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纯祖/九年/五月

四月 五月 六月

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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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权常慎未肃拜。行右承旨李存秀。左副承旨金会渊。右副承旨朴宗薰坐直。同副承旨李显默。注书李鲁集一员未差。假注书安尚默。事变假注书申用渊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本院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而景慕宫夏享大祭亲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副承旨金鲁敬,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

○传曰,公忠监司留待。

○传曰,公忠监司入侍。

○备忘记,公忠监司金蓍根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赐给。

○传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文会落点。

○传曰,同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权尚慎落点。

○本院启曰,新除授行左副承旨李文会,时在京畿杨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显默落点。

○传曰,坐直承旨入待。

○本院启曰,翰林被选当次人荐状,既已启下矣。令该曹,依例口传单付,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检阅单李光文。

○本院启曰,来初六日,景慕宫夏享大祭亲祭祭文,当为制进,大提学南公辙,待明朝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朴宗琦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朴宗琦,献纳韩耆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金熙华,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金熙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本院,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此端午祭祭官,当为磨炼,而除老病公頉,实无推移排比之路,刑官及司饔院官员年六十已上,通融塡差,而其中时无职名人,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又以司饔院监膳提调意启曰,鹰师贡人等呼诉内,京贸山雉,今已垂乏,将无以推移封进云,依前传教定式,今日为始,各殿宫日下生雉,以活鸡,全数代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内禁将未差之代,口传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以林擎翰为内禁将。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全罗道圣堂仓,各衙门纳恒字漕船,到泊西江失火沉没之由,自户曹草记,允下矣。取见其草记,则枚举广兴仓所报,本营纳咸悦保米十五石斛上米一石,船价米二石四斗五升,并为论列禀处矣。本营谷物,宜无畏同,一体施行之意,分付该道道臣,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金命一手本,则时囚罪人林性运,素患痰癖之症,食滞添感,头痛身热,猝然发作,委席苦痛,气息奄奄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林性运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教公忠监司金蓍根书,王若曰,拣汉廷二千石良才,难其人矣。举湖臬五十里重寄,属之子乎,殚尔寸心,捍我方面,眷彼百济之旧壤。寔我一国之要藩,衣冠相望,弦诵衰而豪右擅,舟车交凑,锥刀竞而讼狱滋,俗日益薄,风日益偸,视诸路最称难治,吏失其职,民失其业,而重宸常所为忧。嗟,我湖民,实急祛弊苏残之策,顾玆朝列,谁是宣化承流之才?惟卿诗礼旧家,忠贤遗裔,恬雅著于言貌,在侪流而常所推誉,和易得之性情,处时俗而绰有馀裕,翺翔艺苑,讨论玉署,馀事则文华,参佐铨衡,出纳银台,夙著其声望,求牧任畿甸之近,忧已分于九重,割鸡试馀刀之恢,才岂止于百里?是谓适用于履屐,更欲别利于错盘。玆授卿以公忠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公州牧使,卿其益恢远图,毋替隆寄,励范滂澄清之志,贪污自惩,追苏章公明之风,故旧不贷,抑豪族而戢奸究,固宜宽猛之并行,釐宿弊而修旧章,亦须综理之甚密,三载考绩,必要黜陟之惟公,一邦望苏,尤足抚摩之如子,为治则精勤刷励,知必有终,自律以明慎粹洁,何待加勉?自馀裁禀,厥有彝常。於戏,倚斗危楼,应多北望之恋,求衣宵枕,庶宽南顾之忧,往其钦哉。行且召矣。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己巳五月初一日,上御诚正阁。公忠监司入侍时,承旨、注书、史官、公忠监司金蓍根,以次进伏。

○己巳五月初一日,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特进官闵耆显,同知事权尚慎,参赞官金会渊,侍讲官李永老,检讨官郑鲁荣,假注书安尚默,记事官申在植、朴绮寿,各持《论语》第七卷,武臣崔朝岳,以次进伏讫。永老,读自阳货欲见孔子,止曰吾将仕矣。命陈文义。永老曰,孔子之于阳货,不见者义也,往拜者礼也。公山不扰之召,犹且欲往,而于货之归豚,往拜而不见者,以货之瞰亡不诚也,此亦不屑之教也。孟子言阳货先,岂得不见货若以诚来,则孔子亦当往谢,宁有此不屑之教乎?此章内,别无文义,而诚之一字,实关于交际者如此,殿下,居君师之位,政令注措之间,尤当于诚字上用工,伏愿体念焉。上曰,以诚字为奏,甚好,当留意矣。命下番陈之。鲁荣曰,此章,可见圣人经权时措之义,而以阳货之狂悖暴戾,亦知孔子之为圣人,问之以怀宝迷邦,以为仁也,问之以从事失时,以为知也。若孔子得君行道,则可行于蛮貊之邦,观此则圣到极处,人无不伏,伏愿于圣德化人处,深加体念焉。上曰,所奏甚好矣。命同知事陈之。常慎曰,上番,以诚字仰奏,尽好矣。礼大夫有赐于士,不得受于其家,则往拜之。阳货之瞰亡归豚,无欲见之诚,而欲用术而致之也。孔子所以应之,亦瞰亡而往,此即圣人权而得中之事也。经权二字,尤合于人君治道,事当变且难处势也,不可以不用权然权者,不得已而用之,非可常行于日用者也。孔子之亦瞰亡,或疑近于不诚,而朱子以为非不诚,盖合于礼而得中故也。伏愿于此等处,深玩而留念焉。上曰,所陈甚好,当体念矣。命特进官陈之。耆显曰,臣别无可达之文义矣。上曰,参赞官陈之。会渊曰,此章别无可达之义矣。上曰,阳货,虽暴戾,亦大夫也。孔子何为不往见?既不欲见,则遇诸涂,又何为与言也?永老曰,孔子不欲见之义,俄亦仰奏矣。阳货无诚,故示以不屑之教,遇涂而与之言者,圣人之德,如上天雨露,无一弃物,于人,不欲迫切,此亦仁也,辙环天下,圣人时措之义也。可以不见则不见,可以与言则言,亦时措之道也。鲁荣曰,大夫有赐,往拜其门,礼也,圣人不欲自我坏礼,故往谢归豚,是礼也。虽以礼往谢,而不欲见,故时亡而往,亦合于礼也。既受其豚,又拜其门,则遇豚不避,亦交际之礼也,莫非圣人时中之道也。上曰,阳货之问怀宝迷邦,从事失时,孔子,皆答以不可,而末乃曰吾将仕,有若许诺者然,何也?鲁荣曰,再曰不可者,随问随答,而据理直说也,将者,且然而未必之辞也,非真许诺而仕于渠者也。会渊曰,阳货,即季氏之家臣,而凶悖者也。夫子固不欲见之,而货乃用术,敢欲坐邀,故夫子亦时其亡而往谢,及遇诸涂而与言,是圣人以直应之道,瞰亡而往,礼相称,即直也,既遇诸涂而不避,亦直也。彼仁知而据理答之。又曰,吾将仕矣,亦直也,天地之生万物,圣人之应万事,直而已矣。此章所以处阳货之事,若权而实非权,首尾皆直道矣。伏愿于凡百事为,必以一直字,留念焉。上曰,阳货虽凶悖,若以礼见于孔子,则孔子,不必时其亡而往谢耶?鲁荣曰,圣人之道不欲独善,阳货若非季氏悖臣,而欲用孔子,岂不见之乎?会渊曰,货虽凶悖,渠若先以礼来谒,则孔子,亦必往见,是固圣人之直道矣。耆显曰,孔子尝见南子,而欲往佛肹之召,盖圣人无不可变之人,无不可为之事矣。阳货,若诚心求见于孔子,则孔子岂不往见乎?货之意,欲援圣人以助已,故孔子亦时其亡而往拜矣。阳货应有许多酬酌,而只发此三段语,何也?永老曰,货之欲见孔子,非诚心也。只欲助已,故为此三言而劝其出仕,以利说者也,而遇诸涂造次,故言亦不多。会渊曰,阳货所言,只此三段者,道周非长语之所,且货虽凶悖,亦知向大圣人,不敢为妄言,不可以利诱,故但以此三说讽之而已矣。此下未考

○己巳五月初一日,上御□□□。坐直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朴宗薰,注书、史官,以次进伏。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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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沈象奎。左承旨未差。行右承旨李存秀。左副承旨金会渊。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安策坐直。注书李鲁集一员未差。假注书安尚默。事变假注书申用渊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本院,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本院启曰,明日宁陵忌辰祭斋戒,初四日初五日景慕宫夏享大祭亲祭斋戒,初六日动驾,初七日初八日长陵忌辰祭斋戒正日,初九日献陵忌辰祭斋戒,初十日十一日孝昌墓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宗薰曰,右副承旨入侍。

○传曰,同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安策落点。

○本院启曰,即者应教李永老,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何如?传曰,允。

○本院,以弘文馆言启曰,上番阙直,事甚未安,校理金熙华,副校理洪冕燮,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朴宗琦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朴宗琦,献纳韩耆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李显默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本院,以议政府言启曰,今日都堂录圈点,臣等来会,而吏曹堂上,不可不备员,参判金明淳,参议李好敏,俱为病不来,令政院,并即牌招,以为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本院启曰,吏曹参判金明淳,参议李好敏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都堂会圈,吏曹堂上,不可不备,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参判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以吏曹参议李好敏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本院,以都摠府言启曰,景慕宫夏享大祭亲祭时,侍卫宝剑守宫,当为备员,而副摠管崔朝岳、李儒庆、李东善、吴载光、金处汉,俱为差祭,洪奭周受由,都摠管朴仑寿,以判尹导驾进,申大显有身病,无以备员,今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许递。

○兵曹口传政事,以朴宗来、金启河为都摠管,尹致性、李普天、崔献重、赵弘镇、赵万元、郑观采为副摠管。

○都堂录圈点,四点,洪时济、徐俊辅、洪命周、金箕殷、尹日逵、金𨩿、赵锺永、洪遇燮、郑元容、郑观绥、李彦淳、赵琮镇、曺凤振、李止渊、申在业、金学淳、朴周寿、尹致后、李永锡、李宪琦。

○本院,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平安监司徐荣辅状启则以为,道内谷簿,自来不均,见今农务方殷,应分渐缩,实无继巡之路,龟城等十二邑镇所请折米一万三千五十一石,以饷谷留库中加分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今有一事变通者,江界把粮给代条之每年加分,为一万石,其中七千石,分排于清南谷少邑,三千石划属该府,使之取耗矣。自该府,三千石亦为移分于内地,屡报不已,今此各邑镇加分中,三千石以江界把粮给代条,移施该府,年例加分,仍作添留,以此定式,而所谓把粮米,乃是逐年应下者,每年千石,就该府留库中上下,则不出几年,万石留条,自可减缩为辞矣。本道无论丰歉,元还排巡,每患不给,而龟城等十二邑镇,尤是清南、北中最不给之邑,今此所请,果不过多,留库中一万三千五十一石,依此请许令加分,顷以江界还弊,才令减条,亦无足以救其一二,而把粮三千石之加分,在该邑,果为不少,此亦依七千石分排之例,移施于十二邑镇加分中,把粮之逐年应下者,就该邑留库中所用实为救弊之一端,依报辞,使之仍为定式施行,何如?传曰,允。

○本院,以内医院提调言启曰,产室厅排设时所用白马皮一令gg领g,鹿皮马辔一部,羊毛毡四部,六张付油芚二浮,四张付油芚四部,卷草时所用命白米一百斗,命正银一百两,命白丝十斤,命绢十疋,命命䌷十疋,令该曹即为进排,而此外应入杂物,依例直捧甘结,取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因礼曹草记,东道七陵局内捉虎事,去四月三十日,定将校率领炮手,出送行猎矣。初一日申时量,元陵后峰近处,大虎一头捉得,故谨此封进,而因为行猎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左承旨权尚慎上疏。大槪,敢陈应避之嫌,冀蒙递改之恩事。原本未考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应教李永老上疏。大槪,情私煎迫,拜章径出,乞被擅离之罪,以肃朝纲事。原本未考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吏曹启目,观此行左承旨权常慎上疏则以为,臣与兼都承旨臣沈象奎,有内外从应避之嫌,亟赐递改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上裁,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

○己巳五月初二日,上御□□□。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朴宗薰,注书、史官,以次进伏。

○己巳五月初二日,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知事李晩秀,特进官李普天,参赞官李存秀,侍讲官李永老,检讨官郑鲁荣,记事官李鲁集、朴绮寿、李光文,各持《论语》第七卷,武臣李昌会,以次进伏讫。永老,读自子曰性相近,止前言戏之耳。上命陈文义。永老曰,以性相近习相远言之,本然之性,无不善,气质之性,有善有恶,善恶虽不齐,原其初则固相近也,而习于善则善,习于恶则恶,遂至于相远矣。大抵此以中人以下之姿言之,而若上智则天纵生知也。不勉而中,然以尧、舜之圣,物以人心道心,告戒丁宁,人心发于声色臭味,道心原于仁义礼智,虽上智不能无人心,虽下愚亦不无道心,而上智则道心为主而人心听命,下愚则人心常胜而道心愈微,上智下愚,原其气禀所赋之初,则亦相近,而终至于千里之差者,惟在人心道心危微安危之殊矣。生知之圣,莫盛于尧、舜,而授受之际,以此告戒,伏愿圣明,于此益加警省焉。上曰,以人道心敷奏甚好,当留念矣。命下番陈之。鲁荣曰,上番所奏人道心之说,尽好矣,而大抵贤愚圣狂之分,只在于一习字,原其初,则气质之性,不甚相远,而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者,所习之善不善而已。习于恶者,岂必欲习于恶,特以无学问之工,故私欲日炽,血气用事,竟归于恶,学习之功,实为大关捩矣。《论语》开卷第一,义在于学而时习,格致诚正,修齐治平之道,即终身学习者,而学习之道,时习尤要,时习云者,无时不习,如坐如尸,坐时习也,立如齐,立时习也。斯须之间,无少间断,则学日益进,矫其气质之驳浊,而复其本然之善也。窃伏睹殿下,睿姿天纵,圣学高明,日开讲筵,勤孜讨论,而典学之功,尤贵乎缉熙光明,体干不息,故以勉圣学,敢此仰陈矣。上曰,所陈甚好,当体念矣。命知事陈之。晩秀曰,千古圣贤,第一讲明,即心性理气也。《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此言本然之性也。是时,异端起而道学不明,人不知本然之善,故言必称之,程、张之时,世级降而圣言已远,人不知精微之道,故始说出气质之性四字矣。此章言性,虽不下气质字而其义则兼气质言也。夫子,天纵大圣,当言本然之性,而此言气质性者,专为下学而发,使之习于善而跂及也。此等处,政好吃紧下工,语其气质所赋之初,则上智下愚,固相近,而善恶之相远,专由于习,习之为言,如水濡纸,一日二日,渐涵浸渍,左右前后,无非端方正人,则所习者自善矣。左右前后,或有便侫不正之人,则所习者,自不善矣。《礼记》曰,庄敬日强,安肆日偸,程子尝甚爱此语,庄敬安肆,亦由于习,此正猛省处,惟于一习字,十分着力,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以一习字为奏,甚好矣。如下庄敬日强之工,则可以习于善耶?晩秀曰,俄亦仰奏而亲近正人,则自可习于善,而日对圣经贤传,习熟乎嘉言善谟,而《通书》曰,几善恶,省察乎善恶之几,天理之善则扩充之,人欲之恶则遏绝之,用工之初,虽似为难,而今日行一善,明日行一善,勉勉不已,无时不习,则日计不足,而岁计有馀,为圣为贤,专在是矣。《书》曰,惟圣罔念作狂,苟或少有间断,则虽圣而亦有为狂之几,可不惧哉?宋神宗曰,尧、舜,朕何敢当?程子以为,陛下此言,非社稷之福。人君当以尧、舜为准,而尧、舜亦贤群贤之赞襄,则亦当求贤以自辅,而才不借于异代,就其中择其善者,朝夕与居,启沃熏陶,则自可以习于善矣。命特进官陈之。普天曰,知事所奏,尽好矣,臣则更无可达之辞矣。命参赞官陈之。存秀曰,君子学道则爱人之义,政好着意看。子曰,泛爱众而亲仁,人孰不以爱人存心乎?此章所云君子学道则爱人者,指得位之君子,而在人君,尤当服膺而体念处,人君处崇高之位,享千乘之富,而其职则爱人是已。古语曰,不以天下奉一人,以一人治天下,治之云者,即爱育而教导之谓也。夫子所云,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孟子所云,达则兼善天下是耳。苟不能学道而只欲爱人,其所以爱之者,不过小惠,其所以施之者,亦必不广,未可谓君子之爱人也。爱人二字,骤看则虽似小底事,而极其大则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极,为万世开泰平,亦不外乎是矣。苟欲尽爱人之道,则学道二字,为之本原,伏愿深加体念焉。上曰,以学道为奏,甚好矣。上曰,子游所治,以武城之小邑,故夫子,以割鸡牛刀言之,而如用于大处,则礼乐可以灿然耶?永老曰,子游,笃信夫子之训,故试诸小邑,亦以礼乐为教,用于大处,尤可推也。盖武城岩险,习俗尚武,而能以弦歌变其俗,故夫子所以深喜之,而以戏言发实语也。鲁荣曰,虽游于圣门,而略闻緖馀者,时君如用之,则礼乐可兴,况子游居十哲之列,而贤于公西华矣。公西华,尚许之以章甫小相,则子游,岂不可以做礼乐之治乎?晩秀曰,孔门四科,子游长于文学,如大用之,则礼乐之治,当有蔚然可观者矣。上曰,性则一也,本然气质似同,而谓之相近,何也?晩秀曰,天地间理气而已。无气则性无挂搭处,圣人非但性善,气亦纯清,众人则性无不善,而气质有清浊厚薄,故气质之性,所以不同,而大贤为能变化气质,复其本然之善,众人则因其清浊之不同,习于不善,而遂至于什百千万之相远矣。存秀曰,性则一也,而堕在气质之中,则谓之气质之性,掉脱气质,而单指其理,则谓之本然之性矣。上曰,下愚有自暴自弃,与气质昏浊之殊耶?存秀曰,气质虽不善,如不暴弃,则虽愚必明,虽柔必刚,岂为下愚不移耶?上曰,虽下愚,善导之,则自有可移之道,而谓之不移,何也?鲁荣曰,以善自治,则无不可移者,而以其自暴自弃,故终归于不移矣。上曰,圣人似无不可化之人,而至于暴弃者,则难化耶?鲁荣曰,若从圣人之教,则可以为善,而不从教训,则虽圣人,亦末如之何矣。上曰,若不暴弃,则不为下愚耶?存秀曰,下愚不移,非气质,一定而不可易也,以其暴弃也,故不可移而终为下愚矣。晩秀曰,前武兼厅四间,在于药房东边,而今为空闲处,付给药院,以为铸香库间,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晩秀曰,朝臣追荣,具本兼随品赠职,故文官正二品则两馆大提学,亦许兼赠,近例即然,至于阁职,设阁未久,无曾经阁职受赠之人故,尚未有定制,检校直阁沈象奎,才陞正卿,今将追荣,而其先臣,亦曾经内阁直提学,似当进赠提学,臣意则自今曾经阁职人荣赠时,无论特赠例赠,阁衔随品许兼,若有议政追荣者,以内阁大提学许赠,恐合事宜,而貤赠体重,令铨曹禀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晩秀曰,直阁本品,自六品至堂下正三品,而检校直阁沈象奎,今擢正卿,本阶之于阁职,隔四等,检校之任,似当减下,而臣意则虽大臣,亦有检校提学兼带之例,提学本是从二品职,在大臣亦是隔四等矣。以此旁照,则似不必减下,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大臣体重而犹然,检校直阁,姑勿减下。出举条此下未考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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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李存秀。右承旨金会渊。左副承旨朴宗京。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安策坐直。注书李鲁集一员未差。假注书安尚默。事变假注书洪周命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本院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差祭,朴宗琦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右承旨入侍。

○传曰,承旨未差之代,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普天落点。

○本院启曰,新除授承旨李普天,年限已过,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韩永逵落点。

○本院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韩永逵,以前任锺城府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

○又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韩永逵,以前任锺城府使,姑未上来,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朴宗京落点。

○本院启曰,事变假注书申用渊,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申用渊改差,代以洪周命为事变假注书。

○以校理金熙华,副校理洪冕燮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馆言启曰,上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申纬,副修撰徐长辅,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姑陞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应教李永老受由,校理金熙华,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徐长辅、郑鲁荣差祭,修撰申纬牌招草记未下,校理一员,副校理一员,修撰一员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应教李鲁益,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应教李永老受由,副应教李鲁益,修撰申纬牌不进,校理金熙华,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徐长辅、郑鲁荣差祭,校理一员,副校理一员,修撰一员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违牌人只推,更为牌招。

○又启曰,应教李永老受由,校理金熙华,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徐长辅、郑鲁荣差祭,副应教李鲁益,修撰申纬再牌不进,校理一员,副校理一员,修撰一员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何如?传曰,违牌人只推,更为牌招。

○本院,以都摠府言启曰,今五月初六日,景慕宫夏享大祭亲行时,侍卫宝剑守宫,当为备员,而都摠管朴宗来,副摠管崔献重、赵万元在外,都摠管金启洛,副摠管尹致性、赵弘镇,俱有身病,无以备员,今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

○口传下教曰,前后申饬何如,而昨日变通,今日连为变通,悬病何可甚多乎?无难悬病,岂可前例,摠府前例,岂如此乎?其委折,即刻知入,而捧纳承旨,亦为知入。草记还下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景慕宫夏享大祭亲行时,侍卫宝剑守宫,当为备员,而都摠管朴宗来,副摠管崔献重、赵万元在外,一员未差,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许递。

○兵曹口传政事,以沈能建为都摠管,李集斗、权常慎、李普汉为副摠管。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权常慎、洪羲臣,副司果韩兢履、洪时济、李朝铉、李运恒、孔胤恒,以上并单付。

○本院,以吏曹言启曰,因检校直阁李晩秀所启,朝臣追赠,有本兼随品赠职,故文官正二品,则两馆大提学,亦许兼赠,近例即然,至于阁职,设阁未久,无曾经阁职受赠之人,故尚未有定制,检校直阁沈象奎,才陞正卿,今将追荣,而其先臣,亦曾经内阁直提学,似当进赠提学,臣意则自今,曾经阁职人荣赠,无论特赠例赠,阁衔随品许兼,若有议政追荣者,以内阁大提学许赠,恐合事宜,而貤赠体重,令铨曹禀处事,允下矣。此事尚无定制,盖缘设阁未久,又无曾经阁职受赠之人而然,重臣所奏,诚为得宜,检校直阁沈象奎先臣赠职,以阁职随品许兼,此后仍为著式,何如?传曰,允。

○本院,以御营厅言启曰,元陵后峰,大虎一头捉得,今日午时量,小虎一头,又为捉得于穆陵后峰近处,谨此封进,而犹有虎迹,故仍为行猎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昨日二头虎,封进后,连为行猎,同日申时量,小虎一头,提得于健元陵后峰,酉时量,大虎一头,又为捉得于穆陵后峰,故谨此封进,而更无虎迹,山行军,仍为撤还,陵寝近处,一猎三捉则该校论赏,曾有已例矣。今番所捉,系是一猎四头,捉虎将教炼官闲良金德亨,宜有论赏之举,而臣不能擅便,令该曹考例禀处,何如?传曰,允。

○己巳五月初三日,上御□□□。右承旨入侍时,行右承旨李存秀,注书、史官,以次进伏。

5月4日

编辑

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李存秀。右承旨金会渊。左副承旨朴宗京。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安策坐直。注书李鲁集一员未差。假注书安尚默。事变假注书洪周命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本院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朴宗琦差祭,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永禧殿、景慕宫,奉审摘奸,仍诣受香诸处,一体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朴宗薰曰,右副承旨入侍。

○传于李存秀曰,左承旨、右副承旨入侍。

○传于朴宗京曰,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入侍。

○本院启曰,副应教李鲁益,修撰申纬三牌不进禁推传旨,依定式今方捧入,而应教李永老受由,校理金熙华,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徐长辅、郑鲁荣差祭,校理一员,副校理一员,修撰一员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何如?传曰,违牌人,更为牌招。

○以副应教李鲁益,修撰申纬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曰,分拣。

○本院,以兵曹言启曰,内禁将未差之代,口传拟入,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李昌会为内禁将。

○吏曹口传政事,以吴载绍为分内医提调。

○传曰,违牌玉堂并许递,政官牌招开政,待下批,即为牌招入直。

○本院启曰,行吏曹判书南公辙,参判金明淳,参议李好敏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更为牌招。

○又启曰,行吏曹判书南公辙,参判金明淳,参议李好敏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只推,与判书、参判,更为牌招。

○以吏曹参议李好敏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本院启曰,吏曹参议李好敏三牌不进,依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吏曹参议李好敏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曰,分拣。

○有政。吏批,行判书南公辙进,参判金明淳,参议李好敏牌不进,承旨进。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李愚在为副应教,金箕殷为校理,金学淳为副校理,李止渊、申在业为修撰,朴仑寿为工曹判书,赵万元为右尹,金鲁敬为礼曹参议,李相璜为大司成,孔胤恒为吏曹正郞,金始彬为顺怀墓守卫官,成义浩为懿昭墓守卫官,李素为灵光郡守,学录二单金锡洪、裴相仁,书题单赵完锡,兼司仆宋允桂,今加资宪,加资事承传,故判书沈念祖,赠吏判奎章阁提学例兼,知事沈象奎考,赠吏参朴宗珪,赠吏判锦恩君例兼,判尹朴仑寿考,赠持平申暄,赠左参例兼,故通德申范夏,赠户参例兼,故学生申珽,赠左承旨,已上都摠管申大显本生三代,移赠事承传,故学生金灏淳,赠吏参例兼,公忠监司金蓍根本生考,移赠事承传,故学生沈琏,赠户参例兼,沈兴源赠左承旨,沈天根赠仆正,已上同知沈斗汉三代,故水使任屹,赠兵判例兼,同知任圣说,本生考,移赠事承传。

○兵批,判书金羲淳进,参判宋祥濂,参议李廷显病,参知韩始裕入直,承旨进。以李敬熙、洪栒、洪圣禧、李征五、成凤仪为五卫将,李东铉为忠壮将,金学淳为文兼,金命说为瓮津别将,李应烨为汉江别将,佥知单申䌹。

○本院启曰,明日大驾诣景慕宫,入斋室后,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承旨进去。

○又启曰,明日举动,两司侍臣,当为进参,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汉城府郞厅来言,明日动驾时,本府堂上一员,当为导驾,而判尹未差,左尹李儒庆差祭,右尹赵万元在外,无以导驾云,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并许递,令该曹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以申大显为判尹,李普天为左尹,姜硕龟为右尹。

○以校理金箕殷,副校理金学淳,修撰李止渊、申在业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本院启曰,玉堂上下审俱空,事甚未安,校理金箕殷,副校理金学淳,修撰李止渊、申在业,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曰,留院公事入之。

○传曰,明日出宫内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传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以司谒口传下教曰,明日景慕宫动驾时,月觐门外设布帐及环卫军,依昨年例磨炼,而此后经宿举动,依例举行事,定式。

○本院,以兵曹言启曰,明日景慕宫夏享大祭亲行时,本曹堂上,当为备员,而参判宋祥濂有身病,不为行公,今政院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己巳五月初四日,上御□□□。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朴宗京,右副承旨朴宗薰,注书、史官,以次进伏。同副承旨入侍事。榻前下教

○己巳五月初四日,上御□□□。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朴宗薰,注书、史官,以次进伏。

○己巳五月初四日,上御□□□。左承旨、右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李存秀,右承旨金会渊,注书、史官,以次进伏。

5月5日

编辑

都承旨沈象奎随驾。行左承旨李存秀随驾。右承旨金会渊随驾。左副承旨朴宗京随驾。右副承旨朴宗薰随驾直。同副承旨安策随驾。注书李鲁集随驾一员未差。假注书安尚默随驾。事变假注书洪周命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卯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

○药房都提调金思穆提调李晩秀,副提调沈象奎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诊矣。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惠庆宫、嘉顺宫,口传问安。答曰,知悉。大驾诣景慕宫,省牲、省器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还宫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本院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景慕宫夏享大祭亲祭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会渊启曰,臣以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问安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本院启曰,礼貌官来言,百官禀旨就次。传曰,知道。

○传曰,原任直提学朴宗庆,检校差下。

○本院启曰,今日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夕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左承旨进去。

○李存秀启曰,臣以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夕问安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副应教李愚在,校理金箕殷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以掌令权烒、朴宗琦,献纳韩耆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金熙华,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徐长辅、郑鲁荣,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金熙华,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徐长辅、郑鲁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以副校理金学淳,修撰李止渊、申在业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馆言启曰,副应教李愚在,校理金箕殷,副校理金学淳,修撰李止渊、申在业,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曰,经宿翌日问安,朝廷、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并勿为之。

○本院,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五月初五日,景慕宫举动时,因兵曹节目,金虎门军四十名,哨官金寿玉,弘化门军四十名,哨官边在华率领,自月觐门至逌觐门,左右边设布帐外排立,还宫后,各还直所,而并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己巳五月初五日卯时,上诣景慕宫。夏享大祭亲行举动入侍时,兼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李存秀,右承旨金会渊,左副承旨朴宗京,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安策,记事官李鲁集,假注书安尚默,记事官申在植、李光文,检校提学金祖淳、李晩秀,检校直阁洪奭周,以次侍立。时至,上具远游冠、绛纱袍,乘舆出协阳门,至仁政门外,降舆乘辇,出敦化门至宗庙前路,降辇乘辇,诣景慕宫大门外,降辇乘舆,至斋室门外,降舆入斋室后,问安勿为之事。出驾教少顷,诣板位,行再拜礼,升诣省器位,视涤濯,执事者,举羃告洁,问安勿为之事,及望庙楼行礼时,百官行礼置之事。出榻教仍诣望庙楼,行展拜礼,升诣庙内,奉审讫,仍诣省牲位,省牲如仪讫,还入斋室,诸臣轮回诣阁,此下未考

5月6日

编辑

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赵万元在外。右承旨李翼晋未肃拜。左副承旨吴鼎源在外。右副承旨朴宗京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坐直。注书李鲁集一员未善。假注书安尚默。事变假注书洪命周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本院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会渊曰,右承旨入侍。

○传于朴宗薰曰,召对为之。

○传于朴宗京曰,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入侍。

○传曰,左承旨、右承旨、同副承旨,并许递,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

○有政。吏批,行判书南公辙进,参判金明淳,参议李好敏牌不进,承旨进。以申大显为判尹,李普天为左尹,姜硕龟为右尹,赵万元、李翼晋、吴鼎源为承旨,朴宗庆为同经筵,李存秀为同义禁,金相休为户曹参议,禹锡龟为刑曹佐郞,徐最光为安奇察访。

○兵批,判书金羲淳病,参判宋祥濂受由,参议李廷显入直进,参知韩始裕差祭,承旨进。同知单成凤仪。

○本院启曰,即者应教李永老,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朴宗琦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朴宗琦,献纳韩耆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以副应教李愚在,校理金箕殷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以吏曹参议李好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李永老,陈疏径出,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副应教李愚在,校理金熙华、金箕殷,副校理洪冕燮,修撰李止渊,副修撰郑鲁荣、徐长辅,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李愚在,校理金熙华,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郑鲁荣、徐长辅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本院启曰,新除授行左承旨赵万元,时在京畿水原地,左副承旨吴鼎源,时在公忠道稷山地,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论,何如?传曰,允。

○本院,以奎章阁言启曰,阁内诸处,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检校直提学朴宗庆,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副校理金学淳,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刑曹佐郞咸老镇,身病沈笃,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去四月二十七日昼讲入侍时,因知经筵李晩秀所启,增广文科会试与庭别殿试,命官设行之时,举子与试官相避陈试一款,令该曹禀处事,允下矣。谨稽臣曹誊录,则肃庙朝壬戌年,举子朴泰恒,入格于增广初试,而会试时,与参试官林涣,有应避之嫌,不得赴举,追因本曹草记,许令陈试,此为已例,而间致寝废,亦无可考,逮夫先朝丙辰,始有亲临科,命官主文相避陈试之定式,而至于单所设场之增广会试,与庭别殿试命官举行时,则迄无定式,故伊后举子应避者,每每坐停。大抵试官之相避,既是法典之所载,陈试许施,又有故事之可据,而尚此因循,不但该儒之抱郁,揆以法意,恐不可使之无罪停举,依重臣所奏,增广会试试官,并许陈试,庭别殿试命官举行时,依亲临殿试例,只命官主文应避人陈试事,定式施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思陵官员所报,则不意近日,二三大虎,成群隐据于斋室至近之处,白昼横行,无日不至,陵官之奉审,不得以时,山直之巡山,未免废却云矣。莫重之地,虎患若是狼藉,闻极惊心,令该军门,发遣校卒,趁即行猎,期于捕捉,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哨官南熙,在乡未现,身病甚重,势难上来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思陵局内二三大虎,成群隐据,白昼横行,即令该军门,发遣校卒,期于捕捉事,自礼曹草记,允下矣。本厅善放炮手五十名,定将校率领,今初七日为始,出送行猎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户曹参判朴宗庆疏曰,伏以臣之至今苟活,盖谓顽且忍矣,抚躬惭悼,如穷人无所依归,即伏蒙殿下,橉臣于苫块之馀,收臣于簪履之旧,才过禫期,遽摩gg縻g官职,以臣为都摠府副摠管,居未几,除拜春曹佐贰,旋移度支,又以大臣言,还差臣筹司之任,亦命内阁,特差臣检校之衔,臣于省墓归路,伏奉除旨,惊恍靡措,哀荣交倂,不觉清泪之无从也,殿下之于臣,天地也,父母也。感激恩造,固当竭蹶之不暇,而念臣一缕虽存,至痛在心,馀哀缠胸,岂复有一分从仕之望乎?呜呼,何忍言哉?臣本无似,官则匪据,前后叨窃,尽逾涯分不知盈盛之惧,而灾臻于躬,徒积罪戾之重,而罚降自天,孽由臣作,不自死灭,大祸所及,先臣奄逝,一则臣不孝也,二则臣不孝也。理宜即地溘然,少赎其罪,而冥然顽然,尚此存全,感风树之不静,孝养无所,抚星霜之屡改,礼制有限,倏忽之顷,冠裳如故,俯仰穹壤,此何人斯?噫,臣家丧威之荐酷,殆人世所罕有也。自先臣弃背之后,相依为命者,惟臣兄弟而已,岂意半年之间,再造同气之戚?以至今日,失怙之痛,孔怀之悲,塡塞胸肚,摧裂肝腑,莫非臣赋命之奇穷,而犹且食息自如,又是臣木石之不若也。仍伏念殿下,以亲懿之至情,记先臣之旧劳,宸心嗟悼,恩纶屡降,上慰慈宫哀痛之怀,下愍臣家震剥之状,辞旨恻怛,听闻感叹,而易名赠爵之典,致侑恤孤之命,不逾其日,又赐度支绵缎,东国题凑,凡诸所需,群有司,各以其庀事,隐卒备隆,存殁俱恩,至若墓文之御题御笔,历叙先臣之遗事,俾为后世之久图,云汉昭回于牲石,宝墨璀璨于螭首,邱垅增辉,乡里耸观,洪渥异数,在先臣,固无馀憾,九原有知,岂不为之感泣,而如臣不孝者,亦知圣恩之罔极,攒手叩额,将何以图报万一也哉?今臣孤露,念彼将父将母,养以终身者,果何人也?此生此世,鞠育之劳,顾复之爱,臣于何更复见之,今焉已矣?从玆以往,惟有移孝一事,为臣尽命之所,则区区微诚,庶可自效,古人所谓事君日长,政为臣今日道也。然则何择乎夷险燥湿,何有乎进退去就,而且况积违天陛,今既三载,以情以义,非不知即日趋进于九阍之下,祗肃恩命,昵接耿光之为当然底道理,而第念臣父子兄弟,沐浴乎两圣朝,洪造盛泽出入禁闼,至于数十年所,休戚之地,起居之列,皆莫不与之,今臣身独存,复入修门,往事陈迹,犹复依依,臣情到此,安得不触目而伤心哉?此又臣徊徨踧踖,有不忍徒藉恩宠,遽尔趋承者也。且先gg臣g蒲质先秋,薪忧积岁,当此换节之时,肝火上升,腹癖下亘,危证败兆,朝加夕变,宛转床第,墐闭牖户,杂试刀圭,苦无其效,虽或有少可之时,奄奄若癃老病废之状,人莫不始惊而终闷,以此病情,尤何以陈力就列,供剧于职次乎?玆敢冒入文字,猥渎宸严,伏愿圣上,察臣情之悲苦,谅臣病之沈痼,亟收臣新除诸任,特许安意调治,俾卒生成之恩,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星霜屡变,礼制已毕,想卿情事,予为怅然,逖违之馀,慈心之企待方切,卿其勿辞,即为入来肃命。

○应教李永老上疏。大槪,忙陈煎迫之私,荐犯擅离之罪,乞蒙严切,以肃朝纲事。原本未考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副校理金学淳疏曰,伏以今臣所叨,即古所称论思启沃之职也,岂徒设哉?入而谈说仁义,裨补君德,惟邃于学者,可能当其责,出而修娴词令,润饰皇猷,惟博于文者,可能称其任,此唐宋官制所由选,而国朝以来,集贤诸儁,亦极一代之选,苟非通经博古,如真儒官行秘书之才,莫宜居之,矧今我殿下,缉熙圣学,勤御法筵,细经绎史,所讲者天人性命,所辨者王霸理乱,思得当世之宿儒,左右朝夕,而顾问之是宜,广搜文学,以膺抡选之命,而乃者都堂会圈也。臣之姓名,亦滥厕其中,臣方恧蹙赪赧之不暇,第伏奉除旨,以臣为弘文馆副校理者,孰谓圣明之世,名选之渎䙝,乃如是耶?臣闻命震越,诚不知措躬之所也。臣本才识最劣,文质无当,殆古人所谓如折袜线,无一寸长者,侥幸科名,通籍圣朝,而其不足备数于百执事之末,臣固自知者明矣。况臣脆疾善病,自幼失学,钝根难化,长益懵陋,虽于蒙求课习之书,学究剽摘之文,卤莽疏舛,无往非银根豕亥,平居对案,咿唔则瑟缩謇涩,若楚语于庄岳之齐,犹恐人之或闻,寻常朋侪之会,若值谈经而说史,则隅坐如土偶人,亦不敢吐一辞扬抱于其间,杜蛰圭窦,终于𫍲寡而已。今乃卒然置诸横经之列,强之以论思启沃之责,则决知其不可堪矣。臣若不自揆度,冒昧承命,接武群彦之后,出入迩英之班,在臣身,荣固至矣。及至临筵顾问之际,左右视而不能对,则臣之露丑,固不足言,其为贻羞经幄,必自臣身始矣。是尤大可惧者也。臣闻人臣之受职于君也,必有所借手而进者,犹受亩之夫,执耒耜而后,可以即田功,今臣以学识则无异蒙蔀也,以词章则不能画葫也。既无所借手者,而犹且冒叨是职,则是无耒耜而即田者也。不但见摈于同井之耦,顾何以自塞其有畔之责乎?此臣所以左右思量,不敢为冒进计也。庚牌屡降,承膺无路,甘犯违逋,冞增悚蹙,玆不得不略暴衷恳,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命镌改臣新授职名,以重清选,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虽不以见职自居,而今因控免,略效芹曝之献,惟圣明垂察焉。臣愚无似,猥以记注,亦尝一再周旋于讲席之末矣。臣窃伏睹我殿下时敏之学,日就之工无间乎古先哲王,讽诵章句,则玉音温于春煦,探颐旨义,则金秤析其秋毫,凡在挟册登筵之列者,莫不耸然而钦听,翕然而诚服,譬如饮河者,各充其量,於乎休哉。第伏念人主之学与不学,系国家治不治,是知为学与为政,其道一原,本非有二事,古昔明王,无不勤学,而学与政,同出一原,故其治日隆,后世人主,虽或好学,而政与学,判为二事,故其治日降,朱子所谓唐、虞三代,自唐、虞三代,汉祖、唐宗,自汉祖、唐宗是也。窃伏惟我殿下,负扆而听治者,于今一纪之将周,典学之日,亦不为不多矣。仁精义熟,其必有符验之著于政者,今日臣庶之期望我殿下者,亦岂在唐、虞三代之下,而夷老其治,桴捷蒲敏之效,尚矣无论,汉唐小康,犹未可跂而及之,则是学自学而政自政也。《记》曰,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学乎?夫先王之政,布在方册,如大明中天,开眼可睹,周道当前,举足可履,凡所以化民成俗之具,不外乎此,苟或学此而不推于政,则是无异陈五乐而不作,列八膳而不御,终亦无有乎声味,殿下之学,虽富有日至,而顾翼补于治道哉?殿下,间当进讲于《鲁论》矣。《鲁论》之必以学而为政,表揭卷首者,此可见为学斯为政,而体用一原之功,于是乎尽之矣。先儒论读书云读得一尺,不如知得一寸,知得一寸,不如行得一分,夫学也者,知之事也,政也者,行之事也。殿下,苟能以实心求实学,以实学求实政,必使体用相须,知行并到,政也学也,出于一而无出于二,则唐、虞三代,亦将自此始矣,岂不美哉?且臣闻天道悠久而成其功,圣人悠久而成其化,悠久者,不息之谓也。此文王所以克配上天,为其有纯亦不已之德也。故臣窃以为圣学之工,固莫如不息,而不息之要,在乎诚敬,诚敬之道,亦在乎微显无间而已。今夫皇坟帝籍,俨列于几案之侧,岂不肃然拱揖,而乍离之,则此肃然者,即肆而不凝矣。工箴史诵,骤彻于紸纩之下,岂不怵然惊惧,而渐而狃之,则此怵然者,亦弛而不属矣。臣不敢知殿下于筵罢燕闲之暇,重温《坟籍》,常佩箴诵,其所以肃然怵然者,亦能如临筵对群臣时否乎?苟未然者,诚敬不足故也。《诗》云,鼓锺于宫,声间于外,此谓诚伪之难揜也。《语》曰,启筮于庙者,十而获九,启筮于寝者,十而获一,此谓敬怠之有别也。惟殿下,猛省默检,著诚以祛伪,居敬以胜怠,毋使微显而二致,则可以清应物之原,端出治之本,刚健笃实,悠久不通,无往而非天道矣。惟殿下念哉。臣以新进下品,见识𫍲浅,固何敢自效于古人之进言,而其所为言,非臣言也,即古人之言也。惟圣明,勿以人废言,深加警察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切实,当留念,尔其勿辞,即为入来入直。

