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日
编辑都承旨李翊相〈坐〉。左承旨朴纯〈坐〉。右承旨尹以道〈坐直〉。左副承旨鱼震翼〈坐直〉。右副承旨赵世焕〈病〉。同副承旨朴世采〈在外〉。注书兪得一〈病〉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坽〈仕直〉。事变假注书许墀〈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德津万户郑德弘,南海县令兪命稷。
○谢恩,都承旨李翊相,完宁君李师命,兼引仪李𤨿,护军柳硕祚,养贤直长金相殷。
○府启,请罪人姜万铁,依律处断。请寝赤筒作畓处,还属宫家之命。请亟寝尚仁詹绝岛定配之命,还收严刑,期于得情事。臣等伏见金吾刘起汉请刑公事,为除刑议处之教,臣等窃不胜骇惑之至。自古宦寺之设置,法意所在,而今者起汉,交奸官妓,秽迹彰著,此实前古所无事,而究其情状,阴凶莫测,论以王法,当施显戮。且云香,既已承服,而起汉之费辞隐讳,尤极痛恶,严讯得情,明正其罪,诚合按狱之道,而循例施刑,仅止一次,议处之命。既出于常法之外,该府覆启之后,又下兪教,视若寻常眚过,不至死罪者然。国体之损伤,姑不足论,而后弊之所关,为如何哉?至于张纬汉,尤不可援于此者,请罪人刘起汉,严刑得情,按法处断。答曰,勿烦。
○左参赞吕圣齐,户曹判书尹堦,兵曹参判吴斗寅上疏。大槪,以刘起汉事,致勤严教,不敢晏然,乞递臣等兼带金吾之任,以便公私事。入启。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院启,请罪人姜万铁,依律处断。答曰,勿烦。前启桧原君拿问事,停启。
○答左参赞吕圣齐等疏曰,省疏具悉。疏中不可不谓之冒属云者,是何执滞之甚也?卿等勿辞,从速察职。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万吉为兵曹佐郞。〈以上朝报〉
5月2日
编辑都承旨李翊相〈坐〉。左承旨朴纯〈坐〉。右承旨尹以道〈坐直〉。左副承旨鱼震翼〈坐直〉。右副承旨赵世焕〈病〉。同副承旨朴世采〈在外〉。注书兪得一〈病〉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坽〈仕直〉。事变假注书许墀〈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初昏,流星出天中,入艮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五六尺许,色赤。
○下直,旌义县令李晩成,真宝县监金锡龄。
○领议政金寿恒所启,判府事金寿兴箚子,启下备局已久,而不可泛然回启,故曾以登对时,禀定之意,启达陈禀矣。其一,即各衙门屯田革罢事也。壬子以后,新设屯田,虽已查出革罢,而来有不得已仍存之处,事体不当之说,诚然矣。今后则另加申饬,倂无广占之弊,其仍存之处,亦察其形势而审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其一,即丙辰武科出身处置之事也。过万出身,既难尽得实职,而各军门长官有限,亦无以遍及,许多武士,聚会京师,困顿狼狈,愁怨盈路,此诚可虑,而亦甚难处也。箚辞中各军门将官,亦依内三厅例,别为试才,以入格者,循次差除云者,似为得宜,而但试才入格者,亦未必皆是人才,此则惟在铨曹与将臣,就其试才之中,观其为人,以次取舍,为宜矣。上曰,各军门将官,亦依内三厅例,为先试才,然后察其人物,随阙塡补,可也。又所启,其次,即守令殿最严饬事也。生民休戚,系于守令,守令黜陟,在于监司,殿最不严,则民受其害,择守令明殿最,最是今日急务,此则更加申饬,何如?上曰,下谕诸道监司,别样申饬,可也。又所启,其一,即三南、西北道,特遣重臣与备局宰臣,宣布德意,采取民情,以为变通镇安之地事也。西北道则自祖宗朝,有频遣大臣、重臣之例,臣曾在先朝,亦尝奉命,往来北路矣。三南、西北两道,虽难一时发遣,前头观势,发送于一二处,似宜矣。上曰,待秋成,观势发送于北路,可也。
○院前启,请罪人姜万铁,依律处断。答曰,毋烦。
○昼讲入侍时,同知事李敏叙,特进官金益勋,承旨赵世焕,玉堂黄玧、金镇龟,假注书李坽,史官朴泰维、申启华。
○读书堂抄启,赵持谦、林泳、吴道一、朴泰辅、李畬、徐宗泰。
○判府事金寿兴箚子。大槪,敢陈所怀,以备裁察事。答曰,省箚具悉卿恳。箚辞得宜,当依此施行焉。〈以上朝报〉
○义禁府启曰,刘起bb汉b议启公事判付内,以其本罪,除刑推照律事命下,而台谏,方以严刑得情,按法处断论启,不得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咸镜监司书目,明川、会宁、镜城三官,四月初六日四日下雪事。又书目,利城、端川、吉州等三邑,四月十二日海赤事。
○传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卜马三匹立之。〈朝报〉
5月3日
编辑都承旨李翊相〈坐〉。左承旨朴纯〈坐〉。右承旨尹以道〈坐直〉。左副承旨鱼震翼〈坐直〉。右副承旨赵世焕〈病〉。同副承旨朴世采〈在外〉。注书兪得一〈病〉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坽〈仕直〉。事变假注书许墀〈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申时,日晕。
○孝宗大王忌辰斋戒。
○李世翊启曰,右议政九度呈辞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右议政李尚真九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鱼震翼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乃宾厅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外司开坐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口传政事,以李德成为实录兼春秋。
○鱼震翼,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武郞厅宣传官洪禹协,奔走勤仕,已满窠朔,依例六品迁转事,奉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
○尹以道,以吏曹言启曰,今此端午,各陵祭官,当为塡差,而无故可差之人乏少,依前例勿论刑官,并为差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口传政事。以李德成为副司勇。
○吏曹郞厅来言,守令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过国忌后为之。〈以上烬馀〉
○尹以道启曰,文成公李珥,文简公成浑陞配圣庙〈一行缺〉素昧俪文,累度催促,无意制进,殊甚〈四字缺〉此教书,事面重大,大提学李敏叙,艺文馆〈三字缺〉制进,似合事宜,敢禀。传曰,依启。使之趁即制进。〈烬馀〉
5月4日
编辑都承旨李翊相〈坐〉。左承旨朴纯〈坐〉。右承旨尹以道〈坐〉。左副承旨鱼震翼〈坐直〉。右副承旨赵世焕〈病〉。同副承旨朴世采〈在外〉。注书兪得一〈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坽〈仕直〉。事变假注书许墀〈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孝宗大王忌辰。
○卯时辰时,日晕两珥。
○李翊相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以礼曹通信使赍去礼单物目,传于鱼震翼曰,赍去礼单物件,全数入之,执事以下所赠,则依落点入之,以为改备。〈以上烬馀〉
○禁府启目,龙仁县令赵泰成,出身金重鸣原情云云,刑推,何如?启除刑推覆处。
○公洪监司书目,栗峯察访李衡祥,受由归觐,不为还任,罢黜事。
○备边司启曰,本司武郞厅宣传官洪禹协,奔走勤仕,已满十五朔,依例六品迁转事,奉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朝报〉
5月5日
编辑都承旨李翊相〈坐〉。左承旨朴纯〈坐直〉。右承旨宋昌〈未肃拜〉。左副承旨鱼震翼〈坐直〉。右副承旨尹嘉续[尹嘉绩]〈未肃拜〉。同副承旨朴世采〈在外〉。注书兪得一〈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坽〈仕直〉。事变假注书许墀〈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申时酉时,日晕左珥。
○右议政李尚真十度呈辞。传曰,安心调理。
○李翊相启曰,同副承旨朴世采,在外未及上来,右承旨尹以道,脚下有毒朣,不得运步,陈疏到院。右副承旨赵世焕,身病猝剧,累日不为仕进,出纳之际,不成貌样。右承旨尹以道,右副承旨赵世焕,合有变通之道,敢此仰禀。传曰,并改差。〈缺〉
○有政。
○以金夏世为成均馆博士,以宋昌为右承旨,尹嘉续[尹嘉绩]为右副承旨,申汝栻为高城郡守,李四翼为淳昌郡守,吴道一为副修撰,金沆为居昌县监,罗重器为礼宾奉事,李洛为内赡奉事,高益亨为龙冈县令,宋以颖为司仆主簿,姜世辅为成均馆学录,金镇龟、朴泰辅、朴庆后、金万采[金万埰]、黄玧、严缉、申懹、尹世纪、尹德骏为知制教。德昌县监垍,以年八十,加正义。
○兵批,判书金锡胄进,参判吴斗寅病,参议宋奎濂呈辞在外,参知李玄锡进,左副承旨鱼震翼进。以李汝发为知中枢府事。李秞为副摠管,洪受九为五卫将,潘就海为景福宫假卫将,林漳为永登万户,卢锭为同知,尹以道、李弼圣为副护军,赵世焕、白以方、睦来善、朴泰辅为副司直。
○李翊相启曰,新除授申琓,与同副承旨朴世采,婚姻家相避,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申琓改差。
○吏批启曰,判书李䎘,受由在外,参议宋奎濂,病不来,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鱼震翼,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备忘记,传于朴纯曰,诸道封进箭竹之无形,未有甚于近日,已极寒心,而今观全罗道左水营所封箭竹,尤不合于国用,其在敬谨之道,岂容如是?殊甚骇然,当该水使,姑先从重推考。
○吏批启曰,申琓,承旨改差事,命下矣。承旨未及下批,本任执义,仍存乎?敢启。传曰,依为之。
○传于鱼震翼曰,刑狱,实系生民休戚,而狱讼之积滞,未有甚于近日。迁延岁月,久未处决者,比比有之,诚可寒心,今后则另加惕念,俾无如前淹滞事,申饬各该司。
○朴纯,以户曹言启曰,信使赍去礼单杂物中,豹皮二张外,并为改备事,命下矣。本曹当初措备时,十分极择,比之于常时礼单,则品数之高下,不啻悬隔,今若改备,则当以进献,豫备送去,而腾录[誊录]中,进献豹皮之价,下地木四十匹,日本礼单则二十五匹,磨炼定价,可知其备送之优劣。今者若以进献代送,则此非猝然可以办得之,切苦奉恩之行,无以封裹,诚为闷虑。且念此后年例礼单,每以今番改备之品为准,则必有争诘难处之事矣。关伯及王子处所,送二十五匹,则以进献充数,而其下则以前所备,次次择好以送,何如?传曰,允。
○答生员吕有衡疏曰,省疏具悉。疏辞,令该曹禀处焉。
○李翊相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献纳金世鼎,正言兪命一启曰,请罪人姜万铁,依律处断。请监察卢三锡,汰去。答曰,不允。〈以上烬馀〉
○礼曹启曰,曾因丰德地文成公李珥书院,延安地朱子书院,安州地南以兴祠宇,赐额遣礼官致祭事,已为启下,而未及举行矣。今者文成公李珥文庙配享之意,当告于海州地,本家祠堂,前定郞厅,兼令进去,以除厨潘[厨传]之弊,何如?传曰,知道。〈以上《礼曹誊录》〉
○传曰,明日通信使等,当为引见,大臣亦为入侍,可也。〈以上《备局誊录》〉
○鱼震翼,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见存四员内,修〈三字缺〉外未及上来,修撰李彦纲,今将奉使越海,著作李顺〈二字缺〉外,副修撰臣金镇龟,独为行公入直,而当此频数〈缺〉筵之日,僚员不齐,非但苟简,前头事故,亦不可预料。〈缺〉副修撰吴道一,即为牌招察任。传曰,允。
○〈缺〉启曰,备边司郞厅,以领议政意来言,通信使当〈三字缺〉伊日即国忌,似不得入对,明日乃是无〈三字缺〉赐对,则大臣亦欲入侍云,敢禀。传曰,明〈以下缺〉
○鱼震翼启曰,今春三朔月课,外任不作之类,〈数字缺〉启,故推考传旨,本院依例捧入矣。其中利川府使〈数字缺〉月课,入于科次,既已启下,而本馆该吏,误以不作〈缺数字〉同推考,事甚可骇。该吏则自本院各别治罪,洪万〈缺〉传旨,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公洪道沃川生员吕有衡等,诚惶恐顿首顿首百拜上言于主上殿下。伏以国家之重道崇贤,尚矣。其有道德学bb问b忠孝节义,有可以师法于后世者,各于其乡□貌建书院,宣赐额号以奖之,玆岂非昭代之盛事,而多士之所以兴起者乎?然而所赐之额,苟〈缺〉实则过者僭焉,不及者歉焉,斯二者,皆不可为劝奖兴起之道。臣等所居之地,旧有乡祠,盖为先正臣文烈公赵宪尚没〈缺〉辰徇节之后,本郡士子,为建是祠,而废朝时,疏请额号〈缺三字〉曰,表忠,其后士林之议,咸以为世无书院则已,有则岂有贤于〈缺数字〉而可无书院哉?于是,多士上闻于朝,移其祠宇,增其堂室,以士肄业之所,兼寓尊奉之诚,则事体自与乡祠有别,而〈缺〉额,则不能无歉于舆情者,何者?院额与谥号有异,似不宜〈缺〉名,而赵宪之道德学问,卓卓乎在人耳目,则只取其死〈缺数字〉未尽然,称之既久,旧事难新,故臣等闷默而已。今复有一事,有难〈缺数字〉敢冒死呼吁焉。顷在庚戌之春,臣等,以故文敬公臣金集〈二行缺〉若如宋朝议朱子以文忠之忠,则忠字所包者大,今用之〈缺数字〉只以宪死难一节,而谓之忠,则于集,绝无所当,此臣等之〈缺数字〉改之者也。伏愿殿下,试下有司裁处焉。臣等窃伏念赵宪〈缺三字〉在久远,金集虽立于圣祖之朝,而亦未尝有详举〈缺数字〉睿鉴者矣。臣等,请因斯请而略陈之。赵宪,天分甚高,禀气纯刚,〈缺五字〉意尚上,师事文成公李珥,文简公成浑,尊尚敬信,不啻如神明,二臣之推服期许甚重,不幸遭壬辰之变,不顾成败利钝,一以明大义〈缺〉请斥弑君之秀吉,而斩其傲使,奏闻天朝,旁檄琉球、占城诸国共行大言,皆不见用,而凶锋猝至,则列郡瓦解,乘舆西bb脱b三百馀邑,由〈缺〉义士,而宪也,奋起于放逐之馀,召募义旅,多士云集,遂得二千〈缺〉歼贼矣。不幸为恚媢者沮挠,既集者还散,而惟有七百义士〈缺数字〉先鏖清州屯贼,使不得前向行在,而又将移兵,以讨锦山之贼,或有众寡不敌为言者,宪泣谓曰,君父何在,敢bb?b死生?遂直前不顾身,贼bb?b相遇,终日力战,无一人旋踵者,虽众寡不敌,全军败衄,而〈缺数字〉因遂宵遁,故两湖得全,而以基中兴之伟绩,其功之盛,孰与高下哉?当贼之〈缺数字〉或欲挽而请逃,宪,笑解马鞍曰,此吾殉节地也。男儿死耳,不可苟免,遂疑其不动,而父子倂命焉。其姱节伟烈,赫赫乎跨越今古耳。宣祖大王,闻之〈缺〉悼,亟赐褒赠,复因舆议而加增其官,官其子而表其闾,至于仁祖〈缺〉以美谥,而特陞其子之官,可谓无馀憾矣。夫宪之义烈,〈缺〉此其大,而议者以为,此则反小,何也?其学问之正,渊源之远,〈缺数字〉光大高明,辉暎后伟,其临乱所就,特其馀事,故云耳。金集,即文元公金长生之子也。宪与长生,同游于李珥之门,蔚然为〈缺数字〉集之学,实得于家庭,而自其幼少之时,〈缺〉礼法,孝友之行,无愧古人,学问之功,老而不衰,〈缺数字〉至于湖西逆变之作也,逆徒相语以为,吾辈谋此不轨,尚何忍〈缺〉闾乎?其言出于推鞫贼徒时爰辞,故仁祖大王,亟加叹〈缺〉及至圣朝之初,际遇甚隆,〈三行缺〉若径授恩旨,则事体重大,久远不替矣。臣等,伏睹我殿下,斯文阙典,次第举行,则臣等此请,庶不为圣明之所〈缺〉伏乞圣明,俯〈缺〉号,亟准多士之请,永为矜式之地,不胜幸甚。启下礼曹,礼曹启目粘连,启下是白有如。〈缺〉沃川郡,有文烈公臣赵宪祠宇,曾赐表忠之额,其后尊〈缺〉文敬公臣金集,追享表忠之号,在赵宪独享之时,则虽偏亦可〈缺〉集并享之后,则绝无所当,或赐并宜于两臣之号,或改以山〈缺〉为矜式之地为白良,法两臣徇国节义之纯笃,如多士所陈,诚宜匹美齐飨,而表忠二字,果不能兼包相称,则〈缺〉其势固然,且与纷纭祈请者有间,特副所愿,更择令名,恐或宜矣。事系重大,上裁,何如?康熙五[二]十一年五月(十))一[五]日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礼曹启目粘连是白有亦。额号及教书,令艺文馆撰出,何如?启依允。
5月6日
编辑都承旨李翊相〈坐〉。左承旨朴纯〈坐〉。右承旨宋昌〈坐直〉。左副承旨鱼震翼〈坐直〉。右副承旨尹嘉绩〈未肃拜〉。同副承旨朴世采〈在外〉。注书兪得一〈仕〉一员未差。假注书宋儒龙〈病〉。事变假注书许墀〈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卯时辰时,日晕左珥。
○李翊相启曰,自明日初十日至,国忌相值,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过国忌后为之。
○又启曰,新除授承旨,昨日牌招,则右承旨宋昌,以身病不进,右副承旨尹嘉绩,以母病陈疏,今日又不肃谢,不但事礼未安,出纳之际,不成貌样,尹嘉绩母病,姑未知轻重之如何,而宋昌所患,似不至大段,为先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备忘记,传于宋昌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卜马一匹立之。
○李坽出使,代以宋儒龙为假注书。
○右议政李尚真十三度呈辞。传曰,安心调理。〈以上烬馀〉〈以下缺〉
○政院启曰,通信上副使从事官,并来诣,领左相,亦来待备边司矣。传曰,引见。
○入侍时,从事官朴庆后所启,凡信使一行搜讨等事,专责于从事官,而以前事言之,信使往来之后,辄有潜商滥杂之言,此实我国难防之弊,而亦多有辱国之事矣。近来人心甚恶,国纲渐弛,苟无严立科条,别样处置之道,则牟利贪商之辈,实无畏戢征励之道。臣意则无论使行所率军官员役,而知有犯重律者,直为枭示后启闻,犯轻罪者,三使臣,相议勘罪,事甚便当矣。大臣今方入侍,以此询问定夺,何如?上使尹趾完曰,臣等入去之后,犯禁之辈,当为随现勘罪,而必须先立科条,然后渠辈知所畏避,而臣等,亦有所参酌处置之道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领议政金寿恒曰,近来潜商滥杂之弊益甚,而且信使之行,异于常时,若非严立科条,使之有所畏戢,则此弊难防,依此定夺,似当矣。左议政闵鼎重曰,潜商犯禁之类,现捉于我国境内者,固当启闻后处置,而既为入去彼国之后,使臣参酌其罪犯,罪犯重者,直为枭示后启闻,可矣。至于定其科条之说,有不然者,凡事或出于意虑之外者多,而且有微而所关大者,若有科条外,所犯重大者,则为使臣者,何以处之?臣意则如有潜商现捉者,三使臣相议,随其罪犯之轻重而治之,为宜。领议政金寿恒曰,左相所达,大体诚然,而使臣之意,以擅杀为重,有此请立科条之说矣。意外之事,虽不可预定,而应行禁制,作为节目以去,似当矣。上曰,北京使行时禁制,亦有科条矣。今亦依此定其科条,亦有犯禁者,三使臣相议参酌,随其罪犯之轻重而治之,所犯重者,直为枭示后启闻,以为征戢之地,可也。〈以上《备局誊录》〉
