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3月1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左承旨李元禄〈坐〉。右承旨丁昌焘〈坐直〉。左副承旨李沆〈坐〉。右副承旨尹以济〈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征龟〈仕直〉尹世纪〈病〉。事变假注书姜相周〈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流星出轸星上,入西方浊气中,状如钵,尾长色赤光照地。
○有政。
○药房都提调许积,提调金锡胄,副提调郑𬬭启曰,伏未审数日来,圣体调摄,若何?汤剂连进后,热升、头疼、恶心等症,得有差减之势乎?寝睡、水剌,亦复何如?臣等,与诸医入诊,宜当,忧虑未弛,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头疼之症,时时发作,而比前不至大段矣。入诊事,依启。
○右议政许穆十六度呈辞。传曰,安心调理。
○兪夏益启曰,右议政呈辞批答,当为传谕,而政府无郞厅,遣史官传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昌焘启曰,明日慕华馆,武科庭试、别试殿试时,两司进参事,城上所牌招言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𬬭,以吏批言启曰,新除授密阳府使朴世堂呈状内,本以宿病癃废之人,丝息缕喘,苟延时月,斯速入启处置云,而本府,以岭南大邑,得人为难,故使之调理赴任矣,连称病重,三度呈状,除拜已久,尚未肃拜,远地夫马,留邸有弊。密阳府使朴世堂,依近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批言启曰,今此增广文科甲科第二第三人,当付七品职,而直长见阙,只有一处,仕满及未仕满直长,备拟迁转后,推移付职,何如?传曰,允。
○吏批,判书洪宇远受由在外,参判李堂揆进,参议未差,都承旨郑𬬭进。
○以柳谭厚为右通礼,闵就道为修撰,金龄为掌院别提,安烒为典籍,李震殷为典籍,洪瓒为义盈库主簿,严纶为司䆃直长,李蓍晩为司饔直长,崔恒济为承文院副正字,曺廷善、权斗纪、安圭、权恒、李命殷、李秀彦、尹鼎和、金兑一、李万封兼春秋,李凤征为献纳。
○兵批,判书金锡胄药房进,参判金德远备局坐起进,参议李秞进,参知李溟翼在外未肃拜,左副李沆进。
○以崔宽付副护军,李枝衍、金应溟、权承楫、金钻成、李泰耉付上护军。
○丁昌焘启曰,今此文科庭试时,依例春秋馆减省记,香室移徙尚瑞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慕华馆武科庭试、别试殿试时,命官,何大臣进去乎?敢禀。传曰,正一品中进去事,命下矣。正一品中,只有领敦宁府事臣金万基,兼礼曹判书臣闵点,而领敦宁府事,则曾无命官进去之时,敢禀。传曰,礼判闵熙,进去。
○丁昌焘,以成均馆官员,以知事意启曰,去三月初三日,儒生课试,当为设行,而大提学有故,其月内无故日,退行之意,曾已启达矣。连以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𬬭启曰,假注书辛必馨,重得寒疾,症势弥留,不得仕进,不可等待其差歇,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尹世纪受点。
○李沆,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府别队右部右司属军兵等赏格试才,从分数多寡,以本营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昌焘启曰,今此庭试试官,磨炼以入,而除众所共知老病有故人外,可拟之人乏少,不得已依近例,以二望备入之意,敢启。传曰,允。
○又启曰,自前庭试试官,无牌招之规,而今此拟望之人,或有除授未肃拜者,如或受点,则明晓肃谢,势必窘急,未肃拜人员,并于今日内,出谢之意,分付各该司,何如?传曰,允。
○又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全罗道闰三月令,青大竹,瘦细特甚,不合取沥,殊无敬勤之意,事甚可骇。当该封进官,从重推考,监司,难免不能检饬之失,亦为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江原道三月令,所封宗庙荐新辛甘菜,月令已过,既不封进,亦无頉启。监司推考,何如?传曰,允。
○未时,大司谏权瑎,正言严缉启曰,伏见传旨,有前领议政金寿兴叙用之命,臣等,不胜骇然之至。殿下,以宋时烈为宗社之罪人,而迸之边裔者,非以其坏大礼贬大统之罪欤?坏礼贬统之论,时烈,创之于欺蔽天聪之始,寿兴,守之于圣衷觉悟之日,臣等,窃以为寿兴之罪,实与时烈同,而其心之放恣无忌惮,过之,何则?昔我先王,烛时烈之乱纪,痛孝庙之贬尊,乃会寿兴等于宾厅,而下询之,至致之咫尺天威之下,而面诘之,圣旨严切,丁宁反复,而眩乱阖捭,终始违拒,此人臣之所不敢出,而王法之所不可容诛者也。忘先王附他论之教,至今庄诵,一字一涕,而殿下践祚之初,遽施编配放释之恩,此既一国舆论之不能无减于日月之明,而是何收叙之命,今且至于再也?臣等,窃惑之。殿下既叙寿兴,则朝廷将待之以大臣之礼,彼则肆然而居大臣之位,中外瞻聆,必将大骇,以为忘孝庙负先王之人,复入相矣,其国事乖舛,公议沸郁,岂细故哉?凡涤瑕收用者,眚灾薄过之谓也,至于寿兴所坐,乃是怙终,则决不可以屡经大霈,有所宽假。请还收前领议政金寿兴叙用之命事。右参赞李袤,虽曰老病,神气尚充,从前除拜,未尝废肃谢之礼,乃于承牌诣阙之后,遽生苟免掌试之计,咫尺天陛,固非难进,而引疾前却,终不拜命,深夜阙门,出入有闲,而苍黄颠倒,乘隙径出,揆以分义,已极寒心,而况其形迹之嫌,耳目难掩,不可以耆老之臣,终无警责之道。请右参赞李袤罢职不叙。答曰,勿烦。
○持平韩濙启曰,罪人韩舜锡,有还发配所之命,臣不胜慨然之至。殿下,若以舜锡科场代述为不必穷问,则宁不允于当初严刑穷问之启,既允台启,拿致于边远定配之中,当依前圣批,严加刑讯,期于得情,而该府循例请刑,殿下,亦循例允下,四朔囚系,只施三次例刑,若是而得其情,正其罪,难矣。设令玩法之论,出于群下,殿下克恢乾断,以振王章之不暇,而今者停刑之启,至发于睿裁,使奸人无所惩艾,国纲日至颓弛,臣窃未晓其故也。今此舜锡,若不痛惩,则前头科场奸伪之弊,有不可胜防者。请还收罪人韩舜锡还发配所之命,更加严刑得情。赃法不严,则生民受其殃,赦令不审,则小人无所惧,可不慎哉?今此罪人李周所犯之赃,日者台启,已详之矣,臣不必更赘于今日也。殿下,既允台启之后,所当严刑究问,按法正罪,而系囚屡朔,一不施刑,迁就至今,遇赦之日,有依前定配之命,于周,则成幸矣,独不念三尺之至严乎?臣伏见赦令曰,除赃污强窃盗外,杂犯死罪以下,并宥,此祖宗所以严赃法而审赦令也。今殿下,既以此发为大庭之诰,谕之八方之民,疏宥赃污之命,遽下于翌日,则无乃以小惠而妨大信乎?夫法者,天下之公道,一有所挠屈,则生民无所措手足,奸吏无所惩负犯。请还收赃吏李周定配之命,亟令该府,各别严刑按罪,以砺贪赃之吏。民生之休戚,军政之得失,皆系守宰之贤否,况保障重地,所管尤大,其不可轻授也,较然矣。新除授广州府尹金益勋,为人则不学无识,居官则鄙琐贪纵,已试偾败,无一善状,而乃今擢授关防之重寄,有若循例之除拜,官方,由是而混,名器,职此而轻,决不可仍令赴任。请新除授广州府尹金益勋罢职。新除授掌令宋挺濂,时在庆尚道三嘉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辰时,上御别储厢。药房入诊时,都提调许积,提调金锡胄,副提调郑𬬭,注书李征龟,记事官安如岳、柳世鸣,医官金万直、权愉入侍。积曰,头疼诸症,何如?上曰,昨今,则不至于大段矣。锡胄曰,水剌,与前,何如?上曰,水剌,则一样矣。积曰,寝睡,何如?上曰,自数日来,颇有烦郁之气,而此则必因日气渐热而然耳。积曰,起立时,脚部,不至软脆耶?上曰,虽无杖而立矣。锡胄诊脉曰,左边微数矣。万直、愉相继诊脉曰,脉度,比数昨颇胜,瞻望天颜,亦日日渐胜矣。积曰,汤剂,当加剂以入矣。上曰,唯。积曰,洪州居故孝子赠承旨金振元妻淑夫人李氏,今年一百四岁,以孝子之女,为孝子之妻,及振元身死之时,年过八十,而六年行素,到今年过百岁,而精神气力,少不昏耗云,实人世罕有之事也。曾在孝庙时,笔工裵敬顺之父裵凤者,年过百岁,孝庙,特垂优恤,衣资食物,频频题给,此实优老之盛典也。今此李氏,既是士族,且有可尚之行,而年过百岁,则似当有别样优恤之典矣。上曰,衣资食物,勿拘常例,令该曹,从优磨炼题给。锡胄曰,湖南舟师所上佛狼机,造成时,所入𨱎镴之价,令备局料理资送事,曾已定夺矣。𨱎镴之价,将至四百二十五两,二百两,则自常平仓移送,二百二十五两,则自赈恤厅移送,则可以贸得,大臣之意,如此矣。上曰,依为之。遂罢出。
○行护军尹鑴上疏,伏以臣病蛰穷巷,长事吟喃,凡于时事,罕接闻见,近窃伏闻在囚臣前参议柳命天,以前淮阳府使李沃补外事,引臣为证,臣于此,不胜瞿然也。盖命天所言,指臣乙卯年间在铨时事也。其时沃,在玉堂,因事与同僚联名上箚,有标名大臣,贬斥言者之事,臣意,以为非所宜言,既越联名人等当拟之望,数次,且欲补沃外州,以警其失。伊时联名者,如李堂揆、睦昌明、柳命天、命贤等,皆在其中,而沃,是制箚人故也,旋以为言语间事,太涉纷扰而止。此其时实状则然,非今日铨曹,以沃补外之意也。今命天之供,有若臣与知于今者沃之得罪之事,与铨曹以沃补外之故者,此臣之所以不安于心者也。况臣于前日,既以沃之文学可用,陈白于上,而置之通显,向者,又以召还之意,达于前席矣。今沃,既离于罪网,为朝廷之按治,而臣之名,又发于对狱之供辞,臣又何敢䩄颜泯默,而晏然于朝行?伏乞递臣职名,以清朝著,以安臣心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其安心,勿辞察职。
○工曹参判闵黯疏曰,伏以臣实不才,叨蒙谬恩,受委方面,丝毫莫报,徒以私情,重触邦宪,圣朝宽恕,罪止收牒,感激宠私,追省愆尤,杜门惶蹙,甘心废弃,不料叙命忽下,旋叨职次,此岂万万梦寐之所尝期哉?惊魂甫定,感涕随零,不知所以措躬也。臣于父母,晩生之子也,早失荣养之愿,独有两兄,年长以倍,思以不逮于亲者,移孝于兄。伊日之举,只欲侈上之恩,而不觉其滥觞之归,自谓无害于义,而不虑其有违于法,无非臣识见暗滞,触事溃溃之致也,今岂可复玷官序,以取颠跻乎?且日者伏闻前参议柳命贤疏中,于前淮阳府使李沃事一款,援臣为证,已极瞿然,而继闻生员李浡原情,有曰,相与聚谋,分部有置,又曰,命天气势,掀天动地,尤不觉惊骇之至也。李重信,臣之亲族也,上年冬间,偶然逢着于一家人俱会之处,谈话之间,重信曰,吾有一马,某令借去不还,而送价请买,不肯许而又不还,后送一生马,马甚不好,故亦不受而送还云云。李沃,已因此等谤毁,出补外郡,故臣固听以为寻常,亦未尝说于人,命天,从何得闻,乃举臣证之也。臣新自北归,重臣之有马无马,实所不知,疏中所谓臣先问之者,岂出于传者之误耶?臣与命天,少同科业,交契固深,而李沃,亦有连姻之分,情甚不浅,相与聚谋,为此陷彼,人情之所不敢出也。命天兄弟,纵列清要,有何形势,掀动天地,而臣虽疲劣,岂至阿附,亦何等畏怵,而入于分部中也?其言可笑,不足辩也。臣猥居宰列,既为人证左,不得不略暴曲折,臣诚惭恧,无以自容。伏乞圣明,将臣职名,亟许递免,不胜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其勿辞察职。
闰3月2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左承旨李元禄〈坐直〉。右承旨丁昌焘〈文试所〉。左副承旨李沆〈武试所〉。右副承旨尹以济〈坐〉。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征龟〈仕直〉尹世纪〈仕〉。事变假注书姜相周〈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申时,日晕。
○李沆启曰,小臣武科试所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又启曰,二技之中,先试何技乎?传曰,先试柳叶箭。
○尹以济,以兵曹意启曰,本曹堂上三员,今日廷试试官,并为受点,假参知差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金云长为假参知。
○备忘记,传于尹以济曰,军器监造官打造之数,如是之多,相当赏典,考例禀处事,分付该曺。
○大司谏权瑎,正言严缉启曰,还收前领议政金寿兴叙用之命,右参赞李袤罢职不叙。答曰,勿烦。〈启辞上同〉
○礼曹判书闵熙上疏。大槪,冒万死,更陈微悃,乞递兼带金吾之任,以便公私事。答曰,省疏具悉。卿辞如此,金吾之任,当令该曹禀处焉。
闰3月3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左承旨李元禄〈坐〉。右承旨丁昌焘〈坐〉。左副承旨李沆〈病〉。右副承旨尹以济〈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征龟〈仕直〉尹世纪〈仕〉。事变假注书姜相周〈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申时,日晕。
○兪夏益,以都摠府言启曰,入直军士,中日习射事,敕使回还间,启请姑停矣。既已回还,今日为始,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以右议政许穆十七度呈辞,传曰,遣承旨敦谕。
○以领议政许积鍼灸呈辞,传曰,安心调理。仍传曰,遣御医看病。
○郑𬬭启曰,领议政呈辞批答,当为传谕,而政府无郞厅,遣史官传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守令有阙,政事及新恩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尹以济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堂上皆有故,不得开坐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兪夏益启曰,臣承命往谕于右议政许穆,则以为臣年入九十,气力衰耗,入今年来,老败加甚,决不可以宠利之私,冒居重任,负殿下而贻朝廷之羞,圣教勤切,近侍临门,惶恐殒越,不知所出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柳星三、韩濙启曰,请还收罪人韩舜锡还发配所之命,更加严刑得情。请还收李周依前定配之命,亟令该府,严刑按罪。新除授广州府尹金益勋,罢职不叙。〈启辞同前〉前领议政金寿兴叙用还收之请,既发于谏院,争执累日,尚靳允兪,至以涤瑕收用为教,臣等,窃惑焉。凡人有罪,涤瑕收用者,乃眚灾也,薄过也。寿兴之罪,实关宗社,王法之所难贷,覆载之所不容,殿下,何所取于负国之一具臣,而必欲涤瑕而收用之也?寿兴,位在上相,而不念两朝之恩渥,惟以附会时烈,为大立节,当宾厅会议之日,圣教之丁宁恳恻,不啻若父兄之谕子弟,而犹且三启四启,终始违拒于咫尺天威之下,观其前后诬罔之语,变幻之态,孰不扼腕而痛心也哉?忘先王附他论之教,至今在人耳目,此实寿兴之断案也。迹寿兴之平生,则偏私狠愎,乃其能事,论寿兴之负犯,则忘君负国,固宜罔赦,而天网恢恢,放还田里,于寿兴,亦云幸矣。今乃特加宽贷,拔之于罪废之中,齿之于大臣之列,臣恐殿下此举,实有乖于继述之道,而终无以有辞于天下后世也。臣等之论,不但为一时收叙而发也,窃虑王纲,自此而益紊,礼论,由是而渐坏,奸细之徒,将无所惩戢,岂不大可惧哉?请还收前领议政金寿兴叙用之命。答曰,不允。李周,虽有所犯,用于为亲迎谥,则与聚敛肥己者有异,还发配所,实出于酌处之道。金寿兴事,累经大赦,今玆收用,有何所伤?叙命之下,弹章辄发,若然,则将闭锢而不用耶?予实未快也,更勿烦论。
○大司谏权瑎,正言严缉启曰,请还收前领议政金寿兴叙用之命。〈启辞同前〉右参赞李袤之必欲苟免掌试者,只为其老病,则虽有颠错之失,岂无优容之道,而此则有不然者,徒知儿孙之赴试为重,罔念人臣之逋慢有罪,天陛咫尺之近,引疾不进,政院晓谕之切,无意动听,始则为不逊之语,继之以哀乞退辞,而终至于深夜阙门,任意径出,则举措之骇异,分义之亏伤,莫此为甚。若以老臣,不加警责,则将无以尊朝廷而励百工。请右参赞李袤,罢职不叙。答曰,不允。李袤,衰老之馀,虽有小过,不必深论,毋庸坚执。
闰3月4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左承旨李元禄〈病〉。右承旨丁昌焘〈坐〉。左副承旨李沆〈坐直〉。右副承旨尹以济〈坐〉。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征龟〈仕〉尹世纪〈仕直〉。事变假注书姜相周〈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执义金海一,持平李湜征,宗簿正朴相馨,宁平正泗,司宰主簿沈栎,造纸别提朴大升。
