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坐直〉。行左承旨洪学渊〈病〉。右承旨金鼎集〈病〉。左副承旨李启朝〈病〉。右副承旨李寅皋〈坐直〉。同副承旨尹致定〈缘故出〉。注书尹教成〈病〉兪致崇〈仕〉。假注书柳泰东〈仕直〉。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嘉愚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李寅皋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宗庙冬享大祭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嘉愚曰,进讲入侍。
○李寅皋启曰,明日亲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而行都承旨李嘉愚不为仕进,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又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皋曰,只推。
○传于李寅皋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传于李嘉愚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李嘉愚,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致定,以吏曹言启曰,因忠清监司沈宜臣状启,公州判官李寅亮,以子息成婚事,今月十四日,受由上京,尚未还官,见今捧税未毕,勘灾在即,旷官可闷,令该曹催促下送事,允下矣。自臣曹催促,则公州判官李寅亮,亲病沉重,不得下去云,改差,何如?传曰,允。
○刑曹启目粘连,天安李源庆狱事,死者之子,初告只言捽跪,再告乃云打踢,此则苦招之可疑也,初检所无之伤,至复检始为唱起,复检不言之踢,至三检忽复执定,竟作杀死之实因,而色不言青黑,形不至坚硬,检帐之可疑也。自古治狱,虽如皋陶,或不能无疑,故有罪疑之文,疑而置死,则有不辜之冤,疑而傅生,则有不经之叹,似此疑狱,付之宁失之义,恐合事宜,上裁,何如?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开城徐季三狱事,捽批莫掩躬犯,打殴欲诿其子,舒吁虽冀幸于图生,铁案无容议于偿死,许推得情之意,分付守臣,何如?启,依允。又启目粘连,京囚金重铉狱事,㾗损的确,词证俱备,咬实有犯,死终由此,则狱案已具,法律至重,许推得情,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殷栗金利景狱事,两检脉录,实因既的,多人招证,正犯莫逃,肆然鸣吁,尤极痛恶,许推偿命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启,依允。
○丁酉十月初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阁李光文,参赞官李启朝,侍读官李鲁确,假注书柳泰东,记注官赵相玉,记事官李时愚,各持《论语》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光文读自食不厌精,止不食之矣,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光文曰,此章之内,皆记孔子慎饮食之节,别无他义也。圣人之于食脍,非欲必取其精细也,食之精者养人,脍之麤者害人,故所以食精而不厌,脍细而不厌也。若牵于欲者,不暇择而反食之。夫子所以戒之,而所戒之中,不时不食一句,尤宜详玩也。四时之物,各当其时,可食而食,则必无伤人之患矣。肉之割者,虽或不正,似不足为大戒处,而圣人心安于正,故于其不正者,虽小不为,则肉之割不正者,容可食乎?于席不正不坐之类,可见夫子之操存此心也。于此微细之事,且犹不忽焉,下圣人一等者,安得不勉旃哉?肉者人之所嗜,而当食而必多取肉者欲也。于下文沽酒市脯数者,可见圣人遏欲之戒矣。观此全篇,则圣人生知安行,而又为修养之也。人之言曰,若能修养,则延年益寿云,神仙之长生不死,似是修养之效也。神仙之说,固不可信矣,然在于修养上工夫,则亦不无开悟之端矣。程子曰,修养则亦可以祈天永命,今殿下欲究修养之实,则不外于《乡党》一篇。伏愿体念而修养,则祈天永命,亶在于是,曷不休哉,曷不休哉?上曰,玉堂陈之。鲁确曰,阁臣逐章演奏,更无可达,而章内不宿肉三字,有精义,不俟经宿者,所以敬神之惠而不留也。敬神二字,见于光庙御制训辞,此是殿下家法也。伏愿敬之敬之。上曰,参赞官陈之。启朝曰,阁臣、儒臣备悉,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监祭进〉。行左承旨洪学渊〈坐〉。右承旨金鼎集〈坐直〉。左副承旨李启朝〈缘故出〉。右副承旨李寅皋〈坐〉。同副承旨尹致定〈坐直〉。注书尹教成〈仕〉兪致崇〈仕直〉。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上诣仁政殿月台,宗庙冬享大祭亲传香,还内后,内阁、政院、药房、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嘉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寅皋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呈辞,掌令金养默在外,姜时永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鼎集曰,侍卫军兵毛具,从便为之。
○传于李嘉愚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奉审摘奸以来。
○李嘉愚,以宗庙署冬享大祭初献官意启曰,今日受香陪进之时,亚献官汉城判尹洪命周,猝患关格,症势极重,万无起动进参之望,令该曹即速改付标,以为将事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鼎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宗庙冬享大祭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初四日春塘台亲临殿座时,侍卫宝剑,当为备员,而都摠管金箕殷、赵秉铉在外,副摠管赵斗淳内阁进,白海镇有实病,二员未差,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与未差之代,并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在外有实故摠管,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都摠管朴岐寿、李光文,副摠管金迈淳、许溟、具信喜落点。
○又以兵曹言启曰,再明日亲临春塘台,庆科殿试时,本曹郞厅侍卫及各差备,当为备员,而佐郞金羽休、崔尚儒呈辞在外,无以备员。今姑改差,其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摠戎厅言启曰,今此纯宗大王祔太庙,翼宗大王祔太庙,大王大妃殿尊崇,王大妃殿尊崇,王妃嘉礼合五庆,庆科庭试武科春塘台亲临殿试时,本厅属南阳别骁士应试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酉十月初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阁李光文,参赞官尹致定,检讨官金在根,记事官尹教成、李宗心、李时愚,各持《论语》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光文读自食不语,止不敢尝,仍读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命陈文义。光文曰,食不语寝不言之语言二字,殿下知之乎?上曰,何谓也?光文曰,语是答述也,言是自言也,圣人存心不他,当食而食,当寝而寝,故孔门弟子记述其事,以为后人之柯则,虽以今日讲筵言之,专心于文义,注目于简册,一以诚敬为主,此又临讲时要法也。至于席不正一节,一席之不正,虽是小事,若或不正,则圣人必不处,此可见矜细行之一端,伏愿于此等处,推类省察焉。上曰,玉堂陈之。在根曰,自止内文义,阁臣已为陈达,臣无容更奏,而第以康子馈药章文义观之,则一事之间,有三善焉。拜而受之,礼也,未达不敢尝,谨疾也,必告之,直也。三善之中,直之一字,该括众善,君子之治心养气接物应事,惟直而已,是以礼与谨疾,皆从直中出来。《大学》所谓毋自欺三字,亦不外是。伏愿殿下,以直之一字,以圣人传授心法,虽于燕闲幽独之中,每加省察,则圣工自至于缉熙矣。上曰,参赞官陈之。致定曰,阁臣、儒臣敷陈无蕴,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丁酉十月初二日辰时,上诣仁政殿月台,宗庙冬享大祭亲传香入侍时,行都承旨李嘉愚,行左承旨洪学渊,右承旨金鼎集,左副承旨李启朝,右副承旨李寅皋,同副承旨尹致定,记事官尹教成、兪致崇、李宗心、李时愚,直提学朴永元,直阁郑㝡朝,检教待教赵斗淳、金洙根,待教金英根,以次侍立。时至,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李纪渊,副提调李嘉愚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由协阳门,诣仁政殿月台,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就褥位南向立。引仪引献官郑元容,升诣褥位之左,通礼跪启请跪,上跪,香室官奉香祝跪授嘉愚奉东向跪进,上受香祝,以授献官,献官西向跪受兴,通礼跪启请兴,上兴,通礼前导,降就阶下祗送位西向立,元容奉香祝由正路出,通礼跪启请鞠躬,上鞠躬,香祝过后,启请平身,上平身,入幕次后,问安勿为之事,下教。通礼跪启请乘舆,上乘舆出仁政门,由肃章门,入协阳门、宣化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10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坐直〉。行左承旨洪学渊〈坐〉。右承旨金鼎集〈坐〉。左副承旨李启朝〈坐直〉。右副承旨李寅皋〈坐〉。同副承旨尹致定〈坐〉。注书尹教成〈仕直〉兪致崇〈仕〉。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寅皋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嘉愚启曰,明日殿座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学渊曰,进讲入侍。
○传于李嘉愚曰,明日进讲停。
○传于金鼎集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李寅皋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皋曰,只推。
○金鼎集,以都摠府言启曰,明日春塘台亲临殿座时,侍卫宝剑,当为备员,而副摠管金迈淳、具信喜、许溟在外,赵斗淳内阁进,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摠管前望单子入之,副摠管李奎铉、李若愚、李羲肇、李宽奎落点。
○吏曹口传政事,以郑锡獜、李鼎铉为兵曹佐郞。
○李嘉愚,以吏曹言启曰,司仆寺正具定默,以其身病,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即接司仆寺牒报,则以为,明日殿座时,本寺正,例为进舆差备,而正未差之代,即速变通,以为及时举行之地云,司仆寺正未差之代,口传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李光载为司仆正。
○李嘉愚,以礼曹言启曰,大小科陈试人,草记许赴事,曾有定式矣。己丑十月日次儒生制述入格直赴会试进士赵正淳,庚寅正月人日制入格直赴会试进士金慎根,俱为遭艰陈试,己丑六月日次儒生制述入格直赴会试进士金宜淳,以期服葬前陈试矣。进士赵正淳等三人,今番庭试殿试,既兼会试,依例许赴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四馆所牒呈,则丁酉九月九日制入格幼学曺锡斗,生员李寅正,幼学李祖彝、尹锡䕫、申夔显,进士赵冕镐,幼学沈宜健、李政在,幼学申冕𨱑,进士柳鼎东,直赴会试事,命下矣。今番庭试,依例许赴事报来矣,幼学曺锡斗等十人,今番庭试殿试,既兼会试,一并许赴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鼎集,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庆科庭试武科殿试时,直赴殿试人及直赴会试人应试应頉区别,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济州甲午式年初试入格人康履榘,乙未增广初试入格人金锡翰,丁酉式年初试入格人梁廷勋等来诉本曹,愿赴于今此庭试矣。本州以候风驾海之致,初试人,随其上来,许付于当前他科,载在法典,故取考各年榜目及该牧使公文,则初试入格,果为的实,依法典,许赴于明日殿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丙申年庭试初试入格闲良郑秀铉、郑鲁铉,以期服未葬,俱为陈试矣。依例许赴于明日殿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直赴殿试奉承传别武土张镐等三十七人及直赴会试奉承传别骑卫朴天默等四十六人,随其录名,依例许赴于明日殿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哨官赵云程,受由下乡,过限不现,揆以纪律,诚极骇然。为先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酉十月初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洪学渊,侍读官任百经,记事官兪致崇、李宗心、李时愚,各持《论语》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俊辅读自厩焚,止不拜,仍读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命陈文义。俊辅曰,今于伤人乎不问马之义,圣人贵人贱畜之志,大可见矣。圣人仁及禽兽,岂独不爱马,而但爱人之心,切于爱物,不能暇及如此。伏愿殿下,于此等义,推类以见,一以爱民为心,则尧、舜之治,端不外是,懋哉懋哉。上曰,又陈之。百经曰,此章虽重出,文义固好矣。太庙,礼之所在,礼者,以敬为主,故以夫子生知之圣,礼无所不知,而至于宗庙之事,虽制度器数之末,必明辨而详问,此是至敬至慎之道,亦可见圣人不自圣之意也。殿下亦天纵之圣,聪明睿知,固无待乎俯问,然以多问寡,以能问不能,是乃圣益圣之德,以近日讲筵言之,召接之际,渊默太过,章句之义,发问绝罕,从今以往,不耻下问,计论之馀,上自宗庙朝廷之礼,下至畎亩闾巷之事,常常必问,以为广聪明周睿知之道焉。上曰,又陈之。学渊曰,阁臣、儒臣,已为详陈,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坐〉。行左承旨洪学渊〈坐〉。右承旨金鼎集〈坐直〉。左副承旨李启朝〈坐〉。右副承旨李寅皋〈坐〉。同副承旨尹致定〈坐直〉。注书尹教成〈仕〉兪致崇〈仕直〉。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濬源殿有頉,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内阁、政院、药房、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贺、大司宪单子问安。答曰,知道。举哀还内后,内阁、政院、药房、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贺、大司宪,奉慰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李嘉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传于李嘉愚曰,明日再明日进讲停。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嘉愚曰,即见北伯状启,濬源殿影帧,有不敢言之贼变云,惊痛震越,尚何言喩?时原任大臣,即为来待。
○金鼎集启曰,时原任大臣,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丰恩府院君、永兴府院君、礼堂同为入侍。
○传于李嘉愚曰今日至初六日,避正殿减膳撤乐。
○金鼎集启曰,避正殿间,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嘉愚曰,今日文武科殿试,更为择入。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启朝日,永兴府使之代,令该曹口传差出,当日下送。
○吏曹口传政事,以林永洙为永兴府使。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嘉愚曰,濬源殿慰安祭终涉难便,置之事,分付礼曹。
○礼曹,宗庙慰安祭,只行于当室事,伏承慈教矣。宗庙第一室慰安祭,不卜日,今初六日设行事,知委,何如?判付。启,依所启施行为良如教。
○传于李嘉愚曰,当诣明政殿庭举哀矣,该房知悉。
○传于金鼎集曰,举哀时,侍卫入直磨炼,云宝釰置之,门路,以宾阳门为之。
○传于李嘉愚曰,明日再明日举哀,当自内为之,百官入来置之。
○金鼎集启曰,右议政朴宗薰,以濬源殿奉审事,今方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
○兵曹口传政事,上护军单郑元容。
○吏曹,永兴府按核使单李纪渊。
○内医都提调前望单子入之,判府使沈象奎落点。
○内医提调前望单子入之,朴岐寿落点。
○尹致定启曰,同知实录事金弘根,既入阙中,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金鼎集启曰,掌令姜时永,既入阙中,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李嘉愚,以礼曹言启曰,今此永兴濬源殿奉审事,臣纪渊下去时所用奉使印信,依例赍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寅皋,以义禁府言启曰,永兴府使徐念淳,施以窜配之典事,承传启下矣。徐念淳,平安道中和府窜配,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自任所执捉,仍令押送于配所,何如?传曰,允。
○丁酉十月初四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时原任大臣、丰恩府院君、永兴府院君、礼堂同为入侍时,行都承旨李嘉愚,记事官兪致崇,别兼春秋申锡愚,记事官李时愚,奉朝贺南公辙,判中枢府事沈象奎,右议政朴宗薰,丰恩府院君赵万永,永兴府院君金祖根,礼曹判书郑元容,参判金炳朝,参议金景善,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大王大妃殿曰,世岂有如许穷天地亘万古所无之变怪乎?公辙等曰,伏不胜惊掉万万,实无仰达之辞矣。仍奏曰,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曰,俱为一样矣。问安姑置之,仍使夹侍,出示北伯状启。仍教曰,事变固有不测者,而岂有如此之事乎?公辙等曰,民彝物则,虽曰斁败,岂料至于此境乎?在昔宣庙朝智陵放火之变,仁祖朝集庆殿失火之变,俱系大变怪,而惊痛之心,未有甚于今日矣。盗环盗盒之贼,古或有之,而至于今番事,实是往牒所无,臣等万万震越,不知所以仰对矣。宗薰曰,慰安祭,即当设行,而奉审等节,尤系时急矣。大王大妃殿曰,所奏诚是矣。奉审之行,卿其进去,而须与礼判,今日内同为发程也。元容曰,仁祖朝辛未集庆殿失火时,太祖大王影帧,未及移奉,其时有自上素服三日哭而止之节矣。今此濬源殿影帧,有不敢言之贼变,万万惊痛,有甚于失火之灾,似当有举哀变服之节,而事系创有,下询大臣处之,何如?大王大妃殿曰,大臣、领敦宁之意,何如?公辙曰,集庆殿失火时,自上素服,有三日哭之文,此乃仁祖朝故事,则当此惊心痛骨甚于火变之时,既有礼堂考节目所奏,吾先君行之之事,恐当率遵举行矣。象奎曰,濬源殿影帧,有此不敢言之贼变,惊痛震越,心骨俱颤。昔于仁祖辛未集庆殿失火时,自上素服三日哭而止之文,载在掌考,率先而行,恐无容议,愚见如此,更愿博询而处之。宗薰曰,昔在宣庙朝辛酉,有智陵陵上放火之变,其时问议于大臣,亦有上下素衣之论,仁祖朝辛未江陵集庆殿失火时,已有三日哭素衣之举,今玆事变,比诸放火失火,不趐倍重,揆以情理,参以礼意,素衣哭三日之节,诚不可已矣。万永曰,在昔江陵集庆殿失火时,有举哀之节,今番可以援古为例,大僚礼堂,皆以举哀为当仰奏,臣无他见矣。祖根曰,大臣、礼堂所奏,政合情礼,且有古例,以此行礼恐好矣。大王大妃殿答曰,诸大臣之意如此,依此举行,可也。〈出举条〉元容曰,集庆殿失火后,太庙太祖室,行慰安祭,而遣官江陵,设位亦行慰安祭矣。当有慰安告由之节于太庙,而濬源殿,亦当有慰安祭矣,事系初有,仪节甚重,下询时原任大臣处之,何如?大王大妃殿曰,大臣、领敦宁之意,何如?公辙曰,太庙慰安祭,当此无前惊痛之变,宜不容少缓,而并行各室与只行当室,臣仓卒未及详知前例,又昧礼意,惟愿博询处之,而至于濬源殿慰安之节,既有集庆殿失火时已例,似当设行,亦望询处焉。象奎曰,莫重影帧,有此无前之变,则慰安之举,不容少缓,而俄于阁外,亦闻诸议不一,而若并行于太寝各室,则如永宁殿之四祖位,或不无嫌碍者,且集庆殿失火时,亦只行慰安于当室,礼贵从先例,又的照至于濬源殿慰安,又有集庆殿设位行祭之事,殿内今犹有奉安之帧本,则行祭慰安,与失火后设位较异,此亦唯审处之合宜尔。宗薰曰,莫重影殿,有此无前之事,惊痛震越,上下同情,太庙慰安之举,不容少缓。第各室并行与否,合有所斟量郑重,而窃念礼贵精微,义重率遵,昔在集庆殿失火时,亦尝行慰安于当室,盖若并行于各室,则永宁殿,亦当并行,几不无窒碍之嫌,以从先之义,只行慰安于当室,恐为合宜。至于濬源殿慰安之节,援以集庆殿设位行祭之例,恐不可已矣。愚见如此,更愿博询处之矣。万永曰,永宁殿一体慰安祭则似涉张大,大僚既以只行宗庙当室为稳当仰奏,臣意亦似然矣。祖根曰,大臣所奏只行当殿,恐为便合,臣别无他见矣。大王大妃殿答曰,诸大臣之意如此,又有傍照故事,宗庙慰安祭,只行于当室,濬源殿慰安祭,亦依集庆殿例设行,可也。〈出举条〉仍命书传教曰,礼曹判书许递,李纪渊除授,仍差按核使。又命书传教曰,赴任虽屡耳,事体极重大,咸镜监司徐畊辅罢职。又命书传教曰,地方官永兴府使徐念淳,施以窜配之典。又命书传教曰,濬源殿令及守仆、忠义等,待按覆,并令该府,具格拿来。又命书传教曰,右议政、礼曹判书,即为进去濬源殿奉审。宗薰曰,既已奉命进去,本殿奉审后,各陵寝奉审,似当次第举行矣。大王大妃殿曰,依此为之,可也。宗薰曰,臣今当远离,而所带药院之任,不可仍带,即赐递改,礼判亦带提举之任,并乞体谅焉。大王大妃殿命书传教曰,药房都提调许副,提调许递,前望单子入之。仍教曰,往还当为几日乎?宗薰曰,程途为七百馀里矣,十一二日间似当抵达,而各陵奉审时,亦当与礼判偕进矣。礼判既兼按核,今番按核,毕竟至于设鞫,则似不至多日,而按核决末前,臣当留待,然则往还似为近一朔矣。大王大妃殿命大臣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丁酉十月初四日酉时,上诣明政殿月台,举哀入侍时,行都承旨李嘉愚,行左承旨洪学渊,右承旨金鼎集,左副承旨李启朝,右副承旨李寅皋,同副承旨尹致定,记事官尹教成、兪致崇,别兼春秋申锡愚,记事官李时愚,提学赵寅永,直提学朴永元,直阁郑㝡朝,检校待教金兴根、赵斗淳、金洙根,待教金英根以次侍立。时至,上具翼善冠、黪袍、乌犀带、黑皮靴,乘步舆出宾阳门。药房副提调李嘉愚进前奏曰,惊痛之馀,又此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至降舆所,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就板位。通礼跪启请鞠躬四拜兴平身,上鞠躬四拜兴平身,宗亲文武百官,行礼如仪讫。通礼跪启请跪,上跪,司香二人,进香案前跪三上香。通礼跪启请俯伏哭,上俯伏哭,宗亲文武百官,亦如仪。通礼跪启请止哭,上止哭,通礼跪启请四拜,上行四拜礼讫。通礼导上至乘舆所,上乘步舆,由宾阳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10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药院进〉。行左承旨洪学渊〈坐直〉。右承旨金鼎集〈坐〉。左副承旨李启朝〈坐〉。右副承旨李寅皋〈坐〉。同副承旨尹致定〈坐直〉。注书尹教成〈仕直〉兪致崇〈仕〉。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五更至初六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