○校理金箕殷疏曰,臣即穹壤间一穷人耳,至冤深枉,告诉无处,高天大地,置身靡所,塞兑屏息,慓慓惴惴,苟延性命,于玆十年,幸而不死,获逢盛际,大明中临,覆盆必照,冤枉之情私,既悉洞晳,诬胁之谎说,申加严斥,致使积畏风波之踪,得以更瞻天日之光,虽花叶重荣于枯木,而肌肉再传于朽骨,尚觉歇后,犹非衬喩,从今以往,倘仁覆之天,邻其危臲之情,而投之不争之地,获与七十老父,倚依为生,安过馀年,此固终始生成之泽也。死且不朽,抑造化之神,愍作永弃之物,而欲施曲遂之私,使之优游散班,避远机锋,以全保微命,此又生成之泽也,亦死且不朽,至于荣途寸步,铁限在前,名场一念,灰冷已久,耿耿此心,断断自矢,不意玉署新命,忽侈滓秽贱品,臣闻命震駴,五官失守,罔知攸措。盖其畏约积渐,忧悸成疾,自不觉其如此也。以如此情地,以如此踪迹,亦何以弹冠束带,扬扬冒进,重触駴机,自速殃咎,况臣幼失所恃,夙婴家务,力未暇乎攻业,心不专于做工,遂成扞格,不入绳墨,晩虽从事于功令,亦多不谐于程式,滥窃科名,厚受祸败,自分弃捐,渐益荒惰,蔑有进于一二,遂无闻于四十。夫上白玉之堂,倚金马之省,备顾问于清燕,资启沃左右,处经筵论思之职,荷君德成就之责,此何等重任,而可以臣空疏蔑劣,如右所陈者,为然充位,使之一日冒据乎?百尔忖量,万无承膺之望,荐违召命,甘伏逋胜gg逋慢g之诛,玆敢仰首而鸣,疾声而号,各遂物性,天地之德,如保赤子,父母之恩。伏乞天地父母,哀其危蹙之情,矜其不称之实,将臣所带弘文馆校理之任,亟许递改,一以谢人言,一以安贱分,不胜千万血恳,而抑臣既生世禄之家,自有休戚与共之义,矧被罔极之恩,常切芹曝思献之忱,而情穷势阻,进身无路,将贡其愚款,则恐招妄言之讥,欲默而息乎,则又有负心之愧,多费思量,莫适语默,未敢倾倒其说,不免粗陈厓若,惟圣明,勿以人废言,而幸垂察焉。鸣呼,今之时果何如也?问之于朝廷,则无事也,问之于庙堂,则无事也,问之于市井,则无事也,问之于闾里,则无事也,问之于关防边圉,则皆无事也。然则今之时,果真太平而无事乎?以愚臣观之,则真所谓一毛一发,无不受病,而特其真元凘涸,肢体痿痹,神识迷昧,疾痛罔觉,因以名之曰无事,而其实所以若无事者,正所以为大有事也。孟子曰,国家闲暇,及是时修其政刑,《诗》曰,迨天之未阴雨,撤彼桑土,纲缪牖户。假令国家,直个闲暇,真个无事,正当汲汲遑遑,如恐不及,修明其政刑,振刷其纪纲,以为阴雨之备,矧今王纲解纽,百度不贞,士习也,民俗也,人心也,兵力也,官方也,吏道也,财赋也,仓廪之储也。凡所以为国致理之具,荡然扫地,无一可恃,而上自朝廷,下至百执事,一味伈伣,殆若越视秦瘠,以因循为上策,以挨过为妙方,以为今日无事则足矣。如是度日,岂有终无事之理,毕竟弥缝不得,溃裂四出,而至于大有事之境,则又将推诿于谁,而果可长享其无事乎?臣故曰无事而有事者,其终也,必享永无事之乐。有事而无事者,其极也,必招大有事之祸,而一世梦梦,未有悟其然者,臣窃怪之。《书》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庶事康哉。又曰,元首丛脞哉,股肱隋哉,万事堕哉。臣窃恐世道之委靡至此者,殿下倡率之方,或未能尽其道而然也?伏愿继自今,摠揽权柄,振励纲纪,发号施令,雷动风行,使群下百执事,晓然咸知殿下之志,必期措斯世于真个太平无事之时而后已,畴敢不奔走率职,惟恐或后,以对扬我殿下休命乎?驭世之利权由己,导化之神机在上,殿下不为则已,苟欲为之,特在一转移之间耳。伏乞深留睿思,坚立圣志,俾已颓之纲,重归整理,既衰之运,再见挽回,岂不休哉,岂不休哉?臣之所欲陈者,不止于此,而丏免之章,不敢𫌨缕,伏幸有以澄省而触类引长之,则幸甚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切实,当留念。尔其勿辞察职。

○修撰李止渊疏曰,伏以臣,通籍立朝,今才五年矣。始随簪笔之列,只知昵近之为荣,向忝台阁之班,未有言责之效,渊鉴之下,露拙无馀,河饮之量,逾厓已极,每自循省,冞增愧惧,乃者玉署新命,有陨自天,臣惝恍震越,实不知何以致此也。夫馆录而堂圈,所以慎其选而重其器也。自昔膺是命者,类皆邃学峻望,为世雅服之士,而入备顾问,出赞词命,成就睿学,宣扬王猷,吁其盛矣,是可人人而得与者哉?臣本为人庸陋,赋才卤莽,粗习功令,侥幸科第,经术事君,尚矣无论,寻章逐句之技,盖亦蔑如而一朝厕迹于堂堂清选之中,巍然自处以儒臣学士,则上累圣简,下拂公论,诚亦非细故也。今使臣,挟册而进,缄口而退,持被而入,伴宿而出,则犹之可也。若或责之以备顾问赞词命,如是辈所为,则殆无异乎诱聋瞽以声色,是岂强而能之哉?噫,生今之世,既已策名于朝矣,窥书石渠,摛笔金马,已是布衣之至愿,而加之三昼接五夜登对,瞻天颜之温粹,聆玉音之琅然,讲讨雍容,上下今古,则天下之荣乐,更无以易此,而顾如臣者,无所肖似,幸会圣明,凭借家荫,官名则古之玉堂,而其实焉空空如也。若于法筵横经之际,未免颜骍而舌茧,则贻羞招讥,无后馀地,而蒙学之恨,亦无及矣。当官尽职,志愿攸存,而贪荣冒进,愆尤必至,此臣所以逡巡退缩,不敢为承膺之计者也。玆敢不避猥越,仰暴实状于紸纩之下。伏乞圣慈,察臣才之无足比数,念公器之不可轻授,特命刊改臣于馆职之籍,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既不以见职自居,何敢妄有论说,而耿耿者存,不能自已,敢控一得之见,惟殿下澄省焉。臣伏睹近年以来,群下之进言于殿下者,大要不出勉学一事。夫学之为道,虽圣人地位,必资交勉,而为欲待人之勉而始乃强勉,则是学无可进之期,且学之不得其要,勉之而不中其病,则徒见乎事倍而功半。臣虽蔑识𫍲闻,请以其所以为要,所以为病者,为殿下一陈之,臣闻学者,学圣人也。圣人千言万语,具在方策,无不是可学者,故虽闾巷匹庶之学,必以读书为本,而若其见得之不能明的,成就之不能光大,终是气质局之,而明理工夫,有所未尽故也。惟我殿下,天资卓越,睿智宏深,一日万几之暇,绻绻于问学之工,经焉而修齐治平之道,史焉而治乱兴衰之迹,与夫国朝之徽规嘉谟,几皆诵读而讨论,则其所体之于心,行之于事者,必有显然收功,沛乎莫御,而以臣管见,忘gg妄g自料度,则殿下之政令施措,今日犹昨日,今年犹去年,别无可以振起成立言者,此其故何也?呜呼,经筵召对,所求乎资问之益,而按例了当,则便归文具,幽独燕闲,所贵乎潜索之功,而移心玩好,则反害实得,文具胜而上下之情志未孚,实得少而日用之事为不敷,如是则虽日读千卷,终未免书自书我自我之叹,而无益乎求进矣。盖以我观书,则书之精神所住,便是吾心而随处得力,以书博我,则吾之思虑所走,书不能制,而释卷茫然于斯二者,殿下果何居乎?今殿下贵为千乘,尊临百僚,政事则先王之成宪自在,命令则有司之奉行无劳,其所需用施为,宜若无资乎读书,而不读书则无以明理,理不明则无以致用,而凡事之当为而必为,不当为而不为,皆不能慊然于吾心,而骎骎然至于闻见交蔽,贤邪混淆,如疾渐痼,莫可救药,岂不大可惧哉?臣虽无状,岂不知殿下之勤于读书,而所不可必者,明理之到底耳。窃覸殿下之聪明照察,多在于节目名数之微,临筵质问,不过乎章句训诂之末,是皆明理不足之致,而发号施令,终欠果断之意,听言容谏,未见敷施之实,酬酢则渊默为主,不露涯际,奏启则循例判下,不出意见,此无他。在我之理,不能尽明,而事事物物之许多应接,终无以洞然无碍也。倘殿下,念及于此,惕然警省,看解文字,如猛将用兵,鏖战一阵,晓悟道理,如蒿工治船,顺风直下,勿复以悠泛弛缓之渐,以害夫正大光明之体,而一念之微,一事之细,必审其公私义理之分,知其为是而行之,惟恐其不力,知其为非而去之,惟恐其不果推以至于言语动作之间,用舍处置之际,无不以是裁之,则圣志滢澈,无一毫参错之物,于是焉政可以善,令可以严,官可以择,俗可以美矣。明理之工,岂可浅鲜哉?伏愿殿下,继自今,益勉读书之工,而毋徒涉猎,毋少间断,一篇而究一篇之理,一章而究一章之理,遇圣贤之立言,则反诸心求之,观古今之事变,则设以身处之,沈潜玩赜,惟求其理之所在,肯綮难解之处,不惜下问,翻然开发之时,益加论确,使内外通畅,心乎相应,而典学有缉熙之效,治道有振刷之望焉。臣之此言,自以为罄竭愚忠,而思致平凡,文词荒拙,不足以仰挽圣心,裨补万一,伏地惭悚,靡所自措,如蒙圣度宽恕,或赐采纳,则岂独臣一身之荣而已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以新进名官,所陈如此,深用嘉乃。尔其勿辞察职。

○己巳五月初六日子时,上诣景慕宫。夏享大祭亲行入侍时,兼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李存秀,右承旨金会渊,左副承旨朴宗京,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安策,记事官李鲁集,假注书安尚默,记事官申在植、李光文,检校提学金祖淳、李晩秀,检校直阁洪奭周,以次侍立。时至,上具冕服,出斋室,礼仪使韩晩裕,导上诣板位,行再拜礼讫。礼仪使导上诣盥洗位,盥洗讫,升自阼阶,诣尊所,西向立,执尊举羃,瓒爵官酌郁鬯,礼仪使导上诣神位前跪,礼仪使请三上香,上三上香。礼仪使请执瓒灌地,进币瓒爵官南公辙,奉瓒跪进,上执瓒灌地。以瓒授奠带瓒爵官李好敏,礼仪使请执币献币,公辙奉币跪进,上执币授好敏,好敏受币奠于案。礼仪使请俯伏兴平身,上俯伏兴平身。礼仪使导上降复位,执礼请进馔,典祀官引馔,入自正门,捧俎官捧牲匣以进,荐俎官捧奠于案。执礼请行初献礼,礼仪使导上诣尊所,仍诣神位前跪,礼仪使请执爵献爵,公辙奉爵跪进,上执爵授好敏,好敏奠于神位前。执礼请俯伏兴平身少退跪,大祝李永老进跪读祝讫。礼仪使导上降复位,亚献官右议政金思穆,终献官青城尉沈能建,以次行礼讫。礼仪使导上诣饮福位,公辙奉爵跪进,上受爵饮讫,还授公辙,公辙受爵授大祝。礼仪使请受俎,荐俎官李晩秀奉俎跪进,上受俎,还授晩秀,晩秀出授司饔院官。礼仪使导上降复位,仍请四拜,上行四拜礼讫。礼仪使导上诣望燎位,如仪讫,礼仪使启请礼毕。宗薰曰,行礼版位排设,不善举行,事甚骇然,当该司钥,令攸司科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宗薰曰,爵洗位官二员初不就位,礼行既久之后,晩始入来,举措颠倒,事极骇然,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乎?上曰,拿处,祭监监察,亦令该府拿问处之,可也。出举条礼仪使导上还入斋室,问安勿为之事。出榻教少顷,上改具远游冠、绛纱袍,出斋室,乘舆至宫大门外降舆,乘辇至宗庙洞口降辇,乘辇入敦化门,至协阳门外降辇乘舆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己巳五月初六日,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检校直阁洪奭周,参赞官朴宗薰,检讨官申在业,假注书安尚默,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各持《诗传》第六卷,以次进伏。在业,读自《诗传大全》卷之十一,止无羊四章。上曰,文义陈之。在业曰,祈父篇,说者以为讥刺宣王而作,夫宣王,中兴之主也。宜无讥刺之言,仲山甫之筑城于齐也。召、穆公之征淮夷也,其为征役,则同而天子,是若明命,使赋匪安匪舒,淮夷来铺,故未尝有军士怨苦之言,则此诗,似非直个指斥宣王也。下一说,朱子,亦谓未见其为宣王事,盖以其诗中,无可的指之证,而朱子之多不从旧说,正为此耳。若果宣王之世,则以臣愚见,时承板荡之馀,军政淆乱,此祈父之责也。故下民之心,不能无愁怨,而其言若此也。今以我朝事论之,重熙累洽,圣神相继,治成制定,四百有馀年,军政无淆乱之患,而况近年以来,生育日繁,以若生齿,充若军丁,宜乎有馀裕,而白骨黄口,一身两役,无邑无之,无道不然,按廉之奏,经幄之论,屡彻于上,丝纶亦降,饬励谆切,而窃闻军签之淆,少无所益,此固守宰,不能对扬,道臣不能宣布之罪,然道臣守宰之不能实心奉行,其责归于殿下,苟殿下,先以实心行实政,则孰敢不精白一心,奉承明命哉?下章托以白驹食苗,而挽留贤者,其好贤之出于实心,有如此,方今在外之儒贤多矣,旌招之礼,非不勤且频矣,尚无一人幡然簉朝者,此皆平日固穷读书,明体达用之士,岂无致君泽民之心,固守东冈之陂哉?诚以殿下好贤之诚,犹有所未至,莫回其遐心也。倘勿为观瞻之徒美,而以至诚招徕,一招不来,则曰是予之诚礼未尽也,再招不至,则又曰是予之诚礼不足也。招之不已,益加诚礼,则初虽逡巡,终必于于而来矣。文成公李珥尝奏曰,广招林下之士,随品高下,授以闲局带之以经筵职名,使之轮日登对,展其所蕴,虚己以受之,君得与正士居,闻正言见正事,则虽欲不正,可得乎?倘如是,则启沃圣心,辅赞圣化,不止于军民无怨,下篇所云实有丰年室家凑凑之乐,其将洋溢于八域矣。岂不休哉?小臣新入玉署,便是初登筵席,所陈辞虽未达,伏望体念焉。上曰,所陈之说,诚甚好,当留念矣。命阁臣陈之。奭周曰,玉堂,以祈父篇仰陈,诚好矣。第末章亶不聪一句,似若专责祈父,而诗人之语,忠厚宛转,不敢指斥其王,而其实斥司马,所以斥王也。未知此诗之作,果在宣王之世,而无兄弟者,何为而从军,使其母独主饔飧也?千载之下,读其诗想其情,每恨其恩未及民,而为之慨叹,然此犹以古书看故然矣。方今八域之内,不得其所者甚众,岂但有母之尸饔而已哉?孟子所谓,父子不相见,兄弟妻子分散者,不幸近之,然而九重深邃,此等民情,无由上彻,则尸饔之怨,犹属小事,尤何以自达乎?此实为悯然处,夫自古帝王,以达聪为第一急务,求民隐瘼,博询周谘,又使按廉,采访蔀屋疾苦,咸达于紸纩之下,苟见其利于民则即行之,害于民则即除之,如此则四海之内,无不获其所安其生,时和而天地之和应之,吉祥善事,无不有焉。惟圣明恢广圣聪,尽听蔀屋之艰难,而革其痼瘼,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参赞官陈之。宗薰曰,玉堂、阁臣,皆以祈父诗之义,敷衍为奏,小臣别无他义之可达者,而宣王,中兴之主也。宜无虐民之政,而旧说以为宣王,败绩于姜氏之戎,军士怨而作此诗,其语虽难征信,然而战于千亩,盖非不得已而用之者也。是以,士卒之愁怨若此,观乎六月采芑等篇,则盛暑栖栖,师行采芑,其劳苦,不下于此诗所言,而𤞤狁之薄伐,蛮荆之来威,即圣王修攘之政也。出于不得已者,故军士虽劳而不怨矣。夫兵凶器也,战危地也。兴师出战,何时不苦而或怨或不怨,惟在在上者,得已与不得已之殊耳。非特用兵一事,凡系民事,莫不皆然,虽或有些少利益之事,若不出于公心则民怨兴焉。推此看之,役民之道,惟在一心上公私,伏愿于此,深留圣意焉。上曰,斯千篇,筑至既成,燕饮而乐之,故颂梼之辞居多,而先言兄及弟矣一句者,何也?抑有勉戒之意而然耶?在业曰,兄弟,天属之亲也。棠棣诗,亦曰兄弟既翕,和乐且湛,兄弟相好而不相谋,则室家之相安,子孙之必繁可占,此亦颂祷之辞也。上曰,此即颂祷之诗,则兄弟相好之句,若在于下文,则犹或可也,今必于首章,先言之者,为可疑也。奭周曰,兄弟和然后,子孙繁,小注亦言之矣。下文所云乃生男子,室家君王,以莫大之庆言之,而果能笃于兄弟之好,则宜尔室家,和气益溢,吉祥益萃,兄弟式好之句,颂祷之中,自有勉戒之意,后世帝王家兄弟之间,每多疑忌,故诗人之颂祝,其以是也。宗薰曰,此篇,大槪是颂祷之辞,似续妣祖,以善继述而言,兄弟无犹,以相和翕而言,兄弟既翕,然后和乐且湛而福禄咸臻,乃生男子而有室有家,为君为王,推本而言,极其忠厚,此所以善颂善祷也。在业曰,阁臣所奏帝王家兄弟易猜,故颂祝以无相犹云者,似然矣。上曰,如此看则似有意义。奭周曰,此有勉戒之意,勉其德而德崇,则受福益厚,所以先勉而后颂也。上曰,既曰爰居爰处,则笑语当包在其中,而何为复说笑语也?在业曰,笑语固是居处中事,而又复言之者,亦犹晋人歌于斯之颂也,小注亦有之矣。上曰,大指只说燕饮以乐,而不明言宣王之诗,何也?在业曰,章下注,亦言之,未有明证,难以指的故也。上曰,《白驹诗》,作于何时?在业曰,旧说以为此篇上下诸诗,皆是宣王之时所作矣。上曰,宣王,中兴之主也。如尹吉甫诸贤,皆登用,而此诗所谓贤者不可留,何也?奭周曰,《朱子诗序》,办以为难以质言,安知其必为宣王之时耶?上曰,无论某时,贤者去而不留,则是人君之失也。观乎无金玉尔音之句,贤者之去,迈迈若是,何也?在业曰,此诗慕贤之甚者,故贵重其音誉之如此。上曰,观《黄鸟诗》,则宣王之末,民失其所,至于如此,其不能始终如一者,非宣王之失欤?在业曰,非尧、舜、三王,则难免始勤终怠之患,宣王,拨乱反正则未可谓不治,而至于与幽、厉并数者,民有所失者,而人心之信服,不如文王、成、康故耶?此是臆见,不敢质也。奭周曰,此诗,未见其为宣王之时,然大抵人情,易于始勤终怠,后世唐玄宗开元之治,可比贞观,岂不伟矣,而末乃荒淫,致有天宝禄山之乱,此实由于时已太平,胡不为乐之语矣?故身致太平之君,勿以已治已安,少忽警戒,常战战兢兢,存其亡其亡系于苞桑之心,乃能久享其太平,苟于学问操存,工夫未到,则其不致治而生骄者鲜矣,伏愿于始勤终怠四字,益加惕惕焉。上曰,我行其野之诗,民适异国,犹不见恤,不如复其故邦,则宣王之时,他国反不如周,可知也。在业曰,姻亲,至切之间也,而难恃如此,不若返于故国,则尤可见当时风俗之皆不美也。上曰,诚不以富亦秪以异注,言诗人责人忠厚之意者,何所指耶?奭周曰,不见收恤,而犹为忠厚之辞,不曰贫富,而只曰新旧,盖人情无不厌贫而好富,其姻家之不恤,实厌我之贫而德之薄者也。故宛转为辞,责其好新,岂非忠厚者耶?周民之若彼者,究其本则王政不行,民贫失所,至于此也。伏愿此等处,深加惕念焉。宗薰曰,诚不以富一句,可见其人厌旧好新,实出于贪富之异,而辞意不迫,此正诗人忠厚处也。以下未考

○己巳五月初六日,上御□□□。右承旨入侍时,右承旨金会渊,注书、史官,以次进伏。

○己巳五月初六日,上御□□□。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朴宗京,右副承旨朴宗薰,注书、史官,以次进伏。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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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众奎。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朴宗薰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安尚默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洪周命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本院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而孝昌墓忌辰祭正日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呈辞,掌令权烒、朴宗琦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而孝昌墓忌辰祭正日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宗京曰,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传曰,在外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传于李翼晋曰,召对为之。

○传曰,农务方殷,上京守令,并令不多日内,催促下送。

○本院,以吏曹言启曰,农务方殷,上京守令,并令不多日内催促下送事,命下矣。自臣曹催促,则定州牧使郑学畊,淮阳府使具得鲁,顺安县令尹应大,俱为下去云,晋州牧使李鲁在,以为亲病危剧,万无离舍还任之望云,永兴府使李润谦,忠州牧使南寅老,全州判官郑述仁,清安县监李光显,俱以为身病沉重,旌善郡守金喆淳,有情势,不得下去云。特教催促之下,不即下去者,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李鲁在改差,李润谦、南寅老、郑述仁、李光显并罢黜,金喆淳,虽未知其情势之如何,而如是为辞,不为下去,为先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传曰,允。有身病情势人,并严饬下送。

○本院启曰,即闻院隶一名,今日日暮时,从宣仁门出去,门钥才下,不得出去,被捉于摠府云,门限出入,法意至严,身为院隶,有此犯禁,事极惊骇,臣等不胜惶悚,而当该院隶,令攸司从重科治,不饬之注书,推考,何如?传曰,允。院隶之无难犯科,事极痛骇,依兵曹草记施行,虽以政院言之,注书之请勘,不过推考,重推,犹可也,单推,岂当乎?又以院隶请罪言之,亦无过科治,承旨事,极为未安,且以摠府言之,门钥时事,夜色向阑,更鼓已深,今始启彻,尤万万骇然,当该承旨,一并罢职,摠府堂上,下义禁府推考,当该注书,为先汰去,令该府拿问严勘,承旨之如此,虽缘生疏,院吏之不能警咳于承旨,亦为痛骇,与头目院隶,并令攸司,从重科治。

○本院,以兵曹言启曰,即者政院使令柳桂成,欲由宣仁门出去,门钥才下,未及出门云,既非入直元额,则趁不出去于门钥未下之前者,事极无严,为先拘留,都摠府,待开门出付攸司,照律严绳,何如?传曰,允。兵曹虽曰不关于建阳以东,既是管察阙内入直,则乌得免不饬之失乎?臣草记之今始入启,亦晩矣。尔则递差,摠郞,今该府拿问处之,可也。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本府经历李得馨所告内,宣仁门下钥时省记外,政院使令柳桂成,晩后到门,不得出去,闻甚警骇,为先捉囚本府,待明朝移法司重治,何如?传曰,允。卿等,已禁推矣。

○本院启曰,臣与右承旨李翼晋,伴直矣,并罢职,坐直无人,同副承旨朴宗薰,即为牌招,兼都承旨沈象奎,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允。牌招。

○本院,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怀德幼学宋命轼所志则以为,同姓九寸侄舜文,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四寸兄泰文第四子达性,欲为继后两家同议完定,而未及礼斜之前,泰文夫妻俱没,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者,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不登闻者,今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禀定式,而门长宋命轼,所诉既如此,依定式,宋泰文第四子达性,立为宋舜文之后,何如?传曰,允。

○礼曹启目,粘连。观此平安监司徐荣辅状启则以为,崇仁殿监事,前道臣赵得永在任时,因泰川民鲜于郁击铮原情判付,请以设监时见差人孙复洞承袭,已蒙允下是白乎则,到今行查,恐无别见是白乎矣,判下禀处,事体自别是白乎等以,可考文迹,博加采摭为白有如乎,考其系谱,则箕圣之后,有完、宽、宁、寔、謇五兄弟,而宁即击铮人楏之八代祖是白遣,取考《平壤志gg平壤志g》,则崇仁殿监,即古之箕子殿参奉,而万历壬子,改额崇仁,创置殿监之时,鲜于寔,适在本殿参奉,而以有功于本殿,仍陞殿监。谨按《崇仁殿碑文》曰,揭殿号曰崇仁官鲜于寔为殿监,子孙世授焉云云。考其文势,此所谓子孙,明指寔之子孙是白乎所,寔有子,曰洽,曰浃,而洽承袭其爵,坐事失职,寔之再从弟震,以士望为之,殁而无嗣,因士论以洽之次子檝之出系于浃者承袭,传之于翼,翼因事失职,而宁之曾孙玮,以士望为殿监,四传至曾孙钰,钰即楏之祖也,楏之呼冤,似出于四世连袭之职,一朝见失之致,其情虽或无怪是白乎乃,殿监设置,既自寔始,而碑文语脉,明指寔之子孙世袭其职云尔,则其间虽有数世之失职,因其事端之发,为此厘正之论者,前道臣所陈,恐有斟量是白乎旀,楏之爰辞,以为《大典》刊行,在渠五代祖授职之后,以附注之世袭二字,为渠家当袭之云者,其说未畅,《通编》中许袭之文,即是泛说,未尝拈指某泒,若欲拈指某泒,而溯考其所由据,则舍此殿碑中世授之文,而更从何求乎?臣之愚意,前道臣论列,既有所据,殿监许袭一款,依前道臣查启施行,恐合事宜,今该曹禀处亦为白有卧乎所,再昨年因鲜于郁击铮查启,臣曹覆启内,殿监,自鲜于寔始创,而子孙世袭,公私文迹,俱有所可据,依道启,求得寔子孙中一人特差其任事,蒙允是白乎则,此乃不易之案,而今此鲜于楏,敢生匪分之望,不有朝家处分,冒渎天听,万万无严,道启论列,节节得宜,原情内辞缘,勿施为白遣,依状请施行,何如?判付启,依允。

○汉城府启目,宋载彦欺罔天听之罪,依律勘处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启,依允。

○又启目,强女欺罔天听之罪,依律勘处,洪大安段,自本道严饬放送之意,分付,何如?判付启,依允。

○己巳五月初七日,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检校直阁洪奭周,参赞官李翼晋,侍读官金学淳,检讨官申在业,假注书安尚默,记事官申在植、李光文,各持《诗传》第六卷,以次进伏讫。学淳,读自节彼南山,止五十而慕。上曰,文义陈之。学淳曰,今日所讲第一篇,即讥刺尹氏之语也。周尚文治,专以门阀,《春秋》讥世卿,是也。然召康公之后,有召虎,南仲之后,有皇父,世济其美,有功于王室,此世卿之中,择贤而用之者也。至若师尹吉甫之后也,亦当趾美绳武,为周家之柱石栋梁,而乃反委政于琐琐之姻娅,至于政乱国危,此不择贤否,而专取其门阀故也。此时周室虽衰微,亦岂无草野人才哉?以此诗看之,家父亦可用之贤也。若能以任师尹者,任家父则必能乃心王室,休戚与共,而师尹秉国之句,家父蹙蹙靡所骋,可谓用舍倒置,后世人君,于用人之际,殷鉴在兹,伏愿圣明,深可监戒焉。上曰,下番陈之。在业曰,节南山以下诸篇,皆所以刺危乱也。王室衰微,权臣浊乱,民不堪愁怨如此,圣人删诗之际,以此等篇,为可鉴戒而不删也。夫人君处崇高之位,群下存严畏之心,虽日被晋接之荣,威颜咫尺,不能尽言,多为已安已治之谀辞,而鲜有其亡,其亡之规戒,尧、舜之揖让,三代之雍熙,每以为高远难行,而夏桀商受之瑗宫瑶台,秦皇、汉武之穷兵黩武,时君世主之声色货利,一切不知鉴戒,此所以后世乱亡相续者也。若能监古而惕然警戒,则此篇,虽是乱亡之诗,未必不愈于好气象之诗也。讲论此等诗,却贴诗象看,今亦有师尹之恶而用之欤,亦有家父之彦而不用欤,以是反究,戒之于乱亡之诗,而用之做治安之休,则岂不美哉?殿下即阼之初,群奸用事,斲伤国脉,戕害善类,而殿下,睿智圣神,威武赫然,魑魅莫逃于禹鼎,权奸次第就戮,朝著得以清明,惟被周王,任用师尹、皇父,不能如今日之廓扫,故危亡随至矣。倘于三昼之讲,每以古较今,事事监戒,察其贤邪,黜陟用舍,则庶绩咸熙,殿下不难垂拱而治矣。先儒曰,如是为病,不如是为药,虽以此诗言之,知其任用匪人之为病,则当图斥远奸邪,以为救药,推此做去三代之治,亦不过此,今日所讲诸篇,看得此意,温绎咀嚼,则恐不必不如《周南》诸诗也。伏愿圣明,于此等诗,益轸惩创之念焉。上曰,所陈甚切实,当留念矣。阁臣陈之。奭周曰,下番所奏,诚好矣。诸诗,皆言危乱之事,千载之下,令人犹觉岌岌乎殆哉,而其时之人,恬然安居,如燕雀处巢相乐,不知栋宇之当焚,应以太平盛时知之故也。此诗未知得彻于周王,而虽或得彻,想必看作诽谤,或置之笆篱边,是以乱亡至于此矣。若能改弦易辙,则岂至召乱乎?今考诸篇曰,彼有旨酒,曰作都于向,曰民莫不逸,曰潝潝訾訾,曰壹醉日富,皆豢酣太平气象,却不知危亡迫在呼吸,此正是惕然警省处,下番所奏此等篇,反胜于太平之诗云者,诚切实之语也。若其工夫收用处,却在战战兢兢四个字,倘于方寸上,常存临深履薄之念,则不以太平弛虑,久安为乐,若一毫懈弛,则不能省察人欲,而堕于坑坎之中矣。人君处至尊之位,一日万几,一政之乖宜,一民之失所,乱亡之征兆焉。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大可畏也。人君,常以逸豫为戒,而思古之危乱,则自然生战兢之心,晷刻不弛矣。讲学之勤也,政事之修也,贤者之招徕也,谗人之斥远也,莫不自战兢工夫中出来,伏愿圣明,于此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翼晋曰,下番及阁臣所奏,诚好矣。天人相与之际,甚可畏,正月繁霜,十月之交等篇,灾异之见,不必为某事某应,然人事失于下,而谪见于上者也。若寅畏上天,恒若临之在上,质之在傍,如云汉诗之侧身修行,则虽或有繁霜日食,而天心仁爱,终亦不为灾,弭灾之道,专在人君一心上矣。世人,皆以云汉诗为文字,而正月十月等篇,多不致意玩味,此则不然矣。七月卷阿等诗,是周、召陈戒之辞,为后王所柯则者,而此数篇,乃后王所鉴戒处,感发惩创,其为效则同,若于此知所监戒,则岂不为好文字乎?夫常人之情,若遇天灾时变,则警惕于心,如能少康粗安,则懈怠于政治,虽少康粗安,而不自满足,益加警惕,若遇灾之时,则实为久安长治之道,伏愿于此等处,深留圣意焉。上曰,家父之贤而不能用,师尹之不贤而用之,以致其乱,然则国之治乱,专系于用人之贤否,何以则能察贤否而用之耶?学淳曰,圣学高明,万理洞澈,则如鉴之空,妍媸莫逃,如衡之平,锱铢不爽,无混淆之叹矣。苟能先力于圣学,则人之贤愚邪正,不难辨矣。上曰,节南山一诗,虽言师、父,而其归当在于王,何不直为争谏,而如是讥刺,有异于诗人忠厚之意耶?学淳曰,家父,世臣也,与国家同休戚,故当师尹之浊乱朝廷,心切闷之,至于作诵,莫非眷眷忠爱之所由发,非出于讥斥之心也。翼晋曰,风者,发于闾巷者也,雅者,用之邦国者也。此诗,即雅也,异于私相歌谣之风,安知非告君规谏者耶?奭周曰,观乎以畜万邦之句,则不徒讥刺也,冀其或览诗而改之耳。大抵诗之为教,敦厚温柔,易以感发,胜于苦口力谏,此时师尹之威势,不敢戏谈,而犹不顾也。是只有忠诚,而不计祸福者也。上曰,正月章所言天灾日月薄蚀,震电烨烨,阴阳失其序也,若无师尹而得用贤才,则阴阳无不得其序之理乎?学淳曰,此时,若用伊、傅、周、召之流,燮理阴阳而调三光顺四时,则岂有如此等灾异乎?上曰,阁臣奏以战战兢兢之工,此语甚好,何以则可有临深履薄之心乎?学淳曰,天人之际,甚可畏,对越上帝,若临之在上,质之在傍者,惟是诚敬二字也。诚敬实为战兢之工矣。上曰,如彼筑室于道谋注,言作舍道边,三年不成,其时议论不一,如作舍道傍者,以其所听而争者,皆浅末之言,而非正论故耶?学淳曰,莫适所从故也。上曰,阁臣奏之。奭周曰,道一而已。凡事皆有是处,故以道裁之,则议论无歧贰之叹,而此时之人,各以私意言之,故人人为异论也。上曰,雨无正三字,篇内无之,虽有欧刘之言,而亦不分晓。奭周曰,此篇命题之义,诚不可晓此等处,阙疑恐好矣。上曰,小弁篇章下,引《孟子》语,凯风,亲之过小者也,小弁,亲之过大者也,凯风,似非小过,而谓之小,何也?奭周曰,明儒,亦有疑其谓小者,以为小弁,灭绝天显之亲,故曰凯风,非真个淫乱,只不能安其室,而其子之诗,便即止之,故曰小。此说虽不见于注,而似近之矣。上曰,果非淫乱乎?奭周曰,只云不能安其室矣。上曰,此是高子之问耶?奭周曰,公孙丑之问也。上曰,何为拈出此两诗问之也?奭周曰,一怨一不怨,故问之也。上曰,今日所讲七篇,文理语脉,多奥晦,若非注释则难知,与上诸诗异焉。详说之则似豁然矣。学淳曰,果多微辞奥义,诚有难晓者矣。奭周曰,大抵雅难于《风》,而《大雅》,尤难于《小雅》,隐奥处,有难强解矣。治世之诗,多平易,乱世之诗,多隐晦,声音可以观治乱者,此也。今此七篇,皆乱世之世,故多艰涩矣。上曰,暴虎凭河,祸在目前,故虽三尺童子,亦知可畏,若败国亡家,则若非明哲之君,固难知,虽或知之,亦难改之,何以则视败亡,无异于暴凭之为易戒耶?奭周曰,程子亦有伤虎之喩矣。人有谈虎者,众中一人,色自变,乃伤于虎者也。夫虎之可怕,人孰不知,而色自变者,真知故也。程子,引此以喩格致之真知,夫盘乐怠傲,荒淫逸豫,为败亡之端,人莫不知之,而犹且覆辙相寻者,盖不能真知故也。多看故人之书,而体贴鉴戒,则斯为真知,而知而能改,惟在乎力行耳。上曰,宛弁之独阙,何谓也?奭周曰,宛弁篇名,独存于《小雅》,而《大雅》无之,既云小宛小弁,则《大雅》,宜有大宛大弁,故或虑其删之耳。上曰,《召旻》,何不言大?奭周曰,《召旻篇》末章,有召公之说故也。上曰,小宛,谓之兄弟相戒之诗,相戒免祸,宜与父母兄弟共之,而此只言兄弟,何也?在业曰,此诗首章,有曰明发不寐,有怀二人,似是兄弟相戒之时,父母不存也。上曰,然则朋友,何不言也?朋友,亦与五伦之一,独不可相戒以免祸耶?奭周曰,朋友,非不相戒,而此诗,适兄弟之所共作,故只言兄弟也。此下未考

○己巳五月初七日,上御□□□。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朴宗京,同副承旨朴宗薰,注书、史官,以次进伏。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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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林汉浩未肃拜。右承旨李好敏。左副承旨李贞运。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徐春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安尚默李墷。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嘉顺宫诞日,大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嘉顺宫,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本院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呈辞,掌令权烒、朴宗琦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三皇忌辰日望拜礼,前期一日以禀事,曾有受教矣。今初十日,太祖高皇帝忌辰日,亲行望拜礼,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奉室,谨当躬行矣。

○又启曰,再明日,奉室行礼事,命下矣。斋宿处所,以何处为之乎?敢禀。传曰,以摛文院为之。

○注书李鲁集汰去,代以李墷为假注书。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林汉浩、尹行颐、李贞运、徐春辅落点。

○本院启曰,新除授右承旨尹行颐,时在公忠道洪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

○传曰,承旨未差之代,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好敏落点。

○本院启曰,同义禁李存秀,既入阙中,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同经筵朴宗庆,既入阙中,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以都摠管沈能建、李明奎禁推传旨,传曰,都尉分拣。

○传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传曰,明日出宫内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本院,以兵曹言启曰,参判宋祥濂呈辞,参知韩始裕差祭,参议未差,臣羲淳,今方入直,而替直无人,未差之代,令该曹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曺允遂为兵曹参议。

○本院,以吏曹言启曰,因臣曹草记,守令催促下送事,批旨内,有身病情势人,并严饬下送事,命下矣。更为屡次催促,则忠州牧使南寅老,旌善郡守金喆淳,今方下去云,永兴府使李润谦,全州判官郑述仁,清安县监李光显,俱以身病沉重,万无还官之望云。虽未知其病势之如何,而饬教之下,终不下去者,揆以事体,诚万万骇然,并罢黜,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传曰,允。

○传曰,政官牌招开政。

○有政。吏批,行判书南公辙进,参判金明淳牌不进,参议未差,承旨进。启曰,晋州牧使、全州判官,今当差出,而俱以营下剧邑,物众地大,素称难治,不可不择差,他道有声绩已准限未准朔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以金会渊为吏曹参议,文尚表为校书判校,沈存之为康陵参奉,朴性圭为晋州牧使,李东善为永兴府使,李显绥为全州判官,赵荣锡为清安县监,故学生成以学,赠户参例兼,故学生成克昌,赠左承旨,故学生成楚璧赠仆正,以上同知成凤仪三代,故通德郑守熙,赠户参例兼,故佥知郑泰章,赠左承旨,以上同知郑义诚两代。

○兵批。未考

○本院,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在前奉室行礼时,墙外环卫,以训局军五哨磨炼,而或有外各营入直军、训将都领环卫之例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以外各营入直军,磨炼。

○本院,以摠戎厅言启曰,禁卫营字内城堞颓圮处,自该营,四月二十七日始役,训炼都监字内城堞颓圮处,御营厅字内城堞颓圮处,自各该营,四月二十九日始役,今月初七日,并毕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bb府b言启曰,清安前县监李光显,令该府拿问处之事,传旨启下矣。李光显,时在京畿抱川地,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事变假注书洪周命奉命在外,代以崔大寔为事变假注书。

○刑曹启目,向前朴行俭、朴文周等亦,既已迟晩,考律重勘,何如?传曰,允。

○本院,以刑曹言启曰,院隶柳柱成,决杖一百后,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判中枢府事韩用龟疏曰,苍苍者天,穹然在上,而无告之民,疾痛则呼,殿下之于臣,亦一天耳。敢恃仁爱之恩,申控切至之恳,迹涉僭妄,合被重诛,而邮罚不可,隆批荐降,责之以强引情势,论之以俟间登途,十行恩言,谆复郑重,有若严师之牖颛蒙,慈父之护病子,如臣衅负之踪,何以得此于圣明之前,拜稽庄诵,感涕无从。鸣呼,情病二字,自是辞职之一副题目,而以言乎其情,则虽大防至严,铁限万重,或怵畏严命,或感激恩造,摆其株守,出而膺命者有之,以言乎其病,则气血耗竭,筋骸废弛,陈力就列,已矣无望,则虽承敦迫之命,旷绝之恩,不能进身于朝著之上,特蒙体谅之恩者,亦有之,今不必远引他人,虽以微臣之所经历,圣明之所俯烛者言之,臣于辛酉,遭罹罔极,情踪危蹙而惟殿下,拂拭之薰濯之,授之以傧使之任,勉之以往役之义,臣于是,辞不获命,冒没承当,此实出于怵畏感激,他不暇顾者也。又于乙丑,臣之待罪春曹也,时值朝家多事,曹务鞅掌,而惟殿下,特轸贱疾之难强,一疏陈恳,亟允所请,臣之获保残喘,实是罔极之圣恩,而臣于前疏,不暇张皇于自来情势,只以目下病状,冒死实暴者,盖以往役之义,前后无异,则臣岂敢承当于辛酉,辞巽于今日,而惟其狗马之疾,已成癃痼,万里原隰之行,实无以拼死强策,则乙丑之所体谅者,又不得不蕲望于今日也。臣以情以病,孰非难强,而若言其最切急最难强,则惟病是已。此所以疾痛之呼,至再三,而言病而不敢言情者,肖翘之微,亦必丏生,天地之仁,每在济死,如臣待诛之踪,亦被体物之仁,特垂矜谅,俾延一缕,则庶得以获蒙垂怜,须臾无死,俟见国家无疆之庆,而与田夫野老,北望攒手,恭献星海之谣,臣虽即日塡壑,岂有馀感哉?噫,臣之伏奉批旨,已逾数旬,而夙夜懔蹙,罔知攸措。如欲冒入城𬮱,仰承德意,则待符残骸,动亸不得,如欲缩伏田庐,恭俟处分,则有限王程,恐致狼狈,臣情到此亦云穷且戚矣。匹夫之贱,荐渎严威,非不知罪合万殒,而进退无路,惶隘转甚,玆不得不伏枕构疏,从县道疾声申吁。伏乞天地父母,俯赐哀怜,亟递臣出疆之任,仍治臣辜恩慢命之罪,以昭法纪,以励臣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向批已罄谕矣。卿必知予至意,而何为如是屡烦乎?安心勿辞。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韩判府事。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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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林汉浩。右承旨李好敏。左副承旨李贞运。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徐春辅坐直。注书李鲁集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墷。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中宫殿产室排设后,大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本院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呈辞,掌令权烒、朴宗琦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礼房承旨,驰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本院启曰,时原任大臣,为承候来待矣。传曰,入侍。

○又启曰,时原任阁臣,为承候来待矣。传曰,入侍。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守令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又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政事当日为之事,命下,而行吏曹判书南公辙,参判金明淳,俱以病不来,参议金会渊未肃拜,无以开政云,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奉室行礼时,九卿当为进参,左参赞金之淳,行吏曹判书南公辙,俱有身病,不得进参云,并即牌招,以为清斋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吏曹判书南公辙,参判金明淳,参议金会渊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参议只推,与判书、参判,更为牌招。

○又启曰,殿座及动驾日出牌时,卿宰之无得在家不进,曾有定式,而左参赞金文淳,行吏曹判书南公辙,在家不进,事体所在,诚甚未安,并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吏曹判书南公辙,参判金明淳,参议金会渊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不即承膺,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只推,与判书、参判,更为牌招。

○又启曰,吏曹参议,三牌不进,依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吏曹参议金会渊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曰,分拣。

○有政。吏批,行判书南公辙牌不进,参判金明淳进,参议金会渊未肃拜,承旨进。启曰,行判书南公辙牌不进,参议金会渊未肃拜,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以刘弘九为司艺,柳晊为显陵令,金履锡为清风府使,李在翼为三陟府使,金宗铉为韩山郡守。

○本院启曰,即者都摠管沈能建,谓以同罪幸逭,自班次,直为出去,事未前有,极涉未安,系是一品仪奏,虽不得循例请勘,而侍卫不可不备,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宜欲一伸,许递。

○又启曰,明日奉室行礼时,两司长官,当为进参,行大司宪李直辅在外,何以为之,而行大司谏吴泰贤未肃拜,即为牌招,以为清斋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奉室行礼时,两司侍臣,当为进参,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曰,时囚罪人李鲁集分拣,仍任前职,牌招察任。

○吏曹口传政事,注书单李鲁集。

○本院,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斋宿时,侍卫不备,都摠管未差之代,今该曹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为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金处汉为都摠管。

○兵曹,副摠管单金处汉。

○兵曹,以金处汉为御营中军。

○本院,以内医院言启曰,中宫殿产室,今当排设矣。自今日为始,三提调轮回直宿于本院,待令医官,并宜于差备近处,进排各司,依例待令之意,敢启。传曰,知道。进排各司,姑勿待令。

○又以内医院言启曰,产室待令医官下人等,依例供馈事,分付该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京畿监司金在昌状启则以为,本道还谷,自来不敷,而见今农务方殷,排巡不足,留库各谷中,限五千八百石,特许加分事,诸令庙堂禀处矣。本道巡还,每年不给,麦岭加分之请,便是年例,而五千八百石之数,亦不过多,依状请许施,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日斋宿时,侍卫禁军别将,当为率领,而别将徐英辅,身病猝重,不得进参,羽林将具绗,使之兼别将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己巳五月初九日,上诣摛文院。斋宿入侍时,兼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林汉浩,右承旨李好敏,左副承旨李贞运,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徐春辅,记事官李鲁集,假注书李墷,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检校提学金祖淳、李晩秀,原任提学金载瓒,检校直提学朴宗庆,原任直提学南公辙,检校直阁李存秀、洪奭周,以次侍立。时至,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协阳门,入摛文院,降舆入斋室,问安勿为之事。出榻教以下未考

