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纯祖/七年/十月

九月 十月 十一月

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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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东观随驾宿。行左承旨韩致应随驾宿。右承旨李文会随驾直。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金鲁敬随驾直。同副承旨金履载在外。假承旨尹羽烈守宫直。注书洪起燮随驾宿赵庭和随驾直。事变假注书李游诚守宫直。

○上在宗庙。停常参、经筵。

○天市东垣所见之星,十分详察,则形色尾迹,比前稍微,距极度数,与昨无异,二更西沈。

○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遣承旨,朝问安。答曰,知道。殿宫,遣承旨,夕问安。答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金鲁敬启曰,司仆内乘来言,卷帘毛帐,取禀。传曰,卷三面。

○传于金鲁敬曰,侍卫军兵毛具。

○李文会启曰,礼貌官来言,百官禀旨就次。传曰,知道。

○郑东观启曰,臣以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问安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东观启曰,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夕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书入承旨进去。

○韩致应启曰,臣以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夕问安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日举动时,因兵曹节目,南营、广智营入直军,各留五名,尽数领赴于御营厅阵矣。今夜宫墙外巡逻,无以分排,以出番马兵二十名,新营下都监守直军各十名除出,推移行巡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卯十月初一日辰时,大驾诣宗庙。冬享大祭举动入侍时,行都承旨郑东观,行左承旨韩致应,右承旨李文会,右副承旨金鲁敬,记事官洪起燮、赵庭和、朴周寿、郑元容,检校直阁洪奭周,检校待教朴宗薰,待教朴绮寿,以次随驾,通礼启外办。上具远游冠、绛纱袍,乘舆出协阳门,药房提调韩晩裕,副提调郑东观曰,早朝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出进善门,通礼跪启请降舆乘辇,上乘辇遂进发,至庙门外降辇,乘舆由东门以入,至降舆所降舆,通礼前导入斋殿。上曰,入斋殿后问安勿为之。出榻教少顷,通礼跪启外办,上具冕服以出,东观进圭,上执圭,仍诣望庙楼版位西向立,引仪唱行礼,上行四拜礼讫,仍诣庙内,第一室奉审,次诣各室奉审,并如上仪讫,通礼前导,诣省器位视涤濯,执事者次举羃告洁,上仍诣永宁殿,行望殿礼如上仪,诣殿内奉审省器,亦如上仪讫,出殿门,左议政李时秀,鳌恩君李敬一,右议政金载瓒曰,劳动之馀,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还御斋殿,上曰,展拜后问安勿为之。出榻教省牲时至,上具远游冠、绛纱袍,诣省牲位南向立,礼仪使曺允大,跪启请省牲,掌牲令,率其属牢牲,北向举手曰腯,诸大祝,各巡牲一匝,西向举手曰充,俱还复位,省牲讫,礼仪使导至斋殿门外,跪启请释圭,上释圭,鲁敬受圭,上入斋殿,仍教曰,省牲省器后问安勿为之。出榻教诸臣以次权退。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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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东观药院进。行左承旨韩致应坐直。右承旨李文会坐直。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金鲁敬。同副承旨金履载在外。注书洪起燮赵庭和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游诚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天市东垣所见之星,形体尾迹,与昨无异,距极六十三度,三更西沈。

○大驾诣宗庙,冬享大祭,还内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鲁敬,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鲁敬启曰,司仆内乘来言,卷帘、毛帐,取禀。传曰,卷三面,毛帐置之。

○金鲁敬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标信出纳,何等严重,而今日解严标信,误以摘奸牌传下,事未前有,万万惊骇,当该中官,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万万骇然,令该府拿问严勘。

○传于李文会曰,经宿问安及翌日问安,并勿为之。

○金鲁敬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朴蓍寿在外,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牌不进,持平李晋渊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司谏李勉求,正言赵钟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李文会,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修撰任百禧,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任百禧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李文会,以奎章阁守宫检校直阁意启曰,夜间阁内诸处,无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以兵曹言启曰,内禁卫将李秉道,五卫将郑鲁诚,庆熙宫卫将洪通汉,训炼院主簿李晳,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同知中枢府事李溥万,病在乡庐,上来无期云,西枢虽是闲局,不可一向虚縻,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以兵曹言启曰,去秋等能么儿考讲时,都摠府都事兪膺焕,中枢府都事柳相弼,武臣兼信传官gg宣传官g金敬彦、洪镐、宋旼祥、姜在谦,守门将李𣙙、尹圣烈、李元学,活人署别提赵廷㻐等,二次不通,训炼院主簿郑蓍、韩国养,武臣兼宣传官李志渊、李殷会,部将赵云炯等,一次不通,依定式,并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以兵曹言启曰,本曹草记,曜金门、宣仁门守门将,令该府拿处事批旨内,待过斋严棍事,命下矣。曜金门守门将金彝锺,宣仁门守门将李显国,各严棍十五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该门罚直三日。

○李文会,以司饔院提调意启曰,渔夫贡人等呼诉内,冬节已届,鱼族深入,设网屡日,势难捉得,将至阙供之境云。每年如此之时,以他可合之鱼及活鸡,例有参半代封之规,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启。传曰,全数代封。

○大司谏申大尹疏曰,伏以,臣才本空疏,识又蔑劣,最居人下,而猥荷洪造,前后历扬,罔非逾滥,平日所自期者,不过为筋力趋走,以效涓埃之报而已,荣涂进取,已矣无望。月前待罪骑省之时,获蒙恩暇,往省先垄,荣光所被,感极而涕,千万不自意,除旨忽下于松楸跧伏之际,以臣为司谏院大司谏者,继以驲召有命,促臣登途,臣手奉恩诰,始焉惊惶,终又悸恐,莫知所以措微躬也。噫,服不称己,梁有濡翼之刺,官有谏名之讥,况此职名之初不近似于臣哉?言责之任,本自不轻,而至于一院之长,尤有重焉,古所称谏议大夫者是也,自非言议足以弹压一世,风采足以耸动百僚,则其不可冒据也,决矣。自古名硕之当此任者,莫不徊徨逡巡,如臣之蔑学寡识者,尤何可论?且况臣之贱齿,已近七耋,眼眚已痼,视物不明,寻常酬应之间,每致错误,其何以登筵周旋,随事献替乎?屡回百量,仍冒无路,暂肃恩命,虽出反面之义,虚縻职名,宁有抗颜之望哉?玆陈短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谅察,亟递臣所带之职,以重公器,仍治臣渎挠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既不以见职自处,而目下惩讨,有不可泯默,略此尾陈焉。噫嘻痛矣,自有载籍以来,未有如龟、禄之至凶且憯,而掩护逆节,陷溺人心者,锺秀乃其魁也。继锺秀而传袭凶论,诖误世道者,焕之是已,渠辈称士流,皆是胁人诬人之凶徒也,其所云义理者,莫非贪天欺天之凶计也。威权之所胁勒,势焰之所薰灼,天理几乎灭绝,民彝几乎沦丧,今幸乾道孔昭,真赃尽绽,王章略施,舆愤少泄,而至如禄贼之凶,而孥戮之启,既允旋寝。至于锺厚,盗窃儒名,与其逆弟,共济其恶,请留荣贼,乃渠断案,而追削之请,尚靳一兪,神人愤郁,庸有极哉?伏愿圣明,穆然深思,廓挥乾断,贼禄追施之律,锺厚追削之典,快赐允兪。其馀诸启之已发者,皆出于一世共公之议,而刑政之不可一日暂缓者也,并赐允从,王章无玩愒之叹,凶丑绝觊觎之心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惩讨事,已谕于前批,尔其勿辞察职。

○宗庙冬享大祭亲行教是时,亚献官左议政李时秀,终献官右议政金载瓒,进币瓒爵官吏曹判书李始源,奠币瓒爵官礼曹参议金蓍根,荐俎官行户曹判书徐荣辅,礼仪使行知事曺允大,典祀官奉常正金孝秀,庙司令南泰德,宫闱令尚膳康寿甲、朴道性、吴信甲、朴道弘、韩敬善、安裕福,堂上执礼行副护军洪奭周,堂下执礼副司果金相休,第一室执尊副司果郑万始,大祝应教申在明,祝史副司果申在业,斋郞副司果徐俊辅,捧俎官户曹正郞尹光心,第二室执尊副修撰李重莲,大祝直讲安廷善,祝史副司果洪命周,斋郞副司果洪时济,捧俎官仪宾都事金履完,第三室执尊兵曹正郞任天常,大祝司仆正金鲁应,祝史副司果申光轼,斋郞副司果李沆,捧俎官忠勋都事具悌元,第四室执尊副修撰韩耆裕,大祝校理赵晋和,祝史副司果林东镇,斋郞副司正李止渊,捧俎官平市令韩乐裕,第五室执尊司成李东冕,大祝校理徐长辅,祝史副司果兪铉章,斋郞副司正赵琮镇,捧俎官军资判官李奎新,第六室执尊副校理徐有望,大祝修撰任百禧,祝史副司果李鲁新,斋郞副司果黄明汉,捧俎官广兴令闵致谦,第七室执尊副司果闵师宣,大祝修撰徐鼎辅,祝史副司果沈能栻,斋郞副司果权傛,捧俎官司导佥正李永瑗,第八室执尊副司果申溆,大祝副司果洪羲俊,祝史典籍李久源,斋郞副司正安光直,捧俎官平市主簿权𪧴,第九室执尊副司果李东焕,大祝副应教尹鼎烈,祝史吏曹佐郞李德升,斋郞副司果金用默,捧俎官东部令郑在中,第十室执尊副司果柳河源,大祝军资正徐能辅,祝史副司果李运恒,斋郞副司正李潞,捧俎官敦宁主簿徐有儞,第十一室执尊副司果尹行直,大祝副校理李惟命,祝史副司果具康,斋郞副司果李致祜,捧俎官掌乐主簿赵吉喆,第十二室执尊执义金熙华,大祝副司果金启温,祝史副司果李东永,斋郞副司果李潮,捧俎官司仆主簿李馨秀,第十三室执尊副司果朴宗臣,大祝副司果金教根,祝史副司果尹致谦,斋郞持平李晋渊,捧俎官掌乐主簿金在三,第十四室执尊副司果李允谦,大祝司谏李勉求,祝史副司果郑文始,斋郞副司果金𨩿,捧俎官刑曹正郞吴庆元,第十五室执尊宗簿正郑东干,大祝待教朴绮寿,祝史正言赵钟永,斋郞副司果李永纯,捧俎官刑曹正郞洪迈源,盥洗位礼曹正郞姜学濬,典籍韩锡朝,爵洗位兵曹佐郞孙锡祉,典籍郑侨,亚终献盥洗位兵曹佐郞朴师晋,掌牲令典牲判官朴宗雨,协律郞掌乐正李锡祜,赞者引仪成海默,兼引仪李百膺,谒者兼引仪李仪朝、沈宪永,赞引假引仪金敦善、方禹矩,祭监监察金致福、郑履元,七祀献官司饔佥正沈厚之,祝史典籍郑元善,斋郞司饔奉事金永年,功臣献官副司果赵用镇,祝史礼曹佐郞成在基,斋郞掌苑奉事郑夏容。

○丁卯十月初二日子时,上行宗庙冬享大祭。亲祭入侍时,行都承旨郑东观,行左承旨韩致应,右承旨李文会,右副承旨金鲁敬,记事官洪起燮、赵庭和、朴周寿、郑元容,检校直阁洪奭周,检校待教朴宗薰,待教朴绮寿,以次侍立讫。通礼跪启外办,上具冕服以出,礼仪使前导至东门外。礼仪使跪启执圭,致应进圭,上执圭,入自正门,诣版位西向立。礼仪使启请行事,轩架作保太平之乐,保太平之舞,作乐八成,上行四拜礼,仍行晨祼礼。礼仪使前导诣盥洗位,盥手讫,升自阼阶,诣第一室尊所西向立。登歌作保太平之乐,保太平之舞,仍诣神位前北向跪。东观奉香盒,文会奉香炉跪进,上三上香。东观奠炉于案,进币瓒爵官,奉瓒跪进,上执币献币,以币授奠币瓒爵官,奠于案。引仪唱俯伏兴平身,上次诣各室,上香祼鬯献币,并如上仪,降自阼阶复位。少顷行初献礼,礼仪使前导,升自阼阶,诣第一室尊所西向立。登歌乐作如初仪,进币瓒爵官,酌醴𨣧,奉爵跪进,上执爵献爵,以爵授奠币瓒爵官,奠于神位前。大祝进读祝文讫,引仪唱俯伏兴平身,上次诣各室,爵并如上仪讫,降自阼阶复位。谒者引亚终献官,行亚终献礼,礼仪使启请诣饮福位,饮福讫,降复位,行四拜礼。仍诣望燎位燎讫,礼仪使跪启礼毕,还御斋殿。上曰,亲祭后问安勿为之。出榻教少顷,通礼跪启外办,上改具远游冠、绛纱袍,乘舆由东门以出,至降舆所,降舆乘辇,遂进发至敦化门由进善门、肃章门、协阳门。上命出标信解严,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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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东观。行左承旨韩致应。右承旨李文会坐直。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金鲁敬坐直。同副承旨金履载在外。注书洪起燮仕直赵庭和。事变假注书柳之翊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天市东垣所见之星,形色尾迹,距极度数,与昨无异,三更西沈。

○金鲁敬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启曰,明日文武科殿试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无得过三日滞囚,曾有定式矣。时囚罪人金光洙、崔柱悳、李宗渊、赵德演、金锺文、郑观采等,当为议处,而判义禁未差,次堂例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次堂举行。

○金鲁敬启曰,事变假注书李游诚,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朴蓍寿在外,执义金熙华陈疏,掌令尹之铉、李若洙牌不进,持平李晋渊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申大尹,司谏李勉求,正言赵钟永,掌令尹之铉、李若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敬曰,只推。

○金鲁敬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议处,令次堂举行事,命下,而知义禁金启洛受由在外,同义禁李尧宪试牌进,只有同义禁郑尚愚一员,不得备员开坐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待后日举行。

○李游诚改差,代以柳之翊为事变假注书。

○李文会启曰,今此文科殿试时,读券官金祖淳、徐荣辅、曺允大、沈象奎、金在昌牌不进,无以备员受点,并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两所大臣,更为命招。

○李文会启曰,今此文科殿试,读券官金祖淳、徐荣辅、曺允大、沈象奎、金在昌再牌不进,无以备员受点,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文所武所命官,更为命招。

○李文会启曰,读券官沈象奎、金在昌三牌不进,依定式,罢职传旨捧入,而无以备员受点,更为拟入,何如?传曰,允。

○以读券官沈象奎、金在昌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推考传旨施行。

○李文会启曰,读券官闵耆显、金履永牌不进,无以备员受点,并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读券官闵耆显、金履永再牌不进,无以备员受点,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更为拟入。

○以对读官朴锺淳、闵命爀、金启温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以推考施行。

○金鲁敬启曰,今此武科殿试时,参考官宋翼孝、宋祥濂牌不进,无以备员受点,更为拟入,何如?传曰,允。启辞误书,尔亦推考。

○以参考官宋翼孝、宋祥濂、李希祖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敬曰,只推。

○以参考官安策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敬曰,以推考施行。

○传于金鲁敬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李文会,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任百禧,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观象监提调意启曰,文臣测候官李愚在,移拜外任,李勉求方带台职,赵镇顺、金启温,俱有亲病,势难强令察任,并为减下,其代司直吕东植,应教申在明,掌乐院正李锡祜,修撰徐鼎辅差下,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己酉二月,因备局节目,毋论大小科,陈试许赴人,具由草记事,定式矣。庚申三月庭试,初试入格进士徐京辅,幼学沈兢泰、金喆远,壬戌二月庭试初试入格进士金遇顺,幼学金翼顺、徐廷辅,同年十月庭试初试进士姜汉翼,癸亥十月九日制入格直赴会试生员兪平柱,俱以应頉陈试,而取考各人等陈试文迹,则京而汉城府,外而营本官公文,明白无疑,而凡系遭艰期服未葬父子俱参人,并许陈试,载在法典矣。徐京辅等八人,今番殿试,既兼会试,依例许赴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大静幼学李爀所志,则以为去丙寅秋,入格于本牧式年文科初试,而以远岛越海之致,未及趁赴于会围,今才受公文以来,特为许赴于今此庭试事,呈状矣。本牧处在海外,故式年科初试儒生之未赴会试者,许赴于庭试会试,曾有已例,而今番殿试,既兼会试,依例许赴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以兵曹言启曰,今此讨逆庆科庭试武科,春塘台亲临殿试时,应试应頉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以兵曹言启曰,今丁卯式年武科初试入格济州武士申景周,会试时,因风高,未得越海赴试,今始上来,愿赴庭试武科,今五月合庆庭试武科初试入格闲良朴熙永,以期服未葬,陈试矣。并依例,许赴于明日武科殿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以兵曹言启曰,直赴殿试奉承传别武士金成斗等七十四人直赴会试奉承传武艺别监浪忠顺等三人,随其录名,许赴于明日殿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讨逆庆科庭试武科殿试时,本局将校军兵中直赴应试之类,并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十月初四日春塘台亲临讨逆庆科庭试文武科殿试时,因兵曹节目,挟辇军三百名,将官率领侍卫,金虎门军十五名,弘化门军十五名,广智营军四十名除出,各其将官率领,设布帐外排立,杂人一切严禁,事毕后,出番军解送,入直军各还直所,而并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李时秀箚曰,伏以,亲祼礼成,圣慕克伸,日候晴和,銮跸稳旋,区区下情,不胜欢忭之至。伏念臣,向于斋宿之夕,偶患伤食之病,杂投汤丸,仅得开利,趋班骏奔,幸免颠仆,而既退之后,馀症尚苦,又自昨日,添以感冒,竟晷达宵,宛转叫楚,乃于此际,以明日文武殿试试官,天牌荐辱,臣于是役,承乏冒当,亦既屡矣,不娴文艺,又无鉴识,偾误实多,愧惧恒积,而苟无病故,则未尝敢为頉免之计者,盖以不择燥湿,随处殚竭,即其平日所自勉者故耳。旡妄之疾,适会试期,委身床玆,欲强不得,特教之下,末由趋承,病虽沈顿,迹涉偃慢,国体亏坏,私分兢惶,伏枕讼愆,无地自措。伏乞圣明,亟降威罚,以警具僚,以安贱心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慎节奉虑,卿其安心调理。仍传于李文会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左议政。

○右议政金载瓒箚曰,伏以,盛礼载举于躬祼,圣慕克伸于追远,銮辂稳旋,玉体冞康,区区欢幸,曷有其已?仍伏念臣,积年癃残之疾,近尤浸深,日昨骏奔之列,拼死强策,而素患麻痹之症,归即添苦,神精眩转,手脚痿薾,又兼轮行毒感,寒热交作,遍体刺痛,见方委倒席笫,达宵叫楚,而试牌此际俨临,病情无望趋承,不得不荐违召命,惶陨之至,罪无所逃。噫,临苑策士,甚盛举也,苟可以一分可强,岂敢自犯违傲,而目下沈缀之状,实无以陈力就列,玆敢不避渎扰,仰控疾痛之呼。伏乞亟赐谴何,以俾调息,以肃朝纲,不胜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慎节奉虑,卿其安心调理。仍传于李文会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右议政。

○鳌恩君李敬一箚曰,伏以,臣年至未退,已至五载,而衰癃之状,日甚一日,凡干公役,虽不得不扶曳趋赴,而有时病剧,多犯阙礼之罪,寻常悚惶,靡所容措,即当亲临试士之日,天牌三临,而臣自昨日陪班归后,重得寒感,委席叫苦,屡犯违傲,不得进身,臣罪至此,合被重诛,玆敢短箚自列,冀蒙严谴。伏乞亟降威罚,以警具僚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慎节奉虑,卿其安心调理。仍传于李文会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鳌恩君。

○执义金熙华疏曰,伏以,臣忝叨见职,今已多日,屡犯违逋,未敢为出肃之计者,非但臣言议素蔑,献替无术,万无堪承之望而已,抑臣之老母,年今八十有三,受气虚薄,疾病频作,筋力凡节,长时凛缀,近年以来,蛔癖之症,苦歇无常,若当苦剧之际,呼吸不通,神精昏瞀,药饵不下,食饮专却,而间或少差,将摄失宜,则辄复发作矣。当此换节之时,所患宿症,挟感越添,委顿床笫,转侧须人,人子情理,实无跬步离舍之望,庚牌之下,承膺无路,玆敢冒入文字,仰渎崇严。伏乞圣慈,特垂鉴谅,递臣所带之职,以便救护,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焉。臣于请急之章,不宜赘及他事,而忠愤所激,不容泯默,敢此附陈焉。噫嘻,人心陷溺,乱逆层出,蚓结之根窝未破,鸱张之气焰益炽,讹误日甚,徒党寔繁,凶势所压,莫敢谁何者,厥惟久矣。何幸龟、禄之凶谋自绽,锺秀之逆节毕露,天讨夬行,舆愤少泄,亦可见乾道孔昭,罪人斯得矣,然而达淳、敬、观穷天地亘万古所未闻所未有之极恶大憝,接迹而起者,诚是诛殛之典,有所未尽,惩讨之举,失之太宽故耳。噫,彼锺厚之前后罪状,已悉于三司之胪列,馆学之陈章,我殿下,固已洞烛无馀,今不必架叠,而惟其推尊龟、禄,肠肚相连之状,直与乃弟,一而二,二而一也。至于盗儒名而附权凶,譬诸德相,无少异同,请留一疏,即渠罔赦之断案,何惜乎逸之为名,德相已施之律,以疏以启,尚靳兪音也耶?窝窟未尽破,则人心无以底定,源本未尽治,则凶徒恃以无惧,刑政之乖当,堤防之不严,已无可论,而将不知几个达淳、敬、观,继起于伏莽之中,伏愿殿下,渊然深思,穆然远览,亟施锺厚削逸追夺之典,而《春秋》之法,先治其党与,党与若不锄治,涓涓之水,将至滔天,焰焰之火,必致燎原,合辞中党与之被论者,并即允从,以惧乱贼,以靖世道焉。臣待罪西邑,岁为二周,而积痼之弊,未得矫革,流散之户,不能招集,臣诚惶陨愧恧,而窃有所耳闻目击者,辄敢登闻,惟圣明垂察焉。民邑之弊,无处不有,而关西为最,关西之中,清北及中山各邑尤甚,盖我国之关西一路,北连沙漠,西通边门,土地肥饶,人民殷庶,如赵之晋阳,唐之朔方,素称弓马之乡,而菀有富彊之美,实是国家倚重之地也。一自数十年来,为弊多端,民心不古,群居犯科,看作寻常,胥动浮言,乃是伎俩,荷杖之讼,十居八九,让畔之风,百无一二,以钻刺为能事,指淳朴以庸夫,赴利趋势,丧廉没耻,而奢侈日盛,华靡竞尚,汉民之屋壁文绣,不幸近之,唐相之日食万钱,无以加焉,有限之财易竭,无穷之欲难充,多逋国谷,犯用公贷,于是乎族戚侵征,邻里骚扰,而惟彼清北及中山各邑,处在深峡,道里遥远,营邑之声闻多阻,京洛之命令罕通,吏胥恣其奸利,乡武惟意作弊,政失便宜,民无恒产,一人在逃,一里受困,一村空虚,千村难支,携妻挈子,流亡相续,不待郑侠之图本,可见宋民之力竭矣。昔之万家之邑,今不满数千,往者百室之里,已失其太半,若此不已,清北、中山,其将为空闲地矣,言念及此,宁不寒心?当初还谷之设置,军摠之磨炼,岂不视民多寡,平均分排,而今也则户还分给,比前数多,而尚有馀积,军丁充定,或兼两役,而间多阙额,哀我赤子困悴愁怨之状,有不忍言,苟求矫救之策,莫如守令之得其人,传曰人存政举,守令得人,然后风俗可变,弊瘼可祛,流亡之民,可以招徕安接,伏愿殿下严饬铨曹,清北及中山各邑守令,勿拘常格,必以惜身名守法奉公之人,各别择送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惩讨事,已谕于诸批,末端事,令庙堂禀处,尔其勿辞救护。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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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东观。行左承旨韩致应坐直。右承旨李文会坐直。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金鲁敬。同副承旨金履载在外。注书洪起燮赵庭和仕直。事变假注书柳之翊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天市东垣所见之星,初昏为淡云所蔽,暂见旋隐,一更以后,为云气遮蔽,不得看候。

○亲临春塘台,庆科庭试文武科殿试试取罢,还内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鲁敬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朴蓍寿在外,执义金熙华受由,掌令尹之铉呈辞,李若洙陈疏,持平李晋渊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鲁敬曰,侍卫军兵毛具。

○郑东观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新恩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金鲁敬,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江华留守尹序东状启,则以为本府添饷贸米当捧,为三千五百三十八石零,而今年穑事,未免歉岁,见今民情,实无准纳之望,虽稍稔之年,亦多代钱之例,贸米条,纯钱捧上,待明秋,还作本色事,请令庙堂禀处矣。贸米添饷,法意有在,每因民情,辄许代钱,无论丰歉,视为常例,甚非重保障之意,而秋事不登,亦难纯捧,三分一本色,三分二代钱,待明秋,还作本色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丁卯十月初四日辰时,上诣春塘台。讨逆庆科庭试文武科殿试试取入侍时,行都承旨郑东观,行左承旨韩致应,右承旨李文会,右副承旨金鲁敬,记事官洪起燮、赵庭和、朴周寿、郑元容,检校直阁洪奭周,检校待教朴宗薰,待教朴绮寿,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绛纱袍,乘舆出协阳门,药房提调韩晩裕,副提调郑东观曰,早朝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由建阳门、青阳门,诣春塘台,降舆陞御座,读券官行知中枢府事曺允大,行户曹判书徐荣辅,行护军金铣,对读官工曹参议朴宗京,刑曹参议尹鲁东,行副护军李翼晋、宋知濂,考官行兵曹判书韩晩裕,行护军李得济,汉城左尹李尧宪,参考官行副护军吴文常、李元植,司仆正金鲁应,吏曹佐郞李德升,以次入就拜位,引仪唱行四拜礼讫,以次陞座进伏。东观曰,儒生试券安宝,多有越宝处云,使之更为安宝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更为安宝,可也。对读官捧入悬题纸,上命允大、荣辅,书赋题忠信以为甲胄,限午时,宣教官奉御题悬之,上入小次,上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收券后易书,如满三轴,则即为考试,可也。又以司谒口传下教曰,院吏及三上司书吏,使之进去易书所,从速易书,从速考出,可也。编次讫,上还御帐殿,允大等曰,今番取几人乎?上曰,近例,如何?文会曰,乙卯取四人,壬戌取三人矣。上曰,然则今番取四人,可也。仍命书传教曰,今番庭试取四人。出榻教荣辅以次书等讫,上亲拆封还下,文会读封内讫,行兵曹判书韩晩裕曰,训局中旬试射,今已试取,禁军及龙虎营军兵等中旬试射,亦当设行,本曹一军色财力,势难专当,在前中旬时,有二军色所储取用之例,今番依此为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通礼唱礼毕,上乘舆出青阳门、协阳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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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东观药院进。行左承旨韩致应坐直。右承旨李文会坐直。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金鲁敬。同副承旨金履载在外注书洪起燮赵庭和仕直。假注书李远翊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柳之翊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天市东垣所见之星,初昏以后,为月光所射,比前熹微,又为云气所蔽,乍隐乍见,二更月沈,云卷之后,详细看候,则形色尾迹,与前无异,距极六十二度,三更西沈。

○药房提调韩晩裕,副提调郑东观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鲁敬,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陈疏、受由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明日圣节望阙礼,依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明日圣节望阙礼习仪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鲁敬曰,召对为之。

○注书洪起燮病,代以李令緖为假注书。

○假注书李令緖在外,代以李远翊为假注书。

○李文会,以兵批言启曰,前判敦宁金思穆,自吏曹送西矣,资级系是辅国,当为知中枢下批,而时无见窠,依例作阙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李始源进,参判闵耆显进,参议李羲甲服制,右承旨李文会进,启曰,大司成,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以赵镇宽为判敦宁,朴宗薰为大司成,曺允大为判义禁,南泰德为工曹佐郞,朴庆九为监察,罗东旭为柒原县监,典籍单朴升铉,文科甲科第一人瓦署别提单李世泰,武科甲科第一人折冲刘健加资事,兵曹覆启判下,以金璟履为典籍,故将仕吴尚龟赠户参例兼,将仕吴万成赠左承旨,故判官吴挺旭赠军正,以上董兴君吴彦哲三代。再政。李勉膺为宗庙令。三政。以李馨秀为景慕宫令。

○兵批,判书韩晩裕进,参判洪义浩入直进,参议朴命燮病,参知朴瑞源受由,行左承旨韩致应进。以李仁秀为同知,李永喆为内禁将,许秉、李喆为五卫将,金声振为景福将,黄得孝为庆熙将,韩启翼、赵徽鉴为训炼主簿,同知李复圭,护军李溥万,副司果赵宽锡并单付。再政。知事单金思穆。

○李文会启曰,大司成朴宗薰,既在阙中,不为肃谢,即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开坐事,命下,而判义禁曺允大未肃拜,知义禁金启洛在外,同义禁郑尚愚有身病,李尧宪呈辞受由,不得备员举行云,判义禁曺允大,同义禁郑尚愚,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朴蓍寿在外,执义金熙华受由,掌令尹之铉牌不进,李若洙疏批未下,持平李晋渊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申大尹,司谏李勉求,正言赵钟永,掌令尹之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敬曰,只推。

○传于李文会曰,坐直承旨入侍。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履翼为知义禁,朴仑寿、李海愚为同义禁。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传曰德兴大院君祠宇展拜,兼行酌献礼吉日,以今月内择入事,命下矣。即令日官池景兴推择,则今十月十七日、十九日、二十二日俱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禀。传曰,二十二日为之。

○金鲁敬,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二十二日大驾诣德兴大院君祠宇展拜,兼行酌献礼时,何营军兵随驾,何营军兵留阵?禁军及马步军,以几番几哨磨炼,而馀军留营,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训局步军十哨,大将率领为先厢,十哨,摠戎使率领为后厢,禁卫大将率该营乡军五哨,骑士三番,训局馀军,先厢尾局作行,御营大将率该营五哨,骑士三番留阵,还宫时,后厢还属,训局、禁摠、御营,为先厢尾局作行,红马木外稍近札驻,禁军六番,马军六哨随驾,内外各营入直军,各留五名,并属先厢,可也。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今十月初十日讨逆庆科庭试别试文武科放榜时,亲临与权停例,何以为之,而处所以何处为之乎?敢禀。传曰,以权停例为之。

○金鲁敬,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黄海监司李好敏灾实分等状启,则信川等八邑,置之尤甚,平山等五邑,置之之次,黄州等十邑,置之稍实,仍以为事目灾八百结外,不足灾五千七百六结四十四负七束,特许加划,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其一,延安,白川两邑,荐值歉荒,民间形势,莫可支保,前此仰请停退条,各军门各衙门军米布身钱布,训局纳米布及癸甲两年旧还,并限明秋,特许仍停,当年条各军门各衙门所纳军布身布及训局纳布,并许纯钱代纳事也。其一,还谷尤甚邑之尤甚面,限折半,之次面及之次邑之尤甚面,限三分一,以相当谷准折代捧,信川等五邑水灾坊里还饷,折半停退,折半准折代捧,并待明秋,还作本色事也。其一,均厅所纳延、白两邑免税结米太,依已例,以详定价,代钱输纳事也。其一,江都所送选武布,依近例,以钱收捧事也。其一,牙兵入防停止事也。其一,尤甚邑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本道今年年事,峡优沿逊,槪如道臣状辞,分等依所请施行,后录诸条中延、白两邑昨年停退军米布身钱布仍停事,再烦陈请,必有甚不得已之故,有难一味靳许,并与癸甲两年旧还,限明秋仍停,两邑当年条各军门各衙门身军布纯钱代捧事,两邑既非绵产之地,歉岁民情,无怪其如此,许令依请代捧,尤甚之次邑当年身还饷代捧及停退事,道启虽以被灾浅深分等坊里,而还饷,专为嗣岁种粮之需,则不可不稍存界限,尤甚邑尤甚坊里限折半,之次邑尤甚坊里限三分一,许以相当谷准折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水灾最甚民人之折半停退事,还饷停退,虽甚重难,既有湖西诸邑特施之例,信川等五邑水灾最甚坊里民人各别精抄,折半停退,折半准折代捧,待明秋,以本色准捧,延、白两邑均厅所纳免税米太代钱事及江都所送选武布代钱事,年例状请,未尝靳许,并与牙兵入防停止,尤甚邑勿定配所,推奴征债防塞事,依状请施行事,分付,至于灾结一事,六七年内,诸道所请,一例准许者,非不知国计之所重,而盖以民情所关,付之宁失之义也。屡丰之馀,八路穰穰,而未闻加辟之效,徒烦加请之报,今年则不可不略示裁量,俾存旧规,本道尤甚诸邑被旱被水灾頉,非曰不多,而今此所请,较之帐付畓摠,恰为三分之一,此则实难准许,事目灾八百结外,加划三千结,使之更加详核,无滥无漏,一一精实分俵事,一体严饬,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以备边司言启曰,关西先运襦衣二百四十四领,纸衣二百六十五领,照数捧上称量,绵品纸品,亦为看审后,仍为监封,逢授于赍去禁军处,沿路输运及本道颁给等节,各别惕念事,措事gg辞g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广州留守朴宗来灾实状启,则以为本府今年穑事,虽不至于歉岁,比之常年,犹有所逊,不可不给灾,为五十二结十三负一束,流来覆沙例入原灾者二十七结八十负九束,地部划下十结外,不足灾六十九结九十四负,特为加划事,令庙堂禀旨分付矣。今此所请,较之数年灾摠,虽似稍过,本府滨海沿江之地,春夏之间,不无沈垫汰落之患,揆以民情,亦难克减,依状请加划,使之一一均俵,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把摠沈能俊,昨日殿座时,以作门把摠,举措骇妄,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别将金爀,哨官金东喆,身病甚重,势难察任,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掌令李若洙疏曰,伏以,臣生长遐土,见闻孤陋,早业功令,才识鲁钝,而滥被恩数于先大王应制之际,幸占科第于殿下登极之初,顶踵毛发,莫非造化中陶铸,而居然犬马之齿,已迫六旬,生逢尧、舜,涓埃莫报,诚切芹曝,丝毫蔑效,迺者待罪兼史之职,昵侍清燕之侧,触事生疏,随处做错,丑拙毕露,而幸免大何,以至今日,莫非我殿下曲庇宽贷之恩也。臣于是,感激洪私,强策衰钝,夙夜战兢,集木履冰,未足以喩其意,而今此柏府新命,忽下于私制由还之际,臣闻命惝恍,且感且惶,实不知措躬之所也。噫,台阁是何等重任也,是何等清选也?岂以庸愚如臣,茸阘如臣,而滥厕于其间哉?日前出肃,虽缘亲享陪班之会,而仍因蹲冒,实为清朝贻羞之资,玆敢疾声呼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特垂鉴谅,亟递臣新授职名,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焉。臣于丐免之章,不宜赘及他说,而臣窃惟今日之事势,秉彝所存,忠愤自激,敢陈沬饮之忱,冀垂圣明之察焉。噫嘻,世变层出,凶逆接踵,至于今番敬、观而极矣,其至凶绝憯,即穷天他亘古今所无之逆,而何幸乾断廓挥,天讨已行,窝窟根柢,次第伏法,而惟彼金锺厚之千罪万恶,三司之启,馆学之疏,既尽胪列,此可见公议之不诬,而愿留荣贼之一疏,已是渠罔赦之断案,则当施之律,有何难慎于渠,而尚靳兪允之音乎?伏愿殿下,渊然深思,穆然远览,亟许锺厚削逸追夺之请,以泄神人之愤焉,且以敬、观事言之,天生戾种,其枭獍之肠,父子同恶,而敬贼则虽施云、夏之律,观贼则诛止其身,有若连坐于其父之罪者然,恐未知勘律之际,以观贼之罪,有所差等于敬贼而然乎?盖观贼之凶肚逆肠,传袭于其父,自其父顷年刊削之后,出没京乡,踪迹闪忽,仇国怨上,茶饭恒言,天降之罚,雷震其弟,而犹不知畏,愈肆其恶,若使观贼,同入于亲鞫之庭,则敬贼凶言,必也先发于观贼之口矣。凶如观贼,逆如观贼,而使其妻若子,尚许假息于覆载之间,则此岂锄治之道乎?臣谓贼观妻孥,并殄灭之无遗类,然后方可为惩讨之严,方可雪神人之愤矣。噫,北道即我国家肇基之地,列圣朝眷顾之化,自别于他道,丰沛子弟,尚传大风之歌,岐豳遗俗,皆服忠义之训,不意今者,极逆大憝如贼敬贼观,出于道内,此何变怪,此何变怪?食肉寝皮之心,舆愤同然,而臣亦北人,尤不胜愤痛之切,不避烦渎之诛,玆敢仰吁焉。抑又思之,臣于平日,窃有区区漆室之隐忧,欲一仰尘于黈纩之下矣。今当可言之地,不容泯默,敢又尾陈,伏惟察纳焉。臣窃伏惟,今日之许多弊瘼,指不胜搂,皆是前人章奏之緖馀,腐陈之糟粕,今不必叠床张皇,而若论其切急之痼弊,则奢侈也,恬嬉也,纪纲之紊乱也,生民之困悴也,军政之不修也,籍政之不明也。臣请以北路之弊,先言之,以为反隅之地可乎?臣所谓奢侈者,何也?北俗素称勤俭,七八十年前,仕宦者商贾者外,闾巷平民,以其衣服,则冬着狗裘,夜卧牛衣,以其饮食,则菜根粟糜,板盘陶盂,以至日用凡百,莫不以朴野为贵,今则虽舆儓下贱,非关西盆䌷,六镇之细布则不衣,非粳稻之美味,水陆之珍馔则不食,禁髢之事目屡颁,而无一女减髢,青袍之令甲,无一人不青,盖以减髢,则近于俭而不可行也,青袍则近于奢而易以从也。侈靡之风,骎骎日滋,莫可矫救,臣未知此何为而然哉?岂非朝廷之上,奢侈成风,以致上行而下效,至此而极也耶?呜呼,茅茨土阶,尚矣无论,而汉文计百金之直,而不为露台,宋祖戒六宫之奢,而不许翠襦,此莫非节俭躬率之治,而文帝之时,粟陈钱朽,克致丰富之业,宋室之隆,文物礼乐,庶几三代之治,伏愿殿下,尚俭约以为民先,省经费以赡国用,则草尚风偃,风俗庶可于变矣。臣所谓恬嬉者,何也?臣尝闻父老之言,北俗多质少文,忧深而思远,朝勤而夕惕,以之学文,则文必穷经,以之学射,则射必命中矣,夫何近来,人心委靡,民俗懈惰,虽其自己谋生,全不勤苦,养育子女,元不教诲,所思者,惟是侥幸之功名,所谋者,惟是虚空之财货,文恬姑舍,武嬉尤甚,南北阃帅,不思备御之策,而声妓是事,沿江边将,不思防守之务,而貂鼠是求,采参于彼地者,与之分利,刈樵于越江者,知而不禁,法网解纽,边门懈体,习随性成,风与俗化,臣未知此何为而然哉?岂非朝廷之上,恬嬉成习,以致上行而下效,至此而极也耶?呜呼,天下之百千万事,每以因循而无成,必须奋励而有为,此非朱夫子告君之辞乎?古之圣帝明王,不以已安而忘危,不以已治而忘乱,无事之时,常若有事,无忧之地,常若有忧,无玩岁愒日之习,而能成振作兴起之功,所以《禹贡》绥服之制,三百里则揆文教,二百里则奋武威者,而今之六镇,即古之绥服中二百里也,隔江一带,毳幕相望,炊烟相通,我国之虚实,彼皆灼见,则武卫一款,尤不可疏忽也。伏愿殿下,念苞桑之戒,拊盘泰之基,奋发英断,策励委靡,以为揆文奋武之道,则百弊可革,庶绩可熙矣。臣所谓纪纲之紊乱者,何也?臣尝闻朝廷,为外方之纪纲,官长为下民之纪纲,两班为常汉之纪纲,丈老为少辈之纪纲,才德者为愚不肖之纪纲,上以临下,卑以承尊,秩秩有序,井井不乱,即古今之通谊也。夫何近来,下民以顽拒朝令为能事,少辈以侮辱长老为能事,常汉以侵凌两班为能事,子弟以悖逆父兄为能事,愚不肖以轻蔑才德为能事,纪律日紊,等级日坏,僭越成习,纷竞滋甚,文章所以表贵贱,而市井驵鲙侩,皆着士夫之衣冠,科宦所以登人才,而关节颜情,能图终南之捷径,以至小小大大伤伦悖义可惊可愕之事,难以悉举,臣未知此何为而然哉?岂非朝廷之上,纪纲紊乱,以致习俗之弊,至此而极也耶?《诗》曰勉勉我王,纲纪四方,又曰之纲之纪,燕及朋友,百辟卿士,媚于天子,不懈于位,民之攸墍,伏愿殿下,严上下之分,明尊卑之序,裁抑幸门,杜绝私路,赏当其功,罚当其罪,以张四维,以励一世,则纪纲不期振而自振矣,臣所谓生民之困悴者,何也?臣伏睹我殿下,宵旰忧勤,如伤若保之恩,匹休三代,无一日无名之徭,无一色不正之供,惟恐一夫之不得其所,庶可民生逸乐富庶,而归见闾巷,则其民戚戚,若剥肤而椎髓,墟里之间,气像萧索,伏腊之时,言笑寂寥,愁叹之声,不绝于口,流离之民,常续于道,问其故,则甁罂罄尽于纳还,而无以过岁也,田宅卖尽于征族,而无以奠居也,情债倍出,而官吏愈怒也,原情日呈,而官长不察也,叹息嘘唏,聊无生况,而又有甚于此者,近年营邑,诿以经用之不足,出其公货,殖利民间,则吏奴辈,用公钱如己物,一人之所负,多至数千两,奸民之类,缔结该色,视官廪如私橐,一夫之所贷,少不下数十百,久作卧债,日殖月滋,其数倍之,及其收捧之际,不独征族,而至于征里,又至于征面,甚至于征一邑,声息不到之处,官牌四出,鞭扑狼藉,号呼颠仆,景象愁沮,臣未知此何为而然哉?岂非朝廷之上,或欠于爱民之实政,致有病民之端,至此而极也耶?伏愿殿下,念本固邦宁之戒,体节用爱民之训,以实心行实政,损上益下,薄征宽赋,而必择字牧之任,务使积弊尽祛,实惠下究,则民心悦而天意得,灾沴可消,而休祥自至矣。臣所谓军政之不修者,何也?臣固腐儒,何敢言军旅,而惟我北道,地近山戎,故诘戎之政,比他尤别,臣犹见三四十年前,闾里儿童之相聚戏游也,惟习摆列之队,呐喊之声,而军卒之家,无不蓄刀铳等军装矣。挽近以来,军政日渐懈忽,炼习所以教坐作,而有时全废,签丁所以充军额,而徒录虚名,所谓器械,尽是朽蠹之物,所谓壮炮,无非疲癃之类,而名隶军簿,则举世贱弃,邻里不齿,故人皆厌避,卖田卖家,卖牛卖衣,至使掌军伍之吏,恣意幻弄,以充囊橐,昨年签丁,谓已充额,而今年抄括,又复如前,每岁充丁,里巷骚扰,而操炼久废,故步军不知军装,马军皆无战马,甚至于亲骑卫之太半无骑,则脱有缓急,将何以调发乎,臣未知此何为而然哉?岂非朝廷之上,或疏于阴雨之戒,而不思养兵之策,以致边务之不修,至此而极也耶?伏愿殿下,选任道臣及阃帅,间间炼习,年年点阅,使步军有军装,使亲骑卫马兵,皆立马,以知坐作进退之法,而又于每年签丁之时,严饬营阃中军及守宰之臣,使亲执军簿,可充者充,可頉者頉,而一充一頉之后,俾无该吏辈弄奸之弊,而其养兵之策,则又在乎奖劝之道,臣以为营邑军校之任,必以壮炮马,军行伍中拔荐,而又于每年都试及习操之时,设场试才,以没技及优等,特为赐第,而其馀得中者,赏以军任,则壮炮不至贱役,而多有乐赴者矣,何患乎器械之不备乎,何忧乎身役之图免乎?夫如是,则不十年之内,塞上军兵,不期精而自精矣。臣所谓籍政之不明者,何也?世级渐降,人心不古,千奸百伪,无所不到,凡民生子,或避还簿之大户,不即入籍,或避军丁之抄闲,不肯自首,及其加冠有室,然后不得已入于帐籍,则以常汉而冒称幼学,以少年而虚添年甲,一以为图避军役之资,一以为gg觊g觎老职之计,而比年以来,邦庆洋溢,恩雨滂霈,则岁才六旬者,已加通政之阶,年未七十者,皆受嘉善之资,而所谓百岁老人之陞于崇政之秩者,非真百岁,举皆冒年,是故金玉照耀于皂隶,紫诰烂熳于尼巫,名虽虚衔,而实为滥爵,号为人瑞,而实为人诈,其可曰国有法乎?幼学之名,盖取诸幼而学之之义,则此非人人之所可称者,而八九十年帐籍,或书业武,或书业儒,或书校生,或书闲良,而至于幼学,则绝无而仅有矣。今之常贱,虽有身役者,不以身役而书籍,皆以幼学而假名,前式年今式年,书幼学,则乃曰吾幼学也,其父称幼学,其子称幼学,则乃曰吾两班也,夫何幼学两班之若是其多也?又有可怪可恶之事,常汉之以李为姓者,冒籍全州,浑称璿派,修系于《璿源录》莫重莫尊之地,及其经年阅岁之后,则自以谓真个璿派,真个班族,其父其祖世世所当军伍之役,抵死冒避,法纲之无严,胡至此极?臣谓军政之不修,实由于籍政之不明,而纪纲风俗之颓弛,亦未必不由此也,《易》曰定民志,民志定,然后名分可以正,教化可以行,伏愿殿下,特命有司之臣,严饬漏籍冒年之辈及冒称幼学,冒称璿派之类,以杜僭伪,则可得数万军兵于其中矣。臣以璿派后裔,自完山入北以后,世居咸兴,目见氏族之不正,璿派之淆杂,不胜慨惋之至,如是仰溷,伏惟垂览焉。噫,凡此诸条之弊,皆是北道之痼瘼,而一道如此,则八道之弊,推以可知矣,因流而溯源,执影而论形,则其源在于朝廷,其形在于朝廷,朝廷之本,岂非殿下之一心乎?臣伏见近日云观之启,星文之见于天市者,异于常时,臣固愚昧,虽未知分野之应于何方,休咎之著于何事,而设或为灾祲而垂警,臣尝闻仁天,警告以灾,必在于有道之世,盖欲其因此而益尽其恐惧修省之方,以至于亨泰熙洽之治也,是故古昔圣君,惟惧一星之不得其次,或恐一念之不合于天,兢兢业业,责己求助,以为弭灾之道。伏愿殿下,益懋对越之诚,益勤缉熙之工,蚤夜孜孜,至诚不息,以之位天地而育万物,则尧霖汤旱,不足为灾,卿云景星,庶可呈休矣。臣以遐逖之踪,猥进狂瞽之说,伏惟圣明,勿以人废其言,而留神裁择,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惩讨事,已谕于诸批,所陈诸条,俱系时弊之急务,可知尔言之切实,深庸嘉乃,令庙堂禀处,俾有实效之地,人材不在于近远,尔其勿辞察职。

○丁卯十月初五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金鲁敬,持《国朝宝鉴》第八卷,检校直阁朴宗薰,持《国朝宝鉴》第八卷,侍讲官申在明,持《国朝宝鉴》第八卷,检讨官任百禧,持《国朝宝鉴》第八卷,记事官赵庭和,持《国朝宝鉴》第八卷,记事官朴周寿,持《国朝宝鉴》第八卷,记事官郑元容,持《国朝宝鉴》第八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读,在明读自十一月李珥,止他弊随生。上曰,下番读之。百禧读自如此而能治,止阻隔如此。上曰,参赞官读之。鲁敬读自况于千里,止须得贤人。上曰,阁臣读之。宗薰读自倚仗而任,止圣躬所为也。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乃曰不能,止予无才德。上曰,上番读之。周寿读自而时世适遇,止才亦生矣。上曰,下番读之,元容读自上曰自古新立,止不可成乎。上曰,文义陈之。在明曰,金诚一曰,殿下不能正心,以修本源,则人心岂能服从乎?先正臣李珥曰,殿下所欠,惟不立志图治耳,此言正是今日最切当最紧要者也,古之论为治之道者,皆以格致诚正为本,而今则便为老儒常谈,无甚新奇,窃想殿下,亦于前后讲说章奏之间,惟日闻之,今欲以此敷陈文义,则臣亦自知其迂阔,然欲舍格致诚正而求治者,终无是理,不格致,则智不能烛物理,不诚正,则心不能循天理,不烛理,则无以辨邪正是非之分,不循理,则无以施任贤安民之术,自非大无道之君,孰不欲愿治其国,而惟其智不明,故以乱为治,心不正,故见贤而惮其守道,遇佞而悦其媚己,覆辙相寻,终莫之悟,此非小臣之言,即先正之言也。今殿下,聪明有临,清心寡欲,圣智之所以烛理,圣心之所以循理者,宜不多让于古先哲王,而窃瞯临御以来政谟治法,则惩讨不严,乱贼无所知惧,好恶不明,邪佞亦易窥衅,此于邪正是非之分,不可谓尽明也。至若梦想贤杰,与天共职之诚,字恤民隐,讲求长策之举,以臣耳目所及,罕有睹记,是何位著之上,绝无倚重矜式之人,蔀屋之下,只闻叹息愁恨之声,国势日卑,民生日瘁,此于任贤安民之术,亦可谓远甚矣,由此见之,则虽日讲格致诚正之说,而至于格致诚正吃紧处,则全无着力,如朱子所谓吟咏一饷而已,宁不慨惜哉?从古天下国家之不能平治者,皆缘时君有病痛耳。或以声色货利,或以驰骋弋猎,或昏懦不振作,或强厉好自用,无不汨于彼而遗乎此也。今殿下,有一于是乎?只是安于故常,无所猷为,一日二日,悠泛伈泄,以致治化未隆,忧虞转深,此曷故焉?小臣诚极惶恐,而殿下之病根,不在于他,惟在于志不立耳,讲筵召对,非不勤励,而有时乎作辍无常,纪纲号令,非不整肃,而有时乎张弛太骤,此皆志不立之故也。真德秀曰,志者气之帅也,志壹则动气。语未毕,上曰,此非孟子之言乎?在明曰,孟子亦有此言,而真德秀,亦尝言之,在于《大学衍义》矣。仍继奏曰,盖气动则百事可做,气不动则寸步难进,此不易之理也。且人之立志,必须于年少时着工,若到年衰气迈,则志反为气之所夺,必不能立矣,事功无限,日月如流,殿下莫谓今日不治而有明日,明日不治而又有明日必自今日,卓然立志,苟志于格致,则必限其智尽烛理,苟志于诚正,则必限其心尽循理,一步步有进无退,则所谓邪正是非之分,任贤安民之术,不期尽而自尽,岂不休哉?臣之所陈,极知张皇陈腐,而尧、舜吾君之断断血忱,实在于此,伏愿留神体念焉。上曰,向者疏陈,极其切实,已下体念之批,而今日讲义又此切实,予尤当体念矣。上曰,下番陈之。百禧曰,先正臣李珥,以宣庙之言语甚简,陈戒曰,君臣之间,当如父子,上下交孚,然后事功成矣,此言诚好矣。大抵朝廷之礼,君臣之间,以严敬为主,群下虽有嘉谟嘉猷,辄怵惕严畏,不敢罄怀,唐臣魏徵,请假辞色,此实上下交孚之道也。夫天地之道,不言而信,无为而化,大圣人简默之意,固出于体天地无为之化,而若或一于简默,则臣何以补衮阙,君何以得闻善言哉?古之名臣,愿忠于其君者,必以情意之孚格,岂无所以哉?伏愿体察焉。上曰,所陈好矣,当留念矣。上曰,参赞官陈之。鲁敬曰,先正臣李珥曰,若殿下躬行之实,昭著于外,则下有甚焉者,此言尽好矣,此时即我国盛际也,人才蔚兴,百度修举,皆由于我圣祖躬行以实之德,而以近来言之,则比其时,不知为落下几层,纪纲颓靡,恬憘为事,自临御以来,何尝有民隐之上彻乎?臣愚窃以为,殿下躬行之实,犹有未尽而然也。夫实之为言,即诚实之谓也,虽于经筵宾对之时,先以一实字,为第一符,实心奋发,然后实惠始可以下究矣,至于凡百事为之间,莫不以实字行之,而伏睹近日召接臣僚之际,临讲讨论之时,实效漠然未见,伏望于此等处,深加圣念,俾有实效焉。上曰,所陈好矣,当留念矣。上曰,阁臣陈之。宗薰曰,玉堂及参赞官所奏,皆好矣,今日自止中诸条,无非切当,别无可以拈出字句,仰陈文义,而其中夜御丕显阁,召近臣讲书之一节,尤好矣,先正臣陈戒之言,酬酢之际,眷眷忠爱,溢于辞表,盖此言,非但当时紧要之语,即臣等之日欲仰达而未及者也,诸臣俄皆拈出诸条,节节敷陈,而臣意则此章,作一统看,字字理会,则实效必多矣。此又以凡事必待自下建白等说,陈戒于前,盖此时固盛时也,明良际遇,百度咸举,而先正之臣陈戒之言犹如此,若使先正,得见今日,则臣固未敢知更有何等陈戒矣。且按金诚一之言曰,守令无一人担当国事,近来则外而守令,内而百执事,无一人担当国事者,岂不大加惕念之时乎?若求一篇归趣宗旨,则果如上番所奏之立志图治矣,此实为学问践履之道,臣未敢以此章紧歇好否,拈出仰陈,而此一篇,则常常体念,好矣。上曰,所陈好矣,当留念矣。仍教曰,此云未出身人台官之法,即如近来南台之制耶?在明曰,我国自古,以科目取人,而若夫高尚其志,乐道畎亩之人,则虽以未出身,亦皆台通,而若荫官之以物望地阀为之,则稍异于是矣。宗薰曰,若以物望地阀为之者,亦末流之失也。鲁敬曰,虽非隐逸,亦为台官,故国初时,有以执义而登科矣。上曰,今日自止中诸条皆好,别无拈出可问矣。仍掩卷,命玉堂先退,在明等退出。上曰,掌令李若洙,曾经兼春秋人耶?鲁敬曰,然矣。王大妃殿进御加味大调中汤五贴制入事及惠庆宫进服加味异功散,自今日五贴式,日次制入事。出榻教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丁卯十月初五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坐直承旨入侍时,右承旨李文会,记事官赵庭和、朴周寿、郑元容,以次进伏讫。上曰,广州留守灾实状启,何时入来,而入启草记,尚今掩置,承旨之不即提禀,何也?仍命书传教曰,灾实区划,何等莫重,而事系民情,尤宜审慎,今闻广州留守灾实禀处,备局回启草记入启,在于再昨日,尚今掩置,极为惊骇,亦关纪纲,当该中官李文国,令该府照律,远地定配,当该曹司中官,亦不可无警,令该府,杖一百收赎,夺告身五等放送,不饬之承传色罢职,虽以承旨言之,此等公事,何等紧急莫大,而不即提禀,亦甚未安,伊日当该坐直承旨,从重推考。上曰,此后如有如此之事,承旨提禀,可也。仍教曰,注书持此传教,出阁门外,招致当直都事,使之听传教,可也。贱臣承命出传,还入进伏。上命书传教曰,时囚罪人韩道昌,杖一百收赎,夺告身三等,如有功,依例减一等放送。又命书传教曰,时囚罪人议处及照律命下之后,禁府堂上,闻有实故云,有实故知义禁、同义禁许递,令该曹,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开坐之地。上曰,德兴大院君祠宇酌献礼,欲于旬间为之,日字得无窘速之患乎?文会曰,似无窘速之患矣。上命书传教曰,德兴大院君祠宇展拜,兼行酌献礼吉日,以今月内择入。上曰,兵曹军兵磨炼节目及近间誊录,待礼曹草记启下,即为入之,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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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东观。行左承旨韩致应。右承旨李文会坐直。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金鲁敬习仪进。同副承旨金履载坐直。注书洪起燮赵庭和。假注书李远翊赵琮镇仕直。事变假注书柳之翊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甲戌,天市东垣第一星傍所见之星,移见第二星之北,形色尾迹,为月光所射,比前熹微,距极六十一度,三更西沈。

