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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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兵
编辑《书》曰:戊午,师渡孟津,陈于商郊,俟天休命。甲子昧爽,受率其旅若林,会于牧野。〈族,众也。如林,言盛多。会,逆,拒战。〉罔有敌于我师,前徒倒戈,壹戎衣,而天下大定。〈言与众同心,动有成也。〉
《豰梁传》曰:齐侯兵车之会四,未尝有大战,爱民也。
《后汉书》曰:初,卷人维汜,〈卷,县名,居河南郡,故城在今郑州原武城县西北。〉妖言称神,有弟子数百人,坐伏诛。后其弟子李广等,宣汜神化不死,以诳惑百姓。十七年,遂共聚会徒党,攻没睆城,〈睆,县名,属卢江郡,今舒州怀宁县。睆音下板切,又下管切。〉杀睆侯刘闵,自称南岳大师。遣谒者张宗将兵数千人讨之,复为广所败。于是使马援发诸郡兵,合万馀人击破广等,斩之。
又曰:章和二年,护羌校尉张纡诱诛烧当种羌迷吾等,由是诸羌大怒,谋欲报怨,朝廷忧之。公卿举邓训代纡为校尉。诸羌激忿,遂相与解仇结婚,交质盟诅,〈郑玄注:《周礼》云:大事曰盟,小事曰诅。〉众四万馀人,期冰合渡河攻训。
又曰:吴汉为安乐令,会王郎起,北州扰惑。汉素闻光武长者,独欲归心。乃说太守彭宠曰:“渔阳、上谷突骑,天下所闻也。君何不合二郡精锐兵,附刘公击邯郸,此一时之功也。”〈一时,言不可再遇也。〉宠以为然。
又曰:朱鲔闻光武北伐而河内孤,使讨难将军苏茂、副将贾强率兵三万馀人,渡巩河攻温。〈巩、温,幷今洛川县也,临广河,故曰巩河。〉檄书至,寇恂即勒军驰出,幷移告属县,发兵会于温下。军吏皆谏曰:“今洛阳兵渡河,前后不绝,宜待众军毕集,乃可出也。”恂曰:“温,郡之藩蔽,失温则郡不可守。”遂驰赴之。旦日合战,而偏将军冯异遣救,及诸县兵适至,士马四集,幡旗蔽野。恂乃令士卒乘城鼓噪,大呼,言曰:“刘公兵到。”苏茂军闻之,阵动,恂因奔击,大破之。
又曰:吴汉悉发幽州兵,与光武会清阳。诸将望见汉还,士马甚盛,皆曰:“是宁肯分兵与人耶?”及汉至莫府,上兵簿〈莫,大也。兵薄,军之士名帐。〉诸将人人多请之。光武曰:“属者恐不与人,〈属,犹近也。〉今所请又何多也?”诸将皆惭。
《晋书·天文志》曰:征吴之役,三河徐、兖之兵悉出,交战于吴、楚之地。
《唐书》曰:宪宗时,郓州李师道翻覆违命,诏宣武、义成、武宁、横海四节度之师与田弘正会军讨之。弘正奏请取黎阳渡河,会李光颜等军齐进。帝召宰臣于延英议可否,皆曰:“阃外之事,大将制之,既有奏陈,宜遂其请。”裴度独以为不可,奏曰:“魏博一军,不同诸道。过河之后,却退不得,便须进击,亦见成功。若取黎阳渡河,即才离本界,便至滑出,徒有供饷之劳,又生顾望之势。况弘正、光颜幷少威断,更相疑惑,必恐迁延。然兵事不从中制,一定处分,或虑不可。若欲于河南持重,则不如河北养威。不然,即且秣马厉兵,候霜降水落,于杨刘渡河。直抵郓州。但得至阳谷已来卜营,则兵势自盛,形自不挠。”上曰:“卿言是矣。”乃诏弘正取杨刘渡河。及弘正军既济河而南,距郓州四十里筑垒,贼势果蹙。顷之,诛师道。
《三国典略》曰:周武帝率六军趣邺,齐主令群臣议之。广宁王孝珩议曰:“今大寇既深,事借机变,请使任城王便领幽州道兵,自土门入,声取幷州。独孤永业便领洛州兵,自潼关入,声取长安。臣请领京畿兵出溢,只鼓行逆战。贼悬军远来,日增疲老,闻南北有兵,自然应退。”
誓众
编辑《书》曰:帝曰:“谘,禹!惟时有苗弗率,汝徂征。”〈三苗之民数千,王诛率循也。徂,往也。不循帝道,言乱逆也,命禹讨之。〉禹乃会群后,誓于师,曰:“济济有众,咸听朕命:〈令诸侯伐有苗也。军旅曰誓。济济,众盛之貌。〉蠢兹有苗,昏迷不恭,〈蠢,动;昏,暗也。言其所以宜讨。〉侮慢自贤,反道败德;〈狎侮先王,轻慢典教,反正道,败德义。〉君子在野,小人在位;〈废仁贤,任奸佞。〉民弃不保,天降之咎。〈言民叛天,灾之。〉肆予以尔众士,奉辞伐罪。〈肆,故也。辞谓不恭。罪谓侮慢以下事。〉尔尚一乃心力,其克有勋!”三旬,苗民逆命。益赞于禹曰:“惟德动天,无远弗届。”禹拜昌言,班师振旅。帝乃诞敷文德,舞干羽于两阶。七旬,有苗格。
又曰:启与有扈,战于甘之野。王曰:“嗟!六事之人,予誓告汝:有扈氏威侮五行,怠弃三正,天用剿绝其命。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予则孥戮汝!”