○举哀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沈象奎,提调朴岐寿,副提调李嘉愚启曰,濬源殿影帧之变,圣心惊痛,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
○李寅皋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呈辞,掌令姜时永未肃拜,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鼎集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左议政未差,右议政朴宗薰奉命在外,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嘉愚曰,传香承旨,驰诣宗庙,奉审摘奸以来。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启朝曰,户曹判书有阙之代,上护军赵寅永除授。
○吏曹,户曹判书赵寅永除授事承传。
○金鼎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减膳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济州牧使赵禹锡,罔恤灾民,专事肥己,怨声藉藉,已多入闻,才因松民之箭竹冒禁事,令松营查实,则谷物白木,狼藉出给役民,刈取全岛之竹,船运出陆,到处散卖,至使凉台废业。况岛女之变服率来,大关法禁,敢曰不知,不知亦罪,似此蔑法纵恣之类,不可不亟行重究,以谢无告之岛民,该牧使赵禹锡,为先罢黜,其罪犯,令该府拿问严勘,何如?传曰,允。
○李寅皋,以义禁府言启曰,濬源殿令及守仆忠义等,待按核,并令该府,具格拿来事,传旨启下矣。依例发遣府都事,待按核,并具格拿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兼户曹判书李止渊疏曰,伏以,臣于春间,猥控辞本,乞解见任,而忱诚浅薄,又未获命,黾勉仍蹲,月且屡易,而惶隘交中,重添一病,盖未尝食息自安也,间者吉礼顺成,庆幸固所先也。近又客使压至,奔走未暇恤焉,而今则前头无时急之事,贱疾有日下之势,顾安得不迨此少隙,毕申前恳也哉?臣之年来积痼之状,窃庶几圣鉴之所悉烛,而经夏涉秋,无症不生,头眩则昏仆移时,而神识茫若障翳,疝痛则发作无常,而积气随以冲亘,腰胁之客痰遍注,而委贴居多,踝足之惊血不散,而步履遂艰,表里交攻,而真元自就虚脱,食饮全阻,而药饵莫可挽回,骎骎然鬼事将迫,朝不虑夕。臣素不喜养病自逸,凡有紧漫公故,未尝不带呻忍痛弹束趋赴,故上下之间,犹未知臣实状之潜滋暗铄,至于此境。而今也譬如木心之先朽,而莫赖枝叶之粗存,驽力之久疲,而无容鞭棰之更加,强策陈就,固所末由,而收拾句检,亦且无奈,则重任瘝旷,其势即然,私心悚闷,比前尤倍。且以本曹事言之,年谷虽云少登,而岁入无甚增加,经用到底匮竭,而措办更没方略,虽使臣无它疾恙,有别干局,尚患夫心焉独苦而手无可着。况本质之卤钝,既在人下,见状之癃废,便同尸居,则其何以补缀调度,仰副委毗之勤也耶?为今之道,莫如积诚丐免,不至缘臣而重误国计而已,故玆敢不揆僭渎,疾声呼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俯垂愍矜,仰禀东朝,亟递臣度支之任,一以使殷务毋缺,一以使残缕获延,千万血祝。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10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坐〉。行左承旨洪学渊〈坐〉。右承旨金鼎集〈坐〉。左副承旨李启朝〈坐直〉。右副承旨李寅皋〈坐直〉。同副承旨尹致定〈坐〉。注书尹教成〈仕〉兪致崇〈仕直〉。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人定至初七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
○举哀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李嘉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寅皋曰,今观状辞,益复惊痛,各人论罪,已有处分,而究核等节,待按核使下去,眼同举行事,回谕。
○李嘉愚,以礼曹言启曰,即伏见骊州牧使赵亨复本道各陵园秋奉审启本启下者,则显陵大王陵上周围莎草枯损,当为告由修改为辞矣。陵上莎草若是枯损,万万惊悚,修改之节,不容少缓,依法典改府以下进去奉审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李嘉愚,以礼曹言启曰,今十月初四日,传曰,今日至初六日,避正殿减膳撤乐事命下,而各殿进淡服三日而止事,亦为磨炼节目启下矣。来初七日,还御正殿进吉服复常膳复乐等事,知委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本阁有时急使役事,光阳县监姜彝五,别看役差下,使之给由上送之意,分付该道臣,何如?传曰,允。
○金鼎集,以备边司言启曰,北道先运襦衣作木三十八同零,去核木花二千一百五十八斤零,照数捧上,尺量称量后,仍为监封,逢授于赍去禁军处,沿路输运及本道颁给时,各别惕念举行,俾无尺寸斤两从中閪失之弊事,别为措辞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边司荐望,以李源达为济州牧使。
○李寅皋,以义禁府言启曰,济州牧使赵禹锡,为先罢黜,其罪犯,令该府拿问严勘事,传旨启下矣。赵禹锡,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10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病〉。行左承旨洪学渊〈病〉。右承旨金鼎集〈坐直〉。左副承旨李启朝〈坐直〉。右副承旨李寅皋〈式暇〉。同副承旨尹致定〈病〉。注书尹教成〈仕〉兪致崇〈病〉。假注书金震休〈仕直〉。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启朝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又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同副承旨尹致定,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注书兪致崇病,代以金震休为假注书。
○传于李启朝曰,进讲入侍。
○李启朝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显陵陵上莎草枯损处,政府以下进去奉审事命下,而领议政、左议政未差,右议政朴宗薰奉命在外,无进去之员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领府事进去。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启朝曰,日前慰安祭,以行事之未便,置之矣。昨见道伯奉审状启,万万惊痛之中,犹有万幸之事,慰安祭,大臣、礼堂入去行事之意,急拨知委事,分付。
○李启朝启曰,行都承旨李嘉愚,行左承旨洪学渊,右承旨金鼎集不为仕进,右副承旨李寅皋式暇出去,同副承旨尹致定牌不进,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右承旨金鼎集,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金鼎集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鼎集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尹致定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鼎集曰,只推。
○李启朝,以礼曹言启曰,今十月初四日,传曰,今日文武科殿试,更为择入事,命下矣。殿试既已退定,则放榜,亦当一体退定,故令日官李秉洪推择,则殿试今十月十一日,放榜同月十八日巽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缮工监所报,则今此显陵大王陵上莎草枯损处,政府以下奉审时,本监提调一员,当为进去,而提调李止渊在外,提调赵寅永,以户曹判书未肃拜,无以举行,依前例,以工曹堂上,禀旨代行云矣。在前如此之时,有工曹堂上代行之例,今亦依例代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因咸镜监司徐畊辅gg徐耕辅g状启,定平府使李容骏,高原郡守李明学受由上京,久不还任,见今捧籴之时,旷官可闷,令该曹催促下送事,允下矣。自臣曹催促,则定平府使李容骏,去月二十四日,已为下去,高原郡守李明学,亲病沉重,不得下去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鼎集,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中军沈能俊呈辞在外,旷任可闷,改差,何如?传曰,允。
○行户曹判书赵寅永疏曰,伏以,北殿之变,载籍罕有,圣衷震越,礼举大临,臣民惊愤,曷有其已?仍伏念臣为臣而无适于用,为子若弟而不能绳其武,点检平生,特一空空然痴物,而洪庇如天,馀荫有地,无官不做,滚到如此,以臣视臣莫省所以,人之谓臣,当如之何?千万不自意,又伏奉度支特命,臣诚感惶,罔知攸措。继而自量其必辞之义,难以指数。臣窃伏惟本职之难慎,何时不然,而惟此时为最。盖其民产之制节,田赋之均平,国计之赢绌,莫不专责于是,苟非其人,关系不少。且比年以来,经用日匮,今秋转输,尚多有愆,明春谷禄,茫无可办,虽以前人之通炼谨严,东涂西抹,每患不给,况臣措大,何以堪之?臣之必辞一也。臣先父与臣兄,屡经此任,幸免大何,臣既百无肖似,而妄托家庭之緖馀,谬当民国之重务,则其究也不止于臣身狼狈公事板荡而已,将又贻累于父兄成绩。臣之必辞二也。臣之忝叨馆阁,已三数年矣,丐免之愿,食息靡忘,而第无可言之会,遂至今盘礡耳。若使之内典词命,外绾金谷,添担于欲息之肩,加鞭于已疲之蹄,则惟颠与蹶,可翘而俟。臣之必辞三也。臣以蔑学,猥当史役,臣固知摹画天日,藏之名山,以征信于万世者,非臣所能,而终事之地,矢心殚竭,校正割付,庶乎就緖,而又若间之以繁冗之簿,重之以奔走之役,左手画方,右手画圆,则木天汗简,恐不可以时日计。臣之必辞四也。臣于年前天官之特除也,恩谕郑重,虽不敢不惶惧祗肃,而又敢以中批二字,猥贡区区之忱,伏想我殿下,或记有之矣。今以臣之所以陈戒者,更施于臣,而臣乃贪荣恋宠,顿忘前言,则不几近于欺君而欺心哉?臣之必辞五也。凡所条列,皆臣肝血中出来,实非假饰,而抑又有微恳之仰吁者,臣之自来贞疾,即同朝之所共谅,圣明之所毕烛也。以年愈加,如水渐下,其可怪可丑之许多形症,有不敢一一烦猥,昔人所云后差不及前差,后剧必甚前剧者,殆为臣准备语也。要之任便投闲,庶或少延,鞅掌尽瘁,势必无幸,此实生死关也,臣安得不疾声祈恳于仁覆之天哉?伏愿殿下,曲赐鉴照,亟禀东朝,还收臣新授职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丁酉十月初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朴绮寿,参赞官李启朝,检讨官朴来万,记事官尹教成,记注官赵相玉,记事官李时愚,各持《论语》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绮寿读自寝不尸,止必变,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绮寿曰,《乡党》一篇,详记圣人之动静起居,此真程夫子所谓画出一个圣人者也。大抵圣德光辉,充积于中,发见于外者,自然如此,非拘拘于礼节而然也。比如天地四运之中,惟春发生草木畅茂,品物自乐,盎然可观者,初不待有为而然也。然生知安行,惟圣其天,则学圣之方,惟在于勉强行道,慎摄威仪而已。威仪整肃则心便一,所以制于外而以安其内者是也。收敛之方,专在学问,而帝王出治之本也,苟不能一以诚敬为主,慥慥于学问,则逐日讲筵,只是文具而已。臣曾于书筵时,以大禹惜寸阴一款,屡屡仰陈,窃想圣聪记有矣。若或问学之外,别有他进德之方,则岂敢只以问学一事,屡渎至此乎?断断下情,只欲使吾君,为尧为舜,终始典学,而见今出疆迫头,往还当费半年,积违天颜,不胜耿结。伏愿殿下,念臣此言,勤御讲筵,无少间断,俾收实效,是臣所颙祝也。上曰,玉堂陈之。来万曰,此章,即圣人敬天之事,而人君尤可惕念为法者也。盖大明临下者天也,无私临下者亦天也,而休咎之征,皆由乎人事。苟使一心对越,恒念敬畏,则阴阳四时,不期调而自调,祥和凑至矣。不然而灾生则恐惧,灾消则怠忽,非所以敬事之实德,而乖异灾变,先兆示警,其昭昭感应之理,若是不爽矣。玆故钦若昊天,帝尧之大德,而遂致熙皞之治,敬之敬之。成王之受戒,而乃进缉熙之工,猗欤,我英宗大王,夙夜兢惧,常于大风雨及日气乖和时,必整冠危坐,顾左右曰,予或有过失,而致此警告乎?虽在静摄中,频接臣僚于卧内,语及于天,辄扶起以致敬,又或于弊纸,见书天字,必手自净洗,不至慢弃。又尝祈雨郊坛,竟夕斋虔,数问云气风候,侍臣有以西风可憎为对者,教曰,此坛下,何敢如此慢语耶?遂罢其职。亦奥我纯宗大王,一念寅畏,虽卧寝室之内,户若少开,则虽盛暑,以其见天令闭之,雷电时则拱手正坐,更鼔虽深,止后乃卧。语及风雷雨雪,必尊敬之,两朝敬天之实德,斯甚盛矣,可以匹美于孔圣、帝尧也。玆岂非今日柯监而丕承者哉?语曰,欲法尧、舜,当法祖宗。伏愿殿下深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启朝曰,阁臣儒臣所奏甚好,臣无容更陈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病〉。行左承旨洪学渊〈病〉。右承旨金鼎集〈坐〉。左副承旨李启朝〈式暇〉。右副承旨李寅皋〈坐直〉。同副承旨尹致定〈坐直〉。注书尹教成〈仕〉兪致崇〈病〉。假注书金震休〈仕直〉。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鼎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右副承旨李寅皋,同副承旨尹致定,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鼎集曰,进讲入侍。
○传于金鼎集曰,进讲,温绎间停。
○尹致定启曰,温绎间,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寅皋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皋曰,只推。
○传于李寅皋曰,奉审大臣以下留待。
○传于李寅皋曰,奉审大臣以下入侍。
○尹致定,以迎接都监仪轨厅言启曰,即接伴送使誊移,则宣川、郭山交界东来江,有新造石桥,而上副敕今此回路,撰记书出,以为立碑云。而原本,上送都监,故正书以入,而坚立与否,不敢擅便,令庙堂禀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司译院一二提调意启曰,今番敕行渡江,在于初五,则伴送使复命,似在念间矣。副敕房堂上差备官洪谊喆,已差于节使行中,而节使拜表,在于十七日,则势无趁及之望,以除辞朝赴燕之意,发关知委于伴送使及两西道臣义州府尹,何如?传曰,允。
○金鼎集,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别将柳文俭,把摠李熙硕,俱有身病,执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曹,以具信喜为摠戎中军。
○刑曹启目粘连,中和柳得烨狱事,两检之㾗损狼藉,再查而证招符合,狱具案成,讯推得情,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开城金大福狱事,胸膛之青黑坚硬,伤损深重,逢打后露宿绝食,越添喘气,打伤先病添后,乌可免正犯?依前讯推,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京囚李光道狱事,鍜炼急刑,身无完肤,片刻命绝,憯毒罕有,严讯偿命,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京囚奴长成狱事,奸淫之赃未执,径疑其妻,愤毒之心不耐,直拔佩刀,命殒渠手,初覆输款,连加讯推,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报恩任百𨱑狱事,死者之死,死于杖背踢胁,不死于捽颈,打趾,捽颈打趾,纵出百𨱑之指使,杖背踢胁,的是卜伊之自办,参据证招,明知确定,则道启换录正犯之请,不为无据,在逃奴卜伊,严饬讥捕,任百𨱑,特施参配之典,恐为得宜,上裁,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
○丁酉十月初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提学徐有榘,参赞官金鼎集,侍读官李垿,假注书金震休,记事官李宗心、李时愚,各持《论语》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有榘读自升车,止三嗅而作,仍读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命陈文义。有榘曰,乡党一篇,专记圣人饮食衣服起居之节,故先儒以此篇,为圣人养生之书。盖以饮食言之,不时不食,失饪不食,不得其酱不食,非为其滋味之适口也,特以有害于脾胃而不欲苟食也。以衣服言之,必有寝衣之必字,不可泛看,必者,造次颠沛,必于是之谓也。虽有忙急之事,未尝和衣而寝,虽于盛暑之中,亦不脱衾而寝之谓也。外此食不语寝不言等语,无往非圣人节宣调葆之道,先儒之谓以养生法者此也。方今悠悠万事,岂有出于保护圣躬四字乎?以此一篇,常留香案之前,常常顾𬤊留念,千万伏望。上曰,玉堂陈之。垿曰,山梁雌雉时哉时哉二句,即夫子览物起义者也。彼山梁之雉,不过一微物,而犹能时当飞而飞,时当下而下,饮啄皆得其时,可以人而不知时中之义乎?是以《易之随》曰,随时之义大矣哉。孟子曰,孔子圣之时者也,天下万事,夫岂有失其时而可成者乎?农业失其时,则百谷不成,学业失其时,则道德未就,凡人应事犹恐失时,况圣学上工夫乎?殷臣傅说,进于高宗曰,懋时敏,厥修乃来,夫时敏者,无时不敏,小无作辍之谓也,或作或辍,则岂可曰时敏乎?懋于时敏,则其所修如泉始达,源源乎其来矣。伏愿殿下,于时敏之工,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鼎集曰,阁臣、儒臣,敷陈无蕴,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丁酉十月初八日酉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奉审大臣以下入侍时,右副承旨李寅皋,假注书金震休,记事官李宗心、李时愚,领府事李相璜,观象监提调李光文,工曹判书李羲准,礼曹参议金景善,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相璜进前奏曰,自闻北殿变报之后,臣初登筵矣。近来人纪虽甚斁绝,岂意变怪之至于此极乎?臣诚惊惶战掉,神魂至今未定矣,仍伏念圣衷震越,礼举大临,劳动之馀,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相璜曰,且伏念慈圣之心,惊痛无已,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相璜曰,臣承命驰诣显陵,大王陵上莎草有頉处,详细奉审,则屏风石以上周围莎草,果多枯损处,西边数尺以上,亦或有止蔓枯损处,而枯叶生根,间多交错,广阔分寸,无以的量,故图形封进,不为举行。而盖今此形止,不至为目下时急悚闷处,且当此寒节,土脉向冻,遽然动役,非徒难慎,亦未知有实效。第待来春,道臣奉审,修改当否,更为禀处,恐合事宜矣。大王大妃殿曰,莎草枯损,别无大段惊心处耶?相璜曰,俄于书启中,已为备达,而果无时急悚闷之頉处矣。大王大妃殿曰,然则依书启,待明春,道臣奉审举行,可也。仍命大臣以下先退,相璜等先退。命史官就座。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病〉。行左承旨洪学渊〈坐〉。右承旨金鼎集〈病〉。左副承旨李启朝〈式暇〉。右副承旨李寅皋〈坐直〉。同副承旨尹致定〈坐直〉。注书尹教成〈仕〉兪致崇〈病〉。假注书金震休〈仕直〉。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寅皋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学渊启曰,右承旨金鼎集,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尹致定曰,日前处分,虽出于重事体之意,莅任属耳,合有参恕之道,前咸镜监司徐畊辅gg徐耕辅g,特为分拣。
