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定渊鉴类函 (四库全书本)/卷150

卷一百四十九 御定渊鉴类函 卷一百五十 卷一百五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一百五十
  政术部二十九狱 疑狱 𡨚狱 缓狱 留狱囚 放囚 恤囚 活囚 录囚无囚
  狱一
  原释名曰狱硧也言实硧人情伪也又谓之牢言所在坚牢也又谓之圜土言筑土之表墙其形圜也又谓之囹圄囹领也圄御也言领录囚徒禁御也 诗曰宜犴宜狱韩诗外传曰乡亭之系曰犴朝廷曰狱则其事也 急就章曰咎繇造狱后代因之 风俗通曰夏曰夏台殷曰□里周曰囹圄是也 博物志曰夏曰念室殷曰动止周曰稽留三代之异名也又狴牢者亦狱别名家语曰孔子为大司寇有父子讼者同狴絷之 增说文曰狱谓之牢 易曰山下有火贲君子以明庶政无敢折狱 又曰泽上有风中孚君子以议狱缓死 周礼秋官曰以圜土聚教罢民 汉旧仪曰郡邸狱理天下郡
  国上计属大鸿胪东市狱属京兆尹
  狱二
  原囹圄 狴牢上见狱一 汉书曰有罪当械者皆颂系应劭注曰颂者容也言见宽容但处曹吏舍不入狴牢 属杓 象斗汉书曰勾圜十五星杓曰贱人之牢牢星实则囚多虚则开出 春秋元命苞曰为狱圎者象斗运合宋均注曰作狱圎者象斗运也 东市 北寺卫宏汉旧仪曰东市狱属京兆尹西市属左冯翊也司马彪续汉书曰范滂字孟博坐系黄门北寺北寺狱吏谓曰凡坐系皆祭皋陶滂曰皋陶贤者古之直臣知滂无罪将理之帝如其有罪祭之何益众人由此止也掖庭 郡邸史记曰武帝谴责钩弋夫人脱簪珥叩头帝曰引去送掖庭狱 卫宏汉书旧
  仪曰郡邸狱理天下郡国上计属大鸿胪也 请室 谒居绛侯囚请室注今锺下人 鲁谒居系导官注诸狱皆满权寄此者 见蝼 梦蚁刘义庆幽明录曰晋庐陵太守厐企字子及上祖坐事系狱而非其罪见蝼蛄行其左右相谓曰使尔有神能活我死不当生乎因投饭与蝼蛄食尽去有顷复来形体稍大意异之复与食数日间其大如豚及报当行刑蝼蛄掘壁根为大孔因破械得从此出亡后遇赦得活 东无疑齐谐曰吴当阳县董昭之乘船过钱塘江江中见一蚁著一短芦惶遽垂死使以绳系芦著船船至岸蚁得出中夜梦一人乌衣来谢云仆是蚁中王君有急难当见先语历十馀年时江左所劫盗横录昭之为劫主系馀姚狱昭之自惟蚁王梦缓急当告今何处告之狱囚言但取两三蚁著掌中祝之昭之如其言暮果梦昔乌衣人云可急去入馀杭山天下既乱赦令不久也于是便觉蚁攻啮械已尽因得出狱过江投馀杭山遇赦遂得免 春省 秋缮礼记曰仲春之月命有司省囹圄去桎梏止狱讼又曰孟秋之月命有司修法制缮囹圄具桎梏郑元注曰囹圄所以禁守系者则今之狱矣 上书注史后汉书曰尚书郎张宏狱吏上书自颂 又邹阳在狱中上书 崔鸿后赵录曰石季龙幽中
  书令徐光于襄国诏狱光在狱中注解经史十馀万言 不留 勿扰周易曰山上有火旅君子以明慎用刑而不留狱 史记曰萧何卒召曹参参去嘱其后相曰以齐狱市为寄慎勿扰也 星牢 天狱韩阳天文要集曰贯索明贵人出诗含神雾曰杓为天狱主天杀也 圜扉平砥周礼曰若无节则惟圜土内之郑元注曰圜土狱城也江淹上建平王书曰抱痛圜门含愤狱户又王融曲水诗序曰鞠茂草于圜扉 卫展陈谚言表曰谚言廷尉狱平如砥有钱生无钱死此谚之起死生之出于此法狱也 仰天 望气史记曰赵高案李斯拘执束缚居囹圄中仰天而叹曰悲夫不道之君何可为计哉 汉书曰望气者言长安狱中有天子气 黄沙 紫气晋武帝太康初置黄沙狱以讯囚徒黄沙狱名 山堂肆考曰初吴未灭时斗牛之间常有紫气雷焕曰宝剑之精上彻于天耳张华问宝剑何在焕曰在豫章丰城狱中华即补焕为丰城令焕至即掘狱基得双龙剑 增雀角 犬牙诗曰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狱 释文曰狱字从二犬犹二犬之牙也 原虫盘 虎穴汉武帝幸甘泉宫经长平坂见有虫盘覆地色如生肝头目口鼻皆具问于东方朔对曰此虫名怪哉昔时拘系无辜咸仰首叹曰怪哉怪哉盖怨愤之气感动上天所生也此地必秦狱处即按地图果如其言上又问何以去之对曰积忧者得酒而解以酒洒之当消于是取虫置酒中须㬰皆糜散 尹赏为长安令修治长安狱穿地方深各数丈以瓴甓为郭大石覆之名曰虎穴 增三木 