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宪宗/二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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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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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嘉愚缘故出。左承旨李㙽坐直。右承旨林永洙。左副承旨洪锺远坐直。右副承旨金大根。同副承旨尹兴圭监祭进。注书金应均李源庚。假注书曺锡雨监祭进去权致和仕直。事变假注书文用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淑善翁主发靷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林永洙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传于尹兴圭曰,礼房承旨驰诣景慕宫,奉审摘奸,仍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尹兴圭曰,昼茶礼当自内亲行矣。该房知悉。

○洪锺远,以弘文馆言启曰,上番校理臣李源益,以照讫讲试官,今日儒生试讲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锺远曰,玉堂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洪锺远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新除授玉堂,并待下批,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玉堂前望单子入之,副提学李宪玮,应教洪在喆,副应教赵得林,校理李是远、黄浩民,副校理吴致淳、宋应龙,修撰郑德和,李垿,副修撰金洙根、沈宜升落点。

○洪锺远启曰,新除授修撰郑德和,方在罢散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徐元淳。

○洪锺远,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林永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景慕宫秋享大祭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各曰,本司武郞厅李仁奎,奔走勤仕已满十五朔,依例陞叙,或守令除授事,捧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

○丙申八月初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金鏴,参赞官李嘉愚,侍读官李源益,假注书曺锡雨,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鏴读自吏将则,止弘达耶,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此章别无文义可陈,然而非先王之法言不可行一句为一章之肯綮,正衣冠摄威仪,亦是紧关语也。大抵为人君者,不可不以先王为法,而若能正其衣冠,摄其威仪,怠慢邪僻之气,无从而入,则心亦随而正矣,故动作云为,政令施措之间,自然皆出于正,而莫不吻合于先王之道矣。如此则国不期治而自治,民不期安而自安,不亦善乎?且今殿下垂拱临筵,肃穆之容,望之俨然,清朝之气,亦自近道,此所以先儒贵不失清朝之气,而正衣冠摄威仪,亦岂非圣学中一件事耶?伏愿以此体念焉。上曰,玉堂陈之。源益曰,阁臣所奏,皆为切实,而至于正衣冠摄威仪一款,尤为修身之要道也。欲修其身,先主于敬,动静云为,惟敬是居,则积中发外,自有著显,衣冠不待整而自正,威仪不待检而自摄,此皆主敬之效也。苟或反是,不能居敬,则衣冠之颠倒,威仪之轻遽,自不觉怠惰放肆之归矣。此虽以凡人修身之道言之,尚复如此,况帝王家学问,尤当以敬之一字,为修身之本。伏愿于此等文义,深加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嘉愚曰,吏将非无其职,而为此樗蒲无益之戏,则陶侃之鞭扑,固可也,此惟将吏为然,下自公卿大夫,上至帝王,莫不有其职焉。其位愈高而其职愈大,故治其国安其民,无一物不得其所者,是乃人君之职也。若或于声色货利之上,舆马宫室之间,骛神徇情,不知其返,则其为失职,大矣。此与吏将之樗蒲,有何异哉?且以文义发问之意,亦已仰奏于向筵,而果能如是,则圣学之造诣深浅,群臣之才识长短,自当发现于上下酬酢之际,而其为勤勉资益之方,莫此为先,伏愿殿下,必须省察于此等所奏,俾有实效焉。鏴曰,参赞官之所奏,甚好矣。若于讲读之馀,时赐发问,则臣等敢不竭其所知,以答圣衷乎?且其善者取之,不善者不取,则亦可以裨补于缉熙之工,而古所谓善恶皆吾师者,定谓此也。在昔英宗大王,虽八十倦勤之年,每令儒臣进讲《小学》,讨论文义,辄教曰,《小学》,童子之书也,而予则八十犹喜讲此书,此乃殿下家相授心法,可不懋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八月初一日午时,上诣孝成殿。昼茶礼亲行入侍时,都承旨李嘉愚,左承旨李㙽,右承旨林永洙,左副承旨洪锺远,右副承旨金大根,假注书曺锡雨、权致和,记事官郑㝡朝、李墩,提学赵寅永,检校直提学徐憙淳,直提学朴永元,检校待教金学性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出次,上具衰服,出自斋殿诣板位,通礼跪启请俯伏哭。上俯伏哭,少顷,止哭兴,行四拜礼讫。通礼导上诣盥洗位,上盥洗讫,仍诣尊所。大根酌酒,嘉愚以盏受酒,通礼导上入跪,上执盏授永洙,奠于神位前,连奠三盏讫。上降复位,通礼跪启请俯伏哭。少顷,止哭兴,行四拜礼讫。通礼导上还斋殿,诸臣以次退出。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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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嘉愚。左承旨李㙽缘故出。右承旨林永洙坐直。左副承旨洪锺远。右副承旨金大根坐直。同副承旨尹兴圭式暇。注书金应均李源庚。假注书曺锡雨仕直权致和。事变假注书文用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大根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兴圭启曰,臣承命驰诣景慕宫尊所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进排官摘奸则无頉,仍诣南坛,坛上神位板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进排官摘奸则无頉,仍诣白岳山,神位板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进排官摘奸则无頉,仍诣木觅山,神位板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进排官摘奸则无頉,仍诣汉江坛,坛上神位板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进排官摘奸则无頉矣。臣则还诣南坛享所,仍留监祭,待将事还奉神位板后,复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兴圭启曰,祀典所重,何等敬谨,而南坛祭赞引金秉侃,将事时,不为待令,事未前有,万万骇然。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拿处。

○林永洙启曰,馆录为之事,命下矣。新除授行副提学李宪玮,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副提学李宪玮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馆录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景慕宫官员来言,明日秋奉审时,提调当为进参,而都提调李相璜,提调金在昌,俱有身病,不得进参云。提调金在昌,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景慕宫提调金在昌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明日秋奉审,当为进参,而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景慕宫提调金在昌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明日秋奉审,当为进参,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待明朝牌招。

○以应教洪在喆,副应教赵得林,校理黄浩民,修撰李垿,副修撰金洙根、沈宜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永洙曰,只推。

○以副校理宋应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永洙曰,只推。

○林永洙,以弘文馆言启曰,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副应教赵得林,校理黄浩民,副校理宋应龙,修撰李垿,副修撰金洙根、沈宜升,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文启曰,新除授校理李是远,时在江华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依启。

○传于林永洙曰,应教洪在喆,副校理吴致淳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玉堂前望单子入之,应教洪在喆,副校理李源益落点。

○金大根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权拼,掌令卜来相,持平金莹在外,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具定默,献纳李光载,正言丁载荣,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大根曰,只推。

○以黄海兵使赵运永状启,虞候柳永鲁,以其亲病,投印径归,不能检束,致有此违法之举,惶恐待罪事,传于林永洙曰,勿待罪事,回谕。

○林永洙,以内医院都提调、提调意启曰,年例燕贸唐药材,依昨年例减半磨炼,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敦义门南边体城一间半许颓圮处,今已毕筑,把守军兵,依例撤罢,女墙仍为始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丙申八月初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洪锺远,检讨官郑德和,假注书曺锡雨,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元容读自王勃,止行俭之言,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裵行俭先器识后文艺之言,好矣。人有器局识量,然后居官处事,可得其当,而虽或有文华才艺,若局小而量狭,则何以任重而致远乎?在上者操取舍之柄,而如欲择斯二者,则将安所取?上曰,文艺虽不足,有器识者为胜矣。元容曰,圣教然矣。行俭有知人之鉴,见王勮、苏味道,而知他日之掌铨衡,此是吏部之官也。上曰,吏部何为称铨衡?元容曰,衡所以称物轻重,吏部之用人,亦如是故也。王勃,即福畤之子,通之孙也。勃之文辞,亦于四杰为最,而唐高宗时,诸王好斗鸡,勃为周王鹑檄文,高宗谓此始交构,斥福畤为交趾令,勃省亲之路,溺海悸死,照邻有火病,足攀手废,疏颖水,周绕其舍,而病甚投水,宾王于徐敬业起兵时草檄,而其后仍亡命而死,行检之先见皆如此,此非因术数而然也。以器与艺静与躁观人,则器而静者之致远,即理之常也。上曰,玉堂陈之。德和曰,器者德之器,而器有大小,大而充扩,则为瑚琏之器,小而浅露,则为斗筲之器,是以古昔圣王,作成人材,必以器识为先,苟或先文艺而后器识,则浮躁之流,徒尚芬华,虽有繁文丽词,有何裨补于国家忧时之策乎?是故孔门四科,先德行而后文学,伏愿殿下于器使之道,鉴以别焉。上曰,参赞官陈之。锺远曰,此章别无奥旨,阁臣、玉堂,已尽陈达,臣无容架叠,而第惟论人,必须先观其器量,器有大小深浅之异,取譬于人,如子贡之器,管仲之器是也。人之沉重者,如器有容受之量,人之浮浅者,如器有倾覆之患矣。彼四杰者,虽有文才,才胜而德不足,非致远之器,而杨炯特沉重,故得以令终,于此,可以论人器之优劣也。至于人主用人,亦当随器大小,各适其宜,而则哲之明,非由勤学而明理,则亦难矣。伏愿深留圣念焉。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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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嘉愚。左承旨李㙽。右承旨林永洙坐直。左副承旨洪锺远坐直。右副承旨金大根式暇。同副承旨尹兴圭式暇。注书金应均李源庚。假注书权致和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文用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林永洙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副承旨洪锺远,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林永洙曰,劝讲入侍。

○林永洙启曰,假注书曺锡雨,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曺锡雨改差,代以赵徽林为假注书。

○洪锺远启曰,景慕宫提调金在昌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今日秋奉审,当为进参,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即为严饬牌招。

○又启曰,景慕宫提调金在昌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今日秋奉审,当为进参,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景慕宫提调前望单子入之,金鏴落点。

○以副应教赵得林,校理黄浩民,副校理宋应龙,修撰李垿,副修撰沈宜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锺远曰,只推。

○洪锺远,以弘文馆言启曰,新录事,命下矣。副应教赵得林,校理黄浩民,副校理宋应龙、李源益,修撰李垿,副修撰沈宜升,并即牌招,以为会圈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新录事,臣等今方齐会本馆,虽已备员,而校理李是远在外,上来迟速,有难等待,校理黄浩民,副校理宋应龙,修撰李垿,副修撰沈宜升牌不进,既有带职僚员,则有违馆规,不得会圈,何以为之?敢启。传曰,在外与牌不进玉堂,并许递。

○弘文录五点,李东迪、权大肯、赵启昇、郑𪷾、李殷相、李在直、南献中、洪说谟、徐宪淳、朴齐宪、曺云承、兪镇五、洪翼爕、赵云澈、金在根、韩启源、李晋翼、李时在、李正履、金德喜。

○特进官抄启,李嘉愚、李寅溥、沈英锡、李穆渊、闵致成、郑礼容、洪穉圭、金在三、李道在、李羲肇、宋启干、李鲁集、洪学渊、李景在、金正喜、赵斗淳。

○林永洙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权拼,掌令卜来相,持平金莹在外,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具定默,献纳李光载,正言丁载荣,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永洙曰,只推。

○以校理黄浩民,副校理宋应龙,修撰李垿,副修撰沈宜升牌bb不进b罢职传旨,传于洪锺远曰,只推。

○洪锺远,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秋大奉审,臣公翼与本宫提调金鏴,进诣展奉,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广州府留守朴歧寿移文,则以为,本府乡校圣殿正间渗漏,将以今秋节享,兼告修改告由移还安祭,香祝自本曹启禀下送云矣。广州府乡校圣殿渗漏处修改时先告事由移还安祭,香祝即令该司照例磨炼下送,而祝文中措辞撰出事,一体分付,何如?传曰,允。

○林永洙,以兵曹言启曰,今月初六日,一兼禁军番次矣。该番将未差之代,依承传,口传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以尹守凤为兼司仆将。

○林永洙,以义禁府言启曰,南坛祭赞引金秉侃拿处事,传旨启下,而假引仪系是杂岐,故自刑曹举行,曾有定式矣。金秉侃,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黄海兵使赵运永状启内,臣营虞候柳永鲁,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柳永鲁,自任所未及上来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丙申八月初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林永洙,侍讲官洪在喆,假注书权致和,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元容读自孔戡,止笑语款洽,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孔子之后孙,自战国时多名人,唐时孔巢父,力学有行,其从子即戣、戡,而皆有贤名,柳公绰世有美德,日前已进讲。公绰事,殿下记有之乎?上曰,弟是公权,子是仲郢而皆贤矣。元容曰,然矣。公绰是子华之从子,而此下章玭,是仲郢之子矣。柳氏之有家训,如颜氏,故子弟皆早习教训,学问而修行,故居官而多美迹。虽凡庶之人,欲修其行,则先勤学问,况帝王之学乎?上曰,㦸门者何门也。元容曰,节度使所居之门,持㦸之兵卒卫立,故称以㦸门矣。上曰,玉堂陈之。在喆曰,此章盖言孔戡之勇于为义,而怯于趋利也。于此可知孔戡之为人,而大抵一字之间,亦有意义之可以旁通类推者,臣今以懦字,有所仰勉者矣。夫懦者,勇之反,气质之病,惟懦最无以将进,凡系当为而不为与不当为而为者,皆无勇决之工者也。至于学问,尤当以勇字着力,决不可懦于立志,终归于因循颓靡之科,而虽以圣人之极工言之,固无过于《中庸》一篇,《中庸》之三达德,勇为终条理者此也。今殿下课日开讲,时或不能无不得专心之病,如此是病,不如此是药,则窃恐殿下所当加勉者,要不出乎勇之一字,伏愿深留圣意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永洙曰,阁臣、玉堂之奏,皆已切实,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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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嘉愚。左承旨李㙽。右承旨林永洙。左副承旨洪锺远。右副承旨金大根坐直。同副承旨尹兴圭坐直。注书金应均李源庚。假注书权致和仕直赵道淳。事变假注书文用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林永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大根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嘉愚启曰,左承旨李㙽,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徽林在外,代以赵道淳为假注书。

○传于金大根曰,劝讲入侍。

○金大根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权拼,掌令卜来相,持平金莹在外,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庆尚监司赵秉铉状启,昌原等邑民家漂颓,人物压死事,大王大妃殿传于李㙽曰,当此秋成之节,各邑漂颓,若是伙然,诚甚矜闷。其中蔚山、金海、密阳、梁山等邑,多或至二百馀户,少不限百户,其所奠接结构之方,尤不容少缓。原恤典外,另加顾助,俾无一民栖遑失所之叹。四邑漂颓户中,如有当年应纳之还,特令限明秋停退,压死人如有生前身还布,一并荡减事,令庙堂措辞知委事,分付。

○尹兴圭,以弘文馆言启曰,上番副校理臣李源益,以照讫讲试官,今日儒生试取时,昼仕出去,而每每草记,事涉烦渎,此后则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嘉愚,以吏曹言启曰,今此文宣王释奠祭大祝前修撰李垿,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李垿。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黄浩民、宋应龙、沈宜升,以上并单付。

○林永洙,以兵曹言启曰,今春庆科庭试武科殿试时,直赴会试人江原监营马兵安英奎、朴震修,忠清监营马兵白永镇,平安监营马兵尹楫、朴丕坤、金和禄,平安兵营马兵姜三得、尹弼国,全罗兵营马兵朴云孙、朴云奎,庆尚监营别武士皮能武等不赴委折及庆尚监营别武士李光显,江原监营选武军官韩致雄,马兵金亨泽等,起送中初不举论,亦不赴试,其委折,关问各该道、帅臣后,禀处事,草记蒙允后,关问各该道帅臣矣。即接江原监司韩益相,忠清监司沈宜臣,庆尚监司赵秉铉,平安监司李纪渊,平安兵使李惟秀,全罗前兵使李宽奎回牒,则马兵安英奎、朴震修,俱以期服未葬,不为赴试,金亨泽遭故云,并依法典陈试,选武军官韩致雄作故,马兵白永镇、尹楫、朴丕坤、金和禄、姜三得、尹弼国、朴云孙、朴云奎,别武士皮能武,俱以身病不赴,李光显,该道臣以为流离他乡,莫知所向云,并依例勿施,何如?传曰,允。

○金大根,以义禁府言启曰,咸镜监司洪敬谟状启内,长津前府使李纬坤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李纬坤,自任所未及上来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丙申八月初四日辰时,上御熙政bb堂b。劝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金大根,侍读官李源益,假注书权致和,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俊辅读自柳仲郢,止不贷赃吏法,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俊辅曰,柳仲郢居家以礼律身,至于内斋,未尝不束带,可知其家法之严正,此实读书不释卷之积工所得也。读书之工,推以至于齐家,而其效如此。伏愿殿下,须于此等处,亟加体念,始自燕闲之中,以至晋接之时,尽其礼使之道,而欲尽礼使之道,则先自身始。读书之工,政在于此矣,深留圣念,区区bb之b望也。上曰,玉堂陈之。源益曰,此章所谓手不释卷云者,大可以取法矣。古圣贤嘉言善行,帝王家治法政谟,洋洋布布在此卷之中,而但患编帙至繁,义理无穷,苟非积以岁月,常目在玆,则实无以多识往行,以畜其德,故乃启方册,心到眼到,食息之顷必于是,造次之间必于是,沈潜玩赜,一念慥慥,然后始可免书自书我自我之叹矣。是以孔夫子喜《易》而读之,韦编至于三绝。韦是至坚韧之质,而犹复绝至于三,则大圣人勤励之工,虽谓之手不释卷,亦可也。伏愿于此等文义,深加省察,先从经传,手不释卷,始可以心不离圣贤之行,口不绝圣贤之训,融释吻合,圣学日就矣。上曰,参赞官陈之。大根曰,此章文义,阁臣、玉堂已尽敷奏,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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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嘉愚药院进。左承旨李㙽式暇。右承旨林永洙式暇。左副承旨洪锺远。右副承旨金大根坐直。同副承旨尹兴圭坐直。注书金应均李源庚。假注书权致和监祭进赵道淳仕直。事变假注书文用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沈象圭,提调金鏴,副提调李嘉愚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大根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未差,左议政洪奭周有身病,右议政朴宗薰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兴圭曰,礼房承旨驰诣文庙,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洪锺远曰,劝讲入侍。

