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景宗/二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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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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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煥。左承旨南就明坐直。右承旨金致龍。左副承旨趙景命。右副承旨黃爾章。同副承旨朴熙晉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彙貞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時模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入齋室後,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孝寧殿親行朔祭後,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朴熙晉啓曰,宰臣東昌君炡,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金致龍啓曰,宰臣東昌君炡,進詣館所問安,則勅使答以爲,夜間安過,而遣宰臣問安,不勝感激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諫院多官,引避退待,處置歸於憲府,而憲府亦無行公之員,尙不處置,殊甚未安。除在外及陳疏未承批人員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西下伴送使及各務差使員,國祥日當望哭,易服於所到官客舍,而勅使旣入客舍,則衆官不可聚哭於客舍,就他公廨,望哭脫服之意,伴送使處知委以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康陵參奉所報,則王后陵上,亥子兩方間,屛風石隅,缺起中坼,流來舊頉處,今初一日,上段長一尺五寸,廣一尺一寸,塗灰竝爲剝落,落在裳石上,下段長五寸,廣一尺四寸,缺起欲落未落云。陵上石物有頉處,至於如此,事極驚駭。依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金致龍,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所求鳥銃試放次,善放砲手招入云,故分付入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上山亭,鳥銃試放,且使其家丁,擇執禮單馬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禮單馬四匹,無弊擇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此勅使,昨日近侍請留得請,行期在於初三日矣。在前都監及近侍請留之後,繼有大臣請留之事,而卽今領議政病患甚重,右議政當來詣館所請留,而聞以康陵有頉處奉審,明日政府當出去云。大臣請留,今日爲之似當,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大臣來詣館所,招首譯,傳言勉留之意,則答云行意甚忙,而至遣大臣勉留,當退行於初四日,而初五日則是月忌,不可復退行期,須勿更爲勸留云,大臣仍爲退出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郞廳,以右議政意啓曰,臣承命來詣館所,以勉留之意,使首譯傳言于勅使,則勅使以爲,行意甚忙,而國王又遣大臣,懇留至此,當留一日,初四日當爲發行。初五日是月忌,決難更退日子,幸勿又爲勸留云,臣則仍爲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副勅率家丁二名,上山亭沐浴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李景說啓曰,正言李眞淳,以國子堂上論罪之啓,今已半年,未蒙允兪,物議皆以爲不必一向論執,當初發論之人,亦以停啓爲可,故臣果停之,其後長席,謂臣擅停,至於引避,臣於此,固已難安,而卽聞日昨入侍時,長席以李宜顯、黃龜河事,更爲發啓。雖其措辭,比諸前啓,略有增損,而苟求其本,卽是一事。當初旣有擅停之斥,到今至發已停之啓,則臣之見非,愈益明著。在臣廉隅,決難一刻仍冒於臺次,而適當動駕迎勅之時,陪從賀禮未過之前,不敢自列,今始來避,所失尤大。司諫金啓煥,以臣之老父,病勢沈篤,斷無離側供仕之望。言責重地,一任虛帶,中心惶懼,已不可言,而今於正言李眞淳之引避也,尤有不敢仍廁於臺端者。蓋國子堂上論罪之啓,爭執許久,終未蒙允,諸議皆以爲,不必一向相持,當初發論之人,亦以爲可停,而臣意亦然,故頃於春坊入直之時,適逢眞淳,有所酬酢,仍勸其停啓矣。臣之入臺之後,長席更發此啓,觀其措語,雖比前差殊,而若其罪狀,則非別件事也。臣初旣勸停,而旋又隨參,則不但臣心之歉媿,必有物議之嗤點,雖欲因仍蹲據,有不可得者。宜卽詣臺自列,而急於看護父病,未遑他事,至使僚臺之避,先臣而發。今以處置,召牌降臨,不得不隨詣,而此啓中停,旣緣臣言,則苟論其罪,臣實爲首。今方自處之不暇,其敢容議於是非立落之際乎?一日苟冒,益增罪戾。正言鄭壽期,以臣於前疏,有金鎭商書答中,不正二字收還之請矣,今始聞之,伊時書答,無此二字云。此雖出於年久錯記之致,而臣之昏謬不察之失,著矣。不可晏然於臺次,引避而退。旣停還發,在我何損?私語酬酢,尤無可嫌,年久錯記,元非大段。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正言李眞淳,司諫金啓煥,正言鄭壽期,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六月初一日,孝寧殿朔奠親行時入侍,行都承旨金始煥,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金致龍,左副承旨趙景命,右副承旨黃爾章,同副承旨朴熙晉,注書尹光益,假注書尹彙貞、柳時模,記事官趙趾彬、宋寅明、申致雲。三更四點,上以視事服,乘玉轎,由賓陽門,歷明政殿殿內,入幕次。四更一點,上御衰服,自幕次出。禮曹判書李台佐,以贊禮導上,上進詣板位,西向立。執禮讀笏記,引儀繼唱俯伏、哭、止哭、四拜如儀。贊禮復導上詣盥洗位,盥訖,升自東階,詣尊所,復進詣靈座前,上香行初獻禮。兵曹佐郞崔守慶,以大祝,趨入御坐左讀祝,讀訖,上俯伏、興、降復位。通禮請出就小次,上入小次。王世弟行亞獻禮。右議政崔錫恒,行三獻禮。三獻訖,上自小次出,復位哭四拜,竝如常儀。通禮告禮畢,上出就外幕次。諸臣遂退出。

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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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煥式暇。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金致龍坐直。左副承旨趙景命。右副承旨黃爾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晉。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彙貞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時模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南就明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黃爾章啓曰,大司憲鄭齊斗,持平趙翼命在外,執義梁廷虎,掌令李景說呈辭,掌令愼惟益,持平金弘錫,疏批未下,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致龍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祥祭迫近,限祥祭日頉稟。傳曰,知道。

○南就明啓曰,臣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勅使以爲,連遣近侍賜問,不勝感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慶尙左水使,以包伊津水軍射夫鄭俊昌等七名渰死事狀啓,傳于南就明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金致龍,以禮曹言啓曰,孝寧殿祔廟後,永徽殿大祭時,當爲用樂。其所用樂章,亦當前期撰出,令工人等誦習協律,而樂章則主文之人,例爲製進,分付藝文館,斯速擧行。樂工樂器,則前頭永昭、敬寧兩殿祔廟後,其所用可合者,推移定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孝寧殿祥後禫前朔望祭,依宗廟朔望祭例奉行事,已爲啓下矣。取考謄錄,則癸未年敬寧殿再朞後,王世子親行時,則以三獻磨鍊矣。今此祥後禫前朔望祭,王世弟親行時,則亦依此例,以三獻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朴弼夢、呂善長,副修撰權益淳,除拜有日,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兵曹言啓曰,去五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未及擧行,而試射不得設行,今至六朔。雖因連有事故,而事極寒心。六月、十二月,勿爲試射,雖有乙酉年定奪,此是一時變通,元非法典所載。且如是遷就,則試射無可行之日,非朝家勸課武臣之本意,今月初旬,前後無故日,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初一日,私奴金㖯伊稱名人,自耀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驚愕。令攸司收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宗杓,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攔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致龍,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行以爲,回還時一路宴享及茶啖,依上來時例,竝皆減除,軍減軍,亦依上來例,只以五十名待令云。以此伴送使及京畿、開城府、兩西監司處知委,而自前宴享減除之時,則例有別遣中使申謝。且於開城府、平壤、義州等三處,別遣問安使,亦令政院考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致龍啓曰,以迎接都監草記,勅使回還時,宴享停免,則例有遣中使申謝之擧,且有開城府、平壤、義州三處,別遣問安使之規,令本院擧行事,允下矣。平壤問安假承旨,自本院依前例差出,開城義州別問安使,令該曹差出,竝趁勅行未發前出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副勅家丁一人得病,願見醫人,故救療次待令醫員一人,卽使之入見矣,敢啓。傳曰,知道。

○黃爾章,以刑曹言啓曰,祔廟都監,設局於本曹,本曹所當移設於分戶曹,而勅使出來不遠,故不得已移設於典醫監矣。本監狹窄,不成官府貌樣,各房許多文書,接置於近處民家,其爲弊端,實爲不貲,亦甚苟艱。勅使回還後,依前例移設於分戶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致龍,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還路程記書出,而初四日過弘濟院站,碧蹄中火,坡州止宿,發京第十二日,當到義州。以此分付伴送使、京畿、開城府、兩西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朴弼夢、呂善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致龍曰,推考傳旨捧入。

○右議政崔錫恒,工曹參判李泰龜,禮曹參判柳重茂,觀象監提調金一鏡啓曰,臣等祗詣康陵王后陵上,壬方屛風石隅,缺起中坼處,詳細奉審,則長二尺,上廣一尺一寸五分,下廣一尺四寸。今若依前以油灰補缺,則每當雨水之節,輒有剝落之患,終非永固之道。下方缺落處,稍爲凹陷,當以石片,彫琢補空,其上缺起處,不過分寸間,使工手磨琢,一體起畫,則誠爲穩便,且無日後之患,分付該曹,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致龍啓曰,陳奏兼奏請使以下,竝書啓事,命下矣。卽爲分付擧行,則當該譯官來言,玆事例自行中奉行,而上使李健命,則方在栫棘中,副使尹陽來,以爲情勢難安,不敢書入云。命下已久,尙不奉行,極爲未安。尹陽來推考,使卽書啓之意,更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正言鄭壽期啓曰,請亟寢頤命、昌集收孥籍産還收之命。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又啓曰,鞫廳徑斃罪人弘述,請令攸司,亟擧收孥籍産之典。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又啓曰,國子堂上李宜顯、黃龜河,罔非凶逆之血黨。宜顯與賊述,表裡和應,祖述餘論,敷演餘意,極口奬詡,憑藉捲堂,上以逼辱聖躬,下以惑亂群心,略無顧憚之心,其蔑倫悖義,無嚴不敬之罪,不可不嚴懲。龜河則以無識之輩,受人頤指,猥陳草記,兼附己意,以爲迫脅君上,收還成命之計,論其心術,亦極痛惋。請李宜顯遠竄,黃龜河削奪官爵,門外出送。答曰,勿煩。

○又啓曰,請罪人墨世、一業,仍囚嚴刑,期於得情。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又啓曰,人臣之罪在不道,自服就刑者,其不可復官也,明矣。師命之平生罪惡,指不勝屈,而若其夤緣戚里,締結宦寺,潛通私逕,圖得兵權等事,渠之承款本罪之外,只此一款,已是人臣之極罪,王法之罔貸。雖在甲戌改紀,幽枉必伸之日,先大王筵敎至嚴,處分不撓,而終因巧飾上言,艱辛奏讞,遽至於復官,人心之駭憤,久而益激。今其子壻弟姪,竝伏於惡逆之誅,如使師命生,緣坐之律,在法必施。況經營排布,陰凶妖惡之節,實襲於師命之餘套,則當此天討斯行,朝綱振肅之時,不可一刻置而不論,請師命所復官爵,亟命削奪。答曰,勿煩。

○又啓曰,李翔之附托權門,盜竊儒名,而干證淫獄之狀,狼藉於其時道臣之推案,三十年來,丹書宛然,罪名莫抹,而祗緣門族之强大,鄕怪先倡,朝壬和起,復官不足,至於致祭,士林之憤惋,愈往愈深,請李翔所復官秩,亟命還奪。答曰,勿煩。

○又啓曰,夫淸議者,激昻一世之頹綱,震落群壬之肝膽,則其不可不扶植而崇奬也,明矣。粵在壬戌,故副提學臣趙持謙,故執義臣韓泰東,倡先士類,獨持名論,論斥金益勳,使不得恣行胸臆。蓋益勳雖於璽、瑛之獄,自謂其功,而及其後也令旗誘致,兒房密啓等事,情跡詭秘,則趙、韓兩臣,所以嫉惡其陰譎,排擊不舍者也。然其益勳之用心,初出於饕利貪功而已,其譸張手段,滋澷浸淫,便作傳護之法,一傳爲春澤,再傳爲龍澤輩,而其凶逆悖亂極矣。殆所謂其父殺人,其子必且行劫者也。兩臣之先知,獨見防微杜漸於未然之前,而作爲四十年士論之基鉢者益著。請趙持謙、韓泰東之受誣於金鎭商者,特降明旨,以示昭雪之意,趙持謙之撤享於俎豆者,亟令禮官,還配舊享之院。答曰,勿煩。

○又啓曰,鞫廳罪人吳瑞鍾,其聚銀行賂,圖換局面之罪,旣已承款,則置之死律,在法當然,而第圖換局面,非鄕曲一幺麽所可生意,多聚銀貨,亦非卑微一覊旅所可獨辦。其所同謀合力,經營排布,必有節拍,則固當一一盤問,窮覈嚴懲,而徑先酌處,直欲正刑,有乖於獄體,大拂於輿情。請罪人吳瑞鍾,更令鞫廳,嚴刑鞫問,期於得情。答曰,勿煩。

○敎京畿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開城府留守江華府留守李正臣書,王若曰,粵惟八路藩屛之寄,最重三輔按察之材,在古昔已難其人,矧今日寧忽是選?自前秋獰颷之後,百穀無收,而三月亢旱之餘,兩麥俱失。哀此生靈之塡壑愁怨,殆千萬端,重以使星之交途策應,難一二計。肆切宵旰之憂念,益軫旬宣之簡掄,惟卿先朝舊臣,今代顯閥。四海誦辨誣之奏,名祖之遺風尙存,三世秉主文之衡,故家之華聞冞著。謝庭封羯,獨擅蘭茁之譽,于相門閭,果膺容駟之慶。策名者二十有餘載,論才則內外焉咸宜。玉署金華,幾試演綸之手,楊州、萊府,俱著製錦之能。頃群兇犯分而干名,而一封刳肝而瀝血。扶天有力,奸黨爲之褫魂,言人所難,士流聞而增氣。平日少矯激之論,蓋篤謹厚之風,誠臣識板蕩之時,寔嘉忠愛之悃。肆朝廷望譽之益著,亦寡昧倚毗之特隆。屬丁國家多事之辰,適缺畿輔觀風之職。要宣一方之化,孰當予心?歷數貳卿之班,無出卿右。玆授卿以京畿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開城府留守江華府留守,卿其祗若寵命,恪布敎條。區劃殫誠,王事宜同於家事,夙宵惕慮,民飢奚異於己飢?薄賦輕徭,須紓一分之急,振窮恤困,庶寬九重之憂。推廣理郡之良猷,益勵澄淸之志,移將斥奸之直筆,痛掃饕餮之流。若其稟處與專裁,自有應行之舊典。撥留後之新秩,稍從右遷,授方面於邇藩,實均內職。克副委寄之意,毋辭咨度之勞。故玆敎示,想宜知悉。通政大夫吏曹參議知製敎兼春秋館修撰官臣李眞儒製進

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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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煥。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金致龍。左副承旨趙景命。右副承旨黃爾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晉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彙貞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時模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金致龍啓曰,宰臣驪原君李鳳徵,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宰臣驪原君李鳳徵,馳進館所問安,則勅使答以俺等夜間無事穩宿,而連遣宰臣問安,不勝感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朴弼夢、呂善長,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啓曰,迎接都監提調金演,館伴李台佐,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以忠淸道假都事金宇采狀啓,韓山居黃尙吉等十二名渰死,永春等官居方一尙等六名燒死事,傳于趙景命曰,渰死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金始煥啓曰,小臣以郊外擧動,不得爲之之意,往言于勅使事,館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金致龍,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勅行回還時,開城府別問安使,以李寅錫,今方書入,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急速出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勅行回還時,義州別問安使,今當急急差送,而文南堂上中,絶無無故可送之人。行司勇李蓍徵差定,則稱以下鄕,終不進來。帶軍銜下鄕,直捧禁推,自有定式,似當依此勘罪。雖以他人差定,國綱解弛,必無趁時無頉下去之理,稱頉之人,竝各別論罪然後,可無生事之患。依此處之,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朴弼夢牌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熙晉曰,推考傳旨捧入。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寅錫,單付行副護軍。

○金致龍,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乃是無宴禮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臣等伏見吏曹別歲抄單子,則有緣坐罪人㮒、煥、爀等,職牒還給之命,臣等竊不勝訝惑焉。夫庚申之獄,逆節狼藉,罪惡貫盈,天地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憤也。昨年蒙宥,仍有職牒還給之命,而因大臣陳達,旋卽反汗,曾未幾何,復有是命,此必聖明,未或深思而然也。揆以王法,決不可置之,請還收㮒、煥、爀等,職牒還給之命。臣等旣有區區所懷,惶恐敢啓。答曰,勿煩。

○金致龍,以禮曹言啓曰,因大臣奉審後啓辭,康陵王后陵上,壬方屛風石下方缺落處,稍有凹陷,當以石片彫琢補空,其上缺起處,使工手磨琢,一體起畫,則誠爲穩便。分付該曹,依此擧行事,啓下矣。陵上石物,事體至重,有非尋常監董之比,依戊戌年本陵石物修改之例,稱以修改都監,次知堂上郞廳,令該曹差出,而始役日子,待設廳後,卜日以稟,何如?傳曰,允。

○金始煥啓曰,臣承命進詣館所,以啓下說話,言于差備譯官,通官傳言于勅使,則答以爲,送行雖小節,而皇上接待貴國,常加優異。國王出送俺等,更爲皇上問候,則歸奏皇上,必致有喜。前後迎送,俺等之不爲自請停止者,亶在於此。今因國祥臨迫,且有未寧之候,雖不出送,而世弟若於明朝,代臨館所,問候皇上,則亦似好矣。差備譯官答曰,坐齋,國王世弟一樣云,則勅使答曰,事勢如此,不敢强請。俺等當以此,歸奏皇上云矣。敢啓。

○以金始煥書啓,傳于朴熙晉曰,初以有未寧之候爲辭,今欲動駕,未知何如,問啓。

○政院啓曰,臣等旣承問啓之命,所當廣詢于大臣及都監堂上,而今已夜深,不但往復之際,漸至遷延,臣等之意,則勅使必欲聖上親臨,而承宣問答之際,旣以國祥臨迫,坐齋之中,且有未寧之候爲言,則今因彼言,親臨送行,不但有欠誠實,坐齋亦有輕重之別,聖上旣不得親臨,則世弟替往問候,實合事宜。且因大臣之言,自都監亦有世弟替候之意云。如此然後,彼無慍意,而接待之道,庶可得宜。惶恐敢啓。答曰,依爲之。

○朴熙晉,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都承旨來詣館所,所啓下說話,使首譯言于勅使,則答以送行雖小節,而皇上接待貴國,常加優異。國王出送俺等,更爲皇上問候,則皇上必致有喜。今因國祥臨迫,且有未寧之候,雖不出送,世弟若於明朝,代臨館所,問候皇上,則似好矣。差備譯官答以國王世弟,坐齋一樣云,則勅使答曰,事勢如此,俺等不敢强請云。今此送行一節,勅使之終始不許如此,又以王世弟代臨爲言,當此國祥迫近之日,王世弟擧動,揆以情禮,極爲痛迫,而卽今事勢,有不得不一番臨見於館所,故大臣欲爲請對陳達,而因臺疏,方在引咎中,分付都監,使之啓稟云,而弱國之事,每每如此,尤極痛傷。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朴熙晉,以侍講院言啓曰,明日王世弟館所擧動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輔德李濟陳疏未承批,不敢循例牌招,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牌招。

○以輔德李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熙晉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熙晉,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以下各種求請之物,次第入給,而上勅,加時木四條,黑角四桶,鳥銃三柄,鄕長劍一柄。副勅加時木四條,黑角四桶,鳥銃三柄,鄕長劍一柄。一大通官,加時木三條,黑角三桶,鳥銃二柄。二大通官,加時木八條,黑角二桶,鳥銃二柄,鄕長劍一柄。三大通官,加時木二條,黑角二桶,鳥銃二柄。一次通官,鳥銃一柄,鄕長劍一柄。二次通官,加時木五條,鳥銃一柄,鄕長劍一柄,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還時,弘濟院以過站磨鍊,則大臣承旨,不爲出往之意,言于通官,則答以別無出往之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致龍,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程牌文,以初四日辰時書出,依例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明日回還時軍令,初吹卯初,二吹卯正,三吹辰時書出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鞫廳罪人金時泰,還發配所事,承傳啓下矣。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鐵山府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謀逆正刑罪人世相緣坐族屬,未及現出者,行會其所居嘉山郡,今始査出,故定配所,單子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因政院啓辭,明日王世弟代臨館所事,命下矣。接見時茶禮,不可不備待。世弟床則用素膳,勅使床則用肉膳事,急速分付司饔院及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景說啓曰,請亟寢頤命、昌集收孥籍産還收之命,依律擧行。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又啓曰,器之,請依喜賊例,亟擧收孥籍産之典。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又所啓,臣於日昨參鞫時,見虎龍與龍澤面質時文案,則虎龍謂龍澤曰,大小急手,只六七人同事,而廢立之謀,與知者多,金鎭商、洪龍祚爲其外影。又曰,晉州富者朴昌潤,爲黃海水使時,多有人言。喜之密嗾臺諫,洪龍祚彈劾昌潤所憎之人,故方以四百石租,船運上來,此非汝之言乎云云。今昌潤身故,輸租一款,雖無究問之處,而昌潤爲黃海水使時,與甕津縣令申混,有世所共知之嫌,龍祚在臺,果有彈劾申混之事。以此推之,虎龍所言,實有根據。所謂外影云云者,論其情犯,比之三手,諸凶或不無內外深淺之別,而所可痛者,名爲人主之耳目,實作凶黨之外援,望風承意,如影逐形,左搏右噬,惟其指使,使凶逆之輩,胸臆益逞,聲勢益張,其爲情狀,萬萬叵測。到今諸賊伏法之後,外影和應之輩,不可不次第嚴懲。鎭商業以他犯,投諸極邊,而龍祚則所犯尤著,不容一刻偃息於輦轂之下,請洪龍祚,極邊安置。答曰,勿煩。

○又所啓,龍川府使任勗,緊出於虎龍、洽面質時招辭,而有曰,以銀二百兩,給天紀,求仕於頤命,而久不得官,直欲擧頤命名字,呈狀於京兆之意,恐喝天紀,故天紀不得已,居間周旋,終差龍川府使云。勗之與逆輩親昵,交通貨賂之狀,擧此可知。如此之人,不可一日置之西關雄府,龍川府使任勗,遠地定配。答曰,勿煩。

○康熙六十一年壬寅六月初三日巳時,上御進修堂。迎接都監提調、館伴請對入侍。入侍,提調戶曹判書金演,館伴禮曹判書李台佐,右承旨金致龍,事變假注書柳時模,記事官宋寅明、申致雲。

○金演啓曰,客使明當離發,臣等以贈給事,來詣請對矣。丁丑年封典時,正副使處,別贈銀各六百兩,贐行銀各五百兩。此則依此施行,而大通官二員處,密贈銀合銀四千三百五十兩,次通官二員處,密贈銀合六百二十兩矣。其時通官輩,貪求無厭,所索過多。今番則通官三員,各給一千兩,次通官二員,各給三百兩之意,敢達。

○李台佐曰,阿克敦誠難處之物。外爲廉潔之色,而實則無厭,凡所可捧之物,屈指無遺。每以西路除弊,慮有德色,顯有索價之意。所贈之物,方欲周旋撙節,而胡人之壑慾難充,何可必也?雖曰再明當發行,而亦有不可信者,明朝可知矣。

○金演曰,首譯言內,渠等言于勅使曰,明日是還歸之日,從前國王有郊送之規,或有不送之規,而今番則主上方在致齋中,禮制所拘,勢難動駕出郊云云。勅使曰,主人之出不出,在於主人,非在於客也,顯有不滿之意云,而異於常時,終難出郊。且初旣以齋戒爲言,則今因渠言而輕變,亦涉重難。昨年勅使時,別遣都承旨,諭以上候適不平,不能郊送之意,勅使所答,別無起怒之色,還發致慮之言矣。今番亦難只令譯舌輩,周旋其間,別遣都承旨,以玉候違和,不得郊送之意言之,似好矣。上曰,唯。

○金致龍曰,兼言祥制已迫,哀疚未遑之爲言,何如?

○李台佐曰,當以祥制及上候爲辭,而都承旨當爲牌招以送矣。

○金演曰,左參贊姜鋧,年迫八十,精力尙强,實錄都監之坐,逐日仕進矣,臺諫至以老耄爲言,故鋧因此不安,方陳疏,欲辭遞本職及兼帶矣。永昭殿玉冊文,旣已分排啓下,似聞冊文,已爲構出,而未及寫呈云。都監工役,一日爲急,自上宜卽賜批旨,使之趁卽製呈然後,可無窘急未及之患。臣等方帶祔廟都監提調之任,故惶恐敢達。上曰,唯。

○李台佐曰,臣於頃日,惠陵莎草有頉處奉審時,陵上石物,亦爲奉審,則比諸他陵,不設欄干石、望柱石、武石矣。敬陵、恭陵石物,亦不設欄干石、望柱石、武石,惠陵石物,蓋倣此兩陵。敬陵是德宗大王在世子時昇遐,恭陵是章顯王后,以世子嬪昇遐,故所排石物,有所減殺矣。諸議以爲,卽今則惠陵事體,與初有別,依他陵例,添排未備之儀物,有不可已云,而事係陵寢重事,問于大臣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曰,臣竊有所慨然於中者,旣登前席,何可不達所懷乎?臣竊聞,臺官陳疏,專攻領議政臣趙泰耉云。原疏未下,雖未詳知其措語,而槪聞以前日大臣筵奏,歸之於用意爲設,欲護其從弟,張皇攻斥,不遺餘力,直請退之以禮,使之省愆私第云。其所論斷,豈非大臣之情外乎?殿下之任使大臣旣久,大臣人品,想已盡燭矣。慈良率直,乃其天性,故陳奏之際,特率口而發,其於經營安排,陰護私屬,不惟不爲,亦必不能矣。今於言外,臆度斷定,以爲如此,直驅之於忘君父,護私屬之科,至以君父同堂,孰輕孰重爲言,此豈論人平允之道乎?雖庶官末僚,不可如是臆斷,況大臣乎?大臣之至誠大忠,臺官亦明言之矣。心無二用,旣曰忠,旣曰誠,則安有至誠大忠之人,爲一從弟,作此回互之擧,忍能懷私而忘君乎?此實大臣之至冤也。大臣之前冬請對,出於不顧一身之計,臺諫亦有所云云。身之亦不暇顧,則況恤其從弟乎?設有一時失言,同朝之間,固當曲諒其心事,而今乃攻斥如此,誠難曉其故也。目今朝著草創,庶事泮渙,右揆連赴鞫坐,首相方有奇疾,如備局例坐,賓廳次對,不能擧行,亦已久矣。雖大小臣僚,聚精會神,尙難救此岌嶪之勢,今以無情之事,擊去大臣,不少留難,此何擧措耶?殿下或不深察,不卽洞然開釋,終使大臣,因此屛退,則有傷於國家大體,故不避煩猥,敢此仰達矣。

○金致龍曰,臺諫之言,誠過矣。討逆之義,大臣亦豈不知,而獨後於人也?雖有一時失言,不過率口陳達之致,而從以李頤命在藥院時事爲說,有何干涉於趙泰采乎?欲護泰采,有此所言云者,恐是深文,大臣心事,宜有所下察矣。

○李台佐曰,敬大臣,豈不載於《中庸九經章》乎?卽今領相病患危重,又遭此意外人言,誠可憂也。豈可無慰釋之道乎?上無發落。

○金致龍曰,卽今退出,都承旨牌招,進往館所乎?小臣頃日亦承命,往于館所,北使頗感於近侍之連遣矣。

○李台佐曰,小臣出往,作文字啓下,以爲使都承旨,齎往傳諭於勅使之地矣。上曰,唯。

○金致龍曰,姜鋧,已製玉冊文云,若承疏批,則雖不牌招,豈不出而承命乎?至於禁堂,同義禁柳重茂之外,皆以疏批不下,不爲出仕,鞫獄之停止,今已多日,豈非憫事乎?卽今禁堂,各有辭疏,俱未承批矣。上無發落。以次退出。

○都承旨,以館所進去事,卽爲牌招事,榻前下敎。

○迎接都監所啓,別遣都承旨,傳諭於勅使文字,今聞僉大人從御,明將戒途,殊甚悵觖,擬欲出郊送行,以伸主人之情禮,而國祥迫近,方此坐齋,非但情理崩迫,有不忍自同平日,適患暑感,氣甚不平,未果遂意,不勝歉恨。玆遣近侍,別爲問候,唯望長路行李珍重。踏啓字

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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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首金始煥。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金致龍式暇。左副承旨趙景命。右副承旨黃爾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晉坐直。注書尹光益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彙貞。事變假注書柳時模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景命啓曰,小臣館所問安,下直進去。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勅使以爲,今夜無事好過,而連遣近侍,恩問絡續,不勝感激云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鄭齊斗在外,執義梁廷虎,掌令李景說呈辭,掌令愼惟益,持平金弘錫,疏批未下呈辭,持平趙翼命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東善君炳,以王世弟館所陪衛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昨夜以王世弟明朝代臨館所之意,使首譯,言于勅使,則勅使頗有喜色曰,皇帝最待爾國,今以迎送之禮,盡爲之意,歸奏皇帝,則皇帝必喜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今此王世弟詣館所,接見勅使時,酬酢說話,當自本院,一會草出其槪,往議于師,別單書入,而卽今事勢急迫,未及往議。本院上下番,相議磨鍊,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館所離發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到沙峴底,以日熱,令臣等勿爲出立,通官五人,則下馬至臣等依幕,致謝而去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郞廳,以右議政意言啓曰,勅使住轎於迎恩門前,使大通官,傳言于臣曰,國王接待備盡,不勝感激云,而因令臣等,過去時背立,大通官,又以國恩甚重之意,縷縷致謝而去矣。敢啓。傳曰,知道。

○王世弟還宮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大殿、中宮殿,王世弟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鞫廳開坐,當爲擧行,而本府諸堂上,陳疏未承批,諸堂上出仕間,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權益淳,以實錄廳郞廳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殊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敦化門東邊,越廊墻垣一間許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金虎門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冊禮都監言啓曰,大殿所御輦輿及各樣儀物,一從儀軌造作,已爲畢役矣。今日奉審都提調,以病不得進參,臣等會同看審後,輦輿則移送司僕寺,儀仗造作之數,別單書入,而依前例兵曹郞廳、都監郞廳,眼同照數,傳授于儀仗庫郞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祔廟都監言啓曰,玉冊文,今當入刻,而文字排列,似當有高低之別,以臣等膚淺之見,不能臆定。太廟所藏列聖玉冊,一一考證,以爲完刻之地,實合愼重之道。本署提調眼同,臣等率郞廳及監造官,明朝齊進奉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因祔廟都監草記,太廟所藏列聖玉冊,一一考證,以爲完刻之地事,命下矣。宗廟提調李肇,待明朝牌招齊進,眼同奉審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尙州牧使李㙫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偏親,年過八十,宿患澌頓之中,諸症挾暑添劇,床簀凜凜,有加無減,以此情地,決無赴任之計,斯速入啓處置云。篤老偏親病狀如此,則旣無當暑將往之勢,亦難離側赴任,孝理之下,似當有體念之道。尙州牧使李㙫罷黜,何如?傳曰,允。又以吏曹言啓曰,去五月二十五日,鞫廳大臣以下請對時,右議政崔錫恒所啓,上變人睦虎龍,當初雖入於凶謀之中,諸賊輩疑其告變,至有捕殺之意,則當初本心,槪可推知。今又上變諸賊輩謀逆情節,畢露無餘,承款伏法者甚多,使宗社得以賴安,其功大矣,不可無褒賞之道,令該曹考例擧行,何如,上曰,唯事命下矣。自古上變者,多是同黨中發告,則入於凶謀與否,非所可論,所告諸賊之逆節,彰露無餘,承款伏法,其數夥然,扶社衛上之功,非該曹草草褒賞所可酬報。在前討逆之後,上變之人,例入於勘勳之中,而元無自本曹論賞之事,蓋所以重討逆而嚴事體也。臣曹無可據前例,下詢于諸大臣處之,何如?傳曰,允

○趙景命,以司僕寺官員,以一提調意言啓曰,水原洪原等牧場,依前屬之南陽牧官,不復設官屯田,徵稅及牧子刷價,一依舊例收捧事,臺官論啓蒙允。成命之下,固當依此擧行,而第本屯牧官創設,蓋有其由。水原洪原串、陽也串、陽城槐台串三牧,曾無設置牧官之事,只有陽也串別將,而兼管三牧田,洪原、槐台兩牧馬政,則使南陽牧官,主管檢察,蓋別將之號,非監牧之任故也。南陽大阜島之距此兩牧,隔海二百之程,故或有急時關係馬政之事,候風往來,動費五六日,涉海供役之際,牧子輩,旣不能支堪,牧官又不能越海看檢,以致馬政,日以凋弊,而別將,人微權輕,且非所掌,故越視馬政,任其散逸。曾在辛未年,因點馬書啓,以別將,陞爲牧官,竝管馬田兩政事,覆啓定奪,行之三十餘年,未聞有弊端矣。所謂洪原串,土地膏沃之故,近年以來,京外奸細之冒占起墾,漸至滋多,敢生罷牧官專利之計,已有年矣。上年秋以革罷牧場,許民耕墾之意,假名上言,不售其計,今春又以牧官作弊之意上言,請罷牧官,改置別將,或以洪原串馬群,移放他場後,許民耕食事,各呈上言。牧官存罷,移馬重事,何等體重,而無賴奸細之徒,乃敢誣罔天聽,欲售其圖占之計,論其情狀,萬萬切痛,故一倂防啓,治罪狀頭矣,今又誣訴於臺官,必罷乃已,竟中其圖利之計,事之痛惋,莫此爲甚。大抵牧場之設,不但爲田政,而馬政爲重,故當初設官,意有所在,則今以馬群之蹂躙田場,罷其牧官,殊非設置之本意。至於牧官之爲其煮鹽,驅逐牛馬,科外徵稅,濫徵刷價,誠如臺啓中辭意,則惟當摘發覈治而已。今因一時牧官之濫雜,輕罷已設之官,則不但有乖事體,此路一開,後弊難防。且大阜,一自設鎭兼牧以後,本牧凡事,已多虛疏,將至廢棄之境。今若又以兩牧馬政,屬之大阜,則二百里海程,牧官之不得看護,牧子之供役難堪,猶夫前日,而莫重馬政,必將一任其抛棄。此必臺臣,驟聞而駭之,未詳曲折,有此論啓之致。水原監牧官,勿爲革罷,另擇差送,以爲釐革弊端,修築城子,俾無馬群蹂躙之患,場內冒耕之類,一一査出還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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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煥。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金致龍式暇。左副承旨趙景命。右副承旨黃爾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晉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彙貞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時模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四點,乾方坤方,有氣如火光。

○趙景命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柳重茂,以禮曹參判,梓宮加漆事,長生殿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熙晉曰,慶安君夫人之喪,出於意外,喪需等事,依慶安君例擧行事,分付該曹。

○傳于朴熙晉曰,長生殿退件棺板一部,送于內需司事,言于該曹。

○朴熙晉,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社稷告祭獻官漢城府左尹金重器,兵曹參判尹就商,實預差啓下矣,俱有身病,不得受香云。雖未知病勢之如何,而莫重祭享,終不進來,事甚未安。竝推考。從二品中無故塡差之人絶少,不得已以刑曹參判李森,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熙晉曰,慶安君夫人喪禮葬等事,亦依慶安君例擧行事,分付該曹。

○以慶尙監司狀啓,東萊等官居,分防軍林奉先等二十四名渰死事,傳于朴熙晉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朴熙晉,以禮曹言啓曰,慶安君夫人喪需等事,依慶安君例擧行事,命下矣。取考慶安君喪時謄錄,則該曹以禮葬時,未復舊棺槨役軍題給之意,啓下後,因特命擧行禮葬矣。今此慶安君夫人喪事,若依慶安君例擧行,則似當爲禮葬,而王孫夫人禮葬,係是法典之外,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禮葬。

○朴熙晉,以禮曹言啓曰,大王、王后祔廟習儀處所,當爲磨鍊,而取考謄錄,則辛卯年祔廟習儀時,仁祖大王神輦,自工曹至議政府,仁烈王后神輦,自慶德宮至議政府行禮矣。今此肅宗大王神輦,自工曹至議政府,仁敬王后、仁顯王后神輦,自慶德宮內兵曹,至議政府行禮磨鍊,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治逆後告宗廟陳賀頒赦等事,令該曹考例擧行事下敎矣。取考討逆時謄錄,則皆以告宗廟頒敎,京外進箋陳賀等事擧行,而頒赦一款,則每在於敎文撰進之時,稟旨後添入赦令矣。該曹則本無以頒赦,直爲磨鍊之例,只以告廟頒敎進箋陳賀等事,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康陵石物都監堂上工曹參議朴澄,禮曹參議李廷濟言啓曰,臣等,今日會同開坐,磨鍊事目,別單書入,而陵寢修改之役,事體至重,必須詳細奉審然後,可知工役多少,且不無措置之事。臣澄,臣廷濟,與郞廳李翼齡、崔雲龍,分差監役官繕工監直長宋煒,率相地官事知石手,進往陵所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物力,蕩殘無餘,軍兵等衣資賞格,實無一分推移之路,臣嘗啓達筵奏,仰請其變通劃給,而自廟堂,京外營閫木四百同,分數貸用事,覆啓定奪矣。其後經理廳木三十同代錢三千兩,御營廳木五十同,禁衛營木五十同,皆防塞不許,嶺南射軍木五十七同,名存實無,亦不得取用,而只以經理廳木八十同代銀四千兩,全羅兵營木二十同,黃海兵營木十五同,統營木四十同,纔已輸來矣。貸得之數,堇爲一百五十餘同,而未貸不足之數,至於一百八十七同之多,故營中許多緊急需用,俱不得策應,事之苟艱,莫此爲甚,而就其中最所切急者言之,中旬已行於季春,而賞布,曠累朔而不給,奉足,例給於首夏,而迫秋節而未下,此實前古所無之事,累千軍兵,怨呼徹天。其所以試藝激勸之道,反爲解體歛怨之歸,烏在其賞不踰時之意也?大抵都監保布災減之代,例自戶兵曹,準數充給,而甲申以後,災布之未推者,多至一千四百餘同,本營之不成貌樣,槪由於此。今若得五十餘同之木,則諸般公需,雖難充補,衣資賞格,猶可推移,而此雖些少之物,戶兵曹,亦難望其肯貸矣。第念平安兵營木五十同,亦入於備局分定中,行關知委於前兵使時,而因其喪故,未及輸致。新兵使下去屬耳,且値勅行及潦雨,不得載送。衣資賞格之因此延拖,一向不給,殊非優恤飢卒,慰悅軍情之道。戶兵曹木各二十五同式,爲先貸來,趁今充給其代,則平安兵營木,直納還報,事甚便好。此不過一時假借,本非許久稱貸之比,其在共濟之道,不當靳難於此。以此意分付兩曹,使之急速貸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當日酉時量,忽有一狗,自敦化門突入,直走弘文館近處,近仗軍士等,旋卽執捉,而去五月二十二日,自敦化東邊水門,小狗入來,請推同門守門將,決棍守直軍士,入啓申飭,纔過二十餘日,又有此弊,極爲驚駭。同門守門將金尙采,更爲從重推考,軍卒等,自本曹,各別重棍,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景說啓曰,臣於日昨,三臺臣處置,竝請出仕矣。追聞物議則以爲,旣停更發之啓,勢難隨參,奏御文字之間,未免差錯,宜置落科,而强請出仕,以此爲非,大加譏斥。臣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

○正言鄭壽期啓曰,臣於日昨傳啓時,有李宜顯、黃龜河等啓辭中,刪去措語,減却律名之事矣。卽伏聞長席陳疏,大加譏斥。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凡言事之體,惟當就其人而論其罪而已。至於以子及父,則終涉過當,故果爲刪削添入之語,復從前啓之律。黃龜河則不學無識,仰人唇舌,終非竄謫之罪,故改以削黜。然論啓之時,先之以簡通,申之以私札,苟使長席,意有不合,情志相通之間,悉陳所見,有所挽止,則臣何必强自刪減耶?伊時往復之際,數次問議,終不可否,今乃以爲不待消詳,惟意所欲,有若初不相問者然,臣未知其指意之所在也。雖然,臣白首殘齡,志氣摧頹,言議之間,無一新奇,差强人意,則宜乎長席之責臣以乖臺例而傷臺風也。臣旣於峻發之論,容易刪減,而被其詆斥,則臣何敢一刻蹲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

○答掌令李景說,正言鄭壽期避嫌曰,勿辭。

○黃爾章啓曰,掌令李景說,正言鄭壽期,再啓煩凟,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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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煥式暇。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金致龍坐直。左副承旨趙景命。右副承旨黃爾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晉。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彙貞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時模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南就明曰,明陵守侍陵官處,假家各十間,依例劃給事,分付該曹。

○金致龍,以侍講院言啓曰,再明日孝寧殿祥祭,王世弟亞獻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輔德李濟,諉以陳疏未承批,累違召命,尙不出肅。更爲牌招,以爲備員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黃爾章啓曰,日昨筵中,大臣以公故,連三日鞫坐姑罷之意,陳達蒙允矣。去月二十九日以後,則當爲開坐,而判義禁沈檀,同義禁金重器、金一鏡,因臺啓請推,俱爲陳疏,未及承批之故,尙未行公。鞫獄遷就,已至多日,赦令後應行之事,亦未擧行,國事誠爲可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疏批已下,依例擧行。

○金致龍,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世德,自鄕旣已上來,連呈辭疏,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呂善長,以實錄廳郞廳,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殊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爾章啓曰,判義禁沈檀,同義禁金重器、金一鏡,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李世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致龍曰,推考傳旨捧入。

○黃爾章啓曰,判義禁沈檀,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禁府多有擧行之事,一向遷就,殊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致龍啓曰,今番抄啓配享諸臣中,多有未及賜諡者,差出玉堂東壁然後,可以開坐議諡。雖以銓曹言之,今月褒貶,亦當趁時擧行,而判書李肇,參判金一鏡,俱以前疏未承批,引入不爲行公。自本院,有難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陳奏兼奏請使以下竝書啓事,命下矣。例自使臣行中次知書入,故命下卽時分付,則譯官等來言,正使臣李健命,方在罪謫中,副使臣尹陽來,所當書入,而稱以情勢難安,久不奉行。日昨請推副使,更爲催促,則終不承命。行中員譯姓名,則該譯等,盡爲列錄以呈,而三使臣,則元無書塡之事。副使之不欲書啓,似無足怪,而第伏念莫重奏御文字,不書應書之人,空行捧入,有違常規。分付譯官,使渠書塡三使臣姓名,謹此捧入,而至於正使李健命,則雖有今行准請之功,臺諫方以惡逆,有加律之請,循例擧論,亦似未安。惶恐敢啓。傳曰,勿煩,依例擧論。

○備忘記,陳奏兼奏請正使李健命,鞍具馬一匹,奴婢四口,田十五結。副使同知中樞府事尹陽來加資,奴婢三口,田十結。書狀官副司果兪拓基加資,奴婢二口,田七結。別啓請譯官李樞、崔壽溟,譯官韓興五,加定譯官金文秀,竝加資,奴婢中一口,田三結賜給。堂上譯官韓斗綱加資。上通事金是瑜、李海,各熟馬一匹。次通事李纘庚,半熟馬一匹。敎誨質問通事金壽咸,年少聰敏,方道裕,押物通事李宇芳,偶語通事丁大興,蒙學通事趙時彬、金世炯,淸學通事李箕興、金景星,御醫李徵夏,正使軍官盧泰相、李載恒、元夢良,副使軍官崔漢輔、李德起,竝兒馬一匹。醫員蔣世貞,寫字官鄭尙禧,畫員李燦,各上弦弓一張賜給。

○政院啓曰,臣等卽伏見陳奏兼奏請使賞典備忘,正使李健命,亦爲一體論賞,臣等竊不勝訝惑焉。莫重封典,無事准請,今此行賞,固知出於聖上記功之意,而第伏念健命罪名至重,方在栫棘之中,卽今臺官,合辭聲罪,論以極律,固不可以功而掩罪。況且彼中呈文酬酢之語,有非人臣所忍發口者,其罔上不道之罪,所當懲討之不暇,其何可混施賞功之典,以駭四方之瞻聆乎?臣等,於頃日單子捧入時,略陳膚淺之見,今於備忘之下,不敢循例奉承。請還寢李健命論賞之命。區區所懷,惶恐敢啓。答曰,勿煩。

○執義梁廷虎啓曰,臣伏見掌令李景說避辭,以日昨諫院處置事,見非物議,引以爲嫌,臣於是亦不勝瞿然也。蓋臣於伊日,隨牌詣闕,同僚以三臺立落,有所簡問,臣以竝當請出之意,往復相議矣。到今諸議,欲以爲宜置落科,而强請出仕,有違臺體,僚臺旣以此引避。臣以參涉處置之人,難冒之勢,少無異同。臣見識蒙陋,言議拙澁,當此鞫獄未了,朝著多事之日,未有片言半辭,少效言責,因一處置間事,厚招非議,反顧慙悚,靡所容措。其何可一刻抗顔於臺端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司諫金啓煥,正言李眞淳啓曰,臣等之頃所自列,當在應遞之科,而處置請出,誠是意慮之外,尋單退伏,只自悶蹙矣。乃者憲府兩臣,相繼引嫌,臣等難冒之勢,於此益著,而僚臺避辭,亦由於旣停還發之啓。臣等俱以當遞之人,且有嫌礙之端,則處置一款,非所暇論,以此以彼,有不容一刻苟廁於臺次者。不得不瀆撓於嚴廬淸齋之中。臣等之罪,尤無所逃。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黃爾章啓曰,執義梁廷虎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金致龍啓曰,司諫金啓煥,正言李眞淳,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黃爾章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今當處置,而時無行公之員。除在外陳疏未承批未署經外,持平趙翼命,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持平趙翼命啓曰,請亟寢頤命、昌集收孥籍産還收之命,依律擧行。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又啓曰,器之,請依喜賊例,亟擧收孥籍産之典。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又啓曰,請洪龍祚極邊安置。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又啓曰,請龍川府使任勗遠地定配。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又啓曰,臣卽伏見備忘記,有陳奏兼奏請正使李健命,鞍馬、奴婢、田結賜給之命,臣竊不勝訝惑之至。夫健命謀逆之情,盡露於鞫招,肆市之請,方登於臺章。況其誣逼聖躬之語,至發於彼中,卽此一款,添一逆節,則酬勞賞功之典,非所論於此人。今日使事之成,寔宗社默祐之致,非區區使价之力,則其不可以弛極刑,而先上賞也,決矣。請亟寢健命鞍馬田民賜給之命。答曰,勿煩。

