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斋全书/卷八十六

卷八十五 弘斋全书
卷八十六
作者:李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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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史讲义二十三○诗三○癸卯选。李显道,郑万始,金启洛,金煕朝,李崑秀,尹行恁,成种仁,李晴,李翼晋,沈晋贤,徐滢修,申馥,姜世纶等对。 编辑

此曰窈窕淑女。窈窕之义。可以详言欤。此诗即宫人所作。其于赞美后妃之辞。宜其靡不容极。而直以窈窕言之。则这二字可以形容尽后妃之德耶。又曰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是太姒未至之前。已知太姒之有窈窕之德而求之也。然则与大旨所云于其始至。见其有幽闲贞静之德者。若相迳庭何也。

万始对。窈窕者。贞静存中。幽闲著外之谓。集传亦以幽闲释之。盖兼贞静而言也。寤寐求之者。原其未得时而言。若曰如此之人如此之德。心诚求之者也。非谓已知太姒之有窈窕之德而求之也。

此曰不盈顷筐。顷筐者何器。而谓之不盈者亦何也。古注以为志在辅佐君子。忧思深也。集传之不取古注。乃反释之以思念君子者。果何义欤。

启洛对。顷筐或曰畚属。或曰攲筐。皆易盈之器。而犹曰不盈。则其怀思之深。意不在此可知矣。下章又曰陟彼崔嵬。陟彼高冈。非思望君子者。不至于此矣。集传所论。可谓深得咏叹之旨矣。

凡诗之所称君子者。如旱麓之岂弟君子。指人君言也。如庭燎之君子至止。指贤人言也。如小戎之言念君子。指良人言也。由此观之。君子二字。固是男子之美称。而此则以后妃之贤。称为君子何也。此章首言福履之绥。次言福履之将。终言福履之成。亦有深浅之不同而然欤。

煕朝对。君子虽是男子之美称。而此君字以小君之君字看。此子字以内子之子字看。则称后妃以君子者。恐无不可矣。至如绥字是安底意。将字毛传释以大也。则又有盛大底意。成字集传释以就也。则又有终久底意。义各不同矣。

关雎之起兴。取其挚而有别也。樛木之起兴。取其下曲上附也。此以桃夭兴之子者。亦必有所指。而集传不言起兴之义。直曰因所见者何也。集传以为周礼仲春会男女。然则仲春之时。可以起兴者。何物不可。而诗人之必取桃夭者。亦何义欤。

显道对。诗之兴体。或有兼比义者。或有因所见者。故此章注疏则以桃夭比于归之妇人。集传则以为因所见而起兴。两说不同。而集传之论。最为平稳。不言他物。而必称桃夭者。亦不过适因其所见而咏叹之也。

采之有之掇之捋之。固有先后之别。而至于袺之襭之。只是一事。然且分言之者。果何义也。

滢修对。袺则执其衽而犹有馀事。襭则扱其衽于带间。而物为己有。事皆告功。所以分言之也。

此曰汉之广矣。江之永矣。汉则何以曰广。江则何以曰永欤。

世纶对。此句先儒已论之。汉之广。谓人之横渡以行也。江之永。谓人之沿溯以行也。故广矣之下继言泳思。永矣之下继言方思。亦以横渡与沿溯而言也。

乐而不淫。哀而不伤。非独关雎一诗而已。周南十一篇皆然。莫不有性情之正。而此章独曰惄如调饥。妇人之思其君子。如饥者之思食。则是过于哀而近于伤也。乌在其哀而不伤之义欤。