○传于尹兴圭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金大根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权拼,掌令卜来相,持平金莹在外,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具定默,献纳李光载,正言丁载荣,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大根曰,只推。

○尹兴圭,以弘文馆言启曰,劝讲继讲册子,问议大臣事,命下矣。下番修撰臣郑德和当为进去,而门钥已下,待开门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文化幼学金圣敏所志,则以为,族侄基元,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十六寸兄宗玉第二子周善,欲为继后,两家相议完定,而未及礼斜,基元夫妻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门长金圣敏所诉既如此,依定式,金宗玉第二子周善,立为金基元之后,何如?传曰,允。

○金大根,以备边司言启曰,以庆尚监司赵秉铉状启,昌原等邑民家漂颓,人物压死事,大王大妃殿传曰,当此秋成之节,各邑漂颓,若是伙然,诚甚矜闷。其中蔚山、金海、密阳、梁山等邑,多或至二百馀户,少不限百户,其所奠接结构之方,尤不容少缓,原恤典外,另加顾助,俾无一民栖遑失所之叹。四邑漂颓户中,如有当年应纳之还,特令限明秋停退,压死人如有生前身、还布,一并荡减事,令庙堂措辞知委事,分付事,命下矣。积潦为灾,荡析相续,言念民情,诚切惨矜,而慈教特降,蠲恤备至,昏垫馀喘,庶期回苏。今方以下教内辞意,行会另饬,使之着念对扬,而昨年诸道水灾,既有被灾尤甚处,残独户还布中一件除减,稍残处一件停退之例。今亦以此意知委该道,区别举行,下教中四邑之外,一时一处之被灾过二十户以上者,亦依四邑例,一体举行,俾蒙均施之惠,何如?传曰,允。

○丙申八月初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劝讲同为入侍时,都提调沈象奎,提调金鏴,副提调李嘉愚,检校直阁李公翼,假注书权致和,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右议政朴宗薰,提学赵寅永,参赞官洪钟远,检讨官郑德和,假注书赵道淳,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医官崔暄、金时中、金珪,南正吉,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象奎奏曰,朝候渐冷,午气尚热,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象奎曰,医官待令矣,使之入诊乎?上可之。崔暄等以次诊候讫,退伏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命医官先退,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寅永读自凡理藩府,止为资装嫁之,仍读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寅永曰,此章文义,非无可陈,而大抵天下万事,皆由于此心之专壹与否,况此临讲之时,尤当戒饬乎。圣人云,操则存,舍则亡。又曰,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此心若无操存之实,则讲读之间断,字句之差错,即必然之势,设有训诂义谛之敷衍为说者,亦无以为将就缉熙之功矣。继自今益加体念,即臣区区之望也。上曰,玉堂陈之。德和曰,柳氏家法,若是严整,观此诸条,令人起敬。大抵法者,纪纲之谓也,帝王之家,亦有家法,是故夏之时,缵禹服而监于成宪,此夏之家法也,周之世,追文德而率彼旧章,此周之家法也。亦粤我朝,列圣相承,以孝亲仁民为传授之家法,而治规政谟,洋洋布在。伏愿殿下,以法祖宗为齐治之要焉。上曰,参赞官陈之。钟远曰,文义备在训诂,无他可陈,而读书之法,当照看首末,然后可以领会矣。上章言柳仲郢居家律身,而此章言其居官处事也。苟无平日素养,何能治身治事,如彼其诚实乎?仲郢不过唐时一搢绅家,而其可法,推可知矣。语曰,前事乃后事之师。如上章所云拱手端坐,手不释卷等语,岂不是可为师法者耶?伏愿留念焉。上曰,大臣陈之。宗薰曰,今日自止,亦多文义之可合敷奏,而阁臣、承旨,皆以讲读留心,眷眷仰陈者,诚以临读勤孜,然后文义方可玩绎也。讲筵体重,诸臣迭奏,而犹未能接续句读,则在内读书之必勤,臣不敢仰揣矣。今日臣民所共仰望者,亶在于专意勤讲,以求圣学之成就。讲筵时仰睹将进之渐,退而相庆,如或不然,则臣等虽退归私次,诚不能甘眠食。切愿后日次,获睹潜心喜学之盛矣。上掩卷。寅永曰,劝讲《小学》,今将垂讫,继讲册子,不可不预为禀定,令弘文馆依例问议后定夺,凡系句读、校正等事,使之趁即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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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嘉愚。左承旨李㙽式暇。右承旨林永洙坐直。左副承旨洪锺远式暇。右副承旨金大根坐直。同副承旨尹兴圭监祭进。注书金应均李源庚。假注书权致和仕直赵道淳。事变假注书文用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大根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权拼,掌令卜来相,持平金莹在外,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兴圭曰,礼房承旨驰诣社稷,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林永洙曰,劝讲入侍。

○传于尹兴圭曰,初九日孝和殿酌献礼亲行矣,该房知悉。

○尹兴圭启曰,今初九日孝和殿亲行酌献礼,祭文当为制进,大提学赵寅永,即为牌招,使之制进,何如?传曰,允。

○尹兴圭,以弘文馆言启曰,劝讲继讲册子,收议大臣事,臣郑德和,就议于大臣,则左议政臣洪奭周以为,《小学》之后,继以《大学》,即圣学不易之次第也。今玆继讲之书,恐当以《大学》为定。且伏念自古以来,治乱得失之迹,具载史书,帝王之学,莫要于是。法讲则虽不可不以经为主,而召对册子,仍以《史略》进读,讲筵之暇,课日连行,毋或间断,俾古今鉴诫之资,了然于耳目之间,则其为裨益于圣工,尤当有亲切之效矣云。右议政臣朴宗薰以为,《小学》毕讲后,当继之以经。读经先从《大学》,以定规模,自有朱子定论,继讲之书,似当以《大学》为先矣云。大臣之议如此,何以为之?,敢启。传曰,《大学》为之。

○丙申八月初六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阁李光文,参赞官林永洙,侍读官李源益,假注书赵道淳,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光文读自柳玭曰王相国涯,止女子不复敢言,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光文曰,此章之旨,在于警戒奢丽,崇尚节俭。夫人君而好奢则失其国,人臣而好奢则丧其躯者,不易之定理也。然人君为四方之准极,关系尤重。昔唐尧土阶三等,茅茨不翦,夏禹卑宫室菲饮食,而化行天下,泽及后世,商纣则不然,倾宫瑶台,肉山脯林,穷心志耳目之欲,而毒流万姓,遂底灭亡。一奢一俭,治乱判焉,岂不大可惧哉?惟我朝列圣相承,俭德克彰,至于英庙,尤有光焉。一日冬寒,语诸臣曰,每当此时,膝寒为甚,御之无术,卿等何以耐过?诸臣对曰,闾巷有所谓𧟆衣者,厚著绵絮,用以覆膝,则寒气不侵矣。后几日,又语诸臣曰,近日得免膝寒之苦,𧟆衣果大有力矣。仍举而示诸臣,诸臣仰瞻,则乃是麤棉布染青色为之,其制甚朴。诸臣退而钦诵,至于今传为美谈。此虽俭德中一微事,而五十年熙雍之治,亦可因此而仰验矣。伏愿殿下,每加体念,毋或少忽焉。上曰,玉堂陈之。源益曰,阁臣之以奢俭敷陈,深得此章大旨,臣无容烦赘,而夫奇巧之害,非独惟钗然也,虽服食器用之物,或涉于奇邪不正,巧丽殊常,则末流之弊,竟将玩物而丧志,殚财而循欲,竭天下之力,将患不赡,所以治法之先务崇俭,诚如阁臣之奏矣。且以用人之道言之,所贵乎中行之士,而奇僻之行,巧慧之才,不足取也,以至文尚冲和之气,笔贵纯正之画,无所往而不然。伏愿殿下,于讲读之际,虽一字一句,慎勿放过,硏究探赜,推演蕴奥之义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永洙曰,阁臣、儒臣所敷陈,已罄蕴奥,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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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嘉愚。左承旨李㙽坐直。右承旨林永洙。左副承旨洪锺远坐直。右副承旨金大根缘故出。同副承旨尹兴奎式暇。注书金应均李源庚。假注书权致和赵道淳仕直。事变假注书文用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林永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又以兵曹言启曰,再明日孝和殿酌献礼亲行时,本曹堂上当为全数侍卫,而参知赵在庆受由,无以备员,仍令政院禀旨变通,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兵曹草记,再明日孝和殿酌献礼亲行时,本曹堂上当为全数侍卫,而参知赵在庆受由,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事,允下矣。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

○吏曹口传政事,以赵奎昇为兵曹参知。

○吏曹口传政事,兵曹参议单赵奎昇,参知单白东奎。

○林永洙,以都摠府言启曰,再明日孝和殿亲行酌献礼时,侍卫、宝剑,当为备员,而副摠管沈日永,以禁军别将率领进,四员未差,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与未差之代,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传曰,未差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都摠管金鲁敬,副摠管尹行直、金阳淳、朴宗喜落点。

○以司谏具定默,献纳李光载,正言丁载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永洙曰,只推。

○以江原监司韩益相状启,歙谷县令魏焕喆身死事,传于洪锺远曰,令该曹口传,各别择差,不多日内下送。

○林永洙,以备边司言启曰,祀享执事,关系莫严,一有不恪,厥罪非轻。日前南坛赞引金秉侃,以行祀时不为待令之罪,自政院摘发请勘,付诸攸司,使之科治,而该曹以律文中祀享失误条援照,罪止决杖,带职放送矣。所谓失误云者,盖指仪节之际,无情做错而言,即古所称眚灾之类也。今此金秉侃,则受香之时,无故陪进,将事之夜,不知去处,其为无严不谨,直是前所未闻,又何可归之失误,只示薄警,并与职名而使之自如乎?议谳不审,所失非细,当该判堂,施以谴罢之典,金秉侃,更令该曹,从重拟律,亟施窜配,何如?传曰,允。金秉侃,别无更问之端,严刑二次后,减死绝岛定配。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敦义门南边颓城改筑处女墙,今已毕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丙申八月初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金鏴,参赞官李㙽,检讨官郑德和,假注书权致和,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鏴读自数日,止勗之,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王相家苍头之颇张威福,亦为累于其主,故冯召而勗之,则况帝王家在下之臣僚,藉恩恃宠,操弄威权者,可不严戢而截禁哉?伏愿于此等处,益加留神焉。上曰,玉堂陈之。德和曰,王涯不过伴食之流也,犹知俭约之为,而能惜一钗之工费,况为人君而齐家治国,岂不以俭约为先乎?是故韩昭藏弊袴而以待有功,汉文惜百金而不许作台。以此推之,爱民之道,莫如节用,节用之方,莫如崇俭。伏愿殿下,以俭约二字为治平之要焉。上曰,参赞官陈之。㙽曰,此章文义,阁臣、玉堂已尽敷奏,而讲学之法,最问难,此章中字义之可疑者,伏愿发问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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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嘉愚斋宿。左承旨李㙽斋宿。右承旨林永洙斋宿。左副承旨洪锺远斋宿。右副承旨金大根斋直。同副承旨尹兴圭斋直。注书金应均斋宿李源庚斋直。事变假注书文用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大根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权拼,掌令卜来相,持平金莹在外,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兴圭曰,明日劝讲停。

○林永洙,以兵曹言启曰,明日孝和殿酌献礼亲行时,本曹堂上当为全数待卫gg侍卫g,而参判金正喜有实故,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林永洙启曰,因兵曹草记,明日孝和殿酌献礼亲行时,本曹堂上当为全数侍卫,而参判金正喜有实故,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事,允下矣。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

○吏曹口传政事,以安光直为兵曹参判。

○林永洙,以都摠府言启曰,明日孝和殿亲行酌献礼时,侍卫、宝剑,当为备员,而副摠管沈日永,以禁军别将率领进,尹行直、朴宗喜,俱有实病,一员未差,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与未差之代,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徐憙淳,副摠管申纬、李奎铉、金炳朝落点。

○传于林永洙曰,明日出宫门路,以贰极门为之。

○尹兴圭,以奎章阁言启曰,原任待教金正喜,明日候班,当为进参,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金正喜。

○吏曹口传政事,以尹荣远为歙谷县令。

○以兵曹参知赵奎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永洙曰,只推。

○丙申八月初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李嘉愚,侍读官李源益,记事官李源庚、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讫。元容读自未浃旬,止甚于物耶,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此章别无可陈之文义,而勿论权势与物玩,过分逾常,则灾生祸随,即理之常也。有德而知分者,常戒侈汰,以为惜福储福之道,故崇俭居约,常使有馀,福禄之享,长久绵远。且时俗趋向,专由于在上者之所好,故古语曰,宫中好高髻,四方高一尺,宫中好广袖,四方全匹帛。昔齐景公好衣紫,国中贵紫而贱白,景公忧之,用晏婴言而厌近臣之衣紫者,不日而紫贱如前。上好下甚,盖如此矣。上曰,玉堂陈之。源益曰,讲读之要,专在问难,旨义则起疑于未莹,字句则赜隐于馀蕴,文理可以条畅,事实可以镜炤矣。如此章所云恩权隆赫者,只以注释观之,其恩宠之为何等,权势之缘甚事,诚无以详悉,此等处,政宜发端而顾问之也。王涯即伊时名相,而博学有文华,且才谞长于理财,由是恩礼甚隆,至于赐第而宠之,诸学士莫敢望,既履相位,且管盐铁、榷茶等,使天下之财簿萃焉,所以以恩权目之也。外面骤看,虽似寻常下语,而一字一句,皆有意义,不可不反复推究,质问研赜。伏愿深加留念,随处随问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嘉愚曰,此章文义,别无可奏者,而臣每登讲筵,窃覸我殿下讲读之时,辄多间断,诸臣常常仰奏陈勉,殿下亦必以为支离矣。然臣等则不得不每每仰奏,而不但讲读之间断,音吐句读之间,换错者居多,字之高低,亦有误读之时,如是而安望圣学之将就乎?且念诸臣之文义仰奏也,各陈己见,或冀一分仰裨于圣学,而绝罕留神采听之时。殿下既使之敷陈,而又不赐采听,臣等之抑郁姑舍,虽以圣学上言之,乌在其开讲之本意也哉?至于文义发问,臣尝屡达矣。章句之间,拈出疑晦处,问难讨论,实为讲筵体貌,亦当有助于殿下之工夫,而每于开讲之时,诸臣文义后,仍命掩卷,草草了当,便同文具。今此册子,几乎毕讲,而若一向如此,则岂不大可忧闷乎?虽明日,必奋发圣志,益加体念,毋如前日之为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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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宪玮未肃拜。左承旨李㙽。右承旨林永洙坐直。左副承旨洪锺远。右副承旨金大根。同副承旨尹兴圭坐直。注书金应均李源庚仕直。事变假注书文用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上诣孝和殿,入斋室后,内阁、政院、药房、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酌献礼后,内阁、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贺单子问安。答曰,知道。还内后,内阁、政院、药房、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尹兴圭曰,政官牌招开政。

○传于李㙽曰,都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宪玮落点。

○尹兴圭,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庄陵参奉李钟祥,以其亲病,呈状乞递,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批言启曰,侍从臣父年七十人,每于岁首,抄启加资,而新有应推恩人,虽非岁首,亦为抄启加资事,载在法典矣。侍从臣父年七十以上人,别单书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徐耕辅进,参判李宪球进,参议未差,同副承旨尹兴圭进。以闵泰镛为吏曹参议,李家淳为校理,李垿为副修撰,曺凤振为刑曹判书,李在鹤为敦宁都正,李敦荣为礼曹参议,李宪球为司圃提调,边达秀为西部令,李鼎显、郑锡獜为监察,洪远燮为庄陵参奉,兼祭酒单宋穉圭,学谕单马翰良,故及第权瓒焕赠注书,未分馆前身死,依法典赠相当职,兼掌令二单洪在喆、赵得林。

○兵批,判书金兰淳进,参判安光直病,参议赵奎昇入直进,参知白东奎病,右承旨林永洙进。以吴致丰为同知,曺始振、郑台焕,朴荣显、李守益为佥知,金翰喆为羽林将,李赫、洪宜喆、李宪廷、姜周会、康鹏九为五卫将,宋载福、李明培为景福将,李邦邵为庆熙将,金德喜、曺锡亨为文兼,韩贞植、权守仁为部将,李应谦为黄海兵虞候,河乘龙为古豊山万户,双青权管单尹兴烈,护军李宪玮、具载龙,副护军李寅皋、赵在庆、曺始振、徐格修、林有镇、尹行成、韩致迥,副司直李家淳、李是远、吴致淳,副司果赵然春、宋尚玉、金在田、李明迪、宋来熙、朴载凤、李一运,以上并单付。

