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奉命出去〉。左承旨吴彦儒〈坐直〉。右承旨权一衡〈坐直〉。左副承旨朴相德〈坐〉。右副承旨南泰耆〈坐〉。同副承旨李彝章〈未肃拜〉。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坊〈仕〉李普观〈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东莱府使申𬀩,南虞候李德耉,全罗兵虞候任弘德,吾叉浦佥使林世载。
○南泰耆达曰,大司宪南泰良在外,执义未差,掌令吕善应,武一所进去,金朝润,武二所进去,持平李万恢,亲病下乡,崔载兴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吴彦儒达曰,同副承旨赵明鼎,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权一衡曰,顷者望位礼时,所用香炉,意谓奉置书房色矣。闻奉置于香室云,香炉俱所盛樻子所置床,床中下排席,奉载架子,以阙中卫军,仍其所着服色担运,户房承旨陪进,自明光、青阳、集成门,至大报坛,奉藏于南边楼口,以望拜礼时所用书付。
○又传于一衡曰,以汤剂加入事,有下教事,药房提调,只率差备待令医官入侍,琼玉膏监剂副提调,勿令入来,领相、骑判,同为入侍。户房承旨,香炉陪进后,亦令入侍。
○一衡启曰,药房都提调洪象汉,依下教先为来待矣。
○又启曰,领议政金在鲁,兵曹判书洪启禧,左承旨吴彦儒,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又启曰,广州留守李箕镇,有禀达事,来诣请对矣。传曰,入侍。
○南泰耆启曰,因侍讲院草记,初三日宾客相见礼时,宫官不可不备员,未差之代,令本院禀旨差出事依下矣。政官待明朝牌招,开政差出阙员,何如?传曰,当日为之。
○有政。吏批,判书李天辅进,参判李宗白牌不进,参议尹光毅式暇,同副承旨赵明鼎进。兵批,判书洪启禧入侍进,参判韩师得病,参议金汉喆上书入达,参知朴弼干入直进,同副承旨赵明鼎进。
○吏批启曰,台谏及春坊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庆兴府使今当差出,未准朔禁军将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高阳郡守今当差出,而本郡以孔道残邑,近甚凋弊,不可不择差。他道有声绩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会宁府使今当差出,而当品中可拟之人乏少,堂上有履历者,备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泗川县监赵尚绥户奴呈状内,其矣上典,素患痰癖之病,挟感添剧,旬月内万无赴任之望,斯速入启处置云。身病果如是危重,则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以黄晸为咸镜监司,赵观彬为江华留守,沈�为执义,成天柱为兼弼善,尹东星为司书,李益炡为礼曹判书,申晦为刑曹参议,元景夏为兼世孙师,尹光缵为兼中学教授,金柱岳为庆兴府使,金器大为高阳郡守,金昌运为木川县监,李致彦为江原都事,庆基殿参奉李端弼,长陵参奉柳炜相换,兼掌令单沈墢,成均学正单李阳泰,学谕二单,金尚麟、文衡中,校书博士单郑衡瑞,正字单文采五、郑旸宾为会宁府使,李彝章为同副承旨。
○兵批启曰,同知中枢府事金斗寿、朴曾锡,俱以笃老之人,病伏乡庐,末由上来肃谢,斯速启递云,不可一向虚带,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同知单金元衡,佥知二,兪命得、金晋熙,副司直申晩、金光世、南有容,司勇金百源,高原佥使禹弘龟,今加折冲加资事承传。
○吴彦儒达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李彝章,待明朝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一衡曰,李彝章以监试官,移拜承旨,其代改付标以入。
○吴彦儒启曰,新除授会宁府使郑旸宾,时无加资之命,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加资。
○传于彦儒曰,房望筒勿入,依前房为之。
○一衡,以礼曹言启曰,各陵殿官员试暇假官,以付禄忠义差送矣。即接忠义厅所报,则今此庭试时二十员忠义,各陵殿不得差送云。其不足之代,依前例以三医司差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九月二十九日大王大妃殿诞日陈贺时,王世子致词陈贺之节,依例磨炼乎?敢禀。传曰,其时予气若今日,当躬率以行,而日犹远,临时更禀。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旌义前县监卢贤鹤,因司仆寺粘目,拿问处之事徽旨达下,而发遣府罗将拿来矣。卢贤鹤户奴呈状内,其上典,被拿还渡康津地。而老母在于平安道定州地矣,去七月二十一日身死传赴gg讣g,故今方奔丧。而被拿之下,不得遽然奔丧,情理罔极云,依法典保放给由,成服后拿囚,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此文科庭试初试时,试官当为磨炼,而无故可拟之人乏少,许多试官,势难排望,文官堂上及堂下侍从罢散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
○南泰耆,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金必成更招公事判付内,必成招辞又若此,则其在严科场之道,不可不严处,一例勘律事,判下矣。举子金千镒,依判付当为勘律,而金必成依前判付,巨济府发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参议金汉喆书曰,伏以臣向受恩暇,归省先垄,淹病数月,跧伏乡庐。不自意骑省除命,远及于江湖寂寞之滨,惊陨感激,不敢一向偃蹇,强策病躯,担舁就道,昨才来到私次。而长路撼顿,所祟越添,负席呻呓,无望供仕。抑臣情地,有万万惶悚不安者。顷于夏季,待罪近密,一言匡救,纵出忧爱之忱,斋殿渎扰,自速僭妄之罪。圣教严截,至蒙谴递,到今追思,踧踖靡容。噫,臣事大朝二十馀年,未有涓埃之报,而区区愿忠之诚,不后于人,盖尝有怀必陈,窃附纳君无过。而言未见槪,衷情莫暴,彷徨野外,以致踪迹之臲卼。圣度宽容,虽不遐弃,恩除之下,愧惧冞切。顾何敢束带彯缨,扬扬冒进于搢绅之列哉?玆敢投进短章,仰首鸣号。伏乞离明,俯赐鉴照,亟许镌改,俾私分获安,妄言者知戒,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任。
○辛未九月初二日未时,上御崇文堂。药房入诊,领相、兵判、户房承旨、广州留守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右承旨权一衡,领议政金在鲁,户房承旨吴彦儒,广州留守李箕镇,兵曹判书洪启禧,假注书尹坊,记事官李致彦,记注官康弘济,医官金寿煃、金履亨、许錭、金宝润,以次进伏讫。上曰,左承旨进来。何以为之耶?彦儒曰,香盒盛于香炉中,以黄䌷袱内裹入,盛于黄柜子,具锁开金,以木黄袱外裹,奉于一架子,陪进坛所。依下教藏置于南楼库上,以展拜时所用书标,各付于所裹袱上,又于壁上,亦书之,物件件记,又录书于一纸,付诸库门而来矣。上曰,唯。命写大王大妃殿诞日草记批答后,上曰,左承旨先为退出。若鲁曰,圣候何如?上曰,少胜后一样矣。若鲁曰,臣以癨气,昨日问候,不得入来,极为惶悚矣。上曰,今番卿等之用理中汤果是矣。若鲁曰,今番果得药路矣。若如是差胜,则卄八日诞日,殿下岂不可率百官陈贺乎?上曰,卿言太过矣。若鲁请诊。上曰,唯。寿煃诊察后退伏曰,脉候左右三部,已得舒畅,而胃气不足之证一样矣。上曰,欲劝八味元,而所言如此耶?寿煃曰,虽极惶恐,气血双补,无过于八味元矣。诸室以次诊察,所达与寿煃同。若鲁曰,今日汤剂,其已进御乎?上曰,已进御矣。俄者喉渴颇甚,山查煎调蜜水饮之,少差,此必入姜桂而然,然腹部之气少安,亦姜桂之效也。履亨、錭曰,既有喉渴之证,姑观日气,入姜桂好矣。上曰,冬节则每有渴证,而今则以有感气而然矣。在鲁曰,金寿煃八味元之说甚好,血分不可不扶矣。上曰,卿等虽曰好,予则甚苦,汉高虽创业之主,犹复却医,予欲以汉高为师。象汉曰,汉高有恢廓大度,殿下之所可师者,在恢廓也。上曰,俄者草记批答,盖有意,予已禀于东朝矣。若鲁曰,东朝陈贺亦为之。而十三日诞日,王世子率百官陈贺,殿下不使行之,臣等甚为抑郁,宜使王世子,得伸情礼好矣。上曰,昨年温幸时,诞日过于中路,予心甚安矣。几年不行之礼,今使为之耶?补中益气汤,前方中去姜桂,三贴连为煎入事下教。在鲁曰,近来科场,辄多后言,试官不可不择差,而此是厌避之役,故拟望时,或循私嘱,应拟而不拟者,间多有之。今后则勿循厌避之私,以可合之人,各别择拟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会宁府使望,谁也?启禧曰,兪胄基、李义壁也。上曰,李义丰可合矣。若鲁曰,赵东晋亦好矣。上曰,会宁有阙之代,今日政当差出矣。命书传教曰,中军虽外任,择差事下教矣。会宁府使已有阙,今日政择差事,分付。〈出榻教〉在鲁曰,南别营,即臣待罪兵判时创设者也。前日私习,每于南伐院为之,如值风雨,则乡军往来,辄多沾湿之弊,军幕诸具,频频破弊,亦难支当,故多费财力。建此营,而其后以炮声之闻于宗庙,有陈达筵中者,臣不得不以私习,则虽不得行于此,试艺之铳,仍行事定夺矣。近闻试艺之铳,亦不得行云,未知其故。伏闻日昨筵中,以小臣陈达,停废为教云,或恐圣聪错记矣。本营地形,既非向北,炮声亦使稍轻,则似无所妨矣。上曰,为中日私习,依前为之。〈出举条〉在鲁曰,朱杓,以高岭佥使,为稳城府使,而闻兵判之言,朱杓之家,距稳城二十里云,作宰必多不便。以同日所差庆源府使柳东垣相换,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书传教曰,筵席奏语,事体严重,其况莫重者。而欲护近日之惹闹,语不详审,其在严堤防之道,不可不饬,当该承旨,为先递差。〈出榻教〉复命书传教曰,承旨有阙代,今日政差出。〈出榻教〉启禧曰,前以劝武事,仰达矣。朴敦行、尹喜东两人,屡次督现,敦行则今日始现身,而喜东,终不来现,此与本来军官,有异,不可不一番更禀,自军门,直为捉来决棍后劝起,故敢达。上命书传教曰,劝武军官,传令后不进,则轻则决棍,重则军律,唯在其将,而幺麽一军官,不能严饬,以致筵禀,当该大将,从重推考,令以军法绳之。〈出榻教〉箕镇曰,臣有区区所怀,而亦非紧急事,今已夜深,故不敢仰达矣。上曰,第达其大略,可也。箕镇曰,汗峯,俯临南汉城中,曾有入南汉城并筑之议,而甲乙之论不定,领敦宁为守御使时,筑汗峯,而一面则不筑,今作图持入矣。上曰,第进之。若鲁曰,闻箕镇之言,不筑者为五百馀步,筑之不难,两边亦筑墩台,则甚好为言,而数日前,臣见领敦宁,则以为筑墩台则好矣。而复筑一面,则不知其然为言矣。箕镇曰,盗贼自不筑处,可以上来,若有守城时,则守汗峯之兵,便是弃置死地矣。既筑一面,复筑墩台守之,则贼不敢上矣。上曰,汗峯不筑处为谷耶?箕镇曰,然矣。使将臣,往见消详后,筑之好矣。上曰,既任卿矣。何必复使将臣见之?在鲁曰,赵重稷为人极精,今番庆兴府使,亦为可合,而以圣上之不足其人,故吏批甚以为难。以金柱岳为首拟,而六镇,以文武参半差送,曾有下教矣。此后六镇若有窠,以赵重稷差送宜矣。上曰,吏批政事取来。上曰,金昌运谁也?在鲁曰,先正臣金净之后孙也。上曰,尹德春乃守御使荐也。此何如?箕镇曰,曾为畿邑守令,为政颇精矣。在鲁曰,牌不进三台谏,以限放榜禁推为教矣。三人皆有亲病,而其中柳健,母年八十馀岁,病势尤重云,宜有矜念之道矣。上曰,俱有亲云,其在孝理之道,宜有参酌,特为放送。〈出举条〉箕镇曰,山城旧无宿兵,只以僧军,募聚守城,而此辈虽习武技,既无直赴,又无久勒,其所激劝之方,不过以加资张,慰悦其心,而若其久居山城者,至有别给加资之例矣。近来空名帖,一切防塞,故前守御使赵观彬所请得五十馀张,亦已尽矣。僧帖五六十张,今又特许成给,何如?若鲁曰,此与发卖空名帖,有异,而多给亦似有弊,参酌特许,恐不妨矣。上曰,为先限三十张许给。〈出举条〉上曰,史官出去,讲书院《千字文》持入。上览后下教曰,还置本院,可也。上曰,注书出去,会宁府使草望问来。坊出阁外还入。上曰,望单子已入来矣。一衡曰,今此下教,使注书修整入启还下后,载诸日记,何如?上曰,唯。〈筵说入启未下〉诸臣以次退出。
9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奉命出去〉。左承旨吴彦儒〈坐〉。右承旨权一衡〈坐〉。左副承旨朴相德〈病〉。右副承旨朴相德〈病〉。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坊〈仕〉李普观〈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
○南泰耆达曰,武一所参试官李永福,身病草记,昨日来呈,而自本院退却不捧矣。军资监正朴亨润,以李永福副拟之人,只凭主掌官下吏之误传变通,来呈肃拜单子,适值院中承旨或入侍,或值政厅之时,本院下吏,亦为蒙然捧入。亨润之不待牌招,而径先入肃,事甚疏忽,从重推考,本院军资监主掌官下吏,并令攸司科治,何如?令曰,依。
○权一衡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南泰耆达曰,大司宪南泰良在外,执义沈墢牌不进,掌令吕善应,武一所进去,金朝润,武二所进去,持平李万恢,亲病下乡,崔载兴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试取进去外,执义沈墢,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大司谏徐命臣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泰耆启曰,武一所监试官徐命臣,既有只推之令,更即牌招,以为参试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监试官徐命臣再招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执义沈墢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泰耆启曰,武一所监试官徐命臣,又有只推之令,监试停撤,一时可闷,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一衡曰,今下上言,外方之民,必多等待者,今日内分处出给。
○一衡,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上番校理臣韩光肇,以均役厅郞厅,今日昼仕出去。而每每草记,事涉烦渎,入直间除草记往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有阙之代,令政院禀旨,变通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启曰,兵曹兼春秋李致彦,移拜江原都事,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单沈国贤。
○李彝章,以兵曹言达曰,即接禁漏官所报,则日影为柳木所蔽,不得看察时刻云,日影台下柳木,令该所斫去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观武才时,鼓官,例以训炼院正启下,而训炼院正李润德,以庭试武一所参试官进去矣。势难及期出榜云,不可无变通之道,李润德试官之任,令政院禀旨变通,何如?传曰,允。
○以云宝剑望筒,传于彝章曰,今番以静摄殿座处狭窄,云宝剑、云剑并除之,摠兵堂、郞二员,或五卫将二员入侍,宣传武兼有差备,全数入侍。
○彝章,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都监分授都城社稷后洞体城六间许颓落处,今已毕筑,而女墙仍为始役矣。体城今已完筑,把守军兵,依例撤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观武才时,本厅将校,除初试应射之类,或入直于各所矣。新营入直千摠哨官,东营入直骑士将、把摠哨官,皆以军官,昼则替代,夜则使当直将校,还为入直。而两营入直骑士步军中,初试入格之类,依前例亦为出待试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泰耆,以刑曹言达曰,近以科场事,囚系满狱,新除授参议申晦,令政院禀旨,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因刑曹草记,新除授参议申晦,令政院禀旨牌招事,依下矣。刑曹参议申晦,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初六日庭试文科初试时,本府都事九员,一员本府入直。而文三所武一二所禁乱都事,亲临观武才时,青阳门禁乱都事,慕华馆殿试时,南北门禁乱都事及回公都事、当直入直都事,当以十员分差。假都事十员,令该曹差出,以为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今此庭试文科初试三所,设场于本曹,本曹移设于平市署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以咸镜监司李喆辅状达,安边等官居官军官金贵才等渰死、嚂死事,令于南泰耆曰,渰死、嚂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9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坐〉。左承旨吴彦儒〈服制〉。右承旨权一衡〈坐直〉。左副承旨朴相德〈陈书受由〉。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式暇〉。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坊〈仕〉李普观〈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德源府使李载海,昌原府使赵𡷗,德川郡守李国贤,清河县监沈㙂,车岭佥使朴泰兴。
○李彝章启曰,武一所参试官金圣龟,所当出牌,而今已夜深,待明朝牌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一衡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南泰耆达曰,大司宪南泰良在外,执义沈墢牌不进,掌令吕善应,武一所进去,金朝润武二所进去,持平李万恢,亲病下乡,崔载兴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武所进去外,执义沈墢,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执义沈墢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泰耆曰,今下弓矢,车岭佥使朴泰兴处给送。
○一衡达曰,左副承旨朴相德,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令曰,依。
○赵云逵启曰,今下京外上言五百五十四张内,二百二十一张,分下各该司,猥滥三百三十三张,启字爻周次还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彝章启曰,因兵曹草记,今此观武才时,执鼓官,例以训炼院正启下。而训炼正李润德,以庭试武一所参试官进去,势难及期出榜。李润德试官之任,令本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原单子中付标以入之意,敢启。
○传于一衡曰,观武才正时,以卯初初刻,即为书入。
○传于泰耆曰,射才赏已知之,各技艺,以木绵赏给者,从其匹数次例,依前例书入。
○泰耆,以刑曹言达曰,江原道放未放申本回达中蒙放罪人尹亿瑞之瑞字,以世字误书,达下矣。世字以瑞字改书,付标以入。而莫重奏达文字,不能致察,惶恐待罪之意,敢达。令曰,勿待罪。
○一衡,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意达曰,去庚午式年国用及各样礼葬京外位版所用栗木,全罗道元数三百株,依数斫伐,自本道定都会官船运之际,九十二株,入于败船渰没中。栗木元数不足,不可不备待。而取考前例,则或值如此之时,移斫充数于江原道栗木有裕处矣。今亦依此发遣敬差官,令该曹先为发关,分付于本道,何如?令曰,依。
○左副承旨朴相德书曰,伏以臣之病母,数日以来,重感风寒,症形非细,宿患痰病,又复作剧,多般调治,少无所减。臣方邀医试药,左右扶将,情私至为闷切,供职万无其势。召牌之下,谨此随诣,短章呼吁。伏乞离明,亟递臣职名,以便救护,仍治臣违慢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礼曹判书李益炡书曰,伏以臣待罪京兆,已逾三朔,近得轮行疮瘇,遍体脓溃,完合无期,虚縻职名,一任瘝旷。才陈疾痛之吁,仰尘重离之听,鞶带之递,颙祝而俟。又于千万意外,伏承春官移拜之命。臣诚惊惶震惕,不知所以自措也。夫六部之长,国之重臣,任大责专,孰非不轻?而至如宗伯之任,地望尤别,虽先辈名硕,莫不逡巡辞逊,况如臣眇末,造化陶甄,滥跻卿月,节次推排,遂至于万不近似之职。臣之怵惕愧惧,固不暇论,而其于累圣朝慎简之政,何哉?百尔思量,万无堪承之望。伏乞睿慈,俯谅微恳,亟命递改臣新授职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9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坐〉。左承旨吴彦儒〈服制〉。右承旨权一衡〈坐直〉。左副承旨朴相德〈坐〉。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式暇〉。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坊〈仕〉李普观〈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黄海都事朴海润,镇东万户韩浤。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权一衡达曰,明日举动相值,再明日国忌斋戒,三明日正日,此三日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南泰耆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时无时急禀定事,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大司宪南泰良在外,执义沈墢牌不进,掌令吕善应,武一所进去,金朝润武二所进去,持平李万恢,亲病下乡,崔载兴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云逵达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时无留院公事,頉禀。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赵云逵启曰,秋意渐深,凉暖不适,伏未审圣体调摄若何?头晕之候,腹部之气,更无往来,而寝馔之节亦何如?汤剂今日亦当煎入,而贴数将尽矣。臣等与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禀定继进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汤剂加剂五贴煎入,侍下教入侍,宜矣。
○以承传色下教曰,汤剂中干姜拨gg拔g之,如冷水矣。自明日干姜还入,宜矣。夜气冷,故痰气间间似有之,预防次欲置而进御,车前子茶五贴剂入。
○药房口传启曰,即伏承待下教入侍之命。臣等更请入侍,虽甚惶悚,汤剂加入,不可不诊察议定,旦有痰气间间有之教,不可不诊候,暂许入侍,千万伏望,惶恐敢启。传曰,明日殿座为之,故今日欲从容休息,其止之。
○药房口传再启曰,臣等冒请入侍,未蒙允许,虽不敢更请,而明日殿座时刻太早。欲明未明之时,霜冷尤紧,且有雾气,静摄之中,触冒劳动,不胜忧虑。伏望差退时刻,衣襨亦加厚进御,以尽慎摄之道得宜,惶恐敢启。传曰,初日稍早可为之,其止之,衣襨当加厚矣。
○权一衡达曰,礼曹判书李益炡,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即者文学兪汉萧,以其亲病陈书径出,原书才已捧入矣。事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达曰,宪府连日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武所进去外,执义沈墢,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执义沈墢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赵云逵达曰,明日春塘台亲临观武才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左副承旨朴相德,昨日以其亲病,陈书受由,不得进参,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令曰,牌招。
○一衡达曰,明日亲临观武才时,承旨一员,当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禀。令曰,右副承旨留院。
○又达曰,明日慕华馆试才时,同副承旨,当以兵房进去,而春塘台亲临时,不可无该房,慕华馆则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令曰,右承旨进去。
○又启曰,今此春塘台亲临观武才时,冢宰入侍置之事,命下矣。时原任大臣,曾有入侍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时原任入侍。
○泰耆启曰,明日慕华馆观武才时,命官何大臣进去乎?敢禀。传曰,郑判府事进去。
○备忘记,今下弓矢,镇东万户韩浤处给送。
○泰耆启曰,今此春塘台观武才殿座时,云宝剑、云剑并除事,命下矣。动驾时命除云宝剑,既是前例所无,不可以处所之狭窄而阙之,且亲临观武,自是盛举,侍卫不备,终欠事体,令该曹依例举行,恐合事宜,惶恐敢禀。传曰,向时庭试,云宝剑亦命除之。今番以狭窄,使除之矣。又何以禀乎?其止之。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都摠府移文,则明日观武才时,本府郞厅,俱以试官及各差备官进去,一员未差,侍卫无以推移云。未差之代,即为口传差出,使之备员侍卫,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亲临观武才时,各差备官及慕华馆命官殿试时,差备官其数甚多,而训炼院习读权知之以科场事,被罪未出代者,至于二十馀员之多,无以推移分排。使本院即为望报,口传启下,以为分排书入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春塘台观武才时,技艺试bb官b金亨鲁,方以武一所初试试官进去,未及出榜,原单子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观武才时,除初试人员,别单已为启下矣。其中或有递改,或有在外未上来,或有身病,势难应射者。故依前例悬頉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云逵,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庭试文科初试试官中尹东度,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尹东度。
○又以吏曹言启曰,庭试初试试官,方为拟入。而其中赵重晦、郑弘淳、宋莹中、任𪼛、兪彦述、金致仁、金尚耉、赵重稷、李光湜、李寿凤,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徐赫修为都摠都事。
○传于一衡曰,三处试所,当送摘奸,而挟册隐从,严加申饬。
○又传于一衡曰,试官牌去来,申饬。
○一衡启曰,今此庭试初试二品试官,或以文臣庭试及武试所试官,已为受点,或违牌,无推移之道,事极未安。文臣庭试、武试所试官受点外,违牌人员,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试官赵重晦、兪彦述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一衡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一衡曰,试官牌去来催促,斯速入之。
○又传于一衡曰,牌去来催促,则试官望何至今不入耶?
○又传于一衡曰,试官望,只以承牌者,修整入之。
○一衡,以礼曹言达曰,今此庭试文科初试一所,设场于本曹矣。上直郞厅,依前例自今日为始,朝房直宿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官员,以都提bb调b言启曰,院写字官实训长金天铎迁转代,以预差训长郑翊周,依例陞实。而预差训长之代,以郑宗周差定,以为依前劝奖之地,肄习连三朔居首李彦茂,依例陞实,付军职冠带常仕。肄习陞实及身死代,学生崔润得、申益龄、李复祺、李硕祺,笔才颇有成就之望,属于本院肄习,使之炼业,何如?传曰,允。
○文学兪汉萧书曰,伏以臣向得由暇,救视父病,恩荣所曁,幸得稍减,感祝无极。而老人重病之馀,真元大脱,气息绵缀,委顿席笫,起动无期。以此情理,实无离舍供仕之望。适值相见礼,严畏分义,不敢辄事烦溷,抑情出参,仍以持被,二日经宿,心神莫定。即接家信,臣父素患本症之外,又添寒战,胸膈痞塞,食饮全废,肢末厥冷,昏昏不省,促臣来视。自闻此报,精爽飞越,按住不得。玆敢忙陈短书,径出禁门,罪在擅离,万殒犹轻。伏乞离明,俯赐鉴谅,亟令镌削,以便救护,仍治臣罪,以严公法,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父病。
9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坐〉。左承旨吴彦儒〈服制〉。右承旨权一衡〈坐〉。左副承旨朴相德〈坐〉。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坊〈仕〉李普观〈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自一更至四更,电光。
○春塘台亲临观武才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南泰耆达曰,大司宪南泰良在外,执义沈墢,掌令金朝润牌不进,吕善应,武一所进去,持平李万恢,亲病下乡,崔载兴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武试所进去外,执义沈墢,掌令金朝润,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执义沈墢,掌令金朝润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耆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泰耆,以侍讲言达曰,本院上番弼善权基彦入直矣,以试官受点进去,辅德、兼辅德俱未差,兼弼善成天柱,入直讲书院,文学兪汉萧,陈书受由,兼文学韩光肇,入直玉堂,他无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慕华馆命官观武才时,禁、御两营鸟铳先试事,因兵曹判书洪启禧筵禀定夺矣。试才先后,当依此举行,而鞭刍如有等划,则以何技比较乎?敢禀。传曰,以骑刍比较。
○传于李彝章曰,中官片箭试记,即为修入。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彦霖为兵曹佐郞,崔大润为兵曹佐郞。
○彝章,以兵曹言启曰,明日春塘台亲临观武才时,柳叶箭贯革加立及技艺试才一处加设事,命下矣。各差备官加磨炼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慕华馆观武才殿试差备官,以命官意启曰,今日试放时,武艺别监许锜,一放两丸俱中,朴善稀,初不得中,替人伏地,奸状既已现露,并移送秋曹,依法科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献纳李弘稷书曰,伏以臣之六旬老母,远在乡庐,衰病沈痼,气息绵缀,乌鸟私情,岂有久离供职之望哉?秪缘试事严急,不敢言私,黾勉承膺,挨过毕试,而一念忧系,实无片时之自安矣。昨夕得接家信,臣母因脱着失宜,宿病之外,添得重感,寒热交作,食饮全却,昏不省事,症形危笃,急足踵至,促臣归护。臣自闻此报,心神飞越,达宵焦煎,绕壁彷徨,试事才毕,而城门且闭,不敢任情直行,方随诸试官后,来诣阙下,急控短章,径寻乡路。至于所叨职名,地望自别,决非臣一日侥冒者,而亦不暇自列,臣尤死罪。伏乞离明,亟许镌递,以便往护,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肃邦宪,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往护焉。
