增广注释音辩唐柳先生集 (四部丛刊本)/卷第三十一
增广注释音辩唐柳先生集 卷第三十一 唐 柳宗元 撰 宋 童宗说 注释 宋 张敦颐 音辩 宋 潘纬音义 景上海涵芬楼藏元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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増广注释音辩唐柳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书
与韩愈论史官书〈元和九年作〉
正月二十一日某顿首十八丈退之侍者前获书言史事云
具与刘秀才书及今乃见书稿私心甚不喜与退之往年言
史事甚大谬书中言退之不冝一日在馆下安有探宰相
意以为苟以史荣一韩退之耶果尔退之岂冝虚受宰相
荣巳而冒居馆下近密地食奉养役使掌固〈固一本作故字〉利纸笔
为私书取以供子弟费古之志于道者不是〈一本之下有有字一本不〉
〈下有冝字〉且退之以为纪录者有刑祸避不肯就非也史以名
为褒贬犹且恐惧不敢为设使退之为御史中丞大夫其褒
贬成败人愈益显其冝恐惧尤大也则又将入台府美
食安坐行呼唱于朝廷而巳耶在御史犹尔设使退之为宰
相生杀岀入升黜天下士其敌益众则又将〈扬〉入政事堂
美食安坐行呼唱于内庭外衢而巳耶何以异不为史而荣
其号利其禄者也又言不有人祸则有天刑〈则一本作必字〉以罪
夫前古之为史者然亦甚惑凡居其位思直其道〈道〉苟直虽
死不可回也如回之莫亟去其位孔子之困于鲁卫陈宋
蔡齐楚者其时暗诸侯不能以也〈以一本作行字〉其不遇而死不以
作春秋故也当其时虽不作春秋孔子犹不遇而死也周
公史佚虽纪言书亊犹遇且显也又不得以春秋为孔子累
范晔悖乱虽不为史其族亦赤〈范晔作后汉书以谋反伏诛〉司马迁触天
子喜怒〈司马迁作史记迁言李陵武帝以迁欲沮贰师下之蚕室〉班固不检下〈班固作前汉书固仆〉
〈骂洛阳令种竞竞怒以事捕固死狱中〉崔浩沽其直以闘暴虏〈崔浩作魏史立碑以彰直笔众〉
〈怒谮于魏太武帝以为𭧂扬囯𢙣帝怒遂族诛浩等〉皆非中道左丘明以疾肓出于不
幸子夏不为史亦盲不可以是为戒其馀皆不出此是退之
冝守中道不忘其直无以他亊自恐退之之恐唯在不直不
得中道刑祸非所恐也凡言二百年文武亊多有诫如此者
〈一本诫作诚字〉今退之曰我一人也何能明则同职者又所云是
后来継今者又所云是人人皆曰我一人则卒谁能纪传
之耶如退之但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同职者后来継今者
亦各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则庶几不坠使卒有明也不然
徒信人口语每〈每〉异辞日以滋久则所云磊磊轩天地者〈磊鲁〉
〈猥切潘云轩作掀音轩㪯也〉决必不沉没且乱杂无可考非有志者所忍
恣也果有志岂当待人督责迫蹙然后为官守耶又凡神
事眇茫荒惑无可准明者所不道退之之智而犹惧于此今