九棘史记曰魏其侯衣赭衣关三木注云关三木头及手足也又柳子厚断刑论云贯三木加连锁而致之狱 易曰习坎上六系用徽𬙊寘于丛棘三岁不得凶释文众议狱于九棘之下也原中都官 未央廏司马彪续汉书曰武帝置中都官狱二十六所先皆省惟廷尉及洛阳有诏狱 卫宏汉旧仪曰未央廏狱主理六廏三署郎属太仆光禄勲 侵绛侯 辱安国史记曰周勃免相就国岁馀每河东守尉行县至绛勃自畏恐诛常被甲令家人持兵以见之其后人有上书因告勃反捕理之勃恐不知置辞吏稍侵辱之绛侯既出曰吾将百万军安知狱吏之贵也 汉书曰韩安国坐法抵罪而狱吏田甲辱之安国曰死灰独不复然乎田曰然则溺之 泽上有风山下有火俱详狱易彖辞  黄霸受经 杜笃为诔汉书曰夏侯胜宣帝时议不当尊武帝庙及丞相长史黄霸坐不举劾俱下狱霸欲从胜受经胜辞以死罪霸曰朝闻道夕死可矣胜贤其言遂授之系更再冬讲不息 后汉书曰杜笃字季雅客居美阳数从令请托不谐颇相恨令怒𭣣笃送京会大司马吴汉薨光武诏诸儒诔之笃于狱中为诔辞最高帝恱赐帛免之
  狱三
  原画地司马迁书画地为狱议不入刻木为吏期不对 栫棘左传曰吴子执邾子于楼台栫之以棘栫扳也音贱 深室左传曰寘诸深室别为囚室也 暴室掖庭织作染练者增桎梏孟子曰桎梏死者非正命也 重事汉景帝纪曰狱重事也 大命路温舒传云狱者天下之大命 狴犴扬子曰狴犴使人多礼乎 原内圜土周礼郑注曰圜土狱城也 振贲狱汉书曰贲于治水事属水衡尉也 增司政典吕刑曰司政典狱 小宛刺诗小宛大夫刺幽王诗曰宜岸宜狱 在缧绁论语曰子谓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 纳槖𫗴左传曰僖公二十八年晋执卫侯归京师寘诸深室寗武子职纳槖𫗴焉注曰武子以君在幽隘故以衣食为己职槖衣囊也𫗴糜也 原三王有狱白虎通曰三王始有狱夏曰夏台云云 晋令固屋晋令狱屋皆当完固厚其草蓐无令漏湿司空诏狱旧仪曰司空诏狱治列侯二千石属宗正 若卢诏狱王商传左将军
  丹等请诏谒者召商诣若卢诏狱案孟康曰若卢狱名属少府黄门北寺 掖庭秘狱汉书曰刘辅上言不宜立赵倢伃为皇后上使侍御史𭣣缚下掖庭狱 太子家狱旧仪曰太子家狱治太子官属太子太傅也 虫生愤气详狱二 兽触疑罪论衡曰獬豸者一角之羊也性知有罪皋陶临其罪疑者令羊触之有罪则触无罪则不触盖天生圣兽助狱为验故皋陶礼半跪坐事之 增子长修史汉司马迁字子长因论李陵得罪幽于缧绁因而发愤作史记殡母还狱汉锺离意为棠邑令民房广为父报仇系狱母病死广哭不食意怜伤之听广归殡母丞掾皆争不可意曰罪自归我义不累汝等遂遣归殡殓讫果还入狱意密以状闻广得减死论 夺父出狱魏臧霸父式为狱掾能据法守正不徇太守私情太守怒𭣣式付府狱霸令数人要夺父出与父俱亡命 导囚逾狱魏孙礼荒乱时与母相失有马台者为求得之台后坐法当死礼私导台令逾狱乃自首主簿温嘉之白太祖得减罪一等 鹊巢狱树明皇即位以来二十年间号称治平人罕犯法大理寺卿徐峤奏云今岁天下断死刑止五十八人先是相传寺狱杀气太盛鸟雀不栖今有鹊巢其树百官以几致刑措贺 鹊噪狱楼朝野佥载曰唐贞元中黎景逸居空青山有鹊巢其庭每以馀食食之甚驯狎后景逸出仕被诬下狱一日有鹊飞于狱楼上下向景逸喜噪久之已而果赦下
  狱四
  原诗隋鲁本与胡师耽同系胡州出被刑狱中诗曰叔夜弦初绝韩安灰未然相悲不相见幽絷与幽泉 唐骆宾王幽絷书情通简知己诗曰骢马刑章峻苍鹰狱吏猜绝缣非易辨疑璧果难裁揆画惭周道端忧滞夏台生涯一灭裂岐路几徘徊入阱方摇尾迷津正曝腮圜扉长寂寂疏网尚恢恢青陆春芳动黄沙旅思催覆盆徒望日蛰户未惊雷霜歇兰犹败风多木屡摧地幽蚕室掩门静雀罗开自悯秦冤痛谁怜楚奏哀 增又宪台出絷寒夜有怀诗曰独坐怀明发长谣苦未安自应迷北叟谁肯问南冠生死交情异殷忧岁序阑空馀朝夕鸟相伴夜啼寒 原沈佺期幽系诗曰吾怜曾家子昔有投杼疑吾怜姬文公非无鸱鸮诗臣子竭忠孝君王惑谗欺萋斐离骨肉含惋兴此辞 增又曰无事今朝来下狱谁期十月是横河君看鹰隼俱能击为报蜘蛛𭣣网罗 又同狱者叹狱中无燕诗曰何许乘春燕多知辩夏台三时并欲尽双影未尝来食蕊嫌丛棘衔泥怯死灰不知黄雀语能雪冶长猜 