○政院,以礼曹言启曰,近因本曹多事,郞厅〈五字缺〉海州地本家,致祭时所送礼官,以前启下,丰德〈四字缺〉地书院赐额,赍去郞厅兼进事,才已启禀,壹〈缺〉允矣。即闻群议,以为今此儒贤入庙,本家致祭之举,系是〈缺〉之盛事,不可以一郞厅,泛然兼行云。海州地致祭郞厅,则别为〈三字缺〉,敢启。传曰,知道。
○鱼震翼,以□曹言启曰,顷因大臣及筵臣所启,宣传官等尤甚不合者,令兵曹查出汰去可也事,命下矣。〈三字缺〉武士之被荐于三厅者,无虑千百馀人,而多是常调凡〈三字缺〉出萃伦,可当极选者,即今宣传官中五六人,初昏以〈数字缺〉等拟差,而顷于亲临观武才时,或举止失措。〈以下缺〉
5月7日
编辑都承旨李翊相〈病〉。左承旨朴纯〈坐直〉。右承旨宋昌〈坐〉。左副承旨鱼震翼〈坐直〉。右副承旨尹嘉绩〈未肃拜〉。同副承旨朴世采〈在外〉。注书兪得一〈仕〉一员未差。假注书宋儒龙〈仕直〉。事变假注书许墀〈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鱼震翼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朴纯启曰,右议政李尚真十二度呈辞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以右议政十二度呈辞,传于朴纯曰,安心调理。
○宋昌,以校书馆郞厅,以提调意启曰,本馆所掌,只是书籍印出之事,而近来久废,所属员所食廪料,月无所事,殊非设官本意,故复设典卖厅〈缺〉书籍之意,曾已启达矣。该曹虽以年凶〈缺〉〈以上烬馀〉
5月8日
编辑都承旨李翊相〈坐〉。左承旨朴纯〈坐〉。右承旨宋昌〈坐直〉。左副承旨鱼震翼〈坐直〉。右副承旨尹嘉绩〈未肃拜〉。同副承旨朴世采〈在外〉。注书兪得一〈仕〉一员未差。假注书宋儒龙〈仕直〉。事变假注书许墀〈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仁祖大王忌辰。
○辰时巳时,日晕。未时申时,日晕。
○鱼震翼,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长陵忌辰,祭所内摘奸。〈以上烬馀〉
○宋昌,以礼曹言启曰,因通信使从事宣〈三字缺〉所启,及大臣所达,上曰,北京使行时禁制,亦有科条,〈缺〉今亦依此,定其科条,如有犯禁者,三使臣相议参酌,随时〈缺〉轻重而治之,所犯重者,直为枭示后启闻,以为〈二行缺〉于大臣,节目中,更为添删,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5月9日
编辑都承旨李翊相〈坐〉。左承旨朴纯〈坐直〉。右承旨宋昌〈坐〉。左副承旨鱼震翼〈坐直〉。右副承旨尹嘉绩〈坐〉。同副承旨朴世采〈在外〉。注书兪得一〈仕〉一员未差。假注书宋儒龙〈仕直〉。事变假注书许墀〈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酉时,日晕。
○李翊相启曰,右议政李尚真十三度呈辞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敢启。传曰,入之。
○以右议政李尚真十三度呈辞,传于朴纯曰,安心调理。
○李翊相启曰,右副承旨尹嘉绩,以其母病陈疏,有救护之命,今已屡日矣。闻其母病,渐向差境,本院厅中,位甚不齐,出纳之际,不成貌样,右副承旨尹嘉绩,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鱼震翼,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月初二日昼讲入侍时,特进官金益勋所启,臣待罪水原之时,秃城山城,亲往看审,则在于野中,四面形势,自上道下去领兵之将,自下道上来领兵之将,或有不得前进,则数日留镇其城,探知前路形势,实合于行军形便之势,故自朝家亦有修筑之令,而慕入[募入]守城军兵,且至二三哨,而弓箭旗帜,无一物措置,故水原居民,或入于军器寺别破阵,或入于南汉山城阵者,曾在先朝,臣入侍时,以移给本城若干收米,以备守城诸具之意,陈达于榻前,蒙允后,退议于大臣,加得若干名,收米七八十石,而未及措备之前,臣轻先递来矣。今弟[第]所收之米,或用于防营弓箭造作之时,或用于防营旗帜措备之时,守城之器,无一物措备云,此出于无他句管之人,而全属于本府之故也。本厅所管千馀石军饷,储置本城,择送别将,使之句管,以备守城之地,何如?上曰,分付于备局。又所启,本厅各军门中,物力凋弊,凡事不成貌样,而每年冬三朔,上番壮抄牙兵及所属各邑束伍军兵等试放时,摠戎使试放药丸,皆自本厅备给,而继用为难,故江原道三陟地,有硫黄所产处,前摠戎使申汝哲,通议于三陟佥使朴晟,若干煮取以送,以少无民弊云,仍令始役事分付矣。臣又于顷者,以闻见硫黄、铅铁所产处,若得便宜,则许采之意,就议于大臣,则大臣之意,亦以为然,随其所产处采用,何如?上曰,依为之。
○又所启,本厅上番壮抄牙兵等,或有无环刀者,虽有佩持者,而贫寒军卒自备者,皆不合于兵器,使之改备,则不无难办之弊,故前摠戎使申汝哲,自本厅欲为料理备给,而打造时所用炭,无出处,使军卒各备一石来纳,则当自本厅打造以给。今冬三朔上番时,从前自备环刀,则任意区处,勿为持来之意,分付于军兵等后,定送监官于东莱,贸得铜铁,及时铸钱,以备物力补用之地矣,自备局,停罢各衙门铸钱,故近二千环刀打造诸具,他无措办之路,将未免中止之患。且军兵等,已卖自备无用之环刀,使之更为自备,则事涉失信,方为闷虑之际,得闻因黄海监司启闻,许其铸钱云,虽有备局停罢之令,本厅打造环刀,尤有轻重之别,若得限一朔,特为许铸,则可以打造环刀,分给军兵,而亦免失信之归,敢此陈达。上曰,畿辅重镇,与他有异,依为之。
○传曰,今观黄海兵使状启,不觉骇然。佥使所干何事,而许多荒唐船之来泊于本镇秋岛,至过旬望,而非但掩置不报而已,敢以孟浪等语,终始隐讳之状,诚极痛恶。佥使张后良,拿问定罪。〈以上《备局誊录》〉
5月10日
编辑都承旨李翊相〈坐〉。左承旨朴纯〈坐〉。右承旨宋昌〈坐直〉。左副承旨鱼震翼〈坐〉。右副承旨尹嘉绩〈坐直〉。同副承旨朴世采〈在外〉。注书兪得一〈病〉一员未差。假注书宋儒龙〈仕直〉。事变假注书许墀〈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太宗大王忌辰。
○未时,日晕。夜四更,白云一道如气,起自坤方,直指艮方,长十馀尺,广尺许,渐移东方,良久乃灭。
○宋昌,以实录改修厅郞厅,以摠裁官意启曰,腾录[誊录]郞厅郑推,身病甚重,屡度呈状,不得察任,改差,其代,以兵曹正郞金晳差下,令该曹口传,兼春秋下□,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实录兼春秋金晳。
○宋昌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谢恩,兼引仪郑至,护军李弼成。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以上烬馀〉〈以下缺〉
○王若曰,喜〈三字缺〉所宗,固宜〈一行缺〉享于庙厢,佥谋既同,缛仪斯举。惟卿,生禀星岳〈五字缺〉月光风,依然周子之洒落,金声玉色,允矣伯淳之浑成。资〈三字缺〉明,气又养以刚大,泛滥早岁,人谁间于程、张,拔出迷涂,勇〈三字缺〉贲育,精思暗合于妙道,卓识洞见于大原。约礼博文,两〈三字缺〉竭力,明体适用,一遵考亭之成规,不待师承,自臻于堂奥,〈三字缺〉士,敢窥于藩篱,门路之正,渊源之深,斯其至矣。豪杰之〈三字缺〉学,可谓兼之。当宣庙之寤寐英髦,宜志士之展布〈三字缺〉谟启沃之盛,前古罕闻,契合知遇之隆,举世莫及。盖欲〈四字缺〉之本,必以安民,为固国之图,至若破朋党而集人才,与夫革〈四字缺〉法,陈辞激烈,率多流出于血诚,润色铺张,举皆发挥于〈三字缺〉行则至理可复,志孚而委任方专,惊谗人之中伤,痛皇天之速夺,〈缺〉十万,谁识文靖之圣人,假我数年,庶兴孔明之礼乐,虽道之不行也命,亦没而不亡者存。门徒之在四方,可知为先生弟子,遗法之施后世,何莫非大用宏纲,奚但卓越于近儒,实是承继于往哲,言犹在于简册,光耀无穷,泽未斩于缙绅,诵法不懈,士类咸有所归仰,国脉潜赖其延长,是其功化之洋洋,不啻事业之卓卓。易名赠爵,褒隆既尽于累朝,慕义怀贤,享祀相望于下邑,惟此泮宫腏食之礼,重未〈缺〉甫崇报之请,勤经四纪之齐声,益见群情之久郁。有二臣之同〈缺〉谓并配之是宜,天未终丧于斯文,事若有待于今日,玆以卿bb?b文庙之庑。于戯,举先王所未遑者,非盛德孰能与焉?〈三字缺〉追,九原难作,凛英爽之如在,百岁奚遥?于以慰答于众心,〈三字缺〉圣化,夫子在上,颜、曾在下,尚周旋而罔违,国人所式,多士所依,〈二字缺〉之靡忒,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大提学李敏叙制进
5月11日
编辑都承旨李翊相〈坐〉。左承旨宋昌〈坐〉。右承旨李世翊〈坐直〉。左副承旨鱼震翼〈坐〉。右副承旨尹嘉绩〈坐直〉。同副承旨朴世采〈在外〉。注书兪得一〈式暇〉一员未差。假注书宋儒龙〈仕直〉。事变假注书许墀〈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自午时至酉时,日晕。自二更至四更,月晕。
○宋昌,以礼曹言启曰,近来本曹多事莫甚,文庙大礼且迫,前头郞厅,不可不备员,而出使过半,或遭服制,如有时急之事,则将无以成样,苟简亦甚矣。佐郞李东郁,以实录厅郞厅,除本司,不得察任,李东郁,改差,其代,以在京无故人,今日政差出,何如?传曰,允。
○金寿恒所启,黄海监司洪万锺,瓜期已满,吏曹当为出代,而敕行,当于不久出来,此时递易不便,且黄州蒜山镇新设事,初出于洪万锺建请,朝家亦知其形势之便好,既已择遣佥使,方为经理设施,监司亦尽力顾助云,而凡事姑未及就緖,必使当初建请之人,仍为助成,然后庶有着实之效,洪万锺,姑为限今年仍任,何如?上曰,事势如此,则限今年,姑令仍任,可也。
○又所启,前者校理黄玧,以江都试才御使,还来,以江都教养官设置之意,有所陈达,而自上以问议大臣而处之为教,玆事非甚紧急,且无自上下询之事,故未及仰达矣。江都专尚武艺,未尝留意于文教,教养官,若果有着实训诲之效,则设置固宜,而第以他道提督教养官观之,多不着实,今虽设立,未必有实效,在本府添一剩官,无益而有弊,姑徐似当,曾与留守赵师锡相议,其议亦然矣。上曰,他道教养官,亦不着实,终未见实效,故并皆革罢,此亦姑为观势为之,可也。
○兼兵曹判书金锡胄所启,训局事例,异于他军门,凡系大小需用,皆自各该司责应,而大将则虽有欲施赏格,或造器械之事,无他可以措手者。以前启知朝廷,造得五六只大船,以载湖、岭三手粮,仍取其船价,以备军中杂费之用,且防私船偸米之□□□设别队之后,又添三船,以载保米而来,而沙格之类,皆以炮手定送,朔□料衣练,并同行伍,此便与官漕船一样,实非京江私人船只之比也。今年又以军饷载来次,下送湖南矣,湖邑守令,多以道主启闻,严禁私船为言,而实有暗用私嘱,许载私船之计,沙格等,乃以都监之来载三手粮,实有累朝成命,不可无端停阁之意,呈诉于监司,则监司,亦以此与私船不同,许载宜当之意,题给,而顺天、求礼两邑,终始坚执,不为许载,使许多军兵,不免为远地虚行,事极不当。两邑〈缺〉上曰,依为之。
○又所启,今番春塘台庭试武科之类,其数不多,以此分防,不足为边上轻重,依去式年武科例,并许纳铳除防,似合便宜。且前日许纳铳价之类,既尽备纳,而其中甚贫,不能办备者,今皆以赴防自愿,在前如此之类,则并依其所愿,还许赴防,而倍其朔数,以示其罚,今亦依此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
○又所启,式年武科中,又有江都直赴十馀人,而此人等,亦不纳铳价,其意似在于免防。江都为保障重地,其地之人,常加优恤,则今虽免防,亦合事宜,第念试科赐第,既是格外特恩,而又为免防,无乃太过耶?以辇下禁军之除防岛中移出者刷还等事,参量而论之,则此辈,亦不必远戍他地,惟在圣明裁处。领议政金寿恒曰,以事体论之,则直赴之举,既是特恩,又从而除赴防,果涉太过,而江都居人之避役移出者,朝家常令一一刷还,今此直赴之类,亦不必远他所矣。上曰,江都,乃是保障重地,朝家倚恃,与他殊异,则特令除赴防,可也。
○礼曹判书南龙翼所启,今此文庙陞黜时,以年辈次第,东西位中,胡安国,升张栻上,蔡沈,升真德秀bb上b事,曾因大臣所启,定夺于榻前矣。此外又有易次者,康节邵雍、涑水司马光,年长于程伯子颢,横渠张载,年长于程叔子,又其表叔,而皆坐其下,此必以道德之高下,论其次第矣。今则将有诸贤陞殿之举,而在庑位,则不可以年辈为上下,并于二十日,一时换次宜当,大臣之意如此,依此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
○又所启,自前外方乡校,或有位板改造事,则版木,自奉常寺下送矣。今番则各道许多之邑,决无尽数造送之路,开城、江华则自办,八道则令各其监营,先期精造,分送列邑之意,并为知委,何如?上曰,依为之。
○兼兵曹判书金锡胄所启,臣于近日,连与两南边将之递来者相接,备闻沿海军民之弊。各镇浦战船,既有年限,改槊未久,旋又改造,此固应行之役,不可免者,而近来备局,别分定造船之事,相续不绝,统营、水营,又皆分定于各镇浦,故边将,尽发土卒,斫取船材于养松海岛之中,而一船所用之材,多至三四百株。运下之卒,又不下累百名,募集能橹之类,无月不役,不得休息,怨恣[怨咨]彻天云。船材渐乏,既甚可惜,辛勤召集之卒,若复至于逃散,则虽有边将,亦何以御敌乎?且以战船改造事言之,两湖则五年改槊,十年改造,岭南则三年改槊,七年改造,而至其限满,斥卖为私船者,则不过改钉若干板,而满载谷物,远驾重溟,使用十数年,而犹未大伤,以此推之,国家之虚费物力,亦甚可惜。今若更定年限,改槊改造,次次退期,则可以纾各官浦军民之怨,而亦必无害于实用矣。且近来各处船材,益至烦多,盖出于战船数改之故,而亦由松禁不严之致。如长山串,则海西吹铁卵,正出于境内不远之地,埋炭者,四时不绝,安眠串则又是瑞、泰盐汗[盐汉]之窟穴,运吐木日夜禁煮,水营边将,亦不能禁断,而今番边山失火,松材之致伤,亦至过半云,诚可虑矣。申汝哲,曾经统制使,战船之弊,亦必详知,年限渐退一款,下询处之,何如?〈缺〉上曰,战船改造年限,则比前更加三年,其间有所伤损者,则只令修改,改造时所用船材应入板子处,亦令引钜用之,而一船之造,所入松材,如是之多,军卒之怨,亦甚云,今后则备局,如有各衙门造船之事,切勿轻许,亦勿多造,以纾其役。秋成后,发遣郞厅于三南有船材处,申严禁令而来,可也。〈以上烬馀〉
○宋昌启曰,今日乃日次坐起,而左议政闵鼎重,病不得入来,前日或欲定夺者,从当齐会议定,今日则别〈缺〉以日次之故,来会矣。上曰,唯。
○吏曹判书李䎘所启,安东府使,今日政,当为差出,而本府地大民众,素称难治,可合人才,诚〈缺〉而前郡守柳谭厚,素有能治之名,且有清白之称,必欲择差〈缺〉人而第谭厚,时在罢职中,本曹不敢擅拟,问于大臣,使〈缺〉通备望,何如?领议政金寿恒曰,柳谭厚,诚为可合,而但〈缺数字〉任之际,必致迟延,恐非当初给马催促之意也。上曰,安东之累次递易,旷官已久矣。柳谭厚,时不在京,则赴任之际,必致迟延,以在京无故人择差,柳谭厚,则特令叙用备望,可也。〈三行缺〉领议政金寿恒曰,安东即岭南雄府,事务最为繁重,〈缺〉金载显递来之后,旷官已近半载,官务民事,俱极可虑。宋光渊,有给马发送之命,为日已久,而强引不当引之嫌,〈缺〉曹亦无入启之事,事体岂容如是?光渊,虽以曾论苏斗山事,〈缺〉日光渊之所陈于榻前,以斗山之由江陵内迁,将拟方伯,为不可,〈缺〉斗山之递安东,非由于光渊之言,则以此为嫌,不欲代斗山之任,〈缺〉实无所据。且闻光渊,以其除拜安东,认为初出于大臣之意,此〈缺〉顷于春塘台举动时,臣与左议政闵鼎重,以安东之难〈缺〉为虑,问于李䎘,则䎘,举光渊名而问之,臣与左议政闵鼎重,以为安东虽曰外任,前多以秩高望重之人差送,由此而陞擢方伯者,亦非一二,此非左迁,有何不可乎?如是问答而已,此非出于臣等之举迁,而光渊初或误闻,则致疑亦无怪也。及闻其实状不然,而犹且固执,必欲不赴,盖臣等,前后屡荐苏斗山,人才可用,故疑其有所左右,至此也。臣等所不为之事,亦未免见疑于人,虽出于疲软自取之致,今日国家气力,一守令差遣,犹未能办得,其何以为国乎?光渊身病轻重,虽未知如何,其执滞如此,则势难迫令赴任,所损必益非细,固不得不递改,而其在国体,诚极寒心矣。上曰,苏斗山事,凡人意见之不同,无足怪也,而近来〈缺〉薄,渐生乖戾,如李三锡之疏,亦已无据,而宋光渊,则至不欲为斗山之代,致疑于不当疑之地,敢引其不当引之嫌,不有成命,无意下去,事之痛骇,莫此为甚。若使朝家,有一分体统,则渠何敢如是耶?体统所在,关〈缺〉重,宋光渊,拿问定罪,可也。
○判尹郑载嵩所启,当初纸牌〈缺〉炼时,閪失纸牌,而更为成出者,或杖或赎,从自愿定式施行矣。今番〈缺〉目中,此一款,不为举论,或量减其罪,犹之可也。至于元无防御,则其间〈缺〉诈伪之事,下询大臣而变通,何如?领议政金寿恒曰,郑载嵩之言,诚是矣。既有纸牌,则不可无此法,量减其罪,定式收赎,宜矣。郑载嵩曰,纸牌閪失者,当初定以杖七十,愿赎者,则收捧小钱七十文,今若以〈缺〉定式,收捧小钱四十文,则似好矣。上曰,若无防禁,则必〈缺〉前,量减其罪,以笞四十。〈以下缺〉
○判书申汝哲所启,〈一行缺〉长养之船材,事极惊骇。其时别将,则虽已罢黜,而禁松之〈缺〉管为之,而不能严禁,致有埋炭之事,则地方官,当有警责之道,故〈缺〉领议政金寿恒曰,顷见边山所报,则因火延烧者甚多,事极寒心矣。此则地方官,常时不能禁饬之致,国家如欲申严禁令,则地方官,不可无警责之道矣。兵曹判书金锡胄曰,此事,非独新赴任一别将之罪,其实则地方官所当之事也。上曰,当该地方官与别将,一体罢推,可也。
○兼兵曹判书金锡胄所启,昌洲佥使李之经老母,今年七十六岁。亲年七十五岁,〈缺〉是武将不为差遣边地,乃是近例之经除职之初,欲为陈情求递,而其母必欲使之往赴,且有其弟在家,故黾勉下去矣。今闻其弟,不意身死,八十老母,无所依赖,母子千里,只以号哭度日云,不特情势之可矜,〈缺〉如此,则亦安能着意于边事乎?置之无益,其情甚戚,孝理之下,敢此冒陈下情矣。上曰,情理可矜,昌洲佥使,改差,可也。
○又所启,釜山佥使李斗龟,本以有病之人,又经大肿,惫败特甚矣。今闻伤于水土,脚部专不运用,坐卧须人云。关防职任不轻,且有倭馆接待之事,以此病势,决难供职,李斗龟,亦为罢黜,何如?上曰,病势如此,则亦为罢黜,可也。