馥对。妇人之念其君子。即人之常情。而其曰惄如调饥者。不过道其思念之极。而犹不至于忧愁哭泣。则此亦哀而不伤也。

麟之趾与角。皆取不伤物之义。而至于定则乃额也。额有何义而取之耶。

行恁对。额则取其不抵而言也。朱子曰趾也好定也好角也好。其不伤物一也。以上周南

居之方之盈之。三者之分言。果各有意义之不同者耶。

种仁对。居是一时暂居之谓也。方是为己有而安之之意也。至于盈则孶息蕃衍。咸集其中。又不啻有之而已。果各有不同者矣。

此章大旨。以为召伯巡行南国。布文王之政。或舍甘棠之下。古注以为召公行政于南土。决讼于甘棠之下。方伯之布政听讼。自有其所。而必舍于棠树之下者何也。

翼晋对。此章言召伯于观风之时。遇棠树适憩息。而厅民讼决政事耳。或云召公不欲烦民。止舍棠下。若然则此惠而不知为政者也。

皮则可以为裘。革则不可以为裘。而此曰羔羊之革者何也。

晴对。去毛曰革。革更也。然而此革字明非去毛。故集传以为革犹皮也。古或有去毛称皮。有毛称革之例。此则皮革通言也。读诗者恐不必以辞而害义也。以上召南

此章实劳我心之实字。有深意之可言者耶。与燕燕章实劳我心之实字。白华章实劳我心之实字。亦有轻重浅深之不同者耶。

启洛对。实是真实底意。而上句既曰展矣君子。展诚也。既言诚又言实。所以甚言其劳心也。与他章之单言实字。深浅不同矣。邶风

此章曰硕人之宽。硕人之薖。硕人之轴。宽与轴皆有训诂。而薖字则集传独曰未详。其字义或可明言之耶。

种仁对。薖毛传曰宽大貌。言处于阿㵎之中。而能宽大自乐。有遁世无闷之意也。郑笺则以薖为硕人之饥意。而终不如释以宽大之为稳。故集传亦取毛说。当从之。

此云曾不容刀。刀小舟也。河则广而刀则小。岂有不容之理耶。

世纶对。以不容刀。对不崇朝。不容刀。言其易渡也。不崇朝。言其易至也。非谓河广之真不容刀也。

此章大旨。以为男女相赠答之辞。而先儒或以为此章文义甚好。无异于缁衣者何也。

晴对。木瓜缁衣二章。文义略相近。其殷勤郑重。惠好无已之心。溢于章句之外。孔子曰于木瓜见苞苴之礼行。于缁衣见好贤之至。旨哉言乎。大旨以为疑亦男女赠答之辞。则朱子之亦不质言可知矣。以上卫风

此曰苟无饥渴。集传训苟为且然则且无饥渴。与上句牛羊下括。语意不相承接。何以看则为得耶。

晴对。苟无饥渴。盖言亦望其不至于饥渴而已。惟彼行役之君子。虽不知其何时旋归。而其亦免于饥渴则幸矣。如是看则与上句之意。相接续矣。

三秋与三岁。论其久则一也。而二章既言三秋。三章复言三岁。其意可以详陈耶。

煕朝对。三秋则不止三月。三岁则不止三秋。盖有愈久愈远底意。一说以为葛生初夏。采于盛夏。故下承三月。萧必采于秋。故下承三秋。艾至三年而后为佳品。故下承三岁亦通。以上王风

此曰缁衣之宜兮。敝予又改为兮。于此可见好善之诚心。然而一之改为已足矣。又何至于再三言之耶。

种仁对。此其爱之深好之至。不以一改衣而遂已。故不厌其重言复言也。此与杂佩以赠之问之报之之意相近矣。

女曰鸡鸣。即贤妇人告其夫之辞也。然而士曰昧朝。则其惕然警动之意。又不止于鸡鸣也。抑士之贤。尤有过于女之贤而然耶。

馥对。不狃于宴昵。不惰于生业。是男子之所难。而妇人能之。虽以葩经一书言之。里巷歌谣间。多有硕人君子之语。而至于妇人之贤者。惟此女曰鸡鸣而已。况于零露蔓草之间。风雨鸡鸣之中。乃有此知礼义之女子。是尤卓异处也。当与蝇声月光并称矣。