储光羲狱中贻姚张薛李郑柳诸公诗曰中夜囹圄深初秋缧绁久疏萤出暗草朔风鸣衰柳河汉低在户蟏蛸垂向牖雁声远天末凉气生霁后哀哀害神理恻恻伤慈母妻子垂涕泣家僮日奔走书辞苦人吏馈食劳交友寒服犹未成繁霜渐将厚诸公深惠爱朝夕在左右束湿虽欲操钧金庶无负伤罗念摇翮蜿足思骧首眷言出深阱永日常携手 李白系浔阳上崔相涣诗曰毛遂不堕井曾参宁杀人虚言误公子投杼惑慈亲白璧双明月方知一玉真 刘长卿罪所上御史惟则诗曰误因微禄滞南昌幽系圜扉昼夜长黄鹤翅垂同燕雀青松心在任风霜斗间谁与看冤气盆下无由见太阳贤达不能同感激更于何处问苍苍 卢纶罪所送苖贠外上都诗曰谋身当议罪宁遣友朋闻祸近防难及愁长思未分寂寥惊远语幽闭望归云亲戚如相见唯应泣向君 宋苏轼狱中寄弟子由诗曰圣主如天万物春小臣愚暗自亡身百年未满先偿债十口无归更累人是处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独伤神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人间未了因 又曰柏台霜气夜凄凄风动琅珰月向低梦绕云山心似鹿魂飞汤火命如鸡眼中犀角真吾子身后牛衣愧老妻百岁神游定何处桐郷知葬浙江西 明李梦阳狱夜诗曰檐景栖栖落台居黯黯幽䑕縁争果坠萤过隔衣流幸窃馀光照那蠲多穴愁亦知广川子跼蹐为春秋
  增序唐骆宾王在狱咏萤火赋序曰绨袍匪旧白首如新谁明公冶之非孰辨臧仓之愬是用中宵而作达旦不瞑睹兹流萤之自明哀此覆盆之难照况乘时而变含气而生虽造化之不殊亦昆虫之一物应节不𠎝信也与物不竞仁也避日不明义也临危不惧勇也事有沿情而动兴因物而多怀感而赋之𦕅以自广 又在狱咏蝉诗序曰余禁所禁垣西是法厅事也有古槐数株焉每至夕照低阴秋蝉疏引发声幽息有切常闻吟乔树之微风韵资天纵饮高秋之坠露清畏人知仆失路艰虞遭时徽𬙊不哀伤而自怨未摇落而先衰闻蟪蛄之流声悟平反之已奏见螳螂之抱影怯危机之未安感而缀诗贻诸知已庶情沿物应哀弱羽之飘零道寄人知悯馀声之寂寞
  疑狱一
  增贾子曰梁尝有疑狱群臣半以为当罪半以为无罪虽梁王亦疑梁王曰陶之朱公以布衣富侔国是必有奇智乃召朱公而问曰梁有疑狱狱吏半以为当罪半以为不当罪虽寡人亦疑吾子决是奈何朱公曰臣鄙民也不知当狱虽然臣之家有白璧二其色相如也其径相如也其泽相如也然其价一者千金一者五百金王曰径与色泽相如也一者千金一者五百金何也朱公曰侧而视之一者厚倍是以千金梁王曰善故狱疑则从去赏疑则从与梁国大恱
  疑狱二
  原惟轻 有赦舜典曰罪疑惟轻 周书曰五罚之疑有赦罚赎刑罪也刑疑赦从罚罚疑赦从免言重疑也 无质 不听疑事无质质成也疑则舍之不可成也 礼曰有旨无简不听注曰简诚也虽有其意无其诚者不论以为罪 阙疑 缓死 罪疑 刑放虽国令是干罚宜无小 而人心未厌事合从轻
  宣尼之听讼辞不独见也 汉景之恤疑狱亦命谳之
  疑狱三
  原共赦礼记曰疑狱氾与众共之众疑则赦之 谳疑 吏不决详疑狱四汉高诏 人不厌汉景帝诏曰诸疑狱虽文致于法而于人心不厌者辄谳之 平亭疑法史记曰张汤决大狱请博士弟子补廷尉史平亭疑法奏谳疑注亭均也调也言平均疑法及为谳疑奏之 分别著谳又曰必奏先为上分别其原上所受是而著谳法廷尉挈令注著明书之也挈狱讼之要书于谳法挈令以为后代式
  疑狱四
  增诏汉高帝谳狱诏曰狱之疑者吏或不敢决有罪者久而不论无罪者久系不决自今以来县道官狱疑者各谳所属二千石官二千石官以其罪名当报之所不能决者皆移廷尉廷尉亦当报之廷尉所不能决谨具为奏傅所当比律令以闻
  冤狱一
  增后汉书曰永平中寒朗以谒者守侍御史与三府⿰扌⿱彐𧰨 -- 掾属共考案楚狱颜忠王平辞引隧乡侯耿建朗陵侯臧信濩泽侯邓鲤曲成侯刘建建等辞未尝与忠平相见朗心伤其冤试以建等物色独问忠平而二人错愕不能对朗知其诈乃上言建等无奸专为忠平所诬帝曰即如是忠平何故引之对曰忠平自知所犯不道故多有虚引兾以自明帝曰即如是何不早奏对曰臣恐海内别有发其奸者帝怒曰吏持两端促提下左右方引去朗曰愿一言而死帝曰谁与共为章对曰臣自知当必族灭不敢多污染人诚兾陛下一觉悟而已今出之不如入之可无后责是以考一连十考十连百又公卿朝会陛下问以得失皆长跪言旧制大罪祸及九族陛下大恩裁止于身天下幸甚及其归舍口虽不言而仰屋窃叹莫不知其多冤无敢牾陛下者臣今所陈诚死无悔帝意解诏遣朗出 永平二年京师旱和熹邓皇后亲幸洛阳寺录冤狱有囚杜洽实不杀人而被考自诬羸困舆见畏吏不敢言将去举头若欲自诉太后察视觉之呼还问状具得枉实即𭣣洛阳令下狱抵罪行未还宫澍雨大降