○领议政金寿恒所启,实录厅堂上申晸,病重,累月未得察任,而前任纂修时,颇勤职事,如此之人,不可递改,前者以此意仰达矣。近来,病亦少愈,史事为急,牌招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
○又所启,实录修改事,设厅经年,而堂上中,有递易之事,且有他务兼察,玆不能专一,迄未始印出之役,今年又已过半,将来时事,亦未可知。一向迁就,〈缺〉可闷,堂上、郞厅,每于十日,书启其进不进,而其中虽进而不能〈缺〉者,或无所事而退者,别有申饬论罪之举,然后庶有着实之效矣。臣忝冒于摠裁之任,而身有病故,且于他任,有所兼察,不能每每〈缺〉首任,不能举职如此,其何能检其下官乎?小臣兼带摠裁之任,为〈缺〉使大臣专委检察,则纂事可成,私分亦幸矣。上曰,前既〈缺〉又再言,而此非固辞之事,安心察任。
○又所启,国家之所以维持者,不过曰纪纲体统而已。事有大小,而关系则重,朝廷之上,若无体统,则国虽〈缺〉与亡奚异也?近来百司,俱无体统,事之寒心,孰甚焉?政院故〈缺二行〉礼数,都承旨,以此致责,囚其厅bb直b,则下番翰林,发怒于承旨〈数字缺〉书吏而还止,更令拘留其正妻云,此实曾所未闻可骇之事也。都承旨〈缺〉院之长,地望甚重,他承旨,虽是同僚,而礼貌间有同上下官,不敢有慢侮之举,况堂郞之间,名位悬绝,下官所执,虽是犹不敢如是,何敢〈缺〉检之事,发怒于上官,至于移罪下吏乎?推此以往,则下凌上替之风〈缺〉至此,虽一事,亦足为亡国之征也。心有别样处置之道,然后可以少〈缺数字〉上曰,闻来极为寒心。不可不别样痛惩,当该翰林,拿推,可也。
○完宁君〈缺〉命曰,大臣才已请罪,而臣于其时,适见其曲折,启华之所囚者,非〈缺数字〉因他书吏,言辞之不恭,使囚其妻,而适会都承旨囚禁厅直,〈缺数字〉非发怒相较之事,故启华,说破于都承旨,而都承旨亦不〈八字缺〉副承旨鱼震翼曰,小臣,新入疲劣,何以检下乎?第于其日下〈八字缺〉都承旨,囚其厅直,而下番翰林,适仍院吏言辞之不恭,拘〈六字缺〉虽有形迹之嫌,而本情则非必发怒于上官也。
○领议政金寿恒所启,都承旨李翊相,既被下官所凌侮,遭此无前可骇之事,而终无请罪之举,疲软如此,何以纠检一院乎?都承旨李翊相,递差,何如?上曰,递差,可也。
○又所启,下番翰林申启华,既有拿推之命。盖闻近来下番之不为礼数,自上番朴泰维而始倡云。其事虽微,而关系体统,朴泰维,亦不可不罪也。上曰,朴泰维之罪,比之申启华,不无轻重之别,罢推,可也。
5月12日
编辑都承旨李翊相〈坐〉。左承旨宋昌〈坐〉。右承旨李世翊〈坐直〉。左副承旨鱼震翼〈坐〉。右副承旨尹嘉绩〈坐直〉。同副承旨朴世采〈在外〉。注书兪得一〈式暇〉一员未差。假注书宋儒龙〈仕直〉。事变假注书许墀〈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至四更,月晕。
○朝讲入侍,左议政闵鼎重,知事吕圣齐,特进官申汝哲、崔逸,承旨李世翊,玉堂沈濡、李颐命,献纳金世鼎,持平权持,假注书宋儒龙,史官朴泰维、申启华。
○谢恩,实录兼春秋金晳,礼曹佐郞洪禹绩,礼宾主夫[主簿]韩斗相。
○右议政李尚真十五度呈辞。传曰,安心调理。
○同副承旨朴世采辞职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尔恳。今玆登庸,意非偶然。喉舌紧任,亦不容久旷,须体予意,安心勿辞,从速上来察职。〈以上朝报〉
○上曰,水原,即畿辅重地,朝家倚重,与广州无异矣。为其激励武士,广州则既已试才,而已过十四年之久,其在朝家激励之道,似不当有所异同,亦为依广州例,一体试才,则何如?领事[领府事]闵维重曰,广州则守御使所达,有试才之举,而水原则姑无陈达之事,故不得并为试才矣。水原,既是畿辅养兵重地,则与广州,实无异同,一体试才,实合于激励耸动之道矣。上曰,水原,依广州例试才事,待秋举行,可也。〈以上《备局誊录》〉
○入侍时,申汝哲所启,近来战马可合者绝少,如禁军及都监马队,自国家每岁择给战马,而尚多无用之马,则况其他乎?武士辈,虽有欲备私马者,好马既不可易得,而渠又贫残,无以辨买,此甚可闷矣。昨闻将官等所言,则今番观武才入格赐马之类,以太仆寺限年条之故,不得受出云,太仆寺限年,虽出于分别新旧之意,而至于军门之受出者,非为私用之归,而将以此责立其战马,则当此战马稀贵之时,似宜有变通事。观武才入格武士之受帖者,勿拘年条,特为许给,何如?领事[领府事]闵维重曰,亲临时赏赐之物,与他马有异,且武士之战马不备,亦甚可念,此则自上特命许给,似当矣。上曰,亲临赏格,有异常例,特为许给,可也。〈以上《御营誊录》〉
5月13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未肃拜〉。左承旨李世翊〈仕直〉。右承旨安垕〈坐直〉。左副承旨鱼震翼〈坐〉。右副承旨任奎〈未肃拜〉。同副承旨朴世采〈在外〉。注书兪得一〈仕〉一员未差。假注书宋儒龙〈仕直〉。事变假注书许墀〈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有政。
○下直,甘浦万户吴廷善,新德万户黄道弘。
○谢恩,司谏沈寿亮,军器主夫[主簿]梁楫,居昌县监金沆,副摠管李秞,云山郡守李諿,监察金国铉,左承旨李世翊。
○右议政李尚真十六度呈辞。传曰,备悉懃恳之意于前后,而连章固辞,愈往愈切,卿之宿病,予固详知。一向强迫,亦非所以待大臣之道也。本职今姑勉副,卿其安心,从容善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持平权持启曰,请罪人姜万铁,依律处断。请亟寝赤筒作畓处还属宫家之命。请寝尚仁詹绝岛定配之命。请刘起汉按法处断。答曰,勿烦。
○献纳金世鼎启曰,臣有区区所怀,故敢达矣。罪人刘起汉事,本院未及论启,宪府先发,玆事关系,虽涉重大,丑雏腐鼠之辈,两司不必俱论,故姑止之矣。自古必以宦者,备洒扫[洒扫]于宫廷,法意有在,若使交奸女人者,冒属内班,出入宫禁,则事之可骇,其孰甚焉?起汉,虽不就服,而云香,既已吐实,则该府奏争,实合狱体,而照律之命,出于法外,至以容貌不近为教,自古貌似而非者,何限?或有貌似妇人者,或有貌似宦者而被杀者,何可以外貌之似宦,而遽信其无是事耶?臣于此,又有所慨然者。起汉,以近习之人,身有罔赦之罪,而自上终不允兪于台启,臣恐人以此,疑殿下,有所偏系于斯矣。上曰,玆事,曾已说破矣。累年任使,岂不知其冒属耶?知非冒属,而罪以冒属,用法之道,断无是理。且以云香之招观之,亦知其非冒属,予非私护于起汉也。领事[领府事]闵鼎重曰,自前中使,奉命往来时,例有官妓使唤之事,台臣所论,非谓其既近娼妓之罪也。以云香招辞观之,虽曰,不及常人,而交奸则有之,群情之疑其为冒属,固其所也。侍讲官沈濡曰,云香既已吐实,而渠独不服,其在按狱之体,必须依该府核启,使之严刑得情,然后可以打破群议,而若以容貌之似宦,遽信其不然,径施以不当之律,固非审明核处之道也。说经李颐命曰,诸葛亮之言曰,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藏否[臧否],不宜异同,而臣窃谓殿下,于玆事,似不无私护近习之意,臣诚慨然也。上曰,内官选法极严,谓之冒属,诚不近似。予岂有私护之理?只以刑条之道,不当如是故耳。世鼎曰,若以云香之招,为不实则已,云香之招既如是,则起汉之严刑得情,狱体当然也。知事吕圣齐曰,本府,以台启方张,故不得拟律,而大槪元无可拟之律矣。奉使不勤,不过杖一百之罪,决非起汉之当律也。上曰,绳以冒属决案也。鼎重曰,当初选法既严,则虽不可直断以冒属,交奸之说,既出于云香招辞,则奉使不谨,决非可拟于其罪。自上参酌,从重处之,为宜矣。上曰,既不可直绳以冒属内班,亦不可只罪以奉使不谨,则参酌定配,可也。参赞官李世翊曰,自上有参酌定配为教,而台谏方以严刑得情为期,传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启。上曰,知道。
○公洪道生员李景华等上疏。大槪,亟许文元公金长生,文正公宋浚吉从祀文庙之请,以幸斯文,以副公议事。答曰,省疏具悉。已毕于前后疏批矣,何如是渎扰乎?尔等退修学业。〈以上朝报〉
5月14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未肃拜〉。左承旨李世翊〈坐直〉。右承旨安垕〈坐直〉。左副承旨鱼震翼〈坐〉。右副承旨任奎〈未肃拜〉。同副承旨朴世采〈在外〉。注书兪得一〈仕〉一员未差。假注书宋儒龙〈仕直〉。事变假注书许墀〈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月晕。四更五更,月晕。
○李世翊启曰,右承旨安垕,右副承旨任奎,昨日牌招不进,今日又不出谢,殊甚未便。更为牌招,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鱼震翼,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鱼震翼启曰,所江佥使韩𭳞拿来事,允下矣。依例交代后拿来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以备忘记,传于鱼震翼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鱼震翼,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都监所属前部别队,移属禁卫营,中部军兵,亦为罢散,只存六哨,移属于左右部别中司事,既已定夺矣。司哨长官,又多有移易陞降,□□亦皆通融,别单书入,以此改启下,何如?传曰,允。
○鱼震翼疏曰,伏以臣本驽庸,百不犹人,滥蒙洪造,再叨喉司,无补丝毫,徒积愧惧,而夙宵奔走,颠仆是期。自昨夕,胸痛腰痛,一时俱剧,牵引若刺,呼吸皆窒,痰火上升,热势复炽,精神昏错,若坠烟雾,僵卧直庐,殆不省事,顾玆近密,不比闲漫,以此病状,决无自力供仕之望。且于昨日筵中,大臣,以前都承旨李翊相,不能检饬下番之失,陈达递职,则臣亦其时同僚之一也,岂有独免罪罚之理乎?第念伊日,申启华,遽生嗔怒于院吏者,虽缘院吏言辞不恭之致,不顾形迹之有嫌,以致听闻之可骇,而原其本心,则似非出于侵侮上官,故长官,初不请推,而臣亦以此,略陈于榻前矣。如臣疲劣,碌碌随行,不能检下,均有所失,而长官,既以此见递,则罪宜同被,决不可晏然而已。伏乞圣慈,察臣情势,亟赐镌罢,以延危喘,以安愚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掌令尹世纪,持平尹德骏启曰,罪人姜万铁依律处断。请赤筒作畓处亟寝还属宫家之命。请亟寝尚bb仁b詹绝岛定配之命。请刘起汉严刑得情,按法处断事。〈启辞并同前〉答曰,毋庸渎扰。
○司谏沈寿亮启曰,罪人姜万铁依律处断。〈启辞同前〉昨日筵中大臣之请罪翰林也,完宁君李师命为救解,有若讼辨者然,其在事体,殊涉未安。然大臣所达,或若得其实状,则各陈所闻,于理无伤,故不为论列矣。臣既退而所启之后,始知翰林申启华,于师命为同姓从妹夫也。从妹夫法例相避,则虽是职分之所可言者,犹当引避而不敢言。〈以下缺〉新除授濬源殿参奉金道渊,虽是元勋子孙,而年未弱冠,遽登仕籍,太无法典限年之意。除目之下,物情俱骇,请濬源殿参奉金道渊改正。新除授大司谏尹敬教,时在公洪道监营任所,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金道渊事,年虽未满弱冠,勋臣子孙,与他自别,又有录用承传,则改正之论,诚可异也。今玆勿烦。下谕事,交代后自当上来,姑勿下谕。〈以上烬馀〉
○备忘记,传于鱼震翼曰,柳叶箭五中人扈卫军官〈二字缺〉禹直赴殿试。
5月15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未肃拜〉。左承旨李世翊〈坐〉。右承旨安垕〈坐直〉。左副承旨鱼震翼〈坐〉。右副承旨任奎〈坐直〉。同副承旨朴世采〈在外〉。注书兪得一〈仕〉一员未差。假注书宋儒龙〈仕直〉。事变假注书李三硕〈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自辰时至酉时,日晕。夜一更,月晕。五更,月晕右珥。
○安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世翊启曰,左副承旨鱼震翼,昨日以病陈疏,方有调理之命,而闻其所患,夜来稍间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今日昼讲入侍时,实录厅都厅未出仕人员,即并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教。
○有政。
○吏批,判书李䎘进,参判金万重经筵未肃拜,参议宋奎濂进,右承旨安垕进。
○兵批,兼判书金锡胄训炼都监坐起进,参判吴斗寅差祭,参议李东老式暇,参知李玄锡进,右承旨安垕进。
○以郑勔为掌令,金千镒为奉常副正,金构为礼曹佐郞,成重器为长兴库直长,许墀为典籍。四馆春别迁,徐宗泰为奉教,吴命老为学谕,安垕兼春秋修撰官减下,与翰林相避,兼北青府使金世器□。以申懹为副护军。
○下直,洪州营将沈选。
○安垕,以礼曹言启曰,依再昨榻前所达,文庙新旧位次,两纸图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安垕,以吏曹言启曰,即接汉城府移文,则西部参奉李三锡,以书写官通信使带去,回还迟速,未可预料,斯速入启处置云。部官,非闲司之比,今姑改差,差出其代,何如?传曰,允。
○行都承旨任相元疏曰,伏以臣,资材素劣,望实俱乏,践更众职,迄无才报,而今者才递谏掖,又长银台,臣闻命惊惶,不觉愧汗之自泻也。臣自迩年以来,过窃荣宠,出入喉司,非止一二,而旋辞旋授,曾不力辞者,非以臣能堪此寄,盖循阶旅试,苟遵故事,而庶或无罪故也。至于知申之职,非徒出纳王命,裨补衮阙而已矣,实为诸寮之首,一院之长,其责至隆,其任至紧,如臣之空疏卤莽,讵能有万一之补塞也哉?臣循墙陨越,惟以玷辱名器为惧,而抑有私悰之蹙者,玆敢冒昧渎陈。臣之祖母,九十之年,夙婴沈疴,加以跋涉炎程,元气澌惙,四肢浮肿,全废饮啖,造次坐卧,不能自运,一日之间,加减不常,左右扶持,有顷刻难离之势,以此情理,安可奔走就列,勉供职事也哉?伏乞圣明,察臣之辞,非出例让,而谅臣至恳,亦由于煎迫,将臣职名,亟命镌改,俾得救护老病,则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宜速察职。
○右副承旨任奎疏曰,伏以臣,性戆志疏,随事冥墑,根孤植弱,触被挤挠,贻辱朝廷,既五十,杜门修省,分甘散蛰,不自意圣度如天,无物不容,滥荷收□误恩,复忝喉司之近班,顾臣偾败之踪,何以获此非常之数于圣明之下哉?臣闻命惊惶,进退羊藩,百尔思度,万无善图以□。第念感激鸿私,不顾廉耻,则迹涉患失,无以自白,为累臣身,固不足恤,而重辱清朝,莫此为甚,宁受逋慢之罪,决不敢抗颜就列。况臣,积伤南方水土,大肿之馀,百疾交侵,痰火咳嗽,固是宿患,而左偏臂脚,筋骸掣痛,举趾蹒跚,转手牵缩,以此痼病之状,尤无夙夜供职之望。血恳陈吁,祈蒙恩递,喉呞[喉司]不谅,胶守谬见,一切退却,未得上彻,而严召再至,益增狼狈,徊徨闷蹙,不敢祗赴,臣罪至此,万殒难逭。伏乞圣慈,察臣切迫之恳,削臣新授之职,以正臣罪,以安臣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事变假注书许墀迁转,代李三硕。
○吏曹口传政事,以兪櫶为安东府使。
○安垕,以兵曹言启曰,二所监军金万吉,猝得暑疟,不省人事,决无运动出入之势云。监军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安垕,以兵曹言启曰,当日前别将姜世周称名人,自金虎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李荚,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兰入[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今日昼讲入侍时,右副承旨任奎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夺。
○行副护军兪玚疏曰,伏以臣〈原疏缺〉伏乞圣慈,察臣情势决难冒进,矜臣疾病,不能登途,亟许递免,以安微分,新授资级,一倂还收,以重名器,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已悉前疏,卿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江原监司宋昌疏曰,伏以臣本庸陋,百不如人,而窃科以来,冒叨不似之职,固已多矣。至于喉司出纳,为任尤紧,而乍递旋授,恒在近密者,首尾三岁,碌碌随行,无一裨补,而其得免大段颠沛者,实荷天地覆载生成之泽也。居常愧惧,若无所容,不意东藩新命,又出千万梦寐之外,臣惊惶踧踖,不知所以自处也。夫承流而宣化,廉按而黜陟,其为任之重,不比寻常,苟非地望风力之素著者,莫宜居之,如臣才疏识浅,为世所轻者,其何能弹压一道,不负其职责乎?与其冒受而偾事,宁被违慢之罪,而决知其不敢当也。臣虽至愚,自知已审,言出肺腑,事非饬让。伏乞圣慈,俯赐谅察,亟命递改臣新授职名,以重国体,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任奎,以备边司言启曰,会宁府来清人二名,既已交付于厚春,当有移咨礼部之举,咨文草本,自承文院,曾已启下矣。使之改其日子,速为净写,令该曹别定禁军,下送义州,依前例传付于凤凰城,以为递致北京之地。传曰,允。
○司谏沈寿亮启曰,罪人姜万铁依律处断。昨者筵中大臣之请罪翰林也,完宁君李颐命[李师命],力为救解,有若讼辨辩者然,其在事体,已涉未安。况翰林申启华,于师命,为同姓从妹夫也,法有相避,则虽是职分之所当言者,犹可引避而不敢言,而师命,乃敢出位冒嫌,费辞伸辩,至于如此,执迹而论,难免为循私营救之归,不可终无纠警之举。请完宁君李师命,从重推考。臣以濬源殿参奉金道渊改正事,有所论列矣。不惟未蒙允兪,至以诚可异也,为批,臣窃惑焉。臣虽不知道渊之为勋臣嫡子,而国家所以录用之意,异于他人,而第道渊,年未满二十,虽有录用承传,稍待日后调用,亦未晩也,何必汲汲除职,使物情骇惑也哉?法典限年之意,不可不念,末世躁竞之风,不可不虑。请濬源殿参奉金道渊改正。答曰,勿烦。