○传于尹致定曰,政官牌招开政。
○尹致定启曰,吏曹判书申在植,参判赵冀永,参议兪星焕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更为牌招。
○又启曰,吏曹判书申在植,参判赵冀永,参议兪星焕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判书、参判,并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只推,与判书、参判,一体更为牌招。
○有政。吏批,判书申在植病,参判赵冀永进,参议兪星焕病,右副承旨李寅皋进。启曰,判书申在植,参议兪星焕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又启曰,公州牧判官,今当差出,而本州以营下剧邑,物众地大,素称难治,不可不择差,同道及他道,有声绩已准限未准朔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以金弘根为左尹,赵庭和为右尹,赵秉铉为知春秋,李羲肇为同义禁,赵斗淳为同春秋,李纪渊、朴绮寿为同成均,赵寅永为礼宾提调,金祖根为平市提调,郑基默为社稷令,张圣奎为军器主簿,李宗立为引仪,尹致容为典设别提,权灿为昭显墓守卫官,赵秉吉为高原郡守,李鼎耇为公州判官,崔大寔为延曙察访。训炼都监提调单赵寅永,济州牧使李源达今加通政,加资事承传。
○兵批,行判书权敦仁病,参判郑鸿庆病,参议赵奎昇入直进,参知蔡弘勉未肃拜,同副承旨尹致定进。同知单卢廷仁,佥知〈加设〉单柳翊会,副护军赵存中。
○吏批,再政。以金敬镇为工曹佐郞,赵镇常为新昌县监。
○兵批,再政。同知单张日祉。
○李寅皋,以兵曹言启曰,再明日亲临春塘台庆科殿试时,本曹堂上郞厅侍卫及各差备,当为备员,而参知、正郞各一员未差之代,并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参知待下批,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蔡弘勉为兵曹参知,洪说谟为兵曹正郞。
○李寅皋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皋曰,只推。
○以右承旨金鼎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致定曰,只推。
○尹致定启曰,吏曹参议兪星焕三牌不进,依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吏曹参议兪星焕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尹致定曰,分拣。
○以兵曹参知蔡弘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皋曰,只推。
○以平安监司朴晦寿状启,义州府民家失火事,大王大妃殿传于李寅皋曰,观此状辞,义州府民家失火,延烧二十馀户,当此初寒,许多民人失所捿遑之状,如在目见,惊惨矜闷,何可胜言?原恤典,道臣虽已举行,别加顾助,趁即结构奠接,毋至散而之四之弊事,庙堂措辞分付。
○李寅皋启曰,金虎门放钥之际,政官承牌入阙,而门考注书,不由本院,径先下钥,以致开门标信请出之境,事未前有,万万骇然。当该注书,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推考。
○李寅皋,以义禁府言启曰,平安监司朴晦寿状启内,孟山前县监徐有㲈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徐有㲈,时在全罗道扶安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10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坐〉。行左承旨洪学渊〈坐〉。右承旨金鼎集〈坐〉。左副承旨李启朝〈坐直〉。右副承旨李寅皋〈坐〉。同副承旨尹致定〈坐直〉。注书尹教成〈仕〉兪致崇〈病〉。假注书金震休〈仕直〉。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朴岐寿,副提调李嘉愚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寅皋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鼎集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左议政未差,右议政朴宗薰奉命在外,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嘉愚启曰,臣嘉愚,依定式进诣香室,奉审香祝樻、祝版袱子,则精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鼎集启曰,臣鼎集,今日入直禁军戎器点考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臣依定式进诣仁政殿月台,入直禁军戎器点考则皆无頉,仍以传教内辞意劳问,则亦皆好在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嘉愚曰,召对为之。
○传于金鼎集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李寅皋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皋曰,只推。
○李嘉愚,以内医院都提调、提调意启曰,年例各殿进上腊药所入牛黄捌拾肆部柒里貮毫,麝香貮百拾伍部玖分参毫,及自今年加入牛黄参部捌分陆里捌毫,麝香貮拾部柒分肆里捌毫,并令户曹、宣惠厅进排,而丙申定式牛黄拾陆部壹钱肆分貮毫,及自今年加入牛黄伍部肆分捌里陆毫,以本院春秋两等元贡中取用,何如?传曰,允。
○金鼎集,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十一日武臣宾厅武经讲书日次,而庆科庭试文武科殿试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酉十月初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嘉愚,侍读官李鲁确,检讨官金在根,直阁郑㝡朝,记事官尹教成,记注官赵相玉,记事官李时愚,各持《论语》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读自子曰泰伯,止成于乐一遍讫,命陈文义。鲁确曰,温绎者,时习之谓也,非但句读而已,文义亦当瀜会贯通。以此章言之,已虽知之,问于不能,已虽多矣,亦问于寡,此可见亚圣㧑谦虚受之实。伏愿殿下,虽于章句讲论之际,勿谓洞然已知不必下问为心,随端发问,俾尽缉熙之工焉。上曰,下番陈之。在根曰,君子笃于亲,则民兴于仁,即孟子所谓亲亲而仁民之意也。故旧不遗,即召公所告无遗寿耇之意也,而此君子,指在上之人也。上之人,亲于亲而仁焉,则下必有所观感而兴起于仁,上之人,不弛故旧而厚焉,则下必有所观感,而亦归于厚矣。此乃上行下效之道,而先后之序,亦在其中,伏愿殿下澄省焉。上曰,阁臣陈之。㝡朝曰,玉堂上下番所陈甚好,伏愿深留省察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嘉愚曰,文义则玉堂已陈之,臣无容更达,而温绎之法,非徒讲习句读而已。从前已讲之篇,温之不已,因又问难,则自然有日新之益,臣之仰请发问,前后缕缕,而大抵发问一款,最为圣学之要法。故今又仰达,更加留神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坐〉。行左承旨洪学渊〈坐〉。右承旨金鼎集〈坐直〉。左副承旨李启朝〈坐〉。右副承旨李寅皋〈坐〉。同副承旨尹致定〈坐直〉。注书尹教成〈仕〉兪致崇〈仕直〉。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还内后,内阁、政院、药房、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金鼎集曰,侍卫军兵毛具,从便为之。
○李启朝启曰,左尹金弘根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致定曰,科次入侍。
○金鼎集,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初十日夜子初一刻十一分立冬十月节改火进上时,宗庙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宁殿、景慕宫、毓祥宫、宣禧宫、景祐宫、庆寿宫,依例改火,奎章阁、议政府、承政院、汉城府,一体颁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殿座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酉十月十一日辰时,上诣春塘台。文武科殿试入侍时,行都承旨李嘉愚,行左承旨洪学渊,右承旨金鼎集,左副承旨李启朝,右副承旨李寅皋,同副承旨尹致定,记事官尹教成、兪致崇,别兼春秋申锡愚,记事官李时愚,提学赵寅永,直提学朴永元,直阁郑㝡朝,检校待教赵斗淳、金洙根,待教金英根,以次侍立。时至,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朴岐寿,副提调李嘉愚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由建阳门、青阳门,诣春塘台,降舆陞座,考官金逌根、权敦仁进前奏曰,武科规矩,并以取二技落点矣。直赴殿试人与直赴会试人,宜有差别,直赴殿试人,以二技取一技为之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直赴殿试人规矩单子入之。鼎集跪进规矩单子,上以取一技,改落点,入门官,进呈入门单子。致定读奏三百五十九人,仍奏请颁纸。上可之。致定承命举行,上命试官行礼,读劵官行户曹判书赵寅永,上护军郑元容,行护军李奎铉,对读官吏曹参议兪星焕,大司成金洙根,副修撰郑㝡朝,副司果林肯洙,考官行判敦宁府事金逌根,行兵曹判书权敦仁,行护军李完植,户曹参议洪羲锡,宣传官白殷镇,副司直朴承辉,训炼院正李寅熙,行四拜礼,仍陞就座。上命寅永、元容书题曰赋,如南山之寿,限申时,㝡朝、肯洙奉御题悬之。上曰,武举人试射。敦仁曰,前此武科殿试时,每以丹枫亭,分所试取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分所为之。敦仁曰,既承分所之命矣,何试官进去乎?上曰,兵判进去,可也。敦仁曰,臣伏见日前北兵使李显英亲骑卫都试启本,则丙申、丁酉条各技没技合为四十人,而其中直赴殿试者,并居首为三十二人之多矣,北关武艺,固谓之较胜,两年合额,无怪其或加,而没技四十人,已是太不精实,况科试法意,何等严重,则谓以科名,一启之至于三十二人,尤岂不滥杂乎?试毕修启之后,臣不得不循例禀核,而其在重试体之道,不可无警,当该帅臣,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入小次,少顷,还御大次。鼎集奏请称箭,上可之。鼎集承命举行。上曰,称箭置之。即令应射武举人,以次应射,上入小次,少顷,还御大次。下教曰,武举应射者,今馀几人乎?鼎集曰,未及应射者,尚有一百二十四人矣。上曰,四人仍令应射,一百二十人,明日训炼院,试官进去试取,可也。上曰,考试尚远乎?致定曰,尚远矣。上命书传教曰,还宫门路,以宜春门为之。〈出榻教〉又命书传教曰,今番殿试取十人。〈出榻教〉通礼跪启请礼毕,上乘舆,入宜春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丁酉十月十一日酉时,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时,同副承旨尹致定,记事官兪致崇,别兼春秋申锡愚,记事官李时愚,读劵官行户曹判书赵寅永,上护军郑元容,行护军李奎铉,对读官吏曹参议兪星焕,大司成金洙根,副修撰郑㝡朝,副司果林肯洙,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肯洙进前读奏试劵第一张。上曰,其馀置之。仍为书等,寅永曰,第一张书三中,之次二张书正字三下,其馀书草三下乎?上可之。寅永书等讫,致定曰,坼秘封乎?上曰,第一张上之。致定跪上,上亲坼秘封下之。致定跪受读奏封内,其馀试劵,以次坼封读奏讫,寅永曰,预备三张,书外字乎?上可之。寅永书外字讫,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病〉。行左承旨洪学渊〈式暇〉。右承旨金鼎集〈试所进〉。左副承旨李启朝〈坐直〉。右副承旨李寅皋〈病〉。同副承旨尹致定〈坐直〉。注书尹教成〈病〉兪致崇〈仕〉。假注书蔡元默〈仕直〉。事变假注书洪锡圭〈试所进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
○金鼎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城上所进去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副承旨李启朝,右副承旨李寅皋,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臣鼎集,今日训炼院武科殿试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注书尹教成病,代以蔡元默为假注书。
○尹致定启曰,行都承旨李嘉愚不为仕进,行左承旨洪学渊式暇,右承旨金鼎集试所进,左副承旨李启朝,右副承旨李寅皋牌不进,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行都承旨李嘉愚,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以左副承旨李启朝,右副承旨李寅皋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致定曰,只推。
○尹致定启曰,行都承旨李嘉愚牌不进,伴直无人,右副承旨李寅皋,既有只推之命,所当更请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又启曰,右副承旨李寅皋牌不进,伴直无人,左副承旨李启朝,既有只推之命,所当更为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又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持平韩文爀城上所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致定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李寅皋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致定曰,只推。
○尹致定,以承文院提调意启曰,敕使仪物裁减事及通官泒送事,礼部咨文,才已出来矣,依已例各撰回咨,顺付于今番节使之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扈卫厅大将意启曰,别将许栎,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10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坐直〉。行左承旨洪学渊〈式暇〉。右承旨金鼎集〈坐〉。左副承旨李启朝〈坐〉。右副承旨李寅皋〈坐直〉。同副承旨尹致定〈坐〉。注书尹教成〈病〉兪致崇〈仕〉。假注书蔡元默〈仕直〉。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察、经筵。
○李寅皋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伴送使李宪玮状启,回敕时问安中使郑喜常,上敕时中使申宽吉,作弊多端,征索无节,其罪状,并令该府,拿问严饬,随来别监与伴倘,征求浩汗,瞻聆骇叹,移送刑曹,照律严绳事,传于李寅皋曰,中使并施以罢职之典,别监与伴倘,并令攸司科治。
○传于尹致定曰,召对为之。
○李启朝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新恩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见窠皆令差出。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新恩政事,当日为之事命下,而判书申在植,参判赵冀永,参议兪星焕,俱以病不来,不得开政云,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行都承旨李嘉愚,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李寅皋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皋曰,只推。
○李嘉愚,以吏批言启曰,补赈人咸兴幼学金斗河,安边前参奉元重赫,并照近例,六品职加设单付事,筵奏蒙允矣。内赡寺、义盈库主簿各一员,加设单付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申在植牌招不进,参判赵冀永进,参议兪星焕牌招不进,行都承旨李嘉愚进。启曰,判书申在植,参议兪星焕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以权敦仁、宋冕载为知经筵,李玄玮为仁陵令,闵致恒为敦宁参奉,赵命夏为章陵参奉。典籍单徐有薰,文科甲科第一人,司饔主簿单金启嶂,武科甲科第一人,内赡主簿单金斗河,义盈主簿单元重赫,以上补赈人加设单付事,承传。
○兵批,行判书权敦仁,参判郑鸿庆,参议赵奎昇病,参知蔡弘勉入直进,右副承旨李寅皋进。启曰,兵批无紧窠,吏批无送西之人,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吏曹参议兪星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嘉愚曰,只推。
○李嘉愚,以礼曹言启曰,今十月十八日巽时,纯宗大王祔太庙,翼宗大王祔太庙,大王大妃殿尊崇,王大妃殿尊崇,王妃嘉礼合五庆,庆科庭试别试文武科放榜时,亲临与权停例,何以为之,而处所以何处举行乎?敢禀。传曰,亲临磨炼处所,仁政殿为之。
○金鼎集,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把摠赵玄钰,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丁酉十月十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尹致定,侍读官任百经,检讨官南献教,待教金英根,记事官兪致崇,记注官赵相玉,记事官李时愚,各持《论语》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读前受音,自子曰民可使,止无间然矣一遍,仍命陈文义。百经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者,圣人之教民也,以礼乐刑政,由之以当然底道理,则民日用而不自知,民虽至愚,其知如神,上行而下效,表端则影直,是以人君率天下以仁,其民从之,率天下以暴,其民亦从,以其无知故也。伏愿殿下,导之以德,齐之以礼,绥之斯来,动之斯和,则虽非家喩而户晓,风俗益美,彝伦自叙,是乃日迁之效也。然则尧、舜之治,何难挽回乎,深留圣念焉。上曰,又陈之。献教曰,有道则见,无道则隐,盖为君子出处之节而言也,然有道之世,亦未尝无隐,陶唐之时,许由屏迹,夏禹之世,卞遂藏名,是以尧有扬陋之命,舜有遗贤之戒,此可见圣主求贤之意也。伏愿殿下,深念于此,虽在有道之世,傍求贤俊于隐沦之中,俾无遗逸焉。上曰,又陈之。英根曰,玉堂上下番所奏甚好,臣无容更陈矣。上曰,又陈之。致定曰,学如不及,犹恐失之,正宜体验处也,学不可一时放过,譬若上水之船,努力猛进,欲追前船,不可少缓,若有一毫差忽,非但不及,反不觉其退流也,故为学之道,不日进则必日退,如不及者,乃能得之。惟望殿下,勿以今日召对而忽之于明日,亟进德日新又日新之域,则岂不休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缘故出〉。行左承旨洪学渊〈病〉。右承旨金鼎集〈式暇〉。左副承旨李启朝〈坐直〉。右副承旨李寅皋〈坐直〉。同副承旨尹致定〈式暇〉。注书尹教成〈病〉兪致崇〈病〉。假注书蔡元默〈仕直〉徐相教〈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寅皋,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寅皋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嘉愚启曰,行左承旨洪学渊,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嘉愚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注书兪致崇病,代以徐相教为假注书。
○李寅皋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皋曰,只推。
○传于李启朝曰,自明日进讲为之。
○以平安监司朴晦寿状启,顺安县民家失火事,大王大妃殿传于李启朝曰,观此状启,顺安县民家失火三十馀户,当寒民情,极为惊恻,原恤典外,别加顾助,即为奠接,毋至失所散离之叹事,庙堂分付。
○李启朝,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奉谟堂冬孟朔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寅皋,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骑士将尹行熙,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10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药院进〉。行左承旨洪学渊〈坐直〉。右承旨金鼎集〈病〉。左副承旨李启朝〈坐〉。右副承旨李寅皋〈方物封裹进〉。同副承旨尹致定〈坐直〉。注书尹教成〈病〉兪致崇〈病〉。假注书蔡元默〈仕〉徐相教〈仕直〉。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朴岐寿,副提调李嘉愚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若何?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启朝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寅皋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学渊启曰,右承旨金鼎集,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寅皋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左议政未差,右议政朴宗薰奉命在外,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臣寅皋,今日方物封裹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启朝曰,进讲入侍。