○尹兴圭,以礼曹言启曰,永安府院君、青阳府夫人迁窆时,出柩今八月十四日未时,发引同月十五日卯时,安葬同月十八日午时择定云。出柩时及发引、安葬时,大王大妃殿,当有望哭之礼,望哭仪注,直为书入大王大妃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丙申八月初九日辰时,上诣孝和殿。酌献礼亲行入侍时,行都承旨李嘉愚,左承旨李㙽,右承旨林永洙,左副承旨洪锺远,右副承旨金大根,同副承旨尹兴圭,记事官金应均、李源庚、郑㝡朝、李墩,提学赵寅永,检校直提学徐憙淳,直提学朴永元,检校直阁李公翼,检校待教赵斗淳、金学性、金洙根,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外办。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带、白皮靴,乘舆出重华门。药房副提调李嘉愚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由贰极门、建阳门,入景化门,至斋殿门外,降舆入斋殿。少顷,望殿礼时至,通礼跪启外办。上出斋殿门,诣板位,行四拜礼讫。通礼导上陞诣殿内奉审讫,通礼导上还斋殿。望殿礼后,问安勿为之事,下教。出传教酌献礼时至,赞礼导上入诣板位,行四拜礼讫,仍诣尊所西向立。嘉愚酌酒,兴圭以爵受酒。赞礼导上入诣神位前,嘉愚奉香,兴圭奉炉,上三上香讫。嘉愚以爵跪进,上执爵授兴圭,奠于神座前,大祝弘文馆副校理金洙根跪读祝文讫。赞礼导上还复位,行四拜礼,又行四拜礼讫。赞礼导上诣望燎位,燎讫。赞礼跪启礼毕,导上还斋殿。少顷,命入外办。上出斋殿门,乘舆。奉朝贺南公辙等进前曰,酌献礼成,孺慕冞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由景化门、建阳门,入贰极门,命出标信解严,由重华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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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宪玮未肃拜。左承旨李㙽坐直。右承旨林永洙式暇。左副承旨洪锺远。右副承旨金大根式暇。同副承旨尹兴圭坐直。注书金应均仕直李源庚。事变假注书文用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未时至酉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药房都提调沈象奎,提调金鏴,左承旨李㙽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㙽,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㙽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副承旨洪锺远,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兴圭曰,劝讲入侍。

○传于李㙽曰,户吏换房。

○传于尹兴圭曰,药房都提调,今姑许副,前望单子入之。

○内医院都提调前望单子入之,右议政朴宗薰落点。

○李㙽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权拼,掌令卜来相,持平金莹在外,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具定默,献纳李光载,正言丁载荣,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㙽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洪锺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㙽曰,只推。

○尹兴圭,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李家淳,副修撰李垿,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兴圭曰,只推。

○尹兴圭,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铁山漂民出送事,盛京礼部咨文,今才出来矣。以前头使行奉表称谢之意,盛京、北京先通咨文,依例撰出,正书安宝后,定禁军骑拨下送于湾府,使之入送凤城将处,以为转致盛京、北京之地,以无方物一起磨炼,顺付于今番节使行之意,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李㙽,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有司堂上徐憙淳,除拜摠管矣。职务相妨,所带摠管之任,今姑许递,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备边司启辞内,祀享执事,关系莫严,一有不恪,厥罪非轻。日前南坛赞引金秉侃,以行祀时不为待令之罪,自政院摘发请勘,付诸攸司,使之科治,而该曹以律文中祀享失误条援照,罪止决杖,带职放送矣。所谓失误云者,盖指仪节之际,无情做错而言,即古所称眚灾之类也。今此金秉侃,则受香之时,无故陪进,将事之夜,不知去处,其为无严不谨,直是前所未闻,又何可归之失误,只示薄警,并与职名而使之自如乎?议谳不审,所失非细,当该判堂,施以谴罢之典,金秉侃,更令该曹从重拟律,亟施窜配,何如?传曰,允。别无更问之端,金秉侃严刑二次后,减死绝岛定配事,命下矣。金秉侃,为先严刑一次,全罗道康津县古今岛减死定配所,而待拷讯限满,加刑一次,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黄海前兵虞候柳永鲁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摠府郞,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丙申八月初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劝讲同为入侍时,都提调沈象奎,提调金鏴,左承旨李㙽,检校直阁李公翼,记事官金应均、郑㝡朝、李墩,左议政洪奭周,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尹兴圭,侍读官李源益,记事官李源庚,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医官崔暄、金汉隽、秦庆焕、吴昌烈,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象奎曰,近日稍凉,朝气尤寒,侵早临殿,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象奎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象奎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象奎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象奎曰,医官入诊乎?上可之。汉隽等以次诊候讫,退伏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药房诸臣各就座,劝讲诸臣进前。上诵前受音讫。俊辅读自冯以卑位,至作戒数端,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俊辅曰,此章别无文义之仰达者,而盖于《善行篇》之中,编入此等事迹,实寓劝惩之义,而所以惩之,乃所以劝之也,故于其末段,有作戒数端之语。此等处,深留圣念于劝惩二字,区区之望也。上曰,玉堂陈之。源益曰,有唐俗尚,专竞侈靡,至于一郞史之妇,钗之费如此,其服饰之称是,推可知已。王涯之斥为物妖,信足嘉尚,而尚不能免伊时俗习,素蓄书画,至以金玉妆匣,其俭于彼而侈于此,可见时俗之狃染,竟能移人也。臣于日前,以崇俭率下,敷衍仰奏,而登筵之臣,亦有以奢俭之辨陈达者,未知圣聪尚或记有,而臣等之所以不嫌申复,缕缕为言者,诚以家国之兴,莫不以俭,其后世之衰也,亦莫不以奢。历溯往昔,如烛照而数计,惟愿念玆在玆,视作常行当然之事,推以至于导率风化,使治法政谟亶由于俭之一字,是所区区之望也。上曰,参赞官陈之。兴圭曰,阁臣、玉堂皆已详奏,臣无更陈之辞矣。上曰,大臣陈之。奭周曰,玉堂所陈尚俭之说甚好,似此之言,实合深加体念矣。此外无他可陈之文义,而所谓此虽一事,作戒数端者,尽可为读书之要法矣。此章所载,只是冯球货钗一事,可以见妖物之与祸相随焉,可以见人臣贪权者之自取祸败焉,可以见不慎言语者之招咎焉,可以见纵奴害人不能察奸之祸焉。凡系文字,皆如是理会,则逐章逐句,莫不有可鉴可戒者,不独文字而已。虽过去之言,寻常之事,若能着意留神,则亦莫不有鉴戒存焉。苟不能然,而只以文字读之,泛然趁课而止,则虽读屡卷,亦难望其实得矣。窃愿于此,深留圣意焉。上掩卷。奭周曰,年前艺文馆回禄之后,列圣朝《实录》,所当改印奉安,而体重役钜,尚至今未遑矣。《正庙实录》,年代尤近,而见存之卷,尚为半帙,尤不可不先即补完,而今方以凡例考出之故,有开库奉审之举。其中当为补印之卷,令进去春秋馆,堂上及史官陪来,奉安于本馆,待新修《实录》印出时,仍为偕印,以就完帙,恐不可已,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永安府院君缅礼在迩,判敦宁府事金逌根,当为躬往董事,而时带将任,法不得循例请由,须待下教,然后可以无碍往来,故敢达矣。上曰,唯。象奎曰,臣适因承乏,冒叨尝药之任,居然三四朔于玆矣。向以实病难强之状,冒陈文字矣,伏承圣批,谕以安心调理。臣以渎扰为惧,更未敢烦吁,至今虚縻矣。贱疾如有可强之望,则五日一赴公,何足言劳,而素患癖积之症,每于夏秋之交,益肆闯发,若其苦剧之时,则实无蠢动之望。间者日次,亦已屡遭悬病,亏分阙礼,莫此为甚,非但臣心之悚惶无比,国体亦岂不苟艰乎?且尝药之任,事体重大,其不可委之老病,任其瘝坠,徒损事面而已,则特许递改,实为公私两便之道,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从当有下教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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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宪玮未肃拜。左承旨李㙽式暇。右承旨林永洙坐直。左副承旨洪锺远。右副承旨金大根式暇。同副承旨尹兴圭坐直。注书金应均李源庚仕直。事变假注书文用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兴圭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㙽启曰,右承旨林永洙,左副承旨洪锺远,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兴圭启曰,刑曹判书曺凤振,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三品官之毋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吏曹参议闵泰镛,礼曹参议李敦荣,敦宁都正李在鹤,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并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兴圭曰,劝讲入侍

○传于尹兴圭曰,孝成殿望祭兼秋夕祭,以摄行磨炼。

○林永洙启曰,训炼大将金逌根,以缅礼事,骊州地今方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为之?而将兵之任,不可一刻无摠察之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御将兼察。

○又启曰,训炼大将御将兼察事,命下矣。兼察训炼大将赵万永,即为牌招,听传教,何如?传曰,从事官发牌,听传教。

○又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权拼,掌令卜来相,持平金莹在外,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具定默,献纳李光载,正言丁载荣,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永洙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洪锺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永洙曰,只推。

○以吏曹参议闵泰镛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兴圭曰,只推。

○传于尹兴圭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尹兴圭,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洪在喆,副应教赵得林奉命在外,校理李家淳差祭,校理一员,副校理一员,修撰一员未差,副修撰金洙根内阁进,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李源益,副修撰李垿,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议政府左议政意启曰,今日都堂录会圈时,政府西壁,弘文提学,吏曹三堂,例为进参,而左参赞李锡圭,弘文提学权敦仁病不来,吏曹参议闵泰镛未肃拜,左参赞李锡圭,弘文提学权敦仁,吏曹参议闵泰镛,令政院并即牌招,以为备员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都堂会圈四点,李东迪、朴心寿、郑荩、姜时永、权大肯、赵启昇、郑𪷾、金穰根、李殷相、李在直、南致中、洪说谟、徐宪淳、朴齐宪、曺云承、兪镇五、林基洙、李绘九、李鲁确、洪翼燮、曺锡亨、赵云澈、金在根、韩启源、李晋翼、李时在、李源达、李正履、金德喜、朴来万。

○尹兴圭,以吏曹言启曰,今此秋夕祭,祭官当为磨炼,而除老病公頉,实无推移排比之路,故依近例,刑官、司饔院官员年六十人员,通瀜塡差以入,而其中时无职名人,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宋台霖、韩哲浩、金𫓎

○以副校理李源益,副修撰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兴圭曰,只推。

○以吏曹参议闵泰镛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兴圭曰,只推。

○林永洙,以刑曹言启曰,顷因兵曹启辞,今春武科作奸之宁边金辰涉,黄海兵营武学张云益,开城张云益捉上后,依律勘处之意,草记蒙允,而罪人等今才押来矣。谨按律文,则《大典通编武科条》有曰,科场用奸者,边远充军,并依此律,金辰涉全罗道灵光郡,张云益康津县,武学张云益庆尚道延日县,并边远充军定配所,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咸镜监司洪敬谟状启内,德源前府使李完敏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李完敏,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德源前府使李完敏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柳永鲁,远离老母,家无次丁,闻其病报,急于归护,揆以情理,诚如囚供是白乎矣,观于帅臣状辞,以更待病势缓急而措处之意,面谕提饬,不啻屡次是如是白乎则,曾不少俟,冒法擅发,投印之罪,当律自有,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咸镜监司洪敬谟毕赈状启,则安边幼学元熙喆,慨然出义,愿以三千两钱,自备输纳于越境千馀里之地,人担马载,这间浮费,又为数百金之多,甲山嘉善金达铉,渠以遐陬武夫,每因歉荒,已多赒赈是白加尼,今又以一千两钱,自愿备纳于本邑,以补赈需,亦甚嘉尚是白如乎,元熙喆段,系是士人,依近年补赈人例,先付司勇,待窠除实职,恐合事宜是白乎旀,金达铉段,依事目施以赏加之典。并只系于恩典,臣曹不敢擅便,上裁教是白乎旀,其馀边将乙良,令兵曹,禀处,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

○吏曹启目粘连,启下是白有亦,观此敦宁府都正李在鹤上疏,则以为,臣于见职,本无敦宁,揆以格例,自在当递。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递臣所带职名亦为白有卧乎所,既无敦宁,则揆以格例,不可仍置。敦宁府都正李在鹤,依例改差,何如?判付。启,依允。

○敦宁都正李在鹤疏曰,伏以臣本月初九日,伏奉除旨,以臣为敦宁府都正者,臣诚感惶,祗肃恩命,而第念臣于见职,本无敦宁,揆以格例,自在当递,玆陈短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递臣所带职名,以存公格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丙申八月十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金鏴,参赞官尹兴圭,侍读官李家淳,记事官金应均,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鏴读自王文正公,止不在温饱耳,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此章别无文义之可陈,而王曾即宋之贤臣也,其志不在于温饱,则上佐君上,下临兆民,自期于太平之治,可知也。为人臣者,犹尚如此,况帝王乎?伏愿殿下,亦于此等处,深究推类,必致于尧、舜之治,臣所区区之望。上曰,玉堂陈之。家淳曰,阁臣已悉陈,而志不在温饱,诚如王曾之言,曾以一介人臣,犹尚如此,臣之事君,以引君当道,使民不饥不寒,何暇自志于温饱乎?禹之菲衣薄食,一馈十起,此也,惟圣明留意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兴圭曰,阁臣及玉堂,俱以温饱二字奏之,诚好矣。上篇中有饱食、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云者,亦此意也。孔子曰,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子路之衣弊缊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云者,此皆戒志于衣食之人也。非但人臣为然,人君尤当深戒,伏愿殿下,于此等文义,留神精察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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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宪玮缘故出。左承旨李㙽。右承旨林永洙坐直。左副承旨洪锺远。右副承旨金大根。同副承旨尹兴圭坐直。注书金应均仕直李源庚。事变假注书文用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林永洙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权拼,掌令卜来相,持平金莹在外,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宪玮启曰,左副承旨洪锺远,右副承旨金大根,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兴圭曰,礼房承旨驰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林永洙曰,劝讲入侍。

○以左副承旨洪锺远,右副承旨金大根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永洙曰,只推。

○尹兴圭,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洪在喆,副应教赵得林奉命在外,校理李家淳差祭,校理一员,副校理一员,修撰一员未差,副修撰金洙根内阁进,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李源益,副修撰李垿,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未差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玉堂前望单子入之,校理李鲁确,副校理韩启源,修撰朴来万落点。

○尹兴圭,以成均馆大司成意启曰,今此照讫讲二所试官副校理李源益有身病,不得进参,令政院禀旨变通,以为备员捧讲之地,何如?传曰,允。

○尹兴圭启曰,因成均馆草记,照讫讲二所试官李源益有身病,不得进参,令政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

○兵曹启目粘连,启下是白有亦,观此全罗兵使沈泽永状启,则顺天营将金箕祖,为臣女婿,在法当避,令该曹照例,禀处亦为白有卧乎,相避之法,在下当递。顺天营将金箕祖,改差,何如?判付。启,依允。

○右议政朴宗薰箚曰,伏以事有不安于心者,即理之所不合处也。臣于药院新命,窃有所不安者,始焉恧蹙,殆若无措躬之地,继以惶惧,不容为进身之计。此虽属臣之私分,而凡在詹聆,孰不谅臣之心也?抑不待臣胪辞自暴,而亦庶为圣明所俯烛矣。今若诿以事在既往,自附尝药之重,强此心之所不安,徒以趋走为恭,则不几近于无忌惮而没分晓乎?即此而可见其不合于理也。理所不当而晏然承命,臣不敢为也。至若尫羸癃废,不堪供剧之状,犹不暇赘陈。伏望圣慈,察此衷恳,亟镌臣所授药院提举,俾靖贱分,千万颙祝。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向来事,特出于存事体也。妥帖之后,又何强引,有若自划之义乎?万万过矣。卿其安心勿辞。仍传于林永洙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丙申八月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提学赵寅永,参赞官林永洙,检讨官郑德和,记事官金应均,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讫。寅永读自范文正公,止后天下之乐而乐,仍奏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寅永曰,先忧后乐之语,即身任天下之意也。虽匹士之微,尚能如此,况人君任亿兆之责者,苟有此个规度,则其功之所及,德教之所加,可以量哉,惟在体念之如何也。上曰,玉堂陈之。德和曰,王文正公志不在温饱,范文正公心不动于富贵,两文正平生之志,在天下之公,故不在于一己之私矣。大抵有志之士,不以一己之富贵温饱为乐,而以天下之饥寒疾苦为忧,是故士生大有之世,缊袍华于佩玉,蔬水甘于列鼎。为人君者,作成人材,广其德心,培其志气,则有志之士,可以彬彬辈出,与国家同其休戚,与天下同其忧乐。伏愿殿下,寿考作人,先培其志气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永洙曰,阁臣及儒臣,悉陈无馀蕴矣,臣无容更达。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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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宪玮。左承旨李㙽。右承旨林永洙。左副承旨洪锺远坐直。右副承旨金大根。同副承旨尹兴圭坐直。注书金应均李源庚仕直。事变假注书文用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王大妃殿进御二钱重人参参粟米饮,自今日一贴式煎入事,榻前下教。

○林永洙启曰,右副承旨金大根,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锺远曰,劝讲入侍。

○传于洪锺远曰,价川县刑配罪人李万国放送。

○以庆尚监司赵秉铉状启,昌原府使李宜植遭母丧事,传于尹兴圭曰,令该曹口传差出,使之不多日内下送。

○以右副承旨金大根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锺远曰,只推。

○以副校理李源益,副修撰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兴圭曰,只推。

○尹兴圭,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洪在喆,副应教赵得林奉命在外,校理李家淳,副修撰李垿差祭,副修撰金洙根内阁进,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李源益,既有只推之命,与新除授校理李鲁确,副校理韩启源,修撰朴来万,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李源益,修撰朴来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兴圭曰,只推。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李在鹤。