  冤狱二
  原亡璧 盗金楚相亡璧门下疑张仪盗之掠挞数百 下详猜认直不疑 增刳腹 则耳唐武后时酷吏来俊臣党人罗告司刑府史樊惎谋反诛之惎子讼冤于朝堂无敢理者乃援刀刳其腹秋官侍郎刘如璿见之窃叹 唐宇文融恨恚张说乃与崔隐李林甫共劾说引术士王庆则奏表其闾及引僧道岸冒署右职帝怒诏源乾曜隐甫韦抗等即尚书省鞫之发金吾兵围其第说兄左庶子光诣朝堂刵耳列冤 原胏石民 棘林鬼周礼曰以胏石达穷民注赤石也 策秀才文曰胏石少不冤之人棘林多夜哭之鬼树棘槐听讼于其下夜哭之鬼谓无辜者 冶长非罪 良夫无辜上详狱四 左传曰卫侯梦人被发北面而噪曰予为浑良夫叫天无辜不察申生 竟死孝妇左传曰申生曰君实不察其罪上虞寡妇养姑以寿终姑女诬告妇加鸩竟结其罪孟尝字伯周为户曹明之不可天连旱后太守殷丹至明之遂雨 五月降霜 三年致旱邹衍被囚仰天而叹五月降霜 东海孝妇养姑甚谨夫死不嫁姑恐累之自杀姑女告妇杀母妇自诬服杀姑于公明之不可竟杀之郡界旱三年后太守至祭其冢天乃立雨 增大雾不开 淫潦自霁南部新书曰唐李锜之诛大雾三日不开或闻鬼哭上疑其冤诏𭣣葬之 唐崔碣为河南尹邑有大贾王可久转货江湖间值厐勋乱尽亡其赀不得归妻诣卜者杨干夫咨存亡干夫内恱其色且利其财既占阳惊曰乃夫殆不还矣即阴以百金谢媒者诱聘之妻乃嫁干夫遂为富人及徐州平可久困甚丐衣食归闾里往见妻干夫大怒诟逐之妻诣吏自言干夫厚纳赂而可久反得罪再诉复坐诬可久恨叹遂失明及碣至可久陈冤碣廉得其情即敕吏掩干夫并前狱吏下狱悉发赇奸一日杀之以妻还可久时方淫潦狱决即霁 原冤滥 颇邪 黄沙失入丹笔误书 抱恨入地 无辜吁天 瓜李虽疑 薰莸自别 生为穷人 死为冤鬼 未闻情得 但见狱成 狱非明察 法乃滥施 得情犹合哀矜 非罪诚宜开释 剑有馀冤尚能冲斗 日无私照犹隔覆盆 众口铄金信非其罪 片言折狱不见其人
  冤狱三
  原死灰不然详狱三韩安国 捶楚求罪捶楚之下何求不获虽皋陶听之犹谓死者有馀辜 增郑昌讼冤汉司隶校尉盖宽饶刚直公清刺举无所避时方用刑法任中书官宽饶因奏封事上以为怨谤下其书执金吾议以宽饶旨意欲求禅大逆不道谏大夫郑昌上书讼冤上竟下宽饶吏宽饶引佩刀自刎北阙下众庶莫不怜之 为兄诉冤唐穆赞字相明累官侍御史陜虢观察使卢岳妻分赀不及妾子妾诉于官中丞卢佋欲重妾辜赞不听佋与宰相窦参共诬赞受金捕送狱赞弟赏上冤状诏三司覆治无验犹出为柳州刺史 申理元忠唐中宗时诸张深怨魏元忠乃譛元忠尝言太后老矣不若挟太子为久长太后怒下元忠狱朱敬则抗疏理之曰元忠素称忠直若令抵罪失天下望贬元忠为高要尉 诬劾韦赏唐杜兼字处宏僚官韦赏陆楚皆名家子有美誉尝论事忤兼兼遂诬劾以罪帝遣中人至兼廷劳毕出诏执赏楚杀之二人以无罪死天下莫不称冤 雪师旦枉唐李尚隐擢左台监察御史时有冯昭泰者性鸷刻人惮其彊尝诬桐庐人李师旦二百馀家为妖蛊系狱诏御史覆按皆托病不往尚隐曰善良方蒙枉不为申明可乎因请行果推雪其冤 讼岳飞冤宋秦桧矫诏下飞与子云大理狱命中丞何铸大理卿周三畏鞫之飞裂裳以背示铸有尽忠报国四字铸察其冤白桧桧语塞乃改命谏议大夫万俟卨飞坐系两月无可证者或教卨以台章所指淮西逗留事为言又使于鹏孙革等证飞逗留命评事元龟年取行军时日杂定之傅会其狱大理卿薛仁辅等皆言岳飞无辜不听一日桧手书小纸付狱即报飞死矣布衣刘允升上书讼岳飞冤下大理狱死 原多杀不辜 而号无罪无所告也 衔冤饮恨 吞声饮恨与浊吏何亲 与冤人何雠 气怨结而不扬 涕
  满汁而横流 国章斯抵诚合申之 人命所悬岂宜冤滥
  冤狱四
  増诗唐钱起叹毕少府以持法无隐见系诗曰用法本禁邪尽心翻自极毕公在囹圄世事何糺𬙊翠凤呈其瑞虞罗寄铩翼囚中千念时窗外百花色落景闭圜扉春虫枉丛棘古人不念文纷泪莫沾臆 明杨继盛朝审途中口吟曰风吹枷锁满城香簇簇争看贠外郎岂愿同声称义士可怜长板见君王圣明德厚如天地廷尉称平过汉唐性僻从来归视死此身原自不随杨又狱中红苔诗曰寒柝凄凄哀怨绝阴云黯黯郁愁结西风满地苔痕红尽是渭囚冤泪血 又临刑诗其一曰浩气还太虚丹心照万古生前未了事留与后人补其二曰天王自圣明制度高千古平生未报恩留作忠魂补