○任奎,以义禁府言启曰,谋逆罪人姜万铁处断事,命下矣。万铁,前已结案取招于鞠厅,今无更为取招之事,而只为处斩之特教,虽不用凌迟之律,行刑处所,稿街节次,合施讨逆之法,军器寺前路行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十五日巳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入侍,领议政金寿恒,同知事李䎘,特进官李秞,参赞官李世翊,侍读官权斗纪,说经李颐命,假注书宋儒龙,记事官韩瑄、徐宗泰。上自浩浩昊天,至谓尔迁于王都,读受前音一遍。权斗纪,进讲旻天疾威章音释一遍,上受而读之讫。权斗纪,讲解文义曰,此章不敢斥王,故指天而谋藏不从,所谓恶人之所好,不藏覆用,所谓好人之所恶也。上曰,此乃《大学》所谓灾必逮夫身之谓也。至二章,权斗纪曰,翕,和也,訿,訿诋也,谋之其藏,则具是违者,犹上章谋藏不从也,谋之不藏,则具是依者,犹上章不藏覆用也。上章则指王而言,此章则指小人而言矣。至三章,又曰,我龟既厌者,尽言卜不习吉,而此则每事占卜,故卜不直告,其所图之吉凶也,盖言不能执其两端,故是龟相夺其谋,终无所成就也。至四章五章训,则〈缺〉至六章。领议政金寿恒曰,朱子临终,引此战兢为训也。此时国事危亡,小人当国,必有戒谨之心,然后可以安其国也。是乃忧世之作,可以戒监者矣。同知事李䎘曰,《论语》所谓暴虎冯河者,盖此诗中出来也。权斗纪曰,小旻云者,所以别其为小雅也。李颐命曰,一篇之意,叹幽王之无断,无断者,不善断也。金寿恒曰,人君必有仁明谋三者,然后可以为国矣。上曰,《中庸》亦言发刚强毅矣。金寿恒曰,古人有才不借于异代之语,虽小邦,岂无忠信之士也?惟在在上之人,求而用之耳。用之之道亦舛,则正如如彼流川之意也。凡用人之道,在于培养而教导之,此可谓所当行者矣。讲罢,上掩卷。领议政金寿恒进曰,近来日气甚热,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仍所启,宗庙、社稷,俱是重地,而两处奴婢之数,甚为些少,曾前或以他司奴婢划给,而奴婢辈,厌其役重,百般谋避,图属于斜付等役,馀存无几。且自录勋之后,夤缘冒录于原从免贱者亦多,本署使唤,无以成形,诚极可虑。社稷署则曾于癸丑年间,提调郑榏,启达受出他司十馀口奴婢,而其中奴铁石为名者,以缮工监役奴,移属服役于本署,已至十馀年矣。顷因缮工提调陈达,本监奴婢之投属他役者,并令还给,而本监奴婢,虽甚鲜少,形势之切迫,彼此无异。且此非渠之自为投入,既因启下移属,则年久之后,不当还给于本监,奴铁石,使之仍属于社稷,而两处奴婢见存实役者,只是若干名,令该院更以他奴婢,参酌划给,以为成样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顷者宋光渊之代,以尹以道差出矣。安东旷官可虑,尹以道,催促发送,可也。金寿恒曰,尹以道,素有治绩,可谓得人,而因医官闻之,尹以道,脚部生肿,症势方重,医官言来,若待针破差完后下去,则其势尚远云。数递未安,而更以无故之人差出,催促下送则似好,而在京无故之人,未易云,此甚难处也。上曰,此非速差之病,官事亦甚狼狈。尹以道,递改,差出无故之人,速送,可也。李䎘曰,臣于归家之路,亦见其病状,则果无速差之势,而以启递为未安,不得仰达矣。上曰,今日口传差出,政院催促发送。
○上曰,昨日摘奸于实录厅,则郞厅,多有受由不进之人,事甚未安。并推考,可也。
○领议政金寿恒所启,知事李汝发,以风症病废,已至累年,所兼忠勋府有司堂上,自以虚带为未安,累上辞疏,知事新除之后,亦无出仕之路,陈疏控辞,累阻喉司,未得上达,勋府有司堂上,例以亲功臣为之,而李汝发与具镒,以其时无亲功臣,故兼带矣。今则元勋中,亦有不得兼带之人,李汝发,身病又如此,不得察任,从速许递,似当矣。上曰,依为之。上曰,近来虽杂技之类,术业渐下矣。至于医女辈,则常当出入于两慈殿,此辈各别取才训习,可也。金寿恒曰,劝课之道,着实为之,而人物术业,渐不如古,审脉侯者甚少,只有正玉而已,以是为虑,每以学习劝课矣。下教如此,各别申饬劝课矣。〈以上烬馀〉
○持平尹德骏所启,谋逆罪人姜万铁依律处断。上曰,依启。又所启,亟寝赤筒作畓处还属宫家之命。上曰,已谕曲折于筵臣矣,勿烦。又所启,尚仁詹,仍囚严刑,期于得情。上曰,依启。又所启,刘起汉按法处断。上曰,起汉无必死之律,勿烦。又所启,凡入侍之臣,台谏弹劾及罢职之外,虽有难安之势,不敢轻为退出,而特进官李秞,因大臣请推,圣批蒙允之后,先为出去,有乖体例,且关后弊,请特进官李秞推考。上曰,依启。〈以上《宪府日记》〉上曰,姜万铁罪状,实与元老无异,而一时正法,虑关后弊,欲施减死〈缺〉矣。台臣争执,今至三年,公议终不可强拂,故今姑允从,只为处〈缺〉而缘坐籍没等事,则勿为举行,可也。
○同知事李䎘所启,全罗监司申翼相,采访道内人才分等启闻,其中黄尽〈三字缺〉奇挺益等三人,则并请陞擢,而陞出六品,事体重大,故本曹以〈缺〉大臣回启矣。大臣以为,不必问议于臣等,随才调用,只在于〈三字缺〉幼学奇挺益,即授斋郞,以过限不来,已递,黄尽耉、金宅三,则筮〈缺〉擢用亦可,此等事,必须禀定,然后方可为之。道臣,既知其才可合,升〈缺〉依前日别荐例,特为超擢用之,何如?上曰,依为之。
○领议政金寿恒所启,观象监天文、地理、命课三学教授,以〈一行缺〉诲本监生徒,以为成就之地也。在前则必以门地可通仕路,术业人〈缺〉而顷年以来,微贱杂类,夤缘冒占,以为仕宦之捷径,论其人地,则〈缺〉生徒,无甚高下,观其术业,则反有不及者,而计朔升迁,坐占六品,〈缺〉官方之淆杂,莫此为甚。考见寺监腾录[誊录],则孝庙朝,因台臣所启,三学兼教授,有阙勿补,必得其人,然后〈缺〉启差,详察能否,非有显效,则勿许陞出六品事,捧承传〈缺〉意非偶然,而岁月既久,废阁不行,即今天文之学,则宋以颖一人外,〈缺〉绝无其人,地理、命课,则虽有从事之人,教授之任,不可不慎简。自今依孝宗朝受教,有阙勿补,待其人塡差事,申明举行之意,敢达。上曰,如是为之,可也。
5月16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李世翊〈坐〉。右承旨安垕〈坐直〉。左副承旨鱼震翼〈坐〉。右副承旨任奎〈坐直〉。同副承旨朴世采〈在外〉。注书兪得一〈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郑推〈病〉。事变假注书李三硕〈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流星出大角星上,入坤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赤。自三更至五更,月晕。
○下直,在德万户丁戒信。
○安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备忘记,传于任奎曰,今下弓矢,在德万户丁戒信处给送。
○宋儒龙服制,代以金洪福为假注书。
○安垕,以实录厅郞厅,以摠裁管[摠裁官]意启曰,郞厅权斗纪,素患痰火之症,剧歇无常,频数呈病,不得专意察任,姑为改差,其代,以司宪府执义申琓差下,誊录郞厅权杭[权抗],肿患甚重,久未仕进,亦为改差,其代,以新及第金洪福差下,并令该曹口传,兼春秋下批,金洪福则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金洪福改,代以郑推为假注书。
○又以校书馆员,以都提调意启曰,本馆所印典赏之役,今方渐次就緖,而每患纸地不继,不能广印,此甚可虑。前日两南监营封不动纸地,既已若干启请取用,而今已尽用,势将停役,极为可惜。本馆己未、庚申两年条贡物册纸,留在主人等处者,赠册纸一千九百五十四贴,卷册纸一千四百四十四卷矣。此等纸地,时无紧急需用处,两件册纸,各一半取用,而公洪道监营封不动纸地,其数不下于两南云。厚白纸一千卷,亦依两南例,移文取用,以为连续广印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实录兼春秋申琓、金洪福。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勇金洪福。
○掌令尹世纪启曰,近来圣上恤民除弊之政,靡不用极,而安于诸宫家屯庄等事,不用有司之请,辄下别教,其贻累圣德,伤损国体,实非细故。臣伏闻龙冈、咸从两邑之界,明善公主折受赤筒之地,久为公偃[公堰],两邑民人之所蒙利者,至于千馀石之多,前后管饷及宫家设屯作畓之后,因民人呼冤,累设累罢,利害之切于居民,此可知矣。本官状报监司,启闻有司,覆启请罢,而今为宫家之祭祀,有依前划给之教,实非圣上平日轸念穷民之意也。况宫家之事,皆出于道掌及掖廷人无识之辈,所自主张,则其不可取信,明矣。当初本官之不能争辩,盖由于有所畏怵,则尤不可以此谓无害于民,请依该曹覆启,亟寝赤筒作畓还属宫家之命。宦寺之设,其来久矣。为其洒扫于宫禁之内,任使于至近之地,自古必以刑馀之贱,备其任者,法意有在,而今者刘起汉所犯,实是前古所无之事。交奸官妓,秽迹彰闻,至于道臣启闻,该府按核,相奸情节,不啻明白,则起汉之罪,不在于交奸官妓。其假借阉寺之名,出入近密之列者,究其情状,阴凶莫测,揆诸王法,合置重刑,严讯得情,明正其罪,诚合按狱之体,而议处之命,既出于常法之外,该府覆启之后,又下未安之教,臣实未晓圣意之所在也。至于张纬韩之事,尤有所不可拟议者,纬韩所犯,不过为行己之淫悖,而犹且累次受刑,减死定配,则今此起汉所犯,视纬韩,轻重如何,而殿下不加审察,每以不允为答?且因谏臣陈达,乃有参酌定配之命,臣尤不胜疑惑焉。禁闲一逾,后弊难防,论以国法,断不可偏配而止,请依该府奏当,罪人刘起汉,严刑得情,按法处断。答曰,毋庸渎扰。
○司谏沈寿亮启曰,臣以完宁君李师命事,连日论列,而尚靳兪音,臣窃惑焉。昨日大臣之请罪翰林,盖欲振肃颓纲也。申启华所坐,果无实状,则亦自有公论矣,师命,不顾亲嫌,费辞救解,执迹而论,难免为循私之归,一番警责,恶可已也?凡论事之体,固不当苟刻,而若于此等处,每诿以细过,恕其无情,辄不为举正,则其流弊,将使朝廷不肃,而纪纲日颓,诚非细虑,此臣所以不得不论者也。请完宁君李师命,从重推考。臣以濬源殿参奉金道渊改正事,论列有日,而未蒙允许,臣窃未晓圣意之所在也。道渊,虽勋家独子也,殿下,真欲赴此岭外远任耶,则非所以厚待功臣之意也。欲成名以荣其身耶,则官虽卑贱,亦国家公器,又安可虚授也?臣之所以骇惑者,此也。目今习俗偸薄,躁竞成风,其为世道之寒心,莫甚于此。道渊之除职太早,甚非所以骄[矫]偸薄之俗,而抑躁竞之风也。请濬源殿参奉金道渊,亟命改正事。停启。
○吏曹参判南二星疏曰,伏以臣本鲁莽,百无一能。〈原疏缺〉亟许递改同知经筵之任,以重名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公洪监司尹嘉绩疏曰,〈原疏缺〉亟递新授职名,更畀可堪之人,以重方面,以安私分,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速往钦哉。〈以上烬馀〉
5月17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李世翊〈坐〉。右承旨安垕〈坐直〉。左副承旨鱼震翼〈坐〉。右副承旨任奎〈坐直〉。同副承旨朴世采〈在外〉。注书兪得一〈仕〉一员未差。假注书郑推〈仕直〉。事变假注书李三硕〈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碧沙察访边尚一。
○王大妃殿诞日。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安垕启曰,今日赤梁万户李意硕,肃拜单子入启之后,缓缓来到,未及肃拜,事甚可骇。请推考。传曰,允。
○鱼震翼,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王大妃殿诞日陈贺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任相元曰,明朝领、左相,使之命招卜相。
○仍传曰,明朝政官牌招开政。
○安垕,以吏曹言启曰,今此文庙从享时宋朝四贤,□两贤题主致祭,文庙陞黜告由祭,文庙礼成祭,献官以下诸执事,其数甚多,势难尽以文官差出,不得已以荫官,通融塡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尹世纪启曰,近来圣上恤民除弊之政,靡不用极,而每于诸宫家屯庄等事,不用有司之请,辄下别教,其贻累于圣德,损伤国体,实非细故。臣伏闻龙冈、咸从两邑之界,明善公主折受赤筒为名之处,久为公偃[公堰],两邑民人所蒙利者,至于千馀石之多,前后管饷及宫家设屯作畓之后,因民人呼冤,累设累罢,利害之切于居民,此可知矣。本官状报,监司启闻,有司覆启请罢,而今为宫家祭祀,有依前划给之教,实非圣上平日轸念穷民之意也。况宫家之事,皆出于道场及掖定人[掖庭人]无识之辈,所自主张,则其不可取信,明矣。当初本官之不能争辩,盖由于有所畏怵,则尤不可以此,谓无害于民,请依该曹覆启,亟寝赤筒作畓处还属宫家之命。宦寺之设,其来,久矣,为其洒扫[洒扫]于宫禁之内,任使于至近之地。〈措辞同前〉答曰,亟停勿烦。
○左赞成金锡胄箚曰。〈原疏缺〉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之所患如此,予甚虑念。未参贺班,有何所伤?卿其安心勿辞,调理行公。仍传曰,遣御医看病。
○副应教吴道一疏曰,伏以臣祖父,今年八十一岁,自少多病,衰老转谻,六七年来,长在枕席。素患胸塞、腹痛、眩晕、昏窒等症,发作无时,紧歇无常,真元大脱,食饮顿减。日加一日,已至难医,而值此炎月,重得暑感,数日之内,症情危谻,连夜叫痛,遍身烘热,闭目昏昏,如在醉睡之中,连用药饵,未收寸效。八十老人,元气如缕,而累年沈痼之馀,得此危恶之疾,气息奄奄,朝夕莫保。臣赋命奇薄,早失怙恃,既无伯叔,终鲜兄弟,祖孙二人,相依为命,平居之时,虽无疾恙,以臣情势,固难一日违离,而况今病势,十分危苦,昼夜扶将,奔走医药,而更无他人在侧看护,则臣方寸已乱,供仕无望。当此频数开筵之时,身忝讲职,久旷直宿。又值今日王大妃殿诞日,未能参陪于大廷之贺班,臣非不知分义至严,当伏重谴,而情理罔极,不遑他恤。玆敢疾声仰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以殿下孝理之至仁,虽在蝼蚁之贱,必推锡类之恩。伏乞圣明,俯察臣崩迫之恳,亟赐递改本职,俾得专意救护祖病,获蒙生成之德,幸得回甦之望,则糜身粉骨,奚报万一?臣不胜惶蹙恳泣之地,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安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以上烬馀〉
5月18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李世翊〈坐〉。右承旨安垕〈坐直〉。左副承旨鱼震翼〈坐〉。右副承旨任奎〈坐直〉。同副承旨朴世采〈在外〉。注书兪得一〈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郑推〈仕直〉。事变假注书李三硕〈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安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而颁教举动相值,不得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任奎启曰,持平尹德峻,正言金万埰牌招不进,推考,何如?传曰,知道。
○吏批,判书李䎘进,参判南二星进,参议宋奎濂进,承旨任相元进。
○兵批,判书郑载嵩未肃拜,参判吴斗寅,慕华馆文官朔试射坐起进,参议李东老进,参知李玄锡受由在外,左副承旨鱼震翼进。
○吏批,以李硕祚为监察,以郑东烨为司艺,以权宇亨为典籍,以尹杭为仪宾都事,以李坽为承文著作,以李仁倜为军资奉事,以尹拯为掌乐正,以宋后锡为西部参奉,兪櫶为安东府使,宋日中为北部参奉,吴道一为弘文副校理,以张斗七为典籍,金锡胄为右议政,金锡胄为承文都提调。铁山府使柳东亨,治绩最著,加资事承传,今加通政。郑载嵩为训炼都提调,郑载嵩为御营都提调。
○兵批启曰,新判书命招,同参政事,何如?传曰,允。
○任奎启曰,兵曹判书郑载嵩,牌招不进矣。传曰,仍为之。
○兵批,以尹趾完付副护军,崔东柱付副护军,黄玧付副司直。
○鱼震翼,以兵曹言启曰,今日将官朔试射时,阙内入直训炼都监把摠、哨官等,依前日榻前定夺,以他员代直出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任奎启曰,新除授守令未署经者,多至三员,而近日两司,位甚不齐,不得开坐云。当此农时,外方夫马,留滞有弊,两司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使之开坐署经,何如?传曰,允。
○安垕启曰,今月二十一日,当有颁教之举,大提学李敏叙,明日待开门牌招,教文制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边司,以申汝哲为训炼大将。
○鱼震翼启曰,新除授训炼大将申汝哲,即为牌招,命召传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边司,以金益勋为御营大将。
○安垕启曰,新除授御营大将金益勋,即为牌招,命召传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任奎,以兵曹言启曰,今日宣传官、武臣兼宣传官、各厅将官等朔试射时,武臣宣传官林百寿、闵镇朝,御营把摠林翼乔、具翧等,未满四中,禁卫营哨官赵尔璧,上年十一月朔退射,亦未满四中,并依例汰去,何如?传曰,允。
○掌令郑勔启曰,臣之顷忝谏职也,胸膈之痛,猝然重发,未赴召命,以此递职,推缄在身,尚未照勘。臣以万万不似,累叨匪据,每事引避,臣之罪戾,益无所逃,决不可一刻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传于任奎曰,掌令郑勔,推考荡涤。
○执义申琓,掌令郑勔、尹世纪,持平权持启曰,近来圣上除弊之政,靡不用极,而每于诸宫家屯庄等事,不用有司之请,每下别教,其贻累于圣德,伤损国体,实非细故。臣等,伏闻龙冈、咸从等邑之界,明善公主家折受赤筒为名之地,久为公堰,两邑民人蒙利,至于千馀石之多,〈以下缺〉请依该曹覆启,亟寝赤筒作畓还属宫家之命。请依该府奏当,罪人刘起汉,严刑得情,按法处断。答曰,毋庸坚执。
○行副司直申晸疏曰,伏以,臣之病腰胁堕伤之症,非泛然一时所患,几死幸甦,仅保躯命,而调治四朔,未见差效。〈以下缺〉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辞至此,史局堂上之任,今姑勉副焉。〈以上烬馀〉