○又啓曰,掌令李景說,以臣於日昨三臺臣處置,竝請出仕矣,追聞物議,則以旣停更發之啓,勢難隨參,奏御文字之間,未免差錯,宜置落科,而强請出仕,以此爲非,大加譏斥。臣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正言鄭壽期,以臣等日昨傳啓時,有李宜顯、黃龜河等啓辭中,刪去措語,減降律名之事矣,卽伏聞長席陳疏,大加譏斥。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凡言事之體,惟當就其人而論其罪而已。至於以子及父,則終涉過當,故果爲刪削添入之語,復從前啓之律。黃龜河則不學無識,仰人唇舌,終非竄謫之罪,故改以削黜,然論啓之時,先之以簡通,申之以私札,苟使長席,意有不合,情志相通之間,悉陳所見,有所挽止,則臣何必强自刪減耶?伊時往復之際,數次問議,終不可否,今乃以爲不待消詳,惟意所欲,有若初不相問者然,臣未知其指意之所在也。雖然,臣白首殘齡,志氣摧頹,言議之間,無一新奇,差强人意,則宜乎長席之責臣以乖臺例而傷臺風也。臣旣於峻發之論,容易刪減,而被其詆斥,則臣何敢一刻蹲冒於臺次乎?執義梁廷虎,以臣伏見掌令李景說避辭,以日昨諫院處置事,見非物議,引以爲嫌,臣於是,亦不勝瞿然也。蓋臣於伊日,隨牌詣闕,同僚以三臺立落,有所簡問,臣以竝當請出之意,往復相議矣。到今諸議,頗以爲宜置落科,而强請出仕,有違臺體,僚臺旣以此引避,臣以參涉處置之人,難冒之勢,少無異同。臣見識蒙陋,言議拙澁,當此鞫獄未了,朝著多事之日,未有片言半辭,少效言責,因一處置間事,厚招非議,反顧慙悚,靡所容措,其何可一刻抗顔於臺端乎?司諫金啓煥,正言李眞淳,以臣等之頃所自列,當在應遞之科,而處置請出,誠是意慮之外,尋單退伏,只自悶蹙矣,乃者憲府兩臣,以强請出仕,見非物議等語,相繼引嫌,臣等難冒之勢,於此益著,而僚臺避辭,亦由於旣停還發之啓。臣等俱以當遞之人,且有嫌礙之端,則處置一款,非所暇論,以此以彼,有不容一刻苟仄於臺次者。不得不瀆撓於嚴廬淸齋之中,臣等之罪,尤無所逃,引嫌而退。處置失當,致有物議,徑先減律,有違臺例,與聞停論,勢難仍在,初旣停啓,宜在落科。請掌令李景說,正言鄭壽期,執義梁廷虎,司諫金啓煥,正言李眞淳,竝命遞差。答曰,依啓。

○判尹兼判義禁沈檀疏曰,臣以八耋垂死之年,實無供職之勢,而祗緣鞫事方張,私悃莫暴,黽勉參坐,愧懼方深,今以金吾議讞事,臺彈峻發,臣尤危怖悚慄之至。頃日睦天任擊錚原情覆奏時,取考其時三大臣收議,則皆公平原恕之意也。大臣以其時目覩之人,備諳獄情,而其言如此,卽今所徵信者,惟此而已。先大王特從三臣議,快施寬典,則年久旣骨之後,尙置丹書,實爲可悶。伏況兩朝牽復之命,俱出於體下之德意,而旋因臺議,累致還寢,則子孫血泣鳴冤,實無足怪,而第此事關係重大,臣不敢私自擅便,稟議於大臣,則大臣亦以爲是,而勸其速讞,故臣果與諸僚,反覆相議,敢以原恕牽復之意,措辭覆奏矣。不意玆者,彈章峻發,旣請本事之還收,仍及議讞之獄官,臣身被斥,固不足恤,而其所爲言,吁亦甚矣。在臣廉義,宜卽自列,而臺啓所論,百意非常,前頭勘罪,必不至止於問備之罰,臣杜門縮伏,以竢罪名之句斷。昨者延勅動駕之時,旣未得進參,今日大庭呼嵩之班,館所陪扈之列,又未得趨詣,臣之罪戾,萬殞猶輕。伏乞聖慈,亟罷臣本兼諸任,使臣得以優游田野,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萬幸。五月二十六日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判兼同義禁金一鏡疏曰,伏以,臣之待罪金吾,已閱四朔,適當鞫獄,不敢辭避,因循荏苒,迄至于今,凶逆之誣辱,固不足論,物議之誚讓,不一其端,萬萬難冒之勢,略有所仰暴於筵中,竊想聖明,亦已俯燭之矣。當遞不遞,尙復蹲仍,昨日首堂,爲慮獄囚之多滯,要與開坐,臣遂强病勉赴,合席出令之際,下吏乃以小報來示,正言鄭壽期,劾擊諸堂之啓,蓋峻發矣。蒼黃罷坐,顚倒出門,不惟諸僚相顧慙恧,郞屬府吏,亦必駭笑。祗此一款,足見臣儱侗冥[冥擿],跋前疐後,不宜周旋於聖朝纓弁之林者,較然明甚。若夫議讞一事,竊嘗謂先朝三大臣,朝野之所共尊信,其言信皆有徵,而在厥初,輒爲原貸之論者,丁寧可據。臣之謬誤,竊附其義,欲加原恕於年久旣骨之餘,臣可謂太不解事矣。乃者諫臣言議森嚴,至以彝常將斁爲語,臣誠危怖,靡所自容,臣何敢抗衡臺議,煩費辭說?會値迎勅之時,獲遞贊禮之任,而至於啓稟而改付標,固已惶悚無地,且法駕曉動,玉趾親屈,臣子分義,不敢息偃私室,趨伏於郭外路左,祗候迎送,粗伸忱誠,而臣之踪地,轉益悶蹙。第念諫臣,恕諒太過,罰止於問備,想必有方來未勘之律矣。目今職名未卸,拘掣極多,明日陳賀,前頭鞫坐,末由進身,公私俱妨。且伏聞明將有館所擧動之命,臣方忝在宰臣之後,君父臨館,接待客使,而獨阻於陪扈之列,揆以職分道理,寧有是哉?伏乞聖明,亟賜鐫削,以謝臺議,以安賤分焉。五月二十六日,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尹兼同義禁金重器疏曰,伏以,臣於金吾兼任,固知才望之不稱,疾病之難强,而適當鞫事方張,召命荐降,逃遁不得,黽勉趨承,而連日參鞫,不過備員而已,凡於奏讞之際,不能出意,見論可否,負職之責,臣固自知矣。卽伏見諫臣啓辭,論睦天任原情回啓之事,而咎責甚峻,臣不勝悚縮之至。臣於伊日,見首堂所出啓草,則其所援引故三大臣獻議中語,蓋出於原恕之意,故臣亦隨衆聯署矣。今者臺臣,斥之以游辭奏讞,彝常將斁等語,至施問備之罰,臣尤惶懍不知所以自措也。以此罪名,已難一刻仍冒於職次,而且臣腰脚不仁之病,實是十數年沈痼之證,北塞往返,轉益添劇,一朔鞫坐,勞悴倍甚,行步起動,全不自力,委頓床席,叫苦欲絶,今日陪扈之班,末由進參,而其在分義,亦不敢偃伏私次,堇堇擔曳,只伸迎送之禮於城門之外,臣罪至此,萬殞難贖。情勢之外,病狀如此,實無復起供職之望,若不早賜處分,則前頭鞫坐,將無備員按治之勢。伏乞聖慈,俯垂矜察,亟命遞臣金吾兼任,以謝臺議,以便調息,千萬幸甚。五月二十六日,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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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煥坐直。左承旨南就明坐直。右承旨金致龍坐直。左副承旨趙景命坐直。右副承旨黃爾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晉坐直。注書尹光益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彙貞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時模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景命啓曰,大司憲鄭齊斗在外,掌令愼惟益,持平金弘錫,疏批未下呈辭,持平趙翼命呈辭,執義及掌令一員未差,今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煥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趙景命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身病方重,右議政崔錫恒,差祭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致龍,以魂殿參奉,以宗室意啓曰,本殿三年祭需用餘粉藿七十斤,早藿七十斤,蔈古四十斤,昆布三十斤,多士麻三十斤,藿耳十七斤,綠藿二十斤,黃角十斤,甘苔八斤,細毛五斤,生薑四十斤,加士里五斤,石茸四斤,海衣四貼,熟大棗一斗,栢子一石十斗,榛子一石一斗,胡桃一石七斗,乾杮五十貼,黃淸五升,白淸三斗,雀舌五斗,甘醬二瓮等物,還下該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啓煥、李眞淳單付副司果。

○金致龍啓曰,雨勢如此,陪祭百官雨具事,微稟。傳曰,知道。

○趙景命,以禮曹言啓曰,今以兵曹判書李光佐疏辭,有令禮官稟處事,命下矣。今此國祥變除之日,侍衛諸臣,率多崇品重宰,而都無一哭,有乖情禮,故有此疏陳,欲伸其罔極之情,而第念侍衛者,警備非常,事體至嚴,哭泣等事,有不可行於其間,蓋大駕未出宮時,則侍衛將士,先爲待候於閤外,其前不可先行展哭之禮,殿下哭臨易服之時,則侍衛將士,各持雲寶劒,肅敬列立於齋殿門外,不敢移動一步地,則亦無展哭之隙,自上祭罷還宮之後,則侍衛將士,亦不可獨自拜哭於罷祭之後,今以大駕未出宮之前,使得一哀爲言,至引諸執事先四拜之例,而凡祭享哭泣,皆有節次,而諸執事之先入祭庭者,雖先四拜而無哭,且此皆是祭官,而侍衛將士,則與祭官,事體有異,祭禮未始之前,決不可先許拜哭矣。王朝典禮,至爲嚴重,勢有所拘,情或未伸,故《五禮儀》,初不磨鍊者,非闕文也。事勢卽然,前後國恤大小擧哀練祥易服之際,侍衛諸臣,俱不得行哭泣之節,今若容易變通,創行新規,則不但事例未安,亦非所以重警衛之道,疏辭雖如此,置之,何如?傳曰,允。

○大妃殿、大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罔極。

○大妃殿、大殿、中宮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罔極。

○兵曹判書李光佐疏曰,伏以,孝寧殿祥朞,只隔一宵,臣民哀痛之情,靡所止極,伏惟聖上終天之慕,益復如何?臣方待罪兵官,有不得不仰陳者,蓋當親祭時,兵曹都摠府官員,皆以侍衛入參,都無拜哭之節,罔極之情,無以少伸,所受衰服,自歸於無變除,亦涉無端,此宜自朝家,另有所指揮,顧念侍衛之任,所以備不虞察非常,事體至爲重大,自出宮以後,還宮以後,祥禮又畢,禮無外哭,惟當於未出宮之前,曲賜變通,使得伸一哀耳。或曰,哭泣有數,公體尤嚴,祭禮未始,臣子何敢先哭?此言似矣,亦有不然者。國家祀享,拜揖有節,至於諸執事,有先四拜之禮,諸侍衛之先哭拜而後侍衛,不過此例也。且擅行,則固不敢,而朝家變通而許之,有何不可?此不但臣一身事,許多卿宰之伸哀脫衰,亦關公朝大體,顧淸齋之中,瀆擾爲懼,私稟於大臣,又議於禮官,而諸議終不歸一,不得不今始上聞,臣尤死罪,伏乞聖明,亟垂察納,命禮官,急時磨鍊,分付,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禮官稟處。

○領議政趙泰耉箚曰,伏以,臣之病勢,發作無常,實有懍懍朝夕之憂,而重擔在身,國事多艱,不敢一日自安,稍有間歇之時,則輒復出應緊務矣。日昨園陵奉審之餘,旋赴鞫坐,翌日請對之由,已陳於議啓之中,而素患痞塞之證,當夜猝劇,頃刻之間,殆至殊域,急灌藥物,亂試艾灸,幸得少蘇,其時危苦之狀,已悉於御醫,書啓之中,今不敢更煩,而厥後諸證,輾轉沈劇,痰塊流轉,着在右脅,滿腹撑亘,轉側俱妨,坐臥皆艱,便同籧篨,今至八日,少無所減,委頓昏綴,作一僵尸,鞫廳請對,終不得進參,當此客使入都,臣所應行之事,皆使僚相替當,昨日動駕之時,俱不得自力陪扈,賀儀載擧,百僚騰祝,而臣獨病淹床簀,無路伸忱,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病裏惶隕,益無自容,玆敢疾聲仰籲,伏乞聖慈,俯察臣病重實狀,亟遞相職,俾得安意就盡,仍勘臣罪,以重國體,公私不勝幸甚。取進止。五月二十六日,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疾患如此,深用慮念,安心勿辭,臥閤論道,以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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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煥。左承旨南就明坐直。右承旨金致龍。左副承旨趙景命。右副承旨黃爾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晉。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彙貞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時模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孝寧殿祥祭後,大妃殿、大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妃殿、大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妃殿、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妃殿、大殿、中宮殿,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妃殿、大殿、中宮殿,王世弟板位問安。答曰,罔極。

○南就明啓曰,初伏已過,自明日處暑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金致龍啓曰,領議政趙泰耉箚子到院,而以祥祭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趙景命,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限勅使回還間,啓請姑停矣。今卽旣已回還,今日爲始,當爲中日習射,而孝寧殿祥祭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爾章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不但身病方重,卽今臺章所遭非常,右議政崔錫恒,情勢亦爲難安,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領議政趙泰耉,因臺疏不安,陳箚到院,逬出江郊,仍使錄事,來納命召,箚本則齋戒相値,不得直爲捧入,而所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史官傳授。

○傳于金致龍曰,守侍陵官以下及孝寧殿宗室以下員役等,書啓。

○傳于南就明曰,歸厚署外棺板一部,石灰二百石,送于內需司事,言于該曹。

○六月初八日,孝寧殿祥祭親行時,入侍,行都承旨金始煥,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金致龍,左副承旨趙景命,右副承旨黃爾章,同副承旨朴熙晉,注書尹光益,假注書尹彙貞、柳時模,記事官趙趾彬、趙顯命、宋寅明、申致雲。三更二點,上由賓陽門出,至孝寧殿門外,入幕次,四更一點,上自幕次,御衰服,步入神門,詣板位,俯伏哭,哭止,上入小次,釋衰服,御禫服,復詣板位,哭四拜,上香,奠幣,初獻如常儀,校理呂善長以大祝,讀祝,讀訖,上俯伏、興、降復位,復還小次,王世弟,右議政崔錫恒,行亞獻、三獻禮,三獻訖,上出詣板位,哭四拜,竝如朔祭儀,而有易服奠幣之節焉,禮畢,上出就外幕次,諸臣退出。

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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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煥。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金致龍。左副承旨趙景命。右副承旨黃爾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晉坐直。注書尹光益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熙揆。事變假注書柳時模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公州牧使洪廷弼,沃川郡守趙裕壽。

○大妃殿、大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罔極。

○大妃殿、大殿、中宮殿,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韓配夏,副提調金始煥啓曰,歲月若駛,祥事奄過,仰惟追慕孝思,益復罔極,達夜將事,亦必有傷損,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妃殿哀毁之餘,又過昨日,氣候何如,而王世弟氣候,亦復何如?臣等忝在保護之地,不得入侍,已經累月,當此暑濕之節,不可不率諸醫入診,詳察聖候,以盡保攝之方,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日月易逝,祥祭倏過,益復罔極。慈殿氣候安寧,而世弟氣候平穩,予則無事,勿爲入診。

○朴熙晉啓曰,大司憲鄭齊斗在外,執義及掌令一員未差,掌令愼惟益,持平金弘錫,疏批未下呈辭,持平趙翼命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以都摠管言啓曰,副摠管柳重茂,以義禁府同義禁,本府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尹彙貞有頉,代李匡德爲之。

○李匡德在外,代鄭熙揆爲之。

○金致龍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肇陳疏未承批,參判金一鏡,參議李眞儒,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成命之下,未卽擧行,非但事體未安,都政當前,褒貶等事,不可一任遷就,配享諸臣議諡時長官出仕後,可以差出玉堂東壁,而李肇,以未承疏批,昨於特召之下,終不應命,李肇、金一鏡、李眞儒,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三堂上,違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判書李肇,參判金一鏡,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眞儒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熙晉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熙晉啓曰,吏曹參議李眞儒,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參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三堂上,俱爲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依例捧入,而判書李肇,前疏未承批,參判金一鏡,辭疏纔已捧入,開政命下後,尙未擧行,事體極爲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爲牌招,而一日三牌,有違常例,日勢已暮,待明朝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日昨禁府諸堂上,承批承牌之後,鞫坐,則因大臣有故,雖不得開坐,而至於本府應爲擧行文書,尙不奉行,別無情勢難安之事,而如是遷就,事體極爲未安,判義禁沈檀,同義禁金重器、金一鏡,竝卽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柳時模書啓,臣承命馳往于楊花渡津村領議政趙泰耉所住處,傳授命召,則以爲,卽者史官,特奉聖敎,還授命召於江村十里之外,惶感之極,悶蹙倍切,臣於白首垂死之年,以心跡,猝然見疑於年少之人,尙何顔面,復據於百僚之首乎?臣之情地,終不可復進者,國人之所共言,旣出國門,則命召,何敢冒受?謹使錄事,復此齎納,尤不勝死罪之地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領議政趙泰耉所納命召,史官承命傳授,則又令錄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令史官傳授。

○記事官尹光益書啓,臣承命馳往于楊花渡津村領議政趙泰耉所住處,命召更爲傳授,則以爲,臣之情地,決無復進之理,則命召之還納,事例則然,而至命史官,再次傳授,惶隕抑塞,不知所達,俟譴之中,終不敢冒受,謹使錄事還納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領議政趙泰耉所納命召,依傳敎,更令史官傳授,則又使錄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令史官傳授。

○記事官宋寅明書啓,臣承命馳往于楊花渡津村領議政趙泰耉所住處,傳授命召,仍宣聖批,則以爲,臣之所被人言,極其危怖,不敢偃息於城裏,忍過終祥,擔曳病軀,逬出掖門之外,冀蒙鐫遞而斥遠之,以爲自靖之圖矣。特命史官,傳宣聖批,誨諭之旨,寬慰之意,逈出尋常,至以臺言過當,予已知之,安心勿辭,卽日入來,從容調理爲敎,臣伏地莊誦,感涕自零,臣之情地危臲,萬無冒進之理,病勢添劇,亦無復起之望,今日所祝,惟在速解職名,守分待盡,俾國體無傷,私分粗安而已。至於命召,荐蒙還授之命,終不敢仍留,復使錄事,謹此齎納,不恭之罪,尤萬殞難贖,纔經寒熱,神識昏瞀,不能盡所蘊,只自瞻望雲天,伏枕悲泣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史官承命馳往于領議政趙泰耉所住處,傳宣聖諭,仍傳命召,則又使錄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承旨敦諭傳授,與之偕來。

○又以康陵石物修改都監言啓曰,臣等進詣陵所,詳細奉審,則王后陵上屛風石隅缺起中坼處,長二尺,上廣一尺一寸五分,下廣一尺四寸,一如大臣奉審後,書啓中辭緣,依定奪,下方缺落處,當以石片彫琢補空,其上缺起處,使工手磨琢,一體起畫矣。事當趁卽始役,修改吉日,令該曹推擇擧行事,分付,而兩陵上石物塗炭間,有剝落之處,石物修改時,一體改塗,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本曹謄錄,則祔太廟及王大妃殿上尊號,中宮殿冊禮後,竝皆各有陳賀之禮,而方物物膳,並爲封進,且其各殿陳賀之日,亦並有方物物膳封進之規,計其方物物膳度數,則至於十二度矣。曾在辛丑丙辰年陳賀時,因特敎,皆有所裁減,而此非臣曹所敢仰稟之事,依舊例封進之意,知委各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討逆告宗廟進箋陳賀頒敎事,啓下矣,告廟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六月二十五日爲吉日云,同日曉頭,先行遣大臣告宗廟,孝寧殿辰時陳賀頒敎事,當爲知委擧行,而取考甲申、庚申兩年討逆時謄錄,則進箋陳賀,因特敎,竝爲權停,只行頒敎矣,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權停。

○又以禮曹言啓曰,祔太廟後還宮時,進儺禮耆老儒生,敎坊各進歌謠,街巷結綵,闕門外左右綵棚事,載錄於《五禮儀》,而曾於辛丑、丙辰祔廟後,因本曹啓稟,竝勿擧行,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爲磨鍊。

○黃爾章,以戶曹言啓曰,卽者訓鍊都監草記,戶、兵曹木各二十五同,爲先貸用事,允下矣。比年以來,木綿稅入,大爲減縮,封不動千餘同,幾盡取用,況今祔廟三都監策應之餘,又經勅行,此外許多需用,亦不能繼給,經費之苟簡,此已可見,訓局之所請得平兵木,不過旬望內當爲上來,而卽今本曹事勢,決無許貸之路,貸下一款,安徐,何如?傳曰,允。

○黃爾章,以工曹言啓曰,年例流頭各殿進上木梳所裹之袱,國恤三年內,則以白袱封進矣。祥祭雖已經過,禫祀未行之前,以玉色袱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戶曹判書金演所啓,各司貢物,當初量其用度,詳定貢案矣。國家需用,古今有異,昔之有餘者,今反不足,元貢外加用,或至有三四倍者,且有貢案所不載之物,今多進排,此則自本曹,元給價本,故經用,日益凋弊,各司元貢物種中,用度稀罕,頗有餘裕者,參酌除出,以緊用物種,推移換作取用,何如?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各司元貢中有裕物種,參酌除出,以緊用之物,推移換作,別單書入,癸卯條爲始,依此擧行之意,知委于宣惠廳及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趙泰耉箚曰,伏以日月遄邁,終祥倐過,聖情廓然之痛,益復靡逮,未死孤臣,餘喘尙延,忍見是日之再屆,而所遭人言,罪名狼藉,不敢進身於內庭,只自伸哀於外班,五情崩隕,一倍罔極,臣之情地,固不宜一刻偃滯於私次,忘冒廉媿,不卽出城者,只以祥事大迫,不忍便離京闕,瞻號於野外,淟涊遲回,以待今日,爲區區畢義之地,而私心增愧,度日如年,玆從闕下,舁出國門,轉尋鄕路,爲待勘之計,瞻望宸極,但有涕淚,仍竊伏念,臣之薄材淺識,加以踪跡畸危,疾病癃痼,豈有一分堪據鼎軸之望?稍竢國事少定,退歸鄕里之意,旣已面陳於最初入對之日,而節次推升,猥當元輔之重,夙宵兢懼,如隕淵谷,而朝廷草創,位著不備,凶逆大起,國勢危疑,重以先大王實錄之役,祔廟尊崇之禮,俱係國家大事,不可以一日少緩,故蚊山之負,不計其力,尸氣之餘,不恤其殆,强策濱死之喘,思效筋力之責,而少有勞動,痞塞輒發,受任以來,言病半之,今則添劇,已過旬望,衝痛益肆,老氣難敵,粒食久却,衰元漸摧,冥然之期,飾巾以竢,此生餘日,更無報答隆恩之路,中夜悲隕,死目將不瞑矣,況又注措乖宜,動拂群情,釁敗百出,誚讓四至,早晩狼狽,臣固自料,今此臺章所論,實亦臣誠信未孚之致,臣何可費辭較爭,以傷事體也?若其行語間云云,伊時入侍諸臣所同聽,聖明亦必記有之矣。臣何嘗質言其在藥院不知,一如言者之言耶?不容語意本末之如何,徑疑其牽係私情,崎嶇用意,巧爲緩此緩彼之計,臺臣之意,其亦深矣。此則疎迂如臣,雖欲强爲,而不能者,聖明在上,臣又何辨?只緣臣之處地危臲,攻臣者,輒籍此爲口實,末乃私意蔽痼,獲罪君父爲言,老而不死,橫被惡名,上以辜負眷知,上[下]以毁辱身名,罔非臣盤礴苟蹲,不早斂避之罪,而誰咎哉?今臣此行,如不顚躓於路中,得以畢命於丘壑之下,則微臣有遂初之幸,聖朝有禮退之美,雖死之日,猶生之年,所受命召,謹此解納,略將短箚,仰控危忱,神思迷瞀,語無倫次,尤不勝惶懼焉。伏乞聖慈,俯賜體諒,亟命先遞臣所授本職及實錄摠裁都監敦匠之任,俾無公私狼狽之患,其餘諸任,次第鐫許,俾得安意取盡之地,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臺言過當,予已知之,卿其安心勿辭,卽日入來,從容調理。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校理呂善長,副校理李明誼,修撰尹游,副修撰李顯章等箚曰,伏以,臣等伏聞,領議政臣趙泰耉,因持平金弘錫之疏,昨自闕外夫[哭]班,擔舁入城,直向江郊,臣等竊爲國事世道,不勝憂惋之至,噫嘻,昨年十月事,尙忍言哉?凶臣威立,天位將傾,陳忠效誠之人,擧將糜碎之勢,伊時大臣,奮身於荒野屛斥之中,輿疾於駭機焱發之際,凜然不顧一身之死生,不計群奸之阻搪,叩閤入對,收還成命,扶天日於一髮之危,回國勢於泰山之安,宗社之得有今日,伊誰之力也?及夫兩宦事出,則涕泣陳誠於兩宮,逆閹妖婢,俱正王法,以之光聖上之德,安春宮之心,觀其前後樹立精忠,可以貫金石,事業可以光簡冊,此不但聖上之所深倚毗,抑亦先大王陟降之靈,必將悅豫於上,天下後世亦必曰,朝廷有賢宰相矣,雖然,時當敗局之餘,身摠庶事之繁,凡所猷爲,豈必屐履皆當,相難違覆,曰可曰否,固不害爲共濟之義,而今者弘錫,拈出筵奏時行語間數字,直以在藥院不知之說,反實抑勒,言外揣意,註下添脚,有若意在庇私。故先縱緩者然,吁亦甚矣。其時筵奏,臣等亦詳聞於入侍諸臣矣。其曰其人,時在藥院,知與不知,非外人所知云云者,初非有一毫加恕於逆魁之意,其擧藥院爲說,雖曰不緊,不過語次蹉失而已。此胡大事,且其大忠至誠,功存社稷,臺臣亦旣知之,則抑獨何心,忽地追提於事往之後,崎嶇爲說於常情之外,公肆詬罵,不少顧籍,至使大臣,不得安於位而後已耶?目今朝著草創,殆不成樣,百責所萃,只在於元輔一身,而因一臺疏,蒼黃去國,國事茫無所措,朝家轉益寒心,有識憂歎,實不知稅駕之所也。噫,殿下所與共國者,不過一二忠藎之老臣,而意外被詆,殆近一旬,尙無慰安之敎,臣等竊爲殿下慨惜也。伏願聖明,特降明旨,別加誠禮,卽日敦召,以尊國體,以幸國事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箚中敦召之請,誠甚得宜,可不留心焉?

6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煥。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金致龍。左副承旨趙景命坐直。右副承旨黃爾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晉。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時模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朴熙晉啓曰,大司憲鄭齊斗在外,執義及掌令一員未差,掌令愼惟益呈辭入啓,持平趙翼命呈辭,持平金弘錫疏批未下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景命啓曰,備邊司郎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就明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日氣蒸鬱,時無公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假注書鄭熙揆,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啓曰,吏曹判書李肇,參判金一鏡,俱爲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稱以未承批,連日違牌,事體極爲未安,更爲牌招,以爲趁卽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頒赦,何等重事,而連因金吾首堂之引嫌違牌,尙未擧行,事體極爲未安,判義禁沈檀,更爲牌招,以爲急速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黃爾章啓曰,卽者吏曹判書李肇,參知金一鏡,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今至兩日,尙不擧行,稱以未承疏批之前,決難行公,成命之下,一向撕捱,其在事體分義,殊極未安,所當更爲請牌,卽令開政,而一日三牌,有違常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討逆後進箋陳賀權停事,命下矣。頒敎節目,當依前例,以親臨磨鍊,而第伏念,國祥雖過,禫祀未行,此與平常時日有異,似當以權停例磨鍊,而王世弟行禮一款,亦何以爲之?竝此仰稟。傳曰,權停,宜矣。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六月初三日,迎接都監提調金演,館伴李台佐,請對入侍時,館伴李台佐所啓,臣於頃日惠陵莎草有頉處奉審時,陵上石物,亦爲奉審,則比諸他陵,不設欄干石、望柱石、武石矣。敬陵、恭陵石物,亦不設欄干石、望柱石、武石,惠陵石物,蓋倣此兩陵。敬陵,是德宗大王,在世子時昇遐,恭陵,是章順王后,以世子嬪昇遐,故所排石物,有所減殺矣。諸議以爲,卽今則惠陵事體,與初有別,依他陵例添排未備之儀物,有不可已云,而事係陵寢重事,問于大臣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議于大臣,則領議政趙泰耉以爲,病勢方劇,又被臺參,竢譴之中,不敢獻議。右議政崔錫恒以爲,惠陵石物,初雖依恭陵例減殺,今則事體與初自別,陵上石物,似當依他陵例一體施行,而第念欄干石排立時,勢當改封陵,事體極爲重大,欄干石,則姑爲安徐,望柱石及武石,待潦雨開霽後,涓吉安排,恐爲得宜,伏惟上裁。領中樞府事金宇杭,左議政崔奎瑞,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右相議施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康陵石物修改都監啓辭,修改吉日,令該曹推擇擧行事啓下矣。修改吉日,問于日官,則六七月,皆有拘忌,八月,乃是吉朔云,以八月內擇日修改,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朴熙晉書啓,臣承命馳往于楊花渡津村領議政趙泰耉所住處,傳宣敦諭之旨,則以爲,臣昨因傳批史官之回,略陳情地之迫隘,疾病之危惙,以冀天日之俯燭,得蒙處分之早下,千萬夢寐之外,承宣之臣,又復馳臨於江村荒寂之中,敦諭之旨,辭意勤懇,奬諭之隆,誨責之切,逈出尋常,仍命與之偕來,此豈負罪賤臣所當得者哉?臣於病昏叫死之中,忽蒙此非常之渥恩,惝況驚惑,莫省所喩,罪名旣深,病情方危,而非分之寵,一至於此,此實臣死期將迫之致,以首頓地,只自惶感悲泣而已。臣縷息未絶,尙有一分知識,國事之多艱,豈不念及?聖恩之優渥,豈不知感?況古人追先帝報陛下之義?在臣今日,唯在纂修敦匠之役,以盡畢義効誠之道,而人言罔極,不可復進,疾勢危劇,不可復起,卽今昏昏惙惙之狀,傳諭承旨之所目見,臣雖欲冒沒自力應命,亦不可得也。情危病劇,轉動無路,孤恩犯分,罪益萬死,唯願聖明,特軫臣情病之俱無可進之勢,召還承宣,俾令王人,毋致久淹,以重損國體,千萬幸甚。至於命召,公體私分,固不敢冒受,而兩日之內,近侍四辱,每煩陳稟,亦極猥越,當竢遞職之日,復爲還納矣。亟命遞解臣本職及兼管諸任,俾無公私狼狽之患,令臣安意就盡,以卒生成之澤。是臣區區至祝,臣瞻天望聖泣血悲懇之至云矣。臣旣承與之偕來之命,而卽今病勢,實無起動造朝之路,臣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景命,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尹和鼎呈狀內,素患痰滯之症,遇濕添劇,呼吸不通,轉側須人,旬朔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斯速變通云,身病如此,則侍衛之地,不可等待其差復,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初十日,幼學趙璘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忠義金世貞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金虎門守門將韓萬慶,丹鳳門守門將金光浚,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命坤手本,則時囚罪人鄭治,以八十抱病之人,重得泄瀉,病勢漸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右議政崔錫恒疏曰,伏以光陰迅邁,國祥奄過,伏惟聖上終天之痛,一倍號隕,臣民攀慕之忱,益復無涯,臣於日昨憲臣之疏,竊不勝瞿然慙悚之至,玆敢略暴情懇,仰請嚴誅,以冀聖明之矜察焉。蓋於伊時,臣自鞫廳,進詣藥院,勸領相同請入對,臣之本意,亶出於朝家處分,有違法例,且關後弊,有所論列,而遣辭之際,不能詳審,見非公議,非止一端,其後兩司請對,論斥臣等之言,極其嚴峻,臣與領相,胥命於金吾門外,聖批開釋,夐出尋常,臺臣陳疏,多所平恕,此猶就事論事而已。非有深意,則不得不出,而按獄,然其自訟之念,蓋未嘗少弛于中矣。今者憲臣,追提旣往之事,專攻領相,而此由於登對一事,則在臣私義,固已萬萬不安,而至其疏中所謂勅礪盡心等語,固知出於激礪頹惰之意,而臣雖無似,職忝臺司,旣不能蕫率百僚,盡其職責,反爲年少臺官之所糾檢,朝廷體統,緣臣而壞盡無餘,將何顔面,冒居鼎席,受人嘲侮,而曾莫之恤乎?且臣於金吾諸堂被彈之事,亦有所難安者,輒復略陳危折,以備睿覽焉。春間判義禁沈檀,以睦天任擊錚原情回啓事,來問於臣,臣以玆事所關重大,固難輕議,而旣有二三元老之收議,歲月又過三十餘年之久,今雖回啓,似無所妨之意爲答,不復審量,率爾酬酢,追思至今,悚惕無地,至若勸其速讞云者,非臣所言,而年老之人,錯記言語,亦無足怪也。今者臺議峻發,抨彈之擧,至及於議讞之人,此亦臣難冒之一端,以此以彼,俱不可晏然於具瞻之地。伏乞聖慈,俯賜諒察,將臣本職,亟許鐫削,仍治臣不職之罪,以警具僚,以謝公議,不勝幸甚。臣於自劾之章,不宜攙入他語,而旣有所懷,亦安得自隱於淵鑑之下乎?前日筵中,領相,以頤命,身在藥房,凶謀之知與不知,非外人所可知爲辭,而筵說訛傳,致此紛紜,其亦不幸之甚矣。今乃不考筵話之差爽,不諒本情之無他,直驅之於私意蔽痼之科,斷其平生,勒成罪案,抑獨何哉?其奏辭之不審,世自有公議,非臣之所敢知也。且以領相之出萬死扶宗社,知有君父,而不知有其身,斷斷忠赤,可證天日,而今乃爲一從弟,甘心於忘君負國,此固人情天理之所必無也。若其至誠大忠,功存社稷,臺臣亦已知之,人有如許之忠,如許之功,則設有一言之做錯,宜在原恕,而惟意噴薄,少無顧藉,此固出於常情之外,臣竊爲惋愕也。當此國事草創,殆不成樣,朝象泮渙,湊泊無期,雖使大小臣僚,聚會精神,一心寅協,猶懼不濟,又於此際,以萬萬情外之言,凌蹴元老,使不得居其位,則殿下,誰與咨訪謨猷,彌綸敗局也哉?矧今領相,本任之外,其所兼管,無非緊重,如實錄廳,則各房刪節之役已畢,而因摠裁之引入,時政記尙未分授,堂郞,束手閑坐度日,祔廟都監,則時急擧行之甚多,而因都提之不出,留時引日,亦未得趁卽稟處,事事掣肘,無以措手,凡此數款,俱係緊急,不容少緩,惟在聖上,委曲開釋,備盡誠禮,期於勉出,實朝野之幸也。愚衷所激,妄論及此,伏願恕其愚而察其忠焉,臣無任惶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臺臣疏語,不必深嫌,卿其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參判金一鏡疏曰,伏以日月遄邁,祥事奄闋,號隕慟割,靡逮靡及,伏想殿下,孝思不匱,哀慕罔極,禮有節而情無窮,哭泣崩迫之餘,不瑕有傷損於玉體也哉?區區憂慮之忱,實切于中焉,如臣不肖,忝列卿月,頑然不滅,視息尙存,三年倏過,六月重來,一伸至痛,變除衰杖,情理義分,有不容已,廉隅雖重,未暇自卹,日昨召牌疊降於半日之間,或以金吾,或以天官,臣卽趨命不敢爲違逋之計者,寔出於衷情悲苦,方喪禮嚴,自不得不爾,豈爲是職事有一分堪承之望,而情勢無百般難安之端而然也。臣於金吾兼任,按治鞫獄,七十許日,精力徒耗,嗔責沓至,便在當遞之科,而向又將坐旋罷,慌忙被逐,今安得揚揚復按事於堂堂王府之重哉?不惟臣心愧恥,有靦於更對郞吏,抑亦聖朝禮使臣隣之道,容其自處,許副所願,允合於事理,況又天官本職,一味虛帶,今至四朔之久,春間都政,旣不進參,前後注措,亦無與聞,銓衡要地,許久癏曠,是豈國體之所宜,有臣心之所敢安,而適緣國家多故,臣所兼諸務,有不敢一例擔閣者,敦匠之任,修史之役,與夫謀叛大逆,按問時急,晝宵忙擾,靡暇陳籲,必遞之職,尙縻身上,是臣之罪也。迺者喉院,以開政有命,請牌銓官,而臣名混入於其中,恩召再辱,今又以金吾事,三降天牌,偃蹇坐違,亦有所不敢,隨牌祗詣於九閽之外,而念臣自知銓職,已非己任,人亦視臣爲旣遞之官,獨聖明,深居九重,特未照察臣本情與一世公議耳。噫,臣旣以身殉社稷,矢于一心,曲謹小嫌曾不辭避,苟可有出脚下手之勢,臣豈以浮辭,仰凂於紸纊之聽哉?目今朝著之上,根柢未固,枝葉先搖,必得大力量,授以進退之柄然後,方可以扶持栽培,不至於萎折墜蹶之域矣。臣中夜無寐,每念時事,耿耿憂歎,以達于朝者屢矣。欲激揚淸濁,則怨毒滋甚,欲調劑辛甘,則疑謗紛起,欲收拾中外之人材,窠闕難編,欲通融異同之物情,眼目多礙,當此之會,如臣瑣力淺量,尙何以裨補聖朝維新之化,獲致鑑空衡平之美哉?臣固決知其不堪,在朝家器使之道,亦何用强其所不能也?噫,殿下謂臣有葵藿向日之誠,不欲終棄,又豈無處臣之地哉?頃日榻前大臣,至許臣以精忠,又謂以與之同事,益知臣斷斷無他,其言誠亦過矣。蓋有諒臣愛君憂國生死以之之有素蓄積故也。如使臣,出當銓地,有毫分可爲之勢,臣豈敢無端圖免,以要自便乎哉?伏乞天地父母,哀而憐之,卸解銓職及獄官,得以周旋於兼帶諸職,少效塵露之微焉,臣無任瞻天望聖霣越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李肇疏曰,伏以臣於本職,一遞之外,無他轉動之路,而日昨聖上悶旱憂民之極,特行社壇親禱之擧,臣之職名,在應差執事之列,不敢以情勢爲辭,冒昧暫出,仍又有客使儐接之命,事係迫急,倉卒辭陛,晝夜疾馳,方到灣上,臣之惶蹙靡安,到此又一倍矣。銓衡之長,甚緊且重,自前無帶此而遠出者,臣於在京時,許久引入,殆至數朔,瘝曠之罪,已無所逃,及今奉命出使,則誠不可與閑司漫官,比而同之,仍帶往來,況今客行渡江,未卜其期,還朝遲速,有未可知,變通之道,尤有所不可已者,且緣臣虛帶,從前差除,政格之間,已多苟簡,目今都堂新錄,最係時急,而無銓長,則不可行,顧臣職名,其應遞之端,不止一二,在路卒迫,不得陳籲,今始披瀝,馳章疾呼,伏願聖明,俯察卽今事勢之決難仍帶,亟許鐫改臣本職,以重銓任,以幸國事,不勝萬幸,臣無任悶迫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6月11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煥呈辭受由。左承旨南就明。右承旨金致龍坐直。左副承旨趙景命。右副承旨黃爾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晉奉命偕來。注書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書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時模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金致龍啓曰,來十五日,儒生殿講日次,而上前開柝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趙景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東善君炳,今春夏等部將褒貶磨勘事外,兵曹褒貶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金致龍曰,守陵官礪城君楫加資,內廐馬鞍具一匹,外居奴婢六口,田五十結賜給。侍陵官吳斗興加資,內廐馬鞍具一匹,外居奴婢四口,田三十結賜給。參奉徐宗一、宋湜,六品遷轉,兒馬一匹,參奉李益煥,兒馬一匹,參奉任𪼛,上弦弓一張,忠義朴鐔,兒馬一匹賜給。

○又以備忘記,傳于金致龍曰,孝寧殿飯監金友奎、李世重、權榻碩,竝飯監除授,別監趙泰賢等,四守僕車德轔等,四各色掌曺泰建等十九,限三年免役,而已免役免賤者,妻子中限三年免役,各色掌金時泰、金貴奉、洪時漢、吳時俊等,限二年免役,姜占同、朴富元、權以賢、金麗溟、安次萬,限一年免役,此中私賤,則依他例代免,事知守僕李就善,奠吏二,飯監趙廷虎,水工六,照羅赤四,房直十八,禁漏使令二,令該曹米布分等磨鍊題給。

○又以備忘記,傳于金致龍曰,孝寧殿都薛里韓信國、鄭重明,進止長番內官李仁栽、朴重瑞、崔震泰、車聖載、李景禧、李景和,陵進止長番內官許有章,竝加資,薛里內官韓相一、金興西,各半熟馬一匹,徐後悌、酒房韓景相、金萬重,進止內官白文弼、閔元芳、池宗海,陵進止內官李濬,各兒馬一匹賜給,金澄、金繼文,各上弦弓一張賜給,金碩鳴,勿論。

○奏時官前司果金孝錫,前直長趙相完,本衙門高品付祿,奠禮崔壽天,司鑰除授,飯監安時旭,守僕尹晉宗、朱道聖,各色掌李貴等十六名,限己身免役,而免役免賤者,妻子妹壻中,限己身免役,房直二名,限三年依他例代免,守僕馬昌輝,員役李世輝,限三年免役,孝寧殿入番宗室礪山君枋、礪原君柱、西平君橈、驪川君增、密豐君坦、靑陵君模,竝加資,密昌君樴、驪興君垓,各熟馬一匹賜給,達城都正棡勿論,參奉趙興彬、李蘅,竝直長除授權義衡,上弦弓一張,忠義洪禹龍、韓師益、朴弼理、李師說,竝東班職除授。

○趙景命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趙泰耉,出往江郊,右議政崔錫恒,疏批雖下,方患暑感,勢難進參,今日鞫廳,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致龍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判書李肇,參判金一鏡,俱以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開政命下,今至三日,而判書、參判,昨已承批之後,今又以病不進,至使開政之命,累日淹滯,其在分義道理,誠極未安,不可以一時病故,寢閣成命,竝卽牌招,使之開政,何如?傳曰,允。

○黃爾章,以義禁府言啓曰,鞫廳大臣以下,頃日請對入侍時,罪人吳瑞鍾,自本府,不待時行刑事定奪矣。卽當奉行,而臺諫,方以更令鞫廳,嚴刑鞫問事論啓,姑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爾章,以義禁府言啓曰,謀逆正刑罪人世相養弟金世雄,緣坐爲奴,定屬於求禮縣矣。卽接本道監司報狀,則世雄,本以求禮之人,移居京中云,當初定配時,其本土,未及詳知,致令定屬於本縣,難免不察之失,不勝惶恐,今始改配於慶尙道河東縣,而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肇進,參判金一鏡進,參議未差,右承旨金致龍進,

○吏批啓曰,大司成及臺諫、玉堂、春坊闕員,本曹郞官,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及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成均館牒呈,則學諭李夏演,受由過限未上來,依受敎罷職,何如?