  增制唐申理冤屈制曰朕祇膺宝历寅奉璇图常居安以戒危每在得而思失虑一夫之弗获忧万方之有罪以为承平既久区㝢至旷州邑相望众庶殷阜事繁则诈起法弊则奸生念兹冤滞载怀恻隐是以频发诏书庶几息讼 又制曰微物不安每切纳隍之虑一人失业更轸宵衣之怀思欲下情上通无令壅隔所以明四聦也其官人百姓等有冤滞未申或狱讼失职或贤才不举或进献谋猷如此之流任其投匦凡百士庶宜识朕怀
  增书唐陈子昂申宗人冤狱书曰臣伏见宗人嘉言有至忠之诚抱徇公之节执法不挠为国殄雠顷者逆子贼臣阴构祸难濳图密计将危社稷当时逆节初露朝野震惊赖陛下神武之威天机电断得奉圣决恭顺天诛不顾躯命不避彊御惟法是守惟恶是雠幸得察罪明辜穷奸极党使伏法者自首情实天衢得以清泰万国得以欢宁今乃遭诬罔之罪被构架之词陷见疑之辜困无验之告集作诘幽穷诏狱吏不见明肝血赤心无所控告母年八十老病在床抱疾喘息朝不保夕身幽狱户死生断绝朝蒙国荣夕为孤囚臣窃痛之
  缓狱
  原不留易曰君子以明慎用刑而不留狱 缓死易曰君子以议狱缓死 要囚详刑法三 缓刑周礼 容奸 利淫 仲春省月令曰仲春天子命有司省囹圄去桎梏无肆掠止狱讼 孟夏挺挺宽也孟夏挺重囚至秋方决 出轻系出而舍之 辍丹笔 刑将不变 狱贵惟精 若审慎而无他 虽愆期而可恕 淹恤过时亦宜问罪 稽留有故亦可徴辞 将蔽罪之有程敢忘慎守 未得情而难断宁免稽迟 国章斯抵宜守限于申严 人命所悬岂忘情于审慎 虽缓死以过时未尽善也 比失刑于欲𨒪不犹愈乎
  留狱
  增后汉书曰安帝初清河相叔孙光坐赃抵罪遂增锢二世衅及其子是时居延都尉范邠复犯赃罪司徒杨震等议依光比刘恺独以为春秋之义恶恶止其身禁锢子孙非先王祥刑之意 唐书曰唐扶字云翔太和五年为山南宣抚使内乡仓督邓琬负度支漕米七千斛吏责偿之系其父子至孙凡二十八年九人死于狱扶奏申释之诏切责盐铁度支二使天下监院偿逋系三年以上者皆原 又曰白居易见度支有囚系阌乡狱者更三赦不得原乃奏言父死絷其子夫久系妻嫁债无偿期禁无休日请一切免之奏凡十馀上朝廷许之 又曰初盐铁度支属官悉得以罪人系所在狱或私置牢院而州县不闻知岁千百数不时决殷侑奏许州县纠列所系申本道观察使并具狱上闻许之 原违限之纠 慢官之科 虽要囚惟恤 而折狱有程虽事无欲𨒪 而法有勾稽 既察情而得情 何
  当断而不断 既非伏念之勤 宜及过时之责 若逾伏念之时淹恤不纠 则恐舞文之吏因縁长奸听讼之要辞既易于二三 伏念之期日遂逾于五六
  囚一
  原风俗通曰囚遒也言辞穷情得以罪诛遒也 増尚书曰要囚服念五六日至于旬时丕蔽要囚 又泰誓曰囚奴正士 毛诗曰在泮献囚 周礼曰罪人寘诸圜土故囚字为口守人此其象也 周官曰掌囚掌守盗贼凡囚者郑元注云囚拘也此其事也 易坎卦曰上六利用徽𬙊寘于丛棘三岁不得凶 汉书天文志曰有勾圜十五星属杓曰贱人之牢牢中星实则囚多虚则开出也 淮南子曰拘囹圄者以日为修当市死者以日为短 韩阳天文要集曰流星入昴贵人系囚也
  囚二
  原左传曰纣囚文王七年诸侯皆从之囚纣于是惧而归之 又曰庄公乘邱之役公以金仆姑射南宫长万公右遄孙生搏之宋人请之宋公靳之曰始吾敬子今子鲁囚也吾不敬子矣 又曰晋襄公缚秦囚使莱驹以戈斩之囚呼莱驹失戈狼曋音审取戈以斩囚 又曰郑公子归生受命于楚伐宋宋华元乐吕御之战于大棘宋师败绩囚华元获乐吕 汉书曰隽不疑为京兆尹每行县录囚徒不疑多有所平反母为喜笑饮食语言异于他时或无所出母怒为之不食故不疑为吏严而不残 又曰王章下廷尉狱妻子皆系小女年十二起号哭曰平常狱上夜呼囚数至九今八而止我君素刚先死者必君也果死 东观汉记曰马援为郡督邮送囚至府囚有重罪援哀而纵之亡命北地遇赦 后汉书曰陆续字智初太守尹兴辟为郡门下⿰扌⿱彐𧰨 -- 掾是时楚王英谋反事觉显宗得其录有尹兴名兴诣廷尉续与主簿梁宏及⿰扌⿱彐𧰨 -- 掾史五百馀人诣洛阳诏狱续母远至京师觇候无縁与续相闻但作馈食付门卒进之续对食悲泣不能自胜使者怪而问其故续曰母来不得相见故但悲泣耳使者大怒以为门吏通传意气将召案之续曰囚食饷羹诚母所自调和故知来耳非人告也母常截肉未尝不方断葱以寸为度是以知之 