此章之赠问报三字。先儒以为一意三叠。果不可以分槩言之耶。

行恁对。赠者待彼之来而以物送之也。问者我先于彼而以物遗之也。报者彼能好我而我报其惠也。三字之义如此矣。以上郑风

此是贤妃告君之辞。则其战兢警惕之心。宜不间于昼夜。而曰苍蝇之声。曰月出之光。曰虫飞薨薨。于夜则重言复言。于昼则不少槩见何也。

启洛对。贤妃之心。常存警畏。虽一息之顷。未尝暂弛。至于深夜燕私之时。尚不留心于逸欲。则其朝昼之间。常存警畏。可推而知矣。齐风

此章备言车马之盛器械之美。以车马则曰梁辀曰游环曰鋈续曰觼軜曰俴驷。以器械则曰龙盾之合。曰厹矛鋈𬭚。曰蒙伐有苑。曰竹闭绲縢。其名物之义。可以一一历陈之欤。

崑秀对。辀上句衡曰梁辀。环之游移者曰游环。金饰续靷曰鋈续。环有舌曰觼。骖内辔曰軜。薄金为驷之介曰俴驷。画龙之盾合载车上曰龙盾之合。三隅之矛金鋈其底曰厹矛鋈𬭚。干画羽文曰蒙伐有苑。绳约竹檠曰竹闭绲縢。古注已详言之矣。秦风

此曰二之日。凿冰冲冲。注曰冲冲。凿冰之意也。小注孔氏说。又以为非貌非声故云意。意字当作如何看耶。

滢修对。凡注经之体。或有言语之不能形容处。必以意字释之。如卫风之考槃。为盘桓之意。魏风之纠纠。为寒凉之意是也。然则冲冲之为凿冰之意亦此例。而至若非貌非声云者。盖不欲偏属于声。亦不欲偏属于貌而已。岂于声貌之外。别求所谓意者耶。豳风

上章则言示我周行。所以求助于嘉宾。而此章则言视民不恌。槩指使人取则也。大抵诗义。一节深于一节。此章旨意。反有人己浅深之殊何也。

世纶对。示我周行。即求助之意。而但言欲其助我。不言所以助我之德。则是举其末而遗其本也。故下章又言嘉宾之德音。能视民不恌。而君子之所当则者。故我之所以求助者此也。若以上章属己。下章属人。而分其浅深。则恐失其本旨矣。

此曰以速诸父。宁适不来。微我弗顾。又曰以速诸舅。宁适不来。微我有咎。范华阳以为不来在人。弗顾在我。躬自厚而不责于人。苟如是说。不来之下。但道愿言之意而已。此曰微我弗顾有咎。得无近于分疏之嫌耶。

启洛对。微我弗顾有咎之语。此非对诸父诸舅而说道者。乃所以自勉其在我者。而无使有恩意之不至。则此先儒所谓处朋友之要道也。恐无近于分疏之嫌矣。

群黎百姓。遍为尔德。与锡汝保极之义。同欤异欤。

种仁对。极者德之效也。德者极之实也。德比极较散漫。极比德为总会。虽然德外不可求极。极外不可求德。民之则君之德。而以之有德。则便是为尔之德者。若人之法皇之极。而于以归极。则便是锡汝之极。其脉络照应。一而二二而一也。以上鹿鸣之什

此言侯谁在矣。张仲孝友。言吉甫之贤而幷及其友也。此篇六章只言车服之盛。而至末章始称张仲孝友。则吉甫之贤。于何考见耶。

晋贤对。夫友者友其德也。今此吉甫之友。乃有孝友之张仲。则吉甫之孝友。从可知矣。然则称其友之孝友者。乃所以称其人之孝友也。虽无文武吉甫之誉以定王国之功。即此张仲孝友一句语。已尽吉甫之贤矣。

此曰有闻无声。与上章选徒嚣嚣之义。何太迳庭也。

崑秀对。车徒之美。贵在众盛。师中之律。不厌静肃。方其选徒也。数之者嚣嚣。则只言其车徒之众。非谓喧哗而失礼矣。至于于征之时。徒御不惊。军旅齐整。耳听萧萧之马鸣。目视悠悠之旆旌。而元无衔枚疾趋之声。则此所谓有闻无声者也。岂嚣嚣于选徒之时。而无声于于征之时者哉。以上彤弓之什