○李文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鲁敬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望阙礼习仪进去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待习仪后牌招。

○备忘记,昌城府使李馨秀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李文会启曰,臣文会,今日望阙礼习仪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右副承旨除下直进去。

○金鲁敬启曰,知义禁金履翼,同义禁朴仑寿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坐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与判义禁曺允大,一体更为牌招,以为备员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注书赵庭和病,代以赵琮镇为假注书。

○以大司谏申大尹,司谏李勉求,执义金熙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履载曰,以推考传旨施行。

○郑东观启曰,同副承旨金鲁敬,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文会曰,召对为之。

○传于李文会曰,右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谨稽《誊录》,则大院君祠宇行礼时,有宗臣二员入参之例矣,今亦依此磨炼,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谨稽《誊录》,则先朝戊戌年,大院君祠宇展拜兼行酌献礼时,因传教,内外孙中文荫武在职人,并为入参,而百官则只酌献礼时入参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允。依例入参。

○金履载,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佐郞朴声汉,身病猝重,屡度呈状乞递,宿卫重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履载,以兵曹言启曰,即闻通化门,有汲水军二名,称以差备军士,担桶出去,故考其章标,则其中一名,无章标无户牌,事极惊骇,守门将捉送都摠府之际,武艺别监一名出来,欧打押去之军士,中路夺去云,当此门禁截严之时,有此举措,万万骇然,不可仍置,不能检饬之该门守门将,令该府,拿问处之,当该武艺别监,亦为查出,令攸司,从重科治,何如?传曰,今观启辞,称以差备军士为言,则别监之换服摘奸,明若观火,则末端请罪武艺别监,未知兵曹事,果为得当,虽曰不知,何不一体请罪担桶军士与中官,而明知非自下擅出,且武艺别监,何关于差备军士乎?非曰门禁之解弛,殊有启辞不审之失,此草记置之,入直堂上,为先施以从重推考之典。

○金履载,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京畿监司金履度灾实分等状启,则丰德等三邑,置之尤甚,坡州等十二邑镇,置之之次,杨州等二十邑,置之稍实,仍以为事目灾二百结外,不足灾三千六百四十一结九十九负三束,特许加划,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其一,还饷尤甚邑尤甚户折半,尤甚邑之次户,之次邑尤甚户三分一,尤甚邑稍实户,之次邑之次户四分一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事也。其一,北汉、平仓、大兴、临津、长山等饷谷,无论尤甚之次邑,使之捧留各其邑,待明秋运纳本所,坡州、长湍、丰德附近之民,自愿取近直纳本所者,依愿施行,耗米依近例,每石五两代钱输送事也。其一,尤甚邑各衙门所纳各样军布,尤甚户折半,之次户三分一,稍实户四分一停退事也。其一,尤甚邑今年田大同,从民愿,以小米代捧事也。其一,乔桐虽免惨歉,并督新旧,实有难支之虑,癸亥旧还,特令全数停退事也。其一,禁御两营江都留饷米太之所受民人皆在尤甚各邑,依近例,米每石五两,太每石一两八钱折定收纳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今年畿农,大体优于免歉,而被溢被旱,沿峡不均,道启所论,自有审量,分等依状请施行,分面抄户,本是古规,而以其难于精实也,故面里分等之规,出于近古,今若果能精实,则催科施惠之际,必有所益,道臣所请,想有料量,依所请许施,而若或一任邑吏面任,虚实相混,则反添骚扰之端,更加详察严饬事,分付,灾结则事目二百结,虽有太不足之虑,今此加请,几与惨歉之岁相等,不免稍过,而畿甸事体,亦为自别,朝家轸恤,多用特例,事目外加划二千五百结,使之均一分排,无冤无漏后录诸条中尤甚之次邑还谷分等代捧事,此等之岁,固难轻议,而道启既以人户,区别为言,则可知其积费详量,依所请分等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北汉、平仓、大兴、临津、长山等饷谷捧留本邑事,畿甸农形,西道稍逊,而当纳各邑,俱在于西,捧留本邑,固多已例,坡州等三邑附近民之自愿直纳,耗米之以钱输送,亦出便民之意,并依请施行,军布分数停退事,不但今秋绵农之不至失稔,布木与钱谷有异,分数停退,其势实难,易致眩扰,此一款置之,尤甚邑田大同以小米代捧事,惟正之贡,不宜阔狭,而尤甚不过三邑,且有近例,亦为依请施行,乔桐旧还停捧事,诸路旧还分排时,为虑岛民之形势,已不举论,无烦,更为知委禁御两营,江都留饷米太,以钱代捧事,亦多已例,与推奴征债防塞事,并依状请施行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履载,以备边司言启曰,旧还之每于秋成后分排,自是年例,今年年事,虽未均稔,槪无全歉之处,莫重国谷,既不可仍因抛置,年条滋久,收杀益难,参量农形,分数收捧,实为渐次省弊之政,京畿乔桐外癸丑条全数,广州壬子条全数,江华癸亥条十分一,岭南乙丑条全数,统营丁巳、戊午、乙丑条全数,湖南甲寅条折半,湖西旧还,只有甲寅条,而牙山等七邑,前因道启,既许限明秋勿捧,七邑外并三分二,关西辛亥条三分二分排磨炼,使之准此收捧,海西则癸甲两年旧还,才因道启,已许其限明秋仍停,别无可以分排者,以此分付诸道、两都,何如?传曰,允。

○金履载,以义禁府言启曰,保放罪人郑观采,病势向差云,还囚议处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履载,以义禁府言启曰,中官李文国,令该府照律,远地定配,曹司中官安景兴,杖一百收赎,夺告身五等放送事,承传启下矣。李文国、安景兴,今方待命,依例拿囚后,安景兴,杖一百收赎,夺告身五等放送,李文国,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全罗道康津县,远地定配,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安景兴段,如有功,减一等。

○金履载,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韩道昌,杖一百收赎,夺告身三等,如有功,减一等放送事,承传启下矣。韩道昌,杖一百收赎,夺告身三等,而其养五代祖高礼男,扬武原从功臣云,功减一等,杖九十收赎,夺告身二等,放送之意,敢启。传曰,允。

○金履载,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宫墙外直所中南营,以本局马兵五十名入番矣,今则别队一哨,既已加设,入番军马,亦宜加定,自今为始,每三日以五十五名磨炼以入,立待马依此数,每日十八匹式轮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履载,以二所巡厅言启曰,去夜初更五点量,执捉犯夜人幼学郑昌来,依例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依更数治放。

○金履载,以刑曹言启曰,因二所巡厅草记,去夜初更量犯夜被捉人幼学郑昌来,依更数治放事,命下矣。郑昌来,依更数决笞三十度,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义州前府尹赵弘镇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龙川前府使洪致范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郑观采亦,奸民辈缔结匪类,冒禁潜商,若是狼藉,而身为帅臣,不即摘发,至有道启之论列,揆以边政,万万疏忽,溺职之罪,在所难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金锺文亦,阍禁法意,何等截严,而职在骑郞,慢不检饬,着白衣无章标之类,无难出入,不能摘发,事极可骇,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金光洙、崔柱悳、李宗渊、赵德演等亦,宫城巡绰,何等严重,而分管内外,全不侦察,致使罪人,潜入禁中,昏夜彷徨于阁门咫尺之地,而不能登时捕捉,揆以法意,万万惊骇,并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掌令尹之铉、李若洙,校理赵晋和,正言赵钟永,修撰任百禧启曰,郑致达妻之凶逆,前后声讨,已尽其千妖万恶之罪,凡在血气之伦,莫不切齿痛心。噫,当先朝在储之日,危逼圣躬,沮遏大策,厚、麟之凶谋,而窝窟则此贼也,推戴逆禶,谋危宗社,范、能之逆节,而根柢则此贼也,岂容一日假息于覆载之间哉?当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从次律者,只在于恐伤英考之德也。英考之于渠,止慈至爱之德,如伤若保之恩,是固大圣人人伦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则惟当持身谨畏,仰答圣意,而独奈狼性难驯,虺毒潜肆,缔结凶丑,图危国本,究厥罪恶,万戮犹轻,而初则黜置近岛,转而至于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释之举,此虽出于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当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政属维新之会,岂可使逆如此贼,凶如此贼,任便居住,尚保腰领乎?在先朝则事关圣躬,虽或曲施宽假,而在今日则其在必报之义,尤不容一刻暂缓于三尺之律,请郑致达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噫嘻痛矣,徐迈修之罪,可胜诛哉?本以悖慝之性,济以麤鄙之行,外若愦劣,内实奰险,以其寒素之地,晩年发轫,钻刺势利之涂,兜揽清要,不出十年,已跻崇显,一世嗤点,厥惟久矣,而少无畏慎之意,益肆老悖之气,虽以居铨时事论之,谿壑莫充,赂门大开,恶子助虐,悖侄卖势,丑声载路,万口喧传,而及夫秉轴之后,恣行威福,把弄权柄,少有违拂,则论罢相续,一有媚悦,则吹嘘惟意,不学无识,忘廉没耻,患得患失,贪权贪利,以拭巾待尽之年,有鸣锺不已之行,究厥前后,孰非罔赦,而特以渠专政擅势之故,道路以目,而莫敢发口者,已多年所,向来重臣之疏,即渠真赃,则苟有羞恶之心,惟当缩伏讼愆,以谢人言,而乃者重卜之后,又复扬扬得得,依旧龙断之习,益藉蚓结之势,至于月正宾筵之奏,而其右袒凶逆,极力爱护之罪,于是乎极矣。噫,彼达淳之肆发凶言,请褒两人,敢所不敢,忍所不忍者,自有君臣以来所未见所未闻之极恶大憝也。为今日臣子者,孰不惊心痛骨,以效逐雀之义,而渠为首相,身登前席,敢于俯询之下,少无惊动之意,乃以语皆切实,忠爱之悃,溢于辞表,许奖之不已,从以言之非艰,行之惟艰,深加体察,仰勉其允从,前唱后应,左拦右遮,和应之状,昭不可掩,而至于圣心惊痛,辞教恻怛,屡下臣子不忍闻不敢承之教,渠虽肠肚之共连,声势之相援,苟有一分人心,一分臣节,即当惶蹙震剥,求死不得,而乃反佯若不闻,恬若无怪,犹以忧世道之讹谬,虑义理之晦塞等说,挺身助势,恣意胁持,人理斁矣,臣分绝矣。沐浴请讨之义,虽难责于如渠鄙夫,而其担当护逆,冒死周遮之状,律以《春秋》之法,焉逭党与之诛,而敢生掉脱之心,显售顾瞻之习,乃与无所犯之大臣,欲同去就,乍出旋入,营护之罪,终不首实,人不可欺,天其可欺乎?其凶肚逆肠之一串贯来,十手所指,十目所睹,而观其日前附癸,则阴巧之计,转益痛惋。噫,伊日所奏,筵本昭在,上款下款,条件不同,前奏后奏,语脉分明,而乃敢以切实忠爱等说,属之于已承批之筵奏,忧世道虑义理等说,附之于李㙖等之处分,欲为囫囵汨董,漫漶分疏之计者,言言巧恶,节节凶谲,而其所谓记注错误云者,尤是无前之大变怪。盖伊时下询,只及于达淳事,天语丁宁,日星昭揭,而今于断案已具之后,忽拈一左字,指无谓有,变幻事实,归之于记注之见漏者,情节叵测,罪恶益著,人之无严不敬,胡至此极?且况有恂辈图改筵本之阴谋秘计,今既绽露无馀,则其所图生之计,益彰同恶之迹,如此背国死党欺天诬人之类,付处之典,犹云薄勘,而只缘传旨之未下,既允之启,尚不得举行,舆情之愤郁,容有极哉?请亟下罪人徐迈修中道付处传旨。

○掌令尹之铉、李若洙,正言赵钟永启曰,噫嘻,痛矣。以能贼万古所无之逆魁,不即正刑,径先致毙,舆情莫不痛惋,此岂可以寻常物故,置而不论哉?论其平日罪犯,则阴树逆种,密唱凶论,怂恿恒、简,为渠羽翼,缔结厚、麟,自作窝主,待国洞执命之日,拟占台府,当李潭秉铨之时,把弄朝权。且以醴酒之说,大北之论,肆然胁持,百计尝试,倡为追崇之说,恐动侪类,沮遏代听之逆,皆其部曲,则乱本凶图,甚于耉、辉、师、兴,究其情节,已是万戮犹轻,而及夫贼吉之招出后,凶言逆情,尤益绽露无馀矣。噫,癸亥反正之说,太甲桐宫之言,推戴逆禶之谋,某也为大将,某也为吏判,某也为阃帅等说,烂熳于前后诸贼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计,究其本则能贼也,逆范怀刃之凶,究其本则能贼也。特以凶顽之故,忍杖径毙,王章未伸,举国同愤。试以渠之招辞观之,虽优为谋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为如欲杀之,则速出斩之等语,肆然发恶,而且太甲桐宫之说,果于诸贼,一席酬酢于展开书传,讲其文义云者,与相吉、泽遂之招,若合符契,即此一节,乃渠之结案,既已迟晩后物故,则不可以未及结案置之。趾贼一门之穷凶极恶,自有天地以来所未有者,而限以国法,犹贷其凶种之穉少者,枭种稍长,安知不更肆獍恶,如范、吉等所为者耶?泽遂烂熳同参于启能凶惨不道之谋,而只诛其身,王章已失,舆愤未泄,其阴凶情节,其弟万无不知之理。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趾贼等凶种,快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噫嘻,痛矣。从古乱逆何限,而岂有如夏贼之穷凶极恶者哉?语其凶言,则云、海之所不道,论其逆节,则贼镜之所不为,见者骨寒,闻者胆掉,实是穷天地亘古今所未闻所未有者也。此岂渠一人之所作为,一时之所做出,和同之类,必有其人,党与之讨,不容少忽,既搜之文书,并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核,狱体疏虞,宁不凛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于亲属奴傔之及时讯鞫,而章疏之请,尚未蒙允,此虽出于先大王包涵宽假之至仁盛德,而至于夏贼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尚今抑郁,宁欲溘然。夫逆种之待年殄灭,乃指寻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贼,即是开辟以来所无之逆,其于狑亮之称兵,镜、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则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贼子女,而有待年与否之可论哉?及至今日,年限已过,则尤不可晷刻容贷于覆载之间矣。夏贼之外,岂复有夏贼,而乃者逆恭又出,则今日群下之骨惊胆掉,直欲手磔口脔之心,尤有倍于夏贼初出之时矣。噫,彼恭贼,敢于鞫庭,提诵夏贼之凶书,乃以相议劝成纳招,又发夏贼所不道之凶言,则枭獍种子,肠肚相连,亦一夏贼,而特其逆节之发露,差有先后耳,千剐万斫,未足以泄舆情,收孥潴泽,不可谓当其律,夏贼之变,已用适、云之例,则今于此贼,决不可异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内,生出二夏贼,则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谋,传袭有素,平日之烂熳酬酢,一室之寻常唱和,推此可知。恭贼正刑之后,一二同情之类,既无究问之道,而英材、斗恒,尚今假息于覆载之间,则夏、恭两贼之党与同情,万无不知之理。目今究核之道,惟在于此,而虽以向来连伊事言之,渠以贼傔之妻,敢生凶滥之心,至有击铮之举,此亦古今所无之变怪,而渠不过幺麽一贱女,则决非渠所可独办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为此尝试之计,据此一事,剧逆亲属之从中跳踉,复事绸缪之状,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穷核严断,则未知何样祸机,伏在何地,今于事端既露之后,尤不容暂缓盘核。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英材、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谦之凶谋逆节,实是亘万古所无之贼也。身为阃帅,以下五字刀削已是剧逆之断案,而乙巳春诸贼之指日举兵之时,自拟内应大将,至于书给四柱,先占身数,其所为计,至凶极狞,而况渠以下六字刀削逆复之爱侄也。一门之内,日夜绸缪,两贼之间,出没绍介,危机急变,迫在呼吸,何幸贼谋自绽,天讨快行,而诛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尚未举行,揆以狱体,不免疏虞。以谦以逆复之子,传袭其父之凶图,以下七字刀削钩核之路,惟在此贼之盘问,而不加究核,不捧结案,遽尔用刑,只施应坐,而籍产之典,虽已举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复之变,振古所无,殄灭无遗育者,政为此贼准备语,则其在锄逆种杜后患之道,殄之灭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满,循例为奴者,揆以邦刑,万万乖当。夫待年用法,乃是寻常治逆之律,而至于此贼,实无异于古之适、云,今之趾、夏,则其凶种逆孽之待年与否,更无可论。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气势,罔念喣濡之恩,益群跳踉,拟帅市恩之谋,既极凶秘,荷杖偸铃之态,不忍正视,其所负犯,不一而足,而乃于不敢言之地,敢怀不敢萌之心,潜构启草,欲售欺天之计,此已穷凶绝悖,而于渠,犹属薄物细故,潜藉逆复之姻娅,以下七字刀削与同死生之说,既已迟晩,顾瞻他日之计,明白纳招。甚至于干涉善复,自知当死之供,吐实于平问之下,其穷凶情节,更无可言,有贼如此,不施邦刑,则天纲绝矣,王法坏矣。宇镇之于善、谦两贼,一而二,二而一也,两贼伏法之后,独使已结案之凶逆,得保首领,偃处近岛,古今天下,宁有是哉?义理自此晦塞,乱贼无所惩畏,思之及此,宁不大可忧而大可惧哉?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复贼庶子好石,亟施处绞,迟晩罪人宇镇,捧根脚,快正王法。意嘻,痛矣。乱逆之变,从古何限,而岂有若岭启中诸贼之穷凶极恶者哉?呜呼,际庚年崩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号,直欲无生而已。噫,彼逆魁时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祸心,闯此举国哀遑之时,敢生啸聚不轨之谋,假托占梦,诳惑人心,妄附星纬,煽动妖言,驱胁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于官府,肆发缚官上京,举兵除恶等语,究其逆节,实有浮于麟、亮,而鲸鲵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灭,虽未及如法结案,而此等凶逆,当施孥戮之典。时夏、时鼎、时楫等,虽已酌处,既是凶逆之同堂,而暂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观望之迹,严讯穷诘,不容少缓。金乐教,则以玄庆之妻娚,参闻医官可疑之说,而不即直招,及与时皞面质之后,始乃吐实,究厥情节,万万狡慝。玄庆则以逆景之子,初既同恶,末又逃躱,今于就捕之后,幸有究核之路,凡此诸贼,虽或有首从之别,而其在诛乱根重狱体之道,不可自外勘断而止。请时夏、时鼎、时楫、金乐教等,亟令王府,设鞫严核,快正邦刑,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律,玄庆,一体拿来,严鞫得情,依律处断。噫嘻,痛矣。权奸之凶国祸家,从古何限,而岂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绝巧憯者哉?渠本天生宵小,薄有文技,惟我先大王,念其家声,置之迩列,自簪笔而跻绯玉,恩至渥也,德至厚也,奈其狼性难改,枭音渐肆,持身污下?不以士夫而自处,宅心回谲,不识名义之何物,卖宠招权,无所顾忌,利己伤人,看作能事,平生传袭,即是凶邪之馀论,密地和应,无非妖贼之悖说,而鬼蜮情状,莫逃于天鉴之下,故每以行己卑贱,作事容易,不可任用,俯谕于筵臣,至有小国荣之教,虽以包容之德,姑缓屏黜,深察跳踉之渐,严加裁抑。大圣人则哲之明,凡在臣邻,孰不钦仰,而及夫乙卯以后,朝著肃清,国是大定,则渠亦自知其旧恶之难容,宿习之莫售,遂为翻身换面,以为迷藏龙断之计,情态之巧黠,不啻如见其肺肝,有识之忧,厥惟久矣。逮当庚年崩坼之变,大小哀遑,罔知所为,渠乃以丧制未阕之身,谓此时之可乘,敢欲盗窃权柄,恣行胸臆,毁弃礼防,闯然冒进,人理之灭绝,已无可言,而出入深严,略无防限,窥觇动静,作为伎俩,欺蔽上下,擅弄威福,兜揽铨衡,滥吹文苑,以奔走号召,奊诟无耻之徒,广植党援,助为声势,而钱谷甲兵,无不管辖,政注差除,惟意所欲,甚则矫称先旨,使人莫敢谁何,阴济其私,鄙夫无所不为,夸张气焰,大开赂门,亲党家客,口厌四方之赠遗,仆隶贱流,动藉宫掖之严密,势成威立,无复畏惮,延禧禁地,纵贱傔而瘗埋臭胔,湖岭诸郡,嗾乡儒而俎豆厥父,干没公货,与私人而分利,鬻卖腴邑,共痴甥而论价,此犹渠之薄物细故,若其阴阳阖捭,左右欺卖,口蜜腹剑,不啻林甫之奸邪,诈伪反复,专用苏、张之手段,必欲戕害者士类,而阳附士类,必欲坏乱者义理,而假托义理,廊庙大臣,视之若无,僚采兄弟,公行交构,谗慝之口,千百其舌,朝象之汹汹不宁,徒以渠也,廷绅之惴惴不保,岂非若耶?尤所痛恶者,奏稿之役,倡说于公座,瀛棘之逆,管护于暗地,为凶魁效力之计,手脚益忙,杀薄昭薄德之言,心迹毕露,至于庭吁初发敢为推托之辞,告文代撰,阴用宽大之句,当此之时,渠之所谓义理,果安在哉?璁萼之论,即渠素所蓄积,章、蔡之事,是渠他日排布,则每到事会之滚急,不觉真情之发见,自不得不然尔。向来邪狱,可谓天地之大变怪,王法之所必诛,而处分严正,一番廓清,其功有不在于抑洪水驱猛兽之下,而渠独为楚狱多滥之说,肆然发口,以悦异臭之人,自为解脱之计,设心造意,事事若此,此等小人,真朱夫子所谓自朝至暮,自头至足,无非罪恶者。渠亦人耳,持此安归,情状既绽,到处狼狈,天地虽大,靡所容身,则毕竟匍匐而归还他本色。盖其千亿化身,惟利是趋,利在浚贼则附浚贼,利在异类则附异类,利在邪党则附邪党,至于以下二十二字刀削天下之恶,始若殊涂,终必同归,况渠之于逆任,肠肚相连,脉络交通,真赃现捉,昭不可掩,况今可、发之凶言凶书,即穷天地亘万古载籍以来所未有之逆变也。可基则本以行恁之卵育,传袭行恁之凶肚,烂熳绸缪,如鬼如蜮,为世指目,厥惟久矣,而及夫窜逐之后,辄怀怨怼之心,敢于莫重莫严之地,肆发穷凶极悖之说。时发则久为可贼之豢畜,稔闻可贼之凶言,手投凶书,诟骂天日,此实云、海之所不道,而苟究其根柢窝窟,一则行恁,二则行恁,何幸我慈圣殿下,俯察舆情,廓挥明断,特降赐死之命,王章自此可伸,舆愤得以少泄,而第伏念行恁,罪是剧逆,职非大官,则只赐其死,不施稿街之典者,实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况其从前至妖至慝之负犯情节,今番凶书凶言之根因脉络,不一盘核,径先处断,台臣设鞫之请,迄未蒙允,薪岛复命之启,才已登彻,王章似伸,而未可谓克伸,舆情似泄,而未可谓夬泄,到今次第应行之律,不可以诛及其身而止。请赐死罪人行恁诸子应坐之类,亟令王府,依律举行,无俾易种焉。以下九行十二字刀削噫嘻,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岂有若家焕、承薰、乐敏、哲身等之穷凶情节者哉?主张邪教,诖误迷俗,相率于无父无君之域者,已是亘古所无之变怪,而就此恒俭辈鞫案观之,其所绸缪排布,至凶绝悖之状,不可但以邪学言也。请来大舶,装载兵器,曰以胁持,曰以判决者,即是适、琏之馀套,而麟、亮之后身也。赖天之灵,旋加诛殛,而向使其计得售,则白莲黄巾之变,有不足言,而国之为国,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觉毛骨俱竦,恒俭诸贼,虽是凶狞,特不过乡曲卑微之类,而乃其首恶而指使者,则家焕辈是已,观于银子办出之计,邮卒装送之谋,可知其逋逃主于渊薮,羌胡伏于辇毂也。春间治狱之时,只以邪党而诛锄,或径先物故,或诛止其身,而俭贼之狱案始出,渠辈之逆节昭著,则神人之愤,久而益切,实欲手磔口脔而不可及矣。恒俭,乃其枝叶,而既伏典刑,则家焕诸贼之为厥根柢者,独可逭于俭贼已施之律乎?请物故罪人家焕、哲身,正法罪人承薰、乐敏,施以孥籍之典。噫嘻,痛矣。国荣、阳泽之通天罪恶,万戮犹轻,千剐难赎,而尚屈王章,是可曰国有常刑乎?噫,诸贼之眼无国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节,憯毒之凶计,暗相绸缪,罔有纪极。主张者荣贼,而阳泽焉承望,至于丙申节献之阙封,己亥宫女之逮讯,而伦纲之斁败,无馀地矣。处在保护之任,而端阳之例供,肆然废停,共坐深严之地,而宫人之拷掠,期于诬服。乱逆之犯分干纪者,从古何限,而岂有若此辈之至凶绝悖者乎?虽以弘瞻之凶肚,来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恶也。此实载籍所无之极恶大憝,而声讨未加,鬼诛先及,一国之公愤,郁而未泄,三尺之邦宪,久犹莫伸,至今追思,不觉骨青胆掉而发竖眦裂也。当此义理大明,凶逆严讨之时,《药院之日记》,既已查出,台臣之缄辞,若是明的,则追夺之当律,不容一刻少缓也,决矣。阳泽则家已孥籍,官亦追夺,更无加施之律,而至于国荣,则千罪万恶,咸萃一身,制给凶疏,阻遏大计,煽动人心,潜图国脉者,已有浮于莽、温之凶,而今者阳泽之干犯彰著,其首恶则荣贼也,凶魁则亦荣贼也。幸赖我先大王廓挥乾断,特下允兪,而传旨未即颁下,典刑尚稽快施,神人之愤惋,容有极哉?请物故罪人国荣,亟施孥籍之典。噫嘻,时伟性本阴谲,行又凶悖,贼翰之馀论,无不主张,卖权兜揽,惟意所欲,乐祸忮忌,为世侧目,厥惟久矣。暗结妖宇之父子,昏夜绸缪,情迹阴秘,隐然自比于戚联之人,至欲拟举于握兵之任,长恶助势,便一窝主,及于贼宇之输款,而渠之真赃,毕露无馀,推此一款,即是断案,而尤有国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邦庆,实是八域臣民欢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时伟,抑独何心,显示不悦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庆二字,酬酢之间,牢讳庆忭等语,公坐稠广,攘臂咆喝,有耳皆闻无人不道。及至定号之日,肆发凶言于众人之中曰,今此定号,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肠,已万万极凶绝悖,而甚至于五月丧变之后,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阴凶之计,暗嘱其兄,沮戏葬地,国言喧藉,情节莫掩,特以先大王好生之德,姑不设鞫严问,只施绝岛荐棘,而王章未加,鬼诛先及,神人之愤,容有极哉?请物故罪人时伟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贼裕之罪,可胜诛哉?辛酉夏一疏,包凶蓄祸,暗售枭獍之肠,都人尹姞等句语,排布阴谲,曲堗徙薪之援比,指意凶憯,即此一段,其沮戏大婚之凶肚,背驰先王之逆节,绽露无馀。渠以今日北面之臣,乘国运不幸之时,而疑乱荧惑,潜图不逞之计,是可忍也,吁亦憯矣。乱臣贼子之干常犯纪,从古何限,而岂有若此贼之穷凶绝悖者哉?且其所纳爰辞,见捉文书中不道不满之说,愈出愈凶,至于外朝不知之言,诗句引用之意而极矣,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权鞸时事隐然自况者,尤何等穷天地所无之极逆大憝也。凡在横目之列者,莫不骨惊胆掉,直欲手磔口脔,而赋性狞慝,忍杖抵赖,王章未伸,鬼诛先及,神人之愤痛,容有极哉?噫,原疏之阴憯,逆肠难掩,鞫招之凶慝,断案已成,虽未及结案,便是已结案之剧逆,而且于安默、鲁贤、在民三贼伏法之后,其凶谋逆节,尤益彰著,此与身死既久之后追律之例,大有异焉。不可援用尚鲁追施之律,请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噫嘻,鲁贤,本以不逞之徒,素蓄乐祸之心,凡系怪论悖议,无不主张,及夫裕贼凶疏之际,从容笔谈,烂熳谋议,沮戏大婚之凶计,背驰先王之逆节,终始通谋,已是渠断案,而嗾人停启之事,看作私好,局子妆出之说,谓非恶逆,或曰到今义理始正,其时则是非未定,言言悖慢,节节凶慝,同参之罪,渠既输款,则在法不当移易,知情之律,今已举行,则失刑尤当如何?请知情不告罪人鲁贤,亟施孥籍之典。噫嘻,在民,手出悖通,身系久囚,则乘机乐祸之习,厥惟久矣。与裕贼为切邻,以裕贼为谋主,臭味相同,肠肚相连,及其凶疏之构出也,密勿绸缪,烂熳酬酢,或曰大婚不成则好矣,或曰乔木世家不归正,攘臂倡应,甘心沮戏,其凶肚逆肠,与裕、默两贼,一串贯来,同参之迹,鞫案昭在,知情之律,失之太轻,请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噫嘻,痛矣。不逞怪鬼之徒,坏世道而祸家国者,从古何限,而岂有如向来悖疏悖通之变哉?盖其一种虺毒之类,自成暗地蚓结之势,千奇万怪,萃为渊薮,悖疏悖通,并道迭发,苟非乾道孔昭,凶谋自绽,慈教诞宣,处分挥廓,则几何不伏莽之祸,将至燎原哉?噫,彼洪履猷,即一乖气所钟,渠以幺麽荫吏,常欲兜揽朝权,阴怀网打之计,倡为憯毒之举,昂然自处以窝主巨魁,而啸聚无赖之类,做出平地之浪,扫尽朝著,将欲何为?此在渠,犹属薄物细故,尤有所绝悖而穷凶者,渠之造谋用意,全出乐祸,而及其真赃绽露,情节莫掩,则乃敢凭借于莫严莫重之地,反归于自渠身背驰,自渠口诬逼之科,即此一节,为其断案,罚止岛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诛先加,穷凶之情节,无以究核,积郁之舆愤,到今益切,次第应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贷。请物故罪人履猷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人心日陷,世道日诖,凶国祸家之变,前后何限,而岂有如向来鞫狱诸贼之穷凶绝悖者哉?噫,彼裕贼,沮戏背驰之凶谋逆节,即穷天地亘万古所未有之剧贼,而王章未伸,孥戮尚靳,神人之愤痛,容有极哉?若其枭肠獍肚之烂熳同参如安默、鲁贤、在民等三贼,虽已伏法,其馀鞫囚之关系狱情,干连逆谋者,固宜到底穷核,打破窝窟,不可以区别首从,轻先酌放也,明矣。李晦祥,本以裕贼之血党,参涉凶疏,绸缪和应,或以笔谈而酬酢,或以书札而往复,疏后阻隔之说,证左无据,宣力停启之事,真赃毕露,渠虽喙长三尺,无以自明。即此一款,已是断案,而一次平问,不加拷讯,屡朔抛置,遽然酌处,失刑之大,莫此为甚,及夫发配之初,谓有吐实之言,恐动禁堂,至有大臣请对,更为设鞫之举,则指嗾酝酿之情节,庶乎其即地盘核,劈破根窝,而奈其旧习罔悛,凶图愈肆,一反前招,闪弄疑眩,毕竟以乱言诬招自服,世未有似此至阴慝绝凶憯之极逆大憝也。以渠负犯,生出狱门,寔出十世宥之圣意,则渠若有一分秉彝之心,岂忍复为此游辞,妆撰舞奸钩引之计哉?反坐自有当律,诬招宜核隐情,今此原配所安置之典,论以刑政,万万乖当。至于尹致行,自来狡慝之物,留宿逆家,考准凶疏,渠既输款,则称以短文,不识指意云者,究厥情状,尤极痛恶,而同参之迹,绽露无馀,减死之律,失之太轻。金宇光,以凶逆之私人,朝夕相守,奔走听令,则其同参谋凶之情节,狼藉难掩,此不可谓以卑微,挠屈三尺也。权思穆,系是应坐之类,事当次第举行,决不可遽议酌放,金千孙,虽曰蒙𫘤贱类,既是亲密之傔属,亦系鞫狱之干连,亦不宜全然放释。请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岛配罪人金光宇,并令王府,更加严鞫,夬正典刑,放释罪人权思穆、金千孙,亟施绝岛安置之典。噫嘻,痛矣。干常乱纪之贼,从古何限,而岂有如在敏之至妖慝绝凶悖者哉?常怀枭獍之心,莫掩鬼蜮之状,乘机逞毒,闯呈一疏,上而拶逼圣躬,下而网打朝绅,至曰受诬于舟梁之大庆,有若真有诬逼者然,又引故相之对扬,有若不为辨明者然。末乃以眼无君母等语凭借而疑乱,闪忽而讥讪,显售不逞之习,少无顾忌之心,其为凶憯,胡至此极?呜呼,庚申以后,我东方得有今日,是谁之力?洪惟我慈圣殿下,五纪母临,四载帘帷,保护我圣躬,巩固我宗祊,义理阐明,朝象和泰,克追先王之遗志,诞举既定之文祥,以基我亿万年无疆之休,洪功盛烈,有光史牒。环东土数千里,莫不蹈舞攒颂于慈覆之天,而向来台臣通儒之处分,罔非禀决慈旨,推明慈德,正大光明,有辞后世。凡有秉彝之心者,孰不颂慈仁仰圣孝,而渠亦北面于慈圣曁殿下之庭者,抑何心肠,至有不欲比肩之凶言,而矢死不欲立于殿下之庭。即此一款,已是穷天地亘万古所未有之剧逆断案,此非但殿下之罪人,实是慈圣之罪人也。究厥情犯,剐戮犹轻,不可使一刻容贷于覆载之间,而今日臣子之忍与之共载一天,未能手磔而口脔,凡几月矣。舆论迭发,圣断斯赫,特允台臣之请,王章始可夬伸,舆情从此少泄,而岂意酌决之命遽下?至令似此凶逆,生出狱门,刑政之乖失,神人之痛惋,容有极哉?噫,彼贼敏,即一贷头之逆竖也。此而不严核情节,夬断常刑,则伦纲斁而义理晦,将至于国不得为国人不得为人,不逞之徒,去益生心,乱逆之起,又复接迹,岂不大可惧哉?既允群请,而不宜从轻,自有邦宪,而不容少缓,请楸子岛减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还为拿来,严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李东馨之罪,可胜诛哉?莫重莫严者,某年之义理也,至精至微者,先朝之秉执也,是以过与不及,均之为杀无赦矣。彼达淳之假托阐扬敢提不敢提之事者,已是穷凶绝悖所未有之变怪,而东馨之夤缘事会,凭借声讨,又复忍提不忍言之言,显售坏乱挟杂之计者,其所以干犯大义,贻戚圣心,同归于乱逆之一辙,何其无严无忌,至此之极也。盖达淳之罪,在于坏乱义理,干犯者,既为人臣之极罪,则坏乱者,亦岂非人臣之极罪乎?此而寻常处之,先大王二十五年至精至微之大义理,将不免为此辈之所坏了,思之及此,不觉发竖而胆掉,此固殿下之罪人,而亦是两朝之罪人也。岛置之典,虽已蒙允,此等怪鬼凶徒,决不可一日容贷,请金甲岛安置罪入李东馨,为先施以荐棘之典。噫嘻,李翊模,本以奰慝之性,济以阴谲之行,昼宵营为,无非背公而循私,平生伎俩,尽是凶国而祸家,滥窃文艺之虚名,自许言论之主张,骤跻崇显兜揽华要,昨冬居铨,私意横恣,肆行胸臆,举世指目,而噫,彼裕贼之逆节凶谋,凡为今日臣子者,莫不欲食肉寝皮,苟其段落之涉于裕贼者,处地之近于裕贼者,虽在疑似之间,惟当割臂断腕,痛恶严斥之不暇,而如李晦祥之叵测情节,断案已具,便一戴头之裕贼,则当渠行政之初,首先检拟其婿于寝郞之望,惟恐收举之或后,此已心迹之昭不可掩,而虽以张锡胤事言之,右袒贼裕,效力贼边之状,紧出于鲁贤之招,丹书昭在,则尚今漏纲,已是失刑,苟有一分公愤之心者,孰肯举似于久枳之馀,而渠敢肆然直拟于三铨置处之望,雠视大义,营护贼党,不顾堤防之严,敢为尝试之计。且于都政后辞疏中自臣之所甚惧者以下二三句语,指意凶慝,显有不满之意,莫掩角胜之迹。此已渠罔赦之罪,而及夫达淳事出之后,忽又无故托病,再疏引入,非顾瞻而何,非爱惜而何?噫,达淳之为达淳,莫非此辈之所烂熳绸缪,而况达淳之死友,翊模也,达淳之血党,亦翊模也,公私文字,莫不相资,大小事为,莫不相议,则新登鼎席,初筵奏语,尤岂不狼藉和应,排布设施,而其凶肠逆肚之一串贯来者,十手难掩,万口喧传。乃者都宪除旨,特下于入阙行政之际,则当此大论方张,举国齐声之辰,其所挺身致讨,宜倍他人,而誊传旧启,草草塞责,人之凶狞,胡至此极?如此犯义蔑分,背国死党之类,不可一刻容贷,而善地薄窜,不足以少泄舆愤,请光阳县窜配罪人李翊模,为先施以绝岛安置之典。噫嘻,痛矣。徐滢修之罪,可胜诛哉?本以枭獍之种,济以蛇虺之性,鄙悖阴鸷,凶谲憸邪,百恶并萃,万妖具备,而最其罔赦之罪,父事能贼,至行见舅之礼,雠绝母家,全废谒庙之举,传神于能贼,护法于能贼,一世共愤,万口难防,而及能贼伏法之后,天网太恢,王章不加,渠之尚今贷头,假息于覆载之间者,已是天地好生之德,使渠苟有一分秉彝之性,则所当屏迹息影,改心革面之不暇,而乃反扬扬自处以无故之人,图占科第,翺翔名涂,自知滓秽之满身,不为清朝之所容,甘与乃祖而背驰,雠视其叔之树立东西闪忽,左右迷藏,自许文艺,主张世道,清官美职惟意兜揽,内而铨柄,外而藩臬,朝骤暮躐,惟怀患得之心,昼思宵营,罔非乐祸之计,戕人害物,凭公济私,心欲充渠谿壑,祸人家国,举世喧传,行路侧目。论其先后情迹,前后罪恶,则渠岂可弹冠束带,厕之于横目之列,而敢生叵测之心,益肆跳踉之习,缔结于达淳,符同于达淳,毕竟达淳之初筵所奏,都是滢修之所烂熳绸缪,则台疏所谓达淳之为达淳,一则滢修,二则滢修云者,真实际语也,而及夫达淳迸出之辰,力致于畿营咫尺之地,躬谒于昏夜涔寂之时,促膝而坐,握手而语,称之以事业,许之以死生,杯盘殷勤,形迹狼藉,有耳皆闻,有口皆传。噫,以达淳大不道之言,称之以事业,以达淳大不敬之悖举,许之以死生者,逆节昭著,凶肚相连,表里和应,首尾纠结,真所谓一而二,二而一,至于筵本图改之说出,而渠之断案真赃,益难一刻容置于天壤之间矣。夫国家之设置记注,事体至重,法意至严,一登史笔之后,虽以人主之尊,加一字不得,减一字不得,从古人臣之干犯于史事者,厥罪何居,而况伊日宾对之筵本,即我圣上阐明大义,遵守先志之一大关棙,则其为关系于莫重莫严,果何如也,而渠敢急于掉脱,暗地指使,悖侄有恂,作俑于前,妖弟淇修,绍介于中,必欲改易其文字,变幻其事实者,古今天下,宁有如许至凶至憯至妖至奸者乎?谓人可诬,人不可诬谓天可欺,天不可欺,岛置之典,虽已特施,其设计造谋,同逆共恶之穷凶情节,不可不盘核得情。请楸子岛安置罪人徐滢修,设鞫严问,快正王法。李鲁春,本以倾邪之性,济以反复之行,千亿化身,恬不为愧,百计钻穴,惟势是趋,十年岭海,祸心不悛,一蹴卿月,伎俩渐滑,卵育于焕之,血党于日焕,为世指目,厥惟久矣。自近以来,忽又以达淳为依归,以滢修为腹心,甚至于结为兄弟,罔念匪类之可耻,遂许生死之与同,重牢宴献寿之说,母丧时致奠之谤,一世喧传,唾骂四起,毕竟传袭于滢修,怂恿于达淳,敢以我先王不忍闻不敢道之说,肆然仰达于殿下之前,以坏我先王之义理,戚我殿下之心,而私书往复,称以树立公肆推诩,看作茶饭。盖此辈,以此等凶说,作为家计,不知有君父,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及夫奸状绽露,声讨方严,则叔侄相哄,互相推诿,传说狼藉,莫不掩口,渠之前后情节,昭不可掩如此矣。虽以申献朝之疏观之,既是渠之同庚死友,则渠之一言一动,无不参涉,而今其为说,节节有条理,凿凿有根据,此可谓渠之断案矣。凡今日北面于殿下之庭者,苟有一毫干涉于达淳初筵之奏,则固当明目张胆,沬血请讨,况其真赃已露,证援昭在,此与达淳、滢修,一而二,二而一,如此穷凶绝慝之类,若不严加盘核,快施王章,则乱逆无所知惧,世道无以底定。请巨济府岛配罪人李鲁春,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明正典刑。噫,彼张锡胤,本以宵小之类,济以憸邪之行,左右钻刺,惟利是趋,东西闪忽,惟势是附,士夫名检,固不足责之于渠,而右袒裕贼即渠断案,故儒臣赵恒镇,疏斥裕贼也。当日臣僚,尚幸一线言路之不泯,而惟我慈圣之处分儒臣,实缘阙礼一款,非指斥裕一事也。渠独何心,肆然以奸萌贼胆等说论斥言者?夫以斥裕之疏,谓之奸萌贼胆,则渠之凶肚逆肠,已不可掩。又况甲子之狱,渠之姓名,紧出于鲁贤之招,王府丹书,昭然具载,由前由后,苟论裕贼之血党,非锡胤而何?情节尚未究核,舆情久而益激,岛置之律,虽已蒙允,如此奸凶之类,决不可一日容贷于覆载之间。请古今岛安置罪人张锡胤,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焕之之罪,可胜诛哉?赋性本自奰慝,行事无非阴戾,发身戚畹之家,滥跻卿孤之列,以贪权乐势,把作家计,以戕人害物,视为能事,广张声势,恣行威福,庆刑判于喜怒,杀活变于吐吸,一世屏息,万人侧目。其有奴颜婢膝,胁肩謟媚,则悦其附己,而嘘吹奖擢,如恐不及,或能介然有守,稍欲自持,则恶其异己,而排摈挤陷,靡有馀力。于是乎举一国之嗜利昧义,忘廉没耻,闪倏如鬼蜮,鄙琐如驵侩之类,无不匍匐而归之,棼然珩芾之趋,郁为渊薮之萃,积威所压,有识箝口,公愤所在,志士扼腕,惴惴栗栗,莫敢谁何,相对挥手,戒以灭族者,盖亦积有年数矣。呜呼,庚申崩坼之变,此何等时也?渠以受恩罔极之人,身为院相,苟有一分人心,何忍逞其胸臆,而乃敢谓此时可乘,而凶肚愈肆,谓举世可胁,而猾手转熟,骤擢私党,列树爪牙之势,广引丑类,密布耳目之助,琐琐之姬,卖其凶焰,龊龊之徒,䑛其残沥,朝政蛊坏,世道殽乱,骎骎至于莫可收拾之境,是皆昭布一时之瞻聆,修播万口之喧腾,虽至舆儓下贱,灶婢耕夫,举怀愤惋,戟手唾骂。凡此许多罪恶,已为渠罔赦之断案,而其穷凶绝悖之情节,已露于前后筵奏,其所谓降在殿下之廷,以不忍闻于先大王者,不敢言于殿下,则义理湮晦云云,此何语也?殿下以先王之心为心,群下以事先王者事殿下,即天理臣分之所当然,若曰先王之时,虽不忍言,而殿下之时,可以忍言,则天下,宁有如许臣节乎?护法传神,潜授其徒,前茅后殿,一串贯来,至于今番达贼之凶图,而指意相符,脉络相通,无不根柢于焕之。本原于焕之。今者大论方张,声讨达贼无君之罪,而若不劈开源头,掀破窟穴,则将何以讫天讨而服人心乎?至于裕贼一款,尤为渠真赃。夫裕贼之凶谋险图,即焕之之异身同肠,其烂熳绸缪之状,已不可掩,更生漫漶之计,佯作论责之样,而乃反奖之以老臣忠爱,诩之以为国深虑,毕竟论勘,止于问备。当是时也,凡在横目之列者,孰不肉颤胆掉,思欲手磔口脔,而巷里私议,莫能昌言,屋下窃叹,不敢显论,其饕威虐势,吁亦可怖,而众正气死,一至于此,虽莽、卓、懿、温,何以加此?执迹以诛其心,沿流而溯其源,则裕之所以为裕,达之所以为达,一是焕之之所倡,苟究其元恶大憝,则焕之是已。其馀变乱先王之成宪,辜负先王之恩眷,在渠犹属细故,即此两条之奏,焉逭三尺之律?追夺之典,今既蒙允,则应行之法,不容少缓,请追夺罪人焕之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达淳之罪,可胜诛哉?本以阴谲之性,猾滥之习,巧于涉世,盗窃虚誉,工于谋身,兜揽名器,遍历华要,骤跻崇显,举世之指目,有识之唾骂,厥惟久矣,而方其拜相之初,眷注何如,倚毗何如,而罔念图报之义,敢怀叵测之心,初登前席,肆发凶言,大不道大不敬之真赃绽露,逆节昭著,有不可历数而枚举。伏惟我先大王二十五年固守之大义理大秉执,何等精微,何等严正,而渠乃包蓄祸心,把作奇货,以凶国祸家之心,济背公营私之习,自任一己之家计用为凭借之欛柄,究其设心造意,已极至凶绝憯,此其死罪一也。渠所谓邪说,即所以自唱,做出谎怪之言,继以忧叹之色,暗中揶揄,白地煽惑,必欲矫诬一世,构陷朝绅,以为沽名卖权之计,此其死罪二也。及夫两人褒赠之说,忍能发口,直犯手势,谓君上可胁持,谓朝廷可箝制,干犯先王之大义理,坏乱先王之大秉执,先王之所不忍闻而忍之于殿下之前,先王之所不敢道而敢之于殿下之廷,此有君君臣臣以来所未闻所未有之至凶憯大变怪,此其死罪三也。呜呼,喉院洗草之事,言犹在耳,语亦抆血,为今日臣子者,孰敢不铭在心肺,一念洞属,而今乃以已洗之书本,无难呈纳。又诿以此书之并洗,初不闻知者,急于掉脱,谓天可欺,此其死罪四也。及夫圣心惊惕,玉音掩抑,咫尺前筵,屡降臣子不敢承闻之教,渠乃昂然相抗,小无畏缩之意,悍然不服,愈肆角胜之气,俯询丁宁,则引他说而漫漶,辞旨恻怛,则舍本事而凌踏,当日光景,可谓君纲沦灭,人彝斁绝,此其死罪五也。晩后一疏,去益凶憯,甘心诬逼,恣意背驰,满腹包藏,无非轻蔑之心,极口张皇,显售威胁之意,至敢以不得不言讳谏根柢等语,笔之于书,肆然上逼于莫重莫严之地,此又人臣之极罪,千古之断案,此其死罪六也。为人臣者,有一于此,则在《春秋》必讨,在王法必诛,无所容于覆载之间,而今此六大罪案,咸萃一身,有万可诛,无一可贳,此不但殿下之罪人,实为先大王之罪人,不但为先大王之罪人,即我英庙曁先世子之罪人也。何幸乾断廓然,天讨已行,而此等凶逆,不可以诛止其身,请赐死罪人达淳诸子,亟施远地定配之典。日焕,性本狠愎,迹又诡秘,托身权凶之门,而肠肚相连,藉卖戚畹之势,而威福自恣。鄙悖如达、翊者,称以大老,謟谀如龟、献者,甘为门生,攘臂抵掌,无非戕害之凶论,东闪西忽,自作逆薮之谋主,一世指目,有识忧叹,厥惟久矣。至如裕贼穷凶绝悖之疏,实是载籍以来所未有之极恶大憝,则苟有一分人心者,孰不骨颤胆掉,至欲食肉寝皮,而渠独何心,阴护显扶,倡出凶论,乃以三拣不为之说,传播疑惑,百计兴讹,心欲背驰先王,沮戏大婚,究厥心肠,已不胜神人之愤,而其在裕贼之窜在凤山也,谏长声讨之疏,汲汲传伻,巨细皆报,是以裕贼之鞫庭抵赖,亦无非日焕之所先期指挥,此则有口皆言,有耳皆闻。果然在民之招,至以其叔而为证,即此一节,尤是断案,未施肆市之律,而鬼诛先加,其为舆情之愤郁,容有极哉?何幸天讨亟行,追夺之典,今既蒙允,则次第应行之律,不容少缓,请追夺罪人日焕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岂有如徐有恂之无严无惮至凶至憯者哉?本以痴滥之性,济以凶谲之习,平生伎俩,无非凶国而祸家,昼宵经营,尽是背公而循私,一世之所共愤者,厥惟久矣。至于今番筵本图改之事出,而其设计之穷凶,造谋之绝悖,言之骨寒,闻之胆掉。噫,记注法意,至严且重,一登史笔之后,虽以人主之尊,不得添删于其间,而况伊日筵说,即我圣上遵先志阐大义之一大关棙,则尤何等至严至敬,莫重莫大,而渠敢生心于改易句语,变幻事实,笔之书而无难往复者,实是穷天地亘古今所未有之大变怪也。至若徐淇修与有恂,异身而同肠,殊涂而共辙,阴谋则无不和应,秘计则无不贯通,或密嘱其改擦,或受嗾而诱胁,真所谓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及夫置对之时,苟有一分人心,一分臣节,固当言言首实,个个输款,甘伏邦宪之不暇,而奈其狼性难化,枭音莫改,敢生掉脱之计,至于推诿之境,人虽可欺,天其可欺乎?即此一款,为其断案,诚不可一日容贷于覆载之间,而况其凶谋逆节,有非渠辈所可独办,则严讯穷诘,尤不容少缓,不意设鞫之启才允,酌配之命遽下,此等悖乱不法之类,不可以远窜薄勘而止。请三水府远窜罪人徐有恂,甲山府远窜罪人徐淇修,并令王府,设鞫严问,盘核得情,明正典刑。噫嘻,痛矣。乱臣贼子,何代无之,而岂有如汉禄之穷天地亘古今至凶至悖罔极不道之贼耶?八字凶言,一世传播,听之骨颤,思之发竖,而特以证据无人,根因莫知,声讨之举,至今未行,遂使剧贼卧毙,舆愤莫泄,古今天下,宁有是耶?何幸乾道孔昭,元恶斯得,知申之疏,打破其真赃,重臣之奏,继而为明证,呜呼,尚忍言哉?一种不逞之徒,乃敢雠视我君父,必欲谋危我宗国,枭音獍舌,脉络相通,蛇纠蚓结肠肚互连,量能之殊涂共辙,无不干犯于莫重莫大,焕、裕之护法传神,莫非诬逼于不忍不敢,国势日就岌嶪,伦彝几至沦丧,千怪百变,叠生层出,以至于达贼不道之奏,如贯一串,苟究其本,则莫不源委于汉禄,根柢于汉禄,求之往牒,未有如此贼之穷凶绝悖者也。食肉寝皮,已矣无及,潴宅破家,尚云轻典,追夺之律,虽幸蒙允,孥戮之请,尚此靳兪,至以自有受教为批,臣等诚不胜抑塞悲愤之至,殿下试思之。前乎汉禄,而岂有如汉禄,后乎汉禄,而岂有如汉禄?剖斩之律,劓殄之诛,设或创行而施之,诚未为过当,则惟此追夺之名,虽谓之生前一律,而顾其举行,则不过是收夺告身而已,以此律而施之于此贼,果何可以夬雪君父之雠,少泄臣民之愤耶?适、云之所不敢,而此贼敢为之,镜、夏之所不忍,而此贼忍为之,乌可以曾有受教,不之权变,一味胶鼓,致使当行之天讨不行,必伸之王法不伸也哉?且况凶种逆孽,尚繁其徒,岂可使戴头假息,依旧跳踉,以贻国家无穷之忧,以遗臣民共戴之耻耶?应行之律,不容晷刻少缓,请逆贼汉禄,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汉禄之子日柱,尚今假息于覆载之间,环东土含生之伦,忍与此贼,共戴一天,而恬然若不知臣死之义者,凡几年所?彼日柱,本以戾气所钟,虺毒其性,凶谲奰慝,为汉禄之是父是子,绸缪阴秘,与观柱而难兄难弟,以其父罪恶贯盈,虑他日必致彰露,夙宵经营,罔非雠国家而危宗社,年来机关,尽是结淫朋而戕善类,气焰所使,无事不为。甚至于自处戚畹,缔结焕贼,假托儒名,图占抄选,盖欲虚张声势,威胁异己,使一世之人,莫敢谁何,不得追提汉禄之凶言故也。其所为计,吁亦巧且憯矣。况其阴图逆节,传袭乃父,主张贼裕悖慝之疏,妆出逆焕忠爱之奏,尝试于前,和应于后,唱喁邪说,诖误世道。一转而为海玉之凶谋,一门之株连,真赃毕露,再转而为达淳之悖奏,血党之干犯,断案已具,千变万怪,叠生层出而要其归,则皆从其父凶图中出来,与日焕诸贼,一而二,二而一,即其身犯,实诸逆之窝窟,群凶之根柢也。形迹狼藉,万口喧传,而谓无明的之端緖,还寝既允之成命,王法暂伸而旋屈,舆愤乍泄而还郁。请黑山岛安置罪人日柱,依初下传教,设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岂有如龟柱之穷凶绝慝也哉?其许多罪恶,许多逆节,擢发难数,罄竹难书,而以渠地处,不念报效之道,徒怀凶谲之肠,始因倾轧之习,而潜蓄祸心,长其觊觎之计,而遂怀凶图,必欲倾覆我宗社,动摇我国本,群聚凶徒,自作窝主,酝酿既久,排布愈密,八字凶言,一串贯来,同室之内,肠肚相连,若其根柢也,源委也,莫非此贼,而得保首领,卧毙牖下,凡今日含生之伦,孰不腐心痛骨?如不欲生,而最其《大明律》一事,即有天地君臣以来所未有之极逆大憝也,思之胆掉,言之骨青,直欲手磔口脔,食肉寝皮者也。且况不道之凶计,有自来于当时,潜藏之祸机,愈益肆于今日,诪张纠结,种下生种,裕、玉、焕、达之凶计,莫不传袭于此贼,护法于此贼,而跪敦之律,燃卓之典,尚未夬施,神人之愤,容有极哉?向来追夺之举,不足为此贼之当律,况其枭獍之凶种尚遗,国家之隐忧无穷,请追夺罪人龟柱支属应坐之类,一依尚鲁例,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龙柱之罪,可胜诛哉?本以凶谲之性,济其狡黠之行,袭一门相传之论,敢怀射日之凶图,乘国家不幸之会,主张滔天之祸机,绸缪揣摩,自为凶徒之谋主,酝酿设施,甘作诸贼之窝窟,鼓倡凶论,为龟、禄之后殿,排布逆谋,与观、日而同肠,昼宵经营,莫非凶祸家国,东西啸聚,必欲网打朝绅。裕贼之凶疏而指使之者,此贼也,履猷之悖通而阴嗾之者,此贼也。此乃十手所指,万口所传,而当时锄治,不及巨魁,仍作漏网之鱼,便成伏莽之贼,两焕、裕、玉之元恶大憝,达、滢、春、翊之阴谋秘计,莫不根柢于此贼,源委于此贼,而至于称以渠父之遗疏,嗾出安默而投呈,必欲疑乱宸听,漫漶国是,遂使箝制一世,挤陷异己,其计吁亦巧且憯矣。论其许多凶谋,许多逆节,实覆载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愤也。凡今日含生之伦,孰不欲食肉寝皮,而尤有所穷凶而绝悖者,惟我殿下,追念慈圣之盛德。至命承宣之特除,则渠当感泣荣幸之不暇,而罔念恩渥,愈肆狼毒,不悬玉圈,抑何心肠?其怨怼不臣之心,殆有浮于观柱之请退于亲政之初也,即此一事,万戮犹轻。如此戎首凶魁,若不严加盘核,则贼徒滋蔓,实有难图之虑,义理湮晦,将无可明之日。思之及此,宁不凛然而寒心哉?请金甲岛安置罪人龙柱,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典刑。李书九,薄有才艺,工于反复,迹其平生,可谓千亿化身,而此于渠,犹属馀事,其庚申一疏,设为问答,极其妖谲,头脑于裕疏,张本于达奏,为剧逆臣魁之前茅嚆矢者,一则书九,二则书九。且其辞疏中斜封墨敕之说,尤非当世之所敢引用,究其指意,万万叵测。伊时慈教,深斥妖邪,特命窜逐,终因焕贼之力救,致有反汗之举。其为焕之异身同肠,已不可掩,而况敬臣疏出后,渠敢以忠荩元老,盛推焕之,赀毁贤相,痛斥敬臣,其力护凶魁,箝制人口。渠已自供,今当三贼逆节彰露,声讨方张之时,根窝之如书九,血党之如书九者,偃息在家,官爵自如,乱臣贼子,将何以知惧乎?请前监司李书九,设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凶魁乱本,从古何限,而岂有如锺秀之至凶绝悖者哉?本以奰慝之性,济以阴谲之行,撑肠拄腹,都是祸心,听言观眸,罔非戾气,平生伎俩,专在于凶国而雠君,昼宵营为,亦出于戕人而害物,好恶所到,忠逆立判,利势所在,逋逃咸萃,附己者谓之向国,而奖拔汲引,如恐不及,异己者谓之背驰,而挤陷网打,无所不至。于是乎助虐逞凶之徒,举皆为其羽翼,逐臭䑛沥之辈,莫不受其指使,传授凶图,酿成焕日滔天之祸,鼓唱悖论,驯致裕、玉雠国之计,一番逆变起,而罔不根柢于渠,一番凶狱出,而罔不窝窟于渠,渠之血党死友,举皆干犯天讨,以诛以夺,而以渠鲸鲵之魁,独为漏网之鱼者,盖缘其凶焰,虽死不衰,馀威历久尚炽,根窝更有之论,指目有归,而无敢连讨者,明白洞快之教,圣批昭揭,而无敢对扬者,一世腐心,而举朝缄口,有识忧叹,厥惟久矣。何幸乾道孔昭,自作难逭,渠之平生断案,无端呈露于为其卵育嘘吹,感德思报,愿为锺秀一死者之口,则虽使锺秀,对质于鞫庭,必将满口输款,而无一辞自明之端矣。噫,敬、观之穷凶,而染成者渠也,龟、禄之绝慝,而掩护者渠也。渠以为见驱,则观镐曰见驱,渠以为非逆,则观镐曰非逆,耳濡口滑,看作茶饭,先入之见,掩讳不得,惯闻之处,丁宁纳招,则龟、禄、秀、敬,和盘托出,打成一片之状,至是而毕露无馀矣。大抵锺秀之一生借口,欺天而欺心者,即不过渠所谓士流也,渠所谓义理也,而论其行己,则发迹于逆戚之门,而为其私狎之客,托身于荣贼之家,而备尽謟谀之态,至劝其兄,愿留荣贼,究其情状,即一患得失之鄙夫,则渠所谓士流,吁亦丑矣。且夫渠所谓义理者,本出于逆禄之凶论,贼龟之阴图,而直是作贼作逆之一大断案耳。噫,彼龟、禄辈,包藏不轨,谋危宗社,及夫国本已固,凶计莫售之后,锺秀以其血党,自知无幸。乃以死中求生之计,说出渠背所谓义理二字,以为掩护龟、禄辈真赃之妙筹长策,龟、禄之真赃既掩,则锺秀之身计得矣,锺秀之身计既得,则龟、禄之真赃掩矣,其一而二,二而一之状,不亦凶且憯乎?惟我先大王至精至微之义,昭揭日星,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则虽有怪鬼十千辈,宁或售疑乱之计,而锺秀敢以掠美之术,欲为立帜之资,指无谓有,眩惑群听,有若怪鬼不逞之徒,真个为朝夕坏乱之举,而非渠则莫可扶植者然,肆然上逼于莫重莫严之地,以是而胁持君父,以是而威喝朝野。鲁贤之逆变,由是而酝酿,达、滢之邪说,由是而源委,候班不参之逆节在此,史局割席之凶肚在此,而改号时违牌,行幸后悖论,皆其逆谋慝计之昭不可掩者矣。至于逆敬之三条凶言,即自锺秀圈套中出来,而贼观之谓龟贼义理主人之招,亦由锺秀悖舌中薰袭,则前后情迹,沕然相符矣。臣等合辞所陈,剽窃先王之义理,矫诬先王之秉执者,政谓此也。及夫家计已成,手段渐滑则诬蔑无所不至,诪张无所不有,筵本二跋,既伏罔赦之案,讆言五条,莫掩自倡之迹,入告出语,变幻无常,左阖右捭,机关至密,千罪万恶,擢发难数,而臣等之最所愤嫉而痛惋者,又有在焉。以渠之眷遇也密迩也,逆禄之八字凶言,既已自渠口传说,贼龟之乙未冬悖说,亦必先他人闻之,则何不于先大王一初清明,庶政维新之会,断去宿处,严斥凶论,使夫迷溺不悟者,晓然知龟、禄之不可染迹,而乃反附丽依归,推诩尊仰,坏乱世道,诖误人心,以致许多逆变,无限厉阶,而其恶稔矣,其祸极矣。若使当日朝廷之上,初不生出一锺秀,则龟、禄之贼势,何由而鸱张,龟、禄之馀丑,孰从而蚓结乎?然则今日国势所以至于痛哭流涕之境者,虽源于龟、禄,而助成者锺秀也,虽发于敬、观,而主张者锺秀也,则论其负犯,有浮于龟、禄、敬、观,而敬贼已施之律,尚难贷也,龟、禄应坐之典,乌可已乎?特以大官之曾忝也,鬼诛之先加也,故依律处断,虽恨未及,尚鲁已例,在所不已,幸赖乾断廓然,天讨克行,锺秀黜享追夺之请,虽蒙快允,而枭獍之凶种尚遗,国家之隐忧无穷。请追夺罪人锺秀支属应坐之类,一依尚鲁、汉禄例施行。噫,彼金锺厚,性既阴谲,迹又诡秘,本以蔑识之鄙夫,自知发身之无阶,因悖弟托士流之会,而暗覰欺世之术,附逆戚仇归国家之论,而遂致华选之滥占,于以威喝一世,把作张气势之奇货,于以指使群凶,自居树党与之渊薮,外托遗逸,内执朝柄,把弄威福,如恐或失,藉卖权宠,无所不至。于是乎不逞之徒,逐臭之夫,转相告引,靡然从之,粗解文字者,自称高弟,浊乱世道者,愿结死友,焕、日之凶焉,而皆其部曲,达、滢之憯焉,而即其馀孽,骎骎然至于今日,滔天之祸,出于所尝受业之凶徒丑类而极矣。是知逆敬之悖口,传袭于汉禄,则平日之所学得,可以推知。贼观之凶招,源委于锺秀,则乃兄之所绸缪,昭不可掩矣。即此一事,已难逭拔本之诛,而最其愿留荣贼之疏,即渠之一大断案也。千罪万恶,藉曰可掩,而只此着,容可掩乎?名以山林,而为凶为逆者,古或有之,如此凶悖鄙琐,言之可丑者,求之前后,锺厚一人外,更有何人?逸名玷污,亦云久矣,削籍之典,乌可缓乎?伏况贼秀正罪之后,合被应坐之律,而特缘凶身之已毙,以致常宪之不施,群情痛惋,容有极乎?又况渠之身犯,如彼烂熳,则虽或生在地上其所处断,岂可寻常应坐而止乎?臣等窃伏睹前后批旨,虽以逸之名,尚有所靳持之端,其于王章何,舆愤何哉?请故掌令金锺厚,为先削逸,仍施追夺官爵之典。噫,彼任焴,本以鄙琐之类,济以凶谲之行,受业于锺厚之门为其卵育,护法于逆秀之论,共连肠肚,推诩唱和,助成凶贼之声势,绸缪密勿,甘作逆竖之徒党,龟、禄之凶图,而庇护掩匿,犹恐不及,焕、日之阴谋,而指划设施,视作家计,翺翔荫涂,历典雄邑,罔非权凶辈吹嘘之力,而凭借势焰,恣行胸臆,锺秀之胁持君父,矫诬义理之凶,谋逆节,靡不烂熳同参,奔走效力,广张耳目,寔繁党与,角胜公议,背驰国是,人心由是而陷溺,世道由是而诖误,锺秀之为锺秀,亦莫非此等凶丑辈怂恿和同之致,而尤所愤嫉而痛惋者,首唱悖论担当立祠之计,尊仰凶魁,主张影堂之议,已是渠罔赦之罪案,而及夫秀、敬之逆谋毕绽,断案既成之后,犹复力抗大论,不参于声讨之列,顾恋宿处,独漏于搢绅之疏,其同恶护逆,背公死党之习,吁亦凶且憯矣。至若徐美修,乃以逆禄之妻侄,把作发身之竗阶,以若卑微之踪,滥叨清显之职,铨佐藩任。惟意兜揽,而依附权势,自作贼秀之狎客,参涉阴图,遂为观柱之血党,趋走效劳,备尽吮痈之技,左右擸掇,甘为助虐之类,贼势之鸱张,凶徒之蚓结,寔由于此辈之为之羽翼,受其指使,传袭扬诩,排布和应而然耳,举世之指目,有识之忧叹,厥惟久矣。及至龟、禄真赃毕露,逆案昭著之后,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则固当革心改辙,割臂断腕之不暇,而乃反自存形迹,一味顾念,或称省墓,而留连江上,或托加土,而往来峡中,踪迹诡秘,行止闪忽,而今于惩讨方张,疏启迭发之时,乃敢立异,竟不随参,其心所在,昭不可掩,当此拔乱本荡凶窝之日,如许背国党逆之类,不可置而不论。请副护军任焴,为先绝岛安置,行护军徐美修,施以屏裔之典。答曰,不允。