○吏曹,监试初试照讫讲二所试官李源益有頉,代沈东奎。

○林永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哨官慎锡圭,身为将官,举措多有骇妄,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丙申八月十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洪锺远,检讨官郑德和,记事官李源庚、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俊辅读自其事上遇人,止吾岂苟哉,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俊辅曰,为之自我者,即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之谓也,有不在我者,即上文所谓富贵贫贱毁誉劝戚之谓也。必尽其在我者,则不在我者亦当有成,而必尽其方之方,即在于方册,欲尽其方,必勤讲学。伏愿殿下,先于讲学,必尽其方,以至于修齐治平之必有成效,区区之望也。上曰,玉堂陈之。德和曰,此章之一信者,圣凡之日用常行中最为关键者也。言行则以忠信为,故曰信为甲胄,政令则以诚信为先,故曰信孚䐁鱼。此诚修、治之纲领,而以今日殿下学问上言之,则孔夫子所云笃信好学四字,实为典学之要道也。然而讲读之际,信或不笃,则必有间断,难保其成始成终之效矣。伏愿殿下,以笃信二字,先为力行于学问上焉。上曰,参赞官陈之。锺远曰,此章言范仲淹自信守正也。一是自信之一字,亦有义意,一即专心无间之谓也。如读书而不专心无间,则岂无作掇寒曝之叹乎?必尽其方四字,又是要语也。随所事为,尽吾所当为者,乃是其方也。如为人君止于仁,为人父止于慈,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岂非所谓尽所当为者乎?以至读书,亦有其方,文义必讲究,句读必详审,字音无错谬,读数有定限,如是专心,然后可谓尽其读书之方也,可不懋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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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宪玮。左承旨李㙽。右承旨林永洙坐直。左副承旨洪锺远。右副承旨金大根坐直。同副承旨尹兴圭。注书金应均李源庚仕直。假注书金始渊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文用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永安府院君、青阳府夫人迁窆出柩时,大王大妃殿望哭后,大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药房、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罔极。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大殿、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贺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传于尹兴圭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永禧殿、景慕宫,奉审摘奸,仍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㙽曰,劝讲入侍。

○备忘记,京畿水使李宽奎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注书金应均病,代以金始渊为假注书。

○金大根启曰,即见咸镜监司洪敬谟状启,则高原郡守李明学,以前任西水罗万户移拜本职,而除署经赴任事,令该曹禀处为辞矣。该邑久旷,虽曰可闷,格外仰请,极涉未安。所当还下送,而事系民邑,虽不得不捧入,该道臣不可无警,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具载哲为昌原府使。

○尹兴圭,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奎章阁演庆堂望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内医院都提调意启曰,御供事体,何等严重,而今此庆尚左兵使封进半干全鳆,色渝体小,全不成样,其在重御供尊事体之道,决不可捧入,还为退送,使之即速改封进,当该兵使许棨,罢职,何如?传曰,允。封进兵使推考。

○林永洙,以备边司言启曰,前北兵使李应植,未及交龟,而方遭其母丧矣。北梱重地,不可暂旷,而新除兵使李显英,时在乔桐任所,京畿新水使李宽奎,使之当日辞朝,即速面替,新除北兵使,待其上来后,亦令催促赴任,何如?传曰,允。

○金大根,以刑曹言启曰,传曰,价川县刑配罪人李万国放送事,命下矣。谨依传教,价川县远地定配罪罪人李万国,即为放送后,徒流案頉下事,分付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教乔桐水使李寅奎书。王若曰,壮关防于畿辅,海中城池,进阶级于卿班,阃外旄钺,卿其统御三路,予乃诞敷十行。眷彼戴云一方,实是沿海重镇,元戎兼刍牧之任,缓急为沁都齿唇,上游控藩翰之形,设置视统营体貌。漕舶相接于湖岭,络绎航海梯山,邮签直通于登莱,绸缪阴雨桑土。迩来恬憘之成习,久矣凋弊之多端,粜籴之半归尾闾,备豫之义安在?组练之徒拥虚簿,厘革之政当先,第管辖实难其人,伊振刷宜及今日。惟卿靺韦君子,乔木世臣,壮志不负于悬弧,早慕班定远投笔,茂绩实著于制阃,咸称祭征虏歌壶。坡西尽防御之责,蔚藩誉于鞱靲,湖南任节制之权,遂储望于笠毂。予之倚卿也重,佥曰惟汝其谐,玆授卿以京畿水军节度使兼三道统御使、乔桐都护府使,汝其克恢令图,祗服宠命。运筹策于帷幄,作一方爪牙之材,壮壁垒于海门,控千里咽喉之地,凡禀裁有掌故耳,若区划宜肩乃心,於戏,作我玉塞长城,往哉金汤天府。渔户之生涯已罄,若为怀保之方,海路之斥堠不明,孰谙控制之要?百年之风云长在,勉尔护储胥之国,万里之波浪不惊,慰予听鼓鼙之思,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郑德和制进。

○丙申八月十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李㙽,检讨官郑德和,记事官金应均,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元容读自司马温公尝言,止榻上当膝处皆穿,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温公是宋朝贤相,事仁、英、神、哲四朝,而自洛入相之日,民心欢乐,至有儿童诵君实,走卒知司马之语。管宁是东名儒而专事文学,而具有达观,掷金割席之事,亦可知有操尚,而舟中念愆,只有三晨晏起,一日科头之事,则平生言行之无点瑕可推也。马、管两人,出处虽异,其积诚无伪之工则一也。凡人动静语默,一以真实为心,则岂患学不进而行不修乎?上曰,木榻之当膝处皆穿者,何为而然也?元容曰,坐有定处,五十年如一日,故虽坚固之木,其两膝之当处,积久而至穿矣。上曰,玉堂陈之。德和曰,司马公持心也诚,故有对人不欺之实,管幼安立志也坚,故有坐榻皆穿之工。虽以圣学言之,持心必诚实,然后可以无间断于讲读之地矣,立志必坚固,然后可以有前进于缉熙之域矣。伏愿殿下,盖gg益g加留神焉。上曰,参赞官陈之。㙽曰,此二人事实,阁臣已纤悉奏达,至若诚实之义,玉堂又已真切陈勉,臣无容更渎,而盖诚实,亦诚一之谓也。温公之实践而为九分人,管宁之积工而至五十年,无非诚一所致。今此不欺之训,尤为工夫上最榇切之语,所以于《大学诚意章》,首揭毋自欺三字,为自修之首。夫孰有自欺之心,而苟或一分未足,便是自欺也。常常点检此心,无走作之患,则自底于诚一地头。欲望殿下,于燕涓之中,深留存养之工,以至临讲之际,省察如一,则此为区区之愿也。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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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宪玮。左承旨李㙽坐直。右承旨林永洙。左副承旨洪锺远。右副承旨金大根坐直。同副承旨尹兴圭缘故出。注书金应均李源庚。假注书金始渊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文用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永安府院君、青阳府夫人发靷时,大王大妃殿望哭后,大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药房、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罔极。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大殿、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药房都提调朴宗薰,提调金鏴,副提调尹兴圭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bb何如b?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大根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差祭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林永洙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朝廷问安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林永洙曰,劝讲入侍。

○传于尹兴圭曰,昼茶礼当自内亲行矣,该房知悉。

○传于李宪玮曰,永安府院君、青阳府夫人缅礼日,遣都承旨致祭。

○注书李源庚病,代以尹晩求为假注书。

○金大根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权拼,掌令卜来相,持平金莹在外,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具定默,献纳李光载,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木根曰,只推。

○李㙽,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李垿,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山陵参奉所报,则今八月十九日监试初试时,两参奉及执事、忠义,俱为赴举,假官二员差送云矣。忠义假官,依前例,自臣曹别单单付以入,而参奉代假官一员,令该曹口传差出,以为替直赴举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户曹言启曰,谨奉传教,璿源殿帘帐修改吉日时,令日官李秉洪推择,则今八月二十七日辰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丙申八月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右议政朴宗薰,提学赵寅永,参赞官林永洙,侍读官李鲁确,假注书金始渊,记事官郑𪧨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寅永读自吕正献公,止淡然无所好,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寅永曰,讲学所以治心,治心所以养性,而苟欲治其心,养其性,非讲学不能也。讲学当属知边,治心当属行边,故古人所谓知行双进,如车之轮,鸟之翼,不可偏废者,以此也。且况养性二字,即我英庙堂号,而肃庙所宣赐也。惟我英庙朝五十载,文道化成之盛德大业,莫不以养性二字为之本,实我后嗣王监法率行之地也,伏愿殿下,懋哉懋哉。上曰,玉堂陈之。鲁确曰,阁臣所奏尽好矣,小臣不必赘陈,而第念此章文义,专在于治心养性,欲其心之治性之养,莫先于讲学,欲其学之讲,必自少,然后习与智长,化与心成,自无杆格之患矣。且推类而言之,治养与诚意正心同,讲学与格物致知同,若下格致之工,则自然有诚正之效,而修齐治平之道,实不外于讲学二字,伏愿殿下,深留圣意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永洙曰,此章文义,阁臣、儒臣所奏,已极切实,无容更达,而出入无时,莫知所向者心也,凡于事为施措之间,操则存,舍则亡。以殿下今日进讲言之,留心则字音无不融通,放心则句读多有间断。推此观之,留放之间,效害立悬焉。伏愿殿下,于此一心字,益加省察焉。上曰,大臣陈之。宗薰曰,吕正献即宋之一贤相,而淡然无所好,所好唯讲学,讲学之要,以治心养性为本。臣所仰望于殿下,即为尧为舜,岂在吕正献辈,而尧、舜之道,亦惟曰治心养性,以讲明道学而已。自少云者,乃十馀岁时也。寡嗜欲以下,皆治心养性之事,而无惰容,尤切于己。惰容者,方讲之时,目接他物,手执他事,皆所谓惰容也。讲此则必曰,吕正献犹能如此,吾岂不能乎?若是则方有实效矣。上掩卷。宗薰奏曰,秋候过凉,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八月十五日午时,上诣孝成殿。昼茶礼亲行入侍时,行都承旨李宪玮,左承旨李㙽,右承旨林永洙,左副承旨洪锺远,右副承旨金大根,同副承旨尹兴圭,记事官李源庚,假注书金始渊,记事官郑㝡朝、李墩,提学赵寅永,原任提学郑元容,检校直提学徐憙淳,直提学朴永元,原任待教金正喜,检校待教赵斗淳、金学性、金洙根,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出次。上具衰服,出自斋殿,诣板位。通礼跪启请俯伏、哭。上俯伏、哭。少顷,止哭、兴,行四拜礼讫。通礼导上诣盥洗位。上盥洗讫,仍诣尊所。永洙酌酒,宪玮以盏受酒。通礼导上入跪进。上执盏授兴圭,奠于神位前,连奠三盏讫,上降复位。通礼跪启请俯伏、哭。少顷,哭止兴,行四拜礼讫。通礼导上还斋殿,诸臣以次退出。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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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宪玮奉命在外。左承旨李㙽式暇。右承旨林永洙。左副承旨洪锺远。右副承旨金大根式暇。同副承旨尹兴圭坐直。注书金应均李源庚。假注书金始渊仕直金英根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文用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晕。

○尹兴圭,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尹兴圭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宪玮启曰,右承旨林永洙,左副承旨洪锺远,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兴圭曰,劝讲入侍。

○尹晩求在外,代以金英根为假注书。

○以右承旨林永洙,左副承旨洪锺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兴圭曰,只推。

○尹兴圭启曰,行都承旨李宪玮奉命在外,左承旨李㙽,右副承旨金大根式暇出去,右承旨林永洙,左副承旨洪锺远不为仕进,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左副承旨洪锺远,既有只推之命,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传于尹兴圭曰,召对为之。

○尹兴圭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权拼,掌令卜来相,持平金莹在外,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具定默,献纳李光载,正言丁载荣,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兴圭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洪锺远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兴圭曰,只推。

○以副修撰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兴圭曰,只推。

○尹兴圭,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李垿,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兴圭曰,只推。

○尹兴圭,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试射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咸镜监司洪敬谟状启,则以为,新除授高原郡守李明学,以前任西水罗万户移拜本职,行将上京肃谢后辞朝赴任是白如乎,该邑以自来残弊之局,旷官今为四朔之久,而况值年形之告歉,邑事民情,实多棼错罔措之患是白如乎,同郡守李明学,特令除朝辞署经,仍即赴任,恐未知何如是白乎乙喩,令该曹,禀处亦为白有卧乎所,守令署经,法意甚严,自下请除,本无其例。虽以除朝辞言之,自该道直请,亦无可据,目前事情,虽云紧急,格外陈请,终涉未安。该道臣推考,状启内辞缘,置之,何如?判付。启,依允。

○兵曹启目粘连,观此咸镜监司洪敬谟毕赈状启,则废茂山万户刘汉纪,捐出残薄之廪俸,办费数百包谷物,不烦主镇,私自赒饥,使饥荒之镇户得免捐瘠之患亦为白有卧乎所,今此刘汉纪,以若残廪,有此救活,首先出义,尤极嘉尚。待准瓜特施以相当职调用之典,似合事宜是白乎矣,系干恩赏,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

○义禁府照目粘连,黄海前兵虞候柳永鲁矣本府议启内,远离老母,家无次丁,闻其病报,急于归护,揆以情理,诚如囚供是白乎矣,观于帅臣状辞,以更待病势缓急而措处之意,面谕题饬,不啻屡次是如是白乎则,曾不少俟,冒法擅发,投印之罪,当律自有,以此照律,罪告身尽行追夺,即其地限三年定配,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启目,向前李完敏亦,罪人之保授自如,公文之容疤无错是白乎则,此是换塡疤记,中间替来者是白兺除良,到配后逃还者,身如物故,则提调、官长、押官皆免罪,载在《大明律》是白乎矣,配囚逢授,法意不轻,后弊攸关,不可全然宥释,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长津前府使李纬坤亦原情(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摠府郞,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伐登前万户徐庸淳亦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丙申八月十六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金鏴,参赞官尹兴圭,侍读官李鲁确,假注书金始渊,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鏴读自明道先生,止即此是学,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明道先生,宋之圣人,坐必端正,静时工夫,接人以和,动时工夫。圣人凡于动静,皆有工夫,伏愿殿下,懋哉懋哉。上曰,玉堂陈之。鲁确曰,此章别无深奥之义,而终日端坐,静时工夫也,一团和气,动时工夫也。和敬相须,显微无间,伏愿殿下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此章乃实敬身之编,而敬固一篇之枢纽也。敬为彻上彻下工夫,而又是主一无适之谓,则日用事为,固不可舍一敬字,而况于学问上乎?易曰,敬以直内。记曰,毋不敬。伏愿于此等处,深留圣意,讲学之际,必以彻上彻下,主一无适为主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八月十六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尹兴圭,检校直阁李公翼,侍读官李鲁确,检讨官郑德和,假注书金始渊,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读自明道先生,止即此是学十遍讫,命陈文义。鲁确曰,朝者劝讲时,既以动静二字陈达,而伯程子自是圣人也,其坐如塑,其接以和,非作意而为之也。其中和之德,见于动静之间者,自然如此。朱子采之,入于《善行篇》中,欲使后人体而行之也,伏愿殿下体念焉。上曰,下番陈之。德和曰,敬者,端正之工也,和者,柔嘉之仪也。接人之时,只以敬为主,则熏炙之际,难得恍服之心矣,端坐之日,苟以和为先,则瞻视之间,必有欹堕之虑矣。盖敬与和之工,不可以废一者此也,故先生之赞曰,玉色金声,扬休山立,此终日端坐之德也。又曰,瑞日祥云,和风甘雨,此一团和气之谓也。伏愿殿下,勤讲而以敬为主,接臣邻而以和为先焉。上曰,阁臣陈之。公翼曰,此二章,即记明道先生德容言行也。至于作字,不得不敬,先生之学,果至矣。朱夫子以亦可以收放心言之,大抵收放心然后可以言敬,敬然后终日端坐,能无怠惰之容,能无怠惰,然后接人之时有和气焉。和气者,非昵亵之谓,而以温恭言之,温恭盖由于收放心,此二章尤系体念处。作字虽微事,犹言甚敬,况讲读乎?伏望临讲之时,每念此二章,对册甚敬,以和气接臣,上下讨论,则圣学之缉熙,不日可待,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兴圭曰,即此是学之学字,非但是学问之学,作字时亦有学焉,则凡日用事为,语默动静,莫不有学。伏愿殿下,于此等处深加体验,勿认以学之一字,只在于讲学上,而或忽于日用事为,语默动静之间,必以九容九思为准则,而随处下学问工夫,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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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宪玮奉命在外。左承旨朴容寿未肃拜。右承旨金大根。左副承旨尹兴圭。右副承旨徐戴淳坐直。同副承旨赵在庆坐直。注书金应均李源庚。假注书金始渊金英根仕直。事变假注书文用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兴圭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而宣陵忌辰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权拼,掌令卜来相,持平金莹在外,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而宣陵忌辰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兴圭曰,劝讲入侍。

○尹兴圭启曰,行都承旨李宪玮奉命在外,左承旨李㙽,右承旨林永洙,左副承旨洪锺远,右副承旨金大根不为仕进,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右副承旨金大根,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朴容寿、徐戴淳、赵在庆落点。