○同日巳时,上御宣政殿。昼讲,特进官尹堦,同知事南二星,参赞官金万重、安垕,侍读官李世白,假注书郑推,记事官韩瑄、徐宗泰入侍。上读前受小旻篇音一遍讫。金万重,进讲小宛篇音释及注一遍讫。上受读音解曁章下注讫。万重,复逐章条陈文义曰,此诗,古说,或以为周厉王时所作,未知其定为何世之作也。盖遭时衰乱,兄弟恋恋,相戒相勉而作也。鸣鸠,小注,以鸠为鹁鸠,即今俗所谓山鸠之类也。明发,东方欲明,而曙色将欲明也。二人,谓父母也。大凡人情,疾痛之甚,则必思父母,当衰乱急迫之时,与兄弟相戒之际,首以父母为言,则可见其恳恻思治之意也。二章,专以酒失为戒。从古圣贤,罔不戒酒,而人之饮,至于昏乱者,以其不能敬以自持也,故此以各敬尔仪为戒,非但凡人,人君当深戒也。〈二行缺〉威仪,则是亦敬天,而天命可保也,不能敬我身〈缺〉天,而天命难恃也,故复以天命为戒,以勉其不可〈缺〉其恐惧深切之意也。一醉云者,一于醉而不知敬谨〈缺〉之人,虽不至饮酒,而犹温恭自持,敬以胜之,故自不至于昏醉〈缺〉之无量而不及乱,是也。彼昏然而不知者则不然,一于醉而〈缺〉焉耳,故终必至于丧仪败身,吾兄弟安可以不敬乎?盖此诗,既在于幽、厉之世,时王,虽不知[至]如商季之沈酗于酒,而亦必〈缺〉败德之事,臣下化之,多有昏乱者,故兄弟相戒,以为此说也。〈缺〉堂中,庭中之称,中堂,中庭也。螟蛉,即尺蠖也。蜾蠃,不知俗名所〈缺〉亦蜂类也。南二星曰,俗谚所谓那那里也。万重曰,上二章,既言兄弟相继为善之意,此又言教子为善之意。中原有菽,庶民采之,言善道之人,皆可行也。螟蛉有子,蜾蠃负之者,言不似者,可教而似也。人情,非但欲其身之善,亦必欲教其子,使为善也。不能教子以善,则贻羞于父母而已,虽独善,难于免祸矣,故此诗,兄弟相戒,既念父母,又虑其子,犹恐其不能以善教之,亦可谓勉戒之至意也。上指其注末曰,此所谓戒之以不惟独善其身,又当教其子使为善者,是也。万重曰,题彼之题字,与睇意同,此则兄弟复戒,以当各务努力,不可少有暇逸也。盖道理无穷,如行路之人,今日进去,明日进去,日日进去不息,然后方至其所当至之处也,一日休息,则无以进去矣。言我日斯迈,而月斯征,以示各自勉强之意,无忝尔所生云者,言为不善,陷于罪戾,则不但为一身之累辱,其贻辱于父母,诚大矣。此章,复言父母,以戒其各求无辱于父母,其相勉相戒之意,切矣。桑扈,一名窃脂,食肉之鸟也,而今乃啄粟,此则言时既失节,事有反常也。上曰,桑扈,不食粟而食粟,是果反其常也。万重曰,塡寡之不入于岸狱,而今则入于岸狱,犹桑扈之不当食栗,而今则食粟也。〈缺〉以为韩诗,作犴,韩诗者,西汉韩婴之诗也。乡亭,如我国小邑也。时王失刑,不恤鳏寡,故出卜其所以自善之道,后〈二行缺〉善,则凶自在于其中,此固理之常也。故《易》爻〈缺数字〉人事言言之,末世虽或有反常之事,而君子则不〈缺〉此所以当危乱困极之际,而犹不忘乎自善也,岂不美哉?〈缺〉卜而贫无所持,握粟而出卜,其贫窭亦甚矣。上曰,唯。万重曰,温柔恭敬之人,常不自安,如在木端,惴惴小心,尤可危惧,如临深谷,则贤人君子之无可惧,而恐惧也犹如此,人君,岂可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哉?此诗,旧说以为刺厉王而作,〈缺〉酒温克,壹醉日富,则谓之讥王有酒失而言也。二人则谓兄弟而言也。至如螟蛉有子,蜾蠃负之等语,亦皆强为牵合,〈缺〉凿不通于理,故朱子悉为改正矣。然旧说所谓刺王〈缺数字〉据,而人君亦有可鉴者,凡人莫不以自善为贵,而至于人君,尤不〈缺〉也。夫尊临万民,作则四方者,君也。《诗》曰,赫赫师尹,民具尔瞻,师尹〈缺〉也,而尚且如此,况人君乎?一念之善不善,而万民之所观仰也。此虽兄弟相戒之诗,而其战兢自持,不离善道之意,自上有所鉴戒,则不无所补也。上曰,唯。万重曰,人于衰世,处之而不失义,为最难,如杨雄,西汉之名儒也,而犹未免贻讥于后,至于东汉之士,亦皆失于偏激,而今此诗人〈缺〉际衰乱,危困之极,既不失于守身,又不过于傲时,兄弟相戒于〈缺〉内者,不过乎自善而远祸,则其与杨雄及东汉之士,有异矣。此〈缺〉以见先王敦化遗风,尚有所未泯而然也。万重,既奏文义讫。南二星进曰,经筵入侍之时,既会阁门之后,则虽移拜他职,不敢遽尔退出者,是乃前例,而今日入侍时,知事郑载嵩,既已来待于阁门外,闻其除授兵判,即为退出,其在事体,极为未安矣。臣适来政厅,忙迫入侍,故未及习讲而入,厦毡侍讲,是何等事,而不能看玩文义,无一言仰塞圣听,载嵩之率尔出去,尤觉未安矣。上曰,兵判重任,异于玉堂,移拜之职,宜其不安而退去也。安垕曰,既来阁门外,不为入侍,请推。上曰,勿为推考。〈以上烬馀〉
5月19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朴纯〈在外〉。右承旨李世翊〈病〉。左副承旨安垕〈坐〉。右副承旨鱼震翼〈坐直〉。同副承旨申琓〈坐直〉。注书兪得一〈仕〉一员未差。假注书郑推〈仕直〉。事变假注书李三硕〈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群山万户金南佶。
○安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任相元启曰,今月二十一日颁教亲临之时,承旨不可不备员,右副承旨任奎,陈疏,同副承旨朴世采,在外未上来,似当有变通之道,敢禀。传曰,今姑改差,可也。〈以下缺〉
○以朴纯为左承旨,以申琓为同副承旨,以金德远为汉城判尹,以申晸为兼知经筵事,以任奎、朴世采、尹以道付副护军。〈以上烬馀〉
○右副承旨任奎疏曰,臣之臂痛脚病,在直添重,行步拜跪,不能成样,以此痼疾,当此亲临举动之时,万无周旋近班之势。伏乞圣慈,亟许递改,以便公私事。〈踏启字〉
○禁府启目,前安东府使宋光渊原情云云,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启强引不当嫌不当拟之事,终不赴任,非但士夫风习之不美,如使国家,少有体统,安敢乃尔?已极寒心,而供辞中日新澡雪等语,隐然自是己见之状,尤可骇异。纲纪所关,后弊难坊,除刑推,徒年定配。
○府前启,请亟寝赤筒作畓处还属宫家之命。请刘起汉按法处断。答曰,勿烦。
○吏批启曰,承旨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正言金万埰启曰,臣痼疾缠身,无望供仕,前后除拜,屡渎天听,惕息私室,恤惧悚栗。顷者谏职之除,试才之命,一时荐及,不敢言病,忍死往还,症势添剧,末由自力,露章乞免,见阻喉司,一味惶闷。不意此际,召牌遽降,臣于是,益切悚蹙,罔知攸措。分义所在,惟当趋诣之不暇,而第臣宿病之中,添得暑癨,达夜吐泻,精神奄奄,欲起昏仆,竟未祗赴,俟得少间,今始自列,臣罪至此,实无所逃。请命罢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持平尹德骏疏曰,伏以,臣素患眩晕之症,已成痼疾,又值炎热,转觉增剧,以此病状,实无奔走奉职之势,而解官调治,宿计未谐,误恩屡降,职名常不离身,严畏分义,亦不一向退伏,强起行公,盖亦自有馀矣。供剧之馀,症情添重,顷当入侍之时,俯伏移晷。火热猝升,神气迷乱,臂脚麻木,退出之际,几至颠仆,筵席奏对间事,亦不能记得。扶曳还家,作痛转苦,寻章请急,见阻喉司,狼狈已极,惶悚冞增。昨日召命之下,又不得祗赴,违慢之罪,益无所逃,而数日之内,痛势无减,诣台自列,亦未免稽时,俟病少间,今始来避,臣之罪戾,至此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勿论。
○院启,朝家用罚,务在得中,轻重之间,自有当律,而臣等,即伏见宋光渊元情判付,则有徒年定配之命,臣等窃以为过也。铨曹,伸理苏斗山被论冤状,而并及前后,则光渊之以此不安,不为无据,而至引蹊田夺牛之嫌,宁得罪而不欲赴任,则此固其胶固执滞之病,而不能无罪者也。然安东,本非边地病乡,人所厌避之处也。若以光渊有厌避之意,而强引不当引之嫌,则实非本情,而遽施徒配之律,岂不为过中之举乎?即今纪纲解弛,固宜振肃,而亦必罚当其罪,然后人心厌服,纪纲可立,今此光渊之被罪,未免为矫枉过直之归,而亦恐有伤于圣上宽弘体下之道。请还收宋光渊徒年定配之命。引嫌而退,召牌不进,在例当递,请正言金万埰,递差。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十五日昼讲入侍时,领议政金寿恒所启,观象监天文、地理、命课三学教授,以本监官员为之,而又置三学兼教授,以朝士及方外之人,术业精通者差出,满三十朔,若有成效,则迁转东班六品实职,虽未知此规,创自何时,而当初本意,盖欲使训诲本监生徒,以为成就之地也。在前则必以门地可通仕路,术业人所共称者塡差,而顷年以来,微贱杂类,汇缘冒占,以为仕宦之捷经[径],论其人地,则与本监生徒,无甚高下,观其术业,则反有不及者,而计朔升迁,坐占六品实职,官方之淆杂,莫此为甚。考见本监誊录,则孝庙朝,因台臣所启,三学兼教授,有阙勿补,必得其人,然后启差,详察能否,非有显效,则勿许陞出六品事,奉承传矣。以此定式,意非偶然,而岁月既久,废阁不行,即今天文之学,则宋以颖一人外,稍知向方者,绝无其人,地理、命课,则虽有从事之人,教授之人,不可不慎简。自今依孝庙受教,有阙勿补,其人塡差事,申明举行之意,敢达。上曰,如是为之,可也。
○礼曹判书南龙翼所启,文庙东西庑位次厘正之意,曾因领议政所达,文庙庑中胡安国、张栻,西庑中蔡沈、真德秀易次事,已为蒙允矣。顷日榻前,又因大臣之意,以宋朝诸贤年辈次第,邵雍、司马光陞于程伯子颢之上,张载陞于程叔子颐之上之意,亦为定夺矣。即者大臣,以朱子文集中沧洲精舍记,已为定其位次,今不可率尔变易云,胡安国、张栻、蔡沈、真德秀位次改易外,两程位次,则仍前勿为改易,何如?上曰,此则仍前勿改,可也。〈以上朝报〉
5月20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李世翊〈病〉。右承旨权修〈在外〉。左副承旨安垕〈坐〉。右副承旨鱼震翼〈坐直〉。同副承旨申琓〈坐直〉。注书兪得一〈仕〉一员未差。假注书郑推〈仕直〉。事变假注书李三硕〈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富宁府使朴宣兴,仇宁万户郑世逸。
○谢恩,军资判官李星龄,奉事李仁倜。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政院启曰,举动迫近,僚员不备,故启请变通,而新除授左承旨朴纯,时在京畿加平地,虽已下谕,明日动驾之时,势未及上来,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改差。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可也。
○吏批,以郑载嵩为军器寺提调,严缉为正言,以金灏为持平,以权修为承旨,以裵舞和[裵舜和]为校书博士,以申汝哲为训炼都提调。
○兵批,以朴纯付副护军,尹德骏付副司直,金万埰付副司果。
○府前启,请亟寝赤筒作畓处还属宫家之命。请刘起汉按法处断。引嫌而退,召牌不进,在例当递,请持平尹德骏递差。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院启,请还收宋光渊徒年定配之命。答曰,勿烦。
○答兵曹判书郑载嵩疏曰,省疏具悉卿恳。本兵重地,不容暂旷,卿其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答工曹判书申汝哲疏曰,省疏具悉卿恳。水曹之长,异于剧务,委任之命,实非偶然,卿其安心勿辞,从速察职。
○答领议政金寿恒箚曰,省疏具悉卿恳。光渊所犯,关系体统,徒年之罚,似不过重矣。卿其安心谅哉。〈以上朝报〉
5月21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李世翊〈服制〉。右承旨权修〈在外〉。左副承旨安垕〈坐直〉。右副承旨鱼震翼〈坐〉。同副承旨申琓〈坐直〉。注书兪得一〈仕〉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命元〈仕直〉。事变假注书李三硕〈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龙冈县令高益亨。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吏曹启曰,台谏有bb阙b,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答知事李汝发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教,王若曰,王化之本,无大于右文,圣庙之中,莫重于侑食,既陞黜之得正,宜敷告之用申,言念秩礼于瞽蒙,罔非奖明于儒术。盖自孔门进省之群弟,以及后代私淑之诸贤,大焉道统之所存,皆已尚德,小而讲师之相守,亦不废功。然或去取之舛差,未免前后之指议,贞观所进,则半得罪于圣教,靖康以降,则多见遗于真儒,如杨、罗接河洛之传承,与李、黄明考亭之受授。九人之从祀,宜斥在中朝而已行,四子之宗派可蹲,忧古法而不惑稽俗传之爽实,必也正名,改旧列之乖伦。是以论世,至我列祖之累洽,乃有伟人之并兴,文成之造诣高明,生禀光岳,文简之践履敦笃,学本家庭,同溯洙泗之渊源,蔚为海东之山斗,理气性情之辨,已极精微,规模事业之隆,益致广大。宏言崇论,断断乎其致主之诚,卓识高才,仡仡乎其任道之勇,嗟拈[抱]负之未究,尚风烈之有征,爵谥虽崇,何足为盛德之报?是非既定,益可见没世之思。继五贤而追享固宜,历三朝而众吁弥亟,加隆先哲,庸补祀典之阙遗,表章两臣,尤切士类之观感,主张斯道之责,宁不在予鼓舞一邦之人?亦将由是,方当大正于文庑,允合齐举于褥仪[缛仪]。玆于本年五月二十日,将文庙从享寿长侯公伯寮,兰陵伯荀况,岐阳伯云逵,扶风伯马融,司空王肃,司徒杜豫,任城伯何休,偃师伯王弼,临川伯吴澄,黜享,文登侯申枨,溜川侯申党,以叠去党,建宁伯胡安国,华阳伯张栻,蒲城伯真德秀,崇安伯蔡沈,以失次,改定位置,以将乐伯杨时,文质公罗从彦,文靖公李侗,文肃公黄干,文成公李珥、文简公成浑,新从享于东西庑。呜呼,道不异于古今,人岂间于远近,事光前代,克示趋向之途,风动四方,庶致作新之效。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大提学李敏叙制进
○府前启,请亟寝赤筒作畓处还属宫家之命。请刘起汉按律处断。答曰,毋烦。
○院启,请宋光渊徒年定配之命还收。新除授正言严缉,时在京畿阳川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政院启曰,即者有明安公主房造成所到防军士全数定送之教,臣窃以为未安也。凡坊军[防军]之立番者,只为各处分配守直而已。今此主第之造成,既异公家紧急之役,又无军丁调用之例,而趁其未到坊[防]之前,全数使役,非但有伤于事体,亦必贻怨于军卒。前日虽有已行之谬例,决不可视以为常,加以科外之役也。且闻遐方困饥之卒,裹粮入京,或有病故,则雇人赴役,其怨不赀,当此饥岁恤隐之日,尤为重惜民力。伏愿圣明,曲加谅察,亟寝防军全数定送之命。传曰,主第造成时,定送防军,非今斯今,依前时举行。〈以上朝报〉
5月22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李世翊〈服制〉。右承旨权修〈在外〉。左副承旨安垕〈坐直〉。右副承旨鱼震翼〈坐〉。同副承旨申琓〈坐直〉。注书兪得一〈仕〉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命元〈仕直〉。事变假注书李三硕〈病〉。
○上在昌德宫。只昼讲。
○夜五更,月晕。
○有政。
○吏批,判书李䎘病,参判南二星病,参议宋奎濂进,都承旨任相元进。
○兵批,判书郑载嵩未肃拜,参判吴斗寅病,参议李东老进,参知李玄锡受由在外,左副承旨安垕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䎘,参判南二星,俱以病不来,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以洪万容为大司宪,黄玧为副修撰,金镇龟为校理。司艺郑东烨,年八十,今加通政。郑济先为全罗推考敬差官。李宏兼春秋减下。李端夏付副护军。
○昼讲入侍时,祈雨祭不卜日设行事,榻前下教。
○昼讲入侍时,上曰,刑狱淹滞,近来尤甚,故前已下教,申饬各司,今者旱气如此,疏决刑狱之意,政院更为措辞,宣谕中外事,榻前下教。
○任相元,以礼曹言启曰,近日旱气太甚,凄风连吹,民事极为可虑,故祈雨祭设行事,顷于榻前取禀,则姑待数日后更禀事,下教矣。今日雨意还散,烈日杲杲,各道告急之启,连续来到,焚惔之忧,中外同然,不可不急速举行。初次祈雨祭,风云雷雨山川,雩祀,三角山,木觅山,汉江等处,不卜日来二十五日设行,虔诚祈祷之意,知委,何如?传曰,允。
○任相元,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权斗纪,昨日启请牌招矣,又以病不进,副修撰金镇龟,今日政,移校理,即今上下番,俱极苟简,无以推移。今日新除授人员,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申琓,以进贺兼谢恩陈奏使瀛昌君沈意启曰,臣猥膺专封之任,今将衔命出彊,而彼人形势,与前大异,触处生梗,逐节层加。至如文书方物呈纳之际,其所阻搪需索之烦,靡有纪极,凡诸酬答䌤缝[弥缝]之责,专委于舌人辈,而臣行见差译官,无一解事者,诚为闷虑。译官安日新,自前颇谙彼中物情,稍能随事周旋,欲为别请带去,而但日新,方在夺告身中,不敢依例禀达,何以为之?惶恐敢启。传曰,给牒带去。
○安垕,以兵曹言启曰,当日𨱎匠李仁金称名人,自曜金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崔世选,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罪,推考,何如?传曰,允。
○申琓启曰,即伏见户曹启目判付,则有明善公主房折受处,仍属同宫之教,臣窃以为不然也。凡无主陈荒之处,立案起耕者为主,乃是法典也。今此晋州芦田宫家折受之处,量案中,虽以无主悬录,而郑檀之立案耕垦,在于戊子年,宫家折受,在于丙午年,若以先后言之,则郑檀之称冤,理所固然,自本道既已从实启闻,〈三行缺〉近来圣上,每于宫家之事,不从攸司之请,辄下别旨,群下之所望于圣明者哉?凡台臣,方以赤筒事,阅月争执,而不赐允兪,又下此教,臣窃恐,圣上于此,未免有偏系而然也。伏愿更加深思,还寝明善公主房折受处,仍属同宫之命,依该曹覆启,更令本道详查启闻。传曰,丙午折受,丁未打量之时,曾无一言,而及其成庄年久之后,郑檀为名者,放卖于沈哥,而又为见却于该曹,则此亦公证明断,而仍属宫家者,在法当然矣。还寝之请,岂非无据之甚者乎?至于添入赤筒一款,尤可怪也。勿烦。
○安垕,以兵曹言启曰,当日私奴永楫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李畛,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申琓,以户曹言启曰,南汉武士试射赏格米布,令该曹题给事,兵曹入启蒙允。本曹今当分给,而武士等,其在畿内,招集分给,既有所难便,且于上年江都武士试射米布赏给时,以江都所在本曹会录者,题给矣。今此南汉军兵赏格,与江都无异,南汉所在米布,依江都例,分给后会减之意,分付广州府尹处,何如?传曰,允。