○己巳五月初九日,上御诚正阁。时原任大臣、阁臣承候人侍时,承旨□□□,假注书李墷,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领中枢府事李时秀,奉朝贺李敬一,左议政金载瓒,右议政金思穆,检校提学金祖淳、李晩秀,原任直提学南公辙,检校提学朴宗庆,检校直阁沈象奎、李存秀、洪奭周,检校待教朴宗薰,待教朴绮寿,以次进伏讫。时秀等曰,入此月,何日非庆祝之日,而今日产室排设之后,群情一倍庆祝矣。上曰,产室排设之后,各司用刑与禁屠,何以为之?思穆曰,产室设厅之后,例不得用刑,而禁屠,亦当前期为之矣。上曰,词讼之久滞可闷,法司开坐,依例为之,用刑亦不必预为停止,虽以禁屠言之,当朔则无怪设禁,而姑为依例为之,可也。载瓒曰,法司坐衙,虽有勿拘为之之命,而例不得用刑矣。上曰,他大臣之意,何如?时秀曰,盖刑者,不必用,而后世亦不得不用,故曰齐之以刑,虽以在前藏刑时见之,黜罚则尚可或杂旋非法,名之以罚而其实则反有甚于常刑者矣。今不如依例用刑之为愈,用刑衙门,于其不得不治者治之,而但观罪之轻重,笞杖则量宜用之,至若重刑之不可不刑惩者,容待一二月后,亦未为晩矣。上曰,使之依例用刑,可也,而此则惟在有司者,知以行之耳。上曰,右相所奏禁屠,当前期为之者,岂是限以月日之谓欤?思穆曰,禁屠,虽不前期为之,而至于当朔,则不必限日,当一切禁屠矣。上曰,依例用刑之后,固不当禁屠,而虽当朔,亦不必前期设禁也。思穆曰,产室今既排设,而诊候亦已有日,差备待令医官,使之入诊,何如?上曰,更待下教也。医官全数入直乎?思穆曰,三提调,虽有轮直之命,而产室排设之后,差备医官,则事当皆令入直矣。上曰,虽差备医官,亦依提调例,使之轮直,可也。上曰,姑令各司,勿为待令,而或有贻弊之事,提调亦为察饬,可也。载赞曰,渡海译官,择日离发云,而依渠辈所择之日,以今十二日发送为定矣。上可之。此下未考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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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林汉浩。右承旨李好敏。左副承旨李贞运坐直。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徐春辅。注书李鲁集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墷。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药房、内阁、政院、玉堂经宿问安。答曰,知道。还内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药房都提调金思穆,提调李晩秀,副提调沈象奎启曰,离次经宿,劳动之多,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惠庆宫、嘉顺宫,口传问安。答曰,知悉。

○本院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朴宗琦传旨未下,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礼房承旨,驰诣孝昌墓,奉审摘奸以来。

○传曰,户房承旨,与礼曹堂上、户曹郞厅,依定式驰诣宣武祠,奉审以来。

○传于沈象奎曰,召对为之。

○传曰,十五日次对,进定于再明日。

○以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朴宗琦,献纳韩耆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本院,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李章奎手本,则时囚罪人李润谦,呕血之症,近复添剧,重得毒感,食饮全却,有时昏眩,郑述仁,素患痔疾,方脓刺痛,叫苦转侧须人,目下症形,俱为危重云,罪人病势如此,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李润谦、郑述仁等,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时囚罪人李明奎、李润谦、郑述仁、李得馨、李纬坤,并放送。

○传曰,上京守令之因吏曹草记拿来,未及就囚者分拣。

○己巳五月初十日辰时,上诣大报坛。奉室行礼入侍时,兼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林汉浩,右承旨李好敏,左副承旨李贞运,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徐春辅,记事官李鲁集,假注书李墷,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检校提学金祖淳、李晩秀,检校直提学朴宗庆,检校直阁李存秀、洪奭周,以次侍立。时至,上具翼善冠、衮龙袍,出摛文院大门,由明礼门至斋室前,降舆入斋室,问安勿为之事。出榻教上改具翼善冠、黑圆领袍,出斋室,乘舆至朝宗门外,降舆入朝宗门,由冽泉门,入就版位,行礼讫。问安勿为之事。出榻教上陞诣室内,奉审,仍诣坛上奉审,又诣敬奉阁奉审,由冽泉门出朝宗门,乘舆至斋室前,降舆入斋室,问安勿为之事。出榻教上改具翼善冠、衮龙袍,出斋室乘舆,召见参班儒武,儒武等进前退出。原本未考上出明礼门,由协阳门还内。以下未考

○己巳五月初十日,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沈象奎,检校待教朴宗薰、侍读官金箕殷,检讨官李止渊,假注书李墷,记事官申在植、李光文,各持《诗传》第六卷,以次进伏讫。箕殷,读自悠悠昊天,止唯恐其复合也。上曰,文义陈之。箕殷曰,此二章,皆是幽王以后之诗,别无文义之敷陈者,大凡坏乱天下,贻弊国家之事,其事不一,而上之信谗,为第一祸基,构诬忠良,陷害君子之计,其计千百,而小人之巧言,为第一伎俩,谗人之言,则其甘如蜜,其巧如簧,使听之者悦焉。而不觉其诬诈,谗人之情,则巽己者好之,胜己者厌之,人有一善,必媢嫉之,人有一能,必猜忌之,必构害挤陷而后已。唯在上者,明察其几,制之于未然,明辨深恶,严加斥远,则终莫能肆其情而售其奸矣。是故孔子曰,恶夫侫者,大舜,墍谗说殄行,伏愿圣明,必于恶侫墍谗之道,深加体念焉。上曰,言甚好矣。下番陈之。止渊曰,上番以远谗之义陈达,盖今日所进讲两章,皆指谗口而作,而其中巧言一章,尤为切要,观其为说,则先刺听者,次及谗人之情状,大抵谗言之行,皆由听者之不明,若使听者,明察之痛斥之,则彼谗人者,虽极巧慝,安敢售其情状乎?此可见诗人之本意,而六章之内,第二章,尤是切要中最切要处,盖谗间之术,必先尝试以渐入之,毕竟至于使听者,惑而信之而后已。今此乱之初生以下四句,可谓善形容,而又其下四句,乃言止谗之要道,苟能闻忠言而嘉纳之,闻谗言而怒责之,则谗乱何从而生乎?然辨别忠谗,乃是极难处,而此则有道焉。《书》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诸道,有言逊于汝志,必求诸非道,此实圣人辨言之方也。且以第四章所云跃跃毚兔,遇犬获之,及第五章所云巧言如簧,颜之厚矣等说观之,其浅近之谋,不难辨矣。以末章所云无拳无勇,职为乱阶观之,其贱恶之类,不难除矣。特上之人,不之悟耳。此皆本章词理旨义,俱为明白者也。伏愿于此等处,益加体念,深察听谗之害,常勉远谗之道焉。上曰,参赞官陈之。象奎曰,玉堂上下番所陈俱好,而两章文义,无他可达者矣。上曰,阁臣陈之。宗薰曰,两玉堂所奏俱好,而下番之以先刺听谗之义陈达者,其言尤好矣。凡诗篇命名,必取章首字句,而此章则乃取第五章巧言二字以名之,巧言如簧,似不过寻常句语,而必以表揭,实有其意,盖谗间之言,必巧饰为说,使人听之可喜,其悦耳娱心,如鼓簧然,若非明足以察奸,智足以达理,则鲜不为浸润肤受之所惑,终必至于乱人家国,观于如怒如祉之句,在我之喜怒,亦皆反常乖谬,甚可惧也。故曰巧言令色,鲜矣仁,又曰,何畏乎巧言令色孔壬,虽古之大圣人,未尝不以巧言为戒,是故此二字,特为是篇之眼目,其所以垂训也甚大,伏愿留念澄省焉。上曰,二章皆言信谗之害,此固人君所当深戒明察者,而虽非在上之人,苟或信谗,则其害同焉。下番所奏,逊志逆心之说尽好,而但善言,或不无逊于志者,虽恶言,亦或有逆于心者,有难以一槪论,何以则可能分别其善恶乎?箕殷曰,于此果难一例言之,逆耳之中,亦有不可用之言,逊志之中,亦有或可用之言,若其辨别之要,专在人主一心上公私之分,苟能着力于明理之工,随事洞澈,则譬如鉴空而衡平,物莫能逃其形矣。上曰,明理者,乃遏人欲存天理之谓也。如何则可以明理欤?箕殷曰,小臣,以𫍲学浅识,何敢与论于明理之工,而如欲明理,惟在学问上做去,笃学实为明理之要道矣。上曰,第五章曰,巧言如簧颜之厚矣。《集注》又曰,不知以为耻也。小人,果自知其非而故为之欤?箕殷曰,小人为恶,每在幽暗之中,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自以为他人不睹不闻,故拚弃廉耻,不自觉其颜之厚矣。宗薰曰,小人情态,专事假饰,内实为恶,外著其善,宁有不自知之理也?若到应不自知者,则真是愚人而非小人也。上曰,苏公、暴公,未知何人,而今云暴公谗苏公,则在苏公,不过为自己事,何不益加自修,使彼感化,而今乃作诗绝之,此果诗人忠厚之意乎?箕殷曰,暴公之为人,固不可知,而以诗人忠厚之意,有此作诗斥绝之举,则其终难感化,槪可知矣。宗薰曰,王氏以为暴公,不忠于国,不义于友,故以大义绝之,盖其为谗,非但苏公一己之所系,故以诗斥绝,而一者之来,亦可见诗人忠厚不迫之意也。上曰,既然则何不明言而直斥之耶?象奎曰,君子交绝,辞不迫切,其不明言直斥者,亦出于诗人忠厚之意也。宗薰曰,今以匪其止共维王之卭见之,非直为伤己被谗而发,亦可知矣。上曰,此云我闻其声,不见其身,不愧于人,不畏于天,盖小人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则彼宜无愧人畏天之心,而今此诗人之以是为说者,果何为也?箕殷曰,小人为不善,常在不睹不闻之时,他人莫之见闻,则人犹可欺,不知为愧矣。上帝临只,神目如电,则天其可欺乎?天不可欺,则在上之天,尽可畏也。王大妃殿进御加味六君子汤,前方中,加天花粉一钱,竹沥三匙,姜汁半匙,自今日五贴式,日次制入事,及嘉顺宫进服加味六君子汤,自今日五贴式,日次制入事,榻前下教。以下未考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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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林汉浩。右承旨李好敏。左副承旨李贞运。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徐春辅坐直。注书李鲁集一员未差。假注书李远翊。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本院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呈辞,掌令权烒、朴宗琦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假注书李墷,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墷改差,代以柳訸为假注书。

○柳訸有頉,代以李远翊为假注书。

○传于李贞运曰,召对为之。

○传于李贞运曰,左副承旨入侍。

○本院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曰,留院公事入之。

○本院,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产室厅直宿间,依例停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内中日停止之时,习阵中日私习,例不得为之,今亦依此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集春营入直哨官李蕙秀,全昧直所之谨严,不可置之于将官之列,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因礼曹草记,思陵局内,猎虎次,本厅善放炮手五十名,定将校,另饬出送矣。多日行猎,终无虎迹,今姑撤还,何如?传曰,允。

○己巳五月十一日,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贞运,检校待教朴宗薰,侍读官金学淳,检讨官申在业,记事官李鲁集、朴绮寿、李光文,各持《诗传》第六卷,以次进伏讫。学淳,读自萋兮斐兮,止姑存于此云。上曰,文义陈之。学淳曰,巧言何人斯二章,大夫之遭谗也,此章,巷伯之遭谗也,其实则三章之义一也。巷伯虽征贱,而亲近于君,谗言似难间之,然犹不免伤于谮,则疏远者,尤可知也。大抵谗言,投间抵隙,无所不至,而至于周之衰也,主昏政乱,谗说肆行,固无足怪也。虽以虞舜之大圣,尚有墍谗之戒,以周公之至亲,不免遭谗之患,则患人家国者,未有甚于谗言耳。人君如欲谗言之不行,莫如察理,苟能察理,则贤邪可辨,贤邪既辨,则好恶自明矣。故记曰,好贤如缁衣,恶恶如巷伯,《大学》曰,如好好色,如恶恶臭,如是参看,则其于听言察理之际,自可有真切好恶之实功矣。此等处,深加体念,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甚好矣。下番陈之。在业曰,巷伯,即遇谗之诗也。上番,既以周公遭谗,大舜堲谗,敷衍仰秦,则臣不必叠床,而以第五章苍天苍天之句观之,天人之际,一理相孚,不但天监斯赫,亦可见唯人所召耳,故周之兴也。有曰明明在下,赫赫在上,曰上帝临汝,无贰尔心,曰上帝居歆,天监在下,帝命不时之语,及其衰也。亦有曰,天方荐瘥,曰不吊昊天,曰维皇上帝,伊谁云憎,时固有治乱,而惟天之仁爱自在,是以巷伯一寺人,以其无所告而呼诉于天,天之不远人,有如是夫,伏惟我殿下,即万民之一天耳。与天合德,覆育万民,天之降格殿下,启邦家无疆之庆,是臣等日夕颙祝者,而在人君敬天修省之道,每以对越二字为心,毋曰高高在上,而只信孚格之理,捷于影响,则介福祈永之道,不外乎是,伏愿圣明,于此体念焉。上曰,以对越二字为奏,甚好矣。命参赞官陈之。贞运曰,玉堂上下番,既已敷奏,臣更无可以仰陈,而大抵宵小之祸人家国者,其渐莫甚于谗言,盖其言也。变幻情实,曲成义理,其机易入,其方可欺,为人君者,苟能察其情状,则岂有听信之理,而每患疑似易眩,真伪难辨。古语曰,积毁销骨,众口铄金者,政谓此也。故以大舜之圣,犹有堲谗之戒,人君诚能鉴空衡平,万理俱明,一毫莫隐,则谗人者,不敢售其伎俩,而忠邪其伪,无所逃于大明中天之下矣。此所谓何畏乎巧言令邑孔壬者也,伏愿于此体念焉。命阁臣陈之。宗薰曰,诸臣既已仰陈,而所讲之章,别无他义之可以敷奏者矣。上曰,巷伯是内侍之微者,而出入君之左右,自可与疏远者有别矣。谗言宜其难入,而亦伤于谗,则谗人之可畏如是,何以则明察其情状,使谗言不得行耶?学淳曰,俄以察理已仰奏,而贤邪辨别之方,专在于察理,自古人君,虽不欲亲君子远小人,而小人巧言如簧,必要悦耳,君子其言忠谠,必至逆耳。夫逆耳之言,虽出于忠告,而不如巧言之悦耳,故所以君子易于疏远,小人易于亲狎。孔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为人君者,必于听言观貌之际,辨别情伪,则为贤为邪,昭不可掩矣。此所谓察理之实效,而何虑乎谗言之闯入乎?在业曰,人君,不悦乎逆耳之言,则末流之弊,必至于谗言易入矣。唯我殿下,如闻逆耳之言,看作药石,而唯恐或疏,如闻逊志之言,视如疾疹,而犹恐或近,则可以昌言日进而谗言莫售矣。上曰,巷伯,遭谗被刑,以作此诗,而其曰取被谗人,投畀豺虎,投畀有北,投畀有昊等语,似非诗人忠厚之意,以其所遭也箚切,故其言如是耶?学淳曰,谗人之为害太甚,故此章之意,盖其深嫉之辞,不但以其身之遭谗而为然也。上曰,寺人孟子,非巷伯耶?宗薰曰,寺人孟子,巷伯自谓也。大抵此篇之初二章,道谗者之情状,所以形容其谗说之所由起者甚密,三四章所云,慎尔言也,谓尔不信,岂不尔受?既其女迁等语,冀其改过而忠告之辞也。宛转恻恒,忠厚有馀,及其莫可奈何然后,嫉恶之甚,形于辞旨,有曰苍天苍天,视彼骄人,又曰投畀有昊,至公无私,莫如上天,故呼天而告之。盖谗间之所以得行,实由时君之不能公明,而亦不欲斥言,故呼天以讽之,其微意可见,所以望其改悟者深切,此亦忠厚之意,至于末章,乃曰凡百君子,敬而听之,则所以遍告有位,使之惩己而慎谗也。其意尤远,立言之浅深次序,有如此矣。上曰,巷伯,初做何官也?宗薰曰,《诗》中有寺人孟子之句,章名巷伯,故知是人之被刑,为巷伯而字孟子,遭谗之前,尝居何官,今无可考矣。此下未考

○己巳五月十一日,上御□□□。左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李贞运,注书、史官,以次进伏。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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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金明淳。右承旨柳烇未肃拜。左副承旨李贞运。右副承旨吴翰源。同副承旨朴宗薰。注书李鲁集一员未差。假注书李远翊。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本院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右承旨李好敏,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传曰,左承旨、同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明淳、柳烇、吴翰源落点。

○传曰,备边司堂上引见。

○本院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朴宗琦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朴宗琦,献纳韩耆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以右承旨柳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本院启曰,明日祈雨祭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京兆堂上开政差出事,命下矣。政官,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金会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馆言启曰,副应教李愚在,校理金熙华,既有只推之命,与应教李永老,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郑鲁荣、徐长辅,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并许递,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行判书南公辙进,参判未差,参议金会渊牌不进,承旨进。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林汉浩为吏曹参判,尹致后为校理,曺凤振为副校理,郑元容、郑观绥为副修撰,李勉兢为判尹,李存秀为工曹参判,李好敏为工曹参议,郑华锡为礼曹正郞,辛景愈为军资判官,李英重为健陵令,李舒为监察,赵弘镇为左尹,柳相祚为右尹。

○兵批,判书金羲淳病,参判宋祥濂受由,参议曺允遂病,参知韩始裕入直进,承旨进。佥知徐春辅,任海别将郑圣范,以上并单付。

○传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本院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无得过三日滞囚,曾有定式矣。时囚罪人徐有儞、朴和源、南述毅、尹行成、郑元善、李集运捧供,庆尚道放未放回启,当为举行,而同义禁李儒庆、赵弘镇、李存秀,俱有身病,只有判义禁南公辙一人,无以备员开坐云。同义禁李儒庆、赵弘镇、李存秀,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清安县监赵荣锡,两司俱未署经云,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而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司谏慎性真,正言曺锡正在外,行大司谏吴泰贤,献纳韩耆裕,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朴宗琦牌不进,正言韩用仪未署经,无以署经,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违牌人只推,更为牌招。

○又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而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司谏慎性真,正言曺锡正在外,行大司谏吴泰贤,献纳韩耆裕,掌令权烒、朴宗琦牌不进,正言韩用仪未署经,只有执义朴孝成一人,无以备员署经,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违牌人,更为牌招。

○以掌令权烒、朴宗琦,献纳韩耆裕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校理曺凤振,副修撰郑元容、郑观绥,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曺凤振,副修撰郑元容、郑观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本院,以吏曹言启曰,宗簿寺主簿沈能稷,素患痰癖之症,万无供职之望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全罗监司李冕膺状启则以为,昨年沿海邑镇,停籴既多,新捧不敷,以其如干应分,举有绝巡之虑,道内各营邑镇,留库还饷各谷中,限五万石,特许加分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本道民摠,比他道最多,每年加分之请,辄不下于四五万之间,而今又元巡已毕,麦岭方届,道臣所请,必有所商量,加分五万石,依状请许施,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从事官李永老,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哨官崔垠,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检阅申在植疏曰,伏以臣与弘文馆修撰臣申在业,有从兄弟应避之嫌,臣所带春秋之衔,揆以公格,在所当递,玆敢援例陈章,仰渎崇严,乞赐鉴谅,亟许镌改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己巳五月十二日,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右副承旨朴宗薰,记事官李鲁集,事变假注书崔大寔,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左议政金载瓒,右议政金思穆,兼户曹判书李晩秀,行吏曹判书南公辙,行礼曹判书韩晩裕,此下未考以次进伏讫。载瓒曰,顷因绣启,松都诸条为弊之端,令守臣详量陈闻矣。今见留守韩致应状启则以为,儒案则从节目益加慎简,永为定式,户债则分以残富之等,均以少多之数,从实加减,以为渐次拔本之地,城还则永无得捧留本邑,以重城饷,松禁则严立科条,别加禁断为辞,而至于大小南两面之弊,则割付本营之后,军兵番布,仍属于本郡与京衙门,土地税入,纳于户惠厅,在松营,虽有得地之名,固无得地之实。且松都结税,本自轻歇,田一结四两,畓一结五两,而两面田一结八两,畓一结十两,则其在一视之政,岂无向隅之叹乎?两面结役,考其摠数,则田畓合为三百八十五结,而折钱上纳,不过二千六十两,今若划付本府,均定于本府,地税之规,则所减为千有馀两,而所馀为五六百两,以此馀数,有不可不矫救者,即绣启中拨路之弊也。青郊自论两站,各置五马,而本无自朝家给价之例,今若十马之价,各给四五十两,则一年合价,为四五百两,又添料条若干两,则都不过为五六百两,以此措置,诚极便当,长湍松西面沙川地,此亦新付也。田畓十八结上纳钱,不过八十馀两,一体全属臣营,则亦当与两面,减结举行,令庙堂禀处矣。当初两面之许划者,只因其民情民势之不得不然,而果非并与土地所出,都属本府者也。然而以今观之,则土地则属于彼,财赋则属于此,虽有得地之名,而元无得地之实,反没着落,全无意义,守臣之今请民布结役者,不无所据,况两拨站难保之弊,实系切闷,得此京纳之数,救彼立马之需,果为得宜,而第王税之必属地部,乃是不易之典,则有不可遽议移划,而开路之弊,亦所当念,今姑置之。陵寝修改条,储置米之自湍丰划来者,与二南面税纳,相换之请,事甚便当,而数爻多少,既有参差,则今难直为许施,使之往复于当该衙门,从便议定后,自该衙门,草记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顷因平安兵使赵𡹘状启,左岘长城继筑时,伐木役民,及当峨设镇便否,关问道臣矣。即见平安监司徐荣辅状启则以为,今此左岘之多植树木,计在防遏虏骑,自作护城之木栅,而以四十年长养之木,一朝赭之,岂不关瞻视而沮民望乎?至于役民,两邑物议,以为倘有赴役,皆以纳钱为计,以今穷蔀之生涯,征责过万之巨财,其于挠民何哉?且田光说所筑,只存形址,重筑此城,亦已近万,患无措办之望,况于尽筑,将何所拮据乎?当峨山城设镇置将事,昌城,置中军将官防御使,统辖之,况兵营之校,昌城之人,等是土校,今若设镇于当峨,则防营之校,耻为镇校,城内之民,耻为镇民,岂不大觖军民之望乎?非计之得也。并请令庙堂禀处矣。左岘筑城,固非此帅臣创论也。观于旧筑,已知为不可无城之地,而古人重关防之意,即此可见矣。然而伐木役民之说,即是拘于财用,至为此不得已之论,而道启所陈,诚为得当,今无容他说。第左岘一带,即通湾之直路,而宣、郭间一都会也。垒堞一任颓圮,阃邑无意缮葺,凡今几年于玆,而今帅臣之并与新城而锐意担夯,必图并举者,诚甚嘉尚。今若以财力不敷,有启辄格,意使之赍意未遂,仍作无城之地者,亦非委任责成之意,使之先就旧筑处,一新重修,而务门坚完,如有馀力之可及,则始图新筑,果似得宜,而先以新旧之间,何者当先,财力之入,可容几何,更为关问于帅臣,使之十分详度,从意见登闻事,并为分付。当峨置将事,道帅臣所论,既不得询同,更加商议,亦为未晩,今姑置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顷以双树城饷米太四千九百馀石,以详定例作钱,散俵于谷贵邑,移作常赈谷事,草记行会矣。即见公忠前监司郑晩锡状启则以为,各邑详定不足者,本以常赈区划,而亦多作钱需用,今若取此饷耗之作钱,分数排划,以钱直下处,勿分给作米,则不烦穷民之作纳,自致常赈之添补,而今年减摠中,未及作钱二千一百五十馀石之自本城仍分者,待秋作钱,并与三耗条,分划于各邑详定,亦甚便宜,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城饷既为作钱,则不必更令作谷详定,果皆不足,则势将以钱分俵,今若以山城作钱,移作各邑详定,则常赈可以添补,穷民亦免作纳,依前道臣状请,许施,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亢阳转剧,节序已晩,民情渴急,日甚一日,祈雨祭不卜日设行之意,分付该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晩裕曰,立夏以后,雨泽终未均洽,见今夏至已过,旱势愈剧,一霈之望,群情渴闷,大臣既有所奏,初次祈雨祭,不卜日今十四日,三角山、木觅山、汉江,遣堂下三品官,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农务方殷,旱忧太甚,新除授守令,催促辞朝,使之明日下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今日次对,备堂悬病甚多,新差备堂,新差已久之后,尚不行公,处义过当,诚为未安,并推考,仍即牌招,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产室设听后,京外各衙门举行之节,既无旧例之可据,无以指一举行,日前筵教,有法司坐衙,悬房设屠,各处用刑,勿拘为之之命矣。定以一定之期,自今著式,俾无此后迷于举行之弊,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坐衙设屠,虽当朔,非临时,勿拘为之,既有大臣之所奏,用刑,当朔则姑停,可也。出举条载瓒曰,近来京外儒疏之频繁,殆过于三司交章之时,未知古亦如此,而最是切可闷者,即各邑邸吏难保之弊也。儒疏,每谓设厅,分征钱财于藩阃四都三百六十邑,排定数爻推捉邸吏,勒令先纳,若或少迟,则刑杖交加,无异法司之征债,且纵泮学下隶,推征横挐,无处不到,下隶,亦多凭借,甚至攫夺市廛,驱胁百端云。昔年以此事,先朝受教,至为严截,至于各司官员之借送下隶者,论罪官长,使之痛加禁断,而今乃比前尤甚,邸吏辈,莫可支堪云。此后则分付成均馆、四学、京兆,凡征钱之弊,一切严禁,作挐之下隶,自法司,一一重绳,而后若又为如此,则先自大司成、京兆堂上,从重论勘,何如?上曰,依为之。年前大臣,以此事提奏,而今又闻大臣所奏,其弊至今犹在云,士习如此,实为慨叹,依所奏严饬,成均馆、京兆尹、国子长论勘事,亦为申明定式,可也。出举条,载瓒曰,京兆三堂,俱为老病,有难强令察职,而词讼委属可闷,今姑许递,其代,开政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工曹虽是闲司,亚三堂俱为老病之人,且贬月已近,并姑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渡海译官,初欲以今日发送矣。今姑未发,而大抵今番之行,欲探关白之封否,岛主之情伪也。的知其虚实真伪,然后始可入送通臣使,通信使之行,已近五十年,诸般约条,举多弛废,馆倭辈奸弊日滋,不可不一番修明整饬,且信使一事,我既为彼除弊,则彼亦宜思所以为我除弊,事理当然矣。以此渡海之行,先以约条中,当为修举者,谬例之当为革除者,条列为言,使彼一一厘改,且诸弊,未必皆江户之所志也。若于岛主及江户执政相对处,明辨痛说,则亦足为折奸祛弊之一助,故臣与诸宰,相议停当,则为十五六条矣。其中小小条件,虽难一一枚举仰达,而撮其最大者,则其为弊之第一件,即副特送使船也。前此约定,岁遣二十船,即自第一船,至十七船,及一二三特送,而以酊庵,即玄苏之受图书者也。至今依托书僧万松院,即岛主平义智约条时有功而设也。然两送使,亦是二十船之外,则已可谓谬例,而况且副特送使船,尤是谬例之谬例也。不念我国之贻弊,自为彼人之生业,任意往来,因以为例,此宜永革者也。中绝五船,初因岛主之恳请,进上及公贸易,依前式付送于一特送使船,故进上价公木,为二十同,公贸易价公木,为三十六同,合公木五十六同之年年入给,专无义意,此亦为弊之大者也。告还差倭,即岛主之自江户还岛后告知者也。三年一次往来江户,已成前例,则不必送使告知,只以还岛书启,顺付于岁遣船便,事甚便好,而以岛主之按例往还,叠送差倭,尤涉文具,为弊则甚,此亦所当永革者也,每年给倭公作米,即公木五百同之代也。当初彼人之苦恳也。只限五年许之,及限满,称以公作米,请得裁判倭出来。又请退限,又限五年许施矣。因以为例,每五年限满,则彼人依例出来,我国依例许给,便成恒规,极为无义,且裁判倭之每五年出来,淹留百馀日之间,支供之糜费极多,此事极为痛惋。且单参,即我朝廷礼赐之物也,虽或品劣,受赐者,犹不敢点退,而上来退参之弊,殆无限节,或至全退,经年相持,终归于腐败无用之境,论以事体,岂有如许道理乎?公木入给,自有年例定限,每以当年新捧,毕给于当年者,即是定规也。上来彼人点退,愈往愈甚,其意不但在于微赂而已。惟以迁就不捧为事,其习可恶,此后则彼若逾越当年,则未捧之数,虽至三四百同,我不必入给,彼不当征索之意,严立科条,则似无征赂之弊矣。倭馆修理事,诚一莫大之痼弊也。每当修理之时,彼人率彼中之工匠而出来,一间容入之材瓦,辄以三四间所入责出,一朔可毕之役事,辄以五六朔延拖,如是之际,我国物力之白地加给者,殆无限节,一经修理,辄费数十万,此不可不一番厘革,自今为始,毋论大小监董,必以我国工匠入役,从彼愿改给之意,永为定规,则似无縻费之患矣。沿邑漂船,给料斗升,新造恪印,一置莱府,一置馆守,亦为分送沿邑,以此量给矣。上年以来,不有此式,往来船之漂泊各浦也。斗量给料则斗上攫取,几至六七升,此后则以户曹较正斛子取用,而平木,以本府所送件用之,俾无如前乱杂之弊为宜矣。此弊,岂易尽除,而若能善为说辞,不挠不屈,以理折之,则亦必有可革之道矣。上曰,彼若问通信使之何当入来,则何以为辞?载瓒曰,此则译官当以归报我国,则当有处分之意为答矣。公辙曰,顷因检校提学李晩秀所奏检校直阁沈象奎先臣荣赠,以阁职许兼事,臣曹已为禀处矣。恩贵推庆,而法贵周全,故赠职之规,每视受赠人与追赠人官职为之,吏曹赠职之以玉堂为限者,可据而为例,臣意则自今为始,追赠人,若经阁职,则受赠人,虽未经阁职,一体随品许兼,实合事宜,而赠典亦系官方,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左相之意,何如?载瓒曰,赠职之法,无论本兼衔,一从当者职名,追以赠先,阁职亦似无异矣。上曰,右相之意,何如?思穆曰,追赠人及受赠人官职,宜无异同,而以文官受赠者,多有兼带提学之人,亦似为可据之例矣。上曰,依诸臣所奏,定式,可也。出举条公辙曰,今朔为始,当为储窠,而若出郡守以上窠,则京职中可拟之人,每患苟艰,虽非启请邑,限都政前,以限满守令,勿拘纯望,通融备拟,以为次次迁转之地,而虽值口传政事之时,一体举行,已成近例,今亦依此为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公辙曰,清州万东庙,即先正臣宋时烈,临命,托其门人权尚夏,义起创建者也。此是古人一间茅屋祭昭王之义,而其后推上朝廷,增其制度官供祭需,事体之尊重,亚于大报坛,今不可以私设祠院论矣。今闻其庙门,新经回禄,不成庙貌,而以本庙财力,无以经纪云。昔在英庙朝,故相臣闵镇远,筵白庙事,增置祭田,其后修筑之役,又自朝家,助给军丁,至今为士林之美谈,今此庙门改建,事役不至浩大,若得如干物力,可以措划,今若自朝廷顾助,则此虽一事,听闻甚好,故敢此仰达,令该道道臣,从速改建后,以公谷会减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晩秀曰,国计民命之大关,莫如漕税一事,漕转事目,至为严重,前后申饬,非止一再,而挽近以来,漕船臭载之惠,几乎无年无之,国谷之公然消失,不知为几许,亦事之骇痛,莫此为甚,此不但领运护送,不能尽心之致,究其本,则专由于漕卒辈弄奸之弊,槪闻漕船沙格之京乡债负,无路报偿,偸弄漕谷,以充其数,已自发船之初,元谷太半减缩,渠辈应受之杂费船粮,皆归偿债,中路所用,则一切取办于漕谷,及其将泊京江,则计无所出,死中求生,小则和水,大则故败,虽或如数备纳,往往贸来江市,仅仅弥缝,谷包之欠缩,米色之麤劣,职此之由,今年如是,明年如是,漕卒之负债渐增,漕谷之致败相绩,毕竟民国之受病,将不知于何境,各漕仓莫不有此弊,而圣堂仓为尤甚,虽以今番失火事言之,千馀石已点检之船,无端烧没于半夜之间,而所谓渰死五名,多日拘拯gg钩拯g,终无形影,尤万万可疑。故放情节方,自秋曹究问,而本仓漕卒弄奸之弊源,若不痛加矫革,则此后此等之患,无以防塞,将至漕运阻隔,漕仓废罢而后已。小小节目间申饬,徒归文具,必无实效,以臣所奏。出举条令湖南道臣,关问本邑倅,亦为别歧廉探为弊之本,可挢gg矫g之方,到底详探及覆,深量便宜,条列登闻,以为从长禀处之地。本道群山、法圣,两漕仓事情,亦为一体条闻,湖西之贡津仓,岭南之三漕仓,有弊与否,亦为关问于两道道臣,使之一一登闻,何如?上曰,税谷致败,无年不然,便成年例,至于今番圣堂仓漕船失火,尤为前所未有之事,此专由于沙格等之中间幻弄之弊,依所奏,问于本道,各别商确,消详登闻,可也。出举条宗薰曰,今日宾对,特教进定,而台谏,无一人进参,事甚未安,违牌诸台,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宗薰曰,产室设厅后,台谏传启与否,昔在先朝,有令政院考奏之命,其时承旨,以避嫌所启,外虽行公,台谏无(无))诣台请启,皆以呈辞呼望之意仰奏。下教若曰,初命考奏者,意谓若此,已例果然云,以此意,两司知委,可也。可据之例,既如此,似当直为茶时,而不可不一经禀定,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前例既然,依此举行,可也。此下未考

○己巳五月十二日,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知事金羲淳,特进官李尧宪,参赞官徐春辅,侍读官金学淳,检讨官申在业,记事官李鲁集、朴绮寿、李光文,各持《论语》第七卷,武臣李泳镇,以次进伏讫。学淳,读自公山弗扰,止惠则足以使人。命陈文义,学淳曰,仲由,以夫子之欲往公山氏,为不悦,而实非仲由之所能知者也。圣人之出处行藏,各有精义,南子请见而辞之义也,不得已而后见之礼也。阳货欲见而不见之,义也,归豚而往拜之,礼也。弗扰召之而欲往,仁也,知其必不能而卒不往者,智也。圣人之精义如此,以众人之见识,有难测度矣。大抵天下无不可有为之人,亦无不可改过之人,以弗扰言之,真能改过迁善,则固可以有为,故夫子因其有善心,欲往而教之者,使人不阻善之义也。圣人惓惓苦心,在于行道,故有曰如有用我者,其为东周,弗扰,虽不善之人,果能信用孔子,而服其教训,则弗扰可正矣。弗扰既正,则三家可正矣。三家既正,则公室尊而王道行,宗周礼乐之治,将复兴于东鲁矣。由是观之,则治国之要,用贤为急,贤才登庸,则朝廷正,百官正,而礼乐文物,自可以灿然矣。此非章内所言者,而每于言外之旨,如是参究,真切体认,将大有益于明理出治之功,此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所陈尽好,当留念矣。命下番陈之。在业曰,子张问仁,以恭宽信敏惠答之,仁一也,而圣门诸弟子之问,所答各异,颜渊之问,则曰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仲弓之问,则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樊迟之问,则曰居处恭,执事敬。子贡之问,则曰居是邦,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今于子张之问,所答如此,此固随其造诣之浅深,禀赋之厚薄,谆谆然善诱者也。大抵仁者,如元亨利贞之元,春夏秋冬之春,分言之,则为四德之一,而统言之,则兼包四德者也。是以徒爱非仁,徒善非仁,况帝王之仁,异于匹庶,人君比之元首,则群臣百姓,如心腹肢体,先儒言曰,血气不能周通,手足麻木,谓之不仁,是解释仁字之义,甚切要者也。顾今民间疾苦,甚于手足之麻木,纪纲日颓,未可谓血气流通,则虽我殿下,仁如天覆,仁声仁闻,实无以无远不届,政令施措之间,振励奋发,骤看则似不衬着于为仁之道,而春生秋杀,同归于仁,政令一以奋发为急务,则内而有司之臣,外而牧民之官,畏法殚诚,益思对扬之方,不陷罪戾之科,是我殿下深仁厚泽,在在生辉处也,伏愿深留圣意焉。命知事陈之。羲淳曰,玉堂上下番所奏,俱好矣。大抵孔门训人,不出一个仁字,随其人禀质之厚薄,着力之浅深,所以言仁者不一,而要皆勉其不足,各有成就,而至于弗扰者,本是不善之人也。孔子,必欲往而教之者,特以其召孔子者,有一端善心而然也。因其善心之所发而教导之,则庶或悔过迁善,足可与有为,故《集注》所云,天下无不可有为之人,亦无不可改过之人者,即夫子之心也。盖圣人之化,如化工之妙,化工者曲遂万物,圣人者,曲成人才,故圣人与天地参其妙,王者与天地同其功,无物不遂,无人不化,为人君者,苟能以仁心行仁政,则所操者约,而所及者广,八域洋溢,万民兴仁,将与化工遂万物之功无异,伏愿圣明,于此留念焉。上曰,所陈甚好,当体念矣。命特进官陈之。尧宪曰,玉堂与知事所奏,皆好矣。臣别无可达之辞矣。命参赞官陈之。春辅曰,诸臣已为敷陈,臣更无可以仰奏者矣。上曰,弗扰,与阳货无异,而圣人行藏,前后不同,阳货之归孔子豚,似有必欲见之诚,弗扰之以费畔而召之也,似未必真有诚礼,而圣人之不见于阳货,欲往于弗扰者,何也?学淳曰,阳货,欲圣人来拜于己也,瞰其亡而归之豚,则其心已自不诚,故孔子之不见者此也。弗扰,以费畔,其本则虽不正,而不召其叛人逆党,乃召孔子,则其一端善心,或有可悔过迁善之机,故夫子所以欲往也。上曰,孔子毕竟往见弗扰乎?学淳曰,终不往矣。上曰,毕竟不往,则初欲往见,何也?学淳曰,此是圣人不沮人为善之道,而知其竟不可以改过,故终不往也。上曰,始也欲往冀弗扰之改过,而终焉不往,知其必不能改过也。当初欲往之意,弗扰或知之耶?羲淳曰,圣人之往与不往,在彼诚礼之虚实,必也知其诚实与否,然后去就可决,而始也欲往,终焉不往者,圣人之精义,可见矣。上曰,非此之谓也。夫子欲往之本意,弗扰若不知之,则无以开发其改过之心矣,其果知之否乎?在业曰,夫子之欲往,似不过丈席间问答之辞也。弗扰,未之闻知也。上曰,然则孔子何以料弗扰之改过与不改过,而去就之耶?在业曰,此便是设辞而发,圣人本意,恐未必真个欲往也。上曰,夫子曰,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圣人欲往之意,于斯可见矣。在业曰,以《集注》观之,无不可有为之人,无不可改过之人,夫子之欲往,冀其或改过而然也。上曰,弗扰之恶,与阳货一般,而一不见一欲往,圣人精义,抑有可言者耶?羲淳曰,圣人之道,过化存神,无可无不可,在夫子,则固有精义,而下圣人一等,则难行此等事,子路之不见,尽是好处耳。上曰,知事所奏,诚是矣。下圣人一等,而欲行圣人之事,则此等处,易致蹉跌,以后世之人言之,以子路为法,可矣。羲淳曰,圣贤处事之际,尽自有规模之不同矣。上曰,孔子,欲见南子,子路愠见于色,此亦子路之好处耶?羲淳曰,然矣。子路性直,故虽圣人处事,有不合于己见,则辄不悦焉,此其所以为子路也。上曰,然而子路之为季氏宰,何也?羲淳曰,季氏虽极僭越,视弗扰之畔乱则差有间矣。上曰,玉堂所见,何如?学淳曰,似有轻重矣。上曰,不然。弗扰,季氏之罪人也。季氏,鲁之罪人也,季氏之有间于弗扰,未可知也。羲淳曰,以季氏之专权僭逾,其家臣,宜有如弗扰者出,而执迹而论之,则季氏之罪,不至如弗扰之已成畔乱,此所以差有间矣。在业曰,臣意则季氏、弗扰,别无间焉。子路虽性直,而乃为季氏宰,此其欠处也。此下未考

5月13日

编辑

兼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金明淳。右承旨柳烇。左副承旨李贞运。右副承旨吴翰源。同副承旨朴宗薰。注书李鲁集一员未差。假注书李远翊。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申时,至十四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寸八分。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本院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玉堂备员间,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礼房承旨、同副承旨,分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金明淳曰,召对为之。

○传曰,下直守令留待。

○传曰,下直守令入侍。

○传曰,左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本院启曰,献纳韩耆裕,掌令朴宗琦,三牌不进,依定式递差传旨及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前献纳韩耆裕,前掌令朴宗琦禁推传旨,传曰,分拣。

○本院启曰,即者副校理金学淳,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以祈雨祭斋戒,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金箕殷,即为牌招入直,副校理曺凤振,副修撰郑元容、郑观绥,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金箕殷,副校理曺凤振,副修撰郑元容、郑观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本院启曰,即者检阅朴绮寿,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以祈雨祭斋戒,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检阅申在植,谓有馆规,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何如?传曰,允。

○传曰,骑马三匹立之,史官三员待命。

○本院启曰,清安县监赵荣锡,宪府既已署经,而谏院,则行大司谏吴泰贤牌不进,司谏慎性真,正言曺锡正在外,韩用仪未署经,献纳未差,无以备员署经,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一司除署经。

○兼春秋刘㵙书启,臣驰往三角山奉审,则俱为无頉,而当此祈雨之时,兵曹、户曹、司仆寺、掌苑署四司间,为设张军幕,以为经夜之具,执頉之意,敢启。传曰,若是经宿之具,则今姑勿论。

○本院,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尹致复,时在京畿坡州地,经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依启。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京畿监司金在昌状启,则备陈安城、砥平、加平三邑,牟还为弊之状,仍以为安城会付牟一千五百石,木麦一百三十七石,砥平会付春牟一千石,准折作租,加平秋牟三百五十石,以粟代捧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宜土之谷,邑各不同,安城、砥平,宜租而不宜牟,加平一境,纯是岩邑峡田,所农多粟少麦,而三邑牟还之多,较户太过,实为民弊,依状请,许令准折换捧,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哨官成达荣之荣字,误以永字入启蒙点,原单子,令该曹改付标以入,而臣蒙不致察,有此做错,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卿则勿待罪。

○禁府启目,祭监监察南述毅、尹行成,咸悦县监徐有儞,广兴令朴和源,爵洗位官郑元善、李集运等,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脱,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己巳五月十三日,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下直守令同为入侍时,参赞官金明淳,检校直阁李存秀,检讨官申在业,假注书李远翊,记事官申在植、李光文,各持《诗传》第六卷,永兴府使李东善,三陟府使李在翼,清风府使金履锡,灵光郡守李素,韩山郡守金宗铉,以次进伏讫。在业,读自习习谷风,止昊天罔极。上曰,文义陈之。在业曰,谷风,是朋友相怨之诗也,朋友居五伦之一,而孔子曰,朋友切切偲偲,孟子曰,责善,朋友之道,此君子之友道也。先正臣李珥言曰,小人惟利是趋,一时缔结,利尽交疏,暂逼相图,此深叹,衰俗未保友道者而发也。朋友相怨,似无干于朝廷,而五伦之中,以义而合,君臣朋友,其道一也。以商臣亿万,惟亿万心,周臣三千,惟一心之训看之,朋友胥谗,人各为心,其害有关于世道。且君臣之间,亦有如朋友之相怨者,汉之高皇,八年兵尘,全赖韩彭之力,而终不能全保,越王句践,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安乐,范蠡之言也。此则人君所可监戒者,《诗》之三百,何莫非切要于君德,而如蓼莪之诗,则圣孝卓越,一国兴孝,不待臣敷衍仰奏,而伏想讽咏者屡矣。至于此诗,骤看则不过朋友相怨之语,而推类细究,实有契于君臣相保之道,伏想留念焉。上曰,然则以朋友之道,比于君臣之义乎?参赞官陈之,可也。明淳曰,玉堂所陈,诚好矣。人情每于宴安之时,则亲近小人,患难之时,则倚任贤人,大抵患难之时,立功徇节者,多是时君不识何状之人,此实由于平日之所亲爱,皆是近习谀说之徒,故倅当危难,而无所赖焉,其势然也。苟于平日无事之时,安不忘危,预得缓急可仗之人,布列朝廷,各任其才,则脱有不幸,其收效当如何哉?然则初无将安将乐,弃予如遗之叹,此诗,虽是朋友之言,而最切于君德,玉堂所奏,盖以此也,伏愿深留圣意焉。上曰,阁臣陈之。存秀曰,玉堂、参赞官,所陈俱好,臣别无所陈矣。上曰,此诗,孝子之不得其时而作也。其时国政,推此可想,此诗在周而为何时耶?在业曰,的未知其为何时,而以编次观之,似是幽、厉之时也。上曰,以蓼莪观之,其孝可谓出类矣。在业曰,孝子之诗,不为不多,而未有如此诗之恳恻,故晋之王裒,每读诗至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未尝不三复流涕,受业者,为废此篇,若非出类之孝至切之诗,则岂能感人之若是耶?上曰,蓼莪,何以为比也?在业曰,生子,所以终养也,莪是美草,而蒿乃贱草,则自叹其不得终养,而为比于始莪终蒿也。上曰,忘我大德,思我小怨,或有患难时小怨而然欤?在业曰,大德,是朋友之伦,小怨,乃一时之愤也。明淳曰,其时有小怨,亦或有怪,而忘功思怨等说,即是闾巷间相怨之辞也,此诗,亦此类矣。上曰,缾之罄矣,维罍之耻,可比者何限,而必比于缾罍者,何也?在业曰,缾小罍大,故所以为比,而诗之比体,盖多此类矣。上曰,拊我畜我,何谓也?在业曰,极其慈爱之意而言也。上曰,孝子之作此诗者,疑是小民之事欤?明淳曰,其时百姓,不堪劳苦,而作此诗也。大抵百姓愚蠢,不识义理,故若有切己之苦,则已致怨咨之声,观于四月章,先祖匪人,胡宁忍予之句,可验,而至于此诗,则无一怨言,而以其孝子也,故自叹而已,则胡宁忍予之诗,果不如此诗之孝也。明淳曰,永兴府使李东善,七事奏对之际,有所错误,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