○尹兴圭启曰,新除授右副承旨徐戴淳,同副承旨赵在庆,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左承旨一体牌招。

○传于徐戴淳曰,召对为之。

○以左承旨朴容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赵在庆,以孝成殿享官意启曰,今此式年监试初试时,参奉洪秉大、洪羲人,忠义李允荣、尹荣翼、朴基喆、李济商,皆当赴举云,参奉代假官一员,忠义代假官二员,令该曹、该府依例差出,使之临期致斋,自今十八日至二十一日,入番察任,何如?传曰,允。

○徐戴淳,以备边司言启曰,科场纠禁,固有成规,昨年持饬,尤极截严,凡在有司之任,自当惕念奉行,无敢干科,而积弊已痼,常情易狃,若无临事申警,难保永久无弛。见今监试初试开场迫近,试官差出,方在隔日,令该曹极意慎择,仍以精白粹励,实心恢公之意,另加申饬以送。至于场内场外之诸般奸弊,常禁自在,只当随其现发,以法从事,亦以此意,严饬于监试官、禁乱官处,俾知各别警畏。随从拦入之论罪家长,既有昨年成命,今亦当依此举行,更令前期知委,以严先甲之令,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柳永鲁告身尽行追夺,即其地限三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功减一等事,命下矣。柳永鲁,功减一等,告身尽行追夺,黄海道黄州牧即其地限二年半定配,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丙申八月十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尹兴圭,检讨官郑德和,假注书金英根,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讫。俊辅读自刘忠定公,止自相掣肘矛盾者多矣,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俊辅曰,诚字即不欺无伪之谓也。圣人以为不诚无物,诚字之于学问,诚大矣哉,盖自其读书修身,以至于治平,皆是诚字中出来,而下文不妄语三字,即是做诚之始初工夫也。言顾行,行顾言,言行相符,然后可无掣肘矛盾之病。伏愿殿下,先自讲学,必以诚之一字,念释在玆,凡于诵读究解之时,造次不已,无所间断,以心默存,以身践行,则治平之道,自在其中,更愿留神焉。上曰,玉堂陈之。德和曰,《易》之乾象曰,天行健。一昼一夜,天行九十馀万里,而昨日行一天,今日行又一天,此所谓至诚不息者也。君子体天之健,自强不息,若文王之德之纯是也。虽以圣学言之,体天自强,至诚不息,则缉熙之工,自至于光明之域矣。伏愿以诚字,先为力行于学问上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兴圭曰,阁臣、玉堂所奏诚字,文义果好,最切于讲学上矣,伏愿采听而体行焉。臣则别无更陈之语矣。上掩卷。兴圭进伏奏曰,其间经筵,以盛暑姑停矣。今已生凉,事当自今日入禀,而今明两日则国忌相值,再明乃无故日也,自明日当为依例入禀矣。上曰,唯。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八月十七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徐戴淳,检校直阁李公翼,侍读官李鲁确,检讨官朴来万,假注书金英根,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读自刘忠定公,止自相掣肘矛盾者多矣十遍讫,命陈文义。鲁确曰,诚者,真实无妄之谓,天之所以为天,圣之所以为圣,皆是诚也,欲其尽心行己,非诚无以为也。虽终身用之,有不能尽者矣,以之读书则真知实践,道学高明,以之修身则形中发外,面有盎粹,至于齐家也治国也平天下也,何往而不可哉?是故至诚之道,不言而信,无为而成。伏愿殿下,于日用动静百事为,一以诚行之。上曰,下番陈之。来万曰,凡人之行己,每易失于虚妄,惟言语为甚,故四勿箴中言箴曰,人心之动,因言以宣,发禁躁妄,内斯静专,此专在于诚正工夫矣。是故温公之教以自不妄语始者,即与言箴之意,若是相班矣。且《四勿箴》,既是殿下前日所读,则伏想记有于圣聪,而窃愿殿下,加勉留意于诚字上工夫焉。上曰,阁臣陈之。公翼曰,上下番儒臣已详陈矣,臣无容更陈,而櫽括二字,最可体念。夫工人之造器,若不櫽括,则难免横斜之虑,学者之功业,若无诚敬,则岂有将就之望?学者之诚敬,即工人之櫽括,伏望殿下,临讲之时,发政之际,必以诚敬将之,则学问之缉熙,德业之纯至,奚但如工人之器不为横斜而已哉?勿以人废言,念玆在玆,区区之愿也。上曰,参赞官陈之。戴淳曰,阁臣、儒臣详陈无馀蕴,臣无容更陈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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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宪玮奉命在外。左承旨朴容寿试所进。右承旨金大根坐直。左副承旨尹兴圭。右副承旨徐戴淳。同副承旨赵在庆坐直。注书金应均李源庚。假注书金始渊金英根仕直。事变假注书文用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永安府院君、青阳府夫人迁窆安葬时,大王大妃殿望哭后,大殿,内阁、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罔极。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王大妃殿,内问、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在庆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徐戴淳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权拼,掌令卜来相,持平金莹在外,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大根曰,劝讲入侍。

○尹兴圭,以吏曹言启曰,今此监试初试试官,当为磨炼拟入,而参议闵泰镛未肃拜,令政院即为牌招,以为同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来丁酉式年监试初试试官,当为磨炼拟入,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并拟,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赵在庆曰,向来大臣以临科有饬教为好云,而饬教昔非不足,为今日朝臣者,有一分向国之心,何待饬教而精白对扬乎?不然则空言而已,焉用饬教为哉?以此意,分付诸试官。

○传于赵在庆曰,召对为之。

○以吏曹参议闵泰镛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兴圭曰,只推。

○赵在庆,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孝和殿参奉所报,则今八月十九日监试初试时,两参奉俱为赴举云矣。假官一员,令该曹口传启下,以为代直后赴举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来丁酉式年监试初试一所,设场于本曹矣。上直郞厅,依例朝房移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丙申八月十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金大根,检讨官朴来万,假注书金英根,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讫。元容读自力行七年,止手足亦不移,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刘安世以诚之一个字,力行七年,收效终身,盖心有所专一,故正身则百体从令,遇事则祸福不怵,遍历言官,直论廷争,至有殿虎之称,屡经危地,夷险如一,至有铁汉之目。寿过八十而未尝一日病,一诚字之效,非惟止于平事得力之,亦有益于养生延年,盖心有所定,坚固不衰故也。刘公读《孟子》之书而得刚大之气,闻温公之言而行真实之工,读书者欲其体认也,闻言者欲其做行也。虽以一诚字言之,此是难行者乎,易行者乎?上曰,其难易,果何如?元容曰,不行则至难,力行则为易矣。殿下言必顾行,行必顾言,使言行为一致,则日积月累,自臻于至诚之道矣。上曰,玉堂陈之。来万曰,刘公既受温公诚字之训,故对客谈论之时,至于体无欹侧,肩背竦直,与明道之端坐如泥塑,同一气像。手足不移句语,合于手容恭足容重之意,此莫非至诚力行之效也,伏望殿下,更加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大根曰,阁臣、玉堂所奏,诚好矣,而第力行之力,极为切要。盖凡天下万事,未有不用力于诚之者,是故民则力于耕农,士则力于学业。若不力行,则农不得以为农,学不得以为学,且譬如一羽之轻,不用力焉,无以举矣。今于讲读十遍之际,无少间断,终始用力,一日二日,如是做去,至于积累之工,则圣学将就,惟日是期,奚待箚心七年之久哉?伏愿力行二字,更加体念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八月十八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赵在庆,侍读官李家淳,检讨官朴来万,检校待教金洙根,假注书金英根,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读自力行,止手足亦不移十遍讫,命陈文义。家淳曰,刘元城力行之学,至于言行一致,盖君子之言顾行,行顾言,所以为一致也。言之必如其行,行之必如其言,终至表里无间,言行一致。况在人君分上,尤当顾言顾行,必至于一致,则为尧、舜,为禹、汤,亦不外是矣,惟圣明之留意焉。上曰,下番陈之。来万曰,上番儒臣所奏甚好,伏愿殿下体念,而臣更无可达矣。上曰,阁臣陈之。洙根曰,儒臣所陈言顾行,行顾言云者,尽好矣。行不践言,则是所谓言过其实也,故君子讷于言而敏于事,欲其言行相孚也。伏愿此等处,深加圣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在庆曰,刘公,匹庶也,接宾,小节也。以匹庶行小节,犹且体无欹侧,肩背竦直,不惟身不少动,至手足亦不移,无时不敬,一出于诚,则况圣学缉熙之工,异匹庶章句之学,临筵进讲之规,非寻常接宾之比,其于诚者上工夫,尤为紧切。伏愿于此等文义,体念而实践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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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宪玮奉命在外。左承旨朴容寿试所进。右承旨金大根。左副承旨尹兴圭式暇。右副承旨徐戴淳坐直。同副承旨赵在庆坐直。注书金应均李源庚。假注书金始渊仕直金英根。事变假注书文用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午时至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

○徐戴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赵在庆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徐戴淳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古丰山万户河乘龙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金大根曰,劝讲入侍。

○徐戴淳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权拼,掌令卜来相,持平金莹在外,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具定默,献纳李光载,正言丁载荣,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戴淳曰,只推。

○徐戴淳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在庆,以奎章阁言启曰,纯宗大王、翼宗大王御制奉安于外奎章阁吉日,令日官李秉洪推择,则今月二十七日辰时为吉云,而原任待教金正喜,既以史库《实录》奉来事,下去江华府矣。使之仍为陪进奉安,近年《仪轨》,亦有所未及奉安者,一体陪进,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李垿,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赵在庆,以式年监试初试一所试官意启曰,入门举子,数甚夥多,场围极为狭窄,依例以中枢府通瀜设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载淳,以兵曹言启曰,宣传官申性浩,庆熙宫卫将刘复基,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相顺,以禁卫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科场之前后申饬,何等截严,而昨日监试初试一所试官进诣试围之时,举子之预先聚待者,乘其围门之暂开,一齐拥入,充满场内,为试官者,既不能操束禁止于拦入之际,又不能责谕出送于既入之后,任其所为,仍以设场,入门节次,自归荡然,而并与搜验、禁乱等诸般举行,一切抛置。近日科弊,虽无不有,而如许杂乱,又系创闻,其在重国试励士习之道,决不宜因其冒入,苟且了当,而大比之科,事体不轻,虽不敢直请罢场,当该试官及监试官,不可无别般警责,为先施以不叙之典,待出榜后捧传旨,入门官、禁乱官,亦待事过,令该府拿问严处,何如?传曰,允。

○丙申八月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提学赵寅永,参赞官金大根,侍读官李家淳,假注书金英根,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寅永读自徐积仲车,止谥节孝先生,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寅永曰,此章文义,非不多矣,一次敷陈,按例而止,则实无所补于将就之工矣。自上若下问发难,则臣等可以随处讨论,不然则亦有可以仰质者。且如头容直三字,曾已讲过,则必当记于圣聪矣。上曰,头容直,何谓也?寅永曰,此即九容之一也。头容不可偏斜,故必曰直而已,而徐积则以此一言,能推之于心之用,直做得至诚至孝矣。然则惟在乎推此当然之理,以及事事物物,莫不体验而力行,则非但九容工夫皆由于此,乃作圣根基也,可不勉哉?上曰,玉堂陈之。家淳曰,头容直文义,阁臣已陈,而不惟头容,君子有九容,目端、口止、手恭、足重、气肃、色庄、声静、立德,皆是心直之效也。节孝之潜心力行,至诚为学,可见心直之工,而其事母至孝,是为学中一事也。节孝之学,以孝为本,而推之事事物物,皆可见心直之效,则事母至孝四字,尤为圣上今日之所当体念力行处也,惟圣明留意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大根曰,阁臣、儒臣已详陈无馀蕴,臣无容更陈矣。上掩卷。大王大妃殿进御人参粟米饮,自明日停止事。出榻教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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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宪玮。左承旨朴容寿试所进。右承旨金大根缘故出。左副承旨尹兴圭坐直。右副承旨徐戴淳式暇。同副承旨赵在庆坐直。注书金应均李源庚。假注书金始渊金英根仕直。事变假注书文用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药房都提调朴宗薰,提调金鏴,副提调尹兴圭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在庆启曰,明日、再明日宣陵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大根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权拼,掌令卜来相,持平金莹在外,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赵在庆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备边司,禁卫大将赵万永、李惟秀、金逌根。

○备边司,禁卫大将改望,以李完植为禁卫大将。

○兵曹,禁卫大将单李完植。

○赵在庆启曰,新除授禁卫大将李完植,即为牌招,传授命召,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赵在庆曰,即见岭伯状启,各邑漂渰之数,比前启尤多,不胜惨恻。凡系顾助悯恤之典,一依前下判付施行事,令庙堂措辞行会。

○以司谏具定默,献纳李光载,正言丁载荣,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礼曹,来十月初三日,行孝和殿冬亨大祭亲祭,取禀,奉教敬依。