○任相元启曰,明日国忌斋戒,明明日正日,此两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安垕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内司各处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答右议政金锡胄疏曰,省疏具悉卿恳。勋业德望,允叶辅弼之位,而今玆登庸,亦云晩矣,何用控辞?卿其须体予意,安心勿辞,速出论道,以副上下之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答持平金灏疏曰,省疏具悉。所陈之辞,予当体念,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司谏沈寿亮,献纳金世鼎启曰,请加三思,还收宋光渊徒年定配之命。请加三思,亟寝防军全数定给于主家之命。答曰,不允。末端事,已谕于政院之批矣,勿烦。
○掌令尹世纪启曰,大司宪洪万容,即臣内从兄也。法有应避之嫌,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鱼震翼启曰,掌令尹世纪,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掌令郑勔,持平权持启曰,请依该曹覆启,亟寝赤筒作畓处还属宫家之命。请罪人刘起汉严刑得情按法处断。庇仁前县监杨廷荩,曾在任所,为其织组,求得村民妻善于织布者,邀致衙中,使之纺绩,累朔留置,勒令其夫,改娶他处,其夫不肯矣。及其罢归之时,托以族属之婢,仍为率去,厥夫随到半程,恳乞还给,则反为驱逐,其夫失妻,号哭还家。身为守令,括取有夫之村女,入衙使役,已极骇异,至于威劫捉来,此实前所未闻之事也。如此不法之吏,不可不随现重治,请前县监杨廷荩拿问定罪。掌令尹世纪,以大司宪洪万容,即臣内从兄也,法有应避之嫌,引嫌而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请掌令尹世纪递差。答曰,不允。拿问事及处置事,依启。
○巳时,上御宣政殿昼讲。特进官李正英,同知事李敏叙,参赞官金万重、任相元,侍读官李世白,记事官兪得一、韩瑄、徐宗泰入侍。
○上读前受《诗经》,自宛彼鸣鸠,止小宛六章,大文音一遍讫。万重,进讲,自弁彼鸴斯,止卒章大文音释,倂读注音一遍。上受而读之,大文音释,并读章下大旨注音一遍讫。万重,遂逐章推衍文义而解之曰,此章,周平王,被谗见废,作诗而自纾也。民莫不穀一句,平王以为,人皆有父父子子之伦,而各得其乐,我独何罪于天,而被才[谗]见逐乎?槪有我罪,伊何之言,则与舜之怨慕者同,而何辜于天,亦似以为无罪,与舜之号泣于天,不同也。敏叙曰,至亲之间,情有疏隔,则不可不怨,孟子亦言其不可不怨之义,而何辜于天,则语势似有归咎于父母者,此与舜之怨慕者,不同也。万重曰,小弁之诗,辞气颇似切迫,故与舜不同。盖凡人之言,与圣人固有不同,〈三行缺〉命,即后世所谓八字,盖以日时五星,推究身命,而意者推数之说,权舆于此时也。又曰,第二章言假寐永叹,第四章言不遑假寐,诗人伤叹之意,一节加于一节矣。上曰,忧思深,故言愈切也。敏叙曰,关雎之诗,以六义言之,兴之中,亦有比之意,小弁之诗,亦有比兴之意也。上曰,然。至行有死人,尚或墐之。上曰,此似《孟子》反蔂里而掩之也。诸臣,遂反复讨论而陈之。万重曰,道有死人,尚且斋咨,而有不忍之心,况其所生之子乎?幽王则固无可称之端,而汉之武帝,唐之玄宗,俱是明辟,而武帝杀戾太子,玄宗信李林甫之谗,而一时杀三子,即与幽王,前后一辙也。敏叙曰,人情不甚相远,彼虽残忍,岂无爱子之心,而既以发武库兵谋,为不轨之言,惊动武帝之心,遂致信谗,而天理晦塞,卒至于父子相杀,岂不惧哉?上曰,是由于不能远其肤受之谮,而终至于如此也。万重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孟子言,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伊尹,以匹夫匹妇,不得其所,为己任,而幽王,不能保其子,流弃废逐,此由于充与不充也。敏叙曰,自古谗贼之言,积渐成计,且此必因其利害切迫处而谮间,故终至于离间骨肉,祸人家国,诗人之记此等诗者,使人有以感动伤惋,自上宜加深省焉。上曰,然。上曰,第七章,君子信谗以下,赋也,伐木掎矣以下,兴也。敏叙曰,伐木析薪等句,似比义而实为兴也。上曰,兴者,先定他物,而引起所咏之词也,此为兴也。万重曰,唐德宗,有因顺宗之母而欲废太子,故李佖,谏之,请其母,发此言于近习所闻之处矣。幽王废太子事,重见于《史记》,而盖由于宫中左右之谮间而然也。汉武帝,以昭帝十四月而生,谓其母门曰尧母门,戾太子之祸,似亦已萌于此。盖人君,于诸子之间,有爱憎之心,则知其几而附会交谮也。又曰,以此诗言之,平王,似有孝行,而其后忘其申国之仇,且东迁而国以衰乱矣。〈三行缺〉上曰,然。敏叙曰,小弁之诗,至诚恻怛之意,故圣人,取以载之于经,而平王末年,动于利害,伦理晦塞,又复东迁,而周室危乱,莫非天质昏弱而然也。上遂掩卷。相元进曰,颁教时,抄出能书文臣,例于阙内,入来书呈,而昨日教书书写之时,或在阙外书呈,或借人代写云,事甚骇然。并令摘发,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正英曰,旱灾至此,外方则连有祈雨祭设行之启,而京中则尚无举行之事,此甚泄泄。祈雨祭,分付该曹,定夺设行,何如?上曰,日者礼判请对时,以祈雨祭设行事,陈于榻前,而欲观数三日,而举行矣。即今移秧过时,且此明日,已迫弦日,而雨意邈然,祈雨祭,令该曹不卜日设行,可也。正英,又曰,凡有灾异,京中则汉城府及五部官员,当即祭闻[启闻],而近来外方,多有讳灾之弊,京中亦或有未得上报者矣。向在四月旬间,盘松池水,经日变赤,臣虽未得目睹,臣之家人,既多亲见,亦有在远取见之人云,此实曾所未闻之变,而部官之不为报知,事甚骇然。当该部官,似当有推考警饬之道矣。同知事李敏叙曰,此变,臣亦闻知,而当该部官,不即闻知,事极可骇矣。上曰,当该部官,从重推考,可也。〈出举行条〉同知事李敏叙曰,年年旱灾孔酷,今则四月以前,连有雨泽,而即今旱干如此,外方及畿甸春牟,尽为枯损,民事渴闷矣。正英曰,臣颇熟农家事,曾以牟叶验之,右交则为失稔矣,辛亥年,亦然矣。向于宁陵往来时见之,今年牟麦发苗者,叶皆右交,此似因风气而然也。敏叙曰,水旱之灾,尧、汤之所不免,而近来二十馀年间,年年旱干,以致大伤,天意不可知,而似必有冤郁气,仰于天象而然也。顷者自上轸念刑狱之弊,人情靡不感颂,而群下不善奉承矣。外方狱囚,每因难处,稽然积滞,或至十数年,而未决〈三行缺〉上曰,前者外方,才为下谕,故只令申饬京中矣。今者亢旱如此,疏决刑狱,当为急务,疑狱则禀于朝廷,其馀自本道斯速处决事,下谕申饬于诸道监司,可也。相元曰,前日圣教外,别为下谕耶?上曰,依前传教,自政院撰出下谕,可也。敏叙曰,古云修于刑政,刑政,盖为国之急务,近来刑狱,视之为第二件事,惟以选丁征租,为急先要务,诚可寒心。不待群下之言,而圣明,特自轸念刑狱之弊,下教申饬,言深感悦,京外滞狱,每加体念,使即裁断,而京中则刑官入侍之时,常以钦恤之意,下教申饬,何如?正英曰,祈雨祭,既有设行之命,而感应天心,固在人君之修德,必须以成汤六责之意,念念在心,宜矣。上曰,然。诸臣遂罢出。
○持平金灏疏曰,伏以,臣倥侗颛蒙,无所肖似,顷忝东关佐幕之官,猥当试士之任,见识疏迂,处事率尔,弹劾之加,实所自取,反顾循省,只自愧缩而已。不意反汗成命,乃有勿罢之教,益切惶陨,若无所容,霜台新除,遽及于梦寐之外,不知驽劣如臣,何以得此于圣明?揣量微分,不觉愕眙失图也。以臣无状,掌事于外,犹莫能称堪,则言责重地,其不可冒受也,决bb矣b。且臣禀赋虚羸,痼疾缠身,胁肋之间,顽痰结聚,少失将理,辄即牵痛。日昨,见差文庙祭臣,将事之馀,宿患转剧,苦歇无常,症情不一,以此病状,万无承膺之望。玆敢冒死仰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察臣情势之难冒,怜臣病状之深重,特许递改,以便公私,不胜大幸。因切伏念,前岁饥荒之惨,八路同然,公私罄竭,民皆倒悬,而幸赖圣上至诚忧民,至于减御供蠲诸役,赈恤穷民之道,靡不用极,一国生灵,咸被煦濡之泽,仅免沟壑之患。及至今春,雨泽颇洽,举皆忻忻然有庶几有秋之望矣,即今甘霔愆期,旱暵太甚,节当锄耘,百物萎焦,〈三行缺〉去岁失稔,今岁又如此,则民将畴倚,国将何恃?思之至此,宁不寒心?圭璧之祷,不容少缓,洁精禋祀,昭格于天,则感应之理,寔有桴鼓之捷矣。第念近来祈雨之祭,无岁不行,而未见有得雨之实,此则夫必不由于吏滋不恭,神不顾享之致,自我之天,焉可诬乎?伏愿殿下,申饬所司,无循文具,务尽诚实,必以得雨为期焉。且殿下,不惟责励奉行之人,亦宜躬临坛壝,益笃诚意,有如殷汤桑林之责,宋帝禁中之祷,则以圣bb上b一心奉天之德,岂无格感之体哉?臣于病伏中,目见旱灾之惨,不胜柒室之忧。敢陈瞽说,以冀裁察,惟圣上,不以人废言则甚幸。臣无任云云。
○前左赞成金锡胄疏曰,伏以,臣之无状,涯分溢矣。每当权轴而冒明哲之戒,久处兵戎犯道家之忌,求全而致毁,悦誉而生谤,敛身累足,方危栗踧踖之不暇,不料枚卜台司之命,复遽下于千万物情之外,臣诚惶霣悸恐,益切不知所以自措也。始臣之重被人言,忧虞悯蹙,而犹未敢即去者,只以圣朝渥恩,为多孤负,公家数事,颇未了当,而进退之际,亦不欲遽然决裂,以伤朝廷之大体也。才弱德薄,而遂取高位,当退愈进,bb而b益犯众讥,则此诚微臣招尤速辜之日,而亦岂圣明,所以善处旧臣,保全终始之道乎?纠谬刺举之地,宜必有争势之事,而三日静俟,寂然无闻,可惜公论,亦宜泯然。玆不得不刳沥肝血,冒死呼吁于仁覆之下。伏愿圣明,亟赐睿察,将臣新授议政资职,尽行改正,仍许臣归伏田庐,俾遂至愿,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
○教摠戎使绫平君具镒书,王若曰,董戒[戎]理旅,帅臣为先,分阃摠师,王畿最重。式眷邦彦,俾掌军机。惟卿,勋庸世家,儒素夙业。慷慨bb?b节,奋刀笔而弯弧,际会先朝,起郞吏而专钺。中外历试之久,前后劳绩之多。在逆竖肆奸之年,虽遭窜逐而不悔,逮盟府再入之后,屡以疾病bb而b为辞。适当置师于军,爰循在廷之举。任专枢务,实为爪牙之良,意注安危,岂特肺腑之寄?玆授卿摠戎使,魏有十二将于都内,盖储才需急之方,唐置五百府于关中。〈以下缺〉知制教臣韩泰东制进〈以上烬馀〉
5月23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李世翊〈服制〉。右承旨权修〈在外〉。左副承旨安垕〈坐〉。右副承旨鱼震翼〈坐直〉。同副承旨申琓〈坐直〉。注书兪得一〈仕〉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命元〈仕直〉。事变假注书李三硕〈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未时酉时,日晕。
○下直,安东府使兪櫶。
○太祖大王忌辰斋戒。
○安垕,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以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鱼震翼,以禁府言启曰,前庇仁县监杨廷荩拿问定罪事,传旨启下矣。杨廷荩,时在平安道平壤地,〈一行缺〉遣拿来,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安垕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安垕启曰,备边司郞厅,以领议政意启曰,二十五日祈雨祭设行事,既已启下矣。今月垂尽,旱干至此,目前民事,诚为切急,祈祷之节,不可一循常例,特为遣重臣设行,似当,以此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申琓启曰,实录改修厅郞厅,以摠裁官意启曰,都厅郞厅申琓,既陞堂上,沈濡,以其祖父病患危重,受由救护,久未察任,姑为改差,两人之代,以司谏院司谏沈寿亮,前献纳申曅差下。等录厅[实录厅]郞厅尹之翊,身病弥留,不可等待其差复,亦为改差,其代,以副司直尹德骏差下,并令该曹口传,兼春秋下批。申曅则方在罢散中,使之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申曅。
○吏曹口传政事,实录兼春秋沈寿亮、申曅、尹德骏。
○鱼震翼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过国忌后,为之。
○安垕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外司开坐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申琓启曰,右议政上疏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右议政金锡胄疏批,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备悉于前疏之批,复何多诰?矧玆亢旱孔参[惨],民事切急之日,身居台司,尤不当一样㧑谦,恝视国事,须体至意,安心勿辞,速出论道,以副如渴之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前左赞成金锡胄疏曰,伏以,臣作上短疏,为暴微恳,而忱诚未格,恩志弥温,臣诚惶霣感激,罔知攸措。夫臣之七年兵柄,可谓耐权之甚者,而加以训御之迭掌,惠赈之兼管,冏寺,厩牧之任,体府,屯隘之所,众务丛殷,俱萃于一身,而事是一官,官是有司,此但为筋骨之劳,耳目之役而已。至若辅相经邦之职,即一国安危之所系,四方仪形之所在,而百度资焉,百责归焉者,是岂如臣粗涉[浅]末学,昏懦不才,戚畹勋封,长为世所指目,而徒以班资比近,乃敢遽然而当之者哉?噫,假使长道驱策之人,背有千匀之担,一朝而得以䣃焉,则庶或可以获免于颠仆沟壑,而不知泰山之重,复来厌[压]于蚊虻之上,糜身虀[齑]骨,宁为幸耶?臣年未五十,而头须尽白,两目眵昏,晡后则不卞物,腰重脚软,十步九喘,虽无朝夕呻喟之症,犹难莅职。况自前春以来,痰火顿盛,达夜努目,欲寐不寐,昼则对客齁齁,语未终而已睡,似此疲癃之状,亦何敢冒昧侧迹于政事之堂哉?伏愿圣明,特垂睿察,将臣新授职资,尽行镌改,以慎邦政,以重国体,公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以上烬馀〉
5月24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李世翊〈服制〉。右承旨权修〈在外〉。左副承旨安垕〈病〉。右副承旨鱼震翼〈坐直〉。同副承旨申琓〈坐直〉。注书兪得一〈仕〉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命元〈仕直〉。事变假注书李三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巳时,日晕。
○太祖大王忌辰。
○申琓启曰,右议政上疏批答,遣史官传谕事,命下矣。今已夜深,明日待开门,传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任相元曰,史官三员待命,骑马九匹立之。
○任相元启曰,左承旨李世翊,同姓七寸侄幼学廷茂,身故,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传曰,允。〈以上烬馀〉
5月25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李世翊〈坐直〉。右承旨尹以道〈未肃拜〉。左副承旨安垕〈式暇〉。右副承旨鱼震翼〈式暇〉。同副承旨申琓〈坐直〉。注书兪得一〈仕〉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命元〈仕直〉。事变假注书李三硕〈病〉。
○上在昌德宫。只昼讲。
○下直,加德佥使崔玮。
○有政。
○吏批,判书李䎘病,参判南二星进,参议宋奎濂病,都承旨任相元进。
○兵批,判书郑载嵩,新番军士点考坐起进,参知李玄锡式暇,左承旨李世翊进。以申懹为掌令,李敏叙为礼曹参判,李墪为兼中学教授,姜时儆为宗簿正,尹世纪为司艺,李䎘为知春秋,尹以道为右承旨。沈濡兼春秋减下,故无政事。
○任相元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矣。左副承旨安垕,右副承旨鱼震翼,皆以式暇不进,今政厅,臣相元,当为进参,而右承旨权修在外,厅中只有左承旨李世翊,同副承旨申琓,兵批则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左承旨进去。
○申琓启曰,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本寺牧场无马之处,募入屯民,耕垦田畓,设置别将,句管收税,以为本寺凡百需用之地,其为任之重,实与监牧官,无甚差别,今又造给印信,行用文书,则与他衙门屯监不同。自今以后,必以曾经边将及有职役人,别为择送,而近年以来,虽曰连值失稔,各屯岁入,渐至减缩,将无以成样,事极寒心,不可无赏罚劝惩之道,除众所共知凶年外,比前减纳一百石以上,别为论罚,加纳二百石以上,从轻重施赏事,毋论监牧官、别将,并为捧承传施行,何如?答曰,依启。
○任相元启曰,今日政罢之后,尚瑞院假官徐正伦,来告曰,教旨安宝之时,尚瑞院郑相侨,自袖中出教旨二张,插入袖中,偕同安宝之后,急纳其袖,怪而问之,终不吐实云。事极惊骇,捉来推问,则二张,皆保社、原从功臣例加,而其一张,即渠名,一张则金时豪为名人也。凡教旨,臣以该房,一一点示,而渠敢追插于既视之后,成其奸计,其情状极为痛骇。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传曰,允。
○右议政金锡胄疏。批答曰,省疏具悉卿恳。罄竭至意于前后疏批,而巽辞愈切,造朝漠然,无乃太过乎?宜体殷勤之意,安心休谦,速出论道,以副企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申琓,以刑曹言启曰,今五月二十二日昼讲入侍时,上曰,刑狱淹滞,近来尤甚,故前已下教,申饬各司,今者旱气如此,疏决刑狱之意,政院更为措辞,宣谕中外事,榻前下教事,命下矣。再昨国忌斋戒,昨日国忌正日,故今日始为开坐,考阅罪囚,则本曹所关罪人八十四名内,十三名则罪名不至深重,故仰体钦恤之意,即为疏释,其馀启〈缺〉咒杀人重狱及承传罪人中,罪名紧重者,〈缺〉司罪人,则令各其司,从速决放事,分付各该司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庆尚道生员郭义之等疏。批答曰,省疏具悉。从享重典,不可轻议。疏末事,朝家用罚,亦非章甫之所知,尔等,退修学业。