此曰无相犹矣。犹字集传释谋。张说释似。似之义尚可。谋之为言。初非拟议于兄弟之间者。集传之不用张说何也。

行恁对。谋者相图之谓也。似者计较之谓也。自外面看之则计较犹可。而相图则非可拟论。然而一有计较之心。已不是善心。流而至于图者。无足怪矣。集传之不取张说。恐无可疑。

此曰似续妣祖。妣先于祖何义也。

煕朝对。此章之妣先于祖。或以为协韵。或以为姜嫄后稷。䗖𬟽诗曰远兄弟父母。先兄弟后父母。为协韵也。则妣先于祖。亦为协韵也无疑矣。生民诗曰时维姜嫄。又曰时维后稷。先言姜嫄。后言后稷。则妣先于祖。其为姜嫄后稷也亦宜矣。以上祈父之什

此曰从以骍牡。周色尚赤。骍牡者即用于宗庙之牲也。今于公卿有田禄之诗。亦用骍色。得无僭猥之嫌耶。

馥对。殷人乘翰而微子之马亦白。则公卿诸侯之遵用时王所尚之色尚矣。鲁颂曰白牡骍刚。鲁公之庙而亦用骍刚。则天子之公卿。爵视诸侯。独不可以用骍牡乎。以此观之。此章所云。非有僭猥之嫌矣。北山之什

此云帝命不时。时字之义。可以形容耶。

种仁对。时者不先不后。适当其期之谓也。不时犹言时也。上句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此时字。即指其命维新之时也。

此云文王陟降。在帝左右。陟者上升之谓。则虽谓之在帝左右。未为不可。而降者有似乎降格之义。既云降格。则安得谓之在帝左右乎。

种仁对。或陟或降。盖言其洋洋周流之意。若道真个是一上一下则不可矣。然则降之一字。亦无相妨于在帝左右之义也。

此即周公戒成王之诗也。成王之时。未及百世。则谓之本支百世者何也。

种仁对。本支百世云者。盖谓庆禄流于本支。将至于百世之远也。非指成王之时而言也。下武诗曰于万斯年。亦此意也。

此曰来嫁于周。曰嫔于京。乃及王季。维德之行。大任既有圣德。则何必于嫔京之后。及王季而始行之耶。

翼晋对。乾坤合而万化成。阴阳交而庶物生。大任虽有圣德。必待配圣人而后。与之共行其德。以成内助之治矣。乃及者相与之辞也。此及字当与爰及姜女之及字参看矣。

此云爰及姜女。聿来胥宇。妇人不与外事则营邑营室。何必与姜女同之耶。

滢修对。皇矣之诗曰天立厥配。受命既固。营邑相宅。是家国之大事。则夫以姜女之贤。独不可以与闻之耶。盖周家之治。多赖内助。此章之聿来胥宇。即其一也。乱臣十人。邑姜与焉者。有自来矣。