○赵在庆,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李垿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尹兴圭,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宣陵忌辰祭献官,前承旨林永洙,改付标以入,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赵在庆,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照目粘连,德源前府使李完敏矣本府议启内,罪人之保授自如,公文之容疤无错是白乎则,此是授塡疤记中间替来者是白兺除良,设或到配后逃还者,身如物故,则提调、官长、押官皆免罪,载在《大明律》是白乎矣,配囚逢授,法意不轻,后弊攸关,不可全然宥释。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赎,付过还职,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向前徐庸淳亦,此囚罪犯,道臣既行查驰启是白去乙,今此供辞之逐条张皇,徒归窘遁是白遣,京债之勒排镇户,则渠亦无辞自服。由前由后,不可轻勘,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李纬坤亦,金银开矿,法禁何如,而谓以遇荒赒饥,有此设店收税,冒法之罪,当律焉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江陵前府使柳幼獜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丙申八月二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药房入诊,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都提调朴宗薰,提调金鏴,副提调尹兴圭,假注书金始渊,记事bb官b郑㝡朝、李墩,检校待校gg待教g金洙根,同副承旨赵在庆,假注书金英根,事变假注书文用中,左议政洪奭周,行吏曹判书徐耕辅,行礼曹判书赵寅永,兵曹判书金兰淳,行大护军徐憙淳、李翊会,行护军朴永元、柳相弼,校理李家淳,以次进伏,医官崔暄、金时中、李显养、南正吉,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奭周曰,今日风候猝作,霜信渐促,侵早临殿,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奭周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奭周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奭周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宗薰曰,医官入诊乎?上可之。暄等以次诊候讫,退伏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大王大妃殿曰,医官先退,次对为之。奭周曰,今年农事,播种及时,幸有大登之望矣,七月以后,东风速吹,五旬亢旱,百谷俱损。见今关西一路之外,灾报相续,而关北、湖右,尤未免歉,穷蔀之间,已有顑颔颠连之形,接济周救之荣,不可不及今虽讲,而以臣愚昧,冒居此地,无一事讲究措划,诚不胜万万忧懔矣。宗薰曰,诸道农形,俱失始望,而湖西、关北最甚。凡有风灾之岁,每于收获之后,乃见歉形,而今则已自未获之前判歉,冬春民忧,可以预料,不可不自今极意措画,可无窘跲,而顾无储谷之策,甚为忧闷矣。大王大妃殿曰,见农形状启,则来头事诚甚罔措。自庙堂预先讲确,期有实效,可也。奭周曰,目今之所当讲究者,莫先于民事,而恤民之要,亦惟在于蠲减与周给二者,而公私蓄储,在在枵罄,实莫知所以为计矣。宗薰曰,恤民之政,固不出于蠲减、赒恤之外,而蠲减多为事势所掣,赒恤辄患事力不敷,每难如意,惟当中外协心,期于德意之广宣,惠泽之下究,而最所要切,亶在于守令之得人。假使艰食之民,苟无剥割之政,则视同乐岁矣,平岁岂不择人乎?若在歉岁,则尤为切急之务,先祛守令之害于民者,然后蠲减可行,赒恤可施。凡于民生疾苦,纾得一分,则此之为惠,殆胜于蠲恤,其利害要切,有如此矣。差遣之政,在于铨曹,黜陟之责,在于监司,似此之时,倍当加意,汲汲施行矣。奭周曰,日前因宰臣李德铉陈弊之疏,伏蒙慈圣殿下下询之教,恻怛忧民之德,蔼然溢bb于b辞教之表,诚不胜钦颂感激。其疏中三条论列,俱是镇川一邑切痼之民瘼,反复指陈,无非实状,而若其所陈矫救之策,则亦不无多少掣碍,其一则两税之以钱代捧也。该县之距漕仓,程道既远,间以峻岭,转输之际,诚不免劳费于民,而船粟通漕,即古今不易之常规也。除非如年前永春之民散邑空,破例轸恤者,决不宜容易阔狭。近来一二州县之曲许代钱,臣意则亦未知为稳当。今若视作恒例,随请辄施,则诸道列邑之力残弊滋者,岂独镇川而止乎?京辇重地,其将无粒米之输而后已矣,至若宫税换定之议,名色各异,多寡悬殊,尤非可以举论者。其一则他邑移来军一百四十九名,各还本处,不然则道内馀丁军散在他各邑者,为一百八十八名,除出以充移来军虚伍之代也。黄白之冤征,邻族之叠役,生民疾苦,莫此为甚,而此亦非独镇川一邑之为然也。他邑移来之额,固当还送,而他邑军弊,在在皆然,减此增彼,既难骤议。馀丁一款,本为随阙代充,而设其所汰定,在法固宜,而所取之布,皆有归属,一切除出,亦未可保其无所妨碍。其一则三营纳保米永作代钱也。保米之纳,比他役最为苦重,诚非残氓之所可堪,而出浦稍远之邑,其费尤为倍蓰。疏中倒悬之喩,良非过情之语,而此亦诸邑之通弊,苟欲永久矫革,有不可或施或否,而军需所系,亦不容全不顾念。右项三条,俱难以猝乍变通,而慈教特询之后,仍无措施之实,亦非所以对扬究宣之道。为先以军丁一款,措辞行关于本道道臣,使之较量列邑事情,移来军额还送与馀丁代充间,即为从长措处。馀丁是兵营所管,量宜移充之意,亦为分付于帅臣。三营所纳保米,虽难永为代钱,而歉岁尤甚之邑,亦多启闻请代之例,许令道臣详察民情及目下农形,如有不可不代捧之时,则从宜措辞于年分之启。至于田赋事体,与他尤别,固难更有容议,而虚卜白征之弊,业已上彻于宸听,则其在恤隐之义,亦不当置之勿问。且近年此弊之入闻者,湖西为最甚,不可不先从其现发者,亟加釐剔,第令道臣详细查栉,据实登闻,以图一分纾力之地。外他诸邑,如有似此之处,亦须次第举行,俾绝穷蔀贻害之端,而若或缘此有虚实混淆之叹,致令奸窦复启,惠不下究,则先自道臣难免重责,并依此意,另加申饬,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北道补赈人施赏,才已自铨曹回启蒙允,而幼学元熙喆先付司勇嘉善,金达铉施以赏加之典矣。昨年北路,既非通一道大赈,则加阶付职,在常格亦云稍过,而第念三、甲、厚州,俱是僻远斗绝之地,移粟通货,其势极艰,颠连顑颔之喘,所待以为命者,专赖此一二人出义之力,其所嘉奖,不容循常。况今年本道,又值洊饥,尤不可无别样激勤之政。元熙喆,依己丑补赈人例,初仕相当职,待窠即为调用,金达铉,既已加资,相当实职,待窠收用事,分付吏兵曹,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古人有言,赏不逾时,欲民速得为善之利也。北路初仕,若待见窠,则将有经年拖久之虑云,殊非目下激勤之意。在前亦有次次迁转作窠差除之例云,今亦依此例为之意,分付铨曹,恐好矣。大王大妃殿可之。奭周曰,秋分已过,西成在即,而诸道穑形,多愆初料,此时拊绥之责,专在字牧之臣。灾邑守令之毋循常格极择送,其不堪任者之不待殿最,早即罢遣,既有昨年筵禀分付者,今亦以此意申明知委于诸道及铨曹。邑倅中受由上京,未及还任者,亦多其人云,令该曹,申饬,即为下送。近日守令到任之启,辄以中路得病为辞,远道行役之缘病迟滞者,容或有之,而亦岂有人人皆然之理乎?此亦稽缓之弊习,今于慈教之下,不可不另加提饬,分付道臣,各别详察,除非众所共知之实病实故,则并为措辞论勘。至于促教后辞朝过限者,自喉院、铨曹,摘发请勘之意,曾有筵奏蒙允,而伊后举行,一任玩愒。虽以目下言之,歙谷县令尹荣远,既承不多日内下送之饬教,过限一旬,始为辞朝,而无一言纠警,该房承旨及该曹堂上,俱不可无责,并推考。该守令所当拿勘,而闻已发行云,逮问之际,将又费日,久旷添弊,在所当恤,姑先缄辞捧供,以为照勘之地,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宗薰曰,中路得病,固多欠诚,而其中亦有事故实病之不得已者,今若一切计程掅过,则反恐多难便处。其道里不甚辽远,又无众所知之实故,而多日稽滞者,何可无罪乎?至于弊局灾邑与交代有故者,则虽有私故,亦不敢言,视其缓急,略有区别,然后可以信令矣。大王大妃殿曰,谁欲得罪,而不为称頉乎?且其所虚实,亦何可一一详察乎?奭周曰,法司之外,毋得囚系罪人,不但法例即然,在昔正庙朝,尝因此事,饬教截严,各司之有拘留间者,一并毁撤,虽秋曹、京兆当囚者,只囚诸典狱,而不敢拘置于他所矣。近年以来,百度荡然,先自法司而不有法意,甚至为吏隶者,无难于私自拘人,各司之拘留间,亦往往有复设之处云,国纲所系,骇叹莫甚。即以臣所入闻者言之,泮宫之内,有近年所创拘留间,虽因时泮长之觉察,已为毁撤,而先从现发之处,不可不另加严惩,创置堂郞,捧现告拿问勘处。馀外各司,如或有似此之弊,一并随现勘律,仍即毁撤,法府吏胥之私自拘人者,令各该堂上别样察禁,如有犯者,直施严刑远配之典,倘或从他现发,则不饬之该堂,亦为重勘之意,预申先甲之饬,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堂下守令之毋得乘有屋之轿,朝家饬禁,自来截严,而法久令弛,渐就荡然,殆乎无人不乘,此亦关系朝纲之一端。至于靺韦之臣,专以弓马为事,故虽位至元戎,亦不得乘轩轺。此盖其职然耳,非有所低昂贵贱于文武之间也,而近闻堂下武倅,亦皆无难乘轿云,尤不胜寒心,一番申禁,在所不已。此后守宰之冒犯者,令道臣随即纠察,如法论勘之意出举条,分付,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顷以月前筵教后,试射缮械陞资武臣,不待禀定,遽拟履历事,请推铨官,而只以兵判捧现告矣。闻吏批履历之窠,亦有以缮械陞资人差送者云,缮械既与杂岐稍别,虽不必永为防塞,而其不待禀定之失,两铨实无异同,伊时吏曹长堂,亦为推考,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禁卫大将金煐,今日宾对,既入阙中,不为登筵,虽缘实病之难以陞降于殿陛,而事体所在,殊极未安。武臣之屡次阙参,尤不容无警,而顷既承曲谅之慈教,姑未敢别样论勘,为先从重推考,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传曰,虽是实病,差复无期,事体苟且,禁卫大将金煐许递。出传教在庆曰,禁卫大将金煐许递bb事b,命下矣。将兵之任,不可一刻无摠察之人,何以为之乎?大王大妃殿答曰,御营大将兼察,可也。在庆曰,禁卫大将以御营大将兼察事,命下矣。兼察禁卫大将赵万永,即为牌招听传教,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从事官发牌听传教,可也。出举条宗薰曰,药房年例进上药蟹醢,待生蟹成熟,限三十次当为沈入矣。大王大妃殿可之。奭周曰,劝讲阁臣,以曾经宾客,轮回入参事,有定式矣。应参之人,多有实故,未免苟艰,宾客之通望未经者,亦无不可参之义,此后许令一体轮回,恐好矣。大王大妃殿可之。在庆曰,诸宰奏事。耕辅等曰,别无可达之事也。在庆曰,玉堂所怀奏之。家淳曰,无所怀矣。在庆曰,今日宾对,两司无一人进参,事甚未安。违牌诸台,并推考,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墩曰,向日大臣,以今番春秋馆堂上,《实录》凡例考出事,进往江华时,《正庙实录》之入于回禄而当为补印者,请以本府史库所藏者,仍为陪来之意,有所筵禀而蒙允矣。《正庙实录》之奉藏于本馆史库者,本是七樻子,而回禄后见存为五坐,此虽有本馆册录及形止案,而今此奉来,既非全帙,则只凭案录,不考卷数,恐非审慎之道矣。春秋馆堂上发行前,择日开库,详考编目,以为凭准之地,实合事体,故敢此仰达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墩曰,曾于《实录》陪进时,例有道臣陪行之节矣。今此《正庙实录》奉来时,似当依例举行,而谨稽《誊录》,则正庙朝辛丑,轸念民弊,特命除之,先朝乙丑,亦命置之,今番亦不可不经禀,故敢此仰达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今番亦置之,可也。出举条大王大妃殿命大臣以下先退,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八月二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特进官李光正,同知事安光直,参赞官赵在庆,侍读官李家淳,检讨官朴来万,假注书金英根,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武臣申命淳,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讫。家淳读自文仲子,止龁卜匏而已,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家淳曰,文仲之绮罗不入,衣服之俭也,高侍郞之羹胾卜匏,饮食之俭也。不惟在下者为然,尧之茅茨土阶,禹之菲衣薄食,皆是也,而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圣王之以俭为治也,惟圣明之体念焉。上曰,下番陈之。来万曰,文仲子不入锦绣,高侍郞兄弟之不二羹胾,俱是节俭底道理也。若夫节用而俭约,则财用不伤,民生不害,故古之君子,必先躬行以导渝俗,斯甚美好,而人君尤当力行于此个道理。若然则上之所好,下必效则,一世之奢靡渐变,百用之冗费益省,此即利用厚生之政法也。是故唐尧之土阶,夏禹之菲薄,周文之卑服,亦由节俭之德,推诸一身,用协万邦,则实为后世人辟之柯鉴矣。且论诸大圣人节宣益寿之方,为最紧切要者,亦莫若节俭二字。在昔宋朝朱文公晩年,作《俭德帖》用诫曰,吾年未衰而病多,每因饮食过度,且觅肉多,为害尤甚。晩年以来,早晩饭各不过一肉,如有肉羹,更不设肉饤,一则宽胃养气,一则节用省费,庶几全生尽年。此实先贤之格语。顾今我殿下,方在冲年,尤当惕念而克遵,一以为万年益寿之方,一以为兆民厚生之道,是所区区之望焉。上曰,同知事陈之。光直曰,学问之道,自是治心治身之工夫,而至于衣服饮食,则视以外物,故自古贤人君子之笃志力行者,先务俭约,凡属外物纷华,曾不欲留心,而未尝为累于实德。文仲子即笃志力行之名儒,则锦绣、绮罗等外物纷华,岂或入心,而为累于实行也?今日所讲,虽自止不多,而深究旨义,莫非实工力行之要道,讲读之馀,深留圣念,细究其为人何如,学问何如。且许多实行,必有可纪,而必以此一节,表章于《善行之篇》者,有何旨义,字字而究之,节节而思之,可以为法者深念而体行之,今日行一善行,明日行一善行,一日二日,真积力久,则为圣之本,不外于此,而外物纷华,无自而入焉。若或以一日讲学,视为格例而草草了当,不免为文具之归,则非但大有欠于实下工夫而已,凡所谓外物纷华,安知不为累于缉熙之工也?伏愿此等处,深加体念焉。上曰,特进官陈之。光正曰,《小学》者,非但于小儿时学之,即自小儿时学。而至老不可废者也。书凡六篇,《立教》、《明伦》、《敬身》,为其日用而常行。盖立教者,蒙养秉彝之初,先立四端之所由教也。明伦者,指陈立教之实,以明五伦之所当行也。先教后行,次序了然,苟欲于此而着敦本践实之工,则其道莫切于敬身,故敬身又为终条理之地头,此则三篇之要旨也。至于《稽古》、《嘉言》、《善行》,虽各自为篇,而盖亦三篇之一义也。稽古者,即稽古人已行之迹,以证《立教》以下三篇之事者也,而稽古之不足,又引古人之嘉言而广之,此所谓广立教广明伦广敬身也。嘉言之不足,又据古人之善行而实之,此所谓实立教实明伦实敬身也。广也实也,其可验必然之迹,丁宁反复,至于如此,而又《嘉言》、《善行》二篇之所以作也,而诸篇之旨,莫不以敬身结之。盖敬者,诚实之谓也,而敬身之要,在于存心,故上数章,皆以一心字历举者,可见敬心之至诀,而今日所讲,即亦《善行篇》中实敬身条也。文仲子之服,高侍郞之食,李文靖之第,固似俭约中一事,而俭约亦是存心中一事,故特列之于实敬身之中。然则俭约之于敬身,亦大矣哉。况为人君能俭约,而国不治民不安者,古今天下,未之闻也。今殿下之讲此书,举帙将毕,则六篇大旨,庶已领会于圣衷,而有所体验者,苟不以已毕而忽之,常于此洞洞孜孜,须先以俭约为敬身之要,则其于立教,不期立而自立,其于明伦,不期明而自明,抑亦古人之嘉言善行,皆当为殿下之指南。臣等之望,不外乎是矣。上曰,参赞官陈之。在庆曰,登筵诸臣已详尽无馀蕴,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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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宪玮。左承旨朴容寿试所进。右承旨金大根。左副承旨尹兴圭坐直。右副承旨徐戴淳式暇。同副承旨赵在庆坐直。注书金应均李源庚。假注书金英根仕直赵然昌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安永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兴圭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而徽陵忌辰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权拼,掌令卜来相,持平金莹在外,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兴圭曰,劝讲入侍。

○尹兴圭启曰,假注书金始渊,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始渊改差,代以赵然昌为假注书。

○尹兴圭启曰,事变假注书文用中,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文用中改差,代以安永丰为事变假注书。

○赵在庆启曰,因大臣筵奏,泮宫创置拘留间之堂、郞,捧现告拿问勘处事,举条启下,而该馆谓以年条未详,不即现告,以致传旨之经宿未捧。拿勘事体,何等严急,而若是稽缓,万万骇然。不饬之大司成,为先从重推考,使之即速现告,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兵曹启目,江华府鼎足山城史阁《实录》奉来时,挟辇军二十名,前射队二哨,后射队一哨,江华府军兵渡甲串津,挟辇二十名,前后射队二哨,京畿军兵,前期一日,各其境上待候,次次替代,而昼停所、宿所则前后射队军兵,相连扈卫,到城外解送,而各其境上落后时,依例除标信举行之意,宣传官持标信、兵符,下谕事,令政院禀旨举行事,依允为旀,前后射队,并置之事,判下矣。以此意,下谕于京畿监司、摠戎使、水原留守、江华留守处,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林永洙。

○赵在庆,以奉常寺都提调意启曰,祭享所用秋等中脯,依定式,今八月二十一日始造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兴圭,以备边司言启曰,顷以绫州等五邑渰压人身、还布,自本道即为荡减,外此被灾处,如有户纳身役之可蠲可停者,勿拘恒例,量宜区别,消详登闻之意,措辞行会矣。即见全罗监司金兴根状启,则渰压人拯瘗,漂颓户架构等节,已依关辞,原恤典外,别加顾助,而漂颓户中尤甚一百三十八户,还布蠲减,与之次三十五户,还布停退数爻,修成册上送,仍请令庙堂禀处矣。被灾尤甚处残独户还布中一件蠲减,稍残处一件停退,既有昨年诸道已施之例,今亦依此举行,俾蒙一视之惠,而罗州、宝城两邑,则邑牒、道启,既皆以至残最穷,无路办物为辞。其在宁失之义,有难强令征督,依所讲并许蠲减,其馀诸邑,亦不当混同并停,还谷、身布中一件可停者,令道臣更为区别举行后,以其形止登闻,何如?传曰,允。

○丙申八月二十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金鏴,参赞官尹兴圭,检讨官朴来万,假注书金英根,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鏴读自李文靖公,止太宽矣,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李文靖公即宋朝名臣,治居第若是不侈大者,可见其用心,不在于平日居处,其在圣学上工夫,尤当观感于此等处。虽于宫室之制,亦不侈大者,可为讲学资益之方,伏望以此体念焉。上曰,玉堂陈之。来万曰,李文靖,宋之贤宰相也,不但此一事之可法,其立朝行己,足以柯则者多,虽涉屑越,臣谨当撮略而仰陈焉。文靖为相,每于朝谒奏事毕,必以四方水旱盗贼,细细奏闻,真宗为之不悦。及退,同列以为烦琐不美之事,每奏以拂上意甚不可,答曰,人主少年,常使知四方艰难,不然,血气方刚,不留意声色,则土木祷祀之事非矣,一日岂可使不知忧惧哉?且尝读《论语》曰,吾为相,如《论语》中节用爱人、使民以时两句,尚未能行,终身诵之,可也。所居厅事,无门颓壁,人或劝治而不答,谓人曰,吾为宰相,戒在圆满,安事丰屋?堂前所坏药栏,其妻使守者勿葺而试意,经月终不言,其正心之不动于外物,可推知矣。观此三四件事,节俭慎重,而辅导幼主之至诚嘉谟,实为后世之龟鉴。伏愿殿下,不以臣荛说烦琐,而深留圣听,加勉采纳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兴圭曰,阁臣儒臣已详陈无馀蕴,臣无可达之辞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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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宪玮。左承旨朴容寿试所进。右承旨金大根坐直。左副承旨尹兴圭式暇。右副承旨徐戴淳坐直。同副承旨赵在庆缘故出。注书金应均李源庚。假注书金英根赵然昌仕直。事变假注书安永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在庆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徐戴淳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权拼,掌令卜来相,持平金莹在外,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大根曰,劝讲入侍。

○徐戴淳启曰,江华府鼎足山城史阁《实录》奉来时,挟辇军调发事,京畿监司、摠戎使、水原留守、江华留守处祗受次,标信及兵符樻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戴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大根,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徽陵忌辰祭献官,前承旨李㙽塡差,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李㙽。