○正言李汉命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江原监司书目,原州呈,以去三月二十三日下雹,屡日不消,事系变异事。
○左承旨李元禄上疏。大槪,大病未苏,再叨恩命,严畏分义,黾勉供职,昨于入直之时,猝患昏眩之症,担舁还家,一向危谻,恳乞递免,以寻生路事。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答大司宪吴挺纬疏曰,省疏具悉。卿之所陈,无非切实。虽然近日台阁上论事,未必皆然,或不无过激之言,至于金益勋之拟荐,实由廊庙之公议,非予之私意,循私戚里之说,予未晓也。引接儒臣之事,予用嘉尚,而大病之馀,困恼之候,未快,有意未果耳。卿其勿辞察职。
○右议政许穆箚子。大槪,陈情乞递职名事。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之宿德重望,寡昧之所尊仰,士林之所矜式,固不可轻许,而第念卿之年龄,已高,祈免之章,又至于此,终不可强迫,今姑勉副,以安卿心,须体至意,俟病小间,自量筋力,时时出入筵席,以补不逮之意,遣史官传谕。
○郑𬬭,以吏曹言启曰,大臣处置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院启曰,请还收前领议政金寿兴叙用之命,右参赞李袤,罢职不叙。〈启辞上同〉答曰,勿庸强聒。
○府启曰,韩舜锡事,李周事,金益勋事,金寿兴事。〈启辞见上〉答曰,勿烦。
○有政。
○吏批启曰,本曹参议,有阙已久,今日政差出事,传教矣,本曹规例,非判书进参之政,则虽郞官,亦不得差除。臣以佐贰之官,不得越例备拟,待判书上来,差出,何如?传曰,问于大臣,差出。
○以李嵇为密阳府使,赵根为忠清都事,朴元度为黄州判官,安烒为新溪县令,李万枝为㫌义县监,金锡胄为判义禁,李宇益为宗簿主簿,李善溥单付承文正字,尹趾完为礼宾正,赵宗著为司成,洪宇远为同春秋,李台瑞为直讲,曺孝昌单付典籍,朴世祯单付礼宾别提,睦昌明为吏曹参议,兼知春秋洪宇远,兼同春秋睦来善。
○兵批,以李泰耉、李枝衍、金应瀷、权义楫、金缵成付副护军。
○夜五更,黑云一道如气,起自东方,直指西方,广尺许,良久乃灭。
○吏批,判书洪宇远受由在外,参判李堂揆进,参议未差,都承旨郑𬬭进。
○兵批,判书金锡胄病,参判金德远病,参议李秞进,参知李溟翼在外未肃拜,左副承旨李沆进。
○行大司宪吴挺纬疏曰,伏以臣百无一能,滥蒙圣恩,复厕风宪之长,臣诚感激洪私,趍走肃命之不暇,而素患痰喘弥苦之中,添得右脚酸疼不仁之症,委顿枕席,坐卧须人,断无陈力之望,冒死呈单,见阻喉司,缩伏俟罪,亦已多日,所患诸症,一向苦重,多施鍼药,少无见效,旬月之内,差复无期。言责重地,非虚席养病之所,伏乞圣慈,察臣危迫之恳,亟许递改臣所带职名。且臣于病伏中,有区区愿忠之怀,玆敢冒渎于紸纩之下,唯圣明垂察焉。臣窃伏念殿下,聪明英断,迥出百王,始初励政,思弘治道,勤于听政,急于讲学,待贤以礼,求谏以诚,政令举措,雷励风行,赫然起一世之精神,洒然改一世之瞻聆,中外大小,莫不懽忭相贺曰,我圣后,冲年愿治,如此,如使圣学渐进,睿智稍长,三代之治,可以挽回矣。临御以来,五年于玆,固已明习国事,其于政理之得失,朝廷之臧否,皆已烛照之无遗矣。酬酌万机,引接臣僚,动作应变之节,式遵典则,罔或愆仪,臣尝获近清光,钦仰君人之度矣。独惟奋发之志,乾刚之德,渐懈于初年,政多因循,事务姑息,凡诸发于言语,施诸事为者,率未免软熟偸惰之归,朝纲日以坏,百度日以脞,风采气象,无一仿佛于初政,不审殿下,亦尝中夜而思,有所惕然于宸衷者耶?《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臣尝考之前史,慨然于唐之玄宗矣。开元之初,锐意求治,进忠谏,抑外戚,焚锦绣,禁祥瑞,天下称为英主,想望太平,及其在位日久,逸欲渐萌,贤邪不辨,忠谠不闻,内蛊女宠,外极奢侈,卒致天宝之乱。夫以一人之身,行事终始,何相倍之盭也?噫,人情,常易于生倦,始虽能勤,而终或罔念,浸浸然至于怠惰放肆之域,自不觉其终归乱亡,可不惧哉?伏惟殿下,于九重清燕之暇,修养身心之工,臣不敢窥度也,姑以见于行事者观之,勤学之诚,纳谏之美,不能无间于向日之为,臣窃为圣朝过虑也。近因玉軆未宁,停筵已久,幸赖神明之祐,既收勿药之效,臣不敢知深宫静摄之中,所以操存于圣心,省察于圣躬者,果何如也?时时引进儒臣于卧内,讲论经义,如祖宗朝故事,其于颐神养心之道,岂不有愈于宦官、宫妾之与居乎?夫台阁者,人主之耳目也,君上之阙遗,朝廷之得失,国家之利病,惟台阁言之,而人主,得以闻之,故其言果是也,则必虚心听纳,优容嘉奖,以广忠谏之路,虽其言之不足采施,未尝轻加摧抑,以沮直气,此古之喆主,所以启光明之德,成至治之业也。近者台阁所论,毋有细大,一不即赐允兪,厥或事系贵近,语涉宫戚,则不惟不纳,辄下厌薄之教,此殿下初政所未有者也。李玄逸,以经学行谊,为世所推,殿下,收之草野,畀之言责,又令出入经席,以补圣学,意甚盛也。一言不槪,𫍙𫍙之色,足以拒人于千里之外,才赴恩召,旋已色斯,殿下之罗致宠任之意,果安在哉?臣窃恨之。至于韩舜锡严刑究问事,既允于台启,而旋命停刑,终至还配,使成命不信,群疑未释,臣未知其可也。李周奸赃之迹,不啻狼藉,而既命严讯之后,不为更招,仍许定配,坏祖宗三尺之典,而莫之恤焉,该府之玩法,甚矣,殿下之失刑,大矣,自今贪官污吏之剥割生民者,何所惮而不为也?台臣所论,实得其当,而殿下之留难,抑又何哉?金益勋之备拟防御,实出于庙堂之荐,则殿下之落笔,未始不出于公,而及其台章之峻发,公议之难遏,则亦当快赐兪音,以示殿下无私之德,可也,何其坚执已久,上下相持,若是哉?臣恐自此,朝臣虽有所怀,无肯为殿下尽言者也。《书》曰,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自古帝王,无不汲汲于求谏,尧以舍己,舜以好察,禹以拜昌,汤以弗咈,此四圣人者,岂其才智不逮,取资于人哉?诚以不如是,无以来天下之言,达臣民之情也。汉唐以来,能受谏者,唐之太宗为盛,见人奏事,必假颜色,乐闻忠言,如恐不及,故一时之臣,非惟大臣能谏,小臣亦谏,非惟内臣能谏,外臣亦谏,以至宫妾,亦皆能谏,上不蔽聪,下不隐情,以成贞观之治。殿下,苟能留意于此,乐取诸人,导之使言,则如臣㥘懦,亦足为能谏之臣矣,况忠义慷慨,素所蓄积者乎?殿下,执纯一之德,奋乾刚之体,强勉学问,恢张言路,终始无怠,罔有间断,仰酬圣上之初心,俯慰群下之望。臣不胜愚爱祈祝之至,谨昧死以闻。〈批答见前〉
○右议政许穆箚曰,伏以殿下,不遗垂死老臣,至屡遣近侍,敦谕勉起,殊眷益隆,臣非木石,安敢不为之感激,思效为殿下死也?臣年老昏耗,无人事,久矣。虽居室之私,气力倦怠,百不如人,朝夕之间,人事明暗异变,使唤仆隶,长幼错呼,语言颠妄,首末无序,委顿昏迷,如死如梦。如此而虚名在职,实无〈三字缺〉而不去,古之人,耻之,决不可以宠利之私。忘廉冒耻,不辞爵禄,以负殿下,自贻朝廷羞,为圣朝之累也。乞罢大小职任,以安归化,不但臣得遂分愿,实王制古礼,亦圣代之美事也。取进止。〈批答见前〉
闰3月5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左承旨李元禄〈坐〉。右承旨丁昌焘〈坐〉。左副承旨李沆〈坐直〉。右副承旨尹以济〈坐〉。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征龟〈仕〉尹世纪〈仕直〉。事变假注书姜相周〈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申时,日晕。
○下直,德浦佥使沈緖。
○谢恩,大司宪吴挺纬,护军黄道光。
○药房启曰,春节已晩,日气尚寒,伏未审数日来,圣体调摄,若何?汤剂连进之后,头疼、恶心之症,其有差减之效,而寝睡、水剌,亦复如何?前剂入汤药,当尽于今日,此药五贴,又为剂入,以为继进之地,宜当,臣不胜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头疼、恶心症,更不发作矣。
○领议政许积箚子。大槪,乞先递改内局都提调之任,以便公私事。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自经大病之后,馀症快愈,予之虑念,曷有其极?问安议药等事,提调亦当为之,卿勿以此为虑,安心勿辞,从容善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去夜传曰,政事,明日为之。
○正言李汉明再度呈辞。入启。递差。
○明日放榜时,开门差早。
○兵判金锡胄上疏。大槪,兼带判义禁辞免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斯速行公。
○政院启曰,即闻判中枢府事许穆,出往江上,仍欲还乡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今观政院之启,卿已出往江上,将欲还乡云,不觉愕然,不知所以为喩。噫,卿辞一向勤恳,势难强迫,不获已勉从者,盖所以欲安卿心也。不料玆者,卿以硕德耆旧,不念国事,弃我如遗,遽有长往之计,心甚缺然,还切愧恧。惟卿,须体至意,亟回遐心,从速入来,以副企望之意,承旨驰往传谕,与之偕来。
○院启曰,请还收前领议政金寿兴叙用之命。〈措辞见上〉右参赞李袤罢职不叙事,停启。
○府启曰,请还收韩舜锡还发配所之命,更加严刑得情。请还收李周依前定配之命。请新除授金益勋罢职事。请还收前领议政金寿兴叙用之命事。〈措辞见上〉答曰,亟停勿烦。
○答院曰,毋庸渎扰。
○礼曹启曰,今此增广别试文武科放榜,定于初六日矣。即闻文壮元李震殷,武壮元洪钻,适皆身病甚重,决难起动云。明日放榜,退定于十一日,庭试放榜,则改择日退行,何如?传曰,允。
○有政。
○判书受由,参议未肃拜,参判进。
○吏批启曰,右议政许穆,既已递职,今当置处,而本曹无相当窠阙,依例送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批启曰,右议政许穆送西事,命下矣。大臣处置,当付正一品,而大臣一员,方带领中枢,判中枢二员,亦无见阙,知中枢一员作阙后,次次降付,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批,以尹义济为典籍,以李筜为瓦署别提,以金元爕为正言,礼宾别提朴世祯,今加通政,登科资穷。
○兵批,以李汉命付副司果,上护军崔承善,今加通政,以知中枢朴而巀,降付副护军,朴世祯、崔承善付副护军,以许穆付判中枢,以李尚真付知中枢。
○丁昌焘启曰,今此杂科覆试时,阴阳科提调兵曹判书金锡胄,既已受点,而昨日政,判义禁下批,时未肃拜,不得进参云。金锡胄,既未肃拜,则亦有他提调,原望单子还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昌焘启曰,臣承命驰到行判中枢府事许穆所到处瓮幕村舍,传谕圣旨,则以为臣垂死之年,朝暮入地,馀日不长,幸荷恩递,一息未绝,归省父母丘墓,归思忙迫,不能自抑,致此圣教,惶恐殒越,死罪死罪。臣龃龉加以老悖,不适时宜,踪迹难安,虽日月之明,有所未烛,迟回眷恋,久而不忍决去者,专是感激殊遇,非为他也云云。臣以偕还之命,再三宣谕,而无还入之意,姑为留此,未即复命,惶恐,敢启。传曰,仍为留住,以决不可迈迈弃去之意,更为措辞恳谕,与之偕来。
闰3月6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左承旨李元禄〈病〉。右承旨丁昌焘〈奉命在外〉。左副承旨李沆〈坐〉。右副承旨尹以济〈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征龟〈仕〉尹世纪〈仕直〉。事变假注书姜相周〈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兪夏益,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枝远,除标信,御营军中日事,兴德洞进去事,敢启。传曰,知道。
○丁昌焘启曰,臣以昨日书启批答辞意,反复宣谕于行判中枢府事许穆,则以为连承圣教,冞增惶感,而城中僦居,本主已还,气力惫甚,未即登途,将构小箚,仰达微忱云云。臣以圣意恳恻,不可不偕进之意,措辞申谕,而姑无改图之意,仍为留住,未即复命,惶恐,敢启。传曰,知道。仍为留住,更以厕席企待之意,恳恳劝谕,与之偕入。
○兪夏益,以兵曹言启曰,当日业武权斗龄为名人,自宣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玄信达,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为非矣,推考,何如?传曰,允。
○丁昌焘启曰,臣以书启批答辞意,宣谕于行判中枢府事许穆,则以为既已备陈于前后书启中,更无所达云。臣以不得不偕还之意,反复恳谕,而犹未回遐心,臣仍为留住矣,敢启。传曰,更为恳谕,与之偕入。
○礼曹判书闵熙,判义禁减下肃拜。刑曹判书李元祯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大司谏权瑎,正言严缉启曰,请还收前领议政金寿兴叙用之命。〈措辞见上〉新除授正言金元燮,时在庆尚道善山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
○行大司宪吴挺纬,执义金海一,掌令柳星三,持平李湜、韩濙启曰,请还收韩舜锡还发配所之命,更加严刑得情。〈措辞见上〉请还收赃吏李周定配之命,严刑按罪。〈措辞见上〉请新除授广州府尹金益勋罢职。〈措辞见上〉请还收前领议政金寿兴叙用之命。〈措辞见上〉答曰,无庸坚执。
○答谏院箚曰,省箚具悉。寡昧之待贤,有所欠缺,使儒贤一朝去国,此非特予之不幸,实国家之不幸也。今观箚辞,深切愧恧,予将缕缕恳谕,期于入城焉。
○答院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行判中枢府事许穆箚子。大槪,以拘忌之疾,不得祗谢新命,惶恐待罪,仍陈所怀事。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昨者承宣之去,已悉予恳恳之意,诚意浅薄,未见遐心之回,经宵抑郁,无以为喩。噫,自古儒臣去就,系国家安危,惟其山野耆德,士林领袖,蕴苏世之良图,抱经纶之大才,方当仰成之辰,遽有长往之计,寡昧之缺然,士林之失望,曷有其极?予之待卿,不啻若大旱之望云霓,卿之弃予,一何若是其迈迈也?予甚惭恧。箚末诚诲,言甚切至,可不留心焉?卿须体予至意,亟回遐心,宜速入来,以副如渴之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丁昌焘又启曰,臣以批答辞意,宣谕于判中枢府事许穆,则以为圣教激切,惶感陨越,不知所出。有父母之葬,修墓之事,情理所切,虽不得不去,近侍降临,勤谕至此,留滞所馆,以俟圣教云。臣更以圣旨恳懃,至于再三,不可不入去之意,缕缕申谕,而犹未肯偕进,臣仍为留住矣,敢启。传曰,知道。更为懃恳劝谕,期于回遐心而偕来。
○大司谏权瑎,正言严缉箚曰,伏以臣等,伏闻行判中枢府事许穆,苍黄出城,侨寓江上,方且赁船东归,窃不胜慨惋叹惜之至。殿下,试观今日朝廷,德望,为士林之领袖,风采,系朝野之想望者,有几人哉?今日朝廷,有一许穆,而不能安于庙堂之上,而率奉身而退,臣等,非叹惜于许穆之去也,实为国家叹惜之不已也。自古人君,有不尊贤重儒,而能国其国者乎?三代以上,皆儒也,虽未有儒者之目,皋、夔、稷、契、伊、傅、周、召,盖莫非儒也。都兪吁咈,训戒切至,以赞成二帝三王之治,逮至汉唐,道学不明,真儒不兴,而贾谊、董仲舒之流,亦能绘绣于西京,先儒,以贾、董之不见用,叹汉治之不古,魏徵,假仁义以劝太宗,犹能致斗米三钱之盛,魏徵如此,况不为魏徵者乎?假之犹然,况能行仁义者乎?至如宋之君子,如程颢、程颐、司马光、吕诲、朱熹、吕祖谦等进,则群贤汇征,朝著清明,而有太平之象,小人如王安石、吕惠卿、蔡京、秦桧、韩胄等进,则群奸竸进,政令乖张,而卒致乱亡之祸。然至今以宋朝,为文明之世者,实程、朱诸贤,贲饰之也。臣等,不必远引前代,请以国朝古事言之。洪唯我祖宗,崇儒尚德,培植士气,亦𫄸羔雁,施自耆德,群书征轮,遍于岩穴,来章之庆,盖莫盛于我朝。中庙,用赵光祖,庶几三代之治,不幸为憸小所嫉,终丽祸网,而公议旋定,举国尊尚。宣祖之于李滉,遭遇之隆,恩礼之盛,终始不替。仁祖初年,首召张显光、郑经世等诸儒,置之经幄,擢之卿宰,诚意交孚,任用有终。盖纲常,为天地之经纬,而惟贤者,能扶之,公议,为一国之气脉,而惟贤者,能持之,君心之非,贤者,有以格之,俗尚之渝,贤者,有以正之,其裨益世道,树立风声,有如此者,历代帝王之所以尊礼而宠任之者,良以此也。不任贤者,而能国其国,非臣攸闻。殿下,以许穆,为何如人哉?向者时烈,以体不正之说,贬我孝庙,其时廷臣,无敢为先王言者,许穆,首发第二子,亦名长子之说,而请行三年之制,废处田庐,一十六年,饭蔬饮水,不堪其苦,而左右图书,夷然自乐,一线正论,赖以不坠,卒使大礼复正,国是复定,则殿下,果不以许穆,为立天地之经纬,维一国之气脉者乎?及其一马二童,复起丘园,都人聚观,卫士加额,一岁超迁,爰立台阶,不动声色,务存大体,前后进言,辞简旨严,或规或讽,君违不忘,孤立无党,不事阿好,诸臣有失,辄斥言之,人或以此不悦,而亦多畏惮,不敢肆然为非,则若许穆者,所谓格君心之非,而正俗尚之渝者,非耶?年龄已高,神气尚旺,虽不以奔走供职,为报效之地,亦可以辅导圣德,为大臣之责,文章事业,作百僚之模楷,言论风猷,耸四方之瞻聆,则其裨世道而树风声,以黼黻昌明之化者,岂浅浅哉?古人云,宰相,须用读书人,又曰,必于宦官宫妾不知名者,求之,如今之许穆,岂不诚其人乎,而礼貌渐衰,权舆不承,殿下之待之,亦不如初,则致今日踪迹之难安,未必不由于此也。昔召公将归,周公作诰留之曰,我不以后人迷,泄柳、申详,无人乎缪公之侧,则不能安其身,今世之人,独不以昔人之心为心耶?伏愿圣明,念大臣进退之关于治乱,轸君子去就之系于消长,致敬尽礼,益加勤恳,絷其皎驹,回其遁思,使朝绅有所观感,国人有所矜式,则朝廷幸甚,士林幸甚云云。〈批答见上〉
