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景宗/二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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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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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焕。左承旨南就明坐直。右承旨金致龙。左副承旨赵景命。右副承旨黄尔章。同副承旨朴熙晋坐直。注书尹光益一员未差。假注书尹汇贞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时模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入斋室后,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孝宁殿亲行朔祭后,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朴熙晋启曰,宰臣东昌君炡,馆所问安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金致龙启曰,宰臣东昌君炡,进诣馆所问安,则敕使答以为,夜间安过,而遣宰臣问安,不胜感激之至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熙晋启曰,谏院多官,引避退待,处置归于宪府,而宪府亦无行公之员,尚不处置,殊甚未安。除在外及陈疏未承批人员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西下伴送使及各务差使员,国祥日当望哭,易服于所到官客舍,而敕使既入客舍,则众官不可聚哭于客舍,就他公廨,望哭脱服之意,伴送使处知委以送,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康陵参奉所报,则王后陵上,亥子两方间,屏风石隅,缺起中坼,流来旧頉处,今初一日,上段长一尺五寸,广一尺一寸,涂灰并为剥落,落在裳石上,下段长五寸,广一尺四寸,缺起欲落未落云。陵上石物有頉处,至于如此,事极惊骇。依例政府以下进去奉审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金致龙,以迎接都监言启曰,今日乃是空日,别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所求鸟铳试放次,善放炮手招入云,故分付入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熙晋,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上副敕上山亭,鸟铳试放,且使其家丁,择执礼单马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礼单马四匹,无弊择执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今此敕使,昨日近侍请留得请,行期在于初三日矣。在前都监及近侍请留之后,继有大臣请留之事,而即今领议政病患甚重,右议政当来诣馆所请留,而闻以康陵有頉处奉审,明日政府当出去云。大臣请留,今日为之似当,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大臣来诣馆所,招首译,传言勉留之意,则答云行意甚忙,而至遣大臣勉留,当退行于初四日,而初五日则是月忌,不可复退行期,须勿更为劝留云,大臣仍为退出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郞厅,以右议政意启曰,臣承命来诣馆所,以勉留之意,使首译传言于敕使,则敕使以为,行意甚忙,而国王又遣大臣,恳留至此,当留一日,初四日当为发行。初五日是月忌,决难更退日子,幸勿又为劝留云,臣则仍为退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副敕率家丁二名,上山亭沐浴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李景说启曰,正言李真淳,以国子堂上论罪之启,今已半年,未蒙允兪,物议皆以为不必一向论执,当初发论之人,亦以停启为可,故臣果停之,其后长席,谓臣擅停,至于引避,臣于此,固已难安,而即闻日昨入侍时,长席以李宜显、黄龟河事,更为发启。虽其措辞,比诸前启,略有增损,而苟求其本,即是一事。当初既有擅停之斥,到今至发已停之启,则臣之见非,愈益明著。在臣廉隅,决难一刻仍冒于台次,而适当动驾迎敕之时,陪从贺礼未过之前,不敢自列,今始来避,所失尤大。司谏金启焕,以臣之老父,病势沈笃,断无离侧供仕之望。言责重地,一任虚带,中心惶惧,已不可言,而今于正言李真淳之引避也,尤有不敢仍厕于台端者。盖国子堂上论罪之启,争执许久,终未蒙允,诸议皆以为,不必一向相持,当初发论之人,亦以为可停,而臣意亦然,故顷于春坊入直之时,适逢真淳,有所酬酢,仍劝其停启矣。臣之入台之后,长席更发此启,观其措语,虽比前差殊,而若其罪状,则非别件事也。臣初既劝停,而旋又随参,则不但臣心之歉愧,必有物议之嗤点,虽欲因仍蹲据,有不可得者。宜即诣台自列,而急于看护父病,未遑他事,至使僚台之避,先臣而发。今以处置,召牌降临,不得不随诣,而此启中停,既缘臣言,则苟论其罪,臣实为首。今方自处之不暇,其敢容议于是非立落之际乎?一日苟冒,益增罪戾。正言郑寿期,以臣于前疏,有金镇商书答中,不正二字收还之请矣,今始闻之,伊时书答,无此二字云。此虽出于年久错记之致,而臣之昏谬不察之失,著矣。不可晏然于台次,引避而退。既停还发,在我何损?私语酬酢,尤无可嫌,年久错记,元非大段。不可以此,轻递言官。请正言李真淳,司谏金启焕,正言郑寿期,并命出仕。答曰,依启。

○六月初一日,孝宁殿朔奠亲行时入侍,行都承旨金始焕,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金致龙,左副承旨赵景命,右副承旨黄尔章,同副承旨朴熙晋,注书尹光益,假注书尹汇贞、柳时模,记事官赵趾彬、宋寅明、申致云。三更四点,上以视事服,乘玉轿,由宾阳门,历明政殿殿内,入幕次。四更一点,上御衰服,自幕次出。礼曹判书李台佐,以赞礼导上,上进诣板位,西向立。执礼读笏记,引仪继唱俯伏、哭、止哭、四拜如仪。赞礼复导上诣盥洗位,盥讫,升自东阶,诣尊所,复进诣灵座前,上香行初献礼。兵曹佐郞崔守庆,以大祝,趋入御坐左读祝,读讫,上俯伏、兴、降复位。通礼请出就小次,上入小次。王世弟行亚献礼。右议政崔锡恒,行三献礼。三献讫,上自小次出,复位哭四拜,并如常仪。通礼告礼毕,上出就外幕次。诸臣遂退出。

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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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焕式暇。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金致龙坐直。左副承旨赵景命。右副承旨黄尔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晋。注书尹光益一员未差。假注书尹汇贞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时模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南就明启曰,小臣馆所问安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黄尔章启曰,大司宪郑齐斗,持平赵翼命在外,执义梁廷虎,掌令李景说呈辞,掌令慎惟益,持平金弘锡,疏批未下,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致龙启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祥祭迫近,限祥祭日頉禀。传曰,知道。

○南就明启曰,臣承命驰往馆所问安,则敕使以为,连遣近侍赐问,不胜感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以庆尚左水使,以包伊津水军射夫郑俊昌等七名渰死事状启,传于南就明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金致龙,以礼曹言启曰,孝宁殿祔庙后,永徽殿大祭时,当为用乐。其所用乐章,亦当前期撰出,令工人等诵习协律,而乐章则主文之人,例为制进,分付艺文馆,斯速举行。乐工乐器,则前头永昭、敬宁两殿祔庙后,其所用可合者,推移定送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孝宁殿祥后禫前朔望祭,依宗庙朔望祭例奉行事,已为启下矣。取考誊录,则癸未年敬宁殿再期后,王世子亲行时,则以三献磨炼矣。今此祥后禫前朔望祭,王世弟亲行时,则亦依此例,以三献磨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朴弼梦、吕善长,副修撰权益淳,除拜有日,尚不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朴熙晋,以兵曹言启曰,去五月朔,各厅堂下武臣等试射,未及举行,而试射不得设行,今至六朔。虽因连有事故,而事极寒心。六月、十二月,勿为试射,虽有乙酉年定夺,此是一时变通,元非法典所载。且如是迁就,则试射无可行之日,非朝家劝课武臣之本意,今月初旬,前后无故日,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六月初一日,私奴金㖯伊称名人,自耀金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惊愕。令攸司收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金宗杓,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拦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金致龙,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敕行以为,回还时一路宴享及茶啖,依上来时例,并皆减除,军减军,亦依上来例,只以五十名待令云。以此伴送使及京畿、开城府、两西监司处知委,而自前宴享减除之时,则例有别遣中使申谢。且于开城府、平壤、义州等三处,别遣问安使,亦令政院考例举行,何如?传曰,允。

○金致龙启曰,以迎接都监草记,敕使回还时,宴享停免,则例有遣中使申谢之举,且有开城府、平壤、义州三处,别遣问安使之规,令本院举行事,允下矣。平壤问安假承旨,自本院依前例差出,开城义州别问安使,令该曹差出,并趁敕行未发前出送,何如?传曰,允。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今日乃是空日,别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副敕家丁一人得病,愿见医人,故救疗次待令医员一人,即使之入见矣,敢启。传曰,知道。

○黄尔章,以刑曹言启曰,祔庙都监,设局于本曹,本曹所当移设于分户曹,而敕使出来不远,故不得已移设于典医监矣。本监狭窄,不成官府貌样,各房许多文书,接置于近处民家,其为弊端,实为不赀,亦甚苟艰。敕使回还后,依前例移设于分户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致龙,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回还路程记书出,而初四日过弘济院站,碧蹄中火,坡州止宿,发京第十二日,当到义州。以此分付伴送使、京畿、开城府、两西监司处,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朴弼梦、吕善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致龙曰,推考传旨捧入。

○右议政崔锡恒,工曹参判李泰龟,礼曹参判柳重茂,观象监提调金一镜启曰,臣等祗诣康陵王后陵上,壬方屏风石隅,缺起中坼处,详细奉审,则长二尺,上广一尺一寸五分,下广一尺四寸。今若依前以油灰补缺,则每当雨水之节,辄有剥落之患,终非永固之道。下方缺落处,稍为凹陷,当以石片,雕琢补空,其上缺起处,不过分寸间,使工手磨琢,一体起画,则诚为稳便,且无日后之患,分付该曹,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金致龙启曰,陈奏兼奏请使以下,并书启事,命下矣。即为分付举行,则当该译官来言,玆事例自行中奉行,而上使李健命,则方在栫棘中,副使尹阳来,以为情势难安,不敢书入云。命下已久,尚不奉行,极为未安。尹阳来推考,使即书启之意,更为分付,何如?传曰,允。

○正言郑寿期启曰,请亟寝颐命、昌集收孥籍产还收之命。措辞见上答曰,勿烦。

○又启曰,鞫厅径毙罪人弘述,请令攸司,亟举收孥籍产之典。措辞见上答曰,勿烦。

○又启曰,国子堂上李宜显、黄龟河,罔非凶逆之血党。宜显与贼述,表里和应,祖述馀论,敷演馀意,极口奖诩,凭借卷堂,上以逼辱圣躬,下以惑乱群心,略无顾惮之心,其蔑伦悖义,无严不敬之罪,不可不严惩。龟河则以无识之辈,受人颐指,猥陈草记,兼附己意,以为迫胁君上,收还成命之计,论其心术,亦极痛惋。请李宜显远窜,黄龟河削夺官爵,门外出送。答曰,勿烦。

○又启曰,请罪人墨世、一业,仍囚严刑,期于得情。措辞见上答曰,勿烦。

○又启曰,人臣之罪在不道,自服就刑者,其不可复官也,明矣。师命之平生罪恶,指不胜屈,而若其夤缘戚里,缔结宦寺,潜通私迳,图得兵权等事,渠之承款本罪之外,只此一款,已是人臣之极罪,王法之罔贷。虽在甲戌改纪,幽枉必伸之日,先大王筵教至严,处分不挠,而终因巧饰上言,艰辛奏谳,遽至于复官,人心之骇愤,久而益激。今其子婿弟侄,并伏于恶逆之诛,如使师命生,缘坐之律,在法必施。况经营排布,阴凶妖恶之节,实袭于师命之馀套,则当此天讨斯行,朝纲振肃之时,不可一刻置而不论,请师命所复官爵,亟命削夺。答曰,勿烦。

○又启曰,李翔之附托权门,盗窃儒名,而干证淫狱之状,狼藉于其时道臣之推案,三十年来,丹书宛然,罪名莫抹,而祗缘门族之强大,乡怪先倡,朝壬和起,复官不足,至于致祭,士林之愤惋,愈往愈深,请李翔所复官秩,亟命还夺。答曰,勿烦。

○又启曰,夫清议者,激昻一世之颓纲,震落群壬之肝胆,则其不可不扶植而崇奖也,明矣。粤在壬戌,故副提学臣赵持谦,故执义臣韩泰东,倡先士类,独持名论,论斥金益勋,使不得恣行胸臆。盖益勋虽于玺、瑛之狱,自谓其功,而及其后也令旗诱致,儿房密启等事,情迹诡秘,则赵、韩两臣,所以嫉恶其阴谲,排击不舍者也。然其益勋之用心,初出于饕利贪功而已,其诪张手段,滋澷浸淫,便作传护之法,一传为春泽,再传为龙泽辈,而其凶逆悖乱极矣。殆所谓其父杀人,其子必且行劫者也。两臣之先知,独见防微杜渐于未然之前,而作为四十年士论之基钵者益著。请赵持谦、韩泰东之受诬于金镇商者,特降明旨,以示昭雪之意,赵持谦之撤享于俎豆者,亟令礼官,还配旧享之院。答曰,勿烦。

○又启曰,鞫厅罪人吴瑞锺,其聚银行赂,图换局面之罪,既已承款,则置之死律,在法当然,而第图换局面,非乡曲一幺麽所可生意,多聚银货,亦非卑微一羁旅所可独办。其所同谋合力,经营排布,必有节拍,则固当一一盘问,穷核严惩,而径先酌处,直欲正刑,有乖于狱体,大拂于舆情。请罪人吴瑞锺,更令鞫厅,严刑鞫问,期于得情。答曰,勿烦。

○教京畿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开城府留守江华府留守李正臣书,王若曰,粤惟八路藩屏之寄,最重三辅按察之材,在古昔已难其人,矧今日宁忽是选?自前秋狞𩙪之后,百谷无收,而三月亢旱之馀,两麦俱失。哀此生灵之塡壑愁怨,殆千万端,重以使星之交途策应,难一二计。肆切宵旰之忧念,益轸旬宣之简抡,惟卿先朝旧臣,今代显阀。四海诵辨诬之奏,名祖之遗风尚存,三世秉主文之衡,故家之华闻冞著。谢庭封羯,独擅兰茁之誉,于相门闾,果膺容驷之庆。策名者二十有馀载,论才则内外焉咸宜。玉署金华,几试演纶之手,杨州、莱府,俱著制锦之能。顷群凶犯分而干名,而一封刳肝而沥血。扶天有力,奸党为之褫魂,言人所难,士流闻而增气。平日少矫激之论,盖笃谨厚之风,诚臣识板荡之时,寔嘉忠爱之悃。肆朝廷望誉之益著,亦寡昧倚毗之特隆。属丁国家多事之辰,适缺畿辅观风之职。要宣一方之化,孰当予心?历数贰卿之班,无出卿右。玆授卿以京畿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开城府留守江华府留守,卿其祗若宠命,恪布教条。区划殚诚,王事宜同于家事,夙宵惕虑,民饥奚异于己饥?薄赋轻徭,须纾一分之急,振穷恤困,庶宽九重之忧。推广理郡之良猷,益励澄清之志,移将斥奸之直笔,痛扫饕餮之流。若其禀处与专裁,自有应行之旧典。拨留后之新秩,稍从右迁,授方面于迩藩,实均内职。克副委寄之意,毋辞咨度之劳。故玆教示,想宜知悉。通政大夫吏曹参议知制教兼春秋馆修撰官臣李真儒制进

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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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焕。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金致龙。左副承旨赵景命。右副承旨黄尔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晋坐直。注书尹光益一员未差。假注书尹汇贞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时模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金致龙启曰,宰臣骊原君李凤征,馆所问安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又启曰,宰臣骊原君李凤征,驰进馆所问安,则敕使答以俺等夜间无事稳宿,而连遣宰臣问安,不胜感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朴弼梦、吕善长,昨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朴熙晋启曰,迎接都监提调金演,馆伴李台佐,有禀定事,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以忠清道假都事金宇采状启,韩山居黄尚吉等十二名渰死,永春等官居方一尚等六名烧死事,传于赵景命曰,渰死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金始焕启曰,小臣以郊外举动,不得为之之意,往言于敕使事,馆所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金致龙,以吏曹言启曰,今此敕行回还时,开城府别问安使,以李寅锡,今方书入,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之急速出送,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此敕行回还时,义州别问安使,今当急急差送,而文南堂上中,绝无无故可送之人。行司勇李蓍征差定,则称以下乡,终不进来。带军衔下乡,直捧禁推,自有定式,似当依此勘罪。虽以他人差定,国纲解弛,必无趁时无頉下去之理,称頉之人,并各别论罪然后,可无生事之患。依此处之,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朴弼梦牌招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熙晋曰,推考传旨捧入。

○兵曹口传政事,以李寅锡,单付行副护军。

○金致龙,以迎接都监言启曰,今日乃是无宴礼空日,别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政院启曰,臣等伏见吏曹别岁抄单子,则有缘坐罪人㮒、焕、爀等,职牒还给之命,臣等窃不胜讶惑焉。夫庚申之狱,逆节狼藉,罪恶贯盈,天地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愤也。昨年蒙宥,仍有职牒还给之命,而因大臣陈达,旋即反汗,曾未几何,复有是命,此必圣明,未或深思而然也。揆以王法,决不可置之,请还收㮒、焕、爀等,职牒还给之命。臣等既有区区所怀,惶恐敢启。答曰,勿烦。

○金致龙,以礼曹言启曰,因大臣奉审后启辞,康陵王后陵上,壬方屏风石下方缺落处,稍有凹陷,当以石片雕琢补空,其上缺起处,使工手磨琢,一体起画,则诚为稳便。分付该曹,依此举行事,启下矣。陵上石物,事体至重,有非寻常监董之比,依戊戌年本陵石物修改之例,称以修改都监,次知堂上郞厅,令该曹差出,而始役日子,待设厅后,卜日以禀,何如?传曰,允。

○金始焕启曰,臣承命进诣馆所,以启下说话,言于差备译官,通官传言于敕使,则答以为,送行虽小节,而皇上接待贵国,常加优异。国王出送俺等,更为皇上问候,则归奏皇上,必致有喜。前后迎送,俺等之不为自请停止者,亶在于此。今因国祥临迫,且有未宁之候,虽不出送,而世弟若于明朝,代临馆所,问候皇上,则亦似好矣。差备译官答曰,坐斋,国王世弟一样云,则敕使答曰,事势如此,不敢强请。俺等当以此,归奏皇上云矣。敢启。

○以金始焕书启,传于朴熙晋曰,初以有未宁之候为辞,今欲动驾,未知何如,问启。

○政院启曰,臣等既承问启之命,所当广询于大臣及都监堂上,而今已夜深,不但往复之际,渐至迁延,臣等之意,则敕使必欲圣上亲临,而承宣问答之际,既以国祥临迫,坐斋之中,且有未宁之候为言,则今因彼言,亲临送行,不但有欠诚实,坐斋亦有轻重之别,圣上既不得亲临,则世弟替往问候,实合事宜。且因大臣之言,自都监亦有世弟替候之意云。如此然后,彼无愠意,而接待之道,庶可得宜。惶恐敢启。答曰,依为之。

○朴熙晋,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都承旨来诣馆所,所启下说话,使首译言于敕使,则答以送行虽小节,而皇上接待贵国,常加优异。国王出送俺等,更为皇上问候,则皇上必致有喜。今因国祥临迫,且有未宁之候,虽不出送,世弟若于明朝,代临馆所,问候皇上,则似好矣。差备译官答以国王世弟,坐斋一样云,则敕使答曰,事势如此,俺等不敢强请云。今此送行一节,敕使之终始不许如此,又以王世弟代临为言,当此国祥迫近之日,王世弟举动,揆以情礼,极为痛迫,而即今事势,有不得不一番临见于馆所,故大臣欲为请对陈达,而因台疏,方在引咎中,分付都监,使之启禀云,而弱国之事,每每如此,尤极痛伤。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朴熙晋,以侍讲院言启曰,明日王世弟馆所举动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辅德李济陈疏未承批,不敢循例牌招,何以为之?敢启。传曰,牌招。

○以辅德李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熙晋曰,推考传旨捧入。

○朴熙晋,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以下各种求请之物,次第入给,而上敕,加时木四条,黑角四桶,鸟铳三柄,乡长剑一柄。副敕加时木四条,黑角四桶,鸟铳三柄,乡长剑一柄。一大通官,加时木三条,黑角三桶,鸟铳二柄。二大通官,加时木八条,黑角二桶,鸟铳二柄,乡长剑一柄。三大通官,加时木二条,黑角二桶,鸟铳二柄。一次通官,鸟铳一柄,乡长剑一柄。二次通官,加时木五条,鸟铳一柄,乡长剑一柄,入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回还时,弘济院以过站磨炼,则大臣承旨,不为出往之意,言于通官,则答以别无出往之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致龙,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回程牌文,以初四日辰时书出,依例发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熙晋,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明日回还时军令,初吹卯初,二吹卯正,三吹辰时书出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鞫厅罪人金时泰,还发配所事,承传启下矣。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铁山府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谋逆正刑罪人世相缘坐族属,未及现出者,行会其所居嘉山郡,今始查出,故定配所,单子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因政院启辞,明日王世弟代临馆所事,命下矣。接见时茶礼,不可不备待。世弟床则用素膳,敕使床则用肉膳事,急速分付司饔院及各该司,何如?传曰,允。

○掌令李景说启曰,请亟寝颐命、昌集收孥籍产还收之命,依律举行。措辞见上答曰,勿烦。

○又启曰,器之,请依喜贼例,亟举收孥籍产之典。措辞见上答曰,勿烦。

○又所启,臣于日昨参鞫时,见虎龙与龙泽面质时文案,则虎龙谓龙泽曰,大小急手,只六七人同事,而废立之谋,与知者多,金镇商、洪龙祚为其外影。又曰,晋州富者朴昌润,为黄海水使时,多有人言。喜之密嗾台谏,洪龙祚弹劾昌润所憎之人,故方以四百石租,船运上来,此非汝之言乎云云。今昌润身故,输租一款,虽无究问之处,而昌润为黄海水使时,与瓮津县令申混,有世所共知之嫌,龙祚在台,果有弹劾申混之事。以此推之,虎龙所言,实有根据。所谓外影云云者,论其情犯,比之三手,诸凶或不无内外深浅之别,而所可痛者,名为人主之耳目,实作凶党之外援,望风承意,如影逐形,左搏右噬,惟其指使,使凶逆之辈,胸臆益逞,声势益张,其为情状,万万叵测。到今诸贼伏法之后,外影和应之辈,不可不次第严惩。镇商业以他犯,投诸极边,而龙祚则所犯尤著,不容一刻偃息于辇毂之下,请洪龙祚,极边安置。答曰,勿烦。

○又所启,龙川府使任勗,紧出于虎龙、洽面质时招辞,而有曰,以银二百两,给天纪,求仕于颐命,而久不得官,直欲举颐命名字,呈状于京兆之意,恐喝天纪,故天纪不得已,居间周旋,终差龙川府使云。勗之与逆辈亲昵,交通货赂之状,举此可知。如此之人,不可一日置之西关雄府,龙川府使任勗,远地定配。答曰,勿烦。

○康熙六十一年壬寅六月初三日巳时,上御进修堂。迎接都监提调、馆伴请对入侍。入侍,提调户曹判书金演,馆伴礼曹判书李台佐,右承旨金致龙,事变假注书柳时模,记事官宋寅明、申致云。

○金演启曰,客使明当离发,臣等以赠给事,来诣请对矣。丁丑年封典时,正副使处,别赠银各六百两,赆行银各五百两。此则依此施行,而大通官二员处,密赠银合银四千三百五十两,次通官二员处,密赠银合六百二十两矣。其时通官辈,贪求无厌,所索过多。今番则通官三员,各给一千两,次通官二员,各给三百两之意,敢达。

○李台佐曰,阿克敦诚难处之物。外为廉洁之色,而实则无厌,凡所可捧之物,屈指无遗。每以西路除弊,虑有德色,显有索价之意。所赠之物,方欲周旋撙节,而胡人之壑欲难充,何可必也?虽曰再明当发行,而亦有不可信者,明朝可知矣。

○金演曰,首译言内,渠等言于敕使曰,明日是还归之日,从前国王有郊送之规,或有不送之规,而今番则主上方在致斋中,礼制所拘,势难动驾出郊云云。敕使曰,主人之出不出,在于主人,非在于客也,显有不满之意云,而异于常时,终难出郊。且初既以斋戒为言,则今因渠言而轻变,亦涉重难。昨年敕使时,别遣都承旨,谕以上候适不平,不能郊送之意,敕使所答,别无起怒之色,还发致虑之言矣。今番亦难只令译舌辈,周旋其间,别遣都承旨,以玉候违和,不得郊送之意言之,似好矣。上曰,唯。

○金致龙曰,兼言祥制已迫,哀疚未遑之为言,何如?

○李台佐曰,当以祥制及上候为辞,而都承旨当为牌招以送矣。

○金演曰,左参赞姜鋧,年迫八十,精力尚强,实录都监之坐,逐日仕进矣,台谏至以老耄为言,故鋧因此不安,方陈疏,欲辞递本职及兼带矣。永昭殿玉册文,既已分排启下,似闻册文,已为构出,而未及写呈云。都监工役,一日为急,自上宜即赐批旨,使之趁即制呈然后,可无窘急未及之患。臣等方带祔庙都监提调之任,故惶恐敢达。上曰,唯。

○李台佐曰,臣于顷日,惠陵莎草有頉处奉审时,陵上石物,亦为奉审,则比诸他陵,不设栏干石、望柱石、武石矣。敬陵、恭陵石物,亦不设栏干石、望柱石、武石,惠陵石物,盖仿此两陵。敬陵是德宗大王在世子时昇遐,恭陵是章显王后,以世子嫔昇遐,故所排石物,有所减杀矣。诸议以为,即今则惠陵事体,与初有别,依他陵例,添排未备之仪物,有不可已云,而事系陵寝重事,问于大臣处之,何如?上曰,依为之。

○又曰,臣窃有所慨然于中者,既登前席,何可不达所怀乎?臣窃闻,台官陈疏,专攻领议政臣赵泰耉云。原疏未下,虽未详知其措语,而槪闻以前日大臣筵奏,归之于用意为设,欲护其从弟,张皇攻斥,不遗馀力,直请退之以礼,使之省愆私第云。其所论断,岂非大臣之情外乎?殿下之任使大臣既久,大臣人品,想已尽烛矣。慈良率直,乃其天性,故陈奏之际,特率口而发,其于经营安排,阴护私属,不惟不为,亦必不能矣。今于言外,臆度断定,以为如此,直驱之于忘君父,护私属之科,至以君父同堂,孰轻孰重为言,此岂论人平允之道乎?虽庶官末僚,不可如是臆断,况大臣乎?大臣之至诚大忠,台官亦明言之矣。心无二用,既曰忠,既曰诚,则安有至诚大忠之人,为一从弟,作此回互之举,忍能怀私而忘君乎?此实大臣之至冤也。大臣之前冬请对,出于不顾一身之计,台谏亦有所云云。身之亦不暇顾,则况恤其从弟乎?设有一时失言,同朝之间,固当曲谅其心事,而今乃攻斥如此,诚难晓其故也。目今朝著草创,庶事泮涣,右揆连赴鞫坐,首相方有奇疾,如备局例坐,宾厅次对,不能举行,亦已久矣。虽大小臣僚,聚精会神,尚难救此岌嶪之势,今以无情之事,击去大臣,不少留难,此何举措耶?殿下或不深察,不即洞然开释,终使大臣,因此屏退,则有伤于国家大体,故不避烦猥,敢此仰达矣。

○金致龙曰,台谏之言,诚过矣。讨逆之义,大臣亦岂不知,而独后于人也?虽有一时失言,不过率口陈达之致,而从以李颐命在药院时事为说,有何干涉于赵泰采乎?欲护泰采,有此所言云者,恐是深文,大臣心事,宜有所下察矣。

○李台佐曰,敬大臣,岂不载于《中庸九经章》乎?即今领相病患危重,又遭此意外人言,诚可忧也。岂可无慰释之道乎?上无发落。

○金致龙曰,即今退出,都承旨牌招,进往馆所乎?小臣顷日亦承命,往于馆所,北使颇感于近侍之连遣矣。

○李台佐曰,小臣出往,作文字启下,以为使都承旨,赍往传谕于敕使之地矣。上曰,唯。

○金致龙曰,姜鋧,已制玉册文云,若承疏批,则虽不牌招,岂不出而承命乎?至于禁堂,同义禁柳重茂之外,皆以疏批不下,不为出仕,鞫狱之停止,今已多日,岂非悯事乎?即今禁堂,各有辞疏,俱未承批矣。上无发落。以次退出。

○都承旨,以馆所进去事,即为牌招事,榻前下教。

○迎接都监所启,别遣都承旨,传谕于敕使文字,今闻佥大人从御,明将戒途,殊甚怅觖,拟欲出郊送行,以伸主人之情礼,而国祥迫近,方此坐斋,非但情理崩迫,有不忍自同平日,适患暑感,气甚不平,未果遂意,不胜歉恨。玆遣近侍,别为问候,唯望长路行李珍重。踏启字

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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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首金始焕。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金致龙式暇。左副承旨赵景命。右副承旨黄尔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晋坐直。注书尹光益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尹汇贞。事变假注书柳时模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赵景命启曰,小臣馆所问安,下直进去。传曰,知道。

○又启曰,臣承命驰往馆所问安,则敕使以为,今夜无事好过,而连遣近侍,恩问络续,不胜感激云矣。传曰,知道。

○又启曰,大司宪郑齐斗在外,执义梁廷虎,掌令李景说呈辞,掌令慎惟益,持平金弘锡,疏批未下呈辞,持平赵翼命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东善君炳,以王世弟馆所陪卫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熙晋,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昨夜以王世弟明朝代临馆所之意,使首译,言于敕使,则敕使颇有喜色曰,皇帝最待尔国,今以迎送之礼,尽为之意,归奏皇帝,则皇帝必喜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今此王世弟诣馆所,接见敕使时,酬酢说话,当自本院,一会草出其槪,往议于师,别单书入,而即今事势急迫,未及往议。本院上下番,相议磨炼,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敕使馆所离发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到沙岘底,以日热,令臣等勿为出立,通官五人,则下马至臣等依幕,致谢而去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郞厅,以右议政意言启曰,敕使住轿于迎恩门前,使大通官,传言于臣曰,国王接待备尽,不胜感激云,而因令臣等,过去时背立,大通官,又以国恩甚重之意,缕缕致谢而去矣。敢启。传曰,知道。

○王世弟还宫后,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大殿、中宫殿,王世弟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朴熙晋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来言,鞫厅开坐,当为举行,而本府诸堂上,陈疏未承批,诸堂上出仕间,不得开坐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副修撰权益淳,以实录厅郞厅昼仕出去,而每每草记,殊涉烦渎,今后则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南所卫将牒报,则敦化门东边,越廊墙垣一间许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金虎门入直炮手十名,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册礼都监言启曰,大殿所御辇舆及各样仪物,一从仪轨造作,已为毕役矣。今日奉审都提调,以病不得进参,臣等会同看审后,辇舆则移送司仆寺,仪仗造作之数,别单书入,而依前例兵曹郞厅、都监郞厅,眼同照数,传授于仪仗库郞厅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祔庙都监言启曰,玉册文,今当入刻,而文字排列,似当有高低之别,以臣等肤浅之见,不能臆定。太庙所藏列圣玉册,一一考证,以为完刻之地,实合慎重之道。本署提调眼同,臣等率郞厅及监造官,明朝齐进奉审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因祔庙都监草记,太庙所藏列圣玉册,一一考证,以为完刻之地事,命下矣。宗庙提调李肇,待明朝牌招齐进,眼同奉审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尚州牧使李㙫户奴呈状内,奴矣上典偏亲,年过八十,宿患澌顿之中,诸症挟暑添剧,床箦凛凛,有加无减,以此情地,决无赴任之计,斯速入启处置云。笃老偏亲病状如此,则既无当暑将往之势,亦难离侧赴任,孝理之下,似当有体念之道。尚州牧使李㙫罢黜,何如?传曰,允。又以吏曹言启曰,去五月二十五日,鞫厅大臣以下请对时,右议政崔锡恒所启,上变人睦虎龙,当初虽入于凶谋之中,诸贼辈疑其告变,至有捕杀之意,则当初本心,槪可推知。今又上变诸贼辈谋逆情节,毕露无馀,承款伏法者甚多,使宗社得以赖安,其功大矣,不可无褒赏之道,令该曹考例举行,何如,上曰,唯事命下矣。自古上变者,多是同党中发告,则入于凶谋与否,非所可论,所告诸贼之逆节,彰露无馀,承款伏法,其数伙然,扶社卫上之功,非该曹草草褒赏所可酬报。在前讨逆之后,上变之人,例入于勘勋之中,而元无自本曹论赏之事,盖所以重讨逆而严事体也。臣曹无可据前例,下询于诸大臣处之,何如?传曰,允

○赵景命,以司仆寺官员,以一提调意言启曰,水原洪原等牧场,依前属之南阳牧官,不复设官屯田,征税及牧子刷价,一依旧例收捧事,台官论启蒙允。成命之下,固当依此举行,而第本屯牧官创设,盖有其由。水原洪原串、阳也串、阳城槐台串三牧,曾无设置牧官之事,只有阳也串别将,而兼管三牧田,洪原、槐台两牧马政,则使南阳牧官,主管检察,盖别将之号,非监牧之任故也。南阳大阜岛之距此两牧,隔海二百之程,故或有急时关系马政之事,候风往来,动费五六日,涉海供役之际,牧子辈,既不能支堪,牧官又不能越海看检,以致马政,日以凋弊,而别将,人微权轻,且非所掌,故越视马政,任其散逸。曾在辛未年,因点马书启,以别将,升为牧官,并管马田两政事,覆启定夺,行之三十馀年,未闻有弊端矣。所谓洪原串,土地膏沃之故,近年以来,京外奸细之冒占起垦,渐至滋多,敢生罢牧官专利之计,已有年矣。上年秋以革罢牧场,许民耕垦之意,假名上言,不售其计,今春又以牧官作弊之意上言,请罢牧官,改置别将,或以洪原串马群,移放他场后,许民耕食事,各呈上言。牧官存罢,移马重事,何等体重,而无赖奸细之徒,乃敢诬罔天听,欲售其图占之计,论其情状,万万切痛,故一倂防启,治罪状头矣,今又诬诉于台官,必罢乃已,竟中其图利之计,事之痛惋,莫此为甚。大抵牧场之设,不但为田政,而马政为重,故当初设官,意有所在,则今以马群之蹂躙田场,罢其牧官,殊非设置之本意。至于牧官之为其煮盐,驱逐牛马,科外征税,滥征刷价,诚如台启中辞意,则惟当摘发核治而已。今因一时牧官之滥杂,轻罢已设之官,则不但有乖事体,此路一开,后弊难防。且大阜,一自设镇兼牧以后,本牧凡事,已多虚疏,将至废弃之境。今若又以两牧马政,属之大阜,则二百里海程,牧官之不得看护,牧子之供役难堪,犹夫前日,而莫重马政,必将一任其抛弃。此必台臣,骤闻而骇之,未详曲折,有此论启之致。水原监牧官,勿为革罢,另择差送,以为厘革弊端,修筑城子,俾无马群蹂躙之患,场内冒耕之类,一一查出还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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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焕。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金致龙式暇。左副承旨赵景命。右副承旨黄尔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晋坐直。注书尹光益一员未差。假注书尹汇贞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时模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夜三更四点,乾方坤方,有气如火光。

○赵景命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柳重茂,以礼曹参判,梓宫加漆事,长生殿昼仕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熙晋曰,庆安君夫人之丧,出于意外,丧需等事,依庆安君例举行事,分付该曹。

○传于朴熙晋曰,长生殿退件棺板一部,送于内需司事,言于该曹。

○朴熙晋,以吏曹言启曰,今此社稷告祭献官汉城府左尹金重器,兵曹参判尹就商,实预差启下矣,俱有身病,不得受香云。虽未知病势之如何,而莫重祭享,终不进来,事甚未安。并推考。从二品中无故塡差之人绝少,不得已以刑曹参判李森,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熙晋曰,庆安君夫人丧礼葬等事,亦依庆安君例举行事,分付该曹。

○以庆尚监司状启,东莱等官居,分防军林奉先等二十四名渰死事,传于朴熙晋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朴熙晋,以礼曹言启曰,庆安君夫人丧需等事,依庆安君例举行事,命下矣。取考庆安君丧时誊录,则该曹以礼葬时,未复旧棺椁役军题给之意,启下后,因特命举行礼葬矣。今此庆安君夫人丧事,若依庆安君例举行,则似当为礼葬,而王孙夫人礼葬,系是法典之外,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特为礼葬。

○朴熙晋,以礼曹言启曰,大王、王后祔庙习仪处所,当为磨炼,而取考誊录,则辛卯年祔庙习仪时,仁祖大王神辇,自工曹至议政府,仁烈王后神辇,自庆德宫至议政府行礼矣。今此肃宗大王神辇,自工曹至议政府,仁敬王后、仁显王后神辇,自庆德宫内兵曹,至议政府行礼磨炼,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治逆后告宗庙陈贺颁赦等事,令该曹考例举行事下教矣。取考讨逆时誊录,则皆以告宗庙颁教,京外进笺陈贺等事举行,而颁赦一款,则每在于教文撰进之时,禀旨后添入赦令矣。该曹则本无以颁赦,直为磨炼之例,只以告庙颁教进笺陈贺等事,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康陵石物都监堂上工曹参议朴澄,礼曹参议李廷济言启曰,臣等,今日会同开坐,磨炼事目,别单书入,而陵寝修改之役,事体至重,必须详细奉审然后,可知工役多少,且不无措置之事。臣澄,臣廷济,与郞厅李翼龄、崔云龙,分差监役官缮工监直长宋炜,率相地官事知石手,进往陵所奉审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都监物力,荡残无馀,军兵等衣资赏格,实无一分推移之路,臣尝启达筵奏,仰请其变通划给,而自庙堂,京外营阃木四百同,分数贷用事,覆启定夺矣。其后经理厅木三十同代钱三千两,御营厅木五十同,禁卫营木五十同,皆防塞不许,岭南射军木五十七同,名存实无,亦不得取用,而只以经理厅木八十同代银四千两,全罗兵营木二十同,黄海兵营木十五同,统营木四十同,才已输来矣。贷得之数,堇为一百五十馀同,而未贷不足之数,至于一百八十七同之多,故营中许多紧急需用,俱不得策应,事之苟艰,莫此为甚,而就其中最所切急者言之,中旬已行于季春,而赏布,旷累朔而不给,奉足,例给于首夏,而迫秋节而未下,此实前古所无之事,累千军兵,怨呼彻天。其所以试艺激劝之道,反为解体敛怨之归,乌在其赏不逾时之意也?大抵都监保布灾减之代,例自户兵曹,准数充给,而甲申以后,灾布之未推者,多至一千四百馀同,本营之不成貌样,槪由于此。今若得五十馀同之木,则诸般公需,虽难充补,衣资赏格,犹可推移,而此虽些少之物,户兵曹,亦难望其肯贷矣。第念平安兵营木五十同,亦入于备局分定中,行关知委于前兵使时,而因其丧故,未及输致。新兵使下去属耳,且值敕行及潦雨,不得载送。衣资赏格之因此延拖,一向不给,殊非优恤饥卒,慰悦军情之道。户兵曹木各二十五同式,为先贷来,趁今充给其代,则平安兵营木,直纳还报,事甚便好。此不过一时假借,本非许久称贷之比,其在共济之道,不当靳难于此。以此意分付两曹,使之急速贷送,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当日酉时量,忽有一狗,自敦化门突入,直走弘文馆近处,近仗军士等,旋即执捉,而去五月二十二日,自敦化东边水门,小狗入来,请推同门守门将,决棍守直军士,入启申饬,才过二十馀日,又有此弊,极为惊骇。同门守门将金尚采,更为从重推考,军卒等,自本曹,各别重棍,何如?传曰,允。

○掌令李景说启曰,臣于日昨,三台臣处置,并请出仕矣。追闻物议则以为,既停更发之启,势难随参,奏御文字之间,未免差错,宜置落科,而强请出仕,以此为非,大加讥斥。臣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

○正言郑寿期启曰,臣于日昨传启时,有李宜显、黄龟河等启辞中,删去措语,减却律名之事矣。即伏闻长席陈疏,大加讥斥。臣于此,不胜瞿然之至。凡言事之体,惟当就其人而论其罪而已。至于以子及父,则终涉过当,故果为删削添入之语,复从前启之律。黄龟河则不学无识,仰人唇舌,终非窜谪之罪,故改以削黜。然论启之时,先之以简通,申之以私札,苟使长席,意有不合,情志相通之间,悉陈所见,有所挽止,则臣何必强自删减耶?伊时往复之际,数次问议,终不可否,今乃以为不待消详,惟意所欲,有若初不相问者然,臣未知其指意之所在也。虽然,臣白首残龄,志气摧颓,言议之间,无一新奇,差强人意,则宜乎长席之责臣以乖台例而伤台风也。臣既于峻发之论,容易删减,而被其诋斥,则臣何敢一刻蹲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

○答掌令李景说,正言郑寿期避嫌曰,勿辞。

○黄尔章启曰,掌令李景说,正言郑寿期,再启烦凟,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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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焕式暇。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金致龙坐直。左副承旨赵景命。右副承旨黄尔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晋。注书尹光益一员未差。假注书尹汇贞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时模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传于南就明曰,明陵守侍陵官处,假家各十间,依例划给事,分付该曹。

○金致龙,以侍讲院言启曰,再明日孝宁殿祥祭,王世弟亚献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辅德李济,诿以陈疏未承批,累违召命,尚不出肃。更为牌招,以为备员陪从之地,何如?传曰,允。

○黄尔章启曰,日昨筵中,大臣以公故,连三日鞫坐姑罢之意,陈达蒙允矣。去月二十九日以后,则当为开坐,而判义禁沈檀,同义禁金重器、金一镜,因台启请推,俱为陈疏,未及承批之故,尚未行公。鞫狱迁就,已至多日,赦令后应行之事,亦未举行,国事诚为可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疏批已下,依例举行。

○金致龙,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李世德,自乡既已上来,连呈辞疏,尚不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校理臣吕善长,以实录厅郞厅,昼仕出去,而每每草记,殊涉烦渎,今后则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尔章启曰,判义禁沈檀,同义禁金重器、金一镜,疏批已下,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李世德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致龙曰,推考传旨捧入。

○黄尔章启曰,判义禁沈檀,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禁府多有举行之事,一向迁就,殊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致龙启曰,今番抄启配享诸臣中,多有未及赐谥者,差出玉堂东壁然后,可以开坐议谥。虽以铨曹言之,今月褒贬,亦当趁时举行,而判书李肇,参判金一镜,俱以前疏未承批,引入不为行公。自本院,有难循例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又启曰,陈奏兼奏请使以下并书启事,命下矣。例自使臣行中次知书入,故命下即时分付,则译官等来言,正使臣李健命,方在罪谪中,副使臣尹阳来,所当书入,而称以情势难安,久不奉行。日昨请推副使,更为催促,则终不承命。行中员译姓名,则该译等,尽为列录以呈,而三使臣,则元无书塡之事。副使之不欲书启,似无足怪,而第伏念莫重奏御文字,不书应书之人,空行捧入,有违常规。分付译官,使渠书塡三使臣姓名,谨此捧入,而至于正使李健命,则虽有今行准请之功,台谏方以恶逆,有加律之请,循例举论,亦似未安。惶恐敢启。传曰,勿烦,依例举论。

○备忘记,陈奏兼奏请正使李健命,鞍具马一匹,奴婢四口,田十五结。副使同知中枢府事尹阳来加资,奴婢三口,田十结。书状官副司果兪拓基加资,奴婢二口,田七结。别启请译官李枢、崔寿溟,译官韩兴五,加定译官金文秀,并加资,奴婢中一口,田三结赐给。堂上译官韩斗纲加资。上通事金是瑜、李海,各熟马一匹。次通事李缵庚,半熟马一匹。教诲质问通事金寿咸,年少聪敏,方道裕,押物通事李宇芳,偶语通事丁大兴,蒙学通事赵时彬、金世炯,清学通事李箕兴、金景星,御医李征夏,正使军官卢泰相、李载恒、元梦良,副使军官崔汉辅、李德起,并儿马一匹。医员蒋世贞,写字官郑尚禧,画员李灿,各上弦弓一张赐给。

○政院启曰,臣等即伏见陈奏兼奏请使赏典备忘,正使李健命,亦为一体论赏,臣等窃不胜讶惑焉。莫重封典,无事准请,今此行赏,固知出于圣上记功之意,而第伏念健命罪名至重,方在栫棘之中,即今台官,合辞声罪,论以极律,固不可以功而掩罪。况且彼中呈文酬酢之语,有非人臣所忍发口者,其罔上不道之罪,所当惩讨之不暇,其何可混施赏功之典,以骇四方之瞻聆乎?臣等,于顷日单子捧入时,略陈肤浅之见,今于备忘之下,不敢循例奉承。请还寝李健命论赏之命。区区所怀,惶恐敢启。答曰,勿烦。

○执义梁廷虎启曰,臣伏见掌令李景说避辞,以日昨谏院处置事,见非物议,引以为嫌,臣于是亦不胜瞿然也。盖臣于伊日,随牌诣阙,同僚以三台立落,有所简问,臣以并当请出之意,往复相议矣。到今诸议,欲以为宜置落科,而强请出仕,有违台体,僚台既以此引避。臣以参涉处置之人,难冒之势,少无异同。臣见识蒙陋,言议拙涩,当此鞫狱未了,朝著多事之日,未有片言半辞,少效言责,因一处置间事,厚招非议,反顾惭悚,靡所容措。其何可一刻抗颜于台端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司谏金启焕,正言李真淳启曰,臣等之顷所自列,当在应递之科,而处置请出,诚是意虑之外,寻单退伏,只自闷蹙矣。乃者宪府两臣,相继引嫌,臣等难冒之势,于此益著,而僚台避辞,亦由于既停还发之启。臣等俱以当递之人,且有嫌碍之端,则处置一款,非所暇论,以此以彼,有不容一刻苟厕于台次者。不得不渎挠于严庐清斋之中。臣等之罪,尤无所逃。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