○吏批启曰,判书李䎘,参议宋奎濂,俱以病不来,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掌令郑勔,持平金灏、权持启曰,请依该曹覆启,亟寝赤筒作畓处还属宫家之命。请刘起汉按律处断。〈措辞同前〉臣等,伏见户曹覆启判付,则有善明公主[明善公主]房折受处,因属宫家之教,臣等不胜骇惑焉。凡无主陈荒处,起耕者为主,乃古今通行之规。晋州芦田量案,虽以无主悬录,而其后戊子年,郑檀之父,受立案,防堰起耕,则间或有未及尽垦之处,筑堰之内,即郑檀立案之地也,岂可谓之无主,而浑属于宫家乎?况郑檀之立案,在于戊子,宫家之折受,在于丙午,则其间先后,至于十九年之久,本道查启中,亦以郑檀立案,在前,宫家折受,在后云,则其非郑檀之横占于宫家设庄之后,明矣。该曹之请令更查者,盖欲知郑檀立案处,尽入于宫家打量中与否,而圣明,不从攸司之请,乃下别旨,至命因属,岂不有歉于大圣人无私之政乎?请加三思,亟寝明善公主房折受处因属同宫之命。海美县监黄震文,为人无识,多行不法。本县圣庙庭外千尺乔松,盖百馀年所封植也,震文,诿以风拔,檀自斫伐,取以为鼓腹,邑儒等,作牌于礼吏,探问其伐取之由,则震文,反诬以谋陷土主之科,构报监司,通嘱查官,儒生七八人,至被重杖,其为辱圣庙轻士林,莫此为甚,远近听闻,无不骇愤,如此无知妄作之人,不可不随现重治,请海美县监黄震文罢职不叙。答曰,不允。黄震文事,先罢后推。
○同日巳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入侍,特进官闵维重,同知事南二星,参赞官金万重、申琓,检讨官黄玧,假注书申命元,记事官韩瑄、徐宗泰。上读前受小弁,自首章六义大旨章下注音一遍讫。万重,进讲巧言首章音释,因讲六义训句大旨音一遍,又讲自第二章至第末章音释,倂讲六义及训句大旨。上受而读大文音释,倂读六义及大旨音一遍讫。万重,敷陈文义曰,礼乐刑政,人主之柄也,而末世庸君,惑于谮言,臣子不能达其所怀,仰而呼天。盖天者,人之父母,故人有所未达其意,则必控告于天,此《诗》所谓悠悠昊天者,其时大夫,伤于谮,无所控告,而呼天自诉之辞也。自古小人之乱人国家者,初以小者谮之,人君优柔不断,涵容其言,则终以大者谮之,酿成巨乱,人主苟能先察小人之情状,而不容其言,斥而远之,则谮妄之人,不得售其计矣。君子如怒者,怒谮人之言也,如《论语》所谓恶不仁者之意也。君子如祉者,喜贤者之言也。英主明察邪正之分,而能尽好恶之道,则谮言无由以生矣。盖此诗,未知其作于何时,而以诗观之,是乃衰乱思治之时也。其时人主,涵容不断,谮信不分,故邪正混淆,是非不明,致此阶也。玧曰,亲贤臣远小人,国家之所以兴也。二星曰,谮者,如水之渐渍也,始既涵之意,小人之谮于其君,必以渐入之也。万重曰,邦国有疑,则相盟以为要,而君臣之间,亦相屡盟,君臣之义,如一家父子也,而不以诚信相孚,而徒以屡盟为要,则谗谄之人,必乘间伺隙,迎合上意,交构以甘言美辞,维其言之悦于心,如饮食之适于口也,故使人嗜之而不厌,以致祸乱之阶也。玧曰,甘言,疾也,苦言,药也。万重曰,小人之欺君罔上也,其计极巧,不可测量,而徒能上蔽君聪,不能尽欺国人,盖非国人之聪明,优于人主而然也。国人则不容私意于其间,故克察小人之情伪,人主则不能无私于听言,故终为谮人之所欺,人主知此而克去己私,则僭人之心,必皆得之,不能隐其情也。第五章之所谓巧言如簧,颜之厚矣者,言憸巧之言,悦于人听,如笙簧之听于耳也。为此机变之巧,而不知以为耻也。谚曰,无耻之人,面皮厚矣,其斯之谓也。卒章之彼何人斯,即指小人而言也。小人之党类,寔繁,盘据机要,则人君虽欲斥之,亦有难制之势矣。此诗之所谓谮人居下湿之地,而既无券[拳]勇,且其徒众,不为其[甚]多,其本固易驱除,而特王不悟耳。玧曰,小人有才,然后为能酿成亡国败家之患也。万重曰,如汉之张汤,宋之王安石、吕惠卿、蔡京、秦桧之类,皆有才而为国之祸者也。此诗之小人,即非有才之人,而徒以口舌交乱君臣之间,以为乱之阶梯也。人君苟或听信其言,借国之柄,则终亦必为难制之党矣。琓曰,才胜德者,谓之小人也。玧曰,千古以来,将顺之道,易为容世,而强直之臣,得罪者多,世之人君,苟能知此,而将顺之道,不以为贵,强直之言,容受听纳,则可以祷清明之治也。上曰,唯。讲毕。维重进曰,小臣,前者有所仰达之事矣,今适入侍,更申前恳。臣添[忝]带备局之任,事体上多有所未安,坐次间亦有所不便,累呈辞章,不即允兪,至于今虚带职名,事甚惶恐。庙堂亦知如此,领议政金寿恒,欲为陈达变通,故敢此仰禀矣。上曰,安心勿辞,从速行公,可也。维重曰,小臣无一行公之事,不得进参于一番之坐,尤极惶恐。乞赐递免。上曰,终无允从之理也,更勿固辞。维重曰,小臣〈二行缺〉
○今者旱灾如此,两麦不实,而秋牟则稍有可望,春牟则专无所收,京畿之民,专事春牟,不为秋耕,故前头生活,尤为无计。必须豫为料理,庶可以万分救活,而即今本厅所储田米数千馀石外,他无周旋之路,分付各邑,使之转报其民事,待其回牒,而江都所储,量度移转,以为赈救之策,何如?上曰,依为之。玧曰,臣有区区所怀,敢此仰达矣。今年旱灾,振古所无,禾谷焦枯,民事极为可虑耳。上曰,三四月间,连有雨泽,不无有秋之望矣。近来经月不雨,凄风日吹,前头民事,诚为闷渴也。维重曰,春间虽有雨泽,不为周洽,故泉源枯渴,田畴坼裂,而以日气观之,则雨意邈然无期,罔知攸为也。玧曰,旱亢酷烈,公私赤立,未有甚于此时,故□丰呈盛举,自上亦未设行,而今者士夫家,多有为亲设畓之举,其在爱日之道,有所不可已者,而闾巷小民,必多慕效,恐或有糜费滥杂之弊,亦非恐惧修省之道,一切禁断,未知何如。上曰,为亲之事,不可禁断,而如前滥杂之弊,申饬禁断,可也。维重曰,旱灾此极,而朝廷间,无一大警动之举,事甚未安矣。玧曰,臣之所达,亦以此也。自上虽有忧勤惕虑之意,而朝廷间,无一人恐惧戒饬者,不能无慨然于怀也。且当此旱灾孔惨之日,字牧之任,不可不择送,而近来或以医官辈,差送守令,医官之有功劳者,或褒以加资,或劝以赏格,可也,至于守令之任,不可委之于此辈也。上曰,医官,自前有除守令之举,临民之道,虽在中人,未必皆为不治也。玧曰,彼辈之治民,固不如士大夫也。诸臣遂罢出。
○庆尚道儒生郭义之等疏曰,伏以,昔周武王,表三贤而万姓大悦,虞舜氏,罪四凶而天下咸服,大圣人彰善瘅恶之义,有以示一代劝惩,而为万世法程至明也。今殿下,亦行是道矣,而崇奖儒贤,陟黜[斥黜]凶邪者,诚不让乎古圣人。抑其中善犹有未尽彰者,恶犹有未尽瘅者,此臣等之所以裹足涉远,沥血叫阍者。伏愿圣明,留神财幸焉。臣等窃伏念,故文元公臣金长生,道德之纯粹,学问之高明,不但为一时矜式,亦足为后学模范,而若就其班班于事迹者观之,则真所谓君子人也。盖其为学,一本于程、朱,而亦尝得之于文成公臣李珥,乃著《经书辨疑》、《心经释义》等书,而其传授之渊源,出处之始卒,文忠公臣张维,述神道碑,文正公臣金尚宪,为墓志铭,文正公臣宋浚吉,著谥状,今儒贤臣宋时烈,撰行状,如臣等末学,虽欲妄有称述,窃恐画山之不能尽其高也。呜呼,揭性理于日星,牖万古之群蒙者,莫如我朱夫子,而独于礼书,晩始证正,未及修辑,遂托于勉斋黄氏,而三千三百节目甚夥,其所纂述,犹未免渗漏之弊,此朱子之所以恨千古,而后世之所以无疑者也。〈三行缺〉国家典章,有所折衷,私家经变,有所持循,则朱子之所恨,至是而始全释矣,勉斋之所纂,至是而始消详矣,可谓质鬼神而无疑,俟百世而不惑者也。噫,朱子之所未了,勉斋踵而成之,勉斋之所未该,文元释而明之,极天理之节文,尽人事之仪则,而发前贤之未发,集礼家而大成,则其功倍于勉斋,而直与朱子之集说,并美而垂无穷者,较然矣,而独不与于今日陞祀之列,岂不为圣朝之大欠典也?臣等,岭人也。地之相去也,远矣,世之相后也,亦久矣,而其遗风馀韵,不但使人而兴起。盖亦闻其学而知其德,见其礼而知其功,私尝窃议于家,欲彻紸纩之下者,不日月矣,则今此区区之请,实出于好德之秉彝矣。若殿下视臣等为疏远,而竟咈一国公共之议,则百世之后,不能无慨然于今日也。然则知之而不告者,臣等之罪也,告之而不以实者,亦臣等之罪也,玆敢仰渎天聪。伏愿殿下,深留圣意,特恢睿断,遄行从祀之礼,以彰崇报之典,则殿下尊贤乐道之诚,永有辞于后世矣。臣等且伏念,儒贤臣宋时烈,道德学问,足以继往开来而祖述,阴邪之徒,狺然接武而起,岐我礼论,乱我国是,谋杀我儒贤,图危我宗社者,至于在宪、显命而极矣。顷在戊午岁,在宪,敢投告庙之章,越明年己未,显命,又上按律之疏,至以不忍言不忍闻之说,加之于儒臣,而其用意设心,必杀之而后,欲逞其不道之谋,是戕贤之衮、贞再生,贼伦之仁弘复出,而几败我殿下家事,惜乎。以殿下之英明神武,不即加戮于当日也,假令当日,若无忧国之臣,戮力于内外,而在宪、显命之疏,得售其凶计,则臣等,不知殿下之国家,将税驾于何地也。臣等,言念及此,不觉心骨俱寒也。呜呼,儒臣之受诬,非止一再,而殿下,既下温批曰,宋时烈之受诬,予既已洞烛矣,夫既已洞烛矣,则显命,乃诬告儒臣者也,诬告之罪,自有反律,而不幸显命之恶,未伏铁钺之诛,天道祸淫,已行阴殛,其在显命则幸矣,而设令显命不死,显命,口尚乳臭,安能知为此计哉?阴受贼臣之指嗾,首唱诬告之凶疏,假托显命,推为盟主,而团束交通,以为表里相应之谋者,寔繁有徒焉,噫嘻亦惨矣。当日之事,殿下非不知之,且台阁非不知之,而殿下尚不治之,大臣、台阁尚不〈三行缺〉逮我圣朝,梁国桢、许硖[许浃],以诬告诛,李思礼,亦以诬告bb?b,诬告凡人,尚蒙显戮,况诬告儒贤者乎?殿下于彼则绳之以法,于此则置而不问,先王之法,至此而将不信于民矣。此法一坏,防范大弛,则臣等,窃恐贤人君子,将不胜群少之诬陷,而殿下惩恶之典,抑近于去草而遗根也。夫去草者,必去根,诚以根不去,则草必复生,此世章之所以复生于今日者也。惟我文成公臣李珥、文简公臣成浑从祀之议,是诚一国之公共,而顷因八路多士之齐吁,殿下特bb?b陞祀之请,宜其邪说者,更莫敢肆其喙,而因人逞凶之辈,又踵前日之习,悉索儒宫,雇得穷饿,而世章,乃敢怀蛇蝎之毒,利金钱之财,召集如干之党,勒书多人之名,而削罚以胁之,货赂以诱之,自为前茅,有若一道公论者然,此莫非前后首恶,尚漏天网,而承流宣化之臣,又不能防严,有以招今日世章也。臣等,不幸与此辈同道,而羞与之共处也。幸今我殿下,洞烛一种奸状,已令窜逐世章,特命有司,亟举祀典,圣教一下,举国鼓舞,莫不拭目延颈,忻睹盛德之事,而惟彼在宪之元恶,获保首领,鼓倡显命之凶孽,尚延喘息,肆然横拏于覆载之间,臣等之向所谓去草遗根者,正指此辈,而忠臣志士之愤,到此而尤切矣。伏愿殿下,钩问首事之徒,亟施罔赦之典,则士气淬励,奸党散落,各思自新之道,咸有革面之风,斯岂非殿下,勉终以痹[瘅]恶之道,为殿下献玆,莫非古今为国之第一义也。臣等愚忠所激,烦猥至此,伏惟殿下,并加三省焉。臣等不任激切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
○绫平君具镒疏曰,伏以,臣于病伏中,伏见备边司单子,以臣为畿辅摠戎使者,臣闻命震越,罔知攸措。夫摠戎使,畿内万众之司命,诚国之重任也。虽使才能威望,为世所重者当之,犹惧其不胜,岂如臣空疏谫劣,无一近似者之所可备位而苟充之地哉?群情之骇惑,不称之讥诮,姑且不论,而今幸而王灵所及,时无警急则已,如其不幸,而事出苍黄,戎政一失其宜,则国事堕矣。臣之一死,纵不足恤,国家成败,亦不可念耶?此臣之所以惊惶惭惧,益不知自处之道。〈三行缺〉才不足以御众,器不足以处大,至于军旅之事,名虽武人,尤所未能,此实通朝之所共知,抑圣明亦已下烛,而犹且误畀重寄,强其所不能,则何以异于强僬侥以扛鼎者哉?又况年衰积败,而种种疾恙,殆无宁日,则虽非朝夕危急之症,其不可更备于驱策,决bb矣b。揆以彼此,理难冒当,伏乞圣慈,谅臣肝膈之至恳,解臣摠戎之任,则非但微臣之幸,实国家之幸也。臣无任云云。
○前左赞成金锡胄疏曰,伏以,昨朝史官,赍传圣批,责臣以毋恝国事,谕臣以安心速出,辞旨肃温,勉励备至,微臣惶惧之忱,闷蹙之情,至此而又加一倍矣。臣于前后二疏之所陈恳者,只是宜退逾进,世议之可畏,未老先衰,身疾之难强而已,诚不敢以庸驽之质,朴遬之资,有所比量絜度于扶颠救时之用,而重为有识之疪点[疵点]也。然以今日之天灾言之,则三夏已迫,八路同旱,朝凉昼杲,土毛尽枯,臣其将何术,而可以慰霖雨之祝乎?以今日之民生言之,则春牟既失,夏畦已空,流离负戴,颠壑不远,臣其将何策,而可以副乳哺之望乎?廷绅虽无争衅之可指,而寅协之风已绝,朝政非有施设之可言,而棼错之端日甚,则臣亦有何才力,而可以调此辛甘之间,镇此撼撞之馀,终使庶事底绩,而百为咸理乎?在《易》鼎之九四曰,鼎折足覆公𫗧,此言大臣非其人,则偾任而败事,犹鼎之折足也。解之六三曰,负且乘致寇至,此言非人而窃盛位,则启衅而招盗,犹解之致寇也。以鼎而言,则君之任大臣,必求其人,而当以折足为戒,以解而言,则臣之任国事,必先量其才分,以致寇为虞,不然则君失臣,臣失职,胥溺而莫可救,此岂但臣一人一身之所独自虞而已哉?圣鉴昭回,无微不烛,亦岂不知微臣之疏懒颛蒙,必不合于具瞻之地也哉?玆敢不避烦猥,更沥肝血,尘渎于震严之下。伏愿圣明,将臣新除议政职名,并赐镌改,抡授可堪之人,俾担一世之责。臣无任云云。
○全罗监司申翼相疏曰,伏以,臣本庸愚,专不解事,寻常职务,犹不如人,况此一方专制之任乎?受任以来,食息未宁,偾事是惧,而才智既下,有何称塞,奉行朝令之际,随事生疮,大负朝廷委寄之重,臣罪万死。日昨本道二十邑位米太作木之令,非不严重,目见民弊不赀,意在变通,而事多蹉过,终不免自出意见,罪犯擅恣,到今追惟,惶悚无措,而推考薄罚,大不称罪,不暇自幸,愧惧冞深。藩臣事体,与他有别,迹涉专擅,罪在罔赦,妄作之谴,显戮是甘,何敢谓责已塞,晏然在职?伏乞圣明,亟削臣职,仍治臣罪,以肃朝纲,以安愚分,不胜幸甚。臣于俟罪之章,不宜妄道赘说,而生民利害,所关非细,臣身罪责,有不暇顾,冒昧烦溷,以俟朝廷之处分。臣窃伏惟,朝廷之初颁作木之令,出于轸念漕卒之弊,漕卒虽可裒,独不念二十邑穷民之怨乎?取彼与田谷,不至全弃,故一疋之价,过于十斗,若或稍稔,其价倍簁〈三行缺〉臣不敢知何以则有益于国,无害于民,而使民作木,终不可已,则大同作木,例以八斗,而以五升三十五尺上纳,虽有升尺稍加之弊,终不为正木,今此位米太,均是作木,不必异同,若如大同一体,八斗作木,则备纳之际,不至大费民力,所入虽减,何害于损上益下之政乎?今年两麦,初有大熟之望,而或虫或雾,沿海一带,酷被其灾,山郡各邑,亦不成实,及其收获,大不及前,赈政才毕,已有呼庚之急,烈日杲杲,连月不雨,苗者尽枯,野无青草,移秧望断,农夫束手,赤地之惨,迫在目前,尺布粒米,恐无责出之所,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伏愿圣慈,推保民如子之至仁,特命该厅更议,从长变通,则斯民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陈之辞,当令该厅禀处,卿其勿辞,从速察织。
○任奎,以宣惠厅言启曰,启目粘连启下是白有亦,全罗监司申翼相,又以各邑位米太作木之弊,备陈于引咎辞疏,请令本厅,更议变通为有卧乎所。凡田税作木之规,米一石七升,木三疋半,太一石七升,木二疋半,此乃诸道山郡之所共行者,而位米太作木,虽纳于本厅,本是田税条贡物,故升尺与田税木一样,以其折价,比较于大同木,则民情之称冤,其势固然是白乎矣。当初作木之令,为矫漕卒难堪之弊,且欲试其陆运之便否是白如乎,此令之下,已过一年,利害之说,寂然无闻,及至作木之时,民情始以为不便,而道臣,亦未及往复停当于本厅,应上纳二十邑内,十邑则以本米太上送,而赁船之价,除出计减,十邑则以作木上纳,而升品不及于户曹田税之木,以米bb则b减其实数,以木则减其升尺,本厅所捧,既不如前,而作木之邑,民怨亦甚,道臣之以此申请,盖出于轸念民弊,有不得已者也。若木更为变通,则前头亦必有窒碍难处之事,反不如湖西仍旧置之之为善,但念湖南,则米太倍多,水路且远,只合漕船添载,而不给其价,则漕卒积痼之弊,终无可祛之日,不可不虑是白置。〈三行缺〉使之知委举行,宜当。以此回移,何如?传曰,依启。〈以上烬馀〉
5月26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李世翊〈坐〉。右承旨安垕〈坐〉。左副承旨鱼震翼〈坐直〉。右副承旨任奎〈未肃拜〉。同副承旨申琓〈坐直〉。注书兪得一〈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尹之翊〈病〉。事变假注书李三硕〈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任相元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下直,所江佥使禹瑞圭,许沙佥使金灿,军威县监申瑞华。
○有政。
○吏批,判书李䎘,参判南二星俱病,参议宋奎濂,都承旨任相元俱进。
○兵批,判书郑载嵩,参判吴斗寅,将器[鬼]荐考讲坐起俱进,参议李东老进,参知李玄锡式暇,右副承旨鱼震翼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䎘,参判南二星,俱以病不来,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吏批,以任奎为承旨,李以时为海美县监,金万埰为副修撰,右承旨安垕,左副承旨鱼震翼,右副承旨任奎。
○兵批,副司直尹以道、权修。
○政院启曰,左副承旨安垕,右副承旨鱼震翼,今日皆病不仕进,事甚未安,并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假注书申命元,方得重疾,连日苦痛,不能察任,申命元改差,他假注书差出,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申命元改,代以尹之翊为假注书。
○申琓,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传于鱼震翼曰,亢旱斯酷,民事切急,凡所以消弭之方,靡不用极,徒流以下及时囚,今月二十八日,榻前疏决事,分付。
○鱼震翼,以义禁府言启曰,今五月二十一日昼讲入侍时,上曰,刑狱淹滞,近来尤甚,故前已下教,申饬各司,今者旱气如此,疏决刑狱之意,宣谕中外事,命下矣。本府时囚罪人郭世楗、尹昌亨、尚仁詹等,则罪犯赃污,陈溟翰、李淰、李行登、赵泰来等,则皆在查核中,洪震硕、张后良,时未元情,刘起汉则台谏方为论启,各人等,俱不得擅便,疏决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入番别马队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全罗监司,以边山失火别将请罪之际,地方官,不为并论之失,在所难免,惶恐待罪事状启,传于申琓曰,勿待罪事,回谕。
○备忘记,传于鱼震翼曰,呜呼,惟予小子,以藐然一身,叨守艰大之统,托乎兆民之上,日夕危澟,不遑宁处,恐坠祖宗付托之重,而只缘才疏德薄,微诚罔格于天心,实惠未究于下民,迩来七八年之间,水旱风霜之灾,人妖物怪之变,式月斯生,而至于今日而极矣。噫,今玆极无,振古所无,节届南讹,浃月恒旸,出日杲杲,凄风连吹,秧苗愆期,嘉谷焦枯,西成望断,大命近止,静言思之,由予不穀,哀我民斯,何辜于天?忧bb心b如惔,若恫在己,宁欲溘然而无睹也?今日避正殿,益加敬畏之道,承旨代予草教,广求直言,以匡不逮,至于减膳禁酒等事,其令该曹趁即举行。呜呼,今玆致灾,职bb由b寡昧,而亦岂无责励群工,交相儆戒之道乎?咨尔大小臣僚,体予宵旰之忧,克去己私,务尽寅协,少答天谴,以济时艰。