○吏曹参议睦昌明疏曰,伏以臣,庸碌无状,最在人下,而幸沐洪造,荐历华膴,居恒感惧,无路图酬,不意新除之命,又及于千万梦寐之外,不知殿下,何取于臣,而误恩重叠之至此哉?臣诚惶蹙,罔知攸措。分义所在,唯当奔走供职之不暇,而顾此天官佐贰之任,非人人所可忝叨,虽在平昔,尚难其选,况今仕路混淆,俗习浮竸之日,苟非处心公正,秉直不挠之人,莫宜居之,以臣昏弱,何敢望恢公道而惬众望,以不负圣明之知乎?臣虽欲贪恋冒进,其于物议之嗤点何,其于名器之玷辱何?揣分量力,万不近似。伏乞圣慈,俯谅至恳,亟命镌改臣新授职名,以重官方,以安愚分,不胜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行判中枢府事许穆箚曰,伏以殿下,察臣首丘之私,许递臣职,任其私便,臣感激天恩,陨涕之外,不知所云。臣一息未绝,自量筋力,寸寸行去,归省父母丘墓,死无遗恨于心矣。臣家有拘忌之忧,身虽居处异室,不敢诣阙,祗谢新命,死罪死罪。臣冒进一言,此垂死者诀言。数十年来,世道大乱,人心陷溺,王法废弛,污浊成风,义理晦塞,愿忠者,无所劝,有罪者,无所畏,无法无纪,人心散乱,灾异示警,此何景像也?此大乱之治也。臣冒居大臣之位,四年,无一匡救,苟保宠禄,曲荷恩私,终不得罪于明时,臣恐无以自说于四方后世也。臣区区所愿者,殿下警戒,加勉圣德,内则严宫禁,抑邪枉,外则纳忠谏,斥邪侫,不坠先王艰大之遗,以成中兴之业,人心国势,离者合,乱者治,危者安,天道大顺,后世称圣主矣。取进止。〈批答见上〉
闰3月7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左承旨李元禄〈病〉。右承旨丁昌焘〈奉使在外〉。左副承旨李沆〈式暇〉。右副承旨尹以济〈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征龟〈仕直〉崔恒齐〈病〉。事变假注书姜相周〈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二更,月晕。
○郑𬬭启曰,假注书尹世纪,右手有瘇患,浮气甚盛,不能把笔成字,今姑改差,他假注书差出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崔恒齐为假注书。
○备忘记,史官二员待命,骑马六匹立之。
○尹以济启曰,史官二员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备,宣传官二员代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夏益,以观象监官员,以领事提调意启曰,天文学兼教授郑元老,有頉,代幼学李璜,晓解天文,术业颇精,可合此任,依例差下,使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丁昌焘启曰,臣以昨日书启批答,宣谕于判府事许穆,则以为眷恋滞留,不以城之内外,有间,圣教之懃恳,至此,惶恐不知所达云。臣以偕来之意,反复劝谕,已至三日,而犹未肯幡然,使圣明勉留之诚,不善传宣,极为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今观近侍书启,尚无幡然入来之期,心甚缺然,不知所以为谕也。卿其须体懃恳之至意,亟回长往之遐意,与承旨宜速偕来,以副予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假注书姜相周所启,臣承命往谕于判府事许穆,则以为出城之外,连遣近侍,圣教恳切,惶恐留滞,以俟严命,所留之地,城外至近之处,不必以城内外有别,病伏之中,惶恐陨越,死罪死罪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尹以济,以备边司言启曰,全罗道臣朴信圭,既已瓜满,今当差出,其代,而湖南之被灾,虽与湖西不同,亦有灾邑赈恤之举,不可付之生手,限麦秋姑为仍任,何如?传曰,依启。
○兪夏益,以兵曹言启曰,当日保人崔得英,忠顺卫梁廷臣称名人等,自金虎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并令攸司囚禁治罪,同守门将李显登,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为非矣,推考,何如?传曰,允。
○郑𬬭,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增广文武科放榜,定于今月初六日,故红牌中,以此日书塡矣。既已退定于十一日,当以十一日改书,而莫重红牌,刀擦不当,文科四十二人红牌,以他纸改书以给,不用红牌,则爻周,何如?传曰,依启。
○尹以济,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增广文武科放榜,定于今月初六日,故红牌中,以此日书塡矣,今既退定于十一日,当以十一日改书,而莫重红牌,刀擦不当。武科三百五人红牌,以他纸改书以给,而不用红牌,则爻周,何如?传曰,依启。
○丁昌焘书启,即者史官,传谕圣教于判中枢府事许穆,而姑未有与臣偕进之意,臣仍为留住乎,惶恐,敢启。传曰,仍为留住,反复劝谕,必与偕还。
○兪夏益启曰,即者校理崔锡鼎,投进一疏,其措语之阖捭,用意之阴巧,全出于荧惑天听,疑乱众心之计,而其中一款,以时烈,贬薄君父,坏乱宗统,谓之以为孝庙有报效之诚,以朝家厘正典礼,迸黜罪魁,谓之以天下之至冤,终之以杀贤士等语,诪张恐动,肆然请释。噫,人心之陷溺,义理之晦塞,奚至于此也?先王,亲考《礼经》,殿下,克绍先志,扶彝伦于既斁之馀,正大统于已紊之后,则锡鼎亦人耳,岂不知时烈之罪干宗社,愤极神人,而故为此悖乱诐遁之说,欲售其乘机闯发之计,吁,亦异矣。至于金寿兴之诬罔违拒,金寿恒之离间两宫,岂是王法所贷者?其他得罪礼论,略被谴何之徒,诿以屡经大霈,一倂救解,希望恩贷,此果出于报先王忠殿下之心乎?自从典礼既定之后,此辈,常怀死党逞憾之志,每当赦宥之日,辄生觊觎之计,其经营尝试之态,有不忍正视也。锡鼎,职在论思,既称所怀,故不得不捧入,而区区所怀,并此仰禀。传曰,知道。
○行大司宪吴挺纬,执义金海一,掌令柳星三,持平李湜、韩濙启曰,请还收罪人韩舜锡还发配所之命,更加严刑得情,还收赃吏李周依前定配之命,严刑按罪,新除授广州府尹金益勋罢职,还收前领议政金寿兴叙用之命。答曰,毋庸强聒。
○大司谏权瑎,正言严缉启曰,请还收前领议政金寿兴叙用之命。〈启辞并前同〉答曰,勿烦。
○弘文馆副应教李聃命,校理南致熏,修撰闵就道等箚子。大槪,敢进所怀,以备睿览事。答曰,国家不幸,使硕德耆耉之人,一朝苍黄去国,予心之缺然,曷可胜言?初以为释负之章,恳恳叠至,终难强迫,不得已勉从,以安其心,不图今日,据出江郊,欲将浩然而长往,病里耿耿,如失左右手,不知所以为谕也。
○幼学赵九辂等上疏。大槪,敢进一言,请留行判中枢府事许穆去国之行事。答曰,今此儒贤之去国,专由于寡昧诚礼之不足而然也,尚谁尤哉?今方遣近侍,懃恳劝谕,企待其入城,而寂然无闻,心深缺然矣。
○开城留守吴始复辞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予已览矣。卿其勿辞察职。
○校理崔锡鼎上疏。大槪,贱疾添剧于考试之馀,证情甚重,旬月之内,差复未易,亟赐递改臣职名,仍陈狂瞽之言,冀蒙裁察事。呈政院。答曰,省疏具悉。人臣为国进言者,人主之过举,时政之得失,悉陈无隐,乃其职也。已正之礼论,更为提起,事未稳当也。
闰3月8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左承旨李元禄〈坐直〉。右承旨丁昌焘〈奉命在外〉。左副承旨李沆〈坐〉。右副承旨尹以济〈坐〉。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征龟〈仕〉崔恒齐〈仕直〉。事变假注书姜相周〈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吏曹参议睦昌明,护军李璞、李泰夏。
○刑曹判书李元祯再度呈辞。入启。加给由。
○正言严缉,阳川地觐亲呈辞。入启。给由。
○领议政许积箚子。大槪,恳乞并递内局、宗庙都提调之任,以便公私事。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之疾病,予已详知,明日修改之时,当令次官代行,卿其安心勿辞,益加调摄。
○府启,请还收韩舜锡还发配所之命。请还收李周依前定配之命。请广州府尹金益勋罢职。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答曰,亟停勿烦。
○判中枢府事许穆上箚。大槪,陈情乞收承旨偕来之命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已悉予意于前后之批,复何多诰?卿之疾病之作,必由于旅舍荒凉之致,予甚虑念。卿其须体予意,强疾入来,从容善摄,以副至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丁昌焘启曰,判中枢府事许穆,病卧之中,缕缕送言曰,扶曳入城,一望天颜之意,已陈于书启之中,借入空舍,既已安顿之意,亦陈于书中,近侍,屡日留住,诚极未安,将此情势,入去书启云,而观其病势,则数日之间,似难起动。臣既承仍留之命,不可擅自入去,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姑为入来。
○四学儒生李允修等上疏。大槪,敢陈士林缺望之怀,请留儒贤去国之行,以慰朝野士林之望事。
○太学儒生李潞等上疏。大槪,请益加礼遇之诚,恳留儒贤去国之行事。入启。
○答李允修、李潞等疏曰,省疏具悉。国家不幸,宿德儒贤,去国苍黄,累遣近侍,恳恳敦谕,而诚意未孚,回心犹邈,缺然之怀,不胜云喩,今方欲为挽留矣。
○大司谏权瑎,正言严缉启曰,校理崔锡鼎上疏,请释宋时烈等,而以臣等还收前领议政金寿兴叙命,及不论按使之滥率,大加侵斥。锡鼎之为寿兴地,本非公议,固不足为嫌,而犯法道臣请罢之论,顷发于本院,并及守宰之同科者,而议论有未尽归一,以他日更议之意,商确而归矣。未及停当,道臣已递,则实与无端还寝有异,而今锡鼎,插入此事而斥之,臣等,何敢晏然?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
○院启曰,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甚矣,时烈之为害也。既坏礼乱统,贬君父斁彝伦,又令一世之人心陷溺,邪说横流,尊主之大义日紊,死党之私心日肆,始则投疏营救者,接迹而进,卒之曰其无罪,而直请放释,其慢上蔑法,纵恣无严,一至于此,甚矣,时烈之为害也。校理崔锡鼎,以经幄之臣,非不知王章之不可紊,公议之不可干,而乃敢以时烈贬君之罪目,为天下之至冤,而以杀贤士恐动之。噫,弟二长子立之,亦名长子,礼有明文,而舍而不用,强引体不正之说,而谓孝庙不害为庶子,则此非贬君而何?如此而敢谓之贤士,其谁欺,欺天乎?至于忘先王附他论之寿兴,护私党诬圣朝之寿恒,其他罪关礼论之人,并靳宽贷,荧惑天听,其情态,岂难知哉?殿下,才叙寿兴,不允台章,故窃窥天意,谓得好机,趁此大霈之日,复生希望之心,欲使先王已正之大礼,归于不韪,覆载难容之罪魁,归于非罪,此而置之,则邪论无戢,礼防渐弛,终至于乱殿下之国而已。校理崔锡鼎请命远窜。答曰,不允。崔锡鼎,以已正之礼论,更为起闹,殊甚可恶,而其中所陈之事,未必尽罪,远窜之请,岂不太过乎?勿烦。
○义禁府启曰,以李沃、郑东龙等元情公事,李师颜、李重信、李暹、曺挺宇、闵忠亮、闵汝炼、吴始复、李粹章、李德夏、柳命贤等拿问事,允下矣。李重信、闵忠亮、闵汝炼、李粹章、柳命贤,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而李暹德源府,吴始复开城留守,各在任所,曺挺宇,时在全罗道宝城地本家,李师颜,亦在忠清道清州地本家,李德夏,温阳地沐浴下去,依近例书吏,府罗将,发遣拿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启曰,咸镜监司有阙,依近例令备边司议荐,何如?传曰,允。〈以上朝报〉
○郑𬬭启曰,左承旨李元禄受由调理,已过累日,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丁昌焘启曰,臣以昨日书启批答,反复开陈,缕缕申谕于判中枢府事许穆,则以为圣上,特念垂死之臣,至留近侍,屡下勤恳之谕,惶恐陨越,不知所达。臣身虽在江外,迟回眷恋,未忍便诀者,专是感激不世之殊恩,而即今衰惫之中,气息如缕,起动须人,稍待玉候康宁,引接臣僚之时,谨当扶曳入城,一望天颜而后,退归田里,以毕馀生,且将构小箚,仰暴微忱云。虽有待后入来之意,而犹不肯与臣偕进,臣仍为留住矣,敢启。传曰,知道。
○郑𬬭启曰,领议政箚子批答,当为传谕,而政府无郞厅,遣史官传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郑𬬭曰,今闻判中枢府事许穆有病云,遣御医看病。
○李沆,以兵曹言启曰,平安兵使李益亨,既已个满,依近例令备边司议荐,何如?传曰,允。〈以上烬馀〉
闰3月9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左承旨李元禄。右承旨丁昌焘。左副承旨李沆。右副承旨尹以济。同副承旨兪夏益。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征龟〈仕〉崔恒齐〈仕直〉。事变假注书姜相周〈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臣金锡胄,副提调臣郑𬬭启曰,春日渐暖,伏未审数日来,圣体调摄,若何?水剌、寝睡,其有加胜之患乎,上气、恶心等症,更无发作之患乎?今日臣等,与诸医入诊,宜当,不任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升恶心等,今已差愈矣,勿为入诊。
○兪夏益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咸镜监司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李沆,以兵曹言启曰,禁旅累百人,或自远方来任,或素贫窭,无衣食资地,只赖若干料禄,以糊其口,而遭此凶岁,尤无以自振,且以方春遇閠之故,官廪已尽,邻贷亦艰,多在绝火之中云。臣锡胄,将于今二十日,聚会各番于慕华馆,并施柳叶箭、骑刍后,以精抄厅所在米榖,随其中数多少,分秩施赏,既行较艺之事,兼寓贬乏之意,似合事宜,故欲于入诊时,启达矣,静摄之中,不敢请对,敢此具由仰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番辨诬使,不为入往,故使臣中使以下,所骑驿马应减者,并为减下矣。即接礼曹移文,则画员等,因其上言,赴燕每行带去事,出于特教,所骑马,即为还给,宜当云。分付平安监司,前定画员所骑马,即为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司宪吴挺纬,执义金海一,掌令柳星三,持平李湜、韩濙启曰,臣等,伏见校理崔锡鼎之疏,请释罪人宋时烈、金寿恒等,满纸张皇,无非阴悖之说,而以前领议政金寿兴叙命还收之论,恐[攻]斥两司,不遗馀力。夫寿兴之罪,实关宗社,非锡鼎所可庇护,而公议方张之日,肆然投疏,至以攻击党人等语,指今日之台论,以为疑乱天听之计。噫,人之用心之奸险,何至此也?固知其言之不足为嫌,而锡鼎,既在儒臣之列,攻斥至此,何敢晏然?请命递斥。答曰,勿辞。