魏志曰贾逵字道宗太祖征刘备先遣贾逵至斜谷视形势道逢水衡载囚数十车逵以运急辄竟重者一人皆放其馀太祖善之拜谏议大夫 晋书曰曹摅字顾远为临淄令狱有死囚岁夕摅行狱愍之曰新岁人情所重岂欲暂见家耶众囚皆泣曰若得暂归死无恨也摅悉开狱出之克日令还⿰扌⿱彐𧰨 -- 掾吏固争咸谓不可摅曰此虽小人义不见负自为诸君任之至日相率而还并无违者一县叹服 北史曰后魏元丽拜雍州刺史为政严酷吏人患之其妻崔氏诞一男丽遂出州狱囚死及徒流案未申台者一时放免 宋书曰王志累迁宣城内史清谨有恩惠郡人张倪吴庆争地因经年不决志到官倪庆因相携请罪所讼地遂成闲田后为东阳太守郡狱有罪重囚十馀人至日悉遣还家过节皆反惟一人失期志曰此自太守事主者勿忧明日果至以妇孕吏人益叹服之 北史曰萧㧑入周为上州刺史为政以礼让为本尝至元日狱中囚系悉放归家听三日然后赴狱主者争之㧑曰昔王长虞延见称前史吾虽寡德切怀景行以之获罪亦所甘心诸囚荷恩依限而至吏人称其惠化 陈书曰张种以外戚赐无锡嘉兴县侯秩尝于无锡见有重囚在狱天寒呼囚曝日遂失之陈文帝闻之笑而不责 唐书曰韦仁寿隋大业末为蜀郡法司书佐狱无冤囚其有罪者临时就戮犹西向为仁寿礼佛而死 又曰太宗亲录囚徒多所原宥见死罪者悯之放归于家限至来秋即戮乃敕天下死囚皆放令入京并依期而集于是天下死罪囚三百九十人皆释禁自至不劳督领一无逃散太宗感其奉法尽赦之又曰高宗遵贞观故事务在恤刑尝问大理卿唐临
  在狱系囚之数对曰见囚五十馀人惟二人合死上以囚数少甚喜 又曰吕元膺为蕲州刺史颇著恩信尝岁终阅郡囚囚有自告者曰某有父母在明日元正不得相见因泣下元膺悯焉尽脱其械纵之与为期守吏曰贼不可纵元膺曰吾以忠信待之及期无后到者由是群盗贼相引而去
  囚三
  原籥动 杓虚王充论衡曰赦令将至则系室籥动狱中人当出故其感应令籥动也 诗含神雾曰杓为天狱中星虚囚则开出 夏台 羑里夏桀为虐召汤囚之夏台 殷纣无道囚文王于羑里 缧绁 琅当公冶长在缧绁之中 王莽捕关东犯铸钱以铁琅当锁其项传诣锺官万数注琅当长锁也 黑幪 赭衣周礼司寇凡害人者寘之圜土弗使冠餙而加明刑注弗使冠餙著黑幪 史魏其衣赭衣 攘狱 捕亡周礼谓拒当狱者 捕亡律主守不觉失囚减囚罪二等若拒捍走者又减二等皆限百日内追捕限外他人捕得若囚已死及自首除其罪又曰徒流囚徒限内亡者一日笞四十三日加一等主守不觉减囚罪三等故纵者即与囚同罪也 蒙幕 著械左传晋人囚季孙意如以幕蒙之 晋棠邑丞刘荣坐事当死县有野火延及荣脱械救火毕还自著械 抢地 仰天汉书司马迁与任安书曰当此时也见狱吏则头抢地视徒隶则心惕息 史记李斯居囹圄仰天叹息详狱三 夏挺 冬决礼记曰仲夏门闾无闭关市无索挺重囚益其食郑元注挺宽也 谢承后汉书曰会稽盛吉为廷尉每至冬节罪囚当断垂泣而决其罪 就格 促械华峤后汉书曰范滂以党事下黄门北寺滂以同囚多婴病乃请先就格遂与同郡袁忠等争受楚毒 鱼豢魏略曰贾逵为丞相主簿魏王欲征吴逵谏王怒付狱吏不即著械逵曰促著我械王且疑我在近职求缓于卿将遣人来察著械适讫果遣人视之 至冬 休腊上详冬决注 陈留耆旧传曰虞延除淄阳令每至岁时伏腊辄休遣囚徒详放囚 要夺 导逾魏臧霸父式为狱⿰扌⿱彐𧰨 -- 掾据法不听太守私杀太守𭣣霸父付狱霸将数人要夺与父亡命 魏孙礼私导马台令逾狱详狱四 石室 金墉吴越春秋曰吴王拘越王勾践与大夫范蠡于石室 晋杂事曰齐王冏举义兵囚赵王伦父子五人于金墉城 竹囚 梧象晏子春秋曰景公树竹令吏守之有斩竹者公以车逐之得而拘之晏子曰君人者宽惠慈众公令出所斩竹之囚 王充论衡曰李子长为政欲知囚情以梧桐为人象囚之刑详察狱 内宫 永巷孔衍春秋后语曰秦穆公将兄三人囚于内宫 汉书曰吕后为皇太后乃令永巷囚戚夫人 笼鸟 槛猿系徽𬙊 拘囹圄易曰系用徽𬙊详刑法三丛棘注 下淮南子详上囚二 释箕子 出许杨武王下车释箕子囚 许杨被譛下狱而械辄自解狱吏遽白邓晨惊曰果滥贤太守即出杨遣还 囚轑阳 絷军府左传曰越椒囚𫇭贾于轑阳 又曰锺仪幽而楚奏详囚四楚囚锺仪注 关三木 入五刑魏其大将关三木详狱三 尚书曰两造具备师听五辞孔安国注曰两谓囚证造至也两至具备则众狱官共听其入五刑之罪 解史慈出房广吴志曰太史慈常为山越所执孙䇿躬自解缚捉其手曰宁识神亭时耶若卿下时得我如何慈曰未可量也策大笑曰今日之事与卿共之 虞预会稽典录曰锺离意为棠邑令县民房广系狱母死意乃出之广殡毕自还详狱四 身为木石 职纳槖𫗴司马迁书圜墙之中身为木石与法吏为伍 左传寗俞忠于卫侯以卫侯衣食为己职详狱四