○掌令尹之铉、李若洙启曰,噫嘻,逆鏔穷凶之罪,已悉于前启,今不必更事胪列,而幸赖我慈圣殿下廓挥圣断,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泄神人之愤,而决案正法之后,应行孥戮之典,尚今不施,举国弸塞之冤愤,愈久愈深,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近日妖凶之邪学,炽如烈火,势急滔天,实为国家呼吸之忧,而幸赖我慈圣殿下特降明旨,亟令严核,妖腰乱领,次第就戮,庶几根柢拔去,窝窟扫荡,而噫,彼丁若铨、若镛兄弟,自以逆锺之同气,暗受承薰之妖书,日夜耽惑,悖乱名教斁灭伦纲,为世指目,积有年所,今于严鞫之下,始迷终悟之说,都是妆撰,力拒痛挽之迹,了无可证,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况恒俭之狱案出后,若锺、承薰迭出诸招,逆节彰著,不可但以邪学言也。若锺既已籍没,承薰亦既正法,而噫,彼铨、镛之为若锺兄弟者,致薰之为承薰同气者,不过岛配定配而止,盘核情节,扫荡窝窟,顾不在于此辈耶?铨、镛则虽以今番狱案言之,为承薰之紧党,与知凶谋,明出致薰之招,以邪术而自服,至请伏法,又纳鞫庭之供,究厥情迹,何变不图?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气,家焕之亲甥,万恶咸萃,千妖俱备,啸聚邪党,养成部落,凡诸排布设施,皆出其手,而讯问之下,乃反归其兄于丧性溺邪,至谓之贼党,此可见良心之都亡,伦纪之全丧。即此一节,邪术浅深,有不暇论。学逵、与权,俱以家焕之甥侄,承薰之至亲,标号之阴惨,花肋惟均,迷溺之丁宁,致嗣各证,凶秘之迹,如印一板。宽基则本以箕延之从孙,诖误湖民,卖其切姻之权势,荫庇贼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书往来,狼藉绽露,至与与权而对质,则渠虽喙长,何以自明?虽然此辈之沈溺邪术,犹属馀事,目下所当核者,即是恒俭请舶之计,嗣永传书之谋,而凡此六囚之于嗣永,或为切姻至亲,或为血党死友,而嗣永凶书,以为渠辈莫不愿此事云尔,则凡为邪术者,尚必知此个凶谋,况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岂有不知之理乎?至于今番讯鞫,情节则半吐而半呑,端緖则若露而若隐,彼此参互,庶几取服,而只缘为日不多,盘问未究,贼情至妖,诡诈莫测,邀来谟贼之事,缔结汤胡之计,以至窝窟之未露,徒党之散在者,尚未究核,而特推宽大之恩,遽降酌处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论,宗社之忧,实为无穷。请黑山岛岛配罪人若铨,康津县定配罪人若镛,济州牧岛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酌罪人学逵,固城县定配罪人与权,长兴府定配罪人宽基,并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十数年来,贼势益肆,人心靡定,顾瞻他日之徒,以下五字刀削之辈,踵相接也。惟彼周爀,身在衿绅之列,而敢生觊觎之计,肆发凶言,显然立帜,其心所在,路人犹知,而伊后除命之连下,全出藏疾之圣德,则在渠道理,惟当含恩畏义,矢死缩伏,而不此之为,有除辄膺,扬扬莅任,自同无故,此于渠,虽为薄物细故,而亦可见隐若有恃,纵恣无忌之一端。今幸乾断赫然,以下五字刀削此等党与,不可仍置,请周爀,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典刑。三启中诸贼,罪关宗社,愤切神人,往在先朝,既允台启,传旨未下,故其时宪臣,更为发启,而伊后筵对,适值拜表发行,上下庆忭之日,仰承缕缕下教,仍出姑停矣。今于一年二年之后,尚在不连不停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盖出于俯循舆快伸王章,而庆日姑停,不过一时行权,则今不可以未经处分,有所仍置,请亟下三启依允之传旨,令该府举行焉。噫,妖凶之邪学,炽如烈火,为国家呼吸之忧,而幸赖我慈圣殿下特降明旨,亟令严核,妖腰乱领,次第就戮,而李基让子,有沈溺之宠亿,以凶顽邪魁,举世指目,基让之罪止定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诛先加,舆情愤郁,不可以物故,有所容贷,请物故罪人基让子宠亿,姑先施以窜配之典。噫,彼李东万,则言之便觉污口,渠于履猷,即是声气漠然之间,而托迹输心,始出逐臭之意,临急图生,遂作反噬之谋,绸缪设施,经营脉络,即与履猷,一串贯来,则主客轻重,初无可论。赵镇井则既曰着名于此疏,而又曰不知其所语,天下宁有是理,安知非外托老悖,内欲掉脱耶?至于秋曹诸罪人,则疏通本自相贯,旨意如印一板,岂可以卑微之类,而不加严核哉,前后酌配之命,遽下于舆愤转激之际,岂不有乖于诛乱去慝之义哉?请古今岛定配罪人李东万,镇海县定配罪人赵镇井,并令王府,设鞫严问,秋曹诸罪人中如李荣复、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为移囚王府,到底盘核,快施典刑。噫嘻,痛矣。宋国仁穷凶绝悖之情节,可胜诛哉?渠以幺麽贱弁,潜怀怨怼,少无忌畏,敢作挂书之变,显售叵测之计,实是亘古所无之大变怪,而国人之皆曰可杀者也。端緖绽露无馀,证左昭然具在,则律以三尺,肆市犹轻,而其奈枭肠难化,专事掩有谓无,狼性愈鸷,乃敢忍终如初,积月拷讯,一直抵赖,似此阴慝狞顽之物,抑亦鞫囚之罕有者,竟致凶身径毙,厉口自灭,则王章无可伸之日矣,舆愤无少泄之时矣。不可以其身之物故,而少缓当律之快施,请物故罪人国仁支属应坐之类,亟施岛配之典。今番逆狱,即载籍所未有之变,而何幸凶贼伏法,已施适、云之例,应问各人,亦皆盘核正罪,而其中朴纪淳之名,屡出贼供,而特以光郁招内敬贼所谓纪淳来见之月日,与敬贼文书中所录,果有相左者,故虽无发捕之请,而与如此凶悖之类,往来参寻之迹,既现于供招,则揆以国体,不可不一番盘问,以核情节。请朴纪淳,亟令王府,拿来严问,以重鞫体。新除授持平朴蓍寿,时在全罗道茂长县任所,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赵钟永启曰,罪人克观,以妖任之同气,凶谋逆节,烂熳同参,而严讯之下,抵赖不服,未克究核,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舆愤莫泄,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逆贼尚鲁,即是千万古所未有之剧贼,而孥戮之典,既施旋寝。噫,此贼之未伏王章,径自殒毙,已极神人之愤矣。假使此贼,顽然尚在,则千剐万斫,不足以惩其罪,孥之戮之,在法当然,凡系祖宗朝金科玉条,犹或随时变通,则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断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应行之律,不得施于此贼,万有一日后恶逆之如尚鲁穷凶者,抵赖不服,顽忍径毙,则孥戮之法,其将不施乎?罪在罔赦,事关后弊,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德相、尚喆、九宗,无非极逆大憝,罪关宗社,而台阁传启,积有年所,王章未伸,舆愤愈切,何幸先大王严惩讨明义理之圣念,廓挥乾断,特降允兪,而传旨未及颁下,此乃先朝既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当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种,晷刻偃息于覆载之间,请亟下三启传旨,令攸司,即速举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于前启,今不必更事胪列,而幸赖我慈圣殿下,廓挥明断,特施正法之典,举国弸塞之冤愤,可以少泄,而今既决案正法,则孥戮之法,便是应行之典,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岭贼之其所驱率,虽曰锄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三汉,俱以凶逆奴属,被其诳诱,受其指使,胁驱村丁,自作前予,半夜官门,突入跳踉者,已极凶狞而贼魁凶言,无难传说于推核之时,看作能事,节节顽恶,论其罪犯,决不可以岛配远窜而止。请绝岛为奴罪人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噫,李东万,本以妖邪之物,兼以狡慝之性,出没跳踉,踪迹阴秘,奔走营逐,心术鄙悖,为世唾骂,不齿侪类者,亦有年所,而今于悖疏悖通,其所烂熳排布,缔结和应之状,绽露无馀,则渠当即地款服,自伏常宪,而始于事发之日,慌忙投疏,欲为掩匿欺蔽之图,终于讯推之际,反复呑吐,敢生掉脱之计者,究厥心肠,尤极巧恶。是宜益加刑讯,到底盘鞫,而究核未竟,遽置未勘。噫,今此酌处,虽出于好生之德意,其在诛乱去慝之道,决不可挠屈王章。请古今岛定配罪人李东万,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施典刑。枭示罪人性世,与剧逆载荣,一而二,二而一也。换着军服,潜入禁庭,妆出缠带,暗售网打,是何等排布设施,是何等凶谋秘计也?设鞫七朔,根因窝窟,终未究核,只施枭示之律,舆情之愤惋,固无可言,而不可以已为枭示,不施当施之律。请枭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新除授献纳林景镇,时在平安道殷山县任所,正言曺锡正,时在京畿骊州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府启中削黜罪人申献朝,物故,停启。

○副校理李惟命疏曰,伏以莫尊者天,而有愿则必号天而祝之,莫严者父,而有怀则必呼父而诉之,人不以号呼之故,而谓欠于尊严之道者,诚以其至切之情,有不容已也。今殿下,天地于臣,父母于臣,臣有不容已之情,而不号呼于殿下之前,则是自阻于闵下之天,止慈之父也。臣岂畏猥屑之诛,徊徨嗫嚅,终不敢发乎?臣幼失所怙,终鲜兄弟,惟是偏亲相依为命,而以母之慈,兼父之教,得以保有今日,臣之情事,实有异于人人者矣。在臣幼时,母抚顶而泣曰,吾其见汝之成立乎?臣虽蒙𫘤,有未识知,常闻此语,心肝若摧,卒蒙慈荫。遂至长成,幸被天恩,猥窃科第,母于是时,又拊背而喜曰,艰辛养汝,见汝成名,吾其享汝之荣养乎?臣以不肖,每贻忧恼,及闻此言,欢幸无比,私窃以为万一春晖之报,或有其时,一年二年,荏苒至此,而母年,居然为六十有八岁矣,加以疾病缠绵,长在床笫,有时添剧,变证无常,臣之辄事陈吁,特许救视,非止一再。虽荷覆庇之恩,以至于今,而病源已痼,澌败日甚,凛凛朝夕,恒有难支之虑,臣之情私煎迫,尤当如何?仍伏惟念专城致养,人子之至情,板舆荣奉,妇女之大愿,假使臣,仅保先人之遗业,粗继水菽之薄供,岂如幸蒙孝理之恩,以遂官养之诚,使老母而一得沾君之食也哉?况年光易迈,夕照如飞,老人筋力,朝暮难恃,若于今日,不图一日之养,则没身之恨,死亦难瞑,此岂非天地父母恻怛哀愍,思有以曲为之地者耶?玆敢疾声号吁,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矜怜,特命选部,许畀一小县,俾臣获伸至切之情,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丁卯十月初六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文会持《国朝宝鉴》第八卷,侍读官赵晋和持《国朝宝鉴》第八卷,检讨官任百禧持《国朝宝鉴》第八卷,待教朴绮寿持《国朝宝鉴》第八卷,假注书李远翊持《国朝宝鉴》第八卷,记注官郑宗显持《国朝宝鉴》第八卷,记事官郑元容持《国朝宝鉴》第八卷,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晋和读自以成浑,止《大明会典》故也。上曰,下番读之。百禧读自礼部尚书,止一念之诚孝。上曰,参赞官读之。文会读自宜念其世秉礼义,止先祖恳情。上曰,阁臣读之。绮寿读自广宁摠兵,止许之。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七年,止何忧不治。上曰,上番读之。宗显读自深嘉乃忠,止猝然尽变。上曰,下番读之。元容读自此疏,止誊疏以进。上曰,文义陈之。晋和曰,先正臣李珥,极陈弭灾进德之说,而圣批嘉纳,其优容之圣意,可以仰揣,而其时灾异,虽未知如何,而以近日事言之,星象之告灾,今几日矣,而尚未有消弭之策,测候所报,每日惊心,臣极知其万万惶悚,而殿下,于视听言动之间,政令注措之际,或未尽以实心行实政而然欤?宋臣朱熹灾异箚曰,举心动念,出言行事,常若皇天上帝临之在上,宗社神灵守之在傍,凛凛然不敢复使一毫私意,萌于其间,则庶乎灾害日去,福禄日来,此等处深加体念,恐惧修省,转灾为祥,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所陈略而好,当留念矣。下番陈之。百禧曰,上番所陈弭灾之说,诚好矣,而盖上天之理,窅冥难知,至治之世,亦有遇灾者,极乱之时,亦有无灾者,灾异之端,所召不一,而天与人本乎一,故人气郁,则天气亦郁,郁而生戾,畅而生和。凡人君敬天之道,遇灾异而必兢兢业业,奢华流荡之作,毋淫于志,进德修业之诚,克勤无怠,则此所以弭灾之策也。虽无灾之时,亦不敢自暇而自逸,亦令幽郁之人心,必畅和而慰悦之,则天道自然无乖戾之作,顾今星变之告警,亦既屡日,则此政殿下尤当恐惧修省之时也,伏愿留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文会曰,上下番俱有所陈,臣无容更奏矣。上曰,阁臣陈之。绮寿曰,今日自止既少,儒臣已有所陈,臣别无所奏矣。上曰,以成浑为持平,辞不至,大臣既论荐不已,而浑亦其时之名臣也,何不就职论事,而有此辞不至耶?晋和曰,山林宿德之士,盖难于遽出矣。上曰,未出身人之为台官,即近世南台之制,而近来经筵官南台之后,辄皆逡巡,不为承膺者,何也?晋和曰,每有不敢当之意,故辄皆难进而易退矣。盖先正臣李珥等,请以未出身人为台官,而上以成浑为宪官,祖宗朝为官择人之意,臣不胜钦叹,而第此法,犹不得广开言路,上古则使行旅谤于道,使商贾议于市,使百官有司,咸执艺事以谏,故言路不期广而自广矣。自后世之设置台阁,其路已狭,而近年以来,风气日颓,循默之习,滔滔皆是,骨鲠之风,寥寥无闻,稍尚言议,则目之以喜事,依阿苟容,则谓之以良策,甚至于台厅长锁而不开,此岂盛世恢张言路之意乎?子路士也,而喜闻过,则乐告以善,诸葛相也,而求忠虑,则欲其勤攻,勿以一身之耳目为聪明,而寄耳目于臣工,法虞舜之辟门,行周王之询荛,公议之峻发者,断之以不饶,言路之规避者,勘之以重绳,一以警媕婀之习,一以恢听纳之量,大开不讳之门,俾来天下之贤,则虽不得未出身人为台官,言路自广矣,伏愿体念焉。上曰,所陈好矣,亦当留意矣。仍教曰,《书》曰官不必备惟其人,何以则得其人,而任之官乎?晋和曰,圣教诚至当矣。得人之道,惟在于自上所使之如何矣。文会曰,官不必备之书意,盖谓三孤而言也。上曰,不但三公三孤之为然,凡任官之道,惟得其人,为第一符矣。又教曰,李珥上万言疏,而圣批中有曰有臣如此,何忧不治,得臣何如,则可至于此耶?晋和曰,先正此疏,言皆切实,而恩批若是隆重,其翕受嘉纳之圣意,臣不胜钦叹之至矣。上卷卷,命玉堂、阁臣先退。仍教曰,近来药房供上之牛酪蟹醢等物,渐不如前,各别申饬,而煎药醐汤之属,供上之时虽远,而亦预为申饬,可也。又教曰,左副承旨、同副承旨,何为至今不上来也?文会曰,左副承旨,谓有情势,尚不上来,同副承旨,虽未闻的报,非久上来云矣。上曰,左副承旨,情势已伸,并申饬上来,而须以此下教,私书往复,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丁卯十月初六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右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时,右承旨李文会,同副承旨金履载,假注书赵琮镇,记注官郑宗显,记事官郑元容,以次进伏讫。上曰,同副承旨除拜已久,何为今始上来也?履载曰,适往岭东,伏奉下谕于岭外,故今始上来矣。上曰,往岭东何邑也?履载曰,往襄阳、杆城等地矣。上曰,缘何事也?履载曰,为见金刚山,仍往岭东矣。上命下兵曹草记书批旨,因命文会,履载,读公事讫。文会曰,小臣今朝召对入侍时,因圣问中官不必备惟其人之句语,小臣以三孤仰对矣。此非三孤,乃三公,而臣既误对,不胜惶恐矣。上命书传教曰,经义事体,何等至重,文义奏对,亦当审慎,而今日召对人侍,参赞官误奏,事甚未安,当该承旨,从重推考。又教曰,右承旨何时除拜乎?文会曰,今七月除拜矣。上曰,此时则才递旋拜矣,其前除拜,果在何时?文会曰,在于昨年六月矣。上曰,久行承旨之职,得无难乎?文会曰,臣之病势,多有难强,精力渐不如前,而亦何敢言劳乎?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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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东观。行左承旨韩致应。右承旨李文会。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金鲁敬坐直。同副承旨金履载坐直。注书洪起燮赵庭和。假注书李远翊赵琮镇仕直。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乙亥初昏,天市东垣第二星北所见之星,形体尾迹,比昨尤为熹微,距极为六十度,而二更以后,且为月光所射,几乎难辨,三更西沈。

○李文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文会启曰,来十一日,轮台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受点,后日次待令。

○金鲁敬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金鲁敬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判敦宁赵镇宽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启曰,臣鲁敬,今日入直禁军戎器点考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臣依定式,进诣仁政殿月台,入直禁军戎器点考,则皆无頉,仍以传教内辞意劳问,则亦皆好在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事变假注书柳之翊,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柳之翊改差,代以卢重庆为事变假注书。

○金鲁敬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朴蓍寿在外,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牌不进,持平李晋渊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申大尹,司谏李勉求,正言赵钟永,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敬曰,只推。

○李文会,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徐鼎辅,连呈辞单,不为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徐鼎辅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以推考传旨施行。

○金鲁敬,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咸镜监司李晩秀分等状启,则安边等十七邑镇,置之稍实,吉州等八邑,置之之次,尤甚名色,不为举论,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处矣。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其一,之次邑勿定配所事也。其一,交济久置外,无论元还饷各谷,之次邑限四分一,稍实邑限五分一,以相当谷,准折代捧,而唐米则勿为许捧事也。关北七八邑,虽曰少逊,亦可谓稍实之岁,分等依状请施行,还饷代捧事所纳或非所种,虽纯丰之岁,不免此患,并举稍实诸邑,似欠斟量,之次吉州等八邑当年还饷各谷,交济久置外,限四分一许令相当谷,准折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而勿许以唐米代他谷,之次邑勿定配所,推奴征债防塞事,并依状请施行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韩致应,以户曹言启曰,湖西田税大同再运舟桥船,尽数入来后草记事,年前有所定式矣。即接舟桥司移文,则湖西公州等三十邑田税大同再运次下去船六十只,今已毕入来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以义禁府言启曰,安景兴,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放送草记批旨内,允。安景兴段,如有功,减一等事,命下,而安景兴,非功臣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弘文馆副校理李惟命上疏则以为,臣幼失所怙,终鲜兄弟,惟是偏亲相依为命,而以母之慈,兼父之教,得以保有今日,母年居然为六十有八岁矣,加以疾病缠绵,长在床笫,有时添剧,变证无常,恒有难支之虑,臣之情私煎迫,尤当如何?专城致养,人子之至情,板舆荣奉,妇女之大愿。伏乞圣慈,特命选部,许畀一小县,获伸至切之情亦为白卧乎所事。从前儒臣之为亲乞养,辄皆许施,即朝家孝理之政,而特轸体下之义教是白如乎,今此李惟命之所陈,既如是恳迫,则许畀一县,俾遂便养之愿,允合于孝理之政是白乎矣,经幄之臣,出补外邑,事体不轻,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赵弘镇亦,李士楫等之交通彼类,冒禁潜商,事虽在于他境,民既属于本州,则常时不善句检,在所难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洪致范亦,边禁法意,何等严重,而身为邑倅,慢不检察,致令奸徒,装米入岛,阴与彼类,潜自和卖,事未前有,万万惊骇。其在严边情杜后弊之道,不可但以寻常溺职论,从重勘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照目,粘连行巡卫将金光洙,部将崔柱德,墙外行巡将领禁卫营哨官李宗渊、赵德演等本府议启内,宫城巡绰,何等严重,而分管内外,全不侦察,致使罪人,潜入禁中,昏夜彷徨于阁门咫尺之地,而不能登时捕捉,揆以法意,万万惊骇。并只以此照律罪,各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并只私罪,奉教依允。又照目,粘连平安前兵使郑观采本府议启内,奸民辈缔结匪类冒禁潜商,若是狼藉,而身为帅臣,不即摘发,至有道启之论列,揆以边情,万万疏忽。溺职之罪,在所难逭,以此照律罪,削职私罪,奉教依允。又照目,粘连兵曹前佐郞金锺文本府议启内,阍禁法意,何等截严,而职在骑郞,慢不检饬,着白衣无章标之类,无难出入,不能摘发,事极可骇。以此照律罪,杖七十收赎,夺告身二等,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判敦宁赵镇宽疏曰,伏以邦运永孚,群凶底平,诞举贺仪,朝野欢均,仍伏念臣于春初,自华而归,敢引亲年之望百,复申归养之衷素,臣之祈恳,于今三年,乃蒙我殿下如天之仁,曲成万物,德音孔昭,获遂至愿。臣于是,携挈老母,归伏江干,乃晨乃夕,以无事为悦,左之右之,以相依为命,草蔬甘于三牲,菽水欢于列鼎,入则母子白首,交手祝圣,出则与沙鸟江鱼,涵泳盛泽,人世荣养,无以易此。至若时节庆贺,恭修常节,虽不敢与在野疏远者,自比而觚棱咫尺,报答无地,每中夜以兴,若无所归,旋又自解曰,如臣不肖,生逢老老之圣人,躬被陶铸之至化,苟使臣,永无见罪于阳司业、李令伯辈,而乌鸟之私,有能裨孝理之光辉,则是乃所以报国恩于万一也。今臣之所自勉,只有此一条而已。千万不自意,敦府除命,有陨自天,且感且惶,莫知攸措,本府虽曰闲局,亦异枢衔,上既许暇,则无论紧慢,不宜复授,下既丐养,则凡系职名,在所必辞,若以今日之宠命,乃或趋承,则是委前日恩教于草莽也,所不敢也,如欲因循苟且,以待处分,则迹涉于慢,亦不可也。毋宁早自陈恳,唐突烦屑,犹为不安之小者。玆敢略控情实,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赐谅察,特递臣新授职衔,仍令选部,勿复检拟,以卒生成之泽,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判敦闲局也,卿其从便往来,勿辞行公。

○大司成朴宗薰疏曰,伏以臣,即一蔑学少年耳,策名事我殿下,岁未五周,历扬华贯,居然顶玉,差除推迁,多出特恩,起居周旋,不离迩密,无能而偏荷,宠庇有过,则辄加涵贷,臣亦不自知何以得此也。古之人,以一言之奖,一物之赍,得之于君父,尚此感激铭镂,思所以没身之报,况臣所遇,出寻常万万乎?每中夜而起,推枕转侧,心口交酬曰,以此尺寸之躯,灭裂之学,曷以报圣恩万一也?于是乎趋走驱使之役,有可以策励愚钝,则虽烈火白刃,人所惴栗而却步者,誓愿蹈赴,以效尘刹之奉,若其才不堪分不当,所不可强而处,则虽荣观华涂,众所艶涎而凝慕者,断当辞避,不以累圣明之政,是亦尘刹之奉也。惟此精义,参倚前衡,未尝跬步而敢忘。不意玆者,泮长新衔,忽尔降及于蒙陋小臣,此非所谓才不堪分不当不可强而处耶?臣尝闻自古,立之国学,制为成均之法,选其官长,专任师儒之责,苟非道艺足以矜式士林,鉴识足以锱铢文场,诚不可以充列而冒名也。昔在靖陵盛际,文治彬郁,人才蔼郁,而于是职难其人,尝询可为师长者,有几人于先正臣赵光祖,光祖对曰,虽得一人,可也。宋以天下之大,但一胡瑗而已,斯任之重,可见矣。顾今世级人物,不及于古,拣择难慎,当倍于古,况复文学之士,资居臣右,望临一时者,不为不多,臣独何人,以眇然一后生,度越众人,躐进而冒据乎?且臣窃伏惟念,崇儒右文,即我朝家法耳。今我殿下,所以继述宪章,光缵前烈,匡范陶埏,作兴斯世者,政宜推躬行心得之馀,施直温宽栗之教,使春诵夏弦,洋洋乎荜门圭窬,绳趋矩步,粥粥乎家塾术序,菁莪棫朴之盛,风动一世,然后球璧琬琰,各适其用,芝砂箭札,惟我所求,然则其所以奉承圣意,对扬休命,俯尽时教之责,仰赞宾兴之化者,其非成均之职乎?由是则是职也。乃我殿下兴化出治之大根本最要切处也,又不可但以臣之才不堪分不当,定其可否之决也,如非自量之甚熟,顾以平日感激图报之忱,安敢费辞饰让,效人为哉?臣于日昨,退自召筵,始知有是除,惊惶忧惧,不省攸措,叨谢常分,亦不敢循例自效,虚縻冒滥,一日为闷,玆敢罄竭衷赤,仰干慈覆。伏乞圣明,俯察微恳,将臣新授职名,亟赐镌改,俾名器毋䙝,愚分获安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修撰李重莲疏曰,伏以臣之老父,近以省墓之行,适往阴竹地矣。即接乡信,臣父素患癖积之疾,添以轮行之症,不过三数日,病情危剧,筋骸刺痛,不堪旅次之辛苦,神精眩转,莫省傍人之出入,食饮全废,转侧须人,急伻踵至,促臣来视,臣自闻此报,方寸煎灼,情急归护,按住不得,忙陈短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递臣所带之职,以便救护,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往护父病。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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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东观。行左承旨韩致应坐直。右承旨李文会式暇。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金鲁敬。同副承旨金履载坐直。注书洪起燮赵庭和。假注书李远翊赵琮镇仕直。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丙子初昏,天市东垣第二星北所见之星,为月光所射,形体尾迹,比昨尤微,二更以后,又被游气横遮,不得详细看候。

○金鲁敬,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韩致应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鲁敬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履载启曰,即者修撰任百禧,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履载曰,召对为之。

○传于韩致应曰,坐直承旨入侍。

○金鲁敬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朴蓍寿在外,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牌不进,持平李晋渊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申大尹,司谏李勉求,正言赵钟永,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敬曰,只推。

○韩致应,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徐鼎辅,既有推考传旨施行之命,与副修撰韩耆裕,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徐鼎辅,副修撰韩耆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致应曰,只推。

○韩致应,以礼曹言启曰,迟迟台碑文,今已启下,书写官,令吏曹差出,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以兵曹言启曰,兼司仆将李儒烨,五卫将尹彦喆、李勉可,庆熙宫卫将朴春根,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实病既如此,则领军之将,宿卫轮番之任,不可久旷,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申鸿周,以禁卫中军,军兵等中日试放事,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照目粘连,龙川前府使洪致范本府议启内,边禁法意,何等严重,而身为邑倅,慢不检察,致令奸徒,装米入岛,阴与彼类,潜自和卖,事未前有,万万惊骇。其在严边情杜后弊之道,不可但以寻常溺职论,从重勘处罪,告身尽行追夺,徒三年定配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义州前府尹赵弘镇矣本府议启内,李士楫等之交通彼类,冒禁潜商,事虽在于他境,民既属于本州,则常时不善句检之罪,在所难免。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金鲁敬,以义禁bb府b言启曰,时囚罪人洪致范,告身尽行追夺,徒三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功减一等事,启下矣。洪致范,功减一等,告身尽行追夺,黄海道凤山郡剑水驿徒二年半定配,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以刑曹言启曰,即接右边捕盗厅移文,则今五月庆科时,龟城李润新,换名东奎,借射于同邑人金在德,至于登科,依律勘处云。故阅月牢囚,另加严核,则借射代射,非但发明,亦无现赃,而东奎所供内,渠果贪于科欲,以儿名东奎,冠名润新,冒挂两单,以东奎入格登科云矣。科场法意,何等严重,而渠既以两单迟晩,则宜施用情之律,而科名存削,非臣曹所管,令兵曹禀处后举行,金在德,则既无代射之迹,放送,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以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即见平安监司赵得永查报,则以为,金郁之疾病与行止,一边诇探,其父其弟及学长接主人等,捉来究问,则其父一倜供内,矣子履郁,初名则郁,儿名则长元,曾前学翦灯,数传于李世玉处,而居常过饮,别无事业。去癸亥闰二月矣父过葬时,李郁留连酒幕,三四日过饮,猝得狂疾,无端跳出,奔走于十馀里之地,不辨木石人兽,胡叫乱嚷,而或搔面冷笑,或虚言流涎,又或歌舞,故心甚闷然。乙丑年,请来义州医人徐京云,多般药治,数年以来,病症虽或稍减,一月二三次,如期发作,若或饮酒,尤为甚焉。问其所祟,则答以何许鬼魔,列立眼前,故自至如此云,而矣身于八月二十八日,因事出往于渭原地,九月十三日还家,则李郁不在,故问于矣妻,则答以为,今月初三日晨朝,潜持牛只,无端逃走,故送履郁子信五,使之跟寻矣。信五来言,渠父往接于博川津头名不知安哥家,而卖其牛只,欲食海错,限数月留住云,故不得偕来云云,而所谓安哥,即津头旅店为业者也。矣身卖南草贸盐时,曾或往来,而履郁年前,亦为其疗病,往留而还,故意谓今亦尚留津头,不即跟寻,而渠之姨从李华福,为卖南草。今初五日间,欲往津头,故请其率来之际,有此矣身推捉之举,履郁上京之说,今始初闻,当初移家之时,虽未目击,如此颠狂之汉,有谁同行?今此上京,未知何故,而渠之容疤,则为其治病,多施鍼灸,故两颊上两眉间及肩背胸腹,皆有鍼灸痕云云。其弟履珀、履泽等所供,其兄履郁之常时嗜酒病狂,今番持牛只往留博川津头之说,与一倜所供无异,缘何上京,同行谁某亦无以知得云云。接主人博川安就权供内,矣身家在津边,为旅客主人碧潼之人,多有来往者,而金郁与履郁之名,初不知得,今承问目,则卖牛上京之说,明是金长元之事矣。其父一倜,自十馀年前,贸盐次来往于矣家,昨年四月,长元为其疗病,欲买吃鱼物,来到矣家,留住十馀日还归,而长元,果有狂疾,有时留连,向空虚言,脱衣跣足,出走门外,而虽于对饭之时,冷笑虚唾,所见骇异,故问其所祟,则答以何物女子,来立眼前,欲与同行,故自至如此云矣。去月初五日,长元率其子十六岁儿,持一只牛来到,观其病状,与前无异,而请卖牛只,故矣身捧价十三两以给,则除出三两,给其子还归,渠则称以赴试,初九日发行上京,而无他同行之人云云。崔士权供内,矣身与安就权,为异父兄弟,而矣弟就权,以行商接主之致,碧潼之人,率多来往。至于金汉,矣身素不相识,今以矣身之名,纳供于京厅者,或是来接矣弟家时知名之致,渠之来历如何,疾病有无,无以详知云云。学长李匹夫供内,矣身名字,果是仁默,儿名则世玉,而字则必甫,今此匹夫之称,似是误传,而矣身本以龟城人,庚子年,移寓碧潼,训学为业。乙卯年,来接金一倜之家近书堂,则一倜之子履郁来学翦灯,未卒一篇而归。丙辰年,矣身又为移寓于本郡社面地,距履郁家,为百馀里。且履郁为人,本自浮浪,矣身遭故时,一不来问,故自戊午以后,更不见渠之面目矣。近闻传言,则忽有狂疾,不辨人兽,逢辄争斗云。矣身所闻,不过如斯,其出入行止,全然不知云云,而结辞内以为,今此金履郁之居常嗜饮,有时发狂之状,非但诸招之同然,亦有传说之可据,而至于上京之因何事故,与谁同行,多岐盘诘,无以核得,其支属一并捉囚,待更关举行为辞矣。观于道查中诸招与结辞,金郁之病狂,的实无疑,而犹以慎密详核,靡不用极之道,金郁更为盘问,多般钩诘,则其言貌供辞,一如前样,别无加问之端,而罪犯既系莫重,不可以颠狂丧性,曲加酌量,移送秋曹,依律勘处,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以左右捕盗厅言启曰,谨依本厅草记批旨,罪人金郁,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校理徐长辅疏曰,伏以臣,庸陋湔劣,百无肖似,而滥厕瀛选,出入经幄,居然六年于玆,识蔑学疏,不足备数于横经之列,庶几圣明之所俯烛,而有除辄膺,恬若固有,只为筋力报效之计,安有一分堪承之望哉?居常恧蹙,若无所措,复叨见职,黾勉出膺,亦已月屡易矣,获侍前席,粗伸积违之忱,而第臣有区区情理之不得不仰暴于孝理之下者。臣之老父,近年以来,衰病转甚,而当此换节之时,以致将摄之失宜,素患痰癖之症,重添轮行之感,胸膈痞滞,食饮全却,寒热无常,咳喘苦剧,而委顿床笫,一直弥留,时日之内,实无差减之望。臣方左右扶将,不离须臾,而非臣在侧,则调护之节,药饵之方,难以及时,臣虽欲暂时相舍,其势末由,玆敢疾声号吁,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矜谅,亟递臣所带之职,俾便救护,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修撰任百禧疏曰,伏以臣即接家信,则臣之八耋老母,素患痰癖之症,夜添毒感,咳喘交作,气息凛缀,今方昏倒,促臣归视,臣自闻此报,心神飞越,按住不得,僚员违召,替直无路,忙陈短章,径出禁扃。伏乞圣明,亟递臣职,俾便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焦灼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丁卯十月初八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坐直承旨同为入侍时,左承旨韩致应,参赞官金履载持《国朝宝鉴》第十九卷,检校待教朴宗薰持《国朝宝鉴》第十九卷,侍读官赵晋和持《国朝宝鉴》第十九卷,假注书赵琮镇持《国朝宝鉴》第十九卷,记注官郑宗显持《国朝宝鉴》第十九卷,记事官郑元容持《国朝宝鉴》第十九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读之。晋和读自《国朝宝鉴》,止以手札劝进。上曰,参赞官读之。履载读自于是,止缕缕恳请。上曰,阁臣读之。宗薰读自良久,止《杜氏通典》中。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晋时,止两得之矣。上曰,上番读之。宗显读自光佐,止议如光佐言。上曰,下番读之。元容读自于是,止称孝嗣嗣王臣。上曰,文义陈之。晋和曰,今日自止,别无可陈之文义,而惟我英庙朝五十年治平,本乎建极。夫极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谓中也。昔尧、舜传授心法,亦惟曰,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伏愿殿下,不必远法三代,以英庙朝建极之治,监法于今日,是臣之望也。上曰,所陈好矣。当体念矣。上曰,参赞官陈之。履载曰,儒臣以建极之治仰奏,而伏睹此章,有曰尝取苑中百花,手自酿酒进于后,又曰在潜邸,驺率甚简。猗,我英庙朝圣孝俭德之迥出百王,于此亦可以仰揣矣,伏愿遵法焉。上曰,阁臣陈之。宗薰曰,今此自止,即前日召筵之所临讲者也。其时筵臣,有以百花酿酒,仰陈文义矣。今日又有此说,可以见义理无二致,而率由继述之道,亶不外此矣。仰惟英庙朝五十年建极之治,卓越百王,没世不忘,而此皆本于奉先思孝之圣德,当百花酿酒之时,圣祖春秋,才五岁矣,圣祖出天之孝,斯可以仰揣矣。参赞官所奏俭德二字,亦圣祖治平之根本要道也。今日仰体继述之道,无过于是,而玉堂所陈极字之义,亦不必求之于二者之外。夫极者,至极之意也,凡天下百千万事,莫不有极处地位,即无过不及至善之道也。散在万事,则有事事之极,合而言之,则有会极之极,二说不可作两般看矣。如是参互理会,则尤觉明白,伏愿更加体念焉。上曰,当留念矣。又教曰,赞善郑齐斗,何如人也?晋和曰,即有士望之人而入于抄选者也。上曰,今日自止,别无可问之文义矣。晋和曰,后日召对时讲册,以何卷入之乎?上曰,以宣庙朝卷入之,可也。命玉堂先退,晋和退出。上命承旨,分读公事讫。上曰,判付则出去书之,可也。致应曰,右承旨,以私书往复于左副承旨,使之从速上来,而谓有情势惶蹙,无以进身云矣。上曰,左副承旨,今则情势,亦可谓已伸,且三品官,异于宰相,岂敢屡违如是乎?更为申饬,使之上来,可也。上教宗薰曰,明日阁臣番,谁也?宗薰曰,小臣当入直矣。仍命退,承史、阁臣以次退出。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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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东观。行左承旨韩致应坐直。右承旨李文会式暇。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金鲁敬坐直。同副承旨金履载。注书洪起燮赵庭和。假注书赵琮镇仕直李麒峻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初昏,天市东垣第二星北所见之星,移见于第三星之北,形色尾迹,为月光所射,如昨熹微,一更为淡云所蔽,二更以后,密云洒雨,不得看候。夜自二更至五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夜二更,雷动电光。