○己巳五月十三日,上御诚正阁。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吴翰源,同副承旨朴宗薰,记事官李鲁集八字刀割以次进伏讫。上曰,承旨何处奉审耶?宗薰曰,奉审于白岳而来矣。上曰,祭单,称以三角,祭于白岳,何也?宗薰曰,三角是白岳之主山,故主以三角,配以白岳,而享所则自前设行于白岳之顶矣。上曰,右副承旨,东莱递来后,其或入侍乎?翰源曰,今始登筵矣。上曰,大差倭,今犹烦聒乎?翰源曰,昨秋朝家下渡海处分之后,次次入去,今不烦聒矣。上曰,颇有雨意乎?宗薰曰,昨今连为蒸热,俄又洒雨,雨意甚紧矣。上曰,祈雨祭祭官着实斋戒乎?宗薰曰,为享官者,孰不虔诚,而或不无下隶辈纷杂之虑,故小臣,俄于奉审时,已为各别申饬矣。上曰,右副奉审时,何以为之乎?翰源曰,小臣亦另加申饬,而严禁吸草。上曰,翰林申在植,假注书李远翊,兼春秋刘㵙,分诣白岳、木觅、汉江三处,摘奸以来。此下未考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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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金明淳。右承旨柳烇。左副承旨李贞运坐直。右副承旨吴翰源。同副承旨朴宗薰。注书李鲁集一员未差。假注书李远翊。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申时,日晕。

○药房都提调金思穆,提调李晩秀,副提调沈象奎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旱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诊矣。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惠庆宫、嘉顺宫口传问安。答曰,知悉。

○本院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呈辞,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吏曹参判林汉浩,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柳烇曰,召对为之。

○本院,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金箕殷,副校理曺凤振,副修撰郑元容、郑观绥,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金箕殷,副修撰郑观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本院,以兵曹言启曰,内禁将安宗厚,兼司仆将张东玉,五卫将李熙变、沈斗汉、成凤仪,景福宫卫将李翼峻,庆熙宫卫将吴启常,文臣兼宣传官赵琮镇,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开城留守韩致应状启,敬德宫碑阁改建时,监董裨校赏典,令该曹禀处事。传曰,依前例书启。

○吏曹启目,即见检阅申在植上疏,则以为,臣与修撰申在业,有从兄弟应避之嫌,臣所带春秋之衔,亟许镌改亦为白有卧乎所,史官春秋兼衔,例不得减下,申在业所带春秋之衔,今姑减下,何如?判付启,依允。

○行护军赵万元疏曰,伏以皇穹垂佑,产室设厅,万亿年无疆之休,自今伊始,欢忭颙祝,小大同情。仍伏念臣,空疏谫劣,百无寸长,猥通朝籍,馀十数年,偏蒙两圣朝不世之恩,顶踵毛发,都归造化,前后历扬,实逾涯分,曾无尘露之酬,恒若渊谷之陨,况此亚卿峻阶,尤非臣梦想攸及。闻命以来,惝恍震惕,五内失守,此际周庐京兆,除旨联翩,喉院特点,驲召继降,且惶且感,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负乘之惧,濡味之讥,犹属臣一己之私,固不足恤,而在朝家慎惜名器之道,决不容若是其侥滥矣。夫爵者,所以命有德而酬有功也。苟无德与功而加之以爵,则在上为谬恩,在下为滥受,上下俱失,亦岂细故也哉?且念臣禀赋脆薄,素多疾病,重以年来酷罹丧祸,一倍凘缀,屡经危域,转入膏肓,气血受损,神识日觉,耗愦,痰火为祟,惊悖便成难医,种种丑秽之状,严不敢陈,而自力供职,其势末由。况臣于前冬,待罪春曹,厚被人斥,反躬自省,尚切愧赧,岂可以为日稍久,晏然自恕,扬扬冒膺者哉?才具之无当,既如彼,情病之难强,又如是,反复揣量,蠢动无路,玆敢毕暴肝膈,仰渎崇严。伏乞圣明,特推体下之仁,仍察由中之恳,亟命收还臣新授资给,以重公器,以安微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吏曹参议金会渊疏曰,伏以,天休滋近于弥月,景箓冞新于惟日,臣民庆祝,小大惟均。仍伏念臣于日前,猥忝迩列,閟宫亲祼,昵陪从班,退归院直,旋蒙恩递,圣念曲轸于衰朽,私分倍切于感颂,曾未数宿,三铨除旨,又下于千万梦想之外,臣诚惊懔忧惕,罔知所以自措也。夫天官为任,将使之鉴衡一代之才彦,激扬清朝之品,上而赞治化之晠,下而致民生之乂,其职责之重,长佐无间,玆岂容夫夫之滥厕,视若循次而苟然冒充也哉?虽古名硕之当是者,莫不逡巡前却,每怀循墙之念,良有以也。臣本单门冷踪,重以菲才蒲质,息虑轩裳之荣,安分樗栎之散,窃不自意偏荷我先朝曁我殿下,擢拔之拭拂之,策名未十载,已跻下大夫之列,世所称华贯选职,节次扬历,至于今者所叨而极矣。未知愚昧贱臣,何以得此两圣朝特达之恩也?每念前后所蒙之荣耀光宠,未尝不激感陨结,夷险汤火,矢心向前,而乃若官非其人,才不胜任,将至于圣简之辱,而各器之玷,则实非臣分之所敢出也。抑臣于此,别有所万万难强者,念昔先臣,屡掌铨衡,信心独行,积困怨憾,厚被构诬,臣心隐痛,寝梦犹噩,今于铨地一步,其何忍罔念前戒,复蹈危机也哉?反复思量,末由趋膺,间者三违召命,理宜归身司败,而圣度涵容,特命分拣,臣且惶且感,历日靡已。日昨政牌,又犯逋慢,而只推之恩,复下格外,威罚不加,虚縻滋久,一向泯伏,义分益悚,玆不得不冒控短章,仰暴衷恳。伏乞圣明,俯赐鉴谅,亟递臣新授职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己巳五月十四日,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检校直阁洪奭周,参赞官柳烇,检讨官申在业,假注书李远翊,记事官申在植、李光文,各持《诗传》第六卷,以次进伏讫。在业,读自南山烈烈,止百僚是试。上曰,文义陈之。在业曰,朱子言,凡观文字,观其全篇,然后可知其机轴,况此《诗经》,无异歌谣,使人吟咏可以兴起,今未毕读全篇而止之,有欠渊永之味矣。上命注书上下番,更读之,自或以其酒,止大东七章章八句。上曰,文义陈之。在业曰,大东一篇,是困役伤财之诗,而杼柚其空,及西人东人劳逸之分,切中时病,臣未暇以文义敷陈,适借方寸之地,敢以臣所经历者仰奏,而烦碎极悚。臣待罪训局从事,捧上两年炮保,则一疋木价,为二两钱,即捧上上下通行之常定,而仄听外邑之言,以木一疋代征钱为八九两,小亦不下四五两,邑邑该色之吏,已染指于此,及其营纳之际,吏隶之征索,年年益甚,情债已非好名目,而人情之外,有别人情别别人情,甚至于外门阍卒,内庭雇人,各有应捧,此非该邑吏之所自备以纳,害之所归,全在小民,一疋价,滥为九两,亦由于此村女,寒机终年织,作破衣弊裙,不掩其身,比之东人之职劳,景色一般。臣于昨冬,以久任郞厅入侍也,亲承圣教,另饬下属,期有实效,则邑吏,以顺纳为幸,营属,以暗捧为能,奸窦莫察,竟归无实,臣不胜悚惶,而及今一半分救民焚溺之道,全在节俭二字。昔汉武帝,以化民之道,问之东方朔,对以孝文之时,身衣弋绨,足履革舃,先儒以此言为知所当务。伏愿殿下,以土阶茅茨为法,则搢绅之间,自当化行成俗,至于匹庶之贱,亦应风动而草偃,区区下情,适此因文而仰奏矣。上曰,阁臣陈之。奭周曰,此章云,东人之子,职劳不来,西人之子,粲粲衣服,东人、西人,均是民也,而荣悴丰约,若是悬隔者,无他,以其远近之不同也。当此之时,周都在西,西人之子,皆京华膏粱之家也,惟其京华之家,有粲粲衣服之侈风,故财竭民穷,赋繁役重,致使遐方小民,有职劳不来之困穷也。今殿下,诚因此诗之所言,而反隅于目下之时弊,则辇毂之下,侈风日滋,正是穷巷蔀屋,流离殿屎之所由本也。辇毂之下,犹属稍远,而殿下试先察于宫庭之间,禁掖之内,下逮宫人掖隶辈,服食器用之间,一或有涉于华侈者,则因此而念及于耳目所未及之际,许多生民倒悬之苦,则安得不以崇俭节用,为躬行导率之先务耶?臣又因是而有所仰陈者,远方民瘼之难于彻聪,我殿下,亦既深轸,特下十行之纶,俾八道、四都之臣,各采列邑之所陈,以达于黈纩之下,而迄今数朔,漠然无一应旨之言,远道之稽滞,容或无怪,而畿甸近地,亦复任他伈泄,是岂惕念奉行之道哉?已自令下之初,若是其稽忽,则他日陈瘼之后,矫弊之政,尤何望其实心举行耶?恐不可不及今另加申饬,先从稽滞之弊,俾各知警,则庶几旷绝之惠泽,得以终始下究,而大哉王言,不为纸上之文具矣。上曰,所陈,果好矣。水原一府,以无他弊瘼驰启,而此外俱无消息,远道则遍询列邑之际,或无怪其迟滞,而如公忠、京畿之近者,亦尚不上来,何也?前此或不留意于此等事,而事在仓卒,故如是迟滞耶?奭周曰,圣教诚然矣。以目前举行推之,亦可知其有欠于实心对扬矣。凡事言之则至易,行之则至难,至易之言,若是其顾望玩愒,况于至难之行乎?以此貌样,设或有多少昌言,清燕一览,庙堂一启之后,将不过为蠧朽之故纸而止耳。圣意若是其勤挚,而对扬毕竟无实效,则下民之失望,当如何哉?一番警饬,似不容已矣。上曰,参赞官陈之。烇曰,玉堂、阁臣,所陈俱好,臣别无所奏矣。上曰,若如玉堂所陈,而务行节俭,则其时潭大夫,亦不作此诗乎?在业曰,节俭是治世之事,治世应无此等诗也。上曰,以终日七襄观之,东人之劳苦,若是其太甚,故作诗者,亦若是其至切耶?在业曰,然矣。上曰,其时贵臣,是何国之贵臣耶?在业曰,以《集注》观之,公子,诸候之贵臣也。奭周曰,公子,东方诸侯之贵戚也。东人之贵戚,亦如是劳悴困穷,则下民从可知矣。上曰,训局之弊,何以申饬,则可有实效耶?在业曰,另饬该营将臣,将臣亦有别般警惕,则似有目下之效,而虽以外邑事言之,色吏恃此情债之渐厚,木品年年麤劣,军兵奉足,全赖于此,而此亦可闷者也。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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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金明淳。右承旨柳烇。左副承旨李贞运。右副承旨吴翰源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注书李鲁集一员未差。假注书李远翊。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中宫殿诞日,大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悉。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贺单子问安。答曰,知道。惠庆宫、嘉顺宫,内阁、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本院启曰,明日祈雨祭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呈辞,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副校理曺凤振,谓有情势,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本院,以吏曹言启曰,宗簿寺主簿沈能稷,以其身病,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再次祈雨祭,不卜日今十七日,龙山江楮子岛,遣宰臣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副校理金学淳,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金学淳、曺凤振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传曰,发违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以京畿监司金在昌状启,阳智县民家失火事,传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恤事,庙堂区划分付。

○以江华留守金铣状启,军铺弓箭失火,不能检饬,惶恐待罪事,传曰,卿则勿待罪事,回谕。

○本院,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检阅申在植疏曰,伏以,臣与行左承旨金明淳,有娚妹应避之嫌,臣所带春秋之衔,揆以公格,在所当递,玆敢援例陈章,仰渎崇严,乞赐鉴谅,亟许镌改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己巳五月十五日,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知事南公辙,特进官朴仑寿,参赞官吴翰源,侍读官曺凤振,检讨官郑元容,假注书李远翊,记事官申在植、李光文,各持《论语》第七卷,武臣李宅永,以次进伏讫。凤振,读自佛肹,止系而不食。命陈文义,凤振曰,《集注》云,子路昔者之所闻,君子守身之当法,夫子今日之所言,圣人体道之大权,圣人道大德宏,无可无不可,有非磨涅所能浼污也。故夫子见佛肹,尊贤之诚,蔼然开发,不忍沮其善而姑欲与之,则此固体道之大权,及夫度其不足与有为,而卒不往焉,则亦不外乎守身之常法,是乃圣人体用不偏,权经得宜,并行而不悖者也。然若未到得圣人地位,而在我之坚白,有所不足,则决不可妄试于磨涅矣。小注,学者当以子路为法,此诚为的论,而非但学者当法,至若人君御世出治之道,亦当取法焉。盖于人材用舍之际,惟当辨别淑慝,明示好恶,如有不善者,所以斥而去之,如牧人之去害马,农夫之除稂莠,必深恶而庸gg痛g绝之,若于稔恶已久,无望革心之类,或冀其改过,至于容贷,则恶性难化,幸门潜启,必致狎近薰染之患矣。故《大学》曰,惟仁人,放流之,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又曰,见不善而不能退,退而不能远,过也。苟或不能退不能远,则非惟污己而已。亦将妨贤病国,毒流于百姓,可不惧哉?每于此等处,深留圣意,反复体认于守经之道,是臣区区之望耳。上曰,所陈甚好,当体念矣。下番陈之。元容曰,上番所奏,当法守经之论,尽好矣。然而此章大旨,可观处有二焉,子路勇行之气象也,圣人体道之大权也。在圣人,远恶之道,至若阳货儒悲之徒,亦不欲见,则今此欲往佛肹之召者,揆以常情,固是可疑之端,孔门高弟中,无一人疑问,而子路之独有是问者,盖子路平日之勇敢强直,自信不苟之心,有疑必问,有怀必达,无一毫掩遮含糊底气象,此固子路之大过人处,而所以入于十哲中也。若夫夫子此时之所言,即时措之大权也。权非圣人,不能行,体用相须,变化至神,并行而不悖,无可无不可,然后始可言权。朱子曰,圣人方可与权,若以颜子之贤,恐也不敢议此,磨而不磷,涅而不缁,今人才磨便磷,才涅便缁,如何说权道?夫以颜子之亚圣,犹不与论于不磷不缁之道,则宜乎子路之所知,在于恐其污己而不知圣人之不能浼也。然学者,固不可以圣人之道皆责,而且若坚白不足,只欲自试于磨涅,则鲜有不陷于不义。然则圣人以下之人,固当以子路为法矣。此是此章之大旨也。别无拈出章句,敷衍仰奏者,而顾今圣学高明,讲筵频开,每于临讲之际,先究章内之大旨,群弟疑问之际,圣人经权之道,章栉句梳,一一推看,则自当有反隅之益,如是省察,是臣之望也。上曰,所陈好矣。知事陈之。公辙曰,下番所陈,可观处,有二之论议好矣。子路不知圣人之道大德弘,所过者化,而疑其欲往,因此为问者,虽是勇行自信底意,而盖未知夫子权行之大道者也。大抵圣人成德之前后有异,至于圣人而后,行此权道则可,苟未能到得圣人之域,而欲行权道,则必致浼己之患,故小注云,坚白不足以下,非夫子所言之本意,乃为子路辈言也。此非但学者之为法,凡百施措之间,经权得宜,并行而不悖,则其在修齐治平之道,无往不可,伏愿每于此等处,深留圣意焉。上曰,所陈甚好,当体念矣。特进官陈之。仑寿曰,上下番知事所奏,皆好矣。盖此上下章文义,大同小异,上章曰,子欲往,下章曰,子欲往,欲往二字,盖其颜目也。夫子,岂不知公山佛肹之不可与为,而初欲往焉,乃闻子路之言而后止之耶?盖以天下,无不可变之人,无不可为之事也。其终不往焉者,知其人之终不可变,知其事之终不可为也。子路,孔门高弟,而所学者,不过修身进业,而犹未到得于圣人地位,故恐其或磷或缁,而致有此疑问之,然则犹未及子路之学者,当以子路守身之常为法,而不可以夫子体道之权,躐等也明矣。臣以夫子过化存神之妙,岂不得化一佛肹而时不合道不行,则虽以夫子之道,亦难平治天下而下愚之人亦难化矣。苟使夫子得任君师之责,而济以经权之道,则岂无尧、舜服三苗之化哉?伏愿殿下,每于政令施为之际,必以圣人经权之道,并行而不悖矣。上曰,所陈果好,当体念矣。参赞官陈之。翰源曰,诸臣所陈俱好,臣别无更奏矣。上曰,公山弗扰,以费反召,子欲往,佛肹,以中牟反召,子欲往,初欲往焉而闻子路之言,不往,何也?凤振曰,圣人每于天下无不可变之人,而虽以公山佛肹之恶,尚有一时慕贤之心,故不忍沮遏,而姑欲与之矣。知其终不可有为而不往,则始出于生物之仁,而终归于知人之智也。以此推之,虽无子路之疑问,必无夫子之往见矣。上曰,圣人然后,可行经权之道,而在昔下圣人一等者,亦或有行权者,何也?凤振曰,权者,至圣人而后,始可行之,如未及圣域,则权未得中,必有磷缁之患,故学者,非不欲行权,而恐有躐等之患,先行修身之法,而至于下圣人一等人之权,不可与论于圣人体天之权矣。上曰,匏瓜之外,亦有他物之可言,而必以匏瓜为答,何也?凤振曰,取其物中之无知觉者,故以匏瓜为答也。上曰,天下万物,无知觉者何限,而必以匏瓜者,有何义欤?凤振曰,匏瓜,系则不能动,不食则无所知,故即其子路之疑,欲其深言而觉之也。上曰,圣门弟子,不为不多,而独有子路之疑问,何也?凤振曰,颜子去圣人不远,已知夫子经权之道,故初无疑问之端,而至于子路,有勇行强直之意,故有疑则必质问,此子路之果断也。上曰,公山佛肹愚劣,何如?凤振曰,同是反臣,别无愚劣之可论矣。上曰,佛肹之母则贤矣。知事知之乎?公辙曰,臣未见其出处矣。上曰,有如是之贤母,而何为生如是之恶子乎?公辙曰,贤母之生恶子,古或有之矣。王大妃殿进御加味六君子汤,前方中,加麦门冬二钱,五味子一钱,自今日五贴式,日次制入事,及惠庆宫进服加味六君子汤,前方中,去半夏吉更,加生白吉更三钱半,夏曲一钱,自今日五贴式,日次制入事。出榻教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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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药院直。行左承旨徐英辅坐直。行右承旨尹序东坐直。左副承旨徐有闻未肃拜。右副承旨曺允遂。同副承旨朴宗薰。注书李鲁集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李远翊监祭进。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日晕。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朴宗薰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呈辞,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薰启曰,玉堂备员间,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宗薰曰,礼房承旨,驰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朴宗薰曰,召对为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徐英辅、徐有闻、李廷显、尹序东落点。

○朴宗薰启曰,新除授承旨李廷显,年限已过,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

○传于朴宗薰曰,承旨未差之代,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曺允遂落点。

○传于徐英辅曰,左承旨、右承旨、右副承旨入侍。

○传于朴宗薰曰,留院公事入之。

○尹序东,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副校理金学淳、曺凤振,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金学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序东曰,只推。

○尹序东,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申在业、李止渊,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姑陞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尹序东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以左副承旨徐有闻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序东曰,只推,牌招。

○以左副承旨徐有闻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序东曰,只推,更为牌招。

○朴宗薰启曰,右边捕盗大将徐英辅,移拜承旨矣。捕将之任,不可一刻暂旷,在前如此之时,有他边大将兼察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他边大将兼察。

○朴宗薰启曰,右边捕盗大将,他边大将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右边捕盗大将李光益,即为牌招听传教,何如?传曰,允。

○兵曹,以李尧宪为右边捕盗大将,白师訚为禁军别将。

○朴宗薰启曰,新除授右边捕盗大将李尧宪,即为牌招,传授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何如?传曰,允。

○朴宗薰启曰,新除授禁军别将白师訚,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白师訚,副护军吴翰源并单付。

○尹序东启曰,行吏曹判书南公辙,参判林汉浩,参议金会渊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更为牌招。

○尹序东启曰,行吏曹判书南公辙、参判林汉浩、参议金会渊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牌,不即承膺,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参议只推,一体更为牌招。

○尹序东启曰,吏曹参议金会渊三牌不进,依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吏曹参议金会渊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尹序东曰,分拣。

○有政。吏批,行判书南公辙进,参判林汉浩未肃拜,参议金会渊牌不进,行右承旨尹序东进,启曰,台谏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朴宗臣为掌令,柳台佐为献纳,柳相祚为兵曹参判,吴翰源为兵曹参议,金载一为吏曹佐郞,李庆旭为礼曹佐郞,徐有积为平市令,赵镇顺为春川府使,丰安君单柳相祚,奉常奉事单崔大寔。

○兵批,判书金羲淳病,参判未差,参议未差,参知韩始裕入直进,行左承旨徐英辅进。护军金明淳、宋祥濂,副护军李贞运、李廷显、柳烇,副司直朴宗琦、韩耆裕,副司果朴正奎并单付。

○以京畿监司金在昌状启,安城郡民家失火事,传于徐英辅曰,当农失火,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恤事,庙堂区划分付。

○徐有闻,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统制使申大偀状启,则以为巨济利勿岛漂到琉球国人十名,乃是渔业出海,从风漂流者,而愿从水路还归,故其折伤䲭帆,破裂风席,方令措备,还送一款,以待朝家处分为辞矣。今此漂人,文字既未相通,问情初不成格,而以其书答中略可解见者观之,再次所书,皆云琉球,则其为琉球国人,更无可疑,而渔业出海,遇风漂到,亦可推知,问情虽或未详,不必更令淹留,䲭帆风席之破伤者,即为备给,依所愿,从水路待风发送,越海粮馔,亦为优给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徐有闻,以兵曹言启曰,内外中日停止间,堂下文臣朔试射及武臣堂上堂下试射,并依前例停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曺允遂,以义禁府言启曰,江华留守金铣状启内,本营中军柳相穆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柳相穆,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己巳五月十六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检校直阁李存秀,持《诗传》第六卷,参赞官朴宗薰,持《诗传》第六卷,检讨官郑元容,持《诗传》第六卷,记事官李鲁集,持《诗传》第六卷,记事官申在植,持《诗传》第六卷,记事官李光文,持《诗传》第六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读,元容读自四月维夏,止卷之十二。命陈文义。元容曰,此章,幽王之时,在位贪残,时政淆乱,大夫愁怨,作此以自伤也。先以上三章,细究推玩,则四月维夏,六月徂暑,怨其夏节之薰灼也。秋日凄凄,百卉具腓,怨其秋景之凋瘁也。冬日烈烈,飘风发发,怨其冬序之栗烈也。其遇时而兴感,触景而生悲者,可谓哀怨之极,而此岂时序之所使然哉?《诗经》之详时序者,莫尚乎《豳风》七月诗,而其曰,四月秀葽,五月鸣蜩,言其夏也。其曰七月流火,八月萑苇,言其秋也。其曰,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言其冬也。夫四月诗之夏、秋、冬,即七月诗之夏、秋、冬也。节序何尝有异,时景何尝不同,而参观此二什,则哀怨安乐之状,迥然相远,而足以感发人之情志矣。大抵皇天,平分四时,各有节序,使下民,顺时乐生,何尝使有怨乱悲苦之情哉?故圣人体天之道,行天之时,春、夏无凄风苦雨,秋、冬无愆阳伏阴,民生自底于熙皞之域,只知有乐,而不知有怨,否则反是,此四月、七月诗之苦乐不同也。然则民生之苦乐,非系于天时之迁变,而专在于人主之教化,顾今升平日久,年谷屡登,生民宜皆随时安乐,而以近日诸臣章奏,外邑所闻言之,民瘼日以滋兴,民业日以凋残,而九重深邃,闾里疾苦,蔀屋艰难,未必一一洞察,祈寒暑雨,小民之怨咨必多矣。臣于再昨年待罪史官,伏见政院应制文之赐御批者,若曰外以无生民之疾苦,闾里闻含哺之声,是吾大愿也。在院之臣,无不攒手钦颂,大哉王言,此足以兴邦。殿下之志愿,既如此,则此社稷生民之福也。然而迄至于今,未闻生民之疾苦日减,而闾里之安乐日生,此其故何哉?匹夫有志,尚能竟成,今殿下处君上之位,何愿不成,而尚未有小效者无他,固知殿下不无其志,而但立志未固耳。且于春间,特下丝纶,爱民、恤民之德,蔼溢于辞教,伏闻伊时中外群情,一倍胥悦,咸有拭目傒治之望,而今既屡月,未闻苏一瘼矫一弊,则民将以殿下恳恻之教,视为一时循例之举,岂不可惜哉?伏愿继自今,爱民以实心,恤民以实心,矫弊以实心,则邦本之永固,民生之安乐,不期而自然矣。此四月诗,则乱时之作,固无足论,而虽看此等处,必惕然知惧,一念洞属,则爱恤之心自生,而且以七月诗,参互玩究,则民生苦乐之际,自当有省察处,伏愿深留圣念焉。上曰,所陈甚好矣。命阁臣陈之。存秀曰,此即遭乱自伤之诗也。而第六章言尽瘁以仕,宁英我有,末章言君子作歌,维以告哀,可知其闾巷匹庶之作,而乃大夫仕于朝者之诗也。大夫之仕于朝者,不堪困苦,发于咏叹者如此,则国政之暴乱,生民之困瘁,从可知也。夫所谓遭乱者,非但兵革干戈也,或饥馑荐臻,或赋役繁兴,在生民,无非遭乱之事,而无告之民,自不无归怨于上,是以自古帝王,莫不以爱民,为王政之本,孟子曰,保民而王,召公告成王,亦以𫍯小民,为祈天命之本,蚩蚩蠢蠢之流,虽若至微,即是邦本也,不可少忽也明矣。我国,升平既久,疆域无事,则生民似若无遭乱之事,而官不择人,诛求无厌,法久弊生,徭役不均,蔀屋多愁叹之声,闾里多流离之类,殿下深居九重之中,何以尽烛民间之疾苦乎?筹司设施,本为边圉,而当此升平之时,边备犹非急先务,故一月六对之法意,专为民事之讲究,而近者停废过半,并与簿书应行之事而多有废阁之叹,如是而民情何以上达,惠泽何以下究乎?此虽近于文具,亦非放忽处,伏望加意而留念焉。命参赞官陈之。宗薰曰,玉堂、阁臣所奏皆好矣。此章,即遭乱自伤之诗,别无可取,而虽如此等诗,亦当讲究惩毖而不可放过矣。此篇八章,兴中带得比意,赋中亦有兴体,因时起兴,援物为喩,上言节序之迁变,下至山川、鸟兽、草木,大抵治平之世,天时时若,民无疾苦,至于山川、草木、鸟兽、鱼鳖咸若,衰乱之时,则天时多愆,水旱为沾,草木、鸟兽,无以各遂其性,物犹如此,民生尤可知矣,故人君御世之方,专以爱民为心,治道清平,民心欢悦,则气和形和,天地之和应之,风雨时调,民物昌阜,至于末之草木、昆虫,各得其所,不能如是,则一切反是,此正人主可以惕念处也。以目今言之,旱忧颇甚,日昨之雨,乍注旋晴,终靳沛泽,夫祈雨之道,不但在于牺牲圭璧,专在于我殿下方寸之中,憧憧一念,对越于天,则天不远人,自可孚感,而民心,即天心也。圣念虽切于忧民,而益轸恤民之方,一毫罔间,则不待虔祷而天降甘雨矣。虽如此章闲漫文义,如是触类而观,则当为警省之要,此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此言君子作歌,维以告哀,既称君子,则可知此诗之非出于闾巷之间,而哀怨之至于此甚,何也?元容曰,此果是大夫之所作矣。此时王政残酷,祸乱并兴,遭乱之人,愁怨恨叹,无所控诉,至于作此而自伤,则其情之切,亦可见矣。上曰,此言先祖匪人,胡宁忍予,作诗之君子,异于匹庶之无知,则指先祖为匪人者,果如何?宗薰曰,痛苦则呼父母,人之常情,而至于匪人之句,果可疑,古人质实,语无文饰而然,或愁苦之极,言不裁择而然,皆未可知,第有一说以为先祖匪人道乎?人字,以人道看,则殊觉稍婉,未知本旨之果然,而亦足备一义矣。元容曰,爱骘其身,莫如先祖,而忍使独罹于祸乱,故出此怨恨之说,明其痛苦之情,而一说所谓遭乱征役,旷废其奉先之祭,故言先祖独非人乎?此人字,即指人道上说,未知如何,而匪人云云,终涉可讶矣。上曰,此时遭何乱而如此耶?元容曰,此即幽王之时也。王政暴虐,在位贪残,在下之人,或困于征役,或罹于乱离,此章上有大东,下有北山,而俱是遭乱之诗也。上曰,此诗言夏秋冬而独不言春者,何也?元容曰,春者,天气和畅,万物发育之时也。春于四德,为元,于五常,为仁,元与仁,即生物之理也,而治世之象似之,故有曰三王如春,气像,固异于秋、冬矣,先儒有以夏暑、秋病、冬烈,比王政之惨酷,而春则非乱世所可比,故独不言春,此说未知的然,而亦可参看矣。上曰,此云民莫不穀,我独何害,乱世之民,必同其遭而独害云者,何也?元容曰,当此乱世,天下莫不被害,而作此诗者,愁怨之极,有若我独被其害者然,盖其甚言之也。存秀曰,人情自来如是,乱时之民,孰不愁怨,而当之者有若己所独当,故其言如是也。上掩卷,命玉堂、阁臣先退,元容、存秀退出。上曰,日前雨泽如何耶?宗薰曰,得雨太不足,只是救渴而已。昨有雨意,而今又晴,民事,诚甚可闷矣。上曰,祈雨祭祭官之设张军幕,谓是经夜之具,故命姑勿论,而更思之,其在虔诚露祷之道,张慢取便,终涉未安,从今须严禁,而如或有犯科而现发者,则以从重论勘之意,申饬于献官,可也。命书传教曰,骑马二匹立之,史官二员待命。上曰,翰林申在植,注书李鲁集,分往龙山楮子岛,摘奸以来也。上曰,东西郊农形,摘奸以来,可也。仍命书传教曰,骑马四匹立之,史官二员、宣传官二员待命。仍教曰,史官、宣传官各一人,眼同以去,可也。宗薰曰,日前掌令朴宗琦、献纳韩耆裕三牌不进,依定式,递差传旨及禁推传旨捧入,而捧入之启辞,以知道批下,禁推传旨,以分拣判下,递差传旨则姑不下矣。其后茶时署经文迹,皆以未差措语,而臣意则递差传旨,既是依定式例捧,则踏下之前,似不当以未差为辞,且传旨未下之前,吏曹亦不敢作阙出代,故敢此提达矣。上曰,以未差为辞者,未尽矣。此传旨,若以休纸还下,则台谏不递矣。启辞知道,则乃谓捧入之意,知道也,岂可以此,谓之未差乎?宗薰曰,然矣。前亦有如此时云,而直谓之未差,则似未当矣。台谏去就,与他官有异,传旨若以休纸还下,则其后去就似即当矣。上曰,此后台谏三牌不进及过限不上来禁推递差传旨,同为捧入时,只下禁推分拣之教,而不下递差传旨,则两司去来,以递差传旨未下书入,若只递差传旨踏下,而禁推传旨不下,则随即提禀,而厅坐入启者,申后微禀,申后又不下,则明朝更为提禀也。上曰,近来门禁解弛,须申饬兵曹,使之申严,可也。又教曰,非谓近日门禁,当移于常时也。虽以常时言之,今不如前,自今申饬,使之依前严束,可也。宗薰曰,检阅朴绮寿,陈疏径出,已过三日之限,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上曰,以启辞,为之。宗薰曰,绮寿亲病,闻颇非轻,虽出牌,势难入来云矣。上曰,其父病耶?宗薰曰,母病矣。上曰,启辞,姑勿为之,待其可以行公时,提禀后请牌也。上命书传教曰,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并许递,前望bb单b子入之。宗薰承书读奏。又命书榻教曰,新除授承旨徐英辅、徐有闻、李廷显、尹序东,并牌招。仍教曰,徐有闻在京耶?宗薰曰,未闻其上来与否矣。上曰,如未上来,当为下谕乎?宗薰曰,当先出牌,知其在外,然后为下谕启辞矣。命书传教曰,去月纶音颁下之后,今既几月,而诸道之启,尚未见焉。远道,虽缘路远而迟滞,至于京畿、湖西、关东、海西等诸道,宜已登闻,而至今不为登闻,事体所在,极为未安。令庙堂,更加申饬,使之斯速启闻。仍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五月十六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右承旨、右副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徐英辅,行右承旨尹序东,右副承旨朴宗薰,假注书李远翊,记注官洪圣臣,记事官李光文,以次进伏讫。上曰,左副承旨不为承牌乎?宗薰曰,俄者出牌,而姑不入来矣。上曰,注书出去,公事持入也。贱臣承命出来,持公事还入进伏。上命书传教曰,政官牌招开政,仍命序东、宗薰轮回读奏公事讫。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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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药院直。行左承旨徐英辅。行右承旨尹序东。左副承旨徐有闻坐直。右副承旨曺允遂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内阁直。注书李鲁集一员未差。假注书李远翊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巳午时,日晕。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序东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曺允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呈辞,朴宗臣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序东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而显隆园忌辰祭正日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序东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而显隆园忌辰祭正日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曺允遂曰,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以副校理金学淳、曺凤振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序东曰,只推。

○尹序东,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姑陞入直,事甚未安。副校理金学淳、曺凤振,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曺凤振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序东曰,只推。

○兵曹,以李润谦为训炼都监中军。

○尹序东,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进贺兼谢恩使书状官李鲁益呈状内,矣身素患积聚之症,多年沈痼,剧歇无常,以此贞疾,万无原隰驱驰之望,即速入启递改云。身病既如是,则有难强令出疆,改差,何如?传曰,允。

○徐有闻,以兵曹言启曰,兼司仆将金乐海,病难供职,呈状乞递,五卫将郑义诚,除授在外,过限未上来,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徐有闻,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把摠李元臣,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曺允遂,以义禁府言启曰,保放罪人林性运,病势向差云,还囚,议处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兼春秋李仁迪,宣传官李显英书启,臣等于当日巳时量,敬奉圣教,驰往东郊,看审农形于锺岩、雨装岘、芦院、崇信坊契、水逾坪及杨州双葛门岘楼院、长水院等处是白乎,则秋牟已尽收获,而春牟小麦,几皆向熟,间或收获是白乎旀,耳牟方始入实是白遣,木花、黍粟、稷唐,今方茁茂,而锄役段,初除草已毕,间或再除草是白乎旀,早豆太,已皆立苖gg苗g,晩黍粟根耕豆太间,仍旱干,姑未播种是白遣,早稻水付种,初除草既毕,而有水根处,几为移秧,高燥奉天处土壤焦干,不得移插是白乎所,招致老农,详问年事,则今年牟麦之大登,挽近罕有,诚为万幸,而十三日之雨,虽未周洽,诸般田谷,因此茁长,可期丰稔是白遣,至于奉天畓之尚未移秧,虽极可闷,若于一旬之内,洽得甘澍,则亦望有秋是如是白乎所,农务方急,民情颙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兼春秋许臻,宣传官吴载默书启,臣等于当日巳时量,敬奉圣教,驰往西郊,看审农形于梁铁坪、大椒村、延曙驿村、葛岘里、杨州神穴面、高阳龙头村前坪、新院里等处是白乎则,十三日之雨,虽未周洽,有水根畓,几为移秧是白遣,高燥瘠确之处,则未及种插是白乎乃,虽依山干畓,姑不至龟坼之境是白乎旀,招致老农,详细探问是白乎则,限一旬内,若得一霈,可期丰登是如是白遣,两麦,到处丰登,今几刈取,黍粟豆太,虽未尽耕种,其外木绵与稷唐各谷,一色青茁,皆有登场之望是白乎矣,一雨尚靳,民情颙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启目粘连,向前南述毅、尹行成等亦,身为监察,爵洗官位,不即待令,常时不能检饬之罪,在所难免,并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林性运亦,结钱二千馀金,称以公廨修补,无意备纳,揆以国纲,万万寒心,年前经勘之后,又复延拖,尤万万无严,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郑元善、李集运等亦,莫重祭享,身为执事,晩始就位,举措颠倒,揆以事体,极为骇然,并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徐有儞段,失火虽在于漕事既毕之后,常时之不能检饬,不可全然无罪,朴和源段,仓官既非地官,船谷未及入庭,失火实非本仓之所知,而该曹请勘之后,不能检饬,在所难免,并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启下是白有亦,庆尚道放未放修启册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未放秩乙良,并只依启闻施行是白乎旀,禀秩李溏段,赡饷谷之移送会计,其所区处,虽曰失当,而到配既已经年,沈铭段,绣启论列,俱属鄙锁,其所发明,亦甚糢糊,而律名皆是徒配,道臣又置禀秩,合有参恕之道,臣府不敢擅便,并上裁是白乎旀,李运植、李汉鼎、龙得珠等段,罪犯虽不深重,而或为窜配,或为充军,不可遽议于遇赦即放之典,并置仍秩为白乎旀,他馀罪人等,令刑曹禀处,何如?判付启,依允为旀,李溏段,放送为良如教。

○副修撰郑元容疏曰,伏以知春秋臣金启洛,即臣之妻父也。臣之所带春秋兼衔,揆以公格,在下当递,玆敢援例陈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许镌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己巳五月十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同知事尹致性,持《论语》第七卷,特进官赵弘镇,持《论语》第七卷,参赞官尹序东,持《论语》第七卷,检讨官李止渊,持《论语》第七卷,检讨官郑元容,持《论语》第七卷,假注书李远翊,持《论语》第七卷,记事官申在植,持《论语》第七卷,记事官李光文,持《论语》第七卷,武臣行副护军卢尚枢,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一遍讫,止渊读奏新受音,自子曰由也,止其蔽也狂,仍释章句以奏。上读新受音一遍讫。上曰,文义陈之。止渊曰,此章六言六蔽之训,实是学者之柯则,大抵以凡人言之,六言皆是美德,既好之则似无不学之理,虽不学,亦似不至于有蔽,而圣人为此言者,盖为六德兼备之人,固难得之,至于偏长之才,不无气质之所蔽,故其矫揉之功,必资学问而后能之,今此六言,虽皆美德,而若不好学,则犹未免有蔽,况其他人欲边如好货好色等事,一或着意,而苟非学力以制之,其害也,岂止于有蔽而已乎?故《集注》之解以明理者此也。先儒曰,理者,非高远幽深之谓也,乃当事适用而已,既知适用,则复岂有偏滞害事之患乎?夫子此言,虽为子路病处而发,其大旨则与《孟子》之五常,《中庸》之三德,相为表里,盖五常,虽人性之本善,而毕竟扩而充之,不过是学也。三德,乃天下之达道,而极广大尽精微,亦只是学也,此乃体用俱备之论也。今我殿下,天姿卓越,典学缉熙,固不待乎仰勉,而虽生知之圣,亦未尝不学,学之之要,亦不出于明理,此非但六德而已。天下之万事万物,皆有当然底理,必须用力于穷格上工夫,先自本原之地,不受其蔽,然后凡气质之用,性情之发,无不中理,而推以至于政令施措之间,皆得以无蔽矣,伏愿深加体念于明理之学焉。上曰,所陈好矣。命下番,陈之。元容曰,此章要旨,在一学字,六德虽美,学不至则理不明,理不明则有所蔽,其势固然也。圣人以生知安行之德,固无资乎学,而夫子犹称以好学及学不厌,则岂有不学而成其德之人乎?故《论语》开卷第一义,即一学字也,帝王之学,尤有异焉。当以治平,为己分内事,则学之要,固在乎格致,格致云者,谓穷格事物之理,致吾之知识也。此虽若微妙难行之事,而实不然,凡天下之万事万物,若要一时并穷格了尽,则事变无穷,端緖互出,心用殆劳,工夫浩汗,难入于精妙微奥之域,盖格物十事,九事通透,一事未通透无妨,一事格得九分,一分不通透不可。然则当于日用常行之间,先就一事一物上穷格去,穷得所以然之理,知得十分通透,则须因已知之理而益穷之,忽于一朝,涣然贯通,瀜然契合,其馀事物,即可类推,此盖天下无无理之物,而一理既明,则万理具应者,理一而已故也。虽以此章六德言之,不必从其六者,而各其所学,须先从一个仁字上穷格明知而力行,则吾心之全体大明,而这个五德,应类以至,岂有一分掩蔽处乎?且此蔽字,即指一偏而言也,非但此六德,凡人不到圣人地位,则气质之禀,性情之发,亦有些个偏处,今日圣学造诣,非臣颛蒙,所可窥测,而凡于动静语默之间,政令施措之际,如或有偏蔽处,则殿下须自省而觉得曰,是吾学力之未成也。必益懋圣学,而圣学之要,则以格致为本,是臣之望也。上曰,所奏甚好,当留意矣。命同知事,陈之。致性曰,上下番,反复仰奏,俱是切实之论。大抵为学之要,不在于徒学而已,虽凡人,岂不知学之可好,而不知学之实,则无以明理,理不明则体之于心,行之于事,必有所蔽也,故圣门弟子,孰不好学,而夫子独许颜子以好学,好学之难,有如是。夫帝王之学,异于匹庶,非但六德而已,全体兼备,日用常行之际,政令施为之间,事事物物,皆出于学,然后始可谓好学而明理,今殿下临君师之位,日御经筵,讨论文义,伏愿先务好学之实,致有好学之效焉。上曰,特进官,陈之。弘镇曰,诸臣既有所陈,臣别无仰奏之文义矣。上曰,参赞官,陈之。序东曰,诸臣皆有所奏,臣别无仰陈矣。上曰,仁知、信、直、勇、刚,皆是美德,则亦是学问中事,何为好之而有蔽欤?止渊曰,六言,本是好题目,而徒好之而已。不学以明理,则仁不过妇寺之仁,勇不过血气之勇,其他知、信、直、刚,亦不过当理,故自然有蔽,蔽者,乃小注所谓遮掩正理之言,是也。上曰,圣门高弟,不为不多,夫子之不待其问,而必语子路者,何也?止渊曰,小注云,此乃子路初见时也。其说似然,而盖子路之为人,仁、智不足,信、直、勇、刚则有馀,而以其何必读书之说观之,其不能十分好学可知,故夫子虑其有偏蔽之患而告之。且子贡之问也,夫子答以恶勇而无礼者,恶果敢而窒者,此与此章之旨大同,而或因其问而答之,或不待问而教之,皆圣人随时教人之道也。上曰,好直不好学则绞,绞是何义欤?止渊曰,此直字之义,乃直人之曲也,故不学而徒好之,则自致绞绝不舒,绞是讦直之义也。上曰,此与直而无礼,则绞之义同欤?止渊曰,然矣。上曰,此六德,几至成德,则似不至有蔽,而曰蔽也者,何也?止渊曰,成德,乃学问以后事,若好学而好此六德,则何至有蔽乎?但以其不学也,故六德虽美,而未免有蔽矣。元容曰,成德之人,六德,皆得其全体,则岂有一偏之蔽乎?此六德,皆指成德之前,而人之姿禀,各有气质之偏,或有近于仁边者,或有近于知边者,故其好之也,即其偏近处而好之也,故徒好而不学理以明之,则其蔽随生矣。上曰,虽成德之人,亦不可不好学矣。止渊曰,虽生知之圣,亦不可不好学,故德愈成而学愈好矣。元容曰,然矣。圣人之道,亦不外乎知与行,而学兼知行而言,故学是彻上彻下之工夫也。上曰,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何谓也?止渊曰,此信字,即不欺之谓也。若徒以不欺为主,则自然害事,如小注所云证羊等事,是也。上曰,证父攘羊,乃固执之事,疑若属直字,而朱子之谓信,何也?止渊曰,信是不欺之信,直是直人之直,则证羊似可属于不欺矣。上曰,证羊一事,终是直边事,六德之目,若无直字则已,既有之则何为舍直字,而属信字解之欤?止渊曰,信与直,有彼我之别,故属诸信字,尤为切中矣。上曰,此信字之义,与上篇人而无信之信,同欤?止渊曰,人而无信之信,乃诚信之谓也。此信字,但不欺而已,似有浅深之别矣。上曰,其蔽也狂,与曾点之狂,何如?止渊曰,曾点之狂,乃狂简之狂也,此则不过粗率而已,其义可谓悬殊矣。上曰,勇与刚,亦可分体用言之欤?止渊曰,小注,亦以体用言之,而大抵勇是勇敢之勇,刚是强刚之刚也,刚是体而勇是用也。上曰,勇与刚,同是一事,而分言之者,何也?止渊曰,气质体用,分而言之,则其事异,故其蔽亦异,而盖此章,专为子路而发,故从子路之偏处而重言之耳。元容曰,勇与刚,虽是一边事,而刚,质也体也,勇,气也用也。勇敢刚强,其德相近,而质气体用,亦自有别,如七情中,喜爱怒恶之并称,而喜爱虽属一边,怒恶虽属一边,亦以内外发出者差别矣。上曰,非但勇刚,其他四者,分而言之,则亦皆有体用之别耶?止渊曰,六德,合而言之,则仁是体而五者为用,分而言之,则仁为知之体,直为信之用矣。上曰,以知行分体用,则知为体而行为用乎?止渊曰,然矣。上曰,以行为体,则行之用,为何?元容曰,行之用则功效似当之矣。上掩卷,命经筵诸臣先退。致性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五月十七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曺允遂,同副承旨朴宗薰,假注书李远翊,记事官申在植、李光文,以次进伏讫。上曰,左副承旨蒙放后,不得入侍乎?宗薰曰,然矣。上曰,左副承旨入侍,可也。贱臣承命出传,左副承旨徐有闻,追入进伏。上曰,今至几年而为入侍乎?有闻曰,为十年矣。上曰,蒙放为几年耶?有闻曰,今为十年矣。上曰,自任所上来为几日乎?有闻曰,上京为十馀日矣。上曰,乙丑为承旨,而当日即递,不得入侍耶?有闻曰,然矣。上曰,庚申,不得入侍乎?有闻曰,入侍矣。上曰,以承旨入侍乎?有闻曰,然矣。上曰,被谪于何地耶?有闻曰,谪在渭原地矣。上曰,上疏欲为之耶?有闻曰,昨日陈疏到院,以祈雨祭斋日,不得入启矣。上曰,以情势为疏辞耶?有闻曰,小臣之情势,今不必烦渎,故才陈一节,而以臣之私情为疏辞矣。上曰,有何私情之可言耶?宗薰曰,经草土后今始除拜,故为其私情矣。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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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式暇。行左承旨徐英辅坐直。行右承旨尹序东。左副承旨徐有闻。右副承旨曺允遂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内阁直。注书李鲁集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李远翊。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申时,日晕。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曺允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呈辞,朴宗臣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英辅启曰,行右承旨尹序东,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有闻曰,召对为之。