○又啓曰,思陵參奉金鎭東,敬寧殿參奉林象翼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禮曹移文,則思陵參奉尹拊,除授後過限未肅拜,內侍敎官趙泰萬,除拜已過三朔,不爲出仕,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師尙爲大司成,金啓煥爲執義,柳弼垣爲副校理,李基聖爲掌令,金重熙爲掌令,李匡輔爲正言,李德壽爲吏曹佐郞,沈珙爲應敎,沈珙爲兼輔德,朴弼夔爲典籍,鄭楷爲司僕正,鄭宇柱爲掌樂正,柳萬重爲宗簿正,尹㝚爲兼西學敎授,尹惠敎爲兼校書校理,朴弼基爲軍資奉事,韓應奎爲內資奉事,金相慶爲尙州牧使,申思說爲繕工監役,黃𨭬爲內贍直長,沈尙燦爲尙衣僉正,趙泰億爲校書提調,西平君橈爲司饔提調,礪城君楫爲宗簿提調,李師尙爲掌苑提調,趙光命爲沔川郡守,趙泰億爲社稷提調,李世德爲兼弼善,呂光憲爲金泉察訪,李廷燮爲內侍敎官,黃旻爲思陵參奉,李弘躋爲英陵參奉,林世諿爲徽陵參奉,李廷漸爲孝陵參奉,鄭順一爲顯陵參奉,朴師任爲繕工假監役,尹㝚爲吏曹佐郞,權詹爲大司諫,李鳳年爲獻納,鄭壽期爲文學,李普昱爲說書,權賮爲扶安縣監,趙鳳命爲平康縣監,朴弼夔爲正言,鄭東游爲敬寧殿參奉,郭成泰爲大靜縣監,鄭希泰爲尙瑞直長,李世德爲司諫,金相奭單付注書,李庭綽單付承文博士,李聖天、柳壽垣單付承文副正字,崔熙道、尹世鳳單付學諭,洪啓相單付校書博士,金聖澤、方聖規單付校書副正字,判校金克謙,今加通政,副護軍尹陽來,今加嘉義,兪拓基,今加通政,礪山君枋興祿,今加顯祿,礪城君楫綏德,今加興祿,礪原君柱崇德,今加嘉德,密豐君坦崇憲,今加嘉德,西平君橈承憲,今加崇憲,驪川君增中義,今加承憲,靑綾君模明義,今加中義。

○兵批,判書李光佐褒貶坐起進,參判尹就商呈辭受由,參議朴彙登褒貶坐起進,參知柳鳳徵進,右承旨金致龍進。

○權尙游、沈宅賢、朴聖輅、鄭思孝、沈樘、李萬稷、尹鳳朝、金相玉、趙泰果、金鎭玉、柳濬、金鼎夏、鄭壽松、韓聖欽、李夢相、崔必蕃、李遇新、李光朝、趙囿春、金鼎相、李弘邁、梁廷虎、愼惟益、金相元單付副護軍,申思哲、李喬岳、李聖肇、朴師益、李景說單付副司直,鄭壽期單付副司果,鄭熙揆單付副司正。

○黃爾章,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物力,罄竭無餘,衣資賞格,過時不給,事極未安,計無所出。不得不以戶、兵曹木各二十五同,姑先貸來,及時上下,其代,則以平安兵營所貸木五十同載來分償事,入啓允下矣。卽者戶曹以經費苟簡,草記防塞,兵曹亦不肯許貸。苟使都監形勢,如有一分充給之路,則筵奏啓達,非止一再,廟堂覆啓,非不申明,而各營兩曹,互相防啓,成命雖下,末乃見塞,徒煩稟啓,終無實效,其在事體,何敢一向煩請,而目今營儲蕩竭,無可着手處,首夏應給之衣資,至六月而未下,三月試才之賞布,曠四朔而不給,軍兵之冤呼,已不暇論,而戎政之欠缺,莫甚於此。臣於數日前,僅僅推移,夏等奉足,三百三十四同零,已爲先給,而中旬賞格八十餘同,無復措手之路,日昨草記請貸,蓋出於萬不獲已,而地部不諒,今又牢拒,雖使都監,依舊例直請,災布之白給卄五木同,數甚零瑣,似不宜全然防塞。況此若干木同之數旬先貸,似無所難,而此猶持難不許,惡在乎共濟之意哉?平安兵營木同,因廟堂分定,已爲貸得,其所取用,何待地部之指揮,而卽今潦水漲溢,道路難通,勅行在境,刷馬亦難。今若急於需用,當霖載來,則必致沾濕朽傷,便歸無用。尙此稽運,蓋由於此,今雖催督千里輸運之際,勢將費了一朔。兵家重事,惟在於賞,賞不踰時,古人所戒,而今因儲蓄之窮竭,以致久廢賞典,非但踰時而已,則軍兵之解體缺望,固其所矣。噫,國家之所恃,以爲重者,只在於都監軍兵,而今乃一向恝視,任其呼冤而莫之恤,則脫有緩急,何以責親上死長之義哉?此莫非如臣無似,忝在三軍之長,不能見重於同朝。公家暫時稱貸之常事,屢有成命,而輒皆沮尼,徒使國體重損,軍情落莫,誠非細故也。臣非不知屢次煩稟之爲萬萬惶恐,而所關旣重,終不可但已。上項戶、兵曹木各二十五同,依前定奪,今明日內急速貸送,其代,則以平安兵營木,載來還報事,亟令廟堂,別爲分付,使中旬賞格,趁卽充給,何如?傳曰,允。

○持平金弘錫啓曰,臣於頃日,妄投一疏,竊自附尊君父嚴討逆之大義,不暇顧侵斥大臣之嫌矣。聞翌日禮曹判書臣李台佐請對時,縷縷以此事爲言,驅臣於用意傾陷之科。昨伏見儒臣聯名之箚,其所以罪狀臣者,語尤深緊,至加以反實抑勒之目,臣於是,誠不勝駭惑也。夫臣疏中所謂以頤命之連在藥院,爲不知其子逆謀之證云者,非臣創發之也。伊時禁堂陳疏有曰,在藥院,不必知之語,亦恐駟不及也。末又結之曰,禁中一步地,豈足爲不知之證云,其所指論,不啻明白,而聞其疏構出之後,卽經大臣之眼,而大臣亦無別語云,臣之疏語,卽亦禁堂之語也。若使禁堂之疏,有一毫差爽於大臣之本意者,則大臣取覽之際,何無一言辨破?同朝之人,又何以都無一人,致疑於其疏之爽實?今忽斥臣疏語之反實也。所謂反實云者,乃指白爲黑,以有爲無之謂也。臣之疏語,其果彷彿於此乎?謂之爽實,猶此不可,況可勒謂之反實乎?誠未曉其指意之所在也。且臣以大臣筵奏,爲出於顧護泰采之私意者,亦有說焉。夫藥院之說,參之以事情,斷之以義理,決是萬萬常情之所不到,而忽發於大臣之口,雖欲爲大臣曲解,終不得其說,則推原其語意所自,安得不歸之於私意之發也?不但臣之言如此,街談巷議,亦莫不然矣。雖然,臣之致疑於大臣者,不但以其言而已,蓋亦執其迹而論之也。夫自大臣筵奏之後,經幾月日,集、健輩逆節之追出於諸賊結案者,愈益狼藉,而大臣終無一言及於正法,致使堂堂討逆之典,尙未克擧,藉曰,大義滅親,非可遽責於今之大臣。彼頤、集之孥籍,健命之正法,又何所顧藉,而不爲之一請乎?雖無向日筵奏,將無以謝一國之言,況其前日之言,果足爲今日緩討之證者乎?然而大臣決非有私於三賊者,則雖欲使人,不疑其爲泰采地得乎?如是而斥臣以抑勒,臣固不知何說,而大臣旣自以爲無是心,而諸臣之爲大臣分疏,蓋亦近厚之論,則臣何敢自謂說出大臣之心,無所差爽乎?重臣筵奏大意,與堂箚略同,臣不必更爲疊床之辨,而第其以大臣筵奏之錯,歸之於所見之適然者,何其不思之甚也?夫諉之以私意所蔽,猶有可說,若以爲大臣所見如此,則臣恐其所以救大臣者,適所以厲大臣也。且今日朝廷,誠可謂草創,而改紀更化之日,卽是聖上之一初,尤宜修明政刑,嚴愼賞罰,以尊國體,以服人心,其可事事諉之於草創,而唯以苟且了當爲務,甚至私意橫流,正論不行,逆賊逭誅,王章遂廢,而又欲禁臺臣之一言矯拂乎?以是而爲寅協,臣未之聞也。噫,大臣之功存社稷,人孰不知之?古所謂十世可宥,惟大臣可以當之,則臣獨何心,故爲傾軋,以自陷於浮薄傾險之科乎?誠以公義所在,不容終默,而事關討逆,語意自不得不深峻,唯此苦心,固知不見諒於大臣,則諸臣之從而尤責,又何足深異也?第於玉堂箚語,有不能無介然者,臣雖疲劣,亦一淸朝之憲臣,區區所執,實爲尊君討逆之大義,其所爲言,雖或過當,亦幸而不出於阿附大臣之意,則豈宜一向凌藉,不少假借,至目之以崎嶇爲說,欲置臣於用意巧密之地,其爲大臣計則至矣,獨不念待臺閣之太薄乎?夫文彦博燈籠之事,極涉暗昧,而唐介斥之,不疑韓琦,歐陽脩[歐陽修]之濮議稱親,非遽出於逢迎之計,而范鎭、呂誨輩論之至深,到今觀之,亦疑其過重,而未聞當時館閣之議,紛然詰責,若今日玉署諸臣之爲也。且其所謂公肆詬罵云者,全似不讀臣疏者然,臣疏之論大臣,只是據理直斥而已,何嘗有一言半句,近於詬罵,而輒以此目加之耶?若以言辭之不能回互,謂之詬罵,則從古言官之非斥宰輔者,擧將不免於詬罵大臣之罪矣,其可以服言者之心乎?且臣疏中,勅厲右揆之語,蓋欲聖上策勉大臣,以盡夫嚴懲討之義而已。自古君臣之間,下得如許文字處甚多,臣意用此二字,無所妨礙,而大臣過加疑怒,至以爲臺官所糾檢爲言,有若臣之疏意,欲使大臣,受勅厲於臺臣者然,誠非臣意慮之所到也。臣本草野寒蹤,性且愚滯,凡於世路機關,人事周旋,都不省解,而區區愛君憂國之誠,自謂不後於他人,新入臺地,適値國有大變之日,目見討逆不嚴,主勢日卑,竊不勝憤惋抑塞之忱,不自量力,妄有論列,而重臣儒臣,迭起交攻,又以情外之言,見非於大臣,臣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黃爾章啓曰,持平金弘錫,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兼說書申致雲疏曰,伏以臣所帶春坊兼任,固非如臣蒙陋者所可堪承,而控免不獲,黽勉行公者久矣。移拜檢閱之後,則史局故例,新入下番,未許參之前,不敢一刻擅離於職次。當此春邸開講趁日召對之時,侍講之官,不容不備,其何敢一日虛帶,以益其瘝曠之罪乎?史局下番之兼帶春坊者,陳章許遞,自有近例,故於入直之後,擬具短疏,隨卽仰請,而屬値齋戒,迄玆未果矣。卽伏見講院草記,則以下番移拜之代,有稟旨差出之請,臣之兼帶,在所應遞者,尤當先爲變通。玆敢露章,仰瀆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亟命遞改臣春坊兼任,回授無故之人,無使勸講之任,遂至曠闕,則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忠淸監司李宜晩疏曰,伏以臣衰朽昏憒,方面重任,決知其萬不近似,而瀝血陳懇,未蒙恩遞,逃遁不得,黽勉出肅,念臣父母墳塋,在於京畿楊根地,而臣身縻職事,久曠展省,今又受任遠出,離隔先壠,松楸之戀,雨露之感,尤有所不能自已者。顧臣辭陛之期,當在國祥之後,若蒙天恩,優許數日之暇,俾得往返於其前,則庶可以得伸榮掃之願,少紓追慕之情。玆敢不避煩猥,冒死仰籲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愍,特許往省,以遂至懇,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省焉。

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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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煥呈辭受由。左承旨南就明坐直。右承旨金致龍坐直。左副承旨趙景命。右副承旨黃爾章。同副承旨朴熙晉奉命偕來。注書尹光益仕直金相奭在外。假注書鄭熙揆式暇。事變假注書南泰慶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黃爾章啓曰,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大臣方有身病,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柳時模有頉,代以李庭綽爲之,李庭綽有頉,代南泰慶爲之。

○南就明啓曰,新除授注書金相奭,時在忠淸道唐津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來間,假注書鄭熙揆仍察,何如?傳曰,允。

○黃爾章啓曰,持平金弘錫,引嫌退待,今已經宿,而憲府無行公之員,尙不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外,呈告人員,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就明曰,持公事入侍,處暑間姑停。

○備忘記,傳于南就明曰,長番內官李仁栽、崔震泰,承傳色差下,政院知悉。

○金致龍,以侍講院言啓曰,孝寧殿望祭,王世弟親行事下令矣。分付該曹,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祔廟都監言啓曰,永昭殿徽號玉冊文製述官,以藝文提學姜鋧差下矣。卽今攻玉旣畢,刻役方急。聞玉冊文,姜鋧已爲製置,以辭職上疏,時未承批之故,不敢書入云。莫重刻役,漸至遷就,極爲未安,令政院稟旨催促,俾無刻役稽滯之弊,何如?傳曰,允。

○又以觀象監官員,以提調意(言))啓曰,曆法之疎密,驗之於日月交食,故虧圓分數及時刻,如有秒忽相差於算法,則隨差隨改,以期合於天行,乃治曆明時之法也。一自大統,變爲時憲之後,已過九十有五年,天道有積漸之差,其理固然。彼中改正其差,交食分數,自上年出送咨文於我國,欲驗其合與不合,凡治國必以曆法,爲王政之先務,因此幾會,仍送曉解曆法者,學得其改正之法,求得其改刊之書,且日光閃爍,其虧缺分秒,非肉目可見。彼中有測量食分之妙器,而於曆家,有工師之準繩規矩也。兼得此器然後,可以細測圖形,而回咨於彼中,今番謝恩使之行,以此意,添入於咨文中,使本監官許遠,隨往覓來,何如?傳曰,允。

○持平趙翼命啓曰,請亟寢頤命、昌集收孥籍産還收之命,依律擧行事。措辭見上請器賊依喜賊例,亟擧收孥籍産之典事。措辭見上請洪龍祚極邊安置事。措辭見上請龍川府使任勗,遠地定配。措辭見上請健命鞍馬田民賜給之命事。措辭見上新除授掌令金重熙,時在全羅道扶安縣任所,大司諫權詹,時在廣州府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引嫌而退。語雖不擇,所執亦重,揆以臺體,不可輕遞,請持平金弘錫出仕。答曰,不允。下諭事及處置事,依啓。

○副校理李明誼,副修撰李顯章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見持平金弘錫之避辭,則以臣等日昨聯名之箚,費辭詆斥,臣等不勝瞿然之至。蓋弘錫疏出之後,得聞首揆請時[對]入侍諸臣之言,且見謄傳筵說,則疏中藥院一款語,頗爲差爽,而不究其情,先疑其心者,亦非論人平恕之道。故臣等果以反實抑勒等語,有所論列矣。今憲臣斥之以深緊,譏之以分疏,臣等未知深緊者何語,分疏者何事。噫,大臣之向日所樹立者,果何如也?謂之功存社稷,誠質神明,亦非過矣。況大臣旣處臣導之地,必聞石碏之義,豈以庇私之意,故爲緩討之計哉?推以常情,斷無是理。雖有語言間差失,功過足以相當,此古人所謂,不以一眚掩德者,無乃憲臣於此,未或深思耶?臣等之略有辨論者,本非分疏大臣也,亦非攻斥臺官也。目見國事之泮渙,朝家之潰裂,中夜無寐,心竊憂歎,不量瑣力,妄欲調劑,而言不見信,反被譏詆,臣實自取,尙誰咎哉?揆以廉隅,有難晏然於職次,伏願聖明,亟許鐫遞臣等之職,以謝人言,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臺言過中,不必深嫌。爾等勿辭,從速察職。

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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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左承旨南就明坐直。右承旨金致龍坐直。左副承旨趙景命。右副承旨黃爾章陳疏未承批。同副承旨朴熙晉奉命偕來。注書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書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慶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東萊府使朴乃貞,珍山郡守鄭重萬。

○趙景命啓曰,大司憲鄭齊斗,掌令金重熙在外,執義金啓煥未肅拜,掌令李基聖未肅拜陳疏,持平趙翼命、金弘錫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致龍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南泰慶,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出往江郊,右議政崔錫恒,不但身病未差,陳箚未承批,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應敎沈珙,校理朴弼夢,副校理柳弼垣,除拜有日,尙不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江原監司呂必容身病,殿最未能及期封進,待罪事,狀啓,傳于金致龍曰,勿待罪事,回諭。

○金致龍,以禮曹言啓曰,來八月初八日,宗廟預告祭,遣官設行事,已爲啓下矣。元宗大王室則祧遷,仁祖大王以下各室,則當次次陞遷,應用幄帳諸具,先爲移設後,始乃奉移神主,各室龕室,亦當竝爲奉移,此則都監擧行,而一時奉移之際,必致喧擾。太祖大王以下各室,竝當奉移於移安廳,待遷排設後,還爲奉安矣。各室預告祭祝文中,皆告祧遷及祔廟之意竝及,暫爲移安之意爲當,而常時凡有修改,皆行先告事由及移還安之祭。今此移安祭,則兼行於其日預告祭矣,還安祭,則事畢後,卽當設行,祭官執事,令各該司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大臣收議,惠陵陵上望柱石及武石,涓吉安排事,命下矣。陵上石物,事體至重,以石物追排都監稱號,堂上郞廳,令該曹卽爲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祔廟都監言啓曰,頃日都監郞廳,移拜守令仍任時,此後都監郞廳,切勿遷除外任之意,奉承傳,分付銓曹矣。昨日政,二房郞廳工曹佐郞趙鳳命,移拜平康縣監,朝令之不行,極涉未安。都監事役未畢,尤不可付諸生手,郞廳趙鳳命仍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祔廟都監言啓曰,敬寧殿徽號玉寶篆文書寫官開城留守李世最,旣已書寫,謹將二本封進,以備睿覽裁擇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正本用之。

○又以尊崇都監言啓曰,王大妃殿玉冊文書寫官,以前修撰權益寬,旣已啓下矣。今當來詣都監書進,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仕進,何如?傳曰,允。

○又以冊禮都監言啓曰,永徽殿敎命篆文,開城留守李世最,旣已書寫,草本封入,以備睿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冊禮都監言啓曰,中宮殿金寶篆文書寫官開城留守李世最,旣已書寫,謹將二本封進,以備睿覽裁擇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正本用之。

○領議政趙泰耉箚子曰,伏以臣病將死矣,加之以人言罔極,忍過終祥,擔舁出城,爲歸死丘壑之計,而氣力澌頓,不能前進,姑淹江郊,以俟拭巾之期,昨於箚批,開釋備至,繼又特遣承宣,敦諭勤摯,仍命與之偕來,是何將絶之喘,荐蒙恩數,一至於此?一縷未泯,感涕盈襟。情地之迫隘,姑舍勿論,賤疾之危惙,無復餘地,而虛辱王人,相守於荒野之外,伏枕昏昏之中,以是惶悶,病若增添,伏乞聖明,俯諒臣病勢不可復起之狀,亟命召還承宣,仍令盡解臣所帶本兼諸任,俾得安意就盡,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所患如此,深用慮念。卿其安心勿辭,卽爲入來,以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假注書南泰慶書啓,臣承命馳往于楊花渡津村領議政趙泰耉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病昏將死之中,伏承史官,馳臨傳批,俯念賤疾,辭意勤摯,奉讀未半,涕血交流。第臣瀝血之懇,猶未見諒,抑鬱之極,求死不得。卽今臣之氣力,無一分餘地,實無起動之勢,而王人相守,亦且累日,已極不安,而虛帶相職,衆務俱廢,宜就刑章,以勵群工,伏乞聖明,俯諒臣病勢萬無可起之狀,卽令遞解臣所帶諸務,仍卽召還承旨,俾臣得以安意將息,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千萬至祝,臣無任伏枕悲泣,曰兪之音,仰首顒企云矣。傳曰,知道。

○右議政崔錫恒箚曰,伏以臣資才綿薄,識慮淺短,雖閑司宂務,尙難稱塞,顧此輔相之職,何等責任,自被謬恩,非不欲力辭牢讓,期於必遞,而適値官獄初起,事會迫遽,蒼黃詣闕,終至冒出,繼以朝家多事,苦無暇隙,因仍蹲冒,已過半年,凡所猷爲,動拂輿情,瑕衅百出,罪悔徒積。被人詆斥,前後非一,而貪戀遲回,坐妨賢路,私心悶縮,若坐針氊。矧今元輔出城,國事渙散,臣之蹤跡,轉益孤危。機務鞅掌,誰與商確?朝論携貳,誰與調娛?一念及此,茫無措手,臣雖欲淟涊盤礴,其可得乎?且臣積月勞瘁之餘,精力殆盡,百疾交侵,加以將攝失宜,重得暑感,宛轉床席,伏枕涔涔,肢體萎憊,不能運用,精神昏眩,若墮烟霧,沈奄尸日,了無起色。當此獄事未完,餘囚尙多,鞫廳開坐,一日爲急,而緣臣病篤,出場無期,一身狼狽,姑置勿論,揆以國體,寧有是理?伏乞聖慈,俯諒微懇,將臣本職,亟賜鐫免,改卜賢德,速完大獄,公私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被人詆斥,前後何限,而未有如卿之汚衊者,以體國之誠,何足深嫌?須體此意,安心勿辭,勉副如渴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6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南就明陞拜未肅拜。左承旨金致龍坐直。右承旨李萬選坐直。左副承旨趙景命。右副承旨黃爾章陳疏未承批。同副承旨朴熙晉奉命偕來。注書尹光益式暇金相奭在外。假注書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慶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萬選啓曰,大司憲鄭齊斗,掌令金重熙在外,執義金啓煥未肅拜,掌令李基聖未肅拜陳疏,持平趙翼命呈辭,持平金弘錫疏批未下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致龍啓曰,本院郞廳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都承旨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副承旨趙景命,病不仕進,右副承旨黃爾章,以病陳疏後,已過數日,卽今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地,事多苟簡,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萬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應敎沈珙,校理朴弼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萬選曰,推考傳旨捧入。

○兵曹參判尹就商三度呈辭。傳于李萬選曰,只遞本職。

○李萬選,以刑曹言啓曰,新溪編配罪人金弘禧,符同皮女,歐其叔罷其養,貪財斁倫之罪,已悉於前日回啓中,不必更陳,而嚴刑改配之命,旣已判下,故去月旬間,發關海營,使之狎送京司,以爲勘罪之計,海營亦發關新溪縣,今過二十餘日,尙不來現,若非中途亡命,必是潛隱圖囑,以待臣身遞職之日也。特發刑差,搜捕其家,則厥子志鼎,乃於日昨,始爲現身,稱以厥父在謫所患染云云,其爲誣罔情狀,尤極痛駭。果如其言,弘禧實有身病,則新溪之距京,僅四日程,新溪縣監,豈不據實回報,以陳其不得捉送之由,而終無一言,其無身病,於此可知。渠以啓下罪人,違拒朝令,稱病隱匿,遲徊觀望之狀,萬死無惜。彼幺麽一微漢,終不能正其罪,則紀綱,職此而漸頹,人心,由是而益肆,豈不大可寒心哉?臣方在陳疏乞免之中,不宜更煩他說,而此漢罪狀,關係非細,故如是仰達,各別督現,以加等之罪,照律勘斷,以爲懲惡勵俗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黃爾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萬選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萬選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右議政崔錫恒身病,尙未差歇,今日鞫坐,亦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孝寧殿望祭,王世弟親行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輔德李濟,日昨出肅之後,諉以未承批,連呈辭單。說書李普昱,除拜有日,而尙不出肅,竝卽牌招,以爲備員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肇,參判金一鏡,以政注間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有政。吏批,判書李肇進,參判金一鏡進,參議未差,右承旨金致龍進。

○吏批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本曹正郞,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方在解由未出中,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解由。

○又啓曰,本曹佐郞尹㝚,與本曹參議李眞儒,有婚嫁應避之嫌,佐郞尹㝚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萬選爲承旨,李世德爲副應敎,李明誼爲獻納,金重器爲兵曹參判,金始煥爲右尹,任舜元爲判決事,李眞儒爲吏曹參議,金始㷜爲修撰,李衡坤爲漢城判官,趙明震爲尙瑞副直長,南鶴增爲掌樂直長,崔昌億爲平康縣監,朴宗潤爲長寧殿別檢,李彦緯爲掌樂僉正,崔守慶爲兵曹正郞,尹惠敎爲吏曹正郞,沈世俊爲刑曹正郞,趙銑爲思陵參奉,金夏英爲厚陵參奉,兪彦通爲濟原察訪,金就綱爲開城敎授,金始燁爲典籍,李喜春爲直講,朴涏爲司成,鄭楷爲司諫,鄭壽期爲弼善,成孝錫爲工曹正郞,金聖廈爲廣興副奉事,南就明爲都承旨,金致龍爲左承旨,李萬選爲右承旨,尹世鳳單付奉常奉事,朴璘單付奉常副奉事,崔熙道單付兼養賢奉事,獻納李鳳年,今加通政,年七十一,侍從臣父,工曹佐郞趙鳳命仍任。

○兵批,判書李光佐進,參判未差,參議朴彙登進,參知柳鳳徵病,右承旨金致龍進。

○兵曹啓曰,今五月二十五日,鞫廳大臣以下三司請對入侍時,同義禁柳重茂所啓,白望以陸玄事,囚禁於禁府矣。及虎龍告變書之入,恐其逮及,自獄中踰墻而走,爲李天碩爲名人所執捉,來告禁府。天碩旣有執捉之功,宜有賞典矣。下詢于大臣而處之,何如?崔錫恒曰,旣有捉得之事,則宜有論賞之道,加資,似宜矣。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取考其戶籍,則李天碩之碩字,乃是錫字,又曾納粟,受折衝帖,而係是影職,影職折衝,曾無就加嘉善之事,依前例仍授折衝眞資,而許付軍職,以本名天錫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鄭德徵爲羽林衛將,李震華爲五衛將,韓命斗爲訓鍊僉正,申弼周爲都摠都事,李檉爲宣傳官,李萬榮爲梨津萬戶,閔思誠爲司禦,林象鼎爲侍直,鄭弘信爲景福bb宮b假衛將,朴鏜爲忠壯衛將,李重培爲文兼,權絿爲四山監役,延壽益爲三田渡別將,朴泰翊爲同知,李能華爲同知,金始煥、魚史衡、鄭載岳、李眞儒、李世瑾、兪拓基、趙由恒、金克謙,單付副護軍,尹就商單付副司直,李衡秀單付副司果,南泰慶單付副司正。

○金致龍啓曰,臣與南就明,伴直入省記矣。就明除拜都承旨,纔已出去,新除授右承旨李萬選,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趙景命啓曰,昨因祔廟都監草記,永昭殿徽號玉冊文,藝文提學姜鋧,已爲製置,而辭疏未承批之故,不敢書進,令政院稟旨催促事,允下矣。莫重玉冊,刻役方急,而未及承批之前,不敢製進,其勢固然。自本院無他催促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疏批已下,製進。

○李萬選,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所屬靑坡、盧原[蘆原]兩驛馬匹上中下等,合一百匹,而驛卒貧殘,不能喂養,每因本曹啓請,得戶曹稅太二百石,或米太各一百石劃給,非止一再矣。上年畿內大侵,馬位田畓,幾成赤地,疲殘驛卒,方在飢餒濱死之域,馬匹尤不能喂養。勅使時幾至生事,厪厪經過,而卽今鞫獄未了,人馬之飢困至此,凡干公行,無以責應,事之可慮,莫此爲甚,必有別樣救急之道,然後庶可保存。雖在常年,戶曹米太,尙且劃給賙濟,況此飢歲,尤不可不及時變通。別庫米太,各一百石,依前例特爲劃給,以爲救濟驛卒之地,何如?傳曰,允。

○判敦寧洪萬朝疏曰,伏以臣於賓客之任,自分精力,少無堪承之望。除拜之初,控疏祈免,顒俟恩許,尙靳批旨,荏苒五朔,一任虛帶。日昨冒沒承命,亶爲國祥奄迫,必欲一參祭班,而旣出之後,震宮相見禮,亦不敢廢閣。仍又一番齒跡於朝夕講筵,以伸瞻望之誠,而前批未下之前,旣無因仍行公之理。重以癃孱昏瞶,實無以稱塞職責,更尋疏本,見阻喉司,一倍惶縮之際,卽聞臺疏,謂臣老病不供仕,請賜遞改。此蓋相諒之言,而又陳离筵勸講,別樣揀擇之意。臣之才分,豈有一毫近似於此任,而姑以老病爲辭者,亦可想其忠厚之心也。顧臣老病實狀,不待臣之贅陳,實是通朝之所共知也。大臣旣言其年老有實病,臺官又陳其老病不供仕,史局之任,幸已卸解,賓僚之職,亦將鐫免,而卽今所帶備局太常提擧等任,或參廟謨,或掌享祀,俱非閑漫之職,則又何可一向虛縻於床席之身哉?伏乞聖明,亟允臺議,遞臣賓客之任,仍將臣本職及所兼諸任,使臣得以優游自在,永謝朝行,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安心行公。

○左參贊姜鋧疏曰,伏以臣衰病侵尋,踪跡畸孤,自揣微分,決難行世,鍾漏之戒,常結心肝,而犬馬之性,尙戀軒墀,遲徊至今,果速顚躓,無非自取,尙誰咎哉?臣於向時,積忤當路,寄命於羿彀之中者,今幾年矣。自是以後,尤無仕宦之念,名塗榮選,視猶機穽,閑司漫職,亦難驅策,而至於史局,則異他官爵,義同往役,不敢辭避。且伏念,不肖微臣,過蒙先大王眷遇,委曲庇護,終始剪拂,拯之於水火之中,置之於袵席之上者,非止一再,隆恩誤渥,天地莫量,殞首結草,此生難起,竭力殫誠,唯在於撰史一事,故不量精力,積月仕進,未敢一日言病,若値僚席不齊,郞廳有故,則愼重之極,不敢獨自開庫,虛往虛來者,間亦數矣。與臣同事之人,皆是一時名勝,非臣所可獨擅刪節,而每當開卷握簡,則肅然敬畏,有若對越天威,旁搜廣考,精白一心,不敢放過,一例不敢疎漏,此則非但都廳傳寫,諸臣之所共目覩,耿耿此心,天日在上,而但慮知識淺短,聞見寢少,或致一毫差誤,獲罪神明,夙夜憂懼,若隕淵谷,而駁正之論,忽發於臺閣之上,臣誠惶隕震駭,求死不得,若使臣,早自引退,以避駭機,則誰復指點瑕摘,而亦豈勞惠文冠之彈章哉?其所謂少有藻繪之能,臣實愧其過許,而其他論列,皆是實際語也。今臣年過致仕,跡忝耆列,則謂之老耗,誠非誣詆,至於拙之一字,亦臣一生遵守,如奉拱璧,而每慮氣質麤疎,恐或踰閑者也。聖上,固宜採納直言,屛退魯劣,而尙念帷蓋之舊,不卽快賜處分,臣誠抑塞惶悶,尤不知置身之所也。伏乞聖明,將臣春秋堂上之任,爲先鐫罷,使史局重事,不至緣臣久曠,不勝幸甚,且臣所帶政府西壁及藝苑提學,決非如臣老拙荒廢者所敢冒據,至於玉冊文製述之命,尤萬萬不敢承當,劃卽一併遞改,移授他人,俾重國事,俾安微分,千萬懇禱,臣無任涕泣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文衡之任,不宜過辭,安心行公。

○康熙六十一年壬寅六月十四日巳時,上御進修堂,吏曹判書李肇,參判金一鏡,請對入侍時,左承旨南就明,假注書鄭熙揆,記事官宋寅明、申致雲。吏曹判書李肇進曰,臣等於政注間,不無稟達之事,故敢爲請對矣。本曹參議方有闕,今當差出,而都政,當行於此月之內,必差其無故卽出之人然後,可參大政,而參議前望中人,皆在外,在京無故之人甚少,罷散之人,別爲敍用,其中纔遞外任解由拘礙之人,亦有之,併爲變通然後,可以備擬,罷職之人,前參議李眞儒也。解由拘礙,卽李明彦也。或爲敍用,或爲蕩滌,以爲擬望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下敎又啓曰,承宣之望,向時則在京之人旣少,自前有外任竝擬之規,故其時稟白竝擬矣。卽今則擬望之人,旣有裕,外任在遠之人,若依前盡擬,則可擬之人,其數浩多,此後則外任勿爲擬入事,敢達。上曰,依爲之。又啓曰,謝恩使自前觀之,勅行回還後,不久出去,今番勅使,旣已回還,謝恩使,固當卽爲發送,而副使柳重茂,年過七十,故以考例變通事,纔已陳疏,自前年過七十之人,未有差送之事矣。金一鏡曰,先朝,已有定式之事矣。肇曰,柳重茂姑爲改差,其代,今日政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又啓曰,柳重茂改差之代,今宜差出,而卽今位著不備,嘉善望,甚爲苟艱,堂上中可合之人,問于大臣,陞品備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定奪又啓曰,侍從臣父年至七十,則自朝家,別爲推恩,至有加資之命,近來作爲應行之典,本曹例於歲首擧行,而雖或非歲首,亦有陳達加資之事,司書李巨源之父,年已七十一,依例推恩加資,何如?上曰,依爲之。出下敎又啓曰,諸各司郞屬,各爲自辟,固有其例,而近來戶曹,又爲新創矣。金一鏡曰,大臣兼帶牙門則有之,而各該司無之矣。如臣無似,亦且待罪吏曹,而吏曹固是朝家掄選之任,則當官擇人,乃其職耳。若只憑各該司之自辟,而差出,則不但有侵官之弊,吏曹便作剩官,事體極爲未安,向者戶曹判書金演,請依太僕例,本曹郞官自辟事,啓稟蒙允。或有可合之人,私相書通則可矣,而定爲規式,任意薦望以送,誠極非矣。肇曰,各衙門各爲自辟,亦非好事,況創出新規,直爲薦望以送者乎?自今定奪,戶曹之郞屬自辟事勿施,自銓曹擇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一鏡曰,臣以端懿王后玉冊文製述官,今方製進,纔已啓下,而有所稟定事矣。臣取考謄錄,無可據前例,惟《列聖誌狀》中文宗朝顯德王后玉冊文,書以顯德嬪權氏,追贈爲顯德王后,故臣敢援以爲例,塡書矣。第念文宗受禪後,卽爲追冊,故如是,顯廟朝明聖王后受冊時,直以王妃書之,先朝仁敬王后受冊時亦然,今者中宮殿下玉冊文,亦將以王妃書之,則獨於端懿王后,以嬪字書之,極涉未安,不但臣之意見如此,外間物議皆然,當去嬪字,卽書以王后云,且玆遣某官某授爾之爾字,亦改以以字,玉冊金寶之下,追贈爲端懿王后七字,亦當不書,上下段數處,固宜改定事,無前例,玆敢仰稟後,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啓曰,小臣旣爲入侍,以兼帶衙門事,有所稟定事矣。軍門,例有鉛鐵取用之事,自前有外方鉛扂定屬之規,中間自戶曹啓請,逐年備送鉛鐵於軍門,而鉛扂則奪屬於本曹矣。近來則每年鉛鐵,全不備送,軍門需用,元無出處,十分苟簡,訪問外方,則咸鏡道高原郡水洞鉛扂,曾前監司李光佐狀啓,限十年取用事,蒙允,今年限滿云,故臣敢枚擧事由,草記請得,一依道臣例,限十年取用事,蒙允之後,戶曹始爲覺知其限滿,成命之下,又復煩啓請奪,事體極爲未安矣。且咸鏡監司韓世良,又爲狀請,事下備局,而外方之二十年專管,亦涉不當,臣敢仰請,咸鏡道高原郡水洞鉛扂,依初成命,限十年許令永屬守禦廳,分付地部及本道,勿復煩請侵占,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南就明曰,本院院僚一員,以偕來承旨出去,前頭一員,又將赴鞫坐,莫重出納之地,極爲苟艱,右副承旨黃爾章,稱以陳疏未承批,違牌不進,所懷亦有淺深,此後本院定式施行,雖是陳疏未承批之人,竝令牌招察任,何如?上無發落。又啓曰,擧條中上敎,每以唯字書出,唯字與依爲之。固是一意,軍國重事及擧行條件中,以一唯字書出者,似涉單弱,此後擧行文書中,皆以依爲之書之,何如?上曰,依爲之。以次退出。

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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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未肅拜。左承旨金致龍坐直。右承旨李萬選坐直。左副承旨趙景命呈辭受由。右副承旨黃爾章陳疏未承批。同副承旨朴熙晉奉命偕來。注書尹光益式暇金相奭在外。假注書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慶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孝寧殿望祭,王世弟親臨後,世弟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妃殿、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大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萬選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趙泰耉,出往江郊,右議政崔錫恒,身病尙未差復,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致龍啓曰,右副承旨黃爾章違牌只推後,今日亦不仕進,出納重地,事多苟簡,黃爾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萬選,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柳弼垣,以實錄廳郞廳,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殊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右副承旨黃爾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萬選曰,推考傳旨捧入。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尹㝚。

○李萬選,以中樞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錄事、醫員等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領府事金宇杭,情勢難安,方在郊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郞廳及諸將校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臣崔奎瑞在外,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郞廳及諸將官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臣趙泰耉,方在辭免中,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及將官等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領中樞府事臣金宇杭,以情勢難安,方在郊外,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訓鍊都監啓辭,則都監軍兵首夏應給之衣資,至六月而未下,三月試才之賞布,曠四朔而不給,軍兵之呼冤,已不暇論,而戎政之欠缺,莫甚於此,數日前僅僅推移,夏等奉足三百三十四同零,已爲先給,而中旬賞格八十餘同,無復着手之路,日昨草記請貸,蓋出於萬不獲已,而兩曹不諒,今又牢拒,惡在其共濟之義哉?上項戶、兵曹木各二十五同,依前定奪,今明日內急速貸送,其代,則以平安兵營木載來還起事,令廟堂分付事,陳啓允下矣。都監事勢之切急,已悉於前後啓辭中,況此若干木同之數旬先貸,似無所難,依此數卽速許貸事,分付戶、兵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惠陵石物追排都監言啓曰,今此本陵追排石物,事體至重,功役且大,浮出石物之際,不可不別設爐冶,浮石兩所,不可無次知監造之官,以前參奉徐命杰,爲爐冶所監造官,前參奉朴弼禹,爲浮石所監造官,使之專意董役,而時無職名,令該曹付軍職一體奉審,何如?傳曰,允。

○又以惠陵石物追排都監言啓曰,臣等今日會同開坐,磨鍊事目,別單書入,而陵寢石物追排之役,事體重大,必須詳細奉審然後,可無未盡之患,臣配夏、臣重茂,與郞廳成孝錫、金岱,分差監役官趙重昌,領率事知石手,進往陵所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謀逆正刑罪人宇寬緣坐族屬,及正刑罪人昌道、望、正植等緣坐未,及査出之類,今始現出,故定配所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本曹判書臣朴泰恒,今方陳疏,今壬寅春夏等褒貶,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允。

○又以敦寧府言啓曰,府郞廳等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不能備員,限內未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貶等第,磨鍊以入,而所屬司僕寺、軍器寺、典設司、訓鍊院官員等,因各其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貶啓本中,刀擦一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壬寅年本曹春夏等褒貶,所當等第,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官員等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貶等第,磨鍊以入,而所屬中,宗廟署、社稷署、弘文館、藝文館、春秋館、觀象監、承文院、成均館、校書館、奉常寺、內醫院、典醫監、惠民署、東南關王廟、掌樂院、司譯院官員等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貶,各其司領事、提調、堂上有故,不得一時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郞廳今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今壬寅春夏等褒貶,及五部去辛丑春夏秋冬等司宰監去辛丑秋冬等褒貶,依定奪竝爲題目磨勘,而忠淸、全羅兩道都事兼海運判官及京畿左水運判官,則不入於備局別單中,故不爲題目,只書等第以入,軍資監、內贍寺、內資寺、司䆃寺去辛丑春夏秋冬等,今壬寅春夏等,長興庫、平市署去辛丑秋冬等,今壬寅春夏等褒貶,各其司提調有故,五部今壬寅春夏等褒貶,漢城府堂上有故,竝不得磨勘,司圃署去辛丑春夏秋冬等,濟用監去辛丑秋冬等褒貶,官員亦多遷轉,提調旣已遞易,有難考績,依近例蕩減,而啓本中間有刀擦處,不勝惶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東西氷庫,歸厚署所報,則東西氷庫官員等辛丑年春夏秋冬兩等褒貶,其時官員遷轉,不得磨勘,歸厚署官員等辛丑年秋冬等褒貶,其時官員,亦已遷轉,不得磨勘,依例入啓蕩滌云,竝依近例勿論,何如?傳曰,允。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本府有司堂上不齊,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本部郞廳及五部官員、四山監役官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行判尹沈檀陳疏,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宣惠廳郞廳,以都提調右議政意啓曰,本廳及常平廳郞廳等今壬寅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領議政臣趙泰耉,方在江郊,左議政臣崔奎瑞在外,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啓曰,本曹郞官褒貶,自己亥秋冬等,庚子春夏秋冬等,辛丑春夏秋冬等至,連因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曾已頉啓矣。今則其時官員,皆已遷轉,當依近例蕩滌,而屬司中四山監役官戊戌秋冬等,己亥春夏秋冬等,亦因京兆堂上有故,未經褒貶,而其時官員,亦皆遷轉,自漢城府,草記蕩滌,今無可論,而掌苑署、瓦署、造紙署、繕工監、尙衣院、典涓司官員己亥秋冬等,庚子春夏秋冬等,壬寅春夏等褒貶,各其提調有故,限內不得同議磨勘以入,而本曹郞官今壬寅春夏等褒貶及屬司中造紙署官員壬寅春夏等,四山監役官庚子春夏秋冬等,辛丑春夏秋冬等褒貶,合六度等第,磨勘以入,而掌苑署直長朴孟徵,今此褒貶時,無緣不參,依例置之中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議政府司錄,以右議政意啓曰,本府今壬寅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領議政趙泰耉出往江郊,左議政崔奎瑞在外,臣錫恒,賤疾方苦,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金基聖啓曰,頤、集兩賊,何等惡逆,末減賜死,何等失刑,而卒之收孥籍産之命,亦不免旣允還寢,臣竊不勝訝惑,而繼之以憫菀也。噫,惡子妖姪,締結凶徒,主張三手之謀,而掌上養字,卒爲推戴之巨魁,圖得備忘,扈衛宮城,約定擧行之議,而陰排密布,實主廢黜之凶計,前後賊招,不啻狼藉明白,則究其情節,論其負犯,雖具以五刑,斬作萬段,未足以洩神人之憤,而罪止賜死,大乖治逆之律,故臣據三尺之典,陳孥籍之請,尙冀少伸王法,差快輿情,而爭執愈久,天聽愈邈,實未曉聖意之攸在也。二凶,俱以大臣,盤據深固,通朝受其籠絡,擧國仰其頤指,而一爲推戴之魁,一主廢黜之謀,則國家存亡,殆在呼吸之間,而凶圖未售,逆節先著者,適有天幸耳。言念及此,孰不骨驚心寒?欲臠其肉,而殿下曲加寬貸,不施孥戮之典者,抑獨何哉?以爲非逆乎,則窮凶情節,已彰露無餘矣。旣名爲逆,則安有生不能肆諸市朝,死又闕收孥籍産,而可以爲討逆乎?王章一撓,國綱遂弛,亂臣賊子,益無所懲畏,而國不爲國矣,豈不大可懼哉?請亟寢頤命、昌集收孥籍産還收之命,依律擧行。

○器賊,以逆魁頤命之子,爲三手凶謀之主,畢竟歸宿,在於推戴其父,窮凶情節,固已狼藉於諸賊之招,而其陰嗾弘述,謀殺虎龍,欲掩其圖害國舅之事,渠亦直招,則只此一款,便爲承服,且以昌道結案之招觀之,吾非生手之說,顯有自當之意,扈衛宮城之計,又與集賊指劃,則其逆節凶謀,至此尤盡彰露,不可以以其徑斃而不施以逆律,請依喜賊例,亟擧收孥籍産之典。

○臣於日昨參鞫時,見虎龍與龍澤面質時文案,則虎龍謂龍澤曰,大小急手,只六七人同事,而廢立之謀,預知者多,金鎭商、洪龍祚爲其外影,又曰,晉州富者朴昌潤,爲黃海水使時,多有人言,喜之密嗾臺諫,洪龍祚彈劾昌潤所憎之人,故方以四百石租,船運上來,此非汝之言乎云云,今昌潤身故,輸租一款,雖無究問之處,而昌潤,爲黃海水使時,與甕津縣令申混,有世所共知之嫌,龍祚在臺,果有彈劾申混之事,以此推之,虎龍所言,實有根據,所謂外影云云者,論其情犯,比之三手諸凶,或不無內外深淺之別,而所可痛者,名爲人主之耳目,實作凶黨之外援,望風承意,如影逐形,左搏右噬,惟其指使,使凶逆之輩,胸臆益逞,聲勢益張,其爲情狀,萬萬叵測,到今諸賊伏法之後,外影和應之輩,不可不次第嚴懲,鎭商,則業以他犯,投畀極邊,而龍祚,則所犯尤著,不容一刻偃息於輦轂之下,請洪龍祚,極邊安置。

○龍川府使任勗,緊出於虎龍、洽面質時招辭,而有曰,以銀二百兩,給天紀,求仕於頤命,而久不得官,直欲擧頤命名字,呈狀於京兆之意,恐喝天紀,故天紀不得已居間周旋,終差龍川府使云,勗之與逆輩,親昵交通貨賂之狀,擧此可知,如此之人,不可一日置之於西關雄府,請龍川府使任勗,遠地定配。

○臣卽伏見備忘記,有陳奏兼奏請正使李健命鞍馬、奴婢、田結賜給之命,臣竊不勝訝惑之至,夫健命謀逆之情,盡露於鞫招,肆市之請,方登於臺章,況其誣逼聖躬之語,至發於彼中,卽此一款,添一逆節,則酬勞賞功之典,非所論於此人,而今日使事之成,寔宗社默祐之致,非區區使价之力,則其不可以屈王法而頒上賞也,決矣。請亟寢健命鞍馬、田民賜給之命。

○臣得見伏法罪人金昌道結案之招,則其與器之,言宮城扈衛事曰,中軍李森,有將略,必不與同事,故領相,與蓮洞李相,駱洞趙相及左相,相議,言于兵判李晩成,出爲忠兵,又曰,四大臣相議,以柳就章爲中軍事,分付於訓將云云,苟使晩成,無所預知於兇謀,則其何以甘受兇賊之指揮,亦何以爲兇賊之信任若此哉?其爛熳相議,締結和應之狀,灼然難掩,鞫廳之不卽請拿,已乖獄體,嚴覈得情,斷不可已,請遠竄罪人李晩成,定配罪人柳就章,一併拿鞫嚴問。

○前統制使李壽民,性行麤猾,地望輕賤,虱附頤、集之門,濫叨閫臬之任,仰其喉吻,爲其心腹,物情之駭痛,固已久矣。其在統營也,倚藉權勢,貪饕益肆,其時暗行御史之啓,至以專廢軍務,唯事料理爲語,其私黨之斟酌末減,猶尙如此,則其貪鄙尸職之罪,灼然可見,而權凶輩,周旋彌縫,終無勘罪之事,豈不痛惋哉?噫,乾斷一揮,邦運再安,凡我臣民,孰不懽忻相抃,而壽民獨懷怨懟之心,兇賊赴謫之日,至欲出院門而迎送,統使之不得私出院門,法例則然,雖因人挽止,計卒中止,而其心同氣脗,左袒賊魁之狀,節節明矣,逮夫兩兇,而在荐棘也。船運陸續,專以豢養凶賊爲事,噫,三尺莫嚴,十目難掩,渠安敢顧護凶逆,無小畏忌,若是其縱恣耶?目今鞫事未了,人心危疑,不可使兇賊之餘孽,一日偃息於輦轂之下,請前統制使李壽民遠竄。

○門黜罪人李廷熽,爲人妖惡,處事鄙悖,曾在嶺郵,多行不法,馹騎捧退之際,惟視賂物之多寡,其父相休,亦以郵官,身死於任所,則稱以賻儀,勒加收斂於兩郵郵卒,至今怨罵,其貪鄙之態,已不可言,而渠之祖墳,在於公州地,穴短而地窄,渠之諸父群從,常以葬近祖墓爲戒,戒以切勿繼葬,故廷熽,徒生山慾,必欲入葬其父,牢諱葬日,潛自偸葬,逼近祖墳,毁其階砌,而使其父兄至親,皆不得臨穴,世豈有如此悖倫無識之人哉?且以其入臺時所駭痛者言之,厚受慶州賊黨之重賂,至發其時營將削版之啓,其後賊招,旣以寅緣行賂於臺官,圖罷討捕使之狀,箇箇吐實賊招,尙在有目咸覩,渠雖無恥鄙夫,身爲言官,冒受賊賂,劾去治盜之官,無少顧忌,其羞淸朝而辱臺閣,莫此爲甚,如此不法之人,不可門黜薄罰而止,請門黜罪人李廷熽遠竄。答曰,不允。李晩成、柳就章事,依啓。