○韩致应启曰,玉堂备员间,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韩致应启曰,假注书李远翊,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韩致应启曰,校理赵晋和,谓有身病,陈疏径出,依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校理赵晋和禁推传旨,传于韩致应曰,分拣。

○传于韩致应曰,有实故玉堂,并许递,政官牌招开政。

○韩致应启曰,吏曹判书李始源,参判闵耆显,参议李羲甲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有政。吏批,判书李始源式暇,参判闵耆显牌不进,参议李羲甲进,行左承旨韩致应进。启曰,判书李始源式暇,参判闵耆显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以洪羲膺为应教,李勉求为副应教,金启温为校理,金相休为副校理,吕东植为修撰,徐能辅为副修撰,安廷善为副修撰,李翼晋为兵曹参知,梁硕宽为佐郞,洪夔谟为镇川县监,兵曹参议单李翼晋,兵曹参知单朴命燮。

○兵批,行判书韩晩裕病,参判洪义浩病,参议李翼晋未肃拜,参知朴命燮入直进,右副承旨金鲁敬进。同知金声振,佥知李喆,大护军吴载熙,副护军朴瑞源、尹致俭,副司直申在明、尹鼎烈、徐长辅、赵晋和、徐有望、李惟命,副司果徐鼎辅、任百禧、韩耆裕、李重莲,以上并单付。

○韩致应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并待下批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远翊改差,代以李麒峻为假注书。

○金鲁敬启曰,御营大将李得济,明日东关王庙修改出去矣。兼带左边捕盗大将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

○韩致应启曰,应教洪羲膺,副应教李勉求,校理金启温,副校理金相休,副修撰徐能辅、安廷善牌不进,修撰吕东植在外,校理一员,副校理一员,修撰一员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更为牌招。

○金鲁敬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朴蓍寿在外,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牌不进,持平李晋渊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申大尹,司谏李勉求,正言赵钟永,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敬曰,只推。

○以应教洪羲膺,副应教李勉求,校理金启温,副校理金相休,副修撰徐能辅、安廷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致应曰,只推。

○以咸镜监司李晩秀状启,荐新进上生文鱼、生大口鱼,限日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韩致应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谕。

○以咸镜监司李晩秀状启,荐新进上生银鱼,限日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韩致应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谕。

○金鲁敬,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申鸿周,以禁卫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致应,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恩津幼学卢相亿所志则以为,族弟仁集,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十八寸兄宗昌第二子光国,欲为继后,两家相议完定,而未及礼斜之前,宗昌夫妻俱殁,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者,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门长卢相亿所诉既如此,依定式,卢宗昌第二子光国,立为卢仁集之后,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初九日立冬,改火进上时,宗庙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宁殿、景慕宫、毓祥宫、宣禧宫,依例改火,奎章阁、议政府、承政院、汉城府,一体颁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公忠监司赵德润灾实状启则以为,本道海溢陈废及枯损风雹等新旧灾结,合为六千九百四十六结九十八负三束,今年穑事,大不及于昨年,而比之昨年加请,则所加为六十一结,事目灾一千五百结外,不足灾五千四百四十六结九十八负三束,特令加划事,请令庙堂,禀旨许施矣。今春畿、湖沿海海溢之灾,朝家之所已洞烛轸念,其他所列灾名,虽是常年之不能无者,而未移旧初不外,俱未必全库尽弃,六七年来,无论精滥,辄皆准许,无益于民,徒损于公,今不可一例循袭,而道启所请,如是详切,亦不可过加克削,事目外,加划四千结,使之更加精核,逐一从实均俵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以训炼都监言启曰,谨依九月初二日传教,北营拘留武艺别监孙志贤,今日习阵,回示三匝,严棍二十度后,照律定配次,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分授都城白岳山东边第三城廊近处体城七间许颓圮处,今已毕筑,女墙仍为始役,把守军兵,撤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以刑曹言启曰,以司谒黄大吕手本,武艺别监孙志贤,身为守宫别监,无端逃走,至于阙番之状,万万惊骇,为先除下后,移法司照律重勘事,传于金鲁敬曰,顷日申饬,书墨未干,而身在守宫,肆然逃走,每每犯科,难抑顽慢之习,种种作罪,俱系纪律之严,守宫上头别监汰去,行首武艺别监及司谒,亦为汰去,当该武艺别监孙志贤,令训将,待训局习阵,回示后严棍,令攸司,照律定配事,命下矣。谨按律文,则《大典通编用刑条》,有曰武艺别监逃亡者,习阵日,沙场回示后,决棍五十度,绝岛充军。孙志贤,自训局,回示严棍后,移送臣曹矣,罪人孙志贤,依此律,全罗道灵光郡荏子岛充军定配所,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启目,粘连。观此西部幼学李元钦,漆谷幼学李昇源等上言内辞缘,则李元钦父明玉,世袭簪组,近祖以来,历扬摠府防御,而以地阀寒微,至拔已越之宣荐,李昇源父光三,居岭外,近世虽无显官,九世以上,簪缨连仍,谱系昭然,而削名于已越之宣荐,极为痛冤,并只复荐亦为白有卧乎所,今此李明玉、李光三两人,地处世系,果如上言内辞缘,则宣荐之既越复削,宜有称冤是白乎矣,荐法为重,自该厅,就议将臣后,使之复荐,恐合事宜,以此分付,何如?判付启,依允。

○行兵曹判书韩晩裕疏曰,伏以臣,以无所肖似之才,处不堪承当之职,经两都政,蔑一善状,疮疣有不胜举,而每荷圣念之曲庇,疾病间多难强,而不敢私情之屡渎,久忝权要,徒妨贤路,宜递不递,居然已周岁于玆,人必曰是夫之于是职,讫可休矣,而堂堂重任,殆若非此莫可者然,不惟臣心之万万惶愧,岂不上累于朝家官人之政哉?且臣溺职之状,已著于近来门禁一款,藉曰是入直堂郞所管,苟使臣,检饬素严,岂至有前所未闻之变怪?结束衙门之疏虞,有识寒心,而厥后无章标之拦入,又比比有之,其所勘处,宜从臣始,然后方可以大警日后。何敢以已经薄勘,而有以自安?况儒臣疏陈,辞甚精切,虽非指斥臣身,而臣固难免其责,若犹恬然不知所以自引,则岂复有廉防哉?日前之冒违严召,乃至于三者,非臣之所得已也。仍伏念臣,年纪既当衰迈,精力比益凋耗,而时值薄寒之中人,宿疴又从而发,膈滞而饮啖全减,脚挛而行步常艰,种种形症,不敢悉陈,而有时苦剧,终日昏涔,服药痊可,难责其速效,而臣之所縻,不比他职之可得间调治,筋力奔走,有不可暂废,职事举行,有不容少缓,中权重务,非一时养病之所,而靺韦盈门,亦不当谢客而自便,矧以此蹒跚之步,强欲翺翔于禁闼之内,趋跄于殿陛之下,诚恐未免于颠仆,将致有骇于瞻视,此臣之所不得不积诚祈免者也。且今京察之期,祗隔一月,趁早变通,回授可堪之人,然后整顿头緖,当费了一两朔之间,臣虽欲一向贪恋,将如大事之偾误,重职之瘝旷,何哉?情私所迫,玆敢疾声而仰吁,伏乞圣慈,亟加谅察,羲繇之鞶带得禠,河垒之旌旗生色,则诚是公私之俱幸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兵重任也,不可数递,且以儒臣疏言之,只言纪纲之扫地,岂有卿身之指斥?虽曰如此,当受以为过,着念于来后门禁等事。卿其更勿辞焉。

○四学儒生幼学李秉沃、赵在晩、朴斗淳、李在甲、闵元镛、李骏载、李洙永、申命求、具伦喜、李源福、李承祖、金重根、沈滉之、李溟夏、金一淳、权中任、李德渊、李吉渊、朴光浩、李在稼、安翊良、朴宗学、李锺香、闵大镛、申在舜、朴宗吉、李复秀、尹致有、尹用大、郑东焕、蔡定永、柳圣文、柳警、金秉喜、金学周、林基洙、柳泰喆、权中复、兪昇焕、郑礼容、闵致仪、周南为、朴龙九、李椝、李基载、李永祐、李宪吉、宋在禄、宋尚圭、安廷翼、李圭复、李正耆、金英教、吴箕秀、李海存、李骏秀、金禹教、金商教、李海应、洪在玑、朴宗闻、南道孙、金来淳、吴命常、金汉淳、金锺淳、金道根、金仲根、黄基镐、李秉温、黄基鼎、金秀容、兪义焕、兪裳焕、金气锺、申锡龟、柳䌹汉、李秉谦、柳明根、朴宗汉、尹克善、尹审求、李东升、金晩喜、尹奭永、李容穆、任百祐、李㙔、权永宪、权命宪、黄基丰、李堂愚、李升鲁、崔汉俊、金显箕、吴致大、李贤耆、李达信、洪献谟、李翼冕、李鹤秀、韩祥履、吴衡秀、郑畊愚、洪仁燮、洪重燮、李瀛锡、郑东胤、兪汉建、兪汉俊、权择仁、权羲仁、金箕询、金箕明、李基承、郑锡教、郑善教、郑淳教、郑毅容、徐有任、李翼远、李培秀、洪挚燮、洪秉叙、兪象柱、洪俊燮、金炳元、金炳天、南孝重、南教重、金霁淳、洪箕燮、李翼信、金长淳、洪益九、南骏明、金善根、申在实、金大均、金胤根、金鼎均、安光晋、安光近、洪耆周、洪孝燮、洪羲燮、洪秉五、李锺珏、李锺九、李在建、李在新、沈宜晋、沈宜定、沈尚祖、沈兴祖、徐相禄等疏曰,伏惟廓挥乾断,明正典刑,圣王之治法,严讨凶逆,不共戴天,臣子之常道。噫嘻,痛矣。锺秀、敬、观之凶,尚忍言哉?何幸天道孔昭,逆窝自绽,且亘万古所无之凶逆敬、观,自就显戮,而锺秀之几十载凶国祸家之罪,益复彰著,次第施律,滔天之祸,伏莽之忧,自此而始祛,此实我国家灵长之福,而皇天惟祖宗,默佑我殿下,亦惟我殿下乾刚之德,日月之明,追轩后诛蚩之威,符大舜殛鲧之义,魑魅莫逃于禹鼎,鲸鲵始诛于京观,环东土数千里血气之伦,孰不鼓舞而称快,咸颂基亿万太平之休也哉?第念锺厚削逸之请,尚此靳许,王章未伸,刑政之失当,神人之共愤,为如何哉?噫,彼锺厚之罪,台阁之启,馆学之疏,几尽胪列,今不必更事𫌨缕,而伏见批教下者,有曰所惜者,逸之名也,有以仰我圣上难慎之盛意,而臣愚死罪,窃以谓此贼之有逸名,而有此凶逆之罪,实为士林之羞耻,而尤是臣民之愤痛者也。大抵锺厚之当初剡荐,不过藉龟、禄之势,挟锺秀之权,一蹴到此,玷污逸籍,龟贼之奇货,实在于锺厚,秀贼之鸱张,专由于锺厚,于是焉啸聚凶徒,作一逋逃之薮,指天划地,昼宵排布者,罔非雠视君父之事也,连肠接肚,密勿经营者,都是谋移国本之计也。此莫非秀贼之所为,而诪张者锺厚也,管辖者锺厚也。龟、禄之伏法,而秀贼之未即就诛者,实是群下之罪,秀贼之施律,而锺厚之尚今自如者,天下宁有是理?虽使渠固无身犯,既是秀贼之同气,则有不可晏如,而况渠罪犯,即一换面之龟、禄也,同肠之龟、禄也。孰不曰龟、禄之为逆,而锺厚不为之逆也?噫,彼国荣,是何等凶逆也?权奸之凶心逆节,殆有浮于器远、自点,而当其荣贼之势盛也,虱附而狐媚,前矛而后殿,末乃以千古奇男等说,极口称许,挺身愿留,与德相互相后先。渠亦人耳,忍能为此,大义之几于晦塞,彝伦之渐至斁绝,是谁之故也?流波所及,一转而为量、㷜、后翼,再转而为焕、裕、海玉、安默,三转而至敬臣、观镐,载籍以来所无之逆而极矣。至若达、滢书、春之无不根柢于斯,窝窟于是,拔本塞源之道,实在于一锺厚,而渠之有儒名,而丑习之如彼狼藉,逆节之若是昭著,凡今日冠儒而服儒者,其所切恶深耻,尤有倍于他贼,固当日事沐浴,冀蒙允许,而贤关首善之地,不过再疏而止,台阁论思之列,未闻苦口之争,玩愒度日,狃安成习,有若爱惜观望者然,忧愤之馀,继之以慨然也。又有所骇愤痛叹者,任焴、徐美修之辈,本以卑微之人,敢生拔身之计,托迹逆秀,如裕、安之于焕之,推尊妖厚,如滢、春之于启能,毕竟宾启不参之罪,已发于台章,而寔繁其徒,少无惩畏之心,犹思扶护之计,其馀焰之不绝如此,人心之哇误gg诖误g如此,臣实为今日隐忧也。臣等虽是缝掖之末,疏逖之贱,而诚以锺厚不诛,则国无以为国,人无以为人,将未免夷狄禽兽之归,故玆附明张之义,猥陈披沥之恳,惟圣明,渊然深思,穆然远览,锺厚之罪,亟降处分,削其儒逸,夺其官爵,使海东臣子,咸知其此贼之不可容贷,以明凶逆之罪,淑人心而靖世道,千万幸甚。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谕于前批,尔等退修学业。

10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郑东观药院进。行左承旨韩致应。右承旨李大会坐直。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金鲁敬。同副承旨金履载坐直。注书洪起燮赵庭和。假注书李麒峻仕直。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午时至申时,洒雪。初昏以后,天市东垣第三星北所见之星,为淡云所蔽,暂见旋隐,终不得详细看候。

○药房副提调郑东观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宜矣。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常参。

○金鲁敬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放榜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朴蓍寿在外,执义金熙华未肃拜,掌令尹之铉、李若洙呈辞,持平李晋渊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副校理金相休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以校理金启温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左议故李时秀,右议政金载瓒箚曰,伏以臣等于夜中,忽闻轰然一声,不觉惕然而惊,竦然而惧,其声之大,无异盛夏,而又必在于立冬戒节之夕,是岂无所以而然哉?仁天之诏告,若是丁宁,而对越修省之道,但循常例,无大警动大振作之举,则实非事天以诚之义,不审殿下,将何以答天谴乎?臣等窃有平日耿耿于中者,请因此会,献其愚焉。伏惟我殿下,光膺大历服,社稷宗庙之重,八域兆民之众,皆我祖宗,创业守成,圣继神承,以遗我殿下,厥惟艰哉?殿下以为不艰而能治之乎?臣等不敢远引古昔,洪惟我先大王二纪临御,孜孜图理,未明求衣,日近朝臣,凡有施措,动合天则,渐于海而曁于朔,咸囿于范围之内。丰功盛德之所由基,只在于励精二字。励者,奋励之谓也,精者,精神之谓也,非奋励无以振作,非精神无以运用,惟其励精也,故阅历万变,而太阿在上也。此岂非殿下所当法者乎?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故能贞观贞明,而为宇宙之所宗仰,人君奉三无私,然后俾万姓,咸曰大哉一哉?若或有一毫私意,参错于其间,则赏之而民不劝,罚之而民不惩,无他,心不服也。民心即天心也,民心不服,则天心亦不豫矣。人君御世之柄,赏罚是也,赏罚不能劝惩,则将何所借手而为治乎?殿下圣姿天纵,明照万理,而深拱九重,接下甚罕,则万物万事之棼然不齐者,固有未周知者矣。引对之际,酬酢既简,则群下之贤不肖,亦有未尽烛者矣。处事用人之际,果皆一一无疑于渊衷乎?万一未也,不几近于姑息乎?姑息之害,终归民国,可不惧哉?我祖宗,阅世既久,虑事甚熟,立为法制,金科玉条,粲然备具,而国纲日弛,遵而守之者,盖无几矣。斯民者,天之所以付畀我殿下,而祖宗之所爱恤者也。官不择人,世无良吏,睯不畏法,剥割为事,民困日甚,听闻哀痛,殿下为民父母,其可任其塡于沟壑,而不思所以拯救之乎?贤不肖之用舍,治乱之所系也,人主岂不知其然,而可狎者易亲,可敬者易疏,骎骎然用舍颠倒,国事日非,凡此数条,岂非殿下猛省处乎?顾今进言之臣,莫不以是数条为先,而殿下之应之,视同例语,未见有赫然丕变之美,星孛雷异之式月斯见,亦安知不由此乎?臣等诚愿殿下,以我先王摠揽权纲,为立规之本,励精图治,为做事之本,信赏必罚,为振纲之本,日接卿士,为进学之本,至公无私,为用人之本,修明国典,为率由旧章之本,惩贪去恶,为字恤元元之本,亲贤远佞,为佑德敦俗之本,凝聚精神,奋发乾刚,以答上天眷顾付畀之命,以承列圣遗大投艰之业,大本既立,则施措节目间事,自当不劳而毕举矣。召康公告成王曰,王其疾敬德,疾之为言,不可缓也。殿下倘以臣等之言为可采,则请自今日,深留圣意而亟行之,则天心悦豫,灾沴消弭矣。言虽不切,诚则愿忠,惟殿下垂察焉。臣等又伏见礼曹草记,二十二日酌献礼,进定于十二日,惟玆酌献之命,实出殿下追远之圣意,而方当遇灾警惧之日,远动銮跸,躬将盛礼,恐有违于畏天之道,更以初定日命下,至于今日放榜颁花赐酝,大庭腾贺,虽是权停之礼,亦涉豫大之举,特命退期举行,俱为允当,敢贡愚见,恭俟裁处,臣等俱以无似,猥据匪据,燮理之责,尚矣无论,漫然伴食,无一对扬,国事之丛脞,世道之淆漓,皆臣等之罪也。苟究今日致灾之由,则当以臣等为首,非敢强效策免之故事,许其斥退,实为应灾之先务,诚愿亟赐处分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恳,才见卿等之箚,言言切实,无非当法于今日。昨日雷异,此无他,由小子之寡昧,致天心之激怒,灾不虚生,凉德所召,岂有修省之他道?若服膺卿等之箚,体念卿等之箚,思奉天以实之道,为消灾弭沴之方,上可以天心悦豫,下可以国事镇安。至于卿等辞免之举,反出应文之科,此非匡辅之道,卿等安心,共济国事,放榜举动,已命退行矣。仍传于李文会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左议政、右议政。

○行都承旨郑东观,行左承旨韩致应,右承旨李文会,右副承旨金鲁敬,同副承旨金履载等启曰,伏以此月,即纯阴之月也,此即立冬之日也。轰烨非常之灾,适在于是月是日,此何故也?古人云仁爱之示警,多在有道之世,臣等窃以为不然也。噫,灾不虚生,必有所召,虽不敢以汉儒之说,傅会仰奏,而殿下,试观今日之象,果治乎否乎?以言乎朝象,则纪纲解纽,大小恬嬉,以言乎民隐,则殿屎日深,愁怨莫察,以言乎言路,则媕婀成习,官箴无闻,以言乎世道,则惩讨不严,淑慝尚混。凡此数者,罔非危症败兆,而有一于此,尚可召灾,况此百病俱痼,积弊交萃,而恬然若无事之时,悠悠泛泛,坐度岁月,即此支象,已是非灾之灾,则苟求警惕之方,夫何待于今日之轰烨也。殿下自临御以来,穆然高拱,日用酬应,不出于循常节目之间,而发号施令,未尝有措诸事为之迹,故骤看于外面,则若无衮阙之可言,而臣愚死罪,窃以为今日受病,政在此耳。呜呼,勤政二字,即我朝家法,而臣未敢知殿下,于清燕之中,留心于万机者,果有勤孜之实乎?臣等窃覵近日,臣邻之召接,或多旷日,簿书之期会,徒成文具,迄未见甚事为奋发,甚事为勤励,殿下果真以为如此,而足可以天工无旷,百度俱举乎?虽使月六之对,日三之讲,行之无阙,尚未免有应文备例之叹,况此二者,停辍无常,几乎阁而不行,上下何以相接,𬣙谟何以登闻乎?推此以往,百事皆然,此岂非殿下克勤之工,大有所未尽者欤?噫,今彗孛之见,亦已逾月矣。君臣上下,犹复看作寻常,不作所以一分消弭之策,则天之警告,安知不以轰轰之声,烨烨之光,申之以儆戒丁宁之意乎?朱夫子有言曰,知如此是病,须知不如此是药,臣等愿以一勤字,为今日对症之良剂,从以奋发大志,自强不息,则转灾为祥,其机在是矣。臣等职忝近密,不胜忧爱耿耿,相率联吁,惟殿下,懋哉念哉。惶恐敢启。答曰,当体念矣。

○传于李文会曰,右承旨入侍。

○李文会启曰,明日常参,九卿当为进参,左参赞金文淳,右参赞赵尚镇,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明日常参,两司长官,当为进参,而行大司宪李直辅在外,大司谏申大尹,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以都摠府言启曰,今十月十一日便殿亲临常参时,侍卫宝剑,当为备员,而副摠管任希存、李庚运在外,宋铨未肃拜,金孝建呈辞受由,金履永有身病,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启曰,因都摠府草记,今十月十一日便殿亲临常参时,侍卫宝剑,当为备员,而副摠管任希存、李庚运在外,宋铨未肃拜,金孝建呈辞受由,金履永有身病,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事,允下矣。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

○兵曹口传政事,以金在昌、郑晩锡、金孝建、金爔、吴载重为副摠管。

○李文会,以成均馆官员,以大司成意启曰,臣闻今朝居斋儒生等,有卷堂之举,驰诣泮宫,招致儒生,问其卷堂之由,则诸生等,书进所怀,以为伏以臣等向以锺厚削逸追夺事,申效沐浴之义,未蒙允兪之音,士林之抑郁,舆情之忧愤,为如何哉?噫,彼锺厚之逆节奸萌,已陈于前后之疏章,今不必更为胪列,而至若遗逸之名,则不可一刻仍置者也。故臣等以必讨之义,至于再疏,而伏奉圣批,若曰尔等姑退而修业,非但臣等之失图,举世公议,愈往而愈郁,所当三疏四疏,期于蒙允,而第伏念圣教之下,不敢烦渎,恭俟处分,今此学儒之疏,有曰贤关首善之地,不过再疏而止,忨愒度日,狃安成习,有若爱惜观望者然。臣等忝居首善之地,既未伸惩讨之义,又遭此罔测之言,以此情地,其何敢偃处斋舍,冒入食堂乎?昨夜冬雷告变,玉膳减常,臣等之此时渎扰,不胜惶悚,而巨魁之逆,义不可一时共戴,爱惜之斥,决不可半刻冒当,故敢此昧死以闻云云。臣以圣庙卷堂,事体至重,即为还入之意,缕缕开谕,多般劝入,诸生等终不回听,无意还入,何以为之?敢启。传曰,即为劝入。

○李文会,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吕东植,时在公忠道礼山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依启。

○金鲁敬,以禁卫营言启曰,臣海愚,进诣南庙,有頉处看检修改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以御营厅言启曰,东关王庙有頉处,臣监董修改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今此讨逆庆科庭试别试文武科放榜退行事,命下矣。即令日官池景泌,更为推择,则今十月十七日卯时为吉云,以此日时,知委举行,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水原留守洪明浩灾实状启则以为,本府今年穑事,优处最优,逊处偏逊,通计执灾,则海溢咸损,水沈覆沙等灾,合为四百四十四结二十七负五束,事目灾三十结外,四百十四结二十七负五束,特许加划,海溢二十面失农之类,巡分还谷,万无准捧之路,而其中被灾民别分各谷四百二十三石零,奈无并督之势,特令全数停退,面里巡分元还,尤甚户限三分一,之次户四分一,稍实户五分一停退,待明秋一并准籴事,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本府诸面,几半滨海,今春被溢,无异于湖沿诸邑,逊处偏逊,其势固然。且本府事体自别之故,前后请灾,虽或稍过,未尝减数,事目外,四百十四结二十七负五束,特许准划,以示朝家别加顾恤之意,别分之谷,乃是灾民救急之需,无怪其难征,亦为依状请停退,而守臣之启,既曰优处最优,则之次稍实户巡还停退,似未斟量,只许尤甚户三分一,限明秋停退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韩致应,以汉城府言启曰,依定式,无主未葬处,分付各部,搜访报来,故别单书入,而至于有主未葬之类,亦令一一知委,斯速过葬事,申饬各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成均馆官员,以大司成意启曰,因本馆草记,即为劝入事,命下矣。臣谨依圣教,招致诸生,传宣圣旨,开谕劝入,则诸生等,以为圣教至此,有不敢一向空斋,谨当还入云,故仍设食堂,臣则退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弘文馆应教洪羲膺,副应教李勉求,副修撰安廷善、徐能辅等箚曰,伏以和气致祥,乖气致灾,理之常也。方今圣明在上,治具毕张,而先春之海溢,近日之星变,识者之忧,固已深矣。昨夜轰烨之异,又在收藏之节,臣蹶然而起,凛然而惊,相顾忧叹,不知所云。仰惟我殿下,乙丙之枕,闻此非常之变,懔惕惊惧,尤当如何也?猗,我殿下,以尧、舜圣哲之姿,有汤、武忧勤之德,对越之念,洞属之诚,笃于方寸,靡所间断,而仁爱之警告,犹复谆复,则臣等仰观俯察,莫省其何以致此也?然而天人之际,显微无间,祯祲之来,影响斯捷,灾不虚生,必有所由,安知无人事之有所未尽,而天戒之若是丁宁耶?臣等虽不敢,傅会说去,以某事为某事之应,而区区忧爱之忱,亦不无一二可言者。噫,圣学之要,惟在缉熙,而缉熙之本,不容作辍,文王之亹亹不已,成王之日就月将,罔不以一勤字做得,故《书》云念终始典于学,固知我殿下,清燕之暇,留心坟典,其所以时敏之工,似无间于临筵之时,而法殿之讲,许久停辍,召对之命,亦且间阔,此虽如臣等蔑学浅识,备数经幄,无所裨益,未槪圣心之致,窃恐殿下好学之诚,或欠于勤孜而然也。制治之道,惟在纪纲,而纪纲之立,非法令可强,使朝廷举措,纯然一出于大公至正,然后人心咸服,大小率职,纪纲不期立而自立矣。窃覵近年以来,朝象委靡,上下恬嬉,廊庙之簿书委积,而宾对屡停,台阁之故纸誊传,而阙启居多,人才用舍,未闻恢张之举,禁网疏阔,徒长奸究之习,名分不严,等威无节,骎骎然莫可收舍,此专由于私不胜公,愍不畏法之致。窃恐殿下,奋发之志,有所未至而然也。言路开闭,实关有国之隆替,而夫何噤默成习,媕婀为事?朝无激昂之风,世多软熟之态,一言之发,或恐触忤,一事之论,或虑拶逼,平居谈论,贵没模棱,立朝事为,巧占规避,时政得失,尚矣勿论,官师箴规,寂然无闻,贪墨成风,而无所惮戢,民生困瘁,而莫之矫救,以至名节坏丧,俗尚萎弱。此虽群下不诚之罪,而窃恐殿下来谏之德,有所未尽而然也。至于惩讨一事,是何等严重,而合启诸贼,俱是可讨可诛者,则尚今容贷,已是失刑,况目下厚贼之逸名,岂可一刻仍置,而启纸已毛,儒疏连辍,兪音尚靳,群情转郁,窃恐殿下惩讨之典,有所不严而然也。凡此数者,最是当今之急务,而进言者,莫不以是为言,则臣等之如是掇拾,亦不过为陈腐之谈,应文之归矣。惟殿下,勿以陈腐视之,应文待之,因此机会,大加警动,学问则益勉进修之工,毋有间断之叹,纪纲则益思振刷之方,毋至颓弛之地,恢张圣聪,以开言路,廓挥乾断,以严天讨,兢兢业业,毋自暇逸,内自方寸隐微之间,外至动作施为之际,无姑息因循之弊,有缜密笃实之效,凡可以讲学明理,进德弘业,无所不用其极,以为应天以实,转灾为祥之方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所陈无非切实之言,当体念矣。

○司谏院大司谏申大尹,司宪府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司谏院正言赵锺永等箚曰,伏以臣等窃伏见殿下,自即祚以来,火于西北,海溢畿湖,雨旸或有不时,星文屡示警异,臣等愚昧,诚不知其灾沴叠生,实由何故,每怀忧悯,耿耿不已,思所以消弭之策,而未得其要也。今于收藏之节,雷异又作,声光轰烨,无异盛夏,虽不敢傅会五行,臆说某应,而乃若天人相感之理,休咎必至之征,则其著靡忒,其应甚捷,臣等尝闻,程子曰和气致祥,乖气致异,真德秀之言,亦曰祥多而恃,未必不危,异众而戒,未必不安,是在人主修省恐惧,应之之为如何耳。恭惟殿下,日干夕惕,常存戒惧,一念对越,昭格天心,所以修省之实,无不尽宜,则可与殷宗之桑谷,周宣之云汉,比隆于中兴之烈矣,不亦增光于圣德哉?臣等窃伏惟念,当今之国事,放纷无统,百弊滋兴,胶固蠹败,着手没策,纪纲之日颓,奢侈之渐盛,言路之杜塞,刑章之玩愒,生民之困瘁,财用之殚匮,何莫非召灾之端,而若所谓应天以实之道,则惟在我殿下,先治本原之地,而资之于典学之工,夙夜寅畏,罔或宴安,不以浮文疏节,为政措之用,必以实德至诚,为修省之要,虽于幽独隐微之际,燕闲蠖濩之中,一念之萌,一事之应,恒察于理欲之分,公私之别,如其理也公也,则扩而充之,如其欲也私也,则克而祛之,中扃洞然,靡有间杂,一德作孚,沕然上格,以答仁天之谴怒,则弭灾致祥,转危底安,即在殿下一转移间事耳。臣等此言,或不免循例应文之归,而殿下所以应之者,若不以实心做去,期有实效,则窃恐灾异之作,不止此也。伏愿殿下,益加省察,以尽消弭之策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所陈无非切实之言,当体念矣。

○弘文馆副校理金相休疏曰,伏以《书》曰德惟一,动罔不吉,德二三,动罔不凶,惟吉凶不僭在人,盖天人相与之际,其报应必然之理,如是其严也。故孔子作《春秋》,大义之炳然者,不过数十,而至于灾异,则备书之不遗,日蚀则书之,星变则书之,山川崩渴则书之,水旱虫霜则书之,以至冬月之无冰,桃李之春花,小小失候之事,无不大书特书不一书,其意岂但记一时之异而止哉?将以明感应不忒之道,视遇灾修省之戒,为人君万世法程者也。其不可慢而忽之也,决矣,而逮夫后世,此义渐晦,以应文为敬天之道,以备例为弭之方,甚至君而有劝酒长星者,臣而为天变不足畏之说者,其慢易也,极矣。臣每读至此,未尝不掩卷,真欲流涕痛哭,而不幸近年以来,目见灾沴之荐叠,海水汎溢,山岳崩塌,太白昼耀于离维,彗尾夜扫于天市,一岁之内,数月之间,群妖众祲,辐轃沓臻,历观往牒,未有若斯之甚者,而此犹不足,又于立冬之日,虩虩之声,震撼屋宇,烨烨之光,照烛天地,此果何事之所致者,而何象之先见者也?臣颛蒙暗劣,虽不敢知某事之应,某象之兆,而灾不虚生,必有所召,夫岂无所由而然哉?呜呼,惟我殿下,受祖宗艰大之投,值世运泮涣之时,如欲扶大厦已倾之势,障百川既颓之波,则正须君臣上下,一心精白,同心勠力,一月三十日,一日十二时,憧憧慥慥,汲汲遑遑,有若救焚拯溺之不可瞬息玩愒,譬如下山之日,坠峯之石,难望其收回,而窃伏观于今日,朝廷之上,伈伈伣伣,优游恬嬉,以因循为能事,以姑息为上策,九重置缓急于不问,群僚苟朝夕而为安,宾筵进接之际,细毡讨论之时,不过依例而已,备文而已,如是而问,如是而答,如是而进,如是而退而已,而至若生民疾苦,田里休戚,军国急先务,廊庙大𬣙谟,则未尝闻有恻怛真切讲究之意,臣愚死罪,诚未知其何故也。假令国家,已治已安,真无一事,及是时修其政刑,以为阴雨之备者,乃所以为安不忘危之道,而见今世道也人心也,国计也兵力也,物妖也时变也,百尔思之,无一可恃,正所谓殆哉岌岌,而犹复泄泄沓沓,了无大警动大振作之举,臣诚愚昧,不省其何谓也?人事之失于下者,既如是,则天变之应乎上者,又安得不如是乎?晋悼公,周末之霸主,十四嗣位,而内翦奸凶,外攘寇乱,其奋发之势,蹈励之气,有如风霆之迅荡,卒合诸侯,主盟列国,人主处有为之地,操有为之权,苟有有为之志,则何图不成,何事不济?是以大有为之君,大有为之业,不系乎年之多小,而聪明奋励,尤贵乎少壮之时也。伏惟我殿下,以上圣之姿,御大宝之位,八方臣民,无不以尧、舜之治,望殿下,而即祚以来,凡于政令施措之间,终未见有大有之志,表见乎中外者,此臣所以不能不滋惑,而中夜以兴,绕壁不寐者也。伏愿继自今,奋发阳刚,特立志帅,卓然以三代以上之治自期,而亦乞以宫府一体之义,深诏股肱之臣。凡系治法政模与民忧国计,大小大事,无不从容讲确,以究其至当之归,而又须举而行之,有若决悬泉而注之于壑,日日若此,月月若此,而以至于年年若此,而治效愈邈,未见大有为之业,则臣甘伏妄言之诛而无辞矣。此诚转危为安之一大关棙,而非但为弭灾消孽之方而已也。倘蒙殿下,不以人废言,而使备采择之末议,则亦圣人询刍荛察迩言之德也,伏幸垂察焉。抑臣素患痰癖之症,挟感添越,自四五日来,委顿床玆,喘喘欲死,此际玉署新命,忽被臣身,积违天陛之馀,昵近耿光,玆有阶矣。感惶之极,敢俟驾屦,而头自晕眩,手脚掉战,蠢动无路,严召之下,未免荐违,常参有命,亦无趋造之望,臣罪至此,实合万殒。伏望天地父母,特垂生成之泽,递臣见带之职,以安微分,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肃朝纲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无非切实之言,当体念。尔其勿辞察职。

○丁卯十月初十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右承旨入侍时,右承旨李文会,假注书李麒峻,记事官朴周寿、郑元容,检校待教朴宗薰,以次进伏讫。上曰,昨夜雷异,甚用惊惕矣。文会曰,昨夜雷声,殆甚于盛夏,近来虽或有冬节雷异,而未有若今番之甚,《诗》云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丑。昨日即立冬之日也,此无异朔日,而星孛之示警,经月不止,今此灾沴,又在于十月之交,天之警告,若是申复,岂不大可惧哉?臣等才以拙讷之辞,联陈议启,而俄见大臣箚子,则要皆切实,俱系急务,自上克加体验,实心行之,以为转灾为祥之道,是臣区区之望也。宗薰曰,昨夜雷电,声光甚烈,建节之日,尤异他时,臣在职次,悚惧兢惕,达宵忧耿。伏想我殿下对越之衷,值此非常之异,圣心警畏,尤当如何?大抵天人之际,如酬酢影响,一阴晴一风雨,皆可为人主戒矣。彗星之见,已过月馀,而继有此异,丁宁戒告,有若次第至者,此盖可畏也。相箚院议,皆已登彻,臣未知果有何等陈戒,而应天之实,亦岂有别般道理哉?视当今政令之失,而改之勿吝,求古人事天之道,而行之以诚,则此为悦天心之大要,若或以一番举措,外为修省之名,而内无真切畏惧之心,略行备例之举,而实无刻责悔悟之迹,时日稍过之后,忽然忘之,复如无灾之时,则既怒之天,必致益怒,并与警告而不可得矣。然则灾异之出,实是安危治乱之所由判,而其机则惟在殿下一心上矣。上命文会,书左右相疏批讫。又命书传教曰,予闻之,敬天之渝,无敢戏豫,敬天之谕,无敢驰驱。夫天道玄远,其应易,故近日彗星之告灾,尚有云观之连报。倘使小子,赫然奋励,若有一半分报答天心之事,则予小子,实未敢知仁爱之天,不必如是更告也,而惟予不穀,才经灾沴之见,不思消弭之方,维新之工,丕变之效,尚矣无论,因循之病,姑息之弊,未能却去,果于昨夜风雨之馀,先现烨烨之光,次闻轰轰之声,其日则立冬节候之日也,其月则阴阳收藏之月也。呜呼,自顾厥由,罪先予躬,国事之板荡,纪纲之解弛,惟予之罪也,生民之困瘁,风俗之凌夷,惟予之罪也。惟上天,安得不威之警之乎?及今之道,莫若自勉警惕,期尽弭灾之道,不忘谴告之勤,能思修省之策,庶答仁爱之实,则报应如响,岂无格感之理?自今日减膳三日,以贬寡躬,上自大官,下至草野,悉言无讳。文会、承旨读奏讫。上又命读左右相联箚讫。又命读院议启辞,仍命书批答讫。又教曰,玉堂箚子,何尚今不入来也?文会曰,儒臣等朝才肃谢,似未及上箚矣。宗薰曰,伏闻今朝太学居斋儒生,有卷堂之举,馆堂只有臣一人,今将替直出去,驰进劝入,臣适登筵,故敢达矣。上曰,因何事卷堂云耶?宗薰曰,昨日四学疏中,有侵斥贤关之语,至有爱惜观望之句,以此处义云矣。上曰,一番所怀之后,须以筵教劝谕,俾即还入,勿为累次草记也。嘉顺宫进服加味六君子汤,依前方五贴制入。出榻教命退,承史、阁臣以次退出。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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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东观。行左承旨韩致应。右承旨李文会。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金鲁敬坐直。同副承旨金履载坐直。注书洪起燮仕直赵庭和。假注书李麒峻。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只常参,停经筵。

○天市东垣第三星北所见彗星,形色尾迹,为月光所射,初昏则若存若无,二更后则尤无形痕,终不得看候。

○李文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以大司谏申大尹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敬曰,只推。

○李文会,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应教洪羲膺,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洪羲膺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金鲁敬,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亲临常参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东观,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望祭大祝,前都事赵璜镇塡差,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郑东观,以吏曹言启曰,罪人锺厚,追夺官爵事,命下矣。前后告身,一并收聚烧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常参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刑曹启目,罪人金郁,反复钩诘,则称以初入京中,不知东西,手挤水门铁箭,昏夜潜入阙内情节,个个承款,依例结案取招后禀处,何如?判付启,既与常性之人有异,不足深诛,岛配在囚族属连因者,一倂放送事,分付该道道臣为良如教。

○左副承旨李存秀疏曰,伏以臣,为子不孝,遭巨创于旅次,为臣不忠,蔑身名于明时,岁月寝久,有恨难忘,天地虽大,无面自立,既不可自处以清朝侍从之列,则陈章烦吁,极知僭越,而亦不敢一向泯默,披沥肝血,仰渎崇严。伏承圣批,辞旨特优,所遭归之于无妄,见职谕之以行公,湔拂之恩,至于此极,臣奉读再三,声泪俱迸,揆以公义,即当祗谢天陛,以申感激之忱,而自惟遭罹孔惨,非比寻常被弹,情理悲苦,殆是人所未有,栖身邱壑,尚觉冥顽,厕迹簪绅,更何议到,一味缩伏,自知逋慢,更欲控吁,亦涉烦渎,悚惕惶隘,引日逾月,致令夙夜出纳之地,许久瘝旷,臣罪至此,益无所逃,谴罚之加,屏息恭俟。圣度天大,不惟不赐之罪,伏闻日前筵中,圣教荐降,谓臣情势既伸,促臣上来供仕,疏批郑重,已极优渥,筵教特提,尤是异数,一犹兢惶而况再乎?滓累贱臣,何以得此?恍若身登文陛,亲承玉音,感极涕零,以首顿地,然其惶陨闷迫,抑又甚焉。盖臣自分废弃之区区情实,圣明已烛,前疏已暴,无烦更陈,而臣以世禄之裔,受恩罔极,设有可引之处义,可言之情势,苟非平生难洗之垢秽僇辱,岂敢永谢朝端,矢心自划,质言于章奏之上乎?春明一步,此生此世,无以复入,北望天阍,只自耿结,抚躬伤悼,生不如死,饬教之下,不敢昧然泯伏,玆敢从县道,冒死申吁。伏乞圣明,亟降威罚,治臣违慢之罪,仍又谅臣危若之情,怜臣悲切之恳,许令永刊朝籍,俾得优游畎亩,以没馀齿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前批已谕,以一时人言,欲为自废,岂有此义乎?尔其勿辞,上来察职。

