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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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应
编辑《汉书》曰:贰师将军李广利被围水绝,广利拔刀刺山,飞泉涌出。
又曰:王莽出军,祖都门外,天雨沾衣,长老叹曰:“是谓泣军。”
王隐《晋书》曰:咸康元年,督护王随领三千人讨宁州贼,三角皆裂,军人恶之。随曰:“裂者破也,当破贼而不得土地也。”到西平郡界,两道讨贼,贼守马羡奔走,民皆归降。
《晋书·桓温传》云:郭璞为谶曰:“有人姓李,儿传征战。譬如车轴,脱作在一面。”儿者,子也。李去子木存,车去轴为亘,合成桓字也。
又曰:成都王颖师次朝歌,每夜矛戟有光若火,其垒井中皆有龙象,前军大败。
又曰:时有童谣云:“阿童复阿童,衔刀浮渡江。不畏岸上虎,但畏水中龙。”会益州刺史王,小字阿童,表请加龙骧将军,令造舟楫。
又曰:谢艾出师振武,夜有二枭鸣于牙。艾曰:“六博得枭者胜,今枭鸣牙中,克敌之兆。”果胜之。
又曰:王澄为荆州,时京师危逼,澄率众军将赴国难,而飘风折其节柱。会王如寇襄阳,澄前锋至宜城,为如党严嶷所获。
又《载记》曰:吕光伐西域,进及流沙三百馀里,无水,将士失色。光曰:“吾闻李广利精诚玄感,飞泉涌出,吾等岂独无感致乎!皇天必有济,诸君不足忧也。”俄而大雨,平地三尺。
又曰:石勒拒刘曜,勒统步骑四万赴金墉,济自大暍。先是流澌风猛,军至水泮清和,济毕,流澌大至,勒以为神灵之助也。命曰:“灵昌津。”
《宋书》曰:王仲德初欲南归奔太山,追骑急夜行,忽见前有猛炬之,乘火行百许里,以免。
又曰:元凶弑逆,孝武率众入讨。荆州刺史南谯王义宣、雍州刺史臧质幷举义兵。三月乙未,建牙军门。是时多不悉旧仪,有一翁斑白,自称少从武帝征伐,颇悉其事。因使指麾,事毕忽失所在。自冬至春常东北风,连阴不霁,其日牙立之后,风转西南,景色开霁,有紫云阴于牙上。
《北齐书》曰:侯景遣将任约伐湘东王于江陵,陆法和自请征之,至赤沙湖与任约相对,纵大舫于前而逆风不便,法和执白羽以麾,风即返。于是大溃,约逃窜不知所之。
《后周书》曰:太祖既继贺拔岳起事,将刑牲盟誓同奖王室。初,贺拔岳营于河曲,有军吏独行,忽见一老翁鬓眉皓素,谓之曰:“贺拔岳虽复据有此众,然无所成,当有一宇文家从东北来,后必大盛。”言讫不见。此吏恒与所亲言之,至是方验。
《隋书》曰:张祥开皇中,累迁幷州司马。仁寿末,汉王谅举兵反,遣其将刘建略地燕赵,至井陉,祥勒兵拒守,建攻之。后纵火烧其郭下。祥见百姓惊骇,其城侧有西王母庙,祥登城望之,再拜涕泣而言曰:“百姓何罪,致此焚烧,神有灵可降雨相救。”言讫,庙上�起,须臾骤雨,其火遂灭。士卒感其至诚,莫不用心。城围月馀,李雄援军至,贼遂退走。
又曰:窦荣定以佐命功拜上柱国、宁州刺史,朱几复为武安侯大将军,寻除泰州总管,赐吴乐一部。突厥沙钵寇边,以为行军元帅。率九总管步骑三万出源州,与虏战于高越原,两相持。其地无水,士卒渴甚,至刺马血而饮,死者十二三。荣定仰天太息。俄而澍雨,军乃复振。于是进击,数挫其锋。沙钵突厥惮之,请盟而去。