又曰:羲和湎淫,废时乱日,胤往征之,告于众曰:“羲和尸厥官、昏迷于天象,以干先王之诛。今予奉将天罚。火炎昆冈,玉石俱焚。天吏逸德,烈于猛火。歼厥渠魁,胁从罔治。呜呼!威克厥爱,允济;爱克厥威,允罔功。尔众士,懋戒哉!”钦承天子休命。
又曰:鲁侯伯禽宅曲阜,徐夷幷兴东郊不开作费。誓公曰:“嗟,人无哗!听命:善谷乃甲胄,备乃弓矢,锻乃戈矛,砺乃锋刃,无敢不善!峙乃糗粮,峙乃刍茭,无敢不逮!汝则有大刑!鲁人三郊、三遂,峙乃桢�。甲戌,我惟筑。无敢不供!汝则有无馀刑,非杀。”〈刑者非一也。〉
又曰:惟戊午,王次于河朔,〈次,止也。戊午渡河而誓,既誓而止于河之北。〉群后以师毕会。〈诸侯尽会止也。〉王乃徇师而誓,曰:“呜呼!西土有众,咸听朕言!〈徇,循也。武王在西,故称西土。〉今商王受力行无度,〈行无法度。〉播弃黎老,昵比罪人。〈鲐背之者称黎老。弃,不礼敬也。昵,近也。罪人,谓天下逋逃小人也。〉予有乱臣十人,同心同德。〈言我治理之臣虽少,而心德同也。〉虽有周亲,不如仁人。”〈周,至也。纣至亲虽多,不若周家之多仁人也。〉
又曰:武王伐纣,曰:“今予发,惟恭行天之罚。今日之事,不愆于六步七步,乃止齐焉。夫子勖哉!不愆于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齐焉。勖哉夫子!尚桓桓,如虎如貔,如熊如罴!于商郊!弗迓克奔,以役西土,勖哉夫子!尔所弗勖,其于尔躬有戮!”