○黄尔章启曰,执义梁廷虎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金致龙启曰,司谏金启焕,正言李真淳,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黄尔章启曰,两司多官,引避退待,今当处置,而时无行公之员。除在外陈疏未承批未署经外,持平赵翼命,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持平赵翼命启曰,请亟寝颐命、昌集收孥籍产还收之命,依律举行。措辞见上答曰,勿烦。

○又启曰,器之,请依喜贼例,亟举收孥籍产之典。措辞见上答曰,勿烦。

○又启曰,请洪龙祚极边安置。措辞见上答曰,勿烦。

○又启曰,请龙川府使任勗远地定配。措辞见上答曰,勿烦。

○又启曰,臣即伏见备忘记,有陈奏兼奏请正使李健命,鞍马、奴婢、田结赐给之命,臣窃不胜讶惑之至。夫健命谋逆之情,尽露于鞫招,肆市之请,方登于台章。况其诬逼圣躬之语,至发于彼中,即此一款,添一逆节,则酬劳赏功之典,非所论于此人。今日使事之成,寔宗社默祐之致,非区区使价之力,则其不可以弛极刑,而先上赏也,决矣。请亟寝健命鞍马田民赐给之命。答曰,勿烦。

○又启曰,掌令李景说,以臣于日昨三台臣处置,并请出仕矣,追闻物议,则以既停更发之启,势难随参,奏御文字之间,未免差错,宜置落科,而强请出仕,以此为非,大加讥斥。臣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正言郑寿期,以臣等日昨传启时,有李宜显、黄龟河等启辞中,删去措语,减降律名之事矣,即伏闻长席陈疏,大加讥斥。臣于此,不胜瞿然之至。凡言事之体,惟当就其人而论其罪而已。至于以子及父,则终涉过当,故果为删削添入之语,复从前启之律。黄龟河则不学无识,仰人唇舌,终非窜谪之罪,故改以削黜,然论启之时,先之以简通,申之以私札,苟使长席,意有不合,情志相通之间,悉陈所见,有所挽止,则臣何必强自删减耶?伊时往复之际,数次问议,终不可否,今乃以为不待消详,惟意所欲,有若初不相问者然,臣未知其指意之所在也。虽然,臣白首残龄,志气摧颓,言议之间,无一新奇,差强人意,则宜乎长席之责臣以乖台例而伤台风也。臣既于峻发之论,容易删减,而被其诋斥,则臣何敢一刻蹲冒于台次乎?执义梁廷虎,以臣伏见掌令李景说避辞,以日昨谏院处置事,见非物议,引以为嫌,臣于是,亦不胜瞿然也。盖臣于伊日,随牌诣阙,同僚以三台立落,有所简问,臣以并当请出之意,往复相议矣。到今诸议,颇以为宜置落科,而强请出仕,有违台体,僚台既以此引避,臣以参涉处置之人,难冒之势,少无异同。臣见识蒙陋,言议拙涩,当此鞫狱未了,朝著多事之日,未有片言半辞,少效言责,因一处置间事,厚招非议,反顾惭悚,靡所容措,其何可一刻抗颜于台端乎?司谏金启焕,正言李真淳,以臣等之顷所自列,当在应递之科,而处置请出,诚是意虑之外,寻单退伏,只自闷蹙矣,乃者宪府两臣,以强请出仕,见非物议等语,相继引嫌,臣等难冒之势,于此益著,而僚台避辞,亦由于既停还发之启。臣等俱以当递之人,且有嫌碍之端,则处置一款,非所暇论,以此以彼,有不容一刻苟仄于台次者。不得不渎挠于严庐清斋之中,臣等之罪,尤无所逃,引嫌而退。处置失当,致有物议,径先减律,有违台例,与闻停论,势难仍在,初既停启,宜在落科。请掌令李景说,正言郑寿期,执义梁廷虎,司谏金启焕,正言李真淳,并命递差。答曰,依启。

○判尹兼判义禁沈檀疏曰,臣以八耋垂死之年,实无供职之势,而祗缘鞫事方张,私悃莫暴,黾勉参坐,愧惧方深,今以金吾议谳事,台弹峻发,臣尤危怖悚栗之至。顷日睦天任击铮原情覆奏时,取考其时三大臣收议,则皆公平原恕之意也。大臣以其时目睹之人,备谙狱情,而其言如此,即今所征信者,惟此而已。先大王特从三臣议,快施宽典,则年久既骨之后,尚置丹书,实为可闷。伏况两朝牵复之命,俱出于体下之德意,而旋因台议,累致还寝,则子孙血泣鸣冤,实无足怪,而第此事关系重大,臣不敢私自擅便,禀议于大臣,则大臣亦以为是,而劝其速谳,故臣果与诸僚,反复相议,敢以原恕牵复之意,措辞覆奏矣。不意玆者,弹章峻发,既请本事之还收,仍及议谳之狱官,臣身被斥,固不足恤,而其所为言,吁亦甚矣。在臣廉义,宜即自列,而台启所论,百意非常,前头勘罪,必不至止于问备之罚,臣杜门缩伏,以俟罪名之句断。昨者延敕动驾之时,既未得进参,今日大庭呼嵩之班,馆所陪扈之列,又未得趋诣,臣之罪戾,万殒犹轻。伏乞圣慈,亟罢臣本兼诸任,使臣得以优游田野,以卒天地生成之泽,不胜万幸。五月二十六日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吏曹参判兼同义禁金一镜疏曰,伏以,臣之待罪金吾,已阅四朔,适当鞫狱,不敢辞避,因循荏苒,迄至于今,凶逆之诬辱,固不足论,物议之诮让,不一其端,万万难冒之势,略有所仰暴于筵中,窃想圣明,亦已俯烛之矣。当递不递,尚复蹲仍,昨日首堂,为虑狱囚之多滞,要与开坐,臣遂强病勉赴,合席出令之际,下吏乃以小报来示,正言郑寿期,劾击诸堂之启,盖峻发矣。苍黄罢坐,颠倒出门,不惟诸僚相顾惭恧,郞属府吏,亦必骇笑。祗此一款,足见臣儱侗冥[冥擿],跋前疐后,不宜周旋于圣朝缨弁之林者,较然明甚。若夫议谳一事,窃尝谓先朝三大臣,朝野之所共尊信,其言信皆有征,而在厥初,辄为原贷之论者,丁宁可据。臣之谬误,窃附其义,欲加原恕于年久既骨之馀,臣可谓太不解事矣。乃者谏臣言议森严,至以彝常将斁为语,臣诚危怖,靡所自容,臣何敢抗衡台议,烦费辞说?会值迎敕之时,获递赞礼之任,而至于启禀而改付标,固已惶悚无地,且法驾晓动,玉趾亲屈,臣子分义,不敢息偃私室,趋伏于郭外路左,祗候迎送,粗伸忱诚,而臣之踪地,转益闷蹙。第念谏臣,恕谅太过,罚止于问备,想必有方来未勘之律矣。目今职名未卸,拘掣极多,明日陈贺,前头鞫坐,末由进身,公私俱妨。且伏闻明将有馆所举动之命,臣方忝在宰臣之后,君父临馆,接待客使,而独阻于陪扈之列,揆以职分道理,宁有是哉?伏乞圣明,亟赐镌削,以谢台议,以安贱分焉。五月二十六日,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左尹兼同义禁金重器疏曰,伏以,臣于金吾兼任,固知才望之不称,疾病之难强,而适当鞫事方张,召命荐降,逃遁不得,黾勉趋承,而连日参鞫,不过备员而已,凡于奏谳之际,不能出意,见论可否,负职之责,臣固自知矣。即伏见谏臣启辞,论睦天任原情回启之事,而咎责甚峻,臣不胜悚缩之至。臣于伊日,见首堂所出启草,则其所援引故三大臣献议中语,盖出于原恕之意,故臣亦随众联署矣。今者台臣,斥之以游辞奏谳,彝常将斁等语,至施问备之罚,臣尤惶懔不知所以自措也。以此罪名,已难一刻仍冒于职次,而且臣腰脚不仁之病,实是十数年沈痼之证,北塞往返,转益添剧,一朔鞫坐,劳悴倍甚,行步起动,全不自力,委顿床席,叫苦欲绝,今日陪扈之班,末由进参,而其在分义,亦不敢偃伏私次,堇堇担曳,只伸迎送之礼于城门之外,臣罪至此,万殒难赎。情势之外,病状如此,实无复起供职之望,若不早赐处分,则前头鞫坐,将无备员按治之势。伏乞圣慈,俯垂矜察,亟命递臣金吾兼任,以谢台议,以便调息,千万幸甚。五月二十六日,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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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焕坐直。左承旨南就明坐直。右承旨金致龙坐直。左副承旨赵景命坐直。右副承旨黄尔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晋坐直。注书尹光益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尹汇贞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时模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赵景命启曰,大司宪郑齐斗在外,掌令慎惟益,持平金弘锡,疏批未下呈辞,持平赵翼命呈辞,执义及掌令一员未差,今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始焕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再明日为之。

○赵景命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今日当为鞫坐,而领议政赵泰耉,身病方重,右议政崔锡恒,差祭不得开坐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致龙,以魂殿参奉,以宗室意启曰,本殿三年祭需用馀粉藿七十斤,早藿七十斤,蔈古四十斤,昆布三十斤,多士麻三十斤,藿耳十七斤,绿藿二十斤,黄角十斤,甘苔八斤,细毛五斤,生姜四十斤,加士里五斤,石茸四斤,海衣四贴,熟大枣一斗,柏子一石十斗,榛子一石一斗,胡桃一石七斗,干杮五十贴,黄清五升,白清三斗,雀舌五斗,甘酱二瓮等物,还下该司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以金启焕、李真淳单付副司果。

○金致龙启曰,雨势如此,陪祭百官雨具事,微禀。传曰,知道。

○赵景命,以礼曹言启曰,今以兵曹判书李光佐疏辞,有令礼官禀处事,命下矣。今此国祥变除之日,侍卫诸臣,率多崇品重宰,而都无一哭,有乖情礼,故有此疏陈,欲伸其罔极之情,而第念侍卫者,警备非常,事体至严,哭泣等事,有不可行于其间,盖大驾未出宫时,则侍卫将士,先为待候于阁外,其前不可先行展哭之礼,殿下哭临易服之时,则侍卫将士,各持云宝剑,肃敬列立于斋殿门外,不敢移动一步地,则亦无展哭之隙,自上祭罢还宫之后,则侍卫将士,亦不可独自拜哭于罢祭之后,今以大驾未出宫之前,使得一哀为言,至引诸执事先四拜之例,而凡祭享哭泣,皆有节次,而诸执事之先入祭庭者,虽先四拜而无哭,且此皆是祭官,而侍卫将士,则与祭官,事体有异,祭礼未始之前,决不可先许拜哭矣。王朝典礼,至为严重,势有所拘,情或未伸,故《五礼仪》,初不磨炼者,非阙文也。事势即然,前后国恤大小举哀练祥易服之际,侍卫诸臣,俱不得行哭泣之节,今若容易变通,创行新规,则不但事例未安,亦非所以重警卫之道,疏辞虽如此,置之,何如?传曰,允。

○大妃殿、大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罔极。

○大妃殿、大殿、中宫殿,药房夕问安。答曰,罔极。

○兵曹判书李光佐疏曰,伏以,孝宁殿祥期,只隔一宵,臣民哀痛之情,靡所止极,伏惟圣上终天之慕,益复如何?臣方待罪兵官,有不得不仰陈者,盖当亲祭时,兵曹都摠府官员,皆以侍卫入参,都无拜哭之节,罔极之情,无以少伸,所受衰服,自归于无变除,亦涉无端,此宜自朝家,另有所指挥,顾念侍卫之任,所以备不虞察非常,事体至为重大,自出宫以后,还宫以后,祥礼又毕,礼无外哭,惟当于未出宫之前,曲赐变通,使得伸一哀耳。或曰,哭泣有数,公体尤严,祭礼未始,臣子何敢先哭?此言似矣,亦有不然者。国家祀享,拜揖有节,至于诸执事,有先四拜之礼,诸侍卫之先哭拜而后侍卫,不过此例也。且擅行,则固不敢,而朝家变通而许之,有何不可?此不但臣一身事,许多卿宰之伸哀脱衰,亦关公朝大体,顾清斋之中,渎扰为惧,私禀于大臣,又议于礼官,而诸议终不归一,不得不今始上闻,臣尤死罪,伏乞圣明,亟垂察纳,命礼官,急时磨炼,分付,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礼官禀处。

○领议政赵泰耉箚曰,伏以,臣之病势,发作无常,实有懔懔朝夕之忧,而重担在身,国事多艰,不敢一日自安,稍有间歇之时,则辄复出应紧务矣。日昨园陵奉审之馀,旋赴鞫坐,翌日请对之由,已陈于议启之中,而素患痞塞之证,当夜猝剧,顷刻之间,殆至殊域,急灌药物,乱试艾灸,幸得少苏,其时危苦之状,已悉于御医,书启之中,今不敢更烦,而厥后诸证,辗转沈剧,痰块流转,着在右胁,满腹撑亘,转侧俱妨,坐卧皆艰,便同籧篨,今至八日,少无所减,委顿昏缀,作一僵尸,鞫厅请对,终不得进参,当此客使入都,臣所应行之事,皆使僚相替当,昨日动驾之时,俱不得自力陪扈,贺仪载举,百僚腾祝,而臣独病淹床箦,无路伸忱,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病里惶陨,益无自容,玆敢疾声仰吁,伏乞圣慈,俯察臣病重实状,亟递相职,俾得安意就尽,仍勘臣罪,以重国体,公私不胜幸甚。取进止。五月二十六日,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之疾患如此,深用虑念,安心勿辞,卧阁论道,以副至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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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焕。左承旨南就明坐直。右承旨金致龙。左副承旨赵景命。右副承旨黄尔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晋。注书尹光益一员未差。假注书尹汇贞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时模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孝宁殿祥祭后,大妃殿、大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大妃殿、大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大妃殿、大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大妃殿、大殿、中宫殿,宗班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大妃殿、大殿、中宫殿,王世弟板位问安。答曰,罔极。

○南就明启曰,初伏已过,自明日处暑间,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金致龙启曰,领议政赵泰耉箚子到院,而以祥祭正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赵景命,以都摠府言启曰,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事,限敕使回还间,启请姑停矣。今即既已回还,今日为始,当为中日习射,而孝宁殿祥祭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尔章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今日当为鞫坐,而领议政赵泰耉,不但身病方重,即今台章所遭非常,右议政崔锡恒,情势亦为难安,不得开坐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领议政赵泰耉,因台疏不安,陈箚到院,迸出江郊,仍使录事,来纳命召,箚本则斋戒相值,不得直为捧入,而所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史官传授。

○传于金致龙曰,守侍陵官以下及孝宁殿宗室以下员役等,书启。

○传于南就明曰,归厚署外棺板一部,石灰二百石,送于内需司事,言于该曹。

○六月初八日,孝宁殿祥祭亲行时,入侍,行都承旨金始焕,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金致龙,左副承旨赵景命,右副承旨黄尔章,同副承旨朴熙晋,注书尹光益,假注书尹汇贞、柳时模,记事官赵趾彬、赵显命、宋寅明、申致云。三更二点,上由宾阳门出,至孝宁殿门外,入幕次,四更一点,上自幕次,御衰服,步入神门,诣板位,俯伏哭,哭止,上入小次,释衰服,御禫服,复诣板位,哭四拜,上香,奠币,初献如常仪,校理吕善长以大祝,读祝,读讫,上俯伏、兴、降复位,复还小次,王世弟,右议政崔锡恒,行亚献、三献礼,三献讫,上出诣板位,哭四拜,并如朔祭仪,而有易服奠币之节焉,礼毕,上出就外幕次,诸臣退出。

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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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焕。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金致龙。左副承旨赵景命。右副承旨黄尔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晋坐直。注书尹光益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郑熙揆。事变假注书柳时模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公州牧使洪廷弼,沃川郡守赵裕寿。

○大妃殿、大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罔极。

○大妃殿、大殿、中宫殿,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韩配夏,副提调金始焕启曰,岁月若驶,祥事奄过,仰惟追慕孝思,益复罔极,达夜将事,亦必有伤损,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妃殿哀毁之馀,又过昨日,气候何如,而王世弟气候,亦复何如?臣等忝在保护之地,不得入侍,已经累月,当此暑湿之节,不可不率诸医入诊,详察圣候,以尽保摄之方,不胜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日月易逝,祥祭倏过,益复罔极。慈殿气候安宁,而世弟气候平稳,予则无事,勿为入诊。

○朴熙晋启曰,大司宪郑齐斗在外,执义及掌令一员未差,掌令慎惟益,持平金弘锡,疏批未下呈辞,持平赵翼命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熙晋,以都摠管言启曰,副摠管柳重茂,以义禁府同义禁,本府坐起,昼仕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尹汇贞有頉,代李匡德为之。

○李匡德在外,代郑熙揆为之。

○金致龙启曰,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李肇陈疏未承批,参判金一镜,参议李真儒,俱以病不来,不得开政云,成命之下,未即举行,非但事体未安,都政当前,褒贬等事,不可一任迁就,配享诸臣议谥时长官出仕后,可以差出玉堂东壁,而李肇,以未承疏批,昨于特召之下,终不应命,李肇、金一镜、李真儒,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三堂上,违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矣,判书李肇,参判金一镜,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李真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熙晋曰,推考传旨捧入。

○朴熙晋启曰,吏曹参议李真儒,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以为参政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三堂上,俱为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依例捧入,而判书李肇,前疏未承批,参判金一镜,辞疏才已捧入,开政命下后,尚未举行,事体极为未安,判书、参判,所当更为牌招,而一日三牌,有违常例,日势已暮,待明朝牌招,以为开政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日昨禁府诸堂上,承批承牌之后,鞫坐,则因大臣有故,虽不得开坐,而至于本府应为举行文书,尚不奉行,别无情势难安之事,而如是迁就,事体极为未安,判义禁沈檀,同义禁金重器、金一镜,并即牌招,以为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柳时模书启,臣承命驰往于杨花渡津村领议政赵泰耉所住处,传授命召,则以为,即者史官,特奉圣教,还授命召于江村十里之外,惶感之极,闷蹙倍切,臣于白首垂死之年,以心迹,猝然见疑于年少之人,尚何颜面,复据于百僚之首乎?臣之情地,终不可复进者,国人之所共言,既出国门,则命召,何敢冒受?谨使录事,复此赍纳,尤不胜死罪之地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熙晋启曰,领议政赵泰耉所纳命召,史官承命传授,则又令录事还纳,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令史官传授。

○记事官尹光益书启,臣承命驰往于杨花渡津村领议政赵泰耉所住处,命召更为传授,则以为,臣之情地,决无复进之理,则命召之还纳,事例则然,而至命史官,再次传授,惶陨抑塞,不知所达,俟谴之中,终不敢冒受,谨使录事还纳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熙晋启曰,领议政赵泰耉所纳命召,依传教,更令史官传授,则又使录事还纳,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令史官传授。

○记事官宋寅明书启,臣承命驰往于杨花渡津村领议政赵泰耉所住处,传授命召,仍宣圣批,则以为,臣之所被人言,极其危怖,不敢偃息于城里,忍过终祥,担曳病躯,迸出掖门之外,冀蒙镌递而斥远之,以为自靖之图矣。特命史官,传宣圣批,诲谕之旨,宽慰之意,迥出寻常,至以台言过当,予已知之,安心勿辞,即日入来,从容调理为教,臣伏地庄诵,感涕自零,臣之情地危臲,万无冒进之理,病势添剧,亦无复起之望,今日所祝,惟在速解职名,守分待尽,俾国体无伤,私分粗安而已。至于命召,荐蒙还授之命,终不敢仍留,复使录事,谨此赍纳,不恭之罪,尤万殒难赎,才经寒热,神识昏瞀,不能尽所蕴,只自瞻望云天,伏枕悲泣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熙晋启曰,史官承命驰往于领议政赵泰耉所住处,传宣圣谕,仍传命召,则又使录事还纳,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承旨敦谕传授,与之偕来。

○又以康陵石物修改都监言启曰,臣等进诣陵所,详细奉审,则王后陵上屏风石隅缺起中坼处,长二尺,上广一尺一寸五分,下广一尺四寸,一如大臣奉审后,书启中辞缘,依定夺,下方缺落处,当以石片雕琢补空,其上缺起处,使工手磨琢,一体起画矣。事当趁即始役,修改吉日,令该曹推择举行事,分付,而两陵上石物涂炭间,有剥落之处,石物修改时,一体改涂,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取考本曹誊录,则祔太庙及王大妃殿上尊号,中宫殿册礼后,并皆各有陈贺之礼,而方物物膳,并为封进,且其各殿陈贺之日,亦并有方物物膳封进之规,计其方物物膳度数,则至于十二度矣。曾在辛丑丙辰年陈贺时,因特教,皆有所裁减,而此非臣曹所敢仰禀之事,依旧例封进之意,知委各道,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讨逆告宗庙进笺陈贺颁教事,启下矣,告庙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六月二十五日为吉日云,同日晓头,先行遣大臣告宗庙,孝宁殿辰时陈贺颁教事,当为知委举行,而取考甲申、庚申两年讨逆时誊录,则进笺陈贺,因特教,并为权停,只行颁教矣,今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权停。

○又以礼曹言启曰,祔太庙后还宫时,进傩礼耆老儒生,教坊各进歌谣,街巷结彩,阙门外左右彩棚事,载录于《五礼仪》,而曾于辛丑、丙辰祔庙后,因本曹启禀,并勿举行,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为磨炼。

○黄尔章,以户曹言启曰,即者训炼都监草记,户、兵曹木各二十五同,为先贷用事,允下矣。比年以来,木绵税入,大为减缩,封不动千馀同,几尽取用,况今祔庙三都监策应之馀,又经敕行,此外许多需用,亦不能继给,经费之苟简,此已可见,训局之所请得平兵木,不过旬望内当为上来,而即今本曹事势,决无许贷之路,贷下一款,安徐,何如?传曰,允。

○黄尔章,以工曹言启曰,年例流头各殿进上木梳所裹之袱,国恤三年内,则以白袱封进矣。祥祭虽已经过,禫祀未行之前,以玉色袱封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今二月二十五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户曹判书金演所启,各司贡物,当初量其用度,详定贡案矣。国家需用,古今有异,昔之有馀者,今反不足,元贡外加用,或至有三四倍者,且有贡案所不载之物,今多进排,此则自本曹,元给价本,故经用,日益凋弊,各司元贡物种中,用度稀罕,颇有馀裕者,参酌除出,以紧用物种,推移换作取用,何如?上曰,依为之事,命下矣。各司元贡中有裕物种,参酌除出,以紧用之物,推移换作,别单书入,癸卯条为始,依此举行之意,知委于宣惠厅及各该司,何如?传曰,允。

○领议政赵泰耉箚曰,伏以日月遄迈,终祥倏过,圣情廓然之痛,益复靡逮,未死孤臣,馀喘尚延,忍见是日之再届,而所遭人言,罪名狼藉,不敢进身于内庭,只自伸哀于外班,五情崩陨,一倍罔极,臣之情地,固不宜一刻偃滞于私次,忘冒廉愧,不即出城者,只以祥事大迫,不忍便离京阙,瞻号于野外,淟涊迟回,以待今日,为区区毕义之地,而私心增愧,度日如年,玆从阙下,舁出国门,转寻乡路,为待勘之计,瞻望宸极,但有涕泪,仍窃伏念,臣之薄材浅识,加以踪迹畸危,疾病癃痼,岂有一分堪据鼎轴之望?稍俟国事少定,退归乡里之意,既已面陈于最初入对之日,而节次推升,猥当元辅之重,夙宵兢惧,如陨渊谷,而朝廷草创,位著不备,凶逆大起,国势危疑,重以先大王实录之役,祔庙尊崇之礼,俱系国家大事,不可以一日少缓,故蚊山之负,不计其力,尸气之馀,不恤其殆,强策滨死之喘,思效筋力之责,而少有劳动,痞塞辄发,受任以来,言病半之,今则添剧,已过旬望,冲痛益肆,老气难敌,粒食久却,衰元渐摧,冥然之期,饰巾以俟,此生馀日,更无报答隆恩之路,中夜悲陨,死目将不瞑矣,况又注措乖宜,动拂群情,衅败百出,诮让四至,早晩狼狈,臣固自料,今此台章所论,实亦臣诚信未孚之致,臣何可费辞较争,以伤事体也?若其行语间云云,伊时入侍诸臣所同听,圣明亦必记有之矣。臣何尝质言其在药院不知,一如言者之言耶?不容语意本末之如何,径疑其牵系私情,崎岖用意,巧为缓此缓彼之计,台臣之意,其亦深矣。此则疏迂如臣,虽欲强为,而不能者,圣明在上,臣又何辨?只缘臣之处地危臲,攻臣者,辄籍此为口实,末乃私意蔽痼,获罪君父为言,老而不死,横被恶名,上以辜负眷知,上[下]以毁辱身名,罔非臣盘礴苟蹲,不早敛避之罪,而谁咎哉?今臣此行,如不颠踬于路中,得以毕命于丘壑之下,则微臣有遂初之幸,圣朝有礼退之美,虽死之日,犹生之年,所受命召,谨此解纳,略将短箚,仰控危忱,神思迷瞀,语无伦次,尤不胜惶惧焉。伏乞圣慈,俯赐体谅,亟命先递臣所授本职及实录摠裁都监敦匠之任,俾无公私狼狈之患,其馀诸任,次第镌许,俾得安意取尽之地,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台言过当,予已知之,卿其安心勿辞,即日入来,从容调理。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校理吕善长,副校理李明谊,修撰尹游,副修撰李显章等箚曰,伏以,臣等伏闻,领议政臣赵泰耉,因持平金弘锡之疏,昨自阙外夫[哭]班,担舁入城,直向江郊,臣等窃为国事世道,不胜忧惋之至,噫嘻,昨年十月事,尚忍言哉?凶臣威立,天位将倾,陈忠效诚之人,举将糜碎之势,伊时大臣,奋身于荒野屏斥之中,舆疾于骇机焱发之际,凛然不顾一身之死生,不计群奸之阻搪,叩阁入对,收还成命,扶天日于一发之危,回国势于泰山之安,宗社之得有今日,伊谁之力也?及夫两宦事出,则涕泣陈诚于两宫,逆阉妖婢,俱正王法,以之光圣上之德,安春宫之心,观其前后树立精忠,可以贯金石,事业可以光简册,此不但圣上之所深倚毗,抑亦先大王陟降之灵,必将悦豫于上,天下后世亦必曰,朝廷有贤宰相矣,虽然,时当败局之馀,身摠庶事之繁,凡所猷为,岂必屐履皆当,相难违覆,曰可曰否,固不害为共济之义,而今者弘锡,拈出筵奏时行语间数字,直以在药院不知之说,反实抑勒,言外揣意,注下添脚,有若意在庇私。故先纵缓者然,吁亦甚矣。其时筵奏,臣等亦详闻于入侍诸臣矣。其曰其人,时在药院,知与不知,非外人所知云云者,初非有一毫加恕于逆魁之意,其举药院为说,虽曰不紧,不过语次蹉失而已。此胡大事,且其大忠至诚,功存社稷,台臣亦既知之,则抑独何心,忽地追提于事往之后,崎岖为说于常情之外,公肆诟骂,不少顾籍,至使大臣,不得安于位而后已耶?目今朝著草创,殆不成样,百责所萃,只在于元辅一身,而因一台疏,苍黄去国,国事茫无所措,朝家转益寒心,有识忧叹,实不知税驾之所也。噫,殿下所与共国者,不过一二忠荩之老臣,而意外被诋,殆近一旬,尚无慰安之教,臣等窃为殿下慨惜也。伏愿圣明,特降明旨,别加诚礼,即日敦召,以尊国体,以幸国事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箚中敦召之请,诚甚得宜,可不留心焉?

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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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焕。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金致龙。左副承旨赵景命坐直。右副承旨黄尔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晋。注书尹光益一员未差。假注书郑熙揆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时模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朴熙晋启曰,大司宪郑齐斗在外,执义及掌令一员未差,掌令慎惟益呈辞入启,持平赵翼命呈辞,持平金弘锡疏批未下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景命启曰,备边司郎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南就明启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日气蒸郁,时无公事,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假注书郑熙揆,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朴熙晋启曰,吏曹判书李肇,参判金一镜,俱为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称以未承批,连日违牌,事体极为未安,更为牌招,以为趁即开政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此颁赦,何等重事,而连因金吾首堂之引嫌违牌,尚未举行,事体极为未安,判义禁沈檀,更为牌招,以为急速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允。

○黄尔章启曰,即者吏曹判书李肇,参知金一镜,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今至两日,尚不举行,称以未承疏批之前,决难行公,成命之下,一向撕捱,其在事体分义,殊极未安,所当更为请牌,即令开政,而一日三牌,有违常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日开政。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讨逆后进笺陈贺权停事,命下矣。颁教节目,当依前例,以亲临磨炼,而第伏念,国祥虽过,禫祀未行,此与平常时日有异,似当以权停例磨炼,而王世弟行礼一款,亦何以为之?并此仰禀。传曰,权停,宜矣。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六月初三日,迎接都监提调金演,馆伴李台佐,请对入侍时,馆伴李台佐所启,臣于顷日惠陵莎草有頉处奉审时,陵上石物,亦为奉审,则比诸他陵,不设栏干石、望柱石、武石矣。敬陵、恭陵石物,亦不设栏干石、望柱石、武石,惠陵石物,盖仿此两陵。敬陵,是德宗大王,在世子时昇遐,恭陵,是章顺王后,以世子嫔昇遐,故所排石物,有所减杀矣。诸议以为,即今则惠陵事体,与初有别,依他陵例添排未备之仪物,有不可已云,而事系陵寝重事,问于大臣处之,何如?上曰,依为之事,命下矣。议于大臣,则领议政赵泰耉以为,病势方剧,又被台参,俟谴之中,不敢献议。右议政崔锡恒以为,惠陵石物,初虽依恭陵例减杀,今则事体与初自别,陵上石物,似当依他陵例一体施行,而第念栏干石排立时,势当改封陵,事体极为重大,栏干石,则姑为安徐,望柱石及武石,待潦雨开霁后,涓吉安排,恐为得宜,伏惟上裁。领中枢府事金宇杭,左议政崔奎瑞,在外不得收议。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传曰,依右相议施行。

○又以礼曹言启曰,因康陵石物修改都监启辞,修改吉日,令该曹推择举行事启下矣。修改吉日,问于日官,则六七月,皆有拘忌,八月,乃是吉朔云,以八月内择日修改,何如?传曰,允。

○同副承旨朴熙晋书启,臣承命驰往于杨花渡津村领议政赵泰耉所住处,传宣敦谕之旨,则以为,臣昨因传批史官之回,略陈情地之迫隘,疾病之危惙,以冀天日之俯烛,得蒙处分之早下,千万梦寐之外,承宣之臣,又复驰临于江村荒寂之中,敦谕之旨,辞意勤恳,奖谕之隆,诲责之切,迥出寻常,仍命与之偕来,此岂负罪贱臣所当得者哉?臣于病昏叫死之中,忽蒙此非常之渥恩,惝况惊惑,莫省所喩,罪名既深,病情方危,而非分之宠,一至于此,此实臣死期将迫之致,以首顿地,只自惶感悲泣而已。臣缕息未绝,尚有一分知识,国事之多艰,岂不念及?圣恩之优渥,岂不知感?况古人追先帝报陛下之义?在臣今日,唯在纂修敦匠之役,以尽毕义效诚之道,而人言罔极,不可复进,疾势危剧,不可复起,即今昏昏惙惙之状,传谕承旨之所目见,臣虽欲冒没自力应命,亦不可得也。情危病剧,转动无路,孤恩犯分,罪益万死,唯愿圣明,特轸臣情病之俱无可进之势,召还承宣,俾令王人,毋致久淹,以重损国体,千万幸甚。至于命召,公体私分,固不敢冒受,而两日之内,近侍四辱,每烦陈禀,亦极猥越,当俟递职之日,复为还纳矣。亟命递解臣本职及兼管诸任,俾无公私狼狈之患,令臣安意就尽,以卒生成之泽。是臣区区至祝,臣瞻天望圣泣血悲恳之至云矣。臣既承与之偕来之命,而即今病势,实无起动造朝之路,臣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景命,以兵曹言启曰,宣传官尹和鼎呈状内,素患痰滞之症,遇湿添剧,呼吸不通,转侧须人,旬朔之内,万无起动供职之望,斯速变通云,身病如此,则侍卫之地,不可等待其差复,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六月初十日,幼学赵璘称名人,自金虎门入来,忠义金世贞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并令攸司,囚禁治罪,金虎门守门将韩万庆,丹凤门守门将金光浚,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俱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金命坤手本,则时囚罪人郑治,以八十抱病之人,重得泄泻,病势渐重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右议政崔锡恒疏曰,伏以光阴迅迈,国祥奄过,伏惟圣上终天之痛,一倍号陨,臣民攀慕之忱,益复无涯,臣于日昨宪臣之疏,窃不胜瞿然惭悚之至,玆敢略暴情恳,仰请严诛,以冀圣明之矜察焉。盖于伊时,臣自鞫厅,进诣药院,劝领相同请入对,臣之本意,亶出于朝家处分,有违法例,且关后弊,有所论列,而遣辞之际,不能详审,见非公议,非止一端,其后两司请对,论斥臣等之言,极其严峻,臣与领相,胥命于金吾门外,圣批开释,夐出寻常,台臣陈疏,多所平恕,此犹就事论事而已。非有深意,则不得不出,而按狱,然其自讼之念,盖未尝少弛于中矣。今者宪臣,追提既往之事,专攻领相,而此由于登对一事,则在臣私义,固已万万不安,而至其疏中所谓敕砺尽心等语,固知出于激砺颓惰之意,而臣虽无似,职忝台司,既不能蕫率百僚,尽其职责,反为年少台官之所纠检,朝廷体统,缘臣而坏尽无馀,将何颜面,冒居鼎席,受人嘲侮,而曾莫之恤乎?且臣于金吾诸堂被弹之事,亦有所难安者,辄复略陈危折,以备睿览焉。春间判义禁沈檀,以睦天任击铮原情回启事,来问于臣,臣以玆事所关重大,固难轻议,而既有二三元老之收议,岁月又过三十馀年之久,今虽回启,似无所妨之意为答,不复审量,率尔酬酢,追思至今,悚惕无地,至若劝其速谳云者,非臣所言,而年老之人,错记言语,亦无足怪也。今者台议峻发,抨弹之举,至及于议谳之人,此亦臣难冒之一端,以此以彼,俱不可晏然于具瞻之地。伏乞圣慈,俯赐谅察,将臣本职,亟许镌削,仍治臣不职之罪,以警具僚,以谢公议,不胜幸甚。臣于自劾之章,不宜搀入他语,而既有所怀,亦安得自隐于渊鉴之下乎?前日筵中,领相,以颐命,身在药房,凶谋之知与不知,非外人所可知为辞,而筵说讹传,致此纷纭,其亦不幸之甚矣。今乃不考筵话之差爽,不谅本情之无他,直驱之于私意蔽痼之科,断其平生,勒成罪案,抑独何哉?其奏辞之不审,世自有公议,非臣之所敢知也。且以领相之出万死扶宗社,知有君父,而不知有其身,断断忠赤,可证天日,而今乃为一从弟,甘心于忘君负国,此固人情天理之所必无也。若其至诚大忠,功存社稷,台臣亦已知之,人有如许之忠,如许之功,则设有一言之做错,宜在原恕,而惟意喷薄,少无顾藉,此固出于常情之外,臣窃为惋愕也。当此国事草创,殆不成样,朝象泮涣,凑泊无期,虽使大小臣僚,聚会精神,一心寅协,犹惧不济,又于此际,以万万情外之言,凌蹴元老,使不得居其位,则殿下,谁与咨访谟猷,弥纶败局也哉?矧今领相,本任之外,其所兼管,无非紧重,如实录厅,则各房删节之役已毕,而因摠裁之引入,时政记尚未分授,堂郞,束手闲坐度日,祔庙都监,则时急举行之甚多,而因都提之不出,留时引日,亦未得趁即禀处,事事掣肘,无以措手,凡此数款,俱系紧急,不容少缓,惟在圣上,委曲开释,备尽诚礼,期于勉出,实朝野之幸也。愚衷所激,妄论及此,伏愿恕其愚而察其忠焉,臣无任惶灼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台臣疏语,不必深嫌,卿其勿辞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吏曹参判金一镜疏曰,伏以日月遄迈,祥事奄阕,号陨恸割,靡逮靡及,伏想殿下,孝思不匮,哀慕罔极,礼有节而情无穷,哭泣崩迫之馀,不瑕有伤损于玉体也哉?区区忧虑之忱,实切于中焉,如臣不肖,忝列卿月,顽然不灭,视息尚存,三年倏过,六月重来,一伸至痛,变除衰杖,情理义分,有不容已,廉隅虽重,未暇自恤,日昨召牌叠降于半日之间,或以金吾,或以天官,臣即趋命不敢为违逋之计者,寔出于衷情悲苦,方丧礼严,自不得不尔,岂为是职事有一分堪承之望,而情势无百般难安之端而然也。臣于金吾兼任,按治鞫狱,七十许日,精力徒耗,嗔责沓至,便在当递之科,而向又将坐旋罢,慌忙被逐,今安得扬扬复按事于堂堂王府之重哉?不惟臣心愧耻,有䩄于更对郞吏,抑亦圣朝礼使臣邻之道,容其自处,许副所愿,允合于事理,况又天官本职,一味虚带,今至四朔之久,春间都政,既不进参,前后注措,亦无与闻,铨衡要地,许久癏旷,是岂国体之所宜,有臣心之所敢安,而适缘国家多故,臣所兼诸务,有不敢一例担阁者,敦匠之任,修史之役,与夫谋叛大逆,按问时急,昼宵忙扰,靡暇陈吁,必递之职,尚縻身上,是臣之罪也。迺者喉院,以开政有命,请牌铨官,而臣名混入于其中,恩召再辱,今又以金吾事,三降天牌,偃蹇坐违,亦有所不敢,随牌祗诣于九阍之外,而念臣自知铨职,已非己任,人亦视臣为既递之官,独圣明,深居九重,特未照察臣本情与一世公议耳。噫,臣既以身殉社稷,矢于一心,曲谨小嫌曾不辞避,苟可有出脚下手之势,臣岂以浮辞,仰凂于紸纩之听哉?目今朝著之上,根柢未固,枝叶先摇,必得大力量,授以进退之柄然后,方可以扶持栽培,不至于萎折坠蹶之域矣。臣中夜无寐,每念时事,耿耿忧叹,以达于朝者屡矣。欲激扬清浊,则怨毒滋甚,欲调剂辛甘,则疑谤纷起,欲收拾中外之人材,窠阙难编,欲通融异同之物情,眼目多碍,当此之会,如臣琐力浅量,尚何以裨补圣朝维新之化,获致鉴空衡平之美哉?臣固决知其不堪,在朝家器使之道,亦何用强其所不能也?噫,殿下谓臣有葵藿向日之诚,不欲终弃,又岂无处臣之地哉?顷日榻前大臣,至许臣以精忠,又谓以与之同事,益知臣断断无他,其言诚亦过矣。盖有谅臣爱君忧国生死以之之有素蓄积故也。如使臣,出当铨地,有毫分可为之势,臣岂敢无端图免,以要自便乎哉?伏乞天地父母,哀而怜之,卸解铨职及狱官,得以周旋于兼带诸职,少效尘露之微焉,臣无任瞻天望圣霣越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从速察职。

○吏曹判书李肇疏曰,伏以臣于本职,一递之外,无他转动之路,而日昨圣上闷旱忧民之极,特行社坛亲祷之举,臣之职名,在应差执事之列,不敢以情势为辞,冒昧暂出,仍又有客使傧接之命,事系迫急,仓卒辞陛,昼夜疾驰,方到湾上,臣之惶蹙靡安,到此又一倍矣。铨衡之长,甚紧且重,自前无带此而远出者,臣于在京时,许久引入,殆至数朔,瘝旷之罪,已无所逃,及今奉命出使,则诚不可与闲司漫官,比而同之,仍带往来,况今客行渡江,未卜其期,还朝迟速,有未可知,变通之道,尤有所不可已者,且缘臣虚带,从前差除,政格之间,已多苟简,目今都堂新录,最系时急,而无铨长,则不可行,顾臣职名,其应递之端,不止一二,在路卒迫,不得陈吁,今始披沥,驰章疾呼,伏愿圣明,俯察即今事势之决难仍带,亟许镌改臣本职,以重铨任,以幸国事,不胜万幸,臣无任闷迫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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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焕呈辞受由。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金致龙坐直。左副承旨赵景命。右副承旨黄尔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晋奉命偕来。注书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书郑熙揆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时模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金致龙启曰,来十五日,儒生殿讲日次,而上前开柝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赵景命,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东善君炳,今春夏等部将褒贬磨勘事外,兵曹褒贬坐起,昼仕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备忘记,传于金致龙曰,守陵官砺城君楫加资,内厩马鞍具一匹,外居奴婢六口,田五十结赐给。侍陵官吴斗兴加资,内厩马鞍具一匹,外居奴婢四口,田三十结赐给。参奉徐宗一、宋湜,六品迁转,儿马一匹,参奉李益焕,儿马一匹,参奉任𪼛,上弦弓一张,忠义朴镡,儿马一匹赐给。

○又以备忘记,传于金致龙曰,孝宁殿饭监金友奎、李世重、权榻硕,并饭监除授,别监赵泰贤等,四守仆车德辚等,四各色掌曺泰建等十九,限三年免役,而已免役免贱者,妻子中限三年免役,各色掌金时泰、金贵奉、洪时汉、吴时俊等,限二年免役,姜占同、朴富元、权以贤、金丽溟、安次万,限一年免役,此中私贱,则依他例代免,事知守仆李就善,奠吏二,饭监赵廷虎,水工六,照罗赤四,房直十八,禁漏使令二,令该曹米布分等磨炼题给。

○又以备忘记,传于金致龙曰,孝宁殿都薛里韩信国、郑重明,进止长番内官李仁栽、朴重瑞、崔震泰、车圣载、李景禧、李景和,陵进止长番内官许有章,并加资,薛里内官韩相一、金兴西,各半熟马一匹,徐后悌、酒房韩景相、金万重,进止内官白文弼、闵元芳、池宗海,陵进止内官李濬,各儿马一匹赐给,金澄、金继文,各上弦弓一张赐给,金硕鸣,勿论。

○奏时官前司果金孝锡,前直长赵相完,本衙门高品付禄,奠礼崔寿天,司钥除授,饭监安时旭,守仆尹晋宗、朱道圣,各色掌李贵等十六名,限己身免役,而免役免贱者,妻子妹婿中,限己身免役,房直二名,限三年依他例代免,守仆马昌辉,员役李世辉,限三年免役,孝宁殿入番宗室砺山君枋、砺原君柱、西平君桡、骊川君增、密丰君坦、青陵君模,并加资,密昌君樴、骊兴君垓,各熟马一匹赐给,达城都正㭎勿论,参奉赵兴彬、李蘅,并直长除授权义衡,上弦弓一张,忠义洪禹龙、韩师益、朴弼理、李师说,并东班职除授。

○赵景命启曰,即者禁府都事来言,领议政赵泰耉,出往江郊,右议政崔锡恒,疏批虽下,方患暑感,势难进参,今日鞫厅,不得开坐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致龙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判书李肇,参判金一镜,俱以病不来,参议未差,不得开政云,开政命下,今至三日,而判书、参判,昨已承批之后,今又以病不进,至使开政之命,累日淹滞,其在分义道理,诚极未安,不可以一时病故,寝阁成命,并即牌招,使之开政,何如?传曰,允。

○黄尔章,以义禁府言启曰,鞫厅大臣以下,顷日请对入侍时,罪人吴瑞锺,自本府,不待时行刑事定夺矣。即当奉行,而台谏,方以更令鞫厅,严刑鞫问事论启,姑不得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尔章,以义禁府言启曰,谋逆正刑罪人世相养弟金世雄,缘坐为奴,定属于求礼县矣。即接本道监司报状,则世雄,本以求礼之人,移居京中云,当初定配时,其本土,未及详知,致令定属于本县,难免不察之失,不胜惶恐,今始改配于庆尚道河东县,而依例发遣府罗将,仍令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肇进,参判金一镜进,参议未差,右承旨金致龙进,

○吏批启曰,大司成及台谏、玉堂、春坊阙员,本曹郞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及相避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接成均馆牒呈,则学谕李夏演,受由过限未上来,依受教罢职,何如?