○李寅皋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皋曰,只推。
○以右承旨金鼎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致定曰,只推。
○洪学渊,以议政府右参赞意启曰,今日方物看品时,六曹堂上,当为进参,而吏曹判书申在植病不来,参判赵冀永四贤祠受祭物进,参议兪星焕病不来,刑曹判书金履载嫌不进,参判朴来谦,参议黄𥞵病不来,吏曹判书申在植,参议兪星焕,刑曹参判朴来谦,参议黄𥞵,令政院并即牌招,以为同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兪星焕,刑曹参议黄𥞵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学渊曰,只推。
○传于尹致定曰,召对为之。
○洪学渊,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臣等进诣奉谟堂,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嘉礼都监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仪轨,才已修正,奎章阁所上件,依例妆册以入,礼曹及鼎足山城、五台山、太白山、赤裳山城四处史库所上件,亦为分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寅皋,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尹义俭,以训炼都监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训炼院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扈卫厅言启曰,别将洪吉谟,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丁酉十月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李启朝,检讨官南献教,假注书徐相教,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元容读自子曰先进,止无所不说,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陈之。元容曰,《先进篇》多评弟子贤否,使能者劝而不能者勉,学者尤宜省察矣。礼乐,非别件事物,礼是一个序字,乐是一个和字,上而宗庙朝廷,下而州闾乡党,大而冠婚丧祭,小而言语动静日用常行,不可斯须去身。古人礼尚诚实,而后来却有玉帛筐篚许多威仪,乐本和平,而后来却生金石锺鼓许多音节。文质如俭奢之难易,故质日以损,而文日以过,文、武、周公制作之得中,而彬彬者至此时,有文胜之弊,此夫子所以有意于损过就中,而有从先进之训也。夫子未得位,故周冕殷辂韶武之乐,有志未就,然夫子之宪章文、武之志与道,则布在方策,后世人主之所当鉴法而取则者也。上曰,玉堂陈之。献教曰,非助我三字,盖以颜子之于夫子之言,心通而无所疑难,故有此训也,而圣人之谦德,有若求助于第子者,然师之于弟子,非求助之地,而尚有此训,况臣之于君,专任辅助之责,则君安得不求助于臣乎?苟或君出一言,臣子徒以承顺为事,则非所以助其君也,此古人所以贵诤臣也。伏愿殿下,深念于此,圣旨之下,设或有诤难之臣,每念徒顺非助之义,翕然容谏,则言路日开,而圣德益光矣。上曰,参赞官陈之。启朝曰,阁臣儒臣,备陈无馀,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丁酉十月十五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尹致定,侍读官任百经,检讨官朴来万,待教金英根,假注书徐相教,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自子罕言利,止表而出之一遍讫。上曰,文义陈之。百经曰,子罕言利与命与仁。利者,民生之所不可无者也,圣人亦未尝不言利,干之四德曰利,《书》之三事曰利,然专以利为心,则有害于义,故夫子罕言,此防微杜源之意也。盖利是人欲之私,义是天理之公,循人欲,则利未得而害已随之,循天理,则不求利而自无不利。是以孟子则先仁义,而何必曰利,仲舒曰,明道义而不谋其利,此皆夫子罕言利之遗旨也。有唐侍御史权万纪言宣州采银之利,太宗即黜万纪曰,尧、舜之世,抵璧于山,投珠于谷,与其得数百万缗,何如得一贤才,以利吾民,太宗不过中主,不求小利,以贤为宝,此岂非后世人主之鉴法处乎?伏愿深留体知焉。上曰,文义陈之。来万曰,此章执射之射,虽是六艺中末技,而非君子道德之纯备,无以透精而得中矣。夫射者仁之道也,内志正外体直,端一审固,然后发而能中,是故孔夫子射于矍相之圃,使子路执弓矢出延,又使裘点,扬觯而语,观者厪有存焉。盖非其好学好礼不从流俗而修身者,无敢入之意也。至若楚之熊渠子,汉之李广射虎乃石之事,亦可见其诚正专一之法,而在射道犹然,况于学文上,可不以诚正为先务乎?取诸今日讲讨言之,殿下若正心致诚,则宜于句读音吐之间,自然无误错之叹,终不如是,一番之内,每多放过之时,区区下情,不胜抑菀。殿下推诸执射之法,每于开讲之时,必先专心而致诚,则圣德自可以纯备矣,深留省察焉。上曰,文义陈之。英根曰,逝者如斯不舍昼夜者,勉人进学不已之辞也。往过来续,无一息之停,迺水本然之性,而有似乎学之时时省察,无毫发间断之义。伏愿体念焉。上曰,文义陈之。致定曰,《乡党篇》,即夫子一语一嘿一动一静,至于衣服饮食微细之节,无不备载,故后人云乡党画圣人,苟欲学孔子,于此篇,尤当着力而不可忽也。殿下今既讲读而温绎,则语嘿之节,动静之规,衣服之有仪,饮食之有时,伏愿随处体认,区区之望也。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病〉。行左承旨洪学渊〈坐〉。右承旨金鼎集〈坐直〉。左副承旨李启朝〈式暇〉。右副承旨李寅皋〈式暇〉。同副承旨尹致定〈坐直〉。注书尹教成〈病〉兪致崇〈病〉。假注书蔡元默〈仕直〉徐相教〈仕〉。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学渊启曰,明日拜表,再明日亲临放榜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鼎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学渊曰,进讲入侍。
○大王大妃殿传于洪学渊曰,即见大臣、礼堂奉审后状启,比诸当初道臣状启之时,惊痛则虽加一倍,日表无损,慰安祭已为行事,万万不幸中,犹有所少慰,大臣、礼堂回还后,多有询议之事,各陵寝奉审后,其间应为究核,速速复命事,令地方官传谕。
○传于尹致定曰,召对为之。
○金鼎集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鼎集曰,只推。
○金鼎集启曰,明日拜表,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鼎集,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试射日次,而谢恩兼冬至使拜表权停例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骑士别将郑日永,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左边捕盗厅言启曰,本厅兼从事官李寅熙,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孟山前县监徐有㲈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丁酉十月十六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金鏴,参赞官洪学渊,侍读官任百经,假注书蔡元默,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讫。鏴读自子曰孝哉闵子骞,止不可徒行也,仍读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夫子称闵子之孝曰,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外传,言其实而曰谏其父逐母,其母待之均平,遂成慈母,孝之言实如此,故《五伦行实图》,载之首编,今之孝屏,必以闵子为图。盖孝者,百行之源,则人之一言一动,无非由孝中出来,殿下亦以兴孝为治,臣民化之矣。伏愿体念焉。再命文义,百经曰,孔门诸弟,孰非好学,而夫子之独称颜子者,颜子之于夫子,心悦而诚服,力行而实践,既竭其才,欲罢不能。虽陈、蔡患难之时,仰道弥高,在箪瓢屡空之中,其乐不改,故夫子美之曰言无所不说,又曰语之而不惰,是为群弟子之所不能及也。今我殿下,以周王缉熙之学,懋成汤日新之工,连开讲筵,频命召接,臣固仰好学之圣念,而如非心诚好之,乐而忘疲,便一文具而已,燕闲之中,温绎之暇,无少间断,俾无曝寒之叹,则圣学日就,睿德益光矣。昔宋哲宗,好写唐诗,讲官范祖禹在经筵,撮《论语》中要语二十馀条,请亲御翰墨之际,书之以代诗句,此亦今日可法者。臣之所奏,亦是祖禹之意也。又命文义,学渊曰,儒臣阁臣,既已备陈,臣无所更达,而伏愿凡于临讲,必须诚心勉励,勿以循例泛忽焉。鏴曰,近日虽寒,永夜深宫,诚心讲读,此正其时,殿下益勉进学,日月将就,慈圣嘉悦,为如何哉?古人曰,一举足而不敢忘父母,孝之道也,今日之诚心讲读,亦殿下诚孝之一端也。伏望懋昭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丁酉十月十六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尹致定,原任直阁金鼎集,侍读官李垿,检讨官朴来万,假注书蔡元默,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自缁衣羔裘,止不及乱一遍讫,命陈文义。垿曰,肉虽多,不使胜食气,可见圣人节食之义也。凡人之生,生以元气,养以谷气,补以肉气,然肉气胜谷气,则谷气易滞,谷气胜元气,则元气易滞,故元气充行,然后可得以寿矣。至于唯酒无量不及乱,但其浃洽而不至于乱志也,是以易之节曰,节饮食,盖养气体,不以伤生,即圣人饮食之正,而非但饮食为然,大圣人节宣之方,无处不以正为本,无物不以节为度也。伏愿此等处,益留圣念焉。上又命陈之。来万曰,此章即圣人谨齐之事,而齐者,所以交神也,非致诚致洁,无以格神矣,是故在昔宣祖朝,亲祭文庙教曰,神之在天下,如水之在地中,无所往而不在,惟其致诚,则神在是矣。亦粤我英宗朝,虽在倦勤之时,每于太室及殿宫享祀,虽未躬自将事,不御荤不听乐,前期数日而齐明致洁,至享日,坐俟竣事后,始就寝,馂馀献御之时,亦必御衮衣法冠以尝之,此是毖祀谨齐之盛德,而实为后嗣王柯监之法。伏愿体念焉。上又命陈之。鼎集曰,此篇既已讫讲,且多日温绎,而前后诸臣之所奏,亦已详且备矣,臣无容更陈。而《乡党篇》之许多详记者,此不是高远难行之事,即不过日用事为之节,殿下于讲读之际,勿以为一时工课,而随处体行,动法圣人,则非徒圣学日就缉熙,且于圣躬节宣保养之方,亶不外是,虽在燕闲之中,念玆在玆,毋或少忽,是臣区区之望也。上又命陈之。致定曰,儒臣阁臣所奏诚好矣,臣别无敷演更陈,而每当讲读之时,自下一番文义而止,则非但文具而已。臣不敢知瀜会贯彻,少无疑晦处否?且温绎之意,贵在问难,旨义间拈出发问,则登筵诸臣,谨当随所知仰奏矣,其在明辨之工,岂不美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病〉。行左承旨洪学渊〈病〉。右承旨金鼎集〈坐〉。左副承旨李启朝〈坐〉。右副承旨李寅皋〈坐直〉。同副承旨尹致定坐直。注书尹教成〈病〉兪致崇〈病〉。假注书蔡元默〈仕直〉徐相教〈仕〉。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李寅皋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又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致定曰,三使臣留待。
○传于尹致定曰,三使臣入侍。
○传于李寅皋曰,进讲入侍。
○金鼎集启曰,左边捕盗大将柳相弼,右边捕盗大将李完植,今日拜表慕华馆出去矣,所佩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
○李启朝启曰,今日拜表,宪府则监察代行矣,虽无谏院,仍为行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致定曰,召对为之。
○传于李寅皋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皋曰,只推。
○李启朝,以吏曹言启曰,即接司仆寺牒报,则以为,明日仁政殿亲临放榜时,本寺正,例为进舆差备,而正李光载奉命出疆矣,即为变通,以为差备举行云。司仆寺正李光载改差,其代,口传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沈宜升为司仆正。
○金鼎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拜表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关西先运襦衣二百四十九领,纸衣二百六十六领,照数捧上,称量绵品纸品,亦为看审后,仍为监封,逢授于赍去禁军处,沿路输运及本道颁给等节,各别惕念事,措辞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酉十月十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进讲谢恩兼冬至三使臣同为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李寅皋,检讨官朴来万,假注书徐相教,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同副承旨尹致定,假注书蔡元默,上使朴绮寿,副使金兴根,书状官李光载,以次进伏讫。大王大妃殿曰,史官分左右,三使臣进前奏姓名。绮寿等,以次进前奏职姓名讫。大王大妃殿曰,远路无事善为往返也。命颁赐貂帽腊药等七种,绮寿等以次祗受讫。大王大妃殿曰,使臣先退,进讲为之。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俊辅读自颜渊死子曰噫,止夫二三子也,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俊辅曰,此章以颜渊之死,夫子恸惜之甚也,别无文义之可陈,而第于此篇,多评弟子贤否,圣人观人之术备矣,可见人材用舍之道,而人主之进善退邪,亦宜推类而观焉。伏愿此等处,另加省察,毋或少忽,则圣德,自有知人则哲之明矣,懋哉懋哉。上曰,玉堂陈之。来万曰,此章,夫子以厚葬为不可者,实欲遂其安贫之义,而盖不以情胜义,所谓爱人以德者也,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不改其乐,即颜子安贫,而在昔宋朝,叔程子以此章进讲曰,陋巷之士,仁义在躬,人主崇高,奉养备极,苟不知学,安能不为富贵所移,且颜子,王佐之才也,而箪食瓢饮,季氏鲁国之蠧也,而富于周公,鲁君用舍如此,岂非后世人主之鉴诫乎?此说虽是今日文义之外,适因安贫之发端,敢此敷衍仰进。伏愿殿下,深留省念,人材用舍之间,必为审慎焉。上曰,参赞官陈之。致定曰,玉堂所陈甚好矣,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丁酉十月十七日酉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尹致定,侍读官李垿,检讨官朴来万,待教金英根,假注书蔡元默,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自沽酒市脯,止不俟驾行矣一遍讫,命陈文义。垿曰,上曰席不正不坐,下曰必正席,一席之微,亦必致严,圣人心无不正,盖可见矣。圣人之心,本自纯正,故其形于外者,虽小不正,必不处焉,若于日用之间,才有不正处,则便与心不相合,自然心不安矣。盖正字局面广大,自古圣人应万事接万物,未尝毫厘有差于一正字上矣。正之为道,无小无大,故《易》曰,蒙以养正,圣功也,先儒有言曰,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此正千古格言至论也。伏愿殿下,体念此章之旨,一以正己,为正物之本焉。上再命文义,来万曰,《乡党篇》,乃圣人日用事物常行之事,而亦多人君修省而体行者,大抵读书,所以明此理体此理,以益于身心者也。粤我正宗朝,尝教于筵臣曰,读书须要体认古人本意古人气像,读而不能体认,便与不读一般。又教曰,学问之道无他,在于日用事物上,讲求其至当处做将去而已,此实贻燕之圣谟。伏愿殿下,深为监法,每于讲讨,必以体认体行为主,则今既讲此篇矣,当于日后应事接物之间,自可如孔夫子气像,而大有资益矣,是所区区之望焉。上又命文义,英根曰,上番所奏正字甚得宜,伏愿体念焉。上又命陈之。致定曰,儒臣阁臣,备陈无馀蕴,臣别无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缘故出〉。行左承旨洪学渊〈坐直〉。右承旨金鼎集〈缘故出〉。左副承旨李启朝〈坐直〉。右副承旨李寅皋〈坐〉。同副承旨尹致定〈坐〉。注书尹教成〈病〉兪致崇〈病〉。假注书蔡元默〈仕〉徐相教〈仕直〉。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还内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嘉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传于金鼎集曰,侍卫军兵毛具,从便为之。
○传于尹致定曰,进讲入侍。
○传于李启朝曰,召对为之。
○李寅皋,以义禁府言启曰,砺山府使李玉铉,拿问勘罪事,传旨启下矣。李玉铉,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户曹参判金兴根疏曰,伏以臣,祗充使事,原涂已届,式日之征,徂岁方还,去国之怀,经宿益切,臣不任詹望恋结之忱,第臣所带户曹参判之职,将致久瘝,实所闷悚,玆从县道,冒呈短章。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许递改,俾便公私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吏曹参判赵冀永疏曰,伏以臣,叨玷铨衔,今已四个月矣。眷宠偏隆于拣拔,忱诚自切于陈就,竭力趋走,不敢言私,而乃其兜揽之惧,盘礡之愧,亦忘于中耳。况于近日,频行代斲,訾谤尤悔,势所必至,纵缘事会窘迫,逃遁无所,实由臣不度不量冒昧出膺之故也,尚可以因仍蹲据,重犯无耻之科哉?臣素禀赋虚脆,自少善病,积聚为之本祟,晕眩尤是贞疾,方其强壮,犹可支持,见今向襄,渐致落下。而日者公退,本证忽剧,顽痰之上乘,疝积冲亘,虚炎之内烘,眩气昏塞,奄奄床玆,不省四到,重以食饮全却,真元不接,自量病情,实无时日动亸之望,而见职尚在,如添一病。惟殿下,父母于臣,敢将必呼之情,仰冀惟忧之慈。伏乞圣明,特垂鉴谅,将臣亚铨之衔,亟赐镌递,俾得以安意调病,以幸公私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丁酉十月十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阁李光文,参赞官尹致定,侍读官李垿,假注书蔡元默,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一遍讫,光文读自季路问事鬼神,止言必有中,仍读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光文曰,此章,夫子答季路之问,而其言止于如此,盖能于事人,然后能事鬼也,知其生,然后知其死也,其昼夜始终之故,其理一也,而即告之以其学之不可躐等也。闵子章,言其四子侍侧之气象,而此云訚訚侃侃,与《乡党篇》所出训诂,无甚异同也。鲁人之为长府,其事可已而已者,故闵子断之以何必改作,此夫子之所以赞美之也。大抵人君之于兴作,其始也,曷尝欲劳民伤财,而其终也,穷心志之所欲,至于荡其心,而有以致此也。纣之琼宫瑶台,秦汉之阿房、长扬、五柞,皆此类也,其害民耗费,几乎亡国,而不知悔也,可胜惜哉?若周文之灵台、灵沼,为出于与民同乐,则民亦乐之,如子趋父事,不日成之,宁有劳民伤财之可言哉?鲁僖公时,修泮宫复閟宫,则孔子不书于《春秋》,此鲁国之旧制废而后,修有不已也。至于作南门也,不徒特书,且加之以新作之辞以讥之,此则在鲁国旧所无也,虽不作,亦无加损故也。圣人《春秋》褒贬之义,垂戒于后世者,其严如此矣。虽非土木兴作之役,凡有劳民伤财之事,不可以微小而忽之也。此等处,亦愿深留监戒焉。上又命陈之。垿曰,夫人之人,即指闵子骞也。闵子素不尚言语,而言则必中于理,若非有德者,则岂能言如是乎?时鲁人改长府,便是聚敛之萌也。闵子口中,虽不说出,而隐隐含蓄,有无限深虑,故曰仍旧贯如之何。此即究诘之辞也,何必改作,此即深刺之辞也。夫子一心,全在爱鲁,而闵子同得夫子之心,故夫子喜其言之发而中节,特称之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夫不言,即所谓吉人之辞寡也。此章于仁民爱国,最为切实。伏愿殿下,益勉沈潜之工,于此等文义,毋或小忽,臣所区区之望也。上又命陈之。致定曰,阁臣儒臣,既已备陈,臣无所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丁酉十月十八日辰时,上诣仁政殿。文武科放榜入侍时,行都承旨李嘉愚,行左承旨洪学渊,右承旨金鼎集,左副承旨李启朝,右副承旨李寅皋,同副承旨尹致定,假注书蔡元默、徐相教,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检校待教赵斗淳,待教金英根,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远游冠、绛纱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朴岐寿,副提调李嘉愚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出协阳门,由肃章门,入仁政门,至仁政殿月台,通礼跪启请降与,上降舆。嘉愚进圭,上执圭陞座,赞仪唱文武百官入就位行四拜礼,文武百官就位,行四拜礼讫,文武新恩,分东西庭行四拜礼。仍行文武新恩放榜,放榜官,唱文武举人入就位行四拜礼讫。上命赐牌,鼎集、寅皋各颁赐红牌,次赐花及盖讫,宣酝,行四拜礼退出,致词官致词,文武百官行礼讫。通礼跪告礼毕,上降座乘舆,仍出仁政门,由肃章门、协阳门还内,命出标信解严。诸臣以次退出。