○礼曹,三次祈雨祭,不卜日今二十日,南坛、雩祀坛遣宰臣虔诚设行事,知委,何如?判付启,依所启施行为良如教。

○徐英辅启曰,明日,祈雨祭斋戒,再明日三明日,显隆园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徐英辅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徐英辅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而行右承旨尹序东,牌不进,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有闻启曰,御营大将李尧宪,以东关王庙旗竹改建时看检事,明日出去矣。兼带右边捕盗大将所佩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

○徐有闻启曰,密符亲纳,例也,而前庆尚监司郑东观,谓有情势,使其褊裨替纳,事甚未安。依定式推考,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金学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曺允遂曰,只推。

○朴宗薰,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姑陞入直,事甚未安。副校理金学淳,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庆尚监司郑晩锡状启,进上生竹笋,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曺允遂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谕。

○吏曹启目粘连,启下是白有亦,观此弘文馆副修撰郑元容上疏,则以为知春秋金启洛,即臣之妻父也。臣之所带春秋兼衔,在下当递,亟许镌改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副修撰郑元容所带春秋馆记事官之任,今姑减下,何如?判付启,依允。

○禁府照目粘连,全州前判官林性运矣,本府议启内结钱二千馀金,称以公廨修补,无意备纳,揆以国纲,万万寒心,年前经减之后,又复延拖,尤万万无严,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二年定配,私罪,奉教依允为旀,林性运段,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咸悦县监徐有儞,广兴令朴和源等矣,本府议启内徐有儞段,失火虽在于漕事既毕之后,常时之不能检饬,不可全然无罪,朴和源段,仓官,既非地方船谷,未及入庭失火,实非本仓之所知,而该曹请勘之后,不能检饬,在所难免,并只以此照律罪,各笞四十收赎,附过还职,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徐有儞段,功减一等为旀,朴和源段,功议各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爵洗位官郑元善、李集运等矣,本府议启内,莫重祭享,身为执事,晩始就位,举措颠倒,揆以事体,极为骇然,并只以此照律罪,各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依允为旀,郑元善段,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祭监监察南述毅、尹行成等矣,本府议启内身为祭监,爵洗位官,不即待令,常时不能检饬之罪,在所难免,并只以为照律罪,各笞四十收赎,附过还职,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南述毅、尹行成等段,并只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曺允遂,以义禁府言启曰,因庆尚道放未放修启册子,本府回启判付内,依允,李溏段,放送事,命下矣。比安县徒配罪人李溏,即为放送事,分付该道臣,全罗道龙潭县徒配罪人柳孝源,与李溏,既是同罪,而入于该道放未放仍秩,未蒙放释之典,不可罪同而罚异,一体放送,何如?传曰,允。

○曺允遂,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林性运,杖八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二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功减一等事,命下矣。林性运功减一等,杖七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黄海道新溪县所坪驿,徒一年半定配,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吏曹正郞金秉渊疏曰,伏以天休滋至,弥月渐届,产室已设,匝域含生,蹈舞颙祝,曷有其极?伏念臣,才𫍲识蔑,不足备数于百执事之末,而一段忠爱之心,自谓不后于人,窃有痴呆之见,不胜柒室之忧,每欲一进于黈纩之下,而向叨言地,旋蒙恩罢,区区私怀,无路上达,或恐如是因循,竟致泯默,玆敢出位,妄陈瞽说。伏乞圣明,俯垂察焉。臣闻自古为君尽道,为天下后世法程者,莫如尧、舜、禹三圣,而尧之告舜曰,允执厥中,舜之告禹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盖危微之辨,惟在于精一,精一之工,惟在于执中,则千古圣主哲辟修齐治平之道,不越乎此数语而已。推以至万化之本,万几之烦,亦皆此数语而已,所谓执中者,何也?物皆有两端,如大小厚薄,各有其中,危微之间,自有其中,精一之际,亦有其中,《中庸》所谓用中,《孟子》所谓时中,深得三圣之旨矣。后世人主,苟能出号而或虑有喜怒之偏,行政而或虑有好恶之偏,夙夜战兢,执中为心,则于变之治,时雍之俗,不期至而自至,舜何人也,余何人也,奚独一颜子而已?伏愿殿下,懋哉懋哉。恭惟殿下,以周成年,继夏禹道,即祚以来,恒存敬畏,励精求治,十年于玆,而朝象日益携贰,民生日益困瘁者,是或殿下之心学,有所未尽而然耶?方今群彦满朝,俊人旁招,欲为殿下输忠陈谟者,莫不以勉圣学矫时弊,丁宁反复,月日至焉,而殿下采纳之批旨,非不勤谆,究诸事为,多归文具,鲜有实效,此臣之所以不揆僭猥而不自止也。臣本愚昧,自视蔑劣,虽使之用其言而行其道,固不足有无于其间,而一段管窥,不能自蔽,民生痼瘼,军国急务,撮其大要,列为八条以闻。一曰,信法令。夫法令者,天地之四时也,人主之权衡也,纪纲以之立焉,威福以之行焉,上之所以使下,下之所以事上,信之当如神明,守之当如金石,政令之行,如邮传命,教化之流,如雨润物,然后治道可期,民生可奠,而近年以来,出令无渐,或朝行而夕撤,用法不均,或始勤而终怠,上无专一之制,下无信从之道,人闻令下,必曰不过三日,盖谓其不能长久也。上、下之不孚如此,如此而国,何以为国乎?苟究其弊,专由于姑息。伏愿殿下,自今为始,用一法而必思祖宗朝定法之至意,无或小摇,发一令而必思亿万生奉令之至愿,较若划一,则不必更有所措置,而自无数者之弊矣。一曰,进人材。夫人材者,国家所以待用之器也。野无遗贤,嘉言罔伏,即唐虞致治之本,而惟我国家,专以科目取人,虽有经纶之器,黼黻之材,若不得科第,则无路进身,老于岩穴者何限,朝家每下搜访之教,式年道荐,前后相望,而竟未得进用之实,求之甚力,用之无终,虽有筮仕,只止残司,人闻有荐,或至嗤点,是岂大圣人立贤无方之道也哉?伏愿殿下,自今为始,取人之道,不专于科目,苟其人之可用,则何官不做,或其人之无取,则不必迁转,岩穴之人,自有进身之路,骐骥之足,自无伏枥之叹矣。一曰,抑奢侈。夫奢侈者,暴君污吏之所以有我而无人也。何曾之一食万钱而家以之亡,春申之珠履千士而身以之毙,直为观美,反招其殃,前后覆辙,昭然可见,而近者此风渐长,便成一道,肥马轻裘,美馔珍羞,不已不止,闾阎下贱,身遍纨绮,褦襶乞儿,口饫珍错,只知其朝,不恤其夕,徒知其身,不思其他,晏婴之十年狐裘,今无可论,而公孙之食不重肉,亦不可见,欲生民之无饥寒,乌可得乎?伏愿殿下,自今为始,别立科条,身自导率,见粒米尺布,必思来处之不易,见一馔小羞,必思贡奉之自远,体汉后戈绨之德,念唐臣适口之箴,近自宫中,定为令式,以俭为主,无慕其外,则不必家谕,而朝廷,自不得不俭矣。朝廷既俭,则四方,莫不一于俭矣。一曰,釐军政。夫小民之冤,莫甚于黄、白叠役,而不徒为小民之弊,其在国家军兵之政,疏迂亦足寒心矣。大抵黄、白叠役之弊,皆出奸吏之幻弄,而为守宰者,莫能察也。方今承平日久,民息渐繁,而至于军丁,每患不足,编发童穉,随队点名,敛及泉下,邻族骚扰,苟究弊源,专由于强豪之民,冒称幼学,托迹校院,因缘吏乡,坐免签丁,而丐乞之民,逐口充丁,身故之后,强征其役,甚可恶也,甚可哀也。伏愿殿下,严立法纲,凡民之冒托璿泒,伪称勋裔者,一一查出,并皆汰定,其中所谓校院生者,守令必课讲择入,而一入校院,限以六十,或有降定,还签军丁,则军丁无不足之患,穷民无呼冤之弊矣。一曰,均田赋。夫田赋之制,一从土地之沃瘠,定其等数,而以其等数之高下,定其结税之多寡,此不易之常法也。我国之量案,改成于再去庚子,而今为九十馀年之久,山川变易,土品随改,前之瘠者,今或为沃,昔之沃者,今或为瘠,又以地形言之,前之广者,今或浦落而狭,前之狭者,今或起垦而广,莫非王土,而或有漏卜之地,莫非王臣,而或有白征之冤。伏愿殿下,亟命有司,即为改量,以便公私,则非徒惟正之供,自归于正,亦必均田之法,自归于均矣。一曰,矫还弊。夫还饷者,为农民凶荒而设也。半留半分,春粜秋籴,皆有设置之深意,而所谓其殖,亦不过十之一,其利归民,古之常平,今之义仓,莫非厚生民之意也。挽近以来,百弊层生,麤分而精捧,斗分而斛敛,无非病民之端也。甚至于奸吏弄法,谷色之幻弄,钱谷之那移,其弊不可毛举,而其中尤甚之弊,即积逋也卧还也。近因绣衣之论启,庙堂之禀议,分遣备郞,备尽矫救之策,朝家为民恤隐之至仁圣泽,非不切矣。臣未知积年沈痼之弊,果能尽矫革也否乎?伏愿殿下,亦命有司,以还弊病民,播告八路,积久之弊,使其营邑,各自条陈,郡邑报于方伯,方伯报于筹司,筹司讲究区划之方,有如病人,对症而投剂,俾责其实效,而守宰之臣,如或隐讳不报,方伯之臣,摘发请罪,则还弊,可以祛矣,民瘼,可以救矣。一曰,定炮制。夫我国炮丸之制,创自壬乱以后,而朝家曾于三南各镇,逐年划给军木三十六匹,俾贸铅丸火药,以为一年所用,而储其所馀,以备不虞,此实军国之大计也。间者升平已久,渐至弛废,中年以来,各镇元无一斤药一个丸贸置者,并与当初三十六匹划给之文迹而荡然无馀,每当私习与巡操之时,各镇军色辈,潜贸于各邑军器中,故各邑军器库所储药丸,因此而渐就枵然矣。英庙丙寅,为轸此弊,收捧三十六匹布于各镇,而俾贡于京中,造成药丸,分送于各镇,俾为一年之用,行之一年,因市民纹缎之失利,与贡人相讼,因为革罢,到今六十年之间,不复更设,而各镇军器库中所谓药丸,全然无存,若无药丸,鸟铳,乃是虚器也。三南、畿甸之水镇,俱是待变重地,而阴雨之备,如是踈迃,故丙辰年间,故相臣尹蓍东,以此关问各镇,详知其实,将拟更设京贡,而讲究物力之际,病未及就,各镇报状,今在备局,当初设贡时誊录,亦在惠厅。伏愿殿下,亟命有司,详加讲核,更以三十六匹,俾贸铅丸火药,以为阴雨之备焉。一曰,慎边政。夫边政者,有国之先务,古之明君,必先于此,而乃者国家不恤其兵,俄者执殳之人,举是来耟之徒,阅额才罢,农歌继起,朽弓锈刀,姑置勿论,行伍纪律,错杂无谓,昔者所进,今不知亡,朝换夕改,只充其额,营阃不知其名,守宰不识其面,兵不知将,将不识兵,方当国家守御之日,有此锄耰棘矜之叹,甚非所以固国而安民也。军志曰,先为不可攻,以待敌之可攻,当今之时,虽非待敌之日,而如是错置,恐非不可攻之实也。朝家数年以来,军兵申饬,无岁无之,军器之改备焉,操炼之岁讲焉,而近闻列邑,一向恬嬉,亦无实效,脱有缓急,何以济事?我国南边,限以大每,海外声息,虚实莫详,沿海各邑,设置镇堡,以备仓卒者,可谓盘泰之固也。岭南一道,最近于彼,釜山多大,分屯要害,莱府水营,别置军校,又有左右兵营及防御使,而选择武将而统制之,复立山城而掎角之,国家从此更无岭南之忧,而惟彼湖南,西南滨海,较诸岭南,虽有远近之殊,其为海防要冲之地,则一也。如干镇堡,地狭人小,猝然有警,无以应变,且况灵光,直当海门,凡异国船之漂到湖南而泊于灵光者,十居六七,其为要路,此可验矣。其中法圣一镇,独当一面,当初置镇,不过为十数邑税谷漕运而设也。一镇所属,未满千户,湖南税谷,太半所籴,万一有意外之虑,则未漕运而有赍粮之忧,已漕运而有瓦解之势,事到此地,何以善后?今按法圣浦,在灵光之西大海之曲,北距监营二百馀里,东距左水营三百馀里,南距右水营及兵营三百馀里,至于五营,俱不下数百里,则真所谓鞭虽长而不及于马腹,江虽决而无救于枯鱼也。伏愿殿下,亟命有司,讲其形便,以法圣镇,升为防御营,割付附近邑若干面,时平而漕运如前,世乱而攻守由己,则内有税船漕运之实,外绝异国觊觎之患焉。凡言事之臣,欲进一言,想其便宜,一字一划,罔不尽诚,如是多日,乃敢进言,虽其所见,或有不逮,实非为身,出于忠爱则明矣。苟其言之肤浅而无可取则已,如其言之可取,而圣明,亦不至挥斥,则承事之臣,固当奉行之不暇,近闻封章之上,而圣批之下也,苟或论人,人皆传诵,如有言事,世皆唾鄙,是岂人情好论而恶言事哉?此不过论人者即有可否,言事者初无节拍,是岂治世之所曾有者耶?此风一长,则言事之臣,必将杜口而不敢复进矣。伏愿殿下,体唐尧舍己之德,法虞舜察迩之仁,自今以后,使言事之臣,无为论人者所笑,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非言官而言辞切于时务,如有采纳者,令庙堂禀处施行。

○己巳五月十八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徐有闻,持《诗传》第七卷,检校待教朴宗薰,持《诗传》第七卷,检讨官李止渊,持《诗传》第七卷,检讨官郑元容,持《诗传》第七卷,假注书李远翊,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申在植,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李光文,持《诗传》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止渊读自《诗传》大全,止作此诗。上曰,下番读之。元容读自溥天之下,止从事独贤。上曰,参赞官读之。有闻读自四牡彭彭,止经营四方。上曰,阁臣读之。宗薰读自或燕燕居息,止或不已于行。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或不知叫号,止或王事鞅掌。上曰,上番读之。在植读自或湛乐饮酒,止忧思者之作。上曰,下番读之。光文读自无将大车,止章四句。上曰,文义陈之。止渊曰,此北山诗,即大夫劳苦之词,而小注,以忠孝称之,观其辞意之间,果多忠孝之蔼然发见者,而但其自言其劳者,论以人臣之常分,未为稳当底道理,昔大禹,八年于外,三过其门而不入,犹且不矜不伐,周公,有大勋劳于天下,而亦曰公孙硕肤,此等地位,固不可责之于后世人物,而三代以下,亦多有鞠躬尽瘁者,夫劳于王事,乃人臣职分内事,则今此诗人之言劳,恐有欠于尽忠之道矣。然以此诗观之,作诗者似是贤大夫,其才足以左右王躬,协赞王政者,而只令从事于行役,则其不得其职可知,故所以有劳苦之叹,而虽令困于征役,在上者能如采薇出车之曲尽下情,则夫岂有愁怨之心乎?此时周室衰乱,不能量才而授职,小人在内而安逸,君子在外而劳苦,诗人之叹,非独自叹其身而已,盖言其用人之不当矣。令我殿下,一念为治,夙宵靡懈,而在下者,各自占便,玩愒成习,真可谓上下之劳逸,倒置矣。此无他,朝廷之用人,不能各适其材,毋论材之高下,官之内外,初无循名责实之道,故举怀恬嬉退托之心,而未见担当尽职之人,如此而尚可曰勤劳国事乎?苟能量才授职,董率饬励,使之各尽其责,则孰敢无效劳之心而亦不敢言劳矣。伏愿深加体念于用人之道焉。上曰,下番陈之。元容曰,此时周室衰微,政令溃乱,大夫不堪行役之劳,作此诗而下三章,深言劳逸不均之状矣。盖人主御下之道,使民与使臣各异,使民则须尽公则说之道,当公平均一,无偏重偏轻之患,然后民心悦服而劳不言劳矣。至若使臣之道,若以劳逸相均为主,而不分君子小人贤愚智不肖,则人才杂进,时政反溃,故治世则君子任其劳,小人任其逸,乱世则小人任其劳,君子任其逸,此诗之人,即当时贤大夫,而有此劳苦,则似得使臣之道,然而不置诸左右,与论国政,责之以裁成辅相之道,反授以行役卑微之事,与戌卒征夫同其苦,则可谓劳之不以其道矣。且其见任使之事,不过曰嘉我未老,鲜我方将,未老方将,即年少健壮之谓也。曷尝以其才且能而任之,而用贤之道固如是乎?孟子曰,君子劳其心,小人劳其力,盖君子之劳心,在于治人,而今此大夫之劳,可谓小人劳力之劳矣。以此贤者,而疏远在外,行役不已,则其亲近从容出入风议之类,可知其宵小便佞之徒,使臣之劳逸,如此倒置,而国安得治平,政安得不乱乎?伏愿于此等处,深加省察,使臣使民之际,俱使劳逸得宜,则为国之道,亶在于此矣。上曰,参赞官陈之。有闻曰,上下番,俱有所陈,臣别无仰奏之文义矣。上曰,阁臣陈之。宗薰曰,变小雅,槪多愁怨之辞,而往往有格言至论,此篇第二章云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此句文章极好,旨意渊永,讽咏玩味,可以警省,故后世引用甚多,盖凡规模必要广大,心地必要公平,然后可以担着事功,故虽以在下之学者言之,亦曰宇宙内事,即己分内事,己分内事,即宇宙内事,况处君上之位,则际天之所覆,极地之所载,莫非己分之所有,每患不能胜一念之私,未免有人己物我之分,故内而有私心私事,外而有私人私财,局量狭小,事为偏颇,用人则近者亲狎,远者疏逖,而贤愚不察,恤民则近者煦濡,远者忽遗,而怨恨乃作。朱子曰,私之得名,据己分之所独有,而不得以通乎其外之称也。若能知溥天之下,皆吾土地,而视若阶前,率土之滨,皆吾臣民,而爱若赤子,则更安有私而不公,偏而不均之弊乎?大东,言赋税之不均,北山,言征役之不均,皆缘未讲絜矩之义也,故人主处心,必廓然大公,一视普济,使上下四旁,均平齐一,如是则怨恨何由而起,治化安得不隆乎?所以致此,专系吾心之公与不公而已,所操甚约,而所及者广,其几甚微,而其应也大,伏愿深留圣意焉。上曰,此诗,盖为劳苦而作也。在上者苟能均平齐一,量才授职,则下必无偏劳之人,乱世固不足论此,而若治世则虽无臣下劳苦之虑,至于量才授职,其难,一也,何以则可以得均平之道乎?止渊曰,以此诗观之,当时之君子退小人进可知,此乃乱世之常患也。若治世用人之道,则无内无外,各因其才而任之,如周宣王之内修外攘,仲山甫、张仲诸人,左右王室,方叔、召虎,经营四方,各有成绩,此时方召,不以征役而惮劳者,其才之所长,在是故也。此专在于君上知人之明耳。上曰,无将大车章,亦忧思者之作,而以北山章比看之,则辞短意略,而别无劳怨之语,何也?止渊曰,此两章,似非一人所作,则其忧思之浅深,未可知,而旧说云无将大车章,即悔仕乱世之诗,然则无思百忧等句,辞虽略而意则深矣。上曰,陟彼北山,言采其杞云者,大夫行役,似无暇隙而何以采杞也。止渊曰,行役之诗,多记路中所见之事,故如采薇、采芑等诗,皆与此章之采杞,语意相似矣。上曰,既言惨惨劬劳,王事鞅掌,而末章,又言惨惨畏咎,靡事不为,有何旨意之可言欤?止渊曰,诗之体段,大抵一节,深于一节,今此末章所云惨惨畏咎,靡事不为,比之前章之劬劳鞅掌,尤为深叹之辞也。宗薰曰,彼则燕息偃仰之不足,而至于湛乐饮酒,此则劬劳鞅掌之不已,而犹恐不免罪咎,此盖极言劳逸亲疏之不同,皆不均之弊也。上掩卷,命阁臣、玉堂先退,宗薰等退出,惠庆宫进服人参二钱重粟米饮,自今日一贴式煎入事。出榻教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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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药院直。行左承旨徐英辅坐直。行右承旨李文会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任厚常。同副承旨尹益烈未肃拜。注书李鲁集监祭进一员未差。假注书李远翊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徐英辅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呈辞,朴宗臣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英辅启曰,行右承旨尹序东,左副承旨徐有闻,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英辅曰,检校待教朴宗薰,驰诣显隆园,奉审摘奸,健陵、华宁殿,一体奉审以来。

○传于徐英辅曰,右副承旨,驰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徐英辅曰,召对为之。

○传于徐英辅曰,刑户换房。

○传于徐英辅曰,今当愆阳为灾之日,圭璧之举,将至三矣,而冥应邈如,言念民事,诚万万闷迫,审理之政,虽在他时,不可缓也,而疏郁理冤之政,尤急于今日,令政院申饬秋曹,审理狱案,启闻疏决,以为一分消灾之地,在外刑曹堂上许递,政官牌招开政,待下批,牌招举行。

○徐英辅启曰,兼都承旨沈象奎,药院直,行右承旨尹序东,牌不进,左副承旨徐有闻,传旨未下,右副承旨曺允遂,同副承旨朴宗薰,奉审进去,伴直无人,行右承旨尹序东,更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

○以左副承旨徐有闻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英辅曰,只推。

○徐英辅启曰,今日伴直无人,左副承旨徐有闻,更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bb之b,李庚运、柳相祚落点。

○徐英辅启曰,伴直无人,新除授行左承旨李庚运,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徐英辅启曰,伴直无人,新除授行左副承旨柳相祚,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英辅启曰,行左副承旨柳相祚,时在庆尚道安东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徐英辅启曰,兼都承旨沈象奎,药院直,行左承旨李庚运,行左副承旨柳相祚在外,右副承旨曺允遂,同副承旨朴宗薰,奉审进去,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徐英辅启曰,新除授行左承旨李庚运,时在公忠道天安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已许递矣。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文会、尹益烈、金熙周、任厚常落点。

○徐英辅启曰,新除授承旨尹益烈,方在被谪蒙放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职牒还给,荡涤叙用。

○徐英辅启曰,新除授承旨任厚常,方在罢散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朴宗薰。

○传于徐英辅曰,在外汉城府堂上许递,今日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使之逐日开坐。

○徐英辅启曰,行吏曹判书南公辙,参判林汉浩,参议金会渊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承膺,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徐英辅启曰,行吏曹判书南公辙,参判林汉浩,参议金会渊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不即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判书、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只推,与判书、参判,一体更为牌招。

○徐英辅启曰,兼都承旨沈象奎,药院直,行右承旨李文会,右副承旨任厚常,未承牌,左副承旨金熙周在外,同副承旨尹益烈牌不进,臣吏兵批兼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在外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徐英辅,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姑陞入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并待下批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南公辙进,参判牌不进,参议金会渊进,左承旨徐英辅进,启曰,玉堂东壁,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朴宗臣为应教,权丕应为副应教,赵琮镇为校理,朴仑寿为刑曹判书,李集斗为判尹,赵万元为兵曹参判,洪义浩为右尹,李秉淳为工曹佐郞,金秀锺为礼曹佐郞,李檝为崇灵殿参奉,闵致载为书状,李愚在为安边府使。再政。左尹单洪义浩,右尹单赵弘镇。

○兵批,判书金义淳病,参判未差,参议吴翰源入直进,参知韩始裕病,左承旨徐英辅进,佥知李东铉,大护军李勉兢、金启洛,护军李庚运、尹序东,副护军徐有闻、曺允遂,副司直金箕殷,并单付。

○右副承旨曺允遂书启,臣承命驰诣南坛,坛上神位版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进排官摘奸,则无頉,仍诣雩祀坛,坛上神位版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进排官摘奸,则无頉矣。臣则仍留南坛享所,待将事毕,还奉神位版后复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英辅,以兵曹言启曰,今月二十二日,一内禁军番次矣,该番将未差之代,依承传口传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以李谦会为内禁将。

○己巳五月十九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检校直阁沈象奎,持《诗传》第七卷,参赞官徐英辅,持《诗传》第七卷,侍读官李止渊,持《诗传》第七卷,检讨官申在业,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李鲁集,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申在植,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李光文,持《诗传》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读,止渊读自明明上天照临下土,止畏此罪罟。命下番读之。在业读自昔我往矣,止畏此谴怒。命参赞官读之。英辅读自昔我往矣,止畏此反复。命阁臣读之。象奎读自嗟尔君子,止章六句。命注书读之,贱臣读自鼓锺将将,止此诗之义未详。命上番读之。在植读自鼓锺喈喈,止其德不犹。命下番读之。光文读自鼓锺钦钦,止其必然也。命陈文义。止渊曰,此小明章,与昨日进讲两三章,大义略同,别无文义之仰奏者,而章首云明明上天照临下土,凡《诗经》之言天者多矣,而衰世忧思者之作,尤为屡见,今此行役大夫之呼天而诉之者,亦出于疾痛之意,盖明知上天,有监临人情之理,故有怀必诉者此也。凡人事天之道犹然,况人君之于天,尤岂可一毫忽之哉?古语曰人君造命,虽一念之萌,一息之顷,天命必与之相须,必也克敬克畏,然后可谓应天以实之道,祈天永命,乃功效极至处,而其本不过疾敬而已,可不慎哉?人君,迨国家闲暇之时,当预修德政,以为长久迓休之道,而尤所致敬者,乃遇灾修省之时也。灾者,仁爱之天,警告人君,使之恐惧修省,以为维持之策,人君,若能极尽对越之道,则终必孚格而灾不为灾矣。今我殿下平日敬天之德,靡不用极,而今此亢旱日久,民情甚悯,数次虔祷,灵应尚邈,虽不敢以某事某应,傅会陈达,而在殿下警惕之诚,必也自反而自修,毋徒以文具,克尽方寸之工,以为消弛之方,则孔昭之天,亦岂不感格至诚乎?近年以来,春夏多旱,而有祷辄应,又无他灾,毕竟则每免失稔之叹,故今此久旱,人心亦不至遑急,先正臣李珥之言曰,人君遇灾异初,作诗则率皆恐惧警惕,及至屡见而无朝夕之应,则渐至狃安,此是格论也。伏愿加勉于敬天之要,以为弛灾之策焉。上曰,所陈好矣。命下番陈之。在业曰,上番既以明明上天,敷衍仰奏,臣不必叠床,而小明诗,即《大》、《小雅》中照应大明而作者也。盖大明之明明在下,指王者之明,仰格明天也。小明之明,只言上天之明,照临下土也。世主之昏明,时或有殊,上天之至明,在在无异,虽以《尧典》言之,曰钦明文思,曰克明峻德,及其求舜也,曰明明扬侧陋。《舜典》,曰濬哲文明。曰明四目,二典之旨,不外乎明之一字,尧以是法天,舜以是继尧,后世明王,有志于为尧为舜,则舍是明,奚以哉?是以信赏必罚,由是明焉,亲贤远奸,亦由是明焉。方今圣明在上,治教大明,臣无容更为仰勉,而窃覵近日亢旱无前,民情遑急,秧种愆期,田野龟坼,目下忧虞,无过于此,屡荐圭璧,终靳甘霈,惟此明明上天,终未能降格我殿下照事之诚而然也。伏愿于小明篇中,拈出一明字,益勉圣学,以底缉熙光明之域,以致对越昭格之道焉。上曰,所陈好矣。命参赞官陈之。英辅曰,小臣,别无可以仰奏者矣。命阁臣陈之。象奎曰,此章别无文义,而上下番所奏者,尽好矣。大抵明明上帝,照临下土,容光必照,无所不临,故凡人之有善有恶,辄有报应之理,无所逃于日鉴之天,而至于君上,则尤异于匹庶,隐微毫忽之间,天必鉴临,休咎之应,辄如影响,而天非视听,视听在民,苟能爱民而恤民,则爱恤之治,天必视听,如或暴民而厉民,则暴厉之政,天亦视听矣,故明明上帝,照临下土此一句,其义甚严,垂戒深切,每以上帝照临之理,存得此心,警惕恐惧,则天休用申,惟日不足,其或少忽,则咎征捷于桴鼓,天人相与之际,其理孔昭,岂不甚可惧哉?然而照临下土云者,所指者广,而必以临之在上一句,恒存警畏,一心对越,则勉德之要无过于此矣。玉堂既以此敷奏,而敢又仰陈,伏愿体念焉。上曰,所陈甚好矣。上曰,明明在下,赫赫在上之义,果如下番所奏,而此诗之行役大夫,至于岁暮不还,则其时之政事可知,未可谓之明明在下,故大夫呼在上之天而诉之耶?止渊曰,此是幽、厉以后之时,而其时政事昏乱,大夫失职,有此呼天之辞,此不可以明明在下赫赫在bb上b之义,论矣。上曰,鼓锺诗,即幽王时之作也,而有曰以雅以南以籥不僭,凡声音之道,随时盛衰,此时则极其衰乱,而犹有《二南之风》,何也?止渊曰,乐与政通,先王所制之乐,本自和平,而虽降在衰世,其遗音尚在,如舜之韶箫,在齐而亦有其音,故夫子闻之,不知肉味,此章雅南不僭之义,亦如是矣。象奎曰,乐之为制,自有节簇度数,后世之人,按其谱而知之,而夫乐者,象德之器也,德者,作乐之本也。语其器,则今乐犹古乐,而若其德音之所由发,则今不如古,诗人微婉之旨,斯可见矣。上曰,小明诗前三章之义,有若悔仕乱世,后二章之义,有若戒其僚友。大抵勗率僚友,辅导君德,不至于衰乱,乃当然底事,而以仕于乱世为悔,无乃其时之无可奈何而然欤?止渊曰,诗人之才能,优于辅导,未可必而处于乱世,能戒僚友,则不但为靖共之道,亦可见惓惓之意也。上曰,其僚友,皆在位之大夫欤?止渊曰,其在位与否,未可臆奏,而盖是处于内者也。上掩卷,止渊奏曰,召对继讲册子,日前以《贞观政要》禀定,而本馆所在只有三件,且无板本所在处,何以为之乎?上曰,芸馆与书阁中所在者,搜取,可也。上曰,本馆有《宋鉴》乎?止渊曰,有之而其件数,则未及详知矣。上曰,《宋鉴》件数,如不足则以《自警篇gg自警编g》为之,而件数若又不足,则誊书为可,而《宋鉴》、《自警编》二册中,取其件帙之毕备,禀定,可也。命玉堂先退,止渊等退出。上曰,旱灾甚可闷也。象奎曰,然矣。上曰,数日甚热,而尚无雨意,三次祈雨,而若不雨,则四次祈雨,设行于何处耶?象奎曰,四次则北郊、社稷,而五次则宗庙矣。上曰,去年几次祈雨乎?象奎曰,再次得雨矣。上曰,今若得雨,则尚可免甚害于农事耶?象奎曰,初伏前,犹未及秧种,而两西雨泽则颇周足矣。上曰,雨泽状启,果详悉可信耶?象奎曰,皆据实以启,而毕竟地府年分,以此为准,故初无讳灾之事矣。仍又命退,阁臣、承史以次退出。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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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药院进。行左承旨徐英辅。行右承旨李文会。行左副承旨尹长烈未肃拜。右副承旨任厚常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书李鲁集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基华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思穆,提调李晩秀,副提调沈象奎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呈辞,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显隆园忌辰祭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任厚常曰,召对为之。

○李文会启曰,假注书李远翊,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远翊改差,代以李基华为假注书。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尹长烈落点。

○以同副承旨尹益烈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任厚常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应教朴宗臣副应教权丕应,校理赵琮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英辅曰,只推。

○传于李文会曰,禁府、刑曹轻囚放释。

○徐英辅启曰,臣敬奉圣教,驰往义禁府,取考囚徒案,则姑无时囚,仍为驰往典狱署,取阅囚徒案,则御宝伪造罪人九名,结案罪人四名,杀狱罪人三千名,印信伪造罪人二名,大将牌偸窃罪人一名,纲常罪人一名,捕厅移来罪人四名,因台启仍囚罪人三名,俱是重囚。故并为仍囚,此外凌辱上典,罪关风化者,伪造巡将帖文干连罪,漕船失火监官沙格等,合十四名,不可以轻囚论,一体仍囚。其馀各司杂犯,他钱不报,欺人取物,酗酒作挐罪人李英春、方彦规、南信大、婢永梅、奴判同、李得守、金兴、金福乭、姜成福、李载勋、金福文、申乭福、柳堇、金重烨、朴宗锡、宋晩哲、李学弼、奴仁福等十八名,罪名既系轻囚,故并依传教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任厚常曰,留院公事入之。

○传于任厚常曰,行公台谏,并牌招。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于任厚常曰,自前旱灾如此之时,有捕厅时囚放释之例,未知罪囚之几何,而各其名下,罪名悬录以入。

○右副承旨任厚常,同副承旨尹益烈等启曰,臣等,即伏见捕厅罪人等囚徒,有斗荣、寅焕特放之命,我圣上闷旱疏释之德意,臣等,不胜钦仰万万,而第此两罪人,俱是剧逆之支属,尚逭王章,已是舆情之愤惋,而且况台启方张,盘核是急,此岂可一半分疑似仿佛于疏释之典耶?臣等,不敢奉承,敢效缴还之忱矣。下教截严,促令颁布,臣等,聚首相对,惶陨无地,虽寻常罪囚之有关于堤防者,尚不可遽然浑入于疏放之中,惟此穷天地亘万古之恭贼之亲弟,穷凶绝悖之㯳贼之支属,其逆节凶谋,尚未究核,而若置今日疏放之中,则其可曰国有常宪乎?圣教之下,奉行无路,玆敢冒死仰吁。伏乞圣明,亟寝两罪人疏放之命焉。惶恐,敢启。答曰,一则数十年久囚,一则不足齿数之物,特命疏决矣。尔等之争执,既以台启为辞,今姑置之。

○以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更为严饬牌招。

○以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仍以前牌,更为严饬。

○以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待开门牌招。

○李文会,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内外中日,既已停止,试讲依例停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全罗监司李冕膺状启,淳昌郡民家失火事,传于尹益烈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恤事,庙堂区划分付。

○己巳五月二十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检校直阁李存秀持《诗传》第七卷,参赞官任厚常持《诗传》第七卷,检讨官李止渊持《诗传》第七卷,检讨官申在业持《诗传》第七卷,假注书李远翊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申在值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李光文持《诗传》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止渊读自楚楚者茨,止宗庙之祭。命下番读之,在业读自济济跄跄,止无寿无疆。命阁臣读之,存秀读自执㸑踖踖,止万寿攸酢。命参赞官读之,厚常读自我孔熯矣,止时万时亿。命注书读之,贱臣读自礼仪既备,止备言燕私。命上番读之,在植读自乐具入奏,止勿替引之。命下番读之,光文读自楚茨六章,止何以致之。命陈文义,止渊曰,此诗之义,即勤于民事,以奉其祭祀,以致受福之庆者也。凡祭祀之际,能致诚敬,则祖考之精神,即我之精神,自然神人感通,有降福之理,集传所云非德盛政修,何以致此者,是也。盖诚敬之道,非特祭祀之时,虽燕居之际,常存洋洋如在之心,以至郊焉而天神格,庙焉而人鬼飨,则自致天降之福也。《大雅》曰,岂弟君子,求福不回,此可见有岂弟之德,然后不求福而福自至矣。夫福者,身其康强,子孙其逢吉,家之福也,推以广之,则时和岁丰,使苍生,欢欣蹈舞于化育之中者,国之福也,故《洪范》曰,皇建其有极,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天保之诗,乃祝嘏之辞,而必曰群黎百姓,偏为尔德,人君能修德,则下民观感迁善,皆能自求多福,此所谓民之德,即君之德,民之福,即君之福也。方今邦箓鼎新,天休滋至,八域臣民,举望宗社亿万年无疆之庆,殿下当此时讲此诗,勿以寻常颂祷之辞看过,必深究本章德盛政修之旨,克尽先王建极锡民之道,则岂非生民之福乎?伏愿体念焉。命下番陈之,在业曰,今日所讲六章中济济跄跄,踖踖莫莫,礼仪卒度,式礼莫愆等语,皆盛言仪容,自中礼制,礼者,敬之著也。尧、舜、禹精一执中,是敬也,汤敬日跻,文王缉熙敬止,可见其唐虞三代以敬为一心之主宰,万事之本原也。秦以后,无人说此,及夫程夫子出,而始乃剖释亲切,曰主一之谓敬,曰入道莫如敬。且于朱夫子《敬斋箴》,承事如祭之训,尤可验持敬之道,敬于何事不在,何时间断,而先儒言曰,虽处燕闲幽独,如在宗庙之中,此谓敬之至也。以此推之,楚茨之盛言仪容,亦可见敬为一篇之要旨也。月前太庙亲祼,閟宫行礼,臣获忝骏奔之列,仰瞻我圣上洞洞属属,大圣人蔼然诚敬,实有所钦叹。又以昨日所下审理传教观之,实仰敬天修省之圣德,而日色之杲杲,民情之汲汲,今日又如前日,臣意则三荐圭币,而我圣上致敬之道,似不及乎庙宫亲享之时,未有此桴捷之感也。适因文义,敢此陈勉。伏愿殿下,克尽敬神之道,以致时万时亿之福焉。命阁臣陈之,存秀曰,此章,力于农事,以奉其宗庙之诗也。上番之以受福仰奏,下番之以诚敬陈勉,俱是切实之言,此非一时敷衍仰达者,盖其实理如此,非但祭于宗庙之时,平居对越之诚,无或间断,若所谓承事如祭,使民如承大祭,然后可谓致敬之道也。此诗虽是力农奉祭之辞,以此推看,则燕闲幽独之时,动静云为之际,不外乎敬之一字矣。目下旱灾之渴闷,诚如玉堂之所奏,而圭璧三举,冥应邈然,以外面观之,一时愆阳,虽若恒有之事,而切于百姓者,莫此为急,殆有甚于雷异星变矣。古者屡丰之馀,虽逢数年之歉,而民犹不知歉矣。近来虽曰屡丰,而国无一年之畜,民无甁罂之储,此岂非今日之大可惧哉?《洪范》云曰,僭恒旸若,僭,即僭差之谓也。某事之僭差,虽不敢指的,而常存对越之念,则岂无昭格之理乎?伏愿深加体念焉。上曰,所陈甚好,当留念矣。命参赞官陈之,厚常曰,上下番阁臣所奏俱好,臣则别无仰陈,而今此诸臣所奏,殿下诚实留念,是臣之望也。上曰,此诗,公卿有田禄者,力于农事,以奉其宗庙之祭,而其功效,至于永锡尔极,时万时亿,苟非诚敬,无以致此多福,何以则留念于诚敬二字耶?止渊曰,诚敬,即此章之要旨,其受福无疆,皆奉先诚敬之所致,而诚敬之道,虽幽独之际,常如在宗庙之时,然后可致神人孚格之效矣。若论其工夫之要,则非学问,无以致之,先儒所谓涵养须用敬者此也。上曰,孝孙有庆,报以介福云者,孝孙若有诚敬,则一家之人,皆得以受福耶?止渊曰,奉祭之主人若受福,则一家之人,皆可同庆,而此句本意,则与受禄于天,自天申之之意同矣。上曰,为宾为客,献酬交错,祭祀之时,何为此献酬之礼也?止渊曰,古者祭祀献侑之后,乃用燕礼,故有此语也。存秀曰,即时祭之礼矣。上曰,今人时祭,或行或不行欤?存秀曰,然矣。上曰,此诗诚敬极矣,礼仪备矣,果是周之盛时所作欤?止渊曰,以此诗观之,果非衰世之作,而入于《小雅》者,以其非天子之诗故也。上曰,子子孙孙,勿替引之,此则作诗者之辞耶?止渊曰,此则一家之人,颂福于主人之辞也。存秀曰,此云神嗜饮食,卜尔百福,似非主人之诗,而应是其时参祭者之言矣。上命掩卷。止渊曰,召对继讲册子,昨筵,有《宋鉴》、《自警编》中观其件数,禀定之下教矣。《自警编》则本馆无之,芸阁及藏书阁,亦无之云,《宋鉴》则本馆只有一件,芸阁所在诸件及试所所用,伤污不可用,故《贞观政要》帙数,更为详问,则内阁、芸馆、藏书阁,俱有一帙,而与本馆所在,合为六帙,昨筵,既有《自警编》誊写之教,《贞观政要》,卷数不甚多于《自警编》,则不足二件,誊写用之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内阁件置之,而三件之不足者,阁臣取来于文献阁也。仍命玉堂、阁臣先退,止渊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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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药院直。行左承旨徐英辅坐直。行右承旨李文会。行左副承旨尹长烈缘故出。右副承旨任厚常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注书李鲁集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基华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申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五分,自人定至二十二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寸一分。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徐英辅启曰,明日,祈雨祭斋戒,再明日、三明日,健元陵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李文会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箚批未下,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英辅启曰,行左副承旨尹长烈,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益烈曰,召对为之。