  囚四
  原又维易曰拘系之又从维之 脱桎易曰用脱桎梏 不拲周礼中罪不拲详下胥靡史楚王胥靡申公注曰连系而相随服役之也 颂系汉景帝著令年八十以上十岁
  以下及孕未乳产盲师侏儒当鞫系者颂系之注师乐师盲瞽也颂宽容不桎梏也 逮系淳于公下狱逮系长安注在道将送防御不绝若今传送囚也 瘐死汉宣帝诏系者掠苦饥寒瘐死狱中朕甚悯之其会郡国岁上系囚以掠苦瘐死者所坐名县爵里丞相御史课殿最以闻注瘐死囚徒病肂为瘐死或作愈 为械朱安世曰斜谷之木不足为我械 缧囚幽絷 入阱 摇尾荷校灭耳易噬嗑卦上九爻辞曰荷担荷也校枷也受没刑之人为恶既积刑罚上重遂至灭
  没耳也 屦校灭趾又曰屦校灭趾无咎足著于械又戕于足趾罪轻能自惩戒不复更行故无咎也 囚者梏拲周礼掌囚职曰凡囚者上罪梏拲而桎中桎梏下罪梏王之同族拲有爵者桎以待弊罪拲音居勇反拲者两手共一木桎梏两手各一木在手曰梏在足曰桎 一年而舍又曰任之以事而𭣣教之能改者上罪三年而舍中罪二年而舍下罪一年而舍 三年不齿又曰其不能改而出圜土者杀虽出三年不齿 拘者满圄晏子春秋曰景公籍重而狱多拘者满圄怨者满朝 楚囚锺仪左传曰晋侯观于军府见锺仪问之曰南冠而絷者谁也有司对曰郑人所献楚囚也使税之召而吊之再拜稽首问其族对曰伶人也公曰能乐乎对曰先父之职官也敢有二事使与之琴操南音 秦囚孟尝史记孟尝君传曰为秦相或说曰孟尝贤而父齐族今相秦必先齐而后秦昭王乃囚欲杀之献狐白裘得免 囹圄以囚 桎梏以絷灌夫系居室汉书灌夫传曰有诏劾灌夫骂坐不敬絷居室师古曰居室署名也属少府其后改名曰保宫 囚之士弱氏左传曰卫献公如晋晋人执而囚之于士弱氏案杜注士弱晋主狱大夫 梏之疏属山山海经曰贰负之臣杀窫窳帝乃梏之疏属之山梏其右足反缚两手刘辅系秘狱详狱四 周勃受吏侵辱汉书周勃为丞相十馀月乃免
  相就国后人有上书告勃欲反下廷尉逮捕勃治之勃恐不知置辞吏稍侵辱之 韦曜因吏上辞吴志韦曜传孙皓积前后嫌忿𭣣曜付狱曜因狱吏上辞
  囚五
  原诗隋虞绰于婺州被囚诗曰穷通虽有命逋亡诚负累背恩已偷生临危未能死待罪既不测法禁复无已厚颜羞朋友囚心愧妻子圣日始东扶徂年迫西氾方违盛明代永向幽泉里况当此春节物候惊田里桃蹊日影乱柳径秋风起动植皆顺性嗟余独沦耻投笔不重陈此情寄知己 增唐元稹惭问囚诗曰司马子微坛上头与君深结白云俦尚平邨落拟连卖王屋山泉为别游各待陆浑求一尉共资三径便同休那知今日蜀门路带月夜行縁问囚 宋唐庚讯囚诗曰参军坐厅事据案嚼齿牙引囚到庭下囚口争喧哗参军气益振声厉语益切自古官中财一一民膏血为吏掌管籥反窃以自私人不汝谁何如摘颔下髭事老恶自张证佐日月明推穷见毛脉那可口舌争有囚奋然出请与参军辨参军心如眼有睫不自见参军在场屋薄薄有声称只今作参军几时得骞腾无功食国禄去窃能几何上官乃容隐曾不加谴诃囚今信有罪参军宜揣分等是为贫计何苦独相困参军噤无语反顾吏卒羞包裹琴与书明日吾归休
  增制唐中宗虑囚制曰礼防君子自昔通规律禁小人由来共贯朕情存革务志在惩愆欲申作解之恩虑开徼幸之路非所以纳人𮜿物垂裕后昆既属阳和之辰宜敦耕稼之业三农启候方陈敬爱之规百姓为心爰轸泣辜之念将申虑降再释狴牢庶无滞禁之冤仍示小惩之戒其都城之内见禁囚徒朕特亲虑仍令所司具为条例奏闻
  增判唐失囚判曰圜土不严罪人其遁亡而由己诚曰慢官获则因人其何补过相彼维甲所谓攸司不念恪居儆于羑里旋闻失守逸乃楚囚虽非故纵所因曾是慢常而致徒称勿佚未可塞违得于他人自是疏网无漏失其所职岂可出柙不科无贪假手之功固合甘心于责
  放囚
  原两释左传曰两释缧囚 一重详囚二贾逵 乃逸左传曰晋人令曰蒐乘补卒明日复战乃逸楚囚注曰缓之令逸欲使楚人知其谋也 而纵详囚二马援 㢮刑汉书若今责保 出系月令出轻系 至节辄遣晋范广字仲将为棠邑令丞刘荣坐事当死郡以付县家有老母至节广辄遣还荣如期返 刻期并来详囚二曹摅 伏腊皆归后汉虞延字子大为淄阳令岁时伏腊放囚归皆克期返有一囚于家病自载诣县既至而死寒病遂解后汉锺离意字子阿辟司徒府送囚诣河内时河内寒徒病路过弘农意移属县使