○九月初六日卯时,上御春塘台。亲临观武才时,行都承旨赵云逵,左承旨吴彦儒,左副承旨朴相德,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书尹坊、李普观,记事官李彦霖,记注官康弘济进伏讫。上具翼善冠、衮龙袍,出御殿座,召兵房承旨李彝章命曰,宰枢执鼓,彝章进宣传官而命之。宰枢鸣鼓三,于是,军门之除初试者,分队入射技艺,分南北庭,为一二所而进。分曹试艺文臣之将应试者,先已入场以俟矣。云逵请曰,兵曹参议金汉喆,方以侍卫入侍,而欲赴文试,故敢禀矣。上曰,使之下去应制。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曰,晓气甚冷,而劳动殿坐,圣候若何?上曰,无伤矣。提调洪象汉曰,汤剂已煎入矣。果进御乎?上曰,欲服理中汤,与诸御医议禀,可也。若鲁曰,臣意欲早进汤剂,晩又进粟米饮,何如?上曰,近日则勤服之矣。领相金在鲁曰,朝气甚冷,圣体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在鲁曰,命除云宝剑,诚出于简省之圣意,而莫重盛举,侍卫不可草略,依例差出,何如?上曰,殿座甚窄,置之,可也。上闻有喧哗声,拿入禁喧郞厅辛命喆,数而不治。教曰,虽差备,有敢喧哗者,皆决棍以禁之。若鲁曰,书题将出矣。臣请退,与诸医相议而后入达。上曰,依为之。上曰,试官进前。诸试官进伏。上曰,律则先书题乎?对曰,其法与他题同。上曰,十韵则太恢恢,二十韵则已多乎?在鲁曰,十韵则意致难尽,律体亦与行诗无异,有铺叙回题等法,二十韵不为多矣。上亲命题出自谓羲皇人,韵押人字。艺文提学李天辅,礼曹判书李益炡,各书一题。上曰,试人几何?云逵对曰,一百十四人矣。仍前告悬题,乃悬之。上曰,有写手乎?对曰,有之,各以书吏一人随之矣。兵曹判书洪启禧曰,守御厅出征将士之除初试者六十一人,姑不知入格之数为几许,而守御厅,今则与四军门有异,且禁军鞭刍赏及训局军兵扈卫军官赏,则自户曹上下,守御厅将士,则何以为之乎?上曰,守御厅一例自户曹当之。〈出举条〉上曰,一贯东有伏地者问之。宣传官告曰,有沈瑎者,忘弓而来,故伏地矣。上曰,是殆忘五肠,犹为士而忘笔入场也。进前排而拿入。在鲁曰,其年七十五岁矣。上曰,然乎?洽满八十也。教曰,法当决棍,而以尔年八十,故止之。拔诸试记而拿出之,南边技艺停撤。上曰,何故?对曰,未及书栍,故姑迟之矣。上曰,南边技艺,由执册官之书栍迟滞,以致停止云,当该执册官推考。〈出举条〉若鲁曰,出与医官相议,则理中汤皆以为好云,当自明日煎进乎?上曰,依为之。若鲁曰,拔白术加桂枝以入,何如?上曰,依为之。交河民金益先者,谓有冤状而伏地。上使问曰,何以得入来?对曰,杂于军兵而入来矣。在鲁曰,骇然矣。当从重勘律也。上曰,交河民人金益先,决棍后下秋曹推问。〈出榻教〉上曰,两所技艺试官,皆低头而坐,何以知其能否而出栍乎?并推考。〈出举条〉上曰,技艺之栍,一出上下,一出下中,两栍判异,极为蒙然,当该试官推考。〈出举条〉东一贯假家近矢道军士及书吏有中矢者,监的官,请移假家于稍远处,出而伏地。上命拿入问曰,汝自为之乎?监察使为之乎?对曰,二人中矢,故监察使为之矣。上曰,监的官分拣,监察拿入。在鲁曰,监察,台谏也。拿入恐如何?上曰,不然。此军门,当以军律治之也。在鲁曰,便是差备官,或不妨耶?若鲁曰,然。不过一差备官也,拿入何害?上厉声数之曰,监的官伏地,则汝当同之,而偃蹇不为,此何道理也?况此事,初非可以伏地者乎?举一算而依法杖至七度。上问曰,监察谁也?佥曰,李益炫也。上曰,然乎?杖毕拿出。仍顾训将金圣应曰,中矢者付金疮药,则岂不好乎?对曰,金疮药不好,以真木烟薰之则好,又多有治之之法,且矢力已尽,故所伤不甚云。上曰,金致仁以武艺试官,故不得赴文庭乎?在鲁曰,虽非此。臣既入来,故初不欲赴试矣。上曰,其文则实才也。上见用提督剑曰,彼人不为是乎?圣应曰,未闻也。若鲁曰,此清国之法乎?上曰,非也。自毛文龙始,而我国送人学得,故名提督剑,即今吴越之间,尚用之云。若鲁曰,学于明将者用之,诚好矣。上顾启禧曰,金仁权,予既知其名矣。闻方在丧云,待其服阕,而录用,全万厦亦依金鼎履例,付主簿。上曰,宣传官亦射乎?圣应曰,射矣。上曰,次在何军门之后乎?对曰,次于摠戎厅之下。上见文臣应制者,有使书吏持试券,自随后来呈。厉声曰,试人当自纳券,何敢使书吏替纳乎?申饬后查核拔之。又命史官,取来其试券,发秘封,乃朴道源之文也。上曰,试官见之,其文,何如?天辅曰,善作矣。上曰,欲见其命意,试官前进读之。读讫。上曰,果善作矣。天辅曰,虽未可为优等,可合三下也。彝章曰,道源,即臣之戚从侄,而果能文矣。象汉曰,此人素以能文有称者也。上曰,亦能诗乎?彝章曰,此则未知,而常笃工者矣。上又见纳券者曰,申饬尽好,今则皆自来呈之,而行四拜礼也。若鲁曰,凡事皆然,不然则解弛矣。云逵曰,已捧者过一轴,而只书一句以呈者多,骇然矣。收券毕后,云逵取进之。李厚达、安相徽,未成篇而雷同,申大修、李启昌各书四五句,其外只书入题,而又别书不作二字于券端者多矣。上曰,莫重亲临试券,令书写持随来呈,其涉骇然,禁推。〈出榻教〉上曰,不作则不作,可也。以白券纳,已涉非也。则作不作之间,或书一句,或不终篇以纳,事体寒心。并令该府,从重勘处。〈出榻教〉上曰,白券何故还纳?佥曰,意其为君赐,故不敢持去而还纳也。上曰,例当如此乎?佥曰,不必然。云逵曰,白券何以处之乎?上曰,给渠,可也。宗臣有以朴为名者。上曰,朴字甚可异也。为其子孙者,何以讳之?仍笑曰,提调家得伤寒,则何以称之?当曰外感乎?予尝中夜思之,不觉绝倒。象汉曰,果如此称之矣。上曰,慈殿将宣馔,侍卫之出外者,皆令入来,侍卫齐集而宣馔,至两大臣同一盘,承、史同一盘,侍卫同一盘,文武试官,各同一盘,盘皆有龙眼矣。上曰,龙眼诚佳味也。干者如此,其未干者当尤佳也。若鲁曰,岂如美水柿乎?诸臣皆笑,上亦笑。除初试者,射柳叶箭讫。将臣次当入射,而颇迟滞。上曰,莫重亲临,将臣不即进,入门官及呼名官,皆记过。彝章曰,四军门大将入射迟缓之由,训将、摠戎使,则虽先出等待,而俄以试官之尽空,至于微禀,兵判之出去属耳。似缘于改服作队,以致差迟,而呼名官,既以此决棍,则当该大将,不可无警责,四军门大将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训炼大将金圣应,摠戎使具圣任,兵曹判书洪启禧,御营大将洪凤汉,将入射,分队以进,将校多随之。上曰,亲临事体甚重,而将校多随入,四军门行首执事及禁喧郞记过,尽为驱出,使之待令于近处,射毕命拿入。上曰,禁喧郞谁也?佥曰,昨年温科出身辛命喆也。上曰,朝已分付,而今又如此,置之无用,汰去拿出。馀皆依法。上曰,兵曹禁喧郞厅汰去。〈出榻教〉上曰,兵曹郞厅有阙之代,即为口传差出。〈出榻教〉命召世孙宫待令医官金寿煃、金履亨。问曰,世孙症候,即今何如?对曰,煨栗痞滞,朝昼间三次呕吐,而其后善饮乳安寝,今不大段,藿香正气散,以乳道用之,似好矣。上曰,依为之。若鲁曰,日夕风寒,请早还入。上曰,然则将渐次迁延矣。若鲁曰,明日又将亲临,虽延过日字,亦何伤乎?上曰,当依为之。考试课次,取五人拆榜。若鲁曰,此榜皆有文名之人,李寿凤亦赡敏矣。云逵曰,寿凤,文极富赡,而为人可爱矣。上曰,壮元为三中乎?在鲁曰,然矣。上曰,试券上之。云逵上之。上曰,风尘日月之句,甚好矣。何不批乎?天辅曰,无别样意思,故不批矣。启禧曰,其句颇好,多有气象矣。上曰,此句颇粹丽矣。彦儒曰,卄韵排律,自有程式,命官所取,只是命意,而大抵声律,异于行诗,句成有韵响,则虽不刻意,取其韵格,亦一道也。上御批曰,句颇佳,可批矣。彦儒曰,汉喆多多有声律工夫,见称于侪友,今果高捷矣。上曰,果有宿工乎?彦儒曰,多有工夫矣。上曰,其人粹丽矣。若鲁曰,诚然,而多伤于草土矣。上曰,李寿凤近不检拟乎?佥曰,姑无见职矣。上曰,其启固不美,而见枳则过矣。益炡曰,甲子文庭任𪼛,亦为第二矣。上曰,然乎?其为人尽可嘉矣。上曰,居首参议金汉喆加资,之次副司果任𪼛,熟马一匹面给,副司果吴彦宾、李齐华,前正言李寿凤,各半熟马一匹赐给。〈出榻教〉在鲁曰,此盛举,而云宝剑不备,今日则已矣。而典章之废阙可惜矣。上曰,自明日为之。在鲁曰,必落点然后可为也。上曰,皆以宗臣拟入。彝章曰,须下榻教于摠府而后可为也。上曰,明日殿坐时,云宝剑望,即为书入。〈出榻教〉上曰,殿座间,补中益气汤姑停,理中汤依前方煎入。〈出榻教〉若鲁曰,衣襨加厚,夜中亦厚进衾具,以尽慎摄之道,何如?圣应曰,殿座差晩则幸甚。上曰,近来日出何时?若鲁曰,卯正三刻云矣。上曰,以日出海外为卯时乎?若鲁曰,臣尝往江原道,则日出极早,非如此中所谓卯时也。上曰,我国为正东乎?对曰,江陵为正东也。上曰,海外亦有地乎?曰日本是也。上曰,分付军器寺,明日则立五贯,仍命拾箭,卫将所书员,当拾箭而未即进。上曰,许多书员,何处在乎?牌头自兵曹决棍,众书员一时进拾。圣应曰,书员辈射讫已退云矣。上曰,书员之射毕即退,古无是例,何云已退?曹司卫将拿入。圣应曰,此非曹司卫将之罪也,乃分军部将之所次知也。上曰,曹司卫将何重,而归之于分军部将乎?训将从重推考,卫将斯速拿入。圣应曰,卫将寻觅不得云矣。上曰,分军部将亦无乎?对曰,分军部将,本二人,而一出慕华馆,一则受军号出去云矣。上曰,然则明日待令。上曰,明日殿座时刻,以卯正三刻入之。〈出榻教〉上曰,军器寺退铮,乃鸣铮罢场。上曰,退铮而不告,何也?上还入。政院、药房、玉堂问候讫。诸臣以次退出。
9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坐〉。左承旨吴彦儒〈坐直〉。右承旨权一衡〈坐〉。左副承旨朴相德〈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式暇〉。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坊〈仕〉李普观〈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亲临观武才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以承传色下教曰,明日则汤剂、粟米饮,煎入于帐殿。
○彝章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亲临观武才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耆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试所进去外,执义沈墢,掌令金朝润,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以执义沈墢,掌令金朝润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泰耆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彝章,以文科一所应办官,以诸试官意启曰,昨日收券作轴之时,秘封及券末,不为踏印,臣等始gg取g考之后,始得觉察,事甚可骇,即令踏印。当该监试官,难免泛忽之责,而系是台监,自试所不得循例请罚,臣等亦有未即照检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依启。当该监察,事过后令该府处之,勿待罪。
○九月初七日卯时,上御春塘台。亲临观武才时,行都承旨赵云逵,左承旨吴彦儒,左副承旨朴相德,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书尹坊、李普观,记事官沈国贤,记注官康弘济进伏讫。上具翼善冠、衮龙袍,出御座。上曰,御将入侍。领相金在鲁,药房都提调金若鲁,进前问候如礼。若鲁曰,日候峭寒,殿座毛方席,何如?上曰,姑不须为之。在鲁曰,衣襨加厚乎?上曰,调摄之节,予自为之矣。药房提调洪象汉曰,理中汤复入若干,何如?上曰,依为之。若鲁曰,世孙问安,何如?肌热之候渐胜乎?上曰,比昨差胜矣。御将使之入侍者,欲令入见也。云逵曰,禁漏官累次申饬,而不为待令,令攸司科治,何如?上曰,非但不待令,亦不知时刻,安用如此禁漏官为?上曰,禁漏官员,令攸司科治。〈出榻教〉彝章曰,昨日除云宝剑,故只兵曹堂、郞各二员侍卫,今日则有云宝剑,摠兵堂、郞,依例侍卫,何如?上曰,摠兵堂、郞,依例侍卫。〈出榻教〉上曰,曹司卫将、分军部将拿入。上曰,曹司卫将谁也?云逵、若鲁、在鲁,同声对曰,先正臣宋浚吉之曾孙尧和,而年今七十矣。上曰,好风神也。若鲁曰,老病非复少日矣。仍白其事曰,卫将,以三十名报兵曹。兵曹署押以给,则卫将分授于部将而已。故卫将居其间,无所为也。上问尧和曰,汝果分付乎?对曰,分付矣。上曰,卫将果分付云,拿出部将依法。若鲁曰,彼乡人何知?宜略施杖也。上曰,先正别号,称同春乎?佥曰,然。若鲁曰,当时称浚吉为光风霁月,称先正臣宋时烈为泰山乔岳,两人道同德合,曾荷孝庙旷世之知遇,尧和之子益钦,以抄选,今直桂坊,尽佳士也。上曰,然乎?若鲁曰,私语拖及洪镜辅姓名。上曰,洪镜辅,分明者也。若鲁曰,穷滞可怜,年仅五十馀而须发尽白矣。上曰,予曾不落点,而外任则岂不可为乎?其时同事者三人,其一谁也?对曰,赵台祥也。上曰,赵台祥最可怜。若鲁曰,许采亦可人也。上曰,励廉耻,亦王者御世之权也。在鲁曰,然故不得为其当为之职也。若鲁曰,今已十年,迄可用也。彦儒曰,励廉之教,圣教诚至当矣。上见松都人告栍者,问其姓名,奖其为人,因感古事曰,承旨书传旨。上曰,述编岂不云乎?奖前朝之忠臣,勉继世也。于不朝岘,若见杜门洞矣。目今松都之人,必有其孙,令本府访问以启。〈出榻教〉洪若濂为宣传官,见枳于可否,伏地欲鸣冤。上曰,猥滥矣。使之出去。启禧、圣应曰,彼人貌富,而多力能文,门阀亦好矣。上曰,然则何故可否不纯乎?对曰,偶然有此矣。上曰,其称冤果不异矣。御将洪凤汉,承命往候世孙病患,归复曰,比昨夜差胜,肌热亦不甚,夜来颇失寝睡云,然游戏如常,能张手而频起立,便道几复常矣。启禧曰,文臣之帿箭举案者,只是郑彦忠、朴圣龙等三人,极为寒心。申饬,何如?上曰,射者,六艺之一。而今日诸臣,皆以不射为高,良可骇然,郑彦忠外,皆无人乎?独无愧于彦忠乎?上曰,观武才文臣帿箭,乃是旧例,则今闻举案,只是三人云。此亦观国纲处,当自下严饬而烦禀,兵判从重推考,更为申饬。此皆由于文臣朔试射时,试官任其自便之致,前后试官,并从重推考。此后准巡事,另加严饬。〈出榻教〉彝章曰,引仪赞引,元无试射之例,而闻年前陵幸回銮后,有特命帿箭试射之例云。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依例帿箭试射。〈出举条〉片箭毕后,将臣次当入射。上曰,大将呼名,将臣应名入射。上曰,训将有畏㤼意,仍作吓之之声曰怕也。云逵曰,试官金圣应、具圣任毕射后,固当即入,而久为离次,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闲良之呼不者,伏地请射。上曰,呼不者记过,使之入射于末端。若鲁曰,御前呼不,法本决棍,彼既呼不,而又令许射,则有关后弊,此路不可开也。上曰,然。只记过,可也。彝章曰,摠兵堂、郞,依例入侍事,命下。而摠府堂上,或有故,兵曹参议金汉喆,以昨有加资之命,故不得入参云,分付入侍,何如?在鲁曰,亦有行参议,何可不入乎?况姑未下批,岂可以加资自处乎?上曰,使之入侍,可也。彝章曰,侍卫随行久空,而摠府郞厅,皆出外不入来,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文臣辈不知其君之勤劳,任便自在,皆悬頉不欲入射,极可骇也。在鲁曰,俄又问之,则不能遍捧举案,多有不知者云矣。启禧曰,金致仁一队中,能射者固多,而致仁最其中善射者也。问何不举案,则答以初不知之云。盖有实职者,已捧举案,而无实职者,不能尽知,理势似然矣。上曰,此则然矣。云逵曰,臣等以为上教如此,院中诸人,虽未尝执弓者,宜不敢以不能为辞,而皆当入射为约矣。上命圣应曰,射几毕。加资守令、边将升六直赴者,皆修整以入。而边将升六者,则书其名以入。拿入劝武军官尹僖东、朴敦行。数之曰,汝不过一军官,能抗王命,而终不肯出乎?决棍各三度,招入立前,问力多少,使试之。僖东,能运负五人,又立人于臂,而张臂行数周,上累加称赏。又曰,此苦者,恨怒将臣之荐已也,目尚有突气也。敦行自言能举小豆二十斗矣。上曰,敦行循良者也。命行首宣传官具善复曰,此二人中,汝知而荐之。对曰,特教,虽无荐,亦为之。上曰,不必然也。厅规当自守之。云逵曰,善复,敢请特教,极为非矣,推考,何如?上曰,非为是也。勿推。上曰,片箭已毕矣。骑刍呼名,马头立之,一刍续次放马,前者已过五刍,而后者不即放马。上曰,累次申饬,而放马太迟,分付掌武官,别定呼名官以送。时任呼名官,记过待令,遂拿入,只申饬出送。上曰,技艺之栍,宜下而高,非劝奖之意,宜高而下,亦非慰悦之意。武试官,以文试官,下栍高栍而生光,文试官,欲抑其栍,宜高而下。二栍之间,其或悬殊,或判入格与否,此岂慰悦三军之道哉?昔韩峤学此,亦不能学大门小门大当小当,今武试官,亦不知艺谱次第,则况文试官乎?予虽衰暮,眷眷此心,惟在军民,彼三军,非武臣私受,非文臣敢抑,并严饬焉。〈出榻教〉上曰,慕华馆试官、差备官、各技命官,监试。〈出榻教〉若鲁曰,观武才,明日固可毕,而再明日则当恢恢,今日早罢,何如?今日殿坐时刻差晩,而臣仰瞻天颜,则鼻端尚有寒气,臣心切闷迫矣。必趁日未入前撤罢,何如?上曰,当依为之也。若鲁曰,粟米饮进御乎?上曰,或虑前头无可进者,故姑悭惜不进矣。上曰,拳法是兼乎?圣任曰,非兼也,乃元技艺也。剑及枪戟之属,皆是元技也。上曰,剑者,诸技之宗,能用剑,则他术亦可推及也。对曰,然。圣应曰,臣招问呼不举子尹鼎吕,则以为昨日既射柳叶箭,今日又射片箭,考阅本箭,则可知实状云。而仓卒考箭未易,故取考试册,则一册只书不字,二册则初无悬录,然其入射而非呼不,则似分明,故敢达矣。上曰,然则呼不举子记过勿施,执册官推考。〈出举条〉上曰,明日殿坐时刻,以卯正三刻入之,开门差早。〈出榻教〉若鲁曰,汤剂及粟米饮,今日煎之,明日早入之。上曰,依为之。上还入。政院、药房、玉堂问安讫。诸臣以次退出。
9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坐〉。左承旨吴彦儒〈坐〉。右承旨权一衡〈坐〉。左副承旨朴相德〈坐〉。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坊〈仕〉李普观〈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自三更至五更,电光。
○观武才罢后,政院、玉堂、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权一衡达曰,明日亲临观武才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南泰耆达曰,大司宪南泰良在外,执义沈墢,掌令金朝润、吕善应,持平李万恢牌不进,崔载兴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执义沈墢,掌令吕善应、金朝润,持平李万恢,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执义沈墢,掌令吕善应、金朝润,持平李万恢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泰耆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泰耆,以义禁府言启曰,传教内今番此举,即慰悦,文武奚异?饬励已行,不可久滞。今番文臣庭试时禁推人,以不应为律施行,令该府重勘人,以制书有违律勘律,并放送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则《大明律》不应为条,凡不应得为而为之者,笞四十,制书有违条,凡奉制书,有所施行而违者,杖一百,名例云,犯私罪,笞四十收赎,附过还职,《大典》推断条云,凡私罪杖一百,告身尽行追夺云。今此时囚罪人朴道源,以不应为律,笞四十收赎,附过放送,安相徽、李厚达、赵荣弼、申大修、李启昌等,依下教,以制书有违律,各杖一百并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勘律放送,何如?传曰,允。
○九月初八日卯时,上御春塘台。亲临观武才时,行都承旨赵云逵,左承旨吴彦儒,左副承旨朴相德,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书尹坊、李普观,记事官沈国贤,记注官康弘济进伏讫。上具翼善冠、衮龙袍,出御座。上曰,骑枪交战,例拔其刃,束绵于杆头,名以青朱墨泚之,以相点之,先朝之命创始有意矣。渠辈当自着弊单狭gg夹g袖衣以来,而前者不此之为。今番则依例举行交战者,马过三刍,而堂上鸣铮以退之。上曰,何故鸣铮?看势教炼官对曰,马钝而先绝也。上曰,马未入初刍而横逸者,能复使直入则用之,以此分付。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曰,夜来,圣体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领相金在鲁曰,寝睡若何?上曰,安稳矣。招兵判洪启禧命曰,柳片鞭刍帿箭之赏,明日帐殿,当先施,以此举行,禁、御两营标下已毕者,当先施赏,而训局则尚有铳在,姑后之。问训将金圣应曰,卿曾参军职试射乎?对曰,曾于丹枫亭试射时入参矣。此外人所称瑞葱台也。自暎花堂创建,而瑞葱台遂废矣。此处以常见之,故不知为胜,而以地理言之,盖绝胜矣。鱼水堂以上,则似深峡,而至此则极开野,明秀可爱也。圣应曰,然。启禧曰,罢此后,当为中日私习矣。中日私习事,前已仰达出举条,而其时注书,以传命出去,只凭传闻而书入,故但以依为之启下。其后大臣以为,中日不为私习,为可惜,请复古,自上有特行中日习射之教,举条改付标以入之意,敢达矣。上曰,依为之。启禧曰,明日政事,边将除授承传,当为举行,而边将时无窠阙,何以为之乎?上曰,以前头都目窠阙,推移塡差。启禧曰,前头边将,有十月十二月,或明年二三月瓜满者,不计其丰薄,一以到任日子为次。若当出三窠,则限第三窠取用,当出四五窠,则限四五窠取用,何如?上曰,尽好矣。依为之。〈出举条〉上曰,今番此举,即慰悦,文武奚异?饬励已行,不可久滞。今番文臣庭试时,禁推人,以不应为施行,令该府重勘人,以制书有违律勘律,并放送。〈出榻教〉上曰,此人辈捧原情难,王者所不必闻也。渠当以何辞为原情乎?必称眩症。然岂可乎?安相徽则非也。云逵曰,朴道源呈券后,分明行四拜而去云矣。佥曰,为其难以空纸呈之,故然,安相徽则必有曲折,而意其以仍封秘书为未安,故欲自现而拆封以呈之也。判义禁金圣应曰,禁推勘处者,放送有命,而制书有违律,乃杖一百,夺告身,则决杖后可放,何以为之乎?上曰,既命放送,则只当放之。文臣,何可杖也?如安相徽者,杖之则能堪乎?绫昌君橚曰,近来厨院砂器无形,自前闻之,燔造官虽欲着实为之。非但匠人辈,多不善燔,昆阳掘土,可燔十竹者,以燔百馀竹,故器样不好,渐不如古,实为嘅然。至于内局御药所盛器公事,一朔之内,不啻百馀张,而无以责应,诚难矣。臣曾见本院朝房楼上库,砂器之积置如山矣。今则内库无储矣。副提调吴彦儒曰,提举以砂器事,既发言端,则臣虽一时例兼,亦有所怀,敢达矣。向闻见差分院郞之言,分院,以广州府许多官用器之无数责出,不能支堪,将至移燔之境云。莫重御燔,事体何如?而因本府之侵责,不能安接燔造,则殆不成事理矣。臣以药院代房,知其滥入之弊,曾经广尹,故亦习知私燔及滥责之弊矣。内局正入之外,预差甚多,广府公用器价,校吏辈初不出给,白地责纳,虽以昨年言之,其无价滥征,至于数百竹之多云。吏胥辈凭借官用,肆然侵责于燔所,使至残匠手,至欲移燔,事之可骇,莫此为甚。此后如有不给价滥燔白征之弊,自本院草记论责之意,出举条,分付,何如?上曰,此后若有如此之事,厨院草记严饬。〈出举条〉在鲁曰,会宁府使郑旸宾,以其父曾为此任,死于任所,故不欲赴云。在法,固不当以此许递,渠之再次陞擢,而终未赴,诚冤甚,然论以人情,亦难强令赴任。即今交代甚急,又连值凶年,本府事多可闷,速递出代之意,分付,何如?上曰,旸宾于守令,逢屯卦也。上曰,今闻大臣所奏,会宁府使郑旸宾,难以强令赴任,许递,其代明日政择拟。〈出榻教〉上曰,庆兴府使金柱岳,除历辞,即为辞朝。〈出榻教〉上曰,此时北道守令,不可数递,富宁府使徐志修,镜城判官柳东垣,勿罢,从重推考。〈出榻教〉上命圣应曰,此去北营近,鼓声相闻矣。鸣鼓试射,则岂不耸动乎?须劝之也。在鲁曰,圣意欲令以身劝之也。上曰,近来武弁,着贴里乎?圣应曰,着之矣。上曰,卿亦着之乎?圣应曰,臣于公故,则着朝衣,营门出入,则着贴里,而私事出入,则不过族党家而已,故果不着矣。上曰,训将敢以不着贴里之说,仰达于筵中,极为非矣。从重推考。〈出举条〉上曰,咸宁君朴缵新,以带砺勋臣,年八十骑刍得中,其涉可嘉,特为加资,摠戎使具圣任,以六十老将,亦为得中,熟马一匹,特为面给。〈出榻教〉在鲁曰,朴缵新今加一资,则为府院君矣。上曰,今年七十五矣。岂望加资乎?在鲁曰,又有观武才,则安知不又来得中而加资乎?上笑曰,卿如是远期也。又待观武才,则将五年,八十老人,何可待此乎?在鲁少退。上目送之,谓若鲁曰,卿见其步屧,强健如此,虽政院之役,足可为也。自家如此,其远期朴缵新不异也。象汉曰,为人甚勤矣。上曰,何如?若鲁曰,居家,一家妇女之小小酬应,皆自为之,不以代人矣。上曰,其寓心于此等事,而不自弛放,故有以忘老而强健如此乎?又曰,领相之为人甚细密,金致仁辈,应多难处者矣。进五卫将李光遇。问履历。对曰,丁酉温幸时,登科过虞候矣。上曰,何以加资?对曰,曾往北兵营,以捉虎为堂上矣。上笑曰,为民除害,善也。问启禧曰,卿年几何?对曰,癸未生也。上曰,少年也。象汉曰,然。极是少年也。上曰,卿年几何?对曰,辛巳生矣。上笑曰,辛巳之与癸未,只争数年,不可谓人为少年也。启禧曰,臣与彼重臣,有私相酬酢之说,而猥屑不敢达矣。象汉曰,于诸臣中,初进见殿下者,无先于臣也。上曰,然则当先数之乎?启禧进守城节目及城中地图。请凤汉同入侍。上览图曰,予尝不知道里,今见图晓然矣。启禧曰,此草本也。自上欲览仔细之本,则谨当别作一本以入也。凤汉入来,圣应亦进前。上下笏记,命凤汉读奏之。上曰,此如户钱则可闷也。启禧曰,此则无利害者也。上曰,以五部均分以属之乎?对曰,然。至令民聚石立标之论。上曰,此则必为民弊,除之,可也。民若不能举行,则将以大棍决之,岂可堪乎?佥曰,不至是也。上曰,向来拾虫,亦有弊,况此乎?启禧曰,欲使足目俱到,以知信地也。圣应曰,此非身役也,何难之有?上曰,虽聚石以标之,岂能常在一处乎?凤汉读未毕。上曰,姑退。冬至正使洛昌君樘,以使事,有禀定事,来诣请对。上命引见。樘曰,近来行中,八包之大缩,其来已久,而每于使行时,多有难便之端。八包称量之时,亦有纷纭之弊,其在事体,极涉苟简。湾府之入送杂物,亦以八包例,称量入送,则便是八包中物也。而不入于行中八包,自湾府专当收税,事涉不当。今亦依再昨年领敦宁赵显命使行时例,湾府杂物,并入于一行八包中,而八包充数后,其他剩馀,则属之湾府,似合事宜,以此定式施行,何如?在鲁曰,以银八包不足,故欲以杂物,八包充之,其亦出于闷迫之致也。领敦宁之行,既已为之,则许之,似好矣。上曰,此苟简也。原任之意,何如?若鲁曰,杂物之折银充数于八包者,非古例,近来创出之事,而事甚苟且,诚如圣教矣。且不无弊端,然近来银路甚贵,数次使行,皆用此例。今虽不得防塞,至于定夺筵中,以上教许之,事体极涉不当矣。译官之求望渐大,又不欲自湾府收税,而尽归于八包之银,则欲以天银,为或杂物折价。丁银之数,比准天银,而必为加计,故二千两八包,增至于二千数百两。八包银,本无定以天银之法,则何可以丁银折价,而准天银加计乎?此则事甚不当。故臣在庙堂时,防塞加计之规矣。近见备局公事,因译官辈所志,还许加计。庙堂事重臣见,未必得是,臣非干涉庙堂之时,故虽不争难,终未知得宜。而既充于八包之数,则湾府收税,似不必为矣。令庙堂更加商量,而许否宜矣。在鲁曰,八包若不许入天银则可也。既许天银、丁银之并入,则幸得天银者准数,而堇得丁银者未准数也。是以丁银加计,自古流来定规,今何可猝然防塞?致有不均称冤之弊乎?上曰,令备局,禀处。〈出举条〉樘曰,湾府刷马驱人之入彼中,些少弊端,自古有之。而臣于再昨年奉命出疆时,依例奉成册点考后,入往北京。留馆之日,刷马驱人数名,以负债于商胡事,不但种种来侵于行中,末乃至有呼诉于臣所之境,闻来不胜惊骇。使任译辈,为先捉致驱人等查问,则负犯驱人辈,知机逃躱,故臣等不得已堇堇弥缝。年每年使行,辄值此患,则前头必有大段生梗之虑,诚极可闷。臣又当今年节使之行,故敢此仰达。自今以往,令庙堂各别严饬湾府,刷马驱人等,修成册报行中之际,依京骑兵成册例,严立科条,当使行入栅后点考之时,或有换名入去之事,则依犯越例,直驰境上枭示之律,以杜日后无穷之虑,何如?上曰,一律则过矣。大臣之意,何如?樘曰,若不论以极律,则此后驱人等,换名入去彼中,生梗之患,恐难堤防,故如是,仰达矣。在鲁曰,只以换名入去,施一律则似过,而到彼后负债者,若不别样严律,则恐复有前日清债之弊。至于领将、湾尹,亦当有差等论罪矣。上曰,令备局消详,禀处。〈出举条〉圣应、圣任、启禧曰,取考试册,则李相蕃不中,而以柳叶箭二中悬录,宣传官卞至健,亦不中,而以片箭一中,入于单子。至下赏典,有姓朴者,而误以柳字书之,参试官固不免不察之失,而臣等亦不能详审,惶恐待罪。上曰,勿待罪,参试官从重推考。〈出举条〉彦儒曰,入格举子招入时,兵判自外不善区别,未入格者,混同入来,事体未安。兵判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明日先试帿箭后施赏,骑枪交战差晩来待事,分付。启禧取进帿箭举案曰,尚有悬頉者,当复修整以入矣。上览引仪赵载种名曰,此谁也?云逵曰,故有赵龟命者,文章士也。载种,其庶子也。若鲁曰,早死无子,只有此人,取领敦宁子子之也。上曰,可怜也。谓只以此遗种,故名之如此也。此予入学时将命也。因叹曰,古称为入学将命者,必入阁,若赵相愚、李观命是也。自予以后为将命者,皆不能然。南有常、尹得敏,皆已故,甚可惜也。云逵曰,臣之高祖故监司臣龟锡,亦为显庙朝将命矣。上曰,何官?对曰,官止全罗监司矣。上曰,然乎?在鲁曰,慕华馆试毕,则当行赏,其应赴者固当赴之,而直赴太多矣。上曰,已有前例,安可已乎?启禧曰,禁卫中军赵东晋,既以亲临观武才,筵禀差出。观武才未毕之前,虽不得许递,而其情难安,终不可勒令行公,从当许递。而可合亚将者,甚为苟艰,极为可闷矣。臣本不欲仰请陞擢,而大臣请递会宁府使郑旸宾时,以其再次陞擢未赴为冤。如此之人,升用亚将,亦似无妨,下询于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在鲁曰,郑旸宾久次地望,俱可陞矣。上曰,中军有阙后,升差,可也。〈出举条〉上曰,既至停封之限,故诸道诞日物膳,鳞次来到,而惟咸道之民此心,岂以赈毕而弛乎?况今年穑事,又将歉焉。本道三名日方物物膳,限明秋仍为停封事,分付。〈出榻教〉上曰,明日开政。〈出榻教〉上曰,堂上军官金寿鼎,别军职除授。〈出榻教〉上曰,明日殿坐时刻,以卯正三刻为之,开门差早。〈出榻教〉上曰,赵东济之志诚善,故使为节目矣。节目则固好,而拾石之论则不紧矣。使防民为之,岂不以为苦乎?守社之计,反为虐民之归,此节目拨gg拔g之,只宜成出成册,使知某处为某字内,则好矣。我国人少劳则怨之,拾石必有害矣。向者环庆殿,有聚石矣。内人辈皆收去。内人尚如此,况民人乎?此如可以常存而为标,则明伦堂材瓦,当无失矣。大抵法贵顺便也。在鲁曰,然则此节目当拨gg拔g。上曰,此后部官领率赴之,而若临时不能,则当用军律,以此申饬。启禧曰,空言难信,用小册子,印出一图子以行之,则似好矣。上曰,好矣。启禧曰,图上以数行文字,记识以行,则好矣。上曰,小图子有易失之虑,录此以上数条,以示予意好矣。启禧曰,以御制文字弁之,并刊以行,则可以重其传而无遗失之叹。又必人人印去,其在印布之道,亦尽好矣。上曰,第不知无逃走者否,三门外人,能入来共守乎?若鲁曰,未信上意能固守,故或恐狼狈而走耳。苟知上意将固守,则必相守而不走矣。上曰,近来人心,尽见之矣。走则士夫当先走。三门外士夫,尤无据,必先走也。其人存则其政举,此后事予何以知之?还入内。政院、药房、玉堂问安罢后,诸臣以次退出。
9月9日
编辑都承旨未差。左承旨吴彦儒〈坐直〉。右承旨权一衡〈坐〉。左副承旨朴相德〈坐〉。右副承旨南泰耆〈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坊〈仕〉李普观〈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卯时,雷动。午时,雨雹,状如小豆。
○观武才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南泰耆达曰,大司宪南泰良在外,执义沈墢,掌令吕善应、金朝润,持平李万恢牌不进,崔载兴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目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执义沈墢,掌令吕善应、金朝润,持平李万恢,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执义沈墢,掌令吕善应、金朝润,持平李万恢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泰耆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泰耆,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书李天辅进,参判李宗白病,参议尹光毅进,都承旨赵云逵进。兵批,判书洪启禧进,参判韩师得,文三所试官进,参议金汉喆,侍卫进,参知朴弼干,侍卫进,左副承旨朴相德进。吏批启曰,玉堂及春坊讲书院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会宁府使今当差出,而当品中可拟之人乏少。堂上曾经阃帅,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黄州牧使今当差出,而本州以营下剧邑,素称难治。他道有声绩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成天柱为司谏,任𪼛为副应教,郑弘淳为副校理,金致仁为副修撰,兪彦述为辅德,金善行为兼辅德,尹得养为左赞读,李春跻为工曹判书,申晩为判尹,元景夏为观象监提调,柳宏为兵曹参议,任𪼛为兼西学教授,金致仁为兼东学教授,金善行为兼南学教授,韩命舆为吏曹佐郞,黄榏为黄州牧使,金圣休为南平县监,金范鲁为甲山府使,郑琂章为刑曹佐郞,慎尔复为庆尚都事,李彦燮为会宁府使。世孙师朴文秀,世孙傅元景夏,海溪君𪹯今加绥德,密安君焍今加中义,行茂林守塘今加明善,朴缵新今加崇政,具圣任今加崇政,郑斗三今加正宪,金梦锡今加嘉义,黄润兴今加嘉义,元显道今加嘉善,柳台垕今加嘉善,朴尚谦今加嘉善,李兴品今加嘉义,以上亲临观武才时,骑刍帿箭等入格加资事承传,金汉喆今加嘉善,文臣庭试壮元加资事承传,李重庚为都承旨。
○兵批启曰,即接宣传官厅牒报,则新除授宣传官洪若濂许参时,可否不顺云,依例汰去,荐主定平府使柳惠基,亦为罢职,以惩其误荐之罪,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忠翊卫将金元衡,忠壮卫将兪命得,近得轮疾,症情危笃,万无供仕之望云。宿卫轮番之任,不可等待其差复,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金汉喆为同知,安益焕为训炼判官,慎尔仪为侍直,加里浦佥使徐义敦,法圣浦佥使金镀,广梁佥使方斗芳,古今岛佥使李景夏,登山佥使柳兴道,临淄佥使李翼道,古群山佥使柳台垕,荠浦万户吴敏周,安骨万户赵得琦,舒川万户卓世万,所己万户李泰郁,长峯万户赵骏逵,植松万户高圣辉,以上三中四分,边将除授事承传,金重万为兼五卫将,赵载镇为兼司仆将,田万夏为训炼主簿,吴正朝为武兼,武兼单宋必明,训炼主簿单田昌雨,副护军郑旸宾,副司直严瑀、李𪻶、郑履俭、元景淳、尹得载、宋昌明。
○朴相德启曰,新除授会宁府使李彦燮,时无加资之命,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加资。
○吏曹口传政事,李寿凤为吏曹正郞,李瑨为禁府都事。
○以备忘记,传于彝章曰,今下弓矢,庆兴府使金柱岳处给送。
○朴昌德,以礼曹言启曰,今九月初八日亲临观武才入侍时,传曰,既过停封之限,故诸道诞日物膳,鳞次来到,而惟咸道之民,此心岂以赈毕而弛焉?况今年穑事,又将歉焉。本道三名日方物之膳,限明秋仍为停封事,分付事,命下矣。咸镜监司封进大殿所封方物物膳,依中宫殿、世子宫所封方物物膳,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一例举行。大王大妃殿所封,慈圣体昔年恤民之意蔼然,体慈圣,亦为停封。
○吴彦儒,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领敦宁赵显命八月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则以为既递相职,冒受常禄,实非廉义之所敢领受,不胜惶恐之地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判府事郑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则以为上烦徽旨,至于此久,而终无领受之势,辞渴意穷,不知所措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泰耆,以吏曹言达曰,即接礼曹移文,则佐郞黄处浩,亲病甚重,势难供职,正郞李象靖,除授后过限未肃拜,并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行大司成意达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课试,当为设行,而大提学未差,限内不得为之,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以咸镜监司状达,大殿诞日进上物膳中,蒸昆布不得封进,不能检饬之失,在所难免,惶恐待罪事,令于泰耆曰,勿待罪事,回谕。
○彝章,以慕华馆观武才殿试差备官,以命官意启曰,今日试放时,武艺别监李永祥,一放两丸俱中,奸状现露,移送秋曹,依法科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耆,以义禁府言启曰,本府参上都事金爟,身病猝重,势难供职,不仕。而当此科场禁乱官分差之时,不可不变通,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右边捕盗厅言达曰,畿内有贼党讥捕事,军官军士发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咸镜监司黄晸书曰,伏以臣,少而无能,本不肖似,老益多病,转成癃痼,闲司漫职,尚难胜任,筋力奔走,固已断望。迺者北臬新命,俨及于病伏叫苦之中,臣诚惊惶感激,继而闷蹙罔措也。方岳之任,孰非不重,而至于北路,即我圣祖兴王之地也。以周之豳岐,汉之丰沛,西北抵于鸭绿,东北抵于豆满,镇抚之方,防守之策,比他道益自别焉。前后居是职者,率皆极一时之才望,任北门之锁钥,则朝家之自古难慎,意非偶然。况幅员之广,既最于八路,人民之众,不下于两西。臣于顷年,亦尝奉命而往来矣。人情物态,知之甚详,民习则犷悍,而实有难制之虑,风俗则斁败,而亦多可骇之举。伊后荐饥,民失恒产,则其民之益顽,其俗之渐渝,可推而知矣。然而得保躯命,免为沟中之异物者,莫非我圣上拨粟督运,至诚赒恤之德,丝纶之恻怛,筵教之蕫饬,人孰不感叹而钦颂也哉?不幸今秋,又值大无,虫鼠之变,霜雹之灾,田畴荡然,饿事方急,疹疠并作,死亡相续。目前济活之策,当如救焚而拯溺。此时按察之任,抚摩之政,宜付之于风力峻发望实茂著之人,方可以救活累万馀苍生,镇服数十馀州县。而若臣者,特老拙之一措大耳。今忍以不堪当之任,最难治之地,举而畀之,其何能发谋出虑,区划赈政,栉垢陟幽,纠正风俗,以副我圣上委畀重寄,隐恤穷民之盛意也哉?今若不量才力,猥自担着,则此何异于蚊虻之负山,蚷蛩之驰海?而终必至于偾国事而重罪戾,岂不大可惧哉?且臣三朔毒痁,几死仅生,馀症澟缀,尚无生人意色,真元积虚,百疾交攻。种种丑恶之症,虽不敢尽形文字,忽自日昨,又为薄寒所中,头眩肢疼,喘急气短,执粗而不臧,交睫而不眠,委顿床席,昏不省事。以病则既无作气远赴之势,以人则又无一分堪胜之望。玆敢略暴必辞之义,敢渎盖高之听。伏乞离明,察微臣之才不耐职,念至恳之让非饰外,速许递改,以重藩任,以安私分,千万切祝。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速钦哉。