○今十月十一日辰时,上御便殿。常参入侍时,行都承旨郑东观,行左承旨韩致应,右承旨李文会,右副承旨金鲁敬,同副承旨金履载,检校直阁沈象奎、洪奭周,检校待教朴宗薰,待教朴绮寿,以次入就殿庭。赞仪唱行四拜,承旨、阁臣行四拜礼讫,以次陞殿就座。赞仪唱常参官入就拜位,东班左议政李时秀,右议政金载瓒,行户曹判书徐荣辅,行礼曹判书南公辙,吏曹判书李始源,汉城判尹李勉兢,副应教李勉求,掌令尹之铉、李若洙,正言赵钟永,副修撰安廷善,户曹正郞尹光心,礼曹正郞韩光烈,吏曹佐郞李德升,监察金敬烈,西班领敦宁府事金祖淳、西春君熚,行兵曹判书韩晩裕,刑曹判书韩用铎,工曹判书金履翼,佥知中枢府事成鼎镇,兵曹正郞洪祐燮,刑曹正郞洪迈源,工曹佐郞南泰德,记事官洪起燮,假注书李麒峻,记事官朴周寿、郑元容,以次入就殿庭。赞仪唱行四拜,常参官及史官行四拜礼。引仪唱有启事官升殿,无启事官退出。时秀、载瓒、荣辅、勉兢、勉求、之铉、若洙、钟永、廷善,升自东阶,上殿就座,晩裕陞自西阶,上殿就座,史官等,亦以次陞殿就座讫。侍卫诸臣,先为退出,象奎以别云剑,亦退出。时秀、载瓒、奭周、宗薰、绮寿进前,史官分左右进前。时秀等曰,昨今日气阴寒,伏未审警惕中,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奭周、宗薰、绮寿就座。时秀曰,日昨青台之报,不可但以雷动言,万万悚然,臣等方引罪不暇,而仰念圣心之警惕,亦不敢泯默,以草草数语,猥贡微诚。及伏奉批旨,许可开纳,迥出寻常,诚不胜惭惶。继又伏见传教下者,畏天责躬之意,溢于十行,果若此意,悠久不懈,常如今日,则夫何患灾异之叠见,而诚恐稍久渐弛,不能如遇灾之初也。今之论时弊者,不可毛举,而臣则以为,惟在于殿下一心上耳。一政之不修,则曰是吾之责也,一民之失所,则曰是吾之咎也,八域之广,万几之繁,皆认为分内事,兢兢孜孜,无或放忽,一事二事皆如是,今日明日亦如是,则久而为常,自成治规,更不待于勉强矣。虽以讲学一事言之,今之进言者,言必称讲学,而三昼之筵,旷辍已久,未敢知殿下,有何所难,而不留心于此也。讲学,即讨论经传,治心养性之工也。其次,博考历代治乱之迹,以古证今,作为监法之资。又其次,频接臣邻,从容谘访,时政得失,民生疾苦,可以惯闻于酬酢之间,如是则礼简意亲,上下之情志,又可以流通交孚,其为益于圣德,岂有大于此者乎?此固为目下第一急务,而至于贤不肖用舍,实关世道国事之治乱污隆,知人则哲,惟帝其难之,知人二字,岂可易言,而殿下,苟欲留心于此,则只以其人所言之逊,逆于圣心求之,则庶不差失。欲人君之喜己,人之常情也,多进人君不喜之言者,此其心爱君,逾于爱己也,好为人君所喜之言者,此其爱君之心,终不如爱己也。臣于曾于进讲时,略以此意,因文义敷奏,圣心似或记有,而今又更进于求言之下,区区愚意,以为今日之事,莫大于讲学与用舍故也,诚愿勿以肤浅,而少赐采纳焉。上曰,星变之见,已至多日,雷电之异,继此又发,皆由小子寡昧之致,卿之昨日陈箚,今日筵奏,无非出于切实忠爱之诚,敢不体念?当留意矣。出举条时秀曰,略有回启禀处者,而僚相奏事后,臣当仰达矣。载瓒曰,小臣以僇废之踪,严畏分义,冒没就列,有不敢以大臣自处,而今当求言之时,身登前席,故敢以区区所怀仰奏矣。仍奏曰,臣跧伏田庐,久违耿光,未敢知圣学成就,近果何如,而今以治功之著于外推之,则窃以为圣学,无所进耳。人君虽深居九重,而勤于学,则效著于事功,不勤于学,则害见于政令者,捷于桴鼓,有不得揜焉。今以殿下之不勤于学而害见于外者,撮其大而言之。殿下临御以来,习于宴安,凡百事为,初未尝留心担着,以至国计民事,莫可挽回,我朝立规,专尚士夫,而今则士夫之间,廉耻牿丧,内而躁竞浮动,若无止泊,外而惟事剥割,不顾笑骂,古所谓汲汲如颠狂者。不幸近之名检风节,扫地无馀,国无四维,何以为国,而殿下,不能留心淬砺矣。民产倒悬,民志泮涣,方在十分地头,朝夕莫保,而上下𬣙谟,何尝一言及民隐上一事乎?至神者民,何所恃而固结其心耶?疆埸姑幸无事,水旱且免,连年虽得目前支过,而若使一有事故,土崩之患,势所必至,而殿下不能留心怀保矣。科举,即有国之公器,而前后有司之臣,不能对扬明命,每经一番科场,辄失一层人心,物情不服,八路解体,此岂朝家之小忧,而殿下,不能留心痛革矣。国之有纪纲,如人之有血脉,人无血脉则死,国无纪纲则亡,今之纪纲,可谓一败涂地,上无以维持其下,下不为顾畏其上,百度皆溃,如水决沙崩,危亡在即,着手无策,而殿下不能留心振刷矣。有一于此,尚无可言,况此四弊,特其大者,而此外忧虞,毛发皆病,然而窃覵丝纶之间,提饬之下,不过仪文末节,而未或及于实地大处,然则虽日下丝纶,日烦提饬,而其于治法政谟,了无所裨益矣。此盖由于殿下之典学不勤也。学不勤则立志不高,见理不明,治不得其要故也。何殿下无意着手,只事悠泛,一任其日就危乱耶?四百年至大至艰之业,托在殿下,殿下受其忧也,非受其乐也,而殿下,尚未知其所以为忧者。盖方域之内,一物一事,皆殿下已分内事也,一物不得其所,则殿下之忧也,一事不得其平,则殿下之忧也。如欲转忧为喜,则非学曷以也?学者非谓章句句读,即读圣贤诚正之书,法圣贤诚正之工者也。曰诚曰正,虽似陈谈,而苟非诚正之学,何所措于治平哉?三代尚矣何望,而虽时君俗主之一时偸安者,莫不假道于是学,而非学则无以做治国样子,殿下何不念此,而不勤于典学耶?殿下,虽日亲讲官,日开讲筵,若无实心实功,则无益于心身,而徒有书自书之叹,况今则并与三书备例之讲,无端停却,未知殿下,入而处内,所做者何事也?声色货利之悦于外欤?驰骋弋猎之快于前欤?臣知其宜无是事,然而惟其讲学一事,则不能实心克勤,抑何故也?日前左相,以是缕缕陈勉,而侧听多日,未闻一开法讲,未知殿下,自谓以圣学已臻高明,无所资乎咨访欤?抑以近日讲官,才不及古,只有应文之名,实无沃心之效欤?虽古讲官,何敢望列圣朝卓越之学,而圣人之德,圣不自圣,不耻下问,取人为善之心,出于至诚,终至于成就圣学。伏况勤学好问,列圣朝家法也。世宗大王,制礼作乐,设官分职,万机之烦,莫如是时,而犹且夜则读书,未明求衣行常参,又召宰枢之臣,咨访以生民疾苦,时政得失,仍接朝昼夕三讲,又或有暇,则复有召对夜对,日以为常,未尝或废。宣庙,当壬辰播越,尚日三开讲,从官有诗曰,枕戈犹御日三筵。英庙虽于八耋倦勤之后,每于卧内,召接儒臣,亲诵《小学》篇题,臣忝记注之列,躬幸仰睹者也。先朝尝戒近臣,若曰静居读书一乐也,读书至夜分,闻晨鸡第一声,即此心唤惺法也。又尝幸苑中,顾语侍臣,若曰春气方早,花意未萌,即此心之未发也,朝霞初开,百葩争妍,即此心之已发也。至于千紫万红,叶叶皆同,无一办之或有参差,即此心之发而皆中节也。静观物理,无处非学也。此载《日得录》中,而臣所承聆者也。四圣朝勤讲好学之工,若是其至矣,而德业之盛,治化之隆,实基于是。今殿下,不必远法古昔,即以四圣朝之心为心,则何待群下之仰勉,而日臻缉熙之工也?程子曰亲宦官宫妾之时多,接贤士大夫之时少,此千古人君所当监戒者,而治乱污隆之所由分也。殿下若以程子之言,视若陈戒于殿下之前者,则尤岂不惕然知警耶?且伏念词章,非为己之工,占𠌫有役志之戒,非学者之所当先也。臣惟以实心勤学,实地收功,为圣明窃有望焉。自古人臣之勉圣学者,便属文具,无足以开发圣心,然今殿下,如欲发奋求治,转危回安,则舍此一学字,而更何处下手乎?臣之以圣学,反复仰陈,实出于断断赤心,更伏望益加留神焉。上曰,卿之所奏,非但不出于应文备例,皆出于忠国爱君之诚,连以学文二字,敷衍解释,字字切恳,今以体念等语为批,则虽似例言,而实则不出于此,益敢不服膺乎?出举条时秀曰,群下陈戒之言,非不多矣。今此僚相所奏,寔出于至诚矣。非但批旨之示以嘉纳,实心体念,是臣之望也。上曰,右相于五六年前,入参于进讲矣。今以学问事,所奏又如是忠恳,岂不悉心体之乎?载瓒曰,今者灾异洊剧,天戒丁宁,星孛之灾未消,冬雷之异又至,此必危乱之原有在,而警告之意孔昭也。然而今此雷异,即近日讳灾之故,有以召之也。臣以讳灾一事言之,讳言灾异,即末世必危之象也。程子曰,讳灾之害甚于灾,盖其谓其君恶闻言灾,虽有灾而不言,即所谓讳灾也。然则灾犹有可弭之道,而若讳其灾而不言,则君心更无所寅畏,天怒终不可底豫,仁爱之告遂绝,而乱亡之祸随至,可不惧哉?顾今彗孛之见,已月有日矣。大抵日月薄蚀,星文骋怪,是天灾之大,而彗为最大,是宜君臣上下,恐惧修省,遑遑如不及,而殿下之庭,何曾有以灾为言者耶?上而无侧席求助之教,下而无纳牖献忠之言,甚至云馆之报,亦曰所见之星云,未知所见者何星乎?若使庆星卿云,见于今日,则臣决知其腾贺之言,颂德之辞,日积公车,而今则如此。此无他,谓殿下所厌闻,而不敢言之也。盖近年以来,殿下何尝闻殿下所厌闻之言耶?由是而忠谠无闻,媕妸成习,凡语衮阙而论时政者,臣或未之闻也。殿下惯见此习,以为下之事上,本自如此,遂以为当然。下之所以自处者,亦以无言苟容,为一副当规模,至于今日讳灾而极矣。以是而天怒转激,又以此雷异,而垂戒至再。言念及此,诚不胜惕然危惧,而继之以哀痛也。此岂非殿下自反而自省者耶?殿下若自反以实心,自省于实理,内自一念之微,外及百为之上,一出于实,则天人相感之理,不过实而已,在今消弭之方,只在圣心转移之间,伏望留神采纳焉。日前宾对,左相以星变缕缕忠告,儒臣同登筵席,宜有继陈之言,而默无一言而退,臣实慨叹。伊日入侍玉堂削职,不言星名之测候官,并罢职,星灾后不言三司,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群下之缄默不言,皆由予小子厌闻谏言,故群下以不谏为善,向筵入侍玉堂,不为陈奏,虽有所失,实则由予之罪也,并依施。出举条勉求以测候官罢职人,即为退出。载瓒更欲奏事之际,上教承旨等曰,大臣今方奏事,尔等静无哗也。载瓒曰,诪出八字凶言,图移国本,汉禄之为逆也,拈示《大明律》一句,谋危宗国,龟柱之作贼也,既知龟、禄之凶言凶图,而烂熳同归,滚成一团,互为贼薮中三窟,锺秀之逆也,千怪百变,愈出愈凶,几使三纲沦九法斁者,究其本,则都自三窟中出来。诸凶之凶图逆节,前后疏启,胪列无馀,而最是国人之所必诛而同仇者,盖自丙申以后全匿凶言之所自出,以揜作逆之所由然,内成一圈,外欺一世,而乃以义理二字,惟意藉弄,以为诱人胁人之一欛柄。噫,先朝所秉执之义,卓千圣而质百世,永为吾东方不易不泐之大经大法,而日记洗草时睿疏,即位日纶音,昭乎日星,载之琬琰,八域臣民,奉若四时,而况师、翰伏法之后,一或有犯,则是亦师、翰也。凡北面于今日者,孰敢生心于其间,而此辈,反以为忧虞之端,迫在早晩,非渠辈,无以捍卫,无以阐明,把作私计,掠为己功,遂以此,设杀活之机,立予夺之门,以之而诳诱焉威胁焉,愚者迷焉,弱者畏焉,嗜利者利之,以之世道之至于此极,臣谓严惩讨以明义理,破淫朋以定世道,即目下之最先急务也。凡已登疏启,未施当律者,亟赐兪音,各以罪罪之,使一世,晓然知凶逆之根因,人鬼之关头,凡有秉彝之天者,宁有再误再染之理哉?然则惩讨已严,淫朋已破,义理几晦而复明,国势转危而回安,至于定人心靖世道,乃其次第事耳。今于群翳已扫,大明中天之后,前之诖惑者,今岂不恍然回悟?前之渐染者,今岂不顿然革心?举愿入于咸与维新之化也,此皆世族也世臣也。若使丕变旧误,偕底大道,则朝廷之幸也,世臣之福也。人心不期壹而自壹,世道不期靖而自靖,今日之所先务,亶在于此,圣明之益加留神,即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惩讨事,已谕于大臣三司矣。出举条载瓒曰,惩贪之法,严如治逆,盖流毒生民,必至亡国,故罪抵极律,不少假贷,在汉则腰斩,在皇明则四十贯以上斩,国朝则子孙勿许清显,赃法之严,有如是矣。见今列邑之廉贪,虽未知何如,而大抵廉声少闻,贪风渐炽者,久矣。百道诛求,蟊食龟刮,使无告之民,支活不得,利属私室,怨归公家者,贪吏之罪也。若使汉律明法,复行于今日,则岂敢无忌惮若此,而今则百度皆弛,赃法尤坏了无馀,莫重者殿最,而黜陟之笔,未必循公,至严者绣衣,而按廉之行,适足贻辱。且况墨吏之稍涉强御者,议谳多归从轻,赃案之合置极典者,甄录不俟公议,如是而何所畏,而不为之恣行不法乎?在今活民之方,宜先惩贪之政,若不严法峻刑,则贪无以惩也,民不可活也。朝家廉核之道,唯在御史之得人,另择谨饬公明者,以时分遣诸路,一一钩发,汉朝皇明之法,虽不得到今始创,而一从国朝关石,永锢其身,勿拣赦典,其子孙,以泽斩之义,限五世勿许清显,道臣殿最,若与绣启相左则严核,不以实者,亟用本律,无得低昂,铨曹若阿好,遽拟于官职,则施循私之罪,庶为一分惩创之道,敢此仰达矣。上曰,惩贪之法,自列圣朝,至为严重,今见所奏甚好,依为之。出举条时秀曰,赍咨官咨文中,有数字误处,故先为厘正以去,而原本,改付标以入,何如?上可之。载瓒曰,小臣一日居此位,则一日而不得为人矣,二日居此位,则二日而不得为人矣。顷筵伏承终当成就之教,臣固感泣无地,而一身成就,当恃上天矣。今则臣亦不敢望今日斥退臣,明日斥退臣,而若久为冒据,则终不得为人矣。惟伏望殿下,成就臣身,如天地父母焉。上曰,卿言不必如是矣。向所云终当成就者,即远而三四年,近而一二年,当于国事整顿之后,竟有成就之日,卿但当信予,勿复如是也。时秀曰,有上疏禀处者矣。上曰,此则出去后,以草记禀处,可也。时秀曰,当以草记禀处,而不然则亦于十五日次对时,仰奏矣。上曰,大臣更无奏事者乎?时秀等曰,别无更奏者矣。仍即就座。晩裕进前曰,近来兵批序陞之积滞,甄复之无路,亦足为干和之一端,此如水道之壅阏,不得流行,而自兵批,无别般疏通之策,只待吏批窠而已,吏批出窠,臣不可与知,而以一段事言之,武监察,在先朝,变通西路边将之后,命以有侍下情理者拟差,以殿中六朔,代边将履历,便成令甲,而近或不能遵守,多以复职与他涂差出,以致仕路之愈滞,分付吏曹,依前以有亲年不可赴边堡者差出。此非新定例,乃所以遵行先朝故事,而足为一分疏通之道,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晩裕就座。荣辅进前曰,臣忝叨经筵,且值求言之会,不能泯默,敢此冒陈矣。今日常参,即我圣上仰答天谴之盛节也,在《易》荐雷之象曰,君子以恐惧修省,圣人垂训,即此四字,辞约而意尽,上天示警,人孰不恐?惧而其能修省者,鲜矣。故修省者,恐惧之实也。修者自修也,省者自省也。今我殿下,应天以实,亦不外于自修自省之实也。臣诚愚昧,未知今日何政何事,可以召灾,而仁爱之天,若是其丁宁警告者,夫岂无所以而然哉?先正臣李滉,陈于筵席曰,参赞化育,原于屋漏,此诚切至之论也。臣之区区亦愿圣上,自省于燕濩隐微之中而自修之也。厦毡深邃之内,幽独得肆之地,人不得而窥测,而高高在上之天,恒若监临,人君亦能于此,而无所愧焉,则天心斯豫矣。圣上之与群下相接,除非大朝会,惟次对与法讲,而次对则不过筹务职掌等禀处而已,法讲则敷陈文义之外,亦未尝有从容谘询反复讨论之益,臣尝伏以为郁,伏望自今,凡有引接臣僚,以讲究治道之大体为务,自论道经邦礼乐兵农,至于闾巷疾苦稼穑艰难,靡细靡大,实心讨论,则以圣上天纵之姿,其于明习国事,必有日新之效矣。天下万事,在于自强,而凡今之患,在于不为,为之则斯有得矣。如欲为之,正好于此下手,惟圣上,懋哉懋哉。今天之大警动,政是太平万岁之一机会也,伏望深留圣念焉。上曰,所陈好矣,当体念矣。出举条荣辅就座。勉兢进前曰,近来纪纲扫地,风俗颓败,闾巷间干系不法之事,难以毛举,而最可骇痛者,即私门之捧债也。奸细牟利之辈,欲售穷滥之计,图嘱士夫家,啖之以分利,则所谓士夫,或托公物,或造伪标,推捉严督,恣行法外之刑,甚至于屡日拘囚,毕竟夺取家藏,甲利倍征,种种有荡败之类,小民切骨之冤,未有甚于此者。且法司吏之无得因讼招去,先朝饬禁,极为严截,至命揭壁于法司,而令久解弛,一有讼牒,召呼踵至,毋论朝士儒生,或怂恿而啖诱之,或恐喝而威胁之,使听讼之吏,奔走不暇。夫听讼,即系于法司堂郞,则招致吏属,将欲何为?听闻骇然,羞耻莫甚,虽不可一一追究,分付庙堂,捧甘刑汉,两司如有犯此两条者,则自该司,一一草记,照律严勘,为法官者,如或拘于颜私,掩置不发,则自备局,时加纠察,并与法官而论勘之意,各别严饬,亦令翻誊,逐户轮示,揭付坊曲,俾无更犯之弊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事系民弊,卿言甚好,依为之。出举条勉兢以别云剑,旋即退出。之铉、若洙、钟永、廷善进前曰,请郑致达妻,亟令王府,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亟下罪人徐迈修中道付处传旨。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廷善就座。之铉等曰,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趾贼等凶种,夬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英材、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迟晩罪人宇镇,捧根脚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时夏、时鼎、时楫、金乐教等,亟令王府,设鞫严核,快正邦刑,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律,玄庆,一体拿来,严鞫得情,依律处断。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赐死罪人行恁诸子应坐之类,亟令王府,依律举行,无俾易种焉。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以下一行二字刀削之铉等曰,请物故罪人家焕、哲身,正法罪人承薰、乐敏,施以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物故罪人国荣,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物故罪人时伟诸子,亟施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知情不告罪人鲁贤,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物故罪人履猷诸子,亟施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岛配罪人金宇光,并令王府,更加严鞫,夬正典刑,放释罪人权思穆、金千孙,亟施绝岛安置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楸子岛减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还为拿来,严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金甲岛安置罪人李东馨,为先施以荐棘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光阳县窜配罪人李翊模,为先施以绝岛安置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楸子岛安置罪人徐滢修,设鞫严问,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巨济府岛配罪人李鲁春,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明正典刑。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古今岛安置罪人张锡胤,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追夺罪人焕之诸子,亟施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赐死罪人达淳诸子,亟施远地定配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追夺罪人日焕诸子,亟施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三水府远窜罪人徐有恂,甲山府远窜罪人徐淇修,并令王府,设鞫严问,盘核得情,明正典刑。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逆贼汉禄,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黑山岛安置罪人日柱,依初下传教,设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追夺罪人龟柱支属应坐之类,一依尚鲁例,施以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金甲岛安置罪人龙柱,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前判书李书九,设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追夺罪人锺秀支属应坐之类,一依尚鲁、汉禄例施行。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故掌令金锺厚,为先削逸,仍施追夺官爵之典。上教时秀、载瓒曰,诸臣章奏及馆学儒生之疏,亦皆如是,卿等之意,果何如?时秀曰,臣欲仰奏而未及矣,物论舆情,久而愈郁矣。载瓒曰,臣之愚见,此非持难之事,舆愤已久,实是不可遏之事矣。上曰,依启。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副护军任焴,为先绝岛安置,行护军徐美修,施以屏裔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若洙曰,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黑山岛岛配罪人若铨,康津县定配罪人若镛,济州牧岛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学逵,固城县定配罪人与权,长兴府定配罪人宽基,并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周爀,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典刑。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亟下三启依允之传旨,令该府举行焉。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物故罪人基让子宠亿,姑先施以窜配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古今岛定配罪人李东万,镇海县定配罪人赵镇井,并令王府,设鞫严问,秋曹诸罪人中如李荣复、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为移囚王府,到底盘核,快施典刑。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物故罪人国仁支属应坐之类,亟施岛配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等曰,请朴纪淳,亟令王府,拿来严问,以重国体。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钟永曰,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钟永曰,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钟永曰,请亟下三启传旨,令攸司,即速举行焉。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钟永曰,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钟永曰,请绝岛为奴罪人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钟永曰,请古今岛定配罪人李东万,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施典刑。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钟永曰,请枭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措辞见上之铉曰,伏以臣,昨于联箚中,略陈遇灾修省之要,而修德行政,莫先于爱民也。臣尝闻和气致祥,乖气致异,此自然之理,而必至之势,故民情协和于下,然后天心悦豫于上,有以致灾反为祥,危而复安之会也。昔殷汤,六事责躬,而大雨千里,宋景公,一言忧民,而荧惑徙度,天人感应之理,捷于影响,此非其修省爱民,应天弭灾之明效大验欤?伏愿殿下,继自今,体上天示警之眷,察休咎类至之象,特推责己之至诚,先施爱养之善政,则众情辑宁,吉气洋溢,百异自灭,诸福并臻,实基我宗社无疆之休,而尤有光于敬天恤民之盛德也。更愿殿下,益加留神省察,宜矣。上曰,当体念矣。出举条鲁敬曰,掌令尹之铉,所启仰奏之际,有违格例,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之铉曰,臣姿性拙劣,言议巽软,清朝耳目之任,实无堪承之望,而掌宪新除,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臣感激恩造,章皇出肃,而惩讨方张,冒没蹲据矣。及夫常参有命,登筵敷奏之际,做错非细,致有承宣之请推,臣满心惭恧,无所容措,以此情踪,何敢一刻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退待物论。出举条之铉仍即退出。若洙曰,驿站即传命重地,当初位土之磨炼,马匹之立役,各有分定,而近来驿路凋残,吏卒贫穷,日甚一日,而三南、两西,则以其位土之稍沃,故犹可为仅仅支撑,而至于北道,则位土举皆瘠薄,故驿民之贫残,偏甚于八路,绝站之患,间间难免,而道内三驿中高山一驿,则吏卒身贡,每当式年一次点考之时,收钱以纳于邮官,而至于居山、输城两驿,则察访到任之初,出其不意,猝然点考,闭门呼名,在于门外者,未及应答,则辄捧阙钱,假使邮官,不幸而年年数递,则年年点考,年年捧贡,男女呼号,难以支保,一道之内,均是驿站,而高山则如彼稍歇,居山、输城,则如此难保,请输城、居山驿役捧贡之法,一依高山例,三年一次式点考,以为两驿痼弊矫救之道焉。上曰,依启。出举条鲁敬曰,掌令李若洙,新启仰奏之际,做错非细,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若洙曰,臣风采骫骳,言议拙讷,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常参有命,不敢偃处,冒没登筵,奏事之际,生疏所致,做错非细,至有承宣请推之举,满心惭恧,无所容措,以此情踪,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退待物论。出举条若洙仍即退出。钟永曰,臣尝闻先正臣李珥之言,以实心实德,为弭灾之本,而有曰外示恐惧之容,内无修省之实,则天怒不可解。盖人君敬天之道,不可以应文备数而止也。今殿下,震惕于雷异之警,减膳求言,仍行常参,臣固知殿下今日之事,即亦殿下之实心实德也。然而当其灾异之初作,则警惕恐惧,若无所措,及夫灾异之已息,则宴安暇逸,不复存戒,此凡主之事,而非所望于圣上者也。窃愿圣念,常存于戒惕,一日二日,如在今日,虽于燕闲幽独之中,严恭寅畏,一心对越,以尽敬天之道,则弭灾之策,无过于此矣。至若所谓敬天之实工,则亦莫尚于学问以成德,而学问之要,又莫切于循序而致精焉。《大学》之格致诚正,《中庸》之明善诚身,灿然毕具于方册之中,而及其实下用工,真知而力践,则将以极夫事理之变,而纤征洞照,隐显融澈,无往而非精义之用也。惟我殿下,神圣之姿,出于天畀,睿哲之学,进于日新,群下之忻颂,未尝不切,而伏见近者,日三法讲,间多停行,召对问难,或欠细赜,其于沈潜玩求之方,密切体认之工,犹有所未精者然欤?文王之圣学,亦不过于缉熙二字,缉熙者,接续光明,靡有间断之义也。请日勤开讲,益加问难,靡有寒曝之忧焉。上曰,言甚好矣,当留意矣。出举条钟永曰,圣王之爱民,必以纾民力厚民产,为仁政之本,民不固而国能乂安者,未之有也。顾今生民之困,甚于倒悬,籴政不均,而农民病焉,海税大滥,而渔民瘁焉,军保尽虚,而兵籍之民散焉,邮站几绝,而驿路之民疲焉,以至都下贡市之民,资业薄而供办繁焉。念之可恻,若不保朝夕,而所赖我列圣朝深恩厚泽,积累浃洽,幸不至于大乱之作耳。择守令而省其弊瘼,可以通疾苦之情,捐经费而称其裒益,可以究惠泽之实,请另饬铨曹及有司、方伯之臣,凡系择守令省经费之道,益加殚诚而字恤焉。上曰,依启。出举条钟永曰,尝闻孔子曰,为政在于得人,虽圣帝明王,未有不待贤而弘功矣。我朝取人,专以地阀,论其卑高,又以科目,次其久速,声名辞采,每居前列,真才实行,鲜能大用,其于用贤无方之道,固已狭矣。至于清白之抄选,才行之道启,守令、边将之岁荐,无非我家之良法,而今则名存而无实,未免文具之归,请申明选荐之旧典,无蹈近弊焉。上曰,依启。出举条钟永曰,古人曰天地生物,只有此数,理财之本,岂外于节用哉?窃观我殿下,未尝不崇俭而节用,故乘舆仪仗之物,未必皆奢丽,服御器用之具,未必皆侈好,而臣愚死罪,窃谓自奉之贬约,犹之为俭德之细而节用之小者也。试言乎内帑之私储,则犹有未罢其号者,宫家之设屯,则犹有未抑其滥者,近习恩赏之施与,则犹有未惜其费者,此皆私意拘挛,积弊已痼,未能夬去永断,譬如利刀之一割而然也。如是而上行下效,各私其私,财之大源,潜枯暗竭,虽欲救弊,亦没其策,请理财之方,必于节用之最难处,每存省察焉。上曰,依启。出举条钟永曰,国之有纪纲,犹人之有元气,纪纲不立,则万事颓堕,元气未固,则百骸解弛,治道所关,若是甚重,而末俗淆薄,国纲渐颓,贱以凌贵,少以凌长,名分荡然如扫,吏不修职,民不畏法,教化阏而未行,诸司禁令,徒见驿骚,而塞弊无路,匹庶侈风,僭拟崇显,而效嚬滋盛,此非一日一时之所可兴举而振刷者也。诚使朝廷举措,尽得其宜,发号施令,大顺物则,综名核实,率遵邦宪,有罪者必罚,有功者信赏,于以厌服一世之民志,则纪纲由是立矣。请圣念,常存于举惜之得其宜,而以为振纪纲之本焉。上曰,依启。出举条钟永曰,臣谨按经训,有言要囚服念五六日,至于旬时,丕蔽要囚,又按《国朝大典》决狱日限,则大事无过三十日,刑不可以稽滞者盖如是,而顾今京外重囚,鹑衣鹄形,以老于狱者,宜在大辟,生不如死,倘有疑案,死或为生,而置之不决,尫然就尽者,实不知为几数,则是为干和之端,岂无召灾之理?请并申饬中外掌刑之官,审决狱囚,俾疏幽郁之气焉。上曰,依启。出举条鲁敬曰,正言赵钟永,启辞仰奏之际,有所做错,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钟永曰,臣言议风采,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适值遇灾求言之日,常参有命,冒没登筵,而传启之际,做错非细,至被承宣之请推,臣满心惭恧,无所容措。且于昨日,伏见四学儒疏,则以锺厚惩讨事,有曰台阁论思之列,未闻苦口而争,玩揭度日,狃安成习,有若爱惜观望者。夫讨逆,何等大义,而身为台臣,有此儒疏之论斥,则情踪惶蹙,既不可一刻晏然,而今始引避,所失尤大,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退待物论。出举条钟永仍即退出。载瓒曰,台臣皆以退待出去,似或有奏事之未尽者矣。上教承旨曰,台臣奏事,皆已为之耶?鲁敬曰,宪台则未知有何未尽仰奏者,而赵钟永,则尽为奏事矣。廷善进前曰,责躬求言之教,临殿常参之礼,实出于敬天无豫,遇灾修省之意,臣不胜钦仰,而如臣无似,猥忝论思之列,草草联箚,未效匡救之责,惭恧之极,更安有申戒之辞,而窃覵近日,百弊皆从姑息因循四个字中出来,渐至于莫可收拾之境,讲学之停辍无常,纪纲之委靡不振,姑息因循之故也,生民之困瘁,言路之闭塞,姑息因循之故也。上下泌泄,大小恬嬉,苟幸目前之少事,罔念来后之远图,一日二日,式至于今,姑息因循,实今日膏肓之疾,而俄于大僚之奏,诸臣之启,连下体念之教,深示奋发之意,大圣人警惕振作之效,孰不拭目以待,而大抵人情之安于燕逸者,私意也。私意不能克去,故百体解弛,庶事丛脞,继自今深留圣意,加勉于克己之工,以为董正之本焉。上曰,所陈好矣,当体念矣。出举条廷善曰,即伏见两宪臣举措,揆以台体,固有所失,第当临殿求言之时,恕其小失,使之尽言,允合于来谏之方,而才奏一事,遽命退待,恐或有有怀未罄之叹,径先请推之当该承宣,推考,何如?上曰,承旨请推,守院规也,退待物论,予不审也,不允。出举条廷善曰,今日常参,即我殿下御极后初有之盛举也,臣谨稽玉堂故事,昔在先朝因事常参之时,行公玉堂,几皆齐进矣。今番则只上下番之依例入参,犹涉如何,而况应参之行公台谏乎?今筵不参之谏长,施以罢职之典。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廷善就座。上曰,史官就座。起燮等退伏楹外。上仍命常参官退出,起燮、麒峻,引时秀等,自东阶下殿,周寿、元容,引晩裕,自西阶下殿,史官等,仍于门内,分左右对立,常参官,以次退出。上命承旨、阁臣退出,东观、奭周等,以次退出,史官亦以次退出。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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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义浩坐直。右承旨申绚坐直。左副承旨宋知濂。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载。注书洪起爕赵庭和。假注书李猉峻仕直。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初昏以后,终夜密云,彗星所在,不得看候。

○金履载启曰,玉堂备员间,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履载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朴蓍寿在外,执义金熙华未肃拜,掌令尹之铉、李若洙引避退待,持平李晋渊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文会曰,右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冕膺、洪义浩、申绚、宋知濂落点。

○洪义浩启曰,新除授行都承旨李冕膺,时在京畿杨州地云。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宋知濂启曰,掌令尹之铉、李若洙,正言赵钟永引避退待,已至经宿,尚未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执义金熙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知濂曰,以推考传旨施行。

○传于申绚曰,坐直承旨入侍。

○以庆尚监司尹光颜状启,善山府使李义教,病情沉重,不得已罢黜事,传于申绚曰,守令有阙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

○宋知濂,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佐郞尹致后,身病猝重,屡度呈状乞递,宿卫重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始源进,参判闵耆显牌不进,参议李羲甲进,右承旨申绚进。以朴瑞源为大司谏,申溆为司谏,洪冕爕、赵民和为校理,洪时溥、李鼎秉为副校理,韩耆裕、任天常为修撰,宋铨为户曹参判,郑尚愚为兵曹参判,金在昌为刑曹参判,李东冕为掌乐正,李廷璞为军资正,金秉渊为兵曹佐郞,任重白为司仆主簿,权伋为健元陵令,朴宗臣为中学校授,闵斗爀为善山府使,李惟命为茂长县监,崔日运为引仪。兵批,行判书韩晩裕病,参判未差,参议李翼晋入直进,参知朴命爕病,行左承旨洪义浩进。同知单黄得孝,护军郑东观、韩致应、洪羲恒、李相璜,副护军李文会、金鲁敬,以上并单付。

○申绚,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应教洪羲膺,既有只推之命,与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洪羲膺,校理洪冕爕、赵民和,副校理洪时溥,修撰韩耆裕、任天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绚曰,只推。

○以咸镜监司李晩秀状启,荐新生文鱼、大口鱼,不得一时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申绚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谕。

○申绚,以礼曹言启曰,今十月初十日所下传教,自今日减膳三日事,命下矣。三日之限,止于今日,自明日,依例复旧封进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宋知濂,以左边捕盗厅言启曰,本厅从事官李升权,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宣川前府使白弘镇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启依允。

○知中枢府事金思穆,行护军金履永等疏曰,伏以上天仁爱,雷异告儆,圣心震惕,应之以实,此诚反风徙星,转灾召祥之一大机会,臣等攒手翘足,不任钦诵颙祝之至。际伏承昨因大僚筵奏,有测候官罢职之命,事在本监,臣等亦与有闻焉,则独逭邮罚,冞增赧悚,盖最初奔告,直书彗星,嗣后连报,改称所见,即本监近例,故该官以此袭用,臣等亦不起讶,而大臣所奏,则果是守经不易之论也,臣等既管提举之任,顾何可诿罪诸员,晏然而已哉?玆敢据实自颂,仰渎宸严。伏乞圣明,亟勘臣等不职之罪,以安私分焉。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等推考。

○丁卯十月十二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右承旨入侍时,右承旨李文会,假注书李麒峻,记事官朴周寿、郑元容,检校待教朴宗薰,以次进伏讫。上下亲制赠领议政朴准源神道碑文于宗薰,教曰,此文体段,果善成而无可删改处耶?须详看也。宗薰敬览讫,奏曰,伏读屡回,不胜钦仰,而以一诚字结辞,尤觉卓越,臣何敢仰赞一辞乎?上曰,虽字句间,无可改处耶?宗薰曰,然矣。上曰,然则持此本出去,一通自内阁誊写以入,此本则留置内阁,可也。上曰,玉堂番是安廷善耶?文会曰,然矣。上曰,召对为之。出传教贱臣出去传命后,还入进伏。上曰,上下番中一人出去,持诸臣所读册子,与玉堂入来,而座目则以入侍承史、阁臣塡入,可也。周寿承命出去。上教贱臣曰,何年登何科乎?贱臣曰,乙丑年到记殿讲为之矣。上曰,《禹贡》诵奏,可也。贱臣承命诵奏之际,有未解处。上曰,何为而不能如前也?贱臣曰,登科后抛弃之致也。上曰,登科时讲何篇乎?贱臣曰,《洪范》矣。上命诵奏。贱臣诵奏数大文。上命止之。周寿持诸臣所读册子《国朝宝鉴》第八卷,检讨官安廷善持《国朝宝鉴》第八卷,入来进伏。周寿仍入座目单子,以所读册子,分授诸臣。上开卷命读。廷善读自上以感冒,止接臣邻于便殿。上曰,参赞官读之。文会读自兼令医官,止故敢启。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上御丕显阁,止未知所底。上曰,上番读之。周寿读自而顾予之德,止如之何则可。上曰,下番读之。元容读自铎曰自上,止以应天戒。上命陈文义。廷善曰,此时圣祖有感冒,而先正臣李珥之言曰,祖宗朝,虽有未宁之时,不废接见,盖上下之间所䙌,情志之交孚,而引接频数,然后上下之情志,始可以相孚矣。伏愿于此等处留念焉。上曰,所奏甚好,当留意矣。参赞官陈之。文会曰,此章先正臣李珥,以频接臣僚为言,今筵儒臣,又以此敷陈,昨日常参,大臣之迭奏交恳,亦在于此,则群下之所以期望于我殿下者,可见愈往而愈切,臣于先朝,伏睹勤政之圣德,至于月六宾对,未尝或阙,虽当斋日頉禀之时,使之依例来会,或进定焉,或只令禀事堂上入侍焉,酬酢如响,咨访治道,古人云欲法尧、舜,当法祖宗,臣则窃以为欲法祖宗,当法先朝,继自今,以三讲为晋接之本,上自宾对,下至轮对,频频赐对,以为交泰相须之道焉,其馀大臣、诸臣之迭相敷陈处,实心澄省,实心行之,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所陈好矣,当体念矣。上曰,此时圣祖下教,有曰上则天变非常,下则生民困瘁,宣庙朝,固我朝之盛时也,虽有遇灾之时,上而恐惧修省之实,下而匡救消弭之策,犹有转灾为祥之道,而今时则恐不然,昨日大臣、诸臣,皆以恐惧修省之心,久则易懈,恒如遇灾之日为言矣。何以则果使恐惧之心,长如遇灾之初耶?廷善曰,此时有白虹之变,属之于兵象,至有择将防备之事,近日星变及雷异,未敢以某事之应,如汉儒傅会之说,似此白虹之属于兵象,而自上欲长有恐惧修省之意,则此不他求,在于一心字,惟愿恒留圣心,必如遇灾之日焉。上曰,此亦言生民之困瘁,而生民困瘁,莫今日若,果行何道,则不至斯极耶?廷善曰,其时生民之困瘁,未知如何,而今时则盖尤甚矣。救济之道,惟在于行仁政,而使民力得纾矣。上曰,其时李铎之言曰,国事不至甚失者,何也?廷善曰,其时朝廷,别无时政衮阙之事,而先正臣李珥之言,每以为圣上,有有为之资,而不为奋发之道,故以致时政之阙失,而灾异之所由生矣。文会曰,李铎亦其时名相也,此亦言缘臣无状,致此灾异,则此言盖非不欲责勉也,欲急于引咎而然也。上曰,此章内,无非可以体念处矣,如所云君臣犹父子,请频接臣邻及遇灾警惧等语,莫非今日之所监法者,而若拈出发问之文义,则别无之矣。仍命掩卷,玉堂先退,廷善退出。上曰,注书出去,持公事入来也。贱臣承命出去,持公事入来进伏。上命文会读奏,书判付讫。上曰,都承旨,今日不为仕进乎?文会曰,悬病矣。上命书传教曰,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右副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又命书传教曰,新除授承旨李冕膺、洪义浩、申绚、宋知濂,并牌招。仍教曰,今日承旨坐直,使新除授左承旨、右承旨为之,可也。又教宗薰曰,神道碑文,使写字官,誊写一通,今夕承旨入侍时,阁臣持入,可也。命退,承史、阁臣以次退出。

○丁卯十月十二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坐直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洪义浩,右承旨申绚,假注书李麒峻,记事官朴周寿、郑元容,检校待教朴宗薰,以次进伏讫。上命承旨,分读吏、兵批望筒讫。命书传教曰,政官,待明朝牌招开政。又教曰,明日则兵判,亦入来开政也。绚曰,文武科新恩红牌,间已安宝矣。放榜日字,今已退定,而红牌则例不得涂擦以改,当更为红牌安宝,而原本则例为烧火云矣。上曰,不必烧火,自政院,以水洗濯好矣,承旨躬检为之也。又教曰,明日承旨坐直,亦如今日,可也。承旨中式暇则皆无之乎?义浩等曰,式暇则无之矣。命退,承史、阁臣以次退出。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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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义浩坐直。右承旨申绚坐直。左副承旨宋知濂。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载。注书洪起爕赵庭和。假注书李麒峻仕直。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开东至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自初昏至二更,密云。三更以后,始雪开天清,彗星所在,十分详察,而终不得见,以其已行之度推之,似已西沈。

○申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宋知濂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掌令尹之铉、李若洙,正言赵钟永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履载曰,左承旨、右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以吏曹参议李羲甲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绚曰,只推。

○宋知濂,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二军色正郞赵民和,移拜校理矣。本色专管经费,数递可闷,前正郞赵民和仍任,使之久任,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始源进,参判闵耆显进,参议李羲甲牌不进,右承旨申绚进。以郑文始为兵曹正郞,李重莲为司成,洪大应为掌乐佥正,徐鼎辅为直讲,林渊浩为永禧殿令,尹应大为监察,朴宗臣为校理,兵曹正郞赵民和仍任事,承传。

○宋知濂,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卞复圭,庆熙宫卫将黄得孝,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实病既如此,则宿卫轮番之任,不可久旷,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批,行判书韩晩裕进,参判郑尚愚未肃拜,参议李翼晋入直,参知朴命爕病,左副承旨宋知濂进。以黄建柔为同知,李尚谦为兼司仆将,崔海大、刘大铉、林日尚为五卫将,郑万始为文兼,申光赫为武兼。

○以大司谏朴瑞源,司谏申溆,执义金熙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知濂曰,只推。

○宋知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朴蓍寿在外,执义金熙华牌不进,掌令尹之铉、李若洙引避退待,持平李晋渊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绚启曰,臣绚依定式进诣香室,奉审香祝樻祝板袱子,则精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应教洪羲膺,校理朴宗臣、洪冕爕,副校理洪时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绚曰,以推考传旨施行。

○以掌令尹之铉、李若洙,正言赵钟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知濂曰,以推考传旨施行。

○申绚,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无他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绚,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校理李鼎秉,时在庆尚道庆州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依启。

○申绚,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礼曹佐郞成在基呈状内,以为矣身素患痰癖之症,当此换节之时,一倍添剧,时日内,万无起动供职之望,即速入启递改云。身病既如是沉重,则有难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洪义浩,以户曹言启曰,时御所内各司雨漏修改吉日及庆熙宫差备内椽木修改吉日,令日官池景兴推择,则今十月十五日卯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何如?传曰,允。

○宋知濂,以兵曹言启曰,新除授兼司仆将李尚谦,时无职名,依例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李尚谦。

○宋知濂,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别将沈鑏,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宋知濂,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分授都城白岳山东边第四城廊近处体城九间许颓圮处,今十月十四日为始,改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启目,粘连。向前白弘镇亦,清北沿邑,自是防营之所管辖,今此奸民辈,装米入岛,冒禁潜商,赃物狼藉,元犯就捕,而犹且漠然无知,揆以边政,万万可骇,不可但以昏谬溺职论,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弘文馆修撰任天常,副修撰安廷善等箚曰,伏以掌令尹之铉,以臣姿性拙劣,言议巽软,清朝耳目之任,实无堪承之望,而掌宪新除,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臣感激恩造,章皇出肃,而惩讨方张,冒没蹲据矣。及夫常参有命,登筵敷陈之际,做错非细,致有承宣之请推,臣满心惭恧,无所容措,以此情踪,何敢一刻仍冒于台次乎?引避而退。掌令李若洙,以臣风采骫骳,言议拙讷,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常参有命,不敢偃处,冒没登筵,奏事之际,生疏所致,做错非细,至有承宣请推之举,满心惭恧,无所容措,以此情踪,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引避而退。正言赵钟永,以臣言议风采,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适值遇灾求言之日,常参有命,冒没登筵,而传启之际,做错非细,至被承宣之请推,臣满心惭恧,无所容措。且于昨日,伏见四学儒疏,则以钟厚惩讨事,有曰台阁论思之列,未闻苦口而争,玩愒度日,狃安成习,有若爱惜观望者然。夫惩讨,何等大义,而身为台臣,有此儒疏之论斥,则情踪惶蹙,既不可一刻晏然,而今始引避,所失尤大。引避而退。启辞做错,只缘生疏,儒疏侵斥,不必深引,不可以此轻递言官,请掌令尹之铉、李若洙,正言赵钟永并出仕。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依启。

○丁卯十月十三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右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洪义浩,右承旨申绚,同副承旨金履载,假注书李麒峻,记事官朴周寿、郑元容,检校待教朴宗薰,以次进伏讫。上命承旨,读公事讫。绚曰,当此遇灾求言之时,大臣、诸臣,皆以勉圣学勤讲筵,为急先务,而自上有虚受开纳之教矣。玉堂不可不备,而昨日政新除授玉堂,一并违牌,虽未知其情病之如何,而事体所在,极为未安,并从重推考,与今日政新除授玉堂,一体牌招,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履载曰,遇灾求言之后,诸臣尚无一言,实为慨然矣。宗薰曰,检书官有阙代,依近例,以旧荐中人差出乎?上曰,依此为之,而除取才为之,可也。命退,承史、阁臣以次退出。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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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义浩。右承旨申绚。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载坐直。注书洪起燮赵庭和。假注书李麒峻仕直。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初昏,天市东垣第三星北所见彗星,为月光所射,详细看审,则若存若无,二更以后,又为游气所蔽,并与形痕而终不得看候。夜五更,下雪。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申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宋知濂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宋知濂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申绚启曰,兵曹参判郑尚愚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申绚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洪义浩曰,召对为之。

○以黄海监司李好敏状启,白川郡民家失火事,传于洪义浩曰,当此冬寒之时,许多民户,多有失火,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恤事,庙堂措辞分付。

○申绚,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姑陞入直,事甚未安,应教洪羲膺,校理朴宗臣、洪冕燮,副校理洪时溥,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洪羲膺,校理朴宗臣,副校理洪时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绚曰,只推。

○以大司谏朴瑞源,司谏申溆,正言赵钟永,执义金熙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知濂曰,只推。

○申绚,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奉谟堂冬孟朔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在昌,以刑曹参判,本曹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尹之铉、李若洙启曰,臣等见识鲁莽,言议巽软,清朝耳目之任,本无堪承之望,而衔恩畏义,匪分冒据矣。日前伏见四学儒疏,则以锺厚惩讨事,至谓台阁之列,未闻苦口之争,有若爱惜观望者然,论斥备至,讨逆是何等大义理,则身居言地,未效沫饮之忱,至被讥责之论,满心惭恧,无所容措,适当常参有命,冒没登筵,而既不能即地处义,今始来避,由前由后,所失尤大。以此情踪,不可一刻蹲冒于台次者决矣,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亦勿退待。

○宋知濂启曰,掌令尹之铉、李若洙避嫌,承批之后,不出姑停望,直为出去,事甚未安,并推考,何如?传曰,允。

○宋知濂,以兵曹言启曰,文臣兼宣传官郑文始,时带本曹郞厅,而本兼俱是侍卫之任,而职务相妨,文兼之任,改差,何如?传曰,兵曹郞厅之任,减下,可也。

○宋知濂,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新造旗麾祭,今十月十五日子时,放炮、大吹打,设行于三清洞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粘连宣川前府使白泓镇矣本府议启内,清北沿邑,自是防营之所管辖,今此奸民辈,装米入岛,冒禁潜商,赃物狼藉,元犯就捕,而犹且漠然无知,揆以边政,万万可骇,不可但以昏谬溺职论,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私罪,奉教依允。

○丁卯十月十四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洪义浩持《国朝宝鉴》第十三卷,检校待教朴宗薰持《国朝宝鉴》第十三卷,检讨官任天常持《国朝宝鉴》第十三卷,检讨官安廷善持《国朝宝鉴》第十三卷,假注书李麒峻持《国朝宝鉴》第十三卷,记事官朴周寿持《国朝宝鉴》第十三卷,记事官郑元容持《国朝宝鉴》第十三卷,以次进伏之际,贱臣误随阁臣之后,义浩曰,假注书李麒峻,趋入之际,误在玉堂之前,失其班序,推考,何如?上曰,置之,可也。上教义浩曰,贞纯王后供上中侍女厅炉炭,每朔为三十石,合四朔则为一百二十石,而此则属之于大殿,故自大殿,仰属于嘉顺宫矣。贞纯王后供上减下时,此亦混入于减下中,承旨出去后,工曹郞厅发牌,使之此后,则依前进排,直入于嘉顺宫之意,分付,可也。上开卷,命读。天常读自《国朝宝鉴》,止仁政门。廷善读自尊王妃,止颁教大赦。义浩读自上显宗嫡嗣,止礼陟。宗薰读自攀号擗踊,止赐马装以赏之。贱臣读自咸镜道,止南九万之请也。周寿读自是岁两西,止失稔尤甚。元容读自力役倍重,止难免其责。上命陈文义。天常曰,此章弘文馆上箚中,上格天心,下得民情此八字,最为关重处也。伏惟近日星灾雷异之后,至下责躬求言之教,诸臣亦多有所奏者矣。盖天人一理,上下贯通,高天虽若无心,而人心所在,天心在焉,故下而民情既得,则上而天心可格矣。今当遇灾修省之时,伏愿于天人之理,真知诚信,敬畏之心无少间断,则上可以格天心而悦豫矣,下可以得民情而奠安矣,更望于此等处留念焉。上曰,所陈甚好,当留意矣。下番陈之。廷善曰,此言圣祖在冲年,频接宫僚,讲劘孜孜。盖讲劘之道,所贵孜孜,而顾今继述之道,亦在于讲劘孜孜。此四字,伏愿体念矣。上曰,讲劘孜孜,为奏甚好,当加体念矣。参赞官陈之。义浩曰,此时玉堂箚子,请事无大小,降询大臣,聚会精神,上下交孚,此是肃庙在谅闇公除前,而犹以此等语陈勉,况今遇灾修省之时乎?伏望于此等处,深加圣念焉。上曰,所奏好矣,当体念矣。阁臣陈之。宗薰曰,此云感动人心,莫如大哉之王言,其说诚然矣。夫王言一播,其行如置邮而传命,其速如风雷之动物,近而凡百臣工,远而八方黎庶,莫不拭目而侧耳。有一言之善,则或至感激而流涕,有一言之失,则莫不仰屋而忧叹,此人之恒情,非但命令为然,凡于政措施为间,得失皆然,故朝廷之上,有一举措一丝纶,或及于民隐,上示以爱恤忧念之实,则虽彼畎亩寒畯,海隅蚩蠢之类,无不扶杖而听,欣欣相告曰,吾侪疾苦,惟吾君知之深虑之详,激仰鼓动,亲上死长之心,由此而固结凝聚矣。若或反是,而隐情不达,苦乐不恤,则其所以愁怨解体,从可知矣。见今百度皆弛,庶事委靡,而最可忧者,民与国漠然不相关,朝廷上所猷为,非文具则细务,何尝导达圣意,使实惠及民乎?营邑之所措处,非剥割则秦越,何尝搜访幽隐,使民情上闻乎?是故民志涣解,无翕聚底意,威之不畏,令之不行,其弱者则曰吾辈虽有切骨之苦,朝家何由知之?亦将塡于沟壑而已。其强者则曰,吾辈虽有颠越之事,朝家何以知之,亦将从吾放辟而已。纪纲由此而解,风俗由此而坏,此之可忧,有甚于天灾,灾沴之见,未尝不由于是,又不待灾沴之至,而大可恐惧者也。此虽缘臣下之不善对扬,而若其董饬臣工感动民心之道,惟在我殿下,殿下既灼然洞烛于此,则虽深居九重之中,一言之善,乃吾民之阳春,一事之失,乃吾民之刀锯,早夜孜孜,日昃憧憧,求之以诚,圣心若曰,如此则民可以被其泽乎?如彼则民可以悦其心乎?求而得之,则亟召臣邻,议而行之,求而不得,则亦召大臣有司或近密论思之臣,博询而广议,如是则诚意所到,必无不得之理,即此诚意,已足以感民志而悦天心矣。大抵恤民即为国之本,而尤为今日应天之实,又其本则典学是也。盖穷格不至,烛理不明,则虽欲恤民,茫然无着手处,不知何事为安民,何事为扰民矣。又不能博涉经史,则何以知古昔帝王已行之事,而施之当今乎?故殿下之一日万几,大小酬应,其实则都是为民也。臣僚之苦口力言,面奏疏陈,要其归则皆曰勤学,泛听则虽若迂远,细究则乃我百万生灵命脉之所系,岂不大可惧哉?臣于近日,伏睹诸臣缕缕陈达,不出勤学二字,圣心亦必留念,而常参以后,玉堂不备,经筵连为頉禀,诚切闷然,今则上下番已备,伏愿更勿停辍,勤行法讲焉。上曰,所奏甚好,当留念矣。上曰,此云自上姑难知其人,盖知人甚难,故《书》曰知人,惟帝其难之,何以则用人之际,明辨其贤愚长短,而可有得人之效耶?天常曰,知人之道,惟在乎自上克祛己私,无一毫私意,然后可以知人,而亦得用知人之宰相,然后百执事,皆得其人矣。上曰,圣祖有长明灯接续以用之教,而有以扩充此心为奏者,盖当凡百事为之间,自有一端仁心之见,若因其仁心之见,而扩而充之,则奚但有益于治国之政?抑亦渐进于修己之工。昔孟子,以齐宣王之以羊易牛,请其即推此心,扩而充之,而齐宣终不能推心扩充,故此齐宣之所以止齐宣也,果行何道,则可使仁心,得其扩充之术耶?天常曰,虽一端之仁,若能扩而充之,则仁不可胜用矣。然扩充之道,在于自上扩充之如何,而别无以以何道可以仰奏者矣。宗薰曰,扩充果在我而已,别无他术。盖此心得于天赋,人皆有之,且人莫不知扩充,则为圣为贤,每患不能者,私意先之也。私意者,非必十分邪辟之谓也。凡出于耳目心志之欲者,循而不节,则流于私而蔽其本心,乃自然之势也。必于理与欲,公与私之分界处,明察而力辨,然后此心可充,伏愿殿下,每当快心适意事,必蓦然反省曰,此果无害于理而不涉于私耶?若一毫不慊,则断然祛之,私意不行,则本心之扩充,不期然而自然矣。上曰,此时固我朝之盛时也,此即未及为元年之时,而已自初年,多有可观者,无非体念处,若拈出发问之文义,则别无之矣。仍掩卷,命玉堂先退,天常等退出。上曰,上番出去,如有公事,持入,可也。周寿承命出去,还入进伏曰,院中无公事云矣。上曰,注书居在于何地?贱臣曰,在于庆尚道善山地矣。上曰,科是殿讲科,则自何岁居斋也?贱臣曰,二十六岁登小科,间或上京赴讲,而居斋则在于庚申四月矣。上命诵《洪范篇》,贱臣诵数大文讫。又命诵葛覃章、螽斯章、麟趾章、鹊巢章,贱臣诵奏讫。又命诵文科殿试及小科会试时所作,贱臣诵奏各数句讫。义浩曰,假注书李麒峻,奏对之际,举措甚为未安,推考,何如?上曰,置之,可也。上曰,事变注书,谁也?义浩曰,卢重庆矣。上曰,注书出去,与事变注书偕入,可也。贱臣承命出去,与事变注书卢重庆,偕入进伏。上曰,尔何年登何科?重庆曰,乙丑年增广庆科为之矣。上曰,居在何地?重庆曰,在于江原道襄阳地矣。上命诵奏登科时所作,重庆诵奏五六句讫。命先退,重庆退出。上曰,事变注书门阀,何如,而可通台望人耶?宗薰曰,未能详知,而登科时闻之,则稍有地处云,而台望则可通之人矣。义浩曰,是故相臣卢守慎之傍孙云矣。上教贱臣曰,尔之显祖,谁也?贱臣曰,故参判臣李约东,为臣十一代祖矣,翰林臣李绍元,为臣十代祖矣。宗薰曰,李约东,我朝之名人矣。上曰,可通于台望耶?宗薰曰,台望则优为可通人,而与故直提学臣郑志俭,为异姓五寸亲矣。上教元容曰,尔是谁之子也?元容曰,缮工奉事臣郑东晩之子矣。上曰,今为几岁?元容曰,今为二十五岁矣。上曰,昨冬已问之,而尔之祖先,相臣为几人,而一门中拜相者,合为几人耶?元容曰,臣之祖先中,拜相者为四人,而合一门言之,则为十二人矣。上曰,朝臣中祖先之多相臣者,谁为最也?义浩等曰,无如下番家者矣。上曰,尔以何文登科耶?元容曰,壬戌年嘉礼庆科为之,而初试则以表,殿试则以赋矣。上命诵其文,元容诵讫。上曰,承旨则何年登何科乎?义浩曰,甲辰年庭试,以铭为之矣。上命诵其登科之文。义浩诵其首句讫。上曰,阁臣则何年科乎?宗薰曰,臣则与下番同榜矣。上教元容曰,尔曾赴文臣朔试射,而或有一中之时矣。元容曰,每朔赴试射,而一番则以三中居首,一番则一中矣。义浩曰,臣适因言端,有所仰达者矣。臣以朔试射试官往见,则文臣多不参者,虽或有来者,不持弓矢,悬以无分,事之不诚,莫此为甚,故臣其时,欲草记仰达而未及矣。虽以朔书言之,此莫非朝家劝奖之意,而辄多悬頉之人,极为未安矣。上曰,此后则承旨以筵教,各别申饬,无至如前,可也。义浩曰,武臣试射,比文臣尤重之事,而近来则亦多解弛矣。上曰,此亦一体申饬,可也。上曰,文臣试射,前有亲临之时耶?义浩曰,先朝时抄启文臣试射,每为亲临,而朔试射亲临前例之有无,虽未详知,若自上有特教,恐无不可为之理矣。上教元容曰,尔曾为射工乎?元容曰,未能为之,而每于试射时射之矣。上教宗薰曰,射工,何如?宗薰曰,臣亦不能习射矣。上曰,此后则阁臣,亦时时习射,此后瑞葱台试射时,以为得中之地,可也。上曰,上下番如值无事之时,亦时往中日阁,习射,可也。上曰,前假注书李永昆,今为几岁?宗薰曰,甲子年登科,而今为二十岁矣。上曰,其文识,何如?宗薰曰,年浅之故,疏于记注之任,而闻近颇为工,亦夙成云矣。上曰,此后首拟假注书以入,可也。命退,承史、阁臣,以次退出。

10月1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义浩。右承旨申绚。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载坐直。注书洪起燮赵庭和。假注书李麒峻李永昆仕直。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癸未,所见彗星,自初昏至二更,淡云遮蔽,三更以后,云虽开朗,又为月光所射,不得看候。

○嘉顺宫进服加味六君子汤,依前方五贴制入事,榻前下教。

○药房提调韩晩裕,行左承旨洪义浩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申绚启曰,明日月食斋戒,再明日文武科放榜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宋知濂曰,今日次对,明日来会。

○注书洪起燮病,代以李永昆为假注书。

○申绚,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姑陞入直,事甚未安,应教洪羲膺,校理朴宗臣,副校理洪时溥,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洪羲膺,校理朴宗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绚曰,只推。

○申绚,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姑陞入直,事甚未安,应教洪羲膺,校理朴宗臣,副校理洪时溥,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洪羲膺,校理朴宗臣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绚曰,只推。

○以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司谏申溆,正言赵钟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知濂曰,只推。

○宋知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朴蓍寿在外,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牌不进,持平李晋渊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未署经、疏批未下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申绚,以奎章阁言启曰,臣等进诣奉谟堂,奉审无頉,而阁内诸处,亦为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绚,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绚,以内医院提调意启曰,年例各殿进上腊药所用牛黄八十八部九分九里七毫,麝香二百三部二分四里八毫,并令户曹宣惠厅进排,而丙申定式牛黄十六部九分六里七毫,以本院春秋两等元贡中取用,何如?传曰,允。

○申绚,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成均馆学谕韩锡祉除拜后,过限未肃拜,依例罢职,何如?传曰,允。

10月1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左承旨洪义浩坐直。右承旨申绚式暇。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载。注书洪起燮赵庭和。假注书李麟峻李永昆仕直。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初昏,月食。

○初昏,彗星所在,为月光所射,若存若无,一更以后,淡云遮蔽,不得看候。

○宋知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朴蓍寿在外,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牌不进,持平李晋渊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宋知濂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以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司谏申溆,正言赵钟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知濂曰,只推。

○金履载,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姑陞入直,事甚未安。应教洪羲膺,校理朴宗臣,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洪羲膺,校理朴宗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履载曰,只推。

○金履载启曰,即者修撰任天常,以大臣请推事,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系是无端径出,依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

○传曰,大臣请罪,出于蕫饬之意,以此董出,近于致怒,牌招入直。

○传于洪义浩曰,再明日文武新恩谢恩,便殿当亲受,该房知悉。

○以摠戎使李尧宪状启,坡州、长湍两镇属邑巡操时,长湍军容之散乱无制,言念戎政,万万寒心事,传于宋知濂曰,军政,国家之大事也,两邑,摠厅之管下也,坡州颇知坐作进退,而长湍不成军容节次云,岂可成说乎?此后各别操炼,俾至实效有归,能接金鼓之号令,殊知进退之有法,无敢如前纵横,反归戏剧弄事事,卿其申明约束,益加着念董饬,一以助修军政之一端,一以助振纪纲之一道。

○以摠戎使李尧宪状启,长湍府使崔朝岳,散操前径归私次,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传于宋知濂曰,卿营决棍,罢拿分拣。

○金履载,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校理洪冕燮,副校理洪时溥,疏批已下,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洪冕燮,副校理洪时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履载曰,只推。

○宋知濂,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试射日次,而放榜权停例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以备边司言启曰,北关后运纸衣七百二十三领,照数称量,木品纸品,亦为看审监封,逢授于赍去禁军处,沿路输运及本道颁给等节,更为各别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输运分给,各别着念,俾无疏漏之弊,可也。

○安恩君𤈻疏曰,伏以日前雷异之致,有求言之教,臣于病伏之中,得伏见朝纸,实不胜钦仰之至诚。大哉,王言,言路一开,求治何难,雊雉因兴殷宗之治,荧惑为徙宋公之言,然则目今适然之灾,亦足为勉㫋之资,何为宸忧之深哉?臣固知出位而言,极为惶凛,而若有小辅于黈纩之聪,则庶不负于来言之圣念,敢此仰达矣。大抵国中之法久生弊,因循不去者,往往有之,而其中之大彰著最疾苦者有三,一则还上也,一则军布也,一则酒酿也。夫还上,有军需焉有民资焉,本为缓急之用,而为省耕之辅,则有国而不可无者,还也,至于剥民肤荡民财,亦莫如还也。当初之设施,岂为此者,而后来之弊,层生叠出,近日还上无论某邑,以捧籴时言之,必以各谷之精实者,一石所纳并色落牟,迨近二十斗,而入库以后,官不知检察,任他监色,故下吏辈遂为之幻弄,尽偸其精实者,皆以空壳,不计斗数,仅充石数以置,及其分给时,监色辈与面任等,每一面计还户,以某面某样谷几许石磨炼,以都数石分给,则此石,元来空壳不完石,面任户首辈,又从以太半染指,还民之所受一石之本,不过为三四斗,而麤粝不堪食者也。以若所分,捧若所纳者,实无异于强夺,此乃王政之所欠,而至于矫救之方,亦多议之,而一言以蔽之曰,斗分给,可也。谷品之幻弄,在于官守者之申饬,而至于斗数,则民可无失矣,岂不美哉?为说者或曰,还上斗分给,则纷扰难行云,以京司言之,训局颁料,每朔斗分给,而此乃一仓官而足矣,无论某邑,何至作大事也?其捧上与分给等节,若如京各仓,则足可无怨矣,行此则虽有些小之弊,庶免强夺之患矣。且军丁,当初自有额数之充定,则古无弊端,而今此生齿蕃殖之时,何难收布,而黄口白骨之征,卖身鬻子之举,莫此为甚者,独其弊无他端也。今焉无论某邑,择其邑中之稍实村面,官吏辈,称以各厅契房,环一村拔去军案,以为渠辈贿赂之资。至于收布,则独责于贫残无依之农民,致有里征族征之举,而使富商大贾及豪衣豪食之民,反不知军布之为何等物事,此是第一骇惋处也。若使道臣守令,一去契房之弊,则军布,庶无毫末扰民之端矣。至于酒酿之弊,则尤不成说,方今田野尽辟,岁比丰登,而民间无时月之积者,此尽酒酿之害也。以京中五部论之,沿江以三亥酒为业者,大酿或至数百石,小酿不下为百馀石者,不知为几千户,都城中通衢大道,日费数石者,比比有之。若通计一年所费,反倍蓰于都民饭飡之资,其所暴殄之叹姑舍,以此之致,乡而农民,无继麦之粮,京而市民,取荒岁之直,岂不寒心哉?若痛加禁断,则一年而有二年之食,二年而有三年之食,足可以备灾年而防民患也。当初国法,有三人以上无故会饮之律,今焉太平日久,禁网疏阔,无家无酒,无人不醉,大是法意之外也。向或设禁,而每以收赎为限,故适足为禁吏生奸之资,或致扰民之端矣。今若申加禁令,无论大小民,勿为征赎,但以远配为约,则可令行而禁止矣。凡此数三条件,上干天和,下沮人心,亦足以致深警者,故敢此仰达。当此捧籴收布之时,亟令执政之臣,反复讲定,则民事可为幸甚。臣冒忝宗亲之列,详知璿派之事,故常有所矜悯者,今因言端,又此尾陈矣。故怀安大君臣芳干,即我太祖大王第四男也。不幸以定宗朝,谪于全州,至于太宗朝,仍病殁于谪所,自上极加悲伤,为之辍膳停朝,遣礼官致祭,而复其旧爵,以全州为豳岐之乡,因为命葬于全州,则其后世居于此,而明宗朝甲子,命录其子孙于《璿源谱略》,肃宗朝丙戌,命大君以后三代君号,依例追赠,怀安心迹之昭晢无馀,已无可论,而在朝家常施之典,终有所失焉。夫亲王子大君之殁后赐谥,此是例也,而独于怀安而未遑者,此无他,以其后世之沈微,无由一番登彻于听卑之天而然也。于公家,似或非紧急事务,而为其后裔者,以此为含恤之源,此亦干和之一端也,岂非大可趁念者哉?臣请故怀安大君臣芳干之谥,即命有司特为议赐,上以明朝家敦叙之义,下以慰百世不泯之灵,恐合事宜。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当此修省之时,有此陈敷民事,若有可采则岂不采用?亟令有司讲究禀处,末端事,令庙堂亦为禀处。