○又启曰,思陵参奉金镇东,敬宁殿参奉林象翼呈状内,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接礼曹移文,则思陵参奉尹拊,除授后过限未肃拜,内侍教官赵泰万,除拜已过三朔,不为出仕,并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李师尚为大司成,金启焕为执义,柳弼垣为副校理,李基圣为掌令,金重熙为掌令,李匡辅为正言,李德寿为吏曹佐郞,沈珙为应教,沈珙为兼辅德,朴弼夔为典籍,郑楷为司仆正,郑宇柱为掌乐正,柳万重为宗簿正,尹㝚为兼西学教授,尹惠教为兼校书校理,朴弼基为军资奉事,韩应奎为内资奉事,金相庆为尚州牧使,申思说为缮工监役,黄𨭬为内赡直长,沈尚灿为尚衣佥正,赵泰亿为校书提调,西平君桡为司饔提调,砺城君楫为宗簿提调,李师尚为掌苑提调,赵光命为沔川郡守,赵泰亿为社稷提调,李世德为兼弼善,吕光宪为金泉察访,李廷燮为内侍教官,黄旻为思陵参奉,李弘跻为英陵参奉,林世諿为徽陵参奉,李廷渐为孝陵参奉,郑顺一为显陵参奉,朴师任为缮工假监役,尹㝚为吏曹佐郞,权詹为大司谏,李凤年为献纳,郑寿期为文学,李普昱为说书,权賮为扶安县监,赵凤命为平康县监,朴弼夔为正言,郑东游为敬宁殿参奉,郭成泰为大静县监,郑希泰为尚瑞直长,李世德为司谏,金相奭单付注书,李庭绰单付承文博士,李圣天、柳寿垣单付承文副正字,崔熙道、尹世凤单付学谕,洪启相单付校书博士,金圣泽、方圣规单付校书副正字,判校金克谦,今加通政,副护军尹阳来,今加嘉义,兪拓基,今加通政,砺山君枋兴禄,今加显禄,砺城君楫绥德,今加兴禄,砺原君柱崇德,今加嘉德,密丰君坦崇宪,今加嘉德,西平君桡承宪,今加崇宪,骊川君增中义,今加承宪,青绫君模明义,今加中义。

○兵批,判书李光佐褒贬坐起进,参判尹就商呈辞受由,参议朴汇登褒贬坐起进,参知柳凤征进,右承旨金致龙进。

○权尚游、沈宅贤、朴圣辂、郑思孝、沈樘、李万稷、尹凤朝、金相玉、赵泰果、金镇玉、柳濬、金鼎夏、郑寿松、韩圣钦、李梦相、崔必蕃、李遇新、李光朝、赵囿春、金鼎相、李弘迈、梁廷虎、慎惟益、金相元单付副护军,申思哲、李乔岳、李圣肇、朴师益、李景说单付副司直,郑寿期单付副司果,郑熙揆单付副司正。

○黄尔章,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都监物力,罄竭无馀,衣资赏格,过时不给,事极未安,计无所出。不得不以户、兵曹木各二十五同,姑先贷来,及时上下,其代,则以平安兵营所贷木五十同载来分偿事,入启允下矣。即者户曹以经费苟简,草记防塞,兵曹亦不肯许贷。苟使都监形势,如有一分充给之路,则筵奏启达,非止一再,庙堂覆启,非不申明,而各营两曹,互相防启,成命虽下,末乃见塞,徒烦禀启,终无实效,其在事体,何敢一向烦请,而目今营储荡竭,无可着手处,首夏应给之衣资,至六月而未下,三月试才之赏布,旷四朔而不给,军兵之冤呼,已不暇论,而戎政之欠缺,莫甚于此。臣于数日前,仅仅推移,夏等奉足,三百三十四同零,已为先给,而中旬赏格八十馀同,无复措手之路,日昨草记请贷,盖出于万不获已,而地部不谅,今又牢拒,虽使都监,依旧例直请,灾布之白给卄五木同,数甚零琐,似不宜全然防塞。况此若干木同之数旬先贷,似无所难,而此犹持难不许,恶在乎共济之意哉?平安兵营木同,因庙堂分定,已为贷得,其所取用,何待地部之指挥,而即今潦水涨溢,道路难通,敕行在境,刷马亦难。今若急于需用,当霖载来,则必致沾湿朽伤,便归无用。尚此稽运,盖由于此,今虽催督千里输运之际,势将费了一朔。兵家重事,惟在于赏,赏不逾时,古人所戒,而今因储蓄之穷竭,以致久废赏典,非但逾时而已,则军兵之解体缺望,固其所矣。噫,国家之所恃,以为重者,只在于都监军兵,而今乃一向恝视,任其呼冤而莫之恤,则脱有缓急,何以责亲上死长之义哉?此莫非如臣无似,忝在三军之长,不能见重于同朝。公家暂时称贷之常事,屡有成命,而辄皆沮尼,徒使国体重损,军情落莫,诚非细故也。臣非不知屡次烦禀之为万万惶恐,而所关既重,终不可但已。上项户、兵曹木各二十五同,依前定夺,今明日内急速贷送,其代,则以平安兵营木,载来还报事,亟令庙堂,别为分付,使中旬赏格,趁即充给,何如?传曰,允。

○持平金弘锡启曰,臣于顷日,妄投一疏,窃自附尊君父严讨逆之大义,不暇顾侵斥大臣之嫌矣。闻翌日礼曹判书臣李台佐请对时,缕缕以此事为言,驱臣于用意倾陷之科。昨伏见儒臣联名之箚,其所以罪状臣者,语尤深紧,至加以反实抑勒之目,臣于是,诚不胜骇惑也。夫臣疏中所谓以颐命之连在药院,为不知其子逆谋之证云者,非臣创发之也。伊时禁堂陈疏有曰,在药院,不必知之语,亦恐驷不及也。末又结之曰,禁中一步地,岂足为不知之证云,其所指论,不啻明白,而闻其疏构出之后,即经大臣之眼,而大臣亦无别语云,臣之疏语,即亦禁堂之语也。若使禁堂之疏,有一毫差爽于大臣之本意者,则大臣取览之际,何无一言辨破?同朝之人,又何以都无一人,致疑于其疏之爽实?今忽斥臣疏语之反实也。所谓反实云者,乃指白为黑,以有为无之谓也。臣之疏语,其果仿佛于此乎?谓之爽实,犹此不可,况可勒谓之反实乎?诚未晓其指意之所在也。且臣以大臣筵奏,为出于顾护泰采之私意者,亦有说焉。夫药院之说,参之以事情,断之以义理,决是万万常情之所不到,而忽发于大臣之口,虽欲为大臣曲解,终不得其说,则推原其语意所自,安得不归之于私意之发也?不但臣之言如此,街谈巷议,亦莫不然矣。虽然,臣之致疑于大臣者,不但以其言而已,盖亦执其迹而论之也。夫自大臣筵奏之后,经几月日,集、健辈逆节之追出于诸贼结案者,愈益狼藉,而大臣终无一言及于正法,致使堂堂讨逆之典,尚未克举,藉曰,大义灭亲,非可遽责于今之大臣。彼颐、集之孥籍,健命之正法,又何所顾藉,而不为之一请乎?虽无向日筵奏,将无以谢一国之言,况其前日之言,果足为今日缓讨之证者乎?然而大臣决非有私于三贼者,则虽欲使人,不疑其为泰采地得乎?如是而斥臣以抑勒,臣固不知何说,而大臣既自以为无是心,而诸臣之为大臣分疏,盖亦近厚之论,则臣何敢自谓说出大臣之心,无所差爽乎?重臣筵奏大意,与堂箚略同,臣不必更为叠床之辨,而第其以大臣筵奏之错,归之于所见之适然者,何其不思之甚也?夫诿之以私意所蔽,犹有可说,若以为大臣所见如此,则臣恐其所以救大臣者,适所以厉大臣也。且今日朝廷,诚可谓草创,而改纪更化之日,即是圣上之一初,尤宜修明政刑,严慎赏罚,以尊国体,以服人心,其可事事诿之于草创,而唯以苟且了当为务,甚至私意横流,正论不行,逆贼逭诛,王章遂废,而又欲禁台臣之一言矫拂乎?以是而为寅协,臣未之闻也。噫,大臣之功存社稷,人孰不知之?古所谓十世可宥,惟大臣可以当之,则臣独何心,故为倾轧,以自陷于浮薄倾险之科乎?诚以公义所在,不容终默,而事关讨逆,语意自不得不深峻,唯此苦心,固知不见谅于大臣,则诸臣之从而尤责,又何足深异也?第于玉堂箚语,有不能无介然者,臣虽疲劣,亦一清朝之宪臣,区区所执,实为尊君讨逆之大义,其所为言,虽或过当,亦幸而不出于阿附大臣之意,则岂宜一向凌藉,不少假借,至目之以崎岖为说,欲置臣于用意巧密之地,其为大臣计则至矣,独不念待台阁之太薄乎?夫文彦博灯笼之事,极涉暗昧,而唐介斥之,不疑韩琦,欧阳修[欧阳修]之濮议称亲,非遽出于逢迎之计,而范镇、吕诲辈论之至深,到今观之,亦疑其过重,而未闻当时馆阁之议,纷然诘责,若今日玉署诸臣之为也。且其所谓公肆诟骂云者,全似不读臣疏者然,臣疏之论大臣,只是据理直斥而已,何尝有一言半句,近于诟骂,而辄以此目加之耶?若以言辞之不能回互,谓之诟骂,则从古言官之非斥宰辅者,举将不免于诟骂大臣之罪矣,其可以服言者之心乎?且臣疏中,敕厉右揆之语,盖欲圣上策勉大臣,以尽夫严惩讨之义而已。自古君臣之间,下得如许文字处甚多,臣意用此二字,无所妨碍,而大臣过加疑怒,至以为台官所纠检为言,有若臣之疏意,欲使大臣,受敕厉于台臣者然,诚非臣意虑之所到也。臣本草野寒踪,性且愚滞,凡于世路机关,人事周旋,都不省解,而区区爱君忧国之诚,自谓不后于他人,新入台地,适值国有大变之日,目见讨逆不严,主势日卑,窃不胜愤惋抑塞之忱,不自量力,妄有论列,而重臣儒臣,迭起交攻,又以情外之言,见非于大臣,臣何敢自以为是,而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黄尔章启曰,持平金弘锡,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兼说书申致云疏曰,伏以臣所带春坊兼任,固非如臣蒙陋者所可堪承,而控免不获,黾勉行公者久矣。移拜检阅之后,则史局故例,新入下番,未许参之前,不敢一刻擅离于职次。当此春邸开讲趁日召对之时,侍讲之官,不容不备,其何敢一日虚带,以益其瘝旷之罪乎?史局下番之兼带春坊者,陈章许递,自有近例,故于入直之后,拟具短疏,随即仰请,而属值斋戒,迄玆未果矣。即伏见讲院草记,则以下番移拜之代,有禀旨差出之请,臣之兼带,在所应递者,尤当先为变通。玆敢露章,仰渎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明,亟命递改臣春坊兼任,回授无故之人,无使劝讲之任,遂至旷阙,则公私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忠清监司李宜晩疏曰,伏以臣衰朽昏愦,方面重任,决知其万不近似,而沥血陈恳,未蒙恩递,逃遁不得,黾勉出肃,念臣父母坟茔,在于京畿杨根地,而臣身縻职事,久旷展省,今又受任远出,离隔先垅,松楸之恋,雨露之感,尤有所不能自已者。顾臣辞陛之期,当在国祥之后,若蒙天恩,优许数日之暇,俾得往返于其前,则庶可以得伸荣扫之愿,少纾追慕之情。玆敢不避烦猥,冒死仰吁于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愍,特许往省,以遂至恳,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省焉。

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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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焕呈辞受由。左承旨南就明坐直。右承旨金致龙坐直。左副承旨赵景命。右副承旨黄尔章。同副承旨朴熙晋奉命偕来。注书尹光益仕直金相奭在外。假注书郑熙揆式暇。事变假注书南泰庆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黄尔章启曰,禁府都事来言,今日当为鞫坐,而大臣方有身病,不得开坐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事变假注书柳时模有頉,代以李庭绰为之,李庭绰有頉,代南泰庆为之。

○南就明启曰,新除授注书金相奭,时在忠清道唐津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来间,假注书郑熙揆仍察,何如?传曰,允。

○黄尔章启曰,持平金弘锡,引嫌退待,今已经宿,而宪府无行公之员,尚不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肃拜外,呈告人员,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就明曰,持公事入侍,处暑间姑停。

○备忘记,传于南就明曰,长番内官李仁栽、崔震泰,承传色差下,政院知悉。

○金致龙,以侍讲院言启曰,孝宁殿望祭,王世弟亲行事下令矣。分付该曹,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祔庙都监言启曰,永昭殿徽号玉册文制述官,以艺文提学姜鋧差下矣。即今攻玉既毕,刻役方急。闻玉册文,姜鋧已为制置,以辞职上疏,时未承批之故,不敢书入云。莫重刻役,渐至迁就,极为未安,令政院禀旨催促,俾无刻役稽滞之弊,何如?传曰,允。

○又以观象监官员,以提调意(言))启曰,历法之疏密,验之于日月交食,故亏圆分数及时刻,如有秒忽相差于算法,则随差随改,以期合于天行,乃治历明时之法也。一自大统,变为时宪之后,已过九十有五年,天道有积渐之差,其理固然。彼中改正其差,交食分数,自上年出送咨文于我国,欲验其合与不合,凡治国必以历法,为王政之先务,因此几会,仍送晓解历法者,学得其改正之法,求得其改刊之书,且日光闪烁,其亏缺分秒,非肉目可见。彼中有测量食分之妙器,而于历家,有工师之准绳规矩也。兼得此器然后,可以细测图形,而回咨于彼中,今番谢恩使之行,以此意,添入于咨文中,使本监官许远,随往觅来,何如?传曰,允。

○持平赵翼命启曰,请亟寝颐命、昌集收孥籍产还收之命,依律举行事。措辞见上请器贼依喜贼例,亟举收孥籍产之典事。措辞见上请洪龙祚极边安置事。措辞见上请龙川府使任勗,远地定配。措辞见上请健命鞍马田民赐给之命事。措辞见上新除授掌令金重熙,时在全罗道扶安县任所,大司谏权詹,时在广州府任所,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引嫌而退。语虽不择,所执亦重,揆以台体,不可轻递,请持平金弘锡出仕。答曰,不允。下谕事及处置事,依启。

○副校理李明谊,副修撰李显章疏曰,伏以臣等,即伏见持平金弘锡之避辞,则以臣等日昨联名之箚,费辞诋斥,臣等不胜瞿然之至。盖弘锡疏出之后,得闻首揆请时[对]入侍诸臣之言,且见誊传筵说,则疏中药院一款语,颇为差爽,而不究其情,先疑其心者,亦非论人平恕之道。故臣等果以反实抑勒等语,有所论列矣。今宪臣斥之以深紧,讥之以分疏,臣等未知深紧者何语,分疏者何事。噫,大臣之向日所树立者,果何如也?谓之功存社稷,诚质神明,亦非过矣。况大臣既处臣导之地,必闻石碏之义,岂以庇私之意,故为缓讨之计哉?推以常情,断无是理。虽有语言间差失,功过足以相当,此古人所谓,不以一眚掩德者,无乃宪臣于此,未或深思耶?臣等之略有辨论者,本非分疏大臣也,亦非攻斥台官也。目见国事之泮涣,朝家之溃裂,中夜无寐,心窃忧叹,不量琐力,妄欲调剂,而言不见信,反被讥诋,臣实自取,尚谁咎哉?揆以廉隅,有难晏然于职次,伏愿圣明,亟许镌递臣等之职,以谢人言,以安私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台言过中,不必深嫌。尔等勿辞,从速察职。

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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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左承旨南就明坐直。右承旨金致龙坐直。左副承旨赵景命。右副承旨黄尔章陈疏未承批。同副承旨朴熙晋奉命偕来。注书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书郑熙揆仕直。事变假注书南泰庆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东莱府使朴乃贞,珍山郡守郑重万。

○赵景命启曰,大司宪郑齐斗,掌令金重熙在外,执义金启焕未肃拜,掌令李基圣未肃拜陈疏,持平赵翼命、金弘锡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致龙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又启曰,事变假注书南泰庆,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今日当为鞫坐,而领议政赵泰耉,出往江郊,右议政崔锡恒,不但身病未差,陈箚未承批,不得开坐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应教沈珙,校理朴弼梦,副校理柳弼垣,除拜有日,尚不出肃,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江原监司吕必容身病,殿最未能及期封进,待罪事,状启,传于金致龙曰,勿待罪事,回谕。

○金致龙,以礼曹言启曰,来八月初八日,宗庙预告祭,遣官设行事,已为启下矣。元宗大王室则祧迁,仁祖大王以下各室,则当次次升迁,应用幄帐诸具,先为移设后,始乃奉移神主,各室龛室,亦当并为奉移,此则都监举行,而一时奉移之际,必致喧扰。太祖大王以下各室,并当奉移于移安厅,待迁排设后,还为奉安矣。各室预告祭祝文中,皆告祧迁及祔庙之意并及,暂为移安之意为当,而常时凡有修改,皆行先告事由及移还安之祭。今此移安祭,则兼行于其日预告祭矣,还安祭,则事毕后,即当设行,祭官执事,令各该司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因大臣收议,惠陵陵上望柱石及武石,涓吉安排事,命下矣。陵上石物,事体至重,以石物追排都监称号,堂上郞厅,令该曹即为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祔庙都监言启曰,顷日都监郞厅,移拜守令仍任时,此后都监郞厅,切勿迁除外任之意,奉承传,分付铨曹矣。昨日政,二房郞厅工曹佐郞赵凤命,移拜平康县监,朝令之不行,极涉未安。都监事役未毕,尤不可付诸生手,郞厅赵凤命仍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祔庙都监言启曰,敬宁殿徽号玉宝篆文书写官开城留守李世最,既已书写,谨将二本封进,以备睿览裁择之意,敢启。传曰,知道。正本用之。

○又以尊崇都监言启曰,王大妃殿玉册文书写官,以前修撰权益宽,既已启下矣。今当来诣都监书进,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之冠带仕进,何如?传曰,允。

○又以册礼都监言启曰,永徽殿教命篆文,开城留守李世最,既已书写,草本封入,以备睿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册礼都监言启曰,中宫殿金宝篆文书写官开城留守李世最,既已书写,谨将二本封进,以备睿览裁择之意,敢启。传曰,知道。正本用之。

○领议政赵泰耉箚子曰,伏以臣病将死矣,加之以人言罔极,忍过终祥,担舁出城,为归死丘壑之计,而气力澌顿,不能前进,姑淹江郊,以俟拭巾之期,昨于箚批,开释备至,继又特遣承宣,敦谕勤挚,仍命与之偕来,是何将绝之喘,荐蒙恩数,一至于此?一缕未泯,感涕盈襟。情地之迫隘,姑舍勿论,贱疾之危惙,无复馀地,而虚辱王人,相守于荒野之外,伏枕昏昏之中,以是惶闷,病若增添,伏乞圣明,俯谅臣病势不可复起之状,亟命召还承宣,仍令尽解臣所带本兼诸任,俾得安意就尽,以卒天地生成之泽,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之所患如此,深用虑念。卿其安心勿辞,即为入来,以副至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假注书南泰庆书启,臣承命驰往于杨花渡津村领议政赵泰耉所住处,传宣圣批,则以为,臣病昏将死之中,伏承史官,驰临传批,俯念贱疾,辞意勤挚,奉读未半,涕血交流。第臣沥血之恳,犹未见谅,抑郁之极,求死不得。即今臣之气力,无一分馀地,实无起动之势,而王人相守,亦且累日,已极不安,而虚带相职,众务俱废,宜就刑章,以励群工,伏乞圣明,俯谅臣病势万无可起之状,即令递解臣所带诸务,仍即召还承旨,俾臣得以安意将息,以卒天地生成之泽,千万至祝,臣无任伏枕悲泣,曰兪之音,仰首颙企云矣。传曰,知道。

○右议政崔锡恒箚曰,伏以臣资才绵薄,识虑浅短,虽闲司冗务,尚难称塞,顾此辅相之职,何等责任,自被谬恩,非不欲力辞牢让,期于必递,而适值官狱初起,事会迫遽,苍黄诣阙,终至冒出,继以朝家多事,苦无暇隙,因仍蹲冒,已过半年,凡所猷为,动拂舆情,瑕衅百出,罪悔徒积。被人诋斥,前后非一,而贪恋迟回,坐妨贤路,私心闷缩,若坐针毡。矧今元辅出城,国事涣散,臣之踪迹,转益孤危。机务鞅掌,谁与商确?朝论携贰,谁与调娱?一念及此,茫无措手,臣虽欲淟涊盘礴,其可得乎?且臣积月劳瘁之馀,精力殆尽,百疾交侵,加以将摄失宜,重得暑感,宛转床席,伏枕涔涔,肢体萎惫,不能运用,精神昏眩,若堕烟雾,沈奄尸日,了无起色。当此狱事未完,馀囚尚多,鞫厅开坐,一日为急,而缘臣病笃,出场无期,一身狼狈,姑置勿论,揆以国体,宁有是理?伏乞圣慈,俯谅微恳,将臣本职,亟赐镌免,改卜贤德,速完大狱,公私不胜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被人诋斥,前后何限,而未有如卿之污蔑者,以体国之诚,何足深嫌?须体此意,安心勿辞,勉副如渴之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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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陞拜未肃拜。左承旨金致龙坐直。右承旨李万选坐直。左副承旨赵景命。右副承旨黄尔章陈疏未承批。同副承旨朴熙晋奉命偕来。注书尹光益式暇金相奭在外。假注书郑熙揆仕直。事变假注书南泰庆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李万选启曰,大司宪郑齐斗,掌令金重熙在外,执义金启焕未肃拜,掌令李基圣未肃拜陈疏,持平赵翼命呈辞,持平金弘锡疏批未下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致龙启曰,本院郞厅今春夏等褒贬,当为磨勘,而都承旨未差,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左副承旨赵景命,病不仕进,右副承旨黄尔章,以病陈疏后,已过数日,即今厅中,位甚不齐,出纳之地,事多苟简,并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万选,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以应教沈珙,校理朴弼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万选曰,推考传旨捧入。

○兵曹参判尹就商三度呈辞。传于李万选曰,只递本职。

○李万选,以刑曹言启曰,新溪编配罪人金弘禧,符同皮女,欧其叔罢其养,贪财斁伦之罪,已悉于前日回启中,不必更陈,而严刑改配之命,既已判下,故去月旬间,发关海营,使之狎送京司,以为勘罪之计,海营亦发关新溪县,今过二十馀日,尚不来现,若非中途亡命,必是潜隐图嘱,以待臣身递职之日也。特发刑差,搜捕其家,则厥子志鼎,乃于日昨,始为现身,称以厥父在谪所患染云云,其为诬罔情状,尤极痛骇。果如其言,弘禧实有身病,则新溪之距京,仅四日程,新溪县监,岂不据实回报,以陈其不得捉送之由,而终无一言,其无身病,于此可知。渠以启下罪人,违拒朝令,称病隐匿,迟徊观望之状,万死无惜。彼幺麽一微汉,终不能正其罪,则纪纲,职此而渐颓,人心,由是而益肆,岂不大可寒心哉?臣方在陈疏乞免之中,不宜更烦他说,而此汉罪状,关系非细,故如是仰达,各别督现,以加等之罪,照律勘断,以为惩恶励俗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右副承旨黄尔章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万选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万选启曰,即者禁府都事来言,右议政崔锡恒身病,尚未差歇,今日鞫坐,亦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孝宁殿望祭,王世弟亲行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辅德李济,日昨出肃之后,诿以未承批,连呈辞单。说书李普昱,除拜有日,而尚不出肃,并即牌招,以为备员陪从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李肇,参判金一镜,以政注间事,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有政。吏批,判书李肇进,参判金一镜进,参议未差,右承旨金致龙进。

○吏批启曰,台谏及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本曹正郞,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方在解由未出中,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解由。

○又启曰,本曹佐郞尹㝚,与本曹参议李真儒,有婚嫁应避之嫌,佐郞尹㝚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李万选为承旨,李世德为副应教,李明谊为献纳,金重器为兵曹参判,金始焕为右尹,任舜元为判决事,李真儒为吏曹参议,金始㷜为修撰,李衡坤为汉城判官,赵明震为尚瑞副直长,南鹤增为掌乐直长,崔昌亿为平康县监,朴宗润为长宁殿别检,李彦纬为掌乐佥正,崔守庆为兵曹正郞,尹惠教为吏曹正郞,沈世俊为刑曹正郞,赵铣为思陵参奉,金夏英为厚陵参奉,兪彦通为济原察访,金就纲为开城教授,金始烨为典籍,李喜春为直讲,朴涏为司成,郑楷为司谏,郑寿期为弼善,成孝锡为工曹正郞,金圣厦为广兴副奉事,南就明为都承旨,金致龙为左承旨,李万选为右承旨,尹世凤单付奉常奉事,朴璘单付奉常副奉事,崔熙道单付兼养贤奉事,献纳李凤年,今加通政,年七十一,侍从臣父,工曹佐郞赵凤命仍任。

○兵批,判书李光佐进,参判未差,参议朴汇登进,参知柳凤征病,右承旨金致龙进。

○兵曹启曰,今五月二十五日,鞫厅大臣以下三司请对入侍时,同义禁柳重茂所启,白望以陆玄事,囚禁于禁府矣。及虎龙告变书之入,恐其逮及,自狱中逾墙而走,为李天硕为名人所执捉,来告禁府。天硕既有执捉之功,宜有赏典矣。下询于大臣而处之,何如?崔锡恒曰,既有捉得之事,则宜有论赏之道,加资,似宜矣。上曰,依为之事,命下矣。取考其户籍,则李天硕之硕字,乃是锡字,又曾纳粟,受折冲帖,而系是影职,影职折冲,曾无就加嘉善之事,依前例仍授折冲真资,而许付军职,以本名天锡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郑德征为羽林卫将,李震华为五卫将,韩命斗为训炼佥正,申弼周为都摠都事,李柽为宣传官,李万荣为梨津万户,闵思诚为司御,林象鼎为侍直,郑弘信为景福bb宫b假卫将,朴镗为忠壮卫将,李重培为文兼,权絿为四山监役,延寿益为三田渡别将,朴泰翊为同知,李能华为同知,金始焕、鱼史衡、郑载岳、李真儒、李世瑾、兪拓基、赵由恒、金克谦,单付副护军,尹就商单付副司直,李衡秀单付副司果,南泰庆单付副司正。

○金致龙启曰,臣与南就明,伴直入省记矣。就明除拜都承旨,才已出去,新除授右承旨李万选,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赵景命启曰,昨因祔庙都监草记,永昭殿徽号玉册文,艺文提学姜鋧,已为制置,而辞疏未承批之故,不敢书进,令政院禀旨催促事,允下矣。莫重玉册,刻役方急,而未及承批之前,不敢制进,其势固然。自本院无他催促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疏批已下,制进。

○李万选,以兵曹言启曰,本曹所属青坡、卢原[芦原]两驿马匹上中下等,合一百匹,而驿卒贫残,不能喂养,每因本曹启请,得户曹税太二百石,或米太各一百石划给,非止一再矣。上年畿内大侵,马位田畓,几成赤地,疲残驿卒,方在饥馁滨死之域,马匹尤不能喂养。敕使时几至生事,厪厪经过,而即今鞫狱未了,人马之饥困至此,凡干公行,无以责应,事之可虑,莫此为甚,必有别样救急之道,然后庶可保存。虽在常年,户曹米太,尚且划给赒济,况此饥岁,尤不可不及时变通。别库米太,各一百石,依前例特为划给,以为救济驿卒之地,何如?传曰,允。

○判敦宁洪万朝疏曰,伏以臣于宾客之任,自分精力,少无堪承之望。除拜之初,控疏祈免,颙俟恩许,尚靳批旨,荏苒五朔,一任虚带。日昨冒没承命,亶为国祥奄迫,必欲一参祭班,而既出之后,震宫相见礼,亦不敢废阁。仍又一番齿迹于朝夕讲筵,以伸瞻望之诚,而前批未下之前,既无因仍行公之理。重以癃孱昏瞆,实无以称塞职责,更寻疏本,见阻喉司,一倍惶缩之际,即闻台疏,谓臣老病不供仕,请赐递改。此盖相谅之言,而又陈离筵劝讲,别样拣择之意。臣之才分,岂有一毫近似于此任,而姑以老病为辞者,亦可想其忠厚之心也。顾臣老病实状,不待臣之赘陈,实是通朝之所共知也。大臣既言其年老有实病,台官又陈其老病不供仕,史局之任,幸已卸解,宾僚之职,亦将镌免,而即今所带备局太常提举等任,或参庙谟,或掌享祀,俱非闲漫之职,则又何可一向虚縻于床席之身哉?伏乞圣明,亟允台议,递臣宾客之任,仍将臣本职及所兼诸任,使臣得以优游自在,永谢朝行,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安心行公。

○左参赞姜鋧疏曰,伏以臣衰病侵寻,踪迹畸孤,自揣微分,决难行世,锺漏之戒,常结心肝,而犬马之性,尚恋轩墀,迟徊至今,果速颠踬,无非自取,尚谁咎哉?臣于向时,积忤当路,寄命于羿彀之中者,今几年矣。自是以后,尤无仕宦之念,名涂荣选,视犹机阱,闲司漫职,亦难驱策,而至于史局,则异他官爵,义同往役,不敢辞避。且伏念,不肖微臣,过蒙先大王眷遇,委曲庇护,终始剪拂,拯之于水火之中,置之于衽席之上者,非止一再,隆恩误渥,天地莫量,殒首结草,此生难起,竭力殚诚,唯在于撰史一事,故不量精力,积月仕进,未敢一日言病,若值僚席不齐,郞厅有故,则慎重之极,不敢独自开库,虚往虚来者,间亦数矣。与臣同事之人,皆是一时名胜,非臣所可独擅删节,而每当开卷握简,则肃然敬畏,有若对越天威,旁搜广考,精白一心,不敢放过,一例不敢疏漏,此则非但都厅传写,诸臣之所共目睹,耿耿此心,天日在上,而但虑知识浅短,闻见寝少,或致一毫差误,获罪神明,夙夜忧惧,若陨渊谷,而驳正之论,忽发于台阁之上,臣诚惶陨震骇,求死不得,若使臣,早自引退,以避骇机,则谁复指点瑕摘,而亦岂劳惠文冠之弹章哉?其所谓少有藻绘之能,臣实愧其过许,而其他论列,皆是实际语也。今臣年过致仕,迹忝耆列,则谓之老耗,诚非诬诋,至于拙之一字,亦臣一生遵守,如奉拱璧,而每虑气质麤疏,恐或逾闲者也。圣上,固宜采纳直言,屏退鲁劣,而尚念帷盖之旧,不即快赐处分,臣诚抑塞惶闷,尤不知置身之所也。伏乞圣明,将臣春秋堂上之任,为先镌罢,使史局重事,不至缘臣久旷,不胜幸甚,且臣所带政府西壁及艺苑提学,决非如臣老拙荒废者所敢冒据,至于玉册文制述之命,尤万万不敢承当,划即一并递改,移授他人,俾重国事,俾安微分,千万恳祷,臣无任涕泣祈祝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文衡之任,不宜过辞,安心行公。

○康熙六十一年壬寅六月十四日巳时,上御进修堂,吏曹判书李肇,参判金一镜,请对入侍时,左承旨南就明,假注书郑熙揆,记事官宋寅明、申致云。吏曹判书李肇进曰,臣等于政注间,不无禀达之事,故敢为请对矣。本曹参议方有阙,今当差出,而都政,当行于此月之内,必差其无故即出之人然后,可参大政,而参议前望中人,皆在外,在京无故之人甚少,罢散之人,别为叙用,其中才递外任解由拘碍之人,亦有之,并为变通然后,可以备拟,罢职之人,前参议李真儒也。解由拘碍,即李明彦也。或为叙用,或为荡涤,以为拟望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下教又启曰,承宣之望,向时则在京之人既少,自前有外任并拟之规,故其时禀白并拟矣。即今则拟望之人,既有裕,外任在远之人,若依前尽拟,则可拟之人,其数浩多,此后则外任勿为拟入事,敢达。上曰,依为之。又启曰,谢恩使自前观之,敕行回还后,不久出去,今番敕使,既已回还,谢恩使,固当即为发送,而副使柳重茂,年过七十,故以考例变通事,才已陈疏,自前年过七十之人,未有差送之事矣。金一镜曰,先朝,已有定式之事矣。肇曰,柳重茂姑为改差,其代,今日政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又启曰,柳重茂改差之代,今宜差出,而即今位著不备,嘉善望,甚为苟艰,堂上中可合之人,问于大臣,升品备拟,何如?上曰,依为之。出定夺又启曰,侍从臣父年至七十,则自朝家,别为推恩,至有加资之命,近来作为应行之典,本曹例于岁首举行,而虽或非岁首,亦有陈达加资之事,司书李巨源之父,年已七十一,依例推恩加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下教又启曰,诸各司郞属,各为自辟,固有其例,而近来户曹,又为新创矣。金一镜曰,大臣兼带牙门则有之,而各该司无之矣。如臣无似,亦且待罪吏曹,而吏曹固是朝家抡选之任,则当官择人,乃其职耳。若只凭各该司之自辟,而差出,则不但有侵官之弊,吏曹便作剩官,事体极为未安,向者户曹判书金演,请依太仆例,本曹郞官自辟事,启禀蒙允。或有可合之人,私相书通则可矣,而定为规式,任意荐望以送,诚极非矣。肇曰,各衙门各为自辟,亦非好事,况创出新规,直为荐望以送者乎?自今定夺,户曹之郞属自辟事勿施,自铨曹择差,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一镜曰,臣以端懿王后玉册文制述官,今方制进,才已启下,而有所禀定事矣。臣取考誊录,无可据前例,惟《列圣志状》中文宗朝显德王后玉册文,书以显德嫔权氏,追赠为显德王后,故臣敢援以为例,塡书矣。第念文宗受禅后,即为追册,故如是,显庙朝明圣王后受册时,直以王妃书之,先朝仁敬王后受册时亦然,今者中宫殿下玉册文,亦将以王妃书之,则独于端懿王后,以嫔字书之,极涉未安,不但臣之意见如此,外间物议皆然,当去嫔字,即书以王后云,且玆遣某官某授尔之尔字,亦改以以字,玉册金宝之下,追赠为端懿王后七字,亦当不书,上下段数处,固宜改定事,无前例,玆敢仰禀后,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启曰,小臣既为入侍,以兼带衙门事,有所禀定事矣。军门,例有铅铁取用之事,自前有外方铅扂定属之规,中间自户曹启请,逐年备送铅铁于军门,而铅扂则夺属于本曹矣。近来则每年铅铁,全不备送,军门需用,元无出处,十分苟简,访问外方,则咸镜道高原郡水洞铅扂,曾前监司李光佐状启,限十年取用事,蒙允,今年限满云,故臣敢枚举事由,草记请得,一依道臣例,限十年取用事,蒙允之后,户曹始为觉知其限满,成命之下,又复烦启请夺,事体极为未安矣。且咸镜监司韩世良,又为状请,事下备局,而外方之二十年专管,亦涉不当,臣敢仰请,咸镜道高原郡水洞铅扂,依初成命,限十年许令永属守御厅,分付地部及本道,勿复烦请侵占,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南就明曰,本院院僚一员,以偕来承旨出去,前头一员,又将赴鞫坐,莫重出纳之地,极为苟艰,右副承旨黄尔章,称以陈疏未承批,违牌不进,所怀亦有浅深,此后本院定式施行,虽是陈疏未承批之人,并令牌招察任,何如?上无发落。又启曰,举条中上教,每以唯字书出,唯字与依为之。固是一意,军国重事及举行条件中,以一唯字书出者,似涉单弱,此后举行文书中,皆以依为之书之,何如?上曰,依为之。以次退出。

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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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未肃拜。左承旨金致龙坐直。右承旨李万选坐直。左副承旨赵景命呈辞受由。右副承旨黄尔章陈疏未承批。同副承旨朴熙晋奉命偕来。注书尹光益式暇金相奭在外。假注书郑熙揆仕直。事变假注书南泰庆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孝宁殿望祭,王世弟亲临后,世弟宫,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罔极。大妃殿、大殿、中宫殿、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妃殿、大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妃殿、大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万选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禁府都事来言,领议政赵泰耉,出往江郊,右议政崔锡恒,身病尚未差复,今日鞫坐,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致龙启曰,右副承旨黄尔章违牌只推后,今日亦不仕进,出纳重地,事多苟简,黄尔章,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万选,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校理臣柳弼垣,以实录厅郞厅,昼仕出去,而每每草记,殊涉烦渎,今后则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右副承旨黄尔章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万选曰,推考传旨捧入。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尹㝚。

○李万选,以中枢府言启曰,本府郞厅及录事、医员等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贬,当为磨勘,而领府事金宇杭,情势难安,方在郊外,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郞厅及诸将校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贬,当为等第,而都提调臣崔奎瑞在外,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郞厅及诸将官今春夏等褒贬,当为等第,而都提调臣赵泰耉,方在辞免中,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都监郞厅及将官等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贬,当为等第,而都提调领中枢府事臣金宇杭,以情势难安,方在郊外,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训炼都监启辞,则都监军兵首夏应给之衣资,至六月而未下,三月试才之赏布,旷四朔而不给,军兵之呼冤,已不暇论,而戎政之欠缺,莫甚于此,数日前仅仅推移,夏等奉足三百三十四同零,已为先给,而中旬赏格八十馀同,无复着手之路,日昨草记请贷,盖出于万不获已,而两曹不谅,今又牢拒,恶在其共济之义哉?上项户、兵曹木各二十五同,依前定夺,今明日内急速贷送,其代,则以平安兵营木载来还起事,令庙堂分付事,陈启允下矣。都监事势之切急,已悉于前后启辞中,况此若干木同之数旬先贷,似无所难,依此数即速许贷事,分付户、兵曹,何如?传曰,允。

○又以惠陵石物追排都监言启曰,今此本陵追排石物,事体至重,功役且大,浮出石物之际,不可不别设炉冶,浮石两所,不可无次知监造之官,以前参奉徐命杰,为炉冶所监造官,前参奉朴弼禹,为浮石所监造官,使之专意董役,而时无职名,令该曹付军职一体奉审,何如?传曰,允。

○又以惠陵石物追排都监言启曰,臣等今日会同开坐,磨炼事目,别单书入,而陵寝石物追排之役,事体重大,必须详细奉审然后,可无未尽之患,臣配夏、臣重茂,与郞厅成孝锡、金岱,分差监役官赵重昌,领率事知石手,进往陵所奉审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谋逆正刑罪人宇宽缘坐族属,及正刑罪人昌道、望、正植等缘坐未,及查出之类,今始现出,故定配所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本曹判书臣朴泰恒,今方陈疏,今壬寅春夏等褒贬,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允。

○又以敦宁府言启曰,府郞厅等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贬,当为磨勘,而堂上有故,不能备员,限内未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贬等第,磨炼以入,而所属司仆寺、军器寺、典设司、训炼院官员等,因各其提调及堂上有故,不得一体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贬启本中,刀擦一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壬寅年本曹春夏等褒贬,所当等第,而堂上有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本曹郞厅及所属各司官员等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贬等第,磨炼以入,而所属中,宗庙署、社稷署、弘文馆、艺文馆、春秋馆、观象监、承文院、成均馆、校书馆、奉常寺、内医院、典医监、惠民署、东南关王庙、掌乐院、司译院官员等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贬,各其司领事、提调、堂上有故,不得一时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本府郞厅今春夏等褒贬等第,当为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本曹郞厅及所属各司今壬寅春夏等褒贬,及五部去辛丑春夏秋冬等司宰监去辛丑秋冬等褒贬,依定夺并为题目磨勘,而忠清、全罗两道都事兼海运判官及京畿左水运判官,则不入于备局别单中,故不为题目,只书等第以入,军资监、内赡寺、内资寺、司䆃寺去辛丑春夏秋冬等,今壬寅春夏等,长兴库、平市署去辛丑秋冬等,今壬寅春夏等褒贬,各其司提调有故,五部今壬寅春夏等褒贬,汉城府堂上有故,并不得磨勘,司圃署去辛丑春夏秋冬等,济用监去辛丑秋冬等褒贬,官员亦多迁转,提调既已递易,有难考绩,依近例荡减,而启本中间有刀擦处,不胜惶恐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东西冰库,归厚署所报,则东西冰库官员等辛丑年春夏秋冬两等褒贬,其时官员迁转,不得磨勘,归厚署官员等辛丑年秋冬等褒贬,其时官员,亦已迁转,不得磨勘,依例入启荡涤云,并依近例勿论,何如?传曰,允。

○又以忠勋府言启曰,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贬,当为磨勘,而本府有司堂上不齐,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汉城府言启曰,本部郞厅及五部官员、四山监役官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贬,当为等第,而行判尹沈檀陈疏,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宣惠厅郞厅,以都提调右议政意启曰,本厅及常平厅郞厅等今壬寅春夏等褒贬,当为等第,而都提调领议政臣赵泰耉,方在江郊,左议政臣崔奎瑞在外,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启曰,本曹郞官褒贬,自己亥秋冬等,庚子春夏秋冬等,辛丑春夏秋冬等至,连因堂上有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曾已頉启矣。今则其时官员,皆已迁转,当依近例荡涤,而属司中四山监役官戊戌秋冬等,己亥春夏秋冬等,亦因京兆堂上有故,未经褒贬,而其时官员,亦皆迁转,自汉城府,草记荡涤,今无可论,而掌苑署、瓦署、造纸署、缮工监、尚衣院、典涓司官员己亥秋冬等,庚子春夏秋冬等,壬寅春夏等褒贬,各其提调有故,限内不得同议磨勘以入,而本曹郞官今壬寅春夏等褒贬及属司中造纸署官员壬寅春夏等,四山监役官庚子春夏秋冬等,辛丑春夏秋冬等褒贬,合六度等第,磨勘以入,而掌苑署直长朴孟征,今此褒贬时,无缘不参,依例置之中考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议政府司录,以右议政意启曰,本府今壬寅春夏等褒贬,当为等第,而领议政赵泰耉出往江郊,左议政崔奎瑞在外,臣锡恒,贱疾方苦,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金基圣启曰,颐、集两贼,何等恶逆,末减赐死,何等失刑,而卒之收孥籍产之命,亦不免既允还寝,臣窃不胜讶惑,而继之以悯菀也。噫,恶子妖侄,缔结凶徒,主张三手之谋,而掌上养字,卒为推戴之巨魁,图得备忘,扈卫宫城,约定举行之议,而阴排密布,实主废黜之凶计,前后贼招,不啻狼藉明白,则究其情节,论其负犯,虽具以五刑,斩作万段,未足以泄神人之愤,而罪止赐死,大乖治逆之律,故臣据三尺之典,陈孥籍之请,尚冀少伸王法,差快舆情,而争执愈久,天听愈邈,实未晓圣意之攸在也。二凶,俱以大臣,盘据深固,通朝受其笼络,举国仰其颐指,而一为推戴之魁,一主废黜之谋,则国家存亡,殆在呼吸之间,而凶图未售,逆节先著者,适有天幸耳。言念及此,孰不骨惊心寒?欲脔其肉,而殿下曲加宽贷,不施孥戮之典者,抑独何哉?以为非逆乎,则穷凶情节,已彰露无馀矣。既名为逆,则安有生不能肆诸市朝,死又阙收孥籍产,而可以为讨逆乎?王章一挠,国纲遂弛,乱臣贼子,益无所惩畏,而国不为国矣,岂不大可惧哉?请亟寝颐命、昌集收孥籍产还收之命,依律举行。

○器贼,以逆魁颐命之子,为三手凶谋之主,毕竟归宿,在于推戴其父,穷凶情节,固已狼藉于诸贼之招,而其阴嗾弘述,谋杀虎龙,欲掩其图害国舅之事,渠亦直招,则只此一款,便为承服,且以昌道结案之招观之,吾非生手之说,显有自当之意,扈卫宫城之计,又与集贼指划,则其逆节凶谋,至此尤尽彰露,不可以以其径毙而不施以逆律,请依喜贼例,亟举收孥籍产之典。

○臣于日昨参鞫时,见虎龙与龙泽面质时文案,则虎龙谓龙泽曰,大小急手,只六七人同事,而废立之谋,预知者多,金镇商、洪龙祚为其外影,又曰,晋州富者朴昌润,为黄海水使时,多有人言,喜之密嗾台谏,洪龙祚弹劾昌润所憎之人,故方以四百石租,船运上来,此非汝之言乎云云,今昌润身故,输租一款,虽无究问之处,而昌润,为黄海水使时,与瓮津县令申混,有世所共知之嫌,龙祚在台,果有弹劾申混之事,以此推之,虎龙所言,实有根据,所谓外影云云者,论其情犯,比之三手诸凶,或不无内外深浅之别,而所可痛者,名为人主之耳目,实作凶党之外援,望风承意,如影逐形,左搏右噬,惟其指使,使凶逆之辈,胸臆益逞,声势益张,其为情状,万万叵测,到今诸贼伏法之后,外影和应之辈,不可不次第严惩,镇商,则业以他犯,投畀极边,而龙祚,则所犯尤著,不容一刻偃息于辇毂之下,请洪龙祚,极边安置。

○龙川府使任勗,紧出于虎龙、洽面质时招辞,而有曰,以银二百两,给天纪,求仕于颐命,而久不得官,直欲举颐命名字,呈状于京兆之意,恐喝天纪,故天纪不得已居间周旋,终差龙川府使云,勗之与逆辈,亲昵交通货赂之状,举此可知,如此之人,不可一日置之于西关雄府,请龙川府使任勗,远地定配。

○臣即伏见备忘记,有陈奏兼奏请正使李健命鞍马、奴婢、田结赐给之命,臣窃不胜讶惑之至,夫健命谋逆之情,尽露于鞫招,肆市之请,方登于台章,况其诬逼圣躬之语,至发于彼中,即此一款,添一逆节,则酬劳赏功之典,非所论于此人,而今日使事之成,寔宗社默祐之致,非区区使价之力,则其不可以屈王法而颁上赏也,决矣。请亟寝健命鞍马、田民赐给之命。

○臣得见伏法罪人金昌道结案之招,则其与器之,言宫城扈卫事曰,中军李森,有将略,必不与同事,故领相,与莲洞李相,骆洞赵相及左相,相议,言于兵判李晩成,出为忠兵,又曰,四大臣相议,以柳就章为中军事,分付于训将云云,苟使晩成,无所预知于凶谋,则其何以甘受凶贼之指挥,亦何以为凶贼之信任若此哉?其烂熳相议,缔结和应之状,灼然难掩,鞫厅之不即请拿,已乖狱体,严核得情,断不可已,请远窜罪人李晩成,定配罪人柳就章,一并拿鞫严问。