○忠清监司李益辅书曰,伏以臣情势,则实无抗颜按道之势,病状,则尤无强策理务之路。而大朝特仍,盖出于渔盐税厘正间事,则此固民国大计,且义同往役,不敢言私,駄疾发巡,右沿诸邑,遵海循浦,采探便否,改定三税。昨才还营,而宿痾倍剧于涉月驱驰之馀,新𭼞又添于沿海瘴雾之中,诸症越加,澌顿昏缀,无以振作。稍俟少间,收拾精神,厘正税案,修报均厅,而臣固当递之人,不宜容议于他。而第目下民事,窃有所万万矜恻者,故不得不仰陈,唯愿邸下裁处焉。道内农形,臣于今番巡路,详细审察,则早移秧不被灾之畓,足可谓之小农。而今年大水,挽近罕有,锦江下流公州、定山、扶馀、石城、恩津、林川等邑,则三次水浸,各谷无不腐伤。虽有馀秧,所谓蚀谷之虫,又从以折茎落穗,只存空稿。沿江左右数百馀里,便成赤地。洪州、海美、泰安、德山、礼山、平泽、牙山、新昌、温阳等邑,则以浦沙之外,初不落种,殆十之三四。臣行到处,老少成群,拥马泣诉,举怀离散之意,景色遑遑,所见愁痛。臣多般晓谕,使之安顿。而此外列邑,亦多有陈荒废弃者,盖大歉馀民。且值昨冬今春无前牛疫,及其耕作,无由备牛,以人代犁,一人十日之作,不能当一牛一日之耕,故广野大坪,间多荒废。非独右沿如此,左道亦然。六月以后,牛疫又复大炽,如干所存者,无遗尽毙,方当秋耕,耕垦无路,嗣岁之忧,亦甚不细。而即伏见年分事目,则本道结摠,至比于己巳,己巳则无他灾害之中丰岁也。以虫风水雹海溢等灾言之,不可比之于己巳。况今未耕之畓,如是伙然,而又不许灾,则民何以聊生乎?至于豆太,虽未免失稔,而此则再翻之田,不可举论。若夫木花,既非再翻,又被惨凶,平年百斤所摘之田,未满十斤之数,此亦不可无灾名。而尤为哀矜惨怜者,乃初不种之畓也。朝家若不顾恤而别加变通,则废农失业之民,举将至于逃散之境,思之及此,宁不渴闷?仍伏念大朝,深轸白征之弊。昨年有查陈减税之命,为道臣者,目击此遑急之状,泯默不言,不思所以救活之策,则是上以负圣上为民之德,下以孤一路生灵之颙望。臣岂忍为此哉?矧当均役厅方议结役加出之时,又征陈畓之税,则民情之冤怨,尤当如何?以各邑所报灾结计之,则虽略略分排,加划六十馀结,然后庶可精抄给灾。伏望邸下,亟令庙堂,参酌本道事势,依所请准数划给,以为及时分俵,则非但臣之幸也,诚一道万姓之大幸也。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庙堂禀处。
○九月初九日卯时,上御春塘台。亲临观武才时,行都承旨赵云逵,左承吴彦儒,左副承旨朴相德,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书尹坊、李普观,记事官沈国贤,记注官康弘济进伏讫。上具翼善冠、衮龙袍,出御座。领相金在鲁,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进前问候如礼。上曰,一样矣。象汉曰,汤剂已煎矣。入之乎?上曰,入之。若鲁曰,今日阴湿,早进,何如?上曰,依为之。兵判洪启禧曰,帿箭试记,已厘正矣。上曰,大将先射,次宗臣,次仪宾,次承史,次文臣,次引仪。启禧曰,何以为之乎?上曰,摠管及在外大将戎服,其馀皆朝服。宣传官入告曰,举子六两一矢,中着松枝,何以为之乎?上曰,尺量至树下,尺之未准步数。在鲁曰,使不着枝,不知当得几十步。上曰,《语》云射帿当中帿,彼当直射,何为中技乎?启禧曰,六两二矢四十步以上,一矢三十步以上者,出身加资,闲良直赴。三矢三十步以上者,弓台同介二矢堇四十步,一矢三十八步者,古有直赴之例,而臣以为岂有适中如此者,初不入录于笏记中。今有适中此规者,何以为之乎?上曰,先朝已许直赴,今亦依此为之。上曰,金致仁入射乎?相德曰,当射,此人素称善射,洪乐性,亦善射,而方在罢职中,故未入参矣。上曰,其父亦射乎?象汉曰,本非可以呼不者,而今有臂病,不堪射。然第将入射,金致仁、金相福、金善行辈,本善射者也。上曰,金相福似不能射。象汉曰,不然,是本善射,故御将亦入其中而能射。上曰,帿箭毕后,骑枪次当,试使之待令,而其法都监铮手、鼓手入来,待令看势。教炼官立而指挥,骑枪者一队,放马上去,堂上鸣鼓,则又一队迎上去,依此举行,先骑枪,次马上偃月刀,次马上才,次双马上才。训将金圣应曰,若先月刀,则马疲不堪,再骑奈何?上曰,然则月刀虽值日暮,犹可见之,马bb上b才、双马上才先试,可也。承旨入射。上见云逵射曰,不善射者,见彦儒射曰,射法不好,闻尹坊呼名,是为人精矣。启禧曰,御营骑士高圣辉,取考试册,则三中四分的实,而误以三中书之,故敢达矣。上曰,高圣辉改付标,封箭官推考。启禧曰,臣取考所封箭,誊出一通矣。考见则箭记亦以三中四分书之,然则亦非封箭官之罪也。上曰,然则何故如此?启禧曰,似是传唱之误也。上曰,然则试官及宣传官,从重推考。〈出举条〉相德曰,假注书尹坊,出入频数,出又不即入来,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试官当出骑枪交战之栍,而试官出外不入,出外试官推考。〈出举条〉若鲁曰,日晩矣。水剌进御,何如?上曰,当进之。吏判李天辅曰,讲书院官员,以玉堂差出,故拟望极苟简,依春坊例,实官则以两司通拟,何如?上曰,兼实官依春坊例,而各别择拟。〈出举条〉上曰,方下宝班赏教旨,当先安宝,尚瑞院官员,使之促入,开政催促。将颁文庭试赏典,呼名已出,而金汉喆不即入来。上曰,呼名出,则当即应上座,而尚不待令,骇然矣。在鲁曰,似是兵曹不善举行之致也。文臣五人者,皆序班上座,而传教未即书入。上曰,开政已久,传教何至今不书入乎?何不连督之?承、史相续催促,前者未入,而后者又出,如是者累矣。上曰,何故迟滞?斯速问启。相德曰,吏郞未即入来而然云矣。上曰,吏郞谁也?问启。相德出去,录有故无故及进不进以上之。上曰,吏曹堂上从重推考。当该吏郞,令该府勘处。〈出榻教〉上曰,吏曹当该郞厅,事过后先罢后拿。〈出榻教〉上曰,近来吏郞之慢蹇,莫此为甚。受由频数,故曾已申饬,则佐郞李朝望,今闻受由云,即其地投畀。〈出榻教〉上曰,吏曹正郞李堉,事过后投畀。〈出榻教〉上曰,吏曹郞厅有阙之代,即为差出。〈出榻教〉上曰,昨日开政命下,则日晩为之,此专由于当该承旨不能,申饬之致,当该承旨递差,前望单子入之。〈出榻教〉上曰,新除授都承旨即为牌招。〈出榻教〉上曰,六两毕试已久,而试记尚不修入,结束色书吏及兵曹书写,令本曹决棍。上曰,注书出位,而言不紧矣。推考。〈出举条〉军门,以各技入格,叠受弓矢者多。上曰,凡赏无叠受,而惟弓赏为叠受,盖重之也。宣传官、入门官,以罪拿入。教以此为慰悦,故不罪,命拿出。在鲁、若鲁曰,彼既以慰悦而不治,都承旨、吏郞处分,亦为分拣,何如?上曰,固将处分,而姑迟之,欲尽今日而为之。大臣预请之,予实嘅然也。事关文荫,则必先出而请之,何如是护乎?本欲处分,大臣如此,宁不为之也。予之此举,为慰悦武士,非慰悦文官也。我国文荫,大抵骄蹇,予尝痛之,朝鲜岂文荫之国乎?渠辈有如此形势,岂不为此乎?其君服理中汤,而勉强为此,日晩始开政,此何道理乎?遂命判义禁金圣应曰,投畀者当日内押送,判金吾素迟缓,即即举行。上曰,文二所试官,并从重推考。〈出榻教〉上曰,入格单子误付标中官,从重推考。〈出榻教〉试官具圣任,以出外,既命推考,而未即入来。上曰,摠戎使具圣任,从重推考。〈出榻教〉拿入禁喧所。李彦霖数曰,汝敢率书吏、军士,往来御前乎?敢肆骄蹇于其君之前乎?决棍五度。启禧曰,今番观武才时,边将除授之类,当一依承传用之。而佥使窠中,加里浦、法圣,责任甚重,不可人人而授之。虽见其人,未必真知其能否,而依久勤坐起例,一一招见后,此两窠则就其中极择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绫昌君橚曰,西清守煋,当初付职时,以西清副守,似当启下。而无副字,分付该曹,添入副字,何如?上曰,分付该曹,依绫昌所达,西清守爵号,入副字,可也。〈出举条〉上曰,辛未昔年事,于今复行,追慕之心一倍,事当遵昔年爱恤之意,抒几月憧憧之心。慕华馆入格人,其欲亲临颁赏,而宿症欲作之中,强气连日,复难强作。予之调摄处,近于明政殿。慕华馆毕试后,武士殿庭,军兵门外,依旧例中官、承旨,眼同颁赏,今日未及施赏者,亦为一体举行。〈出榻教〉上曰,新除都承旨牌招入侍之命,在于申前,而夜已深,尚无动静,承牌之稽滞,莫甚于近日。而今日事体,尤为寒心。当该承旨递差,下吏令攸司从重科治。〈出榻教〉上曰,昨已下教。今番此举,专为慰悦,以予衰暮。初命下之日,岂意今行?恐或暮年欺三军。此心日夜憧憧,武士、军兵,幸不沾雨,气亦少歇,今乃毕焉。而今而后,庶不欺三军。昨日下教之后,今日处分,不可异同。开政命下之后,趁不举行,为今痼弊,而今日尤为寒心。且吏郞为该郞之后。初则无异骑郞。近来其所自重若前,四郞之中,只有一郞,不遵申饬,今日下教,乌可已也。然非昨日下教之意,李朝望、李堉,特寝投畀之命,并施告身三等之律。〈出榻教〉上曰,骑刍赏典,次第举行。若鲁曰,欲班gg颁g此赏,则必致夜深矣。上厉声曰,致此夜深者,吏郞之罪也。予见沮于吏郞,以至犯夜,而在吏郞则护之,在予则促之,岂可乎?若鲁、象汉曰,明日早许入诊,何如?上曰,予今日以后,无复为人君之心矣。昔年观武才,三日以后,则技艺亦使命官为之,其馀尽为出试慕华馆。今番则毕试技艺,而一心惟在今日矣。或虑雨以妨之,幸而不雨,军民得免沾湿,今已事毕,此心已释矣。今后欲卧,此后事予不知矣。卿等已知予心,何为苦争也?象汉曰,臣等之事殿下,犹殿下之事天,天若有非常之垂象,则殿下唯当尽诚对越,岂可诿之于天意如此而置之乎?臣等虽知圣意如彼,而亦当务积诚意而已。若鲁曰,虽决棍,臣决不敢奉承也。上曰,岂有决棍大臣之道乎?若鲁曰,殿下岂以大臣视臣乎?上曰,予乃今言之如此。而其为国乎?一幺麽监察,乃敢慢蹇,有中矢者,使监的官伏地,其慢蹇如此,而犹为营护,不亦怪异乎?痰凝腰下,前症欲发,今日如此者,非所期也。今已事毕,当休矣。明日若许入诊,则将见困,岂不苦哉?象汉曰,四日殿坐,劳动已多,圣体恐有伤损,明日则卧内召见,亦无不可。佥曰,卧而见之,何伤乎?上曰,今日以后,则以卧为定矣。若鲁曰,明日必许入诊。象汉曰,明日入诊,闻医官言,议定当否为好。上曰,汤罐公然悬口乎?姑为休息,岂不好乎?以予则用尽死力。而今日果少胜,还可憎也。若鲁、象汉曰,殿下何为发此教也?上曰,困予则岂不苦哉?若鲁曰,势当困之也。象汉曰,四日陪侍无事,心诚欢乐,而思明日以后事,切闷闷矣。上曰,此后予当卧,予之自强,不过数日也。与知申,同事四日矣。前望单子,本欲置之,方当扰剧,言非其时,而出而护之,予甚嘅然矣。若鲁曰,臣等待罪药院,此臣等欲死无知之地也。象汉曰,臣等既待罪本院,则调护圣躬,即臣等之职也。此而不能尽其道,则安用留臣等为哉?上曰,予心已坚矣。若鲁曰,譬之为子者,不当言死于其父之前。而臣实欲今日退归,得何样疾病,全无知觉也。象汉曰,以上下情理,推移言之,岂不当许诊乎?若亟许本院入诊,则自无上下相持之难矣。上曰,予欲休息,予心已坚难改矣。予于今日,必至夜深而为之者,有意矣。予之进药,只为今日也。至于守城节目,则虽卧岂不为之耶?若鲁曰,臣之所恨则有之,滥居相位,不能荷铳为都监军士也。上曰,何故?对曰,殿下之视臣,不如彼也。如使臣,为都监军士,则殿下必许召见矣。上连下不忍闻之教。佥曰,殿下何为又发此教于此地乎?象汉曰,殿下如有激恼处,则当洞谕而已。何为下此不忍闻之教,而不许臣等之请乎?上曰,向闻四字之说,而无心服药矣。又闻问寝视膳之语,心寒骨冷矣。全而归之,可谓孝矣。使予有归见皇兄之面也。癸巳予以宝剑,侍于此地,己亥又侍于此,今又临此,来年即予己亥之年也。以此以彼,岂有心哉?使予有归见皇兄之面也。予非因卿等而发此言也。其君服理中汤而为此,其臣徒事慢蹇,以帿箭举案见之,可知无据矣。不辱其身,不遗其亲,可谓孝矣。予但知此矣。予归见皇兄之心速矣。予心如此而已。予之所见所为,只是开政,而既踏下者,终日不为,岂有如许道理?然此亦漫语也。国势如此,非予所知,世道如此,亦非予所知,只欲全而归之也。今日乃予之苽满也。象汉曰,尧、舜之道,孝悌而已。以殿下至孝至悌之德,何所慊焉,而每下此教乎?上曰,予已脱出于尧、舜之道,而幸免欺军兵之君,此外无可言矣。若鲁曰,宜许入诊。而但下不忍闻之教,臣实痛迫矣。臣既在保护之地,故有此苦请,殿下如欲安而处之,则宁罪臣等,放归田里。上曰,虽去卿等,岂无沛公乎?象汉曰,大臣之意,如是恳恻,殿下何不勉从,而徒下不忍闻之教乎?上曰,予岂不知卿等之心,而四字思之,则宁欲无生,又以问寝视膳为言,不亦异乎?已了此事,此后则予不知也。象汉曰,今日事虽已了当,此后安知无又有大于此事者乎?上曰,岂有蒙古獭子来乎?有如此事,则予又当为之。上又曰,我国自多蒙古獭子矣。曾子曰,启予手启予足,而今而后,吾知免夫。乐正子曰,不辱其身,不遗其亲,可谓孝矣。予则犯此二者矣。予之所期者,本有三事,谒陵也,世孙初度也,观武才也。今三事已毕,又何事乎?象汉曰,风霜如此,请还入。上曰,无伤也。予岂畏风而能为此乎?丙寅年则不如今日,而以方在静摄中,故两日后令命官替行矣。今则予已尽为之,此外无他事矣。象汉曰,岂无道理乎?若鲁曰,提调多周变之人,未知有何道理?而臣则无之矣。上曰,予之所遭,岂古帝王所遭乎?象汉曰,今日下教,诚不欲使军民闻之也。上曰,卿等欲讳之耶?闵百祥之上疏,赵明鼎之筵奏,虽不书之朝报而传之,孰不知之?此言已播鸭绿以外矣。王者无私,岂独使军民不闻乎?若古有此事,则予当服八味元矣。陶潜曰,觉今是而昨非,予欲全而归之也。只知营护百祥,有谁曾以其言为妄发乎?若鲁曰,未知何人为此言,而臣则不知此言也。上曰,是领相之言也。其岂成说乎?今日臣子,虽洗心以望,予犹惧不如意,况为此乎?予欲归见皇兄,而知诬是何事也?予则以予置之,予之瓜限已过矣。今日开政当早,而晩以至于此。此亦苦哉。欲并移之于代理,而姑未能焉。卿须思其次以告予。若鲁曰,殿下何为发此教也?上曰,人心无据,闻局外之教,犹复如彼,自闻问寝视膳之言,当寝犹悸矣。今日之如此,何故哉?以不服参橘茶之致也。予闻君诬未雪之言,而不服药,此非特闵百祥一人,赵明鼎之言,尤何如也?欲全没皇兄友爱之德,岂不痛哉?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予心已决矣。若鲁曰,可罪则罪之,当治则治之耳。何为激恼至此,而下此不忍闻之教耶?终不许入诊,而下教如此,臣实欲即今退归,全无知觉,而不复闻知也。上曰,闵百祥虽用一律,而举世皆如此矣。诬字用于邻国则可,岂可用之于君父乎?外人必曰,四日亲临而无损伤,其服理中汤者,诚过也。佥曰,殿下何为发此教乎?有谁如此知之者?上曰,勿言也。人心诚无据矣。予非固欲卧也。至于守城节目,则岂不为之乎?气少胜则当召见,苟难则不能,予还入,则自明日将不见卿等,故今洞谕之。若鲁曰,守城节目速为之,入诊同为入侍好矣。上曰,入诊不为之,须善为之。予不知也。若鲁曰,岂不又有东朝诞日乎?上曰,其日生存,则虽匍匐,岂不进见慈圣乎?若鲁曰,不进药,则其日恐不能行礼。上曰,自今日不服理中汤、粟米饮,固知虽不服,亦能为之,故不服也。第善为之,予不知也。乃还入。政院、药房、玉堂问安讫。以次退出。
9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未肃拜〉。左承旨吴彦儒〈坐〉。右承旨权一衡〈坐直〉。左副承旨朴相德〈坐〉。右副承旨南泰耆〈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坊〈仕〉李普观〈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权一衡启曰,小臣试才事,慕华馆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南泰耆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彝章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病,不得来会云矣。令曰,知道。
○泰耆又达曰,大司宪南泰良在外,执义沈墢,掌令吕善应、金朝润,持平李万恢牌不进,崔载兴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朴相德达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时无留公事,頉禀。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右副承旨南泰耆启曰,静摄之中,且当猝寒,连日亲临帐殿,观试武才,晨夜劳动,触冒风雾,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头晕之候,腹部之气,更无往来,而寝膳诸节,亦何如?今日臣等,与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当进之剂,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汤剂停止,待下教入侍,宜矣。
○药房口传启曰,昨于帐殿,臣等以不可不今日入诊议药之意,缕缕力请。而天听邈然,终不允许,千万非常之教,皆是臣子不敢闻不忍闻者,比诸前后筵教,不啻十倍层加。故臣等惶骇震栗,屏息而退,达宵焦遑,罔知所措。唯冀圣心翻然,开悟俯烛,激恼之端,保护之节,事件各异,则许令入诊,或不无庶几之望,相率颙祝矣。伏承问安之批,乃以汤剂停止,待下教入侍为教,果如臣等之所虑,惊恐焦隘,宁欲即地灭死而不可得也。累日帐殿,劳动之馀,圣候之致损,理所必然。前进汤剂,既已姑停,则议定继进当否,尤不容迟缓,今日诊察之请,断不可已矣。昨夜之先为陈达者,或虑其许诊之差晩,而今奉汤剂停止之教,登筵路阻,议药无期。不审殿下,何为而作此举也?臣等瞻天蹐地,抑塞闷郁,只痛诚意浅薄,不能孚感也。向日症候之复发,专由于夏间茶饮之径停,不待臣等之言,圣教亦然。而今又不许诊察,停止汤剂,则未来之忧,有不可胜言。何可以圣心之烦懊,筵教之非常,徒怀悚缩,旷日迟待下教,不思所以及时诊候之道乎?反复量度,决不可淹延,玆敢冒万死仰吁。伏乞即许暂时入诊,以副区区之望,千万祈祝,惶恐敢启。传曰,今日欲休息,且欲为昨日未毕之事,其止之。
○药房口传再启曰,臣等冒死更请诊察者,盖出于万万恳迫之意。而及承批教,大失所望,尤不胜焦隘抑郁之至。虽有休息之意,酬应之事,卧内召见臣等,暂时诊候,少无所妨。累日劳动之馀,如不趁即诊察议药,则已有失于保护之道。且以昨夜下教言之,腰下痰盛之候,前症欲发之渐,尤为惊闷。今日入诊,何可少缓?臣等累请,亦岂可止乎?伏乞更加三思,勿以烦渎为罪,特许所请,千万伏望,惶恐敢启。传曰,气亦胜矣。进御之时,当下教,其止之。
○药房口传三启曰,臣等伏承下答,不惟不赐允许,反以进御时,当下教为教,臣等诚不胜万万惊忧之至。此下教,前后筵中,累次承闻,臣等虽甚愚迷,亦得以忍揣圣意所指。此岂可以仰烦批教,牢拒诊察者耶?即今圣候之许多可忧,不待臣等之𫌨缕,圣上亦必自止。治于未病,古人所戒。保护圣躬,臣分当然。以今日调摄诸节,不为趁即诊察议药,而徒知辞教之非常,渎扰之惶惧,不思所以一请再请必许乃已。而淹延迟待,以致后悔,臣等之罪,固不容诛。而在大圣人所慎在疾之道,亦将如何?焦惶闷迫之极,他不暇顾,敢此冒死更陈。伏乞亟许暂时召见,千万切祝,惶恐敢启。传曰,观世孙夜间气候,有下教事。其时入侍,宜矣。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权一衡达曰,左副承旨朴相德,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达,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被论外,执义沈墢,掌令吕善应、金朝润,持平李万恢,司谏成天柱,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执义沈墢,掌令吕善应、金朝润,持平李万恢,司谏成天柱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泰耆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彝章曰,六两试记,有差误处,更为付标以下,令兵曹依此举行,驾前闲良李益瑞,当以直赴会试付标,而以半熟马帖误下,以直赴会试施行。
○又传于彝章曰,试射时,落漏差备官及侍卫忠义,以戎服待令于青阳门,今日当受直赴帖者,亦为一体待令青阳门。
○传于泰耆曰,慕华馆昨日射,几何?今日射,几何?问启。
○传于相德曰,三拣择,自明日至今月内,多日择入。
○又传于相德曰,前已下教,而柳叶箭、片箭,详细推给事,分付兵曹。
○又传于相德曰,有异于殿试,命官往试,有同亲临,中日岂可为之耶?如此前例有无,问于摠府以启。
○相德启曰,慕华馆昨日射,几何?今日射,几何?问启事,命下矣。问于差备官,则昨日鸟铳试放毕后,骑刍所射一百八十三人,今日所射二百四十人云矣,敢启。
○又启曰,命官往试,有同亲临,中日岂可为之耶?如此前例有无,问于摠府以启事,命下矣。问于都摠府,则自前殿试时,虽非亲临,中日不得为之云,而观武才命官往试时,则无可据前例云矣,敢启。
○以备忘记,传于一衡曰,承旨有阙代,前承旨赵云逵除授。
○彝章,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辅德兪彦述,兼辅德金善行,除拜之下,不为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辅德兪彦述,兼辅德金善行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一衡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相德,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副校理郑弘淳,副修撰金致仁,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郑弘淳,副修撰金致仁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彝章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彝章,以内乘,以提调意启曰,今此亲临观武才时,本寺正,例为进奏差备bb官b,而正成天柱,移拜司谏矣。莫重差备,不可不备员,正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善行为司仆正。
○彝章,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中日私习等事,为军兵设行于南别营事,命下矣。自今为始,依前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判书李天辅书曰,伏以臣于日昨本曹郞官及当该承旨谴罚之命,不胜悚栗震越之至。臣忝在匪据,政曹所管,无细大,皆臣之职也。当此圣上亲临观武慰悦三军之时,颁赏之典,事体至重,臣固当奔走奉行之不暇。而不善周旋,致勤圣教,若论其罪,臣实为首。而罚止问备,独使郞僚承宣,替受严谴,不但臣心之益切惶蹙,岂不有乖于朝家综核之政哉?玆敢露章自列。伏乞离明,俯赐谅察,亟削臣职,仍治臣罪,以昭法纪,千万至幸。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副校理郑弘淳书曰,伏以臣于向来,陈情乞养,获除西县,仰戴锡类之恩,拟遂反哺之愿。未及赴官,而台臣姜必慎、郑基安,相继陈书,论臣京畿暗行事,其言至憯。而臣情未暴,虽外邑,不敢赴,罢官杜门,唯重诛是俟。乃于匪意,伏承馆职新除,惝恍悚缩,靡所自措。噫,均税一事,有何私利害于臣?而秪缘受命按廉,适在廷议互岐之日,故诋斥之言,忽地搀及。一则曰愁冤憯毒之状,匪不闻知,而全没实状,苟且为说。一则曰全没实状,饰辞入对,至如希合取容,承望风旨等语句,无非拶逼于臣身,驱臣欺罔之科,加臣附比之目。臣虽无状,事君无隐,信心直行,即平日所自矢者。况承前席恻怛之教,察海民利病之实,则岂忍措私意于其间,而有所左右,上以犯欺罔之罪,下以取承望之讥哉?盖臣所廉察者,只是两邑均税之民怨有无而已。馀外足迹之所不到,闻见之所不及,则设令有愁怨憯毒,如台臣所云者,固非臣所能知也。若以臣足迹见闻所不及到者,责臣之不能知,则又恐非论人之道也。噫,彼台臣,果能目睹其实状,而为此论列耶?身为奉使之臣,足踏目击,而反不若台臣之得于传闻者,则臣固死有馀罪。而彼若不能明知实状之如何,而欲实其讥斥均税之论,假臣而为说,则又非恒情之所宜为。臣何忍以此,而遽疑于人哉?臣于是,益不胜讶惑也。噫,任事而容其私,告君而不以实,此固人臣之大罪也。在朝廷综核之政,亟宜辨其虚实,如或一毫近于人言,则施以刑章,为在廷戒,断不可已也。此事未辨暴之前,无非臣待勘之日,官职去就,非所可论。伏乞先递臣见衔,下臣司败,严加按核,勘臣罪犯,以昭纲纪,千万幸甚。
○副修撰金致仁书曰,伏以,臣自被曩日严谴,震栗缩伏,无地自容。中间均厅直宿,日来帐殿,参试义同往役,不敢辞避,而周旋前席,弥增悚蹙。不意玉署除命,遽下于试事才毕之际,仍又恩召继降。负罪如臣,何以得此?感激趋承,分义当然,而区区难进,实有迷执,终不免坐犯违逋。臣罪至此,而益无所逃。噫,臣虽无似,平日所自勉者,即在于直道事君,则进退夷险之间,岂敢有一毫计较之私哉?臣父重卜之初,窃自以为曾以台阁言议,动关庙堂,引前辈处义,不行台职,则三司当为一体,私义大有难便,遂以此陈书承批,罢免馆职。此固睿鉴之所俯烛,同朝之所共谅。而特未曾仰闻于大朝,致有严责之圣教,至今追思,尚有惶汗,何敢以本情之不然,费辞自辨?而顾此所叨职名,又是臣引义自划之地,则前后去就,岂容异同?反复思量,转动无路,玆于荐召之下,谨诣阙外,略陈危恳,仰彻离听。伏乞邸下,俯察臣决难进身之状,亟许镌递,仍勘臣慢蹇之罪,俾朝纲肃而私分安,不胜幸甚。答郑弘淳、金致仁等书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9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坐〉。左承旨吴彦儒〈坐〉。右承旨权一衡〈坐〉。左副承旨朴相德〈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坊〈仕直〉李普观〈仕〉。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二更,月晕。三更,电光。四更,雷动。五更,电光。
○药房口传启曰,夜来调摄之节,更何如?世孙气候何如?昨伏承观世孙夜间气候,有下教事。其时入侍之命,故臣等与诸御医,来待本院,而日明已久,尚无下教,颙俟之馀,不胜忧郁,惶恐敢启。传曰,待下教入侍,而即今日早,待差晩,御将率两厅首医及待令医官三人,入诊世孙宫后,药房入诊,同为入侍。而待下教诣阁。
○权一衡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南泰耆达曰,大司宪南泰良在外,执义沈墢,掌令吕善应、金朝润,持平李万恢牌不进,崔载兴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云逵达曰,左副承旨朴相德,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达,亦至多日,俱涉未安。除在外被论外,执义沈墢,掌令吕善应、金朝润,持平李万恢,司谏成天柱,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执义沈墢,司谏成天柱,掌令吕善应、金朝润,持平李万恢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耆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李彝章,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辅德兪彦述,兼辅德金善行,既有只推之令,并更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辅德兪彦述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权一衡曰,呼名之人尽给之乎?如不给,招教炼官,尽为推给。昨日所给之木绵,置之阙中乎?还为出送乎?问启。尽为之后,户房承旨及骑判,药房入侍,同为入侍。
○吴彦儒启曰,兵曹判书洪启禧,依下教来待矣。传曰,诣阁。
○传于李彝章曰,鞭棍几许为之乎?问入。
○权一衡,以讲书院意达曰,本院新除授左赞读尹得养,时在全罗道金堤地,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奉常寺都提调意启曰,东籍亲耕田所种太及唐黍两谷,今九月十四日间,当为成熟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彝章,以奉常寺都提调意启曰,东籍亲耕田所种稻打作,则所出七石三斗,小豆打作,则所出一石八斗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彝章,以礼曹意启曰,今九月初八日亲临观武才入侍时,咸镜道三名日方物物膳,限明秋停封事,命下。故即为行会。而关文未到之前,大殿诞日所封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方物,今已上来,世孙宫方物,初无封进之令,而亦为上来矣。方物既已封进,则还送有弊,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既到捧入。
○赵云逵,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院吏文学官金百源有頉,代学生韩光宇差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李彝章,以均役厅意启曰,岭南报状,昨已入来,自今日本厅诸堂,即依传教,齐会备局,讲确节目后,入侍禀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一衡,以观象监领事提调意启曰,今九月初八日夜三更,有雷动电光之变,而入直之官,只以电光书启,雷动之变,则漏落于书启中,事极可骇。此必是入直官失候之致,其夜当更官汰去,以警日后,何如?传曰,允。
○南泰耆,以刑曹意达曰,今此庭试初试文三所,设伤于本曹,故本曹移徙于平市署矣。试所今已撤罢,还移本曹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吏曹参议尹光毅书曰,伏以,臣于见职,本不近似,已试于前,辄遭狼狈。向者为一时副急之用,严畏分义,不得不冒出。而因仍蹲据,非臣素心,陈书吁免,见阻喉司,俯仰循省,愧惧实多,而果然疮疣又出矣。日昨之政,臣亦随参,而颁赏之典,不善举行。圣教甚严,本曹郞官及该房承旨,至有谴罚之命。臣心惶懔,当复如何?凡政席之事,臣无不与参,则论其罪犯,宜蒙重勘,问备薄罚,不足以彰臣之慢矣。玆敢露章自列,仰请谴何?伏乞离明,俯赐谅察,削臣之职,治臣之罪,以肃朝纲,以安贱分,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副应教任𪼛,校理韩光肇等箚曰,伏以,近年以来,雷异荐叠,青台之奏,岁不绝书,殷烨之灾,又发于昨日。臣等未知何样祸机,伏在冥冥,而仁天之警告,至于此耶?我邸下以聪明睿智之姿,受大朝代理之命,裁决庶务,三载于玆,政令事为,动合矩度,政宜天心悦豫,诸福毕臻。而天之示谴,若是其勤,臣等惝恍愕贻gg眙愕g,莫测端由。第伏念灾不虚生,必有所召,不审邸下勤学之实,懋政之念,或有些未尽而然耶?夫学者,非但三代圣王之所共由,实我祖宗传授之家法,修治之具,皆本于此。邸下不必远求,观诸御制《自省编》,可以心得而躬行。窃瞯邸下,每于书筵之上,或少发难之益,不过使入对宫僚,依例讲读,略陈文义而止。如是而果可望懋敏之工,罔觉之效耶?为学之道,一息或间,则发言行事,动必为病,不能猛加笃好之心,以为诚正之本。而能正朝廷正万民,非臣攸闻。苟邸下于引接讲官之时,反复讨论,究极其趣,燕闲幽独之地,沈潜游泳,必会其旨,则学之根柢既固矣。发而为政,沛然无碍。程子所谓学问政事,非别般事者,正以此也。臣等不敢知邸下施措,果皆合于精一之训耶?宾对之际,或近渊默,章奏之答,徒循常例,此亦由于邸下格致之功,犹未臻极而然矣。古先后行政之要,必以诚为贵,禹、汤之治,基于孜栗之诚,文、武之化,本于纯一之诚。伏愿邸下,更以诚之一字,为兴学莅政之实,则反躬弭灾之道,亶在是矣。可不懋哉?惟邸下留神焉。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雷异之灾,心深懔惕,所陈切矣,可不体念焉。
○辛未九月十一日未时,上御崇文堂。药房入诊。骑判、御将、户房承旨,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赵云逵,兵曹判书洪启禧,御营大将洪凤汉,左承旨吴彦儒,假注书尹坊,记事官沈国贤,编修官金瑞龟,医官金寿煃、金履亨、许錭、皮世麟、许磐、金宝润,以次进伏讫。若鲁曰,日间气候,何如?上曰,差胜矣。若鲁曰,痰结之证,何如?上曰,今姑差胜矣。若鲁曰,寝睡及水剌进御诸节,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颁赏尽为之乎?彦儒曰,几尽为之,未及颁者,为八人,而今方为之矣。上曰,户房承旨先退,可也。若鲁请诊。上曰,唯。寿煃诊察后退伏曰,左三部调均,而右三部犹不及常时矣。履亨曰,左右三部,虽似调均,而复常则尚远矣。上曰,今已逾三岭,而今番观武才,能无事过行,实所不意矣。若鲁曰,观武才正当初寒,而屡日亲临,圣候不至添加,皆药效矣。上曰,御将进来。世孙眼包圆大,俄又回乳,茶水亦回。小儿之病,与长儿不同,心甚忧闷矣。凤汉曰,闻生辰日,多进水剌,又进熟鳆、煨栗等物,此必胃气不胜食而然。调养胃气后,可以差胜。此后水剌,亦不使依例进入,好矣。象汉曰,小儿百病,莫不在于胃气之虚实矣。诸医曰,汤剂俄已议定,而藿苓汤,甚好矣。上曰,张敬显,为小儿医云,故使之入见矣,何如?敬显曰,非但伤食,元气不足,已议定汤剂,使之进御,好矣。上曰,提调退出。使待令医官,汤剂煎入。金寿煃与诸医,往世孙宫复见,可也。上披览一所三所初试榜目。启禧曰,领敦宁,以面试事仰达,若面试则不文者无可逃矣。上曰,此甚野俗矣。若鲁曰,殿试用二十人太过矣。启禧曰,科后每有人言,必严正为之,宜矣。寿煃诊察世孙后入来。上曰,病证,何如?寿煃曰,世孙证候,比朝前差胜,俄又下大小便,今则不至甚虑矣。象汉入来。上曰,提调入来,药已煎来乎?象汉曰,监煎汤剂已进入矣。上曰,世孙差胜间,御将入来见之,可也。若鲁曰,汤剂议定,宜矣。上曰,气少差胜矣。又闻汤剂之言,不觉掉头矣。问于诸医,可也。诸医曰,圣候之可闷者,全在于下脘之不足,六味之属,不可不进御,理中汤,亦不可不兼进矣。上曰,既服理中汤,又使予服八味元耶?象汉曰,疾病之来,圣人之所不免,不可不先事而虑矣。上曰,诸臣小退,可也。诸臣小退后入侍。若鲁曰,汤剂何以为之耶?上曰,姑观一两日进御,使予胃气,数日休息,可也。若鲁曰,圣教好矣。每如是下教,则臣等岂不承顺圣意耶?十四日早许入诊,汤剂更为议定,宜矣。上曰,唯。理中汤停止,加减补中益气汤,更观一两日,问候议定事下教。上曰,承旨书之。题则书以示意。噫,今者守城节目,国之重者,虽成节目,尚不颁布,都城士庶,何以知之?何部属某营?何坊属某字内?亦何能知之乎?若此设有征召,混沦错杂,违犯师律,此为民之意,归于不教犯律,故令备局,添润当初节目,使之颁布于五部。添润之中,有不无民弊者,故其令删去,只以图写。定界字内,有召则部官领率等事仍之,而刊布五部,令士庶无事之时,则详知所属之营,所守之处,了然心中。而其或有事而征召,则随部官而登堞。虽然,登堞之时,岂持拳而登哉?守城之具,不过矢石与铳,有弓矢、鸟铳者,持此登也,而无此两者,当持石而登。此士庶临时便宜,且可以有顾助者,则当该军门,自可顾助。其可预为指挥乎?然。吁嗟,士庶,其能知予意乎?昔昭烈,一新野之民,不能弃之,率去夏口,此述编所称。噫,昭烈,一小城之民,犹不忍弃也。况都城累十万士庶,即昔年爱恤之民也。岂忍弃而独往乎?以此兴思,可谓与万民同心。今者此教,岂徒为所重?意实为民。今虽气惫神薾,守城之意,可质彼苍。设或有此,予先强气登埤而慰民,有此教后,若因浮议,挠其所守,此非徒欺吾民,是欺心也。其虽气耗须白,宁忍为此?宁忍为此?其所颁印,信若符焉?咨我士庶,谅寡躬之意,谅寡躬之意。〈出榻教〉启禧曰,当与两局大将相议,节目中举此下教出草,后日入侍,当持入陈达矣。上曰,第举其大略陈达。启禧曰,点考及拾石矣。上曰,拾石则有弊,节目中拔之,可也。凤汉曰,虽有些少弊端,临时何以措备也?启禧曰,各营为旗,书某部某坊训左训右等字,以为标,使坊民,各自知之,好矣。上曰,此为不紧,以此示意颁布,且有节目,则可以知之。守城之具,亦必有自为措备者矣。凤汉曰,军兵平时,既无所为,而只食料布,使之拾石,有何所妨也?上曰,此则御将非矣。乡军之役,岂止于此耶?使都民,只令效死勿去而已。若此等之具,唯在为将者临时处变矣。若鲁曰,我国人,好闲游,虽小事,若无前,则无乐为者矣。上曰,然矣。故拾石一款,节目中予故拔之矣。启禧曰,均役节目,若自各道入来诸堂、郞,当入侍陈达。而金致仁为均役郞厅,久在罢散中,才已叙用,旋为馆职,以大臣之子,甚为难便,在渠处义,亦似当然矣。上曰,有行之者乎?启禧曰,有行之者,有不行者矣。上曰,无行之者矣。命书传教曰,均役厅郞厅金致仁,本职许递,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即令专意于均厅。〈出榻教〉启禧曰,郑旸宾,升差本营中军矣。都提调之意,甚以为不可,虽出举条,姑置之之意,敢达。上曰,唯。凤汉曰,臣谨依圣教,各陵丁字阁置锁东西挟与否,详问以来。或东或西,几乎参半,至于陈设,则祔左之陵先右,祔右之陵先左,自上出入,既当以东挟为定,则似不可以陈设左右为拘矣。上曰,祔左之陵,则予由东挟,置锁西挟,祔右之陵,则予由西挟,置锁东挟,宜耶。启禧曰,祔左祔右虽异,而自上由东挟出入,宜无异同。臣意则自上出入及置锁,一从健元陵例定式,好矣。上曰,一依健元陵为之。〈出举条〉启禧曰,骑刍赏格中,武兼宋必明,则以三中陞六,宣传官金光泰,亦三中,而以马帖付签以下,似不宜异同,故敢达。上曰,一例陞六。〈出举条〉凤汉曰,应办所滥杂,近来特甚,故前年臣有所仰禀,自上特教严饬,庙堂成节目禁断,不无其效。今番试所,大臣发遣备郞摘奸,则一所监试官所下人,多有弄奸之弊,诚极骇痛。而官员之不为禁戢,亦甚未安。当该监察,事当拿问处之。至于下人,大臣已移刑曹,而从重勘罪事,更为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凤汉曰,臣营,已以拾石事,出举条,别为节目,使军兵往来时拾置,则无不乐为,节目中今虽拔之,以前日举条,从便为之,何如?上曰,此无所妨矣。诸臣以次退出。
9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坐〉。左承旨吴彦儒〈坐直〉。右承旨权一衡〈坐〉。左副承旨朴相德〈坐〉。右副承旨南泰耆〈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坊〈仕〉李普观〈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式暇〉。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乐安郡守禹弘济,甑山县监李宗远。