○大司谏朴瑞源疏曰,伏以臣姿既庸愚,性又鲁钝,即一儱侗蔑学之人耳。出入台阁,二十年于玆,而未尝效一日之责,偏荷两朝陶甄之化,前后践扬,罔非逾分,居常惶恧,若陨渊谷,何敢更有一步荣进之望,而薇垣新除,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臣闻命踧踖,罔知所以措躬也。夫清朝耳目之官,上以论时政之得失,下以察民生之疾苦,则言议风采,足以激励一世,耸动百僚,然后可以居之,不可以人人而滥授也,明矣。至若大谏之职,即一院之长,地望自别,责任尤重,古之硕德峻望,犹且逡巡。况如臣没知识最居人下者,何敢一日冒据也哉?且臣于春初,忽经衄血之证,眼视暴暗,看字不明,诣台古纸,犹不可读传,登筵笏记,尤何能仰奏,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虚縻已有日,天牌亦屡临,承膺无路,猥陈衷恳。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削臣职,仍命选部,勿复检拟,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既不以见职自居,不宜赘及他说,而区区愿忠之诚,不后于人,玆敢附陈,惟圣明垂察焉。噫嘻,痛矣。近日惩讨之诸贼,即穷天地亘古今所未有之变怪也。凶如敬、观,逆如敬、观者出,而罪人斯得,天讨大行,图移国本之汉禄,拈示明律之龟柱,甘为窝魁之锺秀,请留荣贼之锺厚,咸伏其辜,并施当律,世道庶几底靖,乱贼亦可知惧,孰不仰大圣人清明之治,而犹有王章之未伸,乱本之未拔者何哉?治逆之道,荡其巢窟,锄其根柢,然后可无后虑,而不然则种下生种,狠毒弸心,不知何样祸机,伏在何地。言念及此,宁不凛然而心寒哉?支属应坐之类,多在启中,而尚此靳允,王网之太恢,刑政之失当,姑舍,诚非所以敬天顺人之方。天既不豫,人又不服,则星孛之阅月示灾,雷电之当冬告警,亦安知其不由于此乎?伏愿殿下,渊然深思,穆然远览,凡其支属应坐之类,一并施以当施之律,其馀前后诸逆之在于合启者,亦允三司之请,俾环东土数千含生之伦,咸底大中至正之域,一以为伸王章而拔乱本之地,一以为天灾而服人心之道焉。臣于我殿下遇灾警惕博询刍荛之日,官以谏名,文短才疏,未能效千虑一得之愚,以副圣朝来谏之盛意,臣诚死罪。得伏见日昨常参时,两大僚所陈戒出朝纸者,盖其勉圣学答天谴,审用舍振纪纲,砺贪污察民隐,严惩讨矫科弊等诸条,无非为今日切实之先务,而以殿下乐闻善之德,酬酢如响,雍容开纳,臣固钦仰之不暇,诚恐稍久,或则不能如上下交勉之时,伏望殿下,懋哉懋哉,益加留神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此是已谕者,陈勉则是矣,尔其勿辞察职。

○校理洪冕燮疏曰,伏以臣庸愚湔劣,最居人下,虽于漫司闲品,理难堪膺,而释褐五载,历扬清显,台端馆衔,罔非恩造,横经前席,未效一日之责,尸居素餐,积贻清朝之羞,幼学壮行,岂非平生之至愿,而素昧学术,只是章句之剽窃夙抱奇疾,每逢寒节则辄发,已于初拜馆职之日,略控微恳矣。所可恨者,躬逢圣明之世,猥叨论思之列,而有除逡巡,徒涉例让,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臣今本疾啖喘之症,已自数日来斗剧,委身床笫,药饵是事,忽于梦寐不到,又叨瀛馆新除,以其职则启沃君德之任也,以其时则责躬求言之日也。既在其任,又当可言之会,臣何敢有退缩自安之心,而以今病情,实难趋造承膺于文陛之下,臣情到此,拊膺自悼。伏乞圣上,勿以臣所辞,谓以例让,特递臣所带之职,仍治臣慢命之罪焉。呜呼,爱君忧国之心,贤愚之所同得,而臣虽愚迷病昏,亦尝备数于侍从之末,则当今日侧席求助之会,亦岂敢以病为辞,不竭其愚之万一哉?臣闻苟非大无道之世,天必欲扶持而全安之。矧今圣明在上,承祖宗洽熙之治,拊宗社艰大之业,一念忧勤,万机总揽,庶政日新之喜,拭目可待,而奈之何仁爱之天,先之以星躔之妖异,继之以轰烨之警告,丁宁戒是若是稠叠,宜乎圣上之惕然知畏,大僚之迭相进规,以有今日之涣发而求助也。呜呼,今日北面于殿下之庭者,孰不以圣躬之修不修,为弭灾应天之实,而臣请撮其易见者而言之,进德修业,在于讲学,而日三召接,开辍无常,经邦制治,系于廊庙,而月六引对,旷废许久,臣未敢知经幄讨论,宰枢𬣙谟,有未槪于圣心,而固不欲问难而询咨欤。古今之言治者,莫尚于三代,而历问朝野,询及岳牧,以至有坐而待朝之诚,日昃不遑之勤,则人材之彬蔚,化理之清明,宜莫盛于三代,而尧、舜、汤、文,不以圣自居,以已治为未治,孜孜求辅之意,蔼然可见,此所以三代之为三代,而后世之治,苟焉而莫及者也。顾今出入经幄,筹策庙谟之臣,莫不以谈经说义,为讲明帝王之学,发谋出虑,为参赞民国之谟,而以大圣人御世之度,频频引接,诹之以进学之方,访之以为国之策,则亦岂无有补于圣化之万一者哉?臣闻程子曰,圣人之动以天,圣人之一动一静,实与天道沕合,而其所以与天为一者,即诚也,为人上而代天工治天职者,苟不能一出于诚,则将何以应万机之烦,而副兆民之望乎?是故,《中庸》九经,即人君治世之大经大法,而一篇宗旨,要不外乎诚之一字,试以目下事言之,殿下之罕御经筵,讲学之不以诚也,殿下之旷废筹对,求治之不以诚也,一心不诚,万事皆虚,正为今日道也。宋臣吕希哲,退自经席,有诗曰,不因风雪废谈经。唐之玄宗,使五品以上分日更直,博询政治,今臣之所期望于殿下者,固在于三代以前,则惟彼唐宋少康之治,何足拟议于今日?而乃今君臣上不,相与为姑息,循循而处,旋旋而作,未尝奋发淬砺,奔走驰骛,以拯颓纲扫积弊为心,因仍苟且,雍容暇豫,反不如唐宋少康之为,何哉?若夫沿海失稔,巨浸成灾,而生民之倒悬极矣,遐氓拦入,禁门不严,而纪纲之颓弛甚矣。台阁媕婀之风,便成一套,守令贪墨之习,无所顾忌,外此百度之隳坏,诚难枚举而毛数,则为今日弭灾修省之策,顾不在于殿下之一心乎?臣忝在横经之列,昵近清光,亦尝屡矣,聪明有临而英断稍欠,凡于规勉劝箴之言,未尝不虚襟受纳,辄下体念之教,而退省其后,了无一事一政之奋发策砺,顿然改观者,此皆由于殿下之不能以诚心受之而诚心行之之故也。然则以疏以启,虽积于公车,而嘉纳之教,虚受之意,只归于应文备具而已。下之所以事上,上之所以待下者,惟以文具为事,则事之不诚,莫此为甚也。警告之天,何以感回,而灾异之来,何以消弭耶?臣愿继自今,惕然易虑,赫然发志,频御讲筵,以责启沃之道,无旷筹对,以求致治之方,生民之疾苦,纪纲之解弛,诚心而图理之,媕婀之成风,贪墨之痼习,诚心而痛革之,励精求治,百度具举,则一言徙度,未必专美,而动明合章,翘首可待。今天之所以示灾于星度,垂警于雷异者,安知非玉成我殿下之一大好机会哉?臣窃以为,推实心行实政,即今日应天之实,而乾刚之德,即殿下实心实政之入头脑处也。伏愿殿下,勿以人废言,而懋哉懋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勉之以实心实政,陈之以勤学勤政,当体念矣。尔其勿辞察职。

○副校理洪时溥疏曰,伏以臣闻古语曰,灾异之作,必于有道之国,盖言其有道也故,天之告警,乃所以仁爱其君也。是以楚庄王之时,国无天变,王惧曰,天不见妖,天其忘予欤,然则天之见妖,即天之不忘其君也,而其君惕然感悟,应之以实,则祥桑之枯,荧惑之徙,捷于影响,苟或依旧沁泄,应之不以实,则于是乎天不仁爱,而国遂以危乱。天人虽远,其理孔昭,所以非灾之可惧,遇灾而无应天之实,是为可惧也。近者天灾之告警,一何频繁也,意者仁天之不忘我殿下,殆若谆谆然耳提而然耶?湖海汎溢,便作沧桑,太白昼见,讹言朋兴,而君臣上下,未闻聚精会神,讲消弭之策,备阴雨之虑,人事之应于下如是,则殿下,无异于近日之慧,是月之雷也。臣伏读传教下者,责躬之旨,求助之意,丁宁恳恻于十行之内,有足以悦豫天心,转灾为祥,凡在臣邻,孰不钦仰,而臣未敢知殿下,常存今日之此心,而果无一曝之虑耶?臣请以已然之迹,冒死而陈之,昨冬之雷异,亦如今日,而殿下,亦尝减膳矣责躬矣求助矣。伊考其后,尚未闻有一政一令,大惩创大转移之表表著见者,伊时诸臣之以箚以疏者,皆以雷奋二字,多有仰勉,此言实中殿下之病,而殿下果能奋发圣志,如其所请耶?目今大僚之陈戒,亦出于至诚恻怛,欲吾君之尽善尽美,而殿下亦已翕受之矣。以此翕受之圣心,守之益固,行之悠久,则庆星卿云,即殿下方寸中顷刻事耳。如其不然,而来年之视今年,又如今年之视去年,则减膳也责躬也求助也,是亦虚文而止耳,何补于应文以实耶?夫雷者,奋发之象也,皇天虽不言,及其雷电之奋发也,山岳震撼,魑魅遁伏,人君之奋发志气,体天行令,亦犹是也。今天必以雷电而警告我殿下者,抑无乃圣德之奋废,终有逊于雷出之象而然耶?臣伏睹我殿下,过于简默,喜怒好恶,不见几微,便若治成制定,寂敛神功者然。殿下谓今日已治已安,无所事于奋发之政,而止此足以巩固国势,怀保小民耶?抑中外百执事,皆尽得宜,无所事于警责而然耶?自其无事而观之,一国浑是太平和气,而才出阶前一步,果是何样世界,人各自谋,世道无担着之意,民多流离,国纲无维持之势。凡厥许多危症,虽不殚举,而有百可忧,无一可恃,如水益下,莫可收拾。此皆群下,恬憘成习,辜负国恩之罪,而区区过虑,窃以为殿下一心,万化之源也。上之所以御世者,一于简默,故下无所畏忌,而事皆姑息,政皆因循,以至于今日而极矣。姑息因循,殿下已发于责躬之教矣。朱夫子曰,知如此为病,不如此便是药,殿下既知其病源,而何为一任其骎骎入于委靡之域,而莫之救药耶?唐、虞之至治,虽曰恭己无为,尚有敕天之戒,亦有九命焉,又有四罪焉。刑赏,人主砺世磨钝之柄,而此病gg柄g不举,则群下何所劝惩,纪纲何由整顿乎?万几酬应,不出于簿书节目,而尚未闻有民忧国计之特降丝纶,敕励朝廷,耸动八方,则殿下虽孜孜于厦毡,惕惕于日夕,百隶安得不懈弛,而况彼蚩蚩之类,何所观感,而固结众心耶?凶逆之罪通于天者,虽幸次第按法,而前后处分,不过允从台启而已,终靳赫然痛劈,明示其罪,故彼回恋宿处者,难保龙蛇之尽化赤子,而何幸向者,大僚批旨,此是治逆后初有之辞教也。非但乱贼从此知惧,朝野莫不拭目,王言一下,人情如此,圣人言语文字之关系于治道之污隆,有不可诬也。故人君之发号,如上天之有雷,语其恩则曰雷雨之泽,语其威则曰雷霆之怒,天而无雷奋,则何以运造化之机,君而无发号,则何以做风动之治乎?孔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凡今八域之内,一夫之不获,一人之抱冤,莫非殿下之忧,则虽人人殚竭,奔走率职,犹不若殿下之一言,有司之臣,虽日行惠政,日刑百人,其恩其威,皆归于下,而终不若雨露霜雪,自天有陨使妇孺,皆知大哉王言之出寻常万万也。其机之至神,其效之至博,有不可形容者,而殿下如不言,群臣之猷为,奚啻若子贡之无述耶?邹圣有言曰,舜何人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矣。所以从古圣帝明王,莫不始于有为,终于无为者,立志之谓也,无为者,致治之效也。苟欲有为,则发号如雷电,然后方可为大有为也。此天之所以仁爱吾君,而必以雷异警之者也。今之应旨者,皆以实心实政为言,以殿下尧、舜自期之心,岂不欲锐意三代,实心做去,而抑或未得其紧要下工处,故姑且垂拱而默运而已耶?苟求其要,不过曰典学是已,此言虽近于老生常谈,而臣所谓典学者,非但三书讲接而已,亦非记诵词章之谓也。体验于吾心,践履于日用,跻圣德于至诚无伪,措至治于二帝三王也。然而先儒曰,欲法尧、舜,当法祖宗,臣则曰,欲法祖宗,亦惟曰法祖宗之心法而已。祖宗心法,亦不逾勤学二字,而今其盛德光辉之遗芬剩馥,都在于政院记注。惟我英庙朝五十年建极之谟,先大王二十四年从欲之治,莫不灿然俱备于此,非但心法之在此,事例之疑晦,亦莫不开卷了然。伏惟清燕讲学之暇,亦必已经翻览,而不惟取考其事例而已,必也留神于两朝心法之所在,日以为课,常目在玆,则是亦学问中一事,对越方册之工,应天以实之本,亦不外此。如是则祖宗朝雍熙之治,臣当指日以俟矣,何忧乎彗孛。而何惧乎雷异乎?呜呼,可敬非天,可畏非逸,一念之萌而天心随应,宫庭之间,眚祲生焉,宴安之中,蝗彗森焉,此言虽近傅会。亦足为监,惟殿下懋哉懋哉。臣即近日星变以后三司中人也。身居论思,遇灾不言,大僚请推,虽至薄警,臣心惶愧,益无所容,以此情踪,今何敢出言论事,而东隅之失,庶可收于桑楡,爱君之忱,所同得于秉彝,不揆卤莾,敢贡愚忠,而陈腐之说,自归应文,伏地惶陨,尤增死罪。仍伏念臣之病状,前后陈暴,亦既屡遭,庶蒙圣鉴之俯烛,顾何敢更事烦渎,而第臣痰喘之症,已成数十年贞疾,每遇初寒,其发如期,转至深冬,仍成癃废,奄奄垂尽,若不保朝夕,此实通朝之所共知也。向来馆职之屡犯违傲,实缘病情之如此,而今又玉署特点,忽下于病伏沈淹之中,惝恍感激,不知所措。在臣竭蹶之义,固当即地叩谢,而目下情势之外,见今病状,比前尤剧,哮咳达晓,气息喘喘,委顿床席,转侧须人,束带趋朝,万无其望,天牌俨临,一味逋慢,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不得不仰首鸣号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特垂矜谅,亟递臣职,仍治臣渎扰之罪,以安私分,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逐条阅览,无非切实之言,至于政院记注事,予亦前已多考,近每入览,正欲法则谟训也,亦当留心矣。尔其勿辞察职。

○丁卯十月十六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左副承旨宋知濂,假注书李永昆,事变注书卢重庆,记事官朴周寿、郑元容,左议政李时秀,右议政金载瓒,行兵曹判书韩晩裕,行户曹判书徐荣辅,汉城判尹李勉兢,吏曹判书李始源,工曹判书金履翼,行护军李得济,礼曹参判沈象奎,行护军李海愚,修撰任天常以次进伏讫。时秀等进前曰,数日日气行冬令,此时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次对为之。

○时秀曰,此黄海监司李好敏状启也,以为道内加划灾为三千结,虽以近例言之,癸亥、甲子,只以延、白两邑之失稔,划下灾结,多至六千馀结。少不下五千馀结,若以今下之数,犹患不足于延安、白川、海州、安岳等四邑之灾,则水灾邑中被灾尤甚等处,及其馀不得不给灾处,将何以区处乎?事势到此,莫可攸为,不足灾二千七百六结四十四负七束,特命准给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当初划下,自有斟量,今因道启陈请,续续加划,实关事体,而本道沿邑民情,比之诸道,合加轸恤,元加划外,更许一千二百结,则前后所划,洽为五千结,足可排比,使之一一均俵,俾灾岁穷民,咸知朝家特恩事,严饬分付,何如?上曰,卿之所奏甚好,依此为之,使之一一均给,使被灾之民,知朝家之意事,分付,可也。出举条

○时秀曰,此京畿监司金履度启本也,以为本道癸丑旧还,乔桐外只有丰德一邑,而其数为二百十三石零,该邑以尤甚,及其涤场,甔石荡然,新旧还之并督,实无其路,特许仍停事,请令庙堂禀处矣。丰德既是尤甚邑,新旧并督,事势宜难,依状请仍停事,分付,何如?上曰,事势必然,依为之。出举条时秀曰,即见水原留守洪明浩报备局辞缘,则以为本府城场两操设行时,赴操军减保米二百十石零,犒馈米二百五十一石零,赏格米一百石,合米五百六十一石零,就本府甲寅大同馀条中区划,减保钱二百七十六两,赏格钱二百两,木三同,以修城库留储者取用,箭竹一百浮,以外帑库所在出用,龙、振两邑减保钱五百七十八两零,以贮置库岁入中直减,五邑军犒馈米一百七十七石零,各该邑储置米划给为辞矣。减保米钱及犒馈米,不可不区划,依所报数爻,以甲寅大同馀条及修城库留储,贮置库岁入中会减,五邑军犒馈,则依他例,以该邑储置米会减,而至于赏格条,今此所报,似或太过,亦非自庙堂区划者,只箭竹一百浮,以外帑库所在取用事,分付,何如?上曰,依此为之事,分付,可也。出举条时秀曰,掌令李若洙上疏批旨内,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取见其疏本,则备陈北道痼弊之六条。其一,北路素称勤俭,而今则虽舆儓下贱,侈靡日滋事也。其一,近来人心,恬嬉成习,南北阃帅,沿江边将,不思防御之策,而采参彼地,刈樵越江者,知而不禁,边门解体事也。其一,纪纲日紊,等级日坏,严其上下,明其尊卑,裁抑幸门,杜绝私路事也。其一,生民困悴之中,又有卧债之收捧,甁罂罄于纳还,田宅尽于征族,薄征宽赋,必择字牧事也。其一,军政不修,选任道臣及阃帅,炼习点阅,每年签丁,亲执军簿,而营邑军校,必以行伍中拔荐,都试及习操之时,没技优等者赐第,得中者赏以军任事也。其一,籍政不明,避还漏籍,及其入籍,则冒称幼学,虚添年甲,觊老职,而常汉之以李为姓者,浑称璿派,特命严核事也。台臣以北关之人,条陈本道之弊,而上及于朝廷,仰勉圣德,言皆切实,首陈二条奢侈恬嬉事,不但北俗之为然,实为今日之痼瘼,上行下效,诚为格论。次陈二条纪纲紊乱生民困悴事,抑幸门杜私路,宽征赋择字牧,亦可谓对症之剂,而至于近年营邑公货殖利事,债殖之弊,实为穷民切骨之冤,惟在道臣守令,从长矫革,边门懈弛,防御疏虞,则亦不可不申加严饬。末端所陈军政籍政之弊,亦果一如所陈,赏以军任,以为奖劝,汰其冒称,以杜僭伪,则必有实效。以疏中所论,誊关该道,使之详察烂商,可以自营邑矫救者,划即矫救,事体之稍重者,以厘革之方,论报庙堂,俾有次第施行之效。凡此所陈,不但北关之为然,实为诸路之痼瘼,以此意,一体关饬诸道,何如?上曰,六条之陈弊,可谓当时之痼瘼,至于民生之困悴,宜先救济之责,此不可道听而道说也,亦为分付各道,俾有实效,可也。出举条

○时秀曰,执义金熙华上疏批旨内,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取见其疏本,则以为关西、清北及中山各邑,为弊多端,昔之万家,今不满千,当初还谷之设置,军摠之磨炼,岂不均排?而今则户还分给,比前数多,军丁充定,或兼两役,苟求矫弊之责,莫如守令之得其人,清北、中山各邑守令,勿拘常格,必以惜身名守法奉公之人,各别择送为辞矣。关西诸邑,以近边重地,素称繁庶,而近年以来,日渐凋弊,诚为寒心。苟求其矫救之方,则亦莫过于择守令三字,不但关西为然,诸道诸邑,亦莫不然。台臣所论,未免泛然,此惟在掌铨之臣,惮gg殚g诚对扬之如何,更以此意,申饬,何如?上曰,择守令,有国之大事也。择守令然后,民生之困乐,自此分焉。分付掌铨之臣,无使此言,归于应文例科事,申明知悉,可也。出举条

○时秀曰,顷因咸镜监司李晩秀牒报,庆兴差需库四升布,换作纯白木事,商量报来之意题送矣。即见该监司所报,则以为今此四升布之与纯白木换作者,乃供馈彼人之馔牛价及支差上下,初不关于与彼交易之物价者也。四升布一疋价,前为三四钱,而今则只用于馔牛及烟价上下之需,故升麤尺短,一疋价仅为一钱,捧取无用,初不卖买,牛价白征于差人,雇价敛归于民间,所谓纯白木,则行用紧需,其价如旧,以其十疋之麤布,换作一疋之白木,外面骤看,虽有多寡之不适,较诸价直,则十疋布价,犹不足于一疋之木,速赐处分,以为趁今换捧需用为辞矣。以布十疋,换木一疋,多寡虽似悬殊,较其价则木边反优,以无用换有用,以从民愿,恐为便宜,依所报施行事,分付,何如?上曰,民愿如此,依道臣所报,从便施行,可也。出举条

○时秀曰,今此冬至使行中公用,当自湾府出给,而帽税时在不足,为二千八百两,依近例,以关西营邑各库银中,先为贷去,待帽税有裕,即为换银准数还报之意,分付该道该府,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

○时秀曰,臣俄闻户判言,则逆贼敬臣籍产,自安边本府区处,而其中书册及文书休纸数器,上送于户曹矣。此非度支之所可受置者,故送于金吾,则金吾亦不得擅为受置云。不可不一番经禀后区处,自地部送于金吾,与向时敬贼收探之文书,同为区处似好,故敢达矣。上曰,依此为之。上曰,右相无所奏者乎?载瓒曰,臣别无可奏之事,而适有区区愚见,敢达矣。各道年分状启,即有国之大政,而所重有三焉,一则一年国用盈缩之所系也,一则各道民生性命之所关也,一则各邑守令,察农形观民政,各报本营,而自各营报备局者也。所重既如是,则非比寻常期会之簿书,而臣伏睹,今年各道年分状启禀处启下者,则皆以一允字批下,今岁虽免歉凶,亦有被灾处,尤甚之次之分等,则可知民情之缓急矣。每于此等处,别下辞教,特示轸念之意,则民虽至愚,亦岂不仰揣忧恤之圣意乎?草记允下之后,自当有有司之举行,而自上为民之道,不可不大加轸念矣。盖年分后为民之政有三,代捧一也,停退一也,蠲减一也。代捧与停退,则自可庙堂仰请者,而至于蠲减,系于恩典,有非自下之所可仰请者矣。顾念经用至重,则蠲减固不可容易,而若就其尤甚之邑,特示以忧恤之念,则民之所沾,虽不过龠合之微,而民心之懽悦,如蒙大惠,若是则国用别无多损,而民情可以大得矣。若其年事民情之缓急,则取览文书,可以推知,而亦或时询于大臣及有司堂上,则亦可以俯烛矣。今年则虽已行会,而此后如有此等事,深加圣念,是臣之望也。上曰,年分状启,皆自庙堂禀处,故果皆只以允字赐批,非不知措辞为答,而认以允字之为规例矣。今闻卿之所奏甚好,此后则非但此也,凡系民事者,当措辞为批矣。载瓒曰,伏承下教,不胜钦仰,非但此事为然,虽一言一事,凡系抚民之政者,每加深念焉。时秀曰,僚相所奏,诚为好矣。恩威赏罚,所以劝惩,而臣等之屡奏蒙允,与自上之别下辞教,大有异焉。伏愿深留圣意,使八方之民,皆知圣念之及焉。载瓒曰,博施济众,尧、舜犹病诸,岂可使许多民生,家家而蒙惠,人人而被泽哉?盖使小民,咸知朝家爱恤之意,则莫不欢欣鼓舞曰,吾王爱民之念,何以及此也?语曰,抚民如抚小儿,此谓民情之如小儿也。年分,即民事之最大者,今年虽非凶岁,而若其尤甚邑之或为蠲减,亦系自上之恩命矣。盖山东父老,少须臾无死之心,皆从此等处出来矣。上曰,此后则当加体察矣。时秀等就座。荣辅曰,伏见公忠监司赵德润状启,则枚举牙山县监李义福牒呈,以为本仓诮字漕船,新造回泊之路,到水原乞梅岛前洋,仍值春间海溢,竟至片破,时存元船,只为九只,明春装载,或值意外阙额,则将至狼狈之境,许令改造云。空船致败,查实生征,究核论勘,节目至严,故使之生征,即速改葺,致败情节,亦为严查,元额为十二只,而状辞中九只云云,亦甚可讶,其间委折,一体查报事,有所发关矣。即接回移,则枚举该县监牒呈内,诮字船则新造回还之路,猝遇二月无前之风涛,以至致败。吉字船则今春海溢,诸船俱挂于陆地,势将掘浦曳下,而吉字在前,而不合于装运,诸船在后,掘浦之役,若先试于吉字,则人力不足,诸船之曳下修葺,势不及于潮涨分载之时,不得已用人力毁撤。眺字船则甲子漕运回还时,才到本浦,失火船中,杉板汴物,尽为烧烬,只有本板,亦不完全,改造物力,沙格处分排,而准捧无路,拖至于今,三只船并即改造之意论移云。诮、吉两只之致败颠末,别无情节更查之端,眺字船则从便修补,其势末由,莫重漕船,许久等弃者,诚甚疏漏。春漕不远,趁即变通,以为举行之地,前此邑报中时存九只,即指无弊见在者之谓也。并计有頉三船,则合为元额十二只为辞矣。诮字船今春新造,未尝一经使用,谓以造船回还之路,逢风致败云者,其说极为虚谎。今若许其又复新造此路一开,则此后造船者,必有以再造三造为请之弊。至若吉字船,以其他船曳下之相妨,用人力故为毁撤云者,事之骇然,莫此为甚。漕船典守,何等至重,而任自毁撤,敢请改造者,宁有如许事体?况此船,即毁撤,非致败而,混称致败,尤岂成说乎?眺字船则失火,在于甲子云尔,则今为四年之久,其间何为一不登闻,至今掩置,今于查问之后,始以征出无路,漫漶以报乎?此亦万万惊骇。且念漕船节目,极为申严。戊申年间,因本曹禀旨,湖西亦为湖南例,凡有改造,必状闻施行事,有所定式,究其法意,盖以状闻体重,俾不敢如文移之容易也。今乃以新造未经使用者,直请改造,事涉屑越,至于吉、眺二船,则公然掩匿,至于此久,已极可骇。况直以文移请改者,大违于状闻施行之定式。近来纪纲懈弛,法典渐至弁髦,此等处,不可不随而严饬,当该道臣推考,诮、吉、眺三只船,并依节目生征之意严饬。以守令言之,辄称沙格之难征,无难以新造为请,徒思要惠于下属,不念公费之至重,诚甚可骇。吉字船撤毁时守令,及眺字船失火后掩置之各年守令,令该道现告状闻,并令该府拿问重勘,断不可已,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近来纪纲,虽曰解弛,岂有如许骇然之事?新造诮字之漕船,未能一经于使用,托称逢风而致败,无难一年之复改。至于吉字之漕船,为其曳下之不便,不念典守之至重,任自撤毁而请改,失火撤毁,虽缘势而然焉,诮船称败,何其无严之甚也?擅便之习,掩置之罪,岂徒守令之罪?不检之责,不饬之失,真有道臣之失,问备太轻,所当严勘,而迎送之弊,贻害民生,越俸之典,亦足示饬,该道道臣,施以越俸五等之典,可也。出举条

○荣辅曰,大臣近以纪纲之不振,缕缕为奏,而此等事,亦皆出于纪纲之解弛,每严加处分,然后可以惩之矣。荣辅曰,今月二十二日德兴大院君祠宇酌献礼亲行时,本无御斋室,故臣曹无修理前例之可考者,此必是文迹之不传,而修理等节,恐是不可废之事矣。私家亦有正寝,经禀后当自臣曹修理矣。上曰,依此为之。荣辅就座。上曰,玉堂有所怀乎?天常曰,无所怀矣。

○载瓒曰,臣于向筵,以儒臣之不言,至请谴削,而今日入侍玉堂事,亦甚慨然矣。天灾示警之后,初行宾对,而儒臣既登前席,谓以无所怀而退出者,诚为寒心。儒臣与台谏尤有异焉。上自君德,下至民隐,何所不言?而既知今日之当为登对,则事当精思,所当言之事,积诚敷奏,固其职耳。而近日则皆以不言为规例者,岂小忧哉?今日入侍儒臣,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玉堂之未即陈勉,生疏之致也。出举条上曰,今日台臣,何不入来乎?知濂曰,近来宾筵,台臣之同登,甚为稀罕,而今日尤是遇灾修省之时也。两司诸台,虽未知情病之如何,而无一人进参,诚甚慨然,一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以台谏事言之,亦观纪纲,此后各别申饬,使遇灾修省之时,无两司不参之事事,知悉,可也。出举条命宾对诸臣先退,时秀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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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义浩。右承旨申绚坐直。左副承旨宋知濂。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载坐直。注书洪起燮赵庭和。假注书李麒峻李永昆仕直。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九分。

○自人定至十八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乙酉初昏以后,密云下雨,彗星所在,不得看候。

○申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宋知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朴蓍寿在外,执义金熙华未肃拜,掌令尹之铉陈疏,李若洙呈辞,持平李晋渊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而德兴大院君祠宇酌献礼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绚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而德兴大院君祠宇酌献礼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申绚,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姑陞入直,事甚未安,应教洪羲膺,校理朴宗臣、洪冕燮,副校理洪时溥,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洪羲膺,校理朴宗臣、洪冕燮,副校理洪时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绚曰,只推。

○申绚,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姑陞入直,已至多曰,事甚未安,应教洪羲膺,校理朴宗臣、洪冕燮,副校理洪时溥,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洪羲膺,校理朴宗臣、洪冕燮,副校理洪时溥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绚曰,以推考传旨施行。

○申绚启曰,今二十二日德兴大院君祠宇酌献礼,祭文当为制进,艺文提学曺允大,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文武科放榜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绚,以观象监提调意启曰,文臣测候官金相休、吕东植、申在明、李锡祜,方在罢散中,只有徐鼎辅一人,番次苟艰,前司谏郑万始,宗簿寺正郑东干,副修撰徐能辅,应教洪羲膺差下,以为推移入直之地,而郑万始,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郑万始。

○宋知濂,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后营将罢黜状启判付内,卿营决棍,罢拿分拣事,命下矣。后营将长湍府使崔朝岳,拿致臣营,决棍十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以义禁府言启曰,即见庆尚监司尹光颜状启,则亡命罪人玄庆,质核驰启矣。此与寻常罪人有异,有不可自臣府擅断禀处。故臣就议于大臣,则左议政李时秀,以为观此状辞,容貌之识认,供招之吻合,俱无可疑之端,逆竖在逃,王章久稽,乾道孔昭,今幸斯得,下送王府,郞官与道臣,大会民人,如律枭首,实为警众心释群疑之道,而台启既请设鞫,台启未出场之前,法不得举行,姑为严囚之意,分付道臣为宜云。右议政金载瓒,以为今见该道查启,不但容疤之相符,其外证左,节节无疑,亟用当律,不容少缓,而台启未究竟之前,不可依法举行,姑令严囚以待,似宜云矣。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传曰,在前如此之时,何以为之云耶?以此例考入,可也。

○刑曹粘连启目,罪人洪德全段,伪宝被捉于渠之檐里,则真赃昭然,权松段,官印伪造,无所逃遁,终不输情,亦极痛恶,并加刑得情,郑圣民段,伪帖书给,既已承款,考律勘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又启目,罪人韩锡全亦,伪宝现捉于渠家,则发明无路,而推诿已死之朴贞秀者,极为痛恶,加刑得情,何如?判付启,依允。

○又启目,罪人姜允祥段,以黄蜡造宝之事,推诿于前招所无已死之林圣老,忍杖不服,极为痛恶,加刑得情,韩龙善、韩光天等段,盗买伪科之罪,既已迟晩,并考律勘处,郑信大已为物故,勿论,何如?判付启,依允。

○又启目,粘连因全罗监司李肇源、金庆运等查启启本,史库封钥,至严至秘,而今此金致润辈之私自开闭,别无他情,其在杜后弊严史库之道,不可不重勘,首犯之金致润、金庆运,袭谬之金兴国,僧近伯,令道臣分首从勘处之意,分付,何如?启,金致润、金庆运等段,虽有所失,既是不知法例,金兴国,僧近伯等段,果是袭谬,亦有随从分别,上项金致润、金庆运等段,并只治放为旀,金兴国,僧近伯等段置,并只分轻重治放。

○又启目,粘连因黄海监司李好敏查启启本,高末同盗也,申永春主也,以主逐盗,事势当然,而至于打毙,乃是法外,绳以擅杀,难逭偿命。末同之挺刃,果如永春之招,则永春挥挺,实出救死之举,正合拒捕之文,特以别无他人之参证,只有元犯之自供,故前后持疑未决,今者道查,又有次律之请,恐合斟酌,而不敢遽议,上裁,何如?判付启,大凡狱体,至重且大,人命咸关于此,不可不审慎,而至于求生于不生,致疑于无疑,亦出于审慎是置。今此申永春狱事段,前后议谳,参差不同是矣,特以相斗之时,词证无人,元犯之供,的信惟难乙,以或为致疑之案是乙喩,究其本情,则永春之于末同,实有主盗之别,又见难怒之端,主见盗而逐之,人情之所同也,况加之以衣服见失,见撃我而拒之,事势之固然也。况拟之以尺刃欲害,当烈怒之方起,奋气层激,以大杖而防势,角力转斗,虽有戕杀之名,大异平民之害是遣,且观前后道臣之跋辞,有引律文之杀盗,勿论有言相斗之异于争财者,可知公共之论兺不喩,卿之结辞所陈,可谓廷尉当是也是旀,同延安府狱囚罪人申永春段,依上项诸议,施以次律事,分付该道道臣为旀,击铮人申老赤段置,急于诉冤,语或爽实,不足深责,不必科惩,放送事,并只分付本道为良如教。

○掌令尹之铉疏曰,伏以臣庸愚谫劣,断无他技,驽骀不堪于驱策,樗栎终归于散材,不才见弃,乃分之宜,幸际仁天在上,无物不遂,施以陶甄之泽,宠以推迁之私,掌宪除命,忽下于穷庐跧伏之中,华诰俨临,荜门生辉,自顾贱臣,何以得此于君父也?抚躬恧蹙,感涕无从,逖违之馀,诚切瞻天,蹈赴之义,未敢言私,颠倒出肃,少伸微分,而第念臣之名忝台阁,殆二十年所,言议风采,本无堪承之望,而中间薄试,已速尸素之讥,今何敢诿以一出,冒没蹲据,甘犯同朝之嗤点,而重贻累于则哲之明哉?且况臣之素患脚病,遇寒失摄,症形陡剧,运动不得,虽欲强策,其势末由,玆不得不悉暴衷恳,仰渎崇严。伏乞天地父母,特垂曲谅,亟赐镌改,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于丐免之章,不宜更事烦渎,而窃伏睹今初十日传教下者,十行纶綍勤勤恳恳,遇灾警惕之意,省躬求助之诚,蔼然溢于辞表,有足以感动瞻聆,孚格神人,凡在臣僚,孰不钦仰而赞叹也哉?顾臣无状,忝叨言责之列,伊日登筵,草草一言,未毕所蕴而退,尚切愧惧,罔知攸措,惟是秉彝之天,未全销铄,玆将前席未究之怀,略效忧爱之忱,惟圣明裁择焉。其一曰,勉圣学,盖天下万事,莫不本之于人之一心,矧乎人君?御九五之位,临亿兆之上,治乱灾祥之机,亶在于一个方寸,如形影之相随,桴鼓之捷应。是以朱子之进言于其君也,治谟政述,条陈纤悉,而要其归,则必以正君心为本。未知殿下典学之工,于本源上,果粹然一出乎正,而无一毫私意之参错于隐微之间否乎?臣闻天理人欲,互相胜负,苟使殿下一心,天理日充,人欲日退,发诸政令注措之间者,上可以悦豫天心,下可以孚感人志,则今者之灾,胡为而生耶?殿下临御以来,无驰骋弋猎之失,声色货利之娱,以至动静云为,无不合于尺度规绳,其于治心之工,庶几乎臻其妙矣。然而所谓人欲者,非必驰骋弋猎声色货利之谓也,一念之不出于天理者欲也,一事之或偏于私意者欲也。其机甚密,其迹至微,似若非人之所可窥测,而及其符验之著于外,则天虽盖高,不可欺也,民虽至愚,不能罔也,可不畏哉?臣窃覸殿下之典学也,虽时御讲筵,而上下酬酢,不过文字句读之间,悠泛粗略之义而己,未闻有援引经旨,以助我殿下治心之工,此已非臣民之所望于圣明者也。近伏闻循例之讲,亦且稀御,双只之规,不可复睹,而寒曝之叹,不能无虑,未知殿下,于燕闲幽独之中,所与处者何人,所自治者何事欤?臣愚过虑,窃以为圣学,不能无间断,而本源之地,天理未尽充,人欲未尽退,致有此上天之警告耳。宋臣张栻之言曰,人君不可以苍苍者为天,当求之视听言动之间,一念不是,便是上帝震怒,惟殿下勉哉。二曰,法祖宗,盖治国之道,各有一代成宪,如三代忠质文,汉之大纲,唐之万目,宋之文治,皆有一定之规度,苟使前代继世之君,不愆不忘,率由旧章,则安有衰微不振之弊,而只缘世级寝远,人情恬嬉,率不免法久弊生,挽回不得,甚可慨也。惟我列圣朝,允文允武,丕显丕承,良法美规,灿然备具,为子孙万世法程,至宏远矣。伏况先大王盛德大业,陶甄一世,发号施令,先明乎义理,恢纲振纪,严立其科条,以至百度惟贞,庶绩咸凝,无一不本于尧传舜受之心法,而垂裕来昆,嘉谟孔彰,此所谓关石和匀,王府则有者也。殿下粤自冲龄,寅承丕緖,敬天恤民之德,无愧古训,继志述事之诚,有光前烈,一日万几,靡不用极,而近年以来,百工务为姑息,庶事悉从委靡,气象泮涣,风俗颓堕,千疮百孔,莫可救药,先朝三十年治规,几乎荡然,兴言国事,岂非可忧之甚者乎?殿下诚以先王之心,行先王之政,特轸因循苟安之戒,痛加淬砺振策之方,事必师古有获,宪必监先罔愆,则何弊之不可革,而何功之不可立耶?古语曰,读延英之奏,不如诵太宗政要,惟殿下懋哉。三曰,字小民,盖国之为国,即民也,故古之明良,莫不以怀保生民,惓惓为治国之急务,如周之召公,当成王访落之初,必以诚小民为祈天永命之本者,诚以天命之去就,亶系民心之向背故耳。顾今圣化旁畅,八域仰戴,则民情大可见矣,康年屡作,百谷用成,则民产庶将赡矣。然而生民困瘁,日甚一日,池鱼之罹殃,泽鸿之鸣哀,在在皆然,此无他,病民之政未尽祛,牧民之官未尽择,使殿下之赤子,不得乐其生而安其业也。虽以近日事言之,沿边海溢处,殿下之所以轸恤者,曾有田税荡减之命,而邑吏,或有抑勒执卜之举,此已万万可骇,而且闻被灾之民,春无可垦之土,秋乏所收之谷,转壑之患,十居八九,而催科之政,又从以加之,相率荷担,愁怨载路,此岂朝家怀保之本意乎?古人有言曰,民怨于下,天怒于上,惟殿下念哉。四曰,严堤防,噫嘻,世道横溃,乱逆层生,凶龟贼禄,倡为前茅,而岁月滋久,徒党寔繁,宗社之危,不啻若缀旒,中外之情,尚切于枕戈,何幸皇天默佑,罪人斯得,追律显戮,次第快施,彝伦从此复明,乱贼庶几知惧,而种落尚有假息,党与亦多未治,真所谓大慝适去稂莠不耨者也。顾今三司之联吁,莫非应行之常典,而每承不允之批,徒增不诚之罪,诣台则启纸成轴,登筵而笏记盈袖,例规已成,大义莫伸,刑政之失宜,堤防之不严,已无可论,而傥使馀孽复萌,滋蔓难图,则其于坚冰之渐,伏莾之患何哉?今玆雷异之示警,恐未必不由于舆情拂郁也。《书》曰,天讨有罪,五刑五用哉,伏愿殿下,廓挥乾断,亟允群请,以杜乱本焉。呜呼,臣本愚鲁,不识事务,而窃念君德必资于讲学,治道要在于法先,字小民而邦本固矣,严堤防而王网立矣,治国之谟,必先斯四者,举而措之,则天人合和,百祥随之矣。伏愿殿下,勿以人废言。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好矣,当加体行,勿辞察职。

○训炼佥正杨致鹤疏曰,伏以臣窃伏闻,为治之道,在于得贤,而得贤则弭灾安民,安民则自有天地之感应,六气和四序顺,祯祥毕臻,灾孽不作,三年之耕,九年可食,康衢之谣,击壤之歌,可复闻于千载之下矣。奈之何近日以来,凡百大小供职,皆归于簿书期会,不以进贤安民为目下急务,此臣所以窃自深叹者也。今之言曰,虽欲进贤,谁是贤,臣则诵方朔之言曰,用之则为虎,不用则为鼠,惟在求之诚不诚用不用如何耳。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三代之时,不易民而治,传亦不云乎?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夫事务本做实,徒饰虚耳。至于簿书期会,亦不可废阁,而事或近于文具者有之,进贤安民,归之于例谈,而犹或谓之迃阔者多焉。今谁有以后不急之事先切实之务,仰达于筵席者哉?夫交邻之道,御边之策,自古有国者之所以轸念讲究者也。今日边政,其果无遗策耶?旱舟水车,乃是智者之具,重门击柝,不必有寇之时,则虽曰际玆升平,金瓯无衅,阴雨之备,不可不豫为之所也。第伏念末伏之雨雹,九月之彗星,立冬之雷霆,此岂小小变异也哉?呜呼,仁天之爱我殿下,警示也深矣,殿下遇灾而惧,特下减膳求言之教,是足以仰答天谴,而殿下犹以为未也,以实心行实政,诚足以洽人情格天心,然后答谴弭灾,庶可得矣。伏愿殿下,以大舜之圣,体大舜之心,闻一善言,见一善行,沛然若江河之决,留神乎讲学论治,尽心乎得贤安民,则不独是答谴弭灾而已。圣学日臻高明,德政日见宁谧,朝有济济之仪,野无嗷嗷之叹,无为而垂衣拱手,不期而足食足兵。设或有不虞之虑,南亩之荷锄者,皆是我御侮之劲卒,北山之析薪者,无非我奋武之强兵,亲上死长,所向无敌,何有乎南,何有乎北?至若民间弊瘼,固当先陈,而救弊祛瘼,都系得贤,玆不敢一一仰渎。伏愿殿下,以得贤安民为心,期有实效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言简而切,意略而具,留心矣。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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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义浩。右承旨申绚。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载坐直。注书洪起燮赵庭和。假注书李麒峻仕直李永昆。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初昏,天市东垣第三星北所见彗星,移见于天纪第一星之下,而形色尾迹,比前颇向消减,距极五十三度,一更以后,为月光所射,莫辨形痕,不得详细看候。

○申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宋知濂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申绚曰,禁中文臣应制计划,居首检校直阁洪奭周,《大学类义》一件,之次行左承旨洪义浩,《诗传》一件,左副承旨宋知濂,《周易》一件,兵曹佐郞金秉渊,《史记英选》一件,检阅郑元容,《朱书百选》一件,副摠管李普天,兵曹参知朴命燮,修撰任天常,假注书李永昆,右承旨申绚,同副承旨金履载,副摠管金铣,副修撰徐能辅,检阅朴周寿,以上各《杜律分韵》一件赐给。

○宋知濂启曰,正言曺锡正,下谕后过限不上来,依定式递差传旨及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前正言曺锡正禁推传旨,传于宋知濂曰,分拣。

○申绚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有政。吏批,判书李始源进,参判闵耆显病,参议李羲甲进,同副承旨金履载进。启曰,台谏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李永锡为正言,徐鼎辅为兵曹正郞,李海鲁为工曹正郞,李永晋为中部令,朴升铉为礼曹佐郞。

○兵批,行判书韩晩裕病,参判郑尚愚入直进,参议李翼晋病,参知朴命燮病,左副承旨宋知濂进,佥知单申汝彦,副司果郑文始、曺锡正,并单付。

○申绚,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姑陞入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应教洪羲膺,校理朴宗臣、洪冕燮,副校理洪时溥,既有推考传旨施行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洪羲膺,校理朴宗臣、洪冕燮,副校理洪时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绚曰,只推施行。

○申绚,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姑陞入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应教洪羲膺,校理朴宗臣、洪冕燮,副校理洪时溥,既有推考传旨施行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洪羲膺,校理朴宗臣、洪冕燮,副校理洪时溥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绚曰,只推施行。

○以大司谏朴瑞源,司谏申溆,正言赵钟永,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知濂曰,只推。

○宋知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朴蓍寿在外,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牌不进,持平李晋渊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启曰,今十月二十二日,大驾诣德兴大院君祠宇展拜,兼行酌献礼时,侍卫、宝剑、守宫当为备员,而副摠管金爔,以训炼中军阵上进,申鸿周,以禁卫中军阵上进,吴载重,以御营中军阵上进,郑晩锡、金孝建未肃拜,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

○宋知濂启曰,因都摠府草记,今十月二十二日,大驾诣德兴大院君祠宇展拜,兼行酌献礼时,侍卫、宝剑、守宫当为备员,而副摠管金爔,以训炼中军阵上进,申鸿周,以禁卫中军阵上进,吴载重,以御营中军阵上进,郑晩锡、金孝建未肃拜,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

○兵曹口传政事,以吴载绍、朴仑寿、金箕象、任希存、韩致应为副摠管,都摠管单吴载绍。

○申绚,以奎章阁言启曰,颁赐册子安宝次,奎章之宝,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以兵曹言启曰,忠翊卫将李邦亿,庆熙宫卫将河之淡,文臣兼宣传官郑万始,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实病既如此,则宿卫轮番之任,不可久旷,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宋知濂,以兵曹言启曰,臣以禁军及标下军兵中旬赏试射试取事,来诣慕华馆,而风雪渐紧,势难开场,姑为罢坐,待晴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以摠戎厅言启曰,动驾隔日,而本厅中军吴毅常,身病猝重,万无参阵之望,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宋知濂,以义禁府言启曰,玄庆负犯,与寻常罪人有异,不敢擅断禀处,就议大臣后草记矣。批旨内,在前如此之时,则何以为之云耶?以此例考入可也事,命下,故取考本府誊录,则英庙乙亥,逆贼梦协弟梦福,明祚子在敬,俱以应坐亡命,数月后就捕,依在逃者加等之律,并为处斩。今此玄庆之罪,不但缘坐而已,八年在逃,今始斯得,其在严法警众快释群疑之道,枭首示众,恐合当律,而台启既请设鞫,则未究竟之前,当配者不得发配,当刑者不得行刑,自是格例之意,敢启。传曰,亡命就捕,别无隐情之可问,如或径毙,实为失刑,待台启停止,即为发遣府都事举行,可也。

○丁卯十月十八日辰时,上御便殿。文武科新恩谢恩亲受入侍时,行左承旨洪义浩,右承旨申绚,左副承旨宋知濂,同副承旨金履载,假注书李麒峻、李永昆,记事官朴周寿、郑元容,检校直阁洪奭周以次进伏讫。引义唱文武新恩行四拜兴平身,新恩等行四拜,仍宣酝,又行四拜礼讫。上曰,文武新恩,以次陞殿奏姓名,而武科则只甲科一人,升殿奏姓名,其馀则宣传官,自阶下问姓名,仰奏,可也。文科新恩朴升铉等六人,武科甲科李世泰,以此进前,奏姓名讫,命退,文武新恩等退出。义浩曰,德兴大院君祠宇酌献礼时,大院君子孙,皆为入参,而其中荫官之有前衔者,经禀后,当权着冠带之故仰达矣。上曰,依此为之。仍命退出,承史、阁臣以次退出。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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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义浩。右承旨申绚式暇。左副承旨宋知濂。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载。注书洪起燮赵庭和。假注书李永昆仕直南秉宽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申时,雨雹,状如小豆。

○丁亥所见彗星,初昏时暂见于淡云间,消减之迹,与昨无异,一更以后,为密云所蔽,不得看候。

○金履载启曰,明日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宋知濂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宋知濂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假注书李麒峻,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麒峻改差,代以李鲁集、李锺运、南秉宽为假注书。

○兵曹,以安橚为摠戎中军。

○以大司谏朴瑞源,司谏申溆,正言赵钟永,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知濂曰,只推施行。

○宋知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朴蓍寿在外,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牌不进,持平李晋渊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履载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履载,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宗庙署所报,则今日卯时量,宗庙正殿西库鹫头下南边朴工瓦子二十馀张,坠落于月台上云矣。正殿咫尺之地,有此瓦子之坠落,万万惊悚,不可无慰安之举,慰安祭不卜日,今二十一日设行,修改之节,即为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金履载,以承文院都提调bb意b启曰,使行文书,当为查对,而本院提调,久未差下,多有苟艰之虑。判敦宁府事赵镇宽,行议政府左参赞金文淳,知中枢府事曺允大,行兵曹判书韩晩裕,行户曹判书徐荣辅,行礼曹判书南公辙,知中枢府事李集斗,汉城府判尹李勉兢,知敦宁府事吴载绍,行大护军金羲淳,工曹判书金履翼,吏曹参判闵耆显,兵曹参判郑尚愚,行护军吴泰贤,礼曹参判沈象奎并还为差下,行大护军金启洛,行护军洪羲臣,锦丰君朴仑寿,行承政院都承旨李冕膺,行左承旨洪义浩,行护军任希存,宁春君崔献重,行护军林汉浩、郑东观、李相璜,汉城府右尹郑晩锡,行护军金铣、金孝建,同知中枢府事金箕象,行护军韩致应、金明淳,一体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刑曹启目粘连,因庆尚监司尹光颜,晋州牧杀狱罪人姜学用更查启本,此狱段,伤痕狼藉,实因分明,铁案已成,无容更议,而平日微憾,本非杀心,伊时起闹,亦近醉戏,非但仆触之无的据,抑亦故筑之无真证。议谳之地,意见参差,起疑查推,今已屡次,则一言以蔽之曰疑案,疑则从轻,亦合审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启,大凡杀狱,莫不主于实因是置。看证则分明,而既无伤处之实因,则置之偿命之科,终欠审克之义,此狱段,今观前后文案,全仲伊之初招云。元犯姜学用之与孔守长相诘,出於戏谑之举纳招是如可,及其复检后招,以前招异焉,谓之以学用故筑,可见变幻而无信。是矣检验时胸膛之有血癊,实因的实是遣,木枕流下于后背,脚膝压逼于前胸,学用欲起守长之卧,守长欲捽学用之起良可,枕冲于后,膝筑于前,气息几绝。虽是全仲伊之招,想其景状,或似其然是旀,参其检验与此招,则吻默相合。又有前道臣实因为主之论是遣,学用之彼卧此起之事,又与仲伊之招同,则如法偿命,无容更议。是矣怒㗡孙之换呼姓字,发一时之无端血气是隐,则可知非故筑之心,是可谓因怒甲而移乙,致乌飞而梨落是沙馀良,卄九日适市之说,连日夜话饮之证,出于尸亲之招,可知其伤也轻是旀,十四日致死,亦是其死也不速,又违法文之所商,此所以道臣与卿之请从轻典者也。若如检验,被筑的实,则守长被伤之当夜与翌日行动出入,岂非可疑之端?当初之事,亦是彼此醉后之举,则是学用之生端也。学用虽曰发明,前压后冲,学用则不知,而其膝则致筑,更又思之,㗡孙之换呼渠之姓字,此胡大事,而因此推往全家,欲与相诘,则必无顾惜之心,安知不由此而致伤乎?是学用之死端也,以此以彼,以言乎学用则筑也,以言乎守长则被也,似此多端之疑狱,不可遽然而处决,议于大臣禀处为良如教。