○府启曰,请还收罪人韩舜锡还配之命,请还收李周依前定配之命,〈措辞并上同〉请广州府尹金益勋罢职,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自夫大礼厘正,罪魁迸黜之后,其徒之失意怨怼者,犹倡邪说,换面迭出,不畏王章,强干主威,鬼幻蜮怪,殆无所不至矣。今者校理崔锡鼎,乃敢挺身投疏,以时烈为枉被贬损之罪,天下至冤,以寿恒,为忧爱赤心,横加罪网,何其言之无严也?夫时烈所坐,何等罪名,而倡为体不正庶子之说,证之以檀弓文[免],子游衰,不以宗嫡之统,归之孝庙,其为贬损,谁有大于此乎?时烈之至今偃息于覆载之间,亦是朝家之失刑,锡鼎,乃以构成极罪,杀贤士等语,敢为伸救之计耶?且其所谓尹鑴悖理之说者,即指其当日筵中照管之语也。此出于《宋朝名臣录》,及自警编,承事照管,如孝子之事其父云者,是也。寿恒,疾其首事于正体之论,乘时逞臆,摽摘媒孽,以为惎间两宫之计,原其心迹,窜逐之罚,犹为末减,锡鼎,敢以怂曳心罗织等语,敢为伸救之计耶?至于寿兴,以先王之罪人,决不可复厕大臣之列,还收叙命,实出舆情,而锡鼎,乃于公议方张之日,至以攻击党人等语,敢为荧惑之计,其用意之奸险,遣辞之阴巧,尤亦甚矣。天日下烛,奸情莫逃,谓殿下,将爀然洞斥,以示好恶之正。今乃以提起礼论,似未稳当,为教,殿下,果以其言,至于不稳当而已耶?今若以先王之釐礼为不是,则已,自非然者,时烈贬薄之罪,终无以自伸于天下后世。殿下,以锡鼎之言,视若寻常遏直之论,而辞旨之间,少无恶恶之意,臣等,窃恐伺衅之徒,窥陞下之浅深也。噫,巧丸潜藏,密运其机,尝试之章,相继而发。向者尹櫶之威定一时之说,赵嘉锡之举国过半之语,疑乱恐动,已极骇怖,而犹不敢公然请释,锡鼎,今又继踵而起,称颂罪魁,并与党与被罪,而显请放释,略无顾惮,此无他,讨罪不严,礼防寝微,有以启奸人觊觎之心也,若不严加痛斥,以正其罪,则其流之害,有不可胜言者。请校理崔锡鼎亟命远窜。答曰,不允。锡鼎之伸救罪魁,肆然请释,其态可恶,至于远窜之请,殊涉过当矣,勿烦。
○院启曰,请还收金寿恒[金寿兴]叙用之命,请校理崔锡鼎,亟命远窜。答曰,不允。昨者之批,所谓未必尽非云者,非时烈、寿恒等之无罪而谓也。今乃全没起闹,可恶等语,予实未晓也,勿烦。
○副护军尹鑴疏曰,伏以臣于即日,伏见校理崔锡鼎疏本,其疏之意,所以攻斥诸臣者,不一而足。其中一款,有曰,焉有庇护近习之台官,有曰,金寿恒,极陈诸臣误事之咎,痛斥尹鑴悖理之言云云,臣,读至于此,不觉身寒而胆栗。庇护近习之说,朝臣之所共知,臣姑不暇辩,至于所谓悖理之言,则指臣乙卯年间榻前所陈照管之说也,伊时因事陈奏之意,殿下,既已都兪之矣。想记取之今日矣,区区下臣之所以见攻者,圣明,亦已暴扬于下寿恒之批矣,臣又何言?抑照管二字,臣尝见宋儒文字,每以是用之于君亲[君臣]父子之间,班班见于记载者,非一非再,盖承事辅导之异名也。臣于当时,与诸臣陈奏之际,因圣上奉慈殿,承事辅导致孝之事,遂及于此,臣不知当日寿恒之谓臣为逆理,今日锡鼎之以臣言为悖理者,岂急于攻臣,而不知自陷于诬上欤?抑初不知有古人之言,而妄自为臆说也,且人臣之事君也,所以悉意尽言,不避嫌怨,展布四体,所抱者,忠赤也,所恃者,君心也。若殿下,知臣言之出于忠赤,则臣固有以自容于戴履之间,恩覆之下,若殿下,以臣言为悖逆,如寿恒、锡鼎之言,则臣请今日,伏斧锧于都市,以为人臣不忠者之戒,以明示国人,以快寿恒、锡鼎之心。臣无任恐怖俟罪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曩日说话,予已详知、情外之斥,不必为嫌,卿其安心勿辞焉。
○弘文馆副应教李聃命,校理南益熏,修撰闵宗道,副修撰睦林儒等,bb启曰b伏以国家之置谏官,其意岂偶然哉?人主一身,深居九重,思虑未周,聪明未逮,故于是乎用谏官之目,为己之目,用谏官之耳,为己之耳,臣僚有过,则必使紏劾焉,政化有疪,则必使论执焉,至于人主,则雷霆之威,万匀[万钧]之势,非不至难犯也,而惟谏官为能奋扬风采,面折廷诤,以绳其愆,以格其非。是以,古昔圣王,莫不辍沐[撤沐]吐哺,虚襟坦怀,开其不讳之门,作其敢言之气,从之而弗咈,改之而不吝,所以道积厥躬,玉成其治者,亶在于此,一有反是,而𫍙𫍙之色,藐藐之听,显有拒谏之渐,则忠臣懈体,直士囚舌,终至于必亡而后已,可不慎哉?窃伏惟殿下,睿智天纵,圣学日新,而谦冲盛德,犹不自满,未尝不留心舍己,加意受言,而夫何近年以来,台阁所争,虽少少弹论,必靳允许,一二启得请者,绝少,甚者,或至经年阅月,上下相持,甚非所以优待台阁,广开言路之盛意也。臣等,固已窃叹于今日,而至若金寿兴叙用还收之请,两司争执,今已累月,一向坚拒,邈然无允兪之期,臣等,固知圣意,在于不念旧恶,以开自新之路,而此则有不然者矣,寿兴所坐,乃是忘先王附他论,遂时烈贬降之议也。论其负犯,则不是微眚小过,而惟其怨恨一念,日夜着在心胸,少无省愆悔罪之意,真所谓怙终者也,有何可恕之情哉?况叙之,则将以用之也,用之,则将以大臣待之也,焉有乱君臣之大义,紊宗嫡之大统者,肆然复居鼎轴之位于国是已定,典礼已正之后也哉?此则必不然之事也。夫以殿下之明圣,岂不知此,而每值岁抄,每当赦宥,必贷之叙之者,固已群情之万万不料,而及此公议齐发之后,犹复持难不从,此失志辈之所以窥测浅深,尝试俯仰,必欲乘机逞憾,以售翻案之计者也。今日群下之所恃之者何?惟圣上而已,所执者何?惟大礼而已,而殿下之重礼尊统,大屈于初服之盛心,至如王法必难贷之寿兴,而亦欲曲全而复用之,宜今日善类之不安于朝廷,而有求去之心也。阴阳之消长,贤邪之进退,其几,决在一着,伏愿圣明,亟恢乾断,夫从公论,不胜幸甚。且臣等,伏见校理崔锡鼎之疏,首尾辞说,不翅缕缕,而其伸救宋时烈、金寿恒等语,悖于义理,失于偏系,仰惟圣明,已尽下烛,而及睹圣批,反赐温音,若以为无甚可罪者然,此则无他,锡鼎,职在论思,言称所怀,故在圣人虚受察纳之道,不容不如是,以成天下之谏也。然臣等,区区忧虑,窃以为优容,固为美德,是非,要须明白,苟于大义理所在,大伦纪所关,则断不可依违旨意,模糊处分,使晦者愈晦,溺者愈溺,以斲伐国脉,而坏乱世教也,此非细故,臣请略陈之。夫时烈之于孝庙,受恩者,虽谓之前古所罕,可也,以常情言之,则不思报效,据加贬损,宜若无是理也,而但以其著于事者,言之,则以次长,亦名长子之孝庙,而时烈,必曰,非长也,庶也,以嫡统奉承宗庙之孝庙,而时烈必曰,非嫡也,庶也,夫以长为庶,而不以祖宗相承之大统,归之我孝庙者,非贬损而何哉?今之救时烈者,或以为时烈,虽以儒自处,而见甚泥滞,性且执拗,当初不能覰得礼文本意,遽以体而不正,认以为是,遂定期年之制,谓之归于贬降,则可,谓之有意贬降,则不可云,此亦有不然者,何则?天下事,无意而发者,始虽差失,终必觉悟,盖其事,虽非,其心,则公,故理到之言,易以入耳故也,而今时烈,则不然,孝庙之当为次长,亦名长子之长子,而不当为庶子承重,不为三年之庶子也,灼然明甚,实非难晓礼文,而时烈之必舍此而从彼者,抑何意哉?当初议定之日,则犹可诿之于妄作,而及其众证既著,驳议继兴之后,犹复胶守前见,胁制公论,必使坏邦礼而乱宗统者,至于十六年之多,尚可谓无意于贬损者乎?使时烈,初非有意,何其耻于自反,吝于悛改,而凡有异议者,必欲杀之乃已也。噫,君臣父子,何等大伦,宗嫡相承,何等大统,而紊而乱之,罪不容诛,有意无意,有不可论也。墨氏兼爱,杨氏为我,初非有意于无父无君,而圣人为虑其流之弊,痛斥而力诛之,借使圣人,得位于当时,则必将不容而置之,而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也,明矣。在杨、墨犹然,况此坏乱宗嫡之大伦大统者乎?栫棘之典,已是宽法,而右之者,必极口讼冤,果可谓知君臣之大义,而明于天理人事者耶?今者锡鼎,亦曰,只以误礼为罪,则其罪不重,故必以贬损,构成极罪云,何其言之不择,而无义意也?乃若寿恒事,臣等,于锡鼎之论,尤有所未晓者矣。圣明仁孝之声,自在邸位,人孰不闻,而寿恒,乃于嗣服之初,倡为不韪之语,以惑四方之听,是何为也?新王即祚,实在冲年,此乃天命吉凶之际,人心向背之机。在寿恒之道,君父有过失,则从容规讽,以冀迁改,君父有懿行则将顺导达,以思宣扬,可也,而此之不为,顾乃怀憾于时烈之被罪,蓄恨于异己之进用,投进一箚,语意阴巧,上诬圣躬,下辱朝绅,肆然以为人子为人臣不忍闻之语,笔之于书,构虚捏无,以立煽动飞语者之帜,虽使人平心恕观,一篇中字字行行,尽是不平之发,怨怼之语也,十目所视,安可诬乎?大明中天,阴虹自消,义理浸灌,恶语自熄,而当其伊日,则愚下小民,岂bb未b尽知之?皆以为大臣之言如此,此必有所以也,远近相传,听闻大惑,臣等,未尝不痛心扼腕于此,而亦不忍尽其说也。今若以此而谓之忧国爱君,言辞剀切,则不亦大谬乎?以寿恒之罪,被窜谪之罚,有何所惜,而锡鼎,汲汲救之若是也?噫,是非之天人所同得,锡鼎,亦岂不知时烈之罪在罔赦?寿恒之负犯难贷,而其言犹若是,锡鼎,虽欲急于护党,何敢轻朝廷蔑公议,若此之恣肆无忌惮哉?乃其一疏主意,则只在时烈、寿恒之请释,而又摘抉朝臣之细事,插入劝戒之常谈,张皇阖捭,横说竖说,有若悉陈无隐者然,而以冀圣聪之弗咈,其外托公议,内实眩惑之态,有不能自掩者矣,臣等伏见,圣上答谏院之批,至以其中所陈,未必尽非,为教,锡鼎之计售,而日月之明,有不能无蔽也。伏愿殿下,坚定圣心,无或挠夺,明示好恶,以扶国脉,不胜幸甚。臣等,待罪迩列,既有所怀,不得不罄陈于宸严之听,惟圣明之留意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予非不知金寿兴之有罪,而累经赦宥,被谴已久,彼亦岂无悛改之心乎?崔锡鼎之疏语,诚甚可恶,窜逐之请,予以为过也。
闰3月10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病〉。左承旨李溟翼〈未肃拜〉。右承旨郑载嵩〈在外〉。左副承旨丁昌焘〈坐直〉。右副承旨李沆〈坐〉。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征龟〈病〉崔恒齐〈仕直〉。事变假注书姜相周〈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申时,日晕。
○右参赞李袤上疏。大槪,乞削臣职,以谢人言,以安私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既往之事,不必为嫌,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刑曹判书李元祯三度呈辞。入启。加给由。
○全罗监司书目,全州、益山、临陂、扶安、古阜、金堤、沃沟、万顷等邑,去三月二十七日午时,地震事。又书目,海南县监崔槅罢黜事。
○府启,请罪人韩舜锡还发配所之命还收,请李周依前定配之命还收,请广州府尹金益勋罢职,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校理崔锡鼎亟命远窜。答曰,已谕勿烦。
○院启,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校理崔锡鼎亟命远窜。〈措辞并上同〉答曰,已谕毋烦。
○明日放榜时,开门差早。
○有政。吏批启曰,新除授庆尚道都事李秀彦呈状内,素患腹胀、脚萎之症,近来复剧,跬步之内,亦待人扶,万无从仕之望,斯速入启处置云。秀彦脚病,人所共知,既无肃谢之路,又无供职之望,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李元禄为咸镜道观察使,姜瑞璜为务安县监。
○观象监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天文学教授郑元老有頉,代幼学许璜启下,使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以上朝报及誊录〉
○吏批,行判书洪宇远受由在外,参判李堂揆进,参议睦昌明进,右承旨丁昌焘进。
○兵批,行判书金锡胄备局进,参判金德远备局进,参知李秞进,右副承旨尹以济进。
○吏批,朴绅为兵曹正郞,南垕为兵曹佐郞,权瓒为礼宾别提。成均博士单罗縇,承文著作单尹世纪,校书正字单韩瑄,以李溟翼为承旨,以李元禄兼咸兴府尹。
○兵批,以尹以济为平安兵使,以吴挺昌付副护军,许墴付副司勇。
○吏批,以承旨望单子,传曰,行副护军郑载嵩除授,以李溟翼为左承旨,郑载嵩为右承旨,丁昌焘为左副承旨,李沆为右副承旨,兪夏益为同副承旨。
○兪夏益启曰,都承旨郑𬬭,以病不进,左副李沆,闻有亲病,朝已出去,丁昌焘,以代房承旨,政厅出去,左承旨李元禄,右副尹以济,并移拜他职,厅中,只有臣夏益,兵批政厅,无进去之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兼进。
○丁昌焘启曰,新除授咸镜监司李元禄,时无加资之命,何以为之?传曰,依例加资。
○又启曰,新除授平安兵使尹以济,时无加资之命,何以为之?传曰,依例加资。
○咸镜监司李元禄,平安兵使尹以济,今加嘉善。
○兪夏益启曰,新除授右承旨郑载嵩,时在京畿果川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何如?传曰,依启。
○丁昌焘,以兵曹言启曰,当日官炮手禹望先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朴武益,常时不能禁断,以致阑入,亦为非矣。推考,何如?传曰,允。
○自卯时至申时,日晕。
闰3月11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左承旨李溟翼〈未肃拜〉。右承旨郑载嵩〈在外〉。左副承旨丁昌焘〈坐直〉。右副承旨李沆〈坐〉。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征龟〈病〉崔恒齐〈仕直〉。事变假注书姜相周〈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同春秋睦来善,左承旨李溟翼,兵曹正郞朴绅,成均博士罗縇,校书正字韩瑄。
○政院启曰,右承旨郑载嵩,时在京畿高阳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韩兴君李汝发辞疏。入启。答曰,卿之宿患,屡月弥留,予用虑念,卿辞又至于此,当令庙堂禀处焉,卿其安心。
○持平韩濙启曰,即伏见兵曹启辞,则增广殿试榜目中,丙辰榜追付者,平安道人全万弼之全字,误以金字书塡,臣乃其时台官也,不察之失,臣实有之,不可一刻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府前启,请还收韩舜锡还发配所之命,请还收李周依前定配之命,请广州府尹金益勋罢职,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校理崔锡鼎亟命远窜。引嫌而退,既已不察,势难仍在,请持平韩濙递差。答曰,不允。递差事,依启。
○大司谏权瑎启曰,即伏见兵曹启辞,武科殿试榜目中,全万弼之全字,误以金字书塡,臣以其时进参台官,难免不察之失,不可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院前启,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校理崔锡鼎,亟命远窜。答曰,不允。〈以上朝报〉
○丁昌焘,以兵曹言启曰,增广殿试榜目中,丙辰榜追付者,平安道业武金万弼,既已塡名红牌,安宝之后,渠言姓非金,乃全万弼云。此必是启榜误书之致,故取考录名单子及本道榜目,则果是全万弼,启榜付标,红牌改书以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传曰,逆家奴婢属公者,过三年后,勿许听理事,曾有承传,相考以入事,命下矣。取考承传,则丁巳六月二十五日,户曹判书吴始寿所启,属公奴婢,过三年后呈讼者,勿许听理事,载在法典,曾在孝庙朝,因故相臣郑太和,领府事郑知和,所启,逆家奴婢属公过限争讼之类,一切勿施事,奉承传。今者李长馨[李馨长],籍没奴婢数三口,划给于宗簿寺者,已至二十六年之久。今因水原人上言,该曹不计过限,直请出给,系是法外,今后勿施事,明有承传,而昨日掌隶院籍没奴天俊等公事,捧入时,臣以代房承旨,不能精察,蒙然捧入,不胜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兪夏益,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副修撰睦林儒,以训炼都监郞厅,今日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夜二更三更,月晕。〈以上烬馀日记〉
闰3月12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郑载嵩〈在外〉。左副承旨丁昌焘〈坐直〉。右副承旨李沆〈坐〉。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征龟〈病〉崔恒齐〈仕直〉。事变假注书姜相周。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三更,月晕。