蒙与瞍。同是瞽也。只曰蒙可也。只曰瞍亦可也。何故叠言蒙瞍耶。乐师之必以瞽者为之。亦何义也。

崑秀对。蒙瞍皆无目之名。而蒙则有眸子而蒙蒙然无所见者也。瞍则无眸子者也。周礼有瞽蒙之官。周颂有有瞽之诗。盖取其精神专一。于技艺必精。于声音必审故也。

文王有声之声字。是声教之声欤。是声誉之声欤。既曰文王有声。又曰遹骏有声。两有声字。得无语叠之嫌耶。

启洛对。声者声名洋溢之谓也。文王之诗曰亹亹文王。令闻不已。此文王之有声也。而其有声也甚大乎其有声。叠用有声字。亦诗人赞美不已之意也。以上文王之什

此曰卬盛于豆。于豆于登。上句只言豆而不言登。下句始并言之者何也。

晴对。上句言其亲执其劳。而只言豆者。起端之辞也。下句言其器用既具。而并言豆与登者。承上接下之辞也。诗之句法。类如此矣。

此章即燕飮耆老之诗也。曰肆筵设席。曰洗爵奠斝。此皆燕飮之辞。而三章又举射者之事何也。

煕朝对。此即燕射之事也。礼主燕射。燕射主于飮酒。觥爵迭酬。弓矢既调。以中之多少为序。以不敢敖慢为德者。所以尽燕飮之乐。而亦可见射以观德之义也。

于时言言。于时语语。言与语。同欤异欤。

世纶对。言者一人独言也。语者二人相语也。如匪言勿言。匪由勿语之言语字。亦独言与相语之分也。对文则言语异。散文则言语通矣。

首章曰餴饎。其次曰濯罍。又其次曰濯漑。其先后之分。可以详言耶。

馥对。首章之餴饎。总言酒食也。二章之濯罍。只言其酒器之洗涤也。三章之濯漑。复言其酒食之器。无所不濯也。分而言之。槩如此矣。

此曰媚于天子。此媚字。当作如何看耶。

馥对。此媚字非妩媚之谓也。即爱媚之谓也。媚于天子。媚于庶人。上下交相爱也。此与媚玆一人之媚字同矣。

戎虽小子之戎字。集传以为汝也。戎字之训为汝。亦有他书之可据者耶。

馥对。韩奕之诗曰缵戎祖考。江汉之诗曰肇敏戎公。诗之训戎为汝者多矣。以上生民之什

哲者智也。智与愚正相反。而此曰哲人之愚。哲人亦有愚耶。

启洛对。此哲人即指今之所谓哲人也。古之所谓哲人。有哲人之德。又有哲人之威仪。故与愚人相反矣。今之所谓哲人。无哲人之德。又无哲人之威仪。则与愚人无异矣。

兴迷乱于政以下诸句。集传以为武公自言己今日之所为也。此已然之事耶。未然之事耶。

崑秀对。此即武公自警之辞也。宾之初筵之诗曰。飮酒孔嘉。维其令仪。又曰三爵不识。矧敢多又。其德将无醉可知矣。古语曰武公九十五岁。警于国中。旅贲有䂓。暬御有箴。其勤于政事可见矣。犹且自警如此。此岂真迷乱荒湛而然乎。即成汤六事自责之意也。

昊天孔昭则谓之我生可乐可也。而必曰靡乐者何也。

崑秀对。畏天之威。不敢纵逸。故曰靡乐也。昊天曰明。及尔出王。昊天曰朝。及尔游衍。岂可于毫忽之间。而或弛其警惧之心哉。

古者婚娶。只取有德。不取门阀。而此云韩侯取妻。汾王之甥。蹶父之子。只言其门阀之美者何也。欲见韩侯之德则于何句可考耶。

馥对。古者婚姻之必称门阀。如此章者多矣。王姬之适齐也。曰平王之孙。齐侯之子。庄姜之归卫也。曰卫侯之妻。东宫之妹。皆盛言之矣。章内虽不言韩侯之德。而祈祈如云。即和而能群之意也。韩侯之善处妾媵。于此足以验之矣。

此曰锡山土田。告于文人。土田之赏有功也。王自专之可也。何必告于文人耶。

翼晋对。封爵裂土。有国之殊典。宣王之不敢自专。重其事也。必告于文人者。若禀命于文王。以文王之命而命之也。

釐尔圭瓒。秬鬯一卣。是宣王自与之也。而至于山川土田。必告于文人。然后乃锡之。其故何也。

煕朝对。成王以秬鬯二卣。命宁周公。圭瓒之锡召虎。亦用此礼也。古者爵人。必告祖庙。告于文人。即此意也。以上荡之什

此曰文王之德之纯。文王之德。与天为一。则谓之德之大可也。谓之德之至亦可也。而必曰德之纯者何也。

崑秀对。集传曰纯纯一不杂也。先儒以为纯是至诚无一毫人伪。至诚即纯一也。无一毫人伪。即不杂也。天道纯刚而不息。文王之德纯一而不杂。欲言文王之与天为一处。则非一纯字。不足以当之。故曰德之纯也。

伊嘏文王。既右享之。此一句以文势考之。即未然之辞。而以句内既字观之。有若已然之辞。文势与字义之互相抵牾何也。大雅曰在帝左右。中庸曰如在其左右。而此独言右者亦何也。

种仁对。既字当作必字看。言文王必降格而享我之祭也。右者尊之之辞也。兼言之则曰左右。单言之则不曰左而必曰右。盖右尊于左故也。既右烈考。亦右文母之右字。亦此义也。以上周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