《唐书》曰:开元中,降胡叛,敕王晙帅幷州兵济河以讨之。睃乃间行倍道,以夜继昼,卷甲舍幕而往。会夜于山中忽遇风雪甚盛,睃恐失期,仰天誓曰:“睃若事君不忠,天讨有罪,明灵所殛,固自当之。而士众何辜,令此艰苦,诚心忠烈,天鉴孔明,当止雪回风,以济戎事。”言讫,风回雪止。时叛者分为两道,睃追及之,杀一千五百馀人,生获一千四百馀人,驼马牛羊甚众。
又曰:初肃宗行至丰宁,南见河天堑之固,欲整军北渡。将诣丰宁,忽大风飞沙砾,数步之间不辨人马。由是回军东趋灵武,风沙顿止,天地廓清。
又曰:肃宗至平源郡,路傍遇一伏兔,命左右索弓箭。因谓左右曰:“吾若破贼,射则中之;不然则否。”一发而毙,左右咸称万岁。
又曰:建中三年,哥舒曜欲攻李希烈于许州,师次颍桥,大电雷而雨,营中震不能言者三四十人。驴马死者有七。曜恶之,乃退。
又曰:田悦为魏王受册之日,其军上有�物稍异。马燧等望而笑曰:“此�无知,乃为贼瑞。”
又曰:田悦称魏王,其营地前二年土长高三尺馀。魏州户曹韦稔为士长颂曰:公益土之兆也。
《管子》曰:桓公北征孤竹,未至卑耳溪,十里然,止瞠然视,援弓将射,引而未敢发也。谓左右曰:“见前人乎?”对曰:“不见。”公曰:“寡人见人长尺而人形具焉,冠右,𫄨衣,马前疾走。寡人其不济乎?”管仲曰:“𫄨衣,示前有水也;右,示涉也,至卑耳之溪,从左涉深及冠,从右方深至膝。”已涉,大济。公拜曰:“仲父之圣若此也。”
《山海经》曰:鹿台之山有鸟焉,如雄鶏而人面,名曰:“岛溪”。其鸣自呼,见则有兵。小决之山有兽焉,如猿,白首赤足,见则有兵。能山之穴恒出神人,夏启而冬闭。是穴也,冬启乃必有兵。〈郭璞注曰:今邺西北有石鼓鸣乃有兵,即此类。〉
《淮南子》曰:人主有伐国之志,邑犬群嗥,雄鶏夜鸣,库兵动而戎马惊。〈戎马,兵马也。鶏夜鸣而兵马起,气之感动也。〉
《六韬》曰:三军无故,旌旗皆前指,金铎之声扬以清,鞞鼓之音宛而鸣,此得神明之助,大胜之征也。
又曰:纣为无道,武王于是东伐纣。至于河上,雨甚雷疾,王之乘黄振而死,旗旌折阳侯波。周公进曰:“天不祐周矣。意者,君德行未尽,而百姓疾怨,故天降吾祸。”于是太公援罪人而戮之于河,三鼓之,率众而先,以造于殷,天下从之。甲子之日,至于牧野,举师而讨之。纣城备设而不守,亲擒纣,悬其首于白旗。
又曰:武王伐纣,诸侯已至,未知士民何如。太公曰:“天道无亲,今海内陆沉于殷久矣,百姓可与乐成,难与虑始。”伯夷、叔齐曰:“杀一人而有天下,圣人不为。”太公曰:“师渡孟津,六马仰流,赤乌降,白鱼外入,此岂非天非命也?师到�每〈音牧〉野,天暴风电,前后不相见,车盖发越,辕衡摧折,旌旄三折,旗帜飞扬者精锐感天也。雨以洗吾兵,雷电应天也。”
《吴越春秋》曰:越王追攻吴兵,欲入胥门。未至六里,望吴南城,见伍子头眉若车轮,目垂光烈,须鬓四张,耀于十数里。大惧,留兵。即日夜半,暴风疾雨,雷电鸣,沙石飞射,疾于弓弩。越军坏败。
桓谭《新论》曰:维四月,太子发上祭于毕下,至孟津之上。此武王已毕三年之丧,欲卒父业。升舟而得鱼,则地应也。�奄祭降乌,天应也。二年,闻纣杀比干、囚箕子,太师、少师抱乐器奔周。甲子,日月若连璧,五星若连珠。昧爽,武王朝至于南郊牧野,从天以讨纣,故兵不血刃而定天下。
《三国典略》曰:东魏以平鉴为怀州刺史。鉴乃于轵开道筑城,以防于我。寻而,太祖遣骠骑将军杨扌剽、仪同长孙庆明率兵东伐。是时,新筑之城少粮乏水,众情大惧。南门内有一土井,随汲即竭。鉴乃具衣冠俯井而祝,俄而泉涌,城内皆足。扬水示扌剽,扌剽无功而还。〈扌剽,匹眇切。〉