○昧爽,电光。夜五更,流星出奎星下,入坤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赤。
○李彝章达曰,兵曹参议柳宏,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达曰,大司宪南泰良,持平崔载兴在外,执义沈墢,掌令吕善应、金朝润,持平李万恢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权一衡达曰,明日大殿诞日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泰耆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达,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被论外,执义沈墢,掌令吕善应、金朝润,持平李万恢,司谏成天柱,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执义沈墢,掌令吕善应、金朝润,持平李万恢,司谏成天柱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泰耆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彝章曰,汤剂有下教事,提调使之入来,骑判、训将,亦令入来。
○又传于彝章曰,训将听教,而举行之事,勿论草记单子,入于世子宫。
○彦儒、泰耆、彝章等启曰,即者云台之官,又报雷电之警,此四日三发矣。臣等聚首愕眙,达朝不寐。目今国运亨泰,福庆毕臻,政宜天和滋至,诸祥荐集。而天之疾威,若是谆复。臣等愚迷,莫执其尤。臣闻人主一心,与天参对,休咎之应,如影相随,臣愚死罪。意者殿下方寸,有所失乎?仁爱之警告,其在是欤?殿下至孝至悌,允为生民懿则,仁政仁闻,实浃八域臣民,卅载临御,一心靡懈,此所以上应天休,享受景福,回极否之会,而抚方泰之运者也。是宜益加祗承,懋致中和,仰答眷顾之天,克轸迓续之图。而近来圣心不豫,辞教失当,不敢承不忍闻之教,屡发于筵席,中外焦遑,听闻惊忧。以殿下之明圣,何为而为此耶?若谓天与人无相关则已。苟有感应之理,殿下方寸之天,失中失平如此,无怪乎二气之愆其度也。以殿下寅畏之诚,遇今日震叠之灾,丙枕之忧遑不宁,可以仰揣。殿下即一国臣民之天也。而圣心之烦恼至此,则臣民之震剥,当复如何?殿下何不以惧灾之心,俯谅群下煎迫之情耶?今日纪纲之坠坏,言路之闭塞,内以位著之瘝旷,外以饥馑之荐酷,可忧可言者,非止一二。而区区忧爱之诚,唯以殿下一心之和平,为今日消弭之第一先务。伏愿殿下,翻然改图,平心易气,先从腔子里,导顺中和。而前后非常之教,一并收还,以光修省之德。经幄陈戒之箚,经宿靳批,亦有歉于大圣人翕受之量。惟圣明并加省察焉。答曰,专由凉德衰耗,方自勉焉矣。
○彦儒、相德、彝章达曰,节届收藏,青台雷异之奏,至再至三,邸下既受命代理,则天之疾威,乃所以警邸下也。臣等诚不胜惊惶震悚之至,今之献戒于邸下者,不越乎勤学勤政。而两筵日辟,庶务无滞,邸下之学与政,不可谓不勤。然臣愚死罪,邸下实地工夫,容有所未尽者。噫,学以体验身心,而有实得为本,政以措处事为,而有实效为贵。邸下临讲,则一番诵读,而或少讨论究索之实,行政则率循常例,而未见发施覆难之实,惟其无实工夫,故尚不收实功效。程课非不勤矣,裁决非不敏矣。而躬行心得之工,终未免远愧于古圣王,无怪乎天心之不豫,谴告之频烦也。伏愿邸下,惕然警惧,益加猛省,讲席、宾筵,频发英旨,流通情志,为学为政,惟以一实字做去,以为祈天弭灾之道焉。答曰,知道。非常之雷,至于再三,心深惊懔,不能自定,所陈切至,可不留念焉。
○赵云逵,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郑弘淳,书批已下,即为牌招,以为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郑弘淳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金致仁。
○彝章,以吏曹言达曰,本曹正郞李星庆,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忠勋府言达曰,凡功臣,无实职单封君而身死,则每为追赠实职事,载在誊录。故宣武功臣丰壤君赵儆,安昌君权俊,扈圣功臣完原君柳肇生,俱以资宪无实职单封君,追赠判书。近年奋武功臣完春君李遂良,韩原君李万囿,花川君金浃,花原君权喜学,忠原君朴东亨之丧,连为依此举行矣。今此全阳君李益馝,亦以嘉义无实职身死,追赠一款,亦当依例举行,以示朝家优待勋臣之意,惶恐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达曰,本厅分授鹰峯下东边体城颓毁两处,合十一间许,今已完筑,把守军依例撤罢,而女墙仍为始役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慕华馆观武才殿试差备官,以命官意启曰,训炼都监马兵赵取璧、严瑞鸿,以骑刍三中,入格单子修整,入启矣。及其都厅试记,与厅上试册凭准之际,都厅试记中,赵取璧二中,严瑞鸿一中载录,而厅上试册,则俱以三中载录,事极怪骇。查问其呼唱差备官,则赵取璧呼唱,即严瑞鸿之弟祥鸿也。严瑞鸿之呼唱,即赵取璧之兄完璧也。其同谋换唱,恣意用奸之状,绽露无馀。近来才以科试用情事,圣教极为严截,此辈多被重勘,而犹不惩畏,暗地行私如此,万万痛骇。差备官赵完璧、严祥鸿,令该府依律勘处,入格人赵取璧、严瑞鸿,拔去原单后,亦令该曹照法科罪,何如?臣等不无不能检察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勿待罪,才严饬之下,尤涉无状,令该府严刑一次后,海岛充军。
○领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数日之内,雷电之灾,再发于收声之后,甚可惧也。目今国纲之解弛,民生之困悴,朝象之泮涣,日趋于莫可收拾之境者。职由于如臣老悖无能,独当匪据,上无以感回天心,下无以调镇百僚之致。求厥消弭之策,莫先于退斥臣身,改卜贤德。伏乞圣明,亟命谴免臣相职,仍即枚卜,以谢天怒,以济国事焉。臣以七十残龄,平日固自懔懔朝夕,而适值圣上静摄中亲临观武,不敢息偃在家,触冒初寒,逐日奔走。及至毕试之夕,病果重发,浑身如束,头疼如碎,颧鬓刺痛之宿病兼剧,咳嗽连次喷薄,或至气塞。僵卧幕次,不得复登帐殿,仅待銮舆还内,担舁还家,便即大声叫痛,日再服药,必欲趁参于诞辰候班,而诸症讫无少减,神气渐益昏垫。请谴之章,亦致后时,尤不胜悚恐。垂死病中,一念耿结,唯冀圣上廓然回思,快解心境之烦恼,勉尽药饵之将摄,以副臣庶之颙祝,以答祖宗神祗之眷祐,千万幸甚。病昏不能长语,草草仰陈,死罪死罪。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已谕于政院之批,而此专由于衰耗凉德,自省益勉矣。辅相何由?卿其安心勿辞,弘济国事,辅我元良。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辅国崇禄大夫兼江华留守赵观彬书曰,伏以,臣幸蒙恩暇,往省先茔,情理获伸,哀感靡极。而路中猝值风寒,宿症挟感复剧,失血甚多,馀气殆尽,不得不停留旅次,为寻医救急之计。此际伏闻有沁都居留之命,臣诚愧蹙闷塞,不省攸处。保障之设,孰非紧重?而至如此地,则尤有别焉。朝家之慎简守臣,专责戎备者,顾如何?而乃以如臣之不足备数者,苟充是任,有若冗窠之轮差,岂不大有乖于圣朝综核之政乎?臣曾于乙巳初,猥荷擢授之恩,引私义辞不赴,今几三十年,便似前生事矣。臣若强策衰朽,冒膺重寄,则沁之民卒,其必曰支离迄无死,少犹守穷,老反求饱云尔。则臣虽昏愦,能不愧赧,然此亦不须言。惟是病情渐笃,忧死不赡。虽或赖天之灵,获延时日,其不堪筋力奔趋,复供职事则决矣。况臣年既迟暮,迹且畸危,锺漏多愧,阱石堪怕,苟欲自谋,但宜敛迹归山,以补桑楡之晩景。区区所讲,亶出苦心,见职去就,尚何暇论?与其引日虚带,徒贻旷务之弊,莫如及时速滞gg递g,兼谐就闲之愿。玆敢力疾治章,县道陈恳。伏乞离明,察臣所辞,非出虚饰,亟许镌臣新授职名,俾臣养病田庐,以幸公私焉。答曰,览书俱悉。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兵曹参议权宏书曰,伏以,臣年益迈而病益痼,神既耗而形且朽,杜门蛰伏,人事都绝,谢迹周行,今已十数年矣。不意选部,记有臣姓名,检拟政纸,祗受恩点,臣惝恍震惕,莫省所以。顾此宿卫重地,决非如臣衰老垂死者,所可堪承。引日虚带,只增悚蹙。且臣虽非疾病,揆以廉隅,有必不可冒进者。曾于戊辰,臣年满七旬,猥跻下大夫之列,旋叨隶院之任。敢以区区引年之恳,仰吁于大朝,以其心虽嘉,此等之请,岂广也哉?为教恩言郑重,慰谕勤挚,臣藏在心腑,陨结为期。伏况如臣不肖,无所事为,月受廪料,恒免饥馁,随处君恩,已逾涯分。此外一分当世之念,萌于中,则神必殛之,臣岂敢自欺?以今所叨之职,比前益华,难强之疾,比前倍蓰,犬马之齿,比戊辰,又加三岁矣。前既引年而乞休,今猝贪荣而承膺,则是真所谓知进而不知退者也。人之嗤点,姑舍之,其于臣心,独不愧耻乎?玆于召牌之下,随诣阙外,短章陈暴。伏乞离明,亟许鞶带之褫,俾微尚得遂,职事毋旷焉。仍伏念臣涓埃未报,死亡无日,一瞻离光,更无其望,第区区愿忠之诚,终不能自已,敢以陈腐一言,附闻焉。呜呼,今日即我东方方泰之运也。邸下受大朝明命,代理机务,治具毕张,诸福鼎臻,上而有问寝视膳之乐,下而有膝下孩提之庆。亿万年无疆之休,实基于此。而历数前史,罕与俦匹,此时大朝之所期望于邸下者,只学问一事,而邸下之所自勉者,亦不外是。臣间因春坊僚属之过访,得闻睿学日进,渐臻缉熙之域。臣自不觉手舞足蹈,愿须臾无死。近伏闻睿候,以食滞之症,间停书筵,甚可惜也。好学莫如夫子,而疾亦夫子之所慎,好学慎疾,并行而不悖然后,方可为作圣之极工。大抵食滞之候,最妨于高声读书。而或临文理会,或使人在左右诵读,傍听而寻绎之,则自然胸次豁然,病源祛体,此则声音宣其壹郁,血脉自底和畅故也。伏愿邸下,继自今凡于两筵间停之际,即接宫僚,使之讽诵六艺之文,时复讨论前史得失及古人嘉言善行,潜心玩味。日以为常,则其于不息之工,岂少补哉?惟邸下懋哉懋哉。答曰,览书具悉。忧爱陈戒,言甚恳恻,可不体念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应教任𪼛,校理韩光肇箚曰,伏以,雷异之作,何为而又在此收成之月耶?伏想圣心忧惧,不遑宁处。噫,灾不虚生,必有所召。今日致灾之由,臣等未知的在何事,而以言乎朝著,则朝著之泮涣,莫今若也。以言乎民生,则民生之困瘁,莫今若也。纪纲弛矣,风俗偸gg渝g矣。私意横而公道熄,庙谟恬憘而无振刷之实,言路崎岖而绝謇谔之声,其馀可忧可怕之端,难以殚举。而独臣等区区焦迫之虑,不在于此。臣等闻心和则气和,气和则天地之和应。伏惟我殿下,以至孝至慈之性,上奉东朝,下有文子文孙,政宜益懋刚健,匪懈日夕,用迓无疆之福,仰答申命之休。而近日筵席之上,多下不敢闻不忍闻之教,圣候方在静摄,而药院之启,至有汤剂停止之批,臣愚死罪。以殿下圣明,转辗激恼,何至于斯也?噫,殿下一心,上通神明,凡有喜怒,无不相关。今殿下之心,不和如此,殿下之教,不平如此。天心安得而和,而灾异安得而不生乎?臣等谓今日消弭之策,专在于殿下心气之和矣。殿下之心气一和,则非但为节宣摄养之上药,朝著可底于和,民生可囿于和,惟彼感应之天,亦为回怒为喜,和平之祥,自可以致。以殿下高明之学,对越之诚,何不念及于此,穆然周思,廓然开悟,以为反己答谴之道耶?至于帐殿试才时,恩赏之或滥,威罚之过中,非无可论者,而亦未暇及,唯以此一言,要赞我殿下儆畏之实心。伏愿殿下,勿曰应文,而特加澄省,前后非常之辞教,一倂收还,更勿留着于渊衷,以光修省之圣德,以慰闷郁之群情,千万至祝。答曰,已谕于政院之批,而其他箚陈,非予可答也。
○辛未九月十二日卯时,上御崇文堂。药房入诊。训将、兵判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赵云逵,训炼大将金圣应,兵曹判书洪启禧,假注书尹坊,记事官沈国贤,编修官金瑞龟,医官金寿煃、金履亨、许錭、金宝润,以次进伏讫。若鲁曰,夜来气候,何如?上曰,欲问世孙症候,而召卿等矣。晩后风寒稍紧,腹部之气欲复发,故今始命入矣。若鲁曰,腹部往来之气,今复发作,极为焦迫。世孙症候,问于御将,则今日似差胜云,不必过虑,以添圣候,宜矣。上曰,今则虽曰少差,亦不知其显减矣。象汉曰,闻医官之言,世孙症候,不甚大段,而殿下过虑云矣。上曰,俄又往见,眼部圆大,尚一样矣。若鲁曰,昨日入侍,仰瞻玉色,则似不及数昨,此必以世孙证候,有所过虑而然矣。臣等之尤为闷迫,不容仰达。若鲁请诊。上曰,唯。寿煃诊察后退伏曰,脉候左右三部,昨颇舒畅矣。今则小沈,日寒如此,故脉度亦似蛰伏矣。履亨曰,脉候左右三部,虽不显沈,亦不得舒畅矣。诸医以次诊察,所达与寿煃、履亨同。若鲁曰,腹部有所牵痛者乎?上曰,中脘之际,如有所压,若复少加,则呼吸亦难矣。诸医曰,皆痰之所祟也。若鲁曰,汤剂议定,宜矣。上曰,此时茶饮似胜矣。诸医曰,茶饮无妨,数日进御后,复进汤剂,好矣。上曰,茶饮姑为进御,更议汤剂,可也。车前子茶五贴剂入事下教。上曰,诸医往见世孙后,复为入侍,可也。象汉曰,世孙症候,今则小便长利云,可以无忧,而饮食一切撙节,宜矣。上曰,世孙食蟹酱一匣之言,此为太过,而大抵伤食而病生矣。上曰,吏郞当初变通,为其权重,今所慢蹇,其又权重而然耶?象汉曰,吏郞既不能通塞,则岂有权重者耶?上命书传教曰,吏郞初定式之时,虽玉署之臣,通拟。苟简备拟,莫若近日。而此人因此自高,有若昔日。而吏郞撕捱玉署之人,偃便于家,而一不备拟。近者文兼,又复若前,非申饬之意,铨官从重推考,更为申饬。〈出榻教〉上曰,别军职既为近侍,事体自别,而无得食同知禄者,事不当如此矣。圣应曰,别军职虽至崇品,每食佥知禄,亦不得追荣,渠辈每自冤恨矣。上曰,训将非矣。卿亦为别军职,而为兵判时,亦不一差同知耶?圣应曰,臣待罪兵判时,差一人为知事矣。启禧曰,加出一禄窠,好矣。上曰,实同知一窠,为别军职窠,可也。命书传教曰,凡事宜存事体,一欲下教而不果,虽内试射之时,别军职,在于内乘之左,宣传官之右。而凡观武才朔试射时,在于武臣军职、兵曹军官之下。虽堂军职、堂军官、别军职之本,由于八壮军官,而抄以近侍,事体重矣。此后内乘别军职,一体内试射例,序于武臣军职、兵曹军官之右,于别军职、部将、主簿、佥知,自有元递儿。而同知则忠壮忠翊将,其虽白徒,随他将有递儿之窠,而别军职则虽至于崇品,无一人为同知者。顷者一兵判,除一人之外无闻,此亦轻重倒置也。此后同知一窠,作为别军职厅轮差窠事,分付兵曹。〈出榻教〉上曰,判禁吾进来。纪纲无可言矣。用奸者命官所,又复有之云,诚可寒心。其两人以巨济、南海举行,可也。圣应曰,诞日前后,不得开坐矣。上曰,不当以此为拘,即为开坐举行,可也。圣应曰,臣营参下哨官李庆会,骑刍三中,所当陞六,而以马帖付签以下,故敢达。上曰,依金光泰例为之。〈出举条〉医官,诊察世孙症候后入侍。上曰,证情,何如?诸医曰,证候今无可忧,小水长利,腹部亦稍缓,眼部圆大,亦差胜,游戏几如常矣。上曰,汤剂其已服之耶?诸医曰,汤剂已进御,几尽一合,实为异常矣。上曰,日昨帐殿,予不尽谕矣。予必以四字为言者,君诬未雪,岂今日所敢言者也?而以问寝视膳,欲埋没皇兄之至德,二人之言既如此,予心,当何如?赵明鼎只递差而止者,以其多有如此者也。启禧曰,闵百祥之言,只欲其书所陈之说得行,故以为不如此。则圣诬未雪云尔,何尝谓即今犹有悖说耶?至于赵明鼎所达,则臣于其日同入矣。其语脉不过曰殿下之所经历,实是至艰之时,故有所不能问寝视馔之事,其意盖以辛丑冬事言之也。其日上教以为,将以予归之于不为问寝视膳之科。故臣明其不为问寝视膳,与不能问寝视膳之异,又陈尚俭、必贞作俑时问寝视膳阻隔之事矣。当辛丑妖孽作俑之时,问寝视膳之阻隔,国人无不知之。赵明鼎之言,指此事也。今此圣教,不但一国人之无此意,赵明鼎之本意,亦未尝如此也。若鲁曰,此事关系,何如?而每有一事,必救护其人,事不当如此也。启禧曰,此欲明事理而已,非出于救护赵明鼎也。若鲁曰,辛丑冬事,甲辰秋事,自各异矣。启禧曰,九月虽与纯阴之月有异,而其为收藏之节,与十月同矣。今月雷异,至有三次,仁天警告之意,此亦可见矣。殿下因一二人之言,过加激恼,前后下教,多有不忍闻不敢闻者。圣意既如是不平,天心之不豫,未必不由于此矣。殿下平心改图,慎摄圣躬,连进汤剂,轸念国事,则天心可以底豫,灾异可以消弭,此臣区区之望也。若鲁曰,赵明鼎不知事,奇怪之言,不足槪于圣心,而圣上既非赵明鼎,则不当递差而止,虽重罪之,可也。何如是烦恼也?上曰,予非憎赵明鼎,举世如此矣。象汉曰,虽有彼此色目之各异,而至于此言,岂复有如此者乎?云逵曰,圣心之不豫如此,天心亦岂不雷动乎?上曰,以不设侍药厅,至以予不得问寝视膳为言,景庙若使予不得为问寝视膳,则当为何如?予若不为问寝视膳,则亦当为何如?或谓予不为问寝视膳,或谓予有沮于问寝视膳,皆如是知之,于予心,实有所恸者矣。若鲁曰,赵明鼎实奇怪者,故所言如此,外间无复如是知之者矣。上曰,赵明鼎岂奇怪者耶?予既逾三岭,此后则无可为,今不欲多谕矣。启禧曰,今此制下文字,当书于节目之首,又次以图,仍书节目,宜矣。上曰,勿为编次于御制,可也。启禧曰,编次何妨?上曰,然则示意,改以守城纶音为题,宜矣。上曰,加法之名,予不欲避,只令每结纳二斗,各邑所用,则一付之方伯,而使之区处,宜矣。启禧曰,详见六道所报,则道道各异,不可一例断定,只当从宜从俗,与诸堂讲确后,当有所仰达矣。上曰,守令所用,不必自朝家与知,只当一付之于方伯矣。仍命书传教。启禧曰,臣与诸堂,详细讲确后,当有仰达,先有圣教,则无可商确者矣。姑勿书传教似宜,故敢达。若鲁曰,兵判之言是矣。上曰,姑勿书之,节目未成之前,齐会于备局,可也。上曰,世孙今日,移次通明殿矣。亦当有问安乎?象汉曰,问安似当为之矣。上曰,朝廷问安则除之,只于当宫为之,可也。上曰,更思之,自内移次,则自前无问安之事,虽讲书院,亦勿为问安,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9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坐〉。左承旨吴彦儒〈坐〉。右承旨权一衡〈坐〉。左副承旨朴相德〈坐〉。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坊〈仕〉李普观〈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式暇〉。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大殿诞日,大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世孙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权一衡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南泰耆达曰,大司宪南泰良,持平崔载兴在外,李万恢,执义沈墢,掌令吕善应、金朝润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大殿诞日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9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坐〉。左承旨吴彦儒〈坐〉。右承旨权一衡〈坐直〉。左副承旨朴相德〈坐〉。右副承旨南泰耆〈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普观〈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自巳时至未时,日晕。夜自一更至三更,有雾气,月晕。四更,月晕。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南泰耆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大司宪南泰良在外,执义沈墢上书入达,掌bb令b金朝润上书入达,吕善应,持平李万恢牌不进,崔载兴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赵云逵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头晕之候,腹部之气,更无往来,而寝膳诸节,亦何如?今日臣等,与诸御医,依前下教,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汤剂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泰耆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达,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被论外,执义沈墢,掌令吕善应、金朝润,持平李万恢,司谏成天柱,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辅德兪彦述,既有只推之令,更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副校理郑弘淳,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以为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兵曹参议权宏,副校理郑弘淳,辅德兪彦述,掌令吕善应,持平李万恢,司谏成天柱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泰耆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赵云逵曰,同副承旨李彝章,药房入诊,同为入侍。
○又传于云逵曰,慕华馆进去承旨,亦同为入侍。比较文书持入。
○云逵达曰,右承旨权一衡,今日不为仕进矣。方有大朝入侍之命,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泰耆曰,颁赏即为之。
○又传于泰耆曰,在前庭试殿试规矩誊入。
○传于彦儒曰,今日施赏,莫重下教错传中官,令该府以不能为律施行,解见任。
○传于彦儒曰,鞭刍骑刍,施赏则一也。政院中官差备所属,错乱举行,寒心矣。
○备忘记,凡下教,只谕政院者,不过司谒口传承旨,承旨只听受而已。古例即然。而近来司谒,只谕政院者,必令承旨书之,书之之后,颁布朝报。或有掣肘者,此令之弊。此后政院知悉。今日承传色,非颁布者,令承旨书之,为先推考,以饬日后。
○传曰,政事,当日为之。
○一衡,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郑弘淳,既有只推之令,令与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一体牌招,以为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书李天辅进,参判李宗白病,参议尹光毅进,右承旨权一衡进。兵批,判书洪启禧病,参判韩师得入直进,参议权宏未肃拜,参知朴弼干病,右承旨权一衡进。吏批启曰,大司谏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承旨并拟,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冰库别提徐有祐,受由过限未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以韩亿增为大司谏,成天柱为校理,郑益河为知春秋,柳健为吏曹正郞,李亮天为佐郞,朱炯质为礼曹正郞,金圣龟为佐郞,金可庆为平市令,李徽之为司仆判官,权噵为主簿,朴凤汉为振威县令,尹坊为典籍,金贞谦为冰库别提,医官金履亨,今加崇禄,许錭、方泰舆,以上今加崇政,郑趾彦、金宝润,以上今加嘉善,差备待令加资事承传,折冲金相砺,今加嘉善,骑刍四中加资事承传。
○兵批启曰,景福宫假卫将金就砺,素患痰病,近又越添,忠壮卫将朴宗基,近得轮疾,差复无期,旬月之内,万无起动供仕之望,呈状乞递,病势如此,则有难等待其差复,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佥知三,金寿鼎、李义培、朴尚谦,训炼佥正单李薰,及第崔尚奎、吴世说、金景渊、宋世奂、曺廷参、白兴柱、权次尚,以上今加折冲赏加,副护军辛致复,副司直李重庚、徐命臣,副司果金光泰、李庆会,副司勇李彦茂、韩光宇。
○彝章达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被论外,未肃拜及不为行公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一衡达曰,副校理郑弘淳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新除授校理成天柱,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彝章,以都摠府言达曰,即接扈卫别将手本,则军官车轮,昨夕食代出去,仍为阙直云,莫重宿卫,无端阙直,事极骇然。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令曰,依。
○又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领敦宁赵显命八月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则以为既递相职,冒受相禄,实非廉义之所敢出。玆不得领受,不胜惶恐之至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判府事郑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则以为区区迷执,已悉于前后,终无变改之路,惶恐不知所措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兵曹言达曰,本曹参议权宏,书批已下之后,不为出肃,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旌义县监卢贤鹤递任进上马二匹,今才上来,禾毛色别单书入,而依例内廏立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一衡,以忠勋府言达曰,全阳君李益馝,以勋臣卒逝矣。取考本府誊录,则丧葬本家,如有力所不逮之事,则或别为入启,自官助给,或下谕本道监司,随便顾助事,载在誊录。故近年奋武功臣咸恩君李森,完春君李遂良,锦陵君朴弼健,忠原君朴东亨,花原君权喜学之丧,造墓军石灰及丧柩下去时担持军,朝夕祭物题给,所经各官,各别护送,其他不逮之事,随便顾助事,自本府连为援引举行矣。今此全阳君李益馝家,在庆尚道大丘地,本家形势,多有不逮之事云。当其发引时,葬山所在官及所经各官,担持军,朝夕祭物题给,各别护送。而造墓军、石灰,亦为题给,其他不逮之事,随便顾助事,似当依例举行。而系是恩典,不敢循例举行,惶恐敢达。令曰,依为之。
○执义沈墢书曰,伏以,臣识虑浅短,言议巽软,台阁重任,自知其不合,前后除命,一未承膺。而且念臣十年痰眩之疾,越添于丧威之馀,少失将摄,辄至昏窒。近因风气之寒冷,宿病更发,浃旬呻痛,殆不省人事,时月之间,决无供仕之望。召命之下,连日违傲,义分都亏,罪戾弥增,惶陨闷迫,实不知置身之所。伏乞睿慈,亟削臣职,仍治臣罪,使颓纲复肃,病喘获延焉。臣既居台职,则今于雷异之荐作,固不宜默无一言,敢将陈腐之说,粗效勉戒之忱,惟离明省察焉。呜呼,以邸下仁孝之性,承大朝代理之命,庶务无旷,新化丕着,政宜天心悦豫,景贶潜周。而方当收成之月,殷烨之灾,三见于四日之间者,臣未知何样祸机,隐伏于冥冥之中,而天之告警至于此也。噫,悠悠万事,都不过邸下勤学之工。臣顷忝宫僚,屡登书筵,窃伏瞯睿学夙成,已臻高明之域。而间因睿候之欠宁,以致讲席之久停,提掇照管之工,有时而间断,则燕安怠忽之念,易生于不知不觉之中。苟于幽独隐微之际,点检身心,则必或有一念之不诚,一事之不敬,唯彼及尔出王及尔游衍之天,安得无警告之举乎?伏愿邸下,益勉勤孜之工,克尽修省之方,以答天谴,以弭天灾焉,恩赏之典,有国之所重。而日昨两武臣,或以帿箭三中,骑射一中,至有加资之命。此虽出于慰悦之圣意,而既无前例,大关后弊,臣谓禀达还收,宜矣。事在目下,敢此附陈焉。答曰,览书具悉。所陈切矣,可不留念焉。还收事,大朝既已为之,又何更禀?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掌令金朝润书曰,伏以,臣衅秽之踪,固不敢复玷台地,而从事旧都,才逾半年,持宪、掌宪,恩除荐下,臣诚惊惶震越,不知置身之所。适值试事方急,召牌俨临,冒没承膺,晨夜奔走,殆近数十日矣。所骑惊逸,重致落伤,气眩血瘀,实难自振。而推诿无地,忍死连赴,将摄失宜,诸症越添,肩背牵痛,肢节浮疼,转动不得,作一僵尸。竣事复命之日,竟不能随诸臣后,陈章哀吁,见阻喉司,不获已退还私次,累日调治,而终未见效,一倍危剧。荐召之下,日事违傲,臣罪至此,益无所逃。臣虽至愚至蠢,岂不知不俟驾之义?而自来情踪,目今病状,俱无进身文陛之势。前后违牌,今已七度矣。臣分扫地,万诛是俟,而格外恩数,辄下只推之令,惶霣罔措,直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也。伏乞睿慈,特垂矜谅,亟赐镌削,仍治臣慢蹇之罪,以砺群工焉。臣方积罪如山,自靡暇于请谴,则其何开口言当世事。而区区愿忠之心,有不能自已,敢以陈腐一言,附闻焉。呜呼,目下忧畏,固不可一二数。而至于日昨雷电,此何象也?天道深远,虽未敢知某异为某事之应,某谴为某政之致,而灾不虚生,古亦有言,则今日青台之奏,岂无所以然而然也欤?我邸下,承大朝命代理,庶政三载于玆,基甚丕丕,责甚艰大,其可以学跻诚敬,治臻熙洽,有所自暇自逸,而罔念格天弭灾之道乎?伏愿邸下,惕然而省,凛然而畏,日御书筵,冞赜诚正之工,频接宫僚,益讲修治之要。凡于一言一动,至微至细之事,恒若对越,毋或少忽焉。噫,天之所子,至爱存焉,一理默应,呼吸相关,毋谓高高,其听若雷,毋谓冥冥,其视如电,惟邸下念哉念哉。答曰,览书具悉。所陈切至,可不体念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辛未九月十四日辰时,上御崇文堂。药房入诊。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赵云逵,假注书尹坊,记事官沈国贤,编修官金瑞龟,医官金寿煃、金履亨、许錭、郑文恒、许磐、金宝润、张景贤,以次进伏讫。若鲁曰,腹部之气,不复往来乎?上曰,姑不复发矣。若鲁曰,世孙症候,今已快差,实为多幸矣。上曰,今已差胜,医官于本院,轮回入直,可也。若鲁曰,医官当轮直本院,而必每朝入诊乎?上曰,每日差晩入诊,可也。若鲁请诊。上曰,唯。寿煃诊察后退伏曰,脉候左右三部,虽已调均,而犹不如常矣。履亨曰,脉候虽已舒畅,而其不足则一样矣。诸医以次诊察,所达与寿煃、履亨同。若鲁曰,汤剂已以补中益气汤为定,而更使医官议定,为宜矣。上以依前方煎入,已下教矣。加减补中益气汤五贴,依前煎入事下教。同副承旨李彝章入侍。上曰,同副承旨进来。上曰,今日颁赏者,使之食后待令,而鞭刍比较,前例问来,可也。若鲁曰,补中益气汤,必以三十贴为限,而腹部之气,每欲发作,此为可闷。须以丸剂兼进,以温腹中好矣。上曰,虽服八味元,岂可差胜乎?云逵曰,每下如此之教。臣等岂不闷迫乎?寿煃曰,许錭,以茱萸内视丸,实合腹部之气为言,此不过一时进御之药矣。履亨曰,圣教每以八味元为难,故有二肾丸、茱萸内视丸之议,而若长服八味元,则温补之剂,无过于此矣。此则诸医之意无异同。錭曰,丸剂若进御,则无过于八味元,而茱萸内视丸,实合于腹部之气,与诸医,有所相议,而金履亨所达二肾丸,亦好矣。李彝章复入侍。上曰,前例,何如?彝章曰,鞭棍比较骑刍,三中以上,为直赴云矣。上曰,同副出去,诸具待令,可也。上曰,内视丸一剂为几许耶?云逵曰,仅为一升馀矣。上曰,此时虽五合,亦难矣。若鲁曰,医官几人当入直耶?上曰,议药厅本厅入直外,二员轮回入直,可也。若鲁曰,丸剂更令议定好矣。上曰,更当下教矣。若鲁曰,今番医官,待令于差备者,已多日矣。臣非为渠辈干恩,而既有丙寅年前例,宜有自上轸念者,故敢达。上曰,今番果得药路矣。其有丙寅誊录耶?若鲁曰,虽有誊录,不必张大为之,只于医官下教无妨。上曰,丙寅誊录注书持来,可也。坊持入誊录。上览后下教曰,书启亦当为之耶?象汉曰,今番则书启不必为之,只于医官下教,恐为合当矣。上曰,尹坊亦入于轮直耶?云逵曰,然矣。上命书传教曰,赏典虽宜简,酬功亦不遗。今番所进汤剂,非等闲之比,将丙寅秋例,参酌施赏,其亦执中之义。差备待令医官金寿煃,熟马一匹面给,金履亨、方泰舆、郑趾彦、金宝润,并加资。噫,今者只差备待令施赏,意在简赏,意亦在焉,何则?凡议药之际,甲乙携贰,局方甚焉。而予症局医深知,故于补泻之际,虽无异议,至于理中汤,非渠等的见,则难以议也。其亦执心不挠,故今番慰悦武士,专由其功,一则酬其功,一则劝日后,非前日差备待令之比故也。令局方诸医,以此加勉。〈出榻教〉上曰,尹坊,实精详之人矣。若鲁曰,臣于药院始见之,其人果如圣教,而且善文善书矣。上命复书传教曰,虽亲政之时,一时抄阙陞六,况几月奔奏于药院,连为入侍乎?且其人精详,假注书尹坊陞六。〈出榻教〉上曰,今番陞六者,予得之矣。于尹汇贞为何?云逵曰,其孙矣。上曰,尹汇贞果长者,尹光毅亦纯实矣。象汉曰,实如圣教,尹汇贞果长者人矣。臣与尹坊,周旋于药院已久,亦知其人,实为精详,而善文翰矣。上曰,赵宗溥亦以注书陞六,而其亦好人矣。以注书陞六者,其能不负我乎?象汉曰,臣未能质定仰达,而如尹坊者,能自主张之人矣。况亲承圣教,渠岂敢其然乎?云逵曰,尹汇贞,殿下果知其人,尹坊,亦不易得之人矣。上曰,尹坊年,几何?云逵曰,其年三十四矣。上曰,尹汇贞果长者,已行都承旨乎?云逵曰,曾已为之矣。象汉曰,典牲署郞厅,发遣柴场监刈,兼且摘奸位田矣。有生疏不察之失,故面对言及,而及其呈旬也。论题开谕,犹且发怒,务胜投状于吏曹,体统所关,不可置之,汰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右承旨权一衡入侍。一衡曰,命官所,有禁军李东祥者,发骑刍时,毡笠为风所低,看势所,误以为笠脱,径先击钲,东祥则不知其已击钲,毕射果得四中矣。看势所,既误击钲,而仍为勿施,则宜有称冤,大臣之意亦如此,使臣仰达,故敢达。上曰,都提调之意,何如?若鲁曰,事实果如此,则以四中施行,宜矣。上曰,单子付标以入,可也。一衡曰,监的所,以其击钲,不载试册,故单子中亦拔之矣。上曰,试册及单子,既并拔之,则今不可为矣。上曰,政禀已入耶?云逵曰,大司谏有阙,今日当入政禀矣。上曰,政事当日为之。诸臣以次退出。
9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病〉。左承旨吴彦儒〈受由在外〉。右承旨权一衡〈坐〉。左副承旨朴相德〈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病〉。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普观〈仕〉李海重〈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午时,雷动,电光。申时酉时,雷动,电光。
○下直,加德佥使赵星瑞。
○药房口传启曰,夜来调摄诸节,更何如?昨今煎入汤剂,其已进御乎?臣等无任忧郁,惶恐敢启。传曰,汤剂进御,而酬应似加,其止之。再启曰,伏奉批答,有汤剂进御,而酬应则似加之教,继伏见下政院之教,有眩气之教,不胜惊虑之至。臣等虽不敢仰请入侍,以烦酬应,而医官暂许召见,诊察为宜,惶恐敢启。传曰,此亦欲以日次代为之耶,其止之。
○李彝章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彝章又达曰,大司宪南泰良,持平崔载兴在外,李万恢,执义沈墢,掌令金朝润牌不进,吕善应上书入达。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朴相德达曰,即者备边郞厅来言,次对单子虽入之,而以均役节目事,方先为求对于大朝,待入侍毕出,当为入对云矣。令曰,知道。
○李彝章启曰,即者备边司郞厅来言,领议政金在鲁,率均役诸堂,以节目禀定事请对云矣。传曰,有眩气,元良次对为之。
○令于李彝章曰,大臣备堂引接。
○权一衡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以领议政意来言,朝以先行入侍后,当入对之意,禀达于小朝矣。下教如此,故即已径行次对,而自上有眩候,有妨酬应,臣等姑为退去,而更待下教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韩亿增,执义沈墢,掌令金朝润,持平李万恢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彝章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权一衡曰,十八日庭试殿试儒生,以明政殿庭入之,侍卫以观武才侍卫举行。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郑弘淳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权一衡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权一衡达曰,上番兼春秋沈国贤,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何如?令曰,依。