○金大根,以吏曹言启曰,再昨日次对入侍时,左议政洪奭周所启,受由上京未及还任者,亦多其人云,令该曹,申饬,即为下送事,依允矣。自臣曹催促,则清风府使朴宗琬,松禾县监尹致诚,俱以下去云,金川郡守林迥镇,明日下去云,安边府使尹滋畊,今二十四日下去云。晋州牧使朴齐尚,以省扫事,时在京畿安山地,柒谷府使权友容,以觐亲事,时在京畿广州地,鸿山县监金龙根,以省扫事,时在京畿长湍地,镇岑县监池济穆,以觐亲事,时在平安道宁边地,并即速还官之意,发关知委于各该道臣处,而江陵府使李鼎民,亲病沉重,不得下去云。笃老亲病,既如是沉重,则有难强令还官,改差,何如?传曰,允。口传各别择差。

○徐戴淳,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本厅兼从事官申义益,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丙申八月二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检校直提学徐憙淳,参赞官金大根,侍读官韩启源,假注书赵然昌,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憙淳读自张文节公,止何患不能,仍读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仍命陈文义。憙淳曰,张文节之自奉清约,似或近于公孙布被,而此在诚与伪之辨也。俭之诚者,不求人知,俭之伪者,恐人不知。在昔周成王之训曰,恭俭惟德,无载尔伪。以是人主进贤退邪之际,先察人之诚与伪。诚者是贤,伪者是邪,诚则进之,邪则退之,乃无壅弊之患,而自有裨益之效矣。然己德不明,则亦无以烛人,人君必躬行俭德,务以实心,然后公孙布被,不敢售其邪,文节清约,布列于左右,伏愿体念焉。上曰,玉堂陈之。启源曰,张文节之自奉俭约者,虽若一人之事,而若论其效,则所及者远矣。身为宰相,能自节俭,则在位之百僚,必多取法,有可以丕变风俗,岂不美哉?惟我殿下,躬行节俭之德,俾为导率之方,则教化所被,必如影响桴鼓之应,惟愿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大根曰,锦衣玉食,俱是章于身而适于口也。人莫不好之者,盖出于常情,而若或恒存心于此,则侈习日长,不得以齐其家而修其身矣。是故《论语》曰,耻恶衣恶食者,不足与语。此则深戒后人,而张文节公之虽举家锦衣玉食,何患不能等语,皆出于去奢入俭之意也。至于菲衣恶食,有大禹躬行之德,稼穑艰难,有周公七月之篇,此所以鉴法处也。且古人之诗曰,彤庭所分帛,本自寒女出。又曰,谁知盘中飧,粒粒皆辛苦。亦加以轸念处也。伏愿殿下,宵衣旰食之时,必以民生勤苦,益加留命焉。上掩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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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宪玮。左承旨朴容寿试所进。右承旨金大根。左副承旨尹兴圭式暇。右副承旨徐戴淳坐直。同副承旨赵在庆坐直。注书金应均李源庚。假注书金英根赵然昌仕直。事变假注书安永豊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戴淳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在庆启曰,明日懿陵忌辰祭斋戒,再明日、三明日徽陵忌辰祭斋戒正日相bb值b,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徐戴淳曰,劝讲入侍。

○传于赵在庆曰,明日七夕制,通方外为之,试纸用大好纸,大提学待明朝牌招。

○吏曹口传政事,以洪蓍汉为江陵府使。

○赵在庆,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李垿,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徐戴淳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权拼,掌令卜来相,持平金莹在外,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具定默,献纳李光载,正言丁载荣,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戴淳曰,只推。

○以副修撰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赵在庆,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永禧殿官员所报,则明日七夕制试取时,本殿官员俱为观光云矣。依定式,假官一员,令该曹以成均馆官员口传启下,以为代直后赴试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景慕宫官员所报,则明日七夕制试取时,本宫官员俱为观光云矣。依定式,假官一员,令该曹以成均馆官员口传启下,以为代直后赴试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孝成殿享官意启曰,参奉洪羲人、洪秉大,忠义李允荣、尹荣翼、李济商、朴基喆,以今二十四日七夕制,皆当赴举矣。参奉代假官一员,忠义代假官二员,令该曹、该府依例差出,使之入番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孝和殿参奉所报,则明日七夕制试取时,本殿官员俱为观光云矣。假官一员,令该曹口传启下,以为代直后赴试之地,何如?传曰,允。

○徐戴淳,以义禁府言启曰,明日七夕制,通方外为之之时,本府都事一二试所禁乱官进去,都事外皆为赴举,只有武都事一员,而当直入直、本府入直,公事回公都事,无以推移,假都事二员,令该曹口传差出,以为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照目粘连,长津前府使李纬坤矣本府议启内,金银开矿,法禁何如?而谓以遇荒赒饥,有此设店收税,冒法之罪,当律焉逭?以此照律,罪三年禁锢,以过年限守令,依受教分拣,只告身尽行追夺,徒三年定配,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伐登前万户徐镛淳矣本府议启内,此囚罪犯,道臣既行查驰启是白去乙,今此供辞之逐条张皇,徒归窘遁是白遣,京债之勒排镇户,则渠亦无辞自服,由前由后,不可轻勘。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三年定配,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向前柳幼獜亦,该府之灾形连酷,绝户最多,虽观道启可知实状是白乎矣,莫重籴谷,不能督捧,旧逋之外,新逋又出,竟致虚勘,焉逭当律?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大司成张教根疏曰,伏以日昨宾筵,因大僚所陈,泮中拘留间创置之堂、郞,有捧现告之命。臣随即躬查,则其创设由来颇久,而本非关由于堂、郞者,初无文迹之可据,又无年条之可详,其时堂郞之谁某,今无由核出。成命多日,尚未举行,至承问备之警,于是乎臣之疲软稽忽之状,益无所逃,臣不胜闷隘惶蹙,玆敢据实仰吁。伏乞圣慈,亟治臣溺职之罪,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事在久远,既无以查得,则特为勿问,而今后如从有犯科厉民之端,下属之严刑远配姑舍,先自不能禁饬之泮长,断当重勘。尔以批旨,洞谕泮中,可也。

○丙申八月二十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提学徐有榘,参赞官徐戴淳,检讨官朴来万,假注书赵然昌,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有榘读自顾人之常情,止如一日乎,仍读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仍命陈文义。有榘曰,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二句,即千古格言也。张知白此言,不过为一家内子弟僮仆之观感而发耳。况处崇高之位,临亿兆之民,苟不身率以菲衣恶食之化,民庶何即观感,而侈风之滥觞,容有极哉?崇俭之治,最为今日急先务,伏愿深留圣意焉。上曰,玉堂陈之。来万曰,阁臣所奏尚俭之说诚好,臣不必叠床仰达,而张文节之自奉甚薄,由于节俭,位至三公,不忘其贫贱,故后世称其美焉。人君位居崇高,奉养极备,而苟未懋俭,则自然为富贵所移,渐入于奢,故监于玉杯琼宫,可以为害,而苟使桀、纣,傥能先务于节俭,则岂有后世之讥笑哉?是故圣王,深惕于斯,而夏禹之菲衣服薄饮食,实为百王之柯范,四方之表准矣。伏愿殿下,常以夏禹之节俭为法,是臣区区之望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戴淳曰,人之常情,狃安于所习,狃习既久,则不能顿改,况习奢易而入俭难乎?凡人犹能箴戒于中,其在人主修身之法,尤当于俭德上体念,伏愿益加警惕焉。来万曰,杨文公家训曰,童稚之学,不止记诵,养其良知良能,当以先入之言为主,日记故事,不拘今古,必以孝悌忠信礼义等事,只如俗说,便此道理,久久成熟,自然成德。此言甚切紧于今日殿下之学业将就者也。进讲之馀,下询登筵诸臣,各以嘉言善行,如俗说仰达,深加体认,以某事可学而某事可诫,日以为课,以求积累之功,则日讲每行之间,所得亦多矣。伏望殿下,不以臣言为陈谈而采纳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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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宪玮。左承旨朴容寿试所进。右承旨金大根。左副承旨尹兴圭坐直。右副承旨徐戴淳。同副承旨赵在庆坐直。注书金应均李源庚。假注书赵然昌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安永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戴淳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权拼,掌令卜来相,持平金莹在外,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赵在庆曰,礼房承旨驰诣懿陵,奉审摘奸,仍诣绥陵,一体奉审以来。

○传于徐载淳曰,劝讲入侍。

○金大根启曰,假注书金英根,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英根改差,代以朴齐璿为假注书。

○传于尹兴bb圭b曰,留院上疏入之。

○传于尹兴圭曰,左副承旨持此御题,与大提学偕往泮宫,试取以来。

○尹兴圭启曰,大提学既已承牌,弘文提学权敦仁,艺文提学郑元容,并即牌招,以为同参考试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臣与大提学赵寅永,偕往泮宫,七夕制儒生试取,则收券为三千二百七十九张矣。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赵在庆曰,在院承旨入直,兵曹堂郞并试官差下。

○传于尹兴圭曰,科次入侍。

○金大根,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徐庸淳,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三年定配,李纬坤只告身尽行追夺,徒三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功减一等事,命下矣。徐庸淳,功减一等,杖九十收赎,李纬坤,功减一等,并告身尽行追夺,徐庸淳江原道三陟府平陵驿,李纬坤,黄海道长连县朴山驿,并徒二年半定配,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罗将,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传曰,允。

○校理李家淳疏曰,伏以臣草茅贱品,樗栎散材,年薄七旬,蛰居穷庐,歌咏圣化,以为没齿之计矣。乃者东壁特除,忽侈格外之恩宠,继以驲召有命,闾里动色,阖门感祝。臣于是衔恩怵义,不敢偃蹇自在,强策病躯,颠仆入城。幸蒙职名已被恩递,即欲收拾归装之际,馆职新命,又降于旅舍跧伏之中,除旨联翩,荣耀旷绝,顾臣无状,何以得此?臣章皇出肃,持被禁扃,仰瞻清光,躬聆玉音,颂圣学之将就,感殊私之荐被,此固臣至荣大幸,而第念臣才识荒芜,年纪衰耗,执册登筵,无以效一得之愚,蹒跚殿陛,徒贻嗤笑之资而已。伏乞圣明,特递臣见职,俾便私分,千万幸甚。臣今丐免,不宜赘他,而事在目下,不容泯默,略此附陈,惟殿下垂察焉。科场法意,本来严重,前后慈教,何等谆复,而今番一所监试试官,诣院开场之前,许多儒生,先自拦入,纷挐杂畓gg沓g,专没试体。似此光景,前所未闻,仍为设场,苟且莫甚,堂堂国设,岂容若是?为试官者,始有不能整饬之失,终又不免因循之责,安得无警,而筹启既已论罪,则今不必架叠。至若士习之乖损,无复馀地,瞻聆所及,不胜寒心,此若仍置,后弊难防。臣以为今番一所监试,特为罢榜,以重国体,以励士习,断不可已也。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士习之至此,实为寒心。尔言,是矣,令庙当即为禀处。尔其勿辞察职。

○丙申八月二十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徐戴淳,侍读官韩启源,假注书赵然昌,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俊辅读自温公曰先公,止物薄而情厚,仍读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仍命陈文义。俊辅曰,此章即温公家法,而俭德之所以传家也。盖俭之一字中,一事而通上下,可以为法者也。然而在上之人,若能以身先之,克行俭约,则下必化之,自宫壸而至于朝廷,自朝廷而及于闾里。伏愿殿下,自其衣服饮食之节,以至于日用事为之间,必以俭之一字,推类体验,以成治功,区区之望也。上曰,玉堂陈之。启源曰,规模俭约,即是温公家家法,而其对客置酒之际,亦有规模之可观。酒或三行五行,不过七行,盖虑其留连太康之弊也,故朱文公居家,莫饮过量之酒者,正谓是也。大抵日用常行之间,不可不立规模也,政令做措之地,不可不严者规模也,伏愿殿下留神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戴淳曰,温公平生,不喜华靡,至于饮食亦然,终为宋代贤相。虽以帝王家言之,菲饮食恶衣服,是大禹之俭德,因此而节俭,可以为名臣,可以为哲辟,伏愿留念焉。上掩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八月二十四日申时,上御熙政堂。七夕制科次入侍时,左副承旨尹兴圭,假注书赵然昌,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大提学赵寅永,试官右承旨金大根,右副承旨徐戴淳,同副承旨赵在庆,兵曹参议赵奎昇,对读官检校待教金洙根,校理韩启源,修撰朴来万,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科次为之。寅永曰,对读官当读奏试券乎?上曰,只读奏居首试券。来万进前读奏讫。上曰,书等,可也。寅永曰,居首当书正字三下,而之次当为何等乎?上曰,三张书正字三下,之次二张书草三下,之次五张书正字次上,之次五张书草次上,可也。寅永书等讫,兴圭曰,坼封乎?上可之。兴圭次第坼封读奏讫。上命书传教曰,七夕制赋居首三下一幼学金器澄直赴会试,之次三下幼学兪明焕等二人给二分,之次草三下幼学李辅敏等二人给一分,之次次上崔翰周等三人,《朱书百选》各一件赐给,之次幼学李教善等三人,《史记英选》各一件赐给,之次幼学闵应善等四人,《八字百选》各一件赐给。又命书传教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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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宪玮。左承旨朴容寿缘故出。右承旨金大根。左副承旨尹兴圭坐直。右副承旨徐戴淳式暇。同副承旨赵在庆坐直。注书金应均李源庚。假注书赵然昌朴齐璿仕直。事变假注书安永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朴宗薰,副提调尹兴圭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兴圭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权拼,掌令卜来相,持平金莹在外,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赵在庆曰,劝讲入侍。

○传于尹兴圭曰,入格儒生入侍。

○赵在庆,以奎章阁言启曰,颁赐册子安宝次,奎章之宝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内医院都提调意启曰,提调金鏴,今日问安,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兴奎,以备边司言启曰,校理李家淳疏陈,一所监试试场杂乱之状,仍请罢榜,而批旨内,士习之至此,实为寒心,尔言,是矣,令庙堂即为禀处事,命下矣。儒生之先自拦入于试官诣院之前者,实是前所未有之举,因仍设场,苟且莫甚,士风之坏损,后弊之难防,诚有如儒臣所论者,即地罢场,固不容已,而大比之科,事体甚重,若非自上特教,在前未尝有既设旋罢之例。日前本司草记,止于论勘试官,而不敢直请罢场者,亶以是也,见今坼榜之后,事面与前又异,谨稽《大典》有曰,凡科场,罪在试官则罪试官,罪在举子则罪举子,勿为罢榜。此即是金石之成典,有不可轻为毁划,到今请罢,尤非自下请罢,尤非自下所敢容议。儒臣所请罢榜一款,置之,此后场屋,更或有似此杂乱之弊,即令启禀撤罢,以为杜弊之地,何如?大王大妃殿传曰,士习之骇然,莫甚于今番,实是罢榜之事,而所以于此难慎者,自有深量。罢榜一款,姑置之,以示朝家待儒生甚优之意,可也。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来九月、十月当上番骑兵二百二十八名所着襦衣,本曹点考后,仍令该曹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丙申八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朴宗薰,副提调尹兴圭,假书赵然昌,记事官郑㝡朝、李墩,检校待教金洙根,以次进伏,医官崔暄、金汉隽、金珪、南正吉,以次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宗薰进前奏曰,日候比前稍解,而朝气尚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宗薰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宗薰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宗薰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宗薰曰,医官入诊乎?上可之。暄等以次诊候讫,退伏奏曰,脉为左右三部调均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八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左议政洪奭周,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赵在庆,检讨官朴来万,假注书朴齐璿,记事官郑最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元容读自近日士大夫,止忍助之乎,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温公忧时俗之好奢,而以士夫夫家事言之,盖风俗之变移,专由于在上者之所好,故民庶之俗,观感于士夫,士夫之俗,效则于宫禁。君上之一衣服一饮食,奢俭之间,效害甚广者,诚以一人之所好,而一国化之也。此所谓禁与助字,非以言语令甲而禁止也,非以补给物件而添助也,以其此行而彼效也。上若好俭则便是禁也,上若好奢则便是助也,此所以温公之以居位者言之,欲以清约为天下先也。上曰,玉堂陈之。来万曰,阁臣所奏甚好,不必赘陈,而温公自幼好学,七岁讲《春秋》,十五无书不通,时人赞之曰,好学如饥渴之嗜饮食,于财利纷华,如恶恶臭。平日实行如此,故及其为相,士曰时哉,民曰乐哉。顾今我殿下,圣工日跻于将就,则上自朝廷,下至万民,胥欣胥悦,不知手足之自舞蹈矣。伏愿殿下,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在庆曰,阁臣、儒臣之所陈甚好,臣无容更达矣。上曰,大臣陈之。奭周曰,《小学》篇终,多言节俭之美,近来数日自止,皆是此意,前后讲官,想亦当以此备陈,不审圣聪,果皆一一收纳,而体验于实事否。俭者固君子之美德,而在人君,尤为切要。虽以凡人言之,衣主于御寒,食主于充饥,华丽侈靡,徒为耳目之观,其实则何所用哉?此章所言,专主饮食,而饮食之奢,其害尤大。罗列珍错,人不能胜食,舆儓仆御,无不厌饫,毕竟亵弃践踏于泥沙之中者多矣。人不食则饥而死,食者是人命之所系也,而贱弃之如此,可乎?至于人君,则为万民之父母,一夫之饥,其责皆在于身。闾里穷蔀之中,顑颔流离,朝不及夕者,殆不可胜计,而乃于九重之中,穷极口腹之嗜欲,甚至于不可胜食而弃之,其于为民父母之意,果何如也?况人君之所进御者,一粒一脔,皆出民力,自上视之,虽若寻常,而其出于民,纳于官之际,剜心竭力,无所不至。臣尝待罪外藩,目击其艰苦之状,则或以一二尾鱼鲜而糜费至百馀缗者,或以果实数器之供而破却细民一家之产者,深严之中,亦安知其弊之若此哉?伏愿常于此深留圣念,毋或少忽,则耳目之欲,不期节而自节,俭约之德,不期崇而自崇,生民之福,孰有大于是哉?上掩卷。来万曰,《小学》今几垂毕,将为《大学》继讲,而本馆所在《大学》帙数,讲筵时不足,内阁件推移用之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此为之,可也。奭周进前奏曰,当此换节,霜风过凉,尤合节宣,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八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入格儒生入侍时,左副承旨尹兴圭,假注书赵然昌,记事官郑㝡朝、李墩,以次进伏,赋三下一幼学金器澄,之次三下兪明焕,草三下李辅敏、李源明,次上崔遇亨、李教善、赵哲和,生员赵然天,幼学闵应善、朴,生员金𨯶,幼学李𰊦,侍立阶下。上曰,史官分左右。兴圭进前曰,入格儒生次第陞堂,各奏职姓名乎?上可之。器澄等各奏职姓名,退立阶下。兴圭曰,李秉虎、崔翰周,俱以乡儒,昨日呈券后,即为还乡云,李亨基有身病,不得待令矣。直赴会试与给分儒生,使之先退,其馀次第施赏。上可之。器澄等先退出,遇亨等以次跪受赏。引仪唱四拜,儒生等行礼讫,使之退出。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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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宪玮。左承旨朴容寿。右承旨金大根坐直。左副承旨尹兴圭缘故出。右副承旨徐戴淳坐直。同副承旨赵在庆。注书金应均李源庚。假注书赵然昌仕直朴齐璿。事变假注书安永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戴淳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权拼,掌令卜来相,持平金莹在外,掌令林基洙,持平韩文爀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在庆启曰,自明日温绎间,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北兵使李显英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赵在庆曰,劝讲入侍。