○谢恩,右副承旨李沆。
○院前启,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校理崔锡鼎亟命远窜,引嫌而退,误字不察,在例当递,请大司谏权瑎递差。答曰,不允。递差事,依启。
○府前启,请还收罪人韩舜锡还发配所之命,请还收李周依前定配之命,请广州府尹金益勋罢职,请金寿兴叙用还收事,请校理崔锡鼎亟命远窜。答曰,无庸渎扰。
○刑曹判书李元祯上疏。大槪,宽假天恩,及于格外,而疾病危惙,无望供职,敢暴危迫之私,本职兼带,并乞递免,仍陈所怀事。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陈之辞,予已览矣。卿其安心勿辞,调理察职。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以上朝报〉
○李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闰3月13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郑载嵩〈在外〉。左副承旨丁昌焘〈坐直〉。右副承旨李沆〈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征龟〈仕〉崔恒齐〈仕直〉。事变假注书姜相周〈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珍山县监金洪庆。
○谢恩,务安县监姜瑞璜,承文著作尹世纪,礼宾别提权瓒。
○右副承旨李沆上疏。大槪,臣有不职之失,亟令镌削,以安微分事。答曰,尔其勿辞察职。
○药房启曰,春序已晩,日气渐暖,伏未审近来圣軆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亦复何如,而汤剂连进之后,微热升降之候,亦复无发作之患乎?臣等不胜区区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热升之候,不为更发,寝睡安稳,水剌与前颇胜矣。
○左参赞睦来善上疏。大槪,臣有不职之失,亟命镌削,以安私分事。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调理察职。
○刑曹判书李元祯上疏。大槪,缘臣处决之讼,特推之命,归于该院,敢陈惶蹙之情,冀蒙谴罢事。答曰,省疏具悉。果如疏内辞意,则不无可疑之端。更令该院,自点与朴涏,辛卯以前帐籍,详查后禀处,卿其勿辞,亦勿待罪焉。
○礼曹判书闵熙上疏。大槪,武科举子,误书其姓,臣以命官,独难免其责,惶恐待罪事。答曰,省疏具悉。许多榜目,偶然误书,有何所嫌?卿其安心,勿待罪。
○咸镜监司李元禄上疏。大槪,北门锁钥之任,决非如臣庸陋,所可承当,令收新资,以重名器事。答曰,卿才,允合是任,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护军尹鑴上疏。大槪,年衰病甚,敢申前日乞骸之请,冀蒙矜察事。
○府前启,韩舜锡事,李周事,金益勋事,金寿兴事,崔锡鼎事。
○院前启,金寿兴事,崔锡鼎事。
○答府院曰,毋庸强聒。
○政院启曰,观此京畿监司放未放启本,则郑时亨与赵师锡,罪目相等,而时亨,则入于启本,师锡,则不为举论,问启事,命下矣。招问京畿营吏,则以为赦文,既曰,昧爽以前而未徒配者,不载于徒流案,故自前未到配者,不入于放未放秩。今者赵师锡,三月十三日到配,十五日,本官报于监司,十八日,始为启闻,似不举论于放未放启本中云矣,敢启。传曰,赦文中,既有未至配所并宥之语,则似当举论于放未放启本中矣。更问于禁府。
○禁府启曰,京畿监司放未放启本,自本府覆启之时,考见徒流案,则赵师锡,已于二月三十日定配所,发关于该道,而因师锡,在江原道任所,与新监司交代之故,三月十三日,始为到配矣。本府蒙宥之时,以已发配而未得参,该道启本,则又以未及到配,不为收录。臣等,非不知赦文中,元有未到配所并宥之文,师锡,亦当入于请,而覆启之际,不敢论列许多曲折,欲于后日登对时,有所陈禀,且定式例,以为后日遵行之地矣。今承下教,覆启时,不为并禀,实有疏漏之失,不胜惶恐,敢启。传曰,知道。〈以上朝报及誊录〉
○大王大妃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药房,以承传色口传启曰,新生公主之丧,尚未闻达于大殿。久未闻达,殊甚未安,且或有下询于臣等之事,则有难仰对者。即今上候几尽平复,自内从容陈达,宜当。都提调之意,亦如此,故敢达。答曰,自上大病之馀,必有惊悼致伤之患,故尚未闻达矣。提调之意,如此,即当从容陈达矣。
○又以承传色口传启曰,臣等,知其闻达于大殿,然后可以奉慰问安矣。答曰,知道。
○丁昌焘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左议政意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自上方在调摄中,不得来会,外司并坐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新生公主卒逝后,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单子奉慰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单子奉慰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单子奉慰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奉慰问安。答曰,知道。
○吏批,判书洪宇远受由在外,参判李堂揆进,参议睦昌明进,都承旨郑𬬭进。
○兵批,判书金锡胄药房进,参判金德远备局进,参议李秞进,参知权修未肃拜,承旨丁昌焘进。
○兪夏益,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校理南益熏,以御营厅郞厅,因本厅坐起,今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批,以闵宗道为大司谏,裵正徽为持平,白世兴为海南县监,权歆为礼曹佐郞,李增为礼曹佐郞,权修为兵曹参知,具崟判校,申弼华为工曹正郞。承文正字单李征龟,学正单金世衡、金益九,学录单韩范齐。罗襷为平市令,宋光渊为庆尚都事。
○兵批,以李益亨付副护军,以权瑎、韩濙付副司直。
○夜三更四更,月晕。
○答尹鑴疏曰,省疏具悉卿恳。已悉予意于前批,卿之固辞,无乃太过乎?予实不安于中,无以为喩。卿其须体此意,安心勿辞,调理行公,以副至望。〈以上烬馀日记〉
闰3月14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左承旨李溟翼〈病〉。右承旨郑载嵩〈在外〉。左副承旨丁昌焘〈坐直〉。右副承旨李沆〈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征龟〈仕〉崔恒齐〈仕直〉。事变假注书姜相周〈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参知权修,承文正字李征龟,东林君崔孝生,义盈主簿洪瓒,护军金缵咸、金应瀷,司饔直长李蓍晩。
○院启,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校理崔锡鼎,亟命远窜。〈启辞见前〉答曰,毋庸坚执。
○府启,请还收韩舜锡还发配所之命,请还收李周依前定配之命,请广州府尹金益勋罢职,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校理崔锡鼎亟命远窜。〈措辞见前〉新除授持平裵正徽,时在庆尚道星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判中枢府事许穆箚子。大槪,昨于病中,不得进参于问安之列,惶恐待罪事。答曰,省箚具悉卿恳。疾病之来,人所难免,未参起居之班,有何所嫌?卿其安心勿辞,从容善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闰3月15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左承旨李溟翼〈坐直〉。右承旨郑载嵩〈在外〉。左副承旨丁昌焘〈坐〉。右副承旨李沆〈坐〉。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征龟〈仕〉崔恒齐〈仕直〉。事变假注书姜相周〈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月晕左珥。
○谢恩,咸镜监司李元禄,海南县监白世兴,黄州判官朴元度,典籍李震殷,礼曹佐郞权歆、李增。
○右参赞李袤辞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已悉于前疏之批,卿其安心,更勿为辞,从速行公。
○平安监司书目,永柔县令李曾贤,以滥率自首,不得已依例罢黜事。
○右副承旨李沆上疏。大槪,贱疾猝剧,无望供职,乞赐递免,俾寻生路事。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大司谏闵宗道上疏。大槪,罪废之馀,不可复玷言地,亟许递免,以安私分事。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院前启,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校理崔锡鼎亟命远窜。
○府前启,请还收韩舜锡还发配所之命,请还收李周依前定配之命,请广州府尹金益勋罢职,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校理崔锡鼎亟命远窜。
○答府院曰,不允。
○义禁府启曰,以平安监司启本,刑曹粘目,顺川郡守申泺,出身申泽,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申泽,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而申泺,时在任所,依例府书吏,发遣拿来,何如?传曰,允。〈以上朝报及誊录〉
○卯时,日晕。自未时至酉时,日晕。
○夜一更,月晕右珥。四更五更,有雾气。
○大司谏闵宗道疏曰,伏以臣顷忝西藩,作事妄率,徒知悦亲之为大,不觉终归于滥觞,薄示谴罚,匪怒伊教,不意恩叙才下,继有新除,固非如臣湔劣,所可堪承。况当公议未伸,天听未回之日,有何言论风采之可以感动,而晏然冒居乎?伏乞圣慈,亟许递免,以安私分云云。〈批答见上〉
闰3月16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直〉。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郑载嵩〈在外〉。左副承旨丁昌焘〈坐〉。右副承旨李沆〈病〉。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征龟〈仕〉崔恒齐〈仕直〉。事变假注书姜相周〈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领议政针灸出仕。
○谢恩,大司谏闵宗道。
○江原监司书目,淮阳府使李沃,就理已久,官事旷废,罢黜事。
○传曰,今日,乃月食斋戒,而累月不得引接,且有定夺事,备局堂上,来会宾厅事,分付。
○传曰,许判府事,曾有筵席出入之教,今日引见时,必为入侍事,遣史官传谕。
○府院前启,月食斋戒,今日姑停。
○传曰,备局堂上引见。
○传曰,今闻许判府事,以泄泻之症,不得入来云,遣御医看病。
○午时未时,日晕。二更,流星出天津星下,入艮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白。三四更,月食。五更,月食,月晕。
○引见时,礼曹判书闵熙所启,文臣重臣对举别试,今秋当为设行,而但与式年相值,别试又有初试科举,一时稠叠,似难并行于今年之内。别试,若以庭试代行,则似为便当,事系变通,下询于大臣,何如?领议政许积曰,别试例有讲经,而近来久废此规,似难以庭试对举,而今番,则事势果为如此,不可无变通之道矣。左议政权大运曰,此乃一时变通,非欲永废讲经也。式年与别试,势难并行,以庭试代行,果为便好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
○以备边司坐起进不进单子,传曰,今日,乃月食斋戒,而累月不得引接,且不无定夺事,备局堂上,来会宾厅事,分付。引见时,韩兴君李汝发,兼任御营大将,备局堂上递差事,榻前定夺。礼曹判书闵熙启曰,崇陵水道修改事,有待明春举行之教矣。上年三夏,旱干水潦形势,实未详其如何,姑观今夏雨水,待秋举行,何如?上曰,前头潦水开霁之后,举行,可也。〈以上朝报及誊录〉
○以御营大将望单子,传于丁昌焘曰,广州府尹,金益勋除授。
○以备忘记,传于丁昌焘曰,史官一员待命。
○丁昌焘启曰,即者新除授御营大将金益勋,前任广州府尹时,所受密符,使军官来呈,大将命召,所当牌招传谕,而府尹请罢之论,时未停启,不得依例启禀之意,敢启。传曰,大将之任,与凡官悬殊,所授密符,不可迟缓,斯速牌招传给。
○又启曰,大将之任,与凡官悬殊,所授密符,不可迟缓,斯速牌招传给事,命下矣。金益勋府尹请罢之论,时未停止,虽移他职,台论未停之前,传授命召,事体未安,惶恐敢启。传曰,台谏所争者,府尹,今玆新命,乃大将之任也。等待其停论,而莫重密符,趁不传授,合于事体耶?又启曰,台谏,既以罢职论启,则未停之前,虽有新命,不得行公,传授命召,有违事体,故不得不烦禀矣。致勤圣教,不胜惶恐,敢启。传曰,今已夜深,明日待开门,牌招传授。
○午时,上御熙政堂。引见大臣、备局堂上。领议政许积,左议政权大运,礼曹判书闵熙,副护军柳赫然,兵曹判书金锡胄,户曹判书吴始寿,大司宪吴挺纬,刑曹判书李元祯,大司谏闵宗道,兵曹参判金德远,左副承旨丁昌焘,副应教李聃命,假注书崔恒齐、姜相周,记事官安如岳、柳世鸣入侍。积进伏曰,小臣有病,自初一日入诊后,不得瞻望玉色,今至十馀日之久。未知近来圣体,若何?上曰,今则无事矣。积曰,寝睡、水剌,比常时,何如?上曰,或如常时,或不如常矣。积曰,寒热往来之候,何如?上曰,若接话移时,则似有上升之候矣。两慈殿气候,亦何如?上曰,安宁矣。积曰,自上方在调摄之中,而新遭公主之丧,致有惊悼之患,臣等,不任忧虑之至矣。上曰,今日,虽是月食斋戒,而不得引接臣僚,几至三月,故特下来会之命矣。大运曰,伤寒得差之后,必须善摄于百日内,然后可无复发之患,今须十分调摄,宜矣。积曰,今日别无大段禀定事,而御营大将李汝发,以病辞职,而其疏,下于庙堂。闻其病势甚重,差复之期,难以时月望也,所掌军务,屡月废弛,殊甚可虑。其间大段紧务,虽令中军代行,而亦极苟简。军营重任,不可等待其差歇,李汝发,今姑改差,宜矣。上曰,病势若然,则似难行公。汝发所带御营大将及备局堂上,并为改差,可也。积曰,汝发既递,则其代,当为差出,而不可无变通之道矣。凡大将者,乃国之重任,若不择人而任之,则固难称塞,故曾在先朝,亦有择将之命矣。即今武臣中可合大将者,绝无其人,只有柳斐然、李益亨两人,而斐然,则与柳赫然,有相避之嫌,益亨,则地望颇轻,似不合于大将。其馀武臣,皆可为兵水使,而至于大将之任,则固无可合者,自前武臣之人,则亦有文将差出之䂓,以近事言之则摠戎使,固是武臣之任,而以文将为之,以古例言之,当癸亥初年,故相臣尹昉,兼为训炼大将,此是已行之规。臣意,则今亦依此例,御营大将,姑以文将差出,似为合宜,故以文臣拟望之意,敢达矣。上曰,依为之。积曰,文将,则必须极择其尤[优]者,然后方可堪任。以事体言之,金锡胄,可以为之,而第锡胄,方兼守御使,是亦重任,固难两兼矣。上曰,本兵重任,又岂可兼之乎?积曰,其馀诸臣,则将才之有无,臣虽不能详知,而以所见论之,则李元祯,才智颇优,李宇鼎,强明晓事,此二臣,真可任将,而其他无闻,以此二人备望之意,豫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积曰,用钱事,曾已仰达矣。今则户曹、常平厅、赈恤厅、司仆寺、训炼都监、御营厅、守御厅凡七司,皆已铸钱,自四月初一日为始,分付用之,而其间小小节目,则当自外磨炼以入之意,敢达矣。上曰,依为之。闵熙曰,文臣重试别试对举事云云。〈已见上文〉挺纬曰,今日,乃月食斋戒,故不得连启,而敢达所怀矣。宪府论启者,多而其中最关系者,乃金寿兴事也。台臣所论,非他意也。先王,以忘先王附他论罪之,而今若收叙,当以待大臣之道,待之,国事之乖舛,公议之拂郁,可胜言哉?先王,就考《礼经》,亲自厘正,而寿兴,乃敢三启四启,终始违拒,其忘君护党之罪,实非眚灾薄过之比也。今若以寿兴,押领朝班,则举国之人,孰不愤惋?台谏所执,实出于此,而至有涤瑕收用之教,此缘臣等,诚未格天而然也。上曰,予非以寿兴,为无罪而然也。施罚已久,故有收叙之命矣。挺纬曰,因此锡鼎,乃敢投疏,以时烈所坐,为天下至冤,彼见寿兴之叙用,谓此机,可以为翻案之计,故其言之无严,一至于此。今若不加痛斥,则奸人窥觊之计,有不可胜防矣。宗道曰,挺纬所陈,是矣。自上虽有累经大霈之教,而大臣,例为叙用,则有送西之事,以朝廷体面言之,原任时任,别无异同。今玆寿兴,以得罪于先王之人,复置大臣之列,则奸细之徒,将安所惩艾乎?聃命曰,臣亦忝在论思之列,故敢达矣。寿兴之罪,实是王纲之所不贷,而自上每有收叙之命,臣实未晓圣意之攸在也。在昔先王,亲考《礼经》之日,有如大明中天,群枉莫逃,而寿兴,乃敢不以正对,肆其欺罔之态,故先王,赫然一怒,施之以编配之律,及至殿下,非但继述先旨,自有真知的见,而今者收叙之命,出于意虑之外,无乃殿下执德不固而然乎?大抵小人之无忌惮者,闯君上未觉之机,欲肆其眩惑之计者,乃是常态,而至于寿兴,则先王,既已大觉,再三下教,而不思钦奉之道,终至于违拒,此则小人之尤者也。臣于其时,忝为史官,尤所详知。顷日臣等之箚,略陈其槪,而自上有悛改之教,臣虽未见其人,如此之人,安可望其悛改乎?积曰,当初寿兴请释事,臣既陈达矣。至于收叙,则以得罪先王之人,复居大臣之班,其在事体,实未稳当。三司之言,诚非过论,此则必须速允台启,可矣。且锡鼎之为人,博览强记,可合玉堂之任,而至以时烈,为天下之至冤,而加之以〈二字缺〉之名,虽救护时烈之人,岂敢以此等说,请释乎?上曰,观其疏语,不斥礼论,且其为人,可惜,故玆不允从矣。大运曰,虽其为人可惜,至于有罪,则安可不罪之乎?上曰,经幄之臣,亦一言责之任,虽其言,极为无伦,欲镇定朝著,故不允矣。大运曰,锡鼎,乃不足责之人也。时烈,制其所亲之碑,而乃指锡鼎父[祖],鸣吉为奸臣云,锡鼎于时烈,有相雠之义,而反救护时烈,犹恐不及,是其心术,不可知也。挺纬曰,时烈真可畏之人也。凡人,忘其父与祖,而极力伸救,求忠于孝子之门者,断无是理矣。大运曰,厥流,以救时烈,为大立节,故不顾是非,汲汲伸救,其习,诚可骇痛矣。非但此事,台谏,虽每事未能尽善,而至于累日争执之事,即采取公议者,而自上听谏,如转圜之道,渐不如初,上下相持,气象甚不佳矣。上曰,其中韩舜锡事,殊涉支离,以不关系之事,久而坚执,揆以国体,实为未安。大运曰,虽然四月囚系,只施例刑,而依前定配者,其在狱体,实为不实矣。至于金益勋事,尤有歉于圣人无私之道矣。上曰,非中批特除也,因庙堂议荐,而落点矣。若使台启,出于未肃之前,似为得体,而至乃发论于下直之日,则诚未稳当矣。积曰,臣则乃议荐益勋之人,玆不敢可否于其间矣。大运曰,广州事,诚为可虑,台臣争执,不为停启。当此春节,民事方急,合有变通之道矣。遂罢出。