○前统制使李寿民,性行麤猾,地望轻贱,虱附颐、集之门,滥叨阃臬之任,仰其喉吻,为其心腹,物情之骇痛,固已久矣。其在统营也,倚藉权势,贪饕益肆,其时暗行御史之启,至以专废军务,唯事料理为语,其私党之斟酌末减,犹尚如此,则其贪鄙尸职之罪,灼然可见,而权凶辈,周旋弥缝,终无勘罪之事,岂不痛惋哉?噫,乾断一挥,邦运再安,凡我臣民,孰不懽忻相抃,而寿民独怀怨怼之心,凶贼赴谪之日,至欲出院门而迎送,统使之不得私出院门,法例则然,虽因人挽止,计卒中止,而其心同气吻,左袒贼魁之状,节节明矣,逮夫两凶,而在荐棘也。船运陆续,专以豢养凶贼为事,噫,三尺莫严,十目难掩,渠安敢顾护凶逆,无小畏忌,若是其纵恣耶?目今鞫事未了,人心危疑,不可使凶贼之馀孽,一日偃息于辇毂之下,请前统制使李寿民远窜。

○门黜罪人李廷熽,为人妖恶,处事鄙悖,曾在岭邮,多行不法,驲骑捧退之际,惟视赂物之多寡,其父相休,亦以邮官,身死于任所,则称以赙仪,勒加收敛于两邮邮卒,至今怨骂,其贪鄙之态,已不可言,而渠之祖坟,在于公州地,穴短而地窄,渠之诸父群从,常以葬近祖墓为戒,戒以切勿继葬,故廷熽,徒生山欲,必欲入葬其父,牢讳葬日,潜自偸葬,逼近祖坟,毁其阶砌,而使其父兄至亲,皆不得临穴,世岂有如此悖伦无识之人哉?且以其入台时所骇痛者言之,厚受庆州贼党之重赂,至发其时营将削版之启,其后贼招,既以寅缘行赂于台官,图罢讨捕使之状,个个吐实贼招,尚在有目咸睹,渠虽无耻鄙夫,身为言官,冒受贼赂,劾去治盗之官,无少顾忌,其羞清朝而辱台阁,莫此为甚,如此不法之人,不可门黜薄罚而止,请门黜罪人李廷熽远窜。答曰,不允。李晩成、柳就章事,依启。

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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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陈疏未肃拜。左承旨金致龙。右承旨李万选坐直。左副承旨赵景命受由。右副承旨黄尔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晋奉命偕来。注书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书郑熙揆仕直。事变假注书南泰庆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李万选启曰,大司宪郑齐斗,掌令金重熙在外,执义金启焕未肃拜,掌令李基圣,持平赵翼命呈辞,持平金弘锡呈辞入启,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再明日为之。

○又启曰,即伏见京畿水使申光夏今春夏等褒贬启本,则边将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金致龙启曰,右副承旨黄尔章,连日只推之下,今日又不仕进,即今厅中,事甚苟简,黄尔章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万选启曰,谏院阙启,已至多日,而正言李匡辅除拜累日,尚未署经,守令亦有未署经者,两司多官,除在外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以为趁即开坐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金弘锡单付副司果,徐命杰、朴弼禹单付副司勇。

○备边司,广州府尹荐望,朴弼梦、尹游、李世德。

○李万选,以弘文馆言启曰,即者上番副校理柳弼垣,以未署经,陈疏出去,上番将未免阙直,而应教沈珙,呈辞受由,副应教李世德,校理朴弼梦、吕善长,修撰尹游,陈疏未承批,不得循例请牌,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显章,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姑陞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执义金启焕,持平赵翼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尔章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万选,以惠陵追排都监言启曰,今此本陵石物奉审之行,在于明日,监造官徐命杰、朴弼禹,不可不同往奉审,故昨已付军职之意,入启蒙允矣。兵曹以开政未易,不得付职为辞,不可无变通之道,不待开政,今日即为口传付军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曹所属宗簿寺、司饔院官员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贬,当为等第,而本司提调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日本曹褒贬坐起各司官员参谒时,忠勋都事李德邻、司仆判官金彦熙,缮工监役申思说,典设别检兪得基,长兴奉事金相后、司饔奉事沈得贤,缮工奉事徐命勋,永徽殿参奉李邦镇,俱以称病不进,并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日本曹开坼坐起时,考见咸镜道褒贬启本,则洪原县监姜翰周,以怨谤无闻,麤粗何害为目,则宜置中考,而置之上考,殊无严明殿最之意,咸镜监司韩世良推考,洪原县监姜翰周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禁军春等赏格试射,因霖雨不霁,未得毕试,故今方设行,入直禁军等,依事目,明日除标信出试后,还为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显章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万选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万选,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奴婢,元来鲜少,而近来杂頉渐多,生产绝无,以致所捧零星,本院需用,极为苟简,而目今员役等朔下,无以继给,至有出债于钱布衙门者,殆过数百两,而还报无路,公家之不成貌样,莫甚于此,若无别样变通之道,则实无可以支过之势,且接翊卫司所报,则本司十四官员,只有下人数名,而奴婢逐年减损,亦无以雇立,若值举动时,则尤甚苟简,本司形势,万分切迫,此意启禀,今番逆家奴婢田畓,使之折受,以为残司成样之地云,其为难支之状,诚与本院无异,今番逆家奴婢各五十口、田畓各五十结,使之划给于本院及翊卫司,以为支用成样之地,何如?传曰,允。

○同副承旨朴熙晋书启,臣承命来住于领议政赵泰耉所寓处,体圣上懃恳之旨,敦勉还朝,镇日备至,而大臣病势,少无所减,实无作气转动之路,相守经过,今至七日,只切惶悯而已。忽自今日食后,大臣病情复剧,大吐大寒战之后,昏窒不省,症甚危恶云,缘由敢此驰启。传曰,知道。

○李万选启曰,领议政赵泰耉,身病有加之意,才有承宣驰启事矣。即者录事继至,以为症情万分危剧云,系是大臣病患,敢启。传曰,知道。遣御医看病。

○黄尔章,以兵曹言启曰,今六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试射时,武试官,以李森受点矣。身病猝重,势难进参云,不得已改拟望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赈恤厅言启曰,赈厅库储枵然之中,四朔赈饥,再巡发卖,馀储无几,而畿内两麦大歉,民命近止,麦后设赈,在所不已,而京仓谷物,几尽罄竭,更无接济之道,故不获已行关八道,使之输纳所置赈谷,而近来各邑,专不举行上司之令,累次催督,无一邑来纳者,来头赈事,似将狼狈,玆于行关之际,略责各邑慢忽之习矣。今者平康前县监李德寿,自处以名官,使气喷薄,张皇论报,移怒郞官,恣意侵斥,至以身居上司,气势可畏为言,且以一向吓叱等语,隐然讥嘲,其在事面,诚极骇然,当初行关,既非郞官之事,而不过泛责八路守令延拖不纳之习而已,则有何一毫可怒之端,而今此李德寿,独自担当,如是盛气侵诋,亦甚可笑,体统所在,不可置之,请平康前县监李德寿罢黜,何如?传曰,允。

○李万选,以宗簿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璿源谱略》中,先大王昇遐年月日、殿号及春秋、在位年纪,仁敬王后、仁显王后徽号,惠顺王大妃尊号,殿下即位年月日,端懿王后、中宫殿下、王世弟诞降年月日及殿号、册封年月日,世弟嫔诞降年月日、邸号,并宜依例书录,而且庚子年重刊《谱略子孙录》中,罪死及复职之类,亦为厘正,何如?传曰,允。

○献纳李明谊启曰,臣承牌诣台之后,得伏闻正言朴弼夔疏语,则以臣日昨在馆职时联名箚辞,深加非斥,至谓之曲为大臣,反攻言者,不料清朝玉署,有此言议,臣不胜瞿然,继以讶惑也。夫语言之间,虽或过差,其功足以相掩,则岂可以大臣为嫌,而不敢为言,宁激无渝,虽是台体,其言既欠称停,则岂可以台阁为解,而不敢容议,且僚台亦既曰,过激之言云尔,则从其过处,欲其中就其激处,欲其平者,真是论思之责,必扶抑失平,落在一偏然后,方可谓之清朝玉署之言议乎?况臣之箚语,只欲辨论心事而已。有何曲为之计,直是平说事理而已,有何反攻之意,而今乃以是斥之,何其不相谅至此也?噫,目今大逆未尽惩讨,朝议先自横溃,百事泮涣,莫可收拾,臣不自量力,妄欲调剂,前日引嫌之疏,亦出镇定之意,如其推波助澜,纵风止潦之举,臣非惟不能,亦不欲为也。以此而僚台,乃谓之不敢抗辨,厌然服弱,其亦浅之乎知人矣。虽然,臣言议不能见信于同朝,反被其无限讥诋,何可诿以已离其职,而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黄尔章启曰,献纳李明谊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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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陈疏未肃拜。左承旨金致龙。右承旨李万选坐直。左副承旨赵景命。右副承旨黄尔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晋奉命偕来。注书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书郑熙揆仕直。事变假注书南泰庆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谷城县监田成一,延丰县监郑道显。

○黄尔章,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韩配夏,右承旨臣李万选启曰,潦雨才霁,庚炎冞酷,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大妃殿气候,亦复何如,而中宫殿气候,近复何如?王世弟嫔宫气候,亦何如?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诸医入诊,详察圣候,宜当,不胜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无事,予则无事,而世弟嫔宫,亦为无事,勿为入诊。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左副承旨赵景命三度呈辞。传于黄尔章曰,还出给。

○李万选启曰,左副承旨赵景命,三度呈辞,有还给之命矣,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显章,昨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黄尔章,以工曹言启曰,本曹笔工林宗伯等,驾前上言内,进上黄毛,本是他国所产,而译商辈贸来物货中馀数之故,逐朔各殿进上时,前期搜得,而其品皆劣,择其中稍优者,则其价甚贵,不能以所受之价,容易贸得,不得不添价,期于必贸之际,转卖家产,难以支当,诸上司各衙门逐日进排笔之点退,皆由于黄毛之品劣,倍备弥缝,故至于击鼓登闻,断指绝业者,前后相继,即今形势万无支撑之路,内局司仆,俱以贸马贸药之事,许其入燕之路,而御供事体,既无轻重之别,则依内局司仆例,许送笔工一名,好品黄毛,专委贸来事,启下本曹矣。观其辞缘,则笔工等难堪之势,固不暇论,而进上黄毛之好品者,求之译商,实难贸得,故前头进上,诚为可虑,大槪译商之所贸来者,皆是匹段宝贝之类,而黄毛之好不好,元非译商等所能详知者,其所贸来者,只为物货中馀数,则以此封进,其在事体,亦甚未安,不可无变通之举,善手笔工一名,每年使行时,一依内局司仆例,入送燕京,使之专委贸来,以重御供事体之意,自本曹,才已覆启蒙允矣。兵曹则定其所骑马,司译院则定其人额数云,以此意,分付定式,而每年冬至谢恩使一行,则非徒人额之数多,亦非毛物当贸之节,趁皇历一行入去然后,可为毛物之节云,依此定式遵行之意,分付兵曹及司译院,以为奉承传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金始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尔章曰,推考传旨捧入。

○黄尔章,以兵曹言启曰,惠陵石物追排都监员役料布,令户、兵曹磨炼上下事启下矣。即今国储荡竭,朔下难继,四都监及造成所许多工匠役布,尚有不能支给之虑,至于员役,则以三都监事役之重大,皆以有料布衙门,书吏、库直、使令取用,元无给价之事,则何可于石物都监,独为别出员役,浪费物力于荡竭之时乎?一依祔庙尊崇册礼都监例,以有料布衙门员役,捉来使唤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咸镜监司启本,据城津为奴罪人朴进赞,因公事,留住于京中东部昌善坊安三君行廊,去三月二十八日,因病物故,埋置于东大门外北岩左边云,令该曹检尸事,命下矣。令汉城府依例检验后,分付本道,定属案頉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私奴后正,自本曹有推问事,发差推捉,则同差使私奴戒环乙,同后正,诿入酒家馈酒,因拔剑刺杀,仍以逃走,后正情状,比他凡常杀狱,尤为痛恶,而尚今在逃,未即捕得,其在狱体,诚为欠缺,本曹无他捕得之路,令左右捕厅,勿论远近,各别窥伺,期于必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万选,以惠陵石物追排都监言启曰,臣等与郞厅监役官、监造官,驰诣陵所,郞厅金岱,监造官朴弼禹,与石手,先送杨州芦原地,前日石物所浮处取来石片,与旧排石物比较,则色品坚刚,依大臣收议,武石一双,望柱石一双,浮治排立,而第大臣收议中,虽无马石一双加立之语,既有武石,则马石,自是应立之物,望柱石、武石浮取时,一体浮出,运来磨治计料,而奉审后,尺量地形,则初阶左右,当排望柱,而自望柱至文石,其间四尺,自文石至马石四尺,自马石至武石当立处四尺,自武石当立处至马石当立处四尺,马石立后下阶馀地十五尺矣。石物排立时,不过数尺退筑,则内外阶,似不至狭窄,而浮石一款,措备容入物力后始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李基圣启曰,臣以远窜罪人李晩成,定配罪人柳就章拿鞫严问事,论启蒙允矣。今闻金吾,以启辞中无令鞫厅拿来等字,只以寻常罪囚,循例请拿云,臣诚骇惑,继之以悚恧也。臣既以鞫厅之不即请拿,已乖狱体为言,则自鞫厅拿来之意,自在其中,而自鞫厅三字,偶然落书,致使干连逆狱之罪囚,将不得准法拿鞫,此莫非臣新入台地,触事生疏之致,其何敢一刻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司谏郑楷,掌令李基圣启曰,健命,以师命、颐命之从弟,重之以奸毒暗慝之性,常怀怨怼,阴蓄异志,前冬非常之教,为今日臣子者,孰不抹血飮泣,思所以救正,而健命,独何心肠,恚恨于传旨之请收,移锋急击,愤怒于诸宰之抗争,恣意叱骂,箚请节目,胁迫君父,其所负犯,已不容诛,今此建储,以兄与弟,可见圣心之至公,国有长君,实叶神人之颙望,则名既正矣,言亦顺矣。奏请之际,据理陈恳,期于准请,诚为正大光明,而必以桓温废帝奕之痿字,肆然加之于圣躬,又以左右媵属等语,白地妆撰,厚诬君父,笔之于奏文,申之于问答,其罔上不道之罪,固已难贷,况急手主张之贼,近出于子侄,掌书推戴之计,不越乎同堂,且与集贼,同心合谋,至设宫城扈卫之计,必以腹心之人,换差都监中军之事,非但狼藉于伏法诸贼之招,弘述,亦以听分付差出之状,明白直招,况其追恨庭请之失计,阴图备忘之更下,仍谋宫城之陈兵,必欲隔塞内外,直行废黜,其所倡说,排布有浮,贼集,论以王法,宜斩万段,请围篱安置罪人健命,亟正邦刑。

○泰采,凶谲为心,滥猾成性,平生伎俩,唯以御下蔽上,贪权乐势,为第一义,实元载、路岩之类耳。顷当贼复之投疏,忽有非常之下教,上自搢绅,下至舆儓,莫不奔走号泣,冀得反汗,而泰采,权辞闪弄,面瞒诸宰,峻塞其庭吁之请,惬同三凶,迭相和应,乘夜上箚,请定节目,惟恐事机之或误于嘘吸之间,而君父之一刻安于其位。盖泰采,固与三凶,同一心肠,而特以狡猾阴谲之故,外掩烂熳投合之迹,内怀观望成败之计,及至前冬,备忘再下,自以为事在必成,无复可虞,遂乃通贯谋画,打成一圈,今以诸贼承款之招见之,柳就章之换差都监中军,出于宫城扈卫之计,而乃于庭请罢后,与三凶定计,分付弘述之状,若是狼藉,弘述亦既以此直招,则论其负犯,与三凶,无甚轻重,独安得一日容息于覆载之间乎?请围篱安置罪人泰采,亟命按律处断。答曰,勿烦。

○掌令李基圣所启,请亟寝颐命、昌集收孥籍产还收之命,依律举行。措辞见上器贼,请依喜贼例,亟举收孥之典。措辞见上请洪龙祚,极边远窜。措辞见上请龙川府使任勗,远地定配。措辞见上请亟寝健命鞍马田民赐给之命。措辞见上请前统制使李寿民远窜。措辞见上请门黜罪人李廷熽远窜。措辞见上答曰,勿烦。

○司谏郑楷启曰,臣于赐死罪人颐命、昌集收奴籍产还收之命,诚不胜讶惑,继之以悯菀也。夫二凶篡逆之罪,可胜诛哉?恶子妖侄,主张凶谋,密排三手之计,阴赞推戴之谋,而虑有告变,谋杀虎龙之说,已露于器之之直招,嗾其门孽,密通世相,纵厥凶孙,阴结德修,图下备忘,敢怀废黜之意,换差中军,潜画陈兵之计,前后贼招,不啻狼藉,论其罪状,虽碎骨脔肉,犹不足以泄神人之愤,罪止赐死,王法之凌弛,已极,还收孥戮,处分之颠倒至此,此不但一时刑政之乖舛,将以启后日乱贼之玩侮,请亟寝颐命、昌集收孥籍产还收之命,鞫厅径毙罪人弘述,前后行凶情节,狼藉于诸贼之招,而特以凶狞顽忍之故,虽不个个直招,至于阴杀陆玄,追改三年,前他贼案,而塡书事及以四相指挥换差中军之说,既已自服,而且谋杀虎龙,窥伺设捕之说,亦发于捕厅书员之招,则其虑有上变,扑杀灭口,易置心服,图逞凶谋之迹,固已昭然难掩,而若其宫城陈兵之计,专出图行废黜之谋,而与集贼志同意合之说,出于正植承款之招,领相、训将相议定计之说,出于德修结案之辞,则其密布阴计,和应行逆之状,毕露无馀,其不可以径毙而不施逆律也,明矣。请令攸司,亟举收孥籍产之典,以快神人之愤。

○国子堂上李宜显、黄龟河等,罔非凶逆之血党,宜显与贼述,表里和应,祖述馀论,敷演馀意,极口奖许,凭借卷堂,上以逼辱圣躬,下以惑乱群心,略无顾惮之心,其蔑伦悖义无严不敬之罪,不可不严惩,龟河,则以无识之辈,受人颐指,猥陈草记,兼附己意,以为迫胁君上,收还成命之计,论其心术,亦极痛惋,请李宜显远窜,黄龟河削夺官爵,门外黜送。

○臣于罪人墨世、一业酌处事,有不胜慨然者,以墨世罪状论之,睦虎龙招曰,白望以为,给银二英,纳于宫人李氏,图成行药之事,二英招曰,白望欲见墨世,故送婢请来,要使相见,而使春业等,往来传札云云,而墨世于留宿传札事,及与白望相亲探通内间消息等事,亦已直招,则其与望贼,缔结阴秘之迹,昭不可掩,而至于给银行药一款,终始抵赖之状,万万绝痛,以一业罪状论之,国恤时入去阙内,以主上岂能保全于破殡前之说,肆然发说于内人等处,及其推问之际以为,得闻于哭厅两宫人,而托以不能记名云者,亦极穷凶,墨世、一业,以妖恶之类,或外结凶贼,干涉谋逆之事,或出入大内,传说不道之语,而未及得情,遽尔酌处,则此不但大有乖于王法,此后妖恶宫属辈,益无所惩畏,而将来之虑,有不可胜言,请罪人墨世、一业,仍囚严刑,期于得情。

○人臣之罪在不道,自服就刑者,其不可复官也,明矣。师命之平生罪恶,指不胜屈,而若其寅缘戚里,缔结宦寺,潜通私迳,图得兵权等事,渠之承款本罪之外,只此一款,已是人臣之极罪,王法之罔贷,虽在甲戌改纪幽枉必伸之日,先大王筵教至严,处分不挠,而终因巧饰上言,艰辛奏谳,遽至于复官,人心之骇愤,久而愈激,今其子婿弟侄,并伏于恶逆之诛,如使师命生,缘坐之律,在法必施,况其经营排布,阴凶妖恶之节,实袭于师命之馀套,则当此天讨斯行,朝纲振肃之时,不可一刻置而不论,请师命所复官爵,亟命削夺。

○李翔之附托权门,盗窃儒名,而干证淫狱之状,狼藉于其时,道臣之推案,三十年来丹书宛然,罪名莫沫,而祗缘门族之强大,乡怪先倡,朝廷和起,复官不足,至于致祭,士林之愤惋,愈往愈甚,请李翔所复官爵,亟命还夺。

○夫清议者,激昻一世之颓纲,震落群壬之肝胆,则其不可不扶植而崇奖也,明矣。粤在壬戌,故副提学臣赵持谦、故执义臣韩泰东,倡先士类,独持名论,论斥金益勋,使不得恣行胸臆,盖益勋,虽于玺、瑛之狱,自谓其功,而及其后也。令旗诱致,儿房密启等事,情迹诡秘,则赵、韩两臣,所以嫉恶其阴谲,排击不舍者也。然其益勋之用心,初出于饕利贪功而已。其诪张手段,滋漫浸淫,便作传护之法,一传为春泽,再传为龙泽、民泽辈,而其凶逆悖乱极矣。殆所谓其父杀人,其子必且行劫者也。两臣之先知独见,防微杜渐于未然之前,而作为四十年士论之基钵者益著,请赵持谦、韩泰东之受诬于金镇商者,特降明旨,以示昭雪之意,赵持谦之撤享于爼豆者,亟令礼官,还配旧享之院。

○鞫厅罪人吴瑞锺,其聚银行赂,图换局面之罪,既已承款,则置之死律,在法当然,而第图换局面,非乡曲一幺么所可生意,多聚银货,亦非卑微一覉旅所可独办,其所同谋合力,经营排布,必有节拍,则固当一一盘问,穷核严惩,而径先酌处,直欲正刑,有乖于狱体,大拂于舆情,请罪人吴瑞锺,更令鞫厅,严刑鞫问,期于得情。

○谋逆罪人宇宽,既已承款伏法之后,收孥之典,即当举行,而其子素称勇力绝伦,凶狡无比,先自亡命,迄未就捕,此不但王法之废弛,实为国家之深虑,不可不急时捕得,以绝祸根,当初捕厅之趁未跟捕,难免其责,请左右捕盗大将,并推考,当该军官,从重决棍,更为申饬,刻期讥捕,以正国法。

○荫仕之不择其人,专用私党,未有甚于向来,如尹凤五、金致垕之得罪斯文,见弃士类者,谄附势途,猥通仕籍,公议莫不为骇,如此之辈,不可仍置衣冠之列,请洗马尹凤五,永昭殿参奉金致垕,并命汰去,引嫌而退,堂箚本意,盖欲调停谏臣疏语,何必为嫌?请献纳李明谊出仕。答曰,不允。末端两件事及处置事,依启。

○黄尔章启曰,献纳李明谊出仕事,命下矣。家在城外,日势已暮,待明朝牌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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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陈疏未肃拜。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万选坐直。左副承旨赵景命式暇。右副承旨黄尔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晋奉命偕来。注书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书郑熙揆仕直。事变假注书南泰庆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黄尔章启曰,大司宪郑齐斗,掌令金重熙在外,执义金启焕未肃拜呈辞入启,掌令李基圣,持平赵翼命呈辞,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一镜,祔庙都监坐起昼仕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献纳李明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尔章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万选,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李显章,陈疏未承批,修撰金始㷜,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黄尔章,以兵曹言启曰,今六月十八日坡山都正椮,自宣仁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传曰,允。

○有政。判书李肇病,参判金一镜进,参议李真儒进,右承旨李万选进。

○吏批启曰,玉堂、春坊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接户曹移文,则佐郞申思迪,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李巨源为持平,权益宽为副校理,柳谏为兵曹佐郞,金弘锡为文学,金致龙为谢恩副使,郑重海为工曹佐郞,柳弼垣为兼文学,李景说为司仆正,李彦纬为广兴守,李命稷为禁府都事,宋元瑞为禁府都事,睦趾敬为监察,吕必迪为军器主簿,柳万重为黄州牧使,宋重弘、李馨玉单付学谕,朴弼梦为广州府尹,李师尚为左尹,金始烨为户曹佐郞,金始焕为左尹,李师尚为右尹。

○兵批,判书李光佐病,参判金重器未肃拜,参议朴汇登病,参知柳凤征进,右承旨李万选进。

○兵批,承旨李万选启曰,判书病不来,时无送西,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批,无政事。

○吏批启曰,左承旨金致龙,既陞嘉善,都承旨南就明,阶是通政,以资级陞降,则金致龙当在南就明之右,都承旨不得降授左承旨以下,自是规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金致龙改差。

○李万选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黄尔章,以义禁府言启曰,李晩成、柳就章,拿鞫严问事,因台启蒙允,即当举行,而台启措语以为,鞫厅之不即请拿,有乖狱体云尔,则晩成、就章,自是鞫厅罪人,而台启结语,不言自鞫厅三字,故亦难以鞫囚拿来,用是迟疑之际,台臣,今以此引避,依鞫囚拿来之规,发遣府都事,罪人李晩成、柳就章等拿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宣传官厅牒报,则齐会行荐时僚员任尔元,怒其五寸亲之见漏,肆然作戏,诟辱诸僚,少无顾藉,决难冒没,完荐入启处置云,既已诟辱一厅,有此齐起,不可仍存,宣传官任尔元汰去,何如?传曰,允。

6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南就明陈疏未肃拜。左承旨李万选。右承旨赵景命。左副承旨权以镇坐直。右副承旨黄尔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晋奉命偕来。注书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书郑熙揆仕直。事变假注书南泰庆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卯时辰时,有雾气。夜五更,有雾气。

○李万选启曰,厅中僚员之不齐,未有甚于近日,承旨有阙之代,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察任,左副承旨赵景命,今日病不仕进,亦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黄尔章,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一镜,祔庙都监坐起昼仕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万选启曰,正言李匡辅,除拜累日,尚未署经,守令亦有未署经者,两司多官,除在外、行公、呈辞受由外,并即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右承旨赵景命牌招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万选曰,推考传旨捧入。

○以司宪府持平赵翼命,司谏院献纳李明谊,正言朴弼夔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万选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万选,以册礼都监言启曰,端懿王后追上册礼中,宫殿册礼玉册文下段,细考前前誊录,则玆遣臣某官某下,有持节备礼四字,今亦依此塡书入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尊崇都监言启曰,王大妃殿玉册文书写官副司果权益宽,写出草图书一本,谨此封进,以备睿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李肇病,参判金一镜进,参议李真儒病,右承旨李万选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肇,参议李真儒,俱以病不来,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以权以镇为承旨,李济为执义,柳𬘩为司书,沈珙为宗簿正,尹惠教为兼东学教授,柳凤龄为禁府都事,柳凤逸为掌乐佥正,李益炯为敦宁奉事,成儁为判校,李万选为左承旨,赵景命为右承旨,权以镇为左副承旨。

○兵批,判书李光佐病,参判金重器未肃拜,参议朴汇登病,参知柳凤征进,右承旨李万选进。

○金启焕、沈珙单付副护军,金致龙单付副司果。

○李万选,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上番弼善郑寿期,连日入直矣,今日以加土事,下直出去。辅德李济,移拜台职,兼弼善李世德,兼文学柳弼垣,疏批未下。新除授文学金弘锡,陈疏才已入启,他无推移入直之员,上番将未免阙直,事体未安。兼辅德沈珙,新除授司书柳𬘩,并即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权以镇,以兵曹言启曰,武艺别监李弘斗,内中日试才时,鸟铳,无间连三次三发三中,所当依辛巳年筵中定夺,直赴殿试,而系于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伏惟上裁,三次所受赐马之帖,亦当依定式一并还收,并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黄尔章,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都监之设置待变船者,专为缓急之用,则其事体之紧重,非如募聚私船之比,而许多格粮,无他出处,故秋冬则待变于江都,春夏则下送于三南,京上纳各样谷物载来后,取其船价,补用于员役及沙格等粮料,而各邑若不许载于待变船,而牵私许给于私船,则当该守令,入启论罪,监色移囚严刑事,曾已榻前定夺,奉承传施行矣。今春以谷物载来事,分送船只于长兴、河东、昌原等邑,则长兴府谷数,多至五千三百馀石,而尽为许载于京江私船,都监船只则,塞责妆载,至于本营所纳军饷保米,亦不许载。故船人,以bb此b争执,则府使偏听监色辈之讦诉,曲循私船人之阴嘱都监,沙工任自捉囚。至于江东、昌原两邑全数,许载于私船,而都监船只,则无一石载送,都监关文,终不回牒,致使军门待变船狼狈虚还,三邑守令之不遵事目,蔑视军门,许多谷物,尽载私船,上司船人,肆然擅囚者,此实前所未有之事。体统之乖损,举措之颠妄,莫甚于此,所当依事目罢黜,而守令之当农递易,其弊不赀,不可无参酌之道。上项长兴、河东、昌原等三邑守令,并姑先从重推考,次知监色等,令本道拿致营门,各别严刑,而此后三南各邑中,或有如此之弊,则当该守令,依事目罢黜,断不饶贷之意,三南监司处,更为申饬,何如?传曰,允。

○又以宗簿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今此御牒及《璿源系谱记略[璿源系谱纪略]》修正事,既已入启蒙允矣。玆事事体至重,所当依前例设厅,而今番则工役不至浩大,当此朝家多事之日,不必设厅,本寺堂郞,自当眼同看检,而宗班中谱法精通二员,不可不依前例校正官差下,使之专意修正,且御牒改书时宗班中,善写一员,亦依前例,使之缮写,本寺正及主簿直长,并依前设厅时都厅郞厅例,公会勿参,差祭安徐,俾专蕫役,而修改时所入各样杂物及员役工匠等料布,依例磨炼取用事,分付各该司,何如?传曰,允。

○以兼辅德沈珙,司书柳𬘩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尔章曰,推考传旨捧入。

○司谏郑楷,持平李巨源合启曰,请围篱安置罪人健命,亟正邦刑,围离安置罪人泰采,亟命按律处断。启辞同前答曰,勿烦。

○司谏郑楷启曰,请亟寝颐命、昌集收孥籍产还收之命。启辞同前请令攸司,亟举弘述收孥籍产之典,以快神人之愤。启辞同前请李宜显远窜,黄龟河削夺官爵,门外黜送。启辞同前请罪人墨世、一业,仍囚严刑,期于得情。启辞同前请师命所复官爵,亟命削夺。启辞同前请李翔所复官秩,亟命还夺。启辞同前请赵持谦、韩泰东之受诬于金镇商者,特降明旨,以示昭雪之意,赵持谦之撤享于爼豆者,亟令礼官,还配旧享之院。启辞同前请罪人吴瑞锺,更令鞫厅,严刑鞫问,期于得情。启辞同前新启,逆狱缘坐,王法至严,虽当大霈,不容轻议,而今此㮒、焕、爀职牒还给之命,遽下意外,无乃圣明,未或深思而然耶?夫庚申之狱,逆节狼藉,㮒、焕、爀等所坐罪名,尤为至重,揆以国法,决难容贷,曾在先朝,屡经赦令,而未尝举论者,有以见严惩讨峻堤防之意也。今若还给职牒,有若平人,则既乖王章,且关后弊,请还收㮒、焕、爀等职牒还给之命。

○今此凶逆,实前古所未有之变,凶谋密计,彰露无馀,妖腰乱领,次第伏法,舆愤少泄,宗社再安,神人之庆,莫大于此,告庙颁赦,不容少缓,而第念元恶大憝,尚有逋诛。至于颐、集两贼,身负推戴之名,首倡陈兵之谋,此实逆党中巨魁,当初赐死,已极失刑,而孥籍常典,亦不举行,应施之律,未勘于贼魁,称庆之礼,径行于太庙,则群情之愤惋,固不可言,而国体之颠倒,莫此为甚。请姑寝告庙颁赦之举,以待快施逆律后举行。

○豫建国本,所以重宗庙也。膺专对之任者,据理陈奏,期于准请,事理当然,而向者咨文撰述之人,敢以痿弱二字,肆然加之于圣躬,及其与彼人问答之际,复申痿疾之说,且以左右媵属等语,白地妆撰,厚诬君父,此岂为人臣子所敢萌心而发口者哉?噫,以兄与弟,名正言顺,陈请之际,何患无辞,而必以桓温之加于帝奕之痿字,笔之于奏文,申之于问答,而此而不足,至以媵御等说,随意敷衍,以实其诬,噫嘻痛矣。使我圣上,真有媵御,真有是疾,果如渠辈所云云,在臣子之道,固不当宣泄于外人。况以无为有,恣意做成,捏诬吾君,暴扬异国,少无一分顾忌之意,戴天覆地,安敢乃尔?无君不道,辱国诬上之罪,不可不严加惩讨,请回还奏请副使尹阳来,书状官兪拓基,极边围篱安置。答曰,不允。末端两件事,依启。

○持平李巨源启曰,请亟寝颐命、昌集收孥籍产还收之命,依律举行。启辞同前器贼,请依喜贼例,亟举收孥籍产之典。启辞同前请洪龙祚极边安置。启辞同前请龙川府使任勗,远地定配。启辞同前请亟寝健命鞍马、田民赐给之命。启辞同前新启,向来权凶擅国,债帅狼藉,前统制使李寿民,即其一耳。虱附颐、集之门,滥叨阃臬之任,物情之骇愤,固已久矣。顷年国恤之初,托以都监,所纳军木三百同,使其亲信私人,领送京中,而去处不明。噫,凶党之密迳行货,莫非交通三手,今此寿民之三百同军木,亦未知用之何处耶?不可不穷核去处,请前统制使李寿民,拿鞫严问。

○日昨判义禁沈檀自明之疏,有曰,禀议于大臣,则大臣亦以为是,而劝其速谳云,朝家既畀檀以金吾之长,则凡所议谳,岂皆必禀于大臣,而大臣所言,毋论是非,亦皆唯唯而必从乎?此盖檀,以大臣自解,而隐然欲为御人之资,其亦可谓欲巧而反拙矣。噫,来善之得死牖下,亦云幸耳。使檀而亦是先后臣子,则到今有何一分容议于追恕之典,而台言既发之后,乃敢强为分疏,何其无忌惮之甚耶?既不严塞于来善,故救桢狱者,又继而起,而尚未闻有防启之举,若此不已,则征、黯之辈,亦将生心,言念及此,岂不大可寒心乎?不可以推考薄罚而止,请判义禁沈檀罢职。

○辛丑之事,尚忍言哉?权凶柄国,胁逐君父,国家存亡,迫在呼吸,幸而乾断快挥,天网不漏,逆节毕露,凶徒伏法,此正拨乱反正之机,改纪更始之会,而正言朴弼夔之疏,乃盛言朋党之祸,以昨年处分,专归之于局面互换之科,言之不严,胡至于此?且凶魁罪状,岂止为专擅笼络,而未尝一言及于逆之一字,谏臣于此,抑有所顾忌惜护而然耶?噫,大义灭亲,虽不可责之于人人,而如有一分严畏之心,则身为台官,而岂敢以亲嫌宜避,肆然发口于讨逆方张之日乎?不可仍置台次,请正言朴弼夔罢职。

○鞫厅罪人李晩成、柳就章请拿时,台启初不言自鞫厅三字,昨既以此引避,而不为退待,则当为分明发启,而亦复寂然,致令禁府烦启,其初误、再误处事糊涂之状,不可置而不论,请掌令李基圣递差。答曰,不允。李寿民、朴弼夔、李基圣事,依启。

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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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未肃拜。左承旨李万选。右承旨赵景命。左副承旨权以镇坐直。右副承旨黄尔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晋奉命偕来。注书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书郑熙揆仕直。事变假注书南泰庆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夜四更五更,有雾气。

○权以镇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堂上不齐,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景命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权以镇,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一镜,祔庙都监坐起昼仕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尔章,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上番,连日阙直,非但事体未安,当此日再开筵之时,讲官不可不备员,辅德未差,兼弼善李世德,文学金弘锡,兼文学柳弼垣,俱以陈疏未承批,兼辅德沈珙,司书柳𬘩,昨日违牌,他无推移入直之员,兼辅德沈珙,司书柳𬘩,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入直,辅德有阙之代,令政院禀旨差出,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黄尔章启曰,吏曹参判金一镜,以祔庙都监禀定事,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以兼辅德沈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尔章曰,推考传旨捧入。

○黄尔章,以迎接都监仪轨厅言启曰,都监仪轨誊录,今方修正矣。次知郞厅司仆寺主簿李命稷,移除义禁府都事,有难兼察,其代,以忠勋府都事李德邻差下,使之句管完毕,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南泰庆书启,臣承命驰往于杨花渡津村领议政赵泰耉所住处,传宣圣批,则以为,臣抱必死之疾,而犹未蒙圣主之哀怜,沥血之辞,又靳矜允,至以速出视事为教,抑塞悯急之极,只自伏地惶泣,求溘死而不得,本病之外,方中暍昏昏不能尽所欲言,当俟神气少定,更有所申暴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黄尔章启曰,因侍讲院草记,辅德有阙之代,令本院,禀旨差出,仍即牌招事,允下矣。政官牌招,所当开政差出,而不但日势已暮,明日有开政之命,姑待明日差出,何如?传曰,允。

○持平李巨源启曰,请寝颐命、昌集收孥籍产还收之命,依律举行。启辞同前

○器贼,请依喜贼例,亟举收孥籍产之典。启辞同前

○请洪龙祚极边安置。启辞同前

○请龙川府使任勗,远地定配。启辞同前

○请亟寝健命鞍马、田民赐给之命。启辞同前

○请判义禁沈檀罢职。启辞同前

○胄筵劝讲,责任甚重,况今天时方热,而日再开筵,我春宫孜孜好学之诚,凡在臣邻,孰不钦仰?为讲官者,尤不宜暂旷其职,而弼善郑寿期,当宫僚不齐之日,请暇下乡,未知有何急故,而政院之径先捧单,亦未免其责,请弼善郑寿期及当该承旨,并从重推考。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都承旨南就明疏曰,伏以愚陋如臣,夙忝喉司,徒积年月,莫效涓埃,早夜奔走之状,傍观亦觉支离,而苟然随行,累朔蹲冒,寻常愧惧,若无所容矣。日昨政批之降,出于常格之外,使本院首席之任,推而及之于万万无似之身,臣惊惶罔措,迸出禁门,侧俟公议,尚无处分,久愈悚惕,不知所出,夫知申之职,地望自别,前后除拜,率皆资高望叶之人,而至于以当品受是职者,历数挽近,不过若而人而止,则其为选之重,可知也。今臣,才疏质驽,百无可取,此固圣鉴之所洞烛,而只缘久玷近密,位序稍高,渐次推迁,至占一院之长,岂不大有损于圣朝官人之道,而臣若寅缘幸会,晏然承当,窃天宠以为己荣,则其如一世之嗤点何哉?反复揣量,万无冒出之理,玆敢披沥肝血,仰渎宸严。伏乞圣明,俯谅至恳,将臣新授职名,亟令镌改,以重名器,以安私分,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领议政赵泰耉箚曰,伏以臣情地,有必递之端,病状无可起之望,前后箚启之中,毕暴肝膈之辞,而日月之明,犹未俯烛,每靳允兪,过加恩礼,有若臣之情病,尚有一分可强之势,而虚辞饰让,不为转动者然,臣尤抑塞悚懔,直欲速化。念臣痞隔之症,根痼于望七垂死之年,频频发作,剧歇无常,首尾周岁,几死者数矣。今则痞气上塞,数旬不下,宛转床席,粥飮专废,真元澌削,顿无馀地,补泻两难,医技已穷,不但臣自分必死,人之见之者,亦莫不澟澟有朝夕之虑。台言之非常,情势之迫隘,固不暇缕陈,病状之危惙,决无自力强起之理,而承宣屡日相守,史官联翩传批,温旨荐降,一味靳许,是何负罪缕喘,反蒙渥恩?一至于此,惶蹙之极,感涕自零,臣所带罔非重务,而本职与纂史敦匠之任,最尤紧急,不可一刻暂旷者,而臣之苦情危疾,既无复进之理,则亦何可一任虚縻,不思所以趁即变通之道哉?病昏奄奄之中,念及于此,尤切闷悚,如负大何,数日毒暑,症情越添,昏厥不省,实有顷刻垂尽之势。至烦承宣之启达,御医临视,珍剂继颁,病里惊惶,一倍感陨,无状贱臣,久婴奇疾,每费圣念,眷数备至,十里江外,又辱王人,此尤臣之罪也。伏乞圣慈,特垂哀怜,先递臣相职及两都监之任,以幸公私,他馀诸兼,一并镌免,俾得安意就尽,不胜万幸。臣无任瞻望宸极,伏枕泣祝之至。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之疾病,尚今弥留,虑念未已,须体前旨,安心勿辞,速出视事,勉副至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权益淳等箚曰,伏以臣等,窃惟皋陶之告大禹曰,一日二日,万几无旷,庶官天工,人其代之。此言人君,代天理物,一日二日之间,事几之来,多至万焉,苟一官或旷,则天工随废。噫,以大禹之圣,日严祗敬,百僚师师,庶绩其凝,而皋陶之所以儆戒者,犹尚如此。后之为人君者,苟不一念戒惧,兢兢业业,凡百施措,惟日孜孜,则岂但百度解弛,万几旷废而已。危亡之祸,亦不日而至矣,可不惧哉?殿下,试看今日为何等时耶?商宗之谅阴甫免,周成之访落是急,国势之臲卼,时象之泮涣,又非三代之隆治,当此之时,君臣上下,交相敕砺,厦毡之畴咨,廊庙之𬣙谟,虽日不遑暇,犹惧其不济,而窃瞷殿下圣度沈凝,渊默太过,臣僚晋接之时,每欠吁咈之盛,机务酬应之际,亦多迟滞之叹,虽以朝绅章奏言之,或有有怀而论事者,或有陈情而乞递者,而辄致留中,不即赐答,虽有可采之言,而不能见施,虽有例让之人,而未即行公,政务之淹滞,位著之虚旷,悉由于此,殿下倘于清燕之暇,次第取览,连续流下,则不妨于圣躬节宣之方,而亦宜乎万务注措之道矣。伏愿圣明,另加留意焉。且念辅相者,人主之股肱,百责之所萃,而首揆横遭人言,迸出江郊,朝象溃坏,国事泮涣,都监蕫率之役,史局摠裁之事,一任担阁,莫有措手,右揆初引情势,继因疾病,鼎席殆空,庶务丛委,筹司之坐,宾厅之对,累月停废,一未举行,国计民忧,诚可于悒,且鞫狱未竟,凶囚尚多,究核情节,时刻为急,而连日頉禀,开坐无期,不但死囚之迟久生奸,其在国体,亦甚未安。夫以大臣平日体国之诚,苟一念至,必将脱略细故,不日造朝,而殿下亦何不以共济艰虞之意,谆谆于纶綍,益笃诚礼,亟加敦召,以期速出也耶?噫,今番逆节,前古所无,推戴之说,扈卫之计,狼藉于诸贼之招,言之骨惊,念之心痛,倘非宗社默佑,神人夹助,则国家之保有今日,亦何望也?夫讨逆之义,春秋之所严,一国之公议,三尺之王章,虽人主,有不得一毫容贷于其间者,诚以不如是,则乱臣贼子,无所惩畏,而国不得为国,人不得为人故也。今殿下乃于合辞之请,久靳一兪,使王法屈而不伸,舆情郁而益激,噫,世岂有谋逆而不正法,讨逆而不收司,如今日者乎?伏愿殿下,更勿留难,亟允台请焉。臣等,俱以无似,忝在论思之任,既有所怀不容泯默,敢此略陈,惟圣明澄省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陈戒之言,敦召之请,实出忧爱之忱,可不留意焉?