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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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陳疏未肅拜。左承旨金致龍。右承旨李萬選坐直。左副承旨趙景命受由。右副承旨黃爾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晉奉命偕來。注書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書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慶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萬選啓曰,大司憲鄭齊斗,掌令金重熙在外,執義金啓煥未肅拜,掌令李基聖,持平趙翼命呈辭,持平金弘錫呈辭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又啓曰,卽伏見京畿水使申光夏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致龍啓曰,右副承旨黃爾章,連日只推之下,今日又不仕進,卽今廳中,事甚苟簡,黃爾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萬選啓曰,諫院闕啓,已至多日,而正言李匡輔除拜累日,尙未署經,守令亦有未署經者,兩司多官,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趁卽開坐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金弘錫單付副司果,徐命杰、朴弼禹單付副司勇。

○備邊司,廣州府尹薦望,朴弼夢、尹游、李世德。

○李萬選,以弘文館言啓曰,卽者上番副校理柳弼垣,以未署經,陳疏出去,上番將未免闕直,而應敎沈珙,呈辭受由,副應敎李世德,校理朴弼夢、呂善長,修撰尹游,陳疏未承批,不得循例請牌,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顯章,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陞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金啓煥,持平趙翼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黃爾章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萬選,以惠陵追排都監言啓曰,今此本陵石物奉審之行,在於明日,監造官徐命杰、朴弼禹,不可不同往奉審,故昨已付軍職之意,入啓蒙允矣。兵曹以開政未易,不得付職爲辭,不可無變通之道,不待開政,今日卽爲口傳付軍職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曹所屬宗簿寺、司饔院官員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本司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褒貶坐起各司官員參謁時,忠勳都事李德隣、司僕判官金彦熙,繕工監役申思說,典設別檢兪得基,長興奉事金相后、司饔奉事沈得賢,繕工奉事徐命勳,永徽殿參奉李邦鎭,俱以稱病不進,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開坼坐起時,考見咸鏡道褒貶啓本,則洪原縣監姜翰周,以怨謗無聞,麤粗何害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之上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咸鏡監司韓世良推考,洪原縣監姜翰周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春等賞格試射,因霖雨不霽,未得畢試,故今方設行,入直禁軍等,依事目,明日除標信出試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顯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萬選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萬選,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奴婢,元來鮮少,而近來雜頉漸多,生産絶無,以致所捧零星,本院需用,極爲苟簡,而目今員役等朔下,無以繼給,至有出債於錢布衙門者,殆過數百兩,而還報無路,公家之不成貌樣,莫甚於此,若無別樣變通之道,則實無可以支過之勢,且接翊衛司所報,則本司十四官員,只有下人數名,而奴婢逐年減損,亦無以雇立,若値擧動時,則尤甚苟簡,本司形勢,萬分切迫,此意啓稟,今番逆家奴婢田畓,使之折受,以爲殘司成樣之地云,其爲難支之狀,誠與本院無異,今番逆家奴婢各五十口、田畓各五十結,使之劃給於本院及翊衛司,以爲支用成樣之地,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朴熙晉書啓,臣承命來住於領議政趙泰耉所寓處,體聖上懃懇之旨,敦勉還朝,鎭日備至,而大臣病勢,少無所減,實無作氣轉動之路,相守經過,今至七日,只切惶憫而已。忽自今日食後,大臣病情復劇,大吐大寒戰之後,昏窒不省,症甚危惡云,緣由敢此馳啓。傳曰,知道。

○李萬選啓曰,領議政趙泰耉,身病有加之意,纔有承宣馳啓事矣。卽者錄事繼至,以爲症情萬分危劇云,係是大臣病患,敢啓。傳曰,知道。遣御醫看病。

○黃爾章,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時,武試官,以李森受點矣。身病猝重,勢難進參云,不得已改擬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賑廳庫儲枵然之中,四朔賑飢,再巡發賣,餘儲無幾,而畿內兩麥大歉,民命近止,麥後設賑,在所不已,而京倉穀物,幾盡罄竭,更無接濟之道,故不獲已行關八道,使之輸納所置賑穀,而近來各邑,專不擧行上司之令,累次催督,無一邑來納者,來頭賑事,似將狼狽,玆於行關之際,略責各邑慢忽之習矣。今者平康前縣監李德壽,自處以名官,使氣噴薄,張皇論報,移怒郞官,恣意侵斥,至以身居上司,氣勢可畏爲言,且以一向嚇叱等語,隱然譏嘲,其在事面,誠極駭然,當初行關,旣非郞官之事,而不過泛責八路守令延拖不納之習而已,則有何一毫可怒之端,而今此李德壽,獨自擔當,如是盛氣侵詆,亦甚可笑,體統所在,不可置之,請平康前縣監李德壽罷黜,何如?傳曰,允。

○李萬選,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璿源譜略》中,先大王昇遐年月日、殿號及春秋、在位年紀,仁敬王后、仁顯王后徽號,惠順王大妃尊號,殿下卽位年月日,端懿王后、中宮殿下、王世弟誕降年月日及殿號、冊封年月日,世弟嬪誕降年月日、邸號,竝宜依例書錄,而且庚子年重刊《譜略子孫錄》中,罪死及復職之類,亦爲釐正,何如?傳曰,允。

○獻納李明誼啓曰,臣承牌詣臺之後,得伏聞正言朴弼夔疏語,則以臣日昨在館職時聯名箚辭,深加非斥,至謂之曲爲大臣,反攻言者,不料淸朝玉署,有此言議,臣不勝瞿然,繼以訝惑也。夫語言之間,雖或過差,其功足以相掩,則豈可以大臣爲嫌,而不敢爲言,寧激無渝,雖是臺體,其言旣欠稱停,則豈可以臺閣爲解,而不敢容議,且僚臺亦旣曰,過激之言云爾,則從其過處,欲其中就其激處,欲其平者,眞是論思之責,必扶抑失平,落在一偏然後,方可謂之淸朝玉署之言議乎?況臣之箚語,只欲辨論心事而已。有何曲爲之計,直是平說事理而已,有何反攻之意,而今乃以是斥之,何其不相諒至此也?噫,目今大逆未盡懲討,朝議先自橫潰,百事泮渙,莫可收拾,臣不自量力,妄欲調劑,前日引嫌之疏,亦出鎭定之意,如其推波助瀾,縱風止潦之擧,臣非惟不能,亦不欲爲也。以此而僚臺,乃謂之不敢抗辨,厭然服弱,其亦淺之乎知人矣。雖然,臣言議不能見信於同朝,反被其無限譏詆,何可諉以已離其職,而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黃爾章啓曰,獻納李明誼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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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陳疏未肅拜。左承旨金致龍。右承旨李萬選坐直。左副承旨趙景命。右副承旨黃爾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晉奉命偕來。注書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書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慶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谷城縣監田成一,延豐縣監鄭道顯。

○黃爾章,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韓配夏,右承旨臣李萬選啓曰,潦雨纔霽,庚炎冞酷,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而中宮殿氣候,近復何如?王世弟嬪宮氣候,亦何如?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無事,予則無事,而世弟嬪宮,亦爲無事,勿爲入診。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左副承旨趙景命三度呈辭。傳于黃爾章曰,還出給。

○李萬選啓曰,左副承旨趙景命,三度呈辭,有還給之命矣,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顯章,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黃爾章,以工曹言啓曰,本曹筆工林宗伯等,駕前上言內,進上黃毛,本是他國所産,而譯商輩貿來物貨中餘數之故,逐朔各殿進上時,前期搜得,而其品皆劣,擇其中稍優者,則其價甚貴,不能以所受之價,容易貿得,不得不添價,期於必貿之際,轉賣家産,難以支當,諸上司各衙門逐日進排筆之點退,皆由於黃毛之品劣,倍備彌縫,故至於擊鼓登聞,斷指絶業者,前後相繼,卽今形勢萬無支撑之路,內局司僕,俱以貿馬貿藥之事,許其入燕之路,而御供事體,旣無輕重之別,則依內局司僕例,許送筆工一名,好品黃毛,專委貿來事,啓下本曹矣。觀其辭緣,則筆工等難堪之勢,固不暇論,而進上黃毛之好品者,求之譯商,實難貿得,故前頭進上,誠爲可慮,大槪譯商之所貿來者,皆是匹段寶貝之類,而黃毛之好不好,元非譯商等所能詳知者,其所貿來者,只爲物貨中餘數,則以此封進,其在事體,亦甚未安,不可無變通之擧,善手筆工一名,每年使行時,一依內局司僕例,入送燕京,使之專委貿來,以重御供事體之意,自本曹,纔已覆啓蒙允矣。兵曹則定其所騎馬,司譯院則定其人額數云,以此意,分付定式,而每年冬至謝恩使一行,則非徒人額之數多,亦非毛物當貿之節,趁皇曆一行入去然後,可爲毛物之節云,依此定式遵行之意,分付兵曹及司譯院,以爲奉承傳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金始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黃爾章曰,推考傳旨捧入。

○黃爾章,以兵曹言啓曰,惠陵石物追排都監員役料布,令戶、兵曹磨鍊上下事啓下矣。卽今國儲蕩竭,朔下難繼,四都監及造成所許多工匠役布,尙有不能支給之慮,至於員役,則以三都監事役之重大,皆以有料布衙門,書吏、庫直、使令取用,元無給價之事,則何可於石物都監,獨爲別出員役,浪費物力於蕩竭之時乎?一依祔廟尊崇冊禮都監例,以有料布衙門員役,捉來使喚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咸鏡監司啓本,據城津爲奴罪人朴進贊,因公事,留住於京中東部昌善坊安三君行廊,去三月二十八日,因病物故,埋置於東大門外北巖左邊云,令該曹檢屍事,命下矣。令漢城府依例檢驗後,分付本道,定屬案頉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私奴後正,自本曹有推問事,發差推捉,則同差使私奴戒環乙,同後正,諉入酒家饋酒,因拔劍刺殺,仍以逃走,後正情狀,比他凡常殺獄,尤爲痛惡,而尙今在逃,未卽捕得,其在獄體,誠爲欠缺,本曹無他捕得之路,令左右捕廳,勿論遠近,各別窺伺,期於必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萬選,以惠陵石物追排都監言啓曰,臣等與郞廳監役官、監造官,馳詣陵所,郞廳金岱,監造官朴弼禹,與石手,先送楊州蘆原地,前日石物所浮處取來石片,與舊排石物比較,則色品堅剛,依大臣收議,武石一雙,望柱石一雙,浮治排立,而第大臣收議中,雖無馬石一雙加立之語,旣有武石,則馬石,自是應立之物,望柱石、武石浮取時,一體浮出,運來磨治計料,而奉審後,尺量地形,則初階左右,當排望柱,而自望柱至文石,其間四尺,自文石至馬石四尺,自馬石至武石當立處四尺,自武石當立處至馬石當立處四尺,馬石立後下階餘地十五尺矣。石物排立時,不過數尺退築,則內外階,似不至狹窄,而浮石一款,措備容入物力後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李基聖啓曰,臣以遠竄罪人李晩成,定配罪人柳就章拿鞫嚴問事,論啓蒙允矣。今聞金吾,以啓辭中無令鞫廳拿來等字,只以尋常罪囚,循例請拿云,臣誠駭惑,繼之以悚恧也。臣旣以鞫廳之不卽請拿,已乖獄體爲言,則自鞫廳拿來之意,自在其中,而自鞫廳三字,偶然落書,致使干連逆獄之罪囚,將不得准法拿鞫,此莫非臣新入臺地,觸事生疎之致,其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司諫鄭楷,掌令李基聖啓曰,健命,以師命、頤命之從弟,重之以奸毒暗慝之性,常懷怨懟,陰蓄異志,前冬非常之敎,爲今日臣子者,孰不抹血飮泣,思所以救正,而健命,獨何心腸,恚恨於傳旨之請收,移鋒急擊,憤怒於諸宰之抗爭,恣意叱罵,箚請節目,脅迫君父,其所負犯,已不容誅,今此建儲,以兄與弟,可見聖心之至公,國有長君,實叶神人之顒望,則名旣正矣,言亦順矣。奏請之際,據理陳懇,期於準請,誠爲正大光明,而必以桓溫廢帝奕之痿字,肆然加之於聖躬,又以左右媵屬等語,白地粧撰,厚誣君父,筆之於奏文,申之於問答,其罔上不道之罪,固已難貸,況急手主張之賊,近出於子姪,掌書推戴之計,不越乎同堂,且與集賊,同心合謀,至設宮城扈衛之計,必以腹心之人,換差都監中軍之事,非但狼藉於伏法諸賊之招,弘述,亦以聽分付差出之狀,明白直招,況其追恨庭請之失計,陰圖備忘之更下,仍謀宮城之陳兵,必欲隔塞內外,直行廢黜,其所倡說,排布有浮,賊集,論以王法,宜斬萬段,請圍籬安置罪人健命,亟正邦刑。

○泰采,凶譎爲心,濫猾成性,平生伎倆,唯以禦下蔽上,貪權樂勢,爲第一義,實元載、路巖之類耳。頃當賊復之投疏,忽有非常之下敎,上自搢紳,下至輿儓,莫不奔走號泣,冀得反汗,而泰采,權辭閃弄,面瞞諸宰,峻塞其庭籲之請,愜同三兇,迭相和應,乘夜上箚,請定節目,惟恐事機之或誤於噓吸之間,而君父之一刻安於其位。蓋泰采,固與三兇,同一心腸,而特以狡猾陰譎之故,外掩爛熳投合之跡,內懷觀望成敗之計,及至前冬,備忘再下,自以爲事在必成,無復可虞,遂乃通貫謀畫,打成一圈,今以諸賊承款之招見之,柳就章之換差都監中軍,出於宮城扈衛之計,而乃於庭請罷後,與三兇定計,分付弘述之狀,若是狼藉,弘述亦旣以此直招,則論其負犯,與三兇,無甚輕重,獨安得一日容息於覆載之間乎?請圍籬安置罪人泰采,亟命按律處斷。答曰,勿煩。

○掌令李基聖所啓,請亟寢頤命、昌集收孥籍産還收之命,依律擧行。措辭見上器賊,請依喜賊例,亟擧收孥之典。措辭見上請洪龍祚,極邊遠竄。措辭見上請龍川府使任勗,遠地定配。措辭見上請亟寢健命鞍馬田民賜給之命。措辭見上請前統制使李壽民遠竄。措辭見上請門黜罪人李廷熽遠竄。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司諫鄭楷啓曰,臣於賜死罪人頤命、昌集收奴籍産還收之命,誠不勝訝惑,繼之以憫菀也。夫二兇篡逆之罪,可勝誅哉?惡子妖姪,主張凶謀,密排三手之計,陰贊推戴之謀,而慮有告變,謀殺虎龍之說,已露於器之之直招,嗾其門孽,密通世相,縱厥凶孫,陰結德修,圖下備忘,敢懷廢黜之意,換差中軍,潛畫陳兵之計,前後賊招,不啻狼藉,論其罪狀,雖碎骨臠肉,猶不足以洩神人之憤,罪止賜死,王法之凌弛,已極,還收孥戮,處分之顚倒至此,此不但一時刑政之乖舛,將以啓後日亂賊之玩侮,請亟寢頤命、昌集收孥籍産還收之命,鞫廳徑斃罪人弘述,前後行兇情節,狼藉於諸賊之招,而特以凶獰頑忍之故,雖不箇箇直招,至於陰殺陸玄,追改三年,前他賊案,而塡書事及以四相指揮換差中軍之說,旣已自服,而且謀殺虎龍,窺伺設捕之說,亦發於捕廳書員之招,則其慮有上變,撲殺滅口,易置心服,圖逞凶謀之跡,固已昭然難掩,而若其宮城陳兵之計,專出圖行廢黜之謀,而與集賊志同意合之說,出於正植承款之招,領相、訓將相議定計之說,出於德修結案之辭,則其密布陰計,和應行逆之狀,畢露無餘,其不可以徑斃而不施逆律也,明矣。請令攸司,亟擧收孥籍産之典,以快神人之憤。

○國子堂上李宜顯、黃龜河等,罔非凶逆之血黨,宜顯與賊述,表裏和應,祖述餘論,敷演餘意,極口奬許,憑藉捲堂,上以逼辱聖躬,下以惑亂群心,略無顧憚之心,其蔑倫悖義無嚴不敬之罪,不可不嚴懲,龜河,則以無識之輩,受人頤指,猥陳草記,兼附己意,以爲迫脅君上,收還成命之計,論其心術,亦極痛惋,請李宜顯遠竄,黃龜河削奪官爵,門外黜送。

○臣於罪人墨世、一業酌處事,有不勝慨然者,以墨世罪狀論之,睦虎龍招曰,白望以爲,給銀二英,納于宮人李氏,圖成行藥之事,二英招曰,白望欲見墨世,故送婢請來,要使相見,而使春業等,往來傳札云云,而墨世於留宿傳札事,及與白望相親探通內間消息等事,亦已直招,則其與望賊,締結陰秘之跡,昭不可掩,而至於給銀行藥一款,終始抵賴之狀,萬萬絶痛,以一業罪狀論之,國恤時入去闕內,以主上豈能保全於破殯前之說,肆然發說於內人等處,及其推問之際以爲,得聞於哭廳兩宮人,而托以不能記名云者,亦極窮兇,墨世、一業,以妖惡之類,或外結凶賊,干涉謀逆之事,或出入大內,傳說不道之語,而未及得情,遽爾酌處,則此不但大有乖於王法,此後妖惡宮屬輩,益無所懲畏,而將來之慮,有不可勝言,請罪人墨世、一業,仍囚嚴刑,期於得情。

○人臣之罪在不道,自服就刑者,其不可復官也,明矣。師命之平生罪惡,指不勝屈,而若其寅緣戚里,締結宦寺,潛通私逕,圖得兵權等事,渠之承款本罪之外,只此一款,已是人臣之極罪,王法之罔貸,雖在甲戌改紀幽枉必伸之日,先大王筵敎至嚴,處分不撓,而終因巧飾上言,艱辛奏讞,遽至於復官,人心之駭憤,久而愈激,今其子婿弟姪,竝伏於惡逆之誅,如使師命生,緣坐之律,在法必施,況其經營排布,陰兇妖惡之節,實襲於師命之餘套,則當此天討斯行,朝綱振肅之時,不可一刻置而不論,請師命所復官爵,亟命削奪。

○李翔之附托權門,盜竊儒名,而干證淫獄之狀,狼藉於其時,道臣之推案,三十年來丹書宛然,罪名莫沫,而祗緣門族之强大,鄕怪先倡,朝廷和起,復官不足,至於致祭,士林之憤惋,愈往愈甚,請李翔所復官爵,亟命還奪。

○夫淸議者,激昻一世之頹綱,震落群壬之肝膽,則其不可不扶植而崇奬也,明矣。粵在壬戌,故副提學臣趙持謙、故執義臣韓泰東,倡先士類,獨持名論,論斥金益勳,使不得恣行胸臆,蓋益勳,雖於璽、瑛之獄,自謂其功,而及其後也。令旗誘致,兒房密啓等事,情跡詭秘,則趙、韓兩臣,所以嫉惡其陰譎,排擊不舍者也。然其益勳之用心,初出於饕利貪功而已。其譸張手段,滋漫浸淫,便作傳護之法,一傳爲春澤,再傳爲龍澤、民澤輩,而其兇逆悖亂極矣。殆所謂其父殺人,其子必且行劫者也。兩臣之先知獨見,防微杜漸於未然之前,而作爲四十年士論之基鉢者益著,請趙持謙、韓泰東之受誣於金鎭商者,特降明旨,以示昭雪之意,趙持謙之撤享於爼豆者,亟令禮官,還配舊享之院。

○鞫廳罪人吳瑞鍾,其聚銀行賂,圖換局面之罪,旣已承款,則置之死律,在法當然,而第圖換局面,非鄕曲一幺麼所可生意,多聚銀貨,亦非卑微一覉旅所可獨辦,其所同謀合力,經營排布,必有節拍,則固當一一盤問,窮覈嚴懲,而徑先酌處,直欲正刑,有乖於獄體,大拂於輿情,請罪人吳瑞鍾,更令鞫廳,嚴刑鞫問,期於得情。

○謀逆罪人宇寬,旣已承款伏法之後,收孥之典,卽當擧行,而其子素稱勇力絶倫,凶狡無比,先自亡命,迄未就捕,此不但王法之廢弛,實爲國家之深慮,不可不急時捕得,以絶禍根,當初捕廳之趁未跟捕,難免其責,請左右捕盗大將,竝推考,當該軍官,從重決棍,更爲申飭,刻期譏捕,以正國法。

○蔭仕之不擇其人,專用私黨,未有甚於向來,如尹鳳五、金致垕之得罪斯文,見棄士類者,諂附勢途,猥通仕籍,公議莫不爲駭,如此之輩,不可仍置衣冠之列,請洗馬尹鳳五,永昭殿參奉金致垕,竝命汰去,引嫌而退,堂箚本意,蓋欲調停諫臣疏語,何必爲嫌?請獻納李明誼出仕。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及處置事,依啓。

○黃爾章啓曰,獻納李明誼出仕事,命下矣。家在城外,日勢已暮,待明朝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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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陳疏未肅拜。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萬選坐直。左副承旨趙景命式暇。右副承旨黃爾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晉奉命偕來。注書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書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慶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黃爾章啓曰,大司憲鄭齊斗,掌令金重熙在外,執義金啓煥未肅拜呈辭入啓,掌令李基聖,持平趙翼命呈辭,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一鏡,祔廟都監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獻納李明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黃爾章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萬選,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李顯章,陳疏未承批,修撰金始㷜,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黃爾章,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十八日坡山都正槮,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有政。判書李肇病,參判金一鏡進,參議李眞儒進,右承旨李萬選進。

○吏批啓曰,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戶曹移文,則佐郞申思迪,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巨源爲持平,權益寬爲副校理,柳諫爲兵曹佐郞,金弘錫爲文學,金致龍爲謝恩副使,鄭重海爲工曹佐郞,柳弼垣爲兼文學,李景說爲司僕正,李彦緯爲廣興守,李命稷爲禁府都事,宋元瑞爲禁府都事,睦趾敬爲監察,呂必迪爲軍器主簿,柳萬重爲黃州牧使,宋重弘、李馨玉單付學諭,朴弼夢爲廣州府尹,李師尙爲左尹,金始燁爲戶曹佐郞,金始煥爲左尹,李師尙爲右尹。

○兵批,判書李光佐病,參判金重器未肅拜,參議朴彙登病,參知柳鳳徵進,右承旨李萬選進。

○兵批,承旨李萬選啓曰,判書病不來,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無政事。

○吏批啓曰,左承旨金致龍,旣陞嘉善,都承旨南就明,階是通政,以資級陞降,則金致龍當在南就明之右,都承旨不得降授左承旨以下,自是規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金致龍改差。

○李萬選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黃爾章,以義禁府言啓曰,李晩成、柳就章,拿鞫嚴問事,因臺啓蒙允,卽當擧行,而臺啓措語以爲,鞫廳之不卽請拿,有乖獄體云爾,則晩成、就章,自是鞫廳罪人,而臺啓結語,不言自鞫廳三字,故亦難以鞫囚拿來,用是遲疑之際,臺臣,今以此引避,依鞫囚拿來之規,發遣府都事,罪人李晩成、柳就章等拿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宣傳官廳牒報,則齊會行薦時僚員任爾元,怒其五寸親之見漏,肆然作戲,詬辱諸僚,少無顧藉,決難冒沒,完薦入啓處置云,旣已詬辱一廳,有此齊起,不可仍存,宣傳官任爾元汰去,何如?傳曰,允。

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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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陳疏未肅拜。左承旨李萬選。右承旨趙景命。左副承旨權以鎭坐直。右副承旨黃爾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晉奉命偕來。注書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書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慶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有霧氣。夜五更,有霧氣。

○李萬選啓曰,廳中僚員之不齊,未有甚於近日,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左副承旨趙景命,今日病不仕進,亦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黃爾章,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一鏡,祔廟都監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萬選啓曰,正言李匡輔,除拜累日,尙未署經,守令亦有未署經者,兩司多官,除在外、行公、呈辭受由外,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趙景命牌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萬選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司憲府持平趙翼命,司諫院獻納李明誼,正言朴弼夔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萬選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萬選,以冊禮都監言啓曰,端懿王后追上冊禮中,宮殿冊禮玉冊文下段,細考前前謄錄,則玆遣臣某官某下,有持節備禮四字,今亦依此塡書入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尊崇都監言啓曰,王大妃殿玉冊文書寫官副司果權益寬,寫出草圖書一本,謹此封進,以備睿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肇病,參判金一鏡進,參議李眞儒病,右承旨李萬選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肇,參議李眞儒,俱以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禀。傳曰,仍爲之。

○以權以鎭爲承旨,李濟爲執義,柳綎爲司書,沈珙爲宗簿正,尹惠敎爲兼東學敎授,柳鳳齡爲禁府都事,柳鳳逸爲掌樂僉正,李益炯爲敦寧奉事,成儁爲判校,李萬選爲左承旨,趙景命爲右承旨,權以鎭爲左副承旨。

○兵批,判書李光佐病,參判金重器未肅拜,參議朴彙登病,參知柳鳳徵進,右承旨李萬選進。

○金啓煥、沈珙單付副護軍,金致龍單付副司果。

○李萬選,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弼善鄭壽期,連日入直矣,今日以加土事,下直出去。輔德李濟,移拜臺職,兼弼善李世德,兼文學柳弼垣,疏批未下。新除授文學金弘錫,陳疏纔已入啓,他無推移入直之員,上番將未免闕直,事體未安。兼輔德沈珙,新除授司書柳綎,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權以鎭,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李弘斗,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所當依辛巳年筵中定奪,直赴殿試,而係于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伏惟上裁,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依定式一併還收,竝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黃爾章,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之設置待變船者,專爲緩急之用,則其事體之緊重,非如募聚私船之比,而許多格糧,無他出處,故秋冬則待變於江都,春夏則下送於三南,京上納各樣穀物載來後,取其船價,補用於員役及沙格等糧料,而各邑若不許載於待變船,而牽私許給於私船,則當該守令,入啓論罪,監色移囚嚴刑事,曾已榻前定奪,奉承傳施行矣。今春以穀物載來事,分送船隻於長興、河東、昌原等邑,則長興府穀數,多至五千三百餘石,而盡爲許載於京江私船,都監船隻則,塞責粧載,至於本營所納軍餉保米,亦不許載。故船人,以bb此b爭執,則府使偏聽監色輩之訐訴,曲循私船人之陰囑都監,沙工任自捉囚。至於江東、昌原兩邑全數,許載於私船,而都監船隻,則無一石載送,都監關文,終不回牒,致使軍門待變船狼狽虛還,三邑守令之不遵事目,蔑視軍門,許多穀物,盡載私船,上司船人,肆然擅囚者,此實前所未有之事。體統之乖損,擧措之顚妄,莫甚於此,所當依事目罷黜,而守令之當農遞易,其弊不貲,不可無參酌之道。上項長興、河東、昌原等三邑守令,竝姑先從重推考,次知監色等,令本道拿致營門,各別嚴刑,而此後三南各邑中,或有如此之弊,則當該守令,依事目罷黜,斷不饒貸之意,三南監司處,更爲申飭,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御牒及《璿源系譜記略[璿源系譜紀略]》修正事,旣已入啓蒙允矣。玆事事體至重,所當依前例設廳,而今番則工役不至浩大,當此朝家多事之日,不必設廳,本寺堂郞,自當眼同看檢,而宗班中譜法精通二員,不可不依前例校正官差下,使之專意修正,且御牒改書時宗班中,善寫一員,亦依前例,使之繕寫,本寺正及主簿直長,竝依前設廳時都廳郞廳例,公會勿參,差祭安徐,俾專蕫役,而修改時所入各樣雜物及員役工匠等料布,依例磨鍊取用事,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以兼輔德沈珙,司書柳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黃爾章曰,推考傳旨捧入。

○司諫鄭楷,持平李巨源合啓曰,請圍籬安置罪人健命,亟正邦刑,圍離安置罪人泰采,亟命按律處斷。啓辭同前答曰,勿煩。

○司諫鄭楷啓曰,請亟寢頤命、昌集收孥籍産還收之命。啓辭同前請令攸司,亟擧弘述收孥籍産之典,以快神人之憤。啓辭同前請李宜顯遠竄,黃龜河削奪官爵,門外黜送。啓辭同前請罪人墨世、一業,仍囚嚴刑,期於得情。啓辭同前請師命所復官爵,亟命削奪。啓辭同前請李翔所復官秩,亟命還奪。啓辭同前請趙持謙、韓泰東之受誣於金鎭商者,特降明旨,以示昭雪之意,趙持謙之撤享於爼豆者,亟令禮官,還配舊享之院。啓辭同前請罪人吳瑞鍾,更令鞫廳,嚴刑鞫問,期於得情。啓辭同前新啓,逆獄緣坐,王法至嚴,雖當大霈,不容輕議,而今此㮒、煥、爀職牒還給之命,遽下意外,無乃聖明,未或深思而然耶?夫庚申之獄,逆節狼藉,㮒、煥、爀等所坐罪名,尤爲至重,揆以國法,決難容貸,曾在先朝,屢經赦令,而未嘗擧論者,有以見嚴懲討峻隄防之意也。今若還給職牒,有若平人,則旣乖王章,且關後弊,請還收㮒、煥、爀等職牒還給之命。

○今此凶逆,實前古所未有之變,凶謀密計,彰露無餘,妖腰亂領,次第伏法,輿憤少洩,宗社再安,神人之慶,莫大於此,告廟頒赦,不容少緩,而第念元惡大憝,尙有逋誅。至於頤、集兩賊,身負推戴之名,首倡陳兵之謀,此實逆黨中巨魁,當初賜死,已極失刑,而孥籍常典,亦不擧行,應施之律,未勘於賊魁,稱慶之禮,徑行於太廟,則群情之憤惋,固不可言,而國體之顚倒,莫此爲甚。請姑寢告廟頒赦之擧,以待快施逆律後擧行。

○豫建國本,所以重宗廟也。膺專對之任者,據理陳奏,期於准請,事理當然,而向者咨文撰述之人,敢以痿弱二字,肆然加之於聖躬,及其與彼人問答之際,復申痿疾之說,且以左右媵屬等語,白地粧撰,厚誣君父,此豈爲人臣子所敢萌心而發口者哉?噫,以兄與弟,名正言順,陳請之際,何患無辭,而必以桓溫之加於帝奕之痿字,筆之於奏文,申之於問答,而此而不足,至以媵御等說,隨意敷衍,以實其誣,噫嘻痛矣。使我聖上,眞有媵御,眞有是疾,果如渠輩所云云,在臣子之道,固不當宣洩於外人。況以無爲有,恣意做成,揑誣吾君,暴揚異國,少無一分顧忌之意,戴天覆地,安敢乃爾?無君不道,辱國誣上之罪,不可不嚴加懲討,請回還奏請副使尹陽來,書狀官兪拓基,極邊圍籬安置。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依啓。

○持平李巨源啓曰,請亟寢頤命、昌集收孥籍産還收之命,依律擧行。啓辭同前器賊,請依喜賊例,亟擧收孥籍産之典。啓辭同前請洪龍祚極邊安置。啓辭同前請龍川府使任勗,遠地定配。啓辭同前請亟寢健命鞍馬、田民賜給之命。啓辭同前新啓,向來權凶擅國,債帥狼藉,前統制使李壽民,卽其一耳。虱附頤、集之門,濫叨閫臬之任,物情之駭憤,固已久矣。頃年國恤之初,托以都監,所納軍木三百同,使其親信私人,領送京中,而去處不明。噫,兇黨之密逕行貨,莫非交通三手,今此壽民之三百同軍木,亦未知用之何處耶?不可不窮覈去處,請前統制使李壽民,拿鞫嚴問。

○日昨判義禁沈檀自明之疏,有曰,稟議于大臣,則大臣亦以爲是,而勸其速讞云,朝家旣畀檀以金吾之長,則凡所議讞,豈皆必稟於大臣,而大臣所言,毋論是非,亦皆唯唯而必從乎?此蓋檀,以大臣自解,而隱然欲爲禦人之資,其亦可謂欲巧而反拙矣。噫,來善之得死牖下,亦云幸耳。使檀而亦是先后臣子,則到今有何一分容議於追恕之典,而臺言旣發之後,乃敢强爲分疏,何其無忌憚之甚耶?旣不嚴塞於來善,故救楨獄者,又繼而起,而尙未聞有防啓之擧,若此不已,則徵、黯之輩,亦將生心,言念及此,豈不大可寒心乎?不可以推考薄罰而止,請判義禁沈檀罷職。

○辛丑之事,尙忍言哉?權兇柄國,脅逐君父,國家存亡,迫在呼吸,幸而乾斷快揮,天網不漏,逆節畢露,兇徒伏法,此正撥亂反正之機,改紀更始之會,而正言朴弼夔之疏,乃盛言朋黨之禍,以昨年處分,專歸之於局面互換之科,言之不嚴,胡至於此?且兇魁罪狀,豈止爲專擅籠絡,而未嘗一言及於逆之一字,諫臣於此,抑有所顧忌惜護而然耶?噫,大義滅親,雖不可責之於人人,而如有一分嚴畏之心,則身爲臺官,而豈敢以親嫌宜避,肆然發口於討逆方張之日乎?不可仍置臺次,請正言朴弼夔罷職。

○鞫廳罪人李晩成、柳就章請拿時,臺啓初不言自鞫廳三字,昨旣以此引避,而不爲退待,則當爲分明發啓,而亦復寂然,致令禁府煩啓,其初誤、再誤處事糊塗之狀,不可置而不論,請掌令李基聖遞差。答曰,不允。李壽民、朴弼夔、李基聖事,依啓。

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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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未肅拜。左承旨李萬選。右承旨趙景命。左副承旨權以鎭坐直。右副承旨黃爾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晉奉命偕來。注書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書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慶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五更,有霧氣。

○權以鎭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堂上不齊,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景命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權以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一鏡,祔廟都監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爾章,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連日闕直,非但事體未安,當此日再開筵之時,講官不可不備員,輔德未差,兼弼善李世德,文學金弘錫,兼文學柳弼垣,俱以陳疏未承批,兼輔德沈珙,司書柳綎,昨日違牌,他無推移入直之員,兼輔德沈珙,司書柳綎,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入直,輔德有闕之代,令政院稟旨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黃爾章啓曰,吏曹參判金一鏡,以祔廟都監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以兼輔德沈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黃爾章曰,推考傳旨捧入。

○黃爾章,以迎接都監儀軌廳言啓曰,都監儀軌謄錄,今方修正矣。次知郞廳司僕寺主簿李命稷,移除義禁府都事,有難兼察,其代,以忠勳府都事李德隣差下,使之句管完畢,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南泰慶書啓,臣承命馳往于楊花渡津村領議政趙泰耉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抱必死之疾,而猶未蒙聖主之哀憐,瀝血之辭,又靳矜允,至以速出視事爲敎,抑塞憫急之極,只自伏地惶泣,求溘死而不得,本病之外,方中暍昏昏不能盡所欲言,當俟神氣少定,更有所申暴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黃爾章啓曰,因侍講院草記,輔德有闕之代,令本院,稟旨差出,仍卽牌招事,允下矣。政官牌招,所當開政差出,而不但日勢已暮,明日有開政之命,姑待明日差出,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巨源啓曰,請寢頤命、昌集收孥籍産還收之命,依律擧行。啓辭同前

○器賊,請依喜賊例,亟擧收孥籍産之典。啓辭同前

○請洪龍祚極邊安置。啓辭同前

○請龍川府使任勗,遠地定配。啓辭同前

○請亟寢健命鞍馬、田民賜給之命。啓辭同前

○請判義禁沈檀罷職。啓辭同前

○胄筵勸講,責任甚重,況今天時方熱,而日再開筵,我春宮孜孜好學之誠,凡在臣隣,孰不欽仰?爲講官者,尤不宜暫曠其職,而弼善鄭壽期,當宮僚不齊之日,請暇下鄕,未知有何急故,而政院之徑先捧單,亦未免其責,請弼善鄭壽期及當該承旨,竝從重推考。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都承旨南就明疏曰,伏以愚陋如臣,夙忝喉司,徒積年月,莫效涓埃,早夜奔走之狀,傍觀亦覺支離,而苟然隨行,累朔蹲冒,尋常愧懼,若無所容矣。日昨政批之降,出於常格之外,使本院首席之任,推而及之於萬萬無似之身,臣驚惶罔措,迸出禁門,側俟公議,尙無處分,久愈悚惕,不知所出,夫知申之職,地望自別,前後除拜,率皆資高望叶之人,而至於以當品受是職者,歷數挽近,不過若而人而止,則其爲選之重,可知也。今臣,才疎質駑,百無可取,此固聖鑑之所洞燭,而只緣久玷近密,位序稍高,漸次推遷,至占一院之長,豈不大有損於聖朝官人之道,而臣若寅緣倖會,晏然承當,竊天寵以爲己榮,則其如一世之嗤點何哉?反復揣量,萬無冒出之理,玆敢披瀝肝血,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諒至懇,將臣新授職名,亟令鐫改,以重名器,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議政趙泰耉箚曰,伏以臣情地,有必遞之端,病狀無可起之望,前後箚啓之中,畢暴肝膈之辭,而日月之明,猶未俯燭,每靳允兪,過加恩禮,有若臣之情病,尙有一分可强之勢,而虛辭飾讓,不爲轉動者然,臣尤抑塞悚懍,直欲速化。念臣痞隔之症,根痼於望七垂死之年,頻頻發作,劇歇無常,首尾周歲,幾死者數矣。今則痞氣上塞,數旬不下,宛轉床席,粥飮專廢,眞元澌削,頓無餘地,補瀉兩難,醫技已窮,不但臣自分必死,人之見之者,亦莫不澟澟有朝夕之慮。臺言之非常,情勢之迫隘,固不暇縷陳,病狀之危惙,決無自力强起之理,而承宣屢日相守,史官聯翩傳批,溫旨荐降,一味靳許,是何負罪縷喘,反蒙渥恩?一至於此,惶蹙之極,感涕自零,臣所帶罔非重務,而本職與纂史敦匠之任,最尤緊急,不可一刻暫曠者,而臣之苦情危疾,旣無復進之理,則亦何可一任虛縻,不思所以趁卽變通之道哉?病昏奄奄之中,念及於此,尤切悶悚,如負大何,數日毒暑,症情越添,昏厥不省,實有頃刻垂盡之勢。至煩承宣之啓達,御醫臨視,珍劑繼頒,病裏驚惶,一倍感隕,無狀賤臣,久嬰奇疾,每費聖念,眷數備至,十里江外,又辱王人,此尤臣之罪也。伏乞聖慈,特垂哀憐,先遞臣相職及兩都監之任,以幸公私,他餘諸兼,一併鐫免,俾得安意就盡,不勝萬幸。臣無任瞻望宸極,伏枕泣祝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疾病,尙今彌留,慮念未已,須體前旨,安心勿辭,速出視事,勉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權益淳等箚曰,伏以臣等,竊惟皐陶之告大禹曰,一日二日,萬幾無曠,庶官天工,人其代之。此言人君,代天理物,一日二日之間,事幾之來,多至萬焉,苟一官或曠,則天工隨廢。噫,以大禹之聖,日嚴祗敬,百僚師師,庶績其凝,而皐陶之所以儆戒者,猶尙如此。後之爲人君者,苟不一念戒懼,兢兢業業,凡百施措,惟日孜孜,則豈但百度解弛,萬幾曠廢而已。危亡之禍,亦不日而至矣,可不懼哉?殿下,試看今日爲何等時耶?商宗之諒陰甫免,周成之訪落是急,國勢之臲卼,時象之泮渙,又非三代之隆治,當此之時,君臣上下,交相勅礪,廈氊之疇咨,廊廟之訏謨,雖日不遑暇,猶懼其不濟,而竊瞷殿下聖度沈凝,淵默太過,臣僚晉接之時,每欠吁咈之盛,機務酬應之際,亦多遲滯之歎,雖以朝紳章奏言之,或有有懷而論事者,或有陳情而乞遞者,而輒致留中,不卽賜答,雖有可採之言,而不能見施,雖有例讓之人,而未卽行公,政務之淹滯,位著之虛曠,悉由於此,殿下倘於淸燕之暇,次第取覽,連續流下,則不妨於聖躬節宣之方,而亦宜乎萬務注措之道矣。伏願聖明,另加留意焉。且念輔相者,人主之股肱,百責之所萃,而首揆橫遭人言,迸出江郊,朝象潰壞,國事泮渙,都監蕫率之役,史局摠裁之事,一任擔閣,莫有措手,右揆初引情勢,繼因疾病,鼎席殆空,庶務叢委,籌司之坐,賓廳之對,累月停廢,一未擧行,國計民憂,誠可於悒,且鞫獄未竟,凶囚尙多,究覈情節,時刻爲急,而連日頉稟,開坐無期,不但死囚之遲久生姦,其在國體,亦甚未安。夫以大臣平日體國之誠,苟一念至,必將脫略細故,不日造朝,而殿下亦何不以共濟艱虞之意,諄諄於綸綍,益篤誠禮,亟加敦召,以期速出也耶?噫,今番逆節,前古所無,推戴之說,扈衛之計,狼藉於諸賊之招,言之骨驚,念之心痛,倘非宗社默佑,神人夾助,則國家之保有今日,亦何望也?夫討逆之義,春秋之所嚴,一國之公議,三尺之王章,雖人主,有不得一毫容貸於其間者,誠以不如是,則亂臣賊子,無所懲畏,而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故也。今殿下乃於合辭之請,久靳一兪,使王法屈而不伸,輿情欝而益激,噫,世豈有謀逆而不正法,討逆而不收司,如今日者乎?伏願殿下,更勿留難,亟允臺請焉。臣等,俱以無似,忝在論思之任,旣有所懷不容泯默,敢此略陳,惟聖明澄省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陳戒之言,敦召之請,實出憂愛之忱,可不留意焉?