闰3月17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郑载嵩〈在外〉。左副承旨丁昌焘〈坐〉。右副承旨李沆〈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征龟〈仕〉崔恒齐〈仕直〉。事变假注书姜相周〈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昨日臣等,仰瞻玉色,犹未臻完复之境,酬酢移时,不瑕有添伤之患否?寝睡、水剌,亦复如何?汤剂,不可不连进,而前入之药,以贴数计之,则当尽于昨日,五贴加剂以入,宜当,臣等不任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别无添伤,而寝睡、水剌,与前一样矣。
○吏曹启曰,守令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明日拜表时,开门差早。
○大司宪吴挺纬,执义金海一,掌令柳星三,持平李湜避嫌。大槪,金益勋特除之命,出于台论方张之日,臣等,诚未格天,致有君上之过举,请递臣等之职事。答曰,勿辞。
○吏曹判书洪宇远上疏。大槪,行役之馀,贱疾苦剧,且有情势难安,乞赐镌削,以安愚分事。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调理察职。
○大司宪吴挺纬,执义金海一,掌令柳星三,持平李湜启曰,请还收韩舜锡还发配所之命,请还收李周依前定配之命,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校理崔锡鼎,亟命远窜。〈措辞见前〉大将者,一国之元戎,三军之司命,责任之重,无过于此,苟非威望素著之宿将,智略兼备之虎臣,无以服将士之心,而理军国之务,当此阴雨绸缪之日,尤不可不择其人而授之也。金益勋擢除之命,出于千万意虑之外,凡在瞻望,孰不惊愕?益勋,不文不武,无识无行,率畜逆竖之妖妾[妖妄],仍取贼家之馀货,卒被削版之罚,曾授南州,以贪虐遭效,及除北阃,以滥猥见驳,此益勋平生实迹,而见弃于人,久矣。畿辅防御之任,决非此人之可堪。请罢之论,实出公议,而殿下,不有台启,不询廊庙,特降中批,擢拜大将,此何举措也,此何政体也?今殿下,以大将之任,有何不合,为教,未知圣明,何所取于此人也?设令益勋,真有才略,可堪此任者,白徒荫官,戚连椒棭[椒掖],固不当,不恤公议,不顾私嫌,而轻授之,况其无才识如此,无行检如此,贱污如此,贪饕如此,而拔之舆望之外,畀以师中之权,诸大夫国人,孰不以殿下,为私益勋哉?以马援之勋,而不与云台之画,窦广国之贤,而犹不任以国政。古之明君谊辟之所以处戚畹,何如?而今益勋,又握兵权,独不念古人太盛之戒乎?其累圣上之德,而伤清明之化,莫此为甚,请还收金益勋御营大将之命。前启广州府尹金益勋罢职事,停启。答曰,不允。崔锡鼎,职在论思之地,虽有妄言之罪,远窜太过,只罢其职。金益勋事,虽云曾有疪累,涤瑕收用,已有年矣。今玆大将之任,有何不合,而其张皇屑屑之事,攻斥之至此,予实不取也。
○院前启,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校理崔锡鼎亟命远窜。金益勋贪饕之状,鄙悖之行,已悉于宪府之启,故臣等,只以其不闲兵事,不合将任之意,请收成命矣。伏见答宪府之批,反以有何不合,为教。噫,古人云,一言可以丧邦,何殿下不念乎此,而发此教也?王言一播,易惑四方之听,臣等,窃为殿下惜之。殿下,真以为益勋,果合三军之帅,而实协舆人之望耶?中批之除,不过以戚畹之私,则甚非清明时举措,国人,将以殿下为何如也?古之人君,远私昵之嫌,恢大公之道,虽以窦广国之贤,冯野王之忠,而犹不任用,则况此禁营,是何等重任,而其可不咨庙议,直任己意,乃以非文非武之常讷一荫官,轻授之哉?宪府请罢之论,方张,而不惟不赐允兪,又从而宠擢焉,不料殿下之轻视台阁,偏护椒亲,至于此也。军情惊惑,已不可言,而贻累圣德,莫此为甚。请还收金益勋御营大将特除之命。答曰,不允。崔锡鼎、金益勋事,已谕于宪府之批矣。
○生员权璞等上疏。大槪,故掌令许厚书院事,更申前请,冀蒙快施,以副士林之望事。答曰,省疏具悉。尔等之请,如此,更令庙堂,趁速禀处。
○有政。
○吏批启曰,判书在外,参议服制,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传曰,仍为之。
○以朴相馨为淮阳府使,沈台鼎为永柔县令。
闰3月18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服制〉。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郑载嵩〈在外〉。左副承旨丁昌焘〈坐直〉。右副承旨李沆〈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征龟〈仕〉崔恒齐〈仕直〉。事变假注书姜相周〈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护军权义缉,许沙佥使金得完。
○吏曹启曰,广州府尹有阙,依近例令备边司议荐,何如?传曰,允。
○府前启,请还收李周依前定配之命,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校理崔锡鼎,亟命远窜,请还收金益勋特除之命,〈启辞见上〉韩舜锡事,停启。
○院前启,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校理崔锡鼎亟命远窜,请还收金益勋特除之命。〈措辞见上〉
○答府院曰,亟停勿烦。
○政院启曰,校理崔锡鼎罢职事,命下,而台谏,方以远窜论启,罢职传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曰,本府月令医员边永锡手本内,时囚罪人李粹章,本以病废之人,猝得风丹,累日囚系,症甚危剧,十分救疗,万无差歇之势云。自前罪人病重,则有启禀变通之举,敢此仰禀。传曰,今姑保放。
闰3月19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郑载嵩。左副承旨丁昌焘。右副承旨李沆。同副承旨兪夏益。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崔恒齐闵昌道。事变假注书姜相周。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工曹正郞申弼华,校理具崟,永柔县令沈良弼,淮阳府使朴相馨,幕岭万户金大来,豆毛万户赵世弼,平市令罗襷。
○假注书李征龟病,代以闵昌道为假注书。
○院前启,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校理崔锡鼎,亟命远窜,请还收金益勋特除之命。〈措辞见上〉
○府前启,请还收李周依前定配之命,请校理崔锡鼎,亟命远窜,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还收金益勋特除之命。答府院曰,毋庸渎扰。
闰3月20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郑载嵩。左副承旨丁昌焘。右副承旨李沆。同副承旨兪夏益。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崔恒齐闵昌道。事变假注书姜相周。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巳时,日晕。
○传曰,所御别殿狭隘,今日当移御于宣庆堂。宣传官厅,移出事,分付。
○吏曹判书洪宇远上疏。大槪,竭愚忠,陈瞽言,仍令镌削臣职,退处田里事。答曰,省疏具悉卿恳。金益勋事,今因大臣之陈达,既已递职矣。崔锡鼎之肆然妄疏,予非不知其可恶,而至于远窜,殊涉过当,故只罢其职,出于酌处之意。且念当此国势艰虞之日,大小臣僚,务尽寅协,共理国事,是所望于卿等者,疏末所陈者,可不留念焉?卿其安心勿辞,从速察职。
○司果李汉命,文臣朔试射时,称病不进,依承传罢职。
○吏曹启目,刑曹参议郑朴,既已奉命出疆。秋官佐贰之任,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启依允。
○生员李蕴等上疏。大槪,痛斥锡鼎之邪说,仍辩儒贤之被诬,以慰士林之望事。答曰,省疏具悉。判府事,不安于心,苍黄去国,缺然思想之怀,尚今未弛于中矣。今观尔等之疏,始知祭酒之继而出城,不觉愕然。此实由于予之诚礼未孚而然也,予当敦谕挽回焉。
○备忘记,今观李蕴等上疏,卿因一锡鼎之妄疏,苍黄出城,予心之缺然,曷可胜谕?噫,惟卿,山野耆德,士林宗匠,当此国家艰虞之日,以卿之才德,出入筵席,以补寡昧之不逮,是所望也,予之诚礼未孚,遽尔弃予,心甚惭䩄,不知所以为喩也。卿其须体至意,亟回遐心,从速入来,以副企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院前启,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校理崔锡鼎,亟命远窜,请还收金益勋特除之命。〈措辞见上〉答曰,不允。今玆金益勋之特除,断无允从之理,有意存焉,亟停勿烦。
○府前启,请还收李周依前定配之命,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崔锡鼎,亟命远窜,请还收金益勋特除之命。〈措辞见上〉答曰,不允。因一益勋之除拜,以倚托于一二戚畹,足矣等语,形诸文字,有若务胜者然,予甚慨叹也。勿烦。
闰3月21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郑载嵩。左副承旨丁昌焘。右副承旨李沆。同副承旨兪夏益。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崔恒齐闵昌道。事变假注书姜相周。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启曰,春雨霏微,日气阴湿,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若何?昨日移御之后,寝睡得以安稳乎?前剂入加味四君子汤,当尽于今日,臣等与医官入诊后,议定加进与否,宜当,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夜间寝睡安稳矣。入诊事,依启。
○两慈殿、中宫[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礼曹,戊午式年进士,以汉城试初试,来七月十二日,生员,以汉城试初试,同月十四日,文武科乡汉城试初试,同月二十八日,杂科初试,八月初七日,进士覆试,九月十三日,生员覆试,同月十五日,生进放榜,同月二十八日卯时,文武科讲经及武科覆试,十月初三日,文武科殿试,同月二十六日,文武科放榜,十一月初五日辰时,杂科覆试,同月十三日,杂科放榜,同月二十五日辰时,重试对举文武科廷试[庭试],来八月二十五日,文武官重试,九月十一日,文武科及重试放榜,同月十九日辰时,推择。启。
○今日入诊时,御营大将金益勋递差事,榻前定夺。
○药房再启曰,臣等,入诊退出之后,与诸医详议,则皆以为加味四君子汤,已为进御者,虽至三十贴,不可不仍为加进二十贴,而更加麦门冬一钱,山桅炒五分,以为益元清火之地,宜当云。此药五贴,为先剂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领议政许积,忠州地扫坟呈辞。入启。传曰,给由,bb马b浇奠床备给。
○以闵熙为守御使。
○假注书姜相周书启,臣承命往谕于副护军尹鑴,则以为王人出临,圣谕勤恳,臣不胜感激惶悚之至。臣非敢以崔锡鼎之言,有所进退也。臣窃观今日国势,若大厦之将倾,巨防之将圮,必覆之状,如火在目,有不待知者而见,如臣孱劣无用,蒙被鸿私,如天如海,虽有报效之心,无扶颠持危之具,而有负主丧身之耻,此臣之所以不敢安于职次,而恐除馀日迟迟,永负臣子之责者也,岂敢以锡鼎之一言,而遽欲永辞吾君,自负初心也哉?臣之有乞骸之请,非适今日,而江上,曾营小筑,欲于是为俟罪待放之道耳,亦非敢为不辞径出,逃遁长往之计也。圣谕之下,惶恐陨越,不知所达云矣,敢启。传曰,更往慰谕,与之偕还。
○兵曹判书金锡胄上疏。大槪,久任兵务,已惧不称,新授御营,尤不近似,夬即解免,回授公议允叶之人,以重戎政事。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今玆之命,实循廊庙之会议,有何不安之事乎?卿其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大司宪吴挺纬,执义金海一,掌令柳星三启曰,金益勋之擢拜大将也,殿下不有台启,不询庙堂,特降内旨而除之,是无大臣也,无台阁也。大臣、台阁,有不足倚任而信听焉,则殿下之所托重者,惟戚畹而已,臣等,倚托之说,盖出于此也。圣上有过举,必欲匡正之,竭诚争执,冀回天听者,乃臣等之职分。昨承圣批,至以务胜为教。噫,圣明之教,奚至此也?臣等,窃不胜瞿然也。夫争论而务胜于敌,以下所不当为,况于君父之前乎?臣等之沥血苦争,只欲纳吾君于无过之地,岂有一毫他意,而诚未格天,言不见信,承此情外未安之教,臣等,何敢抗颜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持平李湜启曰,臣待罪言地,目见圣上无前之过举,而不能以至诚回天,反承情外未安之教,臣不胜瞿然也。夫争论特除戚畹之失,务引君当道也,岂敢务胜于君父乎?此无非臣不见信而然也,所当趁即自列,而适患癨乱,未免后于同僚,臣罪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院前启,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崔锡鼎亟命远窜。并引嫌而退,反复争执,志在匡救,未安之教,不必为嫌,请大司宪吴挺纬,执义金海一,掌令柳星三,持平李湜并命出仕。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府前启,日暮姑停。金益勋事,停启。
○今日入诊时,领议政许积,以扫坟事下去时,御医一人,持药物随往事,下教。