○康熙六十一年壬寅六月二十日巳时,上御进修堂,吏曹参判金一镜请对入侍时,吏曹参判金一镜,左副承旨权以镇,假注书郑熙揆,记事官宋寅明、申致云、金一镜进曰,都监事,多有时急事,而都提调领相,出往江上,提调兵曹判书李光佐,户曹判书金演,礼曹判书李台佐,并皆引入,小臣独为往来于坐起矣。今日右相出宾厅坐起,令仍有请对定夺事云,故小臣亦为随入禀达计矣。大臣有故不来,小臣敢此仰达矣。永昭殿、敬宁殿徽号,既已追上矣。改题主之礼,今当举行,而在昔太祖大王加上谥号时,三百年久远之位版,刮磨改题,殊涉未安,故其时禀达,不为改题矣。癸巳年先大王受尊号后,永昭殿、敬宁殿改题事,既为禀达奉行。今番,则陞祔太庙,且上徽号,事体尤为自别,宜即改题,而玆事至重且大,必须榻前定夺后举行,而都提调及他大臣入侍时,可以启禀,故尚未有定夺之事,以此,玉册刻役,尚未下手,前头期日渐迫,事势闷急,敢此仰达。永昭殿、敬宁殿改题之后,端懿王后改题之礼,亦将次第举行,当以改题定夺乎?敢此仰禀。上曰,依为之。又启曰,永昭、敬宁两殿玉册封进时,以事体之重大言之,则自上似当有亲行之举,而取考誊录,则自前例出正使为之矣。永昭殿、敬宁殿正使,及端懿王后改题时,正使、副使,依前例当差出,而自礼曹,择日启下之后,吏曹亦当差出启下,以此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又启曰,即今都提调虽在江上,而其前日子尚远,前头似无不出之理,自前正使,则首相例为之,今番正使,以领相塡差之意,敢禀。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启曰,昨日新除授禁府都事柳凤龄,方为祔庙都监三房郞厅,三房所掌,乃玉役也。玉册刻役,时未下手,事多紧急矣。禁都差出时,例以主簿、别提中择拟,而主簿、别提中,多有中庶辈可合之人,极为苟艰,故以柳凤龄,备拟末望,至受天点。前头鞫厅开坐之时,则禁郞,自尔多事,以三房郞厅,决不可兼察。当初小臣之不为深察而备拟,极为惶恐,而都监事重,不可无变通之事,禁府都事,则姑为改递,仍其前职司仆主簿,以为专察郞厅之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定夺又启曰,鞫狱,何等重大,而废坐殆过数十馀日,即今在狱逆竖,未尽穷核,他罪人,亦将非久拿来,大臣昨出宾厅坐起之令意,以为或可,仍开鞫坐矣。今日頉禀,不为入来,未知有何事故,而以台启言之,判义禁沈檀,既请推考,继发罢职之启,至以禀议大臣之语,执以为咎,臣未知大臣或以此有所难安否乎?臣亦以献谳时联名之人,固宜惶恐缩伏,而都监禀定之事,时刻为急,且方在摠府禁直,故敢此请对。近来死囚盈狱,百务多滞,而首揆出在江上,右相引入不出,如是而何能做国事耶?自上别为下教,勉出右相,以为即开鞫坐,毋废庶务之地,宜矣。上曰,依为之。又启曰,臣既入侍,以兼带衙门事,有所禀达者矣。守御厅军饷所峙南汉山城仓舍千馀间修建事,前守御使入启定夺始役,而迄未半就,自臣兼管后,送人水上,鸠买材木,水涨之之后,始为作筏流下,而自户曹捧税,则材木实难赡用,仓舍之毕役无期,保障重地,筑仓库,以为储蓄之所者,事系紧要,限仓舍造成间,守御厅材木流下者,自户曹,勿为收税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以次退出。

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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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未肃拜。左承旨李万选。右承旨赵景命坐直。左副承旨权以镇坐直。右副承旨黄尔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晋奉命偕来。注书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书郑熙揆仕直。事变假注书南泰庆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卯时辰时,有雾气。

○下直,泰安郡守李邦弼。

○李万选启曰,右承旨赵景命,连日称病不进,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工曹判书韩配夏,礼曹参判柳重茂,以惠陵石物禀定事,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赵景命,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姑陞,今已累日,事甚未安。副校理柳弼垣,以未署经事陈疏,诿以未承批不为行公,而考见本馆誊录,则有署前出仕启请之例,副校理柳弼垣,依例署前仕出,副校理权益宽,除拜屡日,尚不出肃,并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刑曹判书朴泰恒三度呈辞,入启。传于李万选曰,还出给。

○有政。吏批,判书李肇病,参判金一镜进,参议李真儒进,右副承旨黄尔章进。

○吏批启曰,内资直长李秉泰呈状内,矣身暑病之外,宿患痰症复作,头目眩瞀,胸膈痞塞,本寺轮直及供上职事最紧,一例旷废,公私狼狈,斯速入启处置云。身病既如许,则镇日供上之职,不可虚旷,内资直长李秉泰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李景说为掌令,具命奎为正言,沈珙为应教,李明谊为校理,金启焕为辅德,任舜元为刑曹参议,金道洽为户曹正郞,洪应梦为禁府都事,李衡佐为忠州牧使,姜世胤为镇川县监,黄允垕为燕岐县监,李真淳为献纳,司仆主簿柳凤龄仍任事,承传。

○兵批,判书李光佐病,参判金重器进,参议朴汇登病,参知柳凤征病,左副承旨权以镇进。

○以李基圣单付副护军。

○赵景命,以惠陵石物追排都监言启曰,本陵石物追排时,栏干石排立及陵上改封筑事,既已定夺矣。功役浩大,事体亦重,不可以监造官二员,遍察诸事,以前参奉沈维贤,四山监役官崔尚复,加出监造官,以为一体蕫役,而沈维贤,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炉冶所郞厅成孝锡,身病甚重,势难察任,姑为改差,其代,以工曹佐郞郑重海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权以镇,以兵曹言启曰,今二十二日入直训炼都监把摠朴道常,昨已受点矣。道常,猝得身病,症情危笃,呈诉本局,来付臣曹,不可无变通之道,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司谏郑楷,持平李巨源启曰,请围篱安置罪人健命,亟正邦刑。启辞同前请围篱安置罪人泰采,亟命按律处断。启辞同前答曰,勿烦。

○司谏郑楷启曰,臣于赐死罪人颐命、昌集收孥籍产还收之命,诚不胜讶惑,继之以闷郁也。夫二凶纂逆[篡逆]之罪,可胜诛哉?恶子妖侄,主张凶谋,密排三手之计,阴赞推戴之谋,而虑有告变,谋杀虎龙之说,已露于器之之直招,嗾其门孽,密通世相,纵厥凶孙,阴结德修,图下备忘,敢怀废黜之意,换差中军,潜画阵兵之计,前后贼招,不啻狼藉,论其罪状,虽碎骨脔肉,犹不足以泄神人之愤,罪止赐死,王法之陵弛已极,还收孥戮,处分之颠倒至此。此不但一时刑政之乖舛,将以启后日乱贼之玩侮,且告庙颁赦之举,既命退行,则尤不宜一向留难,使莫重称庆之礼,渐至迁就。请亟寝颐命、昌集收孥籍产还收之命。请令攸司,亟举弘述收孥籍产之典,以快神人之愤。启辞同前请李宜显远窜,黄龟河削夺官爵,门外黜送。启辞同前请罪人墨世、一业,仍囚严刑,期于得情。启辞同前请师命所复官爵,亟命削夺。启辞同前请李翔所复官秩,亟命还夺。启辞同前请赵持谦、韩泰东之受诬于金镇商者,特降明旨,以示昭雪之意,赵持谦之撤享于爼豆者,亟令礼官,还配旧享之院。启辞同前请罪人吴瑞锺,更令鞫厅,严刑鞫问,期于得情。启辞同前请还收㮒、焕、爀等职牒还给之命。启辞同前三陟府使李相成,本以愚𫘤无耻之鄙夫,行己麤悖,举世唾骂。顷年见劾于成震龄之一事,实为难洗之累,而谄附凶党,以为进取之阶,及典本府,专事贪饕,虐民肥己之状,不可殚举,而姑以其一二言之,许多赈谷,私自贸钱,无一公用,尽归私橐,禁山松板,狼藉斫取,调发民丁,载运络续,其他耽淫鄙琐之事,不一而足,阖境嗷嗷,如逢乱离。当此岁饥民困之日,如此贪纵不法之人,决不可仍置,以贻生民之害,请三陟府使李相成,罢职不叙。翼陵参奉尹在重,为人奸毒,行己回慝,谄附逆魁之门,受其卵翼,为其爪牙,阴谋秘计,无不参闻,大小疏章,皆出其手,滥通仕籍,物情骇愤,及夫改纪之后,潜聚凶徒,煽动妖言,昏夜出没,行迹诡秘。当此时势危疑之日,如此奸慝之人,不可置之辇毂之下,请翼陵参奉尹在重,远地定配。答曰,勿烦。

○持平李巨源启曰,臣以颐、集两贼收孥籍产还收事,今已阅月争执,而尚未蒙允,臣窃不胜抑郁,而继之以讶惑也。孔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夫既以逆为名,而不治以逆律,则乌在为正名之义也?职此而凶徒无所惩惮,人心愈益危疑,岂不大可惧哉?噫,主张三手,而掌上养字,卒为推戴之巨魁,图得备忘,而宫城扈卫,实主废黜之阴计,究其情节,论其负犯,虽具以五刑,斩作万段,未足以泄神人之愤,而毕竟赐死,大有乖于严惩讨之典。即今少伸王法,惟在孥籍之请,而既允旋寝,天听尚邈,实未晓圣意之攸在也。噫,喜之、昌道等诸贼,不过以两凶辈指使,犹且孥戮,而今颐、集,则以凶渠逆魁,独不得正法,国家三尺,亦不免有所低昻而然耶?昨因谏院启辞,告庙颁赦,姑命停寝,使待逆律之快施。噫,殿下亦非不知逆律之当施,而今日、明日,尚惮不为,至令涓吉告庙之大礼,未免因此而退停,今番姑停,后又姑停,未知将何时举行耶?与其大礼之姑停,莫若逆律之亟施,请寝颐命、昌集收孥籍产还收之命,依律举行。请器贼,依喜贼例,亟举收孥籍产之典。启辞同前请洪龙祚,极边安置。启辞同前请龙川府使任勗,远地定配。启辞同前请亟寝健命鞍马田民赐给之命。启辞同前请判义禁沈檀罢职。启辞同前国家蓄积之空,未有甚于近日,非但年凶而然尔,外方赋税之供,不以本谷而折价,防纳之弊,殆有甚焉。盖居间牟利之辈,寅缘于主管有司,折钱预纳,而万千米斛,渠自操纵,垄断为守令者,亦便其输载之除弊,苟然从之,使国家惟正之供,迺反为有司家私人之所自利。近来此弊,无处无之,岭上七邑之输米于嘉兴也,以米纳者,每不过二三邑云,若是而其可望昔日红腐之殷乎?一年经费,常患不足,凛凛有朝夕难支之势者,未必非职此而然,事之寒心极矣。请税谷折价防纳之弊,一切禁塞,如有现发,则主管堂上罢职,干事人囚禁科罪,当该守令,亦一体罢职。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康熙六十一年壬寅六月二十一日辰时,上御进修堂。工曹判书韩配夏,礼曹参判柳重茂请对时,左承旨李万选,假注书郑熙揆,记事官宋寅明、申致云,医官李时圣、许坫、方震夔、吴重卨、金德三、权圣揆入侍。韩配夏进曰,近来庚炎甚酷,圣候,如何?上曰,无事。大妃殿气候,亦如何?上曰,无事。配夏曰,臣等方管惠陵石物监蕫之役,多有禀定事,敢达。日前臣等,进往陵所奉审,则曾前排立石物,甚为未备,文石一双,马石一双之外,无他立石之事,方以望柱石、武石追排事始役,而栏干石,则大臣,当初虑有动挠陵寝之患,至有姑俟后日之议矣。今番臣等奉审陵上,则今夏潦雨之后,陵上殆半崩颓,不但陵上崩颓而已,莎草处处枯损,无一片完处,改封筑之役,不可不及时举行。臣等与大臣相议,则以为既将改封筑,则栏干石,亦依他陵例为之为宜云,敢此仰达。上曰,依为之。礼曹参判柳重茂曰,石役,非久当始,而用石之处,不可不仰达。文石、武石、望柱石、石马,则当用以细石,而栏干石,则自前以熟石用之,明陵栏干石,亦以熟石用之矣。凡石物,必备铁物而后,可以始役,故近道各邑,分定所入之数,而若待其铁物入来而始役,则易致迁就,石物排立,不可迟缓,户曹及各军门所储之铁物,先为取用后,待分定铁物之入来,即为还报,似为得宜,户曹及各军门铁物,自前有先为取用之规,故敢此仰达。上曰,依为之。又启曰,石物运入,本来极难,今番则欲从大路曳入,似无民丁多入之事,若用车子,则亦无路傍各谷蹂躏之弊,各军门车子及汉城府车子,使之分排曳入,何如?上曰,依为之。又启曰,本陵改莎及改封筑,待石物讫役,可以一时并举,姑观事役成就,令日官改择日举行之意,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配夏曰,长生殿提调,工曹、礼曹,例为兼察矣。庆尚道安东、礼安、奉化三邑黄肠所,每十年一伐,而今已限满,江原道则五年为限,而戊戌年伐来之后,亦至五年,今年当待秋,发送敬差官于两道矣。重茂曰,如此等事,都提调例当陈达,而大臣出在江上,臣等以例兼堂上,适为入侍,故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配夏进曰,小臣忝在辅护之地,当此暑湿,圣候脉度虚实,不可不诊察,而前后屡请而靳许,臣等不胜悯郁之至。今日适会入侍医官,亦来待于阁门外,请令入诊,何如?上无发落。又启曰,当此暑湿,上候脉度虚实,不可不详察,医官既已待令,使之入诊,何如?上曰,唯。假注书郑熙揆趋出阁门外,招诸医以入,配夏起拜曰,医官已入,请令入诊。上曰,唯。李时圣入诊后,退伏曰,脉候前日则连有数气矣,即今则有沈缓之气,脉候比前颇好矣。许坫曰,脉候前则数矣,即今则不数,当夏脉度例洪,而左右寸脉,不洪而平矣。方震夔曰,即今脉候不数而洪,夏节脉候之似虚,自是例也,脉候好矣。吴重卨曰,左右脉候,不至浮数,度数调均,夏节脉度之似洪似虚,自是例也。金德三曰,小臣,极为惶恐,而上候症情,一不令医官详知者,何也?医书云,妇人小儿之病,比男子之病,最为难治,帝王家病患亦然,君王之病,不可执症云者,古人有语矣。前有小便频数之候,即今有胜乎?惶恐敢达。上无发落。权圣揆曰,夏节,自是发散之时,凡人脉度,例为浮洪矣。即今上候脉度,数气少胜,以此论之,火热似减矣。配夏起拜曰,医官金德三之言,虽涉猥越,而其言则是矣,殿下讳疾甚矣,下情之悯郁,何可尽达?殿下对医官,如难详论症候,则以文字书下药院,以为自外议药之地,如何?凡治病之道,详知症情而后,可以议药,而殿下渊默太过,未尝详教某症某候,故医官亦不能执症详细录示,则不得当剂矣。上曰,无他可言之症矣。配夏曰,臣等退出后,当与诸御医,议药以入矣。上无发落。诸臣退出。

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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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陈疏未肃拜。左承旨李万选。右承旨赵景命坐直。左副承旨权以镇。右副承旨黄尔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晋奉命偕来。注书尹光益式暇金相奭在外。假注书郑熙揆仕直。事变假注书南泰庆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赵景命启曰,都承旨南就明,承批之后,已至多日,尚不出肃,当此院僚不齐,事多苟简之日,所当请牌,而拘于厅规,不得循例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又启曰,两司多官,近甚不齐,守令多未署经,新除授正言李匡辅,亦未署经,除在外、呈辞入启行公人员外,并即牌招,以为趁即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累日姑陞入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柳弼垣,昨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并与新除授应教沈珙,校理李明谊,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辅德金启焕,副校理柳弼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景命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兵曹口传政事,沈维贤单付副司勇。

○赵景命,以礼曹言启曰,永昭殿、敬宁殿进册宝改题主时,遣官告祭,王世弟致词行礼,一依癸巳年两殿上尊号时例磨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册礼都监言启曰,中宫殿玉册文书写官安岳郡守徐命均,写出草图书一本,谨此封进,以备睿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李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尔章曰,推考传旨捧入。

○赵景命,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上番阙直,已至多日,非但事体至为未安,当此日再开筵之时,讲官不可不备员,而弼善郑寿期,受由下乡,兼弼善李世德,文学金弘锡,陈疏未承批,兼辅德沈珙,兼文学柳弼垣,自玉堂既已请牌,不得叠请牌招。新除授辅德金启焕,昨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司书柳𬘩,疏批已下并即牌招入直,未承批人员,不敢循例请牌,何以为之?敢启。传曰,并牌招。

○黄尔章,以司宪府言启曰,司谏院正言臣李匡辅,除拜已久,尚未署经,凡台谏署经,备三员为之者,自是古例,而大司宪臣郑齐斗,掌令臣金重熙,俱在外,执义臣李济牌不进,持平臣赵翼命呈辞受由,只有掌令臣李景说,持平臣李巨源,在前如此之时,亦有二员开坐,启请署经之规,今亦依此例署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司谏院言启曰,正言臣李匡辅,除拜有日,尚未署经,台谏署经,备三员为之者,自是古例,而大司谏臣权詹在外,献纳臣李真淳避嫌入启,只有司谏臣郑楷,正言臣具命奎,在前如此之时,亦有二员开坐启请署经之规,今亦依此例开坐署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校理李明谊,辅德金启焕,兼弼善李世德,文学金弘锡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景命曰,推考传旨捧入。

○献纳李真淳启曰,臣于日昨忝叨本院也,以国子堂上事停启之故,其时长席,厚加非斥,谓之擅停,更为发启。臣以此引避,则宪府两臣,处置请出,旋又以既停还发,势难随参,强请出仕,见非物议为言,而相继避嫌,臣亦以此引避,处置见落,而宪府两臣,亦皆缘臣被递,心常愧忸,若无所容矣。不意今者,又叨前日偾败之地,其在廉隅,固难抗颜复冒,而前既以不可参启见递,则到今处义,与前无异,决难一刻仍冒于职次。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黄尔章启曰,献纳李真淳,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正言具命奎启曰,请亟寝颐命、昌集收孥籍产还收之命。启辞同前请令攸司,亟举弘述收孥籍产之典,以快神人之愤。启辞同前请李宜显远窜,黄龟河削夺官爵,门外黜送。启辞同前请罪人墨世、一业,仍囚严刑,期于得情。启辞同前请师命所复官爵,亟命削夺。启辞同前请李翔所复官秩,亟命还夺,启辞同前请赵持谦、韩泰东之受诬于金镇商者,特降明旨,以示昭雪之意,赵持谦之撤享于俎豆者,亟令礼官,还配旧享之院。启辞同前请罪人吴瑞锺,更令鞫厅,严刑鞫问,期于得情。启辞同前请还收㮒、焕、焃[爀]等职牒还给之命。此亦连启见上三陟府使李相成,本以愚𫘤无耻之鄙夫,行己麤悖,不齿人类。顷年见劾于成震龄一事,实为难洗之累,而谄附凶贼,以为进取之阶。曾在西邑,潜结参商,贩卖分利,专事肥己,西关之人,至今唾骂,目之以参府使。及典本府,贪猾益肆,托以补赈,图得许多谷物于上司,换作累千之钱,尽归私橐,而只以皮谷若干,塞责分赈,至使近千饥民,流离道路,死亡相枕。黄肠松木,狼藉作板,其子方为其地邮官,故调发驲骑,载运络续,邑民邮卒,怨谤彻天,其他耽淫鄙琐之状,不可殚举。如此贪污不法之人,决不可仍置,以贻生民之害,请三涉府使李相成,削去仕版。请翼陵参奉尹在重,远地定配。启辞同前行司直兪集一,本以鄙夫,滥跻上卿,虽其私党,亦羞为列,曾充燕价,黩货无厌,一行象胥,至今唾骂。顷当国戚,偃卧其家,日晩入班,壶觞随后,此皆顷年台章之所胪列,圣鉴之所俯烛也。一生贪饕,乃其伎俩,虽以近来微事言之,新忝耆堂,称以轿子造备,钱文五十贯,公然勒取于规例之外,同堂诸宰,莫不骇鄙。如此无伦无耻之人,不可置之卿宰之列,以贻清朝之羞,请行司直兪集一,削去仕版。前典籍尹东衡,以儒贤尹拯之从孙,出入门下,恩兼教育,常时依仰,宜倍他人,而顷当晒史之行,反承权奸辈之指意,载去宋时烈之文集,盖其文集,丑诬儒贤父子,无所不至,在渠之道,所当力辞,虽被罪谴,亦所不顾,而恬然载去,不以为耻,伤伦悖义,莫甚于此,如此之人,不可置之于清朝之列。请前典籍尹东衡,削去仕版。人臣之遭诬抱枉,莫甚于壬辰科狱,构虚捏无,锻炼以成,而当其再次按问,不即严加讯核,致令凶党,投间逞奸,人心愤郁,至今未已。盖此狱肯綮,专在于李宾兴,若加严鞫,立可辨明。请李宾兴,亟令该府,拿鞫严刑,期于得情。捕厅军官之押来鞫囚,自是国家之常典也。顷者训将尹就商之就拿而蒙放也,托以押来军官,有意相厄,欲加罪责,屡发愠言,两厅大将,承望其意,军官两人,一时汰去。军官虽曰,微贱,既因王命,所重有在,则假令有督迫之事,不宜萌怨咎之心,而反加愤怒,略无顾惮此而不惩,国法渐坏,将难振肃。请训炼大将尹就商,从重推考,左右捕盗大将,推考。引嫌而退。大论方急,小嫌奚避,不可以此,轻递言官,请献纳李真淳出仕。答曰,不允。吴瑞锺、㮒、焕、焃[爀]、李相成、尹在重末端事及处置事,依启。

○黄尔章启曰,台谏出仕事,命下矣。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李景说启曰,臣顷忝台职,为日颇久,间尝有一二论事,而性本益软,触事生疣,人虽不言,臣实自愧。引避见递,私分粗安,不意新除之命,复降于旧践之地,臣诚含恩感义,思欲少效其万一,而第臣伏见副校理权益宽之疏,则盛论鞫狱之疏漏,以外影二人,律止编管,德修缘坐,遽尔停启,而及其圣复之径先还配,台阁之臣无一人言之者为非,臣于此,不胜瞿然之至。编管之请,臣等首发缘坐之启,臣亦议停,苟执厥咎,臣实当之,至于圣复之事,臣于伊时,固欲争执,而适会迁就,未及论列,亦臣自讼处也。此皆臣前日在台时事,则今于再叨之日,岂可以中间卸免为解,而晏然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持平李巨源启曰,臣即伏见副校理权益宽之疏,则以贼复失刑,而居台阁者,尚无一言,显加非斥。噫,贼复之径先还配,果为失刑,而臣意则以为贼复之疏,不过为四凶之伥鬼,目今惩讨之典,方急于逆魁,故臣果不及举论矣。儒臣,既以是见诋,则臣何敢晏然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黄尔章启曰,掌令李景说,持平李巨源,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左承旨李万选疏曰,伏以,臣日昨弼善郑寿期加土呈辞之到本院也,臣以该房,与同僚相议,许令捧入矣。即见宪臣论列是事,而问备之罚,至及于捧入之人,臣诚惶惑,而莫知其由。夫加土受由,载在法典,则在前臣僚之以加土事呈单也,喉院,循例捧入而已,未闻有别生意见,任自阻搪,而今此讲院之僚员不齐,非喉司之所知,则又何能径先臆料,退出其辞单乎?此事颠末,不过如斯,而今台启之论责至此,臣安敢自谓无失,而仍冒荣次乎?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亟递臣职,以谢台言,以安微分,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别无所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校理柳弼垣疏曰,伏以,臣不文不才,最居人下,论思之职,固知其万不近似,而新除之初,既未能一彻辞疏,荐召之下,终不免黾勉祗肃,又自谏省,移授馆职,有命辄承,若已固有,心虽严分,迹实贪荣,臣方愧悚,如坠渊谷,臣今又有违越宪章之罪,玆敢不避烦渎,冒死仰吁焉。国朝令甲,阶五品以下官,有两司署经之规,而臣之官阶即六品也。臣既立朝日浅,未谙典故,馆吏又不告以此例,遂至径出供职矣。今因外间传闻,始为考见馆中誊录,则故判书臣蔡裕后,以未署经,不为行公,而自本馆启请,令两司署经,故应教臣朴泰辅,以法应署经,蒙然不察,陈疏自列,而以入番苟简,启请署前出仕。盖以郞阶拜馆职,乃是罕有之事,故臣既不省,吏亦不言,竟使莫重典章,无端废阙,臣诚惊惧,措躬无地。揆以国体,不宜一任成宪之坠坏,而在臣私义,亦何可晏然仍冒于职次乎?伏乞圣慈,亟削臣职,仍治臣罪,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别无所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校理吕善长疏曰,伏以,臣即伏见持平金弘锡之避辞,则以臣日昨联名之箚,费辞侵诋,殊欠和平,臣窃不胜讶惑,继之以瞿然也。夫大臣若有过失,则台阁论之,固不害为勤攻阙失之义,夫孰曰,不可,而今宪臣,因一时筵奏之失着,不究语势之如何,不谅本情之无他,逆探言外之意,勒加护私之罪,恐非论人平恕之道,故臣果与僚席相议陈箚,有所辩论,而不过平说道理,务欲调剂而已。今宪臣,莫念臣等之本意,斥之以待台阁太薄,至以欲置用意巧密之地为言,何其不少徐究,轻加诋斥,至此之甚哉?臣恐宪臣,于是乎又不免为情外之言也。且宪臣,既曰,筵奏,大意与堂箚略同云尔,则箚中所谓反实,正是着题语,而宪臣反谓之勒谓者,抑独何哉?无乃自是非人,强欲辨明,而自不觉其言之矛盾耶?臣窃为宪臣惜之也。臣猥以无似,忝居论思之地,目见体国元辅,苍黄去国,朝象溃裂,景色不佳,不胜忧慨,妄效瞽言,言不见信,反被讥斥,抚躬惭恧,尚谁咎哉?揆以廉隅,实难晏然于荣次,伏乞圣明,亟许镌免臣职,以谢人言,以安私分,不胜大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别无所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修撰李显章疏曰,伏以,臣伏闻正言朴弼夔之疏语,则以臣日昨联名之箚,大加非斥,至以曲为大臣,反攻言者,不料清朝玉署,有此言议为言云,臣于是,窃不胜瞿然,而继之以讶惑也。夫奏事之际,虽有语言之失,只手扶社,功足掩过,则岂可以事关大臣,而嫌而不言乎?不究其情,先疑本源之地,论人之道,殊欠平恕,则岂可以言出台阁,而怵而不论乎?台言之过激,谏臣亦言之矣。居论思之职者,欲其持论之公平,而有所提论,不是异事,则今乃斥之以曲为反攻者,何也?噫,目今惩讨未了,朝论先自崩溃,庶事草创,殆不成貌样,而体国大臣,此时屏退,则国事之泮涣,有不可胜言者,故臣与二三诸僚,相议陈箚,而区区之意,专在于调剂,台避之后,引嫌之疏,亦务为镇定,略略平说,而今谏臣,不谅本情之如此,反谓之不敢抗辞,厌然服弱,良可笑也。臣不谅时势,妄陈一箚,诋斥之言,项背相望,其亦困矣。昨因本馆草记,庚牌临辱,而顾臣情地,实无一分转动之势,自陷于违慢之科,论其罪犯,万殒犹轻,而圣度天大,罚止问备,臣诚惶陨感激,罔知攸措。今于再召之下,不敢一向偃蹇,谨此来诣于禁扃之外,而所遭非细,终难冒进,不得不拜章径退。伏乞天地父母,俯谅血恳,亟削臣职,以谢人言,仍治臣罪,以肃朝纲,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别无所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修撰尹游疏曰,伏以,臣伏见持平金弘锡避辞,则盛怒日昨臣联名之箚,累纸张皇,费辞讥诋,有若其疏,只是据实牙论,无所抑勒诟骂,而臣等强欲为大臣分疏,攻台臣深紧者然,臣于是,不胜骇叹之至。当初大臣筵奏,听于入侍诸臣之传说,观于右揆疏辞之论辩,语势意脉,与宪臣所云云,轻重浅深,本自不同,则箚中所谓反实者,盖以此也。况藉其一时语言之差,直加以百般回互之目,节节生疑,层层成案,驱之于用意庇私之不足,断之以忘君负国,勘之以退第省愆,此非抑勒而何,非诟骂而何?攻其言,尚不宜过深,矧可以疑其心乎?论庶官,尚不可勒断,矧其论大臣乎?论树立无素之大臣,尚且顾忌事体,矧此大忠至诚功存社稷之元老乎?然崎岖为说之斥,直是太平恕耳,乌可谓之深紧乎?噫,宪臣,方自幸其不出于阿附大臣,而自居以唐范诸人之间,固难望其受人议己,反顾深省,而若其深文苛诋,务胜为快者,方可为不阿,知其十世之可宥,欲以微事而击去者,方可为不附,则将此道以行,为今日大臣,其亦难矣。噫,尊君父严讨逆之大义,宪臣,岂独知之,而筵奏之嗟跌,其失也细,国事之乖败,其忧也大,臣果以慰安敦召之意,仰勉于殿下而已。诚不料草草数语,重惹宪臣之怒,反詈之言,专不择发,其亦困矣。尚何以一日自晏于论思之地乎?伏乞圣慈,亟许镌递臣职,以谢方生之论,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别无所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司书柳𬘩疏曰,伏以,臣幼失严父,只依偏母,而缘臣不肖,诬及臣母,衔冤抱痛,四载于今,上不能陨雪飞霜,感动天心,下不能击鼓叫阍,仰彻宸旒,则即一天地间情理未伸之人也。投绂解官,杜门坏蛰,而未暴戴盆之冤,遽抱攀髯之悲,君亲一念,忠孝俱亏,拭目新化,私痛冞切。不自意乾断夬挥,朝著肃清,如臣无似,亦蒙甄录,春坊恩除,遽下于积年屏弃之馀,臣诚感激鸿私,竭蹶趋承之不暇,而情有未暴,义难冒受。昨违严召,谴责是俟,罚靳例罢,天牌又降,不得不趋诣禁扃之外,而今臣若分义是惧,冒渎为嫌,终不以私心所痛恨者,得一伸暴于天地父母之前,则圣明,亦何由下烛,而俯垂哀矜也哉?臣请昧死抆血,略陈其受诬抱枉之实状焉。往在己亥夏,前正言洪铉辅之劾臣兄臣绥也。不究事实,恣意构捏,至称臣季父,故县监臣应运,以臣祖母遗教,欲取臣为后,而臣兄怂恿臣母呈文礼曹,欲归臣季父于假托遗命之科云,其所设心至险,用意至巧,操切臣兄弟,僇辱臣母子者,无馀地矣。虽就取其达辞,考诸事实,则有可以立辨者,盖臣祖母之丧,在于甲申年,而其时臣季父五岁之子,固无恙也。其后四年,季父惨遭夭戚,有立后之议,季父之上言,初不过姑循俗套,以便文例而已。臣母之从以呈单,亦出于情理事势之不获容已,则本非有意于争竞,而伊时季父,即取臣同生弟𬘘为后,在季父,终无绝嗣之叹,在臣母,亦得善处之道,故终底和平,两无嫌碍,而一家雍睦,人无间言,则彼台臣者,安所受此言,而披抉人家阃内之事于日月既久之后,深文巧诋,若是之甚,而必欲交乱骨肉,诬污衣冠者,抑何心肠哉?至于怂恿云者,渠亦不出空桑,岂忍以此等悖理之语,勒加人母子之间,以肆其诬蔑之辱哉?噫,母子,至亲也,叔侄,犹父子也,其尊则同矣,人未有以子而绝母子,则亦安有为侄,而诬叔若铉辅之言者哉?此无非习于斁伦悖义之说,而自不觉其喷血之污口也。虽然,彼所以中伤臣母与臣兄者,究厥所以,衅由臣起,盖臣之赋性朴愚,不能随世俯仰,见嫉于人,久矣。向臣待罪槐院时,适当己卯榜分馆,有所裁正,则凡为其榜中人子弟者,仇视臣身,必欲甘心,故始为金在鲁之所诋讦,既不容迹于朝端,而彼铉辅者,又踵其后,怒兄之不足,辱臣之兄,辱臣之不足,诬臣之母,彼所以为父兄泄恨者,固无足怪,而独念臣涉世昧方,贻累母兄,至此之极,夫岂有一分世念,可以冒没于荣显之涂也哉?玆敢不避诛殛,疾声呼吁,而至于臣才分之不称,地望之素贱,急于伸情,未暇陈闻,拜章径退,臣罪尤大。伏乞圣明,谅臣崩迫之恳,哀臣穷蹙之势,快伸慈母之冤,以光孝理之政,而仍令镌削臣职名,勿复检举,以靖私义,不胜幸甚。臣无任战灼崩霣涕血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别无所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左参赞姜鋧疏曰,伏以,臣猥将血恳,冒渎宸严,而未蒙恩许,反承温批,臣诚抑塞惶悯,措躬无所。向日台疏,旨意深紧,非如就事论事官司相规之比,句断平生,更无馀地。然而以臣观之,则犹且慰藉,语多宽假,不曰素学空疏,而乃曰,旧业荒废,不曰,庸碌无能,而乃曰老拙难堪,特以犬马之齿,饭先于他人,故不欲索言,从轻下语,以俟臣之自处也。先朝实录,何等重事,而以臣老拙荒废,乃敢冒没尘忝于纂修诸臣之后,重得罪于四方之公议乎?臣窃观历代修史之人,皆在于聪明方旺,筋力方强之时,唐之韩文公愈,答刘轲论史书曰,年志已衰退,不可为也。是时韩愈之年才过四十,而其言犹尚如此,顾念千不近万不似之愚鲁小臣,何敢比拟于韩愈,而若比韩愈之年,则加十年者三之,其敢当韩愈所不敢当之事乎?虽微人言,自量己审,有时中夜歔欷,抚躬自悼者,不特周南病滞之叹而已。仍伏记丙申年间,一台官,斥臣以聋聩老耄,不堪当词讼之职,其时先大王,于筵席,俯询贱疾,特降温论,至以重听何伤为教,叮咛之训,奚啻提耳,而伤弓之戒,至今惊骨,念臣年龄益暮,疾病益痼,奄奄危喘,有如下山之西日,若较七八年气血,则尤万万不逮矣。况神昏之斥,重于耳聋,纂修之任,又非词讼比乎?千人所指,虽不病自毙,况真有是病乎?凡人之出处行藏,比如饥饱寒暑,唯在于自家之自斟酌自断定如何,而穷鸟之哀鸣,未得自彻于仁爱之天,至使人代臆以陈,臣之老昏倥侗,于此益著矣。反己增惕,不觉背汗而面骍也。义当窜伏田野,绝迹朝班,杜门省愆以终馀日,而顾瞻东西,靡所依归,职名在身,亦难自由。推挤不去,盘礡至此,真所谓秋燕将辞,必徘徊于大厦,老马虽去,终顾步于华轩者也。臣之情事,亦云戚矣。未死小臣,尚迟褥蚁之愿,而隙驷如流,再逢攀髯之日,变制礼重,他不暇顾,哭参庭班,少伸哀悰,而仍因行公,断无是理,至于永昭殿玉册文,则刻役甚急,事系紧重,迫于严命,谨此制进,而实录纂修,弹墨未干,决不可一刻苟冒,且念艺苑之任,既有应递之前例,尤不可破格蹲据,政府西壁,亦非昏耗老拙者所堪。伏乞圣慈,曲加谅察,俯垂矜怜,实录春秋之任,亟先递改,俾令史事无旷,且将臣本职及艺文提学,次第镌免,移授可堪之人,以安微分,以重官方,则隆天厚地,圣恩罔极,死日生年,殒结后已。臣不胜涕泣悲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台言过当,何必深嫌?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兵曹判书李光佐疏曰,伏以,臣痰火之症,半生沈痼,奔走剧仕,实非所堪,而黾勉驱策,今垂半年,本兼诸务,日以鞅掌,几无片时休息,积渐伤败,病情顿添,食飮减少,形骸柴澟,见者愍之,臣亦自危久矣。昨日之夕,痰气猝然上厥,神迷气逆,几至关窒,杂试药物,始得少降,而朝来神精眩恍,如在烟雾中,殆不能自定,此病一发,非累月调治,难望其差歇。念臣迹畸情苦,久已息念于当世,而仓卒入朝,眼见国事艰虞,不敢告去,泯默低徊,以至今日。虽非疾病,固未尝一日而忘退,矧今病势深重,实有朝夕凛凛之忧,尚可以贪荣恋宠,迟留不退,重犯古人决性命之戒乎?且臣于兼带文衡,寸心已自画,惟有一递后已,特空衔在身耳。顾喉司不谅,逐日申章,了不许登彻,而朝家亦漠然无所处分,使至重之任,至大之责,若委弃然而莫之少恤,臣方闷蹙无措。今闻台臣,有欲论臣冒出而还止者,至有目见,而传说者云,其言似极中窾,恨不遂论之,俾臣得以登时脱免,不复有延拖时日之弊也。臣之矢心必褫,固无待于人言,而以斯职而被人指议,则论以国体,尤不容晷刻仍置矣。伏乞圣明,并垂照察,亟先递臣文衡兼任,仍命将臣本职及他兼带,一并镌免,俾臣得以退还郊居,安意调息,获延危喘,不胜至幸。臣无任惶悚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台言过当,何必深嫌?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户曹判书金演疏曰,伏以,臣才疏识短,最居人下,年至病痼,不合时需,而谬辱圣简,特授以不堪当之任,感激恩数,黾勉冒出,而首尾半载,无所裨补,居恒愧栗,若负大何。惟是一分起效之道,实在于筋力奔走,恪谨职务间事,而最以才分不逮,既不能以周事务,干局素乏,又不足以釐财用人器之不称,已不可言,而国事之偾误,诚亦非细。早晩颠沛,臣固自料,今台章果发,论斥非常,至以宜速递改为言,臣诚瞿然,无以自解。其在国体,固不宜引日虚縻,重偾剧务,在臣自靖之义,亦不当一刻蹲据,坐废职事也,决矣。缩伏累日,寂无处分,而职名尚在身上,惶悯抑塞,罔知攸处,玆不得不露章自劾。伏乞圣明,亟罢臣职,以谢台言,不胜幸甚,臣无任战灼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台言过当,何必深嫌,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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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陈疏未肃拜。左承旨李万选坐直。右承旨赵景命坐直。左副承旨权以镇。右副承旨黄尔章。同副承旨朴熙晋奉命偕来。注书尹光益式暇金相奭在外。假注书郑熙揆仕直。事变假注书南泰庆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黄尔章启曰,大司宪郑齐斗,掌令金重熙在外,执义李济未肃拜呈辞,掌令李景说,持平李巨源避嫌退待,持平赵翼命呈辞入启,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赵景命,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李明谊,昨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上番阙直,已至多日,事体极为未安,弼善郑寿期受由在外,兼辅德沈珙陈疏入启,兼文学柳弼垣以本职,入直玉堂,辅德金启焕,昨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兼弼善李世德,文学金弘锡,俱以陈疏未承批,亦皆违牌,他无推移入直之员,辅德金启焕,更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上番六员内,辅德金启焕,兼辅德沈珙,兼弼善李世德,文学金弘锡,陈疏入启,弼善郑寿期,受由下乡,兼文学柳弼垣,入直玉堂,无他推移入直之员,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敦宁府言启曰,曾于丁酉正月,药房提调故判书臣闵镇厚,以本府所藏谱册正中两本中一件,奉藏于北汉山城事,陈达于先朝,蒙允之后,自本府,依定夺,令本府郞厅及户曹郞厅一同陪进,奉藏于幸宫中空舍矣。今闻屡年之间,连经雨水,所藏之处,不无渗漏之患云,依当初定式,发送本府郞厅奉审,何如?传曰,允。

○司谏郑楷启曰,臣得伏闻儒臣疏中,以贼复还配,终归失刑,而台阁之上,无一人言之为非,臣于此,窃不胜瞿然也。夫贼复之疏,实为四箚之本,则严加穷核,快施典刑,断不可已,而未及输情,旋又发配,终未免刑法之乖当,台阁不言之斥,至发于论思之地,而昨日诸台,既以此相继引避,则臣安得独为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赵景命启曰,司谏郑楷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正言李匡辅启曰,请亟寝颐命、昌集收孥籍产还收之命。启辞同前请令攸司,亟举弘述收孥籍产之典,以快神人之愤。启辞同前请李宜显远窜,黄龟河削夺官爵,门外黜送。请罪人墨世、一业,仍囚严刑,期于得情。启辞同前请师命所复官爵,亟命削夺。启辞同前请李翔所复官秩,亟命还夺。启辞同前请赵持谦、韩泰东之受诬于金镇商者,特降明旨,以示昭雪之意,赵持谦之撤享于俎豆者,亟令礼官,还配旧享之院。启辞同前请行司直兪集一,削去仕版。启辞同前前典籍尹东衡,以儒贤尹拯之从孙,出入门下,受其教育,常时慕仰,宜倍他人矣。宋时烈文集中,丑诬尹拯父子,无所不至,而顷当晒史之行,一循权奸之意,担当载去,藏之史阁,其为羞耻,莫此为甚,公议骇然,久而未已。请典籍尹东衡罢职。人臣之遭诬抱枉,莫甚于壬辰科狱,构虚捏无,锻炼以成,而当其再次按问也,狱案已了,刑官将欲请刑之际,凶党逞奸,未尽穷核,人心愤郁,至今未已。盖此狱肯綮,专在于李宾兴,今若以其时推案,严鞫凭问于宾兴,则妖恶情状,可以立辨,请李宾兴,亟令该府,拿鞫严刑,期于得情。并引嫌而退。参量停启,意有所在,偶未论列,何必深咎?请掌令李景说,持平李巨源,司谏郑楷,并命出仕。答曰,不允。李宜显、黄龟河、兪集一、尹东衡事及处置事,依启。

○赵景命启曰,司谏郑楷,掌令李景说,持平李巨源出仕事,命下矣。日势已暮,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6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南就明陈疏未肃拜。左承旨李万选坐直。右承旨赵景命坐直。左副承旨权以镇。右副承旨黄尔章。同副承旨朴熙晋奉命偕来。注书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书郑熙揆仕直。事变假注书南泰庆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夜二更,流星出天廏星上,入东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三四尺许,色赤。五更,月犯毕星。

○下直,江界府使徐命遇。

○李万选启曰,三司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又启曰,厅中僚员之不齐,未有甚于近日,而左副承旨权以镇,右副承旨黄尔章,皆于今日,称病不进,并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左副承旨权以镇,右副承旨黄尔章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万选曰,推考传旨捧入。

○赵景命,以兵曹言启曰,今此谢恩使一行赴京时所把驿马,必须前期分定,可无未及之患。应把驿马四十匹内,忠清道七匹,全罗道九匹,庆尚道十五匹,来八月初五日,京中逢点,江原道五匹,咸镜道四匹,来八月初十日,直送安州逢点之意,各道监司处知委,何如?传曰,允。

○礼曹参议李廷济疏曰,伏以,臣伏闻正言朴弼夔顷陈一疏,指斥向日弘录中一二人,臣窃不安,继之以慨然也。臣于改纪之初,遽当新录之命,屡度严督之下,不得不与诸同僚参简,而年来凶党之当国,只以同异而选人,名门才学之士,倚阁不用,至于白首者,指不暇搂,而登灜之选,贵在精约,就诸资地,文望莫相,上下之中,先取其学优望宿之人,遂乃完圈,而若辅德金启焕,则有赡雅之文翰,有敏达之才猷,自少声名,惊动流辈,至今见漏于馆录,搢绅无不叹嗟。若其恬雅自持,不喜矫激,亦未必不为学士之佳致,今谏臣,以言议之无取,斥之,臣实异之。然臣既以主录中人参录之人,未免被斥,则决无晏然职次之理。伏乞圣明,亟赐镌递,以幸公私,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右议政崔锡恒箚曰,伏以,鼎席一空,机务积滞,鞫狱未完,收杀无期,臣虽愚昧,岂不知国事之可虞,妨贤之为罪,而顾此贱疾,日渐澌顿,万无自力之势。顷上一箚,冀蒙恩递,及承圣批,辞旨隆重,不赐矜允,在臣之道,唯当含恩怵分,强起趋承之不暇,而顾臣所苦,非一时偶感之比。积月劳悴之馀,素患痰眩之症,挟暑重发,委顿床席,飮啖全却,精神昏瞀,若堕烟雾中,以此病状,实无复起为人之望。且领相出城已久,尚无造朝之期,臣以同时请对之人,论其负犯,本无异同,臣若诿以台疏措语之差间,而晏然行公,则自顾惭恧,人谓斯何?且臣伏闻日昨儒臣疏中,盛论治狱疏漏之失,历数条列,语频严峻云,臣不胜瞿然惶悚之至。以臣疏卤钝滞之姿,猝当大狱,既不能钩得隐情,以尽底蕴,又不能严加按核,以快舆情,见非公议,非止一二,人言之来,固其宜也。在臣自处之道,其何敢抗颜仍冒,以重其罪戾乎?伏乞圣慈,将臣本职,亟许镌免,以幸国事,以安私分。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之沈疾如此,深用虑焉。须体至意,安心勿辞,即出视事,以副如渴之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校理李明谊,副校理柳弼垣,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权益淳等箚曰,伏以,乱逆,伦常之大变,刑政,有国之重典,苟逆也而治之不严,或至漏网,虽刑焉而失之太宽,不能如律,则其祸也,不特伦常绝而刑政废,将使贼臣凶孽,无所惩畏,终至亡人家国,移人宗社而后已,岂非大可惧者哉?臣等伏见两司诸臣,以颐、集孥籍,健、采致法事,竭诚齐吁,阅月争执,而天听逾邈,尚靳一兪,臣等窃不胜悯郁之至。夫四凶之谋逆情节,已发于鞫招,又悉于台章,伏想圣明,俯烛无馀,今不必一一架叠,而第颐、集,则当初一箚,逆心已彰,及今推案,凶谋毕露,阴谋合于三手,推戴出于掌字,妖侄矫撰遗诏,将行纂黜[篡黜]之计,逆子谋杀虎龙,欲绝上变之路,或密嗾门孽,阴纵凶孙,恣行银货,缔结逆宦,购得毒药,潜图纂弑[篡弑],追悔庭请之失计,图下备忘,换差腹心之私人,欲胁兵威。凡此负犯,何等凶逆,论以三尺,宜斩万段,而末减赐死,大失常刑,举国人情,莫不愤惋。即今少伸王法者,唯在于孥籍一节,而既允旋寝,尚此靳固,臣等实未晓圣意之所在也。殿下若曰,今既赐死,孥籍之典,不必举行,则在昔先朝,有罪犯恶逆者,或止赐死,而至于孥产常典,未尝不行也。亦有因其子之谋逆,而法当随坐,则虽以顾命之大臣,而略不容贷。呜呼,惟我先大王深仁厚德,无物不容,而独于治逆之典,必如是痛绳,罔或少贷者,诚以惩讨之章,不可不严故也。此岂非殿下之所当法者乎?至若健命,则箚请节目,已极无君,痿字媵说,罔非诬上,况其凶逆之徒,俱出于一门推戴之计,又归于同堂,而潜图备忘,直欲废黜,宫城陈兵之谋,狼藉于诸贼之结案,中军换差之说,昭载于弘述之直招,则论其贼心,实有孚于昌集,断以国法,宜无间于颐命,而独漏刑章,尚逭大戮,泰采则既同联箚之凶谋,又预换差之阴计,四大臣合谋定计之说,至出于贼招,绽露难掩,则其与健命,即一而二,二而一者也。论其罪犯,小无异同,于颐、集而犹且戴天履地,偃息自如,如此而尚可谓国有法乎?噫嘻痛矣,历考史牒,乱臣贼子,何代无之?或有称兵者,或有黜君者,或有挟毒谋弑者,而固未有三手凶谋,一时并萃,若今日诸贼之为者也。如非皇天默祐,神人夹助,殿下亦安能保有宗社,得至于今也?思之至今,尚觉心掉而骨惊。今自台阁之臣,以至缝掖之士,莫不明目张胆,苦口力争者,岂其有私恶而然哉?真所谓国人皆曰可杀者也。殿下独何顾惜于此辈,而不念宗社之深忧耶?夫治逆之道,自有首从先后之别,今日之逆,谁为之首,谁为之从也?如昌道、喜之辈,则不过指使中人,而身既伏诛,并施收籍,四凶,即其渠魁,而尚靳应施之律,又缓必诛之罪,此则渠魁之罪,反轻于党与,揆以国法,岂不万万乖舛?是法也,非殿下之法典,乃祖宗之成宪也。彼逆也,非殿下之逆臣,乃宗社之罪人也。殿下虽欲有所低昻,曲为容庇,有不可得也。况日昨谏院之启,请退告庙之日期,以待逆律之快施,则殿下即已允可,是殿下亦知逆律之不可不施,告礼之不可径行也。既定之期日,今已差退,宜速开可,俾即奉行,而一日二日,尚此持疑,致令处分,无所着落,王章终至坏废,岂不慨然哉?伏愿殿下,特恢乾断,亟允台论,快施颐、集孥籍之典,亦许健、采正法之请,以泄舆愤,以幸国家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箚中所陈,终涉过中矣。