○以李海重为假注书。
○以京畿监司状达,弘文提学尹凤朝病重上去不得事,令于权一衡曰,卿其勿辞,调理上来事,下谕。
○李彝章,以礼曹言启曰,戊辰九月节制直赴幼学李之亿,己巳四月别制居首进士赵载厚,庚午式年殿试时,以在丧不得赴举,依例许赴于后科殿试事,启下。庚午七月别制居首进士边致明,同年十二月赐柑别制居首幼学洪相直等,直赴殿试事,命下矣。依定夺,并许赴于今此庭试文科殿试,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以兵曹言达曰,今九月十五日业武李齐泰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金德澔,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兵曹言启曰,本曹堂上军官禁军递儿窠,今方有阙,各番禁军中取才后,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一衡,以训炼都监言达曰,军门旗枪及鸟铳妆家所入加时枪柄等木,自前分定于全罗左右水营、济州牧取用矣。乙丑分定之木,尽用于鸟铳新造与修补所入,故即今所储匮乏,前头军器修造时,无以需用,事甚可虑。加时枪柄木,各二千条,依例斫伐上送,以为及时继用事,令庙堂,分付于全罗左右水使及济州牧使,何如?令曰,依。
○乾隆十六年辛未九月十五日未时,王世子坐时敏堂。大臣备堂引接入对时,领议政金在鲁,司直金圣应,判尹申晩,兵曹判书洪启禧,工曹参判赵荣国,礼曹参判洪凤汉,同副承旨李彝章,事变假注书金瑞应,记事官尹东星、沈国贤,副应教任𪼛进伏讫。在鲁曰,气候,若何?令曰,一样矣。在鲁曰,圣候静摄,若何?令曰,一样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令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若何?令曰,安宁矣。世孙宫症候,益向差愈乎?令曰,渐差矣。在鲁曰,收藏之月,连有雷电之灾,心甚惊懔矣。今日雷动之变,比前尤加,以邸下对越之诚,惊动懔惕之心,傥复,如何?未知有何灾祟?伏在冥冥,而仁天之警告,如是臶叠,群心之忧惧,靡所不至矣。令曰,雷异之变,至再至三,今日之变,又加于前,不胜懔惕矣。在鲁曰,邸下急先之务,只在学问,而代理之后,兼察政务,勤政勤学,必以诚心,以为上答天心之本焉。近日圣心不豫,久未和平,群下之心,忧惶罔措,必于学政上,十分加工,上以副圣心之付托,下以答民情之颙祝,则有益于开释圣心之道矣。令曰,当明心gg铭心g矣。在鲁曰,诸道均役节目,今皆上来,故请对大朝,入侍退出后,欲为次对矣。伏承大朝,有眩气,先为东宫次对之教,故臣等入来。而均役节目,则禀于大朝后,当于后日次对时,仰达矣。令曰,唯。在鲁曰,此咸镜监司李喆辅状达也。首陈本道年事,又复失稔,而其中庆源、庆兴、稳城三邑,以上年尤甚之邑,全废耕作,十分一仅仅付种者,被灾又孔惨,遍一田无一束可收。流散死亡之惨,反有甚于春夏,故今方督运道内若干馀谷,以救目前滨死之类云云。继陈庆源,又是今年开市当次之年也,该邑弊端,已不可言。清差自会宁至庆源往还之路,皆由锺、稳两邑。两邑之弊,殆无异于庆源。而锺城则非但年事之稍胜于三邑,本倅又勤于职事,清供之需,预先经纪,庶无可忧。而至于稳、源两邑,则许多物种,万无责出之路,若不及今变通,必有生事之虑。而庆兴则所费,虽不至如稳、源之多,农形民势,无异两邑。而邑倅身丧,主管无人,亦不可不一体变通。取考誊录,则礼单物种,朝家既有折半会减之物,而此外清牛盐犁口及留馆时逐日所供之资,极其伙然。故方以本营句管牟,会宁赈馀谷,划给三邑,以为各种措办之地。而其中最为可闷者,会宁开市时,锺、稳、源三邑,皆有卜定物种,此盖庆源开市未始前分定之规。而庆源开市既始之后,此规仍以不罢,锺、稳、源三邑,两处责应,民不支堪。故顷年御史严瑀,以庆源开市当次之年,会宁开市时,锺、稳两邑卜定物种,移定于南北各邑为请。而庙堂覆启,令道臣熟讲状闻矣。至今迁就,尚未状闻,而庆源之弊,与锺、稳无异,则御史之舍庆源,而独论两邑者,未知何故。而此是三邑莫大之弊,则一番变通,在所不已。南北各邑,替当无前之役,虽涉重难,略略分定,则力分弊轻,又是间年轮回,则与年年辄行者有异。依御史所请,庆源开市当次之年,则三邑卜定物种,移定于南北各邑,永为定式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此则事理似然,况有御史书启,而庙堂令道臣熟讲以闻,今始来到。南北各邑,创出无前之役,虽其可闷,略略分定,官军轮回,其弊不至如三邑之甚。庆源开市当次之年,则锺、稳、源三邑卜定物种,分定于南北各邑事,依状请施行,何如?令曰,依为之。在鲁曰,殿最之一年两次,实为国家之重政,黄海监司曺命采,虽有难安之事,既非本职所遭,况累勤朝家之开释,而既行监司之事,独于殿最,何可不封乎?向因吏曹禀达,更为申饬催促,而尚不举行,事体殊涉未安。黄海监司曺命采,从重推考,使之斯速封进,何如?令曰,依为之。在鲁曰,自前临科时,每患试官望之不足,故虽受由之人,不许辞陛出去,自有曾前定式矣。数日前,有一宰臣,以扫坟事出去,而政院不为防塞,泛然捧单,事甚未安。当该承旨从重推考,何如?令曰,依为之。在鲁又曰,监察,即署经后行公之官,而近来两司不备,十二员监察之中未署经者,至于八员之多。若于朝家多事之时,则虽未署经者,尽为权行,此甚苟简。向日两司备员之时,只行宪府署经,而谏院则不肯行相见礼,故迄未署经,极为未安。申饬政院,谏院官备二员时,连以署经牌招,使之速为署经之地,何如?令曰,依为之。在鲁曰,广州本是畿邑,而自为留守之后,凡百以京司施行矣。昨年温幸历过后,有故相臣李濡致祭之举。凡墓所致祭时,执事诸官,自监营,例以道内守令、察访差送,而今番则以广州之为京司,故不为差送。不得已自本府所境内,曾经万户之类,苟然差送。帽带诸节,不成貌样,名曰大祝者,又不知读祝云。朝家致祭,何等重大,而全没仪貌,如此事体,极为未安。此后本府致祭时,京城三十里内,自京司差送,三十里外,则必自监营,以守令、察访,差送祭官,何如?令曰,依为之。〈上五条并出举条〉启禧曰,曾于此时,臣以十二月辟gg临g卦之义,仰达矣。邸下想或记有,而即今九月为山地剥卦,阴爻自下渐长,只有上九一阳,所谓硕果不食也。若过五六日,则为十月节,即纯阴之卦也。一年之中一百八十日,则雷出地奋,一百八十日,则入于地中,大凡收藏之月,雷不发动。而近年以来,冬雷甚频。今者轰轰之声,尤觉惊心。而伏承懔惕之教,不胜钦仰之至矣。遇灾警惧之道,虽不必如汉儒所谓有如此之事,故致如此之灾云。要之不外乎人事之得失。今邸下受大朝代理之命,责任至重,必曰酬应之际,有不善者耶?政令之间,有未尽者耶?益加对越之诚,以为弭灾之本,上答圣心之期待,下慰臣民之仰望,千万伏望。令曰,当体念。彝章曰,灾异玄远,似不相关于人事,而第不出人事之如何,人事失宜,则二气交错,必有非常之灾。顷者四日之间,三有雷震之变,院僚达辞,至蒙体念之教。臣等不胜钦仰之忱。而伏念邸下,日开两筵,可谓勤学,政事无滞,可谓勤政。而第读书而不学圣人,则读之无益,行之不辨是非,则行之有害,必须讲学。而推究文义,反之吾身,以为学圣人之本,遇事而剖析头尾,参之天理,以为协人心之方然后,学有所得,而政不失,宜矣。令曰,当留念。𪼛曰,雷异之臶叠,未有甚于近者。而今日震隐之声,无异盛夏。伏闻懔惕之教,更无所达。而大凡修省之道,贵乎反求诸己,必于学问政令之间,不善者改之,未尽者加勉,而天下万事,罔非学问中事,故此所以重问也。今邸下代理政务,而主事裁物之方,唯在于学问上,日用事为,罔非学也。年前臣于待罪宫僚时,以魏徵兼听则明之义,有所仰复,则邸下以《诗传》桑柔章兼听二字,为证向。臣于其时,不胜钦仰。目今大臣、备堂入侍矣。更愿邸下,博询修省之道,以讲弭灾之方焉。顷者大朝,下诚敬二字之训,臣奉而献于邸下矣。固知邸下常常服膺,而况此灾异臶叠之时,尤宜念念加勉,夙宵靡懈,必期天心之底豫焉。令曰,当体念。在鲁曰,心和则气和,气和则天地之和亦应,近日圣心,未得和平,而臣等诚意浅薄,未得感回。唯邸下极其孝悌之道,必得圣心之和平,千万颙祝。令曰,诚孝浅薄,未能回圣心之烦恼,心切迫切。诸臣以次退出。
9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坐〉。左承旨吴彦儒〈受由在外〉。右承旨权一衡〈病〉。左副承旨朴相德〈坐〉。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普观〈仕〉李海重〈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赵云逵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南泰耆达曰,大司宪南泰良,持平崔载兴在外,李万恢,执义沈墢,掌令金朝润牌不进,吕善应书批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监察茶时,未有甚于近日,殊涉未安。只推,更为牌招。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南泰耆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书批未下外,执义沈墢,掌令金朝润,持平李万恢,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监察茶时,令于南泰耆曰,监察茶时,未有甚于近日,殊涉未安。只推,更为牌招。
○以掌令金朝润,持平李万恢等再招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耆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李彝章启曰,因本院达辞,上番兼春秋沈国贤减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崔大润为兼春秋。
○朴相德启曰,假注书李海重,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彝章曰,领相、均堂,待朝入来。
○李彝章,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辅德兪彦述,既有只推之令,更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辅德兪彦述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赵云逵,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郑弘淳,既有只推之令,与校理韩光肇,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韩光肇,副校理郑弘淳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彝章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刑曹参判沈䥃书曰,伏以,臣旧愆方颂,新除忽降,辞本沥恳,宠答靳许,仰戴殊私,俯揆微分,踧踖靡措,感泣无穷。申状县道,冒陈病势,日夕颙祝,冀蒙递改。伏奉,回谕以勿辞调理上来,格外恩旨,间或施于大官,而绝未易觏者。蝼蚁至贱,何以得此?惶恐战凛,益不知置身之所。窃拟即日奔趋,扣谢天陛,少伸其区区感激之悃。而床箦危喘,去死如发,欲起还仆,无路蠢动,一向淹伏,又过旬月。稽慢之罪,诛殛是俟,缕息未泯,必欲前死一步,担舁寸进,昨才来伏城外。而顾臣风痹宿证,已成十年痼疾,半体不仁,手足瘫痪,起居动作,全非生人貌样,加以上来之路,触冒风寒,外感忒重,本病添剧,僵卧旅次,殆无省觉,唯待朝夕溘尽之期而已。词讼剧地,异于闲漫职事,而亚堂一窠,缘臣在乡,累月瘝旷,已非国家综核之体。而即今病状,未分人鬼,一刻虚带,尤增死罪。玆敢疾声仰吁于睿明之下。伏乞俯垂矜察,亟赐镌递,俾臣得以安意调治,少延残喘,公私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南泰耆达曰,台谏诣台,在于申后,而若无新达,则以前达日暮姑停,呼望出去,自是台体。而即者执义沈墢,申后肃谢出去,而前达姑停,不为呼望,殊涉未安。执义沈墢,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9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坐〉。左承旨权一衡〈坐直〉。右承旨朴相德〈坐〉。左副承旨南泰耆〈坐〉。右副承旨申晦〈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普观〈仕〉李海重〈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初昏,电光。
○朴相德达曰,明日亲临殿试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赵云逵达曰,明日亲临殿试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左承旨吴彦儒,受由在外,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令曰,改差。
○赵云逵启曰,因本院达辞,左承旨吴彦儒改差事依下矣。明日亲临殿试时,承旨不可不备员。承旨有阙之代,政官即为牌招开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待下批牌招,何如?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赵云逵达曰,新除授承旨待落点,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申晦为右副承旨。
○李彝章启曰,明日慕华馆庭试武科殿试时,两司当为进参矣。宪府则城上所牌招言送。大司谏韩亿增,时未肃拜,即为牌招,使之进参,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韩亿增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申晦曰,无端违召,殊甚未安。只推,更为牌招。
○李彝章启曰,大司谏韩亿增再招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矣。谏院多台,或在外,或遭弹,明日慕华馆殿试时,无推移进参之员。司谏有阙之代,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仍即牌招,何如?无批答。
○以大司谏韩亿增再招不进罢职令旨,令于申晦曰,只推,更即牌招。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此亲临庭试殿试时,侍卫不可不备员。而副摠管成殷锡在外,身病危重,势难上来云,合有变通之道。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彝章达曰,因摠府草记,今此亲临庭试殿试时,侍卫不可不备员。而副摠管成殷锡在外,令本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副摠管成殷锡,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令曰,改差。
○兵曹口传政事,以金汉喆为副摠管,南泰会为北评事。
○朴相德启曰,今此试官望中,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即为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赵重晦副司果单付。
○李彝章启曰,领议政金在鲁,率均役厅堂上,依下教来待矣。敢启。传曰,诣阁。
○赵云逵启曰,咸镜监司黄晸,以民事有禀定者,来诣请对矣。传曰,咸镜监司同为入侍。
○传于赵云逵曰,提调率金寿煃等,同为入侍。
○传于李彝章曰,试官即为出牌。
○朴相德启曰,读券官承牌,只是礼曹判书李益炡而已,其外皆违牌不进。莫重亲临殿试,读券官将无以备员。大臣外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彝章启曰,明日慕华馆庭试武科殿试时,命官何大臣进去乎?敢禀。传曰,命官以前进去大臣进去。
○李彝章启曰,明日慕华馆庭试武科殿试时,先试何技乎?敢禀。传曰,先试柳叶箭。
○李彝章启曰,明日慕华馆庭试武科殿试时,或有等画之人,则以何技比较乎?敢禀。传曰,以骑刍比较。
○以读券官判府事郑羽良命招不进微禀,传于李彝章曰,命招牌去来,申饬。
○赵云逵启曰,读券官李天辅、徐命彬、黄梓再招不进矣。试官将无以推移。在前如此之时,亦有三牌之例,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读券官徐命彬、黄梓等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彝章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权一衡达曰,明日亲临殿试时,承旨一员,当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禀。令曰,左承旨留院。
○李彝章启曰,武所殿试命官判府事郑羽良,以读券官命招事,命下矣。武所命官,则何大臣进去乎?敢禀。传曰,命官江华留守进去。
○朴相德,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成天柱、韩光肇,副校理郑弘淳,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朴相德,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辅德兪彦述,既有只推之令,更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对读官成天柱,辅德兪彦述,副校理郑弘淳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彝章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郑弘淳,对读官成天柱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云逵曰,并只推,更即牌招。
○李彝章达曰,明日亲临庭试殿试时,侍臣无进参之员。两司除在外、被论、书批未下、武科殿试进去外,执义沈墢,持平李万恢,并待开门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令于南泰耆曰,柏府、薇垣在外外,并递差。
○传于申晦曰,仪注有下教事,礼房、承旨同为入侍。
○传于李彝章曰,领相更为命招。
○传于李彝章曰,原任三大臣,并命招。
○以台谏差出,取禀,传于赵云逵曰,夜将深矣。入来政官,即为开政。
○李彝章启曰,柏府、薇垣在外外,并递差事令下矣。明日武科殿试时,两司无进参之员。今日政新除授台谏,待下批,并即城上所牌招,以为言送之地,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天辅进,参判李宗白病,参议尹光毅病,左承旨权一衡进,以尹东浚为大司谏,南泰赫为司谏,赵东稷为执义,李奎徽、南鹤宗为掌令,李寿凤为正言,李显祚为持平,尹尚任为修撰。兵批,判书洪启禧病,参判韩师得病,参议权宏呈辞受由,参知朴弼干入直进,左承旨权一衡进。以沈墢、吕善应、金朝润,副护军单付,郑必宁、吴彦儒、韩亿增、李万恢副司直单付,任远副司果单付,玄德渊佥知单付,李海重副司正单付。
○传于权一衡曰,儒生入待gg入侍g于明政门外,殿座后使之入庭。
○以掌令吕善应上书,令于李彝章曰,当禀于大朝者,已禀。而陈书中,有不当禀者,且已递,给之。
○朴相德,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庭试文科初试启下榜目,详细考阅,则一所三所榜目中,多有误书落字处,改付标以入。而试官及四馆官员,俱难免不察之失,并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朴相德,以礼曹言启曰,今月十八日庭试殿试,以明政殿亲临事,命下矣。取考誊录,则癸亥年庭试殿试时,亲临明政殿,出题捧券后还内,试官仍留,易书考试毕,入侍便殿,科次出榜矣。今亦依此磨炼举行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申晦,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庭试殿试时,明政殿正门、挟门、慕华馆南北门禁乱官四员,本府当直、入直公事、回公都事,合以七员分差。而都事十员内,四员赴举,一员无以推移,假都事一员,令该曹差出,以为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彝章,以义禁府言达曰,京畿监司状达据,刑曹粘目内,杨根前郡守李寿颐,富平前府使郑东良等移本府处置事,达下矣。李寿颐、郑东良等,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申晦,以义禁府言达曰,振威县令赵汉淑拿处事徽旨,达下矣。赵汉淑,时在振威地,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兵曹言达曰,本曹佐郞沈国贤,亲病危重,累度呈状,无意行公。宿卫重地,不宜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都监炮手郑德大,内中日试才时,鸟铳无连三次三发三中,似当依法典,直赴殿试,所受赐马之帖,亦当还收。而系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依为之。
○李彝章,又以兵曹言启曰,直赴殿试前后捧承传人闲良金世柱等三百五人,随其录名,许赴于明日庭试殿试,而直赴会试人闲良金圣渊等十八人,依承传,以初试入格例,亦为许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相德,以武臣堂上以上禄试射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今日试射时,嘉义高尚屹,折冲朴秀英病不进。依承传罢职,何如?传曰,允。
○李彝章,以武臣堂上以上禄试射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今日试射时,折冲洪继兴、洪载兴,俱未满四中,依承传罢职,何如?传曰,允。
○执义沈墢达曰,臣情病甚苦,积事违傲,陈书仰吁,未蒙恩递,昨以分台事,召牌一日再降,臣畏分怵义,力疾承膺,门钥将下,忙遽退还。凡台臣之申后诣台者,以前达出姑停者,自是旧例,而若有情病,则呈辞呼望,亦多有之,臣果呈辞出来。而近因新定式,辞单一切勿为呼望,故臣之辞单,亦在于不呼望之中矣。臣虽未谙台体,岂敢为无前例之事?而喉院援法请推,至蒙依下,臣诚惶陨,不知攸措。台官之带推行公,近有成典,而喉院问备之请,非比寻常。臣既自归于亏损台体之科,则何可一刻仍冒于台次乎?请令递斥臣职。答曰,勿辞,亦勿退待。
○掌令吕善应书曰,伏以,向因宾对,召牌俨辱,分义所在,何敢违逋?而臣父宿病越添,症情苦剧,实难顷刻离舍,敢陈请急之章,获蒙恩暇,省护父病,臣不胜惶陨感激之至。第于伊日,因监试之不备,致烦大朝圣虑,诲责之教,及于贱臣,捧书承宣,至被重推。臣于此,惶懔踧踖,无地自容,泯伏累日,恭俟严诛。适因监试官变通,继有牌召之命,试事严急,不敢言私,虽不得不黾勉承膺,而竣事之后,臣情益穷蹙迫隘矣。积犯违傲,罪合万诛。伏乞下臣司败,亟治臣前后逋慢之罪焉。顾臣情势,固不可以言责自居,而雷异之变,叠发于数日之间,区区忧爱之忱,有不容一向泯默者,敢此仰陈焉。伏惟我邸下,以聪明睿智之姿,受大朝代理之命,裁决庶务,动合规矩,则是宜天心悦豫,景祝潜周。而轰烨之灾,乃发于收藏之月,无乃仁覆之天,爱之至警之切而然耶?仰惟睿心懔惕,默省反求,必不待臣陈腐之言,而灾不虚生,必有所召。臣愚死罪,窃恐邸下懋敏之工,有所未尽也。张栻曰,人君不可以苍苍者为天,当求之念虑之间。一念才是,便是上帝鉴观,一念才不是,便是上帝震怒。邸下之心,即天也。语默动静,无非天也。今日修省之道,不当责之于在天之天,而宜求之于在己之天,使此心严恭寅畏,无一毫不实,则仁爱之天,岂有不格之理?而治心之要,盖不越乎典学之工。游泳于精一之微,省察于操舍之分,反复讲究,无少间断,则方寸滢澈,自可以对越上帝矣。开讲之筵,有时或撤赜奥之工,犹欠极至,则臣不敢知邸下讲学之诚,果可谓沈潜硏核,不息不已,以至于时敏罔觉之效耶?伏愿邸下,亟加猛省,益懋学业,克存此心,以为上答天心,转灾为祥之基焉。三省推鞫,何等紧重?而拿囚已久,尚未一讯,臣未知缘何致此。而其为国体之未安,甚矣。伏乞导达大朝,即速举行焉。限年禁锢,自是国家不刊之法,而金柱岳,未及限年,旋蒙甄复,其罪之轻重,姑不暇论,莫重金石之典,岂可缘一柱岳,而坏了哉?后弊所关,不可以事在既往而置之。臣谓柱岳,更禀大朝,依前禁锢,以存国法,断不可已。无批还给之令在上。
○九月十七日辰时,上御崇文堂。大臣、均堂、药房提调、咸镜监司,同为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判尹申晩,兵曹判书洪启禧,工曹参判赵荣国,礼曹参判洪凤汉,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赵云逵,假注书李普观,记事官崔大润,编修官金瑞龟,咸镜监司黄晸,医官金寿煃、金履亨、许錭、许磐、金宝润,进伏讫。若鲁曰,圣候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象汉曰,汤剂煎进者,连为进御乎?上曰,进御矣。在鲁曰,日气渐寒,圣候诸节,若何?上曰,一样矣。在鲁曰,世孙胎毒之候,差胜后,何如?上曰,渐胜矣。今后只令轮直医官入直。若鲁曰,明日亲临试士时刻太早,晓气甚凉,衣襨加厚,何如?上曰,当依为之。而今番如此劳动,不知又当得困予者几人也。象汉曰,殿内阴冷,而日寒如此,亲临殿座,诚为可闷矣。上曰,何妨乎?若鲁曰,将殿座终日乎?书题出后,还入复出乎?上曰,收券后当还入也。若鲁曰,请令医官诊候。上曰,依为之。寿煃诊退曰,左三部差微,而大体调均,右三部有滑体,不能如常,而亦大体调匀矣。履亨诊退曰,脉候左右三部之沈微一样矣。錭诊退曰,左右三部之沈微差胜后,不实尚一样矣。磐诊退曰,左右三部之沈微一样,右寸关亦一样矣。宝润诊退曰,左右三部之沈微少胜,而微滑则同前矣。若鲁曰,明日汤剂,当趁未出题前煎进乎?上曰,依为之。上曰,初则药味颇辛,今不然,如服冷水相似,反不如寒日之饮汤也。象汉曰,口味熟故然也。若鲁曰,加入姜桂则好矣。象汉曰,明日试士与日次问候相值,而终日殿座,痰气亦易添加,再明日则不可不入侍诊察矣。上曰,日次殿座相值,今日入侍之命,意盖此也。以再明日为日次问候。〈出榻教〉上问寿煃曰,初昏困倦多睡,晓则无寐,达宵不成眠,前不如此。而今如此者,何故?寿煃曰,此下元不足之致也。宜兼进六味汤,以扶下元也。上曰,意者年愈多,故气益老,渐至如此也。履亨曰,手部寒气,有胜于前乎?上曰,不如向时也。上曰,北伯进前。得卿任之,本道事,可以忘忧矣。所欲禀者,何事耶?晸对曰,小臣本无才能,而猝当重任,大段偾误,势所必至,日夜惶惧,不知所达。今闻北道消息,万万愁痛,而比来凶荒尤甚,庆兴、稳城、庆源,则初无升斗之谷,民流亡相续,吉州等沿海邑,则全不挂镰者多。文川、定平、高原、永兴等邑,前头亦当设赈,而官民皆无储蓄,洊饥之馀,无以活民。臣虽下去,实不知何以为计也。北民之至今存活,莫非殿下至诚矜恤之德?今年亦必仰德望哺。今不善赈,而至于死,则守土之臣,固当任罪,而民命亦极可怜,百尔思惟,实无其术,敢此请对面禀,傥令庙堂,另加区划,就岭南或关东有谷处,量移给赈,则似好矣。上曰,前则两道果有谷矣。今已无矣。而岭南事亦可闷也。在鲁曰,庆兴、稳城、庆源等三邑,则已自八月设赈,当急急移转,以救秋赈。而至于并一道赈济,则诚难矣。上曰,原任意,何如?若鲁曰,国计罔措,而欲使之铺谷于北路,庆尚道其可堪乎?若如昨年再昨年,每发战船运致,则伤人必又多,北事诚可闷矣。目前之渴急,固不可不救,然庆尚道亦难堪,庙堂当商量处之。而若不得已移转,则当使北道,送船运去也。在鲁曰,使北道造船则好矣。上曰,大抵使南谷自来者多,此为难矣。若鲁曰,江原之谷,使之到泊于德源,又自德源,使泊于咸兴,诚沓沓也。上曰,既有交济仓,而近来年年告急,运去岭谷,此则道臣、守令皆非也。苟是惨凶则已,年丰谷贱,则当捧旧逋。而皆为要誉,虽稍丰之时,只捧当年租,而不捧旧逋,年年如此,故今便同无面不托。道臣当饬南关,严捧旧逋,可也。若鲁曰,新监司下去时,必多得岭南谷,逾铁岭而后,民以为贤。如此而国家其可堪乎?上曰,监赈御史亦然,必欲多持而去,此为痼弊也。晸曰,北道形势之渴闷,臣亦详闻,而有此仰达,非虚张要誉之言,必各别轸念,多少间划给而后,可以恤民矣。上曰,李喆辅固纤啬,而便同入乡循俗故然,今亦非道臣之罪也。晸曰,因忠州将校上来者,闻方就民间有谷处攫取,以捧还谷,而民间所储,只是若干木实而已。一民家,有耳牟二十五升,而亦攫取以去云矣。上曰,李喆辅毒哉。在鲁曰,今之无以为计者,实缘从前不为督捧之致。而今则势必救之。若鲁曰,若不赈恤,则南关之民亦怨之。启禧曰,交济仓三分二留库,乃是节目,而今已荡竭云,此所以赈计之大屈者也。上曰,此则未必尽是道臣之罪也。晸曰,俄者所达,实非浮夸之言,三南有财力处请得之。上曰,三南虽有谷,岂能步去乎?南关有谷处,推移交济,若不足,更请之,可也。若鲁曰,州仓粟今无馀存乎?在鲁曰,只馀数百石云矣。上曰,若报备局,卿等当昼思夜度,期于善处。然岭南诚可闷也。若鲁曰,须勿令战兵船运去。晩曰,使咸镜道自造船,可也。荣国曰,本道自有船,而状如马槽,不堪多载矣。晸曰,今欲造船运去,则恐不及也。上曰,李舜臣,当倭寇抢攘之时,一边备御,一边造船,能成儁功,今何不能造船乎?晸曰,凡事下去后,当复状闻以禀也。上曰,得卿任之北事,予今忘忧矣。不遇盘根错节,无以别利器,往勉哉,比之托子于可信人,其受寄者,尤当另念也。晸曰,臣敢不竭其驽钝,以承德意?而实恐才智不逮,无以称塞万一也。上曰,北关三邑消息,曾闻御史所奏,心甚愍焉。今又闻道臣所奏若此,今年仅活之吾民,又何以济之?若恫在己,其可以设施者,道臣既承下教,而三名日方物物膳停封价米及州仓备局句管旧捧米所馀者,一并以补赈资,今年各殿腊肉,亦为停封,以示予愍恻之意。〈出榻教〉晸曰,北关与监营,相距绝远,命令不通,若设赈则当送军官为之。而明年赈政,又是大事也。北评事方有阙,各别择差下送,仍兼监赈之任,则事甚便好。令庙堂口传差出,使之与臣偕往,何如?若鲁曰,开市亦近,当从速下送也。上曰,北评事有阙代,今日bb政b口传择拟,催促下送,限麦秋勿拟内职。〈出榻教〉上曰,有可合者乎?启禧曰,成天柱、金善行,皆可合,而皆有老亲难送。当与庙堂相议,详知而后,可为之也。上曰,人则可矣。尹光缵有亲乎?曰,有。在鲁曰,两司通拟亦可矣。启禧曰,此则须禀旨而后可为也。上曰,卿等皆思之。在鲁曰,未及思矣。启禧曰,李亮天可合,而未经守令,又有亲矣。上曰,似生疏也。启禧曰,有韩光肇,而再任亦难。上曰,曾已为之乎?对曰,其出身之岁,已为之矣。上曰,注书出去,收侍从官案以来。晸曰,白大口清差备纳事,因御史陈禀,壬戌为始防塞云,此诚得体,而闻壬戌回启中,亦有非大赈恤,则不可许之语云。明年既是大赈,若许防纳,则自监营不欲次知防纳,分俵于设赈各邑,使之防纳,取其馀以补赈谷,事甚便好。此亦令庙堂禀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晸曰,明年赈谷,比今年必多入,盖今年则自正月至六月分赈,而即今北三邑最急处,自今年十月为始设赈云,虽以此见之,赈谷之多入,可以推知。前头自朝家运送之谷,决无终始有馀之理,明春种粮,亦不可不优储劝农。而自本道既无生谷之道,臣之平生规模,本来迂拙,虽有可以料贩者,决不欲为之。第有一事,备局句管岭南木,殆近数千馀同云。其中三百同,今若划给于北关,则闻岭南木花失稔,必易转卖换谷云。以三百同木,一倂贸谷取去关北,以继赈馀,且助种粮,三百同木代,则以相当布,臣当某条自备,即报备局。则以岭南木三百同,换作布三百同,移录于北关,则在备局,既无所损,于北赈,诚有所益,事非料贩,实多便宜,此意所当先议于庙堂,而适未及矣。敢此筵禀,下询大臣而禀处,何如?象汉曰,岭南木不但数少,以木换谷,移录防布之际,徒消岭南之木,而所馀似不大段。臣意则勿论皮杂谷,计其以木换谷,取剩之数,直为量宜划给,似好矣。在鲁曰,北关救活之道,诚为罔措,而道臣所请,为先许施,似可矣。上曰,原任之意,何如?若鲁曰,北道亦有记付钱矣。且有会付防布矣,亦可以请得贸谷。今若只许岭南木,而不许运谷,则船运渰死之弊,可以除矣。诚无妨。而若请得南谷如前,而又请累百同木,则岭南亦难支当,似当商量,有难轻许矣。启禧曰,此乃贸迁有无之道也。备局句管木,亦自有应下之处,虽难准数划给。而随便划给,使之贸谷赈济,作布移录,恐无所妨矣。上曰,射军木、句管木中,令庙堂依数划给,可也。〈出举条〉普观出取侍从案以进。上使领相展看。在鲁历告某某人,至沈锈名。上曰,勿为之也。此人多气,膳物必欲满手持去,勿为之也。在鲁曰,南泰会可合矣。上曰,为人极可矣。有亲乎?曰,无之。上曰,善,无疑也。若鲁曰,尝送陈起摘奸,则不遗锱铢,尽精详矣。上曰,其有气力,则兄弟同也。若鲁曰,臣以读券官,阁外违牌,虽缘情势之不得不然,而极为惶悚矣。在鲁曰,臣亦病甚目昏,精力又不逮,向日文庭试时,三十馀丈试券,尚患难考,况易书之券,则以松烟,和朱土而书之,故墨淡难看。以此老昏,无以考试,故极知惶悚,而亦不免阁外违牌。如令以筋力为之,毋宁与慕华馆武所命官换差,则幸甚矣。上曰,武试所命官大臣承牌乎?云逵曰,两大臣皆违牌矣。凤汉曰,似当有特教矣。云逵曰,如此庆科,无命官亦闷矣。上曰,读券官领议政金在鲁,更为命招。〈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辛未九月十七日午时,上御崇文堂。领相、均堂少退后,礼房承旨同为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判尹申晩,兵曹判书洪启禧,礼曹参判洪凤汉,工曹参判赵荣国,礼房承旨权一衡,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书李海重,记事官崔大润,编修官金瑞龟,以次进伏讫。一衡曰,领相,以读券官,三违命召,惶恐不敢入侍矣。上曰,过矣。领相必未及出去。注书与之偕入。臣海重遂承命出来。上曰,今番亲临时,侍卫何以为之乎?启禧曰,依下教,以入直举行矣。上曰,有月刀差备乎?启禧曰,丁卯癸亥,前例有之矣。上曰,依例为之。仍命书传旨曰,今番庭试殿试殿座时,云宝剑、外兵曹、都摠府、五卫将、宣传官武兼,只入直举行。禁卫军,以枪剑军,排立于门外,解严后其令退出。〈出榻教〉又命书传旨曰,规矩单子一枝之一字,以二字书之,单子入之。〈出榻教〉彝章先为退出。启禧曰,武科直赴会试之类,例付于增广式年矣。登对时,禀处然后,可以付之于庭试,故敢此仰达矣。上曰,或有不知者,随到随付,可也。仍命书传旨曰,武科直赴会试之类,并付于今番庭试事,分付。〈出榻教〉启禧,进均役节目。领相追后入侍奏曰,臣眼力精神,衰耗特甚,灯下朱草,尤难看过,故敢违三召,实有所惶恐不自安者,俄果不为入侍矣。上曰,三违命召,则太过矣。卿虽曰眼昏神耗,顷日文臣庭试,则能抄得善作之诗矣。一衡曰,司谏有阙,政官即为牌招,使之开政,何如?上曰,柏府、薇垣,今有几人乎?一衡曰,前日试所进去台谏皆有之。而大司谏韩亿增,则以向年济州事,陈书到,本院不为捧入,故以此违牌矣。上取览均役节目曰,隐结田大同,皆属于均厅乎?启禧曰,然矣。荣国及凤汉曰,待前头均厅之裕足,隐结则还付于惠厅,渔税则亦还属于户曹,可以名正言顺矣。上曰,此节目井井矣。启禧及凤汉咸曰,果简约也。上毕览节目曰,无弊矣。凤汉曰,大体则好矣。在鲁曰,因此定式,则似好矣。荣国曰,殿下顷以渔盐事,为海夫除弊,今又以此定式,则岂不幸哉?启禧曰,顷者岭伯所报事,其时大臣,已为禀定。而今则节目已成,不必更为烦达矣。在鲁曰,均厅结米节目,虽已启下,而犹有未收杀者。本厅堂上申晩、洪凤汉,则当初虽有节目启下后,减下之教,而申晩,自初与闻于本厅事,洪凤汉留心于此,俱有所益于商确者,不当减下。且均厅,既无所费,堂上虽多无害,并令姑为仍察,何如?上曰,依为之。凤汉曰,臣等虽承仍察之命,与闻于文书则可也。财用出入,自有主者,臣等不当参涉,故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收布军官,名甚不正,渠辈亦皆以军役知之,故骚挠矣。上曰,顷闻闵百祥言,岭南则无弊云矣。荣国曰,百祥未知何以为之?而良役则虽有黄口签丁之弊,生生不尽,则犹可有充塡之道。而至于军官,年壮衣冠者皆充之,末流之弊,必有渐及两班之患矣。领相之缕缕陈达,亦有所见矣。上曰,虽及于两班,必不及于卿等之子,勿虑焉。凤汉曰,此则圣心有定,而屈群策而用之则好矣。启禧曰,二疋之役,既减一疋,咸感圣恩,而至于军官,则乃是古无者也。民间骚挠,寔非异事,宜有差等之道矣。上曰,此无异于游布矣。凤汉曰,臣诚惶恐,而军官试才事,亦涉不好。民者至愚而神,以军官之名收布,终甚,如何矣?上曰,勿复言。李世𪟝古事,卿等亦知之乎?诸臣皆曰,果有所云矣。