○领议政许积所启,内医院掌务官李命常、柳谌等,顷因上候平复,有并为加资之命,而第此辈,奔走勤劳,虽不可无施赏之典,而至于加资,则似涉过重,故姑未奉行,合有变通之道矣。上曰,已经准职,故特命加资矣。至于二人,并为加资,果为过重,李命常、柳谌等,东班正职除授,可也。积曰,故相臣李敬舆,历事三朝之臣也。今闻其葬地有故,将为移葬于抱川地云,似当有自朝家顾见之事矣。上曰,葬需,令该曹磨炼题给,担持军及造幕军,亦令该道监司,磨炼题给。〈出举条〉
○金锡胄启曰,守御厅,环刀二千馀柄,今当妆家,而其功费甚多,前日贸置,每漆,太半不足。备局句管馀丁木六七同,许令取用,俾得完役,何如?积曰,馀丁木七同,取用,似可矣。上曰,依为之。
○传曰,铸钱各所,各二百文式,明朝入纳之意,分付。
闰3月22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郑载嵩〈在外〉。左副承旨丁昌焘〈坐直〉。右副承旨李沆〈病〉。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崔恒齐〈仕〉闵昌道。事变假注书姜相周〈奉使在外〉。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护军朴世祯,军资正李瑞雨。
○假注书闵昌道病,代以李泰龟为假注书。
○假注书姜相周书启,臣承命往谕于副护军尹鑴,以圣旨中,必与偕还之意,反复陈谕,则以为臣年岁已暮,疾病已甚,精神筋骨,更无陈力之望,耳[而]严召之下,更无起动趋承之势,臣罪至此,有死无赧云,而姑无入去之意。臣既承偕还之命,未知何以为之?传曰,观此书启,尚无翻然入来之期,心深缺然,无以为喩。噫,予之勤恳之意,已悉于昨者传谕之批,卿何不谅予意,退卧江村,恝视国事,奚至于此哉?卿其体予恋眷之意,亟回遐心,宜速偕来,毋负至望之意,更为传谕。
○院启曰,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崔鼎锡[崔锡鼎]亟命远窜。
○府启曰,请还收李周依前定配之命,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崔锡鼎亟命远窜。〈启辞见上〉
○答府院曰,毋庸坚执。
○京畿监司书目,果川呈,以右承旨郑载嵩辞疏上送事。答曰,省疏具悉。当己亥服制献议之日,先卿,乃以国典时王已行之礼,有所论列事,予尝知之矣。况先卿,辅相三朝,国家倚毗之元老,而未参配享之列,予所以叹惜者也。尔其勿辞,上来察职。
闰3月23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左承旨李溟翼〈坐直〉。右承旨郑载嵩〈在外〉。左副承旨丁昌焘〈坐〉。右副承旨李沆〈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崔恒齐〈仕〉李泰龟〈仕直〉。事变假注书姜相周〈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以备忘记,传于李沆曰,左相命招,使之卜相。
○崔恒齐病,代以睦林一为假注书。
○李沆,以司仆寺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上年济州雌马,捉放于南阳大部岛之后,仍令设槽喂养矣。今当草长之日,将为散放,本寺官员,不可不亲往看放,以为检饬牧圉之地,且以验其冬间喂养之勤慢,佥正柳锡昌,给马下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溟翼,以户曹言启曰,故相臣李敬舆,移葬时葬需题给事,命下矣。相臣迁葬时,虽或有役军题给之事,至于葬需,则未有可据之前例。依初丧时葬需题给之例,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执义金海一启曰,臣即见右承旨郑载嵩疏本,则满纸张皇,无非讼其父者,而侵斥配享之时,驳正之两司,不遗馀力,至以诬陷罔极等语,恣加丑诋。臣于其时,忝在言地,论列郑太和之不合配食,则安得不略陈其曲折,以辩破之乎?当己亥大丧之日,时烈等,首发四种之说,太和,身在上相,依阿两间,终误大礼,其意,以为不用期年之制,则畏时烈之威,不以国制为言,则恐日后之不免于重罪,托以时王之礼,以掩其迹,而不觉其情态之彰露无馀矣,此岂忠君爱国者之事也?载嵩之疏曰,时烈之论,太和,挥手斥之云,则是已知期服之为贬损,而何无一言以辨斥,反为此一时弥缝之计耶?往年载嵩避辞中,反发期则一也之语,欲以盖其父之愆,而实右时烈之议,真所谓欲巧反拙者也。若使太和,当其时明言正议曰,孝庙,固为仁庙之长子,而今此服制,则当用国朝已行之典云尔,则臣等之论,亦何以发哉?今者载嵩,投章申辨,谓其父不遵时烈之论,欲掩国人之视听矣,虽不足呶呶,而既被其斥,不可晏然。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献纳李凤征启曰,臣即伏见右承旨郑载嵩疏本,则许多说话,无非讼其父者,而仍斥争论配享时台官,至谓诬陷罔极,臣不胜骇然也。虽以载嵩所申辨者言之,时烈,既发四种之说,郑太和,挥手斥之,则可见心知其贬降也,既心知其贬降,而不能明辨痛斥之,乃引不当引之国制,以弥缝之,其使三年之制,终不得行,而四种之说,得售于当时者,非太和,其谁也?伊日臣等之论,盖出于此,则诚一国公共之论,而有不可诬者。今载嵩,张皇投疏,侵斥台官,以为眩乱之计,是欲讼其父,而实彰其父之过也,臣不欲与之呶呶,而既被其斥,亦何可晏然?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持平李湜启曰,执义金海一,以被郑载嵩疏斥,引避退待,臣当处置,而第故相臣郑太和之不合配食,臣从兄前淮阳府使李沃,实首论之,亦在侵攻中,臣何敢可否于其间,处置同僚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掌令柳星三启曰,请还收李周依前定配之命,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事,崔锡鼎亟命远窜。〈启辞并上同〉引嫌而退,意外被诋,在我何损?嫌不处置,其势固然。请执义金海一,持平李湜并命出仕。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李沆启曰,台谏出仕事,命下矣。今已夜深,明日待开门牌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礼曹判书闵熙上疏。大槪,新除守御之任,万不敢承当,乞赐递免,以幸公私事。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今玆之命,实循公议,卿其安心勿辞,宜速行公。
○兵曹判书上疏。大槪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予意已悉于前疏之批,卿之固辞,无乃太过乎?卿其安心勿辞,从速行公,俾无军旅久旷之弊。
○副护军尹鑴上疏。大槪,伏以臣本草莽之贱士,山泽之行歌尔,其抱咫尺之义,守箪瓢之志者,盖已半世于玆矣。乃焚芰裂荷,妄许驱驰于白首之年者,窃仰殿下,有不世出之姿。又念今日,为大有会之机也,其出而复入,去而复来,不避犯前人之戒,招世俗之讥者,意亦非他也。乃今上志,日以玩愒,群工,日以怠敖,大臣之所以引翼者,骎骎乎昏世乱代之事也,殿下之所以施措者,亦非复明君懿辟之为也。彝伦斁绝,民生涂炭,悠悠万事,已趍于不振之域,若臣者,身居列卿,职在诵说,不能一有所感通匡拂,张相扬更,以效社稷之域[诚],将不免为丧身之鄙夫,亡国之大夫而己。此臣所以悼心失图,追数愆尤,辄露乞骸之请,退伏待放之所,思以将死之日,为息黥补劓之图焉尔。王人下临,敦谕勤恳,而愚𫘤不敏,衰老且病,不能行不俟驾,仰承德意,益不知措躬之地。伏乞圣慈,察臣心事,矜臣颠沛,亟许骸骨之请。且寝招唤之命,以全君臣终始之赐,不胜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当此国家捏扤,民生瘁困之日,不念共济之道,望望然出城,若将浼焉,无乃不足与有为而然耶?心焉惭赧,无以为喩,卿其安心勿辞,从速入来,毋孤予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教南汉山城守御使行判中枢府事闵熙书。王若曰,盖闻固国之谟,莫要于设险,御侮之策,惟在于得人。是以,张巡之蔽遮江淮,而唐有再造之绩,尹铎之减损户口,而赵收三版之功。在古若玆,于今可忽?肆予,业承艰大,戒存绸缪,虽平常无事之时,有暮夜有戒之恤,安得廉颇为将,几兴拊髀之叹。朕倚魏公如城,益重建牙之任。矧玆南汉之重镇,寔惟畿内之要冲。攻守之利全,殆同秦京、函谷,藩屏之势固,有若金陵、石头。庄锁于重门,宁疏备御之道,专节制于一面,尤难抡选之方。故乃采之舆诵,循诸庙议,予固先定于志,皆曰无逾于卿。惟卿,器伟以渊,德弘而毅。居家而著张仲孝友之行,立朝则有霍光忠厚之风。自在布衣,公辅之属望,已久,咸称练达,通才之应物,有馀。惟其左右之俱宜,所以委寄之愈笃,征谋治法,奚但徒事乎缮完?荩臣□□实有赖于缓急。玆授卿以南汉山城守御使,卿其克体予意,益励乃心。革弊端而深勤抚绥,严师律而益加整顿,美哉宝也。毋谓天险而谁何,委而去之,莫如民和以为本。念昔丙丁之乱何言哉?顾今疆域之忧,维其棘矣。弋矛弓矢之修,宜急,生聚教训之承,宁忘?虑不先定,则无以制胜,物不素具,则无以应卒,予何烦谕?卿必深思。于戯,诵诗读书,无让晋中军之方略,轻裘缓带,可追羊叔子之雍容。实赖文武之全才,毋负安危之注意。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李聃命制进
闰3月24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左承旨李溟翼〈坐直〉。右承旨郑载嵩。左副承旨丁昌焘〈坐直〉。右副承旨李沆〈坐〉。同副承旨兪夏益〈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泰龟〈仕〉睦林一〈仕直〉。事变假注书姜相周〈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午时,日晕。
○有政。
○丁昌寿,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假注书睦林一,时无职名,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吏批,行判书洪宇远病,参判李堂揆进,参议睦昌明服制,都承旨郑𬬭进。以康邃学为刑曹参议,韩濙为兵曹正郞,李道一为直讲,李震殷为工曹佐郞,许垓为掌乐佥正,李台瑞为司艺,闵点、庆㝡、金德远为承文提调,闵熙为卜相,吴始大为广州府尹,闵熙为承文都提调,睦来善为礼曹判书,前县监金重器,今加通政。
○兵批,判书金锡胄上疏,参判金德远病,参议李秞病,参知权修进,左副丁昌焘进。以郑朴为副护军,金益勋、李后沆为司直,睦林一为副司正。
○郑𬬭启曰,新除授广州府尹吴始大,时无加资之命,何以为之?传曰,依例加资。
○大司谏闵宗道启曰,引嫌而退,所执既正,被诋何嫌?请献纳李凤征出仕。答曰,依启。
○闵宗道、李凤征启曰,请还收前领议政金寿兴叙用之命,请崔锡鼎亟命远窜。〈启辞上同〉答曰,勿烦。
○执义金海一,掌令柳星三,持平李湜启曰,请还收李周依前定配之命,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崔锡鼎,亟命远窜。〈启辞上同〉答曰,毋庸强聒。
○兵曹判书金锡胄上疏。大槪,更陈危恳,乞递本职事。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予意,已悉于前后之批,卿何过辞若是乎?卿其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吏批启曰,新除授广州府尹吴始大,时无加资之命,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例加资。
闰3月25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郑载嵩〈在外〉。左副承旨丁昌焘〈坐〉。右副承旨李沆〈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泰龟〈仕直〉睦林一〈仕〉。事变假注书姜相周。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郑𬬭,以备边司言启曰,广州,以重镇,旷官已久,其在军政民事,俱涉可虑,而当此守御使递易之际,尤不无虚疏之弊。新府尹吴始大,令该曹刻期催促下送,何如?答曰,允。
○答右参赞李袤疏曰,省疏具悉卿恳。今玆给马之命,意非偶然,卿其安心,勿辞往来焉。
○答判中枢府事许穆箚曰,省箚具悉卿恳。箚中训诲之语,无非切实,予虽不敏,可不留心而服膺焉?卿其宜速入来,以补予之不逮。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兪夏益,以汉城府言启曰,户籍监董官东部参奉吴夏相呈状内,病势猝剧,决难供职,户籍监董之任,不可一日旷废云。董监之任,一日为急,而吴夏相所患,如此,不可等待其差歇。以主簿赵重鼎,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夏益,以兵曹言启曰,武科重试对举初试,取人之数,前后文书相考,则丙寅年,取三百人,丙子年,取五百人,丙戌、丙申两年,则各取二百人,从何年试取乎?敢禀。传曰,依丙寅年试取,可也。
○兪夏益,以备边司言启曰,行钱事目中,即今之今字,误书令字,点下后,始为觉察,不胜惶恐。原事目中,付标以入,色吏则自本司治罪,而当该郞厅,推考,何如?允。
○院启,金寿兴事,崔锡鼎事。〈措语上同〉答曰,亟停勿烦。
○府启,李周事,金寿兴事,崔锡鼎事。〈措语上同〉答曰,毋庸坚执。
○右参赞李袤上疏。大槪,乞还收给马之命,以安微分事。〈批答见上〉
○判中枢府事许穆箚子。大槪,感激恩私,冒陈所怀事。〈批答见上〉
闰3月26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左承旨李溟翼〈病〉。右承旨郑载嵩〈在外〉。左副承旨丁昌焘〈坐〉。右副承旨李沆〈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泰龟〈仕〉睦林一〈仕直〉。事变假注书金梦阳〈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沆启曰,以各陵内摘奸单子,传曰,有頉处,察推事,命下矣。宣陵阙直参奉李东根,推考传旨,既已捧入,而宣陵殿内半壁,因湿色渝,朱红龙平床二部,年久色渝,六面悬帘,风雨色渝,英陵殿内三间先佐耳涂裶,暂色渝,六面悬薍帘中,东狭三浮,风雨色渝等处,则令该曹,趁即修改事分付,而此等有頉处,当该陵官,不即报该曹修改,如是执頉,极为非矣。宣陵、英陵参奉,并为推考,何如?允。
○丁昌焘启曰,知义禁睦来善,牌招不进矣。传曰,更为牌招。
○药房都提调许积,提调金锡胄,副提调郑𬬭启曰,伏未审数日内,圣体,若何?寝睡水剌,如前一样乎?前入加味四君子汤,已尽于昨日,五贴加剂以入,宜当,臣等,不任区区之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气候无事,水剌如前一样矣。
○丁昌焘启曰,事变假注书姜相周,身病猝重,不得仕进,今姑改差,他注书差出,使之察任,何如?允。
○以金梦阳为事变假注书。
○郑𬬭,以承文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今观陈慰使状启,则皇太子陈慰笺文中,第四句镜奁奁字,果是违廉。此则宜改以奁镜,祭文中,云胡之胡字,祭物中胡桃之胡字,俱是常时讳避之字,而未及觉察,不胜惶恐。云胡,改以云何,胡桃,改以核桃,宜当。故元文书中,付标以入,笺文及副本中,令行中写字官,以此善为擦改赍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长渊府使李东老上疏。传曰,下该司。
○丁昌焘启曰,兵曹判书金锡胄,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郑𬬭启曰,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今此庆尚道,来四月令,青大竹,比前尤为瘦细,无以取沥,事甚可骇。当该封进官,从重推考,本道监司,亦难免不能检饬之失,推考,何如?允。
○兵曹判书金锡胄请对时,知义禁睦来善,同义禁沈榟,牌招开坐,同参议启事,榻前定夺。
○李沆,以兵曹言启曰,令此重试对举武科庭试初试、重试初试吉日,令日官推择,则庭试初试,八月初六日为吉,重试初试,八月二十八日为吉云。以此两日,分两所设行之意,知委京外,何如?允。
○院前启,金寿兴事,崔锡鼎事。〈措语上同〉答曰,毋庸渎扰。
○府前启,李周事,金寿兴事,崔锡鼎事。〈措语上同〉答曰,毋庸渎扰。