又曰:尔众士同力王室。
《史记》曰:太尉行令军中曰:“为吕氏右袒,为刘氏左袒。”军中皆左袒。
《后汉书》曰:齐武王伯升,既破甄阜军,乃陈兵誓众,焚积聚,破釜甑,鼓行而前。
《晋书》曰:元帝以祖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给千人廪,布三千匹,不给铠仗,使自招募。仍将本流徒部曲百馀家渡江,中流击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辞色壮烈,众皆慨叹。屯于淮阴,起冶铸兵器,得二千馀人而后进。
又《载记》曰:王猛与慕容评战,陈于渭原,而誓众曰:“王景略受国厚恩,任兼内外,今与诸军深入贼地,宜各勉进,不可退也。愿戮力行间以报恩,顾受爵明君之朝,庆觞父母之室,不亦美乎?”众皆勇奋,破釜弃粮,大呼竞进。
《后周书》曰:太祖率李弱、独孤信等十二将东伐。至潼关,太祖乃誓于师曰:“与尔有众,奉天威,诛暴乱。惟尔众士,整尔甲兵,戒尔戎事,无贪财以轻敌,无暴民以作威。用命则有赏,不用命则有戮,尔众士其勉之。”遣子宴居军前徇地。
《唐书》曰:高祖起义兵,西图关中,精甲三万。高祖杖白旗,誓众于太原之野,引师即路。
又曰:太宗征王世充,陈兵�水之上,步骑五万。太宗举旄誓众曰:“隋室无道,毒被苍生,我国家受命于天,宁济亿兆。世充敢抗大邦,数行侵暴,诛杀良善,恣其淫酷。国家为百姓除害,事不获已。各宜整尔军旅,修尔器械,立勋立效,龚行天罚,敢有犯命者斩无赦。”
又曰:朱泚乱韦皋于陇州,筑坛于庭,血牲,与将士等盟曰:“上天不吊,国家多难,逆臣乘间,盗据皇宫。而李楚琳亦扇凶徒,倾陷城邑,酷虐所加,爰及本使,既不事上,安能恤下。皋是用激心愤气,不遑底宁,誓与群公,竭诚王室。凡我同盟,一心竭力,伏顺除凶,祖先之灵,必当幽赞。言诚则志合,义感则心齐,粉骨尘躯,决无所顾。有渝此志,明神殛之,迨于子孙,亦罔遗育。皇天后土,当兆斯言。”又使通于吐蕃以求助。
《古司马兵法》曰:古者逐奔不远,纵绥不及,所以示君子且有礼。不远则难诱,不及则难陷,以礼为固,以仁为胜。既胜之后其教可复,是故君子贵之也。有虞氏戒于国中,欲人体其命也;〈舜以农教战,以战教民,畋猎简习,故民体之也。〉夏后氏誓于军中,欲民先成其虑也;〈禹令军聚,重复教肆,进退左右,前后离合周旋也。〉殷誓于军门之外,欲民先意待事也;〈殷既遵虞夏之教民,又于军门外复简试。〉周将交刃而誓之,以致意也。〈周用虞夏殷之教民交和接兵,又复申望誓之军,德薄,民俗巧也。〉
又曰:贤王制礼乐法度,乃作五刑,兴甲兵,以讨不义。巡狩、省方,会诸侯考不同,其有失命乱常、背德逆天之时,而危有功之君。〈王者以有功德者为君长,贼臣欲篡杀之。〉遍告于诸侯,章明于有罪,乃告于皇天上帝,日月星辰,以祷于后土,四海之神,山川冢社。〈冢社者,天子太社也。〉乃造于先王,然后冢宰征师于诸侯。〈造,就也。就造于先祖庙也。〉曰某国为不道,征之。以某年月日,师至于某国。〈至于所征之国,与天子会。〉天子正刑,〈刑者,天子之法也。刑以征不义、伐不从,王者之法也。〉冢宰与伯布命于军,曰入罪人之地。无暴神,无猎田,无有虐,无毁二功,无粪墙屋,无伐树木,无取六畜,无取禾粟,无取器城。见其老幼,奉归勿伤。虽遇壮者,不校勿敌;若伤人,医药归之。既诛有罪,王及诸侯正其国,举贤更立,明正复职。〈王者与四方诸侯伐无道之国,整顿其民人,举贤良更立为君,奉遵王法,复百官之职事矣。〉
《论衡》曰:师尚父为周司马,将师伐纣,到孟津之上,仗钺把旄,号其众曰:“仓兕”。仓兕,水中之兽也,善覆人船。因神以化,欲令急渡,汝不急渡,苍兕害汝。河中有此之物,时时出浮,一身九头,人畏恶之,未必覆人船者也。