○传于赵在庆曰,山林外,台谏并许递,政官牌招开政。

○以吏曹参议闵泰镛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赵在庆启曰,行吏曹判书徐耕辅,参判李宪球,参议闵泰镛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又启曰,行吏曹判书徐耕辅,参判李宪球,参议闵泰镛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参议陈疏到院,而原疏以国忌正日,才已退却矣。判书、参判,并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更为牌招,原疏捧入。

○又启曰,吏曹参议闵泰镛,疏批已下,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徐耕辅进,参判李宪球牌招不进,参议闵泰镛式暇,右承旨金大根进。以金胤根为大司谏,李家淳为执义,李时远为司谏,李垿、赵迪相为掌令,黄晦瑛、崔冈镇为持平,金基周为献纳,李基周、郑鎏为正言,徐宪淳为副校理,金英淳为敦宁都正,崔斗显为江华经历,罗汉基为监察,金学秀、裵相仁、崔大寔为典籍,李明七为礼宾主簿,元熙喆为纯陵参奉,李宗润为假引仪,成均博士单金致坤,兼养贤直长单金致坤,南学训导单洪熙朝,书题单郑寿万,通德郞朴在爕今超通政,年七十七,侍从臣前正言朴凤钦父,加资事承传,嘉善金达铉今加嘉义赏加事,承传,学生吴弼常赠户参例兼,学生吴载健赠左承旨,学生吴𤫙赠仆正,以上同知吴致丰三代。

○兵批,判书金兰淳,参判安光直病,参议赵奎昇入直进,参知自东奎病,右副承旨徐戴淳进。同知单宋载福,佥知三单李赫、洪谊结、姜周会,副护军金英淳、洪锺远、郑东焕、申性浩,副司直权拼、具定默、林基洙、卜来相、金莹、韩文爀、李光载,副司果朴凤钦,丁载荣,副司勇金鸣铎,以上并单付。

○赵在庆,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朔祭大祝,前正郞韩兢人塡差,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韩兢人。

○赵在庆,以奉常寺都提调、提调意启曰,祭享所用秋等中脯三百四十八贴,今八月二十六日毕造,而所入牛只为三十五首矣。进上看品中脯二贴,依定式封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参议闵泰镛疏曰,伏以臣侗疏庸拙,居人之下,无足比数于任使之列,而偏荷两朝陶甄之恩,清践华贯,历扬逾滥,其居若惊怛集于木,迺者三铨恩除,又何为及于臣也?臣窃观国家用人,才器为上,资格次之,苟其才与器之不称,则资格之满美,亦不与焉。是以君子内审进取之几,外绝觊觎之幸,用各淬励,咸底厥迹,矧令遴拣之慎,期责之重,尤当兢兢于名实之际,而谓臣以才器乎,则无善可纪,谓臣以循资随格,则殆若苟充而翫人,臣固不敢以身启弊,仰累则哲之明也。噫,三铨之职,其地清而要,其选峻而华,执通塞之权,与可否之议,使士大夫之蜚飏明时,驰骋亨衢者,莫不由是焉进,其为关系惎重,顾何如也?臣之无似,决知其不能担夯此事,则无宁早自蕲免,粗全辞受出处之防,不至昌披颠倒之归,是臣不报为报之一端也。臣自承新命,历日惶蹙,见又病缠膏肓,技穷药石,自分跧虫,无望弹束。开政有命,庚牌狎临,荐犯违傲,转添悚厄,玆敢略缀文字,仰溷崇听。伏乞圣慈,谅臣不称之实,矜臣难强之疾,亟许镌改,俾得以安分调病,公私之幸孰大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丙申八月二十六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阁李光文,参赞官赵在庆,侍读官李家淳,假注书赵然昌,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光文读自温公曰吾家本寒族,止击节叹赏,仍读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光文曰,温公之不喜华靡,汪信民之咬得菜根,此不过节俭中事,似无足大段称述,而其志尚甚高,故不为外物所动。温公之平生言行,尤有大可观者,而上文所言居位者,虽不能禁,忍复助之乎云者,真可以激励后人。况人主居君师之位,苟能躬先节俭,其上行下效之速,岂人臣居位者之比乎?今《小学》一部,已毕讲矣。请以规模节目之详摠言之,《立教》、《明伦》、《敬身》此三篇,即一部之规模节目,而《稽古》者,引虞夏、商、周圣贤已行之迹以证之,《嘉言》、《善行》者,又引汉以下诸贤所言所行之善,以广以实之,合为六篇之纲领。敬身又为三篇之纲领,非敬身无以行立教明伦之道,而只是纸上空文矣。谨按肃庙朝御制序文中有曰,敬者,圣学之所以成始成终,彻上彻下,而敬怠之间,吉凶立判。大哉言乎。夫《小学》一书,虽为蒙士立训,而亦可以终身行之,不可须臾离者。先正臣金宏弼,常以《小学》童子自处,老而益笃者,良以此也。伏愿殿下,必以敬之一字为《小学》工夫之纲领,而敬怠之间,恒惧吉凶之立判,勿以毕讲为能事,常常诵念焉。继讲册子在《大学》,大学之道,即所以因《小学》之成功,为穷理正心修己治人之基本,懋哉懋哉。上曰,玉堂陈之。家淳曰,敬之一字,实为《小学》一书宗旨,尧之钦,舜之恭,禹之孜,汤之栗,文王之翼翼,皆敬底义也。千古圣贤相传之绕,即一这敬字,而温公之衣食顺性,汪信民之咬菜立心,亦不外是矣。今日《小学》,已为毕讲,而为学在温古知新,勿以知新,而益加温故,以为圣学彻上彻下成始成终之工,则大学亦一太底《小学》也。圣明之为尧、舜,为汤、文,亶在于此《小学》一书,伏愿圣上,益加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在庆曰,阁臣、玉堂,皆已详陈,臣无容更达矣。光文曰,伏闻今日有温绎间视事頉禀之启矣。此是法讲事体,而在前毕卷之时,亦有温绎之禀,而劝讲与法讲有异,故讲读自止,依例付签以入,而今番则《小学》已毕帙,继讲册子,又是《大学》,则自止当依例付入乎,更待下教举行乎?上曰,待下教,可也。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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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金大根缘故出。左副承旨尹兴圭。右副承旨徐戴淳坐直。同副承旨赵在庆坐直。注书金应均李源庚。假注书朴齐璿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安永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戴淳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在外,执义李家淳呈辞,掌令李垿、赵迪相,持平黄晦瑛、崔冈镇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大根启曰,左副承旨尹兴圭,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戴淳曰,召对为之。

○徐戴淳启曰,假注书赵然昌,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戴淳曰,都承旨、左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人之。

○以左副承旨尹兴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义禁府启目粘连,江陵前府使柳幼獜矣本府议启内,该府之灾形连酷,绝为最多,虽观道启,可知实状是白乎矣,莫重籴谷,不能督捧,旧逋之外,新逋又出,竟致虚勘,焉逭当律?以此照律,罪告身尽行追夺,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锢,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启目,监试初试入门官权炳益、禁乱官李台铉等原情云云。传旨bb内b辞缘,泛称迟晩,并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丙申八月二十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徐戴淳,侍读官李鲁确,检讨官朴来万,检校待教金洙根,假注书赵然昌,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开卷前受音一遍讫,命陈文义。鲁确bb曰b,此章专言俭素,而末句五字,尤当体念者也。性者,人所得于天之正理也,而已者,竭尽而无馀之辞也。以直养而无害,则吾之性自然顺矣,吾之性既顺,则天地之性亦顺矣,天地之性亦顺,则人物之性,亦无有不顺者矣。衣取蔽寒,食取充腹,亦顺吾性之事也。伏愿殿下,小而衣服饮食,大而君臣父子,一以顺吾性为主焉。上曰,下番陈之。来万曰,注信民之咬得菜根,百事可做句语,即是得于吃苦艰难底意也。此又紧切于讲学工夫,大抵读书之法,玩味细绎为贵,而若不积苦致诚,则无以至瀜会贯通之域。伏愿殿下,勿以《小学》毕讲或忽,而虽于进讲《大学》之时,召对则必以《小学》讲磨,俾有积累之效,则修齐治平之道,亦不外于是而可以做去,懋哉懋哉。上曰,阁臣陈之。洙根曰,此章文义,上下番儒臣已陈之,臣无容更达,而第伏念,殿下日勤讲学,《小学》一秩,今已讫工,下情庆幸,何可尽达?昔我太宗朝,经筵讲了《大学》,诸臣皆欲献贺,上曰,人君之讲了一秩书,何足为贺?待予能行,然后献贺未晩也。大圣勤学践履之功,槪可伏想矣。且《小学》之书,非徒幼时所讲习而已,修齐治平之道,皆在其中,故我东先正,有白首而称《小学》童子者。况殿下冲年讲读,岂可以已讫而少忽于温绎之工乎?伏愿常常披阅,念玆在玆,千万颙祝。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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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弘根未肃拜。行左承旨李宪球未肃拜。右承旨金大根。左副承旨尹兴圭坐直。右副承旨徐戴淳。同副承旨赵在庆坐直。注书金应均仕直李源庚。假注书朴齐璿。事变假注书安永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四更,雷动电光。

○赵在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徐戴淳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在外,执义李家淳呈辞,掌令李垿、赵迪相,持平黄晦瑛、崔岗镇gg崔冈镇g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赵在庆曰,召对为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弘根、李宪球落点。

○徐戴淳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左副承旨尹兴圭,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大司谏金胤根启曰,臣之庸愚谫劣,万万不近于谏议之任,而恩除屡降,感怵居先,虽不得不冒没叩谢,第臣于合启句语中,有私义之不可联参者。前此陈暴,既蒙体谅,到今处义,宜无异同,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徐戴淳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大司谏前望单子入之,洪穉圭落点。

○徐戴淳,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柳幼麟,告身尽行追夺,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锢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功减一等事,命下矣。柳幼麟,功减一等,告身尽行追夺,黄海道延安府深洞驿徒二年半定配,又五年禁锢,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权炳益、李台铉等亦,莫重试所察饬是司是白去乙,举子辈不待开门,一齐拥入,而入门之节,禁乱之方,举行不但抛置,法禁一任撕坏,藉曰士习之万万可骇,顾其官名而节节相反,溺职之罪,俱难容贳,并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丙申八月二十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赵在庆,侍读官李鲁确,检讨官朴来万,检校待教金洙根,记事官金应均,记事官申锡愚、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读自吕荥公,止衣服惟谨讫,命陈文义。鲁确曰,正献公,宋之贤相也,简重寡默,其居家之法度也,循蹈规矩,其教子之法度也。圆曰规,方曰矩,皆法度之器也。当简而简,当重而重,当寡而寡,当默而默,亦犹规矩之,当图而圆,当方而方,自无违于法度矣。伏愿殿下,事事必以规矩为法焉。上曰,下番陈之。来万曰,此章文义,上番既敷陈,则臣不必叠床仰达,而《小学》一部,最紧于蒙养,使士民可以敦于德而兴于行,故在昔中宗朝,印颁此书于中外,因制《劝学文》以谕之。且在宣庙朝,毕讲《小学》,进讲《大学》之时,先正臣李滉启曰,《小学》、《大学》,为圣学之终始,当温故而知新。此是格言也,古语曰,欲法尧、舜,当法祖宗。伏望殿下,以列朝之心为心,以先正之言为戒,慎其终始焉。上曰,阁臣陈之。洙根曰,吕荥公,一介匹庶,而十岁能有成人之道。今殿下春秋方在十岁,其成就之道,何渠不若乎?伏愿深加体念于此等处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在庆曰,一篇文义,前后登筵之臣,既已尽达,臣无容更奏,而盖《小学》一部,可为一生需用之书矣。伏愿殿下,无以毕讲之故,少弛圣工,恒置左右,反复玩味,俾作心得躬行之本焉。命诸臣以次轮读。诸臣各读一大文讫。上掩卷,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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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弘根斋宿。行左承旨李宪球斋直。右承旨金大根斋宿。左副承旨尹兴圭斋宿。右副承旨徐戴淳。同副承旨赵在庆斋直。注书金应均斋直李源庚斋宿。事变假注书安永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朴宗薰,提调金鏴,副提调尹兴圭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bb等b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弘根启曰,今日斋宿,承旨当为备员,右副承旨徐戴淳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在庆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孝成殿朔祭亲行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兴圭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金弘根曰,召对为之。

○以右副承旨徐戴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以庆尚监司赵秉铉状启,进上药材中,山药未及充实,不合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尹兴圭曰,勿待罪事,回谕。

○尹兴圭,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奎章阁、演庆堂朔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在庆,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臣曹连因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丙申八月二十九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金弘根,侍读官李鲁确,检讨官朴来万,检校待教金洙根,记事官李源庚、郑㝡朝、李墩,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读前受音,自其在湖学,止卒无得也讫,命陈文义。鲁确曰,经义斋,疏通器局者居之,治事斋,治民治兵者居之,盖学而行之之义也。以言乎体用,则经为体而事为用,以言乎先后,则知为先而行为后,譬如鸟有两翼,车有双轮,固不可有体而无用,亦不可急先而忽后也。今殿下欲新民,必自明明德始。明德之要无他焉,讲学而已,念终始典于学焉。上曰,下番陈之。来万曰,程明道诗曰,中心自有固,外物不能迁。此是二三岁所作,则其格致之工,自幼已成,故其教人,必自诚意,至于平天下。大抵人主一心,为万化之本矣。汉之董仲舒奏策曰,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此不外于一诚字矣。顾今圣学,若懋积诚意,则大德自然日跻于敬明,四方可以表正矣。伏愿殿下,懋哉懋哉。上曰,阁臣陈之。洙根曰,得贤才,然后可以正风俗,人主虽有愿治之诚,不得贤臣,则治不徯志,是以古之人君得贤臣,而比之于鱼之得水。且古语曰,君仁则臣直。孔子又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其君臣相与相须之意,若是其大矣,伏愿深留圣念于此等处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弘根曰,文义则阁臣、儒臣已陈之矣,臣无容赘辞,而臣于年来,未登讲筵,每逢侍讲之臣,辄问圣学造诣,则皆曰,日就月将,克臻高明,区区下忱,窃不胜欣祝之至。今玆昵侍,仰听诵读,则句读音节之间,或不免生涩差误处。此是温绎之书而犹尚如此,则平日下工之不能专心致志,可以仰认,臣又不胜抑郁之极矣。前后登筵之臣,虽陈千言万语,而其要则辄以讲学为本,是岂欲雷同其辞,不嫌其陈腐也哉?所望于殿下者,固不在于下圣人一等,而作圣之道,舍讲学不得故也。然则讲学其可虚徐,而以今筵席所承聆者言之,则未见有勤笃诚实之效,不免乎文具塞责之叹。苟如是则虽日开讲筵,决知无资益之理。且反复问难,辨析疑义,然后乃可以悟解微奥,浃洽瀜会,而今于字句之内,尚未通彻,则旨义之了然,固无是理。然而犹不下质问之教,是又最闷。疑思问,不耻下问,好问则裕,以多问寡,皆圣贤之事,而为工夫吃紧处矣。今殿下既不知而又不问,岂不慨然之甚哉?窃意殿下,以为九重深邃,讲学勤慢,外人无以知之,而实不然矣。所以讲学,将以施诸政令事为之间,故观于政令事为,人皆知之。臣闻日前七夕制御题,是近日所讲大文中句语,而即胡安定训迪四方之人,各随其才,终见成就之效者也。八路多士,咸聚于大比之日,拼璿题而喜颂曰,吾君方讲《小学》,故用此为题。圣竟所在,举欣欣然钦颂不已。此虽小事,讲学之著见于施为者有如此,况大经大法之师古而行之者乎?伏愿念玆在玆,懋哉懋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