○丁酉十月十八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启朝,侍读官李垿,检讨官金在根,待教金英根,假注书徐相教,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诵自入太庙,止三嗅而作一遍讫,命陈文义。垿曰,《乡党一篇》,前后陪讲,诸臣备陈文义,别无馀蕴。而夫子之修于身行乎族里者,至《乡党篇》而备,立乎朝行乎天下者,自《乡党篇》而出,细微曲折,无所不载,独夫子之去就行止,乃是一生肯綮,而未有所言。故末章,以色斯举矣翔而后集,补而结之,色斯举矣,即时当去而去之义也,翔而后集,即时当止而止之义也。盖一理浑然,泛应曲当,而德盛礼恭,自不期而合也。今此一篇,进讲既毕,又以召对而蕴绎之,虽于燕护之中,必时时玩索于篇内精微之奥,则殿下一日万机,要不外乎此矣。伏愿体念焉。上曰,下番陈之。在根曰,《乡党一篇》,记夫子之容色言动,而至于末章文义,泛然看之,则似不相蒙然,而夫子之仕止久速,并不外于时中二字。故以色举翔集,形容于夫子之进退,以时哉时哉,譬喩于夫子之时中,而色斯举矣,即孟子所谓𫍙𫍙之声音,拒人于千里之谓也。翔而后集,即《诗经》,所谓凤凰于飞,亦集爰止,蔼蔼王多吉士之谓也。圣贤之进退,惟在人君待之之诚与不诚,故卫灵之问陈,季桓之受女乐,孔子去之。成汤之三聘,伊尹幡然而起,此皆随时进退者也。伏愿殿下,于此章文义,益加体念,接下之道,必以诚心致力焉。上曰,文义陈之。英根曰,儒臣备陈无馀,臣无容更达矣。上曰,文义陈之。启朝曰,儒臣所奏甚好,伏望体念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坐〉。行左承旨洪学渊〈坐〉。右承旨金鼎集〈缘故出〉。左副承旨李启朝〈坐直〉。右副承旨李寅皋〈坐直〉。同副承旨尹致定〈病〉。注书尹教成〈病〉兪致崇〈病〉。假注书二员未差。徐相教递直。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嘉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寅皋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嘉愚启曰,同副承旨尹致定,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嘉愚曰,进讲入侍。
○传于李启朝曰,新恩谢恩,当亲受矣,该房知悉。
○李嘉愚启曰,假注书蔡元默,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蔡元默改差,代以沈宜冕为假注书。
○李嘉愚启曰,假注书徐相教,身病猝重,执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徐相教改差,代以南秉哲为假注书。
○沈宜冕有頉,代以金英秀为假注书。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寅皋曰,即见按核使究核状启,罪人既已承款,其外似无隐情,覆载之间,岂有如许千万古所无穷凶绝悖之类,一时沁泄?万万悚闷痛惋,令王府发遣府都事,倍道下去,具格拿来,至于金兴成、罗用福,别无更问之端,自狱中即为放送,按核使,亦为即即复命事,回谕。
○李寅皋启曰,原任大臣,有时急禀达事,率金吾堂上,来诣请对矣。传曰,入侍。
○又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皋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尹致定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嘉愚曰,只推。
○金鼎集,以兵曹言启曰,宣传官沈昌奎,景福宫卫将卢廷仁,庆熙宫卫将金守镒、张日祉,文臣兼宣传官洪说谟、林肯洙,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观此京畿监司李光正状启,则砺山府大同船,添载御营厅纳丙申条移划米并船价一百石,致败于高阳地为辞矣。取见全罗道移划米成册,则本厅纳丙申条,初无分定于砺山府,而有此误录者,虽未知缘何致此,而本厅则既无添载之谷,不为回启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徐有㲈亦,配囚逃躱者,本许百日内追捕,而若于限内已死者,亦有主守免罪之文,今此配囚之死,在于逃还当月之内,则合有参恕之道是白乎矣,防守不谨之失,亦所难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丁酉十月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李嘉愚,检讨官金在根,假注书徐相教,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一遍讫。元容读自子曰由之瑟,止鸣鼓而攻之可也。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子贡,以子张、子夏之孰贤质问,而夫子以过犹不及答之,凡人才质,有过处,有不及处,如仁有馀而知不足之类是也。过者,抑而退之,不及者,引而进之,要归于《中庸》之道,尧、舜相传之道,亦执中而已,苟欲遇事而栽制得中,则非吾心之明理,而何以能之乎?苟欲明乎事物之理,则非学问,而何以臻仁精义熟之域乎?此所以读书为进道之本也。上又命陈之。在根曰,季氏不过一诸侯之卿,而其富于周公,则平日之刻剥其民可知,而冉有为其宰,而为之聚敛而附益之,岂不为圣门之罪人也哉?夫聚敛者,不当取而取之,不当敛而敛之,以损于下而益于上者也,取敛之甚,则民不料生而国危矣,岂不大可惧哉?民富则国富,民贫则国贫,国民一体矣,而求也只知为季氏之财,而不知为季氏之民,故夫子痛之,使小子鸣鼓而攻之,此岂非后世之所当监戒也哉?治世用人之法,不畜掊克之臣,必择贤良方正之人,为之宰而治其民,则国泰民安,治效自著矣。伏愿殿下,于此等文义,深加惕念焉。上又命陈文义,嘉愚曰,阁臣儒臣,备陈无馀蕴,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丁酉十月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新恩谢恩亲受入侍时,行都承旨李嘉愚,行左承旨洪学渊,右承旨金鼎集,左副承旨李启朝,右副承旨李寅皋,假注书蔡元默、徐相教,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嘉愚进前奏曰,新恩后陪人,亦使之随入乎?上曰,唯。嘉愚曰,武科则只使甲科一人升殿乎?上可之。文科甲科徐有薰,乙科柳兴吉、申冕𨱑,丙科郑基世、李经在、南秉哲、金英秀、沈宜冕、金翊镇、南性教,武科甲科金启璋,以次进前各奏职姓名讫,以次退出。上曰,承旨进前。命书传教曰,新及第南秉哲赐乐。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丁酉十月十九日酉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原任大臣请对入侍时,领府事李相璜,判府事沈象奎,判义禁郑元容,右副承旨李寅皋,假注书徐相教,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以次进伏讫。大王大妃殿曰,史官分左右。相璜进前曰,昨今日候猝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相璜曰,自有北道贼变以后,每见北启来者,震悚惊痛,常如始闻之时,神魄,至今犹未定矣。即伏闻按核状本,才已入彻,而原本虽姑未下,有本司誊本,故臣等亦已见之矣。按事已完,今则王府举行,有不可晷刻或淹,故为求对请鞫,相率入来,而俄伏奉自王府举行之慈教,臣等别无更为仰请之事,而诚万万快幸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如此千万古所无之凶逆,虽一时不可缓缓,故俄已有教,使之倍道拿来矣,府都事倍道,则当于几日下去乎?寅皋曰,俄伏承口传下教,问于王府,罪人在咸兴,则似为五日,在永兴,则似为四日云,下去都事,则吴宅良矣。大王大妃殿教曰,都事果年少人乎?元容奏曰,都事年不至甚老,似不难倍道矣。罪人今方发捕,而既承下教,当以密旨举行乎?大王大妃殿教曰,可也。寅皋曰,金虎门既仍留矣,府都事,使之入来听教乎?大王大妃殿教曰,可也。贱臣承命出来,传命后还入进伏。寅皋曰,府都事,今当发送,兴仁之门开门符验及标信请出后,可以举行矣。上可之。大王大妃殿教曰,大臣就座。象奎曰,虽是已处分之事,而今适登筵,有怀必陈,不敢终默,日前傧臣状启,以今番敕行问安中使事,极言其作弊多端征索无节,仍请拿问严勘,而伏见判下者,该中使,罪止罢职矣。皇朝邱濬所撰《大学衍义补》,历论前代内臣忠谨之福横滥之害,其说皆可按也。今此中使辈所为,虽未知沿路作弊之如何,而觉于启语,则大与忠谨相反,可谓横滥之甚,而处分之止于罢职,罚未当罪,窃伏以为恐其太轻,无所征励,迷见如此。故敢此仰达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大臣中有此奏,予亦已料之矣。中使事,予非谓是也,罢职亦非不谓薄勘也。中使既奉御帖下去,则当有路文,亦当有祗迎之节,而非但不为祗迎,并与等候而阙焉,岂有如许事乎?御帖所重,何等尊严,而毕竟奉安于随陪厅土壁处云,宁有若此道理?此等守令,胡不言之也?予非谓中使是而然也。相璜曰,臣曾按海藩时,时值敕行,亦见问安中使之来往,列邑供应,未尝见其忽待矣。未知近来风气有异于昔,而御帖奉安之节,如欠敬谨,则不能敬谨之守令,固当有罪矣。如因守令之有罪,而仍置中使横滥之罪,止于薄勘,则将何以惩近习而戢后弊乎?判府事之言,出于老臣忠款,诚可感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予非为内官而然也。渠亦有罪,则予何惜之乎?命大臣先退,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药院进〉。行左承旨洪学渊〈病〉。右承旨金鼎集〈病〉。左副承旨李启朝〈坐直〉。右副承旨李寅皋〈式暇〉。同副承旨尹致定〈坐直〉。注书尹教成〈病〉兪致崇〈病〉。假注书蔡元默〈递直〉徐相教〈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午时至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
○夜自三更至五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药房提调朴岐寿,副提调李嘉愚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启朝,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启朝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左议政未差,右议政朴宗薰奉命在外,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嘉愚启曰,行左承旨洪学渊,右承旨金鼎集,同副承旨尹致定,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启朝启曰,行都承旨李嘉愚药院进,行左承旨洪学渊,右承旨金鼎集,同副承旨尹致定牌不进,右副承旨李寅皋式暇出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行左承旨洪学渊,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金英秀有頉,代以柳兴吉为假注书。
○南秉哲有頉,代以郑基世为假注书。
○柳兴吉有頉,代以金翊镇为假注书。
○郑基世有頉,代以申冕𨱑为假注书。
○金翊镇有頉,代以郑基世为假注书。
○申冕𨱑有頉,代以徐相教为假注书。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启朝曰,领府事李相璜,知事李止渊拜相。
○李启朝启曰,领府事李相璜,知事李止渊拜相事,命下矣。政官牌招开政下批,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都承旨李嘉愚药院进,行左承旨洪学渊,同副承旨尹致定未承牌,右承旨金鼎集不为仕进,右副承旨李寅皋式暇出去,臣吏兵批兼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启朝,以兵批言启曰,领中枢府事李相璜拜相代,行判中枢府事沈象奎,依例从座目陞付,其代辅国知中枢府事金在昌,依例陞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申在植牌招不进,参判未差,参议兪星焕进,左副承旨李启朝进。启曰,判书申在植牌招不进,参判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以赵秉铉为刑曹判书,领议政单李相璜,左议政单朴宗薰,右议政单李止渊,承文都提调二单,领议政李相璜,右议政李止渊。
○兵批,行判书权敦仁进,参判郑鸿庆病,参议赵启昇受由在外,参知蔡弘勉入直,左副承旨李启朝进。以沈英锡、吴致丰为同知,柳翊鲁为宣传官,任希庆为忠翊将,赵光彬为景福将,李完秀、金重禧为庆熙将,李兢来为训炼佥正,南大秀、柳得鲁为武兼,孙承佐为南道参军,沈昌奎为薪岛佥使,田凤熙为荏子岛佥使。领府事单沈象奎,判府事单金在昌,大护军金履载,护军赵冀永、金兴根,副护军沈昌奎,已上并单付。
○传于李启朝曰,明日秋到记为之,同副承旨,驰往泮宫夕食堂,收取以来。
○李启朝启曰,明日秋到记为之事,命下矣。处所以何处为之乎?敢禀。传曰,仁政殿为之,命官为之。
○又启曰,明日秋到记,同副承旨夕食堂收取以来事,命下矣。同副承旨尹致定,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启朝曰,只推。
○以右承旨金鼎集,同副承旨尹致定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启朝曰,只推。
○李启朝,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宽奎,以禁卫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本府都事十员内,二员奉命在外,四员明日秋到记赴举,只有四员,本府入直、当直入直、公事回公都事及仁政门、光范门、崇范门禁乱都事,无以推移,假都事二员,令该曹口传差出,以为分排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照目帖连,孟山前县监徐有㲈矣本府议启内,配囚逃躱者,本许百日内追捕,而若于限内已死者,亦有主守免罪之文,今此配囚之死,在于逃还当月之内,则合有参恕之道是白乎矣,防守不谨之失,亦所难免,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咸镜监司徐耕辅疏曰,伏以,天下之事变无穷,从古之凶逆何限,而岂意贼竖作变,乃在于濬源殿内莫重莫严之地乎?凡在瞻聆,莫不骨颤而胆掉。伏惟我圣上暨我慈圣殿下惊惶恸迫,何所涯极?区区下情,益不胜忧虑恋结之至。窃伏念关北一路,即我圣祖龙兴之地也,胎藏旧址,建置别殿,肃肃清龛,虔奉晬帧,尧眉舜瞳,如日月之照临者,猗欤,四百有馀年于玆矣。置殿官日三汛扫,命道臣岁再进审,上而列圣朝羹墙之慕在玆,下而亿兆民爱戴之愿在玆,仪卫所临,百灵呵护,金环玉𨋀,将与天地,同其悠久,而乃于一朝,有此千古所无之事。噫,彼枭獍之凶,出于丰沛之乡者,是岂思虑之所可及乎?臣于其时,𦲷营甫数日耳,秋审之行,方诣德陵,在途闻变,心魂飞越,颠倒登程,达夜疾驰,平明始诣本殿,则凶变之迹,狼藉于殿内,仗卫铺设,无一安于其所,龛以内事,尤所不敢言。向也瞻威于壁上,今焉觐光于榻面,将欲攀阅,而手腕俱战,未及周审,而涕泪先迸,其不能即地溘然,实恨臣之冥顽无状也。呜呼,尊奉之事体,何如?守护之法意,何如?而哀痛罔极之变,乃至于此者,一则群下之罪也,二则群下之罪也。阙直之殿仆,诚有罪矣,当番之殿官,亦有罪矣,守土之邑倅,亦有罪矣。然此等人之罪,实则皆臣之罪也。臣受方岳之寄,任旬宣之责,管辖之内,罔非臣职分中事,苟使诚意有以感人,威令足以镇物,起虑于无虑之时,致慎于庸慎之外,先事警饬,蚤夜不懈,则白昼贼变,宁有是也?臣罪,臣自知之,岭海𫓧钺,伏地以俟,廼者慈旨特下,止于谴罢,死罪如臣,何以得此?瞻望云天,感极而涕,无几日而恩叙遽降,职名自如,尤岂臣梦想之所敢冀幸也哉?罪重罚轻,尚知有愧于私心,薄罢旋仍,何敢自同于无辜?圣恩愈隆,臣罪滋大,怵惕徊徨,益不知措躬之所也。臣本才不犹人,老益愦愦,藩宣重任,初非胜堪,况今自经凶劫,心胆陨坠,神魄遁爽,五内失守,万念都灰,忽忽忘生,如痴如醉者,至于今如一日,臣情到此,尤亦戚矣。由前则溺职既多,抗颜无望,由后则受病已深,强策末由,尚何以因仍蹲冒,重理按察之殷务乎?若使臣,徒恃造化之曲施,不思所以自处,则是重犯无忌惮之科也。此臣所以泥首攒手,愿伏常宪,少赎愆殃之万一也。玆敢罄暴情实,疾声哀鸣于崇严之下。伏乞圣上,察臣穷蹙之忱,谅臣悲苦之情,仰禀东朝,亟勘臣当被之律,以为有罪幸逭者戒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北殿之变,惊恸震越,愈久愈切,尚忍言哉?以事体之重大,虽施罢职之典,𦲷营属耳,合有参恕,东朝已俯烛矣。卿其勿辞,益殚旬宣之职。
○丁酉十月二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提学徐有榘,参赞官李启朝,侍读官曺云承,假注书蔡元默,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有榘读自柴也愚,止色庄者乎,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有榘曰,此章论诸弟子气质之偏清,圣人因其质而导之,随而化之,如时雨之化,宋臣吕祖谦性甚偏,每食不合口味,即碎其器,事多类此,及读语而改其偏,朱子称之曰,变化气质,莫如《论语》,今我殿下日讲是书,伏望圣学之日就月将,自此始也。上曰,玉堂陈之。云承曰,曾子性质鲁钝,而于鲁钝中得力,卒传圣道者,无他,精诚笃挚工夫透彻之效也,殿下圣姿聪明,其于工夫上,苟得诚笃透彻,则作圣之道,当易于曾子矣。必于此等处,体验加勉,区区之望也。上曰,参赞官陈之。启朝曰,阁臣儒臣,既已备陈,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坐〉。行左承旨洪学渊〈病〉。右承旨金鼎集〈坐直〉。左副承旨李启朝〈缘故出〉。右副承旨李寅皋〈坐〉。同副承旨尹致定〈坐直〉。注书尹教成〈病〉兪致崇〈病〉。假注书二员未差徐相教〈递直〉。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嘉愚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而翼陵忌辰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寅皋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嘉愚启曰,行左承旨洪学渊,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致定曰,考官金逌根,读劵官赵寅永,命官为之。
○郑基民有頉,代以李经在为假注书。
○传于尹致定曰,科次入侍。
○李寅皋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永,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皋曰,只推。
○金鼎集,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秋到记相值,不得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酉十月二十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金鏴,参赞官李寅皋,检讨官金在根,假注书徐相教,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一遍讫。鏴读自子路问闻斯行诸,止兼人故退之,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此章别无文义之可陈,子路与冉有,同其问,而夫子答之异者,盖由也,志刚而勇断故退之,求也,志弱而谦退故进之,此可见圣人随才教训之道也。殿下亦推究于此等处,必于使臣接下之际,随才量能而用之,则在廷诸臣,亦各随其职而尽其才焉。伏愿懋哉。上曰,文义陈之。在根曰,子路、冉有之问,未必同时互问,而问同答异之义,公西华有以知之,疑而问焉。夫子之平日一动一静,若非审视而详记之,其如是乎?此可见孔门弟子之嗜学,今《论语》进讲,至此第五卷,其间夫子之一言一行,毋或放过,常如对越圣贤,亲炙谟训,时复思绎,心贴体认,则殿下好学之诚,亦未下于孔门弟子之嗜学也,而缉熙之工,日进于广大矣。上曰,文义陈之。寅皋曰,儒臣之言,好矣,臣无更达者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丁酉十月二十一日酉时,上御熙政堂。秋到记科次入侍时,同副承旨尹致定,假注书徐相教,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读劵官行户曹判书赵寅永,行大护军李翊会,行护军李若愚,对读官吏曹参议兪星焕,行副护军赵得林,副校理曺云承,副司果申锡愚,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科次为之。锡愚进前,读奏第一张讫,寅永曰,上几张书何等,其下亦何以区别乎?上曰,二张书三下,其馀书次上也。寅永曰,第一张书一字乎?上可之。寅永书等讫。上命坼封,致定以次坼封,读奏封内讫。上命书传教曰,讲居首幼学卓景秀,制述居首进士金益文,并直赴殿试,讲之次通幼学李益铉、赵远永,制述之次三下进士南兴中,直赴会试,讲之次幼学安喜寿等三人,制述之次次上一进士赵彻林,并给一分,讲之次幼学朴平寿等十五人,制述之次次上生员赵致淳等二人,并令该曹,考例施赏。又命书传教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命试官先退,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病〉。左承旨金鼎集〈坐直〉。右承旨金鼎均〈未肃拜〉。左副承旨李寅皋〈病〉。右副承旨洪锺远〈在外未肃拜〉。同副承旨尹致定〈坐直〉。注书尹教成〈病〉兪致崇〈病〉。假注书蔡元默〈递直〉沈敦永〈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致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鼎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副承旨李启朝,右副承旨李寅皋,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假注书徐相教,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致定曰,进讲入侍。