《文选》曰:勒三军,誓将帅,元戎竟野,戈鋋彗�。
麾兵
编辑《庄子》曰:市南宜僚弄丸,两家之难解;孙叔敖甘寝秉羽,而郢人投兵。
《晋书》曰:张重华攻石季龙,遣谢艾为使持节、军师将军,率步骑三万,进军临河。麻秋以三万众拒之。艾乘轺车,冠白舀,鸣鼓而行。秋望而怒曰:“艾年少书生,冠服如此,轻我也。”命黑槊龙骖三千人驰击之。艾左右大扰。左战帅李伟劝艾乘马,艾不从,乃下车踞胡床,指麾处分。贼以为伏兵发也,惧不敢进。张瑁从左南缘河而绝其后,秋军乃退。艾乘奔击,遂大败之。
又曰:陈敏一旦据有江东,刑政无常,不为英俊所服,且子弟凶暴,所在为患。周、顾荣之徒常惧祸败。遣使密报征东将军刘准遣兵临,淮已为应。及兵至,敏使弟昶及将钱广,次乌江以拒之。钱广,乡人也,潜使图昶。广遣其属何康投募送白事于昶,昶倾视书,康挥刀斩之,称州下已杀敏,动者诛三族,吹角为内应。广先勒兵在朱雀桥,陈兵水南。敏师万人将战,未济,荣以白羽扇麾之,敏众溃散。敏单骑东奔,为义师所斩。
《梁书》曰:魏中山王元英寇北徐州,高祖诏韦�率众会焉。英自率众来战,�乘素木舆执白角如意以麾军。一日数合,英甚惮其强。
刘《梁典》曰:韦�字文怀,京兆杜陵人也。�虽有旷世之度,莅民以惠爱为本,所居必治。将兵仁爱,被服必于儒者,虽临阵交锋,常缓服乘舆,执竹如意以麾进止。
《北史》曰:唐永身长八尺,少耿介,有将帅才,读《班超传》,慨然有万里之志。正光中,为北地太守。永善取下土,人竞为之用。临阵常著白裙襦,把角如意以指麾处分,辞色自若。在北地四年,与贼数十战,未尝败北。时人语曰:“莫陆梁,恐尔逢唐将。”永所营之处,至今犹称唐公垒。
《后魏书》曰:毛法仁言声壮大,至于军旅田狩,唱呼处分,振于山谷。
《后周书》曰:李远,字万岁。幼有器局,志度恢然。尝与群儿为战斗之戏,指麾部分,便有军阵之法。郡守见而异之,召使更戏。群儿惧而散走,远持杖叱之,复为向势,意气雄壮,殆甚于前。郡守曰:“此小儿必为将帅,非常人也。”
又曰:建德中东伐齐,帝引兵发京师。壬寅,渡河,与诸军合。十二月戊申,次于晋州。恐王师卒至,于城南穿堑,自乔山属于汾水。庚戌,帝帅诸军八万人,置阵东西二十馀里。帝乘常御马,从数人巡阵处分,所至辄呼主帅姓名以慰勉之。将士感见知之恩,各自奋励。
《隋书》曰:李子雄从幸江都,帝以仗卫不整,顾子雄步伍之,子雄立指麾,六军肃然。帝大悦,曰:“公真武侯才也。”寻转右武侯大将军。
《唐书》曰:德宗时,郑权为泾原节度使刘昌从事。昌病,亟请入觐,度军中必有变,以权宽厚,善容众,俾主留务。既而兵果为乱。权挺身于白刃中,抗词以明逆顺,因杀其首乱者数人,士皆戢伏。
又曰:昭宗时,玉山都头杨守信叶杨复恭称兵阙下,阵于通化门,上陈兵于延喜门。是夜,令刘崇望守度支军。明日晓,入含光门。未开,门内禁军列于左右,俟门开即劫掠两市。及闻传呼宰相来,门方开,崇望驻马慰谕之曰:“圣上在街东亲总戎事。公等禁军,何不楼前杀贼,立取功名。切不可剽掠街市,图小利以成恶名也。”将士惟惟,从崇望至长乐门。守信见兵来,即遁,军士呼万岁。是日库市获全,军人不乱,繄崇望之方略也。
《五代周史》曰:世宗至泗州,太祖皇帝乘胜麾军焚郭门,夺月城,帝亲冒矢石以攻其垒。丙午日南至,从臣拜贺于城之上。
《语林》曰:诸葛武侯与司马宣王在渭滨,将战,宣王戎服莅事,使人视武侯,素舆葛巾,持白毛扇指麾,三军皆随其进止。宣王闻而叹曰:“可谓名士。”
飨士
编辑《左传》曰:宋华元将战,杀羊食士,其御羊斟不与。及战,曰:“畴昔之羊,子为政,今日之事,我为政。”与入郑师,故败。君子谓:“羊斟非人也,以其私憾,败国殄民。刑孰大焉。”