○传于李文会曰,宪台箚批已下,即为牌招。

○礼曹四次祈雨祭,不卜日今二十三日,北郊,遣宰臣,社稷,遣重臣,虔诚设行事,知委,何如?判付启,依所启施行为良如教。

○传于李文会曰,奉审阁臣入侍。

○传于徐英辅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徐英辅启曰,行吏曹判书南公辙,参判林汉浩,参议金会渊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承膺,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徐英辅启曰,行吏曹判书南公辙,参判林汉浩,参议金会渊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不即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判书、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以吏曹参议金会渊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英辅曰,只推。

○徐英辅启曰,吏曹参议金会渊,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英辅启曰,吏曹参议金会渊,三牌不进,依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书南公辙进,参判林汉浩牌不进,参议金会渊牌不进,行左承旨徐英辅进,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曺允遂为大司谏,金熙华为司谏,徐鼎辅为掌令,郑观绥为献纳,曺凤振为正言,辛硕林为正言,李勉兢为工曹判书,金𨩿为副校理,成永愚为刑曹佐郞,朴宗庆为弘文提学,吕永徽为检校,金学淳为西学校gg教g授,李英发为高山察访。

○兵批,判书金羲淳病,参判赵万元入直进,参议吴翰源病,参知韩始裕病,右副承旨任厚常进,护军吴泰贤、金处汉,副护军金熙周,副司直慎性真、柳台佐、曺凤振,副司果曺锡正、韩用仪并单付。

○以吏曹参议金会渊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徐英辅曰,分拣。

○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等箚曰,伏以臣等,即伏见院议启辞批旨下者,有捕厅罪人斗荣、寅焕特放之命,而以尔等之争执,既以台启为辞,今姑置之。臣等始不胜愕然相顾,心胆俱裂矣,旋又聚首钦叹,有以知大圣人不远复之处分矣。噫嘻痛矣,夏贼,穷天地亘万古之凶逆,而今日臣子不共戴天之深仇也。此贼之支属,尚在地上,已是失刑之大者,而今忽无端疏释,有若寻常久囚而审理者,此何举也?至于寅焕,贼㯳凶种也,狱事属耳。究核未了,而遽入于疏放之中,尚可曰国有常刑乎?臣等固知圣心悯旱,有此特教,而第伏念好生之心,虽是帝王盛德事,而刑之失中,罪之幸逭,亦非应天以实之道也。春秋时卫国大旱,邢为无道,伐邢而雨,观乎此则一于疏放,不足为弛灾之术也。此事既伏承姑置之命,不胜幸甚,而臣等愚见,窃以为事虽属于既往,忧实深于方来,伏愿殿下,一政令一举措,必加三思,勿底有悔焉。臣等,忝在台阁,始不能严于惩讨,俾此逆种,至今假息,又不能随事匡救,立君于无过之地,莫非臣等不职之罪也。饬教之下,不胜惶懔,来诣朝房,联陈短箚,以俟处分,伏惟垂察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昨日院议之批,尔等必见之矣,何可以箚烦陈乎?方欲以他事,欲召见尔等,即为承牌入侍。

○己巳五月二十一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检校直阁李存秀,持《诗传》第七卷,参赞官尹益烈,持《诗传》第七卷,侍读官金学淳,持《诗传》第七卷,检讨官申在业,持《诗传》第七卷,假注书李基华,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申在植,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李光文,持《诗传》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学淳读自信彼南山,止四句之意也。上曰,下番读之。在业读自上天同云,止生我百谷。上曰,阁臣读之。存秀读自疆场翼翼,止寿考万年。上曰,参赞官读之。益烈读自中田有庐,止受天之祜。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祭以清酒,止取其血膋。上曰,上番读之。在植读自是烝是享,止万寿无疆。上曰,文义陈之。学淳曰,此章大旨,不出乎力农事而敬祀典,盖农是天下之大本,祀为有国之大事,《礼记祭义》,天子为藉千亩,诸侯为藉百亩,其所以崇大本而重大事者,类如是矣。《论语》云夏禹氏菲饮食而致孝于鬼神,单宫室而尽力乎沟洫,是知敬祀之本,在于力农,力农之本,在乎勤俭,虽以《豳风》、《雅》、《颂》诸什观之,重言复言者,不出一农字,周家八百年基业,实本于重民稼穑,而我朝家法,亦与成周比隆,列圣以来,忧勤一念,耿耿民事,逮夫我殿下嗣服之后,深轸继述之念,每于岁首,颁下劝农纶音,勤勤恳恳之意,蔼然十行之间,近年以来,连值屡丰之庆,中外臣庶,孰不钦仰而赞叹乎?顾今秧节已过,三庚不远而一直亢旱,庆毡之上,致勤忧虑,亦已多日,其为渴闷,大小同情矣。三次祈雨之馀,冥应尚此邈然,此固将事之臣,不能尽诚尽礼对扬我殿下悯旱之盛意,以致孚格之尚迟,而抑小臣区区忧虑,窃恐我殿下对越之工,如或有一毫未尽分处,则将无以克享天心,对越之工,何时不然,而此时尤切,幽独燕闲之中,斯须造次之间,对越一念,洞洞属属,无间于躬将之礼,则天人虽远,孚格之效,捷于影响,此章所云既霑既渥既优既足之庆,将自我殿下方寸上得来矣。近日登筵诸臣,想多以修省之道,有所陈勉,臣之此言,或近叠床,而目今切急之忧,无过悯旱,则岂可以烦复为嫌,而苟求修省之本,则舍对越二字,无他别般仰奏者,伏望深加圣意焉。上曰,下番陈之。在业曰,此篇之首,信彼南山,维禹甸之,似兴而实赋者,岐在雍州,而禹平水土之时,终南敦物,皆其所治也。周民之原湿疆理,先陈神禹之功者,可谓不忘其本矣,而其言神禹之绩,不但此章而已。大雅,有丰水禹绩之语,梁山禹甸之句,鲁颂之纉禹緖,商颂之敷下土,皆此意也。我东之重农业,比隆岐周,而溯其播谷降种之功,尊配后稷于国稷之坛,亦周人不忘本之意也。臣于连日登筵,皆以重农悯旱仰陈,则今又架叠,极知烦屑,然而目下切急之忧,无过于亢旱,则适借前席,敢不以时务之切要,屡屡敷陈也哉?圭璧三举,灵应虽邈,别遣史官,董饬享官,实仰圣上一心洞属,而四次祈雨,既有成命,虔祷之仪,将行于配稷之社矣。既霑既足,生我百谷之庆,不于后稷,而于何虔祷乎?尤当致诚行祀,仰格冥应,而冥应之道,不专在于骏奔诸臣,亶系我殿下之诚心对越,昭格明神,霈然甘澍,得之方寸之间,是臣如渴之望也。上曰,阁臣陈之。存秀曰,玉堂上下番,悉陈之,贱臣无可以仰奏者矣。上曰,参赞官陈之。益烈曰,臣别无文义之有所仰奏者,而儒臣以对越之工,仰奏者尽好矣。窃覵圣衷悯旱,一念憧憧,而益加虔诚对越之工,则明应之效,捷于影响,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楚茨与信南山,同是事神受福之言,而楚茨则首章,直言之,信南山则第三四章,始言之,有何意义于其间耶?学淳曰,此篇则首章,言信彼南山,维禹甸之,即是溯本之论,故第三四章,始言事神受福之由,楚茨则别无他意,故首章,直言之,而其或先或后,亦是当时作诗者,随所见而言,别无深意于其间矣。上曰,第三章云,以为酒食,畀我尸宾,其义云何?学淳曰,尸是尸童,宾是助祭之客也。以酒食而畀尸宾,非但为尸宾,即所以敬神之意矣。上曰,第五章云,取其血膋,注云灌用鬯臭,臭阴达于渊泉,萧合黍稷,臭阳达于墙屋,是求神之意耶?学淳曰,神人相接之道,所贵乎以气相感,故取其血膋,合馨香而燔之,其意似是专取于气之上升矣。上曰,第四章云疆场有瓜,是剥是菹,献之皇祖,取瓜之意,贵其时食而然耶?学淳曰,瓜是田庐中畔上所生之物,而比他物早生,故以时食荐神之义矣。上命玉堂先退。仍教曰,注书出去,台臣入来,与之偕入,可也。贱臣承命出传,与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偕入进伏。上曰,近日诸台,何不诣台传启耶?孝成等曰,台启系是刑杀文书,故当此祝庆之时,不宜循例奏御,故久未传启矣。上曰,此非法典所载之例,自下容或不得传启,而若有特教,则何可持难乎?孝成等曰,苟无目前时急之事,则虽常时,亦无逐日传启之事,况当此时乎?上曰,事体决不然矣。台臣既登筵,传启,可也。孝成等曰,今日斋日,故不得传启矣。上曰,以所怀奏之也。孝成等起伏奏曰,三司皆不登筵,三司所怀,两司所怀,不得为之矣。仍奏曰,噫嘻,逆鏔穷凶之罪,已悉于前启,今不必更事胪列,而幸赖我慈圣殿下廓挥圣断,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泄神人之愤,而结案正法之后,应行孥戮之典,尚今不施,举国弸塞之冤愤,愈久愈深,臣谓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宜矣。上曰,不允。出举条孝成等曰,近日妖凶之邪学,炽如烈火,势急滔天,实为国家呼吸之忧,而幸赖我慈圣殿下,特降明旨,亟令严核,妖腰乱领,次第就戮,庶几根底拔去,窝窟扫荡,而噫,彼丁若铨、若镛兄弟,自以逆锺之同气,暗受承薰之妖书,日夜耽惑,悖乱名教,斁灭伦纲,为世指目,积有年所,今于严鞫之下,始迷终悟之说,都是妆撰,力拒痛挽之迹,了无可证,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况恒俭之狱案出后,若锺、承薰,迭出诸招,逆节彰著,不可但以邪学言也。若锺既已籍没,承薰亦既正法,而噫,彼铨、镛之为若锺兄弟者,致薰之为承薰同气者,不过岛配定配而止,盘核情节,扫荡窝窟,顾不在于此辈耶?铨、镛则虽以今番狱案言之,为承薰之紧党,与知凶谋,明出致薰之招,以邪术而自服,至请伏法,又纳鞫庭之供,究厥情迹,何变不图?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气,家焕之亲甥,万恶咸萃,千妖俱备,啸聚邪党,养成部落,凡诸排布设施,皆出于其手,而讯问之下,乃反归其兄于丧性溺邪,至谓之贼党,此可见良心之都亡,伦纪之全丧,即此一节,邪术浅深,有不暇论,学逵、与权,俱以家焕之甥侄,承薰之至亲,标号之阴惨,花助惟均,迷溺之丁宁,致嗣各证,凶秘之迹,如印一板,宽基则本以箕延之从孙,诖误湖民,卖其切姻之权势,荫庇贼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书往来,狼藉绽露,至与与权而对质,则渠虽喙长何以自明?虽然此辈之沈溺邪术,犹属馀事,目下所当核者,即是恒俭请舶之计,嗣永传书之谋,而凡此六囚之于嗣永,或为切姻至亲,或为血党死友,而嗣永凶书以为,渠辈莫不愿此事云尔,则凡为邪术者,尚必知此个凶谋,况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岂有不知之理乎?至于今番讯鞫,情节则半吐而半呑,端緖则若露而若隐,彼此参互,庶几取服,而只缘为日不多,盘问未究,贼情至妖,诡诈莫测,邀来谟贼之事,缔结汤胡之计,以至窝窟之未露,徒党之散在者,尚未究核,而特推宽大之恩,遽降酌处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论,宗社之忧,实为无穷,臣谓黑山岛岛配罪人若铨,康津县定配罪人若镛,济州牧岛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学逵,固城县定配罪人与权,长兴府定配罪人宽基,并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夬正典刑,宜矣。上曰,不允。出举条孝成等曰,噫嘻痛矣,十数年来,贼势益肆,人心靡定,顾瞻他日之徒,以下四字刀削之辈,踵相接也。惟彼周爀,身在衿绅之列,而敢生觊觎之计,肆发凶言,显然立帜,其心所在,路人犹知,而伊后除命之连下,全出藏疾之圣德,则在渠道理,惟当含恩畏义,矢死缩伏,而不此之为,有除辄膺,扬扬莅任,自同无故,此于渠,虽为薄物细故,而亦可见隐若有恃,纵恣无忌之一端,今幸乾断赫然,以下四字刀削此等党与,不可仍置。臣谓周赫,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典刑,宜矣。上曰,不允。出举条孝成等曰,三启中诸贼,罪关宗社,愤切神人,往在先朝,既允台启,传旨未下,故其时宪臣登筵,更为发启,而伊后适值拜表发行上下庆忭之日,仰承缕缕下教,仍出姑停矣。今于一年二年之后,尚在不连不停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盖出于俯循舆情,快伸王章,而庆日姑停,不过一时行权,则今不可以未经处分,有所仍置,臣谓亟下三启依允之传旨,令该府举行焉,宜矣。上曰,不允。出举条孝成等曰,噫,妖凶之邪学,炽如烈火,为国家呼吸之忧,而幸赖我慈圣殿下,特降明旨,亟令严核,妖腰乱领,次第就戮,而李基让子有沈溺之宠亿,以凶顽邪魁,举世指目,基让之罪止定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诛先加,舆情愤郁,不可以物故,有所容贷,臣谓物故罪人基让子宠亿,姑先施以窜拜之典,宜矣。上曰,不允。出举条上曰,今日召见,专为李东万启辞中李荣复、金元喜、洪宗益等事也。此事向筵,大臣有所仰奏,而尚今滞囚,不为酌处,有违刑政,以名在台启,虽未即举论,公议则自可见矣,斯速停启,可也。且台启中时夏等事,向筵台臣李止渊登筵时,亦有所下教,台臣亦从公议,停启为言,而尚未举行,亦为一体停之,可也。孝成等曰,台体至重,发启停启,皆当以公议为之,今日既不得传启,则至于停启,非所可论。上曰,后日则可以停启乎?孝成等曰,虽后日当采公议而为之,不可奉承传教而停启矣。上曰,采探公议,从速停启,可也。孝成等曰,台阁之采探公议,必也诸台,会于朝房,商确可否,然后方可谓之公议,而近日台阁不备,只有臣等一二人,何敢遽然停当乎?上曰,台阁皆备,则可以停启乎?孝成等曰,台阁皆备员之后,谨当采公议而为之矣。仍奏曰,噫,彼李东万,则言之便觉污口,渠于履猷,即是声气漠然之间,而托迹输心,始出逐臭之意,临急图生,遂作反噬之谋,绸缪设施,经营脉络,即与履猷,一串贯来,则主客轻重,初无可论,至于秋曹诸罪人,则疏通本自相贯,旨意如印一板,岂可以卑微之类,而不加严核哉?前后酌配之命,遽下于舆愤转激之际,岂不有乖于诛乱去慝之义哉?臣谓古今岛定配罪人李东万,亟令王府,设鞫严问,秋曹诸罪人中如李荣复、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为移囚王府,到底盘核,快施典刑,宜矣。上曰,筵席已谕,亟停勿烦。出举条孝成等曰,噫嘻痛矣,宋国仁穷凶绝悖之情节,可胜诛哉?渠以幺麽贱弁,潜怀怨怼,少无忌畏,敢作挂书之变,显售叵测之计,实是亘古所无之大变怪,而国人之皆曰可杀者也。端緖绽露无馀,证左昭然具在,则律以三尺,肆市犹轻,而其奈枭肠难化,专事掩有谓无,狼性愈鸷,乃敢忍终如初,积月拷讯,一直抵赖,似此阴慝狞顽之物,抑亦鞫囚之罕有者,竟致凶身径毙,厉口自灭,则王章无可伸之日矣,舆愤无少泄之时矣,不可以其身之物故而少缓当律之夬施,臣谓物故罪人国仁支属应坐之类,亟施岛配之典,宜矣。上曰,不允。出举条孝成等曰,今番逆狱,即载籍所未有之变,而何幸凶贼伏法,已施适、云之例,应问各人,亦皆盘核正罪,而其中朴纪淳之名,屡出贼供,而特以光郁招内敬贼所谓纪淳来见之月日,与敬贼文书中所录,果有相左者,故虽无发捕之请,而与如此凶悖之类,往来参寻之迹,既现于供招,则揆以鞫体,不可不一番盘问,以核情节,臣谓朴纪淳,亟令王府,拿来严问,以重鞫体,宜矣。上曰,不允。出举条上曰,更有何所怀乎?孝成等曰,无可更奏者矣。上命台谏先退,孝成等退出。上命书传教曰,山林在外,未肃拜、未署经台谏,并许递,政官牌招开政。又命书传教曰,连值斋日,刑曹汉城府坐起,若待过斋后为之,则必当许久迟滞,勿拘斋日为之,刑曹审理,秋判以下会于本曹,各别审理,一依先朝戊午年例为之事,分付该曹。上仍命阁臣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五月二十一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奉审阁臣入侍时,行右承旨李文会,记事官李鲁集、申在植、李光文,检校待教朴宗薰,以次进伏讫。宗薰奏曰,显隆园奉审则无頉,仍诣健陵、华宁殿奉审,则亦无頉矣。上曰,陵上莎草,如何耶?宗薰曰,以久旱,虽未知极为茂密,而视前别无所损,松杉则茂茁苍郁,不以旱而为害,诚可幸也。上曰,松无虫乎?宗薰曰,今年则虫不生矣。上曰,大皇桥边役处,其观之乎?宗薰曰,桥边御路,每为水所沈啮矣,今改水路,似无此患矣。上曰,沿路旱灾所见,如何耶?宗薰曰,所经过处,问于守令,问于农民,则秋麰可谓大熟,春麰亦既登场,民情以是安接,而至于畓谷,则秧阪龟坼,虽曰有水根处及堤堰储水处,亦皆涸渴,移种尚不举论,田谷则被灾稍胜于畓,而亦以久旱,不能茂盛,豆太,例于刈麦后,即为播种,而旱故不得耕种,目今所见,数日内得雨,则犹可及也,而甘霈尚靳,农形民情,一时为急矣。上曰,颇有雨意,阴蒸而无风矣。宗薰曰,今日雨意果似紧矣。上曰,召对继讲册子,以《贞观政要》为定,而文献阁中所藏之册,使之取用矣。宗薰未及仰对。上曰,出而详问也。命阁臣先退,宗薰退出。上曰,药院今日入直,谁也?文会曰,副提调入直矣。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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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药院进。行左承旨徐英辅。右承旨任厚常。左副承旨尹益烈监祭进。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李显默坐直。注书李鲁集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基华监祭进。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任厚常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呈辞,徐鼎辅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英辅启曰,行右承旨李文会,行左承旨尹长烈,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任厚常曰,召对为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显默、尹鼎烈落点。

○传于李显默曰,同副承旨入侍。

○尹益烈启曰,因礼曹单子,四次祈雨祭,今日当为传香,而昨日甘霈,通宵注洒,在前如此之时,有启禀停止之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渴闷之馀,得此甘霈,为民事万幸,然昨日所得,未过寸馀,见今雨意虽浓,犹未快霔,不可以周洽论,四次祭,仍为之,使之虔诚设行。

○传于尹益烈曰,礼房承旨,驰诣社稷、北郊,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尹鼎烈曰,骑马二匹立之,史官二员待命。

○尹鼎烈,以奎章阁言启曰,朝野会通妆䌙时看检阁臣,颁赐《八子百选》安宝次,奎章之宝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己巳五月二十二日寅时,上御诚正阁。同副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尹益烈,假注书李基华,记事官申在植、李光文,以次进伏讫。上曰,渴闷之馀,好雨连下,庶可救急,为民事多幸矣。若今日之霔,如去夜之雨,则能浃洽耶?益烈曰,岂但以浃洽论乎?虽高燥之处,尽为移秧矣。上曰,祈雨祭官,已受香乎?益烈曰,姑未受香,而祭官则皆来待矣。上曰,在前始祈雨祭而得小雨,则有启禀停止之例耶?益烈曰,昔在先朝,若不得优洽,则勿停事下教,故以何以为之,仰禀矣。上曰,姑观雨势而晩为传香,可也。又教曰,右承旨、左副承旨,何不仕进耶?益烈曰,左副承旨,昨夕小有凝滞之症云矣,似未得瘳,而右承旨,未知其由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五月二十二日卯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检校直阁李存秀,持《诗传》第七卷,参赞官任厚常,持《诗传》第七卷,侍读官金学淳,持《诗传》第七卷,检讨官郑元容,持《诗传》第七卷,假注书李基华,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申在植,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李光文,持《诗传》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学淳读自倬彼甫田,止田祖之祭。命下番读之。元容读自以我齐明,止以谷我士女。命阁臣读之。存秀读自曾孙来止,止农夫克敏。命参赞官读之。厚常读自曾孙之稼,止章十句。上曰,文义陈之。学淳曰,此篇,专指农夫之事,而首章末句,特举攸介攸止烝我髦士者,其意甚美,盖古者士农工商,虽有四民之别,而其用则为一,周之选士,必于井田,汉之选士,亦有孝悌力田,此皆乡贡之美法,而其所以劝民力农者,乃所以劝民兴善也。是以贤如伊尹而耕于有莘,智如诸葛亮而躬耕南阳,俱从畎亩中拔迹,亦可见人材之不限地阀,而多在于草野矣。至如我朝乡贡之法废,而士农,分而为二,以士为名者,游衣游食,不知稼穑之艰,以农为业者,自暴自弃,不修道艺之美,是故中外人材,日觉藐然,而朝廷用人,专取地阀,古圣王立贤无方之意,无以复见于今日矣。乡贡之法,虽不可遽复,而殿下苟欲诚心而求贤,则田野侧陋之中,安知其无人,而有司之臣,亦必有对扬者,成周造士之法,岂独专美于古乎?且培养人才,譬如农家之力穑而有秋,为国家他日之需,将不胜其为用矣。就此首章中烝我髦士四字,深加留念,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下番陈之。元容曰,此诗上下章,皆言致力乎民事,故敬乎事神之道,而此甫田章,尤为切要,四章之内,治国本末,次序了然,首章曰我取其陈,陈是旧粟之谓,粟有储蓄,存新散旧,丰凶有备,田事克成,则仓廪实衣食足,民皆知礼节,此第二章所谓以谷我士女是也。衣食既足,礼节既知,则忠君爱上之心,蔼然自生,乐就事功,如子趋父,上下相亲,情志交孚,此第三章所谓曾孙不怒,农夫克敏,是也。上下既亲,情志既交,则和平安乐,熙皞泰舒,上而天心悦豫,下而万物咸遂,景贶潜周,福禄自臻,此第四章所谓介以景福,寿考无疆,是也。然则受福禄之本,在于上下之和平,致和平之本,在于衣食之充足,足衣食之本,在于在上者之储蓄有馀,自古极治之世,未有国无储蓄而能成其功者,孔子为邦之道,亦在乎既庶而又富,孟子行王之道,亦先乎不饥而不寒,故王制之制国用也,国无九年之蓄则曰不足,无六年之蓄则曰急,无三年之蓄则曰国非其国,三代以降,惟汉文、景之世,太仓之红腐,陈陈相因,深得乎此诗中陈字底义,而所以治少康之治也。伏惟我国,素称富庶,而近日以来,水耕火菑,土地日辟,里相邻助,生齿日殖,内无縻财之虚费,外无伤农之杂役,而度支之财赋益耗,经常之国用犹艰,年事虽登,民有切骨之弊,还谷虽伙,吏多虚留之簿,丰泰之世,犹患如此,若或有水旱饥馑之灾,则将何以措施耶?其受弊之端,矫救之策,以臣蒙愚,不敢条奏,而以此章集注观之,取陈之要,在于节用,此义甚好矣。盖用度节,则财不滥费,财不滥费,则国有馀蓄,国有馀蓄,则民食之充足,人心之和平,皆水到船浮之理耳。伏愿于此等处,如是推看焉。上曰,阁臣陈之。存秀曰,玉堂所奏甚好,而未章黍稷稻粱,农夫之庆,报以介福,万寿无疆之意,尤合体念处也。此是公卿有田禄者,力农奉祭之诗,而如茨如粱,千仓万箱,皆从农夫耕耘劳苦中出来,故谓此黍稷稻粱,皆赖农夫之庆而得之,仍又归美于下而祝以介福,人君,居崇高之位,以一国奉一身,自饮食服御,以至仓廪储蓄,莫非小民所供之物也,故古人之诗曰,谁知盘中飧,粒粒皆辛苦。又曰,彤庭所分帛,本自寒女出。人君所御所用,宁有一毫不由于小民之勤苦者乎?伏愿殿下,深体此意,进玉食,则辄曰此吾民之劳苦也,御轻煖,则辄曰此吾民之贡献也,恒存爱民之心,有如诗人,报以介福,万寿无疆之意,则民情自然孚感,莫不有爱戴颂祝之情矣。《书》所云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惟时厥庶民,于汝,极锡汝保极者,亦若是矣。伏望深留圣意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厚常曰,玉堂上下番,已皆悉陈,贱臣,别无更奏者矣。上曰,此章,别无可问之义,而归美于下之意为好云者,诚如阁臣所奏矣。攘其左右,尝其旨否云者,若与士卒,同甘苦之意耶?存秀曰,公卿之有四禄者,乃尊贵之人也,而见农夫之馌耘,左右取之,尝其旨否,非但上下相亲之甚也,亦可见重农之意也。文王以卑服即康功田功者,亦类于此,而我朝亦以重农民食为本,英庙朝尝躬临南郊,亲观耕耘,故至今有省耕台矣。上命掩卷。上曰,昨夜通宵之雨,可谓霈然,而犹未浃洽,甚闷然。厚常曰,闻农家之言,则暴雨不如霡霂,只要周洽云,而目今黑云四布,霏微不止,继有霈然之望矣。上曰,《八子百选》,已出去乎?存秀曰,今已出来,而姑未安宝矣。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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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徐英辅。右承旨任厚常。左副承旨尹益烈。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李显默坐直。注书李鲁集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基华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任厚常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呈辞,徐鼎辅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益烈曰,礼房承旨,驰诣健元陵,奉审摘奸,局内诸陵,一体奉审以来。

○传于李显默曰,召对为之。

○传于尹鼎烈曰,右副承旨入侍。

○兼春秋李仁迪书启,臣承命驰往北郊,仍诣坛上,神位版奉审则无頉,樽所看审则精洁,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摘奸则无頉,而但祭监监察,带隶二名,一着笠冒,一着帽机,身为祭监监察,不能禁戢执頉之意,敢启。答曰,知道。当该监察汰去,下隶,令攸司,从重科治,以惩来后不谨之弊。

○己巳五月二十三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显默,持《诗传》第七卷,检校待教朴宗薰,持《诗传》第七卷,侍读官金学淳,持《诗传》第七卷,检讨官郑元容,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李鲁集,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申在植,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李光文,持《诗传》第七卷,以次进讫。上开卷命读,学淳读自大田多稼,止前篇之意也。命下番读之。元容读自既方既皂,止秉昇炎火赋也。命参赞官读之。显默读自有渰萋萋,止伊寡妇之利赋也。命阁臣读之。宗薰读自曾孙来止,止其孰能之。命陈文义。学淳曰,自楚茨至大田四篇,即古所谓豳雅籥章,此四篇,当与《豳风》参看矣,此篇云雨我公田,遂及我私,七月篇云言私其豵,献豜于公,观其辞意,知其为同时所作也。虽以至愚之民,亦能知先公后私,忠君爱上之义,油然自发于咏歌之中,此可见周俗之忠厚矣。然而民非自善,自有观感者存,观感之本,亦惟在于在上之人。孔子曰,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人君,奉三无私,措天下于大公至正之域,则民之观感,风行草偃,自然有先公后私之意矣。若以公私二字言之,为一己之谓私,为万民之谓公,出于公,则可以协天心而顺民情,出于私,则可以拂天心而违民情,天心逆顺,人心向背,专在公私之分,孟子所云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即言其君若爱民,民亦忠君,自底于交相忠爱之美也。今殿下,凡于体下恤民之政,每以三无私持守,以示大公至正之道于八域,则必有观感而兴善,不待教而自知先公之义,其为国家亿万年无疆之休,岂但止于农夫之一时介福而已哉?伏望于此等处,常加留念焉。命下番陈之。元容曰,上番亦有所奏,而此等诗皆好矣,在上者,以楚茨、信南山、甫田等篇,劳其农夫,归美于下,故农夫作此诗,诵美其上,以答前篇之意,如鹿鸣、伐木之什,作于上而臣歌天保,以答其君之义也。此时君臣上下之际,相须如心体,相爱如父子,气像忠厚,情志蔼溢,非至治极美之世,恐无此等气像,而千载之下,读此诗者,亦足以感发而兴起矣。盖臣民之于君上,其爱戴颂祷之沈,直出于秉彝之天,则固不待乎君上之先施,而在君上之道,恒有自我先之之心,然后君之爱民,无所不用其极,民之爱君,亦无所不用其极矣。今日数千里含生之伦,皆至诚爱戴,日夜仰望者,惟在于我殿下,则一民之不获其所,一夫之未伸其情,皆殿下责也。惟民至愚而神,畎亩之事,殿下犹有所未烛,九重之事,小民皆得以详知,一政令一辞教之间,出于爱民,出于诚心与否,小民无不知之,虽以近日事言之,劝农之纶,恤灾之典,悯旱之教,固知圣念之笃于爱民,而民事之重且大者,固勿论,虽微细文簿之末,凡属民事,深加圣念,无少放忽,使八域黎庶,咸知诚心哀民之圣德,则民之至诚忠爱,亦必有靡不用极,祈天永命之道,固本求福之方,亶在于是,是臣之深所仰望者也。命参赞官陈之。显默曰,玉堂以先公后私之义,已有仰奏,而盖先公后私之义如此,则民情之爱戴可见矣,黎民爱戴之诚如此,则人君仁爱之政,可推矣。伏愿圣明于仁民爱民之道,懋哉懋哉。命阁臣陈之。宗薰曰,此诗气像甚好,文章亦好,果如玉堂所陈,且此是农夫之词,故其言农功甚悉,首章言谷种耕具之及时预备,次章言稂莠螟螣之尽力禳除,逮其有秋,遗秉滞穗,利及寡妇,画得田家契活,而人事尽于下,天时应于上,然后可以有成,故有渰兴雨之句所以作也。盖雨要周洽,而亦忌骤暴,故曰,益之以霡霂,既优既渥,既霑既足,政与此句意相似矣。近日亢旱之馀,圭璧屡举,日昨通宵之雨,可谓沛然,而犹未浃洽,愈切望望,今见密云四布,霏微不断,宛有萋祁底意,适于此时,讲此章,讽咏兴起,倍觉有味,昨因悯旱,圣念憧憧,特下审理之命,间已有日,未知该曹举行,勘得几个狱案,而我圣上敬天恤民之德,不胜钦仰,此际喜雨,谅非偶尔。天人之间感应之速,此亦可见,第审理,乃国家大政令,将以伸冤枉而洗幽郁也。一转之顷,人命立判,若或有一狱一囚之失出失入,则已非虑囚消灾之本意,反不如初不审理之为愈,又或因雨泽之既始,此心稍宽,草草裁判,应文而止,则尤非应天以实之意,其可望雨旸以时,乃亦有秋乎?臣愿勿以得雨而少弛,益饬有司之臣,聚精会神,既钦且恤,及其登闻,又必亲加反复,狱虽已具,求疑于无疑之地,兢兢致慎,以至群枉必伸,积郁夬疏,则既感之天心,益复悦豫,方千盈尺之雨,必将立至,大有之庆,尚亦未晩。况民情胥悦,和气致祥,又奚但一时雨泽而已乎?又伏念审理大政,屡经公案,悉禀睿裁,保无错误,而至于常时小小狱讼,其得失伸缩,专系于官长之手,如判汉两司,寻常听理,生民之休戚判焉。窃见迩来为法司之官,其赤心为国,至公临民者,未易多得,往往有反置曲直,威令取服,其昏昧误犯者,犹为可悯,若挟私勒决者,尤不可说,一民一讼,虽若无大关系,而积之之多,足以干和,况抱枉之民,无所控诉,毕竟咎怨,皆归于上,思之及此,宁不凛然悚惕乎?是故刑狱之职,虽郞官之末,不可不另行抡择,常加董饬,此是为民之实政,非必遇旱悯念之时,虽在平日,不可一毫放过,伏愿并留圣意焉。上曰,以大田观之,下之所以爱戴于上也,以甫田观之,上之所以归美于下也。上下之际,情志之交孚如此,集注所谓非盛德,其孰能之者也。何以则使斯民观感,气像之忠厚能如大田等诸诗耶?学淳曰,以诚心爱民,民心为君心,君心为民心,则情志交孚,使民自然有爱戴之心矣。上曰,此言曾孙来止,曾孙,似是位高者,而何以亲往畎亩乎?无乃如今方伯之行部者欤?宗薰曰,自大夫而言,则与监司行部相似,而古者人主,亦有春省耕秋省敛之行,躬行阡陌,劳农劝课,礼之常也。上曰,何为而称曾孙乎?元容曰,古者祭祀之时,主之者必称曾孙,故周武王祭山川,而亦称以有道曾孙矣。宗薰曰,诗中凡言祭祀之事,皆称曾孙,如曾孙是将之类也。上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即先公后私之义,而后世民情,不能如此,在上者未能至公无私,尽其哀恤之道,故下之所以感应之者,亦未能尽其先公之心耶?学淳曰,在上之人,虽无哀恤之政,秉彝之心,人皆有之,愚民之中,苟有知觉者,亦岂不知先公之道乎?宗薰曰,天既下雨,则必将公私普沾,而此其立言,能得先后之序,且遂及二字,道得极好,此盖不期而然,《周颂》嘻嘻之诗,即上戒下之辞,而有曰,骏发尔私,终三十里,此则言私而不言公,苏氏之说,民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而君曰,骏发尔私,终三十里,上下之间,交相忠爱知此,盖君以恤民为道,民以奉上为职,各有当然之则,初非有责报之意,而相与之际,有若相报者然,所以致此,亦无他术,亦惟曰君与民,各尽其道而已也。上命掩卷,命玉堂先退,学淳等退出。宗薰奏曰,臣于日昨显隆园监祭时,见奠爵自东而西,故心甚讶惑,问诸园官及守仆辈,则以为健陵亦然,故自来如此云,实未知其由,而必是因循错误而然。奠爵自西,即祀享通行之礼,不可不即速厘正,分付礼曹,使之知委于陵园官,自今祭享奠爵,自西而东,以为永遵,似好,故敢达矣。上曰,依此为之。亦为分付礼曹,各陵寝,亦或有似此之事,皆令厘正,可也。仍又命退,承史、阁臣,以次退出。

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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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药院直。行左承旨徐英辅。右承旨任厚常坐直。左副承旨郑来百。右副承旨尹鼎烈。同副承旨李显默坐直。注书李鲁集仕直李光文。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鼎烈启曰,明日,祈雨祭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任厚常启曰,左副承旨尹益烈,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传于尹鼎烈曰,召对为之。

○传于尹鼎烈曰,右副承旨入侍。

○礼曹,五次祈雨祭,不卜日今二十六日,宗庙,遣重臣虔诚设行事,知委,何如?判付启,依所启施行为良如教。

○传于李显默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郑来百落点。

○任厚常启曰,明日祈雨祭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行左承旨徐英辅,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任厚常启曰,假注书李基华,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假注书望单子,传于任厚常曰,检阅李光文,注书察任。

○吏曹,注书单李光文。

○以开城府敬德宫碑阁改建时,监董裨校吏,工匠等别单,传于李显默曰,监董裨将前经历柳相奎,将校张后殷加资,看役色吏及工匠等,依前例施赏。

○刑曹启目粘连,京囚奴士奉狱事,就议于大臣,则左议政金载瓒以为既有会推后判下者,狱情更无可议,严讯取款云。臣等以为后胁腰眼伤处,至过一尺,致命不逾数时,观于诸招,士奉之为正犯,铁案已成,讯推得情,何如?判付启,此狱段,胁与腰眼,是一身之至紧处也,要害处也是隐,则致死未逾于时日,伤处如彼其狼藉是旀,况旀昔在先朝判付截严教是,则铁案完成,狱情无疑是遣,今见大臣所议,卿等跋语,亦然矣。如前讯推,期于取服,断不可已是置,以此举行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京囚高山行狱事,就议于大臣,则左议政金载瓒以为肾胁,必死之处,而踢痕狼藉,词证丁宁,死在三日之内,无说可容云,臣等以为肾岸胁肋,为要害必死之处,浮硬紫黯,有痕损明的之验,生死呼冤之说,无异承款,依前讯推,何如?判付启,杀狱至重,人命之所关是置,每求十分真赃,然后始乃偿命,必思其情察其迹,即是断狱之法是隐,则今此得伊之致死也。盖因房门移去之说,遂致山行凶怒之发是置,其事则微细也,其言则偶发也,而山行之不顾前后,惟以目前所出血气之忿,又听顺男同恶相助之言,以至拳足,踢之于胸膛,胸膛之不足,以至后胁,后胁之不足,以至肾岸。人之要害者,莫先于此数处,则虽使屡日致命是良置,无可疑之端是去等,况旀致命不逾数日,而又以山行之妻自怯而往救观之,其所作俑,情迹俱著,词证俱备,铁案已成是去乙,屡次刑讯之下,敢生掉脱之计,只凭顺男之其时合势,归之于已酌处之顺男者,可知狱老而生奸,尤万万痛恶。今见大臣卿等之议谳,佥议俱同是置,依前严刑,期于取服为良如教。

○掌令徐鼎辅启曰,臣本庸愚湔劣,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掌宪除旨,特降于待罪骑省之中,惶陨感祝,莫省攸措,义分是惧,冒没出肃,少伸叨谢之忱,而第臣于合启,有私义之难安者,曾叨台地,屡次引避,辄蒙体谅之恩,前后处义,宜无异同,以此情踪,何可一刻蹲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己巳五月二十四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尹鼎烈,持《诗传》第七卷,检校待教朴宗薰,持《诗传》第七卷,侍读官金学淳,持《诗传》第七卷,检讨官郑元容,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李鲁集,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申在植,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李光文,持《诗传》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学淳读自瞻彼洛矣,止美天子之诗。命下番读之。元容读自瞻彼洛矣,止保其家室赋也。命参赞官读之。鼎烈读自瞻彼洛矣,止章六句。命阁臣读之。宗薰读自裳裳者华,止美诸侯之辞,命注书读之。贱臣读自裳裳者华,止是以有庆矣赋也。命上番读之。在植读自裳裳者华,止六辔沃若赋也。命下番读之。光文读自左之右之,止卷之十三。命陈文义,学淳曰,今日进讲两篇中首篇首章,即因朝会而讲军旅之事也。衣裳玉帛,文之事也,介胄干戈,武之事也,文武之道,可谓备矣。有文事者必有武备,故孔子于夹谷之会,请具左右司马,周公之作立政,亦曰诘尔戎兵,此皆文武并用,安不忘危之意也。若夫汉武之穷兵黩武,固非治世之美事,而晋武之全弛武备,驯致祸乱,实为后辟之监戒,武备之于国家,不可一日忘者也。至如我朝升平日久,文事虽有馀,武备恒不足,内而辇毂之兵,外而营镇之卒,不闲组练,殆同儿戏,以至器械不利,多致朽败,一朝若有壃场之忧出于不虞,则将何所恃乎?《易》曰,重门击柝,以待暴客,盖取诸豫,不可以升平之日久,或忽于武备之豫讲也,明矣。苞桑之戒,阴雨之备,自昔已然,迨此闲暇,讲习戎政,恒若有敌国外患,迫在朝夕,则乃所以久享安乐之本也。末章所云君子万年,保其家邦者,政谓此也。伏望于此末章之义,益加留念焉。命下番陈之。元容曰,此诗上下章章句,多有好处,而首章中以作六师,尤是着意处也。周治尚文,文胜之弊,终至于委靡不振,宣王,内修德教,外讲武备,诗人颂美之词,先以以作六师称之,集注云作犹起也,即奋发振起之谓也。宣王,当周室委靡之馀,苟非大振作大奋发,则何以复文武之境土,而成中兴之业乎?盖人主之进厥德而成厥功,莫不由于振作二字,如上天之尚玄默,而非风鼓雷动,亦无以振作万物而成岁功矣。先正臣李珥,每入经席,必以奋发振起四字,惓惓不已,宣庙朝,即我朝盛时也,政事修明,贤才蔚兴,而先正臣之所仰勉者,无出乎此,则矧今世级浸衰,人心益下,纲纪解弛,大小不职,文恬武嬉,目习耳熟,以因循为事,以挨过为主,日甚一日,如水就下,奋发振作之政,不行于今日,则更待何日乎?殿下天姿卓越,春秋鼎盛,国家重熙累洽,境内无事,此固因时顺理,乘势有为之会,而即朱子所谓陛下,我宋之盛主,今日,陛下之盛时者也。殿下历览古史,凡人主之有大有为之姿,如殿下者甚罕,凡国家之有可有为之时,如今日者甚罕,然而临御屡载,未做三代之治者,必有一分退托底意也。凡天下之势,有进则无退,有退则无进,昔程子于经筵,陈尧、舜之道,宋神宗曰,尧、舜之事,朕何敢当?程子愀然不乐,神宗之不能至治者,此一言为之病根也。伏愿留意于奋发振作之道,发刚强毅,励精图治,董饬群工,修举百度,措斯世于至治之域,是臣之深所期望者也。上曰,所陈甚好矣。命参赞官陈之。鼎烈曰,下番所奏尽好,臣更无可达之辞矣。命阁臣陈之。宗薰曰,裳裳者华一篇,无一言及于才德之美,而其人之才全德备,居然可见,盖使见者,有输泻悦乐底意,及其任用,左之右之,无适不宜,非盛德而能如是乎?至于维其有章矣,是以有庆矣,则文章威仪,乃德之符也,福禄吉庆,维德之报也。实德弸中,英华彪外,然后发而为章,存诸中者无其实,则虽欲强为修饰,必不能自然,亦安有福庆之报乎?观此则可以知自修之要,亦可以得观人之方矣。如后世无实德之人,或纷华矫饬,长虚伪而丧真腴,或昌披放倒,乐纵恣而恶拘检,此皆德之贼也,故必于实地上致力,则有充溢盛大之美,光辉日章,茀禄日臻,此章肯䋜,政在于此,伏愿留意焉。上曰,瞻彼洛矣,即诸侯美天子之诗也,裳裳者华,即天子美诸侯之辞也。天子诸侯,俱有是德,故颂美之辞,至于如此,而其情志之交孚,亦可见矣。盖与鹿鸣等诗,大意相似,而何以则君臣之际,情志流通,能如是耶?学淳曰,交孚之道,专在于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虽以鹿鸣诗集注言之,亦引此为言矣。元容曰,下询之圣意,臣窃钦仰矣。君臣之间,等分截严,若一于严敬,则恐有阻隔之虑,自上须先施交孚之道,然后下之情志,始可上孚矣。此诗亦云我心写兮,天子倾写其心于诸侯,故诸侯悦乐,而亦倾写其心,苟如是,则何患乎情志之不孚耶?上曰,此云维其有章矣,是以有庆矣,有章则何以有庆耶?学淳曰,德存乎中,则著于外者为文章,而维其有德,故乃有福庆也。上曰,文章,非特文饰之谓耶?宗薰曰,服饰威仪之盛,言语动作之美,皆可谓之文章,实德充积,则未必有意修饰,而文章著见,自不可掩矣。上曰,文字之义,与文物之文同欤?学淳曰,然矣。上曰,此诗,是宣王之时耶?学淳曰,此诗大义与车攻吉日相似,可知为宣王之时矣。上,掩卷,命玉堂、阁臣先退,学淳等退出。上曰,审理,何以为之云乎?鼎烈曰,昨日秋判,言送于政院,莫重审理,不可一毫疏忽,故昼则赴衙为之,夜则归家而待就緖,鳞次入启云矣。上曰,斯速为之,次次入览之意,申饬,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五月二十四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尹鼎烈,记事官李鲁集、申在植、李光文,以次进伏讫。上曰,审理公事,几度修整耶?鼎烈曰,自该曹,有所查究者,而姑未及就质于大臣云矣。上曰,启目浩多,则难以一时判付,以一度二度,鳞次入启之意,分付该曹,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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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药院进。行左承旨徐英辅。右承旨任厚常坐直。左副承旨郑来百监祭进。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李显默。注书李鲁集仕直李光文。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酉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寸五分。