学如退之辞如退之好言论如退之慷自为正直行行焉
如退之〈言一本作议行胡浪切〉犹所云是则唐之史述其卒无可托
乎明天子贤宰相得史才如此而又不果甚可痛哉退之冝
更思可为速为果卒以为恐惧不敢则一日可引去又何以
云行且谋也今当为而不为人诱馆中他人及后生者此大
惑已不勉已而欲勉人难矣哉
与史官韩愈致叚秀实太尉逸事书
退之〈馆下〉前者书进退之力史亊奉荅诚中吾病疑不得实
未即籍者诸皆是也退之平生不以不信见遇窃自冠〈古玩切〉
好游边上问故老卒吏得叚太尉亊最详今所趋走州刺史
崔公〈永州刺史崔能〉时赐言事又具得太尉实迹参校备具太尉大
节古固无有然人以为偶一奋遂名无穷今大不然太尉自
有难在军中其处心未尝亏侧其莅事无一不可纪会在下
名未逹以故不闻非直以一时取笏为谅也史迁死退之复
以史道在职冝不苟过日时昔与退之期为史志甚壮今
囚废锢连遭瘴疠羸顿朝夕就死无能为也第不能竟其业
太尉者冝使勿坠太史迁言荆轲徴夏无且〈且即馀切史记荆轲赞曰〉
〈始公孙季功董生与夏无且游具知其亊为余道之如是〉言大将军徴苏建〈史记卫将军传苏建语余〉
〈曰云云〉言留侯徴𦘕容貌〈史记张良赞见其图状貌如妇人好女〉今囚贱辱虽
不及无且建等然比𦘕工传容貌尚差胜春秋传所谓传信
传著〈谷梁庄公七年春秋著以传著疑以传疑〉虽孔子亦犹是也窃自以为信且
著其逸事有状
与吕恭书〈一本作与吕恭论墓中石书书在荅吴武陵非国语书后〉
宗元白元生至得弟书甚善诸所称道具之元生又持部中
庐墓父者所得石书模其文示余云将闻于上余故恐而
疑焉仆蚤好𮗚古书家所蓄晋魏时尺牍甚具又二十年来
遍𮗚长安贵人好事者所蓄殆无遗焉以是善知书虽未尝
见名氏〈一本此下更有亦字〉望而识其时也又文章之形状古今特异
弟之精敏通逹夫岂不䆒于此今视石文署其年曰永嘉其
书则今田野人所作也虽支离其字尤不能近古为其永字
等颇效王氏変法皆永嘉所未有辞尤鄙近今所谓律诗
者晋时盖未尝为此声大谬妄矣又言植松乌擢之怪〈擢一本作〉
〈擢〉而掘其土得石尤不经难信戓者得无奸为之乎且古之
言葬者藏也壤树之而君子以为议〈礼记擅弓篇囯子高云〉况庐而居
者其足尚之哉圣人有制度有法令过则为辟〈潘云四亦切邪也〉故
立大中者不尚异教人者欲其诚是故恶夫饰且伪也过制
而不除䘮冝庐于庭而矫于墓者大中之罪人也况又岀怪
物诡神道以奸大法〈奸音干犯也〉而因以为利乎夫伪孝以奸利
诚仁者不忍擿过恐伤于教也然使伪可为而利可冒则教
益坏然者勿与知焉可也伏而不岀之可也以大夫之政
艮而吾子赞焉〈恭尝以察御史参江南西道军事时韦丹为𮗚察使〉固无阙遗矣作
东郛改市𫑮去比竹茨草之室而垍土大木〈垍巨至切坚土〉陶甄梓
匠之工备孽火不得作化惰窳之俗〈潘云惰徒果切窳以主切窳惰也𢙣也史记以〉
〈故啙窳注啙窳苟且懒惰之谓〉绝偷浮之源而条桑浴种深耕易耨之力用
宽傜啬货均赋之政起其道美矣于斯也虑善善之过而莫
之省诚悫之道少损故敢私言之夫以淮济之清有玷焉
秋豪固不为病然而万一离娄子眇然睨之不无者之快
也想默巳其亊母岀所置书幸甚宗元白
答刘禹天论书