○教忠清道观察使李宜晩书。王若曰,拔茅茹于新服,政懋俊彦之旁招,辍李官之贰班,特授藩翰之重寄。予惟简在,卿其往钦。惟卿,姿性刚方,操履清苦,立朝忠谨,绰有名祖之风,奉职公严,动以古人为法,置之法从,则有謇谔启沃之美,畀以州郡,则有廉约剸理之誉。往者一疏之触奸,居然十载之置散,玉川闭户,只是数间生涯,圭斋处家,无复些儿官样,梦断名途之进退,身远世路之风波。逮玆改弦之初,首轸收簪之念,起东峡优游之迹,予笃不忘,处北斗禁密之班,人称惟允。词讼刑狱之迭试,履屐皆当,苞苴关节之不行,冰檗益砺。良玉不眩于韫椟,世眼何知?利器未别于盘根,众口咸惜。眷玆湖西一域,实是畿右重藩,封疆跨五十州,地大物众,饥馑垂六七载,役烦民疲。议论波崩,率多校院之生事,牒诉云委,太半士夫之争山。予方以得人为难,众皆谓非卿莫可,才望自先朝已著,图任旧人,精力虽少年无过,足了此职,簿书期会之责,非欲相烦,抚摩安集之方,徒得君重。玆授卿以守忠清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卿其祗服宠命,勉尽良图,揽辔登车,黜罚无惮于大吏,褰帷露冕,疾苦宜察于小民。若夫严明之治,清白之风,昔非不足,至于宽大之体,仁厚之政,今可留心。惟其禀处与专裁,自有应行之常典,盖堤上啸咏之暇,固已风谣之稔闻,于民间利病之源,何待咨度而后识?桑乡入望,堪詑昼锦之荣,棠舍敷仁,可纾宵衣之虑。予不申申而多诰,卿必恢恢而有馀。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李真儒制进

○康熙六十一年壬寅六月二十四日辰时,上御进修堂。三司请对时,左承旨李万选,执义李济,司谏郑楷,掌令李景说,献纳李真淳,持平李巨源,正言具命奎、李匡辅,校理李明谊、吕善长,副校理柳弼垣,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显章、权益淳,假注书郑熙揆,记事官宋寅明、申致云入侍。李济进读合启,健命亟正邦刑事。启辞同前上曰,勿烦。又读合启,泰采依律处断事。启辞同前上曰,勿烦。郑楷进曰,健命,本是难贷之罪,况以今番使事时事言之,其罪决难一刻容息于覆载之间,而殿下不赐允从,何也?济曰,健命之罪,非止一二,十月联箚,既与昌集,一心协同,其罪固难容贷,而至以奏请时事言之,国家处分,名正言顺,则以此奏请,有何不可,而至以君父所无之事,倡说于彼中。况今逆狱,莫非其子侄之所为,则其罪尤可死矣。阅月争执,兪音尚靳,臣等未知圣意攸在也。国家之扶持,惟在于刑政,刑政一乖,则国不为国矣。此若不允,何以为国乎?李景说曰,臣等受国家耳目之任,执国家谋逆之贼,而尚不快施王章,莫非臣等言议见轻之致也。至若健命之罪,比他尤别。昨年联箚一事,既是死罪,而加以君父所无之事,暴扬异国,以儒臣疏中吴始寿事论之,始寿诬引异国之言,终至于死。况健命,则诬辱圣躬,厥罪有加,至于中军换差宫城扈卫等事,尤极凶惨,此岂可以先朝旧臣而待之乎?臣等率三司齐吁者,盖出于死争之计也。伏愿速赐允从。济曰,吴始寿,以臣强主弱之说,终至于死,而其事,则渠亦自明,人或谓之难明,而此则与彼人酬酢之言,既载于奏文中,白地做作,厚诬君父,论其罪状,百倍加于始寿矣。况此罪之外,不知几罪兼之,若不明正典刑,则日后乱臣贼子,将无所惩畏矣。李真淳曰,健命、泰采,其罪一也,而健命尤甚,前冬联箚及异国扬言,罔非死罪,况图得备忘及宫城陈兵等事,虽三人分之,其罪不可一日容贷。况一人之身,兼此三大罪乎?李巨源曰,以逆为名,而安有不死之理乎?尹阳来、兪拓基,皆以奏文事,并命围篱安置,其罪尚然,而健命,则使事之外,谋逆之节,有浮于昌集,人臣有此罪名,岂可容贷乎?至于泰采,不入于鞫招,虽曰,与颐、集有间,而天位将圮之际,甘心投入于集辈,弑君之谋,无不与知。既曰,逆贼,而不即明施典刑,则国何可为,而人心亦安能定乎?李明谊曰,臣等既为备陈于昨日联名箚中,而今番逆节,前古所无,治逆之后,告庙称庆,实是国家莫大之庆,而逆魁未诛,径先告庙,则国体之颠倒,未有甚于此者,故台启果有所云云,而自上特允其启,明日当行之大礼,既为退行,而讨逆之典,尚未快施,如是而告庙之礼,何时可行乎?健命之罪,两司既已备达,而吴始寿以一罪,尚未免于赐死,则健命,负此三大罪,而岂可一日容贷乎?宫城扈卫、中宫换差等事,健命实主之,虽以昌集之凶,亦曰,庭请若罢,则人必谓我以逆,将奈何云,而健命,以胁迫君父,自任出李森为忠兵,以其腹心柳就章,入为中军,以为陈兵隔塞之计,此古语所谓兵劫者也。柳贞章,以就章之弟,闻其兄之出于逆招,自刎而死,恶死好生,即人之常情,渠若无负犯,则宁有径先自刎之理乎?今以贞章之死观之,则就章换差之说,益验矣。泰采与健命,同一心肠,都监分付事及四大臣相议定计之说,俱出于逆招,则健、采、颐、集,即一而二,二而一者也。颐、集既死之后,健、采,岂有可生之理乎?吕善长曰,臣情地难安,久未行公矣,讨逆方急,他不暇恤,敢此入侍。四凶逆节,史牒所无,殿下于此等凶逆,岂有一分顾惜之道乎?健、采之负犯如此,而若不明正典刑,则将不免国不国而人不人矣。诸臣之请,不可不允从矣。济曰,今番逆节之凶惨,前古所无,国家治逆之不严,亦前古所无,颐、集两凶,既未正刑,其为失刑,甚矣。健、采,又为容贷,则国家处分之乖当,其将如何?巨源曰,颐、集之赐死,既是失刑,而健、采尚不施之以逆律,则不但国法之亏坏,人心亦难镇定矣。三司之请,速赐允从,宜矣。济曰,国家之庆,莫大于讨逆,告庙陈贺,一日为急,而因台启之靳允,尚未举行,事体极为未安。此请若允,则虽是明日,可即举行,请加三思,夬赐允从。匡辅曰,诸臣所达,皆是矣。健命之他罪,姑舍之,昨年联箚一事,与颐、集,其罪同矣。颐、集之失刑,殿下亦必知之,则健命之快施正刑,断不可已。臣等未得准请之前,不可退去矣。告庙之礼,既令退行,则殿下,亦知其逆律之当施,而到今持难,何也?殿下顷日备忘中,有先朝旧臣之教,而罪犯恶逆,则岂可以先朝旧臣之屈法乎?景说曰,治逆之道,不诛巨魁,则不可谓治逆矣。近来童谣曰,逆贼,亦有两班、常人之别乎?常人逆贼,尽就孥戮,而两班逆贼,尚今生存,国家刑政,何如是不均乎云云。四凶,以逆魁,不为正刑,故致此人心之愤郁矣。真淳曰,在昔齐陈恒,弑其君,孔子沐浴而讨之,齐人弑君,鲁人讨之,盖弑君之贼,天下共诛之也。今四凶之罪,上通于天,人皆欲食肉而寝皮,臣等一天之下,与贼俱生,岂有一分生世之意乎?金始㷜曰,今日三司齐声仰请者,专出于严讨逆之义也。《春秋》曰,人臣,将则必诛,今日四凶之罪,岂特将而已乎?两司诸臣之或启或奏,备陈其罪状,臣不欲叠床烦渎,而阅月争执,天听逾邈,殿下之如是坚执,臣等实有所未解者。伏愿殿下,开示圣意,即赐允从焉。明谊曰,《春秋》有将心亦诛,健命不但心也,事与迹狼藉,人臣负此罪名,岂可一日戴头也?庚申之告庙陈贺,比诸今日之逆狱,反为轻也。今番逆狱,前牒所无,幸赖皇天之默佑,逆节绽露,实国家莫大之庆也。告庙陈贺,宜即举行,而乃因孥典之未施,以至日字之退行,国体之颠倒,莫此为甚。请亟赐允从焉。巨源曰,臣等,实未晓圣意之攸在也。白望等,乃是四凶之枝叶,而尚施逆律,至于逆魁,尤不可容贷矣。先朝擢置渠辈于三事之列,而至于今日,孤负先王恩遇,甘心于谋弑君父,录其罪状,昭告于先王在天之灵,则岂不快乎?请加三思,亟赐允从。李显章曰,四凶之罪状,昭载于鞫厅文案,备悉于前后章奏,逆节如是狼藉,而岂可一日生存乎?此若不允,窃恐三纲斁废,而国不为国矣。明谊曰,渠辈在先朝,过荷恩数,固当以古人追先帝起陛下之道,图酬于圣上,而不念先朝旧恩,甘心谋逆,其罪尤可痛矣。虽曰先朝旧臣,其罪可死,则岂可容贷乎?虽以先朝事观之,其罪可死,则不曾以先朝旧臣,而少假之也。国家典刑,信如金石,祖宗朝三百年成宪,殿下不可私自低昻也,明矣。古人既犯其罪,则虽有可恕之端,法不可屈,故至或有流涕而斩者,此等谋逆之罪,上通于天,岂可有一分顾惜之理乎?巨源曰,此事,非援喩之事,而汉高斩丁公徇示,盖其不忠于项王故也。先儒曰,汉家三百年基业,实本于此,况我国礼义文明,其如何也?五刑之属三千,莫大于不孝,不孝不忠,自是一样,臣意则无一分顾惜之心,诸臣之请,不可不允矣。真淳曰,臣等缕缕仰请,而终不允从,四凶之逆与非逆,若赐明示,则臣等,当退去矣。殿下既知其逆,而不即严讨,则君上,不得为君上,臣下不得为臣下矣。今日诸臣之请,夬赐允从,宜矣。济曰,讨逆,岂非国家重事乎?两凶之罪,殿下必欲容贷,则其非逆之状,昭示中外后,人心可以晓然矣。殿下既知其逆,而若以先朝旧臣,而有欲容贷,则不但贻后世之讥议,即今舆情之拂郁,益甚矣。颐、集之赐死,既是失刑,此两贼,又不正刑,则人心无以镇定,乱贼无所惩畏,安知乱逆之变,又不出于明日乎?真淳曰,我国,僻处一隅,幸而无他邻国,若使邻国有之,而闻此,则岂不窃笑之乎?巨源曰,君父之雠,不共一天,而尚未准请,此莫非臣等之罪也。殿下之如是靳兪,虽出于好生之德,而天道,春生秋杀,而四时乃成,人主之为治,亦然。刑政一废,则国何可为乎?济曰,天道亦有春生秋杀之权,帝王为治,与天同道。自古仁者,能杀人,生人有罪者,诛之然后,刑政乃立,至于妇人之仁,非帝王之仁也。尧舜以帝王之仁,尚殛四凶矣。真淳曰,舜,殛鲧于羽山,鲧何罪也?不过治水之罪也。鲁杀少正卯,不过小人之罪耳。今日四凶之罪,比诸鲧与正卯,何如也?景说曰,周公,岂非圣人乎?管、蔡以不利于孺子而杀之矣。今日所除去者,不过若干枝叶,而逆魁则终未正刑,岂不有乖于国家刑政乎?济曰,日热如此,臣等不宜请对,而此则系国家存亡安危,不容少缓,故玆敢率三司齐吁,殿下若不允许,则臣等虽死,不可退去矣。李万选曰,诸臣所达,终无发落之音,极为悯郁矣。真淳曰,日热如此,而缕缕烦请,极知惶恐,而今日若不准请,则臣等,实无退出之意矣。显章曰,即今四凶之逆节狼藉,而枝叶若干人伏法之后,颐、集赐死,既是失刑,健、采尚今戴天履地而生,书诸史册,天下后世,其将谓殿下今日处分何如也?明谊曰,后世之讥议,即辽远之事也,姑舍之,即今一国人情,莫不愤郁矣。巨源曰,国无三纲五伦,则国不为国矣。四凶,俱以三事之列,谋废君父,伦纲几乎绝矣。自古史牒,其有谋弑其君,而得免于死者乎?殿下,宜不待臣等之烦请,快施邦刑,而若是持难者,何也?权益淳曰,臣,以问事郞厅,往来于鞫厅,备知其逆状,且文案昭昭,殿下亦必洞烛矣。四凶之谋逆,非一朝一夕之故,与世相交通谋议,使喜之,作为歌辞,至于宫城扈卫等事,乃是下策,一时卒徒则并施孥戮,而逆魁则尚今容贷,一国舆情,莫不愤郁矣。万选曰,臣敢达区区所怀。四凶之穷凶极恶,三司诸臣,已尽仰达,而殿下终无发落,极为悯郁。殿下若以先朝旧臣,而有所持难,则此有不然者。舜四罪,天下咸服,《孟子》曰,国人皆曰可杀,然后杀之。殿下虽杀四凶,此非殿下杀之,乃一国之人共杀之也。末世公论无之,虽是应死之人,举国未必皆曰可杀,而至于四凶之罪,不但在庭臣僚,沐浴请讨而已。遐裔愚蠢之民,莫不欲食肉而寝皮,惟恐四凶之或不死,一段秉彝之心,人皆有之故耳。臣新自外方而来,目睹其人心之愤郁矣。四凶之罪如此,殿下宜无一分持难之事矣。巨源曰,逆变,何代无之,而岂有如今日者乎?见其行凶之剑,人莫不骨寒而心痛,此非龙泽、世相之事,固是四凶之所指挥,逆变非一二人之事,四凶为魁,龙泽辈为卒徒,而龙泽死,四凶不死,则龙泽,岂不冤乎?真淳曰,诸贼之排布凶计,极为阴惨,幸赖殿下之福禄绵长,不得逞凶。今者罪人斯得,而不为正刑,则他日难言之忧,大矣。善长曰,今若不杀此贼,则三纲五常尽颓矣。三纲五常尽颓,而国不亡者有之乎?巨源曰,殿下登极之初,凶党之凌轹慢侮,罔有纪极,故李真俭、赵最寿之疏,忧戒日深等语,良以此也。傥非前日处分之雷厉风飞,则难言之忧,将未知至于何境也。殿下仁厚有馀,谓以先朝旧臣,而虽欲容贷,岂有获贼还放之理乎?伏愿亟赐允从。楷曰,此非上下相持之事矣。始㷜曰,日昨因谏院之启,告庙之礼,既命退行,而三司之请,终不允许,臣等不胜悯郁矣。匡辅曰,宪臣所达中健命之逆与非逆,若赐明示,则臣等不可争执云云,而健命之逆与非逆,初非难知之事,殿下设或有好生之德,而好生之德,岂可用之于逆贼乎?臣等不可与逆贼,共戴一天。请加三思,亟赐允从。善长曰,臣死罪,诸臣苦口力争,而殿下终不允许,君臣之间,情志未孚。健、采之逆与非逆,明赐发落,则上意所在,臣等庶可晓知矣。匡辅曰,逆节彰著,自非难知之事,四箚及奏文事,文字昭然,彼中酬酢之语,既载于状启中,前后诸贼之招,逆节绽露,则岂有一分可疑者耶?此启不可不从矣。真淳曰,今以健命事言之,凡事虽是其国美事,不宜容易传播。况君父所无之事乎?至于桓温、废帝奕之痿字及左右媵御等说,其心所在,灼然可知矣。巨源曰,国家刑政,可谓斑驳矣。今番尹阳来、兪拓基,以奏文古事,并命安置,则健命之安置,不过使事一款。至于前年联箚及宫城扈卫等罪,果施何罚乎?泰采,始则观望其成败,毕竟昌集威势,有倾国之形然后,烂熳投入,绸缪同谋,两凶之罪,岂可一刻容护乎?万选曰,三司诸臣,反复陈达,而终无发落,下情抑郁矣。真淳曰,臣死罪,此启若不允许,则殿下靳兪之本意,臣等愿闻之矣。逆与非逆,明赐下教,宜矣。上曰,勿烦。巨源曰,连承勿烦之音,臣等之抑郁,甚矣。臣等极知渎扰之为罪,而讨逆何等重事,臣等不避猥越,如是陈请,自上宜无持难之事矣。景说曰,臣等阅月争执,天听逾邈,逆与非逆,若赐下教,则中外可以晓知矣。讨逆之后,告庙颁赦,次第举行,则岂非美事乎?今日三司诸臣之请,不可不即允矣。巨源曰,人臣引君,岂以杀戮导之,而此则有异矣。弑君之贼,不为孥戮,将施何罪乎?上无发落。李济读颐、集孥戮事。启辞同前郑楷曰,此是两司俱发之启,臣亦敢达。启辞同前上曰,勿烦。上小回身坐,命内侍取溺器,将放小便,诸臣欲暂退。上曰,勿退。诸臣还伏于前。真淳曰,如许启辞,固宜允从,而又降勿烦之音,臣等实未知所达也。济曰,颐、集之当初赐死,,既是失刑,今此孥籍之请,若不允从,则告庙颁赦,亦当迁就,此启允从之后,告庙之礼,亦当举行,莫重告庙之礼,既定而还退,岂不有歉乎?景说曰,孥戮,自是应行之典。当初既曰,逆贼而赐死,则宁有不为孥戮之理乎?此启允从之后,告庙之礼,次第当行,而诸臣所请,不即允从,何也?真淳曰,逆贼不讨,告庙先行,则国体固已颠倒矣。台臣请退之启,既已允从,而今日诸臣之请,反靳兪音,如是则渐至失刑,而将未知至于何境,自此而国法将不立矣。乱臣贼子何代无之,而未有如今日之四凶者也。郑仁弘,只主废母之论,而尚施孥典,况今颐、集之罪,比仁弘,何如也?巨源曰,臣等言议不能见重于君父,合启之请,苦口力争,而终未蒙允。此启则尤非合启之比,意谓殿下,即赐允许矣,又承勿烦之音,臣等不胜抑郁矣。当初颐、集,谓之逆魁而赐死,卒徒诸贼,亦皆孥戮,而至于此启,不赐允从者,臣实未晓也。楷曰,既以逆贼而赐死,则宁有不为孥贼之理乎?况告庙颁赦,既定而还退,使莫重之礼,未即举行,殿下何不俯烛于此乎?济曰,殿下既施颐、集赐死之律,反于孥戮之典,若是持难,何也?闵黯,赐死,而亦用收孥之典,赐死则一也,而闵黯则收孥籍产,颐、集则不施之,其可乎?虽是小事,法若一挠,则国不为国矣。至于讨逆之法,何等重大,而殿下私自容护乎?法者,祖宗之法也,殿下其不可任意低昻也,明矣。万选曰,此启之持难,臣等尤为莫晓也。收孥籍产,乃是次第之事,当初罪止赐死,既是失刑,末减收孥,亦不允从,职此而告庙之礼,未免迁就,此后告庙陈贺,将不得为乎?臣之所达,实一国公共之论也。亟赐允从,幸甚。明谊曰,谏院之启,告庙之礼,姑为退定,以待逆律快施而举行事,殿下既即允从,可见我殿下快施之意,而到今不允此启,以谏启即允之事观之,此启宜即允许,而一日二日,尚此持难,殿下之处分,前后相左,臣等实未晓圣意之所在也。如此循例之事,岂可持难乎?匡辅曰,谏启之请退颁赦,过矣,虽在其日,三司请对齐吁,期于蒙允,可也,岂宜退行明日初定之日耶?掌书推戴之颐贼,宫城陈兵之昌集,不施孥典之前,岂有颁赦之理乎?既曰逆魁而赐死,则今于收孥之典,宁有持难之事乎?善长曰,当初赐死,既是失刑,既知其逆,而不用收孥之典,则安在其治逆之道乎?此启,亟赐允从,宜矣。始㷜曰,此启始允旋寝,则殿下旋寝之举,臣未知何意也。告庙大礼,既命退行,此启一允,大礼遄行,则国体得宜矣。况此孥戮之请,无论正刑赐死,孥戮,自是应行之典,而殿下尚靳一兪,今日三司之力请,反归虚地,更加三思焉。明谊曰,今此讨逆,国家大庆,告庙之礼,一日为急,而因此启之不允,未免迁就,今日不允,明日不允,莫重告庙之礼,废而不行,则国不为国矣。益淳曰,为今日臣子,凡有血气者,莫不齐愤,则殿下不可容贷矣。臣等苦口力争,而不赐允兪,实为抑郁矣。巨源曰,告庙之退行,极为颠倒矣。告庙文字及其他举行事,或未及则退之,未为不可,而缘坐等事,乃是殿下一号令之事,殿下有何顾惜,而反令告庙大事,至于退行耶?颐、集,不但殿下之罪人,即先朝之罪人也。殿下之如是持难,臣实未晓也。匡辅曰,巨源所达颠倒之说,是矣。向者殿下,一身几危,宗社几覆,此时先王陟降之灵,当作何如?明施典刑,昭告太庙,一时为急,自下虽请退行,殿下诞降明教,即用收孥之典,以初定日告庙,事体得宜,而不此之为,反退告庙之大礼,岂不大为歉然乎?八路之人,皆知其逆魁当诛,孥戮当举,而不此之为,则颁教文中拔去其逆魁,可乎?颁教之文,不依国法,则人心,岂不致讶乎?巨源曰,人之所欲,天必从之。今日诸臣之苦口力争,殿下何若是持难乎?殿下如以初允还寝,还寝又允,为难,则汉高之销印刻印,古人称之,殿下之初允还收,又为允从,少无歉于圣德矣。始㷜曰,告庙一节,事体既重且大,而尚未举行,极为未安,此启允从之外,无他道矣。景说曰,三司诸臣之所达,是矣。明谊曰,顾此孥籍之典,本非难施之事,不过应行节目,而告庙大礼,若是迁就,岂非未安之甚者乎?楷曰,前古所无之逆贼,既已斯得,则若此大庆,不可不告庙,孥戮之典,若不快施,则大礼无可行之期,此宜殿下之所俯念处也。明谊曰,颐、集孥戮之典,因殿下之不即允许,莫重告庙之礼,如是迁就,诸臣之请,不可不从矣。万选曰,诸臣,如是反复陈达,而终无发落,抑郁甚矣。上曰,勿烦。命奎曰,三尺至严,殿下岂可低昻乎?真淳曰,诸臣,屡请而不允。昨日所呈之疏,亦不赐答,此若不允,则置此言责之官,何所用之乎?始㷜曰,日热如此,极知烦聒之未安,而今日若不允从,则明日又将如是矣。告庙之礼,若是迁就,极为歉然,连日烦聒,亦涉惶恐,今日允从,是臣之望也。巨源曰,告庙之礼,宜待逆律之快施,祖宗陟降之灵,必有所欣悦,八路群情,亦有所颙企,则告庙停之可乎,逆律不施之可乎?当初既命告庙,而因此启之靳允,未免退行,臣未知何事为轻,何事为重乎?真淳曰,今日讨逆若严,则上下人心可定,祖宗冥冥之灵,亦必欣悦矣。巨源曰,大位几倾而安,宗社几覆而全,实国家莫大之庆,以此昭告于太庙,则殿下之孝,其将何如?因此启之,久不允许,致使告庙之礼,若是迁就,其轻重,如何也?济曰,告庙之迁就,极为未安,而应行之典,尚不快施,致令大礼,未即举行,国体之乖当,甚矣。事若不然,臣等岂如是力请乎?此实系国家存亡之机,请加三思,快从诸臣之请焉。巨源曰,如颐、集之罪状,天下宁有?当初失刑,中外愤郁,若不收孥,则岂可以讨逆云乎?上曰,勿烦。万选曰,发落,不为分明,伏望更赐下教。上曰,已勿烦矣。景说曰,颐、集之当初赐死,未知何罪乎?告庙之礼,因应行之典未施,尚此迁就,其轻重,如何也?匡辅曰,此事,固非连降勿烦之事也。赐死既是失刑,而既曰逆贼,则孥戮之典,岂非应行之典乎?此非勿烦之事,夬赐允从,是臣区区之望也。始㷜曰,今此孥戮,一国人心,皆以应行之典知之,而殿下独靳一兪,三司诸臣,镇日烦聒,此非持难之事,更加三思。巨源曰,此启之持难,实臣等意虑之所不到也。凡事如有一分疑眩处,则或可相持,而此则逆节既尽彰著,诸贼亦皆收孥,则今于此请,岂有一毫持难事耶?匡辅曰,元来治狱,至谨至慎,可也,而今番治逆,可谓未尽,而初无滥觞之事,今此孥戮之典,亦不快施,则国法将废,舆愤莫伸矣。柳弼垣曰,四凶之罪状,昨日联箚中,略有所陈,今日诸臣,亦已备达,而当初颐、集之罪,因殿下执德之不固,未减赐死,可谓失刑之大者矣。初若正刑,则孥籍,自是应行之事,而因其赐死,致令三司争论,殿下一向渊默,诸臣所达,未尝开可,莫重讨逆之典,尚未快举,此莫非殿下乾断不足之致,如此而国何可为乎?两凶孥籍之请,不可不允矣。明谊曰,赐死罪人收孥之典,自在先朝,亦多行之。俄者宪臣备达,而庚申之狱,许坚,以妖逆坐诛,许积以顾命大臣,不免缘坐。即今所馀,不过狐鼠辈也,岂有一分顾惜者耶?巨源曰,四凶之凶计,非一朝一夕之故,笼络布置,积有年所。当初颐、集,不施正刑,故不逞之徒,将无所惩畏,臣等之区区所争者,盖欲少施孥籍之典,以为惩惮之地矣。匡辅曰,健命,以殿下所无之病及所无之媵说,传播异国,其罪,三使臣同之,而至若奏文,则健命实主之,厥罪可胜诛哉?国家用法,自有差等之别,而如有一分过当之事,则臣等,何如是争之不已耶?真淳曰,教子侄为三手之谋,身为推戴之言,厥罪通天矣,当初赐死,失刑大矣。今此孥籍之请,不可不从矣。景说曰,鞫案中银事、剑事,及昌道、宇宽之招,逆节彰露无馀,至曰此主上甚难,吾辈将尽死于是,而酿成三手之谋,此莫非颐、集之所为。当初赐死,既是失刑,赐死后收孥之典,自是应行之典,而阅月争执,兪音尚靳,告庙之礼,既定而旋退,此启若不允,则告庙,其将不为之乎?真淳曰,若非逆贼,则臣等,岂敢诬陷告君耶?巨源曰,国家收孥之法,何为而设也?不施于逆贼,则国置孥籍法,无为也。逆者,罪之极也,逆而不施孥籍,则设法之意,安在?殿下于此启,坚持不许,所谓孥籍之法,欲施之于何等罪状耶?真淳曰,天道有肃杀之气,而四时成,国之为国,赖有纪纲也。可以杀而不杀,则刑政乖矣,刑政乖,而其能有为国者乎?明谊曰,古帝王设法之意,固不偶然,孥籍之典,盖欲使乱贼惧也。逆而不用孥籍,则乱贼,何由而惧也?今番尚不施孥典,故凶贼馀党,皆曰颐、集,岂是逆耶?安有逆贼而不为收司之理乎云云。此若不施孥籍,则其心浸长,更必为宗社之忧矣。匡辅曰,若是则不但无惩戢之心,笑其国纲之颓圮,将无所不至矣。真淳曰,纪纲不振,则国家之元气衰弱,将何以为国耶?景说曰,元气衰弱,而能为国者,未之有也。真淳曰,颐、集辈,常有怨国之心,阴酿纂弑[篡弑]之计,若非殿下福禄绵长,则得免三手之患,难矣。今若一并,纵置馀孽,则来头之忧,有未可知也。巨源曰,人性,有刚有柔,刚为阳柔为阴,而君德,尤宜务其刚德矣。健命之不即正刑,皆坐于殿下刚德不足之致,此非殿下留难之事矣。匡辅曰,臣等,终日争执,未蒙允兪,此启未准请之前,实无退出之义,讨逆不严,则臣等,岂有可生之理乎?淳曰,此是不共戴天之雠也。臣等,岂可与之俱生乎?更加三思,宜矣。明谊曰,今日三司诸臣之苦口力争,非有私怨。怒于凶徒,徒出为国竭诚之意,殿下何不俯烛乎?孥籍之启,准请而后,可以退去,如是之际,上下相持,极为惶恐矣。巨源曰,日已过午,而缕缕争执,极为惶恐,而古人之牵裾折槛,皆出于忠君之意,臣等,岂以日势之极热,为退出之计乎?景说曰,更加三思,特为允从,宜矣。匡辅曰,宪府五员,谏院五员,玉堂六员,方为入侍,不但此十三人之言皆然,外庭臣僚及舆儓下贱,皆曰,孥戮当施,而殿下独靳一兪者,何也?巨源曰,国法,自古有之,虽是人君之威,不得任意低昻,三百年成宪,信如金石,此人则收孥,此人则不施,则岂有如许国体乎?匡辅曰,殿下不可坚执矣。济曰,连为强聒,极为惶恐,而诸臣,辞竭意穷,更加三思,夬赐允从,是臣之望也。景说曰,更加三思,速赐允从,宜矣。济曰,初虽下以勿烦之音,更加三思,宜矣。真淳曰,殿下若欲慎重,则亦有一道。明日招入上自大臣及下至舆儓,俯询其逆与非逆,而处之,似宜矣。匡辅曰,殿下亦岂不知其为逆乎?真淳曰,四凶之罪,国人皆曰可杀,殿下若欲闻国人之言,上自大臣,下至舆儓,一番招问,则可烛其一国公共之论也。巨源曰,古人云,一言回天,而臣等所达,今几言也?臣等,固不敢望古人,而殿下亦不及于古主矣,此固殿下之自反处也。殿下既以臣等,不以无状,置诸耳目论思之官,而言若不听,则置此耳目论思之官,何所用之乎?万选曰,诸臣缕缕仰达,而终无发落,以是为抑郁,快赐发落,宜矣。上曰,勿烦。真淳曰,此启若不允,则臣等,当为痛哭流涕矣。济曰,此乃八路共公之论也。此若不允,则虽至终日,决不可退出矣。事若有一分可疑者,则臣等何敢如是烦聒乎?楷曰,此乃法例间举行之事。既曰逆贼,则收孥,乃是循例当行之典矣。真淳曰,颐贼,不但推戴之事而已。其子之谋杀虎龙者,虑有告变之事也。父子叔侄,皆参谋逆,则宁有一分顾惜之理乎?巨源曰,快降处分,是臣等区区之望也。狱情,今无可达,此不过一处分之事,臣等所望,唯在于此而已。景说曰,更加三思而允从,宜矣。万选曰,诸臣所达之言,终无发落,以是为郁,明赐发落,是臣之望也。巨源曰,不但发落而已,允从,宜矣。匡辅曰,若不蒙允,则臣等虽死,决无退出之理矣。今日入对者,必欲准请故也。初无一分可疑之事,速赐允从,宜矣。真淳曰,至今迁就,诚是意外,今日入侍,必欲准请乃已矣。殿下若令推出,则当出去,而不然,则决无退出之理矣。匡辅曰,殿下虽迫令推出,臣等宁死,岂可退出乎?告庙颁赦,既令退行,则讨逆,一刻为急。伏望殿下,夬赐允从焉。真淳曰,凡盗贼,承服之后,不待时处斩,例也。况谋逆之贼,岂可一刻容贷乎?匡辅曰,此启允从之后,讨逆始严矣。真淳曰,臣等,如是缕缕所达之言,都是为国家也。明谊曰,颐、集等籍产之典,自是应行之事,岂可如是持难乎?真淳曰,颐命之一子已死,今无可诛之人,而国家刑章,不可不快施如是耳。匡辅曰,臣等得闻兪音后,当退出矣。巨源曰,圣意之留难,臣等实有所未解者,当初赐死,既是论逆之律,则至于此启,岂有一分持难者乎?善长曰,殿下渊默太过,三司诸臣,苦口力争,而不赐发落,抑郁甚矣。景说曰,臣等得闻兪音之后,愿退去矣。济曰,缕缕烦达,极为惶恐,而诸臣,更有所请,愿闻兪音矣。万选曰,发落之音,未能详闻,伏望更赐下教。答曰,勿烦。真淳曰,每闻勿烦之音,臣心如割。极知屡聒之为罪,而此事不可不允矣。景说曰,臣等,辞穷意竭,不知所达矣。济,读器贼,依喜贼例孥籍事。启辞同前巨源曰,俄者所达之启,即依喜贼例收孥之请也。一依喜贼例施律,何如?景说曰,器之与喜贼,均是恶逆,虽不承款正刑,亦依喜贼例施律,宜矣。万选曰,器贼启辞仰达之后,无发落,伏望明赐下教。上曰,依启。济,又读龙祚极边安置事。启辞同前上曰,勿烦。景说曰,此启,即臣之所首发也。屡日鞫厅,臣详见其文案,宜即自鞫厅,直请拿问,而未果,故臣发此论矣。诸贼伏法之后,不可置之辇毂之下,此启不可不允从矣。济又读任勗远地定配事。启辞同前上曰,依启。景说曰,龙祚之启,不赐允兪,臣不胜其抑菀矣。金镇商,既配北边,而龙祚,尚在京辇之下,宁有此理?快赐允从,宜矣。济又读健命鞍马田民还收事。启辞同前巨源曰,健命,方以处斩论启,负如许之罪,而岂有论赏之道耶?以彼中所言论之,元无一分可赏之道。今方一边请刑,一边颁赏,则其在国体,将如何也?伏愿亟命还收。济曰,今方以死罪争之,而岂可有论赏之道耶?上赏之施不施,固不大段,而其在国体,大不然矣。上曰,勿烦。济又读判义禁沈檀罢职事。启辞同前上曰,勿烦。新启曰,伪行乱真,虚名眩实,此尤小人之尤者耳。门黜罪人李喜朝,挟其辩慧之小智,文之以章句之薄艺,人或目之以儒者,渠亦自处以高蹈,而性本回邪,奸贼凡于戕贤毒正,无不阴主。至于箚上琐录,而其所善神护法,伎俩毕露,上以欺先王之明,下以为贼球之倡,卒之士祸滔天,善类屏迹,几乎国不为国,言之可谓痛心。昨年权凶柄国,迫胁君父,庭吁旋辍,天位将圮,凡有秉彝之心者,孰不明目张胆于鹰鹯逐雀之义,而喜朝,官居台阁之长,终无一言及于纲常之分,与颐、集两贼,情志密结,而声势潜连,此实斯文之乱贼,国家之妖人。请门黜罪人李喜朝,极边远窜。上曰,勿烦。楷读弘述亟举收孥籍产之典事。启辞同前真淳曰,弘述之罪,非止一二,而以渠直招数件事观之,凶情逆节,毕露无馀,扑杀陆玄,虑其上变事及与领相同谋之说,正植招中,既为直招矣。匡辅曰,渠之招中,虑有上变,谋杀虎龙云云矣。真淳曰,改其三年前贼案之状,尤极妖恶,天下宁有是耶?万选曰,弘述收孥之启,发落不为分明,故更达矣。上曰,依启。楷又读墨世、一业仍囚严刑得情事。启辞同前上曰,勿烦。楷又读师命官爵亟命削夺事。启辞同前真淳曰,此则师命之本罪及喜之之罪,并不可不施,此启夬允,宜矣。匡辅曰,师命,虽至今生存,其子与侄与弟,皆入逆狱,缘坐之律,当施之矣。真淳曰,师命,得罪先朝,曾已正刑矣。上曰,勿烦。楷又读李翔官秩亟命还夺事。启辞同前上曰,勿烦。楷又读赵持谦、韩泰东,受诬于金镇商者,特降明旨,以示昭雪之意,赵持谦,撤享于俎豆者,亟令还配旧享之院事。启辞同前上曰,勿烦。楷又读李宾兴令该曹严刑鞫问,期于得情事。启辞同前上曰,依启。明谊又进伏曰,颐、集孥籍事,臣等既为备达于昨日联箚中,今日三司诸臣,亦为竭论矣。两凶罪状,备载于鞫招,即今人心,举以当初失刑为欠,少伸舆愤之道,惟在于孥典之快施。俄者弘述、器之孥籍之启,既为允从。凡事有首从之别,弘述,胁从也,颐、集,为魁,而卒徒则施逆律,逆魁则不施之,则国法之乖舛,甚矣。善长曰,孥籍事,固非大段,而臣等之力争不已,非有他也。当初既不正刑,孥戮之后,庶可少伸王法,故敢达矣。始焃[始㷜]曰,逆狱巨魁,若不收孥,则告庙陈贺,渐至差退,治狱,亦不成貌样,虽阅月争执,准请乃已,夬赐允从,宜矣。益淳曰,器之、颐命罪状有异,颐命,则身为推载之主,器之,谋杀虎龙,而于颐命,不施孥籍,则轻重有乖矣。明谊曰,器之,不但谋杀虎龙一事而已,绸缪逆节,既已狼藉,则不可谓卒徒也。匡辅曰,卒徒之施法,宜矣,逆魁之不施,过矣。王法,固当一体夬施,宁有彼此分别之道矣?明谊曰,逆魁宜先,而卒徒宜后也。弼垣曰,今番逆贼,万古所无。颐、集,不施孥籍之典,则治逆,不成貌样矣,告庙亦将废却矣。此启允从之后,国法可伸矣,舆愤少泄矣。善长曰,孥籍之典,不施于逆魁,则三尺之法,何所用之乎?明谊曰,孥籍之请,允从之后,王法可伸,人心可慰矣。真淳曰,诸臣争执,可以俯烛矣。上曰,勿烦。明谊曰,彼孥籍之请,允从而后,告庙之礼,可以遄行,而因此靳兪,莫重大礼,未免迁延,此固俯念处也。善长曰,天下之贼,人得而诛之,今此孥籍之请,宜允而不允者,何也?明谊曰,因此启之不允,告庙之礼,既定而还退,事体极为未安矣。善长曰,殿下,博览前史,讨逆之后,既定告庙,而还为退行者有之乎?今若不行,则后世将谓斯何?弼垣曰,此非上下相持之事,速赐允从,宜矣。善长曰,夏日当午,殿下久为殿坐,臣等实为惶恐,而此启不可不允从,故敢此屡烦矣。明谊曰,逆贼巨魁,不用孥籍之典,则不可谓治逆也。必也允许之后,国法可伸,告庙可行矣。匡辅曰,逆狱收孥,国法当然,今番逆节,妇孺皆知之,则收孥之后,告庙陈贺,斯可举行矣。明谊曰,颐、集之逆与非逆,固不在于收孥,而狱体不成,故如是矣。善长曰,无论狱体之成不成,既曰逆贼,则宁有不为孥籍之理乎?景说曰,三司之臣,如是力请,更加三思。匡辅曰,元无三思之义也。初无一分可疑之事,何必三思?景说曰,前后文案,殿下皆已俯览,其逆节,果何如也?今日诸臣之请,实循一国之公论,则岂可如是持难耶?真淳曰,臣辞穷意竭,更无可达,而此乃一国之公论也。匡辅曰,臣等,如是力请,而不赐允从,殿下置臣等何为乎?弼垣曰,更赐发落,宜矣。明谊曰,孥籍之典,自是宜允之事,勿为持难,速赐允音,宜矣。善长曰,臣等诚意浅薄,不能回天,更无所达,而此则不可不从矣。楷曰,此若不从,则告庙无期矣。万选曰,诸臣屡达,而更无发落,愿闻下教。上曰,勿烦。诸臣欲退出。弼垣进伏曰,臣方待罪春坊兼官,故敢有所达。今当春宫日再开筵之时,宫僚不齐,上番久旷,事体极为未安。玉堂上下番,例有姑陞姑降之规,而春坊则不然,必待上下番中,番次俱空,然后始为陞降,以此,常多阙直之日,自今以后,则一依玉堂例,姑陞姑降,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三司以次退出。承史欲起之际,巨源,趋而进伏曰,臣有所怀,敢此仰达。汉武帝见汲黯时,不冠,不见,盖出敬臣邻之意也。俄者殿下小避时,殿下不为下教,宦侍亦无相告之事,此有歉于待臣僚之道,殿下之事,过矣。上无发落。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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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李万选坐直。右承旨赵景命坐直。左副承旨权以镇。右副承旨黄尔章。同副承旨朴熙晋奉命偕来。注书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书郑熙揆仕直。事变假注书南泰庆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梨津万户李万荣。

○赵景命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堂上位不齐,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三司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李万选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日为之。

○赵景命,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一镜,祔庙都监坐起,昼仕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万选启曰,左副承旨权以镇,右副承旨黄尔章,昨有只推之命,而今日又不仕进,厅中只有臣万选及右承旨赵景命,出纳之际,事多苟简。左副承旨权以镇,右副承旨黄尔章,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右副承旨黄尔章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万选曰,推考传旨捧入。

○赵景命启曰,三司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李万选,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来七月颁料次,仓官,进去于领议政赵泰耉杨花津村所住处,请受禄牌,则以为方在屏伏俟罪之中,玆不敢冒受常廪云。禄牌不为出给,系是大臣禄俸,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输送。

○赵景命,以惠陵石物追排都监言启曰,今此本陵石物追排时,堂上、郞厅、监造官,诸员役支供等事,令本道从略举行事,既已节目,启下矣。考见《山陵誊录》,则以畿邑物力凋残,实难责办之,故甲寅以后,皆令宣惠厅及户曹,磨炼题给,以为省弊之地矣。今亦依此例改分付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惠陵石物追排都监言启曰,今此本陵石物追排时,别无军丁多用之处,而浮石后,不可无翻石军,每日十五名式调送之意,既已分付畿营矣。第念畿内农民,锄役未毕,饥馑之馀,裹粮赴役,亦甚有弊。十五名翻石之军,元数不多,限锄役前依前例募军立役,则可除畿民赴役之巨弊,分付该厅、该曹,募军立役之价,磨炼题给,何如?传曰,允。

○又以惠陵石物追排都监言启曰,今此本陵石物,当依明陵石物体样造成矣。明日出送浮石所监造官朴弼禹,率石手、边首等,见样以来,而依前例除肃拜出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黄海水使李汝玉,今春夏等边将褒贬启本无等第,以拨军,昨日先为上送,极其可骇事,才已请推矣。即者本营军官李世茂,始为来呈边将等第褒贬一度,故依例捧入,而所谓军官,招问曲折,则称以中路病卧,替付拨军,以致相违云云。莫重殿最状启,既受将令之后,中间替送于他人,其罪状,令攸司,囚禁惩治,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金虎门入直把摠河沃手本,则同门入直哨官李世复,猝得重病,症涉可疑云。莫重阙门,不可以如此疑疾之人,仍令守直,不得已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来七月初一日孝宁殿朔祭,王世弟亲行事,下令矣。依此举行之意,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都承旨南就明疏曰,伏以,臣虚带不敢当之职,引日缩伏,如负大何,猥上辞本,冀赐处分,及承批旨,乃以从速察职为教,臣于此,转益惶悚,不知所出。臣才本庸卤,年又衰迈,已难随行于近密,虽圣眷至深,弗弃旧物,而滥命一时误恩,骤居长席,则不但公议之所不许,亦恐名器之点污,自臣而始也。况臣久忝出纳之地,随事生疣,日昨宪臣辞单之捧入也,勿论当该与否,臣既同在院中,而谏臣问备之请,语意颇紧,则臣之难冒之端,更加一节,其何敢徒恃宠灵,晏然承命,以益其罪戾哉?情势所迫,复此申吁于仁覆之下,渎扰之极,尤增死罪,治疏将上之际,本院以僚员苟简,至于请牌,牌招又临,严畏分义,不得不趋诣阙外,陈章径退。伏乞圣明,俯加谅察,亟许递改臣职名,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谢台言,以励群工,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无所嫌,勿辞察职。

○吏曹参议李真儒疏曰,伏以,臣伏闻前正言朴弼夔疏斥铨郞通拟事,语意深紧,疏批未下,虽未得其详,而其时郞僚,相继陈疏,长席亦以此上章引嫌。前佐郞李德寿之始通铨郞也,臣亦在政席,与闻其事,毋论台言之当否,臣何敢晏然于铨地乎?伏乞圣明,亟削臣职,仍治臣注拟失当之罪,以安微分,以谢公议,不胜万幸,臣无任惭惶悸恐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无所嫌,勿辞察职。