○康熙六十一年壬寅六月二十日巳時,上御進修堂,吏曹參判金一鏡請對入侍時,吏曹參判金一鏡,左副承旨權以鎭,假注書鄭熙揆,記事官宋寅明、申致雲、金一鏡進曰,都監事,多有時急事,而都提調領相,出往江上,提調兵曹判書李光佐,戶曹判書金演,禮曹判書李台佐,竝皆引入,小臣獨爲往來於坐起矣。今日右相出賓廳坐起,令仍有請對定奪事云,故小臣亦爲隨入稟達計矣。大臣有故不來,小臣敢此仰達矣。永昭殿、敬寧殿徽號,旣已追上矣。改題主之禮,今當擧行,而在昔太祖大王加上諡號時,三百年久遠之位版,刮磨改題,殊涉未安,故其時稟達,不爲改題矣。癸巳年先大王受尊號後,永昭殿、敬寧殿改題事,旣爲稟達奉行。今番,則陞祔太廟,且上徽號,事體尤爲自別,宜卽改題,而玆事至重且大,必須榻前定奪後擧行,而都提調及他大臣入侍時,可以啓稟,故尙未有定奪之事,以此,玉冊刻役,尙未下手,前頭期日漸迫,事勢悶急,敢此仰達。永昭殿、敬寧殿改題之後,端懿王后改題之禮,亦將次第擧行,當以改題定奪乎?敢此仰稟。上曰,依爲之。又啓曰,永昭、敬寧兩殿玉冊封進時,以事體之重大言之,則自上似當有親行之擧,而取考謄錄,則自前例出正使爲之矣。永昭殿、敬寧殿正使,及端懿王后改題時,正使、副使,依前例當差出,而自禮曹,擇日啓下之後,吏曹亦當差出啓下,以此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又啓曰,卽今都提調雖在江上,而其前日子尙遠,前頭似無不出之理,自前正使,則首相例爲之,今番正使,以領相塡差之意,敢稟。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啓曰,昨日新除授禁府都事柳鳳齡,方爲祔廟都監三房郞廳,三房所掌,乃玉役也。玉冊刻役,時未下手,事多緊急矣。禁都差出時,例以主簿、別提中擇擬,而主簿、別提中,多有中庶輩可合之人,極爲苟艱,故以柳鳳齡,備擬末望,至受天點。前頭鞫廳開坐之時,則禁郞,自爾多事,以三房郞廳,決不可兼察。當初小臣之不爲深察而備擬,極爲惶恐,而都監事重,不可無變通之事,禁府都事,則姑爲改遞,仍其前職司僕主簿,以爲專察郞廳之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定奪又啓曰,鞫獄,何等重大,而廢坐殆過數十餘日,卽今在獄逆豎,未盡窮覈,他罪人,亦將非久拿來,大臣昨出賓廳坐起之令意,以爲或可,仍開鞫坐矣。今日頉稟,不爲入來,未知有何事故,而以臺啓言之,判義禁沈檀,旣請推考,繼發罷職之啓,至以稟議大臣之語,執以爲咎,臣未知大臣或以此有所難安否乎?臣亦以獻讞時聯名之人,固宜惶恐縮伏,而都監稟定之事,時刻爲急,且方在摠府禁直,故敢此請對。近來死囚盈獄,百務多滯,而首揆出在江上,右相引入不出,如是而何能做國事耶?自上別爲下敎,勉出右相,以爲卽開鞫坐,毋廢庶務之地,宜矣。上曰,依爲之。又啓曰,臣旣入侍,以兼帶衙門事,有所稟達者矣。守禦廳軍餉所峙南漢山城倉舍千餘間修建事,前守禦使入啓定奪始役,而迄未半就,自臣兼管後,送人水上,鳩買材木,水漲之之後,始爲作筏流下,而自戶曹捧稅,則材木實難贍用,倉舍之畢役無期,保障重地,築倉庫,以爲儲蓄之所者,事係緊要,限倉舍造成間,守禦廳材木流下者,自戶曹,勿爲收稅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以次退出。

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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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未肅拜。左承旨李萬選。右承旨趙景命坐直。左副承旨權以鎭坐直。右副承旨黃爾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晉奉命偕來。注書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書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慶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有霧氣。

○下直,泰安郡守李邦弼。

○李萬選啓曰,右承旨趙景命,連日稱病不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工曹判書韓配夏,禮曹參判柳重茂,以惠陵石物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趙景命,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姑陞,今已累日,事甚未安。副校理柳弼垣,以未署經事陳疏,諉以未承批不爲行公,而考見本館謄錄,則有署前出仕啓請之例,副校理柳弼垣,依例署前仕出,副校理權益寬,除拜屢日,尙不出肅,竝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刑曹判書朴泰恒三度呈辭,入啓。傳于李萬選曰,還出給。

○有政。吏批,判書李肇病,參判金一鏡進,參議李眞儒進,右副承旨黃爾章進。

○吏批啓曰,內資直長李秉泰呈狀內,矣身暑病之外,宿患痰症復作,頭目眩瞀,胸膈痞塞,本寺輪直及供上職事最緊,一例曠廢,公私狼狽,斯速入啓處置云。身病旣如許,則鎭日供上之職,不可虛曠,內資直長李秉泰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景說爲掌令,具命奎爲正言,沈珙爲應敎,李明誼爲校理,金啓煥爲輔德,任舜元爲刑曹參議,金道洽爲戶曹正郞,洪應夢爲禁府都事,李衡佐爲忠州牧使,姜世胤爲鎭川縣監,黃允垕爲燕岐縣監,李眞淳爲獻納,司僕主簿柳鳳齡仍任事,承傳。

○兵批,判書李光佐病,參判金重器進,參議朴彙登病,參知柳鳳徵病,左副承旨權以鎭進。

○以李基聖單付副護軍。

○趙景命,以惠陵石物追排都監言啓曰,本陵石物追排時,欄干石排立及陵上改封築事,旣已定奪矣。功役浩大,事體亦重,不可以監造官二員,遍察諸事,以前參奉沈維賢,四山監役官崔尙復,加出監造官,以爲一體蕫役,而沈維賢,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爐冶所郞廳成孝錫,身病甚重,勢難察任,姑爲改差,其代,以工曹佐郞鄭重海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權以鎭,以兵曹言啓曰,今二十二日入直訓鍊都監把摠朴道常,昨已受點矣。道常,猝得身病,症情危篤,呈訴本局,來付臣曹,不可無變通之道,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鄭楷,持平李巨源啓曰,請圍籬安置罪人健命,亟正邦刑。啓辭同前請圍籬安置罪人泰采,亟命按律處斷。啓辭同前答曰,勿煩。

○司諫鄭楷啓曰,臣於賜死罪人頤命、昌集收孥籍産還收之命,誠不勝訝惑,繼之以悶鬱也。夫二兇纂逆[簒逆]之罪,可勝誅哉?惡子妖姪,主張兇謀,密排三手之計,陰贊推戴之謀,而慮有告變,謀殺虎龍之說,已露於器之之直招,嗾其門孽,密通世相,縱厥凶孫,陰結德修,圖下備忘,敢懷廢黜之意,換差中軍,潛畫陣兵之計,前後賊招,不啻狼藉,論其罪狀,雖碎骨臠肉,猶不足以洩神人之憤,罪止賜死,王法之陵弛已極,還收孥戮,處分之顚倒至此。此不但一時刑政之乖舛,將以啓後日亂賊之玩侮,且告廟頒赦之擧,旣命退行,則尤不宜一向留難,使莫重稱慶之禮,漸至遷就。請亟寢頤命、昌集收孥籍産還收之命。請令攸司,亟擧弘述收孥籍産之典,以快神人之憤。啓辭同前請李宜顯遠竄,黃龜河削奪官爵,門外黜送。啓辭同前請罪人墨世、一業,仍囚嚴刑,期於得情。啓辭同前請師命所復官爵,亟命削奪。啓辭同前請李翔所復官秩,亟命還奪。啓辭同前請趙持謙、韓泰東之受誣於金鎭商者,特降明旨,以示昭雪之意,趙持謙之撤享於爼豆者,亟令禮官,還配舊享之院。啓辭同前請罪人吳瑞鍾,更令鞫廳,嚴刑鞫問,期於得情。啓辭同前請還收㮒、煥、爀等職牒還給之命。啓辭同前三陟府使李相成,本以愚騃無恥之鄙夫,行己麤悖,擧世唾罵。頃年見劾於成震齡之一事,實爲難洗之累,而諂附兇黨,以爲進取之階,及典本府,專事貪饕,虐民肥己之狀,不可殫擧,而姑以其一二言之,許多賑穀,私自貿錢,無一公用,盡歸私橐,禁山松板,狼藉斫取,調發民丁,載運絡續,其他耽淫鄙瑣之事,不一而足,闔境嗷嗷,如逢亂離。當此歲飢民困之日,如此貪縱不法之人,決不可仍置,以貽生民之害,請三陟府使李相成,罷職不敍。翼陵參奉尹在重,爲人奸毒,行己回慝,諂附逆魁之門,受其卵翼,爲其爪牙,陰謀秘計,無不參聞,大小疏章,皆出其手,濫通仕籍,物情駭憤,及夫改紀之後,潛聚兇徒,煽動妖言,昏夜出沒,行跡詭秘。當此時勢危疑之日,如此奸慝之人,不可置之輦轂之下,請翼陵參奉尹在重,遠地定配。答曰,勿煩。

○持平李巨源啓曰,臣以頤、集兩賊收孥籍産還收事,今已閱月爭執,而尙未蒙允,臣竊不勝抑鬱,而繼之以訝惑也。孔子曰,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夫旣以逆爲名,而不治以逆律,則烏在爲正名之義也?職此而兇徒無所懲憚,人心愈益危疑,豈不大可懼哉?噫,主張三手,而掌上養字,卒爲推戴之巨魁,圖得備忘,而宮城扈衛,實主廢黜之陰計,究其情節,論其負犯,雖具以五刑,斬作萬段,未足以洩神人之憤,而畢竟賜死,大有乖於嚴懲討之典。卽今少伸王法,惟在孥籍之請,而旣允旋寢,天聽尙邈,實未曉聖意之攸在也。噫,喜之、昌道等諸賊,不過以兩兇輩指使,猶且孥戮,而今頤、集,則以兇渠逆魁,獨不得正法,國家三尺,亦不免有所低昻而然耶?昨因諫院啓辭,告廟頒赦,姑命停寢,使待逆律之快施。噫,殿下亦非不知逆律之當施,而今日、明日,尙憚不爲,至令涓吉告廟之大禮,未免因此而退停,今番姑停,後又姑停,未知將何時擧行耶?與其大禮之姑停,莫若逆律之亟施,請寢頤命、昌集收孥籍産還收之命,依律擧行。請器賊,依喜賊例,亟擧收孥籍産之典。啓辭同前請洪龍祚,極邊安置。啓辭同前請龍川府使任勗,遠地定配。啓辭同前請亟寢健命鞍馬田民賜給之命。啓辭同前請判義禁沈檀罷職。啓辭同前國家蓄積之空,未有甚於近日,非但年凶而然爾,外方賦稅之供,不以本穀而折價,防納之弊,殆有甚焉。蓋居間牟利之輩,寅緣於主管有司,折錢預納,而萬千米斛,渠自操縱,壟斷爲守令者,亦便其輸載之除弊,苟然從之,使國家惟正之供,迺反爲有司家私人之所自利。近來此弊,無處無之,嶺上七邑之輸米於嘉興也,以米納者,每不過二三邑云,若是而其可望昔日紅腐之殷乎?一年經費,常患不足,凜凜有朝夕難支之勢者,未必非職此而然,事之寒心極矣。請稅穀折價防納之弊,一切禁塞,如有現發,則主管堂上罷職,幹事人囚禁科罪,當該守令,亦一體罷職。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康熙六十一年壬寅六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進修堂。工曹判書韓配夏,禮曹參判柳重茂請對時,左承旨李萬選,假注書鄭熙揆,記事官宋寅明、申致雲,醫官李時聖、許坫、方震夔、吳重卨、金德三、權聖揆入侍。韓配夏進曰,近來庚炎甚酷,聖候,如何?上曰,無事。大妃殿氣候,亦如何?上曰,無事。配夏曰,臣等方管惠陵石物監蕫之役,多有稟定事,敢達。日前臣等,進往陵所奉審,則曾前排立石物,甚爲未備,文石一雙,馬石一雙之外,無他立石之事,方以望柱石、武石追排事始役,而欄干石,則大臣,當初慮有動撓陵寢之患,至有姑俟後日之議矣。今番臣等奉審陵上,則今夏潦雨之後,陵上殆半崩頹,不但陵上崩頹而已,莎草處處枯損,無一片完處,改封築之役,不可不及時擧行。臣等與大臣相議,則以爲旣將改封築,則欄干石,亦依他陵例爲之爲宜云,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禮曹參判柳重茂曰,石役,非久當始,而用石之處,不可不仰達。文石、武石、望柱石、石馬,則當用以細石,而欄干石,則自前以熟石用之,明陵欄干石,亦以熟石用之矣。凡石物,必備鐵物而後,可以始役,故近道各邑,分定所入之數,而若待其鐵物入來而始役,則易致遷就,石物排立,不可遲緩,戶曹及各軍門所儲之鐵物,先爲取用後,待分定鐵物之入來,卽爲還報,似爲得宜,戶曹及各軍門鐵物,自前有先爲取用之規,故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又啓曰,石物運入,本來極難,今番則欲從大路曳入,似無民丁多入之事,若用車子,則亦無路傍各穀蹂躪之弊,各軍門車子及漢城府車子,使之分排曳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又啓曰,本陵改莎及改封築,待石物訖役,可以一時竝擧,姑觀事役成就,令日官改擇日擧行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配夏曰,長生殿提調,工曹、禮曹,例爲兼察矣。慶尙道安東、禮安、奉化三邑黃腸所,每十年一伐,而今已限滿,江原道則五年爲限,而戊戌年伐來之後,亦至五年,今年當待秋,發送敬差官於兩道矣。重茂曰,如此等事,都提調例當陳達,而大臣出在江上,臣等以例兼堂上,適爲入侍,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配夏進曰,小臣忝在輔護之地,當此暑濕,聖候脈度虛實,不可不診察,而前後屢請而靳許,臣等不勝憫鬱之至。今日適會入侍醫官,亦來待於閤門外,請令入診,何如?上無發落。又啓曰,當此暑濕,上候脈度虛實,不可不詳察,醫官旣已待令,使之入診,何如?上曰,唯。假注書鄭熙揆趨出閤門外,招諸醫以入,配夏起拜曰,醫官已入,請令入診。上曰,唯。李時聖入診後,退伏曰,脈候前日則連有數氣矣,卽今則有沈緩之氣,脈候比前頗好矣。許坫曰,脈候前則數矣,卽今則不數,當夏脈度例洪,而左右寸脈,不洪而平矣。方震夔曰,卽今脈候不數而洪,夏節脈候之似虛,自是例也,脈候好矣。吳重卨曰,左右脈候,不至浮數,度數調均,夏節脈度之似洪似虛,自是例也。金德三曰,小臣,極爲惶恐,而上候症情,一不令醫官詳知者,何也?醫書云,婦人小兒之病,比男子之病,最爲難治,帝王家病患亦然,君王之病,不可執症云者,古人有語矣。前有小便頻數之候,卽今有勝乎?惶恐敢達。上無發落。權聖揆曰,夏節,自是發散之時,凡人脈度,例爲浮洪矣。卽今上候脈度,數氣少勝,以此論之,火熱似減矣。配夏起拜曰,醫官金德三之言,雖涉猥越,而其言則是矣,殿下諱疾甚矣,下情之憫鬱,何可盡達?殿下對醫官,如難詳論症候,則以文字書下藥院,以爲自外議藥之地,如何?凡治病之道,詳知症情而後,可以議藥,而殿下淵默太過,未嘗詳敎某症某候,故醫官亦不能執症詳細錄示,則不得當劑矣。上曰,無他可言之症矣。配夏曰,臣等退出後,當與諸御醫,議藥以入矣。上無發落。諸臣退出。

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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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陳疏未肅拜。左承旨李萬選。右承旨趙景命坐直。左副承旨權以鎭。右副承旨黃爾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晉奉命偕來。注書尹光益式暇金相奭在外。假注書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慶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景命啓曰,都承旨南就明,承批之後,已至多日,尙不出肅,當此院僚不齊,事多苟簡之日,所當請牌,而拘於廳規,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兩司多官,近甚不齊,守令多未署經,新除授正言李匡輔,亦未署經,除在外、呈辭入啓行公人員外,竝卽牌招,以爲趁卽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累日姑陞入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柳弼垣,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竝與新除授應敎沈珙,校理李明誼,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輔德金啓煥,副校理柳弼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景命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兵曹口傳政事,沈維賢單付副司勇。

○趙景命,以禮曹言啓曰,永昭殿、敬寧殿進冊寶改題主時,遣官告祭,王世弟致詞行禮,一依癸巳年兩殿上尊號時例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冊禮都監言啓曰,中宮殿玉冊文書寫官安岳郡守徐命均,寫出草圖書一本,謹此封進,以備睿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黃爾章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景命,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闕直,已至多日,非但事體至爲未安,當此日再開筵之時,講官不可不備員,而弼善鄭壽期,受由下鄕,兼弼善李世德,文學金弘錫,陳疏未承批,兼輔德沈珙,兼文學柳弼垣,自玉堂旣已請牌,不得疊請牌招。新除授輔德金啓煥,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司書柳綎,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入直,未承批人員,不敢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竝牌招。

○黃爾章,以司憲府言啓曰,司諫院正言臣李匡輔,除拜已久,尙未署經,凡臺諫署經,備三員爲之者,自是古例,而大司憲臣鄭齊斗,掌令臣金重熙,俱在外,執義臣李濟牌不進,持平臣趙翼命呈辭受由,只有掌令臣李景說,持平臣李巨源,在前如此之時,亦有二員開坐,啓請署經之規,今亦依此例署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諫院言啓曰,正言臣李匡輔,除拜有日,尙未署經,臺諫署經,備三員爲之者,自是古例,而大司諫臣權詹在外,獻納臣李眞淳避嫌入啓,只有司諫臣鄭楷,正言臣具命奎,在前如此之時,亦有二員開坐啓請署經之規,今亦依此例開坐署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李明誼,輔德金啓煥,兼弼善李世德,文學金弘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景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獻納李眞淳啓曰,臣於日昨忝叨本院也,以國子堂上事停啓之故,其時長席,厚加非斥,謂之擅停,更爲發啓。臣以此引避,則憲府兩臣,處置請出,旋又以旣停還發,勢難隨參,强請出仕,見非物議爲言,而相繼避嫌,臣亦以此引避,處置見落,而憲府兩臣,亦皆緣臣被遞,心常愧忸,若無所容矣。不意今者,又叨前日僨敗之地,其在廉隅,固難抗顔復冒,而前旣以不可參啓見遞,則到今處義,與前無異,決難一刻仍冒於職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黃爾章啓曰,獻納李眞淳,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正言具命奎啓曰,請亟寢頤命、昌集收孥籍産還收之命。啓辭同前請令攸司,亟擧弘述收孥籍産之典,以快神人之憤。啓辭同前請李宜顯遠竄,黃龜河削奪官爵,門外黜送。啓辭同前請罪人墨世、一業,仍囚嚴刑,期於得情。啓辭同前請師命所復官爵,亟命削奪。啓辭同前請李翔所復官秩,亟命還奪,啓辭同前請趙持謙、韓泰東之受誣於金鎭商者,特降明旨,以示昭雪之意,趙持謙之撤享於俎豆者,亟令禮官,還配舊享之院。啓辭同前請罪人吳瑞鍾,更令鞫廳,嚴刑鞫問,期於得情。啓辭同前請還收㮒、煥、焃[爀]等職牒還給之命。此亦連啓見上三陟府使李相成,本以愚騃無恥之鄙夫,行己麤悖,不齒人類。頃年見劾於成震齡一事,實爲難洗之累,而諂附兇賊,以爲進取之階。曾在西邑,潛結參商,販賣分利,專事肥己,西關之人,至今唾罵,目之以參府使。及典本府,貪猾益肆,托以補賑,圖得許多穀物於上司,換作累千之錢,盡歸私橐,而只以皮穀若干,塞責分賑,至使近千飢民,流離道路,死亡相枕。黃腸松木,狼藉作板,其子方爲其地郵官,故調發馹騎,載運絡續,邑民郵卒,怨謗徹天,其他耽淫鄙瑣之狀,不可殫擧。如此貪汚不法之人,決不可仍置,以貽生民之害,請三涉府使李相成,削去仕版。請翼陵參奉尹在重,遠地定配。啓辭同前行司直兪集一,本以鄙夫,濫躋上卿,雖其私黨,亦羞爲列,曾充燕价,黷貨無厭,一行象胥,至今唾罵。頃當國慼,偃臥其家,日晩入班,壺觴隨後,此皆頃年臺章之所臚列,聖鑑之所俯燭也。一生貪饕,乃其伎倆,雖以近來微事言之,新忝耆堂,稱以轎子造備,錢文五十貫,公然勒取於規例之外,同堂諸宰,莫不駭鄙。如此無倫無恥之人,不可置之卿宰之列,以貽淸朝之羞,請行司直兪集一,削去仕版。前典籍尹東衡,以儒賢尹拯之從孫,出入門下,恩兼敎育,常時依仰,宜倍他人,而頃當曬史之行,反承權奸輩之指意,載去宋時烈之文集,蓋其文集,醜誣儒賢父子,無所不至,在渠之道,所當力辭,雖被罪譴,亦所不顧,而恬然載去,不以爲恥,傷倫悖義,莫甚於此,如此之人,不可置之於淸朝之列。請前典籍尹東衡,削去仕版。人臣之遭誣抱枉,莫甚於壬辰科獄,構虛捏無,鍛鍊以成,而當其再次按問,不卽嚴加訊覈,致令兇黨,投間逞奸,人心憤鬱,至今未已。蓋此獄肯綮,專在於李賓興,若加嚴鞫,立可辨明。請李賓興,亟令該府,拿鞫嚴刑,期於得情。捕廳軍官之押來鞫囚,自是國家之常典也。頃者訓將尹就商之就拿而蒙放也,托以押來軍官,有意相厄,欲加罪責,屢發慍言,兩廳大將,承望其意,軍官兩人,一時汰去。軍官雖曰,微賤,旣因王命,所重有在,則假令有督迫之事,不宜萌怨咎之心,而反加憤怒,略無顧憚此而不懲,國法漸壞,將難振肅。請訓鍊大將尹就商,從重推考,左右捕盜大將,推考。引嫌而退。大論方急,小嫌奚避,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獻納李眞淳出仕。答曰,不允。吳瑞鍾、㮒、煥、焃[爀]、李相成、尹在重末端事及處置事,依啓。

○黃爾章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李景說啓曰,臣頃忝臺職,爲日頗久,間嘗有一二論事,而性本益軟,觸事生疣,人雖不言,臣實自愧。引避見遞,私分粗安,不意新除之命,復降於舊踐之地,臣誠含恩感義,思欲少效其萬一,而第臣伏見副校理權益寬之疏,則盛論鞫獄之疎漏,以外影二人,律止編管,德修緣坐,遽爾停啓,而及其聖復之徑先還配,臺閣之臣無一人言之者爲非,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編管之請,臣等首發緣坐之啓,臣亦議停,苟執厥咎,臣實當之,至於聖復之事,臣於伊時,固欲爭執,而適會遷就,未及論列,亦臣自訟處也。此皆臣前日在臺時事,則今於再叨之日,豈可以中間卸免爲解,而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李巨源啓曰,臣卽伏見副校理權益寬之疏,則以賊復失刑,而居臺閣者,尙無一言,顯加非斥。噫,賊復之徑先還配,果爲失刑,而臣意則以爲賊復之疏,不過爲四兇之倀鬼,目今懲討之典,方急於逆魁,故臣果不及擧論矣。儒臣,旣以是見詆,則臣何敢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黃爾章啓曰,掌令李景說,持平李巨源,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左承旨李萬選疏曰,伏以,臣日昨弼善鄭壽期加土呈辭之到本院也,臣以該房,與同僚相議,許令捧入矣。卽見憲臣論列是事,而問備之罰,至及於捧入之人,臣誠惶惑,而莫知其由。夫加土受由,載在法典,則在前臣僚之以加土事呈單也,喉院,循例捧入而已,未聞有別生意見,任自阻搪,而今此講院之僚員不齊,非喉司之所知,則又何能徑先臆料,退出其辭單乎?此事顚末,不過如斯,而今臺啓之論責至此,臣安敢自謂無失,而仍冒榮次乎?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遞臣職,以謝臺言,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別無所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柳弼垣疏曰,伏以,臣不文不才,最居人下,論思之職,固知其萬不近似,而新除之初,旣未能一徹辭疏,荐召之下,終不免黽勉祗肅,又自諫省,移授館職,有命輒承,若已固有,心雖嚴分,迹實貪榮,臣方愧悚,如墜淵谷,臣今又有違越憲章之罪,玆敢不避煩瀆,冒死仰籲焉。國朝令甲,階五品以下官,有兩司署經之規,而臣之官階卽六品也。臣旣立朝日淺,未諳典故,館吏又不告以此例,遂至徑出供職矣。今因外間傳聞,始爲考見館中謄錄,則故判書臣蔡裕後,以未署經,不爲行公,而自本館啓請,令兩司署經,故應敎臣朴泰輔,以法應署經,矇然不察,陳疏自列,而以入番苟簡,啓請署前出仕。蓋以郞階拜館職,乃是罕有之事,故臣旣不省,吏亦不言,竟使莫重典章,無端廢闕,臣誠驚懼,措躬無地。揆以國體,不宜一任成憲之墜壞,而在臣私義,亦何可晏然仍冒於職次乎?伏乞聖慈,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別無所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呂善長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持平金弘錫之避辭,則以臣日昨聯名之箚,費辭侵詆,殊欠和平,臣竊不勝訝惑,繼之以瞿然也。夫大臣若有過失,則臺閣論之,固不害爲勤攻闕失之義,夫孰曰,不可,而今憲臣,因一時筵奏之失着,不究語勢之如何,不諒本情之無他,逆探言外之意,勒加護私之罪,恐非論人平恕之道,故臣果與僚席相議陳箚,有所辯論,而不過平說道理,務欲調劑而已。今憲臣,莫念臣等之本意,斥之以待臺閣太薄,至以欲置用意巧密之地爲言,何其不少徐究,輕加詆斥,至此之甚哉?臣恐憲臣,於是乎又不免爲情外之言也。且憲臣,旣曰,筵奏,大意與堂箚略同云爾,則箚中所謂反實,正是着題語,而憲臣反謂之勒謂者,抑獨何哉?無乃自是非人,强欲辨明,而自不覺其言之矛盾耶?臣竊爲憲臣惜之也。臣猥以無似,忝居論思之地,目見體國元輔,蒼黃去國,朝象潰裂,景色不佳,不勝憂慨,妄效瞽言,言不見信,反被譏斥,撫躬慙恧,尙誰咎哉?揆以廉隅,實難晏然於榮次,伏乞聖明,亟許鐫免臣職,以謝人言,以安私分,不勝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別無所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李顯章疏曰,伏以,臣伏聞正言朴弼夔之疏語,則以臣日昨聯名之箚,大加非斥,至以曲爲大臣,反攻言者,不料淸朝玉署,有此言議爲言云,臣於是,竊不勝瞿然,而繼之以訝惑也。夫奏事之際,雖有語言之失,隻手扶社,功足掩過,則豈可以事關大臣,而嫌而不言乎?不究其情,先疑本源之地,論人之道,殊欠平恕,則豈可以言出臺閣,而怵而不論乎?臺言之過激,諫臣亦言之矣。居論思之職者,欲其持論之公平,而有所提論,不是異事,則今乃斥之以曲爲反攻者,何也?噫,目今懲討未了,朝論先自崩潰,庶事草創,殆不成貌樣,而體國大臣,此時屛退,則國事之泮渙,有不可勝言者,故臣與二三諸僚,相議陳箚,而區區之意,專在於調劑,臺避之後,引嫌之疏,亦務爲鎭定,略略平說,而今諫臣,不諒本情之如此,反謂之不敢抗辭,厭然服弱,良可笑也。臣不諒時勢,妄陳一箚,詆斥之言,項背相望,其亦困矣。昨因本館草記,庚牌臨辱,而顧臣情地,實無一分轉動之勢,自陷於違慢之科,論其罪犯,萬殞猶輕,而聖度天大,罰止問備,臣誠惶隕感激,罔知攸措。今於再召之下,不敢一向偃蹇,謹此來詣於禁扃之外,而所遭非細,終難冒進,不得不拜章徑退。伏乞天地父母,俯諒血懇,亟削臣職,以謝人言,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別無所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尹游疏曰,伏以,臣伏見持平金弘錫避辭,則盛怒日昨臣聯名之箚,累紙張皇,費辭譏詆,有若其疏,只是據實牙論,無所抑勒詬罵,而臣等强欲爲大臣分疏,攻臺臣深緊者然,臣於是,不勝駭歎之至。當初大臣筵奏,聽於入侍諸臣之傳說,觀於右揆疏辭之論辯,語勢意脈,與憲臣所云云,輕重淺深,本自不同,則箚中所謂反實者,蓋以此也。況藉其一時語言之差,直加以百般回互之目,節節生疑,層層成案,驅之於用意庇私之不足,斷之以忘君負國,勘之以退第省愆,此非抑勒而何,非詬罵而何?攻其言,尙不宜過深,矧可以疑其心乎?論庶官,尙不可勒斷,矧其論大臣乎?論樹立無素之大臣,尙且顧忌事體,矧此大忠至誠功存社稷之元老乎?然崎嶇爲說之斥,直是太平恕耳,烏可謂之深緊乎?噫,憲臣,方自幸其不出於阿附大臣,而自居以唐范諸人之間,固難望其受人議己,反顧深省,而若其深文苛詆,務勝爲快者,方可爲不阿,知其十世之可宥,欲以微事而擊去者,方可爲不附,則將此道以行,爲今日大臣,其亦難矣。噫,尊君父嚴討逆之大義,憲臣,豈獨知之,而筵奏之嗟跌,其失也細,國事之乖敗,其憂也大,臣果以慰安敦召之意,仰勉於殿下而已。誠不料草草數語,重惹憲臣之怒,反詈之言,專不擇發,其亦困矣。尙何以一日自晏於論思之地乎?伏乞聖慈,亟許鐫遞臣職,以謝方生之論,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別無所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書柳綎疏曰,伏以,臣幼失嚴父,只依偏母,而緣臣不肖,誣及臣母,銜冤抱痛,四載于今,上不能隕雪飛霜,感動天心,下不能擊鼓叫閽,仰徹宸旒,則卽一天地間情理未伸之人也。投紱解官,杜門坏蟄,而未暴戴盆之冤,遽抱攀髯之悲,君親一念,忠孝俱虧,拭目新化,私痛冞切。不自意乾斷夬揮,朝著肅淸,如臣無似,亦蒙甄錄,春坊恩除,遽下於積年屛棄之餘,臣誠感激鴻私,竭蹶趨承之不暇,而情有未暴,義難冒受。昨違嚴召,譴責是俟,罰靳例罷,天牌又降,不得不趨詣禁扃之外,而今臣若分義是懼,冒瀆爲嫌,終不以私心所痛恨者,得一伸暴於天地父母之前,則聖明,亦何由下燭,而俯垂哀矜也哉?臣請昧死抆血,略陳其受誣抱枉之實狀焉。往在己亥夏,前正言洪鉉輔之劾臣兄臣綏也。不究事實,恣意構捏,至稱臣季父,故縣監臣應運,以臣祖母遺敎,欲取臣爲後,而臣兄慫慂臣母呈文禮曹,欲歸臣季父於假托遺命之科云,其所設心至險,用意至巧,操切臣兄弟,僇辱臣母子者,無餘地矣。雖就取其達辭,攷諸事實,則有可以立辨者,蓋臣祖母之喪,在於甲申年,而其時臣季父五歲之子,固無恙也。其後四年,季父慘遭夭慼,有立後之議,季父之上言,初不過姑循俗套,以便文例而已。臣母之從以呈單,亦出於情理事勢之不獲容已,則本非有意於爭競,而伊時季父,卽取臣同生弟紞爲後,在季父,終無絶嗣之歎,在臣母,亦得善處之道,故終底和平,兩無嫌礙,而一家雍睦,人無間言,則彼臺臣者,安所受此言,而披抉人家閫內之事於日月旣久之後,深文巧詆,若是之甚,而必欲交亂骨肉,誣汚衣冠者,抑何心腸哉?至於慫慂云者,渠亦不出空桑,豈忍以此等悖理之語,勒加人母子之間,以肆其誣衊之辱哉?噫,母子,至親也,叔姪,猶父子也,其尊則同矣,人未有以子而絶母子,則亦安有爲姪,而誣叔若鉉輔之言者哉?此無非習於斁倫悖義之說,而自不覺其噴血之汚口也。雖然,彼所以中傷臣母與臣兄者,究厥所以,釁由臣起,蓋臣之賦性樸愚,不能隨世俯仰,見嫉於人,久矣。嚮臣待罪槐院時,適當己卯榜分館,有所裁正,則凡爲其榜中人子弟者,仇視臣身,必欲甘心,故始爲金在魯之所詆訐,旣不容跡於朝端,而彼鉉輔者,又踵其後,怒兄之不足,辱臣之兄,辱臣之不足,誣臣之母,彼所以爲父兄泄恨者,固無足怪,而獨念臣涉世昧方,貽累母兄,至此之極,夫豈有一分世念,可以冒沒於榮顯之塗也哉?玆敢不避誅殛,疾聲呼籲,而至於臣才分之不稱,地望之素賤,急於伸情,未暇陳聞,拜章徑退,臣罪尤大。伏乞聖明,諒臣崩迫之懇,哀臣窮蹙之勢,快伸慈母之冤,以光孝理之政,而仍令鐫削臣職名,勿復檢擧,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無任戰灼崩霣涕血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別無所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參贊姜鋧疏曰,伏以,臣猥將血懇,冒瀆宸嚴,而未蒙恩許,反承溫批,臣誠抑塞惶憫,措躬無所。向日臺疏,旨意深緊,非如就事論事官司相規之比,句斷平生,更無餘地。然而以臣觀之,則猶且慰藉,語多寬假,不曰素學空疎,而乃曰,舊業荒廢,不曰,庸碌無能,而乃曰老拙難堪,特以犬馬之齒,飯先於他人,故不欲索言,從輕下語,以俟臣之自處也。先朝實錄,何等重事,而以臣老拙荒廢,乃敢冒沒塵忝於纂修諸臣之後,重得罪於四方之公議乎?臣竊觀歷代修史之人,皆在於聰明方旺,筋力方强之時,唐之韓文公愈,答劉軻論史書曰,年志已衰退,不可爲也。是時韓愈之年纔過四十,而其言猶尙如此,顧念千不近萬不似之愚魯小臣,何敢比擬於韓愈,而若比韓愈之年,則加十年者三之,其敢當韓愈所不敢當之事乎?雖微人言,自量己審,有時中夜歔欷,撫躬自悼者,不特周南病滯之歎而已。仍伏記丙申年間,一臺官,斥臣以聾聵老耄,不堪當詞訟之職,其時先大王,於筵席,俯詢賤疾,特降溫論,至以重聽何傷爲敎,叮嚀之訓,奚啻提耳,而傷弓之戒,至今驚骨,念臣年齡益暮,疾病益痼,奄奄危喘,有如下山之西日,若較七八年氣血,則尤萬萬不逮矣。況神昏之斥,重於耳聾,纂修之任,又非詞訟比乎?千人所指,雖不病自斃,況眞有是病乎?凡人之出處行藏,比如飢飽寒暑,唯在於自家之自斟酌自斷定如何,而窮鳥之哀鳴,未得自徹於仁愛之天,至使人代臆以陳,臣之老昏倥侗,於此益著矣。反己增惕,不覺背汗而面騂也。義當竄伏田野,絶迹朝班,杜門省愆以終餘日,而顧瞻東西,靡所依歸,職名在身,亦難自由。推擠不去,盤礡至此,眞所謂秋燕將辭,必徘徊於大廈,老馬雖去,終顧步於華軒者也。臣之情事,亦云慼矣。未死小臣,尙遲褥蟻之願,而隙駟如流,再逢攀髯之日,變制禮重,他不暇顧,哭參庭班,少伸哀悰,而仍因行公,斷無是理,至於永昭殿玉冊文,則刻役甚急,事係緊重,迫於嚴命,謹此製進,而實錄纂修,彈墨未乾,決不可一刻苟冒,且念藝苑之任,旣有應遞之前例,尤不可破格蹲據,政府西壁,亦非昏耗老拙者所堪。伏乞聖慈,曲加諒察,俯垂矜憐,實錄春秋之任,亟先遞改,俾令史事無曠,且將臣本職及藝文提學,次第鐫免,移授可堪之人,以安微分,以重官方,則隆天厚地,聖恩罔極,死日生年,殞結後已。臣不勝涕泣悲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臺言過當,何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兵曹判書李光佐疏曰,伏以,臣痰火之症,半生沈痼,奔走劇仕,實非所堪,而黽勉驅策,今垂半年,本兼諸務,日以鞅掌,幾無片時休息,積漸傷敗,病情頓添,食飮減少,形骸柴澟,見者愍之,臣亦自危久矣。昨日之夕,痰氣猝然上厥,神迷氣逆,幾至關窒,雜試藥物,始得少降,而朝來神精眩怳,如在煙霧中,殆不能自定,此病一發,非累月調治,難望其差歇。念臣迹畸情苦,久已息念於當世,而倉卒入朝,眼見國事艱虞,不敢告去,泯默低徊,以至今日。雖非疾病,固未嘗一日而忘退,矧今病勢深重,實有朝夕凜凜之憂,尙可以貪榮戀寵,遲留不退,重犯古人決性命之戒乎?且臣於兼帶文衡,寸心已自畫,惟有一遞後已,特空銜在身耳。顧喉司不諒,逐日申章,了不許登徹,而朝家亦漠然無所處分,使至重之任,至大之責,若委棄然而莫之少恤,臣方悶蹙無措。今聞臺臣,有欲論臣冒出而還止者,至有目見,而傳說者云,其言似極中窾,恨不遂論之,俾臣得以登時脫免,不復有延拖時日之弊也。臣之矢心必褫,固無待於人言,而以斯職而被人指議,則論以國體,尤不容晷刻仍置矣。伏乞聖明,竝垂照察,亟先遞臣文衡兼任,仍命將臣本職及他兼帶,一併鐫免,俾臣得以退還郊居,安意調息,獲延危喘,不勝至幸。臣無任惶悚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臺言過當,何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戶曹判書金演疏曰,伏以,臣才疎識短,最居人下,年至病痼,不合時需,而謬辱聖簡,特授以不堪當之任,感激恩數,黽勉冒出,而首尾半載,無所裨補,居恒愧慄,若負大何。惟是一分起效之道,實在於筋力奔走,恪謹職務間事,而最以才分不逮,旣不能以周事務,幹局素乏,又不足以釐財用人器之不稱,已不可言,而國事之僨誤,誠亦非細。早晩顚沛,臣固自料,今臺章果發,論斥非常,至以宜速遞改爲言,臣誠瞿然,無以自解。其在國體,固不宜引日虛縻,重僨劇務,在臣自靖之義,亦不當一刻蹲據,坐廢職事也,決矣。縮伏累日,寂無處分,而職名尙在身上,惶憫抑塞,罔知攸處,玆不得不露章自劾。伏乞聖明,亟罷臣職,以謝臺言,不勝幸甚,臣無任戰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臺言過當,何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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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陳疏未肅拜。左承旨李萬選坐直。右承旨趙景命坐直。左副承旨權以鎭。右副承旨黃爾章。同副承旨朴熙晉奉命偕來。注書尹光益式暇金相奭在外。假注書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慶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黃爾章啓曰,大司憲鄭齊斗,掌令金重熙在外,執義李濟未肅拜呈辭,掌令李景說,持平李巨源避嫌退待,持平趙翼命呈辭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景命,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李明誼,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弼善鄭壽期受由在外,兼輔德沈珙陳疏入啓,兼文學柳弼垣以本職,入直玉堂,輔德金啓煥,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兼弼善李世德,文學金弘錫,俱以陳疏未承批,亦皆違牌,他無推移入直之員,輔德金啓煥,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六員內,輔德金啓煥,兼輔德沈珙,兼弼善李世德,文學金弘錫,陳疏入啓,弼善鄭壽期,受由下鄕,兼文學柳弼垣,入直玉堂,無他推移入直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敦寧府言啓曰,曾於丁酉正月,藥房提調故判書臣閔鎭厚,以本府所藏譜冊正中兩本中一件,奉藏於北漢山城事,陳達於先朝,蒙允之後,自本府,依定奪,令本府郞廳及戶曹郞廳一同陪進,奉藏於幸宮中空舍矣。今聞屢年之間,連經雨水,所藏之處,不無滲漏之患云,依當初定式,發送本府郞廳奉審,何如?傳曰,允。

○司諫鄭楷啓曰,臣得伏聞儒臣疏中,以賊復還配,終歸失刑,而臺閣之上,無一人言之爲非,臣於此,竊不勝瞿然也。夫賊復之疏,實爲四箚之本,則嚴加窮覈,快施典刑,斷不可已,而未及輸情,旋又發配,終未免刑法之乖當,臺閣不言之斥,至發於論思之地,而昨日諸臺,旣以此相繼引避,則臣安得獨爲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趙景命啓曰,司諫鄭楷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正言李匡輔啓曰,請亟寢頤命、昌集收孥籍産還收之命。啓辭同前請令攸司,亟擧弘述收孥籍産之典,以快神人之憤。啓辭同前請李宜顯遠竄,黃龜河削奪官爵,門外黜送。請罪人墨世、一業,仍囚嚴刑,期於得情。啓辭同前請師命所復官爵,亟命削奪。啓辭同前請李翔所復官秩,亟命還奪。啓辭同前請趙持謙、韓泰東之受誣於金鎭商者,特降明旨,以示昭雪之意,趙持謙之撤享於俎豆者,亟令禮官,還配舊享之院。啓辭同前請行司直兪集一,削去仕版。啓辭同前前典籍尹東衡,以儒賢尹拯之從孫,出入門下,受其敎育,常時慕仰,宜倍他人矣。宋時烈文集中,醜誣尹拯父子,無所不至,而頃當曬史之行,一循權奸之意,擔當載去,藏之史閣,其爲羞恥,莫此爲甚,公議駭然,久而未已。請典籍尹東衡罷職。人臣之遭誣抱枉,莫甚於壬辰科獄,構虛捏無,鍛鍊以成,而當其再次按問也,獄案已了,刑官將欲請刑之際,兇黨逞奸,未盡窮覈,人心憤鬱,至今未已。蓋此獄肯綮,專在於李賓興,今若以其時推案,嚴鞫憑問於賓興,則妖惡情狀,可以立辨,請李賓興,亟令該府,拿鞫嚴刑,期於得情。竝引嫌而退。參量停啓,意有所在,偶未論列,何必深咎?請掌令李景說,持平李巨源,司諫鄭楷,竝命出仕。答曰,不允。李宜顯、黃龜河、兪集一、尹東衡事及處置事,依啓。

○趙景命啓曰,司諫鄭楷,掌令李景說,持平李巨源出仕事,命下矣。日勢已暮,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6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南就明陳疏未肅拜。左承旨李萬選坐直。右承旨趙景命坐直。左副承旨權以鎭。右副承旨黃爾章。同副承旨朴熙晉奉命偕來。注書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書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慶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流星出天廏星上,入東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赤。五更,月犯畢星。

○下直,江界府使徐命遇。

○李萬選啓曰,三司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廳中僚員之不齊,未有甚於近日,而左副承旨權以鎭,右副承旨黃爾章,皆於今日,稱病不進,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權以鎭,右副承旨黃爾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萬選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景命,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謝恩使一行赴京時所把驛馬,必須前期分定,可無未及之患。應把驛馬四十匹內,忠淸道七匹,全羅道九匹,慶尙道十五匹,來八月初五日,京中逢點,江原道五匹,咸鏡道四匹,來八月初十日,直送安州逢點之意,各道監司處知委,何如?傳曰,允。

○禮曹參議李廷濟疏曰,伏以,臣伏聞正言朴弼夔頃陳一疏,指斥向日弘錄中一二人,臣竊不安,繼之以慨然也。臣於改紀之初,遽當新錄之命,屢度嚴督之下,不得不與諸同僚參簡,而年來凶黨之當國,只以同異而選人,名門才學之士,倚閣不用,至于白首者,指不暇摟,而登灜之選,貴在精約,就諸資地,文望莫相,上下之中,先取其學優望宿之人,遂乃完圈,而若輔德金啓煥,則有贍雅之文翰,有敏達之才猷,自少聲名,驚動流輩,至今見漏於館錄,搢紳無不歎嗟。若其恬雅自持,不喜矯激,亦未必不爲學士之佳致,今諫臣,以言議之無取,斥之,臣實異之。然臣旣以主錄中人參錄之人,未免被斥,則決無晏然職次之理。伏乞聖明,亟賜鐫遞,以幸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議政崔錫恒箚曰,伏以,鼎席一空,機務積滯,鞫獄未完,收殺無期,臣雖愚昧,豈不知國事之可虞,妨賢之爲罪,而顧此賤疾,日漸澌頓,萬無自力之勢。頃上一箚,冀蒙恩遞,及承聖批,辭旨隆重,不賜矜允,在臣之道,唯當含恩怵分,强起趨承之不暇,而顧臣所苦,非一時偶感之比。積月勞悴之餘,素患痰眩之症,挾暑重發,委頓床席,飮啗全却,精神昏瞀,若墮烟霧中,以此病狀,實無復起爲人之望。且領相出城已久,尙無造朝之期,臣以同時請對之人,論其負犯,本無異同,臣若諉以臺疏措語之差間,而晏然行公,則自顧慙恧,人謂斯何?且臣伏聞日昨儒臣疏中,盛論治獄疎漏之失,歷數條列,語頻嚴峻云,臣不勝瞿然惶悚之至。以臣疎鹵鈍滯之姿,猝當大獄,旣不能鉤得隱情,以盡底蘊,又不能嚴加按覈,以快輿情,見非公議,非止一二,人言之來,固其宜也。在臣自處之道,其何敢抗顔仍冒,以重其罪戾乎?伏乞聖慈,將臣本職,亟許鐫免,以幸國事,以安私分。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沈疾如此,深用慮焉。須體至意,安心勿辭,卽出視事,以副如渴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校理李明誼,副校理柳弼垣,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權益淳等箚曰,伏以,亂逆,倫常之大變,刑政,有國之重典,苟逆也而治之不嚴,或至漏網,雖刑焉而失之太寬,不能如律,則其禍也,不特倫常絶而刑政廢,將使賊臣凶孽,無所懲畏,終至亡人家國,移人宗社而後已,豈非大可懼者哉?臣等伏見兩司諸臣,以頤、集孥籍,健、采致法事,竭誠齊籲,閱月爭執,而天聽逾邈,尙靳一兪,臣等竊不勝憫鬱之至。夫四兇之謀逆情節,已發於鞫招,又悉於臺章,伏想聖明,俯燭無餘,今不必一一架疊,而第頤、集,則當初一箚,逆心已彰,及今推案,凶謀畢露,陰謀合於三手,推戴出於掌字,妖姪矯撰遺詔,將行纂黜[簒黜]之計,逆子謀殺虎龍,欲絶上變之路,或密嗾門孽,陰縱兇孫,恣行銀貨,締結逆宦,購得毒藥,潛圖纂弑[簒弑],追悔庭請之失計,圖下備忘,換差腹心之私人,欲脅兵威。凡此負犯,何等凶逆,論以三尺,宜斬萬段,而末減賜死,大失常刑,擧國人情,莫不憤惋。卽今少伸王法者,唯在於孥籍一節,而旣允旋寢,尙此靳固,臣等實未曉聖意之所在也。殿下若曰,今旣賜死,孥籍之典,不必擧行,則在昔先朝,有罪犯惡逆者,或止賜死,而至於孥産常典,未嘗不行也。亦有因其子之謀逆,而法當隨坐,則雖以顧命之大臣,而略不容貸。嗚呼,惟我先大王深仁厚德,無物不容,而獨於治逆之典,必如是痛繩,罔或少貸者,誠以懲討之章,不可不嚴故也。此豈非殿下之所當法者乎?至若健命,則箚請節目,已極無君,痿字媵說,罔非誣上,況其兇逆之徒,俱出於一門推戴之計,又歸於同堂,而潛圖備忘,直欲廢黜,宮城陳兵之謀,狼藉於諸賊之結案,中軍換差之說,昭載於弘述之直招,則論其賊心,實有孚於昌集,斷以國法,宜無間於頤命,而獨漏刑章,尙逭大戮,泰采則旣同聯箚之凶謀,又預換差之陰計,四大臣合謀定計之說,至出於賊招,綻露難掩,則其與健命,卽一而二,二而一者也。論其罪犯,小無異同,於頤、集而猶且戴天履地,偃息自如,如此而尙可謂國有法乎?噫嘻痛矣,歷考史牒,亂臣賊子,何代無之?或有稱兵者,或有黜君者,或有挾毒謀弑者,而固未有三手凶謀,一時竝萃,若今日諸賊之爲者也。如非皇天默祐,神人夾助,殿下亦安能保有宗社,得至于今也?思之至今,尙覺心掉而骨驚。今自臺閣之臣,以至縫掖之士,莫不明目張膽,苦口力爭者,豈其有私惡而然哉?眞所謂國人皆曰可殺者也。殿下獨何顧惜於此輩,而不念宗社之深憂耶?夫治逆之道,自有首從先後之別,今日之逆,誰爲之首,誰爲之從也?如昌道、喜之輩,則不過指使中人,而身旣伏誅,竝施收籍,四兇,卽其渠魁,而尙靳應施之律,又緩必誅之罪,此則渠魁之罪,反輕於黨與,揆以國法,豈不萬萬乖舛?是法也,非殿下之法典,乃祖宗之成憲也。彼逆也,非殿下之逆臣,乃宗社之罪人也。殿下雖欲有所低昻,曲爲容庇,有不可得也。況日昨諫院之啓,請退告廟之日期,以待逆律之快施,則殿下卽已允可,是殿下亦知逆律之不可不施,告禮之不可徑行也。旣定之期日,今已差退,宜速開可,俾卽奉行,而一日二日,尙此持疑,致令處分,無所着落,王章終至壞廢,豈不慨然哉?伏願殿下,特恢乾斷,亟允臺論,快施頤、集孥籍之典,亦許健、采正法之請,以洩輿憤,以幸國家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箚中所陳,終涉過中矣。