○药房都提调金思穆,提调李晩秀,副提调沈象奎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宪,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任厚常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显默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呈辞,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任厚常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祈雨祭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徐英辅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显默曰,刑、户换房。

○徐英辅启曰,俄者祈雨祭祭官,既已受香,而见今雨势如此,祭文中似当添入得雨之意,令知制教,措辞添入,使香官员,急速陪进,何如?传曰,允。

○徐英辅启曰,弘文提学朴宗庆,既入阙中,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来百曰,召对为之。

○以司谒车顺甲手本,别监李宗植、千大业,不知法纲,无端逃走,其罪状,令攸司从重科治事,传曰,近来别监之若有厌意,则必以逃走为例者,万万痛骇,司谒,令攸司,照法重绳,此人等,令攸司,各别从重照律,以惩后日之弊。

○传于尹鼎烈曰,坐直承旨入侍。

○刑曹启目粘连,京囚奴太云狱事,就议于大臣,则左议政金载瓒以为此狱,则实因也宜死,词证也宜死,罪已明的,狱既究竟,猛讯输款云。臣等以为伤处在于脐肚,实因定以踢死,断案已成,严讯取款,何如?判付启,今见狱案,太云之情迹,可谓显著无馀是置,大抵治狱之法,或有一分可疑之端,然后在所审慎是矣。至于此汉,十分之钱不给,此胡大事?乘酒中忿起之时,踢脐肚紧要之处兺除良,乞活担去之状,尸亲之招丁宁,元犯之供自服是隐,则其所称但批颊腮等说,真所谓欲巧反拙是旀,况旀死者之明指太云于生前,尸亲之未见郑哥于斗场者,渠虽发明,自不免于春之自鸣,不可以为乌鸟之难辨是旀,诸谳佥同是置,如前严刑,期于得情为良如教。

○刑曹启目粘连,京囚崔大成狱事,就议于大臣,则左议政金载瓒以为折狱之法,情迹当分,而此狱之自初疑晦,每在情迹之间,然而难见者情,易执者迹,议谳之地,遽难传轻云。臣等以为此狱实因,在于胸膛,而其死拖至十四日,较诸法文,差过四日,暑月绵衣下泄不已之说,既发于尸亲之招,则容有起疑之端,情犯虽异,狱体至重,惟轻之典,恐难遽议,仍前讯推,何如?判付启,大抵断狱之法,情迹俱备然后,方可谓杀无赦,而至于此狱,情迹不可谓十分明的是遣,其所起斗不过戏剧之事,而卜大之先自下手于大成者,郑、李两汉所招丁宁是隐,则不可以大成先犯言是旀,况旀暑月绵衣拖至屡日,亦不无致款之端是遣,至于故杀戏杀,自有轻重,当此悯旱之时,似此之囚,宜有赦其迹而求其情,合置从轻之典是置,更议大臣,卿等亦连尾论理以闻为良如教。

○刑曹启目,狱事就议于大臣,则领府事李时秀,鳌恩君李敬一,病未献议,左议政金载瓒以为此狱元犯,终涉然疑,不敢臆见质言云。右议政金思穆,病未献议,连加严讯,期于取服,何如?判付启,金鼎玉狱事判付内,此狱段,当初相斗,实出锱铢小小之利是置,只以千乭之言为执证,腰带之说为完狱是旀,又因众口之所同,翌日之致命,遂成铁案,而今见左相之所议,以三汉之并手势,千乭之非目击,遂为起疑之端,其议亦似然是置,其在审慎狱体之道,不可不更为商确,更良问于大臣为旀,卿等亦具意见以闻为良如教。

○刑曹启目粘连,京囚崔大成狱事,就议于大臣,则领中枢府事李时秀,病未献议,奉朝贺李敬一,病未献议,左议政金载瓒以为语其情,则始焉戏剧,执其迹,则伤在胸膛,议谳之地,遽难传轻云,右议政金思穆,病未献议,臣等以为胸膛为必死之处,当致命之伤,则无过十日,昭载法文,而拖至十四日者,容或为起疑之端,狱体至重,仍前讯推,何如?判付启,大抵断狱之法,情迹俱备,然后方可为杀无赦,而至于此狱,情迹不可谓十分明的是遣,其所起斗,不过戏剧之事,而卜大之先自下手于大成者,郑、李两汉所招丁宁是隐,则不可以大成先犯言是旀,况旀暑月绵衣,拖至屡日,亦不无致疑之端是遣,至于故杀戏杀,自有轻重,当此闷旱之时,似此之囚,宜有赦其迹而求其情,合置从轻之典是置,更议大臣,卿等亦连尾论理以闻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依判下,问议于大臣,则左议政金载瓒以为以情,则终涉可疑,疑则惟轻,寔出于哀敬折狱之义云。臣等以为暑月绵衣下泄不已之说,既发于尸亲之招,致命亦在法限之外,狱体至重,未敢遽断,伏承判下,圣德洽于,无容他议,上裁,何如?判付启,大臣卿等之意如此,罪人崔大成段,特以情之可原,施以次律为良如教。

○己巳五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郑来百,持《诗传》第七卷,检校待教朴宗薰,持《诗传》第七卷,侍读官金学淳,持《诗传》第七卷,检讨官李止渊,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李光文,持《诗传》第七卷,记注官许臻,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申在植,持《诗传》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学淳读自《诗传》大全卷之十四,止燕诸侯之诗。上曰,下番读之。止渊读自交交桑扈,止万邦之屏兴也。上曰,参赞官读之。来百读自之屏之翰,止受福不那赋也。上曰,阁臣读之。宗薰读自兕觥其觩,止章四句。上曰,文义陈之。学淳曰,此章无别般文义之可以仰奏者,而第三章,不戢不难,受福不那,第四章,彼交匪敖,百福来求等句,即天子赞美诸侯之辞,而赞美之中,亦有所存戒于君臣交际之间者矣。盖君臣之间,分义截然,虽以严敬为主,而若一于严敬,则情志无交孚之道,故在上者必假借颜色,虚心以待,在下者亦款心输诚,相交相孚,而上下相亲,情志既孚之后,又不以礼义节之,则䙝狎之虑易至,敖慢之弊或生,交而至于敖慢,则其交也非其道也,孚而至于䙝狎,则其孚也非其道也,故严敬之中,常存交孚之意,交孚之中,常存严敬之意,然后君臣之间,两得其宜,而真可谓永久相保之道矣。鹿鸣诗曰,人之好我,示我周行,嘉宾式燕以敖,即言其情志之交孚者,而章下注曰,朝曰君臣,燕曰宾主,即言其严敬处当严敬,交孚处当交孚,君臣交际之间,两得其宜之道,于斯尽之矣。伏望于此体念焉。上曰,下番陈之。止渊曰,上番所奏交际之义尽好,盖交际非特为朋友而言,凡事物之与我相接处,皆可称交际,如天人相与之际,君臣相会之时,其他酬酢应待之间,莫非交际,则今此匪敖二字,盖言其随处诚敬,无一毫怠慢之意也。一念之顷,一事之微,少有差忽,则便是不敬,不敬便是敖,故以大舜之圣,伯禹犹且戒之以毋若丹朱傲,此乃几微之不可不审处也,此章别无他文义,而唯此一句,辞虽简而意则深,此实圣人体念之要语矣。上曰,参赞官陈之。来百曰,上、下番,已为仰陈,别无他义,而第三章百辟为宪之宪字,即取法之义也。君子在上,化民成俗,故近而百官有位,远而万邦黎献,莫不归一于正,此无他,特在上之人,政令施措,皆为法则于众人而然也,故烝民章曰,万邦为宪,此章曰,百辟为宪,古人赞美劝勉之意,于斯可见矣。今殿下一政令一施措,无不为法于群下矣。伏愿此等处,虽片言只字,沈潜玩味,益加留念焉。上曰,阁臣陈之。宗薰曰,此章,小臣别无可陈之义矣。上曰,交际之间,无所傲慢,即君臣交孚之要道,而必也严敬之中,有交孚之美,交孚之中,存严敬底意,方可也。若一于严敬,则难以交孚,一于交孚,则易欠严敬,何以则严敬与交孚,两行而不悖耶?学淳曰,在上之人,常以交孚为心,在下之人,常以严敬为勉,则上、下各尽其道,两得其宜矣。宗薰曰,严敬,有敬字义,则非所以严威之也。严敬中必思交孚,然后君臣上下,可得以交孚矣。上曰,交交桑扈,有莺其羽,何以取兴于天子燕诸侯之诗耶?学淳曰,此不过诗人一时引物起兴之语也。未详其取义之如何,而似取其文章之著见于外而言矣。上曰,旨酒思柔,何谓也?学淳曰,柔字与旨字之义,恐无异矣。上曰,不戢不难等句,集注云,古语声急而然也,何为其促也?学淳曰,不以顺言,而必加两不字,似是反语,此所谓声急矣。宗薰曰,古语必多此类,盖岂不然乎之意也,似是其时俗语也。上曰,以我东之音观之,固促矣,而以华音言之,果如何耶?宗薰曰,以华音读之,未知音节之如何,而如是反说去者,果促急矣。上,命掩卷,教曰,玉堂下番,方差享官耶?止渊曰,已受香出去矣。上曰,新除玉堂,皆未肃拜耶?止渊曰,连值斋日,无以请牌,故果未出肃矣。上曰,皆无实故云耶?学淳曰,出牌则似为承命矣。上曰,东壁玉堂,新除则亦上疏辞职耶?来百曰,不必然矣。上,命玉堂、阁臣先退。学淳等退出。上曰,《祈雨祭赏典誊录》,何以为之乎?来百曰,今方考阅矣。上曰,审理文案,今日,何不入启乎?来百曰,入侍承命之后,有数度来呈者,而未及入启矣。上曰,勿拘斋日,鳞次入启之意,已为申饬耶?来百曰,已申饬矣。王大妃殿进御加味六君子汤,自今日停止。出榻教嘉顺宫进服加味六君子汤,前方中,去乌药,益智仁减五分,加白扁豆一钱,自今日五贴式制入。出榻教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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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药院直。行左承旨徐英辅式暇。右承旨任厚常。左副承旨郑来百坐直。右副承旨尹鼎烈。同副承旨李显默坐直。注书李鲁集李光文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郑来百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显默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呈辞,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任厚常曰,召对为之。

○任厚常,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本司坐起,堂上之无故不参者甚多,老病实故外,令政院,并即牌招。工曹判书李勉兢,身带有司之任,以其情势,久处江外,无意察任,已至多月,处义过当,事体未安,从速上来行公之意,申饬,何如?传曰,允。

○任厚常,以备边bb司b言启曰,今当审理之时,刑曹堂上,不可不备员,而参判尹致性,亲病方重,参议郑万始,方在呈告中,合有变通之道,并姑许递,令该曹,口传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明淳为刑曹参判,郑东干为参议。

○传于任厚常曰,三十日次对,进定于明日。

○李显默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显默,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朴宗臣,副应教权丕应,校理赵琮镇,既有只推之命,校理尹致后,自乡上来云,与新除授副校理金𨩿,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朴宗臣,校理尹致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显默曰,只推。

○任厚常,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二军色正郞,专管经费,数递可闷,前正郞徐鼎辅,今姑仍任,使之久任,何如?传曰,允。

○李显默,以刑曹言启曰,以司谒车顺甲手本,别监李宗植、千大业,常时使役不勤,前后饬教,何等截严,而无端逃走,屡朔不入番,催促捉来,专事谋避,终不现影,为先除下,令攸司,从重科治事。传曰,近来别监之若有厌意,则必以逃走为例者,万万痛骇,司谒,令攸司,照法重绳,此人等,令攸司,各别从重照律,以惩日后之弊事,命下矣。谨按律文,则《大明律不应为条》,有曰,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杖八十,同律逃避差役条,有曰,凡逃避差役者,杖一百,《拒殴追摄人条》,有曰,句摄公事,而抗拒不服者,加本罪二等,并依此律,车顺甲,决杖八十放送,李宗植、千大业等,杖一百,罪加二等,决杖七十后,宗植江原道淮阳府,大业,公忠道鸿山县,并徒一年半,定配所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显默,以刑曹言启曰,京囚金鼎玉,覆启启目判付内,诸议皆为归一,罪人金鼎玉段,施以次律事,判下矣。罪人金鼎玉段,斗殴杀罪减一等,决杖一百后,流三千里定配于平安道铁山府,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显默,以刑曹言启曰,京囚崔大成,覆启启目判付内,大臣卿等之意如此,罪人崔大成段,斗殴杀罪减一等,决杖一百后,流三千里定配于咸镜道北青府,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任厚常,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把摠林必荣,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任厚常,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把摠赵一源,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刑曹启目粘连,依判下,问议于大臣,则领中枢府事李时秀,病未献议,奉朝贺李敬一,病未献议,左议政金载瓒以为斗场犯手,三人惟同,特以千乭之言,摸索出鼎玉,仍以为元犯,鼎玉之尚今抵赖,直由是耳。重狱之元犯不明,即所谓疑狱也。伏惟上裁云。右议政金思穆,病未献议,臣等以为千乭之言,未为公证,而全信则元犯既疑,狱体未具,不可直归于偿命云者,实为可据,臣等别无他议,上裁,何如?判付启,诸议皆为归一,罪人金鼎玉,施以次律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京囚金德顺狱事,就议于大臣,则领中枢府事李时秀,病未献议,奉朝贺李敬一,病未献议。左议政金载瓒以为腆䐐腿膝,指节胳肘,都是痕损,则可谓全体受伤,无一完肤,杀死之憯,无如是狱,亟用当律云。右议政金思穆,病未献议,臣等以为足筑用全身之力,手打是器仗之重,痕损阔长,红晕横腹,毒气之入里,可以推知,依前讯推,何如?判付启,此狱段,始因至微之事,遂发血气之忿是如乎,先哲之侵逼辱说,以少凌长,以致德顺之馆岘打鬓是遣,况旀追到门前,先哲之更发辱说。又激德顺,忿气之自然涌上是置,结缚足筑木打,无一分人情是隐,则其愤头所使,推此可知,而若无先哲之更为辱说,是样是面,或无再犯之手段是乙喩,以此以彼,打杀则无疑,死者之生前看视,凶身之无辞取服,此可谓一副铁案是置,此若不施当律,则日后之弊,不可胜言,更加严刑,期于得情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京囚奴小才狱事,就议于大臣,则领中枢府事李时秀,病未献议,奉朝贺李敬一,病未献议。左议政金载瓒以为做出和奸之说,要售勒婚之计,致使两女,由渠并命,逼杀之狱,自有当律,严讯取服,无容他议云。右议政金思穆,病未献议。臣等以为此狱段,因奸诬逼,从古何限,而迹之绝悖,情之绝惨,自有狱案以来所未有者也。一汉凶悖,两女并命,此而无三尺之律,何以慰九原之魂?方当疏涤冤郁之时,合先置辟,更加严讯,期于取服,何如?判付启,此汉之凶顽,前所稀有,真所谓一汉所言,两女致命,殆无间于斗争致杀,亦无异于以挺与刃是置,似此凶汉,若不置于当律,日后无穷之弊,有不可胜言。如前各别严讯,期于斯速得情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京囚金弘礼狱事,就议于大臣,则领中枢府事李时秀,病未献议,奉朝贺李敬一,病未献议。左议政金载瓒以为戕杀之变,出于娚妹,事关斁伦,狱是反常,不容缓治,亟用邦宪云。右议政金思穆,病未献议。臣等以为实因明的,情节绝悖,屡回服念,无一可原,讯推得情,何如?判付启,弘礼之凶顽,前所未闻,弘礼之于喜君,一则有同居之义,一则有娚妹之亲,乃以醉中狂心,生凶顽之手段,刺之而杀,此所谓忘戚谊而关斁伦是置,观于金女之招,尤无所一毫致疑者,万万凶顽,万万凶悍如前除良,后日坐起,各别严刑,期于输款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京囚金宗辉狱事,就议于大臣,则领中枢府事李时秀,病未献议,奉朝贺李敬一,病未献议。左议政金载瓒以为为他人夫妻之愤,戕平民无辜之亲,情状凶毒,取服偿命云,右议政金思穆,病未献议,臣等以为私施周牢,已极凶悖,而执项挥掷,既有众证,抱腰推挤,渠亦自道,狱情到此,无容更议,严讯得情,何如?判付启,宗辉段,卢哥之亲属,弼得段,年老之孱汉,而其所起愤,为卢哥之夫妻也,其所争斗,因庾老之发恶也是旀,求其情迹,非无端故杀之心,而只为雪卢哥之羞耻,未及念弼得之老残,以至折项庾老而致死迹乙仍于,蔽一言曰,卢哥之夫妻,何关于渠而挺身特出,恣意行凶,极为凶顽是置,不可以为卢哥有所容议。卿等诸见亦然,依回启施行,严刑取服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京囚吴守命狱事,就议于大臣,则领中枢府事李时秀,病未献议,奉朝贺李敬一,病未献议。左议政金载瓒以为叩胫搅睡,决非恶意而踢囊致命,竟归杀手,执迹而论情,似有可原之端云。右议政金思穆,病未献议。臣等以为情迹,或近邂逅,实因既甚端的,其情本出于相爱,其争可知非恶意,足为疑案,原恕之论,未可遽议,加刑取服,何如?判付启,断狱之法,情迹证三者皆具,然后始乃成铁案而无所可疑是如乎,此狱段,情有可恕,而迹则无疑,迹虽无疑,而证未详备,则不无致疑之端是在如中,今见狱案之诸招,守命,因临锺卧桥,虑其犯禁,情意之不泛也,叩胫搅睡,要与同归,戏心之所由也,此所谓情有可恕者也。吴汉之杂贱等说,遂成季凤之起怒,河哥之径先而归,不见斗鸡之将急,肾囊,虚怯之要处,而恣意乱踢受伤,不在于多寡,而故至致死,此所谓迹无可疑,证亦未备者也。起斗虽始于彼,酿事实由于此是遣,况旀其迹已明,渠招亦服,而迟晩是加尼,忽生死中求生之计,更为反复招辞,疑眩狱情,万万痛恶乙仍于,若只施从轻之律,来后不畏国法,而杀越人命者,不可惩砺是置,上项罪人吴守命身乙,依大臣所奏,特施次律,下送定配所,令该道道臣,各别严刑一次后,定配为良如教。

○行吏曹判书南公辙疏曰,伏以臣自再叨铨任,凡六上辞本,或以疾病,或以才不堪任,皆出于万不获已,而又于月前,以三经大政之近例所无,提烦宸聪,此所谓其心渐迫,其言愈多者,而每承圣批,辄未蒙许,臣不胜抑郁闷隘之至。窃意圣上,终必矜恻于微臣之事情,留神熟计,以致此久而庶几乎得遂诚愿矣。伏俟屡日,又复漠然,臣不得不冒死更陈之,人固有厌避荣宦,坚辞不起者,其人必是分义疏远,轻于去就者也。不然则风波忧畏,迹不自安,情有必去而然也。臣则与二者不同,荷先王不世之恩,顶踵皆赐,际今日清明之会,致身至此,苟有毫分之可强,圣上虽欲斥遣,臣则有百进自效之义,今忽退托却步,远谤避事,以自陷于辜负之科者,揆以常情,岂有是理哉?臣之向所陈前例云云,汎言之,则前例也,而在臣,一则为廉防之所系,一则有妨贤之嫌恐,致耳目之不惯而物论之不平也。臣自幼少,窃见前辈长老,于官职出处,理有所不明,事有所难处者,则必问故事已例之如何,而按而行之曰,如此则可以寡过矣。一人之连当三政,此是五六十年来所未有之事,臣之必欲递免,不是异事,圣朝之一番体谅,亦系当然,臣未敢知殿下奚取于不肖,而言病而不听其去,言才之不堪而不听其去,以至言例而亦靳兪可,岂以臣望实俱隆,藻鉴出众,激扬之任,弹压之责,非此人莫可而然耶?知臣莫如,宁有此也?抑以为此任甚重,其人亦难,姑且因循而承乏也,则卿列之济济,莫如近日,人才之彬彬,足称盛时,如臣者,车载而斗量,逾臣者,十计而百数,朝廷之广,搢绅之众,亦岂无铨事可任之人乎?既不可以数递为言,又有此已例之可按,而一向靳持,出场无期,此臣之不能无憾者也。至于狗马贱疾,时或登闻,则每以调理察任为批,此谓如暂时微恙,可于旬日内待差者耳。今臣之病,日而不知所加,而月有所加,月亦不知益痼,而岁有所痼,痰塞血枯,上热下虚,药饵既无其路,医人既欲却走,不食自饱,甚为关格,精神昏昧,不省寒燠,似此症形,艰辛万状,时或黾勉赴政,归辄颓卧一室,如未冷之尸,一匙箸一书册之动移,其重如扛鼎重,以伏暑闯发,呕吐频作,根委之深,有非一时表症之比,铨家故事,每以迎见人客,刺不滞门为称,而臣则自春至夏,不得一接靺韦,远方裹粮之士得官,姑无论,并与铨官之面而不得一见,故怨谤随而沸腾,殊不谅二竖压身,不获自由,京外课绩文荫履历,又皆朝闻而夕遗,前后行政,颠错甚多,具眼者见之,莫不嗤笑,其有累于圣明为官择人之政者大矣。闲司漫职,皆有事务之不可旷废者,况玆铨部,岂臣养病之坊乎?韩愈之言曰,人各有能有不能,抑而行之,必发狂疾,铨务之重,非晨入夜归之比,若不量力而任之,度才而处之,上无以承事,下无以自立,终必失其性而不足以为名,夫如是,则臣安得而不言,前后情实,亮非假饬,天地之仁,父母之慈,必当有恻然关听者矣。臣久欲申吁,而频渎是惧,连值斋日,尚此迟延,而今则政月已迫,势难复待,此宜即速变通,回授可堪之人,赍诚颙祝,恭俟处分,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则便同临政,而无端辞免,不几于屑屑乎?卿其勿辞行公。

○副校理金𨩿疏曰,伏以臣之获保视息,得有今日,即生死骨肉之至仁盛德也。三年瘴海,洪恩特贷以躯命,五载屏蛰,微忱粗效于歌咏,甘作明时之弃物,更无荣涂之馀念,今此玉署新命,是岂臣梦想之所尝到者哉?邱壑转而衽席,泥涂变为云衢,罪累如臣,何以得此?双擎华诰,如醉如痴,莫省所以自措也。不俟驾屦,竭蹶叩谢,实是彝情之所不可自已者,而第伏念臣,行己无素,既不见孚于圣朝,发言无渐,遂未有槪于宸衷,天威震叠,辞教截严,前后丝纶之所昭布者,霜雪斯凛,𫓧銊犹轻,由臣自作之孽,荐承匪怒之教,而罔非臣子所不敢承闻者,一则臣罪,二则臣罪,为人臣而有一于此,固难容于覆载之间,况以一人之身,集此众恶,生无以复起,死以无少赎,惶陨震剥,直欲溘然,饮啄息讹,尚且顽矣。然而圣主不加诛,有司不加法,已不免为失刑之大者,则未知圣明,何所取于臣,而宽假之湔拂之,以万万过中之误恩,至及于臣身也?噫,臣全体已亏,大器已破,虽天地喣濡之化,将无以息黥补,则复成完人矣。唐臣韩愈之言,曰直己而行道者,好义者也,闻命而奔走者,好利者也。未有其身之不直,而可以借手而事君者,既无借手之资,则惟有奉身而退,臣虽欲贪恋冒进,而四维至重,不可毁划,上虽欲曲庇任使,而微谅自在,有难挠夺,以若悚蹙之情,虽叨闲漫之职,抗颜飘缨,尚无可议,瀛洲华贯,是何等峻望极选,而如臣无状者,岂宜一刻冒据也哉?至若蔑学之不称横经,薄识之不合备问,有不暇张皇仰陈。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降明罚,永刊臣名于仕籍,屏弃臣身于田野,使朝著清而私义靖焉。噫,向年一疏,今不必追提为说,而其中扬言于众一款,则诚以台阁言事之许以风闻,自是广言路之美意也,故臣偶因其所传闻者,而历举于疏中矣,苟非其实,则此乃传之者误也。谓臣不审,则固可耳,若加以构陷之目,则岂非不相谅之甚,而乃有相臣前席质奏之举,臣诚不敢知其所以然,而大僚论斥,若是郑重,月日虽久,情踪转蹙,将无以自显而自立矣。然斯莫非臣人微望轻,有以致之,尚何尤哉?噫,臣姿性愚迷,根植孤弱,但知有国,而不知有身,但知言责之为重,而不知时措之攸宜,独掌做去,四壁无援,至于与世浮沈,随人低仰,出一言办一事,不得自由,若是者,顾臣天赋之所未得者,虽欲俯而就之,强而行之,独不愧于心乎?且况洪履猷、李东万辈,同朝也,而曾不识其面目,在谪也,而邈难接其声气,臣于伊时,虽欲朋比,素昧远结匪类,滚成一团,和应千里,此诚末由之势也,必无之理也。直不疑之无兄弟,五伦之娶孤,自有百世之公案,士生斯世,自反无愧则斯已矣。天日在上,臣焉敢诬也?迺者恩召自天,措躬无地,苟欲冒膺严命,则臲卼之踪,铁限在前,如欲固守私义,则逋慢之极,臣分都亏,臣情到此,其亦穷且戚矣。玆敢猥将文字,悉暴肝膈,窃庶几日月之明,天地之德,有以洞烛而曲遂之,使化育中一物,得被生成之泽,投置闲散,退守本分,不胜大愿。臣既以言事,狼狈至此,顾安敢以见职自居,开口论当世之事,而即伏见传教下者,以日前得雨之庆,有享官锡马之命,臣之名,亦猥忝于其中矣。夫赏典,有国之大政也,故自古人君,莫不于此焉十分慎之,繁缨,小物也,而君子惜之,弊袴,弃物也,而昔后藏之,此其故何哉?将以待有功者而与之耳。苟或不当与而与之,不当受而受之,则斯谓滥矣,赏斯滥矣,而其可曰国有政乎?近者亢旱为灾,宸忧靡甘于锦玉,民时渐失,舆望政急于云霓,此际数次之雨,适足为沃焦润涸之资,而若谓之既优既渥,则未也,而赏赐之典,遽及于郊坛将事之官,王言一出,八方耸听,彼袯襫被野,望望惜干之民,其将曰雨泽未及周洽,褒赏遽尔殷庶,上既不当与而与之,下亦不当受而受之也云尔,则其将何辞以解之乎?伏愿继自今,深留睿念,慎惜赏典,使罔功者,不得预于幸恩,是臣区区之望也。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遂安郡守李锡祜疏曰,伏以臣本以迃疏,百无一能,出自迩列,待罪西邑,于今八个月矣。上无以裨圣化,下无以恤民隐,徒享厚廪,辜负圣恩,居常惶陨,如集于木,迺者丝论郑重,辞旨恳恻,奉读未半,愚衷自激,其在百里分忧之责者,孰敢不精白一心,对扬圣意之万一,而第如臣鲁莽,才识俱乏,顾安有少效涓埃之报哉?意谓峡邑事简,可以谨守规条,诚心抚摩,庶遂尘判之愿,幸免偾误之责,事违始料,郡有巨瘼,将为无穷之忧,而廊庙不得闻,营阃不敢言,槪以关防所在,来敢轻议故也。臣伏睹我殿下,推视民如伤之仁,布无物不遂之化,至诚所发,靡不用极,八域兆庶,莫不欢欣蹈舞于仁风惠日之中,惟此遂安一境之民,独抱向隅之叹,举无安堵之乐,呼号四起,荷担相续,身为牧民之官者,目见此个情状,任地流散离亡,则非但臣负殿下委毗之恩,朝廷亦安用守宰为哉?今臣所叨之邑,僻处岭峡,百弊俱在,蓬荜多愁咨之叹,杼轴有皆空之虑,赋烦役重,民不聊生,盖本郡田结之数,为三千一百五十一结,还谷之簿,为六千七百八十七石,其间不无些少弊端,而此则或有自邑变通者,或有报营厘正者,至于军政一事,则左右掣肘,前后疐尾,猝难任自矫救,以便斯民者也。本郡各样军丁,凡八千五百五十八名,逐年逃、老、故之应頉者,既无定数,而境内民总,不过三千七百五户,乡族勋裔应免者,亦为参半,则以若民户,充若军丁,已是行不得之事也。况以一人之身,兼数役,一户之民,兼倍役,欲究其源,以为查栉之计,则无限葛藤,包在其间,而其弊源由来之渐,则位罗、文山两镇是已,臣自赴任之初,两镇,移牒臣郡,促其代定虚伍,盖文山牙兵八百二十九名,位罗牙兵五百二十七名,瑞兴之善积牙兵,凤山之东里牙兵,亦过百数,冀中阙额,殆近三百。又其阙额之中,以逃悬頉,将为十之八九,骤阅镇案,诚极惊骇,细察民情,亦甚哀矜,大凡镇卒难支之弊,何处不然,而未有若本郡两镇之为最甚,一入镇役,辄皆流散,馀害所及,邻族莫保,是以平民,畏镇役如死地,视镇民如异类,踪迹虑或相混,婚嫁例不相通,排摈斥远,惟恐不甚,甚至醵钱作契,为镇卒代点雇立之费,宁或私耗家资,誓不名系镇籍,哀彼镇卒,既抱荡残之悲,复添愁恼之意,奸猾者百方图免,壮健者一直流亡,阙伍虚额,月增岁加,莫可收拾,而至于镇还,尤启弊源,若干镇民,受食多石,当其捧籴也,荡尽家产,经冬无甔石之资,及春有悬磬之叹,人情到此,孰不恻然?无论郡镇峡氓,生理本自可矜,非有三南之田土,关西之货利,无限青山,逐处耕垦,则安土重迁,已非此辈之谓,而又见他人之藏踪避役,优闲自在,揆以常情,岂有抱羞忍苦,彷徨不去者乎?惊禽骇鹿,不可以事理谕之,威势禁之,一夫在逃,数家被害,数家见侵,一里不安,浸染岁久,逃躱愈多,昔不过两镇之苦,今便为阖境之患,残村败洞,往往非旧日样子,臣窃恐若是不已,不出数十年,非但郡无遗民,镇亦无馀卒,思之及此,宁不寒心?且以军案查定事言之,昨才捧疤,今已告逃,两镇军簿,徒是虚录,念彼农民,勤力其中,痔镈既苦于终岁,获铚奄及于在秋,而不堪其役,弃而逃去,此岂农民所乐为哉?特以为镇卒则不可谋生,故不得不如是耳。推此以验两镇,名虽捍御,而只为一郡民户之大尾闾,逋卒逃氓,指不胜屈,则何处得来无数闲丁,随阙随补乎?臣闻民虽至愚,惟宜因其俗而导之,难以拂其情而制之,假使两镇,备御得宜,纪律有素,屹然为关岭之巨防,民势至此,则其在怀保之策,宜有弛张之道,况此两镇,寄在穷峡,残廨败垣,不成模样,八九吏校,仅备使役,所谓牙兵,他村异邑,落落星散,既无团结之制,徒积怨苦之心,脱有缓急,其何以及时召聚,又孰肯出力捍卫乎?在今平时,已不能管束所部,必藉守令之力,仅充旋先,而况一时并聚,以为捍御之方,其可得乎?势既如此,而犹且恃力,有若侥幸得助于他日者然,臣实惑之。今夫土税渐缩,军役渐重,莫之可保者,未必不由于两镇之弊,经远之图,不当如是,苟使谋国之臣,身履玆土,目见其事,则不待臣言之毕,必有变通之论矣。且以防守之策言之,文山在于山隅倾灰之地,既无峻岭结局之处,又无城郭可依之所,防垣御贼,殊非要害,而至于位罗,则又不若文山之依样,良坡一路,起自黄州,止于瑞兴,舍此更无他岐。大抵控御之道,或备大路,或备间道,而未有忧其由大路入间道,崎岖弯曲,复出于大路者也。且两镇之距郡治才逾十里,鸣角相闻,举鞭可到,设有险要之可守,镇将之所能守者,守令独不能守之,而荒原平野,又无形便之可论,则罢之之便,不系民弊之有无,今之欲救镇弊者,其说不一,而以臣闻见,大岭亘弥,列镇联络,其间主镇之邑,皆称大治雄府,民多兵少,本有馀力,顾此蕞尔山郡,以十七邑最多之兵总,专管千五百极苦之镇役,警如力弱负重,力愈殚而负愈重,猛火热汤,沸愈盛而水愈焦,次次相关,节节转加,倘使偏重之势,不至此极,幺麽镇将,安能使人人,众心成城,而不为冒死必避乎?此实他镇他邑所未闻所未有,则其不可循常处置,仍旧修举也,明矣。以臣愚见,宜罢文山、位罗两镇,属之本郡,并力于可守之处,祛弊于无用之地,则地利人和,两得其宜,若论嗣后防御之策,定无如前疏虞之忧,而犹以为未也,则臣郡北镇山,名曰辽东,间于两镇,体势高峻,瞭望通畅,山上旧有烽台,今可增修,常时照检岭路,每夕凭探边报,备在不虞,事或合宜,与其设此无益之镇,徒受难言之弊,其得失,何可同日而语乎?噫,诘戎之要务,必本于安民守御之实效,不系于设镇,青石洞,即清兵吐舌之地,而置郡旋移,安兴镇,亦倭舶往来之冲,而开营复罢,其他新溪之光山,本郡之葱岭等古垒废堡,或罢或移,则制度之因此变革,部曲之随以增减,亶在于朝廷之斟酌损益,便则置之,否则罢之而已,独此两镇,虽有百弊,犹可胶守而莫之或变耶?至若善积东里之自郡充定,臣既发端矣。瑞兴、凤山之人户,倍多于该郡,军总,专减于该郡,而必以过百镇军,委之该郡,助成罔有限极之弊,添得莫可支吾之忧,论以事理,尤极无谓。且越境塡役,奸弊为倍,此等籥额,全数移责于该邑,切勿贻害于他境,则裒益得平,亦穷民息肩之一端耳。臣郡,又有有厅军之役,所谓有厅军者,即武科出身之子孙也。世世充役,年年征布,责纳督惩,令不堪耐,武家子孙,转相告谕,不习武艺,至于平民,戒在惩羹,全抛武技,弓马之艺,绝无于一境,国家所以倚伏于民者,以其有弓马之技也。今皆全然弃置,则脱有不幸,何所可恃哉?臣愚以为,革罢有厅之名色,使一郡之民,知所劝惩,而务习弓马之技焉。臣之所陈诸条,俱繋紧重,措置之宜,节目之详,内以筹司之任也,外以道帅臣之事也。玆将一得之见,冒万死略陈,伏愿圣明,下臣此疏于庙堂,特令从长讲确,趁速禀处,使此一方之民,获沾曲遂之泽,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今见尔疏,军民难支之弊,甚为可闷,令庙堂,论理禀处,至于文山、位罗,与有厅之罢,一是关防之事也,一是宿卫之军也。不可猝然革罢,令兵曺相议庙堂,将臣烂漫相确以闻。

○己巳五月二十六日丑时,上御诚正阁。坐直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尹鼎烈、记事官李鲁集,记注官许臻,记事官申在植,以次进伏讫。上曰,昨朝之雨甚沛然,晩则霏微,而今尚有雨意,诚可幸也。仍命书传教曰,渴望虔祷之馀,冥应如响,得此甘霈,为三农万万喜幸,二十三日祈雨祭,社稷献官兵曹判书金羲淳,北郊献官行护军李儒庆,各熟马一匹赐给,大祝修撰李止渊,副司果金𨩿,各儿马一匹赐给,执礼以下,各上弦弓一张赐给。得雨虽有大小之殊,二十日祈雨癸,南坛献官礼曹参判闵耆显,雩祀坛献官左尹赵弘镇,各半熟马一匹赐给,大祝校理赵琮镇,副校理金学淳,各上弦弓一张赐给,执礼以下诸执事,各不张gg妆g弓一张赐给。上曰,右承旨持留院公事入侍,臻承命出传,右承旨任厚常,追入进伏。上曰,审理启目判付俄下者,其已出给该曹,而即速举行乎?厚常曰,然矣。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五月二十六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检校直阁李存秀,持《诗传》第七卷,参赞官任厚常,持《诗传》第七卷,侍读官金学淳,持《诗传》第七卷,检讨官李止渊,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李光文,持《诗传》第七卷,记注官洪圣臣,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申在植,持《诗传》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学淳读自駌鸯于飞,止答桑扈也。上曰,下番读之。止渊读自鸳鸯在梁,止兴也。上曰,阁臣读之。存秀读自乘马在厩摧之秣之,止兴也。上曰,参赞官读之。厚常读自乘马在厩,止章四句。上曰,文义陈之。学淳曰,凡诗之兴物,皆因诗人一时所见而起兴者,此篇亦然,见鸳鸯在梁,则以鸳鸯起兴,见乘马在厩,则以乘马起兴,其所以起兴者,别无深义,似不相衬于君子万年福禄艾之之义,而若以注疏中语观之,则在昔圣王之时,化育万物,各得其性,鸟必待飞而后,罗取之,故在梁戢翼者,亦言其见人不骇,安于其所之谓也,此可见取物之有道矣。至于乘马之在厩者,无事则与之刍莝,有事然后,乃与之谷,此可见用财之有节矣。取物既有道,用财亦有节,则自然有惠泽之及于万物者,乃所以享其永久之福也,此虽非集传所取者,而其意则甚善,若以古圣王取物有道,用财有节之意,常常体念,则必有所得于化育万物之工矣。伏望于此留念焉。上曰,下番陈之。止渊曰,此章所以答桑扈,而桑扈则颂祷之中,兼寓规勉之意,此章则专言颂祷而已。小注云,不敢拟议其德,敬之至也。此说似是,然细究其旨,则不言德而德在其中,夫福禄之降,岂无德而致之哉?《书》曰,惟天降灾祥在德,人君,受天之命,为郊庙神人之主,苟能修德行政,康济兆民,则灾害之去,福禄之来,乃必然之理也。此言福禄宜之,宜其遐福,乃言其有是德而当有是福也。《大雅》曰,昭事上帝,聿怀多福,今我殿下当悯旱之时,未明求衣,憧憧一念,靡不用极,昭事上帝之德,臣等,实不胜钦仰,更何容仰勉,而在殿下自修之道,必须反躬加勉于敬天恤民之工,以实德行实政,则迓续天休之方,亶不外是,更加体念,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阁臣陈之。存秀曰,此章,别无他可陈之义矣。上曰,参赞官陈之。厚常曰,上、下番玉堂,已为仰陈,臣则他无可陈者矣。上曰,桑扈鸳鸯二章,别无深意,而上番所陈取物有道,用财有节之说,虽出于注疏而亦有理矣。圣君在上,万物各得其所,即无上之治,而非有德,无以致之,何以则无一物不得其所之叹耶?学淳曰,苟能以仁心行仁政,先自吾民而无一夫一妇之不获其所,则虽禽兽之微,亦可以各遂其性矣。上曰,此两章,即天子勉戒诸侯,诸侯颂祷天子之诗也。君臣上下之际,其情志之交孚,可以见矣,而其言虽简,言外之意亦无穷矣。学淳曰,四章之内颂祷之辞,蔼然可见,可谓语约而意尽矣。止渊曰,辞虽简而意实详备矣。上曰,万物各遂其性,乃注疏之言,与本章之旨,果不相衬矣。存秀曰,上番所陈,亦未必以注疏,为十分的当矣。上曰,此诗,即周宣之际耶?学淳曰,似然而未详矣。上曰,然则周宣,是中兴之主也,如北山、无将大车等诗,似是宣王之际,而或大夫行役偏苦,惨惨畏咎,靡事不为,则可谓物不得其所,而此章则谓之无一物不得其所,亦可也。同一周宣之时,而彼此不同,何也?存秀曰,似非宣王之诗也。学淳曰,未详其时,而其非一时所作,可知矣。上曰,泽不及民,则何以及微物耶?学淳曰,未有不恤其民而能泽及禽兽矣。上曰,周宣,何如?汉、唐中主也。存秀曰,汉、唐之主,大不及周宣矣。上曰,周宣何如成、康也。厚常曰,不及成、康矣。存秀曰,成、康承文、武之治,康王固不及成王,而亦可谓三代之治矣,然山川鬼神,亦莫不宁,曁鸟兽、鱼鳖咸若,以至于一物各得其所之域,方可谓至治之世矣。苟不能泽及人民,则何以及禽兽也?故夫子厩焚,先问伤人乎,不问马者,亦此意也。先从百姓中不得其所者,恒懋轸恤,则德泽,自然及物矣。上,命掩卷,玉堂、阁臣先退,学淳等退出。上曰,今日雨意似晴,而日热太甚矣。厚常曰,蒸热果甚矣。俄闻汉江别将报礼曹以为江水溢岸过一尺许云。必是上游多雨而然也,诚万幸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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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药院进。行左承旨徐英辅式暇。右承旨任厚常坐直。左副承旨郑来百。右副承旨尹鼎烈。同副承旨李显默坐直。注书李鲁集李光文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寸八分。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显默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显默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受点,后日次待令。

○李显默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箚子入启,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任厚常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以大司谏曺允遂,司谏金熙华,献纳郑观绥,正言曺凤振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显默曰,只推。

○李显默启曰,大司谏曺允遂,司谏金熙华,献纳郑观绥,正言曺凤振,既有只推之命,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箚批已下,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显默曰,只推。

○以大司谏曺允遂,司谏金熙华,献纳郑观绥,正言曺凤振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显默曰,只推。

○李显默,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朴宗臣,校理尹致后,既有只推之命,副校理金𨩿,疏批已下,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朴宗臣,副校理金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显默曰,只推。

○以开城留守韩致应状启,谨依纶音内辞意,省弊救弊事判付内,今见状启,儒案紊乱,事甚骇然,非但儒子羞耻,亦是民生之切瘼,而屡经厘改,终无便宜之良策云者,可知其难于矫救是置,令有司之臣,议于大臣,思其妙策,以为救民弊有实效之地为良如教。

○李显默,以礼曹言启曰,连得甘澍,尚未周洽,农民之望,去益渴急,六次祈雨祭,不卜日今二十九日,三角山、木觅山、汉江沈虎头,遣近待设行事,知委,何如?传曰,得雨虽未周洽,雨意尚浓,姑观来雨举行,可也。

○李显默,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咸安幼学赵光珍所志,则以为同姓八寸兄一珍,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六寸弟龙珍第二子相显,欲为继后,诸族会议,众论归一,而一珍夫妻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者,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禀定式,而门长赵光珍所诉既如此,依定式,赵龙珍第二子相显,立为赵一珍之后,何如?传曰,允。

○李显默,以礼曹言启曰,即接万顷幼学崔寿海所志,则以为同姓四寸兄寿嵒,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八寸弟万龄第三子凤章,欲为继后,诸族会议,众论归一,而寿嵒夫妻俱殁,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者,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禀定式,而门长崔寿海所诉既如此,依定式,崔万龄第三子凤章,立为崔寿嵒之后,何如?传曰,允。