○丁卯十月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同知事李勉兢,持《论语》第五卷,特进官吴载绍,持《论语》第五卷,参赞官金履载,持《论语》第五卷,检讨官韩耆裕,持《论语》第五卷,检讨官徐能辅,持《论语》第五卷,假注书李麒峻,持《论语》第五卷,记事官朴周寿,持《论语》第五卷,记事官郑元容,持《论语》第五卷,宗臣西春君烨,武臣行副护军尹芮圭,以次进伏讫。上开卷读前受音一遍讫,命奏新受音。耆裕读自子曰回也,止不入于室,解释章句以奏。上读新受音一遍讫,命陈文义。耆裕曰,此章言,回也其庶乎屡空,庶之为言,言其近道也。夫道者,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传授之道也。惟精惟一,舜之所以授禹也,于穆不已缉熙敬止,文王所以法天之道也,吾道一以贯之,孔子所以授曾子也。且道者,天之所以与我,而日用事为,无适非道恒使道心,操存诚明,接续不断,则吾心与道为一,一动静一语默之间,无非出于道而合于理矣。伏惟殿下,圣姿天纵,睿德日跻,无容加勉,而以尧、舜之治,期望于殿下,故敢此一言仰陈矣。人主一心,万化之原,法天之道,诚敬为至,使天理扩充,人欲净尽,虽燕闲幽独之中,恒存诚敬之心,虽造次俄顷之间,常有躬行之实,则圣德可以日就,睿学可以月将,而法天之道,亦不外是矣。虽以讲学之道言之,顾今讲筵日开,横经问道,每对圣经贤传,微辞奥旨,无不瀜会贯通。至于治法政谟之间,恒思圣人训戒之道,常体先王垂则之法,则讲学之道,亦不外是矣。虽以修身之道言之,夙夜勤孜,恒以颜子之四勿,曾子之三省,服膺不已,念玆在玆,无少间断,则修身之道,亦不外是矣。虽以治国之道言之,如《中庸》之九经章,《皋陶谟》之九德咸事,常常体念,使能者在职,贤者在位,百工允釐,庶绩咸熙,则治国之道,亦不外是矣。伏愿体念焉。上曰,所陈,好矣,当留念矣。下番陈之。能辅曰,子张问善人之道,子曰,不践迹,亦不入于室。践迹者,循途守辙之谓也,善人,是质美之人,而不践迹,故不得入圣人之道,虽生知之圣,不为学问,则不能成就德业,非但修身之道为然,治国之道亦如是。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此则有践迹之意也。汉文帝,三代以后少康之主,而克致刑措之治,然不能法古而学道,故功业止于此,岂不惜哉?伏惟殿下,圣姿卓越,聪明有临,而非学问,亦难至于圣人之道。伏愿于学问上留念焉。上曰,所奏切实,当留念矣。知事陈之。勉兢曰,此章言赐不受命,子贡不能安贫,而以货殖为心,故夫子,以不能安受天命言之矣。然而君上则造命,故命字,非人君之所当言者也。昔夫子罕言命,人君尤不当语道命数,若遇其灾异患难,则时君世主,辄皆归之于命,此后世之所以衰替也。唐臣李泌,非学问中人,而亦以君相造命,开导其君,人君虽当灾异患难,恐惧修德,则灾异可致消弭矣,患难可底平治矣,岂可归之于命哉?此所以人主之不可言命。伏愿此等处,深加圣念焉。上曰,所奏,好矣,当体念矣。特进官陈之。载绍曰,上下番儒臣及经筵官,已有所奏,臣别无可奏之文义矣。参赞官陈之。履载曰,诸臣皆已仰奏,臣则无他可达之文义矣。上曰,回也其庶乎屡空,屡空者,言其数至空匮也。颜子数至空匮,而安贫乐道,则其心之不在于外物,可知也。子贡而货殖焉,亿则屡中,屡中者,料事而多中也。子贡虽不至于安贫乐道之境,而亦有料事多中之才,然则颜子之乐道,如不可及,则子贡之屡中,犹可为之耶?耆裕曰,子贡不至于颜子之境,故不能安受天命,而才识之明,虽有亿中之事,学者当以颜子之安贫为主,而虽未及颜子之境,子贡之屡中,不必学之矣。能辅曰,子贡之货殖,是不受天命也,颜子之屡空,是安贫乐道也。子贡虽有屡中之明,亦不过意度之事矣。颜子则不以贫窭动心知命乐道,故夫子,亦以人不堪其忧不改其乐,称之矣。上曰,下番俄以善人不践迹不入于室,敷陈文义矣。盖善人,质美而可以入于圣人之室者也。然而不能入于圣人之室者,由其不学而然耶?耆裕曰,然矣。上曰,既不学,则何以知其为善人为恶人?其不可入圣人之室,亦何以知之耶?耆裕曰,以其质美,故知为善人矣。子曰,学而时习之,盖学然后可以入于圣人之室矣。上曰,章下注亦云,夫子尝曰,赐不幸言而中,是使赐多言也,圣人之不贵言也如是。且古语曰,敏于行而慎于言,盖圣人之不贵言者何也?耆裕曰,言行必贵相符,若徒有其言,而夷考其行,竟无其实,则是徒言也,盖言之易,躬行力践难故也。宰我能于言行,夫子未尝许之矣。上曰,颜子其庶乎之庶者,言其近道也。颜子即大贤也,何不言至道,而以近道称之耶?耆裕曰,圣人,即大而化之之谓也。奏未毕,上曰,大而化之然后始可谓圣,故以近道称之耶?耆裕曰,圣人,合于道者也。颜子去圣人一间矣。上曰,其所谓道,非所谓贤人之道也,即谓圣人之道耶?耆裕曰,然矣。上曰,箪食瓢饮不改其乐者,人之最所难行处,其所难行者,盖以人欲之未克故耶?能辅曰,然矣。颜子则知命乐道,贫贱不能移其心,故不改其乐矣。耆裕曰,盖以外物之不能动其心故也。能辅曰,非但处贫贱为然,虽使颜子处富贵,亦必不动其心矣。人君处崇高之位,有四海之富,奉养极备,而犹或有不自足之心,每有穷奢极侈之患。昔程子侍宋神宗,讲颜子不改其乐章,因奏曰,陋巷之士,仁义在己,故忘其贫贱,而人主则处崇高之位,非学问则易为富贵所动心,亦以学问之道陈勉矣。上命掩卷。耆裕曰,日昨雷异之后,小臣初登筵席,敢此陈达焉。灾不虚生,必有所召,自古人君弭灾之道,亶在于恐惧修省,应天以实而已。在于内者为恐惧,所以敬天威也,发于外者为修省,所以尽人事也。必也惕念戒惧,究其所以召灾之由,反身修德,思其所以弭灾之道,大奋发大振作,励精图治,夙夜匪懈,则一理相感,孚格天心,可以转灾为祥,立见实效,殷宗、周宣之治,可复睹于今日矣。近来天灾时变,无岁无之,彗星之见,动已经朔,轰殷之响,又在此月。小臣愚浅之见,未敢知仁爱之天,以何事告警,若是其谆复,而每当灾出之时,一场警惧,若将有为,及夫时月稍久,则依旧恬憘,不思所以弭灾之道,如是而尚何望天心悦豫,转灾为祥也哉?虽以当今言之,星灾之变,居然阅朔,在下而未闻直言谠论,匡救阙失,适中时病,以为消灾之道,在上而殊欠奋发振刷,措诸事为,施之政令,以为应天之实,则今此轰轰之响,烨烨之光,安得不荐示以警告也?伏愿殿下,亟加惕念,警天之威,至诚恻怛,孚格感应,以为转灾为祥之道焉。虽以目下时弊言之,民生困瘁,去而益甚,虽曰屡丰之馀,小民流离颠连之患,无处无之,而未闻有矫救之策。纪纲,所以统理上下者也,故纪纲立,则尊卑有序,名分遂正,纪纲不立,则百为委靡,而万事丛脞。顾今纪纲之堕坏,已无馀地,迄无振刷之道,姑息之风,媕婀之习,滔滔皆是。试看朝著之上,虽有可进之言,而不欲先发,虽有当行之事,而不欲先着,互相观望,推诿延拖,绝无担当国事之人,惟思谋避苟容之方,如是而国事安得不泮涣,世道安得不卑下乎?贪墨之风,近来益甚,一为守宰,则少无分忧恤民底意,专事肥己润屋之计,民受其害,不能聊生,从今以后,有以贪墨获罪者,虽当赦典,及夫岁抄,一不举论,以为惩贪之道焉。凡此数条,亦是目下紧急之弊,安知不为召灾之端也,伏愿殿下,惕然反省,奋励振作,以实心行实政,以实政责实效,先祛此数条之弊,以为应天之实,则孚感之理,捷如影响,转灾为祥,国泰民安。伏愿圣明,亟加体念焉。能辅曰,殿下遇灾求言,谆复勤挚,恐惧修省之圣意,臣等仰揣矣。上自大臣,下至三司诸臣,莫不进言,而殿下皆翕受之矣。所陈之言,虽若腐陈之常谈,殿下若以实心究之,日用事为之间,躬行而有实践之效,则今日陈腐之言,未必不为嘉言昌谟。不然而若无实政实效之著见于施措之间,则亦安在翕受之圣意乎?惟圣明,懋哉懋哉。上曰,所奏皆好,当留意,而知之非艰,行之惟艰,当于政令施措之间,体念行之,期有实效矣。勉兢进前曰,臣冒叨经筵,有所仰达者矣。近日诸臣之以疏章以筵达者,莫不以讲学仰勉,而帝王之学,非但止于章句讲诵而已。上自治法政谟,下至生民疾苦,莫非学问中所讲究者。臣于近日,获参常参及宾对,伏睹诸臣之举条仰奏者,无不乐闻而翕受,故臣不胜钦仰,而但于禀事之后,皆令即退,未闻以他事,有上下之酬酢,下情诚甚抑郁。臣于先朝,屡膺承宣之任,每登筵席,伏睹上下之间,多有酬酢。至于闾巷鄙俚之俗习,生民微细之事情,无微不烛,臣民式至今,於乎,不忘。人君虽贵默运,终不如广问而达聪,伏愿从此以后,讲筵掩册之后,宾对禀事之馀,无论大臣诸臣之班,京外民国之务,无不采询,多有酬酢,则大有裨于政治之间,亟加体察,是臣之望也。上曰,所奏,好矣。当留念矣。勉兢曰,臣有区区忧爱之忱,虽系小节,属于圣躬,敢此仰奏矣。人主之一动一静,无非威仪,故《诗》云敬慎威仪,虽于瞻视行步之节,亦系威仪之一端。臣于侍卫之班,或者仰瞻,则自上或有俯视良久之时。或有行步稍速之时,古语曰尊瞻视,又曰足容重,伏愿此后,虽于瞻视行步之节,深留圣念焉。上曰,所奏,好矣。此予不审之致也,当留意矣。勉兢就座,上命经筵诸臣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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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义浩。右承旨申绚式暇。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载坐直。注书洪起燮赵庭和。假注书李永昆仕直姜橒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戊子初昏,所见彗星,形色尾迹,去益消减,距极五十二度,二更以后,为月光所射,莫辨形痕,不得详细看候。

○药房提调韩晩裕,行左承旨洪义浩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履载启曰,明日德兴大院君祠宇酌献礼斋戒,再明日动驾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履载曰,传香承旨,驰诣宗庙,奉审摘奸以来。

○以大司谏朴瑞源,执义金熙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知濂曰,只推施行。

○南秉宽有頉,代以李𫓶为假注书。

○李𫓶有頉,代以姜橒为假注书。

○金履载,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姑陞入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应教洪羲膺,校理朴宗臣、洪冕燮,副校理洪时溥,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并许递,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

○有政。吏批,判书李始源进,参判闵耆显进,参议李羲甲牌不进,同副承旨金履载进。以任百禧、金启河为校理,李之聃为副校理,徐俊辅为直讲,赵明汉为南部令,吴圣根为典籍,金喆勋为中和府使,朴宗雨为高阳郡守,故学生金万镒赠持平,忠孝卓异赠职事承传,赠吏参郑性谨赠吏判例兼,忠孝卓节加赠正卿事承传,金履翼为礼曹判书。

○兵批,行判书韩晩裕进,参判郑尚愚病,参议李翼晋入直进,参知朴命燮病,左副承旨宋知濂进。以金启洛为副摠管,沈公协为五卫将,兪汉宗为忠翊将,金相武、张遇秀、全泰辉为庆熙将,金启河为文兼,金致晙为统虞候,张文佐为格浦别将,判中枢单南公辙,副护军李昌培、郑东勋,副司直洪冕燮、朴宗臣、洪时溥、洪羲膺。再政。都摠管金启洛。

○以吏曹参议李羲甲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履载曰,只推施行。

○宋知濂启曰,御营大将李得济,以本营习阵事,明日鹭梁出去矣。兼带左边捕盗大将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

○以校理任百禧、金启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履载曰,只推施行。

○金履载,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姑陞入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任百禧、金启河,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bb地b,何如?传曰,允。

○宋知濂,以义禁府言启曰,前因大丘府狱囚罪人玄庆事草记批旨内,亡命就捕,别无隐情之可问,如或径毙,实为失刑,待台启停止,即为发遣府都事,举行可也事,命下矣。台启今已停止,即为发遣府都事,与该道道臣,大会民人,枭首示众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刑曹启目,永柔县杀狱罪人金昌太狱段,前后道启,并有罪疑之论,则拟诸从轻,恐合审克之道,终未指一,上裁,何如?判付启,此狱段,有一事可凭之迹,为十分可疑之端是置。检狱之道,先看实囚之分明,审理之法,详量事势之邂逅是隐喩,初检之时,有腋胑边伤处之痕,复检之时,有瘾毒气连胁之见是旀,足踢右脚,把扇打面,元犯之身自服,看证之供丁宁是去等,右脚左胁,既是相近之地,怒起而怒击,此固常汉之习是隐,则蹴右脚之时,安知非踢其胁是旀,在酒后之举,则亦知其愤头事是遣,十四贯钱两之索,所关至微,七寸戚谊之间,其伦甚重,可谓有隐无怨,亦出因微犯大,则昌太之狞顽情节之奸慝,不问可知,明若观火是遣,玄、李两证,踢胁一款,终始发明,初覆再检,一辞同然是旀,况旀以初检官报辞观之良置,昌太,是一面之长也,玄、李是手下之任也。看昌太之面,畏昌太之势,不敢质言而直告,则不可以此辈之招,付之于惟轻之典是如,所言亦或似然是矣,道臣所报,三日之间,未闻痛声,出入如常,每每醉归者,有非伤重人之貌样,寒气太甚,大病似作,命西之生前自道,偶然得病,浑身皆痛,海一之得闻的实者,果为此狱之疑端也。若使昌太,过加踢蹴,则命西虽曰无病强壮之人,被打于十四,驮归于十九,至于二十五日,始至致命,其屡日延拖,其势末由,岂非可疑之甚是旀,若或使昌太,不踢其胁,两次检验之时,伤处何如是分明是加喩,自前或因被蹴,继又发疾,伤半病半,则每从罪疑之义,辄施惟轻之典,可谓得当,是乃杀狱则本自至重是遣,推供则多有疑条是置。不可只凭一言,有难遽然处决,议于大臣处之为良如教。

○司谏申溆疏曰,伏以臣庸愚谫劣,本不合于清朝言责之任,而猥蒙两圣朝陶甄之化,出入三司,殆近二十年所,或缘事会,逃遁不得,冒没出肃,随参大论,而聋瞽之性,迃拙之规,不敢以台官自处,有除辄违,罪积逋慢,未尝出一言论一事,以效一日之责,惭恧悚蹙,靡所容措。日前大僚,以星孛之后不言三司,至请问备,臣亦伊后三司中一人也,含默之罪,臣无以自解,而愧服之不暇矣。且臣向经大肿,元气澌铄,加以素患冷疝之症,当寒添剧,胸腹牵痛,日夜叫苦,以此病势,万无束带趋簉之望。日昨宾筵,又犯违傲之诛,至承严饬之下教,荐被承宣之请推,益切惶懔。如添一病,屡日虚縻,一味尸素,虽缘情病之俱苦,自顾踪地之难安,玆敢悉暴衷恳,仰渎崇严。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谅,亟削臣职,以励臣分,以安私心,千万幸甚。臣既乞免,何敢赘他,而适忝见带之职,又当求言之会,十行之丝纶诞宣,三日之御膳特减,遇灾警惕之念,溢于辞表,责躬求助之教,至及草野,凡百有位,孰敢不奔走殚竭,思所以对扬万一也哉?殿下导之使言,若是勤挚,臣虽骩骳庸钝,一向泯默,则是负殿下也,负臣心也。臣于是不揆愚鲁,妄陈庸浅之说,惟圣明财幸焉。呜呼,今年之内,一何灾异之荐叠也,春而海水,汎滥于沿边,夏而雨旸,失时于农家,秋而彗星,恒见于西垣,末乃立冬之日,纯阴之月,烨烨之光,轰轰之声,荧耀天地,震撼山岳,仁天之示警,反复丁宁。噫,和气致祥,乖气致异,灾不虚生,必有所召,即理之常也。臣何敢傅会臆说,指某事之为某应,而灾异之叠见层出,岂无所以而然哉?天以仁爱我殿下之心,警之以灾,告之以异,使遇灾而修省,因异而惕厉,以至于馨香之治,太平万世,则此正转灾为祥之一大机会也。古语所谓灾异之作,必于有道之国者,盖指此也。洪惟我殿下,以尧、舜圣智之姿,承祖宗艰大之业,治法政谟,动合典则,朝乾夕惕,不遑暇逸,是宜天不爱瑞,地不悭宝,景星出于上,醴泉涌于下,而今之所以见于上而应于下者,一皆反是,臣不敢知殿下,于修省之方,未尽其诚而然欤?警惕之道,未得其要而然欤?何乃上天之警告,如是其谆复不已也?昔我明宗大王遇灾修省之教曰,人事失于下,天变应于上,上惧谴告之切,下愧疵政之多,岂无致灾之由,盍尽消弭之方?大哉,圣人之言也,实启我东方亿万年无疆之休,我殿下顷日纶綍,亦奚以异是哉?然臣愚死罪,窃以为殿下所以修省警惕之方,犹有所未尽者,诚以应天之道,徒归于文而不以实故也。苟或不以实而徒文,则反不如不文之为愈也。今殿下,一自雷异以后,夙夜兢惧,至诚求助,恻怛之意,勤恳之辞,有足以感豚鱼而信妇孺矣。臣虽至愚,岂不知我殿下近日之举,非出于徒文而已?而臣窃覸殿下,每于政令施措之间,仁恕太过,而刚断有欠,其弊常在于因循姑息,荏苒悠泛,有其心而无实政,不过应文而止耳。呜呼,方今之急务,莫先于振刷,而庶事丛脞,目下之要道,只在于责励,而百度懈弛。以言乎纪纲,则日渐委靡,而无振作之效,以言乎廉耻,则近益倒丧,而无淬励之望。民困已甚,而赈济之策,茫无津涯,边虞未释,而阴雨之备,极其疏漏。且伏念惩讨,有国之大政,而窝藏虽破,馀忧未艾,凶党逆亲之次第拟律者,尚今玩愒,则乱贼何所知惧也?门禁法条之至严,而国纲渐颓,守护不谨,折铁阑入之当伏一律者,止于岛配,则奸民何所惩畏也?至若士风之污下也,贪吏之恣横也,外此许多事为之受病者,难以毛举,而苟究其弊源,则莫不由于姑息而无奋励之效,颓惰而无振刷之政,其所施为,徒归于文胜,而卒未见其实效。今天之必以雷异警动之者,盖欲我殿下奋发振励,有取乎雷厉之象也。故臣之妄意,则以为殿下之过仁恕而欠刚断者,乃所以致灾之本,而顾今弭灾之方,无过于奋发振励,而有所大更张也。夫历观往牒,天灾时变,亦几无世无之,然惟在人君应之之如何耳。故古之人君,有遇灾修省,以致中兴之功者,殷高宗,周宣王是已。今臣之所以期望于殿下者,将以肩尧、舜而驾汤、武矣。岂止于高宗、宣王而已哉?伏愿殿下,继自今,体乾刚之德,法雷风之象,一号令一举措,莫不以奋励振作为主,以洗涤前日委靡姑息之习,则所行者皆归于实,而将无一毫文具之弊矣。诚如是也,已颓之纪纲,不期振而自振,几丧之廉耻,不待励而自励,民忧解而边陲宁,乱贼惧而法禁行,污下之士风,可期于反淳,恣横之吏习,亦可以知戢,其所弭灾召和之治,特在一转移间事。臣之此言,未免陈谈腐说,固无足有槪于圣心,而虽于陈腐之谈,如或留神而加勉,则亦不无少补于振励之政。惟殿下,不以人废言而垂察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切实,当留念。尔其勿辞察职。

○丁卯十月二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知事南公辙,持《论语》第五卷,特进官闵耆显,持《论语》第五卷,参赞官洪义浩,持《论语》第五卷,检讨官韩耆裕,持《论语》第五卷,检讨官徐能辅,持《论语》第五卷,假注书李永昆,持《论语》第五卷,记事官朴周寿,持《论语》第五卷,记事官郑元容,持《论语》第五卷,宗臣西春君烨,武臣行护军吴载重以次进伏讫。上开卷读前受音一遍讫。耆裕读奏新受音,自子曰论笃,止兼人故退之,仍解释章句以奏。上读新受音一遍讫。上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出传教仍教曰,注书出去,与之偕入。贱臣承命出传,与左副承旨宋知濂,假注书南秉宽,事变假注书卢重庆,左议政李时秀,右议政金载瓒,左参赞金文淳,行兵曹判书韩晩裕,行户曹判书徐荣辅,汉城判尹李勉兢,吏曹判书李始源,行护军李得济,汉城左尹李尧宪,礼曹参判沈象奎,行护军金履永,掌令尹之铉、李若洙,正言赵钟永偕入进伏。上曰,文义陈之。耆裕曰,子曰论笃是与,君子者乎,色庄者乎?论笃者,言之笃实者也。若以言之笃实,善为说辞者,认以为君子,则是失取人之道也。故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也。宰予善为说辞,虽在言语之科,而行不逮,故夫子责之以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朽也。又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子贡,孔门高弟,亦在言语之科,而未得与于德行之列,仲弓短于口才,而乃与颜、闵并称,由此观之,圣人之不贵言也如是。若夫口辩捷敏,修饰言辞,谈论义理,辨别是非,个个合于理而当于义者,夷考其行而不逮于言,则是言行相违,表里不同,不几乎巧言令色足恭之辈乎?是故取人之道,必观其言行相符,言之如其所行,行之如其所言,言行不相违背,然后方可谓躬行践历,笃实君子人也。人君取人之道,亦如是已,盖用人之际,国之兴衰治乱系焉,审慎简择,听其言而察其行,圣人观人之法,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然后许之。华饰之辞令,辩给之口才,若夫行不逮言,出之于口而不能躬行,务为外饰而未有实地,则是乃口侫面谀之人也。此等之类,必当斥而远之,若其质朴木讷,无矫情饰伪之心,言行不背,有存中形外之实,则是乃正人君子也。如此之人,奖拔陞擢,委任责成,则君子登庸,侫人屏黜,赞襄君德,辅成治平。伏愿殿下,深留圣意焉。上曰,所陈好矣,当留念矣。下番陈之。能辅曰,子于子路之问,不许其闻斯行之,于冉有之闻gg问g,许之以闻斯行之,圣人所教虽不同,一进一退,各因二子之病处,警之勉之,此可见圣人多术之教矣。大抵学问,不出知行二字,既知之必行之,若知而不行,则亦非所以为己之学,此学者之大病也。以圣学言之,所学者周公、孔子,所法者尧、舜、文、武,其德业言行,布在方册,今日殿下之所讲学者,无非是尧、舜、文、武、周公、孔子之事矣。若徒学而不能躬行,则是圣人千言万语,只归纸上之空言而已,此非所以践履之实,而何以成三代之治?今有以昌言嘉谟,敷陈于殿下之前,而殿下初若拒而不纳,则陈言者,自当苦口力争,虽至牵裾折槛,庶可为感格天心之道,而犹有所觊也。若或从而不改,知而不行,则此非但翕受之意,反有使群下,阻其进言之路,岂不大可闷哉?此正殿下,今日之所当体念者,而挽近以来,百度解弛,纪纲不振,故进言者,每以是仰勉,亦以是为忧,其弊则专在于姑息因循,殿下若于此勉强奋励,一言之善,一事之善,必乐闻而勇行,期有实效,则群下亦当耸动,而上行下效矣,其于治国何有哉?圣人之心与凡人有异,至虚至明,万理毕俱,一有感触,其应如响,故大舜,闻一善言,见一善行,若决江河,沛然莫之能御,此可见大圣人践履之笃工矣。今以问gg闻g斯行之义仰陈焉,惟圣明,懋哉懋哉。上曰,所奏甚好,当留念矣。知事陈之。公辙曰,此言闻斯行诸,夫子之答之各异者,此是圣人权度中事,而其所以闻善勇为,则果是君子之能事也。殿下久停法讲,下情常以为郁,今于大臣诸臣遇灾陈勉之馀,连日开讲,召接儒臣,听闻所及,孰不钦仰?此一事,亦足以仰认我殿下闻斯勇为之盛德,而大抵行非一时勇为之谓也,以实心行实工,悠久持守,无所间断之谓也。学问之工,最贵专一,专一之道,惟在于持之久,而无怠无懈,愿以此深加体念焉。上曰,所奏好矣,当留念矣。特进官陈之。耆显曰,儒臣与知事,俄以闻斯行诸,敷陈文义矣。子路、冉有,皆以闻斯行诸为问,圣人之进之退之,固自有裁制之权度,而二子之以闻斯行为言者,皆出于乐于闻义勇于为善之心,以有是心也故,其践履笃实,造诸高明,遂跻于升堂入室之列,此非但为儒家法门,而今以圣学言之,苟无乐闻义勇为善之圣心,其何以舜何人予何人立志哉?臣出入讲筵,亦既有年矣。殿下讨论经传,反复问难,凡圣贤谟训,靡不体检,而讫未有以措诸政令,以行所学,至于近日遇灾修省,责躬求助之教,孰不钦仰?而亦未闻有大奋发大振作,以仰答天谴,慰悦民情者。臣愚死罪,窃冀殿下乐闻义勇为善之念,犹有所未尽而然,伏望于闻行二字,深留圣意,区区之望也。上曰,所陈好矣,当留念矣。参赞官陈之。义浩曰,知事以下,皆以此章闻斯行之之意,各有敷陈,言皆好矣。夫子之答子路、冉有,因其资禀之各殊,而教之多术,求之退也,故终有今汝画之叹,子路之勇行力进,故列于十哲中,亚于颜、闵之高弟矣。今我殿下,当此遇灾修省之日,凡大小诸臣之以勤讲勤政仰勉者,观于近日注措,实有乐闻体行之盛意,臣在近密,诚不胜钦叹欢幸。若殿下念玆在玆,行之如一日,则吾国其庶几乎。伏愿以闻斯行之四字,益加圣念焉。上曰,所奏好矣,当留念矣。上曰,闻义固当勇为,果行何道则可以勇为耶?耆裕曰,行之不已,则可至于勇为之境矣。上曰,论笃是与章注曰,不可以言貌取人,盖以貌取之固不可,而言者亦行中之事,故古亦以言行称之,然而不能见贵于圣人者,何也?耆裕曰,盖言之易行之难,故古者,言之不出,耻躬之不逮也,圣人不贵言者,以其言行之不相符也,言行不符,则何以为君子乎?上曰,冉有、子路孰胜?耆裕曰,子路胜矣,而有过于行之虑,故夫子退之矣。上曰,子路有闻未之能行,惟恐有闻,则子路之闻斯行之,可知矣。然则夫子,何不奖其行而益使之进焉?以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抑之耶?耆裕曰,子路过于勇行,故每有不能裁择义理,经情直行之虑,故夫子亦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裁矣。能辅曰,子路过于勇为,夫子虑其过而失当,故戒之在过,不在于兼人也。上曰,今日自止,别无多为发问之文义矣。仍命掩卷,教曰,次对为之。时秀等进前曰,今日日候稍寒,早朝临殿,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此全罗监司李肇源灾实分等状启也。扶安等三邑,置之尤甚,万顷等十六邑镇,置之之次,全州等三十五邑,置之稍实,仍以为事目灾三千结外,不足灾八千八百四十结四十九负一束,特许加划,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其一,新还尤甚邑尤甚面里三分一,之次面里四分一,之次邑中兴德、茂长,不下于常年之尤甚,只尤甚面里四分一,特许限明秋停退事也。其一,尤甚之次邑镇旧还,限明秋仍停事也。其一,尤甚之次邑镇拯劣米太,特许限明秋停退事也。其一,金堤、高敝、灵光、罗州、益山等五邑城捧条饷谷,限折半捧留邑仓,待明秋还纳城仓事也。其一,尤甚之次邑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分等依状请施行,本道年事,沿邑中扶安等三邑,果为惨歉,兴德、茂长亦未免歉荒,而其外野峡诸处,不失为均丰,歉邑民事,固不可不拔例轸恤,而均丰之处,亦不当视以一例,灾结之过于万结,终涉重难,事目三千结外,加划六千八百结,则均俵灾邑,以其馀数,足可排比于登稔诸处,以此分付,后录诸条中尤甚三邑,之次两邑,新还分数停退事,尤甚之次邑镇,旧还及拯劣米太停退事,金堤等五邑城饷,捧留邑仓事,俱系民情之不可已者,并与尤甚之次邑,勿定配所,推奴征债防塞事,依状请施行事,分付,何如?上教曰,此回启,皆依状请许施乎?时秀曰,后录诸条并依施,而灾结则事目灾外,加请为八千馀结,稍过分数,故减二千四十结许划矣。上曰,无不足之虑耶?时秀曰,年分请灾之法,道臣每饬列邑,精约报灾,而邑报或多稍过之弊,故道臣多所削减,以报备局,而备局之未能准划,亦有所斟量故也。道臣则必以未准请为闷,而事关国计,亦不得不如是矣。上曰,依为之。二千四十结,依道臣所报加划,以纾民力,可也。出举条时秀曰,今此特教准划,迥出寻常,湖南之民,其将蹈舞攒颂矣。时秀曰,即见江原监司金履乔灾实状启誊报,则分等不为举论,仍以为事目灾五十结外,不足灾九十三结二十七负,特许加给,后录条件,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其一,横城还谷中稷一千石,以正租准折换作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观于道启,岭东、西诸邑各谷成就,差有优劣,而均之为乐岁,至于不为分等,为东民诚为万幸,所请灾结,未满百结,准数划给,使之一一均俵,后录中横城稷千石,以租准折换作事,既非土宜,亦关民愿,并与推奴征债防塞事,依状请施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状请施行,可也。出举条时秀曰,即见摠戎使李尧宪报备局辞缘,则以为本厅管下坡州、长湍两镇营属邑壮抄牙兵身米,巡操后例有减半之规矣。今番身米减半条及犒馈米,合为二百二十八石零,见缩于支放,区划给代为辞矣。系是不可不给代者,以京畿今年加分耗条折米,准此数划给,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时秀曰,月食已过,礼部回咨,依例撰出,正书安宝后,顺付于今番节使之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时秀曰,使行文书,今方修正,正使南公辙,令该曹判府事,依例加设下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时秀曰,臣有一事可达者矣。前判书李益运,今才阕制矣。向年邪狱时,有人言,而渠之身无所干,即通朝之所共知。且职是重臣,不当废弃,故俄于阁外,已与僚相相议,两铨臣今皆登筵,此后使之无碍,检拟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右相之意,何如?载瓒曰,臣亦俄闻僚相之议,果以为好矣。上曰,两铨臣知此为之,可也。时秀曰,臣以罪人玄庆事,有所仰奏者矣。上曰,此事予欲方下教于台臣矣。玄庆即应坐罪人,而渠之就捕后,既无情节之究核者,则所当即为用法,而因台启未得举行,岂成说乎?今日登筵台臣,似当停启,以此言之,可也。钟永等起伏奏曰,处分未下之前,何可停启乎?上曰,金吾草记批旨,已有处分,台臣未及见之乎?知濂曰,昨日草记批旨,已有待停启发遣府都事举行之教矣。时秀曰,台启体重,臣何敢言,而非但玄庆正法之不可暂缓,虽以岭狱滞囚者言之,亦有三四人之至今未酌决者。京狱亦有如此者,皆因台启而至今滞囚者,趁今收杀,可配者配之,可放者放之,实合于狱体矣。上曰,此意亦令台臣知之,可也。上曰,右相无所奏乎?载瓒曰,臣则无所达之事矣。上命大臣就座。文淳曰,铸钱今已毕役,新铸钱为三十万两,除出诸般应下,则利条实数,为三万六千五百馀两矣。利条今当禀旨区处,而昨年岭南储置谷,以赈厅钱贸取,厅储方患不敷,以此属之赈厅,事甚便好,而不敢擅便,下询大臣处之,行用迟速,寔为嗣后防奸之一道。今番则准三年自辛未颁布,临时更为禀处后行用,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时秀曰,铸钱利条,虽以事体,禀旨区处,而例皆属之该衙门,依惠堂所奏,付之赈厅,行用年限,亦依所奏施行,好矣。载瓒曰,左相既有所奏,臣则别无可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新铸之数,既为三十万馀两,则馀数何只为三万馀两耶?文淳曰,计除铸钱物役之所入,而以新铸钱充补,故馀钱只为此数矣。上曰,行用当在数年后,则何云以为充补,而只馀三万两耶?文淳曰,物役价虽还报于各司,而行用则固在于三年后矣。时秀曰,再明日动驾还宫,似不至甚晩,而早朝日候颇寒烈,出宫时刻,差晩为之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其日当观势为之矣。之铉等进前,上曰,启辞只举末端,可也。之铉等曰,请郑致达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亟下罪人徐迈修中道付处传旨。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耆裕就座。之铉等曰,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趾贼等凶种,快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夏贼子女,亟设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英材、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迟晩罪人宇镇,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时夏、时鼎、时楫、金乐教等,亟令王府,设鞫严核,快正邦刑,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律,玄庆一体拿来,严鞫得情,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赐死罪人行恁诸子应坐之类,亟令王府,依律举行,无俾易种焉。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二十字刀割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物故罪人家焕、哲身,正法罪人承薰、乐敏,施以孥籍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物故罪人国荣,亟施孥籍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物故罪人时伟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知情不告罪人鲁贤,亟施孥籍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物故罪人履猷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岛配罪人金宇光,并令王府,更加严鞫,快正典刑,放释罪人权思穆、金千孙,亟施绝岛安置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楸子岛减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还为拿来,严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金甲岛安置罪人李东馨,为先施以荐棘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光阳县窜配罪人李翊模,为先施以绝岛安置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楸子岛安置罪人徐滢修,设鞫严问,快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巨济府岛配罪人李鲁春,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明正典刑。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古今岛安置罪人张锡胤,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追夺罪人焕之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赐死罪人达淳诸子,亟施远地定配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追夺罪人日焕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三水府远窜罪人徐有恂,甲山府远窜罪人徐淇修,并令王府,设鞫严问,盘核得情,明正典刑。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逆贼汉禄,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黑山岛安置罪人日柱,依初下传教,设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追夺罪人龟柱支属应坐之类,一依尚鲁例,施以散配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金甲岛安置罪人龙柱,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前判书李书九,设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追夺罪人锺秀支属应坐之类,一依尚鲁、汉禄例施行。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请副护军任焴,为先绝岛安置,行护军徐美修,施以屏裔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出举条之铉等曰,噫,彼锺厚,性既阴谲,迹又诡秘,本以蔑识之鄙夫,自知发身之无阶,因悖弟托士流之会,而暗覻欺世之术,附逆戚雠国家之论,而遂致华选之滥占。于以威喝一世,把作张气势之奇贷,于以指使群凶,自居树党与之渊薮,外托遗逸,内执朝柄,把弄威福,如恐或失,藉卖权宠,无所不至。于是乎不逞之徒,逐臭之夫,转相告引,靡然从之,粗解文字者,自称高弟,浊乱世道者,愿结死友,焕、日之凶,皆其部曲,达、滢之恶而即其馀孽,骎骎然至于今日滔天之祸,而极矣。是知逆敬之悖口,传袭于汉禄,则平日之所学得,可以推知,贼观之凶招,源委于锺秀,则乃兄之所绸缪,昭不可掩矣。且其愿留荣贼之疏,为渠断案,鄙悖可丑,伏况贼秀正罪之后渠之身犯,又如彼昭著,则削逸追夺,虽幸王章之少伸,而次第应行之律,不容暂缓,请追夺罪人锺厚支属,亟施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出举条至时夏等事,上曰,此启,何不停之乎?之铉等曰,此启中,末端之只玄庆事停之矣。上曰,然则承旨出去后,分付金吾,使之举行,可也。之铉等就座。上曰,儒臣有所怀,陈之。耆裕曰,讲筵日开,横经问道,正属圣德日章,睿学日就,以造乎缉熙光明之域,而克跻乎尧、舜、禹、汤之治耳。伏愿开讲之时,究思寻绎,难疑发问,微辞奥旨,靡不贯通,治法政规,反复讨论,必也讲之熟而知之明,然后可以得于心而精于理,有躬行实践之效,有进道成就之美。伏愿圣明,亟加体念,深轸因循作撤之戒,期有日新月将之效焉。尧、舜、禹、汤、文、武之治规成宪,周公、孔子、颜、孟之嘉言善行,俱载经传,讲之必欲知之,知之必欲行之,苟不能沈潜玩味,优游涵泳,精思笃学,躬行心得,则虽日开法筵,引接讲读,抑何补于圣学实地之工乎?颜渊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以我殿下天纵之资,日跻之工,岂可以尧、舜、禹、汤为高远不可企及,而不思所以自强不息,汲汲孜孜,进德体道,接续光明,克造乎安而行之大而化之之圣域乎?小臣区区忠爱之忱,迺以非尧、舜不陈之意,敢此仰达。伏愿殿下,深留圣意焉。上曰,连日所奏,俱为切实,当体念矣。出举条耆裕就座。上命退,大臣以下先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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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义浩斋宿。右承旨申绚斋宿。左副承旨宋知濂斋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载斋直。注书洪起燮斋宿赵庭和斋直。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初昏,天纪第一星下所见彗星,移见于牛宿度内织女星之下,而形色尾迹,与距极度数,比昨无异,三更以后,为月光所射,莫辨形痕,不得详细看候。

○宋知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朴蓍寿在外,执义金熙华未肃拜,掌令尹之铉、李若洙呈辞,持平李晋渊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而翼陵忌辰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明日大驾诣德兴大院君祠宇,入幕次后,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同副承旨进去。

○传于宋知濂曰,明日出宫内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宋知濂,以义禁府言启曰,明日举动时,各差备都事,当为备员,出使都事李文远,令该曹口传相换,以为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禁府都事李文远,北部都事尹致赫相换。

○宋知濂,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禁军赏试射相值,差备势难推移,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十月二十二日大驾诣德兴大院君祠宇展拜,兼行酌献礼时,因《兵曹节目》,建阳门军七十四名,铜龙门军三十七名,西营军四十名,东营军四十四名,集春营军四十名,各其将官率领,与禁卫营、御营听乡军,替代入直,还宫后依例替直,而并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分授都城白岳山东边第四城廊gg廓g近处体城九间许颓圮处,今已毕筑,女墙仍为始役,把守军兵撤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刑曹启目粘连,依判下问议于大臣,则左议政李时秀,以为断狱,惟情与迹,金家雇奴之误换姓字,何干于守长,而扼项执脚,举以撞地,膝当于胸,枕当于背,痕损狼藉,证招分明,恐难傅轻云。右议政金载瓒,以为乳间肋上,俱是血癊,合面脊傍,明有痕损,仲伊之目击,十分明的,则依法取疑,恐不可已矣。大臣之议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启,实因既如是分明,致命又在于限内兺除良,㗡孙之换呼姓字,本则微细,而移怒于守长,守长之卧捽学用,事则巧凑,而实出于酒后是置,木枕之冲于背,前膝之筑于胸,非但实因之狼藉,抑亦看证之具备是旀,数次出入,岂非伤后之事,不日成狱,可知被筑之紧是遣,其迹则虽曰常汉之例习,其事则出于顽悍之凶心是隐,则不可以数条疑端,有所参恕是遣,况旀左右相意见,无所参差,更加各别严刑,期于斯速得情为良如教。

○丁卯十月二十一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右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时,右承旨申绚,同副承旨金履载,记事官洪起燮、朴周寿、郑元容,检校待教朴宗薰以次进伏讫。上命绚读奏刑曹回启,杀狱罪人姜学用事判付粘连,大臣收议,命宗薰从傍观之。绚读奏讫。上教宗薰曰,阁臣所见,何如?宗薰曰,杀狱体重,且臣素昧狱情,何敢指一仰奏,而臣于向来待罪承宣之时,亦尝见此狱道启之大略矣。大抵断狱之道,不过迹与情二者而已。今以此狱言之,就其迹而论,则实因词证,既甚分明。且其致死,在于辜限之内,如法偿命之外,无容更议,而若为参恕其本情,则此是醉中之事,初非杀心相加者,然观其伤处,似无以起疑矣。上命绚书判付讫。上曰,此外回启,催促刑曹,速为入之,可也。仍命绚读奏公事,绚读奏讫。上曰,判付,出去书之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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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义浩。右承旨申绚坐直。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载。注书洪起燮赵庭和仕直。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所见彗星,形色尾痕,尤为消灭,不得详细看候。

○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遣承旨问安。答曰,知道。还内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申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宋知濂启曰,司仆内乘,来言卷帘,毛帐取禀。传曰,卷三面。

○传于宋知濂曰,侍卫军兵毛具。

○金履载启曰,臣以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问安,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绚,以礼曹言启曰,迟迟台碑铭书写官,已为差下,而上面,当以篆字书镌矣。篆字书写官,亦令吏曹差出,何如?传曰,允。

○丁卯十月二十二日辰时,上诣德兴大院君祠宇酌献礼入侍时,行左承旨洪义浩,右承旨申绚,左副承旨宋知濂,同副承旨金履载,记事官洪起燮、赵庭和、朴周寿、郑元容,检校直阁洪奭周,检校待教朴宗薰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协阳门。药房提调韩晩裕曰,早朝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至仁政门外,通礼启请降舆乘辇,上乘辇,诣大院君庙大门外,降辇乘舆,诣小次。上曰,入幕次后,问安勿为之。出榻教上诣庙内版位,行再拜礼,还诣小次。上曰,展拜后问安勿为之。出榻教酌献礼时至,上诣庙内,行酌献礼,礼毕,还诣小次。上曰,酌献礼罢后,问安勿为之。出榻教上曰,礼房承旨,驰诣社稷,奉审以来。出传教上曰,判敦宁李彦植,水原判官李爔入侍。出传教左副承旨宋知濂,记事官赵庭和、朴周寿、郑元容,判敦宁李彦植,水原判官李爔以次进伏讫。上曰,列圣朝皆为展拜,酌献礼则自先朝始行,而予今又继述而行礼,尤切怆慕之心矣。彦植曰,列圣朝已行之礼,今又继述,臣不胜荣怆之忱矣。上曰,内外子孙参班者几人耶?彦植曰,多数参班矣。知濂曰,儒生举案,为七十六矣。上曰,墓所别无弊端耶?彦植曰,仰赖轸念,别无弊端矣。上曰,此处有何古迹耶?彦植曰,内庭石柱,即宣庙读书书斋前柱,后阶上黄杨木,是大院君手植,丛竹,是宣庙手植矣。上曰,诚稀贵之事也。仍教曰,欲引见参班人而日已暮,主人知此意,出而传之,可也。上曰,舍廊用之,可也。命书传教曰,判敦宁李彦植加资米木布,依先朝已例输送,参班儒生,依前例令该曹纸笔墨题给,武士各弓矢一部赐给,奉祀孙水原府判官李爔,待窠即为陞叙事,分付。通礼启请外辨,上乘舆出宫门。通礼启请降舆乘辇,上乘辇,至仁政门外,降辇乘舆,入协阳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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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义浩坐直。右承旨申绚坐直。左副承旨宋知濂式暇。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载。注书洪起燮赵庭和仕直。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自申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密云下雨,彗星所在,不得看候。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申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宋知濂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宋知濂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申绚曰,右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宋知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朴蓍寿在外,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牌不进,持平李晋渊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朴瑞源,司谏申溆,正言赵钟永,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知濂曰,只推。

○宋知濂,以义禁府言启曰,公忠兵使林栽洙状启内,兵马虞候李尚德,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李尚德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刑曹启目粘连,问于大臣,则左议政李时秀,以为前后道启之起疑于此狱者,固非一端,而议谳之论,皆置于疑,疑则惟轻,实出于圣人重人命之意,而狱体至重,伏惟上裁云。领府事徐龙辅在外,鳌恩君李敬一病未献议,右议政金载瓒,以为既经几番审理,终无一端真案,由前由后,亦涉可疑,而京外议谳,俱未指一,此等之狱,宜有从轻之律,而狱体至重,惟在上裁云。判府事韩用龟在外矣。大臣之议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启,杀狱多端,自前每然人命所关,尤倍他狱是遣,至于实因之紧验推知,所犯之情节是结,先看供招之真伪,次度看证之明白是隐,则事势则巧凑,看证则发明是隐等以,尤为疑端之疑端,在今之道,惟当求其情而参其迹是如乎,破扇打面之招,虽似春雉之鸣,以足蹴脚之说还成夏虫之疑是旀,因钱债之推索,忘戚谊之自别,遐土顽民之习,虽为可痛,常汉无情之事,不足深责是在如中,今不可以看证之救昌太,以有所致疑是旀,更思初检官报辞,虽或似然是乃,以此致疑于看证,则近于吹毛而觅疵,无异洗瘢而索痕是置。命西致死,或由因踢而添伤是加隐喩,寒气太甚,大病似作,其命西生前自道之言也。偶然得病,浑身皆痛,其海一驮归得闻之言也。此所以一致疑之端也是旀,又观昌太之招,则命西,于相诘之翌日,谢以醉中妄举,劝饮和好,同宿是如是置。及其得病之后,其父则告官,而命西则挽止,气色从容,有若不被踢而无愤愠者,即其父之招也是旀,况旀其父,则初未目见其颠末,称以被蹴的实,传闻之言,岂可信也?其事则又是出他而始归,供以衣有血班打面之伤,岂至死也?此所以二致疑之端也是旀,虽以告官事言之良置,尸亲则父也弟也,命西则子也兄也,至情之间,无所持疑,理之常也,痛冤之地,不留时刻,势所固也是去乙,奉遇益西,何所顾惜于昌太,而有此三日之迟拖是隐喩,此所以三致疑之端也是如馀良,虽有实因之明,伤半病半,不可专诿于伤,亦不可专诿于病是隐,则其在罪疑之义,有难偿命是遣,其在审克之道,合置轻典。安州牧杀狱罪人金昌太,施以次律为良如教。

○丁卯十月二十三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知事徐荣辅,持《论语》第五卷,特进官金履永,持《论语》第五卷,参赞官金履载,持《论语》第五卷,侍读官金启河,持《论语》第五卷,检讨官安廷善,持《论语》第五卷,记事官赵庭和,持《论语》第五卷,别兼春秋郑观绥,持《论语》第五卷,记事官郑元容,持《论语》第五卷,宗臣西春君烨,武臣行护军李元植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讫。启河读自子畏于匡,止何敢死。上命释义以奏。启河释义以奏,上读新受音讫,上曰,文义陈之。启河曰,此章,夫子之以女为死,颜子之曰何敢死,其意若相反,而其实则相承,小注亦以为殆相为一是已,师弟之恩义兼至,而惟其所在致死焉,有如此者,夫君臣之义,亦犹师弟也,上下之情志交孚,则有天地交泰之义,上之所以待下,下之所以事上者,宜如何哉?今以圣门师弟之义而推之,于君臣之交际,益勉交孚之道,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所陈好矣,当留念矣。下番陈之。廷善曰,今日自止,别无他文义,而上番所奏甚好,臣无容更达矣。上曰,知事陈之。荣辅曰,以此章回何敢死见之,则孔子若遇不幸,颜子必无生全之意,孔子之于颜子,知之也信,故曰吾以女为死,颜子之于孔子,服之也深,故曰子在回何敢死,此可见师弟间恩义兼尽之义也。颜子之所存所养,既见孚于平日,故夫子之相信也,至于如此,非但师弟之道为然,虽以君臣之间言之,若其上下交孚之道,亦惟在于平日所存所养之如何。此章中别无文义之可奏者,而此等处留念则好矣。上曰,如是敷陈仰奏者甚好,当加体念矣。特进官陈之。履永曰,此大文中别无文义,而自有师弟以来,未有如孔子之于颜子。孔子每事动合天则,泛应曲当,而颜子心服孔子,以生三事一之义,有所在致死之义,故夫子若不在,则必死生以之之志,可以推见于此章中子在回何敢死之义矣。《诗》曰,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孟子》云,其所心服者,如七十子之服孔子。盖君臣之道亦然,人君若举措得宜,处置得当,近自宫禁之内,远及六军万民,皆得心悦而诚服,则亦可见亲上而死长矣。若夫人心之服不服,专在人君处置之当与不当,此等处留念,是臣之望也。上曰,所陈好矣,当留念矣。参赞官陈之。履载曰,诸臣已陈之,臣别无他可陈之文义矣。上曰,玉堂、知事、特进官,皆有所奏矣。此章注曰,民生于三,事之如一,子之于父,臣之于君,弟之于师,所事固当如一,而父之所以教子,君之所以使臣,师之所以训弟,亦当尽其道矣。俄者特进官所奏中,夫子动合天则,泛应曲当,故颜子亦心服者,诚是矣。玉堂亦以上下交孚之说仰奏,而夫子畏于匡,颜子之如此,固是弟子为师之道,而若以师之为弟之道言之,颜子遇难,如夫子畏匡之时,则夫子将何以处之耶?启河曰,孔子若至于不幸,则颜子所以致死者审矣。至于颜子不幸,则夫子所以处之者,未知如何,而师之于弟子,其义恐或有浅深轻重之别矣。上曰,此章夫子、颜子之问答,果如上番所奏,若相反而实相承者矣。然而此章注又云,幸而不死,夫子则曰,吾以女为死,而此又云幸而不死者何耶?启河曰,临难而遇害,则虽朋友,亦有与之相死之义,况颜子之于夫子乎?胡氏所云,上告天子,下告方伯,未必真有是事,而其义则亦当如是,故朱子取其说,其致死之义可以见矣。上曰,此章中别无多为可问之文义矣。仍命掩卷。启河、廷善曰,臣等有区区所怀,敢此联陈矣。臣等昨伏见云观警报,太白见于巳时,相顾忧叹,益不胜惊心之至。彗孛未消,雷异继作,责躬求助之德意,蔼然于十行丝纶之间,庶几悦豫,转灾为祥,而曾未几何,又有此太白之见,仁爱之天,警告之道,若是其丁宁谆复,臣等死罪,窃以为,我殿下敬天弭灾之方,犹有所未尽而然也。《易》曰,震来虩虩,恐致福也,虩虩,即恐惧修省之义也。遇灾知惧,侧身修行,则其所致福,理之必然也。宋景公,有三言之善,而荧惑徙度,天人相与之际,其应之捷于影响,有如是矣。臣等窃尝见先正臣李珥《经筵日记》,则伊时有彗星之异,而故征士李之菡,谓珥曰,去年妖星,吾以为瑞星。珥曰,何谓也?之菡曰,人心世道,极其溃败,将生大变,而自星见之后,上下恐惧,人心稍变,仅得不生大变,岂非瑞星乎?臣等亦以为,近日百度懈弛,民国之忧虞,不可胜言,而若因此灾异之见,大警惕大奋发,亟尽消弭之道,则今日之雷异星变,即转移之一大机会也。伏愿深留圣意,益加修省焉。上曰,前有雷异彗星之变,昨有云观太白之报,方切悚惕之际,又闻儒臣之奏,当益加体念矣。荣辅曰,上番俄以太白星变,有所陈勉,其意甚好矣。向者大臣,以万物万事,视为己分内事仰奏,此尤当留念处也。虽于法讲召对之外,每当进接臣邻之际,讲究此义,先立其志,以万物万事,皆以为己分内事,常常提省,眷眷不忘,则其在日新又新之工,当有渐进之效矣。上曰,所陈好矣,当留念矣。仍教曰,特进官奏文义外,亦可以言事耶?荣辅曰,登筵者,无不可言之人矣。履永曰,俄者玉堂,以近来灾异,有所仰奏,而小臣迹忝云观,目睹灾异,其间太白之见,至于两次,彗星雷异,叠出层见,不但天象之如此,验之人事而亦然。臣夜观乾文,昼察人事,不觉忧叹之至。《诗》曰,天之方蹶,无然泄泄,今日之泄泄亦甚矣。上而求言,下而进言,亦可谓应之以实,而以臣区区之见,其于以实心行实政之道,窃以为未也。苟不行之以实政,则虽进言者日积公车,说弊无馀,而其于救弊之政,有何益哉?譬如有病者,只论其症,而不投对症之药,何以责疗病之道乎?今日之为弊者固多矣,还弊也,军弊也,国用也,纪纲也,其为积痼之弊,不一其端,而虽一事,若拈出题目,讲究矫救,还弊则求其所以釐焉,军政则求其所以整焉,以至于国用也纪纲也,惟思矫救之策,则自有修举之道。为今之道,莫如勿言某事,先立题目,委任责成,则庶有丕变之效。虽以近日事言之,仁政殿之重建,礼曹之经营,殿下一委之于有司之臣,而工役遂成,凡事之做为,实类于作室之功。今殿下,若以某事,一立题目,委任大臣,则大臣当为都料匠矣。其于斧彼钜彼之任,臣等虽无似,亦当奔走竭力,以责工役之成矣。岂可今日明日,徒说其弊,而一不思其所以矫弊之道乎?以时言之,则今日即有为之时也。殿下春秋鼎盛,邦内无事,苟欲有为,更待何时?《诗》云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孰敢侮予?夫迨字之义固好矣。孟子曰,及是时明其政刑,盖及字之义,与迨字同其义焉。今亦欲有为,则可不迨此时为之,而有为之道,无过于先立题目,以为讲究之道,伏愿留念焉。上曰,今日所陈中,特进官所奏尤好,当以实心留念矣。上曰,宗臣亦可言事耶?荣辅曰,古者别无谏官之名,而人皆得以言之,言路者,国家之血脉也,固无不可言之人,而其在经席之间,有所仰奏者,则尤无不可言之言矣。履永曰,以古事见之,经筵诸臣,无不言之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丁卯十月二十三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右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时,右承旨申绚,同副承旨金履载,记事官赵庭和,别兼春秋郑观绥,记事官郑元容,检校待教朴宗薰以次进伏讫。上曰,入侍上番,是别兼春秋耶?观绥曰,上番俄以须资出去,故小臣入来矣。上曰,经筵座目,何为而迟滞耶?绚曰,宗臣昨日称病,而今日始入来,故有此迟滞云矣。上曰,宗臣若有故,讲有頉禀之例耶?绚曰,在前宗臣,若以孝安殿享官入直,则只书座目,而或有不为入来之例矣。上命绚读平安监司赵得永杀狱罪人金昌太启本。宗薰曰,此狱有疑端,大抵杀狱,看证为第一,而此狱则看证有疑端矣。上命书判付讫,仍命履载读公事讫。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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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义浩。右承旨申绚坐直。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载缘故出。注书洪起燮仕直赵庭和。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初昏以后,天气清明,众星毕露,而织女星下所见彗星,十分详察,则星体尾迹,终无形痕,消灭无疑。