宗元白发书得天论三篇以仆所为天为未䆒欲毕其言
始得之大喜谓有以开明吾志虑〈一本无明字〉及详读五六日求
其所以异吾卒不可得其归要曰非天预乎人也凡子之
论乃吾天传䟽耳无异道焉谆谆佐吾言而曰有以异不
识何以为异也子之所以为异者岂不以赞天之能生植也
欲夫天之能生植久矣不待赞而显且子以天之生植〈一本更有〉
〈为天𫆀三字〉为人耶抑目生而植乎以为〈为〉人则吾愈不识也
果以为自生而植则彼自生而植耳何以异夫果蓏之自
为果蓏癕痔之自为癕痔草木之自为草木耶是非为虫谋
明矣犹天之不谋乎人也〈乎一本作于字〉彼不我谋而我何为务胜
之耶子所谓交胜者天𢘆为恶人𢘆为善〈一本字下有知字〉人胜
天则善者行是又过德乎人过罪乎天也又曰天之能者生
植也人之能者法制也〈禹锡天论云天之道在生植其用在强弱人之道在法制其用在是非有〉
〈全篇见附录〉是判天与人为四而言之者也余则曰生植与灾荒
皆天也法制与悖乱皆人也二之而巳其亊各行不相预而
凶丰理乱岀焉究之矣凡子之辞枝叶甚美而根不直取以
遂焉又子之喻乎旅者皆人也〈一本又字下有曰字〉而一曰天胜焉一
曰人胜焉何哉莽苍之先者力胜也邑郛之先者智胜也虞
芮力穷也匡宋智穷也是非存亡皆未见其可以喻乎天者
子之要以乱为天理理为人理耶谬矣操舟之言人
与天者愚民𢘆耳幽厉之云为上帝者为所归怨之辞尔
〈一本为作不子〉皆不足喻乎道〈一本无皆字〉子其熟之无羡言侈论〈羡馀靣切〉
〈馀也〉以益其枝叶姑务本之为得不亦𥙿乎独所谓无形为无
常形者甚善宗元白
与刘禹论周易九六书
见与董生论周易九六义取老而変以为毕中和承一行僧
得此〈行下孟切〉异孔颕逹䟽而以为新奇彼毕子董子何肤末
于学而遽云云也都不知一行僧承韩氏孔氏〈韩康伯孔颕逹〉而
果以为新奇不亦可𥬇矣哉韩氏注干之䇿二百一十有六
曰干一爻三十有六䇿则是取其过揲四分而九也坤之䇿
一百四十有四曰坤一爻二十四䇿则是取其过揲四分而
六也孔颕逹等作正义论云九六有二义其一者曰阳得兼
阴阴不得兼阳其二者曰老阳数九老阴数六二者皆変用
周易以変者占郑玄注易亦称以変者占故云九六也所以
老阳九老阴六者九过揲得老阳六过揲得老阴此具在正
义干篇中周简子之亦此而又详备何毕子董子之不
视其书而妄以口承之也君子之学将有以异也必先究穷
其书究穷而不得焉乃可以立而正也今二子尚未能读韩
氏注孔氏正义是见其道听途者又何能知所谓易者哉
足下取二家言𮗚之则见毕子董子肤末于学而遽云云也
足下所为书非元凯兼三易者则诺曰孰与颕逹著则此
乃颕逹也非一行僧毕子董子能有异者也〈一本异字下有字〉
无乃即其谬而承之者欤𮗚足下出入筮数考校左氏今之
丗罕有如足下求易之悉者也然务先穷昔人书有不可者
而后革之则大善谨之勿遽宗元白
答元饶州论春秋书〈未详其人〉
辱复书教以报张生书及荅衢州书言春秋此诚丗所希闻
兄之学为不孔氏矣往年曽记裴封叔宅闻兄与裴太常
言晋人及姜戎败秦师于殽一义〈事在僖公三十三年〉尝讽习之又闻
韩宣英及亡友吕和叔辈言他义〈韩宣英名晔吕和取名温一本亡友在韩宣英上者〉
〈误〉知春秋之道久隐而近乃出焉京中于韩安平处〈韩泰字安平〉