启禧曰,平昌郡守兪彦徽所报军官之数,多至二百二十馀人,故初则谓善于奉公矣。近闻当初抄定时,只令军属望纳,不使渠辈知之,而一倂修报。故新官查实,则皆是虚录,而实有其人者,只是七十馀人云,极为骇然矣。江原监司状闻,以请变通,如此处则不可不变通矣。工曹参判赵荣国曰,选武军官,三南则虽就緖,而以海西言之,则如谷山等邑,其数殆过二千,如延白等邑,其数不满数十,不均,甚矣。不可不更加厘正。令道臣就其元数中,酌量列邑残盛,裒益多寡,推移派定,俾无轻重相悬之弊,似好矣。启禧曰,如此者似非一处,江原监司所请,亦不必覆启。两道军官之数,自本厅厘正后,入启,分付,为宜,以臣所达及宰臣之言,并出举条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完伯李成中之今番事,则善为之云矣。李成中必有局量矣。荣国曰,成中之局量有无,臣所不知,而其为人则颇精详矣。荣国又曰,均役事今几了当。而亦有不可不及时变通者,故敢达矣。昨年内经费条裁减时,臣亦与闻,而各处用度出入实数,无以详知,故不过斟酌减损,以此之故,或不无太过处。试以工曹言之,所减之数,至于一百三十馀同之多,其何以支过乎?逐朔进上笔墨及诸上司进排之物,措备无路,将至生事,诚甚闷虑。而此外中枢府、议政府、吏曹等诸各司,亦皆难支云。其中事势切急,不可不加给其代者,宜有变通之道,而此等事续续禀达于筵席,亦涉烦屑。臣等出去后,往复大臣,酌定数爻,别单启下。而今日筵中所陈数三各司外,一切防塞,俾绝侥幸纷纭之弊,似好矣。兵曹判书洪启禧曰,均役厅昨年启下节目时,财力少而给代多,计无所出,以减削为主,故到今各处文移,逐日来集。如工曹、耆老所、中枢府、议政府、宗簿寺、吏曹各衙门,皆请加数给代。而此路一开,则诸处所请,尤必纷然,诚为可闷矣。领议政金在鲁曰,各处固有不可不加给者,一向防塞,亦是成不得之事,而又何可一一禀定于筵中乎?臣等与之商议酌定后,别单启下,依此举行,似宜矣。上曰,大臣、均堂商议,其不可不给者,启下施行。此外自各司草记,或筵禀以请者,自本厅一倂勿施,可也。〈出举条〉上曰,进排笔墨之数,虽云伙然,予则一朔所用,不过二枝。而进排下人袖中,则笔枝想必充满矣。晩曰,下教诚至当矣。在鲁曰,宗簿寺至残,柴油价,无以办出,官员不能入直云矣。上曰,莫重太庙斋郞,既无柴油炭,则宗簿之艰乏,亦何可异哉?凤汉曰,本营所减中,有最闷者。高阳等邑,有本营卜马,而禁营则适无此马,故依禁营例,虽减之,数百年流传马军,一朝减去,事甚,如何?亦何必一从禁营例乎?此虽还给,必无大段所损于均役者矣。上曰,此乃为百姓除弊矣。凤汉曰,虽复旧于百姓,岂有不便之事乎?上曰,此虽减也,无妨均役事。终若善成,则厥马之贳,可以还给。启禧曰,臣以守城节目袖入矣。又达曰,守城节目,以首刻纶音之意,添入一条矣。上曰,读之。启禧一读以达。上曰,好矣。启禧曰,节目中一条,有添入数字,则其意始足者。而此条既经御笔删正,故不敢擅改,敢此仰达。上曰,改之,可也。凤汉曰,纶音既已入刻,则使兵判书之,何如?上曰,使兵判书之,可也。启禧曰,然则其末端,以奉教书书之乎?上曰,依为之。启禧曰,刊印等事,自何处举行乎?上曰,板材取用于芸阁,而自兵曹举行,板本则留置兵曹,可也。〈出举条〉在鲁曰,惠厅堂上有阙,代以元景夏差下,备堂则以尹得和、黄梓差下矣。上曰,黄梓初差此任乎?仍命书传旨曰,宣惠厅堂上,元景夏差下,备局堂上,尹得和、黄梓差下。〈出榻教〉又命书传旨曰,武所命下大臣,以读券官命招。〈出榻教〉在鲁曰,铜雀津路变通事,兵判陈达,至有亲自往审之举,而诸议参差,有难猝变。盖此津,非但水道之不顺,津船皆是私船,故率多腐伤,频致败没。汉江、露梁官船各五只,移送于铜雀津,使两处别将,兼管检饬,而津路则仍前置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倭人礼单参价,每一斤银七十两,古则银贵,而参价亦不甚高,故犹不至大不相当。而近来银价贱,而参价之高,不翅累倍,故七十两之银,比一斤参价,仅可为四分之一。造参未知自何时创始,而似亦不得已之致,近日则造参,尤为无形,全以糊末杂物,充里以造,故倭人至有书契请饬之举,而自上又有严禁造参之命矣。虽然,若略不变通,而徒欲严法禁之,则恐有行不得之患。即今礼单之参,倭人皆不受而留置云,将来不无辱国之虑。户判,顷以江界参十斤,加贸以来之意陈达,而姑未覆启。臣意则经费虽乏,宜仿惠厅加给之例,略为添给其价,江参亦为加贸补给然后,庶可有比前有胜之效矣。使户判从速入侍禀定,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注书出去,持入东莱府关伯死后状启。臣海重趋出,持入状启,则上取览良久曰,此何以谓状启?诸臣皆对曰,事关边境故云。上览毕。又命注书bb曰b,此状启还给于礼曹。臣海重遂承命出给。在鲁曰,特教被谪者,不可直置放秩,而向来以置禀秩之故,亦被推考矣。上曰,谁也?在鲁曰,以李存中,置禀秩之事,小朝特令推考金吾堂上矣。至于洪重孝、李惟秀,其罪不过牌不进,而亦不得仰禀,判金吾以此为闷矣。若不置禀秩,则将一生见塞矣。上曰,爱则禀之,憎则不禀矣。在鲁曰,向者赵明鼎筵中所奏,极为不可,而罚止递差,殊涉太轻,削黜削职间,加罪,何如?上曰,非但闵百祥、赵明鼎,举世皆然,何必加罪乎?晩曰,臣于尚方事,有禀达者矣。十月初一日则貂皮当为进上,而大朝所纳,则二十领,东宫所纳则十令,而世孙宫则似当以度支贸纳,故敢达。上曰,置之。上又曰,世子宫所纳貂皮,纳于何宫乎?仍命申晩问启。晩遂承命趋出。上命书传旨曰,噫,子曰孝悌也者,为仁之本欤?尧、舜之道,孝悌而已。若无二字,国不国人不人,可不重欤?噫,予虽衰耗,年近六旬,鬓发之日白,心气之日耗,其本由何?噫,予之所经,即往牒帝王之所无,而此等世道,此等人心,尚今忍耐,岂予所料?故昨馀黑髯,今日又白,昨馀心气,今日又耗,其理固然,其理固然。顷者章奏间四字,已为心冷,近日筵奏中句语,骨又冷焉。噫,药院诸臣,非予私臣,药院诸医,非予私人。顷者参橘茶,其若继进,岂用理中汤?今则理中汤,于予为熟冷,补剂不过冷水,而所进之参,不过十两,脉软一样,气惫日甚,其由何,其由何?近日谕于诊筵者,今日廷臣,孰不闻之?虽守谕宰臣之语,忍也忍也。痛心一倍。一服汤剂,日日相持,近服补剂,专为三军矣。以数贴理中之效,又欲为庆科临殿,亦岂是料?以此推之,今日世道,尤可知矣。今日人心,尤可知矣。而况其筵奏,非一时率着,而其所处分,亦为从轻,则为耳目之官者,其在君君臣臣扶孝扶悌之道,宜乎规正。而为聋为哑,或营护或顾瞻,无一人陈我元良者,是岂以孝悌之道,事我元良之义乎?事之寒心,莫此为甚。今日欲为处分,而此亦节目间事,欲谕不谕,因慨偶谕,此亦迂矣。噫,白须股肱之臣,知予心熟矣。而今因开端,始乃有请,奏语无状,奚比于一时试官之不察?而一则即请于元良,一则尚今寥寥,引以得请,切为慨然。噫,若此朝鲜其将为长夜乎?其夫交勉之义,不可不谕。吁嗟,自今以后,以孝悌之义,明于国中,非予私幸,实为国之幸也。〈出榻教〉晩,还为入侍曰,世子宫衣次貂皮,当纳于嫔宫云矣。上曰,今番则初不欲饮药,而为庆科亲临,故进御矣。诸臣遂以次退出。
9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坐〉。左承旨权一衡〈坐〉。右承旨朴相德〈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坐〉。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普观〈仕〉李海重〈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三更,地动。
○权一衡达曰,庭试殿试事毕间,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申晦,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辅德兪彦述,既有只推之令,更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兵曹言启曰,今此明政殿亲临庭试殿试时侍卫,以观武才侍卫举行事,命下矣。观武才时侍卫,始因传教,兵曹都摠府堂郞各一员举行,翌日又因传教,全数举行。今此举行,未知何所适从?且考癸亥年明政殿亲临庭试时誊录,则兵曹、都摠府、五卫将、宣传官武兼以下军兵等,皆以入直侍卫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云剑差备、偃月刀差备,亦当依癸亥例举行乎?敢禀。无批答。
○权一衡,以慕华馆殿试试所差备官,以命官意启曰,今番试所举子数多,日晷颇短,若以二贯革试射,则出榜必致稽迟。前者亦有四贯革启请之规,今亦依此为之,何如?传曰,允。
○申晦,以义禁府言达曰,全罗道茂朱府投畀罪人洪重孝,庆尚道丰基郡投畀罪人李惟秀等,并放送事,令旨达下矣。放送之意,分付各该道道臣,何如?令曰,依。
○权一衡,以左边捕盗厅言达曰,近畿有贼党讥捕事,发送军官军士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行判中枢府事金若鲁箚曰,伏以,臣以僇辱之踪,危惧之情,宁有复厕朝行之理?而职忝药院,累承圣教,义重保护,他不暇计,包羞忍耻,黾勉奔走,至于他职事,实非臣所可因仍冒当。臣既不以大臣自居,人亦不以大臣视臣,前后以原任宣召之命,辄不敢奉承。昨在阁外,伏奉读券官命招,而亦不得趋膺,事异常例,罪深违傲。入侍大朝之时,敢暴惶陨之情,庶几天鉴,有所俯烛,而因试望之不备,召命更下,情穷势隘,又犯违逋,达宵震懔,罔知攸措,敢陈短箚,伏俟威谴。伏乞睿慈,亟勘臣违命之罪,以肃朝纲,以安贱分,幸甚。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卿须安心勿辞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行判中枢府事郑羽良箚曰,伏以,臣于昨日,荐违严召,惶陨震悚,不知所措,臣素有宿病,关格发作无常,偶伤挟食,三焦痞隔,虽欲强起趋命,其势末由,竟至于坐犯三召,揆以邦宪,万殒犹轻。伏乞睿慈,亟降威罚,以安私分,以警具僚焉。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亲临庭试殿试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辛未九月十八日卯时,上具翼善冠、衮龙袍,御明政殿。亲临儒生庭试殿试入侍时,行都承旨赵云逵,右承旨朴相德,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假注书李普观,假注书李海重,记事官崔大润,编修官金瑞龟,以次进伏讫。云逵曰,侵晓临殿,圣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又曰,灯笼元无入殿内之例。而今者灯笼之随入,事极骇然。当该司谒,从重推考。〈出举条〉云逵曰,此亦军色郞厅之不能检饬之罪,不可置而不论,亦为推考,何如?上曰,姑置之。上曰,开门儒生,使之入庭。儒生入庭后。上曰,兄弟联璧为几人耶?晦曰,洪重孝兄子五人,皆入格矣。上曰,壮矣。昨日领相,以重孝事,有所达者矣。今日庆科,若常岁则可设增广者矣。兵曹判书洪启禧曰,然矣。上仍命书传旨曰,顷者违牌投畀台臣,并放送。〈出榻教〉上命泰耆曰,殿庭乐工,则儒生四拜后,即为出送,殿后鼓吹,则俟捧券还内,退去之意,分付。上又曰,试纸分给后,可以悬题,催促分给为可。又下教曰,左副勤干,故予有意而点下试所承旨矣。今以颁给试纸事见之,可谓能胜其任矣。上笑指海重曰,彼堂后,高坐殿上,俯看庭儒,于心必快矣。晦曰,然矣。上曰,堂后今日则必为观光而已。上又命试所承旨曰,颁给试纸之时,军士之呼儒生姓名,辄以某伊呼之,曾所未闻者,而亦非待儒生之道,分付禁止,可也。上曰,科时试纸安宝之纷踏,与开政时安宝相似矣。云逵曰,然矣。上曰,名纸分给时,儒生必多不亲受者,分付使之亲受为可。上曰,彼军士之呼名儒生,谁也?晦曰,元景夏之子元仁孙也。上曰,此乃冠名耶?晦曰,然矣。上笑曰,景夏之锡其子名,亦可谓怪矣。晦曰,仁孙之弟名,乃义孙也。上曰,怪矣。其子难于呼孙矣。启禧曰,非但有此人之名,有李木者,即故判书李縡之孙矣。上笑曰,尤极怪矣。李木之子,亦难呼木手矣。上曰,闻军士之呼儒生名,虽是各人之名,音声相杂,如呼一名矣。是故俗语云,名相似者,将逝之时,未免有误捉之弊矣。云逵曰,然矣。上曰,殿庭或有着幅巾者,今番则申饬,使之脱去。此后若复然,则可以停举,以此支委gg知委g为好。上指示崔大润曰,彼入侍兼春秋,能阐至难之科矣。殿座至近之地,能作文以呈,可不难欤?云逵曰,然矣。与高裕同榜矣。上曰,宗室子弟中,为初试者,几人?读券官李益炡,历告十馀人。上曰,李明焕之年几岁,而又为初试乎?益炡曰,未详矣。上曰,儒巾制度象何?启禧曰,臣亦未详矣。上曰,各司书吏所着之巾,亦有匠人而造成耶?渠辈自造之耶?晦曰,有匠人矣。上曰,此亦必有取象者矣。仍却左右侍卫及诸试官,命书赋题咬得菜根曰,今日则欲尽其才矣。此题初欲并出下端矣。必多逢之者,故置之矣。忠州举子,以试纸之未及安宝事伏地。上曰,安宝以给,可也。诸臣皆曰不可,仍请罪。上曰,置之。泰耆曰,忠州举子,以试纸之未及安宝,有此伏地之事。凡试纸,预纳政院,安宝后出给,应办官殿庭分给,即例也。举子持入试纸,而禁乱官不知禁止,若使裹于草茵而入,故禁乱官不得见而禁止,则此由于搜挟官之不善搜挟之致,事极非矣。当该禁乱官、搜挟官,宜有责罚,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事过后,令该府处之。〈出举条〉仍命书传旨曰,明政门禁乱官、搜挟官,事过后令该府处之事。〈出榻教〉读券官吏曹判书李天辅曰,臣闻八道儒生,以京乡分试事陈书云,士习骇然矣。晦曰,日昨儒书,果到院,而还给矣。上曰,果然则士习骇然矣。仍命书传旨曰,今闻重臣所奏,士习寒心。其书虽不撤,既奏之后,不可置之。当该书头,限八年停举,其书色,限五年停举。〈出榻教〉诸臣皆曰,彼伏地儒生,亦为谴罚,何如?此以置之,后弊难防矣。上曰,予当处之。仍命试所承旨传教。以诸臣皆曰可罪,固当停举。而今日亲临,出于慰悦之意,故十分参酌,置之。今科则勿为呈券,即为出去也。儒生听传教后出去。上曰,京儒亦足以作此赋矣。启禧及天辅曰,近来科场,频揭赋题,故京儒莫不作赋,而表则还生疏矣。上曰,时刻太急耶?皆曰,足矣。对读官金致仁曰,时限裕足然后,可以尽其才矣。天辅曰,新除授大丘判官尹启东,以本道道臣,以仍任前官状请,而臣曹防启矣。启东引嫌累朔,尚不下去,催促下送,何如?上曰,一守令事,不当禀而烦禀,推考,可也。天辅曰,臣意则尹启东拿囚好矣。上曰,所陈尤涉烦禀,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上曰,莫重殿庭儒生,以白带入来,士习极涉骇然,此乃四馆所官员不能检饬之致。事过后,当该官员,令该府处之,可也。〈出举条〉上曰,当该儒生,使之自首停举亦可也。上又曰,儒生皆以白带,入庭四拜,其道理怪异矣。上曰,动驾时,下吏之悬木缨者,先王朝有下教,故其时不敢悬着矣。近来大臣前导者,于阙内,皆悬木缨,极涉,如何矣?各别申饬,可也。〈出举条〉上见儒生之独坐者,称之曰,此儒无同接而独坐,若见呈券之早晩,则可知其才之实与不实矣。天辅曰,此必是不实才矣。实才则虽欲独坐,不可得矣。侪类互相来见,稍稍围立,而此儒则题出已久,而无一人来见,推此观之,可知其不实矣。上曰,甚言矣。启禧曰,遐乡之人,虽是实才,既无亲知,则势将独坐,而一人之不为来见,亦非异事。上曰,俄者白带之士,其习骇然,而更思之,此是莫重之庆科,则亦有斟酌之道。勿施停举之罚,此后则申饬,可也。上又曰,自首者几人?泰耆曰,七人矣。上曰,自首人名所书之纸,亦为爻周,而自首诸生,似有曳白之患。以此即为支gg知g委。上又曰,一庭多士之白带者,自闻自首之令,莫不骚挠,而彼儒生,终不扰动,可谓难矣。启禧曰,非但此儒一人而已。此场中必多如彼之士矣。上曰,然矣。上曰,初试之双揭赋表,非分乡也。天辅及启禧曰,近日频出赋题,故乡儒甚多矣。上曰,殿试试纸之墨抹而挟书者,何意也?云逵曰,欲多得安宝,而别无义矣。上曰,庭儒皆能知菜根之味耶?晦曰,能知菜根滋味者,焉可多耶?上曰,日本风乐,何如?启禧曰,短促矣。上曰,场中一日饥难乎?启禧曰,作文之时,不知饥饱,而呈券后则知之矣。上曰,理似然矣。启禧曰,今番文臣庭试时,有可笑事矣。晦曰,此是朴道源事矣。道源误书其正草,得赵荣弼正草而书之,又误书,又得李厚达正草而误书,三得安相徽正草呈券,而安相徽等三人,因此而被五等夺告身之罚矣。启禧曰,道源以同被罪罚之意,欲陈书而不敢云矣。上笑曰,三次误书,诚怪异矣。末梢又不免禁推,诚可笑也。启禧曰,郑忠信之奉祀孙,曾有录用边将之教,而铨曹尚不举论矣。上曰,然乎?仍命书传旨曰,锦南君郑忠信奉祀孙前万户郑文兴,顷年录用边将矣,尚不调用云。令军门即为调用。〈出榻教〉又命书传旨曰,以赠赞成奉祀录用其孙,才除旋递,其令铨曹,更为录用。又命书传旨曰,松都人其常顾念,况戊申出征者乎?嘉善崔昌奕,既已召见,王者御人,岂可止此?其人可用,令该曹录用。〈并出榻教〉泰耆曰,安宝时,尚瑞院假官,臂力殆尽,加差两员,何如?上曰,依为之。上又曰,安宝之人,必憎墨抹矣。上又曰,午鼓使之鼓之于殿前门楼,可也。上又曰,已始作轴乎?晦曰,然矣。泰耆曰,作轴之际,收券生疏,四馆所下人加定以入,以为收券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宣酝后命书御制七绝。其绝曰,年来五十八秋时,此日庆科今古稀。遥望夕云怀益切,追惟往岁心如飞。上曰,文臣侍卫及承史皆赓进。诸臣皆赓进。主文赓进诗,则上亲自考之,其他诸诗,则命主文考入,赏赐纸笔墨。以手笔书下后,上俯见榻下曰,此下所服者,无乃李海重耶?晦曰,然矣。此乃李德重之再从弟也。上曰,予已知之矣。仍命取入五轴,先为考之。上曰,收券几张?泰耆曰,九百六十二张,而曳白则二十四人云矣。上还内乘轿时,命兵判进前曰,均役节目书入,可也。诸臣陪到阁外退出。日已暮矣。
9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坐〉。左承旨权一衡〈坐〉。右承旨朴相德〈坐〉。左副承旨南泰耆〈试所进〉。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普观〈仕〉李海重〈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电光。二更,有雾气。三更,流星出水位星下,入东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青。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赵云逵启曰,昨晓亲临外殿,终夕试士,抵暮还内,伏未审圣体调摄,若何?头晕之候,腹部之气,更无往来,而寝膳诸节,亦何如?汤剂已尽于昨日矣。今日臣等,与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禀定继进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汤剂加剂五贴煎入。待下教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申晦,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庭试殿试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申晦曰,本榜初试中,昨日柳叶箭二中者直赴初试中,昨日柳叶箭二中者,问于慕华馆。昨日柳叶箭毕射否?亦为即问以入。
○申晦启曰,本榜初试中,昨日柳叶箭二中者直赴初试中,昨日柳叶箭二中者,问于慕华馆,昨日柳叶箭毕射否?亦为即问以入事,命下矣。问于慕华馆试所,则以为本榜初试一千人内,昨日七百人柳叶试射,二中以上一百四十人直赴,则未及试射。本榜未试射,为三百人,直赴为三百七人,今日午后,柳叶箭似可毕射云矣,敢启。
○申晦又启曰,慕华馆试所元榜中,柳叶箭、片箭入格,各出几人乎?问启事,命下矣。问于试所,则元榜中柳叶入格二百二十四人,片箭入格一百六十二人云矣,敢启。
○权一衡达曰,预备兼春秋康弘济,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何如?令曰,依。
○权一衡启曰,因本院达辞,预备兼春秋康弘济减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郑楺兼春秋单付。
○权一衡,以弘文馆言达曰,新除授修撰尹尚任,时在京畿果川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郑弘淳,既有只推之令,并更牌招,以为推移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郑弘淳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彝章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权一衡,以礼曹言启曰,传曰,三拣择,自明至今月内,多日择入事,命下矣。即令日官推择,则今九月十二日十九日二十日吉,二十六日平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启。传曰,以二十六日举行。
○朴相德,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达曰,驼酪粥,自十月初一日为始封进。依前例,预为分付司仆寺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彝章,以兵曹言达曰,今九月十九日幼学安受观称名人,自宣仁门入来,差备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尹莘兴,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令曰,依。
○持平李显祚达曰,臣言议骫骳,素乏风裁,实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且与持平臣崔载兴,为姻娅应避之嫌,论以公法,自在当递,其何可晏然冒居于职次乎?请令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领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臣昨在阙中,以读券官,命召三辱,而终未承膺。虽于筵席,备陈精力眼视,决不堪主试之实状,仍请七十后试役,永许刊免。伏想圣慈,亦已下谅,而荐犯违傲,罪实罔赦。且臣于赵明鼎之请罪,含意已久,而徒知大朝入侍之当待,不思离筵陈达之亦gg不g宜淹延累日,致勤圣教,责励严切。罪衅彰著,悚陨震越,章皇退出,席稿私次,恭俟谴何,今始冒死自列。伏乞邸下,亟令重加勘处,以肃朝纲,以安贱分,千万幸甚。赵明鼎之筵奏谬错,虽出于无知妄作,而事系至重,终不可仍置,亦愿明施削黜之典焉。日者荐雷之灾,去夜地震之变,俱极惊懔,不知何样祸机,伏在冥冥,而此莫非如臣老昏无能,尸位台司之致?并望即赐谴斥,以幸国事。邸下亦宜加意于勤学励政,尽诚于承孝顺志,以期上答天警,克副圣心焉。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雷灾地震,心尤懔惕,此皆余之不敏之致。卿何引咎?其勉体念。而一时之教,何必为嫌?所陈依施。卿须安心勿辞,即起视事。仍令曰,史官往谕。
○汉城右尹李日跻书曰,伏以,臣亡母窀穸之藏,寄在于忠清道清州地,而客寓浅土,尚未克完窆,每诵何子平天地间一罪人之语,未尝不寤寐于悒。今幸拣得一阡,将营迁措gg厝g,而堪舆之说,互相迳庭,必须躬往山下,广询详议然后,庶可以勿之有悔。而顾臣白首残年,馀日无多,若不及今图之,恐将朝露溘然,转成长恨。既已请由得暇,束装将发,而适值我圣上之大庭试士,期日当前,臣遂较量轻重,不敢言私,泯默低回,为日亦久。而今则亲临已罢,场事几完,拟将及时辞陛,身自诣阙。而喉舌之臣,尚诿以未及拆号,拒而不许,大事经纪,既难中辍,而若是迁就,狼狈极矣。情理所迫,不得不疾声哀吁于贰极之下。伏乞离明,俯垂矜察,仍其既许之暇,俾即辞出,以伸人子之至情,千万幸甚。且伏念臣年至既迫,病痼难强,词讼重地,实无耐久供剧之望,因此而傥蒙递改,以便往来,此亦臣区区之愿也。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往来焉。
○左参赞徐命彬书曰,伏以,臣目疾,昨秋以来,转辗层加,殆同盲废,虽形壳厪存,而起居动作,全无生人貌样。近又因重触风冷,白睛肿胀,痛势益剧,委仆狂叫,不省四到,已有日矣。乃者圣上,亲临试士之日,违傲试牌,夫岂臣分之所敢出?而顾此病状,实无以自力趋承,竟自陷于屡犯之科,罪在罔赦,诛谴是俟。不意睿慈,特加涵贷,至靳例勘,不但臣私分,惶陨踧踖,靡所容措,其为坏法纪而损国体,诚非细故,其何敢徒恃格外之恩私,晏然仍据于职次乎?且臣所带筹司之至今苟冒,实非廉义事理之所宜有者,而一向虚縻,汔无变通,已不胜其嘅咄。而向伏见举条之出于朝纸者,大臣,以臣随诸宰后,入参于大朝临门殿坐时,有所陈达。臣于伊时,适在乡外,未尝有入对之事,未知大臣,何所据而如是为言耶?臣诚莫知其故也。至于宾客兼衔,决非如臣蒙陋废疾者,所可侥叨,而当此胄筵日辟,睿学益懋之时,岂容缘臣,作一冗窠,任其瘝旷乎?玆敢并此附陈,冀蒙处分。伏乞离明,俯垂谅察,将臣本兼职名,亟令镌罢,以严公法,以安微分,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副应教任𪼛箚曰,伏以,持平李显祚,以臣言议骫骳,素乏风裁,实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且与持平臣崔载兴,为姻娅应避之嫌,论以公法,自在当递,其何可晏然冒居于职次乎?请令递斥臣职,引嫌而退。姻娅之嫌,在法当递,请持平李显祚递差。取进止。答曰,依达。
○辛未九月十九日未时,上御崇文堂。科次入侍。四馆所官员,同为入侍时,读券官吏曹判书李天辅,礼曹判书李益炡,行司直申思建,对读官副司直南有容、尹东度,左赞读尹光缵,副司果金致仁,左副承旨南泰耆,假注书李海重,记事官崔大润,编修官金瑞龟,四馆所官员南学训导金龟祥,成均馆学正吴得良,学录金德升,承文院副正字金应濂,校书馆正字文采五,以次进伏讫。上曰,此殿即今则无异法殿,而望见处苑门修改,尚未讫役,殊涉骇然。当该中官推考。紫门监官员,令该府处之。〈出举条〉上曰,注书出去,持入合考试券。臣海重,承命出来阁外,与四馆所官员,同为持入。上问四馆所官员等职姓名,仍命入试券本草。进览后,上先拆七张曰,皆是居京者,而名字则曾所未闻者也。欲言于试官,而考券之际,易致挠动,故姑不言之矣。上又取览恩赐试券四张,仍拆封曰,此则无立落,可谓无忧者矣。南泰耆曰,今番收券时,收券官不能详察,试券一轴,书塡字次者,见漏于券轴计数之中,其外三张,又有散入于他轴,而不塡字次,以致收券单子之更为书入。收券官、誊录官等,蒙然不察之失,不宜置之。故敢达矣。上曰,并令该府处之,可也。〈出举条〉上随考随拆曰,十馀丈内乡儒四人参榜,今无设后庭试之弊矣。试取二十人,皆亲自拆封。自壮元,历问其某族,至于洪景海。上曰,兵判之子为之矣。泰耆曰,兵判之三子赴殿试,未知谁为之也。上曰,洪景海也。泰耆曰,是兵判之第三子,而随往日本者矣。上曰,然矣。以子弟军官随往矣。天辅曰,兵判之诸子中,景海最有文名矣。上曰,向来殿策问髻时参榜者矣。泰耆曰,然矣。洪景海文学之外,周通敏捷,且识事务,国家得适用之臣矣。上曰,然乎?兵判之子,几人耶?泰耆曰,有五子矣。上曰,已毕婚娶乎?泰耆曰,然矣。上曰,兵判之子,似有见之者,而不能记得矣。泰耆曰,第五子曾入拣择。伏想其时见之矣。上曰,然矣。至吕善亨。上笑曰,此乃小学之孙矣。至赵荣顺。上曰,此乃赵谦彬之子矣。思建曰,此乃故相臣赵泰采之孙,而江华留守之侄矣。上曰,然乎?致仁曰,辛壬以后,此家初见科庆矣。至李养吾。上曰,此谁也?致仁曰,臣之兄待罪江西时,臣见之矣。此是江西之知印矣。上曰,壮矣。至郑运纪。上曰,八十老臣郑必宁之子参矣。泰耆曰,必宁之二子赴殿试,未知第几子得参矣。上曰,郑运纪矣。泰耆曰,奇哉。必宁之回婚礼,在于明年,而其末子登第矣。上曰,然乎?必宁为人忠厚,其子今乃登科,事甚贵矣。回婚礼在于明年,何时乎?泰耆曰,在于正月矣。上曰,婚礼亦为亲迎乎?泰耆曰,年至回婚礼之时,则本家无人,故虽不行亲迎之礼,而同牢宴则为之矣。遂以次退出。更鼓初鸣也。
9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病〉。左承旨权一衡〈式暇〉。右承旨朴相德〈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式暇〉。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普观〈病〉李海重〈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辰时,有雾气。夜自一更,电光。二更,月入东井星。三更,流星出危星下,入西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
○李彝章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申晦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来会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申晦又达曰,今日当为持公事入对,而都承旨赵云逵,右承旨朴相德,病不仕进,左承旨权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式暇不为仕进,同副承旨李彝章,武科殿试下直出去,厅中只有臣晦,守厅无人。右承旨朴相德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令曰,牌招。
○传于申晦曰,慕华馆试所元榜中柳叶箭、片箭入格,各出几人乎?问启。
○申晦启曰,鞭棍几许为之乎?问入事,命下矣。问于试所,则今日已试为八百六人,未试为七百七十一人云矣,敢启。
○传于朴相德曰,举动宝单子,有可见之事,尚瑞院有之,尽为入之。
○申晦,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郑弘淳,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以为推移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申晦,以兵曹言启曰,今九月二十日文臣朔试射日次。而庭试武科殿试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晦,以慕华馆武科殿试试所差备官,以命官意启曰,柳叶箭试射时,成川举子李亨国两矢得中,而第三矢发射时,误以四字书塡之。矢射而得中,在前亲临时,亦有此等事,而谓以一时无妄,与用意幻弄,有异,特命勿拘,许令参榜。而事异常规,自下不敢擅便,何以为之?敢启。传曰,依为之。
○申晦,以观象监官员,以领事、提调意达曰,天文学兼教授李德星有頉。代本学前教授朴全素术业精明,依例差下,使之付军职官带常仕,何如?令曰,依。
○申晦,以吏曹言达曰,新除授成均馆典籍金龟祯,厚陵参奉金九鸣,除授后过限未肃拜,并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申晦,以忠翊府言达曰,忠翊卫,乃禁闼宿卫之士,每当番次,自本道兵营,修都目定镇抚,领付于番朔前月二十八日本府逢点时者,自是事目。今九月当庆尚道漆原忠翊卫等,不有期限,不为上送,以致阙番之后,至于今尚无形影。从前虽或有限内未及齐到之时,过限全阙,至于此久,事系无前。上番都目,勿为因便上送,亦是事目本意,而该道上番都目及军摠状启,使它邑上番忠翊卫,每每因便付送。今番又如此,其在重宿卫之道,岂容若是?此由于近来纪律渐弛,该营该邑,视之寻常,不为检饬之致,事体之未安,莫此为甚。其在惩砺之道,不可无警责之举,依事目该道兵使,从重推考。当该守令,从重推考。越禄三等该营营吏及该邑监色,拿致巡营,各别刑推,以惩日后。阙番忠翊等,别定监色,星火上番。此后军摠状启都目,一依事目,定镇抚上送之意,并为严饬,分付,何如?令曰,依。
○申晦,以兵曹言达曰,今九月二十日幼学沈世益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李运和,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令曰,依。
○领敦宁府事赵显命箚曰,臣于顷者,不幸罹死疾,一缕垂绝,昏昏无知觉十数日。伏蒙大小朝曲加矜怜,遣医看病,继颁珍剂,又以臣情地不安,特命递解相职,以便调息,慈恩所被,纩息将绝而复续,今则脱离危域,已有日矣。此莫非天地生成之泽,父母臣而再生臣也?臣自有省觉以来,感泣攒祝,岂敢顷刻忘也?病身稍可蠢动,则即欲叩谢天陛,入觐耿光,有以少伸区区感祝之诚。而大势既差之后,更无寸进,真元未复,一味委顿,原来不仁之腰脚,全然不能运动,跬步之间,无以自致。入肃恩命之计,尚尔迁就,前后贺班候班,一不得进参,昨以试事,命牌再辱,而亦不得趋承。虽曰病废人事,慢蹇之罪,无所逃死,玆敢短箚自引,乞伏严诛。伏愿即令有司,将臣重勘,以为百僚之警焉。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以疾未参,于卿别无所伤。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副司直具圣任书曰,伏以,臣特一靺韦贱品耳。猥蒙大朝翦拂之洪造,滥跻八座,涯分已溢,居常懔惕,若临渊谷。迺者陞资之恩命,又出格外之殊锡,匪荣伊惧,不觉愧汗之沾体矣。国家待将臣之道,有所自别,故从前赏典,固有格例。而如臣阘葺gg茸g,玷污隆秩,则续貂之讥,公议必然,惜缨之义,台体至当。虽以邸下包容之弘度,姑靳递鞶之命,而顾臣惶蹙之私悃,不胜集木之惧。玆敢冒控危恳于离明之下。伏乞亟禀大朝,收还新资,以谢人言,俾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今玆赏典,圣意攸在,卿其勿辞焉。
○兵曹判书洪启禧书曰,伏以,臣于顷日筵席,因承宣所达,略有继陈,盖其仓卒奏对,不能达意,故臣引辛壬事,以足其意矣。今者承宣,以大臣箚请,至被削黜之罚。臣之伊日所陈,虽自以谓煞有曲折,而臣心之悚蹙不安则甚矣,不敢晏然在职。玆陈短章,仰请谴何。伏乞邸下,亟令镌削臣本兼诸任,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咸宁君朴缵新书曰,伏以,臣滥蒙洪造,致位至此,身体发肤,莫非圣恩,涓埃莫裨,愧惧徒深,今于望八垂死之年,岂有一分进取之念?而只恐一朝塡壑,孤负隆恩,适当亲临观武之时,惟以一觐耿光为心,不量膂力之已愆,收拾衰朽之精神,黾勉赴诣于射试之列。驰马射帿,强学少年,臣之自愧已不足言,而人之嗤点,为如何哉?偶尔一中,天笑为新,加资之命,赐皮之典,俱出格外,此虽出于眷老臣之盛德,滥觞之讥,在梁之诮,有不胜道。臣诚惭恧,措躬无地,徒感天恩,有死而已。宜即一吁微恳,以冀还收成命。而连以殿试试官,奔走未暇,有意莫遂,自至多日,即者台言之来,乌可已也。仰惟重离之明,奉禀大朝,宜允台书,而犹复靳许,使臣职秩不收,宠荣愈笃。臣是何人,得此两朝慈覆之惠哉?瞻望宸极,有泪沾臆。伏愿邸下,察臣至恳,亟令寝还臣新授资级,俾重官方,以安贱分,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今玆赏典,圣意攸在,卿其勿辞焉。
○辛未九月二十日未时,王世子坐德成阁。承旨持公事入对时。右副承旨申晦,假注书李海重,记事官尹东星、崔大润,以次进伏。晦先读,左议政赵显命箚子,次奏具圣任上书,次读朴缵新书。晦曰,缵新书中所陈,与具圣任书同。令曰,书语既同,则批答亦同书无妨,仍皆呼写批答。晦又读,兵曹判书洪启禧上书讫。仍达曰,书中所谓承宣,即赵明鼎也。足其意云者,向日筵中,明鼎,以辛丑年间事,有奏达之语,启禧亦有所尾陈之言故矣。煞有曲折云者,与赵明鼎所达之言,略有异矣。因领相箚,明鼎,至被罪黜,故启禧不敢自安,有此书陈矣。令曰,伊时承宣所达之言,果何如耶?晦曰,向来三司合达,论李光佐事也。甲辰秋,不设侍药厅,为一罪目矣。伊后大朝,以此事则非李光佐事也。即予所知为教,故今番合达中,拔此一款矣。向日筵中,因此事,发出言端,明鼎以为,伊时殿下问寝视膳之路既阻,则于此事,何以预知乎?大朝以路阻不过一时,而如是为言,极为非矣为教,日前领相于大朝筵中,以为明鼎所达之言,出于妄率,宜有谴罚之意,仰陈矣。昨又箚请削黜,故邸下以依施为批矣。听毕,仍呼写批答。晦又读弘文馆草记,次读云监草记,次读忠翊府草记,皆以依字下答。晦曰,顷者雷变洊叠,惊懔方切,昨日又有地动之异,其为惊懔,尤不可胜言。天人一理,上下之间,本自流通,仁天之警告如此,此正警惧修省之时也。所谓理者,邸下益勉睿学,则自可知之矣。向来邸下,以气滞之症,久废讲筵,忧菀之馀,近日则连开两筵,其为喜幸,何可胜达?秋晷甚短,两度开讲之际,每患匆率,必有妨于讨论。近日宫僚,亦多文学之士,夜气清明之时,频频召接,圣学之渊源,古今之治乱,反复问难,则岂无所益于睿学将进之道乎?臣于向来,待罪僚属时,亦尝以此缕缕仰勉矣。古人有言,一念之善,庆星景云,一念之恶,疾风雷雨。邸下果能警惕修省,则天必以休征应之。转灾为祥,岂非在邸下方寸间事乎?令曰,当体念矣。奏讫。遂退出。
9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坐〉。左承旨权一衡〈式暇〉。右承旨朴相德〈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式暇〉。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武所进去〉。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普观〈仕〉李海重〈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自一更至四更,电光。