又曰:周帝问齐王延宗曰:“邺城若为可取?”延宗辞曰:“亡国之大夫不可与图存。”强问之,乃曰:“若任城据邺,臣不能知,若今主自守,陛下兵不血刃。”时好事者以为延宗年号德昌,得二日也。及即位至败,果二日。
神兵
编辑《梁书》曰:先是,旱甚,诏祈蒋帝神求雨,十旬不降。帝怒,命载荻欲焚蒋庙幷神景。尔日开朗,欲起火,当神上忽有�如伞,倏忽骤雨如泻,台中宫殿皆自振动。帝惧,驰诏追停,少时还静。自此,帝畏信遂深。自践祚已来,未尝躬自到庙,于是,乃法驾将朝臣修谒。是时,魏军攻围锺离,蒋帝庙报敕必许扶助,既而无雨水长,遂挫敌人,亦神之力焉。凯旋之后,庙中人马脚尽有泥湿,当时幷目睹焉。
又曰:王僧辩平郢州,进师寻阳,军人多梦周何二庙神兵曰:“吾已助天子讨贼。”自称征讨大将军,幷乘朱航。俄而反曰:“已杀竟。”同梦者数十百焉。
《陈书》曰:高祖讨侯景,军次大雷。军人杜棱梦雷池君周何神,自称征讨大将军,乘朱航,陈甲仗,称下征侯景,须臾便还,云已杀景。
《隋书》曰:汉王谅馀党据晋、绛等等三州未下,诏罗行绛、晋、吕三州诸军事,进兵围之,为流矢所中,卒于师,时年六十四。送柩还京,行数里,无故舆马自止,策之不动。有飘风旋绕焉。绛州长史郭雅稽颡祝之曰:“公恨小寇未平耶?寻即除殄,无为恋恨。”于是风静马行,见者莫不悲叹。其年秋七月,子仲隐梦见罗曰:“我明日当战。”其灵座所有弓箭刀剑无故自动,若人带持之状。绛州城陷,是其日也。
《唐书》曰:高祖初起,师次霍邑。隋武牙郎将宋老生陈兵拒险,义师不得进,屯军于贾胡堡。会霖雨积旬,馈运不给,高祖患之。忽有白衣人诣军门见曰:“霍山神遣语大唐皇帝,若向霍山邑,当东南傍山取路。八月雨止,我当助尔破之。”高祖初哂之,遣人东南视地,果有微道。高祖笑曰:“此神不欺赵襄子,岂负吾耶?”时有讹言云突厥将袭太原,又军粮且尽,高祖命旋师,太宗切谏乃止。八月己卯,雨果霁。高祖大悦,以太牢祭霍山。辛巳,引师从傍山道趋霍邑,去城十馀里,有阵�起军北,东西竟天。高祖谓裴寂曰:“�色如此,必当有庆。”
又曰:贞元初,江西都团练使李廉奏,建中四年,鄂州刺史逆贼李希烈之将董侍召率众袭鄂州,顺风纵火,邑屋将焚。臣乃祷于城隍神,倏忽风回火烈,贼溃,遂击破之。连状黄沔三州。请付史官,以答神意。从之。
《三国典略》曰:齐高纬发晋阳,开府薛荣宗尝云能使鬼兵,言于齐主曰:“臣已发遣斛律明月将大兵往,”齐主信之。经介休,见一古冢,荣宗谓舍人元行恭曰:“是谁冢也?”行恭戏之曰:“郭林宗。”“是谁?”曰:“郭元真父。”荣宗即启云:“臣向见郭林宗从冢出,著大帽,吉莫华,摇马鞭问臣:我阿贞来否?”
又曰:侯景西逼,陆法和率白服子弟顿于安南,乞征任氏,湘东许之。乃召诸蛮子弟八百人,在江津二日,便登舰,大笑曰:“无量兵马。”江陵旧多神祠,俗恒祈祷,自法和军出,无复一验,人以诸神皆行从故也。
又曰:梁临汝侯萧献尝为吴郡太守,与楚庙神交饮至一石,而神亦有酒色,所祷必从。后迁益州刺史,江阳人齐苟儿反,率众攻城,猷乃遥祷请救。将战之日,有田老逢一骑,络铁从东来,问去城几里。曰:“四十。”时已晡,骑举槊曰:“后人来,可令人疾马,欲及日破贼。”俄有数百骑如风,一骑请饮,田老问为谁,曰:“吴兴楚王来救临汝侯。”此时庙中祈祷,无复有验。十馀日后,乃见侍卫土偶泥湿如汗。于是苟儿乃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