○礼曹,来十一月初四日行景慕宫冬享大祭,亲祭取禀,奉教恭依。

○宋知濂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申绚启曰,明日再明日翼陵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义浩曰,政官牌招开政。

○宋知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朴蓍寿在外,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牌不进,持平李晋渊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朴瑞源,司谏申溆,正言赵钟永,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知濂曰,只推。

○申绚,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高阳郡守朴宗雨呈状内,矣身素患痰癖之症,当此换节之时,一倍添剧,时月之内,万无起动赴任之望,斯速入启递改云。身病既如是,则有难强令赴任,罢黜,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始源进,参判闵耆显牌不进,参议李羲甲牌不进,右承旨申绚进。以金启洛为工曹判书,林汉浩为户曹参判,尹守晩为典牲判官,判敦宁李彦植今加崇禄加资事承传,以李宪圭为高阳郡守,南阳进为敬陵令。

○兵批,行判书韩晩裕病,参判郑尚愚病,参议李翼晋病,参知朴命燮入直进,左副承旨宋知濂进,同知单金相武,护军单宋铨。

○以吏曹参议李羲甲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绚曰,只推。

○传于洪义浩曰,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入侍。

○申绚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中和府使金喆勋,宪府则既已署经,谏院则尚未署经云,大司谏朴瑞源,司谏申溆,正言赵钟永,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以为备员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朴瑞源,司谏申溆,正言赵钟永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绚曰,只推。

○传于宋知濂曰,龙虎营中旬颁赏,今月二十八日当亲临,处所以春塘台为之,侍卫置之。

○申绚,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成均馆直讲徐俊辅呈状内,矣身素患痰癖之症,挟感添剧,时日之内,万无起动供职之望,即速入启递改云。身病既如是,则有难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申绚,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校理李之聃,时在公忠道忠州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依启。

○宋知濂,以兵曹言启曰,来十一月初三日大驾诣景慕宫斋宿,初四日冬享大祭亲行时,何营军兵随驾,何营军兵留阵,禁军及马步军,以几番几哨磨炼,而馀军留营,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训局步军二哨为先厢,内外各营入直军为后厢,御营厅除马步军留阵禁军入直外一番,马军一哨,两营骑士各一番,随驾,可也。

○洪义浩,以赈恤厅言启曰,中部司仆前契任掌崔成得,今月二十四日本洞路傍,得三四朔遗弃女儿,同里居私婢玉粉,欲为收养,贫不自食,愿为受料,告于本部,自该部同日牒呈,故依节目给料,使之乳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卯十月二十四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同知事林汉浩,持《论语》第五卷,特进官金铣,持《论语》第五卷,参赞官宋知濂,持《论语》第五卷,侍读官金启河,持《论语》第五卷,检讨官任天常,持《论语》第五卷,记事官洪起燮,持《论语》第五卷,记事官朴周寿,持《论语》第五卷,记事官郑元容,持《论语》第五卷,宗臣西春君烨,武臣行副护军南宫𡊠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一遍讫,命奏新受音。启河读自季子然问仲由、冉求,止亦不从也。上命奏释义,启河解释章句以奏。上读新受音一遍讫,上曰,文义陈之。启河曰,季子然问由与求也,可谓大臣与盖子然gg季子然g之问,由与求之耻也。二子之仕于季氏,视颜、闵为慊,犹能自率以正,抑其专权僭窃之习,则所仕亦不为无义,而今二子则不然,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为之聚敛而富益之,费邑夫子之所欲堕,而子路,使子羔为之宰,是故夫子,于求也,则曰非吾徒也,于由也,则曰贼夫人之子,其所以非斥之者亦严切矣。子然以意如之子,习于其父之所为,而今得由与求为臣,故以此自多,而致有此问,在由与求也,则尤为可致之事矣。二子即圣门高弟,十哲四科中人也。既为季氏之臣,又不能尽其道者,盖学问之有所未尽处而然也。子路则至谓以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尤可见所学之未尽矣。大抵学问未到极处,则凡事亦未得极当,故学问之道,不可不勉,人君之学,尤与匹庶有异。伏愿推移于此等处,终始典学,以至缉熙光明之域,是臣之望也。上曰,所陈甚好,当留念矣。上曰,下番陈之。天常曰,以道事君之道字,包得那许多意义,上而格非,下而猷为,莫非道字里做去,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焉。今由与求之仕于季氏,已失不可,则止之义矣。盖在上者,得贤共国,以礼使之,而责之以以道事君,毋使至于不可,则止之境,若殷高宗,以成汤自期,傅说,以伊尹自期,君臣上下,自期如此,则明良喜起之盛,可复见矣。伏愿于此等处,推移体察焉。上曰,所陈甚好,当体念矣。上曰,同知事陈之。汉浩曰,玉堂以以道事君,敷陈文义矣。盖以以道事君及下文所云从之者与,参互观之,则人君用人之道,有可以推知者矣。以道事君者,是守正不挠之人也,从之者,是趍走承顺之人也。守正不挠者,必有犯颜直谏之事,趍走承顺者,必有阿好苟容之态,在上者苟能知此二者而明辨,则人臣之贤不肖,不难知矣。然历观往牒,则守正不挠之言难入,趍走承顺之人易进。虽以汉唐事言之,武帝之于汲黯,终于淮阳太守,而不复召用,太宗之于魏徵,至有会须杀此田舍翁之语,此可见逆耳之言难入故也。孟子曰,好臣其所教,不好臣其所受教,盖所教者,即趍走承顺之辈,所受教者,即守正不挠之人也。此可与此章较看,而伏愿于用人之际,以是体察焉。上曰,所陈切实。且以逆耳承顺之言敷陈者尤好,当体念矣。上曰,特进官陈之。铣曰,事君以道,是大臣之责,而非但大臣为然,虽官微位卑者,立朝事君,不以其道,则终与苟容之人同归。大小臣工,皆当以当然底道理,借手事君,此非但臣分之当然,如此则君子日进,小人日退,国治而天下平矣。此专在于人君导率之效,知人则哲,用舍则公,进贤退不肖,使守正不挠之臣日进,则非但大臣之以道事君,忠良之臣,满于朝著,三代之治,无过于是。伏愿深留圣意焉。上曰,参赞官陈之。知濂曰,知事才以用人之道,敷陈文义矣。大臣与具臣,盖有层等,大臣者,不从君之欲,必行己之志,具臣者,等于群臣,而混于其中。大臣之于具臣,可谓超等者,而臣意则初为具臣者,后不必不至于大臣。昔舜命九官,命益作虞,虞者,是山泽之官,所谓具臣者也。其后夏禹,荐益于天,则可知益之贤,可至于大臣也。以在上者用人之道言之,可为大臣者,大臣以使之,可为具臣者,具臣以使之,然后方可谓则哲之明矣。若以具臣而为大臣,以大臣而为具臣,则实有违于用人之道矣。伏愿于此等处留念焉。上曰,所陈好矣,当留念矣。上曰,俄者知事,以顺志逆耳之言敷陈者好矣。《书》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诸道,有言逊于汝志,必求诸非道,此言切当,而且或逆耳之中,有善与不善之分,逊志之中,有当与不当之别。苟于逊志之中,或有当道之言,以其逊志,必求诸非道,逆耳之中,或有不当道之言,以其逆耳,必求诸道,则政令施措之间,得不有颠倒之患耶?何以则于逆耳逊志之中,明辨其公私贤否之分,使得其当于道耶?启河曰,小人沽直,或有逆耳之言者,君子将顺,亦有逊志之言者,然盖当用人之际,则必先明辨二者,而至于听言之道,则虽小人之言,言好则听之。阳货小人也,而为富不仁为仁不富之言,圣人取之,虽刍荛之言,博采以用好矣。上曰,仲由喜闻过,又云未之能行,惟恐有闻,则其为圣门之高弟,可知也。且冉求亦入于四科之列,则亦可谓高弟,而求也,则以季氏聚敛之臣,夫子斥之以非吾徒也。由也,则以子羔费宰之事,夫子斥之以贼夫人之子,子路则又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之语,此盖二子学问未高处也。俄者上番,亦有所奏,而二子俱以圣门高弟,学问之有不足处,果何故也?启河曰,子路则气质,勇于有为而不能裁择,故终未入于升堂之列,求也则常有自退之心,故夫子斥之以今汝画,亦可见二子之虽入于四科之列,而学问之未高处也。且冉有,为季氏聚敛之臣,而又复益之,亦未必专为季氏,如后世掊克之臣,而季氏僭窃之习,既不能正之,故夫子,至斥以鸣鼓以攻之矣。子路则夫子斥之以贼夫人之子,而子路,以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对之,此可谓窘遁之辞矣。盖学而优则仕,岂有仕而优则学之道乎?故夫子,亦责之以恶夫侫者矣。上曰,大臣以道事君不可则止者,盖谓不从君之欲,必行己之志也。孟子论伯夷、伊尹之圣曰,伊尹治亦进乱亦进,治亦进者,即以道事君之义,而乱亦进,则似有异于不可则止之义,伊尹贤者而何其如是耶?启河曰,伯夷、伊尹,出处各异矣。伊尹尝有自任之意,故治乱俱进,而如有不可处,则亦岂不止之乎?孟子论三圣出处,而各自不同矣。孔子今对子然之问,故以大臣为言,而非但大臣为然,人臣爱君之心无大无小,责难陈善,引君当道,而有官守者,不得其职则去,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则上自大臣,下至微末庶官,皆有不可则止之义矣。所谓止之者,非之楚之齐也。言不见用,则便是止之之时也。上掩卷,命经筵诸臣先退,汉浩等退出。烨进前曰,连日临殿,圣体,若何?上曰,宗臣有问候之例乎?烨曰,崇品宗臣,例为问候矣。知濂曰,王子大君之外,虽崇品宗臣,例不当问候,宗臣烨,推考,何如?上曰,置之,可也。烨曰,昨筵有宗臣有所言则言之之教,而不得谛听,未及仰达矣。顾今宗班乏少,且臣是朝暮之人也,岂有无宗班之国乎?伏愿留念焉。时弊陈勉等事,诸臣皆有所奏,臣何敢言事,而至于政官及监司,当为各别择差矣。近来守令,无势者则虽善治,监司必置之于中下之考,政官及监司择差,然后公道可行,此臣之望也。宗班绝乏,亦是国事之大者,伏望留念焉。上曰,以举条奏之乎?烨曰,臣有何以举条者乎?上曰,所奏果好,当留念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丁卯十月二十四日未时,上御映花堂,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洪义浩,右承旨申绚,左副承旨宋知濂,记事官洪起燮、赵庭和、朴周寿、郑元容,检校直阁洪奭周以次进伏讫。上曰,待呼名,诸臣应射,可也。义浩等少退,建五色小布。命义浩等应射,义浩等各射五巡讫。上命不中者更射一巡,奭周、起燮、庭和等各射一巡讫。上命颁赏。绚以九中,豹皮一令,知濂、元容四中,各虎皮一令,义浩二中,大鹿皮一令,起燮、周寿一中,筒介一部,奭周、庭和不中,弓箭一部赐给。绚等以次跪领赏,行四拜礼讫。上由青阳门,入延生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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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义浩坐直。右承旨申绚。左副承旨宋知濂。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载坐直。注书洪起燮赵庭和仕直。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所见彗星,织女三星之间,微有形痕,若存若无,比昨少异。

○药房提调韩晩裕,行左承旨洪义浩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朴蓍寿在外,执义金熙华未肃拜,掌令尹之铉、李若洙呈辞,持平李晋渊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申绚启曰,明日亲临方物看品,处所以何处为之乎?敢禀。传曰,以映花堂为之。

○申绚启曰,中和府使金喆勋,谏院尚未署经,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备员署经,何如?传曰,允。

○申绚启曰,中和府使金喆勋,谏院当为署经,而大司谏朴瑞源,司谏申溆,正言赵钟永牌不进,献纳林景镇,正言李永锡在外,无以署经,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以大司谏朴瑞源,司谏申溆,正言赵钟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绚曰,只推。

○申绚启曰,中和府使金喆勋,谏院当为署经,而大司谏朴瑞源,司谏申溆再牌不进,献纳林景镇,正言李永锡在外,正言赵钟永一人,无以备员署经,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以大司谏朴瑞源,司谏申溆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绚曰,只推。

○申绚启曰,司练申溆三牌不进,依定式递差传旨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庆尚监司尹光颜状启,荐新进上生青鱼,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申绚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谕。

○申绚,以礼曹言启曰,来十一月初四日景慕宫冬享大祭亲行时,省牲省器之节,依例以亲临磨炼乎?敢禀。传曰,以亲临磨炼。

○宋知濂,以备边司言启曰,关西后运襦衣一百四十五领,纸衣一百领,照数称量,木绵纸品,亦为看审监封,逢授于赍去禁军处,沿路输运及本道颁给等节,更为各别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一一分给,俾无遗漏之叹,可也。

○申绚,以观象监提调意启曰,今十月二十四日壬辰初昏以后,天气清明,众星毕露,而织女星下所见彗星,十分详察,则星体尾迹,终无形痕,似已消灭,而测候厅,其在十分审慎之道,恐不可遽然撤罢,姑待今夜,更为看审后撤罢,何如?传曰,允。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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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义浩。右承旨申绚坐直。左副承旨宋知濂。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载坐直。注书洪起燮赵庭和仕直。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太白见于未地,所见彗星,织女三星之上,乍有乍无,形痕熹微难辨。

○申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宋知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朴蓍寿在外,执义金熙华未肃拜,掌令尹之铉、李若洙呈辞,持平李晋渊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臣以方物封裹,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绚,以礼曹言启曰,御览方物还下,黄细苎布二匹,红细苎布一匹,白细苎布三匹,黄细绵䌷二匹,紫细绵䌷三匹,白细绵䌷四匹,满花席二张,杂彩花席二张,白绵纸二百九十八卷,极择改备,其馀物种,同为封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卯十月二十六日辰时,上御映花堂。方物看品入侍时,行左承旨洪义浩,右承旨申绚,左副承旨宋知濂,同副承旨金履载,记事官洪起燮、赵庭和、朴周寿、郑元容,检校直阁沈相奎、洪奭周,检校待教朴宗薰,待教朴绮寿以次进伏讫。上曰,方物入之。贱臣承命出传,还入进伏曰,方物因都堂看品,未及入来矣。上曰,亲临看品前,都堂看品何也?使之知入。贱臣承命出传,还入进伏曰,因先朝受教,亲临看品前,都堂看品云矣。上曰,方物先入者入之。仍教曰,承旨阁臣,下殿点检,可也。义浩、象奎等承命下殿,点检方物。义浩曰,可以点退者,当如例点退乎?上可之。义浩曰,白绵纸二百九十八卷,点退矣。上曰,方物未及入来者,自政院点退,可也。仍命诸臣小退。午刻后,上出御映花堂下射场,设幕次,命承史、阁臣入侍。上教曰,今日欲射的诸臣,曾有陪射之例耶?义浩曰,先朝御射时,设九帿则近侍诸臣,同时陪射,而至如中布或贯革,则御射后,诸臣始乃应射矣。上命立中布,仍命承史、阁臣先射三巡讫。上出御射台,御射连五巡,第五巡五矢俱中。更命立小布,上又连射五巡,前后获十八矢,诸臣列侍,获睹神武,懽忭之情可知。仍命承史、阁臣以次射。上教曰,兵曹入直堂郞及摠府入直堂上,如来待,则亦令同射也。兵曹参议朴命燮,佐郞朴师晋,都摠管金启洛,副摠管李普天,以次追后应射。绚十六矢,象奎十三矢,知濂六矢,周寿五矢,义浩四矢,元容二矢,宗薰、履载、命燮、绮寿、起燮、庭和各一矢,启洛、普天、奭周、师晋不中。上命宣膳,仍颁赐诸臣,象奎、义浩、奭周、宗薰、绚、知濂、履载,各赐豹皮一令、筒介一部、弓矢各一部、片箭一部、箭竹一部、筒儿一个,启洛、普天、命燮、绮寿,各赐虎皮一令、筒介一部、弓矢各一部、片箭一部、箭竹一部、筒儿一个,起燮、庭和、周寿、元容、师晋,各赐大鹿皮一令、筒介一部、弓矢各一部、片箭一部、箭竹一部、筒儿一个。象奎等领赏后,行四拜礼讫。上乘舆,由青阳门,入延生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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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义浩坐直。右承旨申绚。左副承旨宋知濂。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载坐直。注书洪起燮仕直赵庭和。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织女三星之上,彗星形痕,寻看颇久,则若存若无,难以的测。

○申绚启曰,明日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申绚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后日次待令。

○申绚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宋知濂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新除授台谏,待下批一体牌招。

○申绚,以吏批言启曰,即接通礼院牒报,则以为今此拜表时,左右通礼,当为备员,而右通礼尹在阳,身病猝重,不得举行,即为变通备员之地云,通礼院右通礼尹在阳改差,其代今日政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李始源进,参判闵耆显病,参议李羲甲病,右承旨申绚进。以李德铉为司谏,金必宣为厚陵令,李英玉为贞陵令,李勉心为汉城主簿,姜汇钰为右通礼。

○兵批,行判书韩晩裕病,参判郑尚愚入直进,参议李翼晋病,参知朴命燮病,同副承旨金履载进,同知单张遇季,副司直单申溆。

○宋知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李晋渊在外,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持平朴蓍寿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朴瑞源,司谏李德铉,献纳林景镇,正言赵钟永、李永锡,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持平朴蓍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知濂曰,只推。

○以水原留守洪明浩状启,马步军兵合操,今二十四日,依程式行操缘由驰启事,传于金履载曰,坐作进退之节,金鼓应接之时,尚有外营时军容云,极为嘉尚,此后益加操炼,必使无异于昔年外营时操炼事,回谕。

○以水原留守洪明浩状启,振威精抄军朴大荣,柳叶箭没技,令该曹考例禀处事,传于金履载曰,依例直赴殿试事,分付。

○金履载,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庆尚监司尹光颜灾实分等状启,则草溪等八邑,置之尤甚,陜川等二十一邑,置之之次,安东等四十二邑,置之稍实,仍以为事目灾二千五百结外,不足灾一千二百五十一结九十七负九束,特许加划,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其一,山仓军饷尤甚之次邑,限折半仍留平仓事也。其一,昨年停退还谷,尤甚邑全数仍停,之次邑限折半分捧事也。其一,乙丑旧还,尤甚之次邑并为退捧事也。其一,高灵县连年被灾,民势甚窘,甲寅逋还,限年分捧条仍停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防塞,尤甚之次邑勿定配所事也。其一,山郡还谷,昨年以作钱移贸之意,状请蒙允,先从最甚处,若干减籴,今年依昨年例,以详定价作钱,移分于谷少邑,而至于知礼米还,为一万六千八百馀石,限折半减数,而每年或千馀石或数千石,次次作钱移分事也。其一,荣川、比安粟还,本非土宜,荣川元会粟一千石,常赈粟二千石,比安元会粟四百五十石,常赈粟一千五百五十石,依安东例,换作正租事也。本道年事,虽分三等,大体论之,优劣无甚悬殊,足可谓均丰,诚极多幸,而以岭南地方之广,其所请灾,不过一千二百五十一结零,诚甚精约分等,依状请施行。加请灾结,准数许划,使之一一均俵,后录中山仓军饷,尤甚之次邑限折半仍留平仓事,尤甚之次邑乙丑旧还退捧事,高灵县限年分捧条仍停事,虽非灾岁,俱系民隐,与推奴征债防塞,尤甚之次邑勿定配所事,并依状请施行。昨年停退仍停事,停退之法,一逾当限,则遂成旧还,旧还之渐滋,不但有违于重国谷之意,年久追征,大关民弊,非万不获已则不可辄许,而尤甚诸邑轸恤之政,亦当稍别,只尤甚邑昨年停退还谷,限折半仍停事,分付。山邑谷多处,从便移转,以为渐次矫救之意,前已覆启行会。今年亦依昨年例,转移裒益,俾有实效。知礼以如斗小邑,户数谷摠,若是相悬,限以数年,期于减半,系是不可已之政。荣川、比安两邑,以粟换租事,既有安东等邑已例,并为依状请施行事,分付,何如?传曰,允。尤甚之次,虽有等分,道臣必当商量而启,停退一款,亦依道臣状请施行,可也。

○金履载,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庆尚监司尹光颜所报,则枚举安东府使金会渊牒呈,以为本府虽是峡邑,真麦本非所尚,各衙门真麦一千一百三十馀石捧籴之际,为弊甚多,矫救之策,无出于换作秋谷,真麦准折与正租相代,而民情皆愿减此。真麦一石,代纳正租一石七斗五升,司句管私赈真麦中六百石,从民愿作租为辞矣。真麦一种,本非种粮之紧需,且与土宜有异,既为民弊,则邑报道状之请以换租,固无不可,而准折之法,法意有在,何可以数百石增数,便违准折之旧式乎?该邑私赈真麦六百石,一依法典,以正租准折换作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履载,以兵曹言启曰,今丁卯秋等中旬试才时射炮技艺入格之类,别单中各其名下悬注,而骑刍五矢一次没技人,依定式别单中,亦为悬注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履载,以左边捕盗厅言启曰,本厅兼从事官赵运永,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持平李晋渊疏曰,伏以臣未署经之台官,误恩虚縻,亦既浃月,而不敢以见职自居,缩伏泯默,恭俟恩递矣。即于乡褫,得接家信,则臣之老父,素患风痰之症,重触寒冷,顽痰流注,腰胁牵痛,咳嗽交作,气息绵缀,食饮全却,已至多日,睡睫不交,亦既屡夜,仍念臣寄寓僻陋,药饵有难及时,儿少蒙昧,扶将亦患无人,臣自闻此报,心神飞越,按住不得,玆不得不忙陈短章,径寻乡路。伏乞圣明,亟递臣职,俾便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往护。

○丁卯十月二十七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知事韩晩裕,持《论语》第五卷,特进官郑晩锡,持《论语》第五卷,参赞官金履载,持《论语》弟五卷,侍读官任百禧,持《论语》第五卷,检讨官安廷善,持《论语》第五卷,记事官赵庭和,持《论语》第五卷,记事官朴周寿,持《论语》第五卷,记事官郑元容,持《论语》第五卷,宗臣西春君烨,武臣行副护军尹相重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一遍讫,百禧读自子路使子羔,止恶夫侫者。上命解释以奏。百禧解释以奏。上读新受音一遍讫,上曰,文义陈之。百禧曰,子路为季氏宰,以子羔为费宰,但取质美,不顾未学而遽然任之。既曰未学,则内无以治心,外无以治民矣。此所以有夫子深责之言也。费是十室之小邑也,而以其平日之未学,夫子犹为深责,则而况人君,莅千乘之众,御万机之繁,而舍学问何以治民哉?人君之学,异于匹庶之学,缉熙光明,惟日孜孜,一边讲学,一边治国,如车两轮,如鸟两翼,然后可以见治道之成矣。如此等处,念玆在玆,是臣之望也。上曰,所陈好矣,当留念矣。下番陈之。廷善曰,子路悻悻人也,强刚之质,本不近似于口给之御人,而以一言之失,孔子责之以口给,若有真个謟侫之大,矫饰外貌,变幻黑白,其于害人败德,尤不胜言矣。人君取人之际,尤当戒謟侫之人,其为害也,终必至于祸人家国,故孔子答颜子为邦之问曰,远侫人,又曰,恶利口之覆邦家者,圣人所以远侫人戒利口之意,可以推知矣。此等处监法,是臣之望也。上曰,所陈好矣,当留念矣。知事陈之。晩裕曰,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可也,仕而优则学,未可也。学如未优而仕,则何以尽民人社稷之责乎?子羔亦圣门高弟也。圣人若为鲁政,则用人之际,各当其才,子羔亦当大用也。故夫子责之也切。费是十室之邑,宰是百里之任,而其于民社之责,圣人犹为重焉。况殿下,有一国社稷之重,御八域臣民之众,职责也担负也,至重且大,岂可少忽也哉?此大文中,学之一字,即《论语》中不多有之字也。大抵治国之道,亦本于学,故圣王尽其为学之道,勉勉不已,则其于民社之责,可以举一反三矣。费是方五六十小邑,而圣人之重之也,犹如是,盖守令得其人,则屡万生灵,蒙其利,不得其人,则屡万生灵,蒙其害,为治之道,专系于择守令。以古事言之,汉用循吏,文帝之时,河南守吴公,治郡第一,托任相公之事,吴公之事迹,虽无槪见于史册,以荐贾谊一事见之,其为贤可知,而此所谓荐贤受上赏矣。文帝初年之政如此,故风动天下,饬砺群工,治道隆盛,几成刑措,宣帝曰,与我共理,其惟良二千石乎?良二千石,若不得人,则人君何以独运于上乎?当时尹翁归于定国,皆以良吏,入为九卿,汉朝治法,于斯为盛,故史氏之论宣帝曰,综明核实,慎赏必罚。今殿下之所当法,即三代之治,而以三代以后言之,则汉之文、宣之治,最为第一者,皆由于专用循良之吏而然也。近来则多不得人,八路生灵之困瘁,专由守令之不得其人,警饬铨曹,另择守令,毋使徒归于文具,俾有实效焉。臣尝闻宣庙初年,有用良吏之下教,而其时有姓黄者,以骊州牧使,升汉城判尹,朝廷谓之骤陞,而若其擢用良吏之道,与汉宣帝之事,前后一揆矣。顾今诸路,必多贪官污吏,而八域生灵,皆我殿下之赤子也。殿下虽深居九重,中夜丙枕之中,思赤子颠连之状,则必若恫在己矣。治民之政,莫如择守令,守令之择,系于铨曹,而非但守令之可择。汉帝曰,郞官上应列宿,出宰百里,郞官位虽卑矣,而汉帝犹为惜之,若我国守令之阶,即初仕是也。自初仕另择,以为择守令之道,则百里分忧,庶有治道之成矣。此等处体念,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所奏切实矣。近日诸臣之所奏皆好,而知事敷衍多奏,语亦甚好,当体念矣。特进官陈之。晩锡曰,上番俄以圣学仰勉,而学之为言,效也。虽读书万卷,不行其道,则是徒读而止耳,有何益哉?程子以圣贤言语,为切己之要为言,朱子以逐句逐字,为践履之工为言,殿下每于宫中燕居之时,讲筵临下之际,必以圣贤言语,逐句逐字,为切己践履之道,则其于圣工,将有效益矣。韩退之、柳宗元,皆是文章之人,而朱子犹以未得切己践履为言,此等处体念好矣。上曰,所陈好矣,当留念矣。上曰,子羔以质美而未学,故夫子责子路,而近来则虽质美者,亦难得焉,何以则自初仕得用质美且学之人耶?百禧曰,质美者,即重厚之人也。俄者知事,以择守令仰奏,而自上若申饬铨曹,则可以得人,而得人之道,则实系于导率。臣于日前,亦以故事仰奏,而此等事,专系于先祛私之一字矣。晩裕曰,为政之道,在于彰善瘅恶,今岂无循良之吏乎?向者右相,以惩贪事仰奏,其意好矣。若无实事,则徒归文具,贪官污吏之中,先择其尤者,以为饬励警众,然后可有实效矣。上曰,所奏亦好矣。守令之得人,当自初仕始,而此则吏批窠也。虽至于边将,其择人之道一也。此则兵判亦知此意,以为另择之地,可也。廷善曰,荐法,严然后可以得人。我朝有经明行修之荐,初仕守令,亦皆有荐,守令如有贪污之事,荐主施以反坐之律,则必无不得人之患矣。晩裕曰,近来官人,不过取资历矣。臣今承下教。奏未毕,上曰,阃帅也,营将也,虞候也,边将也,亦岂不为重于国家乎?守令亦不可不择,而至于阃帅,则国之安危,亦系于是,虽以营将言之,此则外邑之捕讨使也。若不能善治,误认平民为盗贼,则亦岂不贻害于生民之端耶?兵判须悉此意,此后上自兵使,下至边将,兵批之所当出者,每为着意精择,可也。晩裕曰,阃帅尤非守令之比也。皆切于民政,臣虽所见不逮,而常有欲精择之意矣。上曰,非曰不为精择,而加为留意,可也。仍教曰,别无文义之更问者矣。命掩卷。药房提调韩晩裕曰,日气温和,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晩裕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晩裕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晩裕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晩裕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兵曹中旬试记,何日当修整以入耶?晩裕曰,今日当入之矣。上曰,必于今日内修整以入也。仍命知事先退,晩裕退出。上曰,中旬颁赏,初以初一日为之矣。试记既已修整,则军兵之多日等待,亦所当念,明日进定,可也。履载曰,臣于昨日,获睹盛举,内苑亲射,即御极后初有之事也。臣等陪射,不胜荣感之至。在前如此事,有进笺称谢之举,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在前亦有如此之例乎?履载曰,如抄启颁赏后,亦有进笺之例矣。上曰,系是初有之事,出问前例,如不张大,进笺,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丁卯十月二十七日未时,上御映花堂,承史、阁臣进笺时,行左承旨洪义浩,右承旨申绚,左副承旨宋知濂,同副承旨金履载,记事官洪起燮、赵庭和、朴周寿、郑元容,检校直阁沈象奎、洪奭周,检校待教朴宗薰,待教朴绮寿以次入就位,行四拜礼讫。义浩、象奎、庭和、周寿、元容以次进伏阶下。周寿以宣笺官,读笺文讫。义浩等退降复位,行四拜礼。引仪唱礼毕,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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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义浩。右承旨申绚坐直。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载。注书洪起燮赵庭和仕直。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初昏,彗星形痕,比昨尤不分明,一更以后,且为淡云所蔽,不得详细看候。

○申绚启曰,明日拜表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宋知濂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李晋渊在外,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持平朴蓍寿牌不进,掌令李若洙陈疏入启,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朴瑞源,司谏李德铉,献纳林景镇,正言赵钟永、李永锡,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持平朴蓍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知濂曰,只推。

○申绚,以吏曹言启曰,即接通礼院牒报,则以为今此拜表时,左右通礼,不可不备,而新除授右通礼姜汇钰,时在京畿竹山地,上来无期,即为变通,备员举行之地云。通礼院右通礼姜汇钰改差,其代口传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洪时济为右通礼。

○申绚,以吏曹言启曰,即接通礼院牒报,则以为今此拜表时,左右通礼,当为备员,而新除授右通礼洪时济改差,其代口传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韩永建为右通礼。

○宋知濂启曰,即见平安兵使李光益赴防出身准防与到防两度启本,则年月日,皆不以别帖书之,有违格式,原启本系是边务,虽不得不捧入,而该帅臣不可无警,推考,何如?传曰,允。

○申绚启曰,明日拜表,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疏批未下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申绚启曰,来初四日景慕宫冬享大祭亲祭祭文,当为制进,艺文提学曺允大,待明朝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江原监司金履乔状启,杆城郡民家失火事,传于宋知濂曰,当寒失所,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恤,务尽安堵之道事,回谕。

○申绚,以礼曹言启曰,四孟朔郊坛有无頉,发遣郞厅,看审后草记,曾有定式矣。南郊南坛,东郊先农坛、先蚕坛,南郊雩祀坛,北郊祈雨坛,东郊马祖坛、南郊汉江坛、司寒坛,北郊厉坛,次第看审,则先农坛、先蚕坛、马祖坛、汉江坛坛上及四面红箭门墙垣阶砌,俱为无頉,而南坛南边红箭门柱根涂灰,雩祀坛南边红箭门柱根涂灰并剥落,祈雨坛东边红箭门柱根腐伤,司寒坛南边红箭门柱根涂灰剥落,厉坛此边红箭门柱根腐伤,即为修改事,分付该监,而此后看护等节,另加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绚,以礼曹言启曰,试考恩赐儒生直赴分给帖,过科后,令成均馆收聚以来,爻周后草记事,曾有定式矣。即接成均馆所报,则今番讨逆庆科庭试别试文科会试时,直赴殿试儒生,进士李锺运,生员李𫓶等二人登科,直赴会试生员赵云彬等十二人给分,生员尚东奎等十五人未参榜,合儒生二十九人前所受直赴给分帖,今始收聚以送云矣。所受帖文合二十九张,依定式爻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以义禁府言启曰,因公忠监司赵德润查启,刑曹覆启内,泰安前郡守蔡一祥,令该府拿问勘处事,允下矣。蔡一祥时在公忠道大兴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掌令李若洙疏曰,伏以臣于近者,窃伏见殿下责躬求言,又复逐日开讲,以勤典学之工,甚盛举也。庶几天心回豫,灾异消弭,而及见云观之启,又有太白之昼见,何其仁爱之天,警告于殿下,若是其丁宁谆复也。臣愚死罪,窃恐殿下敬天弭灾之道,犹有所未尽而然耶。夫天以爱人为心,人君之居于人上者,天所托以牧所爱者也,人君或未能修教化慎政法,不自尽其牧人之职,则天必怒之,于是乎变动其精光,乖逆其气候,以示警敕之意,人君有意于消弭,必修其所未修,慎其所未慎,克尽其职责,则听卑之天,自底悦豫矣。今日国家百千万事,如屋之将颓,如水之益下,骎骎然至于莫可矫救之境,而犹且君臣上下,悠泛为事,伈泄度日,使天之所爱,多不得其所,号呼颠仆,急于倒悬,而不务拯救之策,徒欲以减膳之故事罪己之文具,冀回方怒之天,不其难乎?夫天者,至诚而无伪,喜实而恶名,宜其为怒滋甚,而示警滋多也。然天灾之频仍,未必非国家之福,今国家,履方隆之运,乘积安之势,上下忸忲,文武恬嬉,警惧之心,无所自以萌焉。今因灾异,圣心惊动,苟能因其所发而扩充之,内而一念操舍之几,罔懈于对越,外而万机酬决之际,务归于诚实,无少歉于天畀司牧之责,然后方可谓敬天之实也。《书》曰,敕天之命惟时惟几,伏惟圣明,屡省毋忽,懋哉懋哉。虽以讲学言之,帝王之学,异于匹庶,不但为章句训诂之末,必以念之于心,体之于身,措诸言行,发诸政令,事物之应于外者,洞然于方寸□间,百度就其緖,万民被其泽,然后方可谓典学之实效矣。如欲规规于句读之学,有忽于格致之工,不免书自书我自我之病,则虽日三经筵,徒有讲学之名,而无讲学之实耳。臣伏睹殿下,尝讲《论语》矣。《论语》中千言万语,何莫非致治之道,而第其中克己复礼节用爱人等语,最是要诀也。殿下诚能验之行事,施诸政治,应一事则曰,此为克己复礼否乎?行一政则曰,此为节用爱人否乎?今日祛一人欲,明日复一天理,今日行一善政,明日苏一民弊,则其有得于典学之实效,不其大欤?程子曰,未读《论语》时,是这样人,既读《论语》,又这样人,便是不曾读,宋臣赵普之言曰,以半部,佐陛下太平,学问之工,匹夫尚然,况殿下,以天纵之圣,诚心做去,实地加意则罔觉之修,时习之悦,自至欲罢不能,而典学之实,乃著于政令施措之间,唐、虞三代之治,岂难挽回于今日乎?臣伏睹近日圣上求言之盛意,有足以感神明而孚豚鱼矣。前后章奏,举皆优批,例以切实体念为教,此固圣上含弘纳谏,而群下之所钦仰也。然其所陈讲所仰勉之事,或无措诸事为之实,则徒有纳谏之名,而无纳谏之实,虽日积公车之章牍,臣恐无补于治也。夫人君之听言,欲其资益于治道耳。必也集天下之谋虑,尽天下之论说,或权朝政之得失,或补衮躬之阙遗,兼收而博采之,以广其听,风励而鼓动之,以作其气,优容而器使之,以养其锐,裁择而服行之,以著其效,使立朝之士,知之无不言,言之无不尽,以天下之耳目,为一身之聪明,然后治道可庶几矣。医者之疗病也,察病诊症,命之良方,病者嘉其医而不肯服其药,则虽有和扁,顾何益于疗病哉?说命曰,知之非艰,行之惟难,传曰,不诚无物,殿下苟能诚心纳谏,实心体行,则所以应万事成众务者,自有实效之著见矣。真德秀之言曰,有修身之实心,则必有修身之实事,有求治之实心,则必有求治之实事。然则臣所谓实敬天实典学实纳谏数者之本,专在于立志之实,何者?人各有立志,农夫志于丰熟,射者志于中鹄,商贾志于售,猎夫志于获,众生万类,皆有其志,则人君之立志,顾不在于平治国家乎?然以一身而应万机之繁,以一心而当众欲之攻,苟无必治之志,卓立乎纷华燕安之中,则其不至于偸惰逸豫,终于危乱者鲜矣。所谓立志之实,亦无高远难行,但以是心,居之以诚壹。持之以悠久,慨然自奋,惕然自警,随事实践,确乎不挠,然后方可谓立志之实也。古语曰,志王则王,志霸则霸,又曰,有志者事竟成。若周宣王之侧身修政,光复文、武之烈,是志王而王者也。齐桓成九合之功,越践就擒吴之绩,此志霸而霸者也。以殿下大有为之资,亦尝有大有为之志,因其志而益自勉彊,念祖宗投遗之艰,答皇天警告之勤,毋忸于浮文末节,必尽其诚心实德,则消灾致祥,转危底安,只是殿下一心上流出耳。宗社幸甚,臣民幸甚。仍伏念臣空疏庸愚,百无一似,而滥叨耳目之任,不能出一言论一事,虚縻尸素,月已阅而日已久,屡致偾误之讥,常切惭悚之怀,而衔恩怵义,尚今蹲冒,徒犯违傲之罪者,亦既屡矣。惶霣之至,靡所容措,而第臣素患疝冷之症,添剧于旅店冷处之中,腹部冲亘,食饮废却,见方委顿床席,召牌之下,承膺无路,而又有所难强者,登筵传启,此是台臣之职责,而蒲质易衰,樗材先朽,眼视愈昏,如在雾中,居常看字,亦必借镜而照之,尚患字画之难辨,况可以谛视袖中之笏记乎?此臣之尤万万惶隘者也,玆敢不避屑越之罪,仰控疾痛之呼。伏惟天地父母,特赐鉴谅,亟递臣见带之职,以安私分,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俱为切实,可见忠爱之心,当体念,尔其勿辞察职。

○丁卯十月二十八日辰时,上御春塘台。龙虎营中旬颁赏入侍时,行左承旨洪义浩,右承旨申绚,左副承旨宋知濂,同副承旨金履载,记事官洪起燮、赵庭和、朴周寿、郑元容,检校直阁洪奭周,检校待教朴宗薰,待教朴绮寿以次侍立讫。上具戎服,乘舆出协阳门,由建阳门、青阳门,仍诣春塘台,降舆陞座。宣传官跪告小开门,聚官军号令,如例举行讫。宣传官尹守任曰,一内将柳相烨,叩头时失措,请记过。上曰,右承旨与宣传官,别军职下去,颁赏,可也。入小次,绚以承传色入禀曰,军兵已为颁赏矣。上出次,教曰,记过一内将,分拣,可也。上乘舆,出青阳门,由建阳门、协阳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丁卯十月二十八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同知事李勉兢,持《论语》第五卷,特进官金羲淳,持《论语》第五卷,参赞官洪义浩,持《论语》第五卷,侍读官任百禧,持《论语》第五卷,检讨官安廷善,持《论语》第五卷,记事官赵庭和,持《论语》第五卷,记事官朴周寿,持《论语》第五卷,记事官郑元容,持《论语》第五卷,宗臣西春君烨,武臣行副护军徐有建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一遍讫,百禧读自子路、曾晳,止孰能为之大。上命解释以奏,百禧解释以奏。上读新受音一遍讫,上曰,文义陈之。百禧曰,夫子使诸弟子各言其志,而曾点则异乎三子者之撰矣。盖夫子深知此三子,平日有需世之才,而不能见用于世。故夫子,以如或知尔问之,三子亦以为邦之事对之者,盖亦自量其才也。夫子曾答孟武伯之言曰,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赤也,束带立于朝可使与宾客言,各言三子之才器,可以见圣人知人之监,而今以三子之对见之,与夫子答孟武伯之言,如合符节矣。为人君者,取其才而用之,如夫子之于三子,为人臣者,量其才而受任,如三子者之自任,则百官皆得其职,治国斯过半矣。如此等处,推类而监法,是臣之望也。上曰,所陈好矣,当留念矣。下番陈之。廷善曰,浴沂章,即《论语》中最好章也。三子规规于事为之末,而曾点则所见卓越,其胸次,有直与天地万物,上下同流,各得其所之妙,此孔子所以有吾与点之言也。若以学问言之,则以曾点之所见,兼三子之事为,立志既高,加以沈潜缜密之工,则遏人欲存天理,其于天下,无不可为之事,尧、舜气像,可以复见矣。如此等处,加为留念,是臣之望也。上曰,所陈好矣,当留念矣。知事陈之。勉兢曰,夫子使群弟子言志,而如是谆复,注释曰,诱之尽言,圣门诸子,日侍函丈,随事问答,何言之不可言,而劝诱开导,惟恐其不尽言,在下者之进言于在上之人,如彼其难矣。臣之于君,等威严截,进言之难,尤有甚焉,所欲言,非不多矣,及登殿陛,严畏在前,建白者十居一二,而亦未能毕其说,故明主之接臣邻也,必也和颜开襟,导之使言,惟恐言之不尽。且其所进之言,未必皆善,而或有狂妄而不识忌讳者,疏迃而不切事务者,又有拙讷不能达意者,庸琐不足烦听者,要之不出于忠国爱君之诚,惟在君上广开而虚受,折衷而裁择,求言用言之道,诚如是矣。殿下于群下之进言,乐闻翕受,非不至矣,而于此等经义,推类而反隅,益勉导之使言之方,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所陈切实而甚好,当留念矣。特进官陈之。羲淳曰,此章中三子,与曾点之言志,各自不同,以气像言之。曾点有卓越之意,而若以践履言之,有言不顾行之病,子路好勇喜闻过,夫子勉之以勿欺以犯,其见信如此,虽有一言之失,勇于为善,优入升堂之列。大抵圣学工夫,当以践履为先,如此等处,伏愿体念焉。上曰,所陈好矣,当体念矣。参赞官陈之。义浩曰,此章即《鲁论》中第一问答也。知事所奏导之使言之义,亦为切要,盖四子者之平日言行志尚,以吾夫子之圣,岂有不知之理,而函丈从容,导使尽言,三子为邦之对,曾点,尧、舜气像,蔼然呈露于言辞酬酢之际,此岂但为学者体认之地而已乎?虽以君臣交际言之,一堂询谘,无有阻隐,然后方可以谋猷密勿,庶绩其凝,目今悠悠万事,莫善于保民安邦四字,殿下近日修省,尤惓惓于民国事,大小诸臣,无不仰认而钦叹,皆以为政弊民瘼,若不及此时修举而更张之,则更待何时?然而侧听时月,下无一人之以某事施措仰请者,殿下亦姑不以某事之施措下教者,诚以深居九重,某政某事之当先当后,犹有未尽洞烛者,故郑重而未发也。在昔宋仁宗时,有韩琦、富弼、茫仲淹等名臣,布列朝著,而仁宗特开天章阁,召诸臣至阁下,各给笔札,俾令条陈时务,诸臣各以十馀事进言,辄皆施行,所以当日治功,后世莫及。今读其书想其世,传以为盛事,今殿下特用其例,无论宾对与闲日,特召筹司诸臣,各颁笔札,使各条陈时务,则其言必多可采,殿下就其中择其合当者,断以行之,则孰敢不聚精会神,一心对扬乎?如是而今日行一事,明日釐一弊,则保国安民之实政实效,恐无过于此矣。此臣之常所耿耿而欲陈者,故因文义仰达,上下之间,如是交孚,则圣门师弟问答之好气像,当在于今日朝廷,伏愿深加圣念焉。上曰,所陈甚切实,当留念矣。上曰,三子之言,各自不同,三言之中,何言为优耶?百禧曰,子路率尔而对,无谦让底意,故夫子哂之。求与赤,有谦让之意,臣之浅见,则谦议之意固美矣,而子路之言,亦是为邦之事,岂敢曰不及于求与赤耶?上曰,此云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即是无贬许之之意,而夫子,前有今汝画之言,圣人前后之言,若是不同何也?义浩曰,以此章如其礼乐以俟君子之意见之,亦未免自画之语矣。勉兢曰,冉求多有过失,受责于圣门,非但画之一字而已。然而人安得每事尽善?虽有所失,顾其才智蕴抱,足以为政于国,夫子所以许之也。国家用人,亦如是焉,虽有因事获罪者,其才可用,则不可以寸朽弃其尺长,亦犹夫子之于冉求,或责而或许之也。上曰,端章甫,何样服耶?百禧曰,以集注见之,即宗庙礼服也。上曰,程子谓曾点狂者也,狂者之气像,何如是耶?百禧曰,狂者,狂狷之狂,而点之气像,则便是尧、舜,而其实则与三子异,非以实地而言之也。上曰,程子注曰,孔子之志,在于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使万物,莫不遂其性,曾点知之。然则曾点,揣度夫子之志而言之耶?百禧曰,臣未敢知揣度夫子之志而言之,而意思则极其活发矣。羲淳曰,点于圣门,特其所见处极高,故其言如此矣。岂以见夫子之志而揣度言之也?上命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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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义浩坐直。右承旨申绚。左副承旨宋知濂。右副承旨李在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载坐直。注书洪起燮赵庭和仕直。事变假注书卢重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彗星形痕之熹微不明,一如昨夜。

○药房提调韩晩裕,行左承旨洪义浩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申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宋知濂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拜表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传于申绚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洪义浩曰,三使臣留待。

○传于洪义浩曰,三使臣入侍。

○宋知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李晋渊在外,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持平朴蓍寿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朴瑞源,献纳林景镇,正言赵钟永、李永锡,执义金熙华,掌令尹之铉、李若洙,持平朴蓍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知濂曰,只推施行。

○申绚启曰,明日停朝市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申绚曰,赠领相丧出之后,国势孤危,予心若无所依,未及一年,岂料此日又闻此报?警痛错愕,尚何言尚何言?呜呼,此岂可以寻常舅甥言哉?受知先朝朝夕左右,十有馀年,而自予诞生之初,至诚保护,予亦每事倚仗,以至于今日,语其功则外人岂尽知之乎?至于昨春以来,身任大义之阐明,奋不顾身,泣涕焦心,出入协赞,克底厥绩,使伦常既晦而复明,国势转危而为安者,伊谁之力也?呜呼,端亮恺悌,忠直慈谅之人,何为而至此,何为而至此?予何以复见,予何以复见?况慈宫今春以后,气力长时凛缀,见今气候又为未宁之际,又遭此戚,将以何辞仰譬?痛惜之馀,尤切罔措。卒判书朴宗辅家,东园副板一部输送,成服日,遣承旨致祭,祭文当亲撰,该房知悉。

○药房口传启曰,即伏见传教之下于政院者,嘉顺宫气力凛缀之中,又有日间未宁之候,而遽遭此同气之戚,悲疚添损,势所必至,继又伏闻待令医官所传之言,则感候中膈气兼发,区区下情,不胜焦迫忧虑之至,议进当剂,不容暂缓。伏乞亟许臣等率医官入侍,议定汤剂,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知道。比午间少胜,不必入侍矣。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冬至拜表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臣曹连因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知濂,以备边司言启曰,外方征债防塞时,京司一体举行,而年分回启后,自本司草记知委事,曾有受教定式矣。今年外方征债,既已限明秋防塞,京司征债,亦为一体防塞之意,分付法司,何如?传曰,允。

○刑曹启目粘连,依判下问议大臣,则左议政李时秀,以为被筑寸撞,俱未明白,尸亲之招,若信若疑,勘以次律,不害为审克之政云。右议政金载瓒,以为两检俱无显伤,则不可断以筑杀,相斗后死不逾时,则不可归于窒死,揆以慎狱之道,有难臆断,更加盘讯,得其破疑之迹,然后始为决折,恐合事宜云。大臣之议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启,人命所关,左相之议,亦以为傅生,施以次律为良如教。

○丁卯十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诚正阁。三使臣入侍时,行左承旨洪义浩,记事官赵庭和,记注官李昌心,记事官郑元容,上使南公辙,副使林汉浩,书状官金鲁应以次进伏讫。上曰,今日当宿何处耶?公辙曰,当宿所于高阳矣。上曰,节使每发于冬节,近日日气虽温和,以其时则寒节也,远路必无事往返,副使书状,亦无事往返也。上曰,回还当在何间耶?公辙曰,彼中事固不可预料,而当在三月望间矣。上曰,彼中事情物情及农形,今行必详探以来事,分付首译,可也。公辙曰,关内外浮出之言,固难的知,故年年使行时,非不探情,而可闻之事,每不得闻,今番则申饬象译辈,当探知以来矣。上曰,书册中如有可以得来者,得来,可也。公辙曰,彼中书册,既承言端,敢此仰达矣。先朝甲寅使行入侍时,有稗官小说勿为贸来之禁令,其后数三年,不得出来矣。令甲既久,渐至懈弛,先朝禁令,即一时矫弊之教也。非年复年永防书册之教也。大抵稗官小说,即是伤害世道之资,而至于经史,则宜有阔狭弛张之道,臣亦未知何以则为好,而我国经史板本,自来不广,如有好经史之可观者,使之勿禁,而至于稗官小说,则一切立法好矣。上曰,稗官小说异端外,如经史子集中我国罕有之册子,使之出来,又以筵教,言及湾府,可也。公辙曰,臣于回还后,当以举条仰奏矣。上曰,赐物,自外出给,可也。义浩曰,俄以象译事,有下教,臣因言端,有可仰达者矣。事大交邻,专藉象译,而近来象译辈,无一可仗,盖以渠辈生利之凋残,莫甚于近日,虽有效劳之事,亦无奖劝之政故也。臣在湾府时,沈阳使回还也,闻故领议政李秉模之言,则以其时敕书之顺付,多有首译与任官拔力周旋之劳,故归后,欲仰奏奖用云矣。旋因大臣有故,迄未施行。且以今番雇车谢恩事言之,凤城将驰通,易致葛藤,而因赍咨官之斡旋,得此官给雇军之举,以我国经费言之,则每年所得,为数百两银子,其劳亦不小矣。如此之类,自本院随其履历,别般褒赏,然后方为激劝奖进之一端,故适因言端仰达矣。上曰,以此意报于大臣,后日次对,使之禀施,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