○药房口传启曰,煎入汤剂,连为进御,而调摄诸节,更何如?臣等累日不得承候,无任忧郁,惶恐敢启。传曰,气亦胜,故汤剂尚在矣。再启曰,伏承批答,以气亦胜,故汤剂尚在为教。臣等伏念即今圣候,小胜于向来者,虽由于汤剂之连进,而诸节尚不快愈,忧虑未弛,正宜益加调慎。而因其少胜,煎入汤剂,不为进御,则非但前进之效难继,方来之忧,又未知如何,臣等诚不胜万万忧闷。伏乞更加圣思,即为进御,俾不间断,千万伏望。惶恐敢启。传曰,汤剂观势为之矣。
○赵云逵达曰,明日国忌斋戒,再明日,国忌正日,此两日,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申晦启曰,刑曹判书郑益河,有禀定事,来诣请对矣。传曰,诣阁。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郑弘淳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云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朴相德,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郑弘淳,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以为推移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申晦,以礼曹言启曰,臣益炡,以本署提调,兼进宗庙奉审,则第十二室仰壁土块坠落,东边班字第二井上所涂青绫花,穿破露挂。即今所见,极为未安,而将有落下祭床,声震殿内之虑。修改之节,不容少缓。修改吉日,即令日官推择,则今九月二十六日卯时为吉云。宗庙自第一室,至十二室,先告事由祭,同日晓头设行。而所用杂物,令各该司,急速磨炼进排。亦令缮工监,别定监役官,趁即举行,而臣曹与户工曹堂上,本署提调,眼同看审,修改,何如?传曰,允。
○申晦,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宗庙署所报,则今日日次,奉审宗庙殿第十二室东边青班字第二井,所涂青绫花,穿破仰壁,土块坠挂,露出前头,将必有坠落之虑云。臣曹与本署提调,事当依例进去奉审,而本署报状,昏后来到。至尊至敬之地,犯夜明烛,奉审事体,极为惶恐,待明朝即为奉审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朴相德,以慕华馆武科殿试试所差备官,以命官意启曰,两技试射已毕,方方计划出榜,而额数甚多,毕书之际,必致城门锁闭,有妨于榜目入启。依近例,移入城内公廨,修整榜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晦,以慕华馆武科殿试试所差备官,以命官意启曰,昨夜出榜次,入格人序次出草矣。及至下端,直赴三十二人单子,入门官见失不纳,以致出榜稽迟,事极惊骇。见失单子中举子,既是直赴,与元榜有异,宜无意外幻弄之虑。其姓名及中不中,俱载试册,可以按悉,而至于居住父名,非更捧单子,难以考出,且外方举子,散在各处者,知委招来,必费多日。姑从试册,只书姓名于榜目,追后捧单塡书,恐合便宜,而差备官等慢忽之习,不可不严惩。出榜后,首差备及当该入门官,并令该曹囚禁科罪。臣等亦难免不能检饬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依为之。卿等勿待罪。莫重榜目,不可不草草,举子其必不去,即为招问修启。
○朴相德,以兵曹言启曰,今日武臣宾厅讲书时,部将崔汉弼,《通鉴》初卷不通,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咸镜道观察使黄晸书曰,伏以,臣猥膺重寄,欲辞不得,陛辞之期,已有日月。臣之父母坟山,在于京畿交河地,距京师不过八十里,松楸入望,霜露起感,一往省扫,情理之所不可已。玆敢仰吁于孝理之下,乞许数三日之暇,俾得往来,以伸至情,千万切祝。答曰,览书具悉。卿其依所陈往来焉。
○正言李寿凤书曰,伏以,臣以古人南尉、西曹,随分禄养之义,屡烦聪听,亦岂有冒居言责之理?而臣之向叨谏职也,适值邸下初政宾对,屡违严召,非但义分之不敢安,一近离光,亦有忱诚之不能已。敢引先贤迁延一俸进日退日之义,遂乃黾勉出肃,随诸臣之后,而帘角薰风,法仪雍容,嘉谟迭奏,酬答如响。臣亦草草三达,并蒙开许,此生此日,荣燿极矣,归夸亲戚,聚首感叹。呜呼,事非适会,则此身不可进,此身不可进,则此言不可发,而身既妄进,言又妄发,于是乎锋镝四至,而臣亦大遭狼狈矣。念臣迹既疏远,性不谐俗,临急数达,以古道,则是特生拙之语,以今时,则不过迂阔之谈,此何大事?而太不见恕于时议,或箚或书,交构迭攻,所以诟辱臣挤陷臣者,不遗馀力,以臣弱植孤根,为韲为粉,是即日事。而独赖大朝至仁至明,曲察臣狂妄无他,特下四百九字圣旨,至有措枉扶直之教,又命书一通,入于东宫,其所以偏加庛覆,全保孤远者,德意恩言,山海隆深。臣百拜庄诵,感泪成血,忽不知臣身之为己有也。自玆以往,积困谤毁,为世忌抧,臣亦杜门屏蛰,分作圣世之弃物。伏蒙大朝,俯赐记识,曲加湔拂,恩教屡形于筵席,天郞之除未几,薇垣之命又降,臣九顿感悚,益不知自措。而宿憾难平,馀悸犹在,岂可因圣恩之误加拂拭,而扬扬以言责自居,重理既偾之辙,更蹈益险之途哉?去就一节,非所可论,玆敢略陈短章,仰沥危恳。伏乞睿慈,曲赐矜谅,亟许镌削,以谢众怒,以靖私义,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辛未九月二十一日申时,上御崇文堂。刑判请对入侍时,刑曹判书郑益河,右副承旨申晦,假注书李海重,记事官崔大润,编修官金瑞龟,以次进伏。上命承旨,读慕华馆武试所草记讫。上曰,此则古无之事也。不知居住及父名,而何以出榜乎?虽出榜,其榜目将焉用哉?晦曰,此亦古所未闻者也。既是直赴之类,则虽无科场用奸之虑,而差备官之失其录名单子,极为可骇,事当严处也。上曰,举子辈必不下去,使试所更捧单子,即为出榜,可也。仍命书草记批答后,上曰,注书持此草记,即为出给于试所。臣海重,遂承命出阁。传给后,还为入侍。益河曰,臣曹有一重狱,而不敢擅断,有此求对矣。上曰,何事乎?对曰,金德同为名者,杀其从祖矣。上曰,然则罪犯纲常矣。右副承旨申晦曰,臣于待罪秋曹时,亦知此事。德同之父时昌,为其叔斗京所刺杀,故德同为父复仇,似不可以纲常论之矣。上曰,因何事至此耶?益河曰,斗京,本以悖恶有名者也。称以待接不谨,刺杀时昌于白昼大道之上。则德同,时以十二岁少儿,随往其父,目见其行凶之状,即逃关西,为人佣雇。过八年后,为复父仇,始归其祖斗芳家,则斗京适又在此,德同持斧欲打,而为其祖与叔所力挽,故又往江华地,过数年后,复归祖家。则斗京,亦常往来其家,故乘其祖叔之出他,以大木,击杀斗京,出门大呼曰,吾于今日,始复父仇。斗芳适在邻家,闻而惊归,幽闭德同于房中,仍即埋葬,以为掩迹之计。而德同曰,吾复父仇,虽死亦快,何必为掩迹苟活计耶?仍即自首于本曹,细陈其前后事状。使入侍承旨,读此文案,何如?上曰,已闻卿奏,何待文案?考见律文乎?益河曰,考见《大明律》及《续大典》,则皆无明白可据者,不可率尔处之。收议于时原任大臣,恐合审慎之道矣。上曰,在外大臣处,遣郞官收议,在京大臣,则卿须亲往问议,后日登对时,禀处,可也。〈出举条〉益河曰,臣曹凋弊特甚,不能成样,朝家磨炼应下者,一朔只是七十两,而启覆纸,则以赎钱办备,故每有苟艰之叹,且事体亦有所未安者。此后使户曹,计给其价,何如?晦曰,臣亦才经秋曹之任矣。启覆纸办备之苟艰,诚如秋判所达矣。上曰,在前则何以为之?晦曰,自前本曹担当,而莫重入启文书纸,以纳赎之钱贸之,事体苟艰。秋判所达,固为此也。上曰,无前之规,不宜创始也。益河曰,本曹日次罪人,只馀十七名,其中镇箕之子,尚在狱中,而亦非付诸秋曹之罪人也。臣意远逐于黑山岛等地,似好矣。晦曰,此罪人,何可放出于狱门外耶?上曰,然矣。姑置之,可也。益河曰,臣顷闻小朝下教,则殿下放出宫女四十馀人,此甚盛德事,而可以比隆于唐太宗故事矣。即今杂犯死罪甚多,此非刑官所可擅决者。而其中奸gg中干g连杀狱者,毋论黑白,一入牢陛,许久淹滞,终不得出。此等冤狱之分释,虽或在刑官挥笔之间,而殿下苟能推出冤女之德,特放诸囚之可恕者,则岂不有光于圣德哉?益河又曰,臣北伯递来后,尚稽省墓矣。今则积滞之务,几至收杀,故已受由于小朝,将欲作行。而曹务中金德同事外,别无难处之事,至于军资监米石盗出罪人,自捕厅移送于臣曹,而此乃审慎处断者矣。盖捕厅乱杖之下,虽暧昧之人,劫于威杖,不无诬服之患矣。上曰,然矣。益河曰,此汉盗出之米,元非仓中所储,乃外置者也。盗窃仓谷者,例勘一罪,而若盗出外置,则亦有律文,乃徒二年。故臣依律文处之矣。又达曰,本曹参判再度受由,便是已递,参议未差。金德同事,若问议,则似苟简矣。上曰,既有卿一人,则足可为之矣。益河曰,臣于阙内,逢见北评事南泰会,则以北关事搔首矣。见旧伯状闻,则三邑之民,自十月,将设赈云。小臣之意,则以南关之米,先为移给岭北然后,可以及活矣。然南关守令,各自惜谷,不肯出给,故臣于待罪北关时,安边府使兪宇基,亦以此罢黜矣。宇基不无治绩,而但惜谷太甚,势将罢黜然后,可以移谷,故其时不得已因此罢黜矣。臣俄见药院都提bb调b则以为因北关之饥民,南关之民,亦将未免尽刘云矣。上曰,都提bb调b之言是矣。益河曰,所可幸者,三、甲、茂等邑,能免岁凶,不为设赈云。晦曰,茂山土沃山肥,无岁不丰,故北民咸聚是地。古则居人甚鲜,而今则比屋连墙,户口繁多云矣。益河曰,茂山之地脉,自宝多山入来,朝家之设置关防,亦得其所矣。上曰,李彝章善为周旋,故北民差可有生活之望。不然则必将尽刘矣。益河曰,然矣。上命注书出去,持入顷日北伯入侍时传旨轴。臣海重,遂承命出阁外。上曰,有李海重,又有李徽中矣。晦曰,海重,即故监司李潗之孙,徽中,即李成中、最中之族也。重与中,字音虽同,实则异矣。上曰,然乎?海重之父名为谁?晦曰,李秉健也。即与故奉朝贺臣李秉常同行也。上曰,是矣。注书与御将,何如间也?晦曰,注书为洪凤汉之妻侄也。上曰,最中谁也?晦曰,故相臣李濡之孙也。上曰,与时中为何?晦曰,乃其弟也。益河曰,最中恺悌,能继故相云矣。上曰,姓本与海重同耶?晦曰,海重即韩山之李,而最中即广平大君子孙矣。上曰,然则国姓也。晦曰,非但重与中字之音相似,两臣之祖,皆以水边一字,作名也。上笑曰,何其同也?上曰,李鼎辅之本,何处?晦曰,延安也。上曰,李箕镇之本,何处?晦曰,德水也。与李周镇同矣。为几寸也?晦曰,寸数则远矣。上曰,金姓之本,为几处?晦曰,有金海焉,有庆州焉,又有安东焉。上曰,金姓者,每称金宝gg金傅g大王之子孙,予则初以为金宝gg金傅g乃谥号矣。考见则宝是名也。而金姓者呼其祖之名矣。上曰,下番之名,予忘之矣。姓乡何处?而名亦谓何?对曰,名则瑞龟,而本则庆州矣。上曰,上番亦以何处为姓本?对曰,江陵矣。臣海重取入北伯入侍时传旨,则上命晦读奏讫。仍命书传旨曰,顷者咸镜道新伯入侍时,既已下教,而六镇三邑,今又大歉,设赈亦将不远云。若不预为区划,仅活吾民,其将尽刘,思之及此,食岂下咽?况道里稍远,若待新伯举行,其必后时,其令旧伯,可以先为区划者,不待新伯,为先举行,俾无愆期指瘠之弊事。下谕北伯。〈出榻教〉上曰,今番文科合考紧入者,或有京华子弟耶?晦曰,有李潭者,又有洪启禛、洪宗海、徐好修等人矣。上曰,有下教事,即今耳目有之耶?晦曰,武试所进去人员外无之矣。上命书传旨曰,省鞫稽滞,出榜后,即为举行。委官、领相进去。〈出榻教〉晦曰,日前领相,以赵明鼎削黜事陈箚,小朝以依施为批矣。上曰,注书出去,药房提调以下,尚在阙内与否,问启。海重承命出问,则皆已退去矣。以此意还入陈达后,遂以次退出。
9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坐〉。左承旨权一衡〈坐〉。右承旨朴相德〈坐〉。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普观〈仕〉李海重〈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神懿王后忌辰斋戒。
○药房口传启曰,夜间风雨非常,调摄诸节,更何如?昨夕伏承汤剂观势为之之教,臣等虽不胜闷郁,而亦不敢更有烦渎,泯默而退,达宵耿耿。果已进御乎?今日汤剂,才已煎进,趁早进御,区区颙祝。且臣等之不得入侍承候,已至五日,无任忧郁,汤剂亦有禀达者。伏乞暂许入侍,千万伏望。惶恐敢启。传曰,汤剂观势为之。入侍待朝为之。口传再启曰,臣等连日烦启,请进汤剂,而又伏承观势为之之教,大失所望,不胜闷郁之至。入侍既有待朝之命,虽不敢更请,而汤剂连下观势之教,无所进御,一日二日,迁就至此。既命煎入,而煎入之后,不为进御,则其在调摄之节,将何所责效乎?即今圣候诸节,进药调补,决不容一日虚过,而只以观势,辄拒臣等之请。臣等焦遑忧虑,罔知攸措,不避烦渎,冒死更吁,快降即进汤剂之音,千万恳祝,惶恐敢启。传曰,汤剂观势为之,其止之。口传三启曰,臣等半日之内,冒死连吁,请进汤剂者,实由于焦隘罔措,万万不得已。而伏承下答,又复如前,未蒙快许之音,至令止之,益不胜忧闷抑塞之至。自承煎入之命,日夜冀望,惟在逐日连进,而昨今忽降观势之教,不即进御,以今日圣候,进调补之剂,不可一日间断,少无更议于观势,而圣教辄称观势,惟事迁延。臣等愚迷,实莫知圣候之何以至此。臣等既在补护之地,煎入汤剂,未闻进御之命,徒畏烦渎而止之,实非臣分之所敢出。更加圣思,快即进御,千万恳祝,惶恐敢启。传曰,欲为之,其止之。口传四启曰,臣等累吁不知止者,实出于万万焦隘,不识严畏。而为臣无状,诚意浅薄,终未蒙快许之音,只以欲为之,且令止之,此固臣等之罪也。其于补护之节,一向迁就,殿下亦将以为如何也?入侍在于明朝,今日又复烦渎,非不知悚恐不安,而昨日如此,今日如此。臣等之所以仰请,殿下所以下答,便同文具,则实非上下交勉诚实之道。敢冒𫓧钺之诛,复申焦迫之请,先治臣等渎摇gg扰g之罪,快降汤剂进御之命,千万伏祝,惶恐敢启。传曰,欲观势为之。而何如是累次耶?当观势为之,其止之。
○申晦,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郑弘淳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权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权一衡,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郑弘淳,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以为推移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申晦启曰,三省推鞠gg推鞫g时,两司当为进参。城上所牌招言送,何如?传曰,允。
○申晦又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方有身病,今明日,且是国忌斋戒日,鞠坐gg鞫坐g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彝章启曰,今番武科庭试殿试时,元榜中李春发、朴泰彬、宋弼龟、闵世德、朴信义、金顺廷、金洸潝、朴义庆、康就龟、金圣渊、崔德獜、金天章,直赴中金世柱、韩德寿、金弼东、金弘商、李世馨、安龟龄、朴宗俭、金缵兴、崔汉枢、崔泰昌、李泰华、田春雨、孙德润、曺尚彬、崔就星、权世达、李世云、权世亨、金时迪、朴仲根、朴德昌、姜再望、崔大升、朴时庆、朴莫先、金镇泰、朴泰元、宋相汉、辛震海、罗福寿、崔大观、崔兴尚、金鸣新、郑昌振、金春杰、郑斗澄、林枝元、韩永金、金成得、孙命龟、马德贵、宋可床、李太益录名单子,无缘不呈,依例陈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耆,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领敦宁赵显命八月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则以为既递相职,冒受相禄,实非廉义之所敢出。玆不敢领受,不胜惶恐之至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南泰耆,又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判府事郑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则以为输送之令,今至九月朔,而终不得领受,惟惶恐俟罪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9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坐〉。左承旨权一衡〈坐直〉。右承旨朴相德〈坐〉。左副承旨南泰耆〈坐〉。右副承旨申晦〈〈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普观〈仕〉李海重〈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二更,有雾气。四更五更,月晕。
○神懿王后忌辰。
○权一衡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赵云逵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头晕之候,腹部之气,更无往来,而寝膳诸节,亦何如?汤剂连承观势为之之教,不胜闷郁,其已进御乎?今日亦方煎入,而五贴尽矣。臣等依昨日下教,与诸御医,趁早入侍,诊察圣候,禀定继进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云逵达曰,同副承旨李彝章,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令曰,依。
○赵云逵达曰,假注书李海重,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郑弘淳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权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权一衡,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郑弘淳,既有只推之令,与校理韩光肇,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九月二十三日午时,上御崇文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赵云逵,假注书李普观,记事官郑楺,编修官金瑞龟,医官金寿煃、金履亨、许錭、方泰舆、金宝润、慎懋进伏讫。若鲁曰,昨日厚霜,日寒如此,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象汉曰,寝睡、水剌,何如?上曰,凡节一样矣。若鲁曰,腹部之气,头晕之候,更不发作乎?上曰,姑不发作矣。若鲁曰,诊候先为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寿煃诊退曰,左三部似微浮,而度数调匀,右三部有滑体,而比前差浮矣。履亨诊退曰,左右三部沈微,与前一样矣。錭诊退曰,左右三部微弱,似少胜,而深诊之,则无胜矣。泰舆诊退曰,左三部微,而度数调匀,右三部深按,则尚未有胜,似有不足矣。宝润诊退曰,左右三部沈bb微b一样矣。懋诊退曰,左右三部沈微,与前一样矣。若鲁曰,诸医之诊候日久,比七日前,何如?寿煃曰,血分不足,左三部显有浮数意矣。錭曰,脉候尚未舒畅,诚闷矣。胃气弱,下元虚,补中益气汤固好,而须进扶下元双补气血之剂而后,可也。上曰,闷云可知也。履亨曰,诸医皆以为当用八味元矣。上曰,八味元能悬保乎?象汉曰,以至诚达之,而殿下以戏言听之,闷迫矣。上曰,有何名当剂乎?寿煃曰,合补中益气汤及六味元,而有名固真饮子者,此为气血双补之剂也。上曰,补中益气汤,非不好,而不补阴亦偏,此药果兼之矣。寿煃曰,若一时进御,则可知其效也。臣与诸御医,思得此药,喜不自胜。若鲁曰,昨陈四启,非不知惶悚,而焦迫之极,复此仰达,汤剂岂初不进御乎?欲知进与不进矣。上曰,既云进御,则随便加入,可也。若鲁曰,春台以前则进御矣。七日以后,日二次煎进入侍仰请,而无下答,更欲仰请,而连以纷扰不能。九日煎入后,自十一日仰禀,而辄以观势为之下答。不审其间,进御几次乎?不得详细承闻,请知之。上曰,顷已下教矣。观武才后欲卧,故其前勤服,得力时则慈圣劝之,故以悦亲之意服之。其后只进数贴后,更无所进矣。若鲁曰,九日后煎入者,皆不进御乎?上曰,气愈故不服矣。内局亦无参,其止之。若鲁曰,前后煎入,为二十五贴,而所进不过十馀贴,岂不闷迫乎?上曰,于予所思,则其亦多进矣。若鲁曰,其实则所进不多矣。上曰,多服何为?象汉曰,为其不可不进,故缕缕恳请。而一向如是,岂不焦迫乎?上曰,此亦成一义理也。象汉曰,昨日四启,亦不得已而为之矣。苦口之剂,常进亦难,故至与诸御医,欲议停药矣。皆言圣候复常尚远云,而所进如彼,殆同一暴十寒。殿下若反观之,则效害当自知之。上曰,亦无效矣。象汉曰,须多进而后,方可有效。而殿下乃以止之无妨为教,如此而何以望其有效乎?若鲁曰,臣等之前后烦渎,凡几造矣。腹部之气累发,此实重症也。患候每发辄加,则气与病,不能为敌,殿下自省,岂与五六年前同乎?上曰,何论五六年?一月损似一月矣。若鲁曰,以五月以后,不进汤剂,故向又复发。进理中汤及补中益气汤而后,幸得少安,诚宜及今加进。而殿下之教每如此,岂必待病发而后进药乎?如使更发,而气又益下,则药又安能每见效乎?后若不得药效,则将奈何?思之凛然。以此言之,昨日四启,亦非过也。殿下设以身处之,则当以臣言,为是乎?否乎?上曰,过哉?象汉、云逵曰,都提bb调b之言非过也。上曰,予卧则贴席惮起,自量渐不如前矣,金寿煃当知之。昔年七年侍汤,亦无卧时,今如此,其知之者,当有以谅之,不知者,必谓予懒矣。不过一朔内事也。予今气如此,而及其行步,则或时放杖而行,自觉可憎。若鲁曰,以如此圣候,而可不进药乎?上曰,课次日难于起坐,想凭椅,则似好矣。凭椅而坐,果颇胜矣。若鲁曰,课次日诸臣退言,殿下御椅而坐,玉色和平,圣候似少胜云。臣以为不然也。是必圣候有愆而然矣。上曰,是知言也。若鲁曰,请及今进补剂。上曰,服之则可能生生乎?云逵曰,第进御以观之。象汉曰,此如学书相似,学书之法,不废日课,则日进而罔觉,一日间断,则前功尽弃。今日圣上进药之道,与此同理,必续次进御而后,方有其效。一日间断,则并与前功而尽弃,此岂大圣人所当为乎?上曰,今日乃昨年温幸还宫之日也。以昨年思之,今日之如此,诚是理外事也。若鲁曰,请从理而已。上曰,予之所知之理是也。佥曰,非是矣。上曰,予今无不欲言者,而其日卿先出,故末梢事有不知者矣。予卧而思之,此后大训,一边则欲拔龙纪,一边则欲并入大臣,如此而可为国乎?予之如此,欲祛彼此之弊,而人心无以感化,无可奈何矣。其日欲处分而不为,但言耳目聋瞽,而领相据二者为请,予实嘅然矣。予非恶朝象也。于今世界,予则疏外,虽欲为之,奈何?尝读《诗》至悠悠苍天,此何人斯?未尝不感叹也。予非憎赵明鼎也。使予有孝悌,则岂有是乎?象汉曰,非但臣等无此心,殿下亦不当如此,此只在殿下造化中也。云逵曰,殿下何为发此等教也?岂惟臣等无此心?举世之人,实无一毫此心?请勿以此留着圣心。上曰,效之古帝王,何尝有遭此者乎?象汉曰,此非殿下不能感化臣邻而然也。人心各自不同之致也。只在殿下随时善处而已。上曰,吕不韦有言,奇货可居。今此辈以此,为驱一世之奇货也。若鲁曰,若一进一退,则世道庶几可安。而殿下不为彼而必为此者,专为臣等地,而一朝一夕,有难感化,诚可哀也。今以明鼎言之,奇怪无状,下教诚是,两君之间,岂为此言乎?象汉曰,举一世无一人如此知之者,明鼎前此,亦不为此言,而今适率口而发矣。若鲁曰,臣伏闻帐殿之教,欲死无知,出与领相言。领相即云,吾欲请罪而不能,然徐当为之。臣责之曰,为当即为,何为迁延云?今安知不有又如明鼎者乎?上曰,此非率口之言也。若鲁曰,然。象汉曰,一自赵明鼎之言出后,或惊或疑,而无复为此言者矣。若鲁曰,殿下慈仁有馀,而严威不足。前后欲罪者,终皆不罪,故人无威动于造化者矣。上曰,此言是,此则臣下非也。若鲁曰,虽今日,欲有下教,则当严责之,而不此之为,此岂非自反处?而徒下不忍闻之教,亦不进药,臣实嘅然也。上曰,今日则予固将处分矣。人之有生,五伦为重。故《孟子》曰,瞽瞍杀人,舜窃负而逃,遵海滨而处。当君诬未雪时,当如何?予以何面,归拜景庙乎?若鲁曰,怪异之赵明鼎,虽有此言,而岂有以此,疑殿下者乎?上曰,予以赵明鼎之言之,为反胜于不言者。其不言者,其心尤难知也。云逵曰,今日臣子,孰有不明于圣心者乎?上曰,勿云也。然故有杨就道也。象汉曰,疾病者,圣人之所不免也。天地之大且广,而万物并生,凡物之善者恶者,无不皆有,则于其间,岂无有如就道者乎?是何伤于圣人之大德哉?若鲁曰,殿下以为厌世,而不进药,则徒伤圣躬,此之为忧,岂有既乎?上曰,此理之常也。何害焉?云逵曰,不服药,岂理之常乎?若鲁曰,殿下只递赵明鼎。臣于其日,以为此圣上宽仁大德也。其后领相,请罪于小朝,而不的当矣。上曰,曾子曰,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归之。乐正子曰,不辱其身,不遗其亲,可谓孝矣。曾子再呼小子曰,启予手,启予足,予身有焫处,每见辄伤心矣。况今忍闻此言,生亦何为?象汉、云逵曰,殿下何为对臣等发此教乎?若鲁曰,殿下以一二焫处,至为之伤心,今不进药,则所伤岂焫处之比乎?殿下何不推此以思乎?上曰,大命已近止矣。云逵曰,殿下辄以此等下教,拒臣等之请,岂不闷迫乎?象汉曰,殿下尚不忍伤其遗体,若全体大病,则当如何?第先看大体而已。上曰,予执理而已。若鲁曰,此非理也。上曰,可质诸圣人而无疑也。云逵曰,圣人之理,必不如是也。上曰,唯。予知之。若鲁曰,以外面看之,人必以殿下,为愠于赵明鼎而为此也。上曰,以外面看之,虽似然矣,而予意则实不如是也。不曰建诸天地而不悖,质诸鬼神而无疑乎?象汉曰,请降进药之命。上曰,予无病,故不服药。云逵曰,殿下诚无病乎?象汉曰,臣等岂谄于君父,以无疾为有疾,而强请进药乎?上曰,腹部之症,则尚不祛也。云逵曰,然故宜进药。上曰,心舒然后可论,服药有效。而心不舒泰,服药何益?若鲁曰,进药当自勉,议药则责医官。象汉曰,殿下尽疑臣等,则臣等将何以举面目,立于天地之间乎?若鲁曰,若谓闻今日下教,皆知惶愧,则臣固不敢保也。而殿下每赦之,故人心恬憘,而莫可为矣。殿下何不稍戢之,而徒自苦乎?上曰,予脱于孝悌,奈何?象汉曰,至此一节,则今日臣子,实无一毫疑似者。而殿下每下此教,臣不知何人有此心也。若鲁曰,赵明鼎之言,非率着其心。诚如此知之,此皆出于党心,非有意于君父,则明矣。上曰,席一世之党习以驱人,则人皆遵守而不能变,党论之威,座于其祖上遗言矣。若鲁曰,党论诚可怕也。上曰,其甚者把此,而欲尽坑人矣。若鲁曰,彼皆自取。上曰,予则皆用之。云逵曰,殿下果尽用而无间矣。上曰,皆置之,药则当观势而进之也。象汉曰,殿下或虑臣等之每劝进药,然即今圣候,要非二三十贴所可责效,臣等安得不苦口劝进乎?上曰,须服数百贴而后,可期有效。云逵曰,殿下知其然,而不进药,岂不可闷乎?上曰,厌故也。象汉曰,血气方壮之时,少饮药辄效,及其既衰,则虽多服,亦未易得力。此如读书者年纪衰耗,则虽勤读,尚不如少时之有效也。上曰,予当年少时,读书辄有效,今则虽读亦无效,老年服药,诚类是也。象汉曰,学趁年少,药宜此时。上曰,予生生矣。云逵曰,生生则岂卧见大臣乎?上曰,懒故也。若鲁曰,曾有腹部气无先闻之教,此症之猝然发作,不可预知,此时议药,何可一日少缓乎?上曰,予亦为是生㤼,故近来服汤剂,如服冷水。若鲁曰,昨日四启,他提调皆以渎扰为惧,不欲为之。而臣以为与其严畏分义退然自阻,自归不忠之科,宁伏渎扰之罪。以至四次烦聒,而终靳允从。臣等焦迫之极,实不知所出矣。象汉曰,昨日大臣之不知惶恐,而冒上四启,诚出于万万焦闷恳迫之诚,殿下何不体谅,而一向靳塞至此乎?天下万事,不出于理之一字,殿下之不顾宗庙太后,不自爱惜,有疾不进药,此岂常理之所出乎?上曰,内局亦岂堪乎?毋论理与非理,姑舍之。予实厌之。象汉曰,殿下既以进药为厌,则臣等之如此逐日烦扰,独不厌听乎?上曰,其亦厌矣。象汉曰,如其厌听,则何不许进汤剂?使臣等自止,而无烦扰之请乎?上曰,诚厌矣。当休息一月而后进之。若鲁曰,一月何可迟待也?上曰,休息一月后,当不计某药而进御矣。象汉曰,殿下之厌进如此,若许只过一日次后进御,则当奉承矣。上曰,此则太过矣。云逵曰,提调之言,亦出于万不获已,非过矣。若鲁曰,煎入而不进御,臣实欲死无知也。上曰,见汤剂则厌苦之心先生,何以服之?云逵曰,殿下若曰是将瘳予疾也,如此思之,则自不厌矣。象汉曰,请下教。上曰,如以一月为过,则当过两日次后进之。若鲁曰,若与臣下约,只过一日次后进御,则敢不奉承乎?上曰,君臣间,岂可以皮匠再明为言乎?顷为军民,故不待劝而服之,今已觉梦,而犹进药,不亦过乎?进时当进,待下教为之,可也。佥曰,请下教。上曰,姑过一日次后,待后日次更禀,可也。若鲁曰,请与臣等相约。上曰,不曰皮匠之说乎?今若与卿等,成言而不果进之,则是欺卿等也。其可乎?若鲁曰,不进汤剂,则岂有日次乎?上曰,不有五日日次乎?苟有疾则当召卿于大寺洞矣。予今甚苦,欲少休。若鲁曰,殿下已多休矣。上曰,卿等每问药进否?如服百贴相似。寿煃曰,姑进十贴则可知。上曰,可笑也。若有效,则当又劝之。云逵曰,殿下自量圣候康宁,而臣等徒然劝药乎?何不俯谅苦情,而如是牢拒乎?上曰,宁服琼玉膏,汤剂则诚厌矣。若止十馀日,则当何如?寿煃曰,其后若连进则无害。而即今下元,全未顾护,如过此时,则诚可闷矣。无已则作膏以进好矣。上曰,作膏则味当不好也。寿煃曰,味好。上曰,其效何如汤剂?对曰,不如也。若鲁曰,试作膏以进之,若味恶则已之。上曰,作膏则一次当服一贴之数,太多矣。不亦难乎?寿煃曰,汤剂一贴之数作膏,则本不多矣。且不必限以一贴之数也。上曰,当休两日次也。履亨曰,若休十日,则其间症候,不知将如何?岂不泄泄乎?泰舆曰,正当换节之时,滋阴补血,一时为急,腹部之症,亦甚可虑,及今进御,以观前头为之好矣。宝润曰,此药于痰候、感候、腹部之症,皆好,两日次止之,可闷矣。上曰,欲休一日次矣。若鲁曰,汤剂既命煎入,而不为进御,仰请进否,则每如此推托为教,天地之大,不能无憾矣。下有煎入之名,上无进御之实,此莫非臣等无状之致,不宜冒居于保护之地,亟命斥退臣等,回授可堪之人,幸甚矣。象汉曰,请赐明白下教。上曰,果不无推托之意矣。象汉曰,圣意所在,臣实不知也。上曰,一归字也。云逵曰,何为又下此教也?今下明白之教,则臣当奉而书之。上曰,书之。云逵曰,明白之教则书之,不然则不敢书,殿下岂可以不明白之教,使臣书之?臣亦岂敢以不明白之教书出乎?上曰,如过一日次不愈,则还可憎,当服之也。《孟子》曰,尧、舜率天下以仁,而民从之。又曰,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从。予若诚孝诚悌,则岂有是耶?象汉曰,如此知之则是逆也。宁有是理?云逵曰,殿下孝悌之德,虽尧、舜,无以加焉,臣下岂有如此知之者?上曰,今日臣子,若以予为粗知孝悌之意,则岂有此言耶?若鲁曰,此皆出于偏论,只在殿下造化中也。上曰,曷尝有以尧、舜,为不孝不悌者乎?予以无其实,故人无知之者。云逵曰,第许进药。上曰,欲休一日次。若鲁曰,圣意既如是厌进,臣等不得已将奉承,过一日次后,必许入诊议药。上曰,承旨书传旨。上曰,药院诸臣,若是苦请,而今则气少胜,苦口汤剂,难以连进,更观一日次,问候议定。〈出榻教〉书传旨讫。若鲁曰,四字下教,请不复留着圣心。上曰,虽使朝廷精白,此心难化矣。命退诸御医。上曰,其虽无情,关系重也。则不可参酌。况此非一时率口者,而所关莫重,则大臣请律,亦涉轻矣。此等耳目,待其加请,可谓俟河之清。其在重义理严处分之道,不可不处分。赵明鼎,三水府投畀,顾瞻左右,媕娿台臣,不可递差而止,并罢职不叙。其下教之后,为台臣者,终无一言,大臣请律,可谓轻矣。而亦袖手傍观,而默默若护而然。明鼎所奏,其虽曰无心,后视寻常者,此可谓有心,其心叵测,其不护矣云。顾瞻不言者,此只有党,而无尊君之心,心亦无状,比诸当初不言者,轻重殊焉。下教后除拜台臣,并施告身之律。玉署之臣,虽异于耳目,三司中一也。今者义理关系何等?则顾瞻依违,默默不言,此引经据义之道乎?不职,甚矣。并罢其职。〈出榻教〉若鲁曰,世道无可言者,殿下以领相请律为轻,而安知犹无谤之者乎?其时领相语臣曰,诸人多挽之者,而黜与削,何如?臣答曰,似不当减于黜也。上曰,闵百祥、赵明鼎,予尝使之,而知其为人矣。予甚惜之。而为其汩没于党习,必欲明之,故为此也。若鲁曰,信之若如臣等,则岂有此乎?上曰,难矣。云逵曰,臣待罪玉署时,曾以有始有终,仰勉于殿下矣。近来伏见圣上处分,有始无终,惟殿下勉之。上曰,予亦记有,卿果有此言矣。厥辈心术,自谓是入gg矣g,如故奉朝贺及李台重是也。有浮动于浮议而为之者,有不为则恐逢辱而为之者,有趋附而为之者,其趋附者又何足言?而其终必失大事也。若鲁曰,不自为之。而使唤其趋附者,诚有之矣。使唤人如行下然,如此而世道何能为乎?上曰,一人唱之,众口哗然,不敢不从。如史官𨱎砚,法当把柄,而如有言之者曰,是当倒持之,使墨染其指云尔,则必不敢不从也。云逵曰,大司成课试事,曾有申饬矣。即今日候渐寒,及此时为之事,更为申饬,似好矣。上曰,乡儒亦见之乎?对曰,然矣。上曰,升补学制,曾已申饬,更饬太学,其令未冬前举行。〈出榻教〉上曰,处分者书入元良乎?云逵曰,臣既禀定,故今则辄皆书入矣。上曰,九日制不为之乎?对曰,不为之矣。上曰,乡儒尚有留在者乎?对曰,颇有之云矣。上曰,似待之也。上曰,待朝艺文提学命招。〈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9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坐〉。左承旨权一衡〈坐〉。右承旨朴相德〈受由在外〉。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普观〈仕〉李汉一〈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郭山郡守崔命锡。
○夜三更,流星,出参旗星下,入东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白。四更,流星,出北极星下,入乾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五尺许,色赤,光照地。五更,月晕。
○权一衡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申晦达曰,大司宪南泰良,掌令李奎徽、南鹤宗,持平崔载兴在外,一员、执义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权一衡启曰,艺文提学李天辅牌不进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特教牌招之下,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权一衡曰,书题书入。
○传于权一衡曰,左承旨持此题,与提学,偕往太学,儒生试取以来。
○传于李彝章曰,时刻已过,而收券几许耶?待下教覆帐。
○权一衡启曰,臣敬奉书题,与艺文提学李天辅,偕往太学,儒生等试取,收券八百五十九张,持入之意,敢启。传曰,科次以入。
○李彝章达曰,刑曹判书李益河,收议大臣后,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刑判,待下教入来。
○假注书李海重改差,代以李汉一为假注书。
○赵云逵启曰,假注书李汉一,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吏批,判书李天辅,以提学,泮制课试进,参判李宗白病,参议尹光毅进,同副承旨李彝章进。
○兵批,判书洪启禧式暇,参判韩师得病,参议未差,参知朴弼干入直进,同副承旨李彝章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天辅,以提学,泮制课试进去,参判李宗白病不来。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以尹凤九为执义,金尚耉为司谏,安致宅为持平,崔逵泰为正言,尹尚任为副校理,赵重晦为兼右赞读,申思建为户曹参判,金汉喆为刑曹参判,李庭绰为兵曹参议,李应协为刑曹参议,朴师讷为吏曹正郞,兪崶为潭阳府使,崔大润为康翎县监,兼春秋(秋))单郑楺、郑琂章,典籍单尹得雨,内资主簿单高亨赞。
○兵批启曰,忠翊卫将玄德渊,素抱奇疾,遇寒添剧,时月之内,万无起动供仕之望,呈状乞递。宿卫轮番之任,不宜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批,副司直沈𨯟、柳宏殷,司果朴全素,副司正李汉一,同知单金亿龄,佥知单金吉伯、李光佑、李希圣。
○判府事郑羽良扫坟呈辞,令于李彝章曰,给由马、浇奠床备给。