○传于金鼎集曰,入格儒生入侍。
○李经在有頉,代以沈敦永为假注书。
○徐相教改差,代以南秉哲为假注书。
○传曰,卿三朝旧臣,国之元老,今玆重卜简自慈衷,岂非传所云尚猷询玆黄发乎?卿试思之,历考往牒,国势之孤危岌嶪,宁有如今日之甚者乎?然则其维持而奠安之道,匡弼而整顿之责,舍老成伊谁,而又谁贤于卿哉?卿不以小子之言为是,则已矣,如以为是,则以卿平昔体国之诚,想不待竟日而幡然矣。仍传于金鼎集曰,此敦谕,遣史官传谕于领议政。
○传曰,有国置相,何时不重,而未有如今日之甚者。呜呼,肆予冲人,叨承艰大之业,仰赖我慈圣覆育之恩,姑幸朝著无事,方域获安,而以言乎纪纲,则委靡而无振起之望,以言乎朝象,则泮涣而无寅协之道,以言乎民生,则倒悬而无乐业之期,以至凡百攸为,无一可持,弥纶匡济之责,顾不在于辅相之得人乎?卿以端方简贞之操,有忧国愿忠之诚,历试内外,绩庸茂著,标准廷绅,舆望久蔚,今日东朝之特简,实由我纯庙知遇委毗之遗意也。岂徒小子之所深幸,卿亦当感激恩造,益倍于他人,而其所以振纪纲而靖朝象,救吾民于倒悬之中者,予岂不责之于卿?卿岂不自任而图报乎?自卿枚卜之日,予实喜而不寐,玆遣史官,略悉心曲,望卿即日幡然,以济时艰。仍传于金鼎集曰,此敦谕,遣史官传谕于右议政。
○传于金鼎集曰,左承旨、左副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鼎均、洪锺远落点。
○传于金鼎集曰,未下直上京守令,催促下送。
○金鼎集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鼎集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李启朝,右副承旨李寅皋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致定曰,只推。
○兼春秋赵相玉书启,臣于本月二十二日未时量,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西部养生坊太平馆契议政府领议政李相璜所住处,则以为,臣是癃朽到极,去死无几之一行尸走肉耳。今此不敢当之特命,又何为而及于臣身也?惝恍惴惕,历日靡定,继又王人临辱,奉宣圣谕,期勉郑重,十行谆复,有若臣之去就,真有关于国势之安危,所施非宜,益增惶骇,是岂如臣陋劣,所敢承当之眷寄哉?擎读汗渥,尤不省置身之所,顾臣贱私,且置目下疾病之决难蠢动,已往偾误之无望息补,臣之丐身于上,已在五年之前,而章不啻一再上矣。伊时未蒙恩准,伊后连值事会,虽未免迟徊至今,然臣之所以自视,世之所以视臣,未尝不以已退人处之,以显言已退之踪,而有䩄颜更进之步,则国有廉维,宁有是也?进退之义,于此决矣,抑又致政,则古经之大防也,佚老,则圣世之美事也。臣之区区血祝,惟在于此而已。附奏体严,有不敢张皇烦复,容俟日间,收召神魂,冒入文字,为仰请处分计,然病思昏缀,无以自力,尤切惶闷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书启,臣于本月二十二日未时量,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北部观光坊大安国洞契议政府右议政李止渊所住处,则以为,臣于日前,忽被万不近似之恩命,惊恍震懔,尚未能自定,今又伏承别谕下者,感惶之极,不觉声泪之俱迸,伏地战恐,不知所达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尹致定,以成均馆知馆事意启曰,昨日到记,草三下进士南兴中,以直赴会试,判下矣。追闻兴中之中字,以剧逆行列字,其家诸族,改以教字,而兴中原系仕籍,故已以改名草记,颁诸朝纸云,今此仍以旧名,书诸封内,赴举入格者,虽未知缘何委折,揆以科体,万万惊骇。原榜中南兴中,为先拔去,仍自本馆,施以停举之罚,何如?传曰,允。
○金鼎集,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十一日庆科庭试武科殿试时,直赴殿试人别武士张镐等三十七人内,三十二人应试参榜所授帖文,依例收聚爻周,别武士姜成厚,劝武军官李烨,别骑卫诸福来等三人遭故,亲骑卫金重铉、金尚权等二人,身病不赴,系是三式年内,并依例陈试。直赴会试人别骑卫朴天默等四十六人内,三十一人应试所授帖文,依例收聚爻周,马兵张斗殷、李胄远等二人,既已直赴殿试,选武军官金道星、李善培、安启民,马兵金亨泽、张仁齐、金济圭等六人,遭故不赴,并依法典陈试,汉旅黄顺宅,别骑卫金箕爀,马兵柳炳仁等三人作故,全罗监营选武军官金锺远,庆尚监营别武士赵俊益,起送为辞,而无缘不赴,江原监营马兵安英奎、李东根,起送成册中,初不举论,亦不赴试,其委折,关问各该道臣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丁酉十月二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尹致定,侍读官曺云承,假注书徐相教,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一遍讫。俊辅读自子畏于匡,止亦不从也,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俊辅曰,此篇别无文义之可陈,而此章中大臣具臣云者,自有别矣。大臣者,异乎群臣而超乎其上也,具臣者,等乎群臣,混乎其中也。由也求也,圣门高弟,而夫子犹以谓具臣,此可见圣人观人之法知人之哲。伏愿每于此等处,勿泛另省焉。上曰,玉堂陈之。云承曰,此章言大臣以道事君,不可则止,盖谓由也求也之不能为也。大抵臣以道事君,君以道行之,则上下之情志相孚而治道成矣。今殿下日御讲筵,召接臣邻,登筵诸臣之以文义陈勉者,皆须谛听以道,采纳而行之,则不为无补于圣学矣,伏愿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致定曰,阁臣儒臣,备陈无馀,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丁酉十月二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入格儒生入侍时,右承旨金鼎集,假注书蔡元默,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以次进伏。讲居首通幼学卓景秀,制述居首表三下进士金益文,之次通幼学李益铉、赵远永,略幼学安喜寿,次上一进士赵彻林,略幼学朴平寿、郑骏容、郑基稷、张景国、郑夔容、李龙翼、孔焕鼎、朴致奎、李𪧴、承镇泰,粗幼学郑基宪、郑孝源、金商尹、金思献、申泰运,次上进士金性根,序立阶下讫。上曰,讲制榜目入之。贱臣承命出传。上曰,史官分左右。鼎集进前奏曰,儒生使之次第陞堂乎?上可之。景秀等,以次陞堂,奏职姓名讫,退立阶下。上曰,讲制新恩涂墨。时愚承命出堂下,呼新恩涂墨三次进退讫。命退,景秀、益文先出。鼎集曰,直赴会试与给分儒生,使之先出,其馀,纸笔墨施赏乎?上可之。平寿等,以次跪受赏,引仪唱四拜,儒生等行礼讫,使之退出。鼎集曰,韩应淳、李宗传、南兴中、赵致淳等四人,病未待令矣。上曰,唯。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缘故出〉。左承旨金鼎集〈坐〉。右承旨李正耆〈坐〉。左副承旨李敦荣〈坐〉。右副承旨金鼎均〈坐直〉。同副承旨李寅皋〈坐直〉。注书尹教成〈病〉兪致崇〈病〉。假注书沈敦永〈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寅皋,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鼎集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鼎均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鼎集曰,进讲入侍。
○南秉哲有頉,代以柳兴吉为假注书。
○柳兴吉在外,代以金英秀为假注书。
○传于李寅皋曰,承旨房望,顺房为之。
○金鼎集启曰,右副承旨洪锺远,时在开城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与同副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敦荣、李正耆落点。
○金鼎集启曰,新除授右承旨李正耆,左副承旨李敦荣,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鼎均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鼎均曰,只推。
○李敦荣,以吏曹言启曰,未下直上京守令,催促下送事,命下矣。自臣曹催促,则未下直守令济州牧使李源达,高原郡守赵秉吉,俱以为二十四日辞朝,而上京守令清州牧使李玄好,二十五日下去云。舒川郡守朴莱寿,顺川郡守申命洪,镇川县监李源明,礼山县监李效荣,长连县监沈正书,俱以为二十四日下去云。晋州牧使赵咸永,谷山府使洪锺应,俱以身病猝重,不得下去云,饬教催促之下,谓有身病,不即下去,揆以事体,诚极未安。并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敦荣曰,晋州牧使赵咸永,谷山府使洪锺应,拿处分拣,罢职。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金洙根。
○丁酉十月二十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待时,原任直阁李光文,参赞官金鼎均,检讨官南献教,假注书沈敦永,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光文读自子路使子羔,止则何以哉,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光文曰,此下章长字之义,殿下其果洞知乎?上曰,何谓也?光文对曰,长之为义,多之谓也。言吾之年数,视于汝,有一日之多,而如长幼之长,当属上声而读矣。今日进讲中上章文义,最好讲究,盖子羔质虽美,于学问上,犹有所不足,上章夫子所谓柴也愚者,政所以深谕其造诣之犹未洞澈也,非真蒙𫘤之谓也。子路以子羔之行有裕,故爱其才,使之从政,夫子以贼夫人之子责之。子路理屈辞穷,而犹以何必读书等语,杜撰为对者,尤为不可,夫子所以有恶佞之教也。大抵自天子至于庶人,莫不以学为主,幼而学之,壮而欲行之,即其义也。故《论语》一篇之中,初卷为《学而》,次第为《为政》,此其序不可紊也。子路不知其序,而其所对未免前后之俱失也。前篇中子欲使漆雕开仕之义,殿下亦果领会否,子使开仕,而开则自知不足,以未能信为对,而子说,然则子路此言,不及开远矣。一费宰为任虽轻,夫子犹以学未足靳之,况乎人主兼君师之任,而不曾从事于学问,则何以教化臣民,而尽其君师之责也哉?职此之故,自故帝王,尤重乎学,此皆载在方策,而其说长,有不可一一敷陈矣。大凡学之为要,知行二字而已,如其未知,行固为难,必须知然后行,故圣贤千言万语,槪不出知行二字,而昭揭于经传之间,殿下今日之用工,实基于读书,则其于为政,关系亦重,可不懋哉?日来频御讲筵,召接臣僚,甚惬听闻,而承聆音读之际,颇欠贯通,字句之音,或致重复,此专由于诚不专一,诚不专一,则圣功无由以就长,继自今,伏愿猛加专心,至于一字一吐,毋或放过,其中此章之义,尤合体认,更乞留念焉。上曰,玉堂陈之。献教曰,学问上工夫,阁臣已为详陈,而此章民人社稷之事,即所谓政也,非所谓学也。其次序,当以学为根基,学既成熟,然后施之于政,此固不易之法也。今我殿下方勤三昼之讲,而兼听万几之事,学固当务之急,而政亦所不可缓,以学为政,以政为学,斯亦为并行不悖之道,而个中亦有先后本末之别。以先后言之,则学为先而政为后,以本末言之,则学为本而政为末。伏愿殿下,体念于此,必以学问上工,为先为本,日就光明之域,则政令间事,特举而施之而已。惟殿下,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鼎均曰,阁臣儒臣,已为敷陈,臣无容更达,而儒臣所奏中本末先后之说,最为切实,盖为政之本,专在于为学,为学之本无他,读书而已。今我殿下日开讲筵,圣学将就,更愿于读书上,益加存心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病〉。左承旨金教喜〈未肃拜〉。右承旨李正耆〈缘故出〉。左副承旨李敦荣〈坐直〉。右副承旨金箕晩〈未肃拜〉。同副承旨金鼎均〈坐直〉。注书尹教成〈病〉兪致崇〈病〉。假注书沈敦永〈仕直〉郑基世〈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正耆启曰,明日再明日,翼陵忌辰祭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鼎均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济州牧使李源达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李敦荣曰,进讲入侍。
○金英秀有頉,代以南性教为假注书。
○南性教有頉,代以郑基世为假注书。
○传于李敦荣曰,左承旨、同副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教喜、金箕晩落默。
○李敦荣启曰,新除授右承旨金箕晩,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右承旨李正耆,才已须资出去矣,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传曰,日昨别谕,披予心曲,卿亦当怆然而涕,油然而感也。顾今国事,茫无涯畔,靡所止届,惟在承佐匡弼之地,忘身徇国,弥纶牵补,然后犹可以支持,而苟幸无事,元辅以宿德重望,既膺慈简,不日当簉朝,卿亦鞠瘁为期,相与后先,左右裨予,共济艰虞,则非徒予心之深幸,朝野将赖以为安,岂不美哉,岂不休哉?史官之去,玆申敷告,望卿即起膺命,以副侧席之思。仍传于李敦荣曰,此敦谕,遣史官传谕于右议政。
○金鼎均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鼎均曰,只推。
○以右承旨李正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敦荣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金箕晩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敦荣曰,只推。
○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书启,臣于本月二十四日午时量,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北部观光坊大安国洞契议政府右议政李止渊所住处,则以为,臣以百无肖似之贱,叨此万不堪承之命,神魂惊遁,至于今靡所止届,初于别谕之下,僭越是惧,未敢仰对,含忍蹙伏,惟俟处分,曾未数日,王人再辱,恩谕弥隆,勉励备至,尤是旷绝之恩数,决非贱分之所敢当者,臣伏读以还,五情如坠,伛偻悸恐,直欲钻地循墙,而不可得也。今亦不敢烦长其辞,猥同附奏,谨当收召神精,冒入文字,仰请收还之恩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敦荣,以礼曹言启曰,郊坛四孟朔,遣礼郞看审有无頉,自该曹草记事,曾有定式矣。发遣郞厅,东郊先农坛、先蚕坛、马祖坛,南郊南坛、雩祀坛、汉江坛、司寒坛,北郊祈雨坛、厉坛,次第看审,则南坛、先农坛、先蚕坛、雩祀坛、祈雨坛、司寒坛、马祖坛、厉坛坛上及四面红箭门墙垣阶砌,俱为无頉,而汉江坛南边红箭门颓仆,即为修改事,分付该监,而此后看护等节,另加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试考恩赐儒生直赴给分帖,过科后令成均馆,收聚爻周后草记事,曾有定式矣。即接成均馆所报,则今番庆科庭试别试文科殿试时,直赴会试儒生幼学申冕𨱑,参奉南性教给分,儒生生员徐有薰,幼学金翊镇等四人登科,直赴会试儒生幼学林嘉镇等二十七人给分,儒生幼学李教英等六十二人未参榜,合儒生九十三人前所受直赴给分帖,并收聚以送云矣。依定式爻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酉十月二十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提学徐有榘,参赞官李敦荣,侍读官南献教,假注书沈敦永,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有榘读自子路、冉有、公西华,止以俟君子,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有榘曰,此下章浴乎沂风乎舞雩,程子曰,可以见尧、舜气像,所当讲究者,而此章则别无裒衍仰奏矣。上曰,玉堂陈之。献教曰,比及三年,可使足民,此是为政之所当先者也。足民之政,本于足食,足食之道,在于施仁,盖王者,以民为天,民者,以食为天,是以先王之制民产也。三农不夺其节,六畜无失其时,薄赋省敛,补不足而助不给,仰事俯育,安其业而乐其生,然后申之以孝悌之教矣。故夫子道千乘之国,亦曰节用爱人,使民以时,有若曰,百姓足,君谁与不足。伏愿殿下,行施仁之治,为足民之本,则八域黎庶,既富且谷矣,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敦荣曰,阁臣儒臣,已陈无馀,臣别无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药院进〉。左承旨李敦荣〈坐直〉。右承旨金箕晩〈坐直〉。左副承旨李寅教〈未肃拜〉。右副承旨金鼎均〈式暇〉。同副承旨吴取善〈未肃拜〉。注书尹教成〈病〉兪致崇〈病〉。假注书郑基世〈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沈象奎,提调朴岐寿,副提调李嘉愚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敦荣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呈辞,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嘉愚启曰,左承旨金教喜,右承旨李正耆,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敦荣启曰,假注书郑基世,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箕晩曰,进讲入侍。
○李敦荣启曰,假注书沈敦永,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沈敦永改差,代以李经在为假注书。
○传于李敦荣曰,左承旨右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寅教、吴取善落点。
○传于金箕晩曰,承旨房望,顺房为之。
○传于金箕晩曰,政官牌招开政。
○有政。吏批,判书申在植进,参判未差,参议兪星焕进,左承旨李敦荣进。启曰,晋州牧使,今当差出,而本州以营下剧邑,物众地大,素称难治,不可不择差,同道及他道,有声绩已准限未准朔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洪学渊为吏曹参判,赵冀永为户曹参判,赵秉宪为大司成,郑鸿庆为知义禁,李光文为艺文提学,李羲肇、赵秉龟为同经筵,李馨万为掌乐主簿,尹涑、崔锡禧为愍怀墓守卫官,李谦秀为晋州牧使,闵泰镛为谷山府使,金馨淳为松罗察访。学谕单李昌廷,同知崔允瑾今加嘉义,加资事承传。
○兵批,行判书权敦仁病,参判郑鸿庆入直进,参议赵奎昇受由在外,参知蔡弘勉病,右承旨金箕晩进。同知单金重禧,护军洪学渊、柳基常,副护军金教喜、李启朝、洪锺远、金鼎集、李正耆、李寅皋、尹致定,副司正郑基世,以上并单付。
○吏批,再政。以柳相朝为活人别提,郑基默为狼川县监。同义禁单郑鸿庆。
○兵批,再政。同知单赵光彬。
○以左承旨金教喜,右承旨李正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箕晩曰,只推。
○李敦荣,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宽奎,以骑兵点考坐起事,外兵曹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来十一月十二月当上番骑兵二百二十八名所着襦衣,本曹点考后,仍令该曹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北关后运纸衣六百九十六领,照数称量,木品纸品,亦为看审监封,逢授于赍去禁军处,沿路输运及本道颁给等节,更为各别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金浦郡守徐容辅,乐安郡守张东七等,并拿问严勘事,传旨启下矣。徐容辅、张东七等,俱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并拿来,何如?传曰,并待待命拿囚。