○敎忠淸道觀察使李宜晩書。王若曰,拔茅茹於新服,政懋俊彦之旁招,輟李官之貳班,特授藩翰之重寄。予惟簡在,卿其往欽。惟卿,姿性剛方,操履淸苦,立朝忠謹,綽有名祖之風,奉職公嚴,動以古人爲法,置之法從,則有謇諤啓沃之美,畀以州郡,則有廉約剸理之譽。往者一疏之觸奸,居然十載之置散,玉川閉戶,只是數間生涯,圭齋處家,無復些兒官樣,夢斷名途之進退,身遠世路之風波。逮玆改絃之初,首軫收簪之念,起東峽優游之跡,予篤不忘,處北斗禁密之班,人稱惟允。詞訟刑獄之迭試,履屐皆當,苞苴關節之不行,氷檗益礪。良玉不眩於韞櫝,世眼何知?利器未別於盤根,衆口咸惜。眷玆湖西一域,實是畿右重藩,封疆跨五十州,地大物衆,飢饉垂六七載,役煩民疲。議論波崩,率多校院之生事,牒訴雲委,太半士夫之爭山。予方以得人爲難,衆皆謂非卿莫可,才望自先朝已著,圖任舊人,精力雖少年無過,足了此職,簿書期會之責,非欲相煩,撫摩安集之方,徒得君重。玆授卿以守忠淸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卿其祗服寵命,勉盡良圖,攬轡登車,黜罰無憚於大吏,褰帷露冕,疾苦宜察於小民。若夫嚴明之治,淸白之風,昔非不足,至於寬大之體,仁厚之政,今可留心。惟其稟處與專裁,自有應行之常典,蓋堤上嘯詠之暇,固已風謠之稔聞,於民間利病之源,何待咨度而後識?桑鄕入望,堪詑晝錦之榮,棠舍敷仁,可紓宵衣之慮。予不申申而多誥,卿必恢恢而有餘。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眞儒製進

○康熙六十一年壬寅六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進修堂。三司請對時,左承旨李萬選,執義李濟,司諫鄭楷,掌令李景說,獻納李眞淳,持平李巨源,正言具命奎、李匡輔,校理李明誼、呂善長,副校理柳弼垣,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顯章、權益淳,假注書鄭熙揆,記事官宋寅明、申致雲入侍。李濟進讀合啓,健命亟正邦刑事。啓辭同前上曰,勿煩。又讀合啓,泰采依律處斷事。啓辭同前上曰,勿煩。鄭楷進曰,健命,本是難貸之罪,況以今番使事時事言之,其罪決難一刻容息於覆載之間,而殿下不賜允從,何也?濟曰,健命之罪,非止一二,十月聯箚,旣與昌集,一心協同,其罪固難容貸,而至以奏請時事言之,國家處分,名正言順,則以此奏請,有何不可,而至以君父所無之事,倡說於彼中。況今逆獄,莫非其子姪之所爲,則其罪尤可死矣。閱月爭執,兪音尙靳,臣等未知聖意攸在也。國家之扶持,惟在於刑政,刑政一乖,則國不爲國矣。此若不允,何以爲國乎?李景說曰,臣等受國家耳目之任,執國家謀逆之賊,而尙不快施王章,莫非臣等言議見輕之致也。至若健命之罪,比他尤別。昨年聯箚一事,旣是死罪,而加以君父所無之事,暴揚異國,以儒臣疏中吳始壽事論之,始壽誣引異國之言,終至於死。況健命,則誣辱聖躬,厥罪有加,至於中軍換差宮城扈衛等事,尤極凶慘,此豈可以先朝舊臣而待之乎?臣等率三司齊籲者,蓋出於死爭之計也。伏願速賜允從。濟曰,吳始壽,以臣强主弱之說,終至於死,而其事,則渠亦自明,人或謂之難明,而此則與彼人酬酢之言,旣載於奏文中,白地做作,厚誣君父,論其罪狀,百倍加於始壽矣。況此罪之外,不知幾罪兼之,若不明正典刑,則日後亂臣賊子,將無所懲畏矣。李眞淳曰,健命、泰采,其罪一也,而健命尤甚,前冬聯箚及異國揚言,罔非死罪,況圖得備忘及宮城陳兵等事,雖三人分之,其罪不可一日容貸。況一人之身,兼此三大罪乎?李巨源曰,以逆爲名,而安有不死之理乎?尹陽來、兪拓基,皆以奏文事,竝命圍籬安置,其罪尙然,而健命,則使事之外,謀逆之節,有浮於昌集,人臣有此罪名,豈可容貸乎?至於泰采,不入於鞫招,雖曰,與頤、集有間,而天位將圮之際,甘心投入於集輩,弑君之謀,無不與知。旣曰,逆賊,而不卽明施典刑,則國何可爲,而人心亦安能定乎?李明誼曰,臣等旣爲備陳於昨日聯名箚中,而今番逆節,前古所無,治逆之後,告廟稱慶,實是國家莫大之慶,而逆魁未誅,徑先告廟,則國體之顚倒,未有甚於此者,故臺啓果有所云云,而自上特允其啓,明日當行之大禮,旣爲退行,而討逆之典,尙未快施,如是而告廟之禮,何時可行乎?健命之罪,兩司旣已備達,而吳始壽以一罪,尙未免於賜死,則健命,負此三大罪,而豈可一日容貸乎?宮城扈衛、中宮換差等事,健命實主之,雖以昌集之凶,亦曰,庭請若罷,則人必謂我以逆,將奈何云,而健命,以脅迫君父,自任出李森爲忠兵,以其腹心柳就章,入爲中軍,以爲陳兵隔塞之計,此古語所謂兵劫者也。柳貞章,以就章之弟,聞其兄之出於逆招,自刎而死,惡死好生,卽人之常情,渠若無負犯,則寧有徑先自刎之理乎?今以貞章之死觀之,則就章換差之說,益驗矣。泰采與健命,同一心腸,都監分付事及四大臣相議定計之說,俱出於逆招,則健、采、頤、集,卽一而二,二而一者也。頤、集旣死之後,健、采,豈有可生之理乎?呂善長曰,臣情地難安,久未行公矣,討逆方急,他不暇恤,敢此入侍。四兇逆節,史牒所無,殿下於此等兇逆,豈有一分顧惜之道乎?健、采之負犯如此,而若不明正典刑,則將不免國不國而人不人矣。諸臣之請,不可不允從矣。濟曰,今番逆節之凶慘,前古所無,國家治逆之不嚴,亦前古所無,頤、集兩兇,旣未正刑,其爲失刑,甚矣。健、采,又爲容貸,則國家處分之乖當,其將如何?巨源曰,頤、集之賜死,旣是失刑,而健、采尙不施之以逆律,則不但國法之虧壞,人心亦難鎭定矣。三司之請,速賜允從,宜矣。濟曰,國家之慶,莫大於討逆,告廟陳賀,一日爲急,而因臺啓之靳允,尙未擧行,事體極爲未安。此請若允,則雖是明日,可卽擧行,請加三思,夬賜允從。匡輔曰,諸臣所達,皆是矣。健命之他罪,姑舍之,昨年聯箚一事,與頤、集,其罪同矣。頤、集之失刑,殿下亦必知之,則健命之快施正刑,斷不可已。臣等未得準請之前,不可退去矣。告廟之禮,旣令退行,則殿下,亦知其逆律之當施,而到今持難,何也?殿下頃日備忘中,有先朝舊臣之敎,而罪犯惡逆,則豈可以先朝舊臣之屈法乎?景說曰,治逆之道,不誅巨魁,則不可謂治逆矣。近來童謠曰,逆賊,亦有兩班、常人之別乎?常人逆賊,盡就孥戮,而兩班逆賊,尙今生存,國家刑政,何如是不均乎云云。四兇,以逆魁,不爲正刑,故致此人心之憤鬱矣。眞淳曰,在昔齊陳恒,弑其君,孔子沐浴而討之,齊人弑君,魯人討之,蓋弑君之賊,天下共誅之也。今四兇之罪,上通于天,人皆欲食肉而寢皮,臣等一天之下,與賊俱生,豈有一分生世之意乎?金始㷜曰,今日三司齊聲仰請者,專出於嚴討逆之義也。《春秋》曰,人臣,將則必誅,今日四兇之罪,豈特將而已乎?兩司諸臣之或啓或奏,備陳其罪狀,臣不欲疊床煩瀆,而閱月爭執,天聽逾邈,殿下之如是堅執,臣等實有所未解者。伏願殿下,開示聖意,卽賜允從焉。明誼曰,《春秋》有將心亦誅,健命不但心也,事與跡狼藉,人臣負此罪名,豈可一日戴頭也?庚申之告廟陳賀,比諸今日之逆獄,反爲輕也。今番逆獄,前牒所無,幸賴皇天之默佑,逆節綻露,實國家莫大之慶也。告廟陳賀,宜卽擧行,而乃因孥典之未施,以至日字之退行,國體之顚倒,莫此爲甚。請亟賜允從焉。巨源曰,臣等,實未曉聖意之攸在也。白望等,乃是四兇之枝葉,而尙施逆律,至於逆魁,尤不可容貸矣。先朝擢置渠輩於三事之列,而至于今日,孤負先王恩遇,甘心於謀弑君父,錄其罪狀,昭告于先王在天之靈,則豈不快乎?請加三思,亟賜允從。李顯章曰,四兇之罪狀,昭載於鞫廳文案,備悉於前後章奏,逆節如是狼藉,而豈可一日生存乎?此若不允,竊恐三綱斁廢,而國不爲國矣。明誼曰,渠輩在先朝,過荷恩數,固當以古人追先帝起陛下之道,圖酬於聖上,而不念先朝舊恩,甘心謀逆,其罪尤可痛矣。雖曰先朝舊臣,其罪可死,則豈可容貸乎?雖以先朝事觀之,其罪可死,則不曾以先朝舊臣,而少假之也。國家典刑,信如金石,祖宗朝三百年成憲,殿下不可私自低昻也,明矣。古人旣犯其罪,則雖有可恕之端,法不可屈,故至或有流涕而斬者,此等謀逆之罪,上通于天,豈可有一分顧惜之理乎?巨源曰,此事,非援喩之事,而漢高斬丁公徇示,蓋其不忠於項王故也。先儒曰,漢家三百年基業,實本於此,況我國禮義文明,其如何也?五刑之屬三千,莫大於不孝,不孝不忠,自是一樣,臣意則無一分顧惜之心,諸臣之請,不可不允矣。眞淳曰,臣等縷縷仰請,而終不允從,四兇之逆與非逆,若賜明示,則臣等,當退去矣。殿下旣知其逆,而不卽嚴討,則君上,不得爲君上,臣下不得爲臣下矣。今日諸臣之請,夬賜允從,宜矣。濟曰,討逆,豈非國家重事乎?兩兇之罪,殿下必欲容貸,則其非逆之狀,昭示中外後,人心可以曉然矣。殿下旣知其逆,而若以先朝舊臣,而有欲容貸,則不但貽後世之譏議,卽今輿情之拂鬱,益甚矣。頤、集之賜死,旣是失刑,此兩賊,又不正刑,則人心無以鎭定,亂賊無所懲畏,安知亂逆之變,又不出於明日乎?眞淳曰,我國,僻處一隅,幸而無他隣國,若使隣國有之,而聞此,則豈不竊笑之乎?巨源曰,君父之讐,不共一天,而尙未準請,此莫非臣等之罪也。殿下之如是靳兪,雖出於好生之德,而天道,春生秋殺,而四時乃成,人主之爲治,亦然。刑政一廢,則國何可爲乎?濟曰,天道亦有春生秋殺之權,帝王爲治,與天同道。自古仁者,能殺人,生人有罪者,誅之然後,刑政乃立,至於婦人之仁,非帝王之仁也。堯舜以帝王之仁,尙殛四兇矣。眞淳曰,舜,殛鯀于羽山,鯀何罪也?不過治水之罪也。魯殺少正卯,不過小人之罪耳。今日四兇之罪,比諸鯀與正卯,何如也?景說曰,周公,豈非聖人乎?管、蔡以不利於孺子而殺之矣。今日所除去者,不過若干枝葉,而逆魁則終未正刑,豈不有乖於國家刑政乎?濟曰,日熱如此,臣等不宜請對,而此則係國家存亡安危,不容少緩,故玆敢率三司齊籲,殿下若不允許,則臣等雖死,不可退去矣。李萬選曰,諸臣所達,終無發落之音,極爲憫鬱矣。眞淳曰,日熱如此,而縷縷煩請,極知惶恐,而今日若不準請,則臣等,實無退出之意矣。顯章曰,卽今四兇之逆節狼藉,而枝葉若干人伏法之後,頤、集賜死,旣是失刑,健、采尙今戴天履地而生,書諸史冊,天下後世,其將謂殿下今日處分何如也?明誼曰,後世之譏議,卽遼遠之事也,姑舍之,卽今一國人情,莫不憤鬱矣。巨源曰,國無三綱五倫,則國不爲國矣。四兇,俱以三事之列,謀廢君父,倫綱幾乎絶矣。自古史牒,其有謀弑其君,而得免於死者乎?殿下,宜不待臣等之煩請,快施邦刑,而若是持難者,何也?權益淳曰,臣,以問事郞廳,往來於鞫廳,備知其逆狀,且文案昭昭,殿下亦必洞燭矣。四兇之謀逆,非一朝一夕之故,與世相交通謀議,使喜之,作爲歌辭,至於宮城扈衛等事,乃是下策,一時卒徒則竝施孥戮,而逆魁則尙今容貸,一國輿情,莫不憤鬱矣。萬選曰,臣敢達區區所懷。四兇之窮凶極惡,三司諸臣,已盡仰達,而殿下終無發落,極爲憫鬱。殿下若以先朝舊臣,而有所持難,則此有不然者。舜四罪,天下咸服,《孟子》曰,國人皆曰可殺,然後殺之。殿下雖殺四兇,此非殿下殺之,乃一國之人共殺之也。末世公論無之,雖是應死之人,擧國未必皆曰可殺,而至於四兇之罪,不但在庭臣僚,沐浴請討而已。遐裔愚蠢之民,莫不欲食肉而寢皮,惟恐四兇之或不死,一段秉彝之心,人皆有之故耳。臣新自外方而來,目覩其人心之憤鬱矣。四兇之罪如此,殿下宜無一分持難之事矣。巨源曰,逆變,何代無之,而豈有如今日者乎?見其行兇之劍,人莫不骨寒而心痛,此非龍澤、世相之事,固是四兇之所指揮,逆變非一二人之事,四兇爲魁,龍澤輩爲卒徒,而龍澤死,四兇不死,則龍澤,豈不冤乎?眞淳曰,諸賊之排布凶計,極爲陰慘,幸賴殿下之福祿綿長,不得逞凶。今者罪人斯得,而不爲正刑,則他日難言之憂,大矣。善長曰,今若不殺此賊,則三綱五常盡頹矣。三綱五常盡頹,而國不亡者有之乎?巨源曰,殿下登極之初,凶黨之凌轢慢侮,罔有紀極,故李眞儉、趙最壽之疏,憂戒日深等語,良以此也。儻非前日處分之雷厲風飛,則難言之憂,將未知至於何境也。殿下仁厚有餘,謂以先朝舊臣,而雖欲容貸,豈有獲賊還放之理乎?伏願亟賜允從。楷曰,此非上下相持之事矣。始㷜曰,日昨因諫院之啓,告廟之禮,旣命退行,而三司之請,終不允許,臣等不勝憫鬱矣。匡輔曰,憲臣所達中健命之逆與非逆,若賜明示,則臣等不可爭執云云,而健命之逆與非逆,初非難知之事,殿下設或有好生之德,而好生之德,豈可用之於逆賊乎?臣等不可與逆賊,共戴一天。請加三思,亟賜允從。善長曰,臣死罪,諸臣苦口力爭,而殿下終不允許,君臣之間,情志未孚。健、采之逆與非逆,明賜發落,則上意所在,臣等庶可曉知矣。匡輔曰,逆節彰著,自非難知之事,四箚及奏文事,文字昭然,彼中酬酢之語,旣載於狀啓中,前後諸賊之招,逆節綻露,則豈有一分可疑者耶?此啓不可不從矣。眞淳曰,今以健命事言之,凡事雖是其國美事,不宜容易傳播。況君父所無之事乎?至於桓溫、廢帝奕之痿字及左右媵御等說,其心所在,灼然可知矣。巨源曰,國家刑政,可謂斑駁矣。今番尹陽來、兪拓基,以奏文古事,併命安置,則健命之安置,不過使事一款。至於前年聯箚及宮城扈衛等罪,果施何罰乎?泰采,始則觀望其成敗,畢竟昌集威勢,有傾國之形然後,爛熳投入,綢繆同謀,兩兇之罪,豈可一刻容護乎?萬選曰,三司諸臣,反復陳達,而終無發落,下情抑鬱矣。眞淳曰,臣死罪,此啓若不允許,則殿下靳兪之本意,臣等願聞之矣。逆與非逆,明賜下敎,宜矣。上曰,勿煩。巨源曰,連承勿煩之音,臣等之抑鬱,甚矣。臣等極知瀆擾之爲罪,而討逆何等重事,臣等不避猥越,如是陳請,自上宜無持難之事矣。景說曰,臣等閱月爭執,天聽逾邈,逆與非逆,若賜下敎,則中外可以曉知矣。討逆之後,告廟頒赦,次第擧行,則豈非美事乎?今日三司諸臣之請,不可不卽允矣。巨源曰,人臣引君,豈以殺戮導之,而此則有異矣。弑君之賊,不爲孥戮,將施何罪乎?上無發落。李濟讀頤、集孥戮事。啓辭同前鄭楷曰,此是兩司俱發之啓,臣亦敢達。啓辭同前上曰,勿煩。上小回身坐,命內侍取溺器,將放小便,諸臣欲暫退。上曰,勿退。諸臣還伏于前。眞淳曰,如許啓辭,固宜允從,而又降勿煩之音,臣等實未知所達也。濟曰,頤、集之當初賜死,,旣是失刑,今此孥籍之請,若不允從,則告廟頒赦,亦當遷就,此啓允從之後,告廟之禮,亦當擧行,莫重告廟之禮,旣定而還退,豈不有歉乎?景說曰,孥戮,自是應行之典。當初旣曰,逆賊而賜死,則寧有不爲孥戮之理乎?此啓允從之後,告廟之禮,次第當行,而諸臣所請,不卽允從,何也?眞淳曰,逆賊不討,告廟先行,則國體固已顚倒矣。臺臣請退之啓,旣已允從,而今日諸臣之請,反靳兪音,如是則漸至失刑,而將未知至於何境,自此而國法將不立矣。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未有如今日之四兇者也。鄭仁弘,只主廢母之論,而尙施孥典,況今頤、集之罪,比仁弘,何如也?巨源曰,臣等言議不能見重於君父,合啓之請,苦口力爭,而終未蒙允。此啓則尤非合啓之比,意謂殿下,卽賜允許矣,又承勿煩之音,臣等不勝抑鬱矣。當初頤、集,謂之逆魁而賜死,卒徒諸賊,亦皆孥戮,而至於此啓,不賜允從者,臣實未曉也。楷曰,旣以逆賊而賜死,則寧有不爲孥賊之理乎?況告廟頒赦,旣定而還退,使莫重之禮,未卽擧行,殿下何不俯燭於此乎?濟曰,殿下旣施頤、集賜死之律,反於孥戮之典,若是持難,何也?閔黯,賜死,而亦用收孥之典,賜死則一也,而閔黯則收孥籍産,頤、集則不施之,其可乎?雖是小事,法若一撓,則國不爲國矣。至於討逆之法,何等重大,而殿下私自容護乎?法者,祖宗之法也,殿下其不可任意低昻也,明矣。萬選曰,此啓之持難,臣等尤爲莫曉也。收孥籍産,乃是次第之事,當初罪止賜死,旣是失刑,末減收孥,亦不允從,職此而告廟之禮,未免遷就,此後告廟陳賀,將不得爲乎?臣之所達,實一國公共之論也。亟賜允從,幸甚。明誼曰,諫院之啓,告廟之禮,姑爲退定,以待逆律快施而擧行事,殿下旣卽允從,可見我殿下快施之意,而到今不允此啓,以諫啓卽允之事觀之,此啓宜卽允許,而一日二日,尙此持難,殿下之處分,前後相左,臣等實未曉聖意之所在也。如此循例之事,豈可持難乎?匡輔曰,諫啓之請退頒赦,過矣,雖在其日,三司請對齊籲,期於蒙允,可也,豈宜退行明日初定之日耶?掌書推戴之頤賊,宮城陳兵之昌集,不施孥典之前,豈有頒赦之理乎?旣曰逆魁而賜死,則今於收孥之典,寧有持難之事乎?善長曰,當初賜死,旣是失刑,旣知其逆,而不用收孥之典,則安在其治逆之道乎?此啓,亟賜允從,宜矣。始㷜曰,此啓始允旋寢,則殿下旋寢之擧,臣未知何意也。告廟大禮,旣命退行,此啓一允,大禮遄行,則國體得宜矣。況此孥戮之請,無論正刑賜死,孥戮,自是應行之典,而殿下尙靳一兪,今日三司之力請,反歸虛地,更加三思焉。明誼曰,今此討逆,國家大慶,告廟之禮,一日爲急,而因此啓之不允,未免遷就,今日不允,明日不允,莫重告廟之禮,廢而不行,則國不爲國矣。益淳曰,爲今日臣子,凡有血氣者,莫不齊憤,則殿下不可容貸矣。臣等苦口力爭,而不賜允兪,實爲抑鬱矣。巨源曰,告廟之退行,極爲顚倒矣。告廟文字及其他擧行事,或未及則退之,未爲不可,而緣坐等事,乃是殿下一號令之事,殿下有何顧惜,而反令告廟大事,至於退行耶?頤、集,不但殿下之罪人,卽先朝之罪人也。殿下之如是持難,臣實未曉也。匡輔曰,巨源所達顚倒之說,是矣。向者殿下,一身幾危,宗社幾覆,此時先王陟降之靈,當作何如?明施典刑,昭告太廟,一時爲急,自下雖請退行,殿下誕降明敎,卽用收孥之典,以初定日告廟,事體得宜,而不此之爲,反退告廟之大禮,豈不大爲歉然乎?八路之人,皆知其逆魁當誅,孥戮當擧,而不此之爲,則頒敎文中拔去其逆魁,可乎?頒敎之文,不依國法,則人心,豈不致訝乎?巨源曰,人之所欲,天必從之。今日諸臣之苦口力爭,殿下何若是持難乎?殿下如以初允還寢,還寢又允,爲難,則漢高之銷印刻印,古人稱之,殿下之初允還收,又爲允從,少無歉於聖德矣。始㷜曰,告廟一節,事體旣重且大,而尙未擧行,極爲未安,此啓允從之外,無他道矣。景說曰,三司諸臣之所達,是矣。明誼曰,顧此孥籍之典,本非難施之事,不過應行節目,而告廟大禮,若是遷就,豈非未安之甚者乎?楷曰,前古所無之逆賊,旣已斯得,則若此大慶,不可不告廟,孥戮之典,若不快施,則大禮無可行之期,此宜殿下之所俯念處也。明誼曰,頤、集孥戮之典,因殿下之不卽允許,莫重告廟之禮,如是遷就,諸臣之請,不可不從矣。萬選曰,諸臣,如是反復陳達,而終無發落,抑鬱甚矣。上曰,勿煩。命奎曰,三尺至嚴,殿下豈可低昻乎?眞淳曰,諸臣,屢請而不允。昨日所呈之疏,亦不賜答,此若不允,則置此言責之官,何所用之乎?始㷜曰,日熱如此,極知煩聒之未安,而今日若不允從,則明日又將如是矣。告廟之禮,若是遷就,極爲歉然,連日煩聒,亦涉惶恐,今日允從,是臣之望也。巨源曰,告廟之禮,宜待逆律之快施,祖宗陟降之靈,必有所欣悅,八路群情,亦有所顒企,則告廟停之可乎,逆律不施之可乎?當初旣命告廟,而因此啓之靳允,未免退行,臣未知何事爲輕,何事爲重乎?眞淳曰,今日討逆若嚴,則上下人心可定,祖宗冥冥之靈,亦必欣悅矣。巨源曰,大位幾傾而安,宗社幾覆而全,實國家莫大之慶,以此昭告于太廟,則殿下之孝,其將何如?因此啓之,久不允許,致使告廟之禮,若是遷就,其輕重,如何也?濟曰,告廟之遷就,極爲未安,而應行之典,尙不快施,致令大禮,未卽擧行,國體之乖當,甚矣。事若不然,臣等豈如是力請乎?此實係國家存亡之機,請加三思,快從諸臣之請焉。巨源曰,如頤、集之罪狀,天下寧有?當初失刑,中外憤鬱,若不收孥,則豈可以討逆云乎?上曰,勿煩。萬選曰,發落,不爲分明,伏望更賜下敎。上曰,已勿煩矣。景說曰,頤、集之當初賜死,未知何罪乎?告廟之禮,因應行之典未施,尙此遷就,其輕重,如何也?匡輔曰,此事,固非連降勿煩之事也。賜死旣是失刑,而旣曰逆賊,則孥戮之典,豈非應行之典乎?此非勿煩之事,夬賜允從,是臣區區之望也。始㷜曰,今此孥戮,一國人心,皆以應行之典知之,而殿下獨靳一兪,三司諸臣,鎭日煩聒,此非持難之事,更加三思。巨源曰,此啓之持難,實臣等意慮之所不到也。凡事如有一分疑眩處,則或可相持,而此則逆節旣盡彰著,諸賊亦皆收孥,則今於此請,豈有一毫持難事耶?匡輔曰,元來治獄,至謹至愼,可也,而今番治逆,可謂未盡,而初無濫觴之事,今此孥戮之典,亦不快施,則國法將廢,輿憤莫伸矣。柳弼垣曰,四兇之罪狀,昨日聯箚中,略有所陳,今日諸臣,亦已備達,而當初頤、集之罪,因殿下執德之不固,未減賜死,可謂失刑之大者矣。初若正刑,則孥籍,自是應行之事,而因其賜死,致令三司爭論,殿下一向淵默,諸臣所達,未嘗開可,莫重討逆之典,尙未快擧,此莫非殿下乾斷不足之致,如此而國何可爲乎?兩兇孥籍之請,不可不允矣。明誼曰,賜死罪人收孥之典,自在先朝,亦多行之。俄者憲臣備達,而庚申之獄,許堅,以妖逆坐誅,許積以顧命大臣,不免緣坐。卽今所餘,不過狐鼠輩也,豈有一分顧惜者耶?巨源曰,四兇之凶計,非一朝一夕之故,籠絡布置,積有年所。當初頤、集,不施正刑,故不逞之徒,將無所懲畏,臣等之區區所爭者,蓋欲少施孥籍之典,以爲懲憚之地矣。匡輔曰,健命,以殿下所無之病及所無之媵說,傳播異國,其罪,三使臣同之,而至若奏文,則健命實主之,厥罪可勝誅哉?國家用法,自有差等之別,而如有一分過當之事,則臣等,何如是爭之不已耶?眞淳曰,敎子姪爲三手之謀,身爲推戴之言,厥罪通天矣,當初賜死,失刑大矣。今此孥籍之請,不可不從矣。景說曰,鞫案中銀事、劍事,及昌道、宇寬之招,逆節彰露無餘,至曰此主上甚難,吾輩將盡死於是,而釀成三手之謀,此莫非頤、集之所爲。當初賜死,旣是失刑,賜死後收孥之典,自是應行之典,而閱月爭執,兪音尙靳,告廟之禮,旣定而旋退,此啓若不允,則告廟,其將不爲之乎?眞淳曰,若非逆賊,則臣等,豈敢誣陷告君耶?巨源曰,國家收孥之法,何爲而設也?不施於逆賊,則國置孥籍法,無爲也。逆者,罪之極也,逆而不施孥籍,則設法之意,安在?殿下於此啓,堅持不許,所謂孥籍之法,欲施之於何等罪狀耶?眞淳曰,天道有肅殺之氣,而四時成,國之爲國,賴有紀綱也。可以殺而不殺,則刑政乖矣,刑政乖,而其能有爲國者乎?明誼曰,古帝王設法之意,固不偶然,孥籍之典,蓋欲使亂賊懼也。逆而不用孥籍,則亂賊,何由而懼也?今番尙不施孥典,故凶賊餘黨,皆曰頤、集,豈是逆耶?安有逆賊而不爲收司之理乎云云。此若不施孥籍,則其心浸長,更必爲宗社之憂矣。匡輔曰,若是則不但無懲戢之心,笑其國綱之頹圮,將無所不至矣。眞淳曰,紀綱不振,則國家之元氣衰弱,將何以爲國耶?景說曰,元氣衰弱,而能爲國者,未之有也。眞淳曰,頤、集輩,常有怨國之心,陰釀纂弑[簒弑]之計,若非殿下福祿綿長,則得免三手之患,難矣。今若一併,縱置餘孽,則來頭之憂,有未可知也。巨源曰,人性,有剛有柔,剛爲陽柔爲陰,而君德,尤宜務其剛德矣。健命之不卽正刑,皆坐於殿下剛德不足之致,此非殿下留難之事矣。匡輔曰,臣等,終日爭執,未蒙允兪,此啓未準請之前,實無退出之義,討逆不嚴,則臣等,豈有可生之理乎?淳曰,此是不共戴天之讐也。臣等,豈可與之俱生乎?更加三思,宜矣。明誼曰,今日三司諸臣之苦口力爭,非有私怨。怒於兇徒,徒出爲國竭誠之意,殿下何不俯燭乎?孥籍之啓,準請而後,可以退去,如是之際,上下相持,極爲惶恐矣。巨源曰,日已過午,而縷縷爭執,極爲惶恐,而古人之牽裾折檻,皆出於忠君之意,臣等,豈以日勢之極熱,爲退出之計乎?景說曰,更加三思,特爲允從,宜矣。匡輔曰,憲府五員,諫院五員,玉堂六員,方爲入侍,不但此十三人之言皆然,外庭臣僚及輿儓下賤,皆曰,孥戮當施,而殿下獨靳一兪者,何也?巨源曰,國法,自古有之,雖是人君之威,不得任意低昻,三百年成憲,信如金石,此人則收孥,此人則不施,則豈有如許國體乎?匡輔曰,殿下不可堅執矣。濟曰,連爲强聒,極爲惶恐,而諸臣,辭竭意窮,更加三思,夬賜允從,是臣之望也。景說曰,更加三思,速賜允從,宜矣。濟曰,初雖下以勿煩之音,更加三思,宜矣。眞淳曰,殿下若欲愼重,則亦有一道。明日招入上自大臣及下至輿儓,俯詢其逆與非逆,而處之,似宜矣。匡輔曰,殿下亦豈不知其爲逆乎?眞淳曰,四凶之罪,國人皆曰可殺,殿下若欲聞國人之言,上自大臣,下至輿儓,一番招問,則可燭其一國公共之論也。巨源曰,古人云,一言回天,而臣等所達,今幾言也?臣等,固不敢望古人,而殿下亦不及於古主矣,此固殿下之自反處也。殿下旣以臣等,不以無狀,置諸耳目論思之官,而言若不聽,則置此耳目論思之官,何所用之乎?萬選曰,諸臣縷縷仰達,而終無發落,以是爲抑鬱,快賜發落,宜矣。上曰,勿煩。眞淳曰,此啓若不允,則臣等,當爲痛哭流涕矣。濟曰,此乃八路共公之論也。此若不允,則雖至終日,決不可退出矣。事若有一分可疑者,則臣等何敢如是煩聒乎?楷曰,此乃法例間擧行之事。旣曰逆賊,則收孥,乃是循例當行之典矣。眞淳曰,頤賊,不但推戴之事而已。其子之謀殺虎龍者,慮有告變之事也。父子叔姪,皆參謀逆,則寧有一分顧惜之理乎?巨源曰,快降處分,是臣等區區之望也。獄情,今無可達,此不過一處分之事,臣等所望,唯在於此而已。景說曰,更加三思而允從,宜矣。萬選曰,諸臣所達之言,終無發落,以是爲鬱,明賜發落,是臣之望也。巨源曰,不但發落而已,允從,宜矣。匡輔曰,若不蒙允,則臣等雖死,決無退出之理矣。今日入對者,必欲準請故也。初無一分可疑之事,速賜允從,宜矣。眞淳曰,至今遷就,誠是意外,今日入侍,必欲準請乃已矣。殿下若令推出,則當出去,而不然,則決無退出之理矣。匡輔曰,殿下雖迫令推出,臣等寧死,豈可退出乎?告廟頒赦,旣令退行,則討逆,一刻爲急。伏望殿下,夬賜允從焉。眞淳曰,凡盜賊,承服之後,不待時處斬,例也。況謀逆之賊,豈可一刻容貸乎?匡輔曰,此啓允從之後,討逆始嚴矣。眞淳曰,臣等,如是縷縷所達之言,都是爲國家也。明誼曰,頤、集等籍産之典,自是應行之事,豈可如是持難乎?眞淳曰,頤命之一子已死,今無可誅之人,而國家刑章,不可不快施如是耳。匡輔曰,臣等得聞兪音後,當退出矣。巨源曰,聖意之留難,臣等實有所未解者,當初賜死,旣是論逆之律,則至於此啓,豈有一分持難者乎?善長曰,殿下淵默太過,三司諸臣,苦口力爭,而不賜發落,抑鬱甚矣。景說曰,臣等得聞兪音之後,願退去矣。濟曰,縷縷煩達,極爲惶恐,而諸臣,更有所請,願聞兪音矣。萬選曰,發落之音,未能詳聞,伏望更賜下敎。答曰,勿煩。眞淳曰,每聞勿煩之音,臣心如割。極知屢聒之爲罪,而此事不可不允矣。景說曰,臣等,辭窮意竭,不知所達矣。濟,讀器賊,依喜賊例孥籍事。啓辭同前巨源曰,俄者所達之啓,卽依喜賊例收孥之請也。一依喜賊例施律,何如?景說曰,器之與喜賊,均是惡逆,雖不承款正刑,亦依喜賊例施律,宜矣。萬選曰,器賊啓辭仰達之後,無發落,伏望明賜下敎。上曰,依啓。濟,又讀龍祚極邊安置事。啓辭同前上曰,勿煩。景說曰,此啓,卽臣之所首發也。屢日鞫廳,臣詳見其文案,宜卽自鞫廳,直請拿問,而未果,故臣發此論矣。諸賊伏法之後,不可置之輦轂之下,此啓不可不允從矣。濟又讀任勗遠地定配事。啓辭同前上曰,依啓。景說曰,龍祚之啓,不賜允兪,臣不勝其抑菀矣。金鎭商,旣配北邊,而龍祚,尙在京輦之下,寧有此理?快賜允從,宜矣。濟又讀健命鞍馬田民還收事。啓辭同前巨源曰,健命,方以處斬論啓,負如許之罪,而豈有論賞之道耶?以彼中所言論之,元無一分可賞之道。今方一邊請刑,一邊頒賞,則其在國體,將如何也?伏願亟命還收。濟曰,今方以死罪爭之,而豈可有論賞之道耶?上賞之施不施,固不大段,而其在國體,大不然矣。上曰,勿煩。濟又讀判義禁沈檀罷職事。啓辭同前上曰,勿煩。新啓曰,僞行亂眞,虛名眩實,此尤小人之尤者耳。門黜罪人李喜朝,挾其辯慧之小智,文之以章句之薄藝,人或目之以儒者,渠亦自處以高蹈,而性本回邪,奸賊凡於戕賢毒正,無不陰主。至於箚上瑣錄,而其所善神護法,伎倆畢露,上以欺先王之明,下以爲賊球之倡,卒之士禍滔天,善類屛跡,幾乎國不爲國,言之可謂痛心。昨年權凶柄國,迫脅君父,庭籲旋輟,天位將圮,凡有秉彝之心者,孰不明目張膽於鷹鸇逐雀之義,而喜朝,官居臺閣之長,終無一言及於綱常之分,與頤、集兩賊,情志密結,而聲勢潛連,此實斯文之亂賊,國家之妖人。請門黜罪人李喜朝,極邊遠竄。上曰,勿煩。楷讀弘述亟擧收孥籍産之典事。啓辭同前眞淳曰,弘述之罪,非止一二,而以渠直招數件事觀之,凶情逆節,畢露無餘,撲殺陸玄,慮其上變事及與領相同謀之說,正植招中,旣爲直招矣。匡輔曰,渠之招中,慮有上變,謀殺虎龍云云矣。眞淳曰,改其三年前賊案之狀,尤極妖惡,天下寧有是耶?萬選曰,弘述收孥之啓,發落不爲分明,故更達矣。上曰,依啓。楷又讀墨世、一業仍囚嚴刑得情事。啓辭同前上曰,勿煩。楷又讀師命官爵亟命削奪事。啓辭同前眞淳曰,此則師命之本罪及喜之之罪,竝不可不施,此啓夬允,宜矣。匡輔曰,師命,雖至今生存,其子與姪與弟,皆入逆獄,緣坐之律,當施之矣。眞淳曰,師命,得罪先朝,曾已正刑矣。上曰,勿煩。楷又讀李翔官秩亟命還奪事。啓辭同前上曰,勿煩。楷又讀趙持謙、韓泰東,受誣於金鎭商者,特降明旨,以示昭雪之意,趙持謙,撤享於俎豆者,亟令還配舊享之院事。啓辭同前上曰,勿煩。楷又讀李賓興令該曹嚴刑鞫問,期於得情事。啓辭同前上曰,依啓。明誼又進伏曰,頤、集孥籍事,臣等旣爲備達於昨日聯箚中,今日三司諸臣,亦爲竭論矣。兩兇罪狀,備載於鞫招,卽今人心,擧以當初失刑爲欠,少伸輿憤之道,惟在於孥典之快施。俄者弘述、器之孥籍之啓,旣爲允從。凡事有首從之別,弘述,脅從也,頤、集,爲魁,而卒徒則施逆律,逆魁則不施之,則國法之乖舛,甚矣。善長曰,孥籍事,固非大段,而臣等之力爭不已,非有他也。當初旣不正刑,孥戮之後,庶可少伸王法,故敢達矣。始焃[始㷜]曰,逆獄巨魁,若不收孥,則告廟陳賀,漸至差退,治獄,亦不成貌樣,雖閱月爭執,準請乃已,夬賜允從,宜矣。益淳曰,器之、頤命罪狀有異,頤命,則身爲推載之主,器之,謀殺虎龍,而於頤命,不施孥籍,則輕重有乖矣。明誼曰,器之,不但謀殺虎龍一事而已,綢繆逆節,旣已狼藉,則不可謂卒徒也。匡輔曰,卒徒之施法,宜矣,逆魁之不施,過矣。王法,固當一體夬施,寧有彼此分別之道矣?明誼曰,逆魁宜先,而卒徒宜後也。弼垣曰,今番逆賊,萬古所無。頤、集,不施孥籍之典,則治逆,不成貌樣矣,告廟亦將廢却矣。此啓允從之後,國法可伸矣,輿憤少洩矣。善長曰,孥籍之典,不施於逆魁,則三尺之法,何所用之乎?明誼曰,孥籍之請,允從之後,王法可伸,人心可慰矣。眞淳曰,諸臣爭執,可以俯燭矣。上曰,勿煩。明誼曰,彼孥籍之請,允從而後,告廟之禮,可以遄行,而因此靳兪,莫重大禮,未免遷延,此固俯念處也。善長曰,天下之賊,人得而誅之,今此孥籍之請,宜允而不允者,何也?明誼曰,因此啓之不允,告廟之禮,旣定而還退,事體極爲未安矣。善長曰,殿下,博覽前史,討逆之後,旣定告廟,而還爲退行者有之乎?今若不行,則後世將謂斯何?弼垣曰,此非上下相持之事,速賜允從,宜矣。善長曰,夏日當午,殿下久爲殿坐,臣等實爲惶恐,而此啓不可不允從,故敢此屢煩矣。明誼曰,逆賊巨魁,不用孥籍之典,則不可謂治逆也。必也允許之後,國法可伸,告廟可行矣。匡輔曰,逆獄收孥,國法當然,今番逆節,婦孺皆知之,則收孥之後,告廟陳賀,斯可擧行矣。明誼曰,頤、集之逆與非逆,固不在於收孥,而獄體不成,故如是矣。善長曰,無論獄體之成不成,旣曰逆賊,則寧有不爲孥籍之理乎?景說曰,三司之臣,如是力請,更加三思。匡輔曰,元無三思之義也。初無一分可疑之事,何必三思?景說曰,前後文案,殿下皆已俯覽,其逆節,果何如也?今日諸臣之請,實循一國之公論,則豈可如是持難耶?眞淳曰,臣辭窮意竭,更無可達,而此乃一國之公論也。匡輔曰,臣等,如是力請,而不賜允從,殿下置臣等何爲乎?弼垣曰,更賜發落,宜矣。明誼曰,孥籍之典,自是宜允之事,勿爲持難,速賜允音,宜矣。善長曰,臣等誠意淺薄,不能回天,更無所達,而此則不可不從矣。楷曰,此若不從,則告廟無期矣。萬選曰,諸臣屢達,而更無發落,願聞下敎。上曰,勿煩。諸臣欲退出。弼垣進伏曰,臣方待罪春坊兼官,故敢有所達。今當春宮日再開筵之時,宮僚不齊,上番久曠,事體極爲未安。玉堂上下番,例有姑陞姑降之規,而春坊則不然,必待上下番中,番次俱空,然後始爲陞降,以此,常多闕直之日,自今以後,則一依玉堂例,姑陞姑降,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三司以次退出。承史欲起之際,巨源,趨而進伏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漢武帝見汲黯時,不冠,不見,蓋出敬臣隣之意也。俄者殿下小避時,殿下不爲下敎,宦侍亦無相告之事,此有歉於待臣僚之道,殿下之事,過矣。上無發落。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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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李萬選坐直。右承旨趙景命坐直。左副承旨權以鎭。右副承旨黃爾章。同副承旨朴熙晉奉命偕來。注書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書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慶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梨津萬戶李萬榮。

○趙景命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堂上位不齊,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三司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李萬選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趙景命,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一鏡,祔廟都監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萬選啓曰,左副承旨權以鎭,右副承旨黃爾章,昨有只推之命,而今日又不仕進,廳中只有臣萬選及右承旨趙景命,出納之際,事多苟簡。左副承旨權以鎭,右副承旨黃爾章,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黃爾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萬選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景命啓曰,三司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李萬選,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來七月頒料次,倉官,進去于領議政趙泰耉楊花津村所住處,請受祿牌,則以爲方在屛伏俟罪之中,玆不敢冒受常廩云。祿牌不爲出給,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輸送。

○趙景命,以惠陵石物追排都監言啓曰,今此本陵石物追排時,堂上、郞廳、監造官,諸員役支供等事,令本道從略擧行事,旣已節目,啓下矣。考見《山陵謄錄》,則以畿邑物力凋殘,實難責辦之,故甲寅以後,皆令宣惠廳及戶曹,磨鍊題給,以爲省弊之地矣。今亦依此例改分付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惠陵石物追排都監言啓曰,今此本陵石物追排時,別無軍丁多用之處,而浮石後,不可無翻石軍,每日十五名式調送之意,旣已分付畿營矣。第念畿內農民,鋤役未畢,飢饉之餘,裹糧赴役,亦甚有弊。十五名翻石之軍,元數不多,限鋤役前依前例募軍立役,則可除畿民赴役之巨弊,分付該廳、該曹,募軍立役之價,磨鍊題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惠陵石物追排都監言啓曰,今此本陵石物,當依明陵石物體樣造成矣。明日出送浮石所監造官朴弼禹,率石手、邊首等,見樣以來,而依前例除肅拜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黃海水使李汝玉,今春夏等邊將褒貶啓本無等第,以撥軍,昨日先爲上送,極其可駭事,纔已請推矣。卽者本營軍官李世茂,始爲來呈邊將等第褒貶一度,故依例捧入,而所謂軍官,招問曲折,則稱以中路病臥,替付撥軍,以致相違云云。莫重殿最狀啓,旣受將令之後,中間替送於他人,其罪狀,令攸司,囚禁懲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金虎門入直把摠河沃手本,則同門入直哨官李世復,猝得重病,症涉可疑云。莫重闕門,不可以如此疑疾之人,仍令守直,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來七月初一日孝寧殿朔祭,王世弟親行事,下令矣。依此擧行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都承旨南就明疏曰,伏以,臣虛帶不敢當之職,引日縮伏,如負大何,猥上辭本,冀賜處分,及承批旨,乃以從速察職爲敎,臣於此,轉益惶悚,不知所出。臣才本庸鹵,年又衰邁,已難隨行於近密,雖聖眷至深,弗棄舊物,而濫命一時誤恩,驟居長席,則不但公議之所不許,亦恐名器之點汚,自臣而始也。況臣久忝出納之地,隨事生疣,日昨憲臣辭單之捧入也,勿論當該與否,臣旣同在院中,而諫臣問備之請,語意頗緊,則臣之難冒之端,更加一節,其何敢徒恃寵靈,晏然承命,以益其罪戾哉?情勢所迫,復此申籲於仁覆之下,瀆擾之極,尤增死罪,治疏將上之際,本院以僚員苟簡,至於請牌,牌招又臨,嚴畏分義,不得不趨詣闕外,陳章徑退。伏乞聖明,俯加諒察,亟許遞改臣職名,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謝臺言,以勵群工,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無所嫌,勿辭察職。

○吏曹參議李眞儒疏曰,伏以,臣伏聞前正言朴弼夔疏斥銓郞通擬事,語意深緊,疏批未下,雖未得其詳,而其時郞僚,相繼陳疏,長席亦以此上章引嫌。前佐郞李德壽之始通銓郞也,臣亦在政席,與聞其事,毋論臺言之當否,臣何敢晏然於銓地乎?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仍治臣注擬失當之罪,以安微分,以謝公議,不勝萬幸,臣無任慙惶悸恐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無所嫌,勿辭察職。