○巳时,上御宝庆堂。兵曹判书请对入侍时,左副承旨丁昌焘,假注书睦林一,记事官安如岳、柳世鸣入侍。锡胄曰,久未入诊,上候,何如?上曰,无事。锡胄曰,昨日,始点阅御营军兵,则有所陈达之事矣。御营新设之时,不论某役某色,惟择其皆熟炮艺者而嘱之,前定军役,则并皆頉下。当初设立之意,既重且大,乱后孝宗朝丙申间,事面渐重,至于户首被抄之类,则虽忠赞忠翊之役,亦皆许除,保人之未充定者,一一充定,几无空户矣。顷日司饔提调,以匠人子枝,定他役事,还充本役事,陈达于榻前,分付列邑,大行推刷。故御营军户保中,匠人子枝,并皆还推,而决不可出给,依先朝定夺,仍属本营之意,分付诸道施行,以重京辇宿卫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锡胄曰,内局,新有造鍼之事,鍼医郑斯玄,主干其役,匠人,不过粗炼,而至于造作棱锐,实出斯玄之手。斯玄,甲寅所造,至于八百,今番,则多至一千七百,而诸医处,皆已分给。斯玄昼夜监造之功,似当有激劝之道矣。上曰,相当职除授,可也。昌焘曰,臣曾按海西时,谙练长渊、载宁两邑,以各卫门屯田甚多之故,俱有痼弊,将不成貌样,而适当递归,未及启闻矣。即者长渊府使李东老,陈弊上疏,既已下备局,载宁,亦当一体变通,令本道监司,启闻禀处,何如?上曰,令本道监司,详查启闻,可也。锡胄曰,禁府所囚李沃、柳命天等所援之人,连续捧招以入,而其中,多有远在者,故囚系屡日,未及处断矣。曺挺宇及平安道查启,既已入来,今当议启,而其中李沃之抵宋时烈书札一款,李师颜放送议启之时,已尽陈达,而其书之真是李沃手迹,虽明白无疑,人之言穷,不无意外之事。沃如不服,事实难处,故臣于庭试唱榜之日,诸宰所会之处,出示李沃庚戌三月所书之札,则皆曰无疑矣。然士夫间互相构捏,则议启之时,禁府堂上,不可不齐会,臣与郑镒,则终始参坐,而知事睦来善,新除授礼曹判书,未及肃谢,同知事沈榟,鍼灸未出仕,而所患不至大段云。今日药房问安,欲为开坐议启,并牌招同参,何如?上曰,命招开坐,可也。仍下教曰,李浡之疏,为其兄伸冤云,而此是士夫间所无之事,殊甚骇异矣。锡胄曰,此事根抵,初因命天塞沃副学之望而发也。其间虽有许多说话,命天所执,则以沃之抵讳时烈处致书之事,故姑为补外,使之省愆,而沃则,以补外为冤云矣。上曰,此狱,渐至蔓延矣。锡胄曰,非系国家之事,虽至蔓延,似涉不关矣。丁昌焘曰,清朝之羞,莫大于此矣。锡胄bb曰b,今日议启时,李沃书札,欲为粘付以上,以备睿览,而事体烦渎,有所不敢矣。沃,曾有书上屏风之事,且为承旨多书判付,一经睿览,则可以下烛矣。上曰,今朝各陵摘奸时,阙直参奉推考传旨,下于宪府矣。更思之,则陵寝事体重大,何以处之耶?昌焘曰,例以行公推考书入,而或有禁推之时矣。上曰,传旨还入。〈以下缺〉遂罢出。
闰3月27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郑载嵩。左副承旨丁昌焘。右副承旨李沆。同副承旨兪夏益。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泰龟〈仕〉睦林一〈仕直〉。事变假注书金梦阳〈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巳时,日晕。
○下直,密阳府使李嵇,黄州判官朴元度,新溪县令安烒。
○丁昌焘,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庆㝡,除标信,刑曹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事变假注书金梦阳,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以右承旨郑载嵩辞状,传曰,调理上来事,下谕。
○兪夏益,以备边司言启曰,即接译官手本,则副敕使礼单乌骝马,自平山以后,路热渐盛,几至闭明,决不可前进云。以此病马,仍令牵去,则必有颠仆之患,本道私马中,如有色好禾少,可入于彼眼者,则宜先贸送后,自司仆寺,当输送价本,而若无可合私马,则驿马中,极择,俾趁未越江前,代送之意,星火举行,以此分付于平安监司处,何如?传曰,允。
○丁昌焘启曰,以备边司草记,传曰,敕行越江已久,而礼单领去译官,何往而今始来呈耶?问启事,命下矣。招问备局郞厅及户曹该吏,则今番敕行,都监礼单,依甲寅年例,使之传给于牛家庄云。故今月十八日,礼单领去译官,与进香副使之行,一时出去矣,礼单马,中路得病,不得牵去,故译官手本,今午,始为来到备局,有此回启矣,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李湜启曰,顷日驸马家婢子,犯禁,本府吏,执之,驸马之子,怒其禁吏,而擅自杖之,事极可骇,故自本府,笞其宫奴矣。今闻物议,以为私家之杖禁吏,实前古所未有之事,而本府之缓治宫奴,大失台体云,臣亦何可晏然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大司宪吴挺纬启曰,顷者城上所,以驸马之子,擅杖禁吏事,言于诸僚会坐处,臣以为私门之杖禁吏,实为惊骇,而寡居公主家事,不必深究,只治罪首奴,宜当云矣。即伏见同僚避嫌,物议,以缓治为非,缓治之责,臣实当之,何可晏然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掌令柳星三启曰,顷日寅平尉家婢,犯禁被捉,驸马之子,捉致禁吏,至于重杖,事极惊骇,自本府,笞罪宫奴矣。今闻物议,皆以缓治为非,同僚以此引避,臣何敢晏然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执义金海一启曰,顷日臣与同僚,齐会台厅城上所,言及驸马家私杖禁吏之事,僚议,皆以为宫家首奴,不可不重治,即令囚禁矣。厥后下吏来言,已为治罪放送云,故泛然闻知而己。今者同僚,以缓治见非,引嫌,臣何可晏然?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大司谏闵宗道启曰,金寿兴事,崔锡鼎事。〈措语上同〉法府之体,甚尊,设禁之意,且重,而今此驸马之子,发怒于婢,使之被执,乃敢不有国法,擅杖禁吏,其骄横之习,诚极可骇。此而不治,后弊难防,请当该驸马之子,令攸司囚禁科罪。并引嫌而退。擅杖禁吏,自有其罪,而治止笞奴,未免失法。请持平李湜,大司宪吴挺纬,掌令柳星三,执义金海一,并命递差。答曰,不允。驸马之子囚禁事,予实骇异也。法府之体,虽曰甚尊,公主,乃王室之至亲,体面亦甚尊贵。且杖其禁吏,必有所以缘,而非其自擅之事也。宪府,既治宫奴,则足惩其失矣,今乃复起深刻之论,至请囚禁科罪,古人所谓忌器之意,果安在哉?更勿烦渎。递差事,依启。
闰3月28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左承旨李溟翼〈坐直〉。右承旨郑载嵩〈在外〉。左副承旨丁昌焘〈坐直〉。右副承旨李沆〈坐〉。同副承旨兪夏益〈坐〉。注书朴庆后〈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泰龟〈仕〉洪万遂〈仕直〉。事变假注书金梦阳〈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豆毛浦万户赵世弼。
○自卯时至午时,日晕。
○有政。
○李沆启曰,大司宪执义一员未差,持平一员未差,掌令宋挺濂未肃拜,持平裵正徽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𬬭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传曰,当日为之。
○丁昌焘,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睦来善,除标信,义禁府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日将官朔试射时,阙内入直训炼都监把摠、哨军等,依前日榻前定夺,以他员代直出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睦林一受由,代以洪万遂为假注书。
○吏批,行判书洪宇远呈辞受由,参判李堂揆进,参议睦昌明服制,都承旨郑𬬭进。
○吏批启曰,庆尚都事宋光渊呈状内,所患之病,迄今十年,鍼药技穷,沐浴无效,斯速入启处置云。宋光渊病势,虽未知轻重之何如而前后除拜,一不出肃,事甚未便。罢黜,何如?传曰,允。
○以尹鑴为大司宪,朴廷薛为执义。以左参赞望单子,传曰,加望。以具崟为掌令,朴庆后为注书,赵祉锡为持平,闵就道为副校理,赵宗著为副修撰,权歆为兵曹佐郞,李志永为典籍,李弘廸为直讲,朴寿彪为巨济县令,曺孝昌为分差中学教授,尹义济为分差东学教授,金儁相为分差西学教授,韩范济为南学训导。
○传于郑𬬭曰,司直赵珩,叙用已久,而一不举论于备拟,是何故也?
○郑𬬭启曰,问于政官,则赵珩,当仁宣王后国恤初丧,身为礼曹判书,大王大妃服制,以期年磨炼后,改以大功,大礼厘正之后,以此被罪,故叙命虽下,而不得拟望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司直赵珩,左参赞除授。
○兵批,行判书金锡胄禁府坐起进,参判金德远朔试射坐起进,参议李秞进,参知权修受由在外,左副丁昌焘进。
○以吴挺纬为副护军,金海一、柳星三为副护军,李湜为副司直,金梦阳为副司正。
○郑𬬭启曰,新除授注书朴庆后以觐亲事,往在全罗道南平县,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知道。
○又启曰,注书朴庆后,上来间,假注书李泰龟,姑令仍察,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发遣本曹郞厅,昌陵、恭陵、顺陵、禧陵、孝陵抽栍摘奸,则入直参奉及守护军等,并无頉云,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政院、玉堂,有陈达事,请对矣。传曰,引见。
○丁昌焘,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十三番后部后司别左司属,忠清道七哨,江原道三哨,合十哨军兵,及京案各差备军,逢点实数,二千八名。黄海道别马队四十四名,已为整齐,来月初一日,与十二番递番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十二番军兵及十三番别马队、别破阵等,射炮用釰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司谏闵宗道,献纳李凤征启曰,本院之昨请驸马子囚禁科罪者,实为尊朝廷而正纪纲,非不知公主之尊贵地绝也。府吏虽微,既持禁牌,则即是朝纲之所寓也,非宪府之私人也。虽王子驸马,犹不可擅杖,况其子弟者,何敢乃尔?闻其诿之于妻家之奴,而考其纸牌,则实不然也。设令公主教其子杖之,其子,非童𫘤无识之人,则所当苦谏而止之,俾归无过之地,而今乃不然,以一儒生之身,而敢为此骄横之事,瞻聆所及,孰不寒心?宪府之略施笞罚,殊有歉于蕫宣之格杀苍头,本院之启,在所不已,而圣明,不惟不允,反以骇异深刻,责臣等,臣等之惑,至此而滋甚焉。台谏,为人君耳目,主一时是非,则圣明,但当以偸惰,戒臣等,而不当以深刻,咎之骇异目之也。然臣之诚意浅薄,猝承未安之教,何可晏然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观此避辞,予以为不然也。笞罚禁吏,既出于寡居公主家,而宪府,徒听禁吏之言,直为囚治宫奴,已失台体矣。本院,继论囚禁驸马子,欲为并治其奴主,此果非骇异深刻者乎?今若科罪,则禁吏,徒知有法府之为重,不知有公主之尊贵,其骄横作拿之习,自此而始矣。至于有歉于董宣之格杀苍头云者,尤未可晓也。勿辞。
○院前启,请还收金寿兴叙用之命,请崔锡鼎亟命远窜,请当该驸马之子,令攸司囚禁科罪。〈措辞上同〉并避嫌而退。执法之论,实得台体,未安之教,何必为嫌?请大司谏闵宗道,献纳李湜,并命出仕。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前判中枢府事闵熙辞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之德望,实合辅弼之任,卿其安心勿辞,速出论道,以副予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申时,上御宣政殿西边别堂,政院、玉堂引见时,都承旨郑𬬭,左承旨李溟翼,右副承旨丁昌焘,副应教李聃命,修撰睦林儒,假注书李泰龟,记事官安如岳、柳世鸣入侍。𬬭曰,今日政厅,有赵珩收用之备忘,故臣问于政官,以其所言而达之矣。及到政院,见其时日记册,则其时辞说,有足丧心者,故有此请对之举矣。以言语陈达,恐有未详之患,故其时草记及备忘记,誊来,以备睿览矣。上曰,读之,可也。𬬭,读奏之。聃命曰,殿下,以赵珩之罪为何如?以先王宽大之德,而犹不假贷,至命拿鞫严问,赵珩之罪,实在于先王十行之教矣,臣请详达之。己亥服制期年,实主古礼之庶子期,而犹以国制为诿矣。至甲寅仁宣王后大丧时,礼官,初以长子妇期服,磨炼,改以众子服,改付标,而典礼之紊,尤大彰著。其时礼判赵珩,参判金益炅,参议洪桎国也。赵珩,虽与宋时烈之自主张,有异,而附托承奉,终乱邦礼之罪,诚有难恕,其旋蒙放释,收叙西枢于赵珩,已极幸矣,左参赞之除,实群情之万万不料也。上曰,先王厘正典礼之日,予尝朝夕侍侧。其时事,无不记之理,但赵珩,非自主张者,特畏时烈之势,有此改付标之事,故予以为从异于首,而用之耳。聃命曰,圣意虽如此,此又不然。若论其罪,则首从,固有别矣,而至于任用,则首从无异,岂宜以畏威屈己,忘君负国之徒,用之哉?上曰,予若以时烈,为不当安置,以宾厅诸臣,为无罪,则臣下争之,可也。赵珩,则不然,不必争也。昌焘曰,宾厅诸臣,则视赵珩,反轻矣。溟翼曰,丁昌焘之言,不然矣,宾厅诸臣之罪,岂轻于珩哉?上曰,用一赵珩,何忧于礼论之复误耶?诸臣曰,不然。珩之罪,有关邦礼,而今若用之,则误礼之臣,必自此进,正礼之臣,必自此退矣。上曰,一赵珩之用,何至于误礼之臣进,而正礼之臣退耶?昌焘曰,不然。一君子退,众君子退,一小人进,众小人进,赵珩用,则前日正礼之臣,必望望然去。上曰,诸臣之言,如此,予亦知之,而但既除旋寝,不可,故不允矣。聃命曰,小臣前后进讲,每于古人改过从善之处,未尝不三复开陈矣。虽微细事,有累于圣德,为害于治道,则必改之,况此礼论之明不明,为何等重事乎?殿下,既知其过举,而犹以旋改,为难,实非群下所期待于圣明者也。请勿留难,亟收成命。𬬭曰,臣犬马之年,已满七十,历事三朝,国恩罔极,目见今日之过举,如是力争,而尚不得允从之命,如不得请,则小臣,不敢退去矣。上曰,诸臣之言,若是缕缕,赵珩左参赞还收,可也。诸臣,皆谢而退。
闰3月29日
编辑都承旨郑𬬭〈坐〉。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郑载嵩〈左外〉。左副承旨丁昌焘〈坐〉。右副承旨李沆〈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书朴庆后〈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泰龟〈仕〉洪万遂〈仕直〉。事变假注书金梦阳〈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沆启曰,宁海定配罪人李翔,诬公议,当初投畀,亦是宽典,虽经大霈,断不可容议,而今见庆尚道放未放启本,则敢以李翔,混入于禀秩之中,事之可骇,莫此为甚。请庆尚监司李端锡推考。传曰,允。
○郑𬬭启曰,假注书洪万遂,时无职名,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郑𬬭,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修撰赵宗著,时在京畿广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知道。
○丁昌焘,以兵曹言启曰,今日宣传官各厅将官等朔试射时,训炼都监哨官李硕华、李昌宗,武臣兼宣传官朴燂等,未满四中,依例汰去,何如?传曰,允。
○副应教李聃命,校理南益熏,副修撰睦林儒等箚子。大槪,敢陈所怀,以备睿览事。答曰,省箚具悉。缕缕陈启之语,诚深切实,可不留心而体念焉,箚末事,予当自量筋力,而讲谕焉。
○府前启,李周事,金寿兴事,崔锡鼎事。〈措辞上同〉新除授执义朴廷薛,时在庆尚道醴泉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判中枢府事许穆箚子。大槪,敢辞月廪事。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月送庖廪,意非偶然,卿其安心,勿辞领受焉。郞厅朴奎寿校正。郞厅李贤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