始得微指和叔处始见集注𢘆愿扫于陆先生之门〈陆质一名淳尝〉
〈著春秋微指二篇集注二篇春秋辨疑七篇〉及先生为给亊中与宗元入尚书同
日居又与先生同巷始得执弟子礼未必讲讨会先生病时
闻要论尝以易教诲见宠不幸先生疾弥甚宗元又出邵州
乃大乖谬不克卒业复于亡友凌生处〈凌准字宗一〉尽得宗辨
疑集注等一通伏而读之于纪侯大去其国〈事见庄公四年〉见圣人
之道与尧舜合不唯文王周公之志独取其法耳于夫人姜
氏会齐侯于禚〈童云禚诸切齐地名也事在荘公二年〉见圣人立孝经之大端
所以明其分也于楚人杀陈夏徴书丁亥楚子八陈纳公孙
宁仪行父于陈〈事在宣公十一年〉见圣人褒贬与夺唯当之所在所
谓瑕瑜不掩也反复甚喜吾生前距此数十年则不得是
学矣今适后之不为不遇也兄书中所陈皆孔氏大趣无得
逾焉其言书荀息贬立卓之意也〈事在僖公十年〉顷尝怪荀息奉君
之邪心以立嬖子不务正义弃重耳于外而专其宠孔子同
于仇牧孔父为之辞〈仇牧事见威公二年孔父事见庄公十二年〉今兄言贬息大
善息固当贬也然则春秋与仇孔辞不异仇孔亦有贬欤宗
元尝著非国语六十馀篇其一篇为息发也今录以往可如
愚之所谓者乎微中明郑人来渝平〈事在隐公六年〉量力而退告
而后绝固先同后异者也今检此前无与郑同之文后无与
郑异之据独疑此一义理甚精而事有不合兄亦当而教
焉往年又闻和叔言兄论楚商臣一义〈事在文公元年〉虽啖赵陆氏
皆所未及〈啖音淡啖助赵匡陆赞也〉请具录当䟽微指下以传末学萧张
前书亦请见及至之日勒为一卷以垂将来宗元始至是州
作陆先生墓表今以奉献与宣英读之春秋之道如日月不
可赞也赞焉必同于孔跖劣之故直举其一二不宣
宗元再拜
答吴武陵论非国语书
濮阳吴君足下仆之为文久矣然心少之不务也以为是特
弈之雄耳故在长安时不以是取名誉意欲施之事实以
辅时及物为道自为罪人舍恐惧则闲无事故聊复为之然
而辅时及物之道不可陈于今则冝垂于后言而不文则泥
〈乃计切〉然则文者固不可少耶拘囚以来无所发明𫎇覆幽独
会足下至然后有助我之道一𮗚其文心朗目舒炯深井
之下仰视白日之正中也足下以超轶如此之才〈轶音逸〉每以
师道会仆仆滋不敢仆每为一书足下必大光耀以明之固
又非仆之所安处也非国语之仆病之久尝难言于丗
俗今因其闲也而书之𢘆恐后丗之知言者用是诟病〈诟古候切〉
狐疑犹豫伏而不出累月方示足下足下乃以为当仆然后
敢自是也吕道州善言道〈道州刺史吕温〉亦吾子之言意者斯文
殆可取乎夫为一书务冨文采不顾事实而益之以诬怪张
之以阔诞以炳然诱后生而终之以僻是犹用文锦覆䧟阱
也不明而出之则颠者众矣仆故为之标表以告夫游乎中
道者焉仆无闻而甚陋又在黜辱居泥涂螾蛭然〈螾与蚓同蛭音〉
〈质〉虽鸣其声音谁为听之独赖丗之知言者为准〈一本更有其字〉不
知言而罪我者吾不有也仆又安敢期如汉时列官以立学
故为天下𥬇耶是足下之爱我厚始言之也前一通如来言
以污箧牍此在明圣人之道微足下仆又何托焉不悉宗
元白
与吕道州温论非国语书〈温字化光一字和叔〉
四月三日宗元白化光足下近丗之言理道者众矣率由大