○丁酉十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进讲同为入侍时,都提调沈象奎,提调朴岐寿,副提调李嘉愚,检教待教金洙根,假注书沈敦永,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金箕晩,检讨官南献教,假注书郑基世,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医官崔暄、金时中、金汉隽、金殷相,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象奎进前奏曰,夜早之气甚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平顺矣。岐寿曰,医官入诊乎?上可之。暄等以次诊候讫,退伏楹外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上仍命药房先退。上诵前受音讫。元容读自赤尔何如,止吾与点也,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今日所讲浴沂章,《鲁论》篇内最好章也。四子俱以高弟列侍,而夫子各问其志,函席从容,气像甚好,千载之下,如见夫子在坐,群弟后先矣。今夫子之问志,抑皆知群弟之贀愚长短,而故为问之欤,抑不知而问之欤?敢问殿下睿衷,果何如乎?上曰,夫子皆已知之而问之矣。元容曰,然矣。夫子如日月之明,岂有遗照,而欲知其弟子之自知何如耳。孟武伯,问子路、冉有、公西华,而夫子答之以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也。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也。赤也,束带立于朝,可使与宾客言也。与此章之各言其志,如合符节,夫子之知人,群弟之自知,有如此者矣。夫人自知然后可以自厉,若非自知其不能与不足,则何以自修而长进乎?殿下于讲读一事,亦自知其今年何如前年,此月何如去月乎?自知而益修,然后自进于缉熙光明之域矣。孔门群弟,得遇圣人而为之师,固宜随事质问,而夫子于群弟,亦时时有问难,盖欲其因端开发,明知力行耳,君臣之际,亦如师弟之问答,情志交孚,知行并进。昔在丁卯,臣伏睹我先大王,书下政院,使在直之承旨阁臣,各言其志,如浴沂章之问志,诸臣各以书对。又引子路愿闻子志之例,请问圣志所在,先大王书下曰,闾里无疾苦之声,民生有含哺之乐,是予大愿也。诸臣钦仰赞颂,至于感泣,三纪治平之隆,仁政入人之深,实在于圣志之先定矣。殿下每于临文讲义之际,无一字发问,无一言问答,如此而何以望开张长进乎?曾点之春服咏歌,似无与于治国之事,而古人,以颜之瓢,点之瑟,尧、舜之功业文章,周公之制礼作乐,同视其心法气像者,正以人欲净尽,天理流行也。盖当天气和畅之时,人气同和,与朋侪咏歌,乐意融然,天气活动,以此胸襟,发而为政,则天地位而万物育,此夫子所以发叹而深与之者也。此章甚好,常常记诵而留念焉。上曰,玉堂陈之。献教曰,《公冶长篇》,载颜渊、季路各言其志之事,而子路愿闻夫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此章集注曰,曾点识得此意,故夫子与之,冠者童子,各乐其乐,有似乎老者少者,各遂其性,观其气像,诚有沕然相合者。然曾点之对,实出于流动天机,非必期合于夫子之志也,惟其不期合而自合者,所以为夫子之深许也。大抵圣人之心,不在于独乐,而在于同乐,期欲使天下之人,各得其乐也。伏愿殿下,体念于此,恒轸与众同乐之道,囿一世于鼔舞之中,使亿兆苍生,欣欣自乐,皆如浴沂之冠童,则岂不休哉?上曰,参赞官陈之。箕晩曰,阁臣儒臣,已尽敷奏,臣无容更达矣。象奎曰,阁臣儒臣,已备尽仰奏矣。殿下始讲《鲁论》之后,小臣今始登筵,而今于讲读之际,字句多误错之处,自止之多少,与前无异,臣之未登讲筵,不为不久,而未见长进之意,岂不闷然乎?讲章自止,今非如此太少之时,虽一二行,政宜加进,且每于始读之时,必须存心于句读之间,如是而至于数三遍,则自可不为误读,若于初读之时,或有误错之句,则其害诚不少。伏望每当讲席,必加留念,然后是为讲业精进之道,惟圣念懋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病〉。左承旨李敦荣〈缘故出〉。右承旨金箕晩〈坐〉。左副承旨李寅教〈坐直〉。右副承旨金鼎均〈坐〉。同副承旨吴取善〈坐直〉。注书尹教成〈病〉兪致崇〈病〉。假注书郑基世〈仕直〉蔡元默〈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箕晩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鼎均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呈辞,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寅教曰,进讲入侍。
○李经在在外,代以金英秀为假注书。
○金英秀有頉,代以金翊镇为假注书。
○金翊镇在外,代以蔡元默为假注书。
○李寅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宽奎,以禁卫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启曰,副摠管李宽奎,以禁卫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昼仕出去矣,因雨势不得设行,还为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燔瓦所用吐木贸来之际,广津居进士徐肯辅,谓有私债于吐木本主处,中间勒执,而连为提饬,终不出给,故捉致其奴矣。移怒于邻民之坐视捉去,喝打不足,至于放火,人命幸为无伤,家舍多被烧烬,初以不当之债,抑夺公物,已极乖常,而反为逞憾,冲火民家,尤万万骇痛,其罪状,令该曹,照律严绳,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哨官金兑宥,蔑视同僚,举措骇妄,为先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前知事李止渊疏曰,伏以,臣于月初,猥陈病痼实状,获解度支殷务,窃庶几从玆以往,投闲调疴,涵天地之厚泽,毕桑楡之馀景。曾未几何,中书特命,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臣诚惊駴震惕,神守遁失,历屡日而不知自措,臣未暇为臣身自忧,实为国家忧之也。惟我殿下冲年嗣服,国势缀旒,纪纲也朝象也民生也,莫非殿下之所深念,而屡勤于近日辞教者,苟欲整顿而奠安之,不可不克慎于置相。况鼎席近久不备,朝野颙企,皆以为圣简,必取当世之第一等人,以卑论道经邦之责,下此而虽得救时之才,犹可收拾典故,庶幸无事,及其除目之出,即如臣无才无德历试蔑效之一凡流,于是乎中外瞻聆,将谓反不如不置相,而为之觖望,焉有置相,而出于众望之外者哉?古所云官不必备惟其人者,其必缘臣而坏败无馀,即此一举措之间,而贻四方之笑,累一初之政,果何如也?前后恩谕,奖诩过隆,已非臣愚所敢承当,而至以慈圣之特简,由于纯庙之遗志为教,臣奉读未半,不觉声泪之迸发,此是宋臣苏轼之所尝泣对于宣仁圣后者,以臣不肖,何敢比拟于古昔遭逢,而顾臣所被先大王恩遇,即亦今日廷臣之所罕有者也。周旋迩密,天语醇温,擢置崇显,特旨联翩,拯济之拂拭之,无处不曲费造化,两露之偏,三十年如一日,而未效袜绵之补,遽抱弓剑之恸,此生此世,酬答无地,中夜以兴,肝肺摧裂,区区所自愿而自誓者,惟在于不择夷险,生死向前,以为一分追报之道,似此血忱,可质神明,而若以匪分之名不衷之服,诿以感激趋走,冀其夤缘侥幸,毕竟公私狼狈而止,则岂不为伤明辜恩之归乎?先王之眷注如此,慈圣之记念如此,殿下之责勉又如此,苟有丝毫之可以裨益治化,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何敢为饰辞固让,而其于量力揣分,万无承膺之望,何哉?闻命以来,忧惧交中,几乎寝食俱废,而侧听多日,尚无驳正之论,玆不得不冒死陈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俯察血恳,仰禀东朝,亟收新命,以安贱分,改卜贤德,以济国事,不胜大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以若才猷,以若践履,枚卜之至于今日,尚云晩矣。卿何过谦之至此也?民国之隐忧方深,朝野之伫望日久,卿其摆脱俗臼,幡然簉朝,是所望也。仍传于李寅教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右议政。
○丁酉十月二十六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金鏴,参赞官李寅教,侍读官李垿,假注书郑基世,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鏴读自三子者出,止孰能为之大,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三子者之为谁,殿下知之乎?上曰,子路、冉有、公西赤是也。鏴曰,夫子之与弟子问答,宛如今日矣,今殿下每有问难于臣等,则臣等虽不及于孔门之弟子,亦岂不随问仰对乎?伏望每当临讲,必有俯问焉。上曰,玉堂陈之。垿曰,以礼二字,实为国之本领也,不以礼行之,而国可以为乎?子路之才气智力,诚足以自任为国而曾无以礼逊让底意,故夫子所以哂之也。以此观之,为国以礼,夫子分明将平日一副致治规模,以说出者也。朱子曰,礼者,理之显设而有节文者也,言礼则理在其中矣。夫循理为国,则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事各当事,物各当物,政令教化,无不从礼乐中出来,故天地顺序,而万物各得其所,此尧、舜事业也。是以尧以天下传之舜,而舜让于德,及升帝位,命伯夷典《三礼》,而教化大行,南薰殿上和礼漫漫之歌,此岂非以礼为国者乎?今殿下以礼乐教化,治期尧、舜,伏愿于为国以礼一句,益加省察之工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寅教曰,阁臣儒臣已详奏,臣无更达之辞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坐〉。左承旨李敦荣〈病〉。右承旨金箕晩〈坐〉。左副承旨李寅教〈坐〉。右副承旨金鼎均〈坐直〉。同副承旨吴取善〈坐直〉。注书尹教成〈病〉兪致崇〈病〉。假注书郑基世〈仕〉蔡元默〈仕直〉。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申时,日有两珥,日上有冠。
○金箕晩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鼎均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吴取善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而景慕宫冬享大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嘉愚启曰,左承旨李敦荣,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参判洪学渊,户曹参判赵冀永,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并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三品官之无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大司成赵秉宪,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吴取善曰,进讲入侍。
○金鼎均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鼎均曰,只推。
○以左承旨李敦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吴取善曰,只推。
○以大司成赵秉宪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箕晩曰,只推。
○吴取善,以户曹言启曰,时御所内各司雨漏,当为修改,而时值寒节,依近例,待明春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寅教,以扈卫厅言启曰,别将李庆鼎,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千摠李能权,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领议政李相璜疏曰,伏以,臣以材则下中之不足也,以年则朝暮焉且尽也,以病则癃朽而不可医也。上一事,当在斥远之科,下二事,宜徼轸恤优佚之恩,而今乃一切反是,重以不敢当之任,加诸无所似之身,此殆臣命卒之秋也。老谻矣而筋骸之用,重疲锺漏,病甚矣而思虑之烦,催煎膏火,则理固当死,势又当死。然苟使臣拼此老病,得有猷为,其于国事民生,可以有一日之益一事之效,则臣虽百死,顾何足恤?第臣之憬然自悼,如穷无归者,鼎覆栋挠,偾败在前,死且无以赎其罪焉耳。臣之始膺简卜,今为十四年之久,顾未尝无休暇往来之时,然视近日诸臣,中书日月,臣最居多,时之板荡无涯,始不至如今日之甚,臣之耄瘁到极,亦不至如今日之甚。而由其振刷非长,计虑素短,漫视苟安,任其颓靡,驯致目下貌样,今则虽智者处之,将茫然四顾,不知所以为谋,苟究所以,臣则曰臣罪又居多,一偾再偾,屡偾至此,而今此误恩,又以贱臣为归,臣诚左右顾而莫晓其说,始臣之不能事事,夫岂臣敢欲如是而然哉?天分所限,自有所不能强者,若以昔日之不能强者,责之于今日,则将曰力老而益壮,识老而愈进乎?天下本无是理,惟见其昏惰荒聩,欲为昔日之为,而亦有不能焉者。然则方来之虞,岂止于前日之偾败而已乎?往愆之获免追究,虽荷圣朝宽恩,而若又重偾,国事益至于不可收拾,则上虽欲全臣之生,而免臣于死,将有不敢望者,然则臣之冒就,只博无名之死,而惟增有死之罪而已,岂不哀哉?臣之此语,实非出于崇饰虚让,亦非敢为图占便宜,而为殿下今日民国谋者,亦在于此。日月在上,无微不烛,庶不待臣言之毕,而有以悉公私理势之实有如是者。臣之引年,亦有年矣,人臣事君,须观出处,始既援经于前,忽又改图于后,则前后两截,臣将以何辞自解?礼防甚严,廉维在彼,今臣去就,从又可决,若蒙渊然深念,仰禀东朝,亟赐体谅之恩,则上而综核名实,下而感戴生成,当不至于上下相持,重伤国体。而惟盛世崇廉范俗之大化,亦将并流于其中,岂不幸甚至哉?仰首云天,披沥至此,惟殿下垂愍而曲遂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日前别谕,已罄予至意,谓卿犂然,不俟终日,今见来章,非徒辞巽之过当,至及引年之义,于是乎窃为卿不取也,以卿宿德重望,处元辅之位,假使国势巩固,民生乐业,尚不忍言私,况今国有缀旒之危,民有倒悬之急,而以卿所处,宁忍恝然出此言于今日乎?予小子纵不足恤,独不仰体三朝倚毗眷注之盛意乎?不在多诰,望卿即起簉朝,以副如渴之思。仍传于李寅教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领议政。
○吏曹参议兪星焕疏曰,伏以,臣猥荷恩眷,忝叩铨衔,虽材智薄劣,罔堪任使,而若夫筋力奔奏之义,常兢兢奉持,不敢失坠,玆乃辞不获命,冒没出膺,苟备一员,荏苒日月,居然五改朏矣。廉隅放倒,自顾惭恧,而若复夤缘叩窃,视若固有,则非臣本意。且臣禀赋虚脆,贞疾沈绵,大肿之值寒益肆,而根核不解,毒痢之跨秋转剧,而药饵无灵,神精不能抖擞,气力渐至澌缀,日前赴公,又复大添,肢节之麻痹,骤发于受风之地,头目之旋晕,越剧于稠人之场,奄奄床玆,不省四到,时月之内,弹束陈就,其势末由。而此际此职之久縻,又添一病,寤寐求解之念,耿耿发于谵呓。臣若徒知义分之怵畏,不思所以陈情丐递,则是自阻于仁覆之下也。玆敢猥陈实状,仰渎崇严。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仰禀东朝,亟递臣所带之职,俾得以安意调病,感戴恩造,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丁酉十月二十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吴取善,检讨官朴来万,假注书郑基世,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俊辅读自颜渊问仁,止雍虽不敏请事斯语矣,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俊辅曰,颜渊、仲弓问仁则同,而夫子随其造诣之浅深,故所答不同也。大抵仁包四德,故学者为仁,则四德自然兼备矣。传曰,为人君止于仁,人君为仁之道,当施于吾民,则仁之一字,岂不为君政最先懋者乎?每于讲此之时,必须留念于颜子、仲弓之问答,使天下归仁,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玉堂陈之。来万曰,此章,前既进讲于《小学》,则伏想记有圣聪,而四勿之勿字,朱子引《说文》似旗脚之义。盖大将之旗一麾,而三军坐作进退,惟其所令,则正犹心为一身之主,耳目口体,亦惟所令也。此最紧切取譬,而才见非礼,便即禁止,则克己为仁之工,实不外于一勿字矣。且夫克己,克去私欲,私欲既去,则天理自复,有如涤尘垢则镜自明,扫瓦砾则室自清,是故谢氏曰,须从性偏难克处克将去。粤我正庙朝有教曰,予自幼时,有味乎此言,每于思虑初萌之时,或有一念之偏,则未尝不猛加省检,此乃大圣人深用为仁之工,而实为殿下式克钦承之训。伏愿省察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取善曰,阁臣儒臣,已尽敷奏,臣无可达之辞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病〉。左承旨李敦荣〈坐〉。右承旨金箕晩〈病〉。左副承旨李寅教〈坐直〉。右副承旨金鼎均〈坐〉。同副承旨吴取善〈坐直〉。注书尹教成〈病〉兪致崇〈病〉。假注书郑基世〈仕直〉蔡元默〈仕〉。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敦荣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鼎均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敦荣启曰,右承旨金箕晩,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鼎均曰,进讲入侍。
○金鼎均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鼎均曰,只推。
○以江原道放未放成册,传于金鼎均曰,金祖渊、李晋渊、郑礼容放。
○金鼎均,以义禁府bb言b启曰,各道放未放成册启下,忠清道禀秩,忠州牧徒二年定配罪人闵致成,沃川郡徒二年定配罪人郑基重,大兴郡徒二年半定配罪人南履炯,镇川县徒二年定配罪人李道在等名下,以上仍字书下,江原道放秩,横城县徒二年定配罪人金祖渊,洪川县徒二年半定配罪人李晋渊,杨口县徒三年定配罪人郑礼容等名下,以上放字书下,黄海道禀秩,遂安郡徒二年半定配罪人徐有素名下,仍字书下矣。闵致成、郑基重、南履炯、李道在、徐有素等,并仍,金祖渊、李晋渊、郑礼容等,并放送事,分付各该道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司成赵秉宪疏曰,伏以,臣今玆所叨,即古成均教胄之地也,即无论世级隆替官制沿更,其在循名之义,乌可不慎厥遴拣,以重师儒之职也哉?臣以无似,通籍未满一纪,循序涉历,厕于下大夫后,荣观已骤,涯分易溢,畏拙自持,不骛进取,是臣家传素规,朝廷侪友,亦庶几谅臣此心,而今于群彦林立之中,裒然为糠秕之前,责之以菁莪之化,臣诚反顾惊惕,不知所以自措也。臣幼少庸钝,长益弛废,家庭训课,未始不在于翰墨,而不移之愚,一往陆陆,居然四十而无闻,今若冒处于皋比之上,使之进退多士,兴作文风,则是何异于眇能睇而跛能履也?蹈躐太遽,则不足以厌物情,风裁无称,则不足以副士望,又加之以艺能蔑如,不足以程准功令题品英华,则臣于数者,无一可当于是职矣。臣虽欲仰戴恩荣,以趋走为恭,其于汗颜而咋指,何哉?历日循省,不容泯默,玆敢毕暴衷恳,尘渎崇严。伏乞圣明,特垂谅察,仰禀东朝,亟赐递改,俾公器无滥,私分获安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丁酉十月二十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提学徐有榘,参赞官金鼎均,侍读官李垿,假注书蔡元默,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有榘读自司马牛问仁,止何患乎无兄弟也,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有榘曰,颜渊、仲弓、司马牛三弟子问仁同,而夫子各随诸弟造诣浅深而答之,然圣人之言,彻上彻下,即此答司马牛一段而言之,其言也讱,即心常存而事不苟之致,则仁之全体大用,不外乎是矣。虽以讲学言之,方讲此段时,心存乎此段,不知有他段,然后思索专一,心无外驰之患,而圣学日进高明,此等处,深留圣意焉。上曰,玉堂陈之。垿曰,夫内省,便是慎独工夫,而为学之大肯綮也,是以君子内省不疚,则可无忧惧,犹孟子所谓仰不愧俯不怍也。昔宋赵抃,将一日所为之事,瓣香告天,可见其事之无愧于天矣。臣伏读《国朝宝鉴》,英宗大王,尝御夜对,教于讲官曰,曾子三省,所以为用工之要,曾子犹然,况凡人,岂但三省而已乎?大哉言乎。此实圣祖燕贻之谟,而正为后嗣王监法之事也。今殿下圣姿聪明,睿学日就,伏愿于内省工夫,尤勤圣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鼎均曰,阁臣儒臣,已皆备陈,臣无容更达,而儒臣所奏内省之义,尤为切实。虽以讲学一事言之,凡于句读释义之间,无一分未畅于圣心,然后方可以内省而不疚。伏愿益加体念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偕来进〉。左承旨李敦荣〈病〉。右承旨金箕晩〈坐直〉。左副承旨李寅教〈坐〉。右副承旨金鼎均〈坐直〉。同副承旨吴取善〈坐〉。注书尹教成〈病〉兪致崇〈病〉。假注书蔡元默〈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寅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箕晩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鼎均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鼎均曰,进讲入侍。
○金箕脆启曰,假注书郑箕世,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传曰,日昨批谕之后,侧听者久,而一何无信息之相及也?国势民忧之日益艰棘,业已罄告,言亦已竭,而虽以目下言之,秋冬之际,庙务方殷,中外酬应,日不暇给,此皆待卿而决者,而卿且雍容暇豫,坐寻文具,有若无事者然,是岂所望于卿哉?卿须体予诚之转益恳挚,念此时之不可虚徐,幡然即起,以纾民国之忧。仍传于金箕晩曰,此敦谕,遣都承旨传谕于领议政,仍与偕来。
○传曰,《诗》云无言不雠,无德不报,日昨之批,固已罄予衷曲矣。窃意卿之不日幡然,跂予之馀,又何往而不复也?卿于予,纵无可报之德,独无可仇之言乎?以卿平日才学,早抱当世之志,历试内外,无适不当,今又进而居有为之地,目见时事之艰险,有岌岌殆哉之忧,而方且沁泄优游,袖手傍观,不展布其所蕴,则其为负壮行之心而缺朝野之望,当如何也?望卿念大义之终不可逃,闷国事之终不可缓,一朝起而整顿之,予方拭目以俟。仍传于金箕晩曰,此敦谕,遣史官传谕于右议政。
○金箕晩启曰,领议政敦谕,遣都承旨传谕,仍与偕来事,命下矣。行都承旨李嘉愚,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金鼎均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鼎均曰,只推。