○吏曹判書李肇疏曰,伏以,臣於本職,情勢臲卼,本無復出之理,而日者嚴命屢迫,銓事亦急,分義所在,黽勉趨承,數日供劇之餘,重患暑感,初因霍氣,旣經吐瀉,腹痛又劇,轉成痢症,食飮全廢,委頓昏痛,今至屢日,一向無減,連日政席,俱未進參。念臣當遞不遞,虛縻職名,瘝曠已多,惶憫蹙伏之際,伏聞前正言朴弼夔疏論,前佐郞李德壽銓選事,語煩深緊,臣於此,尤有所瞿然者。本曹郞官,實是堂下極選,掄擇之際,一循公議,李德壽地望文學,見推於儕流,踐歷館職,亦已久矣。臣果首發於通擬之際,連檢於前後之政,今者臺言之指斥,略無假借,臣誠慨然。方欲陳章自列之際,其時郞僚,相繼陳疏,郞官差出,長席實主之,若以非議之來,引以爲嫌,則臣實爲首,玆敢露章仰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俯諒臣情病之難强,亟遞臣本兼諸任,以安私分,以謝人言,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無所嫌,勿辭察職。

○礪城君楫疏曰,伏以,臣之父墳,在於京畿抱川地,本生父母墳,亦在於楊州地,而臣以守陵官,久在喬山,不得省掃者,于今三載,烏鳥私情,倍切愴感,而職忝崇班,不敢任意往來,玆不避煩猥,敢將請由之章,仰瀆孝理之下。伏乞聖明,俯察微悃,特許數日之暇,俾伸霜露之感,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往省焉。仍傳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康熙六十一年壬寅六月二十五日巳時,上御進修堂。三司請對入侍時,右承旨趙景命,司諫鄭楷,掌令李景說,持平李巨源,校理李明誼、呂善長,副校理柳弼垣,獻納李眞淳,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顯章、權益淳,正言具命奎、李匡輔,假注書鄭熙揆,記事官宋寅明、申致雲。李景說進曰,臣等連日請對,極爲惶恐,而昨旣不得準請,敢此又爲入對矣。鄭楷讀合啓健命亟正邦刑事。啓辭同前上曰,勿煩。又讀泰采依律處斷事。啓辭同前上曰,勿煩。楷曰,昨日諸臣,苦口力爭,辭竭意窮,而健命輩罪犯,實無一分可生之道。泰采旣參兇黨,宮城扈衛等事,亦爛熳同謀,則不可容貸。臣等之請速賜允從,宜矣。景說曰,健命之罪,不但此也,白地構誣君父,其罪可死。吳始壽之死於先朝者,何罪也?豈非誣引彼國言之事乎?健命,親自誣毁於彼中,其罪浮於始壽,而宮城扈衛及中軍換差事,渠已主張。況喜之輩,皆是渠之弟與姪,則其罪與兩兇,固無異同,此啓不可不允矣。眞淳曰,國家若無法則已,人臣,負此三大罪,豈有可生之理乎?朝家尙此容貸,臣等不勝其抑鬱矣。明誼曰,玉堂箚批中,以終涉過中爲敎,凡事有過有不及,均之爲過中,而今此討逆之箚,若曰不及則有之,而乃以過中爲敎,臣等疑惑不能詳知也。昨日苦口力爭,而天聽逾邈,連日煩達,極知惶恐,而國賊未討,不可一日俱生,玆又相率以請。伏願亟賜允從。李巨源曰,昨日臣等,誠淺意薄,不能回天,臣等之罪也。董卓之廢陳留事,至今看之,心膽欲裂,其所謂直欲擧行之說,萬萬驚痛,爲殿下臣子者,豈不欲食肉而寢皮乎?健命之待備忘,下扈衛宮城之計,專出廢黜之意。況推戴之謀,出於其至親,兼有外國所爲之事,則不可一刻容貸也。泰采奸謀凶計,協同三凶,始也觀望成敗,終焉爛熳同歸,則兩兇之罪,豈有一毫顧護之理乎?呂善長曰,人君之爲國,無他道也。扶植綱常是已,如此兇賊,不爲處斷,則國何可爲乎?李濟曰,《春秋》之法,有將心亦誅,此則或劍或藥,謀弑君父,況陳兵廢黜之謀,尤如何也?至今未施邦刑,豈有此理?臣等昨者半日力爭,未蒙允從,終宵耿耿,敢此仰達,伏願亟降兪音。李匡輔曰,自古逆賊何限,而如此之變,天下寧有之耶?此啓終若不允,則不但臣等之抑鬱,書之史冊,其將謂何?明誼曰,史冊書之,反是等閑也。管子曰,四維不張,國乃亡,刑政虧壞,而國不亡乎?史冊貽譏,特是第二件事,若不嚴加典刑,則亂賊,將無所懲畏矣。巨源曰,人之爲人,國之爲國,乃是君臣有義也。人君,不思扶植綱常之道,而如欲容護惡逆,則國不國,而人不人矣。眞淳曰,閭閻匹夫,少有讐怨,必欲相報,況國之逆賊,何等罪惡,而不正王法耶?楷曰,治逆之道,宜先治本,而今番治逆,只除其枝葉,元惡大憝,尙今假息,豈有是理?明誼曰,奴弑其主,子弑其父,則朝家治以三省,至於革邑,況移國簒君之賊,豈可一日寬貸乎?此啓速允而後,國可爲國,不然則他日之憂,大矣。金始㷜曰,昨日三司諸臣,鱗次陳達,聖意雖有持難,一國公論如此,則此豈一向靳兪之事耶?況諸賊逆節狼藉,實無一分容護之道。諸臣沐浴之討,雖經年閱歲,準請乃已,而上下之相持至此,實爲憫迫。請加三思,夬賜允從。益淳曰,罪關惡逆,則萬無一生之理。以柳就章事觀之,其弟貞章,自知必死,終至自刎,其枝葉,尙猶如此,健、采以逆魁,豈有可生之道耶?眞淳曰,至今容貸,已是失刑,罪合不待時處斬,雖明日賜死,亦云晩矣,不若今日之快允矣。明誼曰,推鞫文案,殿下旣已詳覽,不待群下之陳請,赫然明斷,宜卽處分,而況群下,連日苦口力爭,終靳允從,聖意所在,實未可知也。李顯章曰,兩兇罪狀,旣已備陳,今無可達,而人臣,負此罪名,豈有生理,而君上,亦豈可私自容護耶?不待逆律之快施,徑行告廟,固已過矣。今則告廟旣退,而討逆尙遲,極爲未安,今日快賜允從,宜矣。匡輔曰,殿下旣知其逆節,而如是靳許者,何也?逆節狼藉,而豈可一日容息乎?快賜允從,宜矣。巨源曰,殿下以四兇,謂以先朝舊臣,而頤、集已死,故以此持難於此啓耶?以癸亥大北事論之,仁祖殺幾人也?今番逆賊,比諸大北,尤有異矣。健、采,雖非頤、集之比,《春秋》,先治黨與,則今健、采之罪,其可容貸乎?明誼曰,健、采,非黨與,卽巨魁也。巨源曰,四兇之罪,不可區別矣。楷曰,渠輩無狀,甘心背國,至於謀叛,豈可以曾經三事而容貸乎?以常情論之,宮家者,豈不欲殺之乎?景說曰,國有常法,則四兇之罪,當令百官序立,一時處斬,而王章尙未快施,如此而可謂國有法乎?街巷婦孺皆曰,此人,胡至今不殺云云,人情,大可見也。若不明正典刑,則不但卽今失刑之歎,前頭之慮,大矣。請加三思,快從諸臣之請焉。益淳曰,健、采之罪,與頤、集無異。龍澤輩凶謀,非自爲之,實四兇主之也。陰排密布,爲計日深,矯詔之不得,行藥之是圖,大官臆決,群兇和附,則四兇之罪,少無異同矣。匡輔曰,俄者巨源之言,蓋出設辭而對也。三手凶謀及宮城扈衛,各有主張,而四凶連箚之後,豈有區別之道乎?始㷜曰,憲臣,前已備達,而許積,以顧命大臣,其子謀逆,先朝置諸死科,不以舊臣而饒貸。今番四兇,有加於許積矣。匡輔曰,雖曰先朝舊臣,逆節狼藉之後,豈可以先朝舊臣而論之乎?臣等之請速賜允從,宜矣。眞淳曰,渠輩旣不以臣道自處,則殿下豈可以臣子待之乎?逆節旣著,則雖十人百人,固當孥戮矣。景說曰,前冬四兇所爲,尙忍言哉?殿下備忘中,以扶我將亡國之敎,至今思之,莫不於邑,儻非皇天默祐,殿下福祿綿長,則殿下之得有今日,難矣。罪人斯得之後,寧有一分容貸之理乎?眞淳曰,臣等不可與此賊俱生,而殿下尙靳允許,臣等直欲相率痛哭也。景說曰,痛哭之言,亦歇後也。私家殺父之讐,豈不欲卽報乎?君臣父子,固無異同,則弑君之賊,寧容一日假息乎?殿下若不快施典刑,則不但國不爲國,前頭之慮,實大矣。明誼曰,凡爲國之道,惟在愼賞必罰,而厥罪難赦,則或爲之流涕,而不少饒貸矣。今番移君簒君之賊,豈可容貸乎?三司諸臣,非有私怨於諸賊,不過爲國家爲殿下,而除去兇逆而已。君父之讐,不卽討除,寧有一日共生之理乎?諸臣之請,不可不允矣。眞淳曰,考諸前史,豈有逆節如此而生者乎?上曰,勿煩。善長曰,殿下每下勿煩之音,實爲抑鬱。兩兇之罪惡,如何,關係,亦如何也?聖意所在,實未可曉也。景說曰,殿下生置逆賊,而將何爲也?殿下允許之後,臣等當退去矣。匡輔曰,臣等連日苦爭,此非臣等之言而已,一國共公之論矣。巨源曰,四兇,非殿下之罪人也,乃宗社之罪人也。殿下爲宗社之主,而豈不從一國共公之請乎?臣等不勝抑鬱也。眞淳曰,諸臣連日苦爭,以冀兪音之降,而今承勿煩之敎,胸臆欲裂也。善長曰,惡惡而不能去,郭公所以亡也。殿下知四兇之惡,而尙靳明施典刑,此坐於優游不斷之致,四兇之罪,不但惡而已,此若不允,則亂賊無所懲畏,其憂尤大矣。巨源曰,儒臣所達,優游不斷四字,好矣。殿下非不知四兇之罪,而殿下坐於優游不斷,尙靳明正處分,儒臣優游之言,體念,宜矣。告廟之禮,旣命退行,而不從臣等之請者,豈非殿下優游之病坐之耶?眞淳曰,旣退告廟者,蓋出聖上治逆之意,而到今不允者,豈有是理?臣等不勝抑鬱矣。景說曰,討逆不嚴,使四兇尙今假息,莫非臣等之罪,而頃日臺啓,旣允其請,姑退告廟之禮,以待逆律之夬施,可見嚴討逆之聖意,而以今日不允之事觀之,前後之處分有異矣。請加三思,快賜允從。巨源曰,諸臣苦口力爭,而兪音不降,詳聞上敎,而更達他啓矣。上曰,勿煩。巨源讀頤、集收孥事。啓辭同前上曰,勿煩。楷又讀諫院啓辭。措語同前上曰,勿煩。眞儒曰,臣等屢達,而每以勿煩爲敎,如此而國何可爲乎?楷曰,自古陰謀廢黜者有之,稱兵犯闕者有之,食中置毒者有之,而至於三手之凶,此賊之外,前古更無,王章若不快施,則國何可爲乎?景說曰,殿下試思之,兩兇之昨年所爲,至今追思,豈不寒心?殿下之得有今日,天也。兩兇之罪,不可容貸,而如是靳兪,聖意所在,實未可曉也。眞淳曰,上下相持至此,實爲惶憫,昨今連以收孥事備達者,蓋欲速行告廟之禮故耳。眞淳曰,頤、集之一毛一髮,不可假息於覆載之間矣。臣以問郞,屢參鞫坐,詳知其逆節。縱其凶孫,與德修同謀,使其門孽,締結世相,而渠亦自結,以築堰事,聽其世相之請,前後折簡於守令輩,昌集,以一國首相,忍爲此事,其與世相相親者,無他事也。非唐時凶徒之比,不過欲行三手之謀也。伏願快賜允從,以正王法。巨源曰,殿下以頤、集,旣曰逆賊而賜死,則至今不許收孥者,何也?聖人不云乎?名不正,則言不順。殿下寧有一分私貸之理乎?當初若果正刑處斬,則禁府自當依例擧行,而末減賜死,以致王法之未伸,此若不允,則國不爲國矣。楷曰,當初處分,已爲失刑,今若不施孥典,則國何可爲乎?匡輔曰,孥籍非重,討逆之後,自是應行之典,而到今持難,誠是意慮之所不到也。明誼曰,孥籍非難事,以逆治之,則自是應行之典,告廟之禮,始定而旋退,因此啓之不允,莫重之禮,未免差退,其輕重如何也?善長曰,治逆之法,乃是祖宗金石之典也。殿下所當遵守祖宗之法,而若是持難,何也?始㷜曰,治逆之道,若是黨與,則或有參酌之道,而渠魁,則當爲快正邦刑矣。頤、集爲巨魁,弘述輩爲指使,其下昌道輩皆以卒徒,竝施孥戮之律,而逆魁則不施之,輿情,安得不抑鬱耶?眞淳曰,不但臣等之抑鬱,外人莫不抑鬱矣。巨源曰,昨日弘述、器之等孥籍之請,竝允從。器之,非頤命之子乎?器之爲逆,乃出推戴其父之計,弘述,亦是昌集之指使,則今於兩兇,豈有一毫持難事耶?楷曰,兩兇罪狀,今無可達,而告廟何等重大,旣已涓吉之大禮,因此啓之不允,未卽擧行,豈非未安之甚者乎?眞淳曰,臣等,今日不得準請,則豈可復立於天地之間乎?必也準請乃已。伏願夬賜允從。景說曰,三司之請,宜卽允許矣。益淳曰,臣昨已備陳矣。昌道,集之六寸,器之,頤之子,以其指使之徒,俱爲孥戮,頤、集之當初賜死,旣是失刑,今又不施孥籍,則尤爲失刑之大者矣。臣等苦口力爭,極爲惶恐,而今日蒙允之後,臣等抑鬱,庶可少紓也。巨源曰,日氣方熱,不宜連爲瀆擾,而君父之讐,不可容貸,故不避煩猥矣。萬古天下,罪惡如頤、集,而豈有不施孥籍之理乎?趙景命曰,頤、集之凶逆罪惡,前後文案及三司諸臣所達,備陳無餘。頤、集推戴及宮城事,厥罪如何?處斬正刑,旣允之後,末減賜死,已是失刑,雖是賜死,旣爲以逆而賜死,則收孥籍産,乃是應行之事,三司如是力爭,而殿下終靳允許,臣實未曉也。三司之請,允從,宜矣。上曰,勿煩。景命又曰,三司所達,連降勿煩之敎,臣職忝近密,敢達所懷。此是刑政之大關,三司爭執,何等事體?殿下若謂之如此如此,有所反復然後,允之,可也,不允,亦可也,而每以勿煩二字爲敎,群下尤不勝抑鬱矣。眞淳曰,勿煩之意,明賜下敎,則臣等,可知上意矣。楷曰,此乃節目應行之事,豈可持難乎?臣等昨日退出,則都下下賤輩,皆以臣等之陳請孥籍事,相告顒望云,於此,人情大可見矣。伏願速賜允從。眞淳曰,未聞兪音之前,不可退出矣。又曰,臣等出去之後,外人若問之以主上何以不允云,則臣實無可答之辭矣。殿下勿煩之意,願得詳聞矣。巨源曰,告廟,乃是莫大之禮,因孥籍之不施,尙未擧行,殿下自顧其輕重,何如也?逆賊收孥,不從可乎?告廟之禮,不行可乎?匡輔曰,旣曰逆賊而賜死,則賜死雖是失刑,逆名自在,至於孥籍,乃是應行之事矣。今日,卽告廟初定之日,而不得擧行,其事體,如何也?殿下福祿綿長,皇天默祐,凶計畢露,諸賊伏法,不可不趁卽告廟,而殿下之如是持難,何也?顯章曰,告廟,初若不爲則已,旣定而旋退,尙此未行,事體極爲未安矣。眞淳曰,此若不從,則告廟無可行之日矣。明誼曰,告廟退行之敎,蓋爲逆律之快施,而到今不允,與當初諫啓允從之意,相左矣。巨源曰,此一事不允之後,他餘事皆差矣。鞫事尙未了當,告廟之禮,未卽擧行,此豈不有歉乎?臣等以耳目之任,連日瀆擾,極知惶恐,而殿下之不爲允從者,亦豈不有歉於虛受之美乎?臣等雖無狀,忝在耳目之任,而殿下終靳一兪,此則殿下虛受之量少矣。一事而誤他事,甚矣。請加三思。匡輔曰,以先朝舊臣之言,諸臣備達,而臣意則先朝舊臣,其罪尤大。渠輩以先朝眷遇之臣,盡心於殿下,宜也,而乃反甘心謀逆,殿下快施正法之後,錄其罪狀,告諸宗廟,則祖宗之靈,豈不欣悅乎?八路頒布,亦一日爲急,速賜允從,宜矣。眞淳曰,速下兪音,是所望也。明誼曰,臣等於殿下,非以殺戮導之,治逆之法,非尋常殺戮之比。古語曰,汝其孥戮于社,雖不用命,亦爲孥戮,況逆者,初非不用命之流乎?殿下不宜留難也,明矣。景命曰,持平李巨源所達,因一事,有歉於聖德云者,是矣。耳目之官,論思之臣,朝家何等信任,而如是屢達,終無發落,群情安得不抑鬱耶?上曰,勿煩。眞淳曰,每下勿煩之音,是何事也?巨源,又讀龍祚極邊安置事。啓辭同前景說曰,此啓,屢達而不允,何也?龍祚罪狀旣著,不可一日置諸輦轂之下矣。巨源曰,外影云者,非內結之謂也。自外締結,或彈駁所憎之人,張其聲勢,同心濟惡,其情狀,豈不絶痛乎?外影者,以影隨形之謂也。以集輩爲形,渠則爲影也,鎭商,旣以他罪投畀,而龍祚之罪,不可不遠竄矣。上曰,依啓。巨源又讀健命賞典還收事。啓辭同前上曰,勿煩。巨源曰,此非勿煩之事也。健命方以逆論罪,而豈有論賞之理乎?使下之道,自有功賞,而惡逆之人,豈可頒賞乎?上曰,勿煩。巨源,又讀判義禁沈檀罷職事。啓辭同前上有下答,而諸臣未得詳聞。景命起拜曰,諸臣聽瑩,未得詳聞上敎,敢達。上曰,依啓。巨源,又讀李喜朝極邊遠竄事。啓辭同前上曰,勿煩。楷讀墨世、一業仍囚嚴刑得情事。啓辭同前上曰,依啓。又讀師命官爵亟命削奪事。啓辭同前上曰,勿煩。匡輔曰,師命此啓,不宜勿煩矣。眞淳曰,先大王,備燭師命交通情節,旣命正刑,又有論以逆律之敎矣。溫泉行幸時,巧飾上言,至有伸雪之擧,師命至今雖生存,旣是喜之之父,則當爲緣坐矣。匡輔曰,喜之孥籍之後,聞該曹以應行節目,欲爲擧行,而臺臣旣爲發論,故未果云矣。景命曰,師命雖生存,當死於喜之之緣坐,旣死之故,雖不入於收司之中,官爵則豈可仍存乎?此啓,宜卽允從矣。上曰,依啓。又讀李翔所復官秩亟命還奪事。啓辭同前眞淳曰,李翔事,在先王朝,或上言而終不聽施矣。此亦溫幸時,群壬,欺罔天聽,至有復官致祭之擧,天下寧有以儒爲名,而奸證淫獄者乎?匡輔曰,翔之官爵,出於儒名,而儒名旣誤,則寧有復官之理乎?眞淳曰,此乃宜允之啓矣。上曰,勿煩。景命曰,李翔事,先王朝三十年,終不許伸雪,溫泉行幸時,其族屬强大,欺蔽上聰,至有復官致祭之擧,如此之流,豈可與之官秩乎?上無發落。楷又讀趙持謙、韓泰東,受誣於金鎭商者,特降明旨,以示昭雪之意,趙持謙,撤享於俎豆者,亟令禮官,還配舊享之院事。啓辭同前明誼曰,諫臣,方以故副提學趙持謙,故執義臣韓泰東,被誣於金鎭商者陳啓,而未蒙允許矣。蓋此事,歲月頗久,若不詳達,則聖上,何由而察其本末耶?在昔壬戌年,金益勳,與金煥同心締結,爲羅織希賞之計,脅令全翊戴者,誣告柳命堅謀逆,則翊戴不肯,故於金煥告許璽之前夜,給煥令旗軍牢,拿致翊戴,私自取供,仍復拘留設鞫,旣久之後,益勳,始乃進詣兒房,親自密啓,事下鞫廳究問,則命堅事,乃脫空,故翊戴因臺啓,終坐誣告之律,益勳,固是誣告,而其情狀,尤爲絶痛,故趙持謙,以承旨,屢以此陳白於榻前,仍擧其貪侈之狀,而臺論繼發,終至削黜,而韓泰東,卽其時臺諫啓避,極陳貪侈奸慝之罪。蓋益勳族黨盤據,勢焰燻天,人莫敢言,而兩臣獨持風裁,或陳或啓,終至削黜,使其奸謀,不得復逞,至今士流之尙持淸議,實多其力,此臺臣所以請賜伸雪者也。甲戌更化之初,命復益勳官爵,而有曰益勳,於壬戌之獄事,處事謬戾,以致臺論峻發,此則固有其失,當時下敎如此,則聖意所在,未嘗不嚴正,而戊戌年罪韓祉之備忘,蓋因祉之書語,不能分曉,泛稱壬戌誣獄,故自上疑其竝指璽獄而然也。初未嘗以益勳爲無罪矣,鎭商敢爲白脫其祖之計,誣毁忠正之臣,極口醜辱,不遺餘力。當此凶黨伏法,朝著淸明之時,宜有褒忠討罪之典,而鎭商則以他罪遠竄,雖不得疊施其罪,而趙持謙、韓泰東之所被誣辱,則洞察忠邪之分,夬示昭雪之擧,斷不可已矣。修撰金始㷜曰,此事元無別樣昭雪之端矣。趙持謙、韓泰東,當壬戌淸議始發之際,言論風裁,爲一代士流之領袖,蓋益勳誣告之獄,主張攻斥,淸名直節,實爲後人之所尊仰矣。以甲戌初益勳復官時下敎觀之,旣斥益勳處事之謬戾,又敎以臺論之峻發,則先朝處分之嚴正,此可想矣,而戊戌年故監司韓祉上書措語,不能分曉,璽、瑛之獄,與翊戴誣告柳命堅之獄,條貫有異,而其書混稱壬戌誣獄,故先大王,疑其竝指璽獄而有所處分矣。鎭商,敢爲白脫其祖之計,誣辱忠正之臣,罔有其極,可勝痛哉?自上,若悉此等委折,則雖不別降明旨,兩臣所被之誣,自可昭釋矣。明誼曰,持謙書院事,亦有委折持謙之祖,故文孝公臣翼書院,在廣州地,士論齊發,以持謙父故文簡公臣復陽及持謙,議于斯文宗匠長德元老,躋配其書院矣。金鎭圭爲禮判時,以益勳之從孫,爲逞憾報怨之計,發關行査,而嗾其私黨,混以爲朝家申禁前事,而故不分別,至達於榻前,終至撤去矣。諫臣所啓持謙復享事,宜卽允從,令該曹稟處,何如?上曰,依啓。景命曰,然則令禮官,稟處乎?上曰,依爲之。景命曰,持公事入侍,處暑間姑停,凡公事,連爲流入,無留滯之事,而以黃海水使李汝玉褒貶狀啓事,有可達事矣。臣卽見李汝玉今壬寅春夏等水軍邊將褒貶狀啓,以撥便齎送,而有曰道臣李眞望,到任已滿日限,褒貶,,與道臣同議後,磨勘封進云,而取考褒貶狀,則只論烽燧監官雜色哨官而已,元無邊將擧論之事。其間曲折,雖未知如何,其所褒貶狀啓,措語如是相左,莫重殿最,難免朦朧之責。況褒貶狀啓,自監、兵營,各其軍官定體上送,非但古例卽然,蓋所以重事體,而今此黃海水使,則軍官旣不上送,只爲付送於撥軍之狀,尤極可駭。不可無警責之道,各別從重推考,未上送邊將褒貶等第,卽卽上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又啓曰,翰林申致雲方兼帶說書,下番則不得暫離政院,故前後下番翰林之兼帶宮官者,或陳疏而蒙遞,或建白而得免。致雲亦依例陳疏,而自上靳許,當此宮僚不齊之時,不可無變通之道。況前例亦然,申致雲兼帶之職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下敎又啓曰,廳中之事,多有苟艱者。同副承旨朴熙晉,以偕來事,出往江上,都承旨南就明,除拜有日,而以未承批,尙不出仕,院中凡事,有都承旨而後,可以議爲,而右位則拘於院規,不得請牌,玆敢仰達。上無發落。巨源曰,一日再啓,極爲惶恐,而頤、集孥籍事,三司力爭,終未蒙允,因此而告廟大禮,不得擧行,豈不憫鬱乎?明誼曰,日氣方熱,殿坐稍久,臣等不宜强聒,而國家事,莫大於討逆,臣等不避小嫌,敢復仰請,孥籍事允從而後,告廟可行,人心可慰矣。巨源曰,古人曰,明主可以理奪,以事理爭之故也。今臣所爭,出於討逆,則殿下何如是持難乎?楷曰,賜死失刑,而旣曰討逆,則孥籍事,自是當行之事矣。明誼曰,頤、集之賜死,實是失刑,而旣以逆律賜死,則孥籍,自是應行之事。伏望速賜允從,使告廟大禮,趁卽擧行,何如?巨源曰,孥籍,少無持難之事矣。景命曰,孥籍,不過節目應行之事,而三司諸臣,終日力爭,則殿下何如是持難乎?告廟初定之日,乃是今日,此若允從,則告廟大禮,當卽擧行,故諸臣惟恐大禮之遷就,如是爭執,夬賜允從,宜矣。又曰,發落之音,聽瑩未詳,伏望更賜下敎。上曰,勿煩。眞淳曰,兪音久靳,臣等實未曉聖意攸在也。孥籍事,允從之後,臣等當退矣。匡輔曰,此若不當爭之事,則臣等,豈敢如是苦口力爭耶?一日屢請,極知惶恐,而事有可爭,則雖一日十請,未爲不可,唯願速賜允從。上無發落。諸臣,以次退出。

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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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李萬選坐直。右承旨趙景命坐直。左副承旨權以鎭陳疏未承批。右副承旨黃爾章。同副承旨朴熙晉奉命偕來。注書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書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慶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懿仁王后忌辰齋戒。

○趙景命啓曰,卽見黃海兵使趙世望,水使李汝玉,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一鏡,祔廟都監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三司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九月、十月當海西十四番、十五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九月、十月兩朔應立左部右司屬全羅左道五哨軍兵,八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九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左部中司屬全羅左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七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十二番別馬隊五十五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七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十一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十三番後部後司屬慶尙左道五哨軍兵六百五十二名,十二番海西別驍衛五十六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七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馬步軍兵,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臣等於玉堂諸臣拿推及兩司特遞之命,竊不勝驚惶訝惑之至。今此三司請對,實出於沐浴請討之義,而新進生疎之人,仰恃聖明虛受之德,奏達之際,辭或不擇,致勤嚴敎,至有三司拿遞之擧。此雖諸臣不善周旋,觸冒天威之致,而咫尺之地,蒼黃迸出,已非淸朝之美事,而其在聖上恢弘之道,亦豈不有累也哉?臣等,忝在近密,目見非常過擧,不任憂慨,略效封繳之忱。伏乞亟收雷威,小加睿察,特降反汗之命,以光聖德,惶恐敢啓。答曰,依啓。

○趙景命啓曰,右議政崔錫恒,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李萬選,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趙泰耉來七月朔祿俸,令倉官,輸送于楊花津村所住處,則以爲卽者倉官,以傳敎,輸致月俸,而臣以退屛俟譴之人,義有所不敢冒食仕者之常祿,玆又不敢祗受,感恩知罪,置身無地。伏乞收還成命,以安私分云。祿俸不爲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令倉官輸送。

○趙景命,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月二十四日三司請對入侍時,鞫廳徑斃罪人器之、弘述等收孥籍産事,擧條啓下矣。器之之家,或在忠淸道扶餘地,或在京中,弘述則家在京中,右罪人等父母祖孫妻妾子女兄弟姊妹及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歲、姓名、存沒、居住,令本道及京兆,急速査出,成冊牒報後,依律文緣坐施行,而籍沒,破家瀦澤,罷守令,降邑號等事,令各該司,奉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惠陵石物追排都監言啓曰,今此本陵石物浮取時,軍匠等入接結幕所入材木,分定於畿內近邑矣。當此鋤役未畢之日,材木斫伐運來時,不無民弊,兩倉及宣惠廳別營等處,有眞長木、草芚、空石等物,分付該廳、戶曹,沒數取用後還下,冶炭,亦多儲於經理廳及戶曹,分付兩處,亦爲進排,而輸運時,以漢城府及各軍門車子使用,使之運致役所,雪馬機械所入各樣等物,一依庚子年山陵謄錄,私儲取用後,價本,亦令戶曹,磨鍊上下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十三日兼司僕將朴溟羽報狀內,本廳所上內禁衛兼司僕羽林衛將牌三部,常掛壁上矣。今月十一日入直內中日試射時,佩本番將牌,進參罷歸後,同掛壁上矣。十二日夕時,偶然看見,則羽林衛將牌見失,窮搜不得云,事極驚駭。守直軍士十二名,使之嚴杖窮覈,累日反復,而終始稱冤,不爲直告,亦不可一向杖問,或致殞斃,今無更爲推得之路。牌則令政院,斯速稟旨改造以給,當番將朴溟羽,難免不能管檢之罪,而此不過奸細之徒,因嫌偸出,故爲生事之致,今若重究,正中奸情,恐有後弊,依兵符見失守令推考例,今姑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壬寅六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進修堂。右議政崔錫恒請對時,右議政崔錫恒,右承旨趙景命,假注書鄭熙揆,記事官宋寅明、申致雲。崔錫恒進曰,日氣甚熱,旱風連吹,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無事。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世弟宮氣候,亦若何?上曰,一樣矣。又啓曰,臣於病伏中,伏聞今日筵中,有玉堂拿推兩司特遞之命,而辭旨極嚴,有非臣子所敢聞云,竊不勝驚憂之忱,匡救之道,不容少緩,故來詣賓廳矣。因喉司陳啓,旋卽還收,轉圜之美,孰不欽仰?傳曰,易發而難制者,惟怒爲甚,是以,自古明王,莫不以此爲戒。觀理忘怒,未嘗加之以聲色,蓋人主一喜一怒,所關非細,傳播外方,遠近驚駭,其不可不愼也,明矣。竊瞷聖上平日,喜怒不形於色,人莫窺其際,臣常欽誦感歎,而警惕之念,亦未嘗少弛矣。今日此擧,夫豈所望於聖明者哉?益加勉勵,俾無再誤,深懲旣往之悔,以爲將來之戒,區區所懷,敢此仰達。上曰,唯。又啓曰,今番勅書,末端有再奏之語,此事不可不別爲陳奏,明其不然矣。蓋國本一定,宗社臣民之托,已有所歸,日後設有勅書中所云者,豈有再奏之可論乎?以此意措辭,別爲陳奏,恐不可已,故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啓曰,王世弟進居儲位之後,尙未入學,蓋緣喪制未畢而然也。今則國祥已過,待祔廟尊崇冊禮過後,卽爲卜日擧行事,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又啓曰,仁敬、仁顯兩王后追上徽號時,旣已改題主,今此加上尊號時,似當有改題主之節,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啓曰,判義禁有闕之代,今當差出,而當品中只有數人,而皆以耆耋之年,又在引入之中,似當有變通之道。問議領相,正二品中陞品擬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啓曰,刑曹,乃是詞訟劇地,判書朴泰恒,年近八十,且有疾病,尋單乞遞,由於實情,而三度還給之命,出於格外,固知聖意之有在,雖其精力不至衰敗,卽今身病,實無行公之勢云。今姑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下敎又啓曰,兵曹判書李光佐,兼帶文衡之任,必欲辭遞,每對臣等,以陳達變通之意,縷縷不已。且其兼帶辭免之疏,日呈喉司,其苦心所在,蓋可知也。今聞日昨辭疏中,至以臺疏中,欲論還止爲言,雖未知事實之如何,而旣曰還止,則只憑流傳之言,至於許遞,終涉無謂,而以此引入,行公無期,大政當前,尙無擧行之望。況祔廟都監之事,實錄纂修之役,俱係緊重,而玉冊文撰進,尤不容少緩,事勢至此,不可無變通之道。李光佐兼帶文衡之任,今姑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下敎又啓曰,江華留守沈壽賢,遞任之後,卽爲上來,及其仍任,陳疏辭職,批答尙未下,以此不得下去云。當此無前麥凶,農糧已盡,新穀未出之時,守臣之不卽還任,其在民事,狼狽極矣。卽速下批,使之數日內急速還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又啓曰,出疆之任,乃是原濕驅馳之役,本無辭免之義,而謝恩副使金致龍,以陞品之故,陳疏祈免矣。疏批未下,治行等事,尙未經意云,行期不遠,時未會同,事甚可慮。此不過例讓之疏,雖未承批,卽爲牌招,以爲及時治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下敎趙景命曰,今日三司諸臣,辭不達意,致勤嚴敎,臣忝在近密,敢以草草數語,以冀收還矣。聖明,卽賜反汗,日月之更,孰不仰之?卽今玉堂闕直,拿推諸臣,旣命還收,則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出下敎又啓曰,本院院僚不齊之中,左副承旨權以鎭,右副承旨黃爾章,病不仕進。且所懷及冀免疏,次第入啓,而尙未承批,故托以未承批,無意入來。卽今出納之地,極爲苟簡,雖未承批,竝爲待明早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下敎以次退出。

○巳時,上御進修堂。三司請對入侍,都承旨南就明,執義李濟,掌令李景說,持平李巨源,司諫鄭楷,獻納李眞淳,正言李匡輔、具命奎,校理李明誼、呂善長,副校理柳弼垣,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顯章,記事官尹光益,記事官宋寅明、申致雲,諸臣以次進伏。執義李濟曰,連日請對,極知惶恐,而今此討逆,關係至重,不暇以瀆撓爲嫌。今日以齋戒,不可連啓,故敢以所懷仰達矣。仍讀合啓。上曰,勿煩。鄭楷曰,健命之罪,雖使十人當之,死有餘罪,本罪之外,又有死罪,誣上不道,何等罪惡,而一人之身,兼此衆惡,豈有一分可生之理乎?濟曰,歷觀前史,人臣負此等罪惡,而有不死者乎?末世人心,有異古昔,有逆而不能斯得則已矣,旣得矣而不能正法,則何以防後患乎?以健命之凶逆,而尙不伏法,神人之憤,姑置勿論,亂臣賊子,必將接跡而起,殿下何不念及於此乎?殿下之至今靳請,雖臣等誠意淺薄之致,而討逆之擧,實關宗社,殿下豈可一向靳請乎?今日則臣等,必準請乃已。伏望亟加三思,夬賜允從。就明曰,三司之連日請對,豈不知瀆撓之可懼,而忠憤所激,不得自已。夫罪犯凶逆,則人主亦不得曲保,健命之凶逆,係關宗社,殿下亦何以曲庇乎?本罪,姑無論,奉使時負犯,亦足以死,請亟賜允從。明誼曰,連日瀆撓,極知惶恐,而國賊未討,爲臣子者,豈敢一日安坐於家乎?健命之罪,旣載於鞫案及臺啓,而厥罪有三,卽箚請節目,脅以兵威及痿字事也。負此三大罪,而其可一日容息於覆載之間乎?先大王深仁厚澤,涵濡萬物,而至於逆節,罪關宗社,則懲討必嚴,故曾經三事之人,亦不容貸,此則向日諸臣,已陳達矣。今健命罪逆,實關宗社,此豈殿下之罪人?乃宗社之罪人,殿下決不可曲貸。伏望夬賜允從。眞淳曰,改紀之初,志述卽正王法。志述之罪,不過以不道之言,誣辱聖躬,而健命之聯箚,陳兵痿字等,罪浮於述十倍,述則正刑,而健命則至今容貸,王法豈不乖舛乎?明誼曰,志述,逼辱聖躬而已,健命則罪關宗社,而尙不正法,處分,豈不顚倒乎?眞淳曰,志述之正刑,或以爲過矣,健命之罪,浮於志述,而尙今容貸,實未曉聖意之攸在也。景說曰,健命之罪,不必更達,殿下雖欲容貸,國賊,豈可容貸乎?匡輔曰,志述之罪,死固不惜,而其時或以爲雖不殺之,固不害於好生之德矣。以其罪輕重論之,健命有倍於志述,則豈可容貸乎?濟讀泰采按律之啓。上曰,勿煩。楷曰,箚請節目,換差扈衛等事,無不與三兇同謀,而逆節,視三兇實無異同,豈有一分容貸之理乎?巨源曰,罪狀,已悉於啓辭,而扈衛一款,請略陳之,當初備忘之下也,賴一二臣之請對苦爭,特許還收,一二臣,卽今之領右相也。健、采輩恚恨於備忘之還收,換差中軍,陳兵宮城,阻塞外內,使如領右相之人,不得更入,而直欲廢黜,古人云以兵劫之,與稱兵犯闕,便是一樣,若非宗社之默佑,殿下豈有今日乎?據此一款,健、采謀逆之狀,無一分可疑。國人皆曰可殺,殿下豈能遏一國之公議乎?此非持難之事,請亟賜允從。就明曰,非獨三司之言如此,乃一國共公之論也,何可持難乎?顯章曰,臣於日昨,已略陳之矣。元載賜死,史臣云,唐室之衰殘,由於此。今此健、采,尙得容息於覆載之間,如此而國能爲國乎?連日力爭,實出於爲宗社之計,伏望亟賜允從。始㷜曰,王者用法,參其情罪,一徇公議,健、采之罪,在王法,實無一分可生之理。至於健命,則與頤、集同罪,而又添一罪,以不道之言,誣君父於異國,論其罪逆,豈可一日容貸乎?先大王,賜死吳始壽,殿下誅志述,獨健命,尙今容息於覆載之間,王章屈而不伸,輿情,豈不憤激?請加三思。匡輔曰,事在然疑,可以三思,逆節之狼藉如此,何待三思?明誼曰,爲君上者,與其臣有罪而不治,寧不知之爲愈?蓋不知則已矣,旣知矣而不之罪,則爲下者,益無所忌憚矣。殿下豈不知健、采之罪狀,而至今持難,優游不斷,亂臣賊子,將何所懲畏,宗社之禍,將不知至於何境也。景說曰,殿下仁厚有餘,而剛果不足,此則殿下之病痛也。健、采之正刑,似不待三司之請,而連日苦爭,尙不允從,此政由於剛果不足故也。濟曰,改紀之初,卽降明旨,夬正志述之罪,人心莫不爲快,殿下之剛果,豈云不足?臣愚死罪,臣竊以爲,殿下不能無偏係之私也。今此兩賊之罪,十倍於志述,而志述則卽正王法,兩賊則尙今容貸,此豈非偏係之私,而有累於聖德耶?就明曰,共公之論,不可强咈,三司之請,亟賜允從。濟曰,志述則一儒生,而健、采則先朝大臣也。殿下以爲先朝大臣,而曲爲之容貸,則此果非偏係耶?古人云,國有紀綱,則刑不可以貴勢免。兩賊,雖是先朝大臣,罪犯惡逆,則殿下豈可曲貸乎?始㷜曰,好生,雖是聖德事,春生秋殺,天之道也。逆而不誅,豈可謂好生之德乎?眞淳曰,自點,仁廟朝勳臣,而寧陵初,卽正王法,誠以罪犯惡逆,則不可以先朝大臣而曲貸之也。明誼曰,大臣之稱,謂有臣節也,罪犯簒逆,則不可以臣稱之矣。巨源曰,優游不斷之說,儒臣旣已陳之矣。平淮西碑,今此蔡功,惟斷乃成,今事不斷,則不成,故所貴能斷,殿下必不以臣等之言爲非,而至今靳請者,不能夬斷故也。伏望亟揮乾斷,夬賜允從。顯章曰,此賊不誅,則國將必亡,此賊之終能正法,臣固知之矣。然一日不殺此賊,則爲聖上一日之失德,二日不殺此賊,則爲聖上二日之失德。一日二日,優游不斷,則豈非大段失德乎?必賜允從,無累聖德。就明曰,從違間久靳發落,臣等豈不悶鬱?明誼曰,不獨三司之言如此,閭巷媍孺下賤,皆曰可殺。輿情如此,殿下何可曲貸乎?祖宗三尺,非可私自低仰者也。殿下,徇一國之公議,念三尺之至嚴,亟許臣等之請。始㷜曰,臣等之苦口力爭,已三日矣。殿下有何所執,而一向靳許乎?今日則臣等,必準請乃退矣。巨源曰,儒臣云,此賊不誅,則國必亡,此言驟聞之,則雖似不然,而實有誠然者矣。君君臣臣,可以爲國,君不君臣不臣,則國何以不亡乎?此賊不誅,則君臣之分滅,而國隨以亡,殿下何可顧惜此賊,而不恤國亡乎?匡輔曰,君父之讐,不可一日共天,臣等之請,非臣等之私也,爲殿下也,爲宗社也。眞淳曰,此賊不殺,此後亂臣賊子如健、采輩,不知有幾人矣。王者失刑,必有百世之患也。就明曰,器遠之正刑也,特以元勳之故,無令傳示八方矣。匡輔曰,器遠,百官序立而斬之矣。景說曰,二賊旣誅,二賊尙今容息,輿情,豈不憤惋乎?巨源曰,董卓燃臍,王敦跽斬,當時莫不稱快。旣死之賊,猶施此刑,此兩賊,尙今容息於覆載之間,人心豈不憤惋?就明曰,殿下若不允從,三司當鎭日力爭矣。始㷜曰,法者,非殿下之法,乃祖宗之法也,殿下豈可私自低仰乎?此賊,非殿下殺之也,渠輩實自取也。以祖宗之法,誅自取之賊,揆以情法,豈不允當?景說曰,孔子誅亂政大夫少正卯,亂政,尙斬之,況逆乎?弼垣曰,以鞫案見之,四兇合謀之狀,狼藉無餘,儻非神人之協扶,殿下豈得有今日乎?此賊之罪,雖斬作萬段,猶有餘罪。就明曰,君臣之義,無所逃於天地之間,健命本罪之外,誣君父一款,亦足以死。明誼曰,設令君父,眞有此病,猶不可肆然於異國之人,況引桓溫、廢帝奕之痿字,登諸奏文,此猶不足,以左右媵屬之說,以實其言,其所負犯,豈特吳始壽臣强主弱之說乎?就明曰,彼人,以我爲禮義之邦,而健命,以此等不道之言,肆然於彼中,豈不絶痛乎?巨源曰,臣等,非以刑戮,導我殿下也。傳曰,刑以弼敎,又云綱常不明,則淪爲禽獸,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有三綱五常故也,綱常滅,則與禽獸何異?逆而不討,君臣之分滅,而不幾於淪爲禽獸乎?明誼曰,憲臣禽獸之說,非過矣。善長曰,殿下豈不以健、采爲逆,而只因淵默太過,不爲明白下敎,臣等豈不悶鬱?命奎曰,臣等所爭,無一分可疑,而尙靳允許,實莫曉聖意之攸在也。眞淳曰,是非可否,無一分可疑,而上下相持,已至累日,殿下之處分每如此,則臣等之憂,誠大矣。匡輔曰,健命之罪,不從鞫問,彼中酬酢之說,已登於狀聞,此政是結案也,不待問而可誅也。明誼曰,陳兵之說,弘述,旣以四大臣分付,換差中軍,明白納招,則元無持疑之事矣。匡輔曰,鞫廳之規,各各捧招,使不得相知,而諸賊之招,不謀而俱同,以此觀之,亦無一分可疑者矣。始㷜曰,臣等之請,有十分所執,殿下之靳許,無一分所執,而力爭累日,尙不允許,臣等豈不抑鬱乎?就明曰,三司合辭之請,尙此靳許,誠甚抑鬱。眞淳曰,父子君臣,綱常之大者,而子弑父、臣弑君,綱常之賊也。此兩賊,尙今容息於覆載之間,豈有如許道理乎?景說曰,國無法則亡,殿下何不思也?巨源曰,殿下之至今靳許者,莫非臣等誠意淺薄,言辭拙訥之致也。臣等固有罪,亦豈不有歉於聖德乎?臣等雖無狀,殿下,旣畀以耳目之任,合辭力爭,乃爲君父討逆也。相持累日,尙不允從,其於虛受樂聞之度,果何如哉?顯章曰,臣等雖無狀,忝居三司,所爭,乃討逆也,則殿下似不宜一向靳請也。就明曰,明白下敎,何如?上曰,勿煩。眞淳曰,極知惶恐,而請聞勿煩之意也。匡輔曰,三司所爭,乃一國共公之論,而殿下每以勿煩爲敎,豈不抑鬱?濟曰,臣等苦口力爭,已三日矣。今日又以勿煩爲敎,臣等誠爲罔涯。事在是非可否之間,則猶或止之,而今此討逆,國家存亡安危之幾,亶係於此,殿下雖以勿煩爲敎,臣等當以時月爲期,準請乃已矣。巨源曰,《春秋》,郭公,善之而不能用,惡之而不能去,卒至亡國,殿下旣知此賊之爲逆,而不許臣等之請,郭公之惡惡不能去,不幸近之矣。明誼曰,今此凶逆,豈特惡而已?惡惡而不能去,猶至亡國,逆而不能討,則國其如何?就明曰,諸臣所達,誠是,請亟賜允從。上曰,勿煩。濟讀頤、集孥籍之啓。上曰,勿煩。楷讀頤、集孥籍之啓。上曰,勿煩。上便旋,諸臣少退旋入。匡輔曰,此啓亦以勿煩爲敎耶?旣曰逆,則孥籍之典,不可不施,故臣等之請,只是守法而已。頤命則其子器之,旣已孥籍,此啓雖得準請,更無孥籍之地。昌集則其子濟謙之罪,亦足以死,有何可惜乎?眞淳曰,器、述,猶枝葉,而四兇,眞渠魁也。合啓旣不允從,孥籍之啓,不過節目間循例擧行之事,而亦不允許,實未曉聖意之攸在也。楷曰,頤、集賜死,雖甚失刑,旣以逆殺之,則孥籍,卽是次第應行之事,何至留難乎?濟曰,兩兇賜死,大是失刑,閭巷小人,孰不言之?旣往之失,雖不可追,而懲亂賊、洩輿憤,惟在於孥籍一款。伏望亟賜允從。命奎曰,臣素有氣喘之症,今方猝劇,不得長語,而殿下若不從此啓,則豈有如許刑政乎?而已,命奎先退出。就明曰,師命子終爲逆,以此觀之,收孥之典,不可不施,此非持難之事也。匡輔曰,龍澤,喜之之妹夫,濟謙之査頓,此輩自相結連矣。眞淳曰,此輩之凶謀,皆出於怨國之心,自懷疑懼,以至謀逆,此而若不嚴治,則日後之慮,將十倍於今日矣。巨源曰,東晉時,豪將,竊食官穀千餘石,而驕將則不敢誰何,只斬倉官,以塞責庾翼,以爲晉室之不競,職由於此。緣坐之典,獨加於卒徒,而不行於渠魁,此何異於晉室之事乎?顧念國體,誠爲寒心。景說曰,告廟頒赦,旣已涓日,而以逆魁之不得正法,未免遲退,揆以國體,豈不未安?今日若準請,則告廟之禮,當擧行矣。濟曰,自前討逆時,告廟頒赦,必趁卽擧行,今則旣定而又退,事體,豈不未安?就明曰,以謄錄見之,巨魁伏法,則卽行告廟之禮矣。始㷜曰,漢法,逆則夷三族,我國孥籍之律,卽王府卽有之典,此兩兇賜死之後,又不孥籍,尙可謂討逆乎?如此而尙可以告廟頒赦乎?臣等之苦口力爭,政以此也。景說曰,籍産之典,雖罪犯貪贜者,尙用之,況逆乎?兩兇賜死傳旨,旣以逆論之,則孥籍,特是次第擧行之事,而猶此持難,何也?巨源曰,殿下之待臺閣,無已太薄,健、采之啓,旣不允從,孥籍之請,又此靳許,臣愚死罪,待臺閣之道,恐不容如是也。善長曰,憲臣之言,誠是矣。明誼曰,自前討逆後,告廟之禮,必卽擧行,今以兩兇之不得孥籍,告廟吉日,旣定而又退,告廟之禮,何等重大,而至今遷就,豈非未安之甚者乎?弼垣曰,告廟之禮,尙不擧行,其可謂討逆乎?就明曰,三司所達,極爲正大,此非持難之事也。眞淳曰,當從之請,猶且持難,殿下置耳目論思之臣,將焉用之?景說曰,雖是耳目論思之臣,所論若非,則固當不從矣。此則正大之論,而尙不開納,殿下之待臣等,無已太薄?巨源曰,人之所見,雖或有誤入處,所貴卽改,今殿下守之太固,不思改圖,不幾近於遂非乎?臣愚死罪,殿下終不改所執,則恐累聖德矣。明誼曰,守者,卽擇善固執之謂也。擇善而固執,則固好矣,殿下今日所執,恐不是擇善也。就明曰,告廟之禮,事體重大,三司之請,如是懇切,伏望亟賜允從。上曰,勿煩。景說曰,此非勿煩之事也。巨源曰,明主,可以理奪,此兩賊,旣曰逆,則孥籍之請,在所當行,而力爭三日,每以勿煩爲敎,臣等豈不抑鬱?明誼曰,頤命,四兇之中,尤極凶惡,常恨其兄師命之罪,死於其鄕庄,以日暮途遠,至痛在心,刻之於石,其懷無君之心,固已久矣。今此推戴之凶計,彰露無餘,考之往牒,豈有如許凶逆乎?賜死旣是失刑之甚者,而孥籍之典,又不卽擧行,豈不憤惋?就明曰,三司必欲準請,縷縷仰達矣。濟曰,奴籍之啓,猶不夬從,誠非意慮之所及也。臣等於四兇,豈有私怨?區區寸心,只是爲國而已。累日力爭,終靳兪音,不過臣等誠意淺薄,不能感悟天心,從今以往,臣等何敢抗顔於殿下之朝廷乎?弼垣曰,頤、集初非逆則已矣,旣曰逆矣而不爲孥籍,寧有是理?景說曰,若不得準請,則臣等決無退去之理矣。眞淳曰,臣等之苦口力爭,實出於不與賊俱生之義也。連日陳請,終不允許,如此而尙可抗顔於言責之地乎?匡輔曰,累日力爭,不能感回天聽者,莫非臣不忠無狀之致也。始㷜曰,師命,以伺上動靜,妖惡不道,先大王朝正刑籍産,今此頤命之負犯,不翅有倍師命,而孥籍之啓,尙不允從,豈非異事乎?巨源曰,人主之威,不特雷霆,臣等豈敢故欲干冒,而累日苦爭者,爲國家也,爲宗社也。孥籍,只是循例應行之事,而殿下之至今靳許,臣實未曉也。就明曰,三司之合辭力爭,實出於沐浴請討之義,所關重大,殿下何不允許乎?殿下在東宮時,頤命敢以日暮途遠,至痛在心等字,至請書給,先大王震怒下嚴敎,其懷無君之心,固已久矣。明誼曰,日暮途遠,卽《伍子胥》傳中語也。頤命,常懷怨國之心,刻之鄕庄,其視君父如仇讐,終至謀逆,先大王骨肉,惟我殿下及春宮而已。至曰,意不在吾王子孫,而身爲推戴之魁,論其負犯,豈有一毫可貸之理乎?匡輔曰,伏望亟賜允從。巨源曰,此非持難之事,亟賜允從。就明曰,明白下敎伏望。上曰,勿煩。濟讀健命賞典還收之啓。未畢,上厲聲曰,近來玉堂無狀,以君父謂瘖瘂,承旨何不請推?承旨來,淵默太過等說,何敢發口?如此之習,今始初見,竝罷職。上曰,罷職薄罰,不足以懲,竝拿推。上曰,李明誼則勿爲之,金始㷜、呂善長、李顯章,玉堂四人,竝拿推。玉堂迸出。巨源啓曰,今日玉堂諸臣,以爲君父討逆之義,合辭力爭,雖或語不擇發,不過忠悃所激,殿下不惟不允所請,遽加聲色,摧折太過,實乖大聖人虛受樂聞之盛度。請加三思,亟寢玉堂拿推之命。濟曰,三司諸臣,連日請對,專出於爲國討逆之義,殿下不惟不賜允從,玉堂諸臣,無端拿推,蒼黃迸出,不但聽聞所及,莫不驚歎。其爲聖德之累,爲如何哉?奏達之際,雖有語言之差失,此胡大罪,而過加威怒,不少恕諒。請還收儒臣拿推之命。上曰,持平李巨源,無狀,費辭營救,姑先遞差。濟曰,巨源有罪,則入侍諸臣,宜無異同,臣請同被罪罰。上曰,入侍臺官,一竝遞差。臺官俱迸出。承旨進伏,將覆逆,上曰,出爲之,可也。承旨、史官,以次退出。