《史记》曰:乐毅幷护赵、楚、韩、魏、燕之兵以伐齐,破之济西。诸侯罢归,而燕军乐毅独追,至于临�。齐王之败济而亡走,保于莒。乐毅独留徇齐,齐皆城守。乐毅攻入临淄,尽取齐宝财物祭器输之燕。燕昭王大悦,亲至济上劳军,行赏飨士,封毅于昌国,号为昌国君。
《东观汉记》曰:上大发关东兵,自将上陇,隗嚣众溃走,围解。于是置酒高会,劳赐诸将,来歙班坐绝席,在诸将之右,赐歙妻缣千匹。
《后汉书》曰:吴汉围苏茂于广乐。刘永将周建别招聚收集得十馀万人,救广乐。汉将轻骑迎与之战,不利,堕马伤膝,还营,建等遂连兵入城。诸将谓汉曰:“大敌在前而公伤卧,众心惧矣。”汉乃勃然裹疮而起,椎牛飨士,令军合战,大破之。
又曰:刘盆子既降,帝令县厨赐食,众积困馁,十馀万人皆得饱饫。
又曰:邓禹至长安,军昆明池,大飨士卒。率诸将斋戒,择吉日,修礼谒祠高庙,收十一帝神主,遣使来诣洛阳,因循行园陵,为置吏士奉守焉。
《后周书》曰:若于惠于诸将年最少。早丧父,事母以孝闻。太祖尝造射堂新成,与诸将宴射。惠窃叹曰:“亲老矣,何时办此乎?”太祖闻之,即日徙堂于惠宅。其见重如此。
《淮南子》曰:员中规,方中矩;动成战,止成文。可以谕众而不可以陈军。涤杯而食,洗爵而饮,盥而后馈,可以养少而不可以飨众。
《黄石公记》曰:动为事机,舒之弥四海,卷之不盈怀。柔而能刚,则其国弥光;弱而能强,则其国弥章。一箪之醪,投之于河,令士众迎饮,三军为其死,战如风发,攻如河决。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香饵之下,必有悬鱼;重赏之下,必有死夫。
犒师
编辑《左传》曰:夏,齐师伐我北鄙。公使展喜犒师,〈劳齐师也。〉使受命于展禽。齐侯未入境,展喜从之,曰:“寡君闻君亲举玉趾,将辱于弊邑,使下臣犒执事。”
又曰:三十三年,秦师过周北门,及滑,郑商人弦高将市于周,遇之。以乘韦先,牛十二犒师,〈商,行贾也。乘四韦也。先韦乃及牛也。古者将献馈于人,有以先也。〉曰:“寡君闻吾子将步师出于弊邑,敢犒从者。不腆弊邑,为从者之淹,居则具一日之积,〈腆,厚也。奄,久也。积,刍米菜蔬也。〉行则备一夕之卫。”
又曰:楚子以驿至于罗�。〈白,传也。罗,水名。〉吴子使其弟蹶由犒师,楚人执之,将以衅鼓。王使问焉,曰:“汝卜来吉乎?”对曰:“吉。且吴社稷是卜,岂直为一人?使臣获衅鼓,而弊邑知备,以御不虞,其为吉孰大焉?”乃弗杀。
《后汉书》曰:岑彭长驱入江关,令军中无得掳掠。所过,百姓皆奉牛酒迎劳。彭见诸耆老,为言“大汉哀湣,巴蜀久见虏役,故兴师遂伐,以讨有罪,为人除害。”让不受其牛酒。百姓皆大喜悦,争开门降。
《晋书》曰:桓温进兵至霸上,耆老持牛酒迎温,曰:“不图今日复见官军。”
《后梁略》曰:大宝元年,西魏将杨忠来逼荆镇,上惧其至,送遣犒军。既而与忠结盟,幷送质子与魏相约为兄弟之亲。于是聘使往还,相望道路。
《后魏书》曰:邓颖从世祖幸汉南,高车莫弗库若于率骑数万驱鹿百馀万,诣行在所,诏颖为文,铭于汉南,以昭功德。
《淮南子》曰:秦缪公使孟明举兵袭郑,郑贾人弦高、蹇他〈他,弦高党人。〉相与谋曰:“师行数千里,又数过诸侯之地,其势必袭郑。凡袭国者,以为无备也。其以知其情,必不敢进。”乃矫郑伯之命,以十二牛劳。三率相与谋〈三率,秦将白乙、孟明、西乞。〉曰:“守备必固,进必无功。”乃还师而反。晋先轸举兵击之,〈先轸,晋大夫也。〉大破之。郑伯乃以存国之赏赏弦高,高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