○行都承旨李嘉愚书启,臣于本月二十九日未时量,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西部养生坊太平馆契议政府领议政李相璜所住处,则以为,臣以奏以疏,披沥肝血,毕暴公私义谛之有不敢冒膺,而诚浅辞拙,孚应夐邈,日前批教,镌诲严重,今下谕饬,反复恳挚,期待之隆,已非无似如臣之所敢承当者,重以偕来有命。而喉院之长,临宣十行,恩数之旷越,尤是古昔硕辅之所堇见者,臣是何人,又敢当此,惶恧战悸,不知所以自容,仍默则苦衷莫彻,更吁则坐要为悚,今则回旋无路,穷到极处。惟有姑拼株谅,冒承恩旨,面陈血恳,以冀幸于容光之下而已。第臣有采薪之忧,喘是素祟,而疝又增苦,目下貌样,实无以自力趋簉。簉朝之期,势将俟病少间,迹涉慢蹇,惟增惶闷,臣既以俟间簉朝,仰复于上,近密之臣,陋止相守,尤为迫厄,即赐召还,千万颙祝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事变假注书洪锡圭书启,臣于本月二十九日未时量,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北部观光坊大安国洞契议政府右议政李止渊所住处,则以为,臣于日前,冒陈拙讷之辞,略暴肝膈之恳,蕲幸感格,收还误恩,旋奉批教,不惟不赐允许,辞旨去益旷绝,尤非贱分所敢当者。错愕失图,闷蹙莫诉,又于此际,史官临宣圣旨,首尾一百六十有馀言,谆复郑重,始严终温,责之以往而不复,勉之以起而整顿,有若贱臣去就,关系民国,而故为沁泄者然,臣虽顽如木石,奉此恩言,宁不知感?苟使臣真有可堪之才具,当此大有为之盛会,得效一半分之报答,其为荣幸,固何如哉?而顾奈至庸极陋,最居人下,不足以任事为而备驱策,则毕竟偾误颠沛,贻害国事,灼然可知,此臣所以宁被慢命之诛,不敢为转动之计者也。此是臣之断断衷悃,疏吁便归于例让,微谅未副于圣心,惶隘转甚,罪戾冞积,跼天蹐地,莫省所出,文字屡渎,极知悚惶,而情切忧迫,不暇择声,将不得不申暴前恳,仰请威罚,战灼之极,不知所达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闻左相明日复命云,想应多事,且有询议之端,果未知病患之如何,而如或可强,明日出仕似好。玆遣史官,以明日出仕之意,往传。
○大王大妃殿传于金箕晩曰,闻左相明日复命云,原任大臣,亦为来待。
○传于金箕晩曰,领相明日簉朝云,偕来承旨退去。
○李寅教,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宽奎,以禁卫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酉十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金箕晩,侍读官曺云承,假注书郑基世,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元容读自子张问明,止民无信不立,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此章足食足兵民信之训,好矣。仓廪实则民食裕,戎备修则疆域宁,而教化行于上,民德孚于下,为国之政,岂有过此?今日食兵两政,即籴政军政是也。各邑仓库,皆有国谷,名曰还上,而春散秋敛,使之备农粮,而待禾熟还纳于仓。古法则假使有万斛之邑,则分五千斛,留五千斛,是为半留,而留者则以为,水旱饥馑之备,且留库之谷,易有鼠雀之耗。故每斗加纳一升,十五斗一斛,纳一斗五升,故每十斛,耗为一斛,百斛则为十斛,千斛则为百斛。近来则取耗为公用,而此犹不足,乡吏仓属之偸出攘取,所费益多。一年勤苦之农作,上户不过十数斛,中下之户不过十斛或五六斛,而皆入于公纳与浮费,将何食而仰事俯育乎?以军政言之,京营之军,皆有保资,布木米钱,所纳不一,而若使一丁,输纳一身之役而止,则民亦何苦何怨,而荐饥之境,户口多损,闲丁之村,规避多端,徒使残户偏氓,叠役三四,以食以兵,俱非制法之意,则上已失信于民,何以责下民之不欺上乎?已与圣人此章为政之训异矣。虽以目下言之,当此岁暮,官差四出,天寒风雪之时,哀彼穷蔀,无衣无食,夫嗟妇泣,何以为生?其情甚穷,其状可矜,颠连携扶之中,其将谁依而谁恃乎?且民生之责,谁果任之乎?上曰,民事之责在予,予知之矣。元容曰,殿下此言,社稷生民之福也。殿下既知其民事之责,在于殿下矣。天立元后,作民父母,使之安生而乐业,国家之安危,专系于民生之苦乐矣。殿下之心,每以爱民为主,不可一时少忽,若此念少息,则民不得安而国随而乱矣。祖宗朝积德累仁休养生息之亿兆生灵,付托于殿下一躬之上,环东土黔首苍生,朝夕所颙望而祈祝者,惟殿下之爱恤抚字,保之如赤子也。饥寒则民咨曰,吾君知之乎?有冤则民祝曰,吾君闻之乎?民心之所望如此,而殿下若一时泛忽,则民受其害,捷于影响,斯理如食则必饱,不食则饥,可不畏哉?殿下存得此心,而如欲施爱民之政,则不可以家家而与之食也,人人而授其衣也。若郡若县,各有司牧之官,即守令是也。民之休戚,于是焉系,殿下读《史记》时,试留心鉴察,则自尧、舜迄历代至今日,人主之尚吏治而择守宰之时,则民康而国治,否则危难,某世治某世乱,历历可指矣。近日宾对之筵,慈圣殿下每进两铨官于前席,以慎择守令之意,缕缕下教,大臣亦多以此仰奏矣。牧民之官,亦岂无仰体分忧之念,而其中亦有贪虐不良之人,惩贪奖廉,黜否陟能,以为劝励之政,然后可使循良者布列,而民蒙其利泽矣。古之贤君,亦有殿柱题名之事,殿下如闻守令之善治者,则常记睿念,以备择用之资好矣。臣曾经治民之官,习知民生之艰难,疾苦之状,欲一详陈于厦毡之上,而今适因食兵之文义,玆敢仰奏。伏望常留圣念焉。上曰,玉堂陈之。云承曰,子贡,以食与信之不得已去一,则何所当先为问,孔子以去食为答。民以食为天,无食,无以为生,而犹曰去食,则信之不可斯须或去,盖可见矣。大抵信者,无处不宜,而最切于为政,君不失信于民而教化行,教化行而民不失信于君,则治国之道不外是矣。故《大学》曰,与国人交止于信,《书》曰,惇信明义,垂拱而天下治。伏望于此等处,深留圣念,一政令一施为,必使臣民,知其信焉,则垂拱之治,可见于今日,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箕晩曰,阁臣儒臣,已为详奏,臣无更达之辞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3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嘉愚〈药院进〉。左承旨李敦荣〈坐〉。右承旨金箕晩〈坐直〉。左副承旨李寅教〈坐〉。右副承旨金鼎均〈坐〉。同副承旨吴取善〈坐直〉。注书尹教成〈病〉兪致崇〈病〉。假注书蔡元默〈仕直〉徐珖辅〈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未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沈象奎,提调朴岐寿,副提调李嘉愚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箕晩启曰,明日景慕宫冬享大祭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鼎均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李相璜无时急禀定事,左议政朴宗薰奉命在外,右议政李止渊未肃拜,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箕晩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敦荣曰,进讲入侍。
○传于李嘉愚曰,奉审大臣、礼堂留待。
○传于李嘉愚曰,奉审大臣、礼堂入侍。
○李嘉愚启曰,时原任大臣,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郑基世改差,代以徐珖辅为假注书。
○金鼎均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鼎均曰,只推。
○传于金箕晩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传于金箕晩曰,安边府使有阙之代,令该曹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以朴容寿为安边府使。
○吏曹口传政事,以崔拱辰、朱乐浩为濬源殿令。
○大王大妃殿,传于吴取善曰,庭鞫为之。
○金箕晩启曰,庭鞫为之事,命下矣。右副承旨金鼎均,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事变假注书洪锡圭,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洪锡圭改差,代以李㘾为事变假注书。
○李㘾在外,代以郑基世为事变假注书。
○吴取善启曰,庭鞫为之事,命下矣。委官,以何大臣为之乎?敢禀。传曰,领议政为之。
○又启曰,庭鞫为之事,命下矣。时原任大臣命招,金吾堂上、两司诸台、左右捕将,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庭鞫为之事,命下,而判义禁郑元容差祭,不得进参,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判义禁前望单子入之,权敦仁落点。
○金鼎均启曰,新除授判义禁权敦仁,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庭鞫为之事,命下矣。处所,以何处为之乎?敢禀。传曰,内兵曹为之。
○以江原道黄肠敬差官李章愚状启,黄肠木,不得依事目划一准封,惶恐待罪事,传于金箕晩曰,勿待罪事,回谕。
○金箕晩,以礼曹言启曰,濬源殿御真旧本,自本殿奉发吉日,以来月望念间择入事,伏承慈教矣。令日官朴周焕推择,则来十一月二十六日卯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宽奎,以禁卫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臣曹连因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鼎均,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庭鞫时,假都事十员,令该曹口传差出,以为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问事郞厅六单,赵云澈、李时在、李源庚、申锡愚、南献教、李是炼。
○金鼎均,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庭鞫时,罪人往来之际,例有军兵排围,依例令训炼都监举行,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庭鞫时,因义禁府草记,罪人往来之际,排围军一百名,定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内兵曹庭鞫时,因兵曹节目出番军二哨,各其将官率领,设布帐外排立,杂人一切严禁,而事毕后待标信罢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庭鞫时,依兵曹节目,罪人结幕处,京中哨军一哨,将官率领,严加排立,而事毕后待标信罢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酉十月三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金鏴,参赞官李敦荣,检讨官朴来万,假注书蔡元默,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鏴读自棘子成,止君孰与足,仍读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周之彻法,乃行王政之本也。有若之对以盍彻,而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者?为政如此,则民曰足而国亦足矣。此实千古格言,殿下亦以是监法焉。上曰,又陈文义。来万曰,窃观此章问答,则哀公,遇此饥岁,不先以救恤为忧,反欲加赋以足用者,实不胜慨然矣。此在后世为人上者,不可不深念为戒也。大抵君与民为一体,而民之财,即上之财,民之力,亦上之力,车乘所出,刍粟所供,至及板干力役,何莫非民之所为,而宽其税敛,则民得以遂其生,出力供上者必众,何患其不足也?不然则民无生业之乐,田菜荒芜,十室九空,而必多流散矣,上何所取以足用乎?尧、舜之世,民有阜财击壤之乐,则可知其国与民自足,而曾未闻聚敛而足用矣。是故《大学》曰,百乘之家,不畜聚敛之臣,此在《平天下章》,而臣尝闻粤我正宗大王教曰,《大学平天下章》,反复致意于财用,而亦未尝不深戒于聚敛,凡为天下国家者,若深味乎此,则其庶几矣。又尝于所御寝室东西壁,列书被灾诸道,分三等邑号及守宰姓名蠲恤诸条,每行一事,辄录其上,顾谓筵臣曰,民饥即予饥,民饱即予饱。况乎救灾恤荒,尤当汲汲如不及,使吾沟壑之民,置之衽席之上,然后予心乃安,此实怀保大德,而尚令人钦颂万万,则在嗣王为民事,可以监法,故玆敢敷陈。伏愿殿下,深为体念焉。上曰,又陈文义,敦荣曰,阁臣儒臣,既已备陈,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丁酉十月三十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奉审大臣、礼堂、时原任大臣同为入侍时,行都承旨李嘉愚,假注书蔡元默,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领议政李相璜,领府事沈象奎,左议政朴宗薰,礼曹判书李纪渊,以次进伏讫。大王大妃殿曰,史官分左右,大臣进前。相璜起伏奏曰,冬候已深,朝夕之寒甚紧,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大王大妃殿曰,下去奉审,则与所闻,何如?宗薰曰,臣与礼判,承命下往奉审,则惊恸震剥,一倍难抑,不知如何仰达,而大小诸片,一一收合奉审,则衣襨全幅,衬合无缺。但右边肩龙,小如柳叶之一片,姑未搜合,此则似必有之,以日昏之致,未及详审,而日后移摸,似无妨碍,是为不幸中万幸矣。大王大妃殿曰,今闻卿言,如予亲往,惊恸之心,不知为喩,影帧,不为奉安于柜中,奉安于龛室乎?宗薰曰,奉安则以柜内为之矣。大王大妃殿曰,按核后果为即地承款乎?天下岂有具人形,而有此凶逆乎?言之及此,不觉掩抑矣。宗薰曰,往古来今,岂有如许凶逆乎?蔽一言曰,戾气所钟矣。纪渊曰,盘问之初,似若狂谵,语无伦脊,施威之后,惶怯流汗,个个承服,盖当初手势先犯仪物。以此观之,似或出于贼心,而毕竟凶说肆发,罔有纪极,伊时臣直欲手磔口脔,而既不可得,则姑存一缕,忍愤而归矣。宗薰曰,以着红净衣一节观之,即一狂易之凶贼矣。纪渊曰,以逗遛木库,终不敢走出一节观之,似是神明之所使矣。大王大妃殿曰,渠之负犯如此,岂敢逃生乎?以若绝悖,万戮犹轻,而一律之外,岂有加施之律乎?至于今尚存一缕,假息于覆载间者,尤万万痛恨矣。纪渊曰,取考帐籍,则渠之支属,有母与妻及弟与三寸叔,故并捉囚本府狱矣。大王大妃殿曰,罪人何日当押来云耶?相璜曰,姑未指日仰达,而似在一两日间矣。大王大妃殿曰,大殿若非冲年,则亲鞫设行,断不可已,而今番则以庭鞫举行,可也。相璜曰,殿属,已为拿来,何以为之乎?大王大妃殿曰,此则自本府举行,可也。相璜曰,以拿鞫为之乎?大王大妃殿答曰,似然矣,庭鞫传教及拿鞫处分,待罪人拿来后,从当有命矣。又教曰,移摸一时为急,而旧本奉来后移摸似好,大臣之意,何如?相璜曰,帧本移摸,易致初摸再摸之随摸或殊,若移摸于濬源殿旧本,则是始摸后一摸也。若移摸于南殿所奉本,则是就再摸本,而又移摸也。写真之奉一摸本为归,慈教诚为至当,臣于阁外,与僚相礼堂,亦有所酬酢矣。奉来之节,或不能无憧憧于移动之际矣,俄闻礼判言,其言尽有见,奉来移摸,果有胜于就摸矣。象奎曰,御真旧本既幸,移摸无虑,则以此本重摸,事体情义,实为妥允。虽以诸臣家言之,或先世真像,各有初晩之别,今此濬源殿所奉本,虽无以的考年条,而恐是初次图写,则就此本摸,奉于北殿,尤为忭幸矣。宗薰曰,初摸再摸诚有间焉,当初图写之先后,亦必有异,而虽以目下情理言之,几百年妥虔瞻依之地,今将不获已有此移摹之举,苟于仪章物采之间,或有一毫离真,则其为未安,当如何?必就本殿旧本摹写,然后意义与仍奉旧本无间,臣亦于此,无容他议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予心亦然,依大臣所奏为之。宗薰曰,旧本奉来等节,亦不可一时迟缓,何以为之乎?大王大妃殿曰,择日为之。宗薰曰,以何间择入乎?大王大妃殿答曰,来月望念间择入,仍命书传教曰,濬源殿御真奉来吉日,以来月望念间择入。〈出榻教〉大王大妃殿曰,奉来时仪节,何以为之乎?相璜曰,臣等自外业已商确,而节次似与移摸后奉往时,不无隆杀之节矣。纪渊奏曰,仪节,从当参考磨炼以入,而奉来时神辇,则本殿所在者,不甚渝色,似为合用矣。又奏曰,濬源殿仪仗、铺陈、面帐、仰帐、香盒及朱帘之縇与缨,不可不趁移摹奉安时改备,而龛内北壁上所涂青䌷,亦年久渝色,此亦一体修理为宜,并令道臣,预为从便举行之地,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仍教曰,奉来时,谁当进去乎?相璜曰,取考戊辰庆基殿已例,大臣礼堂,俱为进去,而或有礼堂进去之例,退出后博考广议,谨当禀定矣。大王大妃殿曰,事体自别,大臣礼堂,不可不下往矣。纪渊曰,旧本补褙,若下往后为之,则似欠精洁,奉来后为之,恐好矣。大王大妃殿可之。相璜曰,既奉奉来移摹之成命矣,事体重大,当为设都监举行,都监举行之在移奉前与在移奉后,更承下教后,当分付仪曹举行矣。大王大妃殿答曰,设都监,待旧本奉来后举行,可也。〈出举条〉仍教曰,都监处所,以资政殿为之,则似有狭窄之虑,以光明殿为之,可也。又教曰,告由祭、告动驾祭,依慰安祭例设行,可也。纪渊曰,濬源殿节享,与慰安祭有异,似于未移摹之前,自当停止,而事系礼节,不敢擅便,下询时原任大臣处之,何如?大王大妃殿曰,大臣之意,何如?相璜曰,节享则与慰安、告由、告动驾之节有异,似当停行矣。象奎曰,节享,与变初慰安,大有异焉,今则帧本卷奉移摸间停享,似为允当矣。宗薰曰,慰安、告由,即有事则告也。至于节享,则必待展奉后,始当行礼,其行其停,各有攸据,恐无疑,而礼意甚重。伏愿审处焉。大王大妃殿答曰,大臣之意如此,移摹还奉前置之,可也。〈出举条〉宗薰曰,其间朝廷有喜事,元老宿德,久闲之馀,复膺宠命,国事有恃,新卜德望兼隆,舆论所归,简心之典既下,朝野洽然。第如臣无似,政宜斥退,乃为用舍之当,而无功滥陞,宜退反进,反面为急,虽不得不冒肃恩命,而实为有䩄面目矣,体谅之恩,谨当颙俟矣。大王大妃殿教曰,领相除拜之后,左相则事务自当稍简,相与寅协,善为国事,岂不尤好,何可遽为辞巽乎?相璜曰,臣之癃聩耄荒,岂有复冒此任之望哉?以奏以疏,披沥苦衷,冀幸万一,而未蒙兪音,勉饬转严,有不敢一向烦聒,亦无以一向泯伏,回旋无路,竟至冒肃登对,臣心甚惶愧矣。时值国家有事,今姑不敢更为张皇,而惟此老昏不堪任使之实,当在俯烛之下,庶可蒙体谅之恩,臣敢以是仰恃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卜相不为则已,为之则舍卿其谁?今见筋力犹为康宁,当此时,非卿宿德,无以与议国政,卿其勿复辞巽。相璜曰,民忧国势,是诚何如时也,是任又何如任也,臣又果何如人也,而尚可以担承此任于此时乎?大王大妃殿曰,屡经之事,且何言之,岂无体谅之日乎?宗薰曰,今番事以后,濬源殿守直奉护之节,尤当百倍慎密,本殿令,俱已就拿,官职无可论,不可以假官,许久替直,濬源殿令二窠,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依道内陵官例,除肃谢赴任,使之诚勤奉职,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宗薰曰,臣于数十年来,四涉北地,诹访所及,辄见民势之每下,矧今饥荒之馀,疮痍未苏,村闾场市之间,显有苶然不振之状,南关如此,北关尤可推知。凡系怀保厘革之政,汲汲如救焚援溺,犹恐其不及,盖目下倒悬之忧,亶在军籴,外此许多痼隐,指不胜屈,然舍此二者,而论民瘼则亦末耳。军政尤属切急,而此非一朝一夕之故,今欲从头理会,一番整顿,则势必挠民而益疾,付之营阃邑镇,不亟不徐,渐次厘改,庶为得之。至于籴政,具有成法,本自严密,何必别立新规?守令之说还弊者,必称流亡,而其实吏逋之弊,甚于流亡,官滥之弊,又甚于吏逋。苟使为官长者,知公私之分,畏法律之严,各自律身御下,则吏不敢售奸,民自有食效,籴法之归正,在其中矣。第本道旧还之多,为诸道之最,顷因霈泽,已蒙五万馀石荡减之典,此为北民浃骨之恩,而尚有折米七万馀石,散在各邑,民不忘忧,吏缘为奸。今若以癸未以前未捧条一万六千四百馀石,加施荡减,则在民必有实惠,足为目下慰悦之道,故玆敢仰达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宗薰曰,北梱疵闻甚多,即其最著者言之,该营饷耗之在六镇诸邑者,诿以支放所需,精择滥捧,乘谷价之翔踊,高价发卖,谷不入境,而利自充橐,一边邑赈绝巡,而若无闻知,一边营谷论价,而恬不顾耻,民固唾骂,军岂心服?委寄不轻,辜负不浅,虽以今番都试观之,没技至于三十八人,滥杂如此,怨谤难遏,亦系不职之一端,北兵使李显英,施以削职之典,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宗薰曰,会宁前府使沈能俊,在任时,多谷烂卖之说,京乡藉甚,闻者讶惑,及到北境,始得其详。该邑有吏奴逋千馀石,昨春谓以查征,每石代钱五两,勒定成簿,至秋却以每两一石,排定成簿,谷之为钱,钱之为谷,皆是空言虚文,而千石之逋,衍为五千石矣。乃依其剩数,直取库中精实谷四千石,高价发卖,都归私橐,在公谷则为攘窃,在官属则为诳骗,没廉无忌,胡至于此?言之可羞。此若任置,则流毒贻害,将无纪极。且开市时,彼人马料二百馀石,以歇价买取,亦归牟利,其蔑法贻羞大矣。似此贪鄙之流,不可不严法重绳,以为惩励之地。沈能俊,令该府拿问重勘,所犯之库谷,令道臣详查实数,刻期惩捧于当者,毋使公谷虚耗,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仍教曰,守令臧否,即道臣察饬之事,而前后道伯,不为举论,今于大臣之行,始为发觉,前后道伯,但熟睡而来乎?此后无复言择守令一事也。相璜曰,大抵朝家用人之法,必须分别臧否,臧则陟之,否则黜之,赏罚必以公,则自无苟且姑息之患矣。北兵使李显英事,今闻僚相言,诚不胜骇然矣。宗薰曰,武臣乘车,本有朝禁,鞍马则舍其本业职分之事,舆轮则取其便逸观美之具,甚是弊习,在所必禁,而梱御边镇之有马牌许骑驿者,偏尚此习,非车不乘,威胁残驿,勒责上乘,以不服习之马,驾极粗重之车,驰至峻险之路,才经一行,必毙乃已。夫险程驱车,何异陆地行舟?驿骑服箱,便是公物私用,西北驿路之日就凋弊,职由于此。今行所见驿站马卒之不成样,视年前倍甚,邮官说弊,邮卒诉苦,皆以驾车为归,此不可不亟行禁断。自今梱帅以下守令边将,若有乘车者,许令邮官报营,一一启闻论勘,施以滥骑之律,如或邮官懦怯掩匿,则亦以驿马私与论,虽非武臣,驿乘驾车,并当痛禁。此举条书揭各站壁上,以为常目准行之地,以此严明分付于各道道臣,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宗薰曰,高山道,本是残驿,专管咸兴以南十一站,常时策应,常患不给。况今使星络续,窘跲可知,闻该邮官瓜期在即,此时递易,则事势诚甚罔措,驿属遮诉,此时察访,在职既久,颇悉驿弊,高山察访李锡〈以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