○政院启曰,臣等,伏见备忘记,十行纶綍,丁宁恳恻,闷旱惕畏之念,侧身修省之意,有足以感动神明,起发人心,〈三行缺〉以此备忘,播告中外,实合事宜,敢启。传曰,bb?b短拙,义未晓畅,代草,可也。
○又启曰,臣等,伏奉圣教,必欲使臣等代草者,实出于谦抑之盛德也。第念应天之道,贵在诚实,而十行天札,至矣尽矣,罪己之教,可以感神,求助之诚,亦足动人,臣等反复思惟,终不若直以备忘,播告中外之为愈,敢此再启。传曰,知道。
○申琓,以礼曹言启曰,即伏见备忘记,遇灾惊惕[警惕]之意,溢于辞表,凡在瞻聆,孰不感泣?当依圣教,减膳禁酒等事,分付各该司,而自前避正殿,则有撤乐勿击鼓之例,今亦一体举行,何如?传曰,允。
○掌令郑勔,持平金灏、权持启曰,请寝赤筒作畓处还属宫家之命。请罪人刘起汉按法处断。请加三思,亟寝明善公主房折受处因属同宫之命。答曰,不允。郑檀,虽云戊子立案,宫家折受时,本以丈[帐]外无主陈荒之地,本官眼同打量,成册上送之后,檀,放卖于沈哥,厥后沈哥,按讼于该曹,又为见屈,以此观之,则未折受前开垦之说,岂非诬罔之甚者乎?〈以下缺〉
○李翊曰,李箕晟公事启目中,银还名字,误以银介书之,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翊曰,箕晟,若以诬饰呈状论罪,则似过矣。上曰,李箕晟,勿为论罪,可也。鼎重曰,前后讼官,皆以为,箕晟处,当为决给云,若不从法官之言,则朝家将何取信乎?臣意则不如快从法官之言也。上曰,仁祖朝,不废查出之后,即今还给箕晟,似为未妥,故不从矣。金寿恒曰,李箕晟事,小臣姑未知其曲折,而今闻左相之言,则亦槪可知矣。且近来频有别判付之事,臣窃恐事虽微细,终有累于圣德也。晋州宫庄事,虽甚锁屑,以事体言之,则不如姑使明查也。且顷日左相,以沿路所闻,有书启之事,其中西路船只及渔箭等收税之事,甚为招怨之资,自上以为,事系大王大妃殿,故有所持难,而臣意窃为不然也。朝见李世华状启,则亦见其弊之不些矣。闵鼎重曰,自上承奉之孝,宜无所不用其极,然若以民弊言之,则所关甚大,方外民生困苦之状,九重之内,必不能尽为俯烛矣。为今急务,必须曲察民稳[民隐],然后可为应足之道矣。上曰,年前既已罢之,旋又逐之,故昨日判付,有所云云矣。金寿恒曰,近来民忧国计,无一可恃,虽以顷日事言之,西路之谏虞[艰虞],举此可知矣。金锡胄曰,年前革罢之时,下情皆以为巨弊快祛矣,旋又复设,实未知其故也。且世江,只有渔船二只,而亦入收税中云。盖各处收税之数,一年不过数十金云,如此些少之物,未知有何紧关所用之处乎?边海防甚疏,朝家方以为虑,此等事,不可变通也。上曰,兵船之有渔税者,似当罢之矣。闵鼎重曰,只罢渔船收税,则恐非除弊之道也。臣伏想,自上以独断持难,故姑欲革罢青北矣。今若因循,则边地之事,甚可虑也。臣于今行见之,则沿路形势,比十年前尤为无形,北客接待之时,鱼物又为贸用,则将何以支堪乎?以事体言之,则民与国,较以利害,虽稍厚于民,不如姑从之也。金锡胄曰,左相之言,甚是矣。盖以李箕晟事言之,则一朝出给,虽似重难,而箕晟,以此自为己物,亦已久矣,岂有国家与小民,争此细锁利害乎?郑檀事,亦不可不善处也。武断乡曲之辈,固有豪强之习,而此则日久起耕,猝然见夺,岂不为怨乎?姑令更查,似为无妨。且如兵船收税等事,尤宜急急变通也。左相,目睹西路之弊,有此陈达,此诚切务之言也,大臣之言,终不施行,则事体恐为不然也。上曰,非不知战船之为重,而事系东朝,故其时既罢而还设,盖当初曲折如此也。金寿恒曰,有无役军丁节目,右相既已讲定,而大将尚今未差,速为差出,似当矣。禁军精抄,本来兵bb?b所荐,而兵曹事务甚剧,判书兼任大将,人或持难,然而今不可更出他大将,本兵兼之,似可矣。他大臣处,下询,何如?上曰,此事,何如?闵鼎重曰,臣于当初,或虑此事之不能善就,故顷日略陈所怀矣。然若别设衙门,则此不过旧时精抄大将,添得别队而已。金寿恒曰,此非别人所可镇压,非本兵则不可也。金锡胄曰,禁军精抄,则俱是本兵所属,而至于十月,别队上番之后,则禁卫自成军门体样矣。十月以前,则兼察亦似不难,本兵为大将,更择差别将中军,至于习阵时,则受号令于本兵,以俟成立貌样,然后更议善策,似当矣。上曰,别队及精抄,其数颇多,别置大将,何如?金寿恒曰,前头则姑未知形势之如何,而本兵兼察,似为无妨矣。上曰,姑令兵曹兼之,可也。司谏沈寿亮启曰,臣伏见李箕晟事,〈原疏缺〉请加三思,李箕晟奴婢事,依该曹覆启处决。上曰,礼还则出给,可也。又启曰,臣伏见昨者,有明安公主房造成所有防军全数定送之教,臣窃不胜骇惑焉。〈措辞上同〉请加三思,亟寝防军全数定给于主家之命。金寿恒曰,台谏方为论启,而此则似未详其间曲折而然也。到防军,例于二十五日入来,而若有营建赴役之事,则使用此军,例也。台臣之争执,政院之论启,意在匡救,其意则好,而曲折则似不然矣。前文忠公祠宇,今方营缮,亦欲用此军,而未果矣。上曰,到防军赴役,自有前例,而如是争执,似未详其曲折矣。勿为烦论。沈寿亮启曰,防军未到防前,或使赴役于宫家,臣非不知其有前例,而既以军卒为名,则使之赴役于私家,揆以事体,终觉未安。故臣敢有所论列矣,大臣,援引旧例,深以为非,臣之论事不审之实,著矣。何敢仍冒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右副承旨任奎所启,司谏沈寿亮,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上曰,知道。又启曰,癸丑年柟等状启说话,实是罔极之言。为使臣者,固当痛卞,以期昭雪,而终无一言之卞,已极痛惋。郑榏与柟,联名状启中,皆称臣等,则实无上副使差别之语,而及至宾厅之对,或谓之全不闻知,或谓之未得详闻,变幻辞说,互相错误,当初流窜之罚,已是宽大之典,前已减等,今又全释,乃以榏之昏谬,不足深责为教,臣不胜疑惑焉。罪名既已昭著,则岂可以为人之昏谬,有所容贷乎?国体所关,断不可轻宥,请还收定配罪人郑榏放释之命。上曰,罪名虽重,予素知其为人,此由于昏谬之致,故特为放释,勿烦。又所启,姜硕宾,最与贱坚亲密,今其罪名,以呼号和应,助成鸱张之言势为bb罪b案,则硕宾之罪,不可谓不轻而重矣。向时朝士之附托贼积者,俱在罪案,独于硕宾,有何可恕之端,而轻议赦宥乎?前日减等之命,亦云末减,断不可轻施全释之典。请还收定配罪人姜硕宾放释之命。上曰,勿烦。
○上曰,我国凡事虚疏,未有着实奉行之人,此乃近来痼弊,而张后良之事,尤为痛惋矣。荒唐船来泊者,至于九只之多,一船所载,几至百馀人,留连十馀日,始为入去,而后良,身为边将,船只到泊之初,既不能登时驰报,又于入去之后,教诱其管下人,使之隐讳,其为情状,节节痛骇。脱有外国之船,来袭本镇,佥使亦必不知矣。此莫非军政不严,边务疏虞之致,断以军法,宜矣。左议政闵鼎重曰,我国军律不严,以致事事如此,后良所谓虑有虚惊,欲为慎重云者,尤不成说话也。荒唐船来泊之后,其近处守令,无不知之,长连县监,至有驰报之事,则后虽欲掩置,人谁不知乎?此不过初既不即文报,仍欲隐讳,及其发觉之后,又为之饰诈也。外国之船,泊于近处,而边将蒙然不知,则脱有外寇,直到近畿,无以诇知设备,岂不大可寒心也哉?不可不断以军律,以bb为b振肃之地。长连县监金寿能,则独能登时驰报,轻重虽间,似当有奖劝之典矣。领议政金寿恒曰,西路异于南方,海方候望等事,疏虞莫甚,在前亦或有如此荒唐船之往来者云,而镇浦边将辈,慢不致察,诚极寒心。今此后良之事,未必非狃于前习之致,而身为边将,前后所谓,节节无状,论以军律,固无不可。然事系重大,下询大臣而处之,何如?判中枢府事金寿兴曰,西边海防,虽曰疏虞,国家设置镇浦,其意有在,候望搜讨等事,亦有定式,则边将为任,岂不重矣,而他国之船,来泊近处,全然不知,则此岂设置边将之意哉?圣教至当,无用更议。行判中枢府事郑知和曰,罪名已露,军律,宜矣。右议政金锡胄曰,后良之事,极为可骇,论以军律,似当矣。上曰,金寿能则论赏,张后良则以军律论断,可也。〈举行条〉
○右承旨李世翊启曰,翰林李畬,以县道上疏上送,而带职下乡者,不得陈疏辞职,已有前例,故还为退送,而观其疏辞,则盖以亲病辞职也。亲病诚为危重,则其上疏,亦不可一向退却,而此亦不可续续变通,必有一番定式,然后可以永久施行矣。领议政金寿恒曰,翰林虽是侍从,亦一小官也。在乡陈疏,固为猥越,而亲病则异于身病,似当有变通之道矣。上曰,今后以亲病陈疏者,则勿为退却,可也。〈举行条〉遂罢出。
○庆尚道儒生员郭义之等疏曰,伏以,刍尧必择,圣人之大德,有怀无隐,臣子之分义,则舆情所存,不可以疏远而遽绝,公议攸激,亦岂以出位而自壅哉?臣等,伏睹殿下,既有大有为之资,又有大有为之志,而又能汲汲于崇奖儒先之道,今之表章两贤臣者,是已大圣人所作为,出寻常万万,则虽在旷世之后,尚且闻风而兴起。况乎目击圣世盛德之事,孰不懽欣忭耸,而抑其中犹有所未尽举者,此臣等之所以不避烦猥,而更渎天聪者也。伏愿圣明,留神澄省焉。〈原疏缺〉伏乞圣明,察文元道学之可崇,念文元事功之可尚,特许从祀之请,以尽报享之典,则斯文幸甚,国家幸甚。臣等不任区区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已悉于前疏之批,更勿渎扰,退修学业。
○知中枢府事李尚真箚曰,伏以,顷臣所患,实是死病,幸赖圣上曲垂矜怜,使得以解职调治,生成之泽,到此益深。第臣贱症,根底已固,肢体之麻痛,元气之萎苶,惟日有加,渐就渐尽,西枢新命,无计出谢,斯已罪在逋慢,惶惧方极。今圣上,遇灾警惕,既已避殿减膳,至下备忘记,十行恳恻之旨,诚可以感动天地鬼神。凡厥在廷之臣,孰敢不为之激厉祗事,而疏决之举,益可见应天之至意。臣以应参之人,正宜趋诣之不暇,而顾臣病势,断无起动之力,竟未能致身,叨奉末议。人臣,值君上忧勤之日,乃敢偃卧而言病者,其罪,岂不重且大哉?伏乞圣明,亟削臣职,仍治臣罪,而严公议,俾安微分,不胜幸甚。且臣一病支离,累月苦苦,神事昏愦,万事茫然。〈以下缺〉答曰,省箚具悉卿恳。箚中缕缕诫诲之言,罔非切至,予用感叹。大可见忧爱之诚,老而冞笃也,可不留心而服膺焉?卿其安心勿辞,从容善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以上烬馀〉
5月27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李世翊〈坐〉。右承旨安垕〈坐〉。左副承旨鱼震翼〈坐〉。右副承旨任奎〈坐直〉。同副承旨申琓〈坐直〉。注书兪得一〈仕〉一员未差。假注书尹之翊〈仕直〉。事变假注书李三硕〈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任相元启曰,明日疏决相值,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来六月初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鱼震翼启曰,明日疏决时,台谏当为入参,而谏院无行公之员,陈疏呈告人员,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疏决事,命下矣。自前疏决时,时任大臣、义禁府、刑曹堂上,则仍为入参,原任大臣,则或参或不参,三司各一员,亦为入参,承旨或一员,或二员入参,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原任大臣、三司各一员入侍,承旨二员入参,可也。
○任相元启曰,新除授右副承旨任奎,今日不为肃谢,事甚未便,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以上烬馀〉
5月28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李世翊〈坐〉。右承旨安垕〈坐〉。左副承旨鱼震翼〈坐〉。右副承旨任奎〈坐直〉。同副承旨申琓〈坐直〉。注书兪得一〈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尹之翊〈仕〉。事变假注书李三硕〈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安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任奎,以御营厅言启曰,前县监李思永,本厅军色郞厅,已为启下,而方在罢散中,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任奎启曰,疏决文书,今方修正,而连续入启,取考前例,则禁府、刑曹,或有一时入侍之时,或有继次入侍之时,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禁府堂上,为先入侍。
○安垕,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下番并九员,而行公之员绝少。应教赵相记、(吴道一)),副应教沈濡,以祖父病,陈疏救护,校理权斗纪、副校理李世白,身病呈告,副校理吴道一,身病陈疏,闻其所患,或不至大段,或今已向差,副修撰金万埰,新除授未肃拜,当此频数开筵之日,不可不备员,校理权斗纪,副校理李世白、吴道一,副修撰金万埰,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备边司,以郑载嵩为禁卫大将。
○卯时,〈五月二十八日〉上御熙政堂,疏决。判府事金寿兴,领议政金寿恒,判府事郑知和,左议政闵鼎重,右议政金锡胄,判义禁吕圣齐,知义禁尹堦,同义禁吴斗寅、金禹锡,副提学金万重,左承旨李世翊,右副承旨任奎,司谏沈寿亮,持平金灏,假注书尹之翊,记注官韩洸,记事官徐宗泰入侍。领议政金寿恒进曰,日气甚热,且以旱灾,圣心忧劳,不审近来圣候,若何?上曰,无事。金寿恒曰,此岁失稔,民情㤼于凶年,且旱灾如此,根耕不能及时,诚为可闷矣。上曰,近来连观外方状启,则民事甚为可虑矣,得此雨泽,良为多幸。金寿恒曰,未祭之前,已有雨征,臣等微诚,岂能上格天心乎?伏见备忘,十行丝纶,丁宁恳恻,忧勤之意,自然溢于辞表,天人一理,岂无感应之端乎?第忧之太切,则此□懈,自上涵养之工,必无间断之忧,而然臣区区之虑,不能自已,敢此仰达。上曰,进戒之言,予当体省于躬。〈以下缺〉上曰,当初徒配之类,既已罪轻而徒配,其后亦有减等者,而其中或不无罪重者,此等人,并参酌,为可。闵鼎重曰,罪目明白无疑,则岂以悦渠之心,而能召和气乎?吕圣齐,持狱囚秩文书,进前读尹昌亨罪目,上曰,仍囚。至尚仁詹,上曰,仁詹罪目,与尹昌亨,似为有间,此事,何如?金寿恒曰,此人罪状既著,发配之后,以台启,即为还囚,今难宽恕矣。上曰,他大臣,亦各言所见。金寿恒曰,虽以其子所诉观之,仁詹所犯,不能尽掩,况国丧张乐,尤极悖恶,似不可容恕也。郑知和曰,两大臣之言,是也。闵鼎重曰,赃法至严,国家金石之典,其意有在,此人则既遣御史查问,得其实状,不可以自明之辞,有所宽贷矣。金锡胄曰,渠则多有称冤之端,而盖其曲折,比昌亨似异矣。然罪目既重,今难轻议。上曰,仍。至郭世楗,上曰,仍。至李淰,上曰,此人罪目,何如?金寿恒曰,储置米五十石及恙皮[羔皮]五十令私用之状,监色既已纳招,故既有更查之举,此不可容易宽恕也。上曰,兪泰基处,虽已发缄,然此事,似不在于缄答,姑为参酌,何如?金万重曰,罪名既著,则此虽与昌亨等有间,而不可容易贷之也。上曰,不可以色吏捧招,欲成罪案,姑为参酌定配,何如?至刘起汉,上曰,以台启故不为定配,仍之。至李行登,上曰,此乃顷日照律而未及举行者耶?圣齐曰,然。且会四罚大猎之说,已归虚套,而烟户猎𤝎[兽]之举,则果有之云,而此乃列邑通行之规,其中有束伍军云,而束伍军,独非民乎?上曰,罢职放送。至郑榏,上曰,此事,何如?金寿恒曰,此人昏谬,不能自树立,有此事矣。上曰,予于平日,习知此人之为人矣。此人,素不开明,故乃有此昏谬之事,参酌,何如?金寿兴曰,诚如圣教,而至于同为着名,则尤为昏谬矣。闵鼎重曰,此人之昏谬如此,可矜,不可罪而若以事体言之,则似甚重难矣。金万重曰,此乃昏谬之致,不可与谓始寿辈同情,而罪名既重,不可轻议矣。寿亮曰,与始寿有异,故得为定配,而既配之后,则不可轻释矣。上曰,其为人不足责,故欲有参酌之道矣。万重曰,其为人也,似非为恶之人也。只缘昏谬,乃有此事,而亦不可轻议放释也。上曰,既已减等,不久当为得释矣,当此疏决之日,参酌,何如?金寿恒曰,臣等,只以事体言之,三司之言,是矣。闵鼎重曰,事体如此,故臣等,有此所陈,亦在自上参酌之如何耳。上曰,事体虽重,其为不足责也。疏决之举,意非偶然,放之,可也。圣齐曰,三司今方争执,自上特为放送,似为未安矣。灏曰,事系重大,不可轻释矣。圣齐曰,放字书之乎?上曰,三司非启辞也,只陈其不可耳,放之,宜矣。至李㙫,上曰,此人,何如?金寿恒曰,此人,是积之亲属,而最相亲切者也。上曰,减等。至权大运,上曰,仍。至闵宗道、李象贤,上曰,仍。至李袤,上曰,此人,何如?金寿恒曰,此人顷年所为,无一可恕之道矣。上曰,仍。至郑德谦,上曰,此人,何如?金寿恒曰,以罪目观之,则似甚重大矣。上曰,仍。禁府疏决毕,入侍诸臣,姑罢出,禁府堂上,则仍为退出。上曰,启覆罪人,则勿为举论。〈以上烬馀〉
5月29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李世翊〈坐〉。右承旨安垕〈坐直〉。左副承旨鱼震翼〈坐直〉。右副承旨任奎〈坐〉。同副承旨申琓〈坐〉。注书兪得一〈仕〉一员未差。假注书尹之翊〈仕直〉。事变假注书李三硕〈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巳时,日晕。未时,日晕。
○安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任奎启曰,定配罪人郑榏、姜硕宾放送事,命下矣。台谏方以还收论启,放送传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安垕曰,再次祈雨祭献官以下,书启。
○任相元启曰,右议政箚子批答,政府郞厅,当为受去,而司录沈□,以实录郞厅,除本司,遣史官传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金灏启曰,洪万锺罪名甚重,有难容贷,而减等之命,出于意外。昨日入侍之际,缘于仓卒,未得并为争执,臣之不职之失,著矣。请命递斥臣诸。答曰,勿辞。〈以上烬馀〉
○昨日疏决时,司谏沈寿亮所启,臣伏见李箕成[李箕晟]事查启,则判府[判付],有依前判下施行之教,臣窃惑焉。仁祖朝五度查核,只明今之为名者,前后逃亡还现而已。至于今之变名银介一款,则终无可据文迹,该曹覆启中,今之自今之,银介自银介之言,诚为得当矣。殿下,何从而知银介之必为今之,而不信有司据法之请乎?窃观殿下,每于两司及宫家之事,必为之偏护,往往见于色,此固非大圣人大公至正之道,而至于此事,事理甚明,尤可易晓。殿下,只信两司[内司]之手本,至如有司之请,台阁之论,皆不肯察纳,此岂平日所望于殿下者哉?殿下以千乘之尊,与匹夫争一奴婢,而不能付之有司,辄下特教焉,虽其处分当理,犹恐为圣德之累,况未能当理乎?殆非可闻于天下后世者也。请加三思,李箕晟奴婢事,依该曹覆启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