○李显默,以刑曹言启曰,京囚罪人吴守命,审理启目判付内,断狱之法,情迹证三者皆具,然后始乃成铁案而无所可疑是如乎,此狱段,情有可恕,而迹则无疑,迹虽无疑,而证未详备,则不无致疑之端是在如中,今见狱案之诸招,守命,因临锺、卧桥,虑其犯禁,情意之不泛也。叩胫搅睡,要与同归,戏心之所由也,此所谓情有可恕者也。吴汉之杂贱等说,遂成季凤之起怒,河哥之径先而归,不见斗鸡之将急,肾囊虚怯之要处,而恣意乱踢,受伤不在于多寡,而故至致死,此所谓迹无可疑,证亦未备者也。起斗虽始于彼,酿事实由于此是遣,况旀其迹已明,渠招亦服,而迟晩是加尼,忽生死中求生之计,更为反复招辞,疑眩狱情,万万痛恶乙仍于,若只施从轻之律,来后不畏国法而杀越人命者,不可惩励是置,上项罪人吴守命身乙,依大臣所奏,特施次律,下送定配所,令该道道臣,各别严刑一次后定配事,判下矣。罪人吴守命,斗殴杀罪,减一等决杖一百后,流三千里定配于咸镜道庆源府,即为押送,而令该道道臣,各别严刑一次后,仍送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刑曹启目粘连,京囚奴顺奉狱事,就议大臣,则领中枢府事李时秀,病未献议,奉朝贺李敬一,病未献议。左议政金载瓒以为奸所执捉,不许偿命,此狱则既没真赃,只凭传说,抽刃刺杀,情迹叵测,另讯得情云。右议政金思穆,病未献议。臣等以为行凶无异宰屠,致命在于即地,手势凶惨,狱情无疑,讯推取服,何如?判付启,此狱实出于故杀,愤头所出,手段凶狞,且无致疑之端是置,更加严刑得情为良如教。又启目,杀狱罪人金秀镒狱事,就议于大臣,则领中枢府事李时秀,病未献议,奉朝贺李敬一,病未献议。左议政金载瓒以为撞着脚间,元犯既为自服,痕在囊左,检所已执明验,而以妻母而证两婿,必不扶抑于其间,实因词证,十无一疑,成狱取服,断无他说云,右议政金思穆,病未献议。臣等以为此狱段,两汉虽是常贱之无识,而义则同婿,情无失好,则揆以常理,宁有杀害之意,而偶因酒所之醉辱,不觉愤气之陡起,拳足迭加,腰尻不分,䪿门二寸之红痕,囊卵两个之缩上,痕损狼藉,法文沕合,妻母而尚为立证,凶身而不敢自隐,则根因明的,词证俱备,三尺至严,一律难逭,审克之政,无以议到是白如乎,更加严讯,期于取服,何如?判付启,判付内,同婿异于他面不知之人是旀,设有为嫌隙之端是良置,一室之内,妻母也,妻弟也,俱为当时同居是隐,则其怨嫌有无,必当详知是矣,诸般招辞中,一无所言之是如乎,参以人情,揆以事体,则其非故杀而归之于偿命之科者,实非钦恤狱刑之义是旀,此狱之迹,不曰不明,其情或有可恕是在如中,当初足金伊之辱说,非极口惨言,而只因醉中狂妄之致是置,秀镒之不顾同婿之义,惟怒少凌之习,愤头所起,其势如虎是旀,况旀此则未醉之汉也,彼则泥醉之汉也是隐,则其踢虽不猛焉,是乃受伤自在不少是旀,且踢处尤为人身之至要处也,必即死处也。前所谓迹,不曰不明,情或有可恕者,良有以此也,此可谓求死者于生道是矣,其所难慎之处,即秀镒之招辞中所谓蔑视无依,含默隐忍云云也,此非同室之人所可知是乃,乃渠招中自发者是如乎,或因纳招胡乱为语,而偶发此言是加喩,若有如此疑端,则又不可遽命从轻是置,可以生而可以死者,审慎为第一道,卿等于后日开坐,更阅前后狱案,又参情迹所由,亦别出意见,另加究核,须得生死中一端,即为以启,以为案完而狱正之地为良如教。又启目,杀狱罪人梁三得狱事,就议于大臣,则领中枢府事李时秀,病未献议,奉朝贺李敬一,病未献议。左议政金载瓒以为,离坐遥投之谓掷也,贴身另打之谓斫也,掷则刃势无力,斫则手法自猛,透过厚絮,直着肤骨,深可谓一寸,则三得之有心下手,尽力必戕,不待深核,而已可推知,刃斫杀人者,何论其醉与不醉乎?文母足为紧证,囚供无异自服,今无可以更加审究云。右议政金思穆,病未献议。臣等以为此狱段,梁三得之刃斫奉大一款,实因明的,证招丁宁是白去乙,敢以不辨刀帚之说,欲为一味抵赖之计者,尤极凶狡,虽当审理之时,断无可疑之端,连加严讯,期于输款,何如?判付启,判付内三得与奉大,同居一室,虽云情若兄弟,本非骨肉兄弟也,则且如渠之类,其真情相亲,未可知也是遣,况旀三得之刃刺奉大也,奉大谓以汝何人,以刀打人云云之说,文女之供,既言之,则三得之不辨刀帚之说,明是妆撰之计是置,今以三得之招是矣良置,奉大则知其刀子矣。三得之不为知之者,因饮酒之轻重而然是加喩,若使三得,不知良置,闻奉大之言,则在所惊觉,而且彼此醉中,一辨一暗,事不当理是去乙,如是掩讳发明,亦可谓死中求生之计也。设有日后杀越人命,而辄曰我则不知刀也,而醉中所使云,然则是何异曰剑也,非我也是如乎,成狱取服,实无所疑是在如中,大臣之所奏然矣,卿等之所奏,亦曰廷尉当,可也。以此严讯取服,期于得情为良如教。

○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等箚曰,伏以臣等向日入侍时,伏承下教,以岭狱干连人时鼎等及东万事中李荣复等停启事,天语谆复,旨意恳恻,好生之德,悯旱之念,溢于辞表,臣等,钦仰攒祝之不暇,而第伏念今日宾对,两司不备,时鼎事,固无可论,至于李荣复等事,臣等,退听舆论,参以台启,停启一款,不可遽议,盖履猷、东万之悖疏悖通,非但情节之极恶,究其段落,则专出于为逆龟右袒之计,到今龟贼滔天之罪,彰著无馀,党与之讨,比诸曩日,尤当严截,为今日台臣者,岂可遽然停启乎?此臣等之所以来诣朝房,不敢诣台者也。伏况当此吉庆之时,刑杀文字,既不敢提奏于清禁之中,则台启胪列,尤重于刑狱文书,既无目下时急之事,而无端诣台,循例传启,有非臣子敬慎之义也。伊日前席,以此实状仰达,而虽未蒙允可,区区微谅,终有所踧踖而不安者。伏乞圣明,谅此事势,特命递斥臣等之职,仍治违傲之罪,以肃朝纲焉。取进止。答曰,省疏具悉。传启事,已下传教,而至于停启事,时鼎之已酌放者,李荣复等之已照勘者,因台启之不为停启,不得或放或配,此非恤刑之道,况履猷等之首犯,已为决末,则独于荣复等,不为酌处,极为乖当,大臣之意亦如此,可见公议之自在,亟停此启。

○己巳五月二十七日卯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右承旨任厚常,记事官李光文,事变假注书崔大寔,记注官洪圣臣,记事官申在植,左议政金载瓒,右议政金思穆兼户曹判书李晩秀,行礼曹判书韩晩裕,行汉城府判尹李集斗,兵曹判书金羲淳兼都承旨沈象奎,刑曹判书朴仑寿,礼曹参判闵耆显,行护军李得济、李光益、李尧宪,刑曹参判金明淳,校理赵琮镇,以次进伏讫。载瓒、思穆、晩秀、象奎等进前曰,久旱之馀,虽得甘雨,而连日阴浓,蒸郁益甚,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载瓒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载瓒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载瓒等曰,中宫殿诸节,何如?上曰,一样矣。载瓒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载瓒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连月亢旱之馀,虽间间得雨,犹未及周洽,而尚可以少纾渴闷耶?载瓒曰,廿二、廿五两日之雨,始也𩃎𩃱gg滂沱g,旋即开霁,果未得周洽矣。臣于日前,来自野外,而所谓中畓则仅得移秧,高燥之处,尚未举论,初伏只隔数日,秧节最忌后时,然而雨意颇紧,方切颙望矣。晩裕曰,日前得雨,犹未周洽,初伏不远,农务甚急,在先朝祈雨之时,得雨未洽,则不为停止,循序请祷,已有受教,故俄以草记,按例禀请矣。载瓒曰,今既得雨,尚未快晴,而连为祈祷,恐涉烦渎矣。思穆曰,近日雨势虽欠大霈,外邑则似或有周洽之处矣。上曰,礼曹草记,当有下批,待数日举行,可也。仍教曰,次对为之。载瓒曰,凡属灾沴,惟旱为甚,川泽枯渴,田畴龟坼,农务孔艰,民忧最切,而此异于星文之失躔,风雷之乖时也,故人心惊惧,犹或少缓,而灾之为灾,实无过于此者矣。臣等,忝居燮理之职,不能对扬协赞,久致暵干之灾,上贻宵旰之忧,此实臣等之罪也。窃稽西京务实之政,遇灾则必先责免时相,此法尽美,而后世无行之者,只愿斥退臣等,改卜贤相,以为弭灾之方焉。上曰,是岂大臣之过也?责在予躬,卿言,过矣过矣。载瓒曰,臣等有罪当退,固何敢烦达,而第念上之责下,下之勉上,不外乎务实之道矣。自古人君,应天以实,尽诚对越,故天心悦豫,降之百祥,诚者,心之全体而纯一无伪者也。日用事为之间,能尽其诚,无少间断,然后可以化育下民,昭事上帝矣。今殿下孜孜求治,夙宵忧勤,此诚臣等之所睹闻,而愚夫愚妇之所共知者也。然殿下虽切于求治,而未得其要者,于诚之一字,有所未尽而然也。近来筵席之间,公车之上,非无嘉言善谟,而殿下辄下嘉纳之教,而无敷施之实,臣窃仰揣,则方其听言也,心诚好之,故有嘉纳之意,及其过境也,辄置忘域,故无敷施之效,是即不诚处也。且以学问上言之,彻上彻下有始有终,是诚字工夫,而殿下终年所讲,未了一帙,寻常句读之间,犹患未精,将何以得力于心身乎?殿下任君师之责,高高在上,内而大臣庶僚,外而方伯守令,各有所司,然政教法度之所自出,专由于殿下之一己,譬如天运于上而四时行焉,百物遂焉,此所谓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也。我东方域之内,有一夫失所,一物不遂者,则皆殿下之责也。殿下苟能以实心行实政,纯一无伪,无少间断,则可以孚感䐁鱼,而何有乎弭灾致祥也哉?以诚字缕缕陈达,固知惶猥,而君德上工夫,实无逾于一诚字矣。上曰,亢旱既甚,按例祈雨,亦涉文具,故方欲以弭灾之道,问于卿等矣。先以一诚字仰勉,天下万事,莫要于诚心做去,当留念矣。载瓒曰,伏闻近于审理之政,至有秉烛达晓之举,臣等,诚不胜钦仰感叹,而夫审理狱案有关于人命之杀活,古所谓哀敬折狱者此也。凡于遇灾,或疏决重罪,放释轻囚,即其例也,而至于审理,则至重且敬,故有司之臣,有不敢轻议于传生置死之际,此则惟在殿下诚心究察,不必以速速了杀为心,而虽至经年,务归于至精至妙之域,则天鉴之下,莫逃其形状,知其可杀然后杀之,知其可生然后生之,诚心无伪,与天为一,则生者固当含恩,死亦独生之日也。上曰,庙务不至积滞耶?载瓒曰,今日只有一二仰禀之事矣。仍奏曰,月前称以碧潼民人,呈状本司,故取见其状本,则备陈前郡守闵修益,偸弄还谷之状,而或私分捧耗,立本取剩,或发卖还谷,作钱取剩,或无名贷来,散卖取剩,或托以公用,执钱取剩,前后取剩入己之数,合为三千八百馀两,而入于巡营查发,替征于伊时座首,状民,即以座首之从弟,有此来诉云,故土民呈倅之罪,邑倅不法之状,俱极惊骇,行关本道,状民则先为照律严处,邑倅之所犯诸条,使之定查官行查以报矣。即见道臣查报,则昨年私分耗为九百三十六石零,而添排于营发卖中,每石三两式作钱,合二千八百十两零内,一千三百馀两,防给于雇马、大同加下及军官番米,馀钱一千四百五十馀两,入于私用,昨年五月,称以民库公用,还小米五百石,擅自贷来,每石作钱四两,合二千两内八百两,则还报本米次,出给该监,每石一两六钱式立本,馀钱一千二百两,入于私用,昨年秋还折米四百石,谓以京主人营主人役价,添入于发卖中,每石作钱三两,合钱一千二百两内,七百二十两,立本还报,馀钱四百八十两,入于私用,今年岁初递归之时,谓以路需,还小米二百石,无名贷来,每石作钱三两五钱,合钱七百两内,三百六十两立本还报,馀钱三百四十两,入于私用,凡所取剩之数,至为三千七百馀两之多,而俱有踏印文迹,无一差爽,故自本道前已查发,今方督征云矣。今此那移还谷,私自立本之数,殆近四千,则其所虐民不法,必当罔有纪极,当此悯旱救灾之时,惩贪为急务,而闵修益犯赃诸罪,今已绽露无馀,为先令该府,拿问严核,仍施当律,以谢碧民,使京兆征出本钱,下送本道,还付该邑之意分付,不法之倅,出于道内,自本道先为发觉,则事当即为登闻,亟施当罪,而尚今因循,乃使邑民,至有冒罪越诉之弊,道臣不可无警,平安监司徐荣辅,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今番漕船中失火漕卒,以其到京江致败之故,方囚京狱究核云。观于拯劣形止,可知非故失,而漕卒则以事目之至严,势不得不自京行查,远民之滞囚京狱,极涉矜悯,下送原籍官,从便究核,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公忠水使李吉培,以其身病,屡呈辞状,病果如此,则不必强令察任,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近日台谏之依例传启,似无不可,大臣之意,何如?载瓒曰,今日群下之所颙祝者固,何如,则尤宜随事小心,而台启不无刑杀之论,故自前例为权停,今不可自下举论矣。思穆曰,无于前之事,何可遽然行之于今日乎?上曰,俄见台箚,则时夏等事,无不可停之语,而至于李荣复等事,则颇有执拗之意,未知其稳当矣。大臣亦见其箚子乎?载瓒曰,臣姑未见台箚,而时夏等事,今不必更论,李荣复等事,洪履猷既已定配酌处,以其胁从,尚此滞囚,置之不生不灭之科者,有违刑政,故向因言端,有所仰奏,而台启体重,姑未举论,时夏既已酌放,而拘于台启,尚未举行,停启则自可放送矣。象奎曰,传启,然后可以论停启与否矣。晩秀曰,臣适叨经筵,虽非职掌内事,而敢此仰达矣。台谏传启当否,大臣俄有仰对,而今当庆月渐近,臣民之欢欣颙祝,不可形达,况臣,职忝保护,尤当随事谨慎,而第念言路,有国之血脉,不可一日壅阏,祖宗朝设置台阁之意,不但为惩讨一事而已。上自衮阙,下至官邪,朝政国计民忧,皆许启奏,则虽于此时,恐无不可传启之义,且况开坐用刑,既令于当朔前,勿拘举行,而独于台启,废阁不行,尤涉未安。俄者下询,诚为至当,大臣以慎重之意,虽不敢遽请,而臣意则亦依用刑例,待当朔姑停,允合事体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载瓒曰,户判所奏,果是正论矣。上命书传教曰,台启体重,不为传启,事极未安。用刑开坐等事,今又勿拘,则独于台谏,不为传启,尤无意义,自今日依例请牌,仍为定式。晩秀曰,俄者大臣,以圣堂仓漕卒移送原籍官事,仰达蒙允矣。凡漕船臭载,则该船沙格,使臭载地方官,限三年严核败船情节后,移送原籍官,征纳未拯米,乃是法典,而今此圣堂仓漕船,被烧沈水,乃在于到泊京江之后,既无地方官,故当该漕卒,自臣曹移送刑曹,而京司与外邑有异,十馀漕卒,三年滞囚,则贻弊多端,系是行不得之事,大臣所奏,诚为得宜,而该船之无端被烧,未拯洽过半千石,沙格五名之渰没与否,终不明的,则不可直归之于不为故败,况近年以来,臭载相续,经用日窘,此等处,若或一毫弛忽,则民不畏法,弊将难言,臣意则圣堂漕卒等,移送原籍官后,依法典,限三年严核情节,始许征纳未拯米,恐不可已,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晩裕曰,各殿宫诞日及名日诸道之物膳封进,不宜异同,而取考贡膳定例及各道物膳状启誊移,则中宫殿诞日各道物膳,依例封进,公忠、咸镜两道,初无磨炼,又于冬至物膳,公忠道亦无磨炼,至于大殿诞日,各道物膳,依别陈贺时例,各殿宫一体封进,而公忠、咸镜两道物膳,中宫殿亦无磨炼,不得封进,当初致此之由,虽未详知,各殿宫并为封进,而惟是中宫殿,未及磨炼,贡献事体之至重,何如,而有所异同,极涉未安。此不过一番厘正禀定之事,而上供体重,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问于大臣后草记禀处,可也。出举条羲淳曰,每都目,新资五窠,例为差出,而未准二十朔之营将、中军,启禀后始为内迁,曾有定式,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羲淳曰,每年岁首,应资老人加资后,单付枢衔,即先朝因特教举行事也。加资而若不付实职,则在士族,反为抑郁,实非朝家优老广恩之意也。今年岁首加资人士族中有地阀者,多有当付枢衔而未付,随所闻次次单付以入,此后每当岁首,似此当为单付枢衔人,随即提禀后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仍教曰,此后如有应资之人,提禀后付职之意,本曹知悉举行也。仑寿曰,本曹照律承传罪人,特教之外,元无草记之例矣。杀狱,系是一律,判下,无异特教,则此后京囚之以次律举行者,草记后发配事,既有下教,永为定式矣。至于罪囚之以次律举行者,发关本道,令道伯举行后状闻,则本曹不必一例草记,故敢此仰奏矣。上曰,此则非草记之事,直为举行也。耆显曰,臣待罪于长兴库提调之任,以本库贡人之弊,有可仰达者矣。今春动驾时地衣契贡人等,以四条之弊,上言于驻辇询瘼之下,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盖其四条,其一,以一年进排之地衣,当为数千浮,而户曹每年都下之数,仅为八百馀浮,辛丑年权减之一千五百张,特为复旧事也。其二,以元贡进排之外,自内入用之地衣,庚戌年,特蒙先朝处分,前后内入之数,一并给价,自此以后,每于月终,自掖庭署,计数成册,启下户曹,依例受价矣。辛酉以后内入之数,比前倍蓰,而月终成册之规,废而不行,以致贡人辈不能交堪,今后内入地衣,依他贡物种内入例,标纸启下,自户曹知委进排事也。其三,甲子以后水原幸行各处各站铺陈,专当举行,而有进排无受价,特命依户曹定例,三年一次改备如前受价事也。其四,以本贡地衣,行步席等物借去之弊,严防事也。庙堂回启内入地衣事,严饬掖庭署,一遵定式举行,铺陈借去之弊,捧甘各司,更为严饬事,允下矣。月终成册之废却,各处铺陈之借去,与前无异云,至于每年都下之不足,水原幸行时,有进排无受价此两条,则既请令该曹,另加矫救,从长区处,而该曹讫无变通矫救之方,贡人辈镇日呼诉,诚为矜闷,此系贡人切骨之瘼,而亦自庙堂,草记蒙允,其所救弊之道,不容虚徐,户判今方登筵,两条之弊,飭令从速变通,仍成节目,以为永久遵行之地,月终成册之规,铺陈借去之弊,更自庙堂,捧甘严饬,似好,故敢此仰达矣。象奎曰,掖庭署月终成册,各司借去之弊,既令备局申饬,若或如前,则更当申饬,期于无弊,此不必提奏矣。晩秀曰,近来贡人之弊,不可胜言,而至于长兴库地衣贡人,则尤极可矜,日用杂下,无处不用,污秽蹴踏,朝新夕破,可谓入量进排,不可抵当者也。然而本曹经费不赡,实难随弊矫救矣。且本库提调,俄以贡人所陈四条仰奏,而其一,一千五百张复旧事,辛丑故重臣郑民始为户判时,以上下之太过而减下者也,故重臣素称综核,必有意见,且三十年已行之事,今不可猝然复旧。其二,掖庭署月终成册事,贡人辈所陈,固为滥屑,而掖属之畏戢,不及昔年,贻弊贡人,亦难保其必无,庙堂非不申饬,而终难釐祛,臣意则自上严禁,使近习,毋或犯科,大有胜于庙堂之饬矣。其三,华城幸行时受价事,在先朝,逐年园幸,深轸除弊之方,特许三年一次受价,而或除各站铺陈,只于龙骧凤翥亭,使之进排,此系拔例之恩也。若有他陵寝幸行,屡日经宿之举,则渠辈岂可援以为例,每每受价乎?然而圣孝出天,华城幸行,似当频数,此时举行,无怪其贻弊,此则当与提调相议,或定以年限,以为省减之方矣。其四,各司借去之弊,各有官长,严饬鐈革,责在臣等,此非烦达之事矣。耆显曰,户曹之经费浩多,无怪判堂之如是仰奏,而贡人亦民也。凡系民瘼,既登闻于朝家,则岂可以经用之不足而不思所以矫救之策乎?华城幸行时,三年一次受价,已是先朝特恩,今不可加请,而至于一千五百张权减之数,则特许复旧,似合于朝家恤民之政矣。上曰,户判所奏甚好,出去后相议为之也。得济曰,各营门习阵习射,即诘戎之大政,且异于用刑等事,产室当朔前后,依例行之,恐无不可矣。上曰,六七月盛暑,则例当停止矣。得济曰,然矣,今则适值盛暑,自可权停,而今此仰禀,欲禀旨定式,以为他日遵行之计矣。上曰,他将臣之意,何如?尧宪曰,若有特教,则固当举行,而内中日既停止,故外中日及习阵等事,亦以停止之意,已按例草记矣。得济曰,自下举行,似当如此,而近来人事,过于谨慎,以濬川事言之,疏决壅塞,即是好事,而既已定日,旋又停役,甚至营校辈射会而并为停废,事甚无义矣。仑寿曰,当夏濬川,固有例,而虽以私家言之,若有产故,则不为起役矣,此非今日遽行之事,故臣于待罪工曹时,果不得举行矣。上曰,兵判之意,何如?羲淳曰,习阵私习,似无所拘矣。上曰,习阵私习,依例举行,而炮放则除之,可也。上曰,海西所报瑞兴除番布事,何为而有弊耶?象奎曰,禁御营上番军,除其上番,使之纳布,名之以除番布矣。既曰除番,逐年征布,则非除番之本意,故本府以叠征报来,而今则便非正军,乃保军矣。尧宪曰,元军之名自在,岂可曰保军乎?上曰,何以则无此弊耶?得济曰,限以年数,分排量减,亦足为一分矫救之方矣。尧宪曰,限年分排,似无不均之弊,而或捧或不捧,亦涉苟且矣。上曰,非但瑞兴一邑,如欲釐弊,则他道亦当一例变通矣。象奎曰,三南亦有是弊矣。载瓒曰,禁、御两军之上番,专为宿卫,而绥急皆可恃矣。戒政莫重于养兵,而近来经用不赡,生财无方,每不免敛民,有若私家奴婢纳贡之举,苟艰甚矣。五年一次上番者,只当捧当番之布,而逐年征捧,是无前之举,瑞兴倅之如是枚报,果是矣。当初变通之际,臣亦认以无弊,今不料为弊之至此,而诚亦难处矣。思穆曰,五年一捧,亦非旧例矣。上曰,使之上番,好耶?载瓒曰,愚民只知目前闷隘之事,而不思远虑,故每怀冤抑,而若其上番之时,其所贻害,实有倍于征布矣。上曰,各道民弊成册,启下庙堂,为可耶?载瓒曰,或有直为处分则固好,而启下后,庙堂及各司,当随所掌议禀矣。上曰,待诸道成册毕来,一时为之,似好矣。厚常曰,当此悯旱之时,宾对,特命进定,而两司无一人进参,事甚未安。诸台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大臣以下先退,载瓒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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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式暇。行左承旨徐英辅。右承旨任厚常。左副承旨郑来百。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李显默坐直。注书李鲁集仕直李光文。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徐英辅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显默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显默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牌不进,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显默曰,召对为之。

○以副校理金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英辅曰,只推。

○徐英辅,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金𨩿,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曺允遂,司谏金熙华,献纳郑观绥,正言曺凤振,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显默曰,只推。

○以公忠监司金蓍根状启,镇岑县监金珩吉,受由堤川本家,谓有身病,终不还官,不得已罢黜,其代,令该曹口传择差,催促下送事,传于徐英辅曰,令该曹,口传差出下送。

○吏曹口传政事,以郑履元为镇岑县监。

○任厚常,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公忠监司金蓍根状启,则以为道内谷簿,多寡不均,应分最多之处,实有排巡不足之叹,应加分折米一千二百石外各样还军饷留库条中,限六千石,特许加分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麦岭已过,锄粮政艰之时,不可但以元还,随时救急,每年此时,必请加分,而未尝不依请辄施矣。留库饷条六千石,特许加分,何如?传曰,允。

○徐英辅,以礼曹言启曰,今五月二十七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行礼曹判书臣韩晩裕所启,各殿宫诞日名日,诸道之物膳封进,不宜异同,而取考贡膳定例及各道物膳状启誊移,则中宫殿诞日各道物膳,依例封进,公忠、咸镜两道,初无磨炼,又于冬至物膳,公忠道亦无磨炼,至于大殿诞日各道物膳,依别陈贺时例,各殿宫一体封进,而公忠、咸镜两道物膳,中宫殿亦无磨炼,不得封进,当初致此之由,虽未详知,各殿宫并为封进,而惟是中宫殿,未及磨炼,贡献事体之至重,何如,而有所异同,极涉未安。此不过一番厘正禀定之事,而上供体重,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问于大臣后,草记禀处可也事,命下矣。发遣郞厅,问议于大臣,则议政府左议政臣金在瓒以为,此必是该曹,则初未及磨炼知委,该道则尚不得釐定举行者也。莫重上供,各道之或行或否,万万未安,自该曹即为行会,自今著式宜矣云。议政府右议政臣金思穆以为上供事体至重至大,而诸道之有此异同,万万未安,礼堂所奏,诚为得当矣云,领中枢府事李时秀,奉朝贺李敬一,俱以病未献议。大臣之议如此,上裁,何如?传曰,依两大臣议,施行。

○任厚常,以兵曹言启曰,来六月初一日,一兼禁军番次矣,该番将未差之代,依承传口传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以金尚墀为兼司仆将。

○任厚常,以兵曹言启曰,禁军来秋、冬等都试,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设行,今已过时矣。在前如此之时,每有仍停都试,代行禄试射之例,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任厚常,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把摠尹心辉,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刑曹启目,京囚杀狱罪人奴命大狱事,就议于大臣,则领中枢府事李时秀,病未献议,奉朝贺李敬一,病未献议,左议政金载瓒以为,以一人杀一人,尚且偿命,况使人子母并命者乎?严饬刑官,从速究竟云,右议政金思穆,病未献议。臣等以为世甲段,项颈明有缢痕,既甚丁宁,则正犯初非可论,崔女段,实因既著,要害致命,不逾翌日,助势一踢,正犯自服,则虽曰一踢,踢则踢矣。罪人奴命大,仍前讯推,何如?判付启,杀狱何限,而未有若此之狱是置,狭其家主之势,符渠妹狡诈之恶,外托卫兄,内实悍毒是在如中,母以渠之被踢,因为致死,子以母之冤死,亦缢自裁是如乎,非但踢杀其母而已,实难免由我之律是如乎,更加严刑,期于取服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京囚杀狱罪人裵重协狱事,就议于大臣,则领中枢府事李时秀,病未献议,奉朝贺李敬一,病未献议。左议政金载瓒以为以夫杀妻,不可但以杀狱言,情犯至㦧,划即置辟云。右议政金思穆,病未献议。臣等以为鼻梁之骨碎,䐉后之肉绽,益见手势之惨毒,依前讯推,何如?判付启,大凡断狱之法,情迹分明然后,始乃偿命是在如中,今此裴哥之打杀李女,情迹既露,凶心莫逃是如乎,始也起疑于不疑之处,推婚书而欲逐者,可知其心之已不惜于李女,情之无也。末乃合泰度、金女悖妖之类,不念死生,快打而无所顾忌,幼残之女,其何忍耐乎?毕竟如缕之命,终弃于当日,迹之明也。虽使重协,手不自犯是良置,当初之起端事变,实由于重协,末后之激怒渠叔,实由于重协是隐,则由我而死,亦焉得免乎?究其情节,至凶至狞至悖至慝是置,此而不依法处断,则无以惩来后凶悍之类是如乎,杀人者死,自在于国法,三尺之律,又莫严于杀狱是置,后日开坐,更加各别严刑,其行凶情节,一一究核,期于取服后,禀处为良如教。

○己巳五月二十八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显默,持《诗传》第七卷,检校待教朴宗薰,持《诗传》第七卷,侍读官赵琮镇,持《诗传》第七卷,检讨官申在业,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李鲁集,持《诗传》第七卷,记注官李仁迪,持《诗传》第七卷,记事官申在植,持《诗传》第七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读,琮镇读自有𫠆者弁,止庶几有臧赋而兴又比也。命下番读之。在业读自有𫠆者弁,止新昏之诗,命参赞官读之。显默读自依彼平林,止式歌且舞赋也。命阁臣读之。宗薰读自陟彼高冈,止五章章六句,命陈文义。琮镇曰,此篇,即兄弟亲戚燕乐之诗,而与伐木、常棣等章,其义盖同焉,此虽系于变《小雅》,而周家遗风馀俗,犹有可观者存,且以《周礼》乡三物观之,六德六行之中,亦以睦姻为重,参以乡饮酒礼仪,燕礼推行于闾里之间,此皆由于周家修齐之化,仁厚之治,故程子云有关雎、麟趾之意,行周官法度,其化行俗美,至于睦姻,莫非关雎、麟趾馀化之所推也。猗欤我朝立国规模,以仁厚为本,导之以德,齐之以礼,睦姻之俗,蔚有可见,挽近以来,民俗日颓,渐不如前,睦姻变,而至于渝薄,极为忧闷,今我殿下导率之方,教迪之道,必推关雎、麟趾之馀化,跻民俗于仁厚、睦姻之域,与成周匹休,是臣区区之望也。命下番陈之。在业曰,上番以𫠆弁之燕兄弟,有所敷衍仰奏,臣不必架叠,而以茑与女萝,施于松柏看之,可见其缠绵依附,与常棣之脊鸰在原,兄弟急难,一般诗意,兄弟居造端之次,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斯干诗首章,先祝兄弟之式好,若能兄友而弟恭,则父慈子孝,自在不言,未有兄弟和而不齐其家者也,兄弟之好,不但止于一家中兄弟,推之于朝廷,事君如父,则凡厥大小臣邻,皆有兄弟之义,百僚师师,同寅协恭,殆若《诗》之宜尔室家,乐尔妻孥,而孔子于此诗,曰,父母其顺矣乎?君父在上,亦必顺矣而已。大抵法家子弟,必无悖戾之行,治世臣工,岂有睽离之象?以此推之,朝臣之寅协与否,亶在君上导率之如何?商臣亿万而亿万心,周臣三千而惟一心云者,此真可以惩可以法。伏愿圣上,以乐酒今夕君子维宴之庆,自家而国,咸囿一世于筼gg埙g箎之乐,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所陈好矣。命参赞官陈之。显默曰,玉堂上、下番所奏皆好,臣更无可达之辞矣。命阁臣陈之。宗薰曰,下番以兄弟之义,推言臣僚寅协之风者,实得说《诗》之要矣。车舝《诗》高山仰止景行止之句,即不过泛取所见以起兴,而夫子引之曰,《诗》之好仁如此,盖理到之言,触类皆通,而《诗》则尤长于兴比,故断章取义,尤耐咀嚼矣。高山峻极,人皆知其可仰,大道如砥,人皆知其可行,此如秉彝好德之良心,人皆有之,然登山而极其顶,遵道而穷其远者,世罕其人,故曰向道而行,中道而譬,如学圣人者,未到圣人一分地位,则此便是中道也。其所以中道而废者,盖由知之不尽也。登山则知山顶之所在,行道则知道头之所在,然后可以升高而致远,知而不行者,世固无人,不知而能行者,尤无是理,苟知准的之所在,自卑而高,自迩而远,先从平易浅近处,进进不已,则虽千仞之高,万里之远,岂有不至之理哉?故朱子每以知行先后,为学问始终者,此也。今不暇远引他说,此诗首章,有曰,匪饥匪渴,德音来括,盖言非真饥渴,而如饥渴之求饮食者无他,乃望其德音而已也。诚能深知德音之可好,求之如饥渴之于饮食焉,则虽欲暂辍吾行,亦不可得矣。真知实践,无一毫前却底意,则俛焉孳孳,忘身之老者,乃是自然而然,今日自止,所当玩味处,政在此数句,伏愿留神焉。上曰,此章言兄弟,下章言夫妇,必以兄弟之燕乐,先于夫妇,此与斯干《诗》初章,兄及弟矣,式相好矣,无相犹矣之义,相似,兄弟燕乐之道,若是其重且大矣。尽如下番所奏,而何以则兄弟敦睦,可以如是耶?琮镇曰,敦睦之义,即亲亲是耳。《中庸》、《九经》,有亲亲之目,亲亲资于尊贤,尊贤本之修身,修身之工,不一其方,而惟诚敬最为其本,诚敬之要,慎独为本源头䐉,必也燕蜎濩蠖之中,恒存谨独之实,敬焉而圣工日跻,诚焉而一息罔间,以为内外交修之道,且得法家拂士贤良方正者,朝夕左右,熏陶德性,以尽亲亲之道,则敦睦之化,自可以推行矣。上曰,阁臣所奏,非真饥渴,好贤如饥渴者,尽好矣,而至于高山景行之义,亦可以推类看,以知行言之,则不见高山之所在而不知仰焉。不知景行之所在而不能行焉者,此诚知不足也,而初无意于仰止行止者,抑何也?琮镇曰,高山而不知仰,景行而不能行者,即夫子所谓今汝划也。是乃诚力不足之致,而非知之艰,行之惟艰者,正谓此也。上曰,然而高山最高顶,景行地尽头,人多不知,此非知不逮欤?琮镇曰,不知高山之在何处,景行之在何方,此冥行摘埴也,坐井观天也。若不知泰山之在于齐南、鲁北,则有若不知斯道之为斯道者也。此以姿禀言之,愚迷也,以闻见言之,固陋也。宗薰曰,诚有不知高山景行之所在者,或为闻见所局,或为物欲交蔽而然,而此则一朝移其所局,祛其所蔽,则可以偕底于道,至于知有高山,知有景行,而疑沮退缩,自划自暴者,最为学问之大忌,先祛此个病根然后,始有进步处矣。上掩卷,命玉堂先退,琮镇等退出。惠庆宫进服香薷正气散,一贴煎入。出榻教仍命退,承史、阁臣以次退出。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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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药院直。行左承旨徐英辅坐直。右承旨任厚常。左副承旨郑来百。右副承旨尹鼎烈。同副承旨李显默坐直。注书李鲁集李光文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寅时卯时,有雾气。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徐英辅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显默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药房口传启曰,伏闻医官所传之言,惠庆宫有暑感之候,昨夜煎入汤剂,臣等不胜万万忧虑之至,伏未审夜间,调摄诸节,若何?香薷正气散进服之后,快有差胜之效乎?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侍,详承症候,议定继进汤剂,不容暂缓。伏乞亟许召接,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知道。

○徐英辅,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金𨩿,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显默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牌不进,掌令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曺允遂,司谏金熙华,献纳郑观绥,正言曺凤振,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显默曰,只推。

○徐英辅,以吏曹言启曰,今此景慕宫朔祭大祝,前正郞洪羲俊塡差,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洪羲俊。

○以副校理金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英辅曰,只推。

○徐英辅,以礼曹言启曰,中宫殿诞日及冬至物膳厘正事,议大臣禀处草记,依两大臣议施行事,批下矣。参考庚申年各道朔膳物膳磨炼,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英辅,以奉常寺都提调、提调意启曰,东耤亲耕田所种大麦打作,则所出为八石六斗,小麦打作,则所出为一石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任厚常,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右部千摠尹芮圭,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刑曹启目粘连,京囚金秀镒狱事,依判下问议于大臣,则领中枢府事李时秀,病未献议,奉朝贺李敬一,病未献议,左议政金载瓒以为,情不可掩迹,法无以容手,惟当以死一边究竟而已矣云,右议政金思穆,病未献议。臣等亦以为,伏承判下之后,屡回服念,而与前无异,上裁,何如?判付启,诸议亦不无意见,依允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京囚金道植狱事,就议于大臣,则领中枢府事李时秀,病未献议,奉朝贺李敬一,病未献议,左议政金载瓒以为,刃迹既露于两检,囚供自服以二刺,则尚未用法,大关失刑云,右议政金思穆,病未献议。臣等以为,此狱段,左脊左肋,刀痕深重,起手收手,分寸阔大,实因端的,铁案已成,偿命之律,无容更议,依前讯推,何如?判付启,此狱段,凶身自服,铁案完成,别无可疑之端,更加严刑,期于得情为良如教。

○己巳五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诚正阁。药房三提调入侍时,都提调金思穆,提调李晩秀,副提调沈象奎,检校待教朴宗薰,记事官李鲁集,记注官刘㵙,记事官申在植,以次进伏。医官秦泳、卞观海、李惟鉴、吴仁丰、吴千根、李汉臣、秦东秀、赵宗协、卞光寿、郑重周,以次进伏楹外。思穆曰,日热转甚,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思穆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昨夜闻医官言,惠庆宫气候靡宁,伏不胜忧虑之至,夜来动静,若何?上曰,慈宫患候,偶因暑风失摄,有身热眩晕等症矣。今则比昨显减矣。思穆曰,万万庆幸矣。思穆曰,嘉顺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思穆曰,惠庆宫继进汤剂,方与诸医官议定,以昨进汤剂中,减苏合元煎入之意将禀矣。今此登筵,玆仰达矣。上曰,须依此煎入,而今日承候后,更当有教矣。思穆曰,不为入诊,只凭口传,则未能详细,医官辈每难于议定,臣等之心,极为忧闷矣。晩秀曰,常时则内殿诊候,诚为重难,而如此之时,则不得不仰请矣。上曰,姑未及仰禀慈旨,而每以诊候为难。今当更禀,如得肯许,则当下教,而不然则置之。思穆曰,诚切惶悚,而敢有仰达者矣。昨日慈宫患候,药院诸臣,未即与闻,诚极闷菀矣。此后则不但下教于医官辈,使药院即为得闻,是臣等之望也。上曰,仓卒之际,未及谕于药院矣。思穆曰,以昨日症候论之,宜请直宿,而今承显减之教,故不为仰请矣。上命书榻教曰,惠庆宫进服加味六君子汤,自今日停止。又命书榻教曰,惠庆宫进服香薷正气散,依前方一贴煎入。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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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药院进。行左承旨徐英辅。右承旨任厚常。左副承旨郑来百坐直。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李显默。注书李鲁集仕直李光文。事变假注书崔大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金思穆,提调李晩秀,副提调沈象奎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惠庆宫静摄中气候,何如?昨日香薷正气散进服之后,诸节益有差复之效乎?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侍,详承症候,议定继进汤剂为宜,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惠庆宫气候,比昨有差胜之效,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惠庆宫进服香薷正气散前方中,苍术、半夏减五分,一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李显默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英辅启曰,明日,乃是初伏,自明日处暑间,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徐英辅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李显默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牌不进,掌令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曺允遂,司谏金熙华,献纳郑观绥,正言曺凤振,执义朴孝成,掌令权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显默曰,只推。

○传于李显默曰,当该中官,令该府拿问处之。

○徐英辅,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金𨩿,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金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英辅曰,只推。

○以江原监司郑尚愚状启,平海郡民家失火事,传于郑来百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恤事,庙堂区划分付。

○医官卞观海、吴千根、李汉臣、赵宗协等书启,中宫殿产室产图,每月朔日改书,仍付北壁上,安产室吉方及藏胎衣吉方,改付于当月吉方,改锭加莫金于安产室吉方,移悬马辔,而白马皮剪边空石等物,亦随吉方移铺矣。明日乃六月,故产图改贴吉时,令日官推择,则辰时为吉云。明日辰时,臣等与次知内官,眼同举行之意,诠次启达。答曰,知道。

○任厚常,以御营厅言启曰,依定夺集贤门入直禁卫营军,以本厅京中哨官,来六月初一日替代,而每三日二十名,哨官一员率领,轮回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显默,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去夜二更量,禁漏官裵景晋、金凤禧犯夜被促,依例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显默,以刑曹言启曰,因右边捕盗厅启辞,去夜二更量犯夜禁漏官裵景晋、金凤禧,移送秋曹事,命下矣。裵景晋、金凤禧,依更数各决笞五十度,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副司直李鲁益疏曰,伏以臣父癸亥三月之所遭,尚何言哉?金𨩿之急书先发,观柱之筵奏次之,继而有李东焕辈尝试觊觎之疏,迭相和应,肠肚纠结,路脉接连,危锋毒手,呼吸是迫。何幸天鉴孔昭,魑魅莫遁,前后之丝纶,凛乎若霜雪,森然如𫓧钺,凶胆自破,㦧计遂沮,臣家之保有今日,即我殿下顾复而拯济之,之恩之德,有非世世生生所可陨结而图报也。日者𨩿自讼之疏出,而臣之情事,有万万痛迫而求死不可得者,在前诬蔑之许多条件,既有先臣之所暴,圣明之所烛,臣不敢复陈,而今其疏曰扬言于众一款,以台阁言事之许以风闻,偶因传闻而历举之。呜呼,此一款语,即诬圣旨也。是何等至重至大不道之案,则往古来今,夫安有以诬圣之言,私自做出,登诸章奏,容易驱大臣于罔测之科,而末乃厌然自诿以风闻之误者耶?此先臣所以请归司败,期于盘核,而自上之昭晢备至,一世之公议甚快,可以永有辞于来后。然每语到此事,未尝不痛骨腐心,忽忽忘生如穷人之无所因极者也。今于人事既变之后,为人子者,目见蜮弩之闯影匿毒,将欲伺时而复逞,则岂忍按住含默,不思所以疾声而鸣辨之乎?噫嘻,构捏陷害之满篇精神,专在于矫诬一款,乃于几年揣摩之后,忽又以偶因传闻等语,糢糊而妆撰之,则渠之头出头没,计极无聊,甘自服于诞妄之归,明若观火,而抑又有常情之不可测者,东焕疏之混沦称述,而谓非风传构虚者,亦何为也?举世之所不闻,而渠独曰闻之,众人之所不信,而东焕独证之,雄唱雌和之态,首击尾应之状,万目难掩,十手共指,则渠虽欲闪弄变幻,厚诬人天,其可得乎?设如渠言,果因传闻,传之者必有其人,闻之者必有其处,何不明言而的指之?然则将欲置渠立证之血党于何如地也?是未可知也。呜呼,臣家与𨩿,本无恩怨,使臣父不入于癸亥之重卜,则𨩿疏无由而出,𨩿疏出而臣父去位,则代臣父而入者,又果谁也?方其时也,渠辈自以为奇谋秘计,人不得以窥之。今也奸绽丑露,智穷力屈,则外示鳖缩之色,内怀狙诈之心,拈出传闻二字,漫漶说去,阴实其说之行乎世,而掉脱其自造自倡之迹,上而欲疑乱圣聦,下而欲欺瞒一世,遂与东焕之说,不欲反而不得不反,不期同而自与之同,吁亦阴且险矣。噫,天下之不可相蒙者,虚实也,不可两存者,是非也。如以𨩿今日之言,谓有一分可原于前日构陷之迹,则亟愿下臣司败,与之对质,核其可据之端,使臣代被当被之律。如其不然,则岂可任彼诪张眩惑之习,而使先臣抱恨难瞑于泉壤之下哉?呜呼,臣不肖无状,顽甚木石,更闻不忍闻于臣父既殁之后,而不能即地剚腹,跼高蹐厚,此何人斯?从今以往,惟有屏迹朝端,没齿田间,庶寓不俱生之微谅而已。臣情到此,良亦戚矣。腔血煎沸,言不知裁,惟圣明垂察而矜怜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先卿之被诬,予既洞烛而昭晢之,又严加处分者也。其时事,予虽不索言,而金𨩿之无论风传与否,到今复为提说,诚意外,尔疏亦明白,然于先卿,何有?今又何可以既罪之事,复罪其人乎?是非已昭著,尔不须更事辨明也。尔其勿辞察职。

○刑曹启目粘连,京囚杀狱罪人奴兴喆狱事,就议于大臣,则领中枢府事李时秀,病未献议,奉朝贺李敬一,病未献议,左议政金载瓒以为,自首于私情,脱千得于元犯,每称以恩人,矜兴伊之横死,似无恶意,若有厚眷者,足可以起疑,检状昭在,狱体至严,具格用法云,右议政金思穆,病未献议。臣等以为,今此兴喆,不入苦主之告,而渠乃自首,事非常情,迹涉可讶,实因的确,正犯输款,结案取招,何如?判付启,兴伊,大醉之汉也。兴喆,亦醉中之汉也。逢着适值于市上,辱说互加于身边是去乙,愤心全忘其亲厚,踢势不觉于猛毒,其伤则要紧于人身,其死则未逾于当日是如乎,揆以狱体,则难免三尺至严之律,反思其情,则或有一分可恕之端是隐,则此所以昨今商量,究思情迹,而终有所疑难于依施者也。况旀千得得脱实缘兴喆之周旋是遣,初检检招,亦言大吉之看订,踢杀也,看订也。自为首实,无思掉免,则尤为可知与兴伊,亲之熟而情之密是在如中,直归于偿命之科,有非其审克之政乙仍于,卿等更为就议大臣,烂加相议,论理禀处为良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