中而出者咸无焉其言本儒术则迂回茫洋而不知其适其
或切于事则苛峭刻核不能从容卒泥乎大道〈泥乃计切〉甚者好
怪而妄言推天引神以为灵奇恍愡化而终不可逐故道
不明于天下而斈者之至少也吾自得友君子而后知中庸
之门户阶室渐染砥砺〈渐将廉切〉几乎道真然而常欲立言垂文
则恐而不敢今动作悖谬以为僇于丗身编夷人名列囚籍
以道之穷也而施乎事者无日故乃挽引强为小书以志乎
中之所得焉尝读国语病其文胜而言尨好诡以反伦其道
舛逆而学者以其文也咸嗜恱焉伏膺呻吟者至比六经则
溺其文必信其实是圣人之道翳也余勇不自制以当后丗
之讪怒辄乃黜其不臧救丗之谬〈救一本作䆒〉凡为六十七篇命
之曰非国语既就累日怏怏然不喜〈怏于亮于两二切〉以道之难明一
而习俗之不可変也如其知我者果谁欤凡今之及道者果
可知也巳后之来者则吾未之见其可忽耶故思欲尽其瑕
颣〈卢对切〉以别白中正度成吾书者非化光而谁辄令往一通
惟少留视役虑以卒相之也往时致用作孟子评〈李景俭字致用〉有
韦词者告余曰吾以致用书示路子路子曰善则善矣然昔
之为书者岂是摭前人耶〈摭之石切拾也〉韦子贤斯言也余曰致
用之志以明道也非以摭孟子盖求诸中而表乎丗焉尔今
余为是书非左氏甚二子者固丗之好言者也而犹出
乎是况不及是者滋众则余之望乎丗者愈狭矣卒如之何
苟不悖于圣道而有以启明者之虑则用是罪余者虽累百
丗滋不憾而恧焉〈恧女六切惭也〉于化光何如哉激乎中必厉乎外
想不思而得也宗元白
与友人论文书
古今号文草为难足下知其所以难乎非谓比兴之不足恢
拓之不远钻砺之不工颇颣之不除也〈颇普禾切偏也〉得之为难知
之愈难耳苟或得其高朗〈一夲作明字〉探其深𧷤虽有芜败则为
日月之蚀也大圭之瑕也曷足伤其明黜其宝哉且自孔氏
以来兹道大阐家修人励刓精竭虑者几千年矣〈刓五官切〉其间
耗费简札役用心神者其可数乎登文章之箓波及后代越
不过数十人耳其馀谁不欲争裂绮绣互攀日月高视于万
物之中雄峙于百代之下乎率皆纵而不克〈童云縦子勇切音勇纵〉
〈臾奖励也出前汉衡山王传〉踯躅而不进力䠞势穷〈䠞与蹙同子六切〉吞志而没
故曰得之为难嗟乎道之显晦幸不幸系焉谈之辩讷升降
系焉鉴之颇正好恶系焉交之广狭屈伸繋焉则彼卓然自
得以奋其间者合乎否乎是未可知也而又荣古虐今者比
肩叠迹大底〈一本作抵字〉生则不遇死而垂声者众焉雄没而
法言大兴马迁生而史记未振彼之二才且犹是况乎未
甚闻著者哉〈一本无著字〉固有文不传于后祀声遂绝于天下者
矣故曰知之愈难而为文之士亦多渔猎前作戕贼文史抉
其意〈抉二决古穴二切〉抽其华置齿牙间遇事蜂起金声玉耀诳聋
瞽之人徼一时之声〈徼与侥同〉虽终沦弃而其夺朱乱雅为害巳
甚是其所以难也间闻足下欲𮗚仆文章退发嚢笥编其芜
心悸气动交于胸中未知孰胜故久滞而不往也今往仆
所着赋颂碑碣文记议论书序之文凡四十入篇合为一通
想令治书苍头吟讽之也击辕拊缶必有所择顾鉴视何如
耳〈一本视字下有其字〉还以一字示褒贬焉 ︻柳文三十一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