  作徒衣县不与而上书言状意亦具以闻世祖谓侯霸曰君所使⿰扌⿱彐𧰨 -- 掾何仁于用心诚良吏也意遂于道解徒桎梏恣所欲适与克期俱至无敢违者 诵经脱械晋苻丕左丞相徐义为慕容永所获杻械其手将杀之义诵观世音经至夜有为开械脱出若有导之者遂奔杨佺期佺期乃以为洛阳令 殓母还狱详狱四 务以哀矜 示其仁信 无茍免之心待而怀惠 守自拘之限来不忍欺
  恤囚
  原给酒汉赵广汉为京兆富人苏回为郎二人劫执之求财广汉就晓之曰京兆职谢两卿无杀天子臣释质束手得善相遇二人即叩头送狱广令给酒肉至冬当出死豫为调棺敛葬具皆曰死无所恨愍无子详狱二乔智明 问辞状吴顾雍为丞相为吕壹所诬毁后壹系廷尉命雍鞫讯雍和颜色问其辞状临出又谓曰君得无欲有所道耶壹叩头无言 增给衣薪宋神宗诏天下系囚贫乏者冬月权给衣被薪炭及饭食仍委长吏提举 具汤沐绍兴元年有进呈疏决禁囚者上曰此事甚好朕方念之闻祖宗时常遣内侍持饼肉遍赐系囚仍具汤沐以示恩惠
  活囚
  原伟张苍史张苍坐法当斩解衣伏锧肥白如瓠王陵伟之言于沛公赦不斩 壮王䜣暴胜之欲斩王䜣䜣曰杀䜣不足増威不如时有所宽以明恩贷胜之壮其言而赦之 崔篆出奸汉书崔篆为建新大尹狱奸塡满出二千馀人掾吏皆叩头曰将有悔篆曰邾文公不以一人易其身君子谓之知命如杀一大尹赎二千人盖所愿也遂称疾去详狱二 邴吉拒使详狱二寒朗陈冤详冤狱一 袁安条奏后汉汝南袁安迁为楚郡太守楚王英谋反连及数千人显宗怒甚治之迫急囚皆自诬安至案狱无证明者条上出之掾吏叩头争安曰如不合上意太守自坐不相及帝悟奏出四百馀家 增元吉辨冤宝训曰石州判官冯元吉辨冤狱全活者二人特超一资赐绯章服以奖之 多所全活宋赵普为军事判官太祖与语奇之会获盗百馀人将就死普意其有冤启太祖更讯之所全活者十七八 仲孙审狱宋姚仲孙为许州司理时有王嗣宗知州事民有被盗杀者其妻诉里胥责贿不与而恶之曰此必盗也乃捕系狱将抵死仲孙疑之嗣宗怒曰若非盗耶然亦不敢遽决后数日果得真盗嗣宗喜曰审狱当如是也改资州转运使檄往富顺监按疑狱全活者数十人 张奎辨囚宋张奎守婺州有滞囚法当死狱成三问辄不服转运使命奎覆按一视牍而辨之得不死人皆服其明 唐肃白冤宋唐肃为泰州司理有商人夜宿逆旅而同宿者杀人亡去旦视之血污其衣为吏所执不能明遂自诬服肃为白其冤而知州马知节趣令具狱肃固持不可后数日果得真杀人者 访问非盗宋孙观察廉权知沧州有劫盗狱成廉疑之谓其僚属曰我武人也狱非吾事试召其邻里而访问之皆曰非盗也既二日果得真盗降诏奖谕之 释囚得贼厚德录曰宋靳宗说尝摄沧州盐务县里有系囚坐杀人法当死宗说疑之会犯者言其母年九十病甚愿一别母而死宗说悯然释囚缚令人与俱往既而吏获所杀人者
  录囚
  原口说应奉为郡决曹吏行部四十二县录囚徒数千人太守问之奉口说罪系姓名坐状轻重一无遗脱 面骂吴吕壹以奸罪系廷尉尚书怀叙面骂辱壹丞相顾雍责叙云云 多得情伪后汉左雄为青州刺史每行部录囚徒察颜色多得情伪 有所平反详囚二隽不疑
  无囚
  原黄霸汉书黄霸为颍川太守百姓向化八年狱无重囚 童恢后汉书童恢为不其令狱连年无囚 囹圄空虚 恩惠怀感刘平为全椒令有恩惠百姓怀感刺史行县狱无系囚 增三年无囚何易于为益昌令狱三年无囚 府县狱空唐代宗性仁恕即位五年府县狱无重囚 大理狱空宋绍兴间大理司奏狱空上曰大理寺临安府在阙下虽未敢谓刑措然狱讼清简冤抑得申亦庶几焉 三院狱空宋神宗元丰五年四月知开封府王安礼言三院狱空安礼事至辄断庭无留讼于是以狱空揭诸府门辽使过见叹息称为异事上曰安礼留意吏事能骇动外夷于古无愧矣 本寺狱空宋孝宗淳熙五年闰六月大理寺卿吴交如等奏本寺狱空欲依故事称贺诏免上表 为狱代偿宋孙莘老知福州时民欠市易钱系者甚众有富人出钱五百万葺佛殿请于莘老莘老曰所以施钱者何也曰愿得福耳曰佛殿未甚坏孰若为狱囚代偿官逋使数百人释桎梏之苦得福岂不多乎富人即日输钱囹圄为之一空
  御定渊鉴类凾卷一百五十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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