○吏曹判书李肇疏曰,伏以,臣于本职,情势臲卼,本无复出之理,而日者严命屡迫,铨事亦急,分义所在,黾勉趋承,数日供剧之馀,重患暑感,初因霍气,既经吐泻,腹痛又剧,转成痢症,食飮全废,委顿昏痛,今至屡日,一向无减,连日政席,俱未进参。念臣当递不递,虚縻职名,瘝旷已多,惶悯蹙伏之际,伏闻前正言朴弼夔疏论,前佐郞李德寿铨选事,语烦深紧,臣于此,尤有所瞿然者。本曹郞官,实是堂下极选,抡择之际,一循公议,李德寿地望文学,见推于侪流,践历馆职,亦已久矣。臣果首发于通拟之际,连检于前后之政,今者台言之指斥,略无假借,臣诚慨然。方欲陈章自列之际,其时郞僚,相继陈疏,郞官差出,长席实主之,若以非议之来,引以为嫌,则臣实为首,玆敢露章仰吁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明,俯谅臣情病之难强,亟递臣本兼诸任,以安私分,以谢人言,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无所嫌,勿辞察职。

○砺城君楫疏曰,伏以,臣之父坟,在于京畿抱川地,本生父母坟,亦在于杨州地,而臣以守陵官,久在乔山,不得省扫者,于今三载,乌鸟私情,倍切怆感,而职忝崇班,不敢任意往来,玆不避烦猥,敢将请由之章,仰渎孝理之下。伏乞圣明,俯察微悃,特许数日之暇,俾伸霜露之感,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辞往省焉。仍传曰,给由马、浇奠床备给。

○康熙六十一年壬寅六月二十五日巳时,上御进修堂。三司请对入侍时,右承旨赵景命,司谏郑楷,掌令李景说,持平李巨源,校理李明谊、吕善长,副校理柳弼垣,献纳李真淳,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显章、权益淳,正言具命奎、李匡辅,假注书郑熙揆,记事官宋寅明、申致云。李景说进曰,臣等连日请对,极为惶恐,而昨既不得准请,敢此又为入对矣。郑楷读合启健命亟正邦刑事。启辞同前上曰,勿烦。又读泰采依律处断事。启辞同前上曰,勿烦。楷曰,昨日诸臣,苦口力争,辞竭意穷,而健命辈罪犯,实无一分可生之道。泰采既参凶党,宫城扈卫等事,亦烂熳同谋,则不可容贷。臣等之请速赐允从,宜矣。景说曰,健命之罪,不但此也,白地构诬君父,其罪可死。吴始寿之死于先朝者,何罪也?岂非诬引彼国言之事乎?健命,亲自诬毁于彼中,其罪浮于始寿,而宫城扈卫及中军换差事,渠已主张。况喜之辈,皆是渠之弟与侄,则其罪与两凶,固无异同,此启不可不允矣。真淳曰,国家若无法则已,人臣,负此三大罪,岂有可生之理乎?朝家尚此容贷,臣等不胜其抑郁矣。明谊曰,玉堂箚批中,以终涉过中为教,凡事有过有不及,均之为过中,而今此讨逆之箚,若曰不及则有之,而乃以过中为教,臣等疑惑不能详知也。昨日苦口力争,而天听逾邈,连日烦达,极知惶恐,而国贼未讨,不可一日俱生,玆又相率以请。伏愿亟赐允从。李巨源曰,昨日臣等,诚浅意薄,不能回天,臣等之罪也。董卓之废陈留事,至今看之,心胆欲裂,其所谓直欲举行之说,万万惊痛,为殿下臣子者,岂不欲食肉而寝皮乎?健命之待备忘,下扈卫宫城之计,专出废黜之意。况推戴之谋,出于其至亲,兼有外国所为之事,则不可一刻容贷也。泰采奸谋凶计,协同三凶,始也观望成败,终焉烂熳同归,则两凶之罪,岂有一毫顾护之理乎?吕善长曰,人君之为国,无他道也。扶植纲常是已,如此凶贼,不为处断,则国何可为乎?李济曰,《春秋》之法,有将心亦诛,此则或剑或药,谋弑君父,况陈兵废黜之谋,尤如何也?至今未施邦刑,岂有此理?臣等昨者半日力争,未蒙允从,终宵耿耿,敢此仰达,伏愿亟降兪音。李匡辅曰,自古逆贼何限,而如此之变,天下宁有之耶?此启终若不允,则不但臣等之抑郁,书之史册,其将谓何?明谊曰,史册书之,反是等闲也。管子曰,四维不张,国乃亡,刑政亏坏,而国不亡乎?史册贻讥,特是第二件事,若不严加典刑,则乱贼,将无所惩畏矣。巨源曰,人之为人,国之为国,乃是君臣有义也。人君,不思扶植纲常之道,而如欲容护恶逆,则国不国,而人不人矣。真淳曰,闾阎匹夫,少有雠怨,必欲相报,况国之逆贼,何等罪恶,而不正王法耶?楷曰,治逆之道,宜先治本,而今番治逆,只除其枝叶,元恶大憝,尚今假息,岂有是理?明谊曰,奴弑其主,子弑其父,则朝家治以三省,至于革邑,况移国篡君之贼,岂可一日宽贷乎?此启速允而后,国可为国,不然则他日之忧,大矣。金始㷜曰,昨日三司诸臣,鳞次陈达,圣意虽有持难,一国公论如此,则此岂一向靳兪之事耶?况诸贼逆节狼藉,实无一分容护之道。诸臣沐浴之讨,虽经年阅岁,准请乃已,而上下之相持至此,实为悯迫。请加三思,夬赐允从。益淳曰,罪关恶逆,则万无一生之理。以柳就章事观之,其弟贞章,自知必死,终至自刎,其枝叶,尚犹如此,健、采以逆魁,岂有可生之道耶?真淳曰,至今容贷,已是失刑,罪合不待时处斩,虽明日赐死,亦云晩矣,不若今日之快允矣。明谊曰,推鞫文案,殿下既已详览,不待群下之陈请,赫然明断,宜即处分,而况群下,连日苦口力争,终靳允从,圣意所在,实未可知也。李显章曰,两凶罪状,既已备陈,今无可达,而人臣,负此罪名,岂有生理,而君上,亦岂可私自容护耶?不待逆律之快施,径行告庙,固已过矣。今则告庙既退,而讨逆尚迟,极为未安,今日快赐允从,宜矣。匡辅曰,殿下既知其逆节,而如是靳许者,何也?逆节狼藉,而岂可一日容息乎?快赐允从,宜矣。巨源曰,殿下以四凶,谓以先朝旧臣,而颐、集已死,故以此持难于此启耶?以癸亥大北事论之,仁祖杀几人也?今番逆贼,比诸大北,尤有异矣。健、采,虽非颐、集之比,《春秋》,先治党与,则今健、采之罪,其可容贷乎?明谊曰,健、采,非党与,即巨魁也。巨源曰,四凶之罪,不可区别矣。楷曰,渠辈无状,甘心背国,至于谋叛,岂可以曾经三事而容贷乎?以常情论之,宫家者,岂不欲杀之乎?景说曰,国有常法,则四凶之罪,当令百官序立,一时处斩,而王章尚未快施,如此而可谓国有法乎?街巷妇孺皆曰,此人,胡至今不杀云云,人情,大可见也。若不明正典刑,则不但即今失刑之叹,前头之虑,大矣。请加三思,快从诸臣之请焉。益淳曰,健、采之罪,与颐、集无异。龙泽辈凶谋,非自为之,实四凶主之也。阴排密布,为计日深,矫诏之不得,行药之是图,大官臆决,群凶和附,则四凶之罪,少无异同矣。匡辅曰,俄者巨源之言,盖出设辞而对也。三手凶谋及宫城扈卫,各有主张,而四凶连箚之后,岂有区别之道乎?始㷜曰,宪臣,前已备达,而许积,以顾命大臣,其子谋逆,先朝置诸死科,不以旧臣而饶贷。今番四凶,有加于许积矣。匡辅曰,虽曰先朝旧臣,逆节狼藉之后,岂可以先朝旧臣而论之乎?臣等之请速赐允从,宜矣。真淳曰,渠辈既不以臣道自处,则殿下岂可以臣子待之乎?逆节既著,则虽十人百人,固当孥戮矣。景说曰,前冬四凶所为,尚忍言哉?殿下备忘中,以扶我将亡国之教,至今思之,莫不于邑,傥非皇天默祐,殿下福禄绵长,则殿下之得有今日,难矣。罪人斯得之后,宁有一分容贷之理乎?真淳曰,臣等不可与此贼俱生,而殿下尚靳允许,臣等直欲相率痛哭也。景说曰,痛哭之言,亦歇后也。私家杀父之雠,岂不欲即报乎?君臣父子,固无异同,则弑君之贼,宁容一日假息乎?殿下若不快施典刑,则不但国不为国,前头之虑,实大矣。明谊曰,凡为国之道,惟在慎赏必罚,而厥罪难赦,则或为之流涕,而不少饶贷矣。今番移君篡君之贼,岂可容贷乎?三司诸臣,非有私怨于诸贼,不过为国家为殿下,而除去凶逆而已。君父之雠,不即讨除,宁有一日共生之理乎?诸臣之请,不可不允矣。真淳曰,考诸前史,岂有逆节如此而生者乎?上曰,勿烦。善长曰,殿下每下勿烦之音,实为抑郁。两凶之罪恶,如何,关系,亦如何也?圣意所在,实未可晓也。景说曰,殿下生置逆贼,而将何为也?殿下允许之后,臣等当退去矣。匡辅曰,臣等连日苦争,此非臣等之言而已,一国共公之论矣。巨源曰,四凶,非殿下之罪人也,乃宗社之罪人也。殿下为宗社之主,而岂不从一国共公之请乎?臣等不胜抑郁也。真淳曰,诸臣连日苦争,以冀兪音之降,而今承勿烦之教,胸臆欲裂也。善长曰,恶恶而不能去,郭公所以亡也。殿下知四凶之恶,而尚靳明施典刑,此坐于优游不断之致,四凶之罪,不但恶而已,此若不允,则乱贼无所惩畏,其忧尤大矣。巨源曰,儒臣所达,优游不断四字,好矣。殿下非不知四凶之罪,而殿下坐于优游不断,尚靳明正处分,儒臣优游之言,体念,宜矣。告庙之礼,既命退行,而不从臣等之请者,岂非殿下优游之病坐之耶?真淳曰,既退告庙者,盖出圣上治逆之意,而到今不允者,岂有是理?臣等不胜抑郁矣。景说曰,讨逆不严,使四凶尚今假息,莫非臣等之罪,而顷日台启,既允其请,姑退告庙之礼,以待逆律之夬施,可见严讨逆之圣意,而以今日不允之事观之,前后之处分有异矣。请加三思,快赐允从。巨源曰,诸臣苦口力争,而兪音不降,详闻上教,而更达他启矣。上曰,勿烦。巨源读颐、集收孥事。启辞同前上曰,勿烦。楷又读谏院启辞。措语同前上曰,勿烦。真儒曰,臣等屡达,而每以勿烦为教,如此而国何可为乎?楷曰,自古阴谋废黜者有之,称兵犯阙者有之,食中置毒者有之,而至于三手之凶,此贼之外,前古更无,王章若不快施,则国何可为乎?景说曰,殿下试思之,两凶之昨年所为,至今追思,岂不寒心?殿下之得有今日,天也。两凶之罪,不可容贷,而如是靳兪,圣意所在,实未可晓也。真淳曰,上下相持至此,实为惶悯,昨今连以收孥事备达者,盖欲速行告庙之礼故耳。真淳曰,颐、集之一毛一发,不可假息于覆载之间矣。臣以问郞,屡参鞫坐,详知其逆节。纵其凶孙,与德修同谋,使其门孽,缔结世相,而渠亦自结,以筑堰事,听其世相之请,前后折简于守令辈,昌集,以一国首相,忍为此事,其与世相相亲者,无他事也。非唐时凶徒之比,不过欲行三手之谋也。伏愿快赐允从,以正王法。巨源曰,殿下以颐、集,既曰逆贼而赐死,则至今不许收孥者,何也?圣人不云乎?名不正,则言不顺。殿下宁有一分私贷之理乎?当初若果正刑处斩,则禁府自当依例举行,而末减赐死,以致王法之未伸,此若不允,则国不为国矣。楷曰,当初处分,已为失刑,今若不施孥典,则国何可为乎?匡辅曰,孥籍非重,讨逆之后,自是应行之典,而到今持难,诚是意虑之所不到也。明谊曰,孥籍非难事,以逆治之,则自是应行之典,告庙之礼,始定而旋退,因此启之不允,莫重之礼,未免差退,其轻重如何也?善长曰,治逆之法,乃是祖宗金石之典也。殿下所当遵守祖宗之法,而若是持难,何也?始㷜曰,治逆之道,若是党与,则或有参酌之道,而渠魁,则当为快正邦刑矣。颐、集为巨魁,弘述辈为指使,其下昌道辈皆以卒徒,并施孥戮之律,而逆魁则不施之,舆情,安得不抑郁耶?真淳曰,不但臣等之抑郁,外人莫不抑郁矣。巨源曰,昨日弘述、器之等孥籍之请,并允从。器之,非颐命之子乎?器之为逆,乃出推戴其父之计,弘述,亦是昌集之指使,则今于两凶,岂有一毫持难事耶?楷曰,两凶罪状,今无可达,而告庙何等重大,既已涓吉之大礼,因此启之不允,未即举行,岂非未安之甚者乎?真淳曰,臣等,今日不得准请,则岂可复立于天地之间乎?必也准请乃已。伏愿夬赐允从。景说曰,三司之请,宜即允许矣。益淳曰,臣昨已备陈矣。昌道,集之六寸,器之,颐之子,以其指使之徒,俱为孥戮,颐、集之当初赐死,既是失刑,今又不施孥籍,则尤为失刑之大者矣。臣等苦口力争,极为惶恐,而今日蒙允之后,臣等抑郁,庶可少纾也。巨源曰,日气方热,不宜连为渎扰,而君父之雠,不可容贷,故不避烦猥矣。万古天下,罪恶如颐、集,而岂有不施孥籍之理乎?赵景命曰,颐、集之凶逆罪恶,前后文案及三司诸臣所达,备陈无馀。颐、集推戴及宫城事,厥罪如何?处斩正刑,既允之后,末减赐死,已是失刑,虽是赐死,既为以逆而赐死,则收孥籍产,乃是应行之事,三司如是力争,而殿下终靳允许,臣实未晓也。三司之请,允从,宜矣。上曰,勿烦。景命又曰,三司所达,连降勿烦之教,臣职忝近密,敢达所怀。此是刑政之大关,三司争执,何等事体?殿下若谓之如此如此,有所反复然后,允之,可也,不允,亦可也,而每以勿烦二字为教,群下尤不胜抑郁矣。真淳曰,勿烦之意,明赐下教,则臣等,可知上意矣。楷曰,此乃节目应行之事,岂可持难乎?臣等昨日退出,则都下下贱辈,皆以臣等之陈请孥籍事,相告颙望云,于此,人情大可见矣。伏愿速赐允从。真淳曰,未闻兪音之前,不可退出矣。又曰,臣等出去之后,外人若问之以主上何以不允云,则臣实无可答之辞矣。殿下勿烦之意,愿得详闻矣。巨源曰,告庙,乃是莫大之礼,因孥籍之不施,尚未举行,殿下自顾其轻重,何如也?逆贼收孥,不从可乎?告庙之礼,不行可乎?匡辅曰,既曰逆贼而赐死,则赐死虽是失刑,逆名自在,至于孥籍,乃是应行之事矣。今日,即告庙初定之日,而不得举行,其事体,如何也?殿下福禄绵长,皇天默祐,凶计毕露,诸贼伏法,不可不趁即告庙,而殿下之如是持难,何也?显章曰,告庙,初若不为则已,既定而旋退,尚此未行,事体极为未安矣。真淳曰,此若不从,则告庙无可行之日矣。明谊曰,告庙退行之教,盖为逆律之快施,而到今不允,与当初谏启允从之意,相左矣。巨源曰,此一事不允之后,他馀事皆差矣。鞫事尚未了当,告庙之礼,未即举行,此岂不有歉乎?臣等以耳目之任,连日渎扰,极知惶恐,而殿下之不为允从者,亦岂不有歉于虚受之美乎?臣等虽无状,忝在耳目之任,而殿下终靳一兪,此则殿下虚受之量少矣。一事而误他事,甚矣。请加三思。匡辅曰,以先朝旧臣之言,诸臣备达,而臣意则先朝旧臣,其罪尤大。渠辈以先朝眷遇之臣,尽心于殿下,宜也,而乃反甘心谋逆,殿下快施正法之后,录其罪状,告诸宗庙,则祖宗之灵,岂不欣悦乎?八路颁布,亦一日为急,速赐允从,宜矣。真淳曰,速下兪音,是所望也。明谊曰,臣等于殿下,非以杀戮导之,治逆之法,非寻常杀戮之比。古语曰,汝其孥戮于社,虽不用命,亦为孥戮,况逆者,初非不用命之流乎?殿下不宜留难也,明矣。景命曰,持平李巨源所达,因一事,有歉于圣德云者,是矣。耳目之官,论思之臣,朝家何等信任,而如是屡达,终无发落,群情安得不抑郁耶?上曰,勿烦。真淳曰,每下勿烦之音,是何事也?巨源,又读龙祚极边安置事。启辞同前景说曰,此启,屡达而不允,何也?龙祚罪状既著,不可一日置诸辇毂之下矣。巨源曰,外影云者,非内结之谓也。自外缔结,或弹驳所憎之人,张其声势,同心济恶,其情状,岂不绝痛乎?外影者,以影随形之谓也。以集辈为形,渠则为影也,镇商,既以他罪投畀,而龙祚之罪,不可不远窜矣。上曰,依启。巨源又读健命赏典还收事。启辞同前上曰,勿烦。巨源曰,此非勿烦之事也。健命方以逆论罪,而岂有论赏之理乎?使下之道,自有功赏,而恶逆之人,岂可颁赏乎?上曰,勿烦。巨源,又读判义禁沈檀罢职事。启辞同前上有下答,而诸臣未得详闻。景命起拜曰,诸臣听莹,未得详闻上教,敢达。上曰,依启。巨源,又读李喜朝极边远窜事。启辞同前上曰,勿烦。楷读墨世、一业仍囚严刑得情事。启辞同前上曰,依启。又读师命官爵亟命削夺事。启辞同前上曰,勿烦。匡辅曰,师命此启,不宜勿烦矣。真淳曰,先大王,备烛师命交通情节,既命正刑,又有论以逆律之教矣。温泉行幸时,巧饰上言,至有伸雪之举,师命至今虽生存,既是喜之之父,则当为缘坐矣。匡辅曰,喜之孥籍之后,闻该曹以应行节目,欲为举行,而台臣既为发论,故未果云矣。景命曰,师命虽生存,当死于喜之之缘坐,既死之故,虽不入于收司之中,官爵则岂可仍存乎?此启,宜即允从矣。上曰,依启。又读李翔所复官秩亟命还夺事。启辞同前真淳曰,李翔事,在先王朝,或上言而终不听施矣。此亦温幸时,群壬,欺罔天听,至有复官致祭之举,天下宁有以儒为名,而奸证淫狱者乎?匡辅曰,翔之官爵,出于儒名,而儒名既误,则宁有复官之理乎?真淳曰,此乃宜允之启矣。上曰,勿烦。景命曰,李翔事,先王朝三十年,终不许伸雪,温泉行幸时,其族属强大,欺蔽上聪,至有复官致祭之举,如此之流,岂可与之官秩乎?上无发落。楷又读赵持谦、韩泰东,受诬于金镇商者,特降明旨,以示昭雪之意,赵持谦,撤享于俎豆者,亟令礼官,还配旧享之院事。启辞同前明谊曰,谏臣,方以故副提学赵持谦,故执义臣韩泰东,被诬于金镇商者陈启,而未蒙允许矣。盖此事,岁月颇久,若不详达,则圣上,何由而察其本末耶?在昔壬戌年,金益勋,与金焕同心缔结,为罗织希赏之计,胁令全翊戴者,诬告柳命坚谋逆,则翊戴不肯,故于金焕告许玺之前夜,给焕令旗军牢,拿致翊戴,私自取供,仍复拘留设鞫,既久之后,益勋,始乃进诣儿房,亲自密启,事下鞫厅究问,则命坚事,乃脱空,故翊戴因台启,终坐诬告之律,益勋,固是诬告,而其情状,尤为绝痛,故赵持谦,以承旨,屡以此陈白于榻前,仍举其贪侈之状,而台论继发,终至削黜,而韩泰东,即其时台谏启避,极陈贪侈奸慝之罪。盖益勋族党盘据,势焰熏天,人莫敢言,而两臣独持风裁,或陈或启,终至削黜,使其奸谋,不得复逞,至今士流之尚持清议,实多其力,此台臣所以请赐伸雪者也。甲戌更化之初,命复益勋官爵,而有曰益勋,于壬戌之狱事,处事谬戾,以致台论峻发,此则固有其失,当时下教如此,则圣意所在,未尝不严正,而戊戌年罪韩祉之备忘,盖因祉之书语,不能分晓,泛称壬戌诬狱,故自上疑其并指玺狱而然也。初未尝以益勋为无罪矣,镇商敢为白脱其祖之计,诬毁忠正之臣,极口丑辱,不遗馀力。当此凶党伏法,朝著清明之时,宜有褒忠讨罪之典,而镇商则以他罪远窜,虽不得叠施其罪,而赵持谦、韩泰东之所被诬辱,则洞察忠邪之分,夬示昭雪之举,断不可已矣。修撰金始㷜曰,此事元无别样昭雪之端矣。赵持谦、韩泰东,当壬戌清议始发之际,言论风裁,为一代士流之领袖,盖益勋诬告之狱,主张攻斥,清名直节,实为后人之所尊仰矣。以甲戌初益勋复官时下教观之,既斥益勋处事之谬戾,又教以台论之峻发,则先朝处分之严正,此可想矣,而戊戌年故监司韩祉上书措语,不能分晓,玺、瑛之狱,与翊戴诬告柳命坚之狱,条贯有异,而其书混称壬戌诬狱,故先大王,疑其并指玺狱而有所处分矣。镇商,敢为白脱其祖之计,诬辱忠正之臣,罔有其极,可胜痛哉?自上,若悉此等委折,则虽不别降明旨,两臣所被之诬,自可昭释矣。明谊曰,持谦书院事,亦有委折持谦之祖,故文孝公臣翼书院,在广州地,士论齐发,以持谦父故文简公臣复阳及持谦,议于斯文宗匠长德元老,跻配其书院矣。金镇圭为礼判时,以益勋之从孙,为逞憾报怨之计,发关行查,而嗾其私党,混以为朝家申禁前事,而故不分别,至达于榻前,终至撤去矣。谏臣所启持谦复享事,宜即允从,令该曹禀处,何如?上曰,依启。景命曰,然则令礼官,禀处乎?上曰,依为之。景命曰,持公事入侍,处暑间姑停,凡公事,连为流入,无留滞之事,而以黄海水使李汝玉褒贬状启事,有可达事矣。臣即见李汝玉今壬寅春夏等水军边将褒贬状启,以拨便赍送,而有曰道臣李真望,到任已满日限,褒贬,,与道臣同议后,磨勘封进云,而取考褒贬状,则只论烽燧监官杂色哨官而已,元无边将举论之事。其间曲折,虽未知如何,其所褒贬状启,措语如是相左,莫重殿最,难免朦胧之责。况褒贬状启,自监、兵营,各其军官定体上送,非但古例即然,盖所以重事体,而今此黄海水使,则军官既不上送,只为付送于拨军之状,尤极可骇。不可无警责之道,各别从重推考,未上送边将褒贬等第,即即上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又启曰,翰林申致云方兼带说书,下番则不得暂离政院,故前后下番翰林之兼带宫官者,或陈疏而蒙递,或建白而得免。致云亦依例陈疏,而自上靳许,当此宫僚不齐之时,不可无变通之道。况前例亦然,申致云兼带之职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下教又启曰,厅中之事,多有苟艰者。同副承旨朴熙晋,以偕来事,出往江上,都承旨南就明,除拜有日,而以未承批,尚不出仕,院中凡事,有都承旨而后,可以议为,而右位则拘于院规,不得请牌,玆敢仰达。上无发落。巨源曰,一日再启,极为惶恐,而颐、集孥籍事,三司力争,终未蒙允,因此而告庙大礼,不得举行,岂不悯郁乎?明谊曰,日气方热,殿坐稍久,臣等不宜强聒,而国家事,莫大于讨逆,臣等不避小嫌,敢复仰请,孥籍事允从而后,告庙可行,人心可慰矣。巨源曰,古人曰,明主可以理夺,以事理争之故也。今臣所争,出于讨逆,则殿下何如是持难乎?楷曰,赐死失刑,而既曰讨逆,则孥籍事,自是当行之事矣。明谊曰,颐、集之赐死,实是失刑,而既以逆律赐死,则孥籍,自是应行之事。伏望速赐允从,使告庙大礼,趁即举行,何如?巨源曰,孥籍,少无持难之事矣。景命曰,孥籍,不过节目应行之事,而三司诸臣,终日力争,则殿下何如是持难乎?告庙初定之日,乃是今日,此若允从,则告庙大礼,当即举行,故诸臣惟恐大礼之迁就,如是争执,夬赐允从,宜矣。又曰,发落之音,听莹未详,伏望更赐下教。上曰,勿烦。真淳曰,兪音久靳,臣等实未晓圣意攸在也。孥籍事,允从之后,臣等当退矣。匡辅曰,此若不当争之事,则臣等,岂敢如是苦口力争耶?一日屡请,极知惶恐,而事有可争,则虽一日十请,未为不可,唯愿速赐允从。上无发落。诸臣,以次退出。

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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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李万选坐直。右承旨赵景命坐直。左副承旨权以镇陈疏未承批。右副承旨黄尔章。同副承旨朴熙晋奉命偕来。注书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书郑熙揆仕直。事变假注书南泰庆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懿仁王后忌辰斋戒。

○赵景命启曰,即见黄海兵使赵世望,水使李汝玉,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贬启本,则边将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并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一镜,祔庙都监坐起昼仕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三司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九月、十月当海西十四番、十五番别马队,逐朔立番次,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九月、十月两朔应立左部右司属全罗左道五哨军兵,八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九月初一日,与中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左部中司属全罗左道五哨军兵六百七十名,已为逢点整齐矣。来七月初一日,与左司军兵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属海西十二番别马队五十五名,标下军一名,已为逢点整齐矣。来七月初一日,与本营入直十一番别马队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十三番后部后司属庆尚左道五哨军兵六百五十二名,十二番海西别骁卫五十六名,步军标下一名,已为点阅整齐。来七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将官马步军兵,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政院启曰,臣等于玉堂诸臣拿推及两司特递之命,窃不胜惊惶讶惑之至。今此三司请对,实出于沐浴请讨之义,而新进生疏之人,仰恃圣明虚受之德,奏达之际,辞或不择,致勤严教,至有三司拿递之举。此虽诸臣不善周旋,触冒天威之致,而咫尺之地,苍黄迸出,已非清朝之美事,而其在圣上恢弘之道,亦岂不有累也哉?臣等,忝在近密,目见非常过举,不任忧慨,略效封缴之忱。伏乞亟收雷威,小加睿察,特降反汗之命,以光圣德,惶恐敢启。答曰,依启。

○赵景命启曰,右议政崔锡恒,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李万选,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领议政赵泰耉来七月朔禄俸,令仓官,输送于杨花津村所住处,则以为即者仓官,以传教,输致月俸,而臣以退屏俟谴之人,义有所不敢冒食仕者之常禄,玆又不敢祗受,感恩知罪,置身无地。伏乞收还成命,以安私分云。禄俸不为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令仓官输送。

○赵景命,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月二十四日三司请对入侍时,鞫厅径毙罪人器之、弘述等收孥籍产事,举条启下矣。器之之家,或在忠清道扶馀地,或在京中,弘述则家在京中,右罪人等父母祖孙妻妾子女兄弟姊妹及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岁、姓名、存没、居住,令本道及京兆,急速查出,成册牒报后,依律文缘坐施行,而籍没,破家潴泽,罢守令,降邑号等事,令各该司,奉承传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惠陵石物追排都监言启曰,今此本陵石物浮取时,军匠等入接结幕所入材木,分定于畿内近邑矣。当此锄役未毕之日,材木斫伐运来时,不无民弊,两仓及宣惠厅别营等处,有真长木、草芚、空石等物,分付该厅、户曹,没数取用后还下,冶炭,亦多储于经理厅及户曹,分付两处,亦为进排,而输运时,以汉城府及各军门车子使用,使之运致役所,雪马机械所入各样等物,一依庚子年山陵誊录,私储取用后,价本,亦令户曹,磨炼上下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月十三日兼司仆将朴溟羽报状内,本厅所上内禁卫兼司仆羽林卫将牌三部,常挂壁上矣。今月十一日入直内中日试射时,佩本番将牌,进参罢归后,同挂壁上矣。十二日夕时,偶然看见,则羽林卫将牌见失,穷搜不得云,事极惊骇。守直军士十二名,使之严杖穷核,累日反复,而终始称冤,不为直告,亦不可一向杖问,或致殒毙,今无更为推得之路。牌则令政院,斯速禀旨改造以给,当番将朴溟羽,难免不能管检之罪,而此不过奸细之徒,因嫌偸出,故为生事之致,今若重究,正中奸情,恐有后弊,依兵符见失守令推考例,今姑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壬寅六月二十六日申时,上御进修堂。右议政崔锡恒请对时,右议政崔锡恒,右承旨赵景命,假注书郑熙揆,记事官宋寅明、申致云。崔锡恒进曰,日气甚热,旱风连吹,圣体,若何?上曰,无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无事。中宫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世弟宫气候,亦若何?上曰,一样矣。又启曰,臣于病伏中,伏闻今日筵中,有玉堂拿推两司特递之命,而辞旨极严,有非臣子所敢闻云,窃不胜惊忧之忱,匡救之道,不容少缓,故来诣宾厅矣。因喉司陈启,旋即还收,转圜之美,孰不钦仰?传曰,易发而难制者,惟怒为甚,是以,自古明王,莫不以此为戒。观理忘怒,未尝加之以声色,盖人主一喜一怒,所关非细,传播外方,远近惊骇,其不可不慎也,明矣。窃瞷圣上平日,喜怒不形于色,人莫窥其际,臣常钦诵感叹,而警惕之念,亦未尝少弛矣。今日此举,夫岂所望于圣明者哉?益加勉励,俾无再误,深惩既往之悔,以为将来之戒,区区所怀,敢此仰达。上曰,唯。又启曰,今番敕书,末端有再奏之语,此事不可不别为陈奏,明其不然矣。盖国本一定,宗社臣民之托,已有所归,日后设有敕书中所云者,岂有再奏之可论乎?以此意措辞,别为陈奏,恐不可已,故敢此仰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启曰,王世弟进居储位之后,尚未入学,盖缘丧制未毕而然也。今则国祥已过,待祔庙尊崇册礼过后,即为卜日举行事,分付该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又启曰,仁敬、仁显两王后追上徽号时,既已改题主,今此加上尊号时,似当有改题主之节,令该曹考例禀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启曰,判义禁有阙之代,今当差出,而当品中只有数人,而皆以耆耋之年,又在引入之中,似当有变通之道。问议领相,正二品中陞品拟望,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启曰,刑曹,乃是词讼剧地,判书朴泰恒,年近八十,且有疾病,寻单乞递,由于实情,而三度还给之命,出于格外,固知圣意之有在,虽其精力不至衰败,即今身病,实无行公之势云。今姑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下教又启曰,兵曹判书李光佐,兼带文衡之任,必欲辞递,每对臣等,以陈达变通之意,缕缕不已。且其兼带辞免之疏,日呈喉司,其苦心所在,盖可知也。今闻日昨辞疏中,至以台疏中,欲论还止为言,虽未知事实之如何,而既曰还止,则只凭流传之言,至于许递,终涉无谓,而以此引入,行公无期,大政当前,尚无举行之望。况祔庙都监之事,实录纂修之役,俱系紧重,而玉册文撰进,尤不容少缓,事势至此,不可无变通之道。李光佐兼带文衡之任,今姑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下教又启曰,江华留守沈寿贤,递任之后,即为上来,及其仍任,陈疏辞职,批答尚未下,以此不得下去云。当此无前麦凶,农粮已尽,新谷未出之时,守臣之不即还任,其在民事,狼狈极矣。即速下批,使之数日内急速还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又启曰,出疆之任,乃是原湿驱驰之役,本无辞免之义,而谢恩副使金致龙,以陞品之故,陈疏祈免矣。疏批未下,治行等事,尚未经意云,行期不远,时未会同,事甚可虑。此不过例让之疏,虽未承批,即为牌招,以为及时治行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下教赵景命曰,今日三司诸臣,辞不达意,致勤严教,臣忝在近密,敢以草草数语,以冀收还矣。圣明,即赐反汗,日月之更,孰不仰之?即今玉堂阙直,拿推诸臣,既命还收,则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意,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下教又启曰,本院院僚不齐之中,左副承旨权以镇,右副承旨黄尔章,病不仕进。且所怀及冀免疏,次第入启,而尚未承批,故托以未承批,无意入来。即今出纳之地,极为苟简,虽未承批,并为待明早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下教以次退出。

○巳时,上御进修堂。三司请对入侍,都承旨南就明,执义李济,掌令李景说,持平李巨源,司谏郑楷,献纳李真淳,正言李匡辅、具命奎,校理李明谊、吕善长,副校理柳弼垣,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显章,记事官尹光益,记事官宋寅明、申致云,诸臣以次进伏。执义李济曰,连日请对,极知惶恐,而今此讨逆,关系至重,不暇以渎挠为嫌。今日以斋戒,不可连启,故敢以所怀仰达矣。仍读合启。上曰,勿烦。郑楷曰,健命之罪,虽使十人当之,死有馀罪,本罪之外,又有死罪,诬上不道,何等罪恶,而一人之身,兼此众恶,岂有一分可生之理乎?济曰,历观前史,人臣负此等罪恶,而有不死者乎?末世人心,有异古昔,有逆而不能斯得则已矣,既得矣而不能正法,则何以防后患乎?以健命之凶逆,而尚不伏法,神人之愤,姑置勿论,乱臣贼子,必将接迹而起,殿下何不念及于此乎?殿下之至今靳请,虽臣等诚意浅薄之致,而讨逆之举,实关宗社,殿下岂可一向靳请乎?今日则臣等,必准请乃已。伏望亟加三思,夬赐允从。就明曰,三司之连日请对,岂不知渎挠之可惧,而忠愤所激,不得自已。夫罪犯凶逆,则人主亦不得曲保,健命之凶逆,系关宗社,殿下亦何以曲庇乎?本罪,姑无论,奉使时负犯,亦足以死,请亟赐允从。明谊曰,连日渎挠,极知惶恐,而国贼未讨,为臣子者,岂敢一日安坐于家乎?健命之罪,既载于鞫案及台启,而厥罪有三,即箚请节目,胁以兵威及痿字事也。负此三大罪,而其可一日容息于覆载之间乎?先大王深仁厚泽,涵濡万物,而至于逆节,罪关宗社,则惩讨必严,故曾经三事之人,亦不容贷,此则向日诸臣,已陈达矣。今健命罪逆,实关宗社,此岂殿下之罪人?乃宗社之罪人,殿下决不可曲贷。伏望夬赐允从。真淳曰,改纪之初,志述即正王法。志述之罪,不过以不道之言,诬辱圣躬,而健命之联箚,陈兵痿字等,罪浮于述十倍,述则正刑,而健命则至今容贷,王法岂不乖舛乎?明谊曰,志述,逼辱圣躬而已,健命则罪关宗社,而尚不正法,处分,岂不颠倒乎?真淳曰,志述之正刑,或以为过矣,健命之罪,浮于志述,而尚今容贷,实未晓圣意之攸在也。景说曰,健命之罪,不必更达,殿下虽欲容贷,国贼,岂可容贷乎?匡辅曰,志述之罪,死固不惜,而其时或以为虽不杀之,固不害于好生之德矣。以其罪轻重论之,健命有倍于志述,则岂可容贷乎?济读泰采按律之启。上曰,勿烦。楷曰,箚请节目,换差扈卫等事,无不与三凶同谋,而逆节,视三凶实无异同,岂有一分容贷之理乎?巨源曰,罪状,已悉于启辞,而扈卫一款,请略陈之,当初备忘之下也,赖一二臣之请对苦争,特许还收,一二臣,即今之领右相也。健、采辈恚恨于备忘之还收,换差中军,陈兵宫城,阻塞外内,使如领右相之人,不得更入,而直欲废黜,古人云以兵劫之,与称兵犯阙,便是一样,若非宗社之默佑,殿下岂有今日乎?据此一款,健、采谋逆之状,无一分可疑。国人皆曰可杀,殿下岂能遏一国之公议乎?此非持难之事,请亟赐允从。就明曰,非独三司之言如此,乃一国共公之论也,何可持难乎?显章曰,臣于日昨,已略陈之矣。元载赐死,史臣云,唐室之衰残,由于此。今此健、采,尚得容息于覆载之间,如此而国能为国乎?连日力争,实出于为宗社之计,伏望亟赐允从。始㷜曰,王者用法,参其情罪,一徇公议,健、采之罪,在王法,实无一分可生之理。至于健命,则与颐、集同罪,而又添一罪,以不道之言,诬君父于异国,论其罪逆,岂可一日容贷乎?先大王,赐死吴始寿,殿下诛志述,独健命,尚今容息于覆载之间,王章屈而不伸,舆情,岂不愤激?请加三思。匡辅曰,事在然疑,可以三思,逆节之狼藉如此,何待三思?明谊曰,为君上者,与其臣有罪而不治,宁不知之为愈?盖不知则已矣,既知矣而不之罪,则为下者,益无所忌惮矣。殿下岂不知健、采之罪状,而至今持难,优游不断,乱臣贼子,将何所惩畏,宗社之祸,将不知至于何境也。景说曰,殿下仁厚有馀,而刚果不足,此则殿下之病痛也。健、采之正刑,似不待三司之请,而连日苦争,尚不允从,此政由于刚果不足故也。济曰,改纪之初,即降明旨,夬正志述之罪,人心莫不为快,殿下之刚果,岂云不足?臣愚死罪,臣窃以为,殿下不能无偏系之私也。今此两贼之罪,十倍于志述,而志述则即正王法,两贼则尚今容贷,此岂非偏系之私,而有累于圣德耶?就明曰,共公之论,不可强咈,三司之请,亟赐允从。济曰,志述则一儒生,而健、采则先朝大臣也。殿下以为先朝大臣,而曲为之容贷,则此果非偏系耶?古人云,国有纪纲,则刑不可以贵势免。两贼,虽是先朝大臣,罪犯恶逆,则殿下岂可曲贷乎?始㷜曰,好生,虽是圣德事,春生秋杀,天之道也。逆而不诛,岂可谓好生之德乎?真淳曰,自点,仁庙朝勋臣,而宁陵初,即正王法,诚以罪犯恶逆,则不可以先朝大臣而曲贷之也。明谊曰,大臣之称,谓有臣节也,罪犯篡逆,则不可以臣称之矣。巨源曰,优游不断之说,儒臣既已陈之矣。平淮西碑,今此蔡功,惟断乃成,今事不断,则不成,故所贵能断,殿下必不以臣等之言为非,而至今靳请者,不能夬断故也。伏望亟挥乾断,夬赐允从。显章曰,此贼不诛,则国将必亡,此贼之终能正法,臣固知之矣。然一日不杀此贼,则为圣上一日之失德,二日不杀此贼,则为圣上二日之失德。一日二日,优游不断,则岂非大段失德乎?必赐允从,无累圣德。就明曰,从违间久靳发落,臣等岂不闷郁?明谊曰,不独三司之言如此,闾巷妇孺下贱,皆曰可杀。舆情如此,殿下何可曲贷乎?祖宗三尺,非可私自低仰者也。殿下,徇一国之公议,念三尺之至严,亟许臣等之请。始㷜曰,臣等之苦口力争,已三日矣。殿下有何所执,而一向靳许乎?今日则臣等,必准请乃退矣。巨源曰,儒臣云,此贼不诛,则国必亡,此言骤闻之,则虽似不然,而实有诚然者矣。君君臣臣,可以为国,君不君臣不臣,则国何以不亡乎?此贼不诛,则君臣之分灭,而国随以亡,殿下何可顾惜此贼,而不恤国亡乎?匡辅曰,君父之雠,不可一日共天,臣等之请,非臣等之私也,为殿下也,为宗社也。真淳曰,此贼不杀,此后乱臣贼子如健、采辈,不知有几人矣。王者失刑,必有百世之患也。就明曰,器远之正刑也,特以元勋之故,无令传示八方矣。匡辅曰,器远,百官序立而斩之矣。景说曰,二贼既诛,二贼尚今容息,舆情,岂不愤惋乎?巨源曰,董卓燃脐,王敦跽斩,当时莫不称快。既死之贼,犹施此刑,此两贼,尚今容息于覆载之间,人心岂不愤惋?就明曰,殿下若不允从,三司当镇日力争矣。始㷜曰,法者,非殿下之法,乃祖宗之法也,殿下岂可私自低仰乎?此贼,非殿下杀之也,渠辈实自取也。以祖宗之法,诛自取之贼,揆以情法,岂不允当?景说曰,孔子诛乱政大夫少正卯,乱政,尚斩之,况逆乎?弼垣曰,以鞫案见之,四凶合谋之状,狼藉无馀,傥非神人之协扶,殿下岂得有今日乎?此贼之罪,虽斩作万段,犹有馀罪。就明曰,君臣之义,无所逃于天地之间,健命本罪之外,诬君父一款,亦足以死。明谊曰,设令君父,真有此病,犹不可肆然于异国之人,况引桓温、废帝奕之痿字,登诸奏文,此犹不足,以左右媵属之说,以实其言,其所负犯,岂特吴始寿臣强主弱之说乎?就明曰,彼人,以我为礼义之邦,而健命,以此等不道之言,肆然于彼中,岂不绝痛乎?巨源曰,臣等,非以刑戮,导我殿下也。传曰,刑以弼教,又云纲常不明,则沦为禽兽,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有三纲五常故也,纲常灭,则与禽兽何异?逆而不讨,君臣之分灭,而不几于沦为禽兽乎?明谊曰,宪臣禽兽之说,非过矣。善长曰,殿下岂不以健、采为逆,而只因渊默太过,不为明白下教,臣等岂不闷郁?命奎曰,臣等所争,无一分可疑,而尚靳允许,实莫晓圣意之攸在也。真淳曰,是非可否,无一分可疑,而上下相持,已至累日,殿下之处分每如此,则臣等之忧,诚大矣。匡辅曰,健命之罪,不从鞫问,彼中酬酢之说,已登于状闻,此政是结案也,不待问而可诛也。明谊曰,陈兵之说,弘述,既以四大臣分付,换差中军,明白纳招,则元无持疑之事矣。匡辅曰,鞫厅之规,各各捧招,使不得相知,而诸贼之招,不谋而俱同,以此观之,亦无一分可疑者矣。始㷜曰,臣等之请,有十分所执,殿下之靳许,无一分所执,而力争累日,尚不允许,臣等岂不抑郁乎?就明曰,三司合辞之请,尚此靳许,诚甚抑郁。真淳曰,父子君臣,纲常之大者,而子弑父、臣弑君,纲常之贼也。此两贼,尚今容息于覆载之间,岂有如许道理乎?景说曰,国无法则亡,殿下何不思也?巨源曰,殿下之至今靳许者,莫非臣等诚意浅薄,言辞拙讷之致也。臣等固有罪,亦岂不有歉于圣德乎?臣等虽无状,殿下,既畀以耳目之任,合辞力争,乃为君父讨逆也。相持累日,尚不允从,其于虚受乐闻之度,果何如哉?显章曰,臣等虽无状,忝居三司,所争,乃讨逆也,则殿下似不宜一向靳请也。就明曰,明白下教,何如?上曰,勿烦。真淳曰,极知惶恐,而请闻勿烦之意也。匡辅曰,三司所争,乃一国共公之论,而殿下每以勿烦为教,岂不抑郁?济曰,臣等苦口力争,已三日矣。今日又以勿烦为教,臣等诚为罔涯。事在是非可否之间,则犹或止之,而今此讨逆,国家存亡安危之几,亶系于此,殿下虽以勿烦为教,臣等当以时月为期,准请乃已矣。巨源曰,《春秋》,郭公,善之而不能用,恶之而不能去,卒至亡国,殿下既知此贼之为逆,而不许臣等之请,郭公之恶恶不能去,不幸近之矣。明谊曰,今此凶逆,岂特恶而已?恶恶而不能去,犹至亡国,逆而不能讨,则国其如何?就明曰,诸臣所达,诚是,请亟赐允从。上曰,勿烦。济读颐、集孥籍之启。上曰,勿烦。楷读颐、集孥籍之启。上曰,勿烦。上便旋,诸臣少退旋入。匡辅曰,此启亦以勿烦为教耶?既曰逆,则孥籍之典,不可不施,故臣等之请,只是守法而已。颐命则其子器之,既已孥籍,此启虽得准请,更无孥籍之地。昌集则其子济谦之罪,亦足以死,有何可惜乎?真淳曰,器、述,犹枝叶,而四凶,真渠魁也。合启既不允从,孥籍之启,不过节目间循例举行之事,而亦不允许,实未晓圣意之攸在也。楷曰,颐、集赐死,虽甚失刑,既以逆杀之,则孥籍,即是次第应行之事,何至留难乎?济曰,两凶赐死,大是失刑,闾巷小人,孰不言之?既往之失,虽不可追,而惩乱贼、泄舆愤,惟在于孥籍一款。伏望亟赐允从。命奎曰,臣素有气喘之症,今方猝剧,不得长语,而殿下若不从此启,则岂有如许刑政乎?而已,命奎先退出。就明曰,师命子终为逆,以此观之,收孥之典,不可不施,此非持难之事也。匡辅曰,龙泽,喜之之妹夫,济谦之查顿,此辈自相结连矣。真淳曰,此辈之凶谋,皆出于怨国之心,自怀疑惧,以至谋逆,此而若不严治,则日后之虑,将十倍于今日矣。巨源曰,东晋时,豪将,窃食官谷千馀石,而骄将则不敢谁何,只斩仓官,以塞责庾翼,以为晋室之不竞,职由于此。缘坐之典,独加于卒徒,而不行于渠魁,此何异于晋室之事乎?顾念国体,诚为寒心。景说曰,告庙颁赦,既已涓日,而以逆魁之不得正法,未免迟退,揆以国体,岂不未安?今日若准请,则告庙之礼,当举行矣。济曰,自前讨逆时,告庙颁赦,必趁即举行,今则既定而又退,事体,岂不未安?就明曰,以誊录见之,巨魁伏法,则即行告庙之礼矣。始㷜曰,汉法,逆则夷三族,我国孥籍之律,即王府即有之典,此两凶赐死之后,又不孥籍,尚可谓讨逆乎?如此而尚可以告庙颁赦乎?臣等之苦口力争,政以此也。景说曰,籍产之典,虽罪犯贪赃者,尚用之,况逆乎?两凶赐死传旨,既以逆论之,则孥籍,特是次第举行之事,而犹此持难,何也?巨源曰,殿下之待台阁,无已太薄,健、采之启,既不允从,孥籍之请,又此靳许,臣愚死罪,待台阁之道,恐不容如是也。善长曰,宪臣之言,诚是矣。明谊曰,自前讨逆后,告庙之礼,必即举行,今以两凶之不得孥籍,告庙吉日,既定而又退,告庙之礼,何等重大,而至今迁就,岂非未安之甚者乎?弼垣曰,告庙之礼,尚不举行,其可谓讨逆乎?就明曰,三司所达,极为正大,此非持难之事也。真淳曰,当从之请,犹且持难,殿下置耳目论思之臣,将焉用之?景说曰,虽是耳目论思之臣,所论若非,则固当不从矣。此则正大之论,而尚不开纳,殿下之待臣等,无已太薄?巨源曰,人之所见,虽或有误入处,所贵即改,今殿下守之太固,不思改图,不几近于遂非乎?臣愚死罪,殿下终不改所执,则恐累圣德矣。明谊曰,守者,即择善固执之谓也。择善而固执,则固好矣,殿下今日所执,恐不是择善也。就明曰,告庙之礼,事体重大,三司之请,如是恳切,伏望亟赐允从。上曰,勿烦。景说曰,此非勿烦之事也。巨源曰,明主,可以理夺,此两贼,既曰逆,则孥籍之请,在所当行,而力争三日,每以勿烦为教,臣等岂不抑郁?明谊曰,颐命,四凶之中,尤极凶恶,常恨其兄师命之罪,死于其乡庄,以日暮途远,至痛在心,刻之于石,其怀无君之心,固已久矣。今此推戴之凶计,彰露无馀,考之往牒,岂有如许凶逆乎?赐死既是失刑之甚者,而孥籍之典,又不即举行,岂不愤惋?就明曰,三司必欲准请,缕缕仰达矣。济曰,奴籍之启,犹不夬从,诚非意虑之所及也。臣等于四凶,岂有私怨?区区寸心,只是为国而已。累日力争,终靳兪音,不过臣等诚意浅薄,不能感悟天心,从今以往,臣等何敢抗颜于殿下之朝廷乎?弼垣曰,颐、集初非逆则已矣,既曰逆矣而不为孥籍,宁有是理?景说曰,若不得准请,则臣等决无退去之理矣。真淳曰,臣等之苦口力争,实出于不与贼俱生之义也。连日陈请,终不允许,如此而尚可抗颜于言责之地乎?匡辅曰,累日力争,不能感回天听者,莫非臣不忠无状之致也。始㷜曰,师命,以伺上动静,妖恶不道,先大王朝正刑籍产,今此颐命之负犯,不翅有倍师命,而孥籍之启,尚不允从,岂非异事乎?巨源曰,人主之威,不特雷霆,臣等岂敢故欲干冒,而累日苦争者,为国家也,为宗社也。孥籍,只是循例应行之事,而殿下之至今靳许,臣实未晓也。就明曰,三司之合辞力争,实出于沐浴请讨之义,所关重大,殿下何不允许乎?殿下在东宫时,颐命敢以日暮途远,至痛在心等字,至请书给,先大王震怒下严教,其怀无君之心,固已久矣。明谊曰,日暮途远,即《伍子胥》传中语也。颐命,常怀怨国之心,刻之乡庄,其视君父如仇雠,终至谋逆,先大王骨肉,惟我殿下及春宫而已。至曰,意不在吾王子孙,而身为推戴之魁,论其负犯,岂有一毫可贷之理乎?匡辅曰,伏望亟赐允从。巨源曰,此非持难之事,亟赐允从。就明曰,明白下教伏望。上曰,勿烦。济读健命赏典还收之启。未毕,上厉声曰,近来玉堂无状,以君父谓喑痖,承旨何不请推?承旨来,渊默太过等说,何敢发口?如此之习,今始初见,并罢职。上曰,罢职薄罚,不足以惩,并拿推。上曰,李明谊则勿为之,金始㷜、吕善长、李显章,玉堂四人,并拿推。玉堂迸出。巨源启曰,今日玉堂诸臣,以为君父讨逆之义,合辞力争,虽或语不择发,不过忠悃所激,殿下不惟不允所请,遽加声色,摧折太过,实乖大圣人虚受乐闻之盛度。请加三思,亟寝玉堂拿推之命。济曰,三司诸臣,连日请对,专出于为国讨逆之义,殿下不惟不赐允从,玉堂诸臣,无端拿推,苍黄迸出,不但听闻所及,莫不惊叹。其为圣德之累,为如何哉?奏达之际,虽有语言之差失,此胡大罪,而过加威怒,不少恕谅。请还收儒臣拿推之命。上曰,持平李巨源,无状,费辞营救,姑先递差。济曰,巨源有罪,则入侍诸臣,宜无异同,臣请同被罪罚。上曰,入侍台官,一并递差。台官俱迸出。承旨进伏,将覆逆,上曰,出为之,可也。承旨、史官,以次退出。