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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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李萬選。右承旨趙景命坐直。左副承旨權以鎭陳疏未承批。右副承旨黃爾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晉奉命偕來。注書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書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慶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懿仁王后忌辰。

○趙景命啓曰,大司憲鄭齊斗,掌令金重熙在外,執義李濟,掌令李景說,持平李巨源呈辭,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李明誼、呂善長,副校理柳弼垣,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顯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景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左副承旨權以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就明曰,推考傳旨捧入。

○兵曹口傳政事,朴泰恒單付副司直。

○趙景命,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而應敎沈珙,副校理權益寬,昨日出肅後,陳疏出去,且前疏尙未承批,不得循例請牌。校理李明誼、呂善長,副校理柳弼垣,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顯章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明誼、呂善長,副校理柳弼垣,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顯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景命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趙景命,又以禮曹言啓曰,自今月旬後,雨霽殆浹數旬,雨意漠然,正當大雨時行之節,早穀發穗之時,旱乾一向如此,又自數三日內,凄風連吹,旱氣益熾,田野各穀,擧皆傷損,言念民事,萬分渴悶。立秋後設祭,已有近例,大臣之意亦如此,初次祈雨祭,三角山、木覓山、漢江等處,依定奪,遣三品官,不卜日,來二十九日設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趙泰耉箚曰,伏以臣之難安之勢,非止一二,其所當遞之由,曾已面陳於榻前,而所以遲回隱忍,尙今蹲滯者。只緣生逢堯、舜,不忍便訣,受命敦匠,義不敢辭,擬俟祔廟禮成誠效旣卒之後,則陳情告退,以爲守分丘壑之計,久於此非臣之本意也。猝被臺章,轉生激論,衆議譁然,至今未已,臺臣所謂,說出臣之心事者,在臣無非情外之言,臣本不以介懷,惟其禮退之云,實獲我心,當退不退,使人言之,內自循省,尤悔多端。今旣屛出江干,有不可冒沒復進,病且纏住,雖欲運身,亦不可得。聖慈,不諒前後血籲,未蒙矜許,恩禮勤摰,逈出常格,史官聯翩,承旨相守,有若臣可進而不進者然,感激欲死之餘,抑塞悶急,不知所以自措也。臣雖無狀,粗知事君之義,如有一分可强之勢,則何敢爲終始撕捱,以負我聖明眷顧不舍之盛意哉?到今情勢,卽是第二件事,病勢之沈篤,日以益甚,中痞不散,伏梁撑腹,廢食不近匙,已月餘日矣。只以稀米淡飮,苟度朝夕,以此元氣日益澌敗,語音短澁,精神日益沈昏,氣息危惙,頹臥床席,直一尸居餘氣,人之見之者,莫不澟澟。似此形象,幾何而不溘盡乎?徒紆寵靈,報答無階,中夜撫枕,悲涕無從而已。伏乞天地父母,特加哀憐,亟命遞解臣本職及都監緊務,俾令國事,無臨急狼狽之患。他餘諸務,竝許鐫遞,卽命召還承宣,俾臣得以安意就盡,千萬至幸,臣無bb任b瞻天望聖血泣祈懇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疾患如此,深加慮念。卿其安心勿辭,從容善攝。仍傳曰,遣御醫看病。

○以領議政箚子批答,傳于南就明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趙景命,以惠陵石物追排都監言啓曰,本陵浮石始役,定於今月二十九日,都監郞廳金岱,大小浮石所監造官朴弼禹、沈維賢,爐冶所監造官徐命杰,先爲發送浮石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纔因吏曹草記,穆陵忌辰祭獻官實預差鶴城副正楦,原陽都正炅,俱稱病不來,以琅堤都正燂,改付標以入,而實預差竝請推考,已爲入啓矣。今聞琅堤都正,又爲稱病不來,莫重忌辰祭享官,互相推托,日勢已晩,尙不受香,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屢度催促於吏曹,則預差原陽都正,今始來到,不得已更爲改付標以入,仍令受香之意,敢此啓稟,而近來國綱廢弛,人皆圖便,厭避祭官,已成痼習,若無各別囚禁另加嚴飭之擧,將無以杜後弊,而本院推考之外,他無請罪之事,何以爲之?竝此仰稟。傳曰,竝拿推。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穆陵忌辰祭獻官行鶴城副正楦,原陽都正炅,實預差啓下矣,俱爲稱病,累度催促,終不進來。日勢已晩,不得已以琅堤都正燂,改付標以入,而今日國綱,雖曰解弛,其在事體,安敢乃爾?近日享官厭避,已成痼弊,若無嚴加懲責,則決無差送之道。行鶴城副正楦、原陽都正炅,所當別樣重究,而本曹推考之外,他無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已諭於政院啓辭矣。

○又以禮曹言啓曰,王大妃殿上尊號及中宮殿冊禮時,內外命婦陳賀事,啓下矣。取考辛卯年謄錄,則其時因傳敎,外命婦、大殿乳母、王妃母、公主、翁主、大君、王子夫人外,宗親及朝士大夫、命婦,則不爲入參,辛丑、丙辰、丙寅、癸巳年,竝依此例,外命婦亦不入參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辛卯年例。

○又以禮曹言啓曰,祔廟後陳賀節目中,飮福宴禮,依例磨鍊啓下矣。取考謄錄,則辛卯年祔廟時,因孝宗大王下敎,議大臣權停,其後辛丑以後祔廟時,亦依此例,竝爲權停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權停。

○又以禮曹言啓曰,禮文內,王妃冊禮後,殿下有會百官,如正、至會儀,又有上壽之詞,王妃會命婦,如正、至會儀,亦有上壽之詞,而考諸辛卯、辛丑、丙辰三年謄錄,則竝權停矣。今番則此兩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王大妃殿上尊號及中宮殿冊禮內,習儀吉日,已爲啓下矣。正日,王大妃殿、中宮殿御座,定於何殿,而尊崇冊禮內習儀處所,亦定於何殿乎?敢稟。傳曰,竝定於通明殿。

○又以祔廟都監言啓曰,都監諸役,幾盡垂畢,而惟是玉冊刻役,尙未下手,吉日不遠,誠有不及期之慮,蓋緣書寫官有故,不卽淨寫之致。前修撰尹淳,方在罷職中,分付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仕進于都監,以爲書呈之地,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朴熙晉書啓,臣敬奉聖批,卽爲傳諭于領議政趙泰耉處,則以爲,臣虛縻應遞之職,國事多妨,惶悶迫急,不得不復申瀝血之章,伏枕垂死之中,切望聖慈之哀憐。及承偕來承旨傳宣批旨,乃以疾患如此,深用慮念,安心勿辭,從容善攝爲敎,仍命御醫,診視症委,聖恩至此,欲報無地,感激兢隕,涕淚無從。第臣本職及都監緊務,尙未蒙改處之音,日夕顒企之餘,又失所圖,抑塞悶菀之極,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鄭楷,獻納李眞淳,正言李匡輔啓曰,臣等於昨日入侍時,伏見聖上,遽下嚴敎於玉堂諸臣,敢以草草數語,略效匡救之忱。蓋玉堂、所陳,雖或不槪於聖心,究其本情,不害爲隨事進規之義,而以聖上虛受之量,猝降意外之敎。顧彼諸臣之就拿,雖不足恤,竊恐此事之或累於聖德,乃敢干冒震疊之威,冀回轉圜之聽,不惟未蒙採納。至謂費辭營救,而仍有竝遞之命,臣等蒼黃退出,聚首悚蹙矣,旋因喉院之啓,竝霈反汗之音,一時嚴旨,匪怒伊敎,雷威之收,不待終日,則臣等所當欽仰聖德,竭蹶就列,而第念臺閣體例,未有旣遞還仍冒沒行公之理。且臣等三日請對,未蒙兪音,討賊不效,莫非臣等誠意淺薄之罪,以何顔面,晏然蹲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持平李巨源啓曰,目今國賊,尙逭於肆市,王章未伸於誅孥,臣等相率齊籲,不顧煩瀆,而誠淺意薄,尙未回天,已不勝悚恧之至,而昨日嚴敎非常,至有特遞之命,雖以轉圜之量,幸卽反汗,而耿耿憂歎之衷,終不能自已矣。噫,君臣之間,貴相交孚,都兪吁咈,自是聖朝美事,而前席之上,淵默太過,實有乖於古喆王敷心腹腎腸之意,終未免上下有形迹之嫌,臣隣有抑菀之歎,儒臣之縷縷陳戒,莫非出於忠愛之誠,而一倂拿推,蒼黃退出,臣誠愕怡[愕眙]驚惑,略以草草數語,竊自附於匡救,此豈一毫營救之私,而天威咫尺,遽加摧折。噫,殿下旣畀之以耳目之責,而一言逆耳,不少假借,此不啻距人千里而已,則臣恐自此以後,巽軟成風,而讜言罔聞,此豈平日所望於我殿下哉?三日請對,旣靳一兪,而畢竟嚴旨,致惑群聽,此莫非臣言議素輕,不能納吾君於無過之地,臣何敢復以言責自居,晏然冒出,而臺閣體例,亦無旣遞還仍之義,請命亟遞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李景說啓曰,臣於昨日入對時,伏覩玉堂、諸臣拿推之嚴敎,敢以草草數語,略效匡救之忱。蓋儒臣所達,雖或不槪於聖心,摧折之命,誠恐有乖於虛受之量,故乃敢干冒嚴威,冀蒙寬假,而竝遞之命遽下,一時蒼黃逬出,惶悚無地,旋因喉司之啓,特垂反汗之音,雷不竟日,量恢轉圜,臣誠欽仰聖德,固當趨承之不暇,而第念臺閣體例,萬無旣遞還仍之理。且臣誠意淺薄,連日請對,未效討賊之義,此莫非臣不忠無狀之罪,更何顔面,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執義李濟啓曰,臣於昨日入對時,忽伏見聖上無前過擧,論思諸臣,至有拿推之命,臣不勝驚惶憂歎之至,敢以草草數語,略效匡救之忱,而微誠未格,天怒轉加,入侍臺臣,一倂特遞,蒼黃逬出,景色不佳。臣退伏私次,餘悸未定,自恨誠意淺薄,言議拙澁,連日求對,旣未得準請,而畢竟使我聖上,致有此過擧,皆臣不肖之罪也。以此自訟,恭俟譴罰而已,不料蝕暉俄更,雷威旋霽,匪怒之敎,一時反汗,噫,此豈喉司區區徼還之力哉?實我聖上轉圜之量,逈出百王而然也,臣自不覺瞻天拜稽,欽頌抃懽也。然臣竊伏念,七情之中,惟怒難制,苟不能恒加省察之念,克盡中和之功,則隨時焱發,觸事爲害,古昔聖賢之必以怒字爲戒者,蓋以此也。近日請對之擧,專出於沐浴之義,則殿下之久靳允從,大違群情之所望,而至於齊聲合籲之際,設或有語言之蹉跌,此不過憤三尺之久屈,冀四聰之或悟,而辭不暇擇,未能覺察之致,原其本情,則爲國家也,爲宗社也,以殿下聖明,豈不照燭乎?此而奏音未了於前席,威命遽降於尺天,或拿或遞,處分過當,其貽累聖德,致駭輿聽,爲如何哉?以此言之,則殿下於七情之發,平日涵養之方,或有所未盡,可以推知也,臣竊爲殿下慨然也。臣職忝言地,目見君父闕失,而不能匡弼,辜負職責,莫此爲甚,而況耳目之任,非比庶官旣遞還仍,斷無是理,尙何可冒沒廉義,復入臺次,以益其罪戾哉?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趙景命啓曰,司諫鄭楷,獻納李眞淳,正言李匡輔,持平李巨源,掌令李景說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執義李濟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江華留守沈壽賢疏曰,伏以臣於陪都待罪之中,猥膺攝价之命,來伏私次,以待交印。第緣新留守,不卽辭陛,未得納符,而本職卸下,則已至四十餘日之久矣。忽因大臣陳請,乃有仍任之命,臣於是,竊不勝憫蹙之至。夫奉使出疆,爲任不輕,若謂臣不堪專對而遞改,則臣固當引分自安,而今以江都事,爲諉,至請因仍,則臣決知其不可苟然承當也。保障重地,數易有弊,朝家苟以此爲慮,理宜揀選,有才望堪膺重寄者差遣,而乃以如臣年衰才下,已試蔑效之人,仍其旣遞之任,責其難副之實,則其不爲却步而求前也者,幾希矣。頃日重臣之疏,雖有所云云,而批下踰月之後,乃復追提,有此變通還任之擧,事異常例,聽聞俱惑,臣何敢徒以承命爲恭,又復冒據,以招四方之譏議乎?且臣初赴是職也,陳疏未及承批,而因政院啓稟,遽下牌招之敎,臣不敢違傲,應命赴任,此雖出於江都民事之萬分緊急,而其於臣身之放倒廉義,則甚矣。不待旁人之嗤點,臣亦自視欿然,今又迫於寵命,冒昧還赴,則一誤再誤,釁疵增積,臣雖不自惜,其在聖明體下之義,明廷愼揀之道,恐不當若是也。臣不避煩猥,玆敢陳籲。伏乞聖慈,俯賜體察,亟收成命,俾臣私分獲安,職事毋曠,千萬幸甚。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司直金致龍疏曰,伏以臣,自在先朝,蒙被渥恩,歷試內外,殆將數十年于玆矣,未有涓埃之報,徒積尸素之譏,逮我聖明當宁,待罪近密,已浹數朔。不料謝使副价之命,出於意想之外,事係往役,豈敢憚勞,而第臣癃衰多病,決難驅策之狀,人所共見,只以年歲之差減於前使臣,故謂可以承命出疆,有此變通之擧,臣誠愕怡[愕眙],莫曉其所以也。至於二品資級,自是命德之器,不可人人而濫授也,決矣,今因使命,猝然陞秩,終有乖於嚬笑之愛,此尤臣不敢晏然冒受者也。且臣在喉院時,因一辭單捧入事,至被諫臣問備之請,而乃以承風沮遏等題目,下語深緊,捧一辭單,有何深意,而諫臣之必以此爲言,殊未可知也,今已後時,不必呶呶,而此亦臣難冒之一端也。伏乞聖明,俯察微懇,先收資級,仍遞臣謝恩副使之任,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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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李萬選。右承旨趙景命坐直。左副承旨權以鎭陳疏未承批。右副承旨黃爾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晉奉命偕來。注書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書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慶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仁穆王后忌辰。

○夜三更,流星出天津星下,入乾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五六尺許,色赤。五更,流星出畢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黃爾章啓曰,大司憲鄭齊斗,掌令金重熙在外,執義李濟,掌令李景說,持平李巨源避嫌退待,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今已經宿,而或在外,或呈辭,或未差,尙不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景命,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李明誼、呂善長,副校理柳弼垣,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顯章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趙景命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趙景命啓曰,史官三員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尹淳單付副司果。

○以校理李明誼、呂善長,副校理柳弼垣,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顯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景命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黃爾章,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趙泰耉來七月朔祿俸,更令倉官,輸送于楊花津村所住處,則以爲,臣以退屛廢仕之人,決不敢冒受常祿,而今承更令倉官輸送之命,而又不得祗承,恩愈隆而罪愈深,伏地憫泣,不知所達。乞蒙收還成命,無令倉人,徒煩往來,公私不勝萬幸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令倉官輸送。

○備忘記,傳于黃爾章曰,高陽地卒慶恩府院君墓所祭廳,自內司,今方造成,所入冶炭及雜物,令本道題給事,分付。

○正言具命奎啓曰,竝引嫌而退,一時嚴旨,匪怒伊敎,不可以此,引而爲嫌。請司諫鄭楷,獻納李眞淳,正言李匡輔,持平李巨源,掌令李景說,執義李濟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以執義李濟,掌令李景說,持平李巨源,司諫鄭楷,獻納李眞淳,正言李匡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黃爾章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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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李萬選。右承旨趙景命坐直。左副承旨權以鎭。右副承旨黃爾章坐直。同副承旨朴熙晉奉命偕來。注書尹光益金相奭在外。假注書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慶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茂朱府使申轂,興海郡守朴泰新,延日縣監尹遇周。

○黃爾章啓曰,大司憲鄭齊斗,掌令金重熙在外,執義李濟,掌令李景說,持平李巨源呈辭,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監、兵使遞來,密符親納,例也,而前忠淸監司李世瑾稱有身病,使褊裨替納,事體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景命啓曰,左副承旨權以鎭,當此院僚不齊之時,連日病不仕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權以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景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景命,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鷹師主人等,累次呈訴於本院,卽今草樹茂密,山雉獵得,實無其路,僅以家養雉,鎭日封進矣,今日家養已盡,束手待罪之外,萬無繼供之路云。考諸院上謄錄,則在前如此之時,亦有活鷄參半代封之規,而事係上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代封。

○又啓曰,左副承旨權以鎭旣有只推之命,廳中僚員不齊,事多苟簡,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黃爾章啓曰,同副承旨朴熙晉,以領議政偕來事,承命往留楊花渡村舍矣,今聞身病非輕,勢難仍留云。自前如此之時,例有替代之規,不得已以左承旨李萬選,出往交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肇進,參判金一鏡陳疏未下批,參議李眞儒進,右承旨趙景命進。

○吏批啓曰,大司成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春坊闕員,今方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匡輔爲持平,趙泰億爲刑曹判書,朴弼夢爲大司成,李錫祿爲戶曹正郞,鄭錫圭爲佐郞,朴徵賓爲兵曹正郞,李普昱爲典籍,曺命敎爲兼說書,金啓煥爲司僕正,李基聖爲宗簿正,趙彝鼎爲引儀,鄭壽松爲南陽府使,李國馨爲龍川府使,沈溥爲平市奉事,金演爲冬至正使,徐命淵爲副使,趙鎭禧爲書狀官,李光佐爲判義禁,李衡祥爲判決事,金就鋼爲成歡察訪,鄭雲柱爲三陟府使,李光佐爲司僕提調,趙泰億爲司譯提調,李台佐爲宗簿提調,趙泰億爲知經筵,柳鳳輝爲知春秋,趙泰億爲右賓客,金始燁爲兵曹佐郞。禁府都事李命稷,造紙別提金沆相換。禁府都事鄭錫範,濟用奉事李耆泰相換,禁府都事李景翼,典設別檢兪得基相換,金始炯爲正言,鄭壽期爲輔德,兪彦通爲說書,洪禹鼎爲淮陽府使,崔錫九爲永川郡守,李泰和爲沃溝縣監。

○兵批,判書李光佐兼帶減下未肅拜,參判金重器病,參議朴彙登病,參知柳鳳徵進,右承旨趙景命進。

○趙翼命單付副司直。

○以左副承旨權以鎭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景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黃爾章,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別破陣,及去五月朔退試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當此鞫獄多事之日,郞廳不可不備員,都事李景翼、鄭錫範、李命稷等出使之代,令該曹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趙景命,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寺體例之尊重,事務之自別,有非諸各司之比,而衙門本來淸寒,不成貌樣之狀,通朝之所共知,而實無變通蘇殘之道,到今形勢尤爲切急。今番逆家外居奴婢一百口,特爲劃給,以爲保存之地,且本寺璿源寶閣所在處,地形狹窄,事體極爲苟簡,而他無變通之路,因循至今矣。今番逆家籍沒中,寶閣墻外有瓦家十餘間一處,又有五六間一處,此兩處,竝屬本寺,則莫重御牒奉安之所,得免狹窄苟簡之弊,且以防意外失火之患,亦爲劃給本寺事,分付該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本曹啓稟,王大妃殿上尊號及中宮殿冊禮處所,竝定於通明殿事,命下矣,取考《五禮儀》冊妃儀,則王妃受冊後,百官詣宮門外,陳賀如常云。王大妃殿上尊號後,命婦陳賀時,御座于通明殿,中宮殿受冊禮後,命婦陳賀時,亦御座于通明殿,則通明殿,與明政殿相近,各於其日,百官陳賀,先行於明政殿,大殿陳賀,則次行於仁政殿,何如?傳曰,允。

○又以祔廟都監言啓曰,永昭殿玉冊文書寫官副司果尹淳,寫出草圖書一本,謹此封進,以備睿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爾章,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趙泰耉來七月朔祿俸,令倉官輸送于楊花津村所住處,則以爲,臣病淹江郊,運身不得,應遞未遞,廢仕當譴,而月俸輸送之命,屢辱恩旨,惶隕感激,罔知攸措。揆以私義,終有所不敢冒受者,今又不得祗承,當以一箚,申乞收還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令倉官輸送。

○趙景命,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實兼官十員內,新除授輔德鄭壽期,受由未上來,兼輔德沈珙,兼弼善李世德,文學金弘錫,兼司書尹惠敎俱以陳疏未承批,兼文學柳弼垣,以本職,連日違牌,弼善未差,新除授說書兪彦通,方以郵官,今日下直,卽今入直人員,只有司書臣柳綎一人而已。以下番姑陞,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而且再明日孝寧殿朔祭,王世弟親行時宮官,不可不備員。弼善未差之代,卽令政院,稟旨差出,新除授兼說書曺命敎,時無軍職,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仍卽牌招入直,未承批人員,不敢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竝牌招。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李明誼、呂善長,副校理柳弼垣,修撰金始㷜,副修撰李顯章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黃爾章,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二十七日,幼學朴亨彩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兌寬,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正言具命奎啓曰,請亟寢頤命、昌集收孥籍産還收之命。啓辭同前

○請李翔所復官秩,亟命還奪。啓辭同前

○印信僞做,係是一罪,自非無法之國,決無容釋之理。御寶僞造罪人權盡性,發覺見捕之後,道臣及守令,怵其威勢,莫敢訊問,數易査官,殆遍一道,迎送供饋,有同別星,道內人士,切齒憤罵者,久矣。終乃稱以越獄,任其逃躱,偃臥其家,自同平人,法綱之頹廢,莫此爲甚。此而置之,將至於人不畏法,國不爲國。請其時監司及當該守令,使之現告,一倂罷職,罪人權盡性,分付本道,刻期捕捉,依律處斷。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敎京畿水使李汝玉書。王若曰,設重鎭而任關防,蓋以捍衛王室,侈峻秩而授旌節,非特寵榮其身。是知爲任之不輕,豈合匪人之濫據?何近年官方之漸壞,而諸路閫選之失宜。周家之戎政未修,誰是爪牙之士,唐朝之債帥有愧,率多乳臭之兒。睠玆島中之巨營,實是畿右之雄鎭,控扼湖海,近作沁都之咽喉,總領舟師,遠接統營之聲勢。任鈐轄鎖鑰之責,非但撫禦之難,有人民社稷之憂,仍兼字牧之重。苟非才智之俱備,詎能職任之克修?惟卿,早聞宿將之遺風,遠承名賢之舊緖,持身整飭,不失《詩》、《書》家規模。爲性醇柔,痛洗鞬櫜兒習,氣盡堯咨,致養之孝久著,鄕黨之嘖稱懷。慶忌惜忠之誠,不畏權奸之威逼,至如廉操武略之素具,固知劇邑雄閫之皆宜。佩符諸州,幾致聲績之騰聞,仗鉞三鎭,咸服措置之優爲。信乎漢廷之無踰,久矣周圉之有賴。玆授卿以京畿水軍節度使兼三道統禦使喬桐府使,卿其隨事飭勵,盡誠撫摩。島民之凋瘵方甚,宜思安集之要,海防之疎虞已久,寧忽綢繆之謀?其他多端弊疵,唯在一意規劃。於戲,移海西節度之任,蓋爲所重在玆,托漢右統禦之權,惟望益勤無怠。嗚呼,此何時也須念屬之子乎?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尹惠敎製進

6月30日

编辑

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李萬選奉命偕來。右承旨趙景命坐直。左副承旨黃爾章。右副承旨朴熙晉。同副承旨李廷濟坐直。注書尹光益仕直金相奭在外。假注書鄭熙揆。事變假注書南泰慶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景命啓曰,今日賓廳次對堂上不齊,不得開坐,而右議政崔錫恒有稟定之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李萬選啓曰,小臣,領議政趙泰耉處,偕來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黃爾章啓曰,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呈辭,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鞫廳廢坐,將至一朔,事體極爲未安。判義禁李光佐,卽爲牌招,以爲開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景命啓曰,右議政崔錫恒請對時,三三[三司]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副承旨權以鎭改差事,命下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弼善有闕之代,令本院稟旨差出事,允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肇進,參判金一鏡牌不進,參議李眞儒進,右副承旨黃爾章進。

○兵批,行判書李光佐兼帶未肅拜,參判金重器病,參議朴彙登病,參知柳鳳徵進,右副承旨黃爾章進。

○吏批啓曰,童蒙敎官李道鎭、閔昌洙,上年秋冬等及今年春夏等褒貶,連次不進,不爲行公,今已經年,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重述爲弼善,趙鳳命爲戶曹佐郞,金尙奎爲修撰,朱炯离爲工曹佐郞,李齊恒爲開城敎授,趙復命爲內資直長,李重觀爲濟原察訪,申以衡爲典籍,車亮徵爲造紙別提,李廷濟爲承旨。左副承旨黃爾章,右副承旨朴熙晉,同副承旨李廷濟單付。

○兵批,副司直徐命淵,副司果趙鎭禧、尹游,副司正曺命敎單付。

○以兼弼善李世德,文學金弘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景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景命,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以下六處秋享大祭初、亞獻官當品中,除老病在外外,決無推移塡差之路。不得已初獻官,以正二品,亞獻官從二品塡差,刑官亦爲通融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廷濟,以義禁府言啓曰,鞫廳杖斃罪人弘述緣坐之類,今始査出,故定配所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景命,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說書兪彦通,時在全羅道濟原察訪任所,書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今日政,新除授弼善李重述,卽爲牌招,明日孝寧殿朔祭時,以爲備員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廷濟,以義禁府言啓曰,以黃海監司狀啓,刑曹粘目,訓鍊都監移文,刑曹啓目,載寧前郡守金昌說、李萬春,密恩令煿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昌說、煿,今方待命於本府,竝爲拿囚,李萬春,時在平安道順安本家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壬寅六月三十日未時,上御進修堂。右議政崔錫恒三司請對入侍時,右議政崔錫恒,右承旨趙景命,持平李巨源,正言具命奎,副修撰權益淳,假注書鄭熙揆,記事官宋寅明、申致雲。崔錫恒進曰,旱災如此,凄風連吹,聖候若何?上曰,無事。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如何?上曰,一樣矣。世弟氣候,亦一樣否?上曰,唯。又啓曰,次對久廢,今日必欲爲之矣,備局堂上,一不入來,臣旣爲入來,故擇其最急者,先爲仰達矣。祔太廟及大妃殿上尊號,中宮殿冊禮後,各有陳賀之禮,而方物物膳,竝爲封進,且陳賀之日,大殿亦有方物物膳封進之規,因該曹稟啓,允下矣。曾在辛丑、丙辰陳賀時,因特敎,方物物膳,竝皆裁減云,此固出於先朝節儉之意,豈非今日所當取法者乎?今亦依兩朝已行之例,特爲裁減,恐爲得宜,故惶恐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臣於頃日筵中,以上變人睦虎龍考例論賞事,有所陳達,該曹以議大臣,稟處回啓,允下矣。今此逆節,國朝以來所未有之變,不可無錄勳之擧。取考《盟府謄錄》,則中宗朝平難勘勳時,有只錄上變人盧永孫一人之例,今亦依此例,只以虎龍一人錄勳,恐合事宜,故敢此仰稟。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啓曰,領相意外出城之後,汔無造朝之望。臣以同時請對之人,獨爲晏然於官次,不但私心之不安,有關廉義。且緣疾病沈痼,陳章祈免,未蒙矜允,其爲惶蹙,何可盡達?元輔之職,責任甚重,人物進退,機務酬應,莫不專管,非左、右相之比。矧當朝著草創,百事渙散,不成貌樣之日,以臣才疎望輕,將何以獨當重務,彌綸敗局乎?且實錄刪節之役已畢,而時政記尙未分授,祔廟都監,亦多有時急擧行之事,亦未得趁卽稟處,事事掣肘,無以措手。凡此數件事,尤係緊急,不容少緩,言念國事,中夜無寐。且其所患,雖未及完復,聞已向差云。自上洞察心事之無他,特加開釋,別爲下諭,則以領相體國之誠,亦豈不仰承聖上之意,俯念職務之重,出而應命乎?更望另加體念,期於召還,以幸國事,何如?上曰,依爲之。又啓曰,東西江船隻,專屬工曹矣。年前變通,諉以養士,屬之四學,使各其吏胥輩,遍徵船稅於東西江,少無補於養士之資,而爲下吏所操縱,貽弊船人,罔有紀極,不可不痛禁。東西江船隻四學收稅之規,永爲革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啓曰,目今國儲蕩然,地部一年經費,亦無以繼用。當此之時,雖使才如劉晏者當之,亦難生材裕用,而戶曹判書金演,感聖上拔擢之恩,廉簡自勵,節省浮費,殫竭心慮,多所拮据,一年經用,皆已措辦云。今若久任,則庶可有漸次蘇復之望,而意外忽遭臺疏之侵斥,情勢難安,方爲引入。當此人材眇然之日,如演律己奉公之人,豈可易得,而如或因此遞改,則國事終無可爲之日,寧不慨然乎?矧今本曹事務之外,如諸都監所管,俱係緊重,不容久曠,而今則疏批已下,更加開釋,仍卽牌招察任,以爲久任責成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趙景命曰,憲府一員,以追入事,方來待於外,使之入對,何如?上曰,唯。錫恒曰,鞫獄尙未收殺,今當開坐擧行,而判義禁李光佐,新除之後,時未肅謝,同義禁柳重茂、金重器亦皆陳疏,無意行公,竝卽牌招,金一鏡陳疏辭職,時未承批,斯速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景命曰,李光佐方以判義禁事,出牌,而兼以兵判察任事,出牌之意,敢達。上曰,唯。錫恒曰,工曹判書韓配夏,兼帶賑廳堂上,差下之後,頗有修擧之效矣,意外陳疏,疏批未下,不得行公。當此無前麥凶,旱災又如此,前頭年事,難望西成,此時句管堂上,必須預爲商確講究而後,庶有周旋備豫之道。韓配夏卽速批答,仍爲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又啓曰,三司禁亂之弊,自前有之,朝家爲慮其弊,定其禁條,此外勿許出禁之意,定式施行矣。近來不遵此規,多有貽弊之端,都民大以爲苦,怨謗頗多云,嚴飭三司,一遵定制,出禁,俾無濫雜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啓曰,閭家奪入,自有定式,朝家禁令,非不嚴矣。近來法綱漸弛,士夫奪入之弊,比比有之,都民無以支堪云,事之痛駭,莫此爲甚。令漢城府分付五部,摘發現告,依事目科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啓曰,判尹有闕之代,今當差出,而當品中擬望之人絶少云,不可無變通之道,問議于領相,從二品中陞品備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下敎又啓曰,今年年事,春夏間,雖有旱災,五月以後,雨澤周洽,庶有登熟之望矣。自六月初旬以來,烈日如焚,點雨不下,加以惡風連吹,彌日不止,早稻與黍粟之發穗者,擧皆枯損萎黃,田畓各穀,莖葉蹲縮,若過數日,則望斷回蘇,將未免大歉,言念民事,罔知攸爲。當此艱虞之日,鼎席一空,領相退居江郊,左相造朝無期,以臣疎才謏見,獨當機務,觸事憒憒,茫無所措,私心燋悶,何可盡達?更望依前所達,召還領相,入朝乃已,左相雖恬退已久,自上果能擺脫常規,至誠招延,則亦豈無幡然改圖之望乎?惟在聖上,自盡誠禮之如何,更望另加招延,期於必致,何如?上曰,依爲之。李巨源進伏曰,臣日昨前席,遽承嚴敎,雖卽反汗,旣命特遞,則因仍行公,極爲惶恐,而君臣有父子之義,何敢以一時嚴敎,爲難進之端哉?再昨違牌,旣靳例罷,今日大臣請對,而且有牌招之命,不敢連事違慢,隨牌來詣之際,自致遲滯,未得隨大臣偕入,尤爲惶恐矣。上無發落。巨源進讀健命亟正邦刑事。啓辭同前上曰,勿煩。又讀泰采依律處斷事。啓辭同前上曰,勿煩。權益淳曰,兩兇合啓,閱月爭執,臣等之屢次瀆擾,極知惶恐,而此乃王法所難容,一國所共憤,故三司如是力請,而連降勿煩之音,群情愈激矣。今日大臣適爲入侍,下詢而處之,宜矣。錫恒曰,凶逆情節,彰露無餘,臺閣執法之論,夫誰曰不可,而第臣迷滯之見,不待取服,直爲正刑,有違法例。且關後弊,前日請對,蓋出於此,非有一毫容貸之意,臣之意見,本自如此,惟在聖上,參酌處分矣。益淳曰,大臣所達,亦曰逆節彰露,非有一毫容貸之意云。上自大臣,下至三司之公議如此,豈有不從之理乎?今日快賜允從,則幸矣。巨源曰,臣等三日請對,而誠未格天,終未蒙一兪,臣等則言輕不足以回天,而大臣以一國公論,仰達,今日則不可不從矣。上無發落。巨源讀頤、集收孥籍産事。啓辭同前上曰,勿煩。具命奎進伏曰,諫院亦有此啓,敢達。啓辭同前上曰,勿煩。錫恒曰,臣以向日請對事,見非公議,非止一二,終有所不敢可否於其間,而今則凶逆情節,畢露無餘。況其推案,已經睿覽,自上想必洞燭,而臺閣執法之論,久靳允從,以此大小群情,莫不菀抑。惟當速允臺啓,以洩輿憤,何待小臣之進言乎?巨源曰,大臣旣爲備達,此非持難之事,快賜允從焉。上曰,勿煩。益淳曰,孥籍此啓有異於他,殿下旣已洞燭兩兇情狀,而若是持難,何也?大臣以逆節難貸之意,備達,而不賜允從,豈不抑菀乎?今日夬允此啓,則輿憤可以少洩矣。巨源曰,臣等一向强聒,極知惶悚,而逆魁尙未正法,人倫將至斁滅,臺閣言微誠淺,不得格天,此則臣等之罪,而今日大臣,縷縷仰達,終靳允兪,誠是意外。況告廟若是遷就,尤爲憫迫,伏願亟降兪音。上曰,勿煩。巨源曰,君臣猶父子,殿下旣爲置臣於臺閣,古人有犯顔極諫之語,臣豈憚於極諫哉?臣等之力請,只是爲國家也,爲宗社也。旣以逆賜死,而不施逆律,則豈有是理?大臣乃是按獄大臣也,更爲下詢而處之,何如?錫恒曰,逆節,狼藉難掩,豈有更詢之事也?益淳曰,大臣之所達,如此,三司之爭執,益切,殿下豈不允從乎?臣等屢次爭執,極爲惶恐,而臣等實有不共一天之義,必欲準請乃已矣。命奎曰,此不過節目應行之事,快賜允從,以扶倫紀,幸甚矣。上曰,勿煩。巨源曰,唐太宗時,諫官,能得一言回天,而臣等屢次爭執,終未回天,此莫非誠意淺薄之致也。臣等言輕,殿下雖或不聽,大臣再三仰陳,而終靳允從,待大臣之道,亦不當如是矣。益淳曰,如是屢聒,極知惶恐,而法者,祖宗之法也,此賊,乃宗社之罪人也。今日上自大臣,下至三司耳目之官,以法爭之,而靳許至此,臣等之抑菀冞深,伏願夬賜允從。巨源曰,殿下以臣等置諸耳目之任者,非徒爲行呼唱而已,蓋欲使之隨事盡言矣。此輩所坐,非薄物細故,罪關惡逆,臣等如以日者嚴敎,不敢盡言,則決非臣子事君之義也。此賊實有不共一天之讐,故如是力請,而今日又靳允從,臣等未諳聖意之所在,不勝抑菀矣。上曰,勿煩。巨源曰,都兪吁咈,自是美事。鞫廳大臣,方入前席,四凶罪狀之如何,收孥籍産之當否,一一俯詢而處之,似宜矣。上曰,勿煩。又啓曰,殿下連降勿煩之音,一向强聒,極爲惶恐,而今日大臣同入,孥籍事更爲詢問,何如?今日允從而後,前頭告廟,亦當次第擧行,請加三思。錫恒曰,逆節有可疑,而後當問矣,此則彰露無餘,豈有更問之義耶?命奎曰,如有一分可疑,則臣等何敢如是爭執耶?巨源曰,大臣所達,亦未盡矣。旣謂之一分無疑,則亟請收孥,可也,而但稱無疑,可謂未盡矣。益淳曰,巨源所達過矣。大臣旣曰,逆節彰露,又曰,無一分可疑,則請施孥典之意,自在其中,寧有未盡之事耶?又啓曰,臣等前日屢請而不允,意謂聖上,必欲待大臣而處之矣。今日大臣,再三以在法難貸之意,仰達,而亦靳允從如是,則一國群情,尤不勝其抑菀矣。上曰,勿煩。景命曰,頤、集罪惡,固無更達之事,而初旣斷以逆律,竝命處斬正刑,末雖賜死,其罪則蓋以逆死矣。旣以逆賜死,而今於收孥籍産之典,豈有持難之事耶?今日三司力爭,大臣備達,此啓允從而後,國人之憤少洩矣。上無發落。巨源又讀健命鞍馬田民賜給之命還收事。啓辭同前上曰,勿煩。又讀李喜朝極邊遠竄事。啓辭同前上曰,勿煩。命奎讀李翔所復官秩亟命還奪事。啓辭同前上曰,勿煩。景命曰,昨日注書金相奭辭疏,忠淸監司上送狀啓中月日,以六月二十九日書塡,日字大段相錯,似是九字之誤書,故以此意付籤微稟而入矣。院規,疏啓中五字誤書者,例爲請推。至於此狀啓,雖是一字之誤,狀啓中月日,關係不輕,則如是矇然誤書,極爲疎漏。當該忠淸監司,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景命曰,近來疏章紛紜,臣忝在出納之地,爲慮有妨於靜攝之中,故觀其疏辭緊歇,如情勢難安,所懷陳戒,或爲先爲師等不得已之外,一倂退却矣。以近日事言之,故儒臣尹宣擧父子伸辨事,曾於年前,有申飭勿捧之令,而臣與右副承旨臣黃爾章,俱以新進,全然不知有此事,兩湖儒疏捧入之時,不得稟告而直入,此等爲師辨誣之疏,雖不可一向防遏,當初疎漏之失,誠爲惶恐耳。益淳曰,承旨以兩湖儒疏捧入事,有所陳達矣。當初政院之不能覺察,似爲疏漏,而第尹宣擧父子,卽先朝禮遇之臣,士林宗匠,而爲曩時奸凶所構捏,至今抱冤泉下,一國士林之冤鬱,爲如何哉?其時權奸,白地構陷,欺蔽聖聰,或恐辨暴之疏登徹,而天日下燭,百般周遮,至有勿捧之請,搢紳章甫疏章,一未得徹,有非盛世開言路之美事,當此群凶伏法之日,不可一循當時壅蔽之習。此後似當一一捧入,察其□□□。巨源曰,□□□地不但出納□□□,而聖明尙不賜批,其在承宣之道,□□□而不此之爲。只以當初捧入之有違於定式,泛然爲言,殊欠□□之義,請右承旨趙景命從重推考。上曰,依爲之。景命曰,近來院僚極爲苟艱。入番不過臣與右副承旨黃爾章,許久入直,公事出納之際,不無相議之事,而都承旨南就明連日病不仕進,而拘於院規,不敢請牌。左副承旨權以鎭連日再違,聞其病狀,實無速出之勢云,不可無變通之道矣。上曰,依爲之。又曰,變通事,旣爲允下,當以改差定奪乎?上曰,依爲之。出下敎以次退出。(以上缺))廳啓辭,刑曹啓目,軍器寺主簿呂必迪,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呂必迪,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