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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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李万选。右承旨赵景命坐直。左副承旨权以镇陈疏未承批。右副承旨黄尔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晋奉命偕来。注书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书郑熙揆仕直。事变假注书南泰庆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懿仁王后忌辰。

○赵景命启曰,大司宪郑齐斗,掌令金重熙在外,执义李济,掌令李景说,持平李巨源呈辞,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校理李明谊、吕善长,副校理柳弼垣,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显章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景命曰,推考传旨捧入。

○以左副承旨权以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就明曰,推考传旨捧入。

○兵曹口传政事,朴泰恒单付副司直。

○赵景命,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而应教沈珙,副校理权益宽,昨日出肃后,陈疏出去,且前疏尚未承批,不得循例请牌。校理李明谊、吕善长,副校理柳弼垣,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显章昨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李明谊、吕善长,副校理柳弼垣,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显章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景命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赵景命,又以礼曹言启曰,自今月旬后,雨霁殆浃数旬,雨意漠然,正当大雨时行之节,早谷发穗之时,旱干一向如此,又自数三日内,凄风连吹,旱气益炽,田野各谷,举皆伤损,言念民事,万分渴闷。立秋后设祭,已有近例,大臣之意亦如此,初次祈雨祭,三角山、木觅山、汉江等处,依定夺,遣三品官,不卜日,来二十九日设行事,知委,何如?传曰,允。

○领议政赵泰耉箚曰,伏以臣之难安之势,非止一二,其所当递之由,曾已面陈于榻前,而所以迟回隐忍,尚今蹲滞者。只缘生逢尧、舜,不忍便诀,受命敦匠,义不敢辞,拟俟祔庙礼成诚效既卒之后,则陈情告退,以为守分丘壑之计,久于此非臣之本意也。猝被台章,转生激论,众议哗然,至今未已,台臣所谓,说出臣之心事者,在臣无非情外之言,臣本不以介怀,惟其礼退之云,实获我心,当退不退,使人言之,内自循省,尤悔多端。今既屏出江干,有不可冒没复进,病且缠住,虽欲运身,亦不可得。圣慈,不谅前后血吁,未蒙矜许,恩礼勤摰,迥出常格,史官联翩,承旨相守,有若臣可进而不进者然,感激欲死之馀,抑塞闷急,不知所以自措也。臣虽无状,粗知事君之义,如有一分可强之势,则何敢为终始撕捱,以负我圣明眷顾不舍之盛意哉?到今情势,即是第二件事,病势之沈笃,日以益甚,中痞不散,伏梁撑腹,废食不近匙,已月馀日矣。只以稀米淡飮,苟度朝夕,以此元气日益澌败,语音短涩,精神日益沈昏,气息危惙,颓卧床席,直一尸居馀气,人之见之者,莫不澟澟。似此形象,几何而不溘尽乎?徒纡宠灵,报答无阶,中夜抚枕,悲涕无从而已。伏乞天地父母,特加哀怜,亟命递解臣本职及都监紧务,俾令国事,无临急狼狈之患。他馀诸务,并许镌递,即命召还承宣,俾臣得以安意就尽,千万至幸,臣无bb任b瞻天望圣血泣祈恳之至。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之疾患如此,深加虑念。卿其安心勿辞,从容善摄。仍传曰,遣御医看病。

○以领议政箚子批答,传于南就明曰,此批答,使偕来承旨传谕。

○赵景命,以惠陵石物追排都监言启曰,本陵浮石始役,定于今月二十九日,都监郞厅金岱,大小浮石所监造官朴弼禹、沈维贤,炉冶所监造官徐命杰,先为发送浮石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才因吏曹草记,穆陵忌辰祭献官实预差鹤城副正楦,原阳都正炅,俱称病不来,以琅堤都正燂,改付标以入,而实预差并请推考,已为入启矣。今闻琅堤都正,又为称病不来,莫重忌辰祭享官,互相推托,日势已晩,尚不受香,其在事体,极为未安。屡度催促于吏曹,则预差原阳都正,今始来到,不得已更为改付标以入,仍令受香之意,敢此启禀,而近来国纲废弛,人皆图便,厌避祭官,已成痼习,若无各别囚禁另加严饬之举,将无以杜后弊,而本院推考之外,他无请罪之事,何以为之?并此仰禀。传曰,并拿推。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此穆陵忌辰祭献官行鹤城副正楦,原阳都正炅,实预差启下矣,俱为称病,累度催促,终不进来。日势已晩,不得已以琅堤都正燂,改付标以入,而今日国纲,虽曰解弛,其在事体,安敢乃尔?近日享官厌避,已成痼弊,若无严加惩责,则决无差送之道。行鹤城副正楦、原阳都正炅,所当别样重究,而本曹推考之外,他无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已谕于政院启辞矣。

○又以礼曹言启曰,王大妃殿上尊号及中宫殿册礼时,内外命妇陈贺事,启下矣。取考辛卯年誊录,则其时因传教,外命妇、大殿乳母、王妃母、公主、翁主、大君、王子夫人外,宗亲及朝士大夫、命妇,则不为入参,辛丑、丙辰、丙寅、癸巳年,并依此例,外命妇亦不入参矣。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辛卯年例。

○又以礼曹言启曰,祔庙后陈贺节目中,飮福宴礼,依例磨炼启下矣。取考誊录,则辛卯年祔庙时,因孝宗大王下教,议大臣权停,其后辛丑以后祔庙时,亦依此例,并为权停矣。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权停。

○又以礼曹言启曰,礼文内,王妃册礼后,殿下有会百官,如正、至会仪,又有上寿之词,王妃会命妇,如正、至会仪,亦有上寿之词,而考诸辛卯、辛丑、丙辰三年誊录,则并权停矣。今番则此两礼,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为之。

○又以礼曹言启曰,王大妃殿上尊号及中宫殿册礼内,习仪吉日,已为启下矣。正日,王大妃殿、中宫殿御座,定于何殿,而尊崇册礼内习仪处所,亦定于何殿乎?敢禀。传曰,并定于通明殿。

○又以祔庙都监言启曰,都监诸役,几尽垂毕,而惟是玉册刻役,尚未下手,吉日不远,诚有不及期之虑,盖缘书写官有故,不即净写之致。前修撰尹淳,方在罢职中,分付该曹,口传付军职,使之冠带仕进于都监,以为书呈之地,何如?传曰,允。

○同副承旨朴熙晋书启,臣敬奉圣批,即为传谕于领议政赵泰耉处,则以为,臣虚縻应递之职,国事多妨,惶闷迫急,不得不复申沥血之章,伏枕垂死之中,切望圣慈之哀怜。及承偕来承旨传宣批旨,乃以疾患如此,深用虑念,安心勿辞,从容善摄为教,仍命御医,诊视症委,圣恩至此,欲报无地,感激兢陨,涕泪无从。第臣本职及都监紧务,尚未蒙改处之音,日夕颙企之馀,又失所图,抑塞闷菀之极,不知所达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司谏郑楷,献纳李真淳,正言李匡辅启曰,臣等于昨日入侍时,伏见圣上,遽下严教于玉堂诸臣,敢以草草数语,略效匡救之忱。盖玉堂、所陈,虽或不槪于圣心,究其本情,不害为随事进规之义,而以圣上虚受之量,猝降意外之教。顾彼诸臣之就拿,虽不足恤,窃恐此事之或累于圣德,乃敢干冒震叠之威,冀回转圜之听,不惟未蒙采纳。至谓费辞营救,而仍有并递之命,臣等苍黄退出,聚首悚蹙矣,旋因喉院之启,并霈反汗之音,一时严旨,匪怒伊教,雷威之收,不待终日,则臣等所当钦仰圣德,竭蹶就列,而第念台阁体例,未有既递还仍冒没行公之理。且臣等三日请对,未蒙兪音,讨贼不效,莫非臣等诚意浅薄之罪,以何颜面,晏然蹲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

○持平李巨源启曰,目今国贼,尚逭于肆市,王章未伸于诛孥,臣等相率齐吁,不顾烦渎,而诚浅意薄,尚未回天,已不胜悚恧之至,而昨日严教非常,至有特递之命,虽以转圜之量,幸即反汗,而耿耿忧叹之衷,终不能自已矣。噫,君臣之间,贵相交孚,都兪吁咈,自是圣朝美事,而前席之上,渊默太过,实有乖于古喆王敷心腹肾肠之意,终未免上下有形迹之嫌,臣邻有抑菀之叹,儒臣之缕缕陈戒,莫非出于忠爱之诚,而一倂拿推,苍黄退出,臣诚愕怡[愕眙]惊惑,略以草草数语,窃自附于匡救,此岂一毫营救之私,而天威咫尺,遽加摧折。噫,殿下既畀之以耳目之责,而一言逆耳,不少假借,此不啻距人千里而已,则臣恐自此以后,巽软成风,而谠言罔闻,此岂平日所望于我殿下哉?三日请对,既靳一兪,而毕竟严旨,致惑群听,此莫非臣言议素轻,不能纳吾君于无过之地,臣何敢复以言责自居,晏然冒出,而台阁体例,亦无既递还仍之义,请命亟递臣职。答曰,勿辞。

○掌令李景说启曰,臣于昨日入对时,伏睹玉堂、诸臣拿推之严教,敢以草草数语,略效匡救之忱。盖儒臣所达,虽或不槪于圣心,摧折之命,诚恐有乖于虚受之量,故乃敢干冒严威,冀蒙宽假,而并递之命遽下,一时苍黄迸出,惶悚无地,旋因喉司之启,特垂反汗之音,雷不竟日,量恢转圜,臣诚钦仰圣德,固当趋承之不暇,而第念台阁体例,万无既递还仍之理。且臣诚意浅薄,连日请对,未效讨贼之义,此莫非臣不忠无状之罪,更何颜面,晏然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执义李济启曰,臣于昨日入对时,忽伏见圣上无前过举,论思诸臣,至有拿推之命,臣不胜惊惶忧叹之至,敢以草草数语,略效匡救之忱,而微诚未格,天怒转加,入侍台臣,一倂特递,苍黄迸出,景色不佳。臣退伏私次,馀悸未定,自恨诚意浅薄,言议拙涩,连日求对,既未得准请,而毕竟使我圣上,致有此过举,皆臣不肖之罪也。以此自讼,恭俟谴罚而已,不料蚀晖俄更,雷威旋霁,匪怒之教,一时反汗,噫,此岂喉司区区徼还之力哉?实我圣上转圜之量,迥出百王而然也,臣自不觉瞻天拜稽,钦颂抃懽也。然臣窃伏念,七情之中,惟怒难制,苟不能恒加省察之念,克尽中和之功,则随时焱发,触事为害,古昔圣贤之必以怒字为戒者,盖以此也。近日请对之举,专出于沐浴之义,则殿下之久靳允从,大违群情之所望,而至于齐声合吁之际,设或有语言之蹉跌,此不过愤三尺之久屈,冀四聪之或悟,而辞不暇择,未能觉察之致,原其本情,则为国家也,为宗社也,以殿下圣明,岂不照烛乎?此而奏音未了于前席,威命遽降于尺天,或拿或递,处分过当,其贻累圣德,致骇舆听,为如何哉?以此言之,则殿下于七情之发,平日涵养之方,或有所未尽,可以推知也,臣窃为殿下慨然也。臣职忝言地,目见君父阙失,而不能匡弼,辜负职责,莫此为甚,而况耳目之任,非比庶官既递还仍,断无是理,尚何可冒没廉义,复入台次,以益其罪戾哉?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赵景命启曰,司谏郑楷,献纳李真淳,正言李匡辅,持平李巨源,掌令李景说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又启曰,执义李济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江华留守沈寿贤疏曰,伏以臣于陪都待罪之中,猥膺摄价之命,来伏私次,以待交印。第缘新留守,不即辞陛,未得纳符,而本职卸下,则已至四十馀日之久矣。忽因大臣陈请,乃有仍任之命,臣于是,窃不胜悯蹙之至。夫奉使出疆,为任不轻,若谓臣不堪专对而递改,则臣固当引分自安,而今以江都事,为诿,至请因仍,则臣决知其不可苟然承当也。保障重地,数易有弊,朝家苟以此为虑,理宜拣选,有才望堪膺重寄者差遣,而乃以如臣年衰才下,已试蔑效之人,仍其既递之任,责其难副之实,则其不为却步而求前也者,几希矣。顷日重臣之疏,虽有所云云,而批下逾月之后,乃复追提,有此变通还任之举,事异常例,听闻俱惑,臣何敢徒以承命为恭,又复冒据,以招四方之讥议乎?且臣初赴是职也,陈疏未及承批,而因政院启禀,遽下牌招之教,臣不敢违傲,应命赴任,此虽出于江都民事之万分紧急,而其于臣身之放倒廉义,则甚矣。不待旁人之嗤点,臣亦自视欿然,今又迫于宠命,冒昧还赴,则一误再误,衅疵增积,臣虽不自惜,其在圣明体下之义,明廷慎拣之道,恐不当若是也。臣不避烦猥,玆敢陈吁。伏乞圣慈,俯赐体察,亟收成命,俾臣私分获安,职事毋旷,千万幸甚。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司直金致龙疏曰,伏以臣,自在先朝,蒙被渥恩,历试内外,殆将数十年于玆矣,未有涓埃之报,徒积尸素之讥,逮我圣明当宁,待罪近密,已浃数朔。不料谢使副价之命,出于意想之外,事系往役,岂敢惮劳,而第臣癃衰多病,决难驱策之状,人所共见,只以年岁之差减于前使臣,故谓可以承命出疆,有此变通之举,臣诚愕怡[愕眙],莫晓其所以也。至于二品资级,自是命德之器,不可人人而滥授也,决矣,今因使命,猝然陞秩,终有乖于嚬笑之爱,此尤臣不敢晏然冒受者也。且臣在喉院时,因一辞单捧入事,至被谏臣问备之请,而乃以承风沮遏等题目,下语深紧,捧一辞单,有何深意,而谏臣之必以此为言,殊未可知也,今已后时,不必呶呶,而此亦臣难冒之一端也。伏乞圣明,俯察微恳,先收资级,仍递臣谢恩副使之任,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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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李万选。右承旨赵景命坐直。左副承旨权以镇陈疏未承批。右副承旨黄尔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晋奉命偕来。注书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书郑熙揆仕直。事变假注书南泰庆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仁穆王后忌辰。

○夜三更,流星出天津星下,入乾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五六尺许,色赤。五更,流星出毕星下,入巽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三四尺许,色赤,光照地。

○黄尔章启曰,大司宪郑齐斗,掌令金重熙在外,执义李济,掌令李景说,持平李巨源避嫌退待,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两司多官,引避退待,今已经宿,而或在外,或呈辞,或未差,尚不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赵景命,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李明谊、吕善长,副校理柳弼垣,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显章昨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赵景命曰,史官三员待命,骑马九匹立之。

○赵景命启曰,史官三员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备,宣传官一员代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尹淳单付副司果。

○以校理李明谊、吕善长,副校理柳弼垣,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显章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景命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黄尔章,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领议政赵泰耉来七月朔禄俸,更令仓官,输送于杨花津村所住处,则以为,臣以退屏废仕之人,决不敢冒受常禄,而今承更令仓官输送之命,而又不得祗承,恩愈隆而罪愈深,伏地悯泣,不知所达。乞蒙收还成命,无令仓人,徒烦往来,公私不胜万幸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令仓官输送。

○备忘记,传于黄尔章曰,高阳地卒庆恩府院君墓所祭厅,自内司,今方造成,所入冶炭及杂物,令本道题给事,分付。

○正言具命奎启曰,并引嫌而退,一时严旨,匪怒伊教,不可以此,引而为嫌。请司谏郑楷,献纳李真淳,正言李匡辅,持平李巨源,掌令李景说,执义李济并命出仕。答曰,依启。

○以执义李济,掌令李景说,持平李巨源,司谏郑楷,献纳李真淳,正言李匡辅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尔章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6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李万选。右承旨赵景命坐直。左副承旨权以镇。右副承旨黄尔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晋奉命偕来。注书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书郑熙揆仕直。事变假注书南泰庆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茂朱府使申毂,兴海郡守朴泰新,延日县监尹遇周。

○黄尔章启曰,大司宪郑齐斗,掌令金重熙在外,执义李济,掌令李景说,持平李巨源呈辞,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监、兵使递来,密符亲纳,例也,而前忠清监司李世瑾称有身病,使褊裨替纳,事体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赵景命启曰,左副承旨权以镇,当此院僚不齐之时,连日病不仕进,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左副承旨权以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景命曰,推考传旨捧入。

○赵景命,以司饔院官员,以监膳提调意启曰,鹰师主人等,累次呈诉于本院,即今草树茂密,山雉猎得,实无其路,仅以家养雉,镇日封进矣,今日家养已尽,束手待罪之外,万无继供之路云。考诸院上誊录,则在前如此之时,亦有活鸡参半代封之规,而事系上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启。传曰,代封。

○又启曰,左副承旨权以镇既有只推之命,厅中僚员不齐,事多苟简,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黄尔章启曰,同副承旨朴熙晋,以领议政偕来事,承命往留杨花渡村舍矣,今闻身病非轻,势难仍留云。自前如此之时,例有替代之规,不得已以左承旨李万选,出往交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李肇进,参判金一镜陈疏未下批,参议李真儒进,右承旨赵景命进。

○吏批启曰,大司成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春坊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春坊阙员,今方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李匡辅为持平,赵泰亿为刑曹判书,朴弼梦为大司成,李锡禄为户曹正郞,郑锡圭为佐郞,朴征宾为兵曹正郞,李普昱为典籍,曺命教为兼说书,金启焕为司仆正,李基圣为宗簿正,赵彝鼎为引仪,郑寿松为南阳府使,李国馨为龙川府使,沈溥为平市奉事,金演为冬至正使,徐命渊为副使,赵镇禧为书状官,李光佐为判义禁,李衡祥为判决事,金就钢为成欢察访,郑云柱为三陟府使,李光佐为司仆提调,赵泰亿为司译提调,李台佐为宗簿提调,赵泰亿为知经筵,柳凤辉为知春秋,赵泰亿为右宾客,金始烨为兵曹佐郞。禁府都事李命稷,造纸别提金沆相换。禁府都事郑锡范,济用奉事李耆泰相换,禁府都事李景翼,典设别检兪得基相换,金始炯为正言,郑寿期为辅德,兪彦通为说书,洪禹鼎为淮阳府使,崔锡九为永川郡守,李泰和为沃沟县监。

○兵批,判书李光佐兼带减下未肃拜,参判金重器病,参议朴汇登病,参知柳凤征进,右承旨赵景命进。

○赵翼命单付副司直。

○以左副承旨权以镇再招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景命曰,推考传旨捧入。

○黄尔章,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下番马步军兵别破阵,及去五月朔退试别破阵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当此鞫狱多事之日,郞厅不可不备员,都事李景翼、郑锡范、李命稷等出使之代,令该曹口传闲官换差,何如?传曰,允。

○赵景命,以宗簿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本寺体例之尊重,事务之自别,有非诸各司之比,而衙门本来清寒,不成貌样之状,通朝之所共知,而实无变通苏残之道,到今形势尤为切急。今番逆家外居奴婢一百口,特为划给,以为保存之地,且本寺璿源宝阁所在处,地形狭窄,事体极为苟简,而他无变通之路,因循至今矣。今番逆家籍没中,宝阁墙外有瓦家十馀间一处,又有五六间一处,此两处,并属本寺,则莫重御牒奉安之所,得免狭窄苟简之弊,且以防意外失火之患,亦为划给本寺事,分付该司,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因本曹启禀,王大妃殿上尊号及中宫殿册礼处所,并定于通明殿事,命下矣,取考《五礼仪》册妃仪,则王妃受册后,百官诣宫门外,陈贺如常云。王大妃殿上尊号后,命妇陈贺时,御座于通明殿,中宫殿受册礼后,命妇陈贺时,亦御座于通明殿,则通明殿,与明政殿相近,各于其日,百官陈贺,先行于明政殿,大殿陈贺,则次行于仁政殿,何如?传曰,允。

○又以祔庙都监言启曰,永昭殿玉册文书写官副司果尹淳,写出草图书一本,谨此封进,以备睿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尔章,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领议政赵泰耉来七月朔禄俸,令仓官输送于杨花津村所住处,则以为,臣病淹江郊,运身不得,应递未递,废仕当谴,而月俸输送之命,屡辱恩旨,惶陨感激,罔知攸措。揆以私义,终有所不敢冒受者,今又不得祗承,当以一箚,申乞收还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令仓官输送。

○赵景命,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实兼官十员内,新除授辅德郑寿期,受由未上来,兼辅德沈珙,兼弼善李世德,文学金弘锡,兼司书尹惠教俱以陈疏未承批,兼文学柳弼垣,以本职,连日违牌,弼善未差,新除授说书兪彦通,方以邮官,今日下直,即今入直人员,只有司书臣柳𬘩一人而已。以下番姑陞,已至多日,事体极为未安,而且再明日孝宁殿朔祭,王世弟亲行时宫官,不可不备员。弼善未差之代,即令政院,禀旨差出,新除授兼说书曺命教,时无军职,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仍即牌招入直,未承批人员,不敢循例请牌,何以为之?敢启。传曰,并牌招。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校理李明谊、吕善长,副校理柳弼垣,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显章昨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黄尔章,以兵曹言启曰,今六月二十七日,幼学朴亨彩称名人,自曜金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金兑宽,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正言具命奎启曰,请亟寝颐命、昌集收孥籍产还收之命。启辞同前

○请李翔所复官秩,亟命还夺。启辞同前

○印信伪做,系是一罪,自非无法之国,决无容释之理。御宝伪造罪人权尽性,发觉见捕之后,道臣及守令,怵其威势,莫敢讯问,数易查官,殆遍一道,迎送供馈,有同别星,道内人士,切齿愤骂者,久矣。终乃称以越狱,任其逃躱,偃卧其家,自同平人,法纲之颓废,莫此为甚。此而置之,将至于人不畏法,国不为国。请其时监司及当该守令,使之现告,一倂罢职,罪人权尽性,分付本道,刻期捕捉,依律处断。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教京畿水使李汝玉书。王若曰,设重镇而任关防,盖以捍卫王室,侈峻秩而授旌节,非特宠荣其身。是知为任之不轻,岂合匪人之滥据?何近年官方之渐坏,而诸路阃选之失宜。周家之戎政未修,谁是爪牙之士,唐朝之债帅有愧,率多乳臭之儿。眷玆岛中之巨营,实是畿右之雄镇,控扼湖海,近作沁都之咽喉,总领舟师,远接统营之声势。任钤辖锁钥之责,非但抚御之难,有人民社稷之忧,仍兼字牧之重。苟非才智之俱备,讵能职任之克修?惟卿,早闻宿将之遗风,远承名贤之旧緖,持身整饬,不失《诗》、《书》家规模。为性醇柔,痛洗鞬櫜儿习,气尽尧咨,致养之孝久著,乡党之啧称怀。庆忌惜忠之诚,不畏权奸之威逼,至如廉操武略之素具,固知剧邑雄阃之皆宜。佩符诸州,几致声绩之腾闻,仗钺三镇,咸服措置之优为。信乎汉廷之无逾,久矣周圉之有赖。玆授卿以京畿水军节度使兼三道统御使乔桐府使,卿其随事饬励,尽诚抚摩。岛民之凋瘵方甚,宜思安集之要,海防之疏虞已久,宁忽绸缪之谋?其他多端弊疵,唯在一意规划。於戏,移海西节度之任,盖为所重在玆,托汉右统御之权,惟望益勤无怠。呜呼,此何时也须念属之子乎?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尹惠教制进

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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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李万选奉命偕来。右承旨赵景命坐直。左副承旨黄尔章。右副承旨朴熙晋。同副承旨李廷济坐直。注书尹光益仕直金相奭在外。假注书郑熙揆。事变假注书南泰庆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赵景命启曰,今日宾厅次对堂上不齐,不得开坐,而右议政崔锡恒有禀定之事,请对矣。传曰,引见。

○李万选启曰,小臣,领议政赵泰耉处,偕来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黄尔章启曰,宪府多官,或在外,或未肃拜,或呈辞,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鞫厅废坐,将至一朔,事体极为未安。判义禁李光佐,即为牌招,以为开鞫之地,何如?传曰,允。

○赵景命启曰,右议政崔锡恒请对时,三三[三司]同为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左副承旨权以镇改差事,命下矣。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侍讲院草记,弼善有阙之代,令本院禀旨差出事,允下矣。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肇进,参判金一镜牌不进,参议李真儒进,右副承旨黄尔章进。

○兵批,行判书李光佐兼带未肃拜,参判金重器病,参议朴汇登病,参知柳凤征进,右副承旨黄尔章进。

○吏批启曰,童蒙教官李道镇、闵昌洙,上年秋冬等及今年春夏等褒贬,连次不进,不为行公,今已经年,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李重述为弼善,赵凤命为户曹佐郞,金尚奎为修撰,朱炯离为工曹佐郞,李齐恒为开城教授,赵复命为内资直长,李重观为济原察访,申以衡为典籍,车亮征为造纸别提,李廷济为承旨。左副承旨黄尔章,右副承旨朴熙晋,同副承旨李廷济单付。

○兵批,副司直徐命渊,副司果赵镇禧、尹游,副司正曺命教单付。

○以兼弼善李世德,文学金弘锡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景命曰,推考传旨捧入。

○赵景命,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以下六处秋享大祭初、亚献官当品中,除老病在外外,决无推移塡差之路。不得已初献官,以正二品,亚献官从二品塡差,刑官亦为通融塡差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廷济,以义禁府言启曰,鞫厅杖毙罪人弘述缘坐之类,今始查出,故定配所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景命,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说书兪彦通,时在全罗道济原察访任所,书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今日政,新除授弼善李重述,即为牌招,明日孝宁殿朔祭时,以为备员陪从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廷济,以义禁府言启曰,以黄海监司状启,刑曹粘目,训炼都监移文,刑曹启目,载宁前郡守金昌说、李万春,密恩令煿等,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金昌说、煿,今方待命于本府,并为拿囚,李万春,时在平安道顺安本家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壬寅六月三十日未时,上御进修堂。右议政崔锡恒三司请对入侍时,右议政崔锡恒,右承旨赵景命,持平李巨源,正言具命奎,副修撰权益淳,假注书郑熙揆,记事官宋寅明、申致云。崔锡恒进曰,旱灾如此,凄风连吹,圣候若何?上曰,无事。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如何?上曰,一样矣。世弟气候,亦一样否?上曰,唯。又启曰,次对久废,今日必欲为之矣,备局堂上,一不入来,臣既为入来,故择其最急者,先为仰达矣。祔太庙及大妃殿上尊号,中宫殿册礼后,各有陈贺之礼,而方物物膳,并为封进,且陈贺之日,大殿亦有方物物膳封进之规,因该曹禀启,允下矣。曾在辛丑、丙辰陈贺时,因特教,方物物膳,并皆裁减云,此固出于先朝节俭之意,岂非今日所当取法者乎?今亦依两朝已行之例,特为裁减,恐为得宜,故惶恐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曰,臣于顷日筵中,以上变人睦虎龙考例论赏事,有所陈达,该曹以议大臣,禀处回启,允下矣。今此逆节,国朝以来所未有之变,不可无录勋之举。取考《盟府誊录》,则中宗朝平难勘勋时,有只录上变人卢永孙一人之例,今亦依此例,只以虎龙一人录勋,恐合事宜,故敢此仰禀。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启曰,领相意外出城之后,汔无造朝之望。臣以同时请对之人,独为晏然于官次,不但私心之不安,有关廉义。且缘疾病沈痼,陈章祈免,未蒙矜允,其为惶蹙,何可尽达?元辅之职,责任甚重,人物进退,机务酬应,莫不专管,非左、右相之比。矧当朝著草创,百事涣散,不成貌样之日,以臣才疏望轻,将何以独当重务,弥纶败局乎?且实录删节之役已毕,而时政记尚未分授,祔庙都监,亦多有时急举行之事,亦未得趁即禀处,事事掣肘,无以措手。凡此数件事,尤系紧急,不容少缓,言念国事,中夜无寐。且其所患,虽未及完复,闻已向差云。自上洞察心事之无他,特加开释,别为下谕,则以领相体国之诚,亦岂不仰承圣上之意,俯念职务之重,出而应命乎?更望另加体念,期于召还,以幸国事,何如?上曰,依为之。又启曰,东西江船只,专属工曹矣。年前变通,诿以养士,属之四学,使各其吏胥辈,遍征船税于东西江,少无补于养士之资,而为下吏所操纵,贻弊船人,罔有纪极,不可不痛禁。东西江船只四学收税之规,永为革罢,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启曰,目今国储荡然,地部一年经费,亦无以继用。当此之时,虽使才如刘晏者当之,亦难生材裕用,而户曹判书金演,感圣上拔擢之恩,廉简自励,节省浮费,殚竭心虑,多所拮据,一年经用,皆已措办云。今若久任,则庶可有渐次苏复之望,而意外忽遭台疏之侵斥,情势难安,方为引入。当此人材眇然之日,如演律己奉公之人,岂可易得,而如或因此递改,则国事终无可为之日,宁不慨然乎?矧今本曹事务之外,如诸都监所管,俱系紧重,不容久旷,而今则疏批已下,更加开释,仍即牌招察任,以为久任责成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赵景命曰,宪府一员,以追入事,方来待于外,使之入对,何如?上曰,唯。锡恒曰,鞫狱尚未收杀,今当开坐举行,而判义禁李光佐,新除之后,时未肃谢,同义禁柳重茂、金重器亦皆陈疏,无意行公,并即牌招,金一镜陈疏辞职,时未承批,斯速下批,仍即牌招,以为备员开坐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景命曰,李光佐方以判义禁事,出牌,而兼以兵判察任事,出牌之意,敢达。上曰,唯。锡恒曰,工曹判书韩配夏,兼带赈厅堂上,差下之后,颇有修举之效矣,意外陈疏,疏批未下,不得行公。当此无前麦凶,旱灾又如此,前头年事,难望西成,此时句管堂上,必须预为商确讲究而后,庶有周旋备豫之道。韩配夏即速批答,仍为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又启曰,三司禁乱之弊,自前有之,朝家为虑其弊,定其禁条,此外勿许出禁之意,定式施行矣。近来不遵此规,多有贻弊之端,都民大以为苦,怨谤颇多云,严饬三司,一遵定制,出禁,俾无滥杂之弊,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启曰,闾家夺入,自有定式,朝家禁令,非不严矣。近来法纲渐弛,士夫夺入之弊,比比有之,都民无以支堪云,事之痛骇,莫此为甚。令汉城府分付五部,摘发现告,依事目科罪,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启曰,判尹有阙之代,今当差出,而当品中拟望之人绝少云,不可无变通之道,问议于领相,从二品中陞品备拟,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下教又启曰,今年年事,春夏间,虽有旱灾,五月以后,雨泽周洽,庶有登熟之望矣。自六月初旬以来,烈日如焚,点雨不下,加以恶风连吹,弥日不止,早稻与黍粟之发穗者,举皆枯损萎黄,田畓各谷,茎叶蹲缩,若过数日,则望断回苏,将未免大歉,言念民事,罔知攸为。当此艰虞之日,鼎席一空,领相退居江郊,左相造朝无期,以臣疏才𫍲见,独当机务,触事愦愦,茫无所措,私心燋闷,何可尽达?更望依前所达,召还领相,入朝乃已,左相虽恬退已久,自上果能摆脱常规,至诚招延,则亦岂无幡然改图之望乎?惟在圣上,自尽诚礼之如何,更望另加招延,期于必致,何如?上曰,依为之。李巨源进伏曰,臣日昨前席,遽承严教,虽即反汗,既命特递,则因仍行公,极为惶恐,而君臣有父子之义,何敢以一时严教,为难进之端哉?再昨违牌,既靳例罢,今日大臣请对,而且有牌招之命,不敢连事违慢,随牌来诣之际,自致迟滞,未得随大臣偕入,尤为惶恐矣。上无发落。巨源进读健命亟正邦刑事。启辞同前上曰,勿烦。又读泰采依律处断事。启辞同前上曰,勿烦。权益淳曰,两凶合启,阅月争执,臣等之屡次渎扰,极知惶恐,而此乃王法所难容,一国所共愤,故三司如是力请,而连降勿烦之音,群情愈激矣。今日大臣适为入侍,下询而处之,宜矣。锡恒曰,凶逆情节,彰露无馀,台阁执法之论,夫谁曰不可,而第臣迷滞之见,不待取服,直为正刑,有违法例。且关后弊,前日请对,盖出于此,非有一毫容贷之意,臣之意见,本自如此,惟在圣上,参酌处分矣。益淳曰,大臣所达,亦曰逆节彰露,非有一毫容贷之意云。上自大臣,下至三司之公议如此,岂有不从之理乎?今日快赐允从,则幸矣。巨源曰,臣等三日请对,而诚未格天,终未蒙一兪,臣等则言轻不足以回天,而大臣以一国公论,仰达,今日则不可不从矣。上无发落。巨源读颐、集收孥籍产事。启辞同前上曰,勿烦。具命奎进伏曰,谏院亦有此启,敢达。启辞同前上曰,勿烦。锡恒曰,臣以向日请对事,见非公议,非止一二,终有所不敢可否于其间,而今则凶逆情节,毕露无馀。况其推案,已经睿览,自上想必洞烛,而台阁执法之论,久靳允从,以此大小群情,莫不菀抑。惟当速允台启,以泄舆愤,何待小臣之进言乎?巨源曰,大臣既为备达,此非持难之事,快赐允从焉。上曰,勿烦。益淳曰,孥籍此启有异于他,殿下既已洞烛两凶情状,而若是持难,何也?大臣以逆节难贷之意,备达,而不赐允从,岂不抑菀乎?今日夬允此启,则舆愤可以少泄矣。巨源曰,臣等一向强聒,极知惶悚,而逆魁尚未正法,人伦将至斁灭,台阁言微诚浅,不得格天,此则臣等之罪,而今日大臣,缕缕仰达,终靳允兪,诚是意外。况告庙若是迁就,尤为悯迫,伏愿亟降兪音。上曰,勿烦。巨源曰,君臣犹父子,殿下既为置臣于台阁,古人有犯颜极谏之语,臣岂惮于极谏哉?臣等之力请,只是为国家也,为宗社也。既以逆赐死,而不施逆律,则岂有是理?大臣乃是按狱大臣也,更为下询而处之,何如?锡恒曰,逆节,狼藉难掩,岂有更询之事也?益淳曰,大臣之所达,如此,三司之争执,益切,殿下岂不允从乎?臣等屡次争执,极为惶恐,而臣等实有不共一天之义,必欲准请乃已矣。命奎曰,此不过节目应行之事,快赐允从,以扶伦纪,幸甚矣。上曰,勿烦。巨源曰,唐太宗时,谏官,能得一言回天,而臣等屡次争执,终未回天,此莫非诚意浅薄之致也。臣等言轻,殿下虽或不听,大臣再三仰陈,而终靳允从,待大臣之道,亦不当如是矣。益淳曰,如是屡聒,极知惶恐,而法者,祖宗之法也,此贼,乃宗社之罪人也。今日上自大臣,下至三司耳目之官,以法争之,而靳许至此,臣等之抑菀冞深,伏愿夬赐允从。巨源曰,殿下以臣等置诸耳目之任者,非徒为行呼唱而已,盖欲使之随事尽言矣。此辈所坐,非薄物细故,罪关恶逆,臣等如以日者严教,不敢尽言,则决非臣子事君之义也。此贼实有不共一天之雠,故如是力请,而今日又靳允从,臣等未谙圣意之所在,不胜抑菀矣。上曰,勿烦。巨源曰,都兪吁咈,自是美事。鞫厅大臣,方入前席,四凶罪状之如何,收孥籍产之当否,一一俯询而处之,似宜矣。上曰,勿烦。又启曰,殿下连降勿烦之音,一向强聒,极为惶恐,而今日大臣同入,孥籍事更为询问,何如?今日允从而后,前头告庙,亦当次第举行,请加三思。锡恒曰,逆节有可疑,而后当问矣,此则彰露无馀,岂有更问之义耶?命奎曰,如有一分可疑,则臣等何敢如是争执耶?巨源曰,大臣所达,亦未尽矣。既谓之一分无疑,则亟请收孥,可也,而但称无疑,可谓未尽矣。益淳曰,巨源所达过矣。大臣既曰,逆节彰露,又曰,无一分可疑,则请施孥典之意,自在其中,宁有未尽之事耶?又启曰,臣等前日屡请而不允,意谓圣上,必欲待大臣而处之矣。今日大臣,再三以在法难贷之意,仰达,而亦靳允从如是,则一国群情,尤不胜其抑菀矣。上曰,勿烦。景命曰,颐、集罪恶,固无更达之事,而初既断以逆律,并命处斩正刑,末虽赐死,其罪则盖以逆死矣。既以逆赐死,而今于收孥籍产之典,岂有持难之事耶?今日三司力争,大臣备达,此启允从而后,国人之愤少泄矣。上无发落。巨源又读健命鞍马田民赐给之命还收事。启辞同前上曰,勿烦。又读李喜朝极边远窜事。启辞同前上曰,勿烦。命奎读李翔所复官秩亟命还夺事。启辞同前上曰,勿烦。景命曰,昨日注书金相奭辞疏,忠清监司上送状启中月日,以六月二十九日书塡,日字大段相错,似是九字之误书,故以此意付签微禀而入矣。院规,疏启中五字误书者,例为请推。至于此状启,虽是一字之误,状启中月日,关系不轻,则如是蒙然误书,极为疏漏。当该忠清监司,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景命曰,近来疏章纷纭,臣忝在出纳之地,为虑有妨于静摄之中,故观其疏辞紧歇,如情势难安,所怀陈戒,或为先为师等不得已之外,一倂退却矣。以近日事言之,故儒臣尹宣举父子伸辨事,曾于年前,有申饬勿捧之令,而臣与右副承旨臣黄尔章,俱以新进,全然不知有此事,两湖儒疏捧入之时,不得禀告而直入,此等为师辨诬之疏,虽不可一向防遏,当初疏漏之失,诚为惶恐耳。益淳曰,承旨以两湖儒疏捧入事,有所陈达矣。当初政院之不能觉察,似为疏漏,而第尹宣举父子,即先朝礼遇之臣,士林宗匠,而为曩时奸凶所构捏,至今抱冤泉下,一国士林之冤郁,为如何哉?其时权奸,白地构陷,欺蔽圣聪,或恐辨暴之疏登彻,而天日下烛,百般周遮,至有勿捧之请,搢绅章甫疏章,一未得彻,有非盛世开言路之美事,当此群凶伏法之日,不可一循当时壅蔽之习。此后似当一一捧入,察其□□□。巨源曰,□□□地不但出纳□□□,而圣明尚不赐批,其在承宣之道,□□□而不此之为。只以当初捧入之有违于定式,泛然为言,殊欠□□之义,请右承旨赵景命从重推考。上曰,依为之。景命曰,近来院僚极为苟艰。入番不过臣与右副承旨黄尔章,许久入直,公事出纳之际,不无相议之事,而都承旨南就明连日病不仕进,而拘于院规,不敢请牌。左副承旨权以镇连日再违,闻其病状,实无速出之势云,不可无变通之道矣。上曰,依为之。又曰,变通事,既为允下,当以改差定夺乎?上曰,依为之。出下教以次退出。(以上缺))厅启辞,刑曹启目,军器寺主簿吕必迪,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吕必迪,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