○忠清兵使状达,清州等官居居士朴妙妻徐召史等囕死事,令于南泰耆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李彝章达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开门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启曰,三省推鞫时,两司当为进参。今日政新除授台谏,并为待开门bb牌招b,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彝章启曰,今九月二十五日禄都目政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彝章,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庭科gg试g文科殿试榜目中,丙科第十四人幼学李硕九父名尔膺之膺字,误以应字书塡。原榜目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晦,以禁府都事,以委官意启曰,问事郞厅李星庆,时无职名,即令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李彝章,以兵曹言达曰,青坡、芦原两驿马位田畓,春间因传教改量矣。即定监官,使之收税,则人民耕作处,依例纳税,而至于杨州境内,土豪辈之耕作处,隐避不现,亦不纳税,事之骇然,莫此为甚。若不严治,则前头之弊,有不可胜言。令本道各别查出勘罪后,使其地方官,元税及今番打量时新推田畓税,并为申饬收捧以给事,分付,何如?令曰,依。
○领议政金在鲁箚子曰,伏以臣于去夜,伏见大朝所下传教,以赵明鼎事,处分至严,而责臣日昨请律之bb事b。臣于此,不胜瞿然悚栗之至。臣与明鼎,有世嫌,本无爱护之意。而但不原其无知之本情,直断以过中之重罚,或恐有乖于审克之道。故敢有所酌量bb之b请矣。今者圣教至此,臣之昏迷谬错,罪无所逃,其何可一日晏然于辅弼之地哉?玆敢冒死自列于贰极之下。伏乞离明,亟令削臣之职,勘臣之罪,使公法便而私分安,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昨日但轻矣为教而已,别无他教,则不必如是为嫌。卿须安心勿辞,其即示事gg视事g焉。仍令曰,使官gg史官g往谕。
○负罪臣金镇商书曰,伏以臣于除授馆职之后,猥陈辞章,仰请谴罢,而乃蒙睿度涵容,恩批反降,谕臣勿辞,促臣上来,大朝有旨,以臣为侍讲院右副宾客,仍命驲召。臣于是,一倍震骇,靡所容措。似此华衔紧任,有非退处滓秽之臣,所可滥叨虚带,即宜控恳祈免,而不惟渎扰是惧,且意清朝之上,必有公议,泯伏以待矣。侧听数旬,未有处分。玆敢从县道露章申吁。伏乞邸下,特垂俯谅,亟将臣实兼两任,倂行镌罢,仍勘臣前后罪犯,以昭法纪,使公器无玷,私分获安,千万幸甚。仍念臣窃伏田野,未尝一登离筵,仰瞻温文之容,区区延颈之忱,自不后于在廷诸臣。时因传之言,伏闻邸下睿孝日进,宗社之福,不胜忭耸,今忝宫宾,方寸益激,宜有刍荛之献,以效奉勉之悃。而顾臣负罪婴衅,不敢自同平人,无由一陈瞽言,无任忧爱耿耿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实))卿其bb勿b辞,从速上来行公。
9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病〉。左承旨权一衡〈坐〉。右承旨赵暾〈未肃拜〉。左副承旨南泰耆〈坐〉。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普观〈仕〉李汉一〈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黄州牧使黄榏,木川县监金昌运,歙谷县令南肃宽。
○辰时,日有两珥。巳时,日晕。
○申晦达曰,大司宪南泰良,掌令李奎徽、南鹤宗,持平安致宅、崔载兴在外,执义李埙上书入达。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权一衡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彝章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大臣情势难安,不得来会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权一衡达曰,宾厅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时无留公事,頉禀。令曰,知道。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申晦达曰,省鞫时,谏院多台俱在外,无进参之员,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在外人员,并改差。
○传于权一衡曰,今番放榜时,当殿坐于明政殿,分付仪曹,侍卫以顷者侍卫举行。
○传于权一衡曰,殿坐相值,受由承旨许递,以在京人差出。
○权一衡达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仍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申晦曰,科次后,入侍为之。
○传于申晦曰,刑判,使之入来。
○申晦达曰,刑曹判书郑益河,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权一衡达曰,副校理尹尚任,时在京畿果川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权一衡达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书李天辅,以提学,泮制课试进,参判李宗白病,参议尹光毅进,左承旨权一衡进。
○兵批,判书洪启禧进,参判韩师得病,参议李庭绰在外未肃拜,参知朴弼干入直进,同副承旨李彝章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天辅,以提学,泮制课试进,参判李宗白病不来。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又启曰,台谏及春坊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多在违牌坐罢中,或解由未出,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
○以赵暾为承旨,金相奭为大司谏,成天柱为司谏,朴昌润为献纳,李宜馣为正言,朴𪼤为正言,郑弘淳为修撰,尹光瓒为兼弼善,兪彦国为辅德,郑弘淳为兼文学,李长夏为持平,宋莹中为兵曹正郞,李秀逸为兵曹佐郞,尹尚任为兼右翊善,天文教授单朴全素。
○兵批启曰,庆尚左水虞候宋昌周,以军器公廨修补新备。试射时片箭没技之功,有加资之命,而虽已资穷,未经准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
○兵批,以崔挺天为同知,许锡为佥知,李宅胄为羽林将,南鹤羽为都摠经历,白龟龄为景福假卫将,尹光鼎为宣传官,申光镇为武兼,金光泰为武兼,李润德为全罗右水虞候,李震亨为忠壮将,韩兴国为忠壮将,洪圣龟、林处厚为忠翊将,崔世兴、赵重晦为副司果,金尚耉为护军,尹东浚、李弘稷为殿司直,李克禄、崔逵泰为殿司果,洪润畴为同知,前察访李始完,前万户闲良赵汉相、金日暠、李蕃、高镇枢、金泰祯、李世观,将校崔元泰,及第金鼎锡,座首金寿益,闲良郑运兴、金文镕,及第柳挺彬、柳廷喆、李堦、朴秀宽、金尚俊、陈泰夏、朴兴世、金象鼎、李遇春,以上今加折冲赏加。
○申晦启曰,省鞫坐起时,两司当为进参。执义李埙,书批已下,即为牌招。今日政新除授台谏,待下批,并即一体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执义李埙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彝章达曰,执义李埙,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以为省鞫时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彝章,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东籍亲耕所种太打作,则所出四石八斗,唐黍打作,则所出七斗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彝章,以兵曹言启曰,来十月当上番骑兵二百五十名,依定式点考,仍令该曹襦衣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晦,以义禁府言达曰,三水府投畀罪人赵明鼎配所,以端川府举行事,传教矣。原单子以端川府改付标以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申晦,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李万赫手本,则时囚罪人李寿颐,病势看审,则累日滞囚之中,素患痰病,挟感添剧,遍身刺痛,食饮全废,运动难便,寒热交作,实有顷刻难保之境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依为之。
○执义李埙书曰,伏以臣添gg忝g(添))宪职,论一不法之台官,反遭惠文之峻弹,前唱后和,指意非常,臣诚骇惑,莫省其故也。夫蔡济恭事,已经王府淑问,颠末毕露,处分严正,今不必追提既了之案。而安致宅之达辞避语,全没实状,勒加诋斥,诚是横逆,不满一哂。如姜必慎之营护济恭,固无足怪,而舍置本事,乃以文章才学等语,称诩猥多,真是题外之剩说,而在事体,亦涉屑越,其亦可嗟也已。臣屡玷言责,愧积尸素,而寂寥一语,反惹唇舌,左右丑诋,应接不暇,杜门敛迹,以为自靖之图,柏府新命,又降于梦想之外,滓秽之踪,何以得此?手奉除书,震越罔措,顾念台端一步,即臣自画之地,从前积逋严命,抵死撕捱,实由于情地之万万臲卼。而况于是职,所遭奇怪,弹墨未干,去就一节,尤无可论,召牌之下,谨诣阙外,敢入文字,猥暴危悃。伏乞离明,俯垂鉴谅,亟递臣见叨之职,仍治臣违慢之罪。以谢人言,俾安贱分,不胜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兵曹判书洪启禧书曰,伏以臣于赵明鼎之被谴,窃有私心之悚蹙者,略陈短章,冀蒙斥罚。及承批旨,未蒙兪允,臣诚惶陨靡措。而职事来逼,有难一向引伏,不得已黾勉冒出矣。日昨伏见大朝所下传教,赵明鼎之罪,又加一层,而远投绝塞矣。臣之踪地,转益难安。而禄政之禀,已入于严教之前,故不敢不冒没赴政,而因仍蹲据,匪臣之所敢出,不避渎扰,更沥肝血。伏乞邸下,俯加谅察,特许镌削臣职,仍勘臣负犯,以安微分,千万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司谏成天柱书曰,伏以臣顷叨见职,旋移馆衔,积逋严召,幸蒙例勘,才一日耳。即者除命又及,庚牌继降,含恩畏义,固宜趋承。而第日前诸台臣、两馆僚,或被不叙之典,或蒙罢职之罚,而臣之幸逭现告,实是意外,今于诸僚被谴之馀,独自扬扬,则廉防至重,宁有是理?伏乞睿明,亟削臣职,仍加重勘,以安私分,以昭国法,千万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九月二十五日未时,上御崇文堂。泮制科次入侍时,艺文提学李天辅,对读官兼辅德金善行,左翊善尹光缵,右副承旨申晦,假注书李汉一,记事官郑楺,编修官金瑞龟,以次进伏讫。上曰,科次试券几张持来耶?天辅曰,五张矣。上曰,读之。善行读五张毕。上曰,此题曾出表题耶?光缵曰,曾出于节日制表题矣。上曰,五张皆以当今用,议论者太多矣。天辅曰,科儒例以吾东事为议论矣。上曰,此五丈皆善作乎?天辅曰,今则得文才矣。善行曰,近来人材甚多,一刻之间,收券之数,已至八百馀丈矣。上曰,今则予姑为缓刻矣。只限二时,收券八百,人才则多矣。上曰,大凡文则好矣。而议论用即景者太多矣。光缵曰,曾前泮制时,亦有议论,全用当今而入格者矣。上曰,此赋,何如?光缵曰,下胜于上,而壮元则不可为矣。上曰,初丈比二丈,何如?天辅曰,精则不及矣。上曰,尹光缵读之后,因科次之。光缵跪读五丈毕。上曰,此赋三上可,而似京人文矣。因以次书等后。上曰,今则诸儒皆放心而作矣。光缵曰,比顷日科作则稍胜矣。上亲自拆封曰,李㙌谁耶?光缵曰,故吏曹判书臣李景曾之曾孙也。故相臣李㙫之族弟也。晦曰,李㙌,曾经长城府使矣。上又拆封曰,洪启谨谁也?光缵曰,故监司洪受畴之孙,而锦平尉之外孙也。又兵判之族弟也。上曰,渠虽赞我,而我姑受之耳。上又拆封曰,权诩谁耶?光缵曰,本以才士,科儒中有名者也。晦曰,升学每以二中二下入格者也。天辅曰,权诩,本以三门外都接长称之矣。上曰,权诩赋体太熟,而在下次耶?天辅曰,赋体本如此矣。上又拆封曰,洪宗海谁耶?晦曰,故监司洪禹宁之孙也。本以科场实才称之,而为人亦极佳矣。天辅曰,亦为训将妻之侄也。上曰,训将夫人亦洪氏耶?晦曰,然矣。上又拆封曰,徐命善谁耶?光缵曰,徐宗玉之子,而人亦佳矣。上曰,洪启谨之年岁少乎?天辅曰,年且少,又能文矣。顷以学官之职,不为行公矣。晦曰,洪启谨,本以能文有名,而多取解于大小科初试矣。上曰,李㙌之年多乎?光缵曰,未及六十矣。上曰,李㙌善为文乎?天辅曰,本以实才称之,而曾莅南邑,最有声绩矣。上曰,谁人之婿也?光缵曰,故清州牧使崔某之婿,而名则未能记矣。上曰,此人无他虑乎?晦曰,此人断无他虑矣。上曰,洪宗海能文耶?晦曰,洪宗海以文名最著,而亦有人望者也。上曰,书之。晦书之曰,居首生员李㙌,直赴殿试。之次幼学洪启谨直赴会试。进士劝诩给二分。生员洪宗海,幼学徐命善,各给一分。上曰,式年在何年?晦曰,在来年矣。上曰,今此第二科次,付东堂耶?光缵曰,虽非明经之人,式年前诵读经书,以观东堂矣。上曰,聪而后能之矣。上曰,承旨书之。晦书传教曰,初意不欲深饬,意槪其若有心,岂止投畀?虽由昏,党心则无心故也。而痛世道、骇聋哑而处分,故命三水矣。更以思之,既饬则宜久,其久则初宜参酌。赵明鼎投畀,以令该府端川府举行。上曰,彼承宣,曾经经幄之臣,对读官俱是玉堂,故谕予意矣。当初赵明鼎,擢拜承宣,出于可用其人之意,而亦善文矣。予岂有所憎而为此耶?渠昏于党习而然矣。闵百祥实为可用之人,赵明鼎闻其庆州治绩,予甚嘉之。予岂有终弃之意乎?予不负渠,而渠实负予矣。端川果南关耶?晦曰,处于磨云、磨天之间,而三水则自北青,入无人之境四五日,然后可得达。端川则距北青,不过二日程矣。赵明鼎若闻今日圣教,则必感泣矣。上曰,天地之间,本无弃物,予于世臣,不欲负之所云云,而予之眷眷者,或虑有遣可用之人矣。诸臣少退。
○二十五日申时,上御崇文堂。少退后,刑判入侍时,刑曹判书郑益河,右副承旨申晦,假注书李汉一,记事官郑楺,编修官金瑞龟,以次进伏讫。晦曰,刑判待下教来待矣。上曰,入侍。臣汉一,承命出去,偕刑曹判书郑益河同为入侍。上曰,彼注书谁耶?晦曰,前年温科李汉一矣。即故忠武公李舜臣之傍孙也。上曰,曾经厅注书耶?晦曰,姑未知矣。上曰,刑判袖来收议读之。晦承命读毕。上曰,领相之意欲生之乎?益河曰,领相曰,其孝烈可尚也。上曰,既为渠之冤仇,则焉足谓四寸大父乎?益河bb曰b,实然矣。且其刺杀之后,自首于庭,志亦可尚也。上命书秋曹收议决处事。晦承命书毕。益河曰,臣在阁外,伏见传教,圣德至矣。君上之曲念如此,而渠虽死于端川,无馀恨矣。上曰,予惜其为人而然也。闵百祥、赵明鼎,予本惜之,予于廷臣,犹恐或伤。而人心不如我心,每有此等事,岂不慨然乎?晦曰,今此圣教,非但赵明鼎感泣而已。在廷臣僚,孰不感泣乎?益河曰,父母为子之心,无所不极,而为其子者,实不知父母之心,乃反贻忧。殿下为民父母,而群下则不遵圣意矣。殿下临御三十年,未尝以刑戮加诸臣,好生之德如此,而岂无国家绵箓之道耶?上曰,邹圣所谓不嗜杀人者能一之,圣贤之言,予尝诵之矣。予无弃物之意,故予见李之亿而知之矣。渠之入场应举,予亦嘉之。益河曰,渠若不感泣思报,则岂可为人乎?晦曰,臣方待罪刑房,以职掌事,有所昻达者矣。启覆,国家大政,而三年不行,可以正法者,不无径毙之虑,情有可恕者。一向滞囚,岂不悯然?曾在先朝丙申年,三年未行之馀始为之。而启覆每于岁末为之,故难于酬应,进行于九月,正法则岁末为之矣。今朔已尽,而来月望间,必不甚寒,趁此为之诚好矣。敢此昻达。上曰,今年则予欲为之。以望间推择以入,可也。晦曰,既有成命,而刑判请由于小朝,将欲辞陛,启覆前不得下直之意,分付,何如?上曰,其间日子尚多,使之速为往还,可也。晦书之曰,今九月二十五日刑曹郑益河同为入侍时,启覆以来月望念间择日以入事。〈榻前下教〉上曰,台谏几人入来耶?臣汉一承命出去,探知后还为入达曰,执义李埙,持平李长夏,正言朴𪼤、李宜馣进来。大司谏、献纳,姑未进矣。诸臣遂退出。
9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病〉。左承旨权一衡〈坐直〉。右承旨赵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病〉。右副承旨申晦〈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普观〈仕〉李汉一〈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自辰时至未时,洒雪。
○下直,谷山佥使权兴道,古今岛佥使李景夏。
○四更,流星出玉井星下,入坤方天际,状如拳,尾长四五尺许,色白。五更,流星出张星下,入东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白。
○权一衡达曰,明日亲临唱榜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赵暾达曰,左赞读gg左赞读g尹得养牌招事依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权一衡达曰,右承旨赵暾,今日不为出肃,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晦达曰,刑曹参判金汉喆,参议李应协,除拜之后,不为出肃。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权一衡曰,云剑与侍卫,以荡春受点人举行,摠府宝剑,以观武时受点人举行,禁军,以入直举行。此只分付兵曹、摠府。
○传于权一衡曰,慈殿诞日,当率元良、百官贺,其令仪曹举行,致词当制下矣。
○传于赵暾曰,和柔翁主驸马,定于前参判黄榟子仁点,分付该曹。
○申晦达曰,即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罪人玉礼段,于启请时未判下。而今日乃是宗庙修改,明日乃是亲临放榜,俱系不得用刑之日,省鞫不得为之。臣等姑为退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修撰郑弘淳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权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权一衡达曰,修撰郑弘淳,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郑弘淳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暾曰,推考徽旨捧入。
○权一衡,以侍讲院言达曰,新除授辅德兪彦国,除拜之下,不为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权一衡,以讲书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兼右赞读赵重晦,时在京畿坡州地。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令曰,依。
○赵暾,以讲书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左赞读尹得养,自乡才已上来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十月、十一月两朔应立后部中司属京畿右道三哨,黄海道二哨,合五哨军兵六百七十名,已为逢点整齐矣。十月初一日,与左司军兵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彝章,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下番军兵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彝章,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十二月、壬申年正月两朔应立后部右司属黄海道五哨军兵,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十二月初一日,与中司军兵,当为递代立番,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彝章,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十月当全罗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二名,已为点阅整齐。来十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军兵等,依例递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彝章,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十二月当十一番后部前司属庆尚右道五哨军兵,来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海兴君橿,海春君栐,海运君梿,海蓬君橉书曰,伏以臣等父母葬地,在京畿杨州地,宅兆不利,经营迁厝。而事故迁就,岁月滋久,臣等哀惧忧迫,不得食息暂安,今始卜地于旧山一局之内,将为永窆之计。启欑开土,期日不远,臣等先期出往,然后凡百经纪,可无未及之患。玆敢哀吁于贰极慈覆之下,乞赐由暇,俾臣等得以自尽大事,克完窀穸之役,永无幽明之憾,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卿等依所陈往来焉。
○刑曹参判金汉喆书曰,伏以臣庸𫘤钝滞,百不犹人,幸际洪造,历践华贯,涯分已逾,愧惧交切。不意亚卿进秩之宠,乃在大庭应制之日。噫,命德之器,岂虫篆小技,所可夤缘窃吹也哉?帐殿仓卒,辞避无路,随众肃命,踧踖靡容。今者秋曹贰席之除,又出意外,召牌之下,不敢祗承,坐犯违逋,秪益惶陨。伏乞离明,俯垂谅察,将臣本兼诸任,亟行镌递,因收臣新受资级,以重名器,以安微分,不胜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今玆赏典,圣意攸在,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刑曹参议李应协书曰,伏以臣于杜门病蛰之中,伏承秋曹佐贰之除,闻命震惶,罔省攸措。念臣向被李弘德之僇辱,造语至憯,三至易眩,而迺蒙离明曲赐照察四字之批,洞赐昭晢,涵容帱覆,终始曲全,臣诚感戴铭镂,不知死所。而销馀之骨,念灰当世,半年泯伏,一味懔悸,幸荷大朝,抆拭甄录,天地洪造,若偏一物,恩山德海,陨结难酬。噫,末路危言,无所不有,而若其构捏无根,诬辱无伦,则未有如臣所遭罹者也。臣固以横逆之来处之,而终若默无所自白,则虽重离赫临,容光必照,亦安得尽烛其情状也哉?彼弘德之所以张皇捃摭者,虽极骇悖,而直是当患骂人,罔非莽荡没把捉,殆如诬黄门以宣淫。臣则自检臣身,固无所怍,顾何足较辨?而第其院隶、闾家两事,杜撰文致,冀幸君父之忧而疑之也。其为计憯矣。然耳目难涂,爰供故在,亦可谓大脱空,而诚不满一哂。院中隶卒,自相斗哄,伴直之僚,付法曹而惩治,则何干于臣,而架凿为说乎?顷差享官,家遽不净,出斋祓宿,然后敢诣受香之班,旋参贺列,仍即移侨居停,才数日,何曾吃一呷水?伊时事实,已悉京兆之查案,则又何足濡舌也?制饬守法,臣素兢兢,因公依幕,禁令之所不设,通朝之所共行,而犹且吹洗,此可为枰论gg评论g之资斧,则殆恐无完人矣。似此奇怪,谓可以陷人,他尚何说哉?此不过仇视臣者,阴挤暗唆,彼特应募操戈,不顾其言之不近理不成说,直以丑辱人为快,乃欲以上欺天聪,下诬一世。噫,孔昭之天,岂可诬?而举国之人,亦岂可尽诬乎?臣虽疲驽,羞与彼呶呶也。顾念臣至愚不肖,而遭逢圣明不世之恩遇,一腔热血,只知有君父,不知有身家,迂于涉世,锐于报国。重以偏性不能俯昻,秉执自有所受,驻足于众骛,植脚于横流,畸孤寡合,赁怒招怨,屡触骇锋,积困毒螫。半生多口,悠悠蹲踏者,莫非指无为有,指白为黑,真所谓无事得谤者也。臣固抚躬自悼,每见昔人忧谗畏忌如苏轼者,其言刺骨悲切,未尝不三复叹咤,不啻身履斯境也。尚且见几未早,迟回不去,委身于众怨之府,厕迹于近联之地,又卒陷其机,虽骇浪推荡,而素守靡变矣。羹热而不惩,辙覆而不改,独立踽𨂙,睢盱交起,则向后危谗,又不知撰出何样巧语,翻上几层骇机。市虎成三,古人攸悲,此臣所以矢以退靖,优游田园,得以避远羿彀,庶卒全保也。官职去就,有不暇论,召牌狎临,冞增惶隘,玆敢随诣禁局之外,悉暴危迫之恳。伏乞睿慈,曲赐鉴谅,亟令镌削臣职名,以谢人言,俾安私分,不胜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9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坐〉。左承旨权一衡〈坐〉。右承旨赵暾〈坐〉。左副承旨南泰耆〈坐〉。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普观〈仕〉李汉一〈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赵暾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申晦达曰,正言李宜馣,再达烦渎,退待物论矣。令曰,知道。
○申晦达曰,持平李长夏,正言朴𪼤,今日放榜罢后,不为传达,无端中出,事甚未安。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药房口传启曰,日间调摄诸节,何如?风寒猝剧,无异严冬,静摄之中,触冒劳动,临御外殿,恐有添损之虑,深轸慎疾之道,亟寝亲临放榜,千万伏望,惶恐敢启。传曰,为庆科为之矣。
○又启曰,日寒如此,臣等暂为入侍,欲陈闷迫之情,惶恐敢启。传曰。
○bb又启曰b,诸承旨有禀定事,请对矣。传曰,为庆科为之,其止之。
○领议bb政b金在鲁,有时急禀定事,来诣请对矣。传曰,为庆科为之之意,使史官,传谕于领相。
○赵暾达曰,修撰郑弘淳,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李长夏,修撰郑弘淳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申晦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李彝章达曰,户曹参判申思建,除拜之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左翊善尹光缵,以亲病,陈书径出,原书才已捧入矣。事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亲临放榜罢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彝章,以侍讲院言达曰,再明日大王大妃殿诞日陈贺时,礼貌不可不备员。弼善有阙之代,令政院禀旨,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差出,兼说书有阙之代,亦为一体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正言李宜馣达曰,臣于言责之任,自划有素,而日昨冒出,盖非得已。既出之后,宜有所略效一日之责,而逆增之负极,罪逭王章,实是国家失刑之大者。身在执法之列,加律之论,断不可已,故敢陈沐浴之请,以冀离明之洞照矣。及承睿批,不惟不赐开纳,谆谆诲责,辞旨严截,乃以为今日臣子者,闻心犹戚然之令后,岂忍又何如此之请,殊极寒心为教。臣于此,惶懔震惕,继之以忧叹也。噫,增之负犯至重,论以邦宪,固在罔赦,听于国人,皆曰可杀,而惟邸下仰体大朝惇宗之盛意,特从宽典,久屈国法,臣非不知睿意之所在。而第公法重,而私恩轻,有不可以恩而掩法,则亦何可徒守三宥之义,终废先王之法乎?区区愚悃,专出于严惩之意。而今玆睿教,诚为万万情外,此莫非臣诚意浅薄,言议巽软,不能孚格之致?其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令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正言李宜馣书曰,伏以臣性拙而姿愞,材下而识昧,固无望乎风裁自持,出入讽议于台阁之上。而不得其言则去者,且有古圣之戒,则台端一步,是臣必辞之地。微见有守,自划已审,向添gg忝g柏府,自陷于违傲之罪,而终不敢为承膺之计矣。今者见职去就,夫岂与前有殊?而省鞫在即,迫于严召,黾勉出肃,只为副急,因仍蹲据,断无是理。今日亲临放榜,亦末由进参,迹涉逋慢,罪合诛殛。玆暴由中之恳,昻渎离明之忧。伏乞特赐体谅,亟削臣职,仍治臣罪,不胜幸甚。臣既不以言官自居,宜不敢有所论列,而义在惩讨,不胜愚愤之悃,玆敢沥血而痛陈之,惟邸下省纳焉。夫法者,天下之至公,其不可以私而挠屈也,明矣。周公不贷流言之罪,《礼经》亦载罄甸之律者,身犯凶逆,罪干宗社,则虽在王室至亲,亦不可废天下之公法故也。安置罪人增,其所负犯,实覆载之所难容,王章之所当伸。国人之言,皆曰可杀,而两司加棘之论,尚靳兪音。向者放释之令,遽咈群情,此固出于我大朝敦亲之德,我邸下顺志之孝,而必欲屈法而伸恩,然所谓屈法伸恩者,即微眚薄过之谓耳。岂有负犯如增,罪名如增,而得全首领者乎?呜呼,增之罪可胜诛哉?当初投书之变,在渠实为罔极之事,以常情言之,其必惊心痛骨。严讯家僮,穷核根柢,又必即时登闻,以俟处分,而初则掩置,晩始请对,此其情迹,固已可疑。而嵇贼之巧释文字,设问三条,有非人臣所忍闻者,渠有一分臣节,所当严辞峻斥之不暇,而乃反听之寻常,与之酬酢,略无惊动之意,嵇之妖凶情节,至此而毕露无馀。则渠又当自引灭亲之义,永绝戚属之谊,而情好如旧,来往不替,其与嵇绸缪絓结之状,明白无疑。虽以爟之吾两家庆事之说观之,其肠肚相连,祸福同约之迹,又不可掩。及其岛谪之后,攘夺闾舍,侵役民丁,推捉官吏,征索多端,守臣状闻,至有海外愚氓,不知有官家,而只知有谪家云。罪谪之中,蔑法横恣,又至此极,则其心所在,路人可知。噫,增之前后负犯如此,逆节昭著,则执法之只请洊棘,可谓谬议,而凶喘之尚今假息,岂非失刑之甚者乎?臣不必远引前古,历观列朝以来,如增者之负此罪而贷其生者,未之有也。王章不可久屈,私恩不可屡施,虽以天地好生之仁,必欲终始容保,亦不可得。伏愿邸下,仰禀大朝,快正王法,以泄神人之愤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向者下令之后,犹为如是,为今日臣子者,闻心犹戚然之令后,岂忍又何如此之请?殊极寒心。尔其勿辞,察职。
○左翊善尹光缵书曰,伏以臣老母,宿抱虚症,积成痼疾,长在床褥,宁日恒少,顾臣情理,实无离侧供直之势。而适缘院僚不齐,番次苟艰,不得已抑情持被,已至多日矣。即得家信,则臣母虚悴呻委之中,重触日来风寒,感气挟发,宿病越添,饮啖全却,痰动不轻。臣闻此报,情私焦迫,急于归视,不能按住,忙控短章,径出禁门。伏乞睿慈,俯赐矜谅,亟递臣所带职名,俾便省护,仍治臣擅离之罪,千万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辛未九月二十七日辰时,上亲临放榜,入侍时,行都承旨赵云逵,左承旨权一衡,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书李普观、李汉一,记事官郑楺,编修官金瑞龟,以次入侍讫。上具远游冠、绛纱袍,御明政殿。上曰,大臣于求对之时,则不为求对,而如此之时,又为求对,大臣之事,不宜如此。因下问曰,红牌数多,其数几何?泰耆曰,元数为六百五十一张矣。上曰,新来之数,则似不多矣。一衡曰,方塡塞于门外,未知其数之多寡,而或以服色未备,或以乡人径归,例多不参者矣。晦曰,今番武将家子弟,多有参榜者。故统制使金潗之子,兵使李泰祥之子,为之矣。泰耆曰,丙子乱时,广州牧使许徽之六代孙愈,亦参榜矣。上曰,然乎?西班唱名,声甚低微,申饬,可也。彼引仪谁也?云逵曰,赵载种矣。上曰,然乎?与其父稍异矣。彼亦能文乎?一衡曰,虽不能文,亦能稍解矣。上曰,外位多有新来之未及来会者乎?入来者何如是间断乎?一衡曰,比前唱榜时,时尚早,亦不无未及入来者矣。兵曹判书洪启禧曰,红牌以第次颁给,故恐失座次,入门官呼名寻觅而入之,故如是迟缓矣。上曰,红牌必有易受之弊矣。云逵曰,详明之人,必展看而受之矣。泰耆曰,恐有此弊,问姓名后,颁给之意,已分付于结束色书吏矣。上曰,赐花甚重云,然乎?云逵曰,若遇风则尤难矣。上曰,以赐花之重,而本无辞让者矣。泰耆曰,文武举子辈平生所欲,在于御赐花,而既得之,则不戴于头,使人持而随行。人人如此,事极寒心矣。启禧曰,何必人人如此乎?上曰,予已闻之,才出禁门,不戴花帽云矣。新来之今日下乡者似多矣。一衡曰,乡人难于留京,自多今日下乡,而京人则游街止三日,乡人则往来于他官,或至于五六朔矣。上曰,北关人亦在彼中矣。晦曰,如亲骑卫直赴者,亦似有之矣。上曰,彼新来,见其容貌服色,必是京人矣。启禧曰,观其行动,异于乡人矣。上曰,行步可知其人矣。入庭者,几何耶?云逵曰,几尽入矣。上曰,若过三日,则渠亦难堪矣。启禧曰,近来武科呼新来之弊,至索酒肉,使新来难堪,江村新来,闻有呈诉于刑曹之弊矣。国家之得此许多出身,皆作强兵,殊非害事也。泰耆曰,兵判,今以得强兵,非害事为言,而彼七万出身,求官而不得,抱红牌而虚老,则怨必归于国矣。其解怨之道,在于兵判之善为区处也。此兵判之责矣。上曰,宣传官入侍中,位次高者入侍。权知重入侍。上曰,今榜,经将鬼椎者,几人。知重曰,将家子弟,则用将鬼椎,其馀应为宣传官者,用古风椎矣。今番将家子弟,无参榜者,不用将鬼椎矣。上曰,用古风椎者,几人?知重曰,将至三十馀人矣。上曰,宣荐果贵矣。上曰,西庭甚窄,东班使之少虚,以为容坐,可也。副摠管金汉喆曰,东、西班各异,不可混处矣。上曰,然则置之。使之前进阶下。因下教曰,兵房出去,赐花盖曁酒,一时颁之意,分付。泰耆出去分付后,引仪唱鞠躬礼毕。上曰,壮哉。壮元今付何职也?晦曰,内资主簿矣。上曰,今番出身之身手皆好矣。义州人亦如此耶?彝章曰,义州人亦皆好身手矣。上曰,引仪为人甚劣矣。古则无如此者矣。上曰,彼赐花,各归其家留置,以传子孙耶?一衡曰,子孙兄弟,若有登第者,亦戴旧赐花而游矣。上见乌帽簇列彩花交加,因笑曰,花已相斗矣。因命先颁肴后赐酒讫。上曰,新及第出自弘化门耶?泰耆曰,然矣。上曰,由东西挟出去之意,分付。泰耆承命出去,分付后入侍。启禧曰,忠清监司李益辅,鱼盐才已了当,修送成册矣。上曰,何如?启禧曰,其里面虽不能详知,而大体极为详备矣。上曰,李益辅详尽,不比慰元元,少曲折矣。启禧曰,江原监司赵明履,以略减结米事,有状闻请陈。臣以结米则六道通行之事,决不可减除,而本道参价,是他道所无,故欲以本厅所纳军官收布,略减参价,有所仰达。殿下使之往复于该道后,从便区处,故往复于道臣,道臣亦以为便,才以此意,覆达于小朝,故敢达。上曰,本道以为便,则如此区处无妨矣。〈出举条〉启禧曰,选武军官诸道额数,多不均,顷以自本厅参酌定数之意昻达,故今方酌定发关。至于忠清道,则当初所定,为四千八百馀人,故欲参酌减除其八百零数矣。道臣不禀朝令,径减一千五百馀人,只以三千三百人修报,极是意外矣。自本厅严题以送,而直为申饬,使之无减四千之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彝章曰,臣于日昨,以代房,赴政席,则故相臣洪重普,其子益平尉洪得箕,两世谥号教旨,将安宝,而只书年不书年号。槪相臣,即故忠臣洪命耆之子,故忠臣,殉节于丙子之乱,故其谥号教旨,不书年号矣。闻其家引此例不书云。相臣,即故忠臣之亲子,则其在情理,似难于书年号,而事异常规,不敢安宝,玆以昻禀。上曰,故相父子教旨,特许不书年号,可也。〈出举条〉上曰,新来之喧哗太甚矣。一衡曰,新来之在后列者,恐酒肴之后于己,故争先之际,多有喧哗矣。上笑曰,吾东之人性躁,故如是耳。因下教曰,赐酒之时,用破器盛酒,以宣其出身,任职之官,不辞其责也。因命承旨书之。云逵书传教曰,亲临赐酒,事体重矣。宜用银甁,而用砂甁,厨院尚方提调,并推考。〈榻前下教〉上览松都状启毕,因命留守入侍。留守徐宗伋入侍。上曰,杜门洞七十二忠,予甚嘉之。其子孙有几人耶?宗伋曰,七十二人中子孙,只有林、曹两姓而已。其馀皆不知矣。上曰,昔者宋之将亡也,惟有侍郞一人而已。噫,世道日益寒心。如胜国忠臣之人,少无其俦。宗伋曰,忠臣之裔,只两家而已。闻其为人稍佳云矣。上曰,当于杜门立表,以记实其忠节,可也。而卿未乎?宗伋曰,不可私自主张,故敢禀耳。上曰,卿须亲往杜门,看检立表后,刻以杜门洞中高丽诸忠臣之灵,则好矣。因赐御笔十四字曰,以卿手书刻之,勿庸御笔,可也。若庸御笔,则必为碑阁矣。此亦有弊也。泰耆曰,不然,以御笔刻之,然后松都之人,亦必感动矣。上曰,依为之。上曰,胜国忠臣之灵,见予手书,必且感矣。泰耆曰,忠臣之魂,岂不感泣乎?上曰,昔宋君见遗骸暴露,命葬之矣。其后现于梦寐,多致感谢之恩,此亦异事也。两家子孙,卿须调用,以副予意焉。因曰,承旨书之。云逵书传教曰,今览松都状闻,杜门洞七十二忠,深用怆焉,特书十四字以下,令留守刻竖表志,以为设坛致祭于其洞矣。命书之。云逵书曰,今览松都状闻,杜门洞七十二人中,今只有二姓云,深庸恻然。令该府林、曹两姓中,可以堪任者,即为状闻后,令该曹为先调用,以示予意。上曰,文科出身,使之入来前伏。暾承命出去,以招二十四人,以次进伏讫。上曰,壮元进前伏。尹得雨进伏。上曰,欲闻汝音声。自初句至立题,高声诵之。得雨诵讫。上曰,汝今登科陞六,何以事君乎?得雨曰,忠直之外,更无所达矣。上曰,予见欺于忠直久矣,将来可知矣。上曰,以次出去。尹谧进伏。上曰,此人谁耶?晦曰,有一名者矣。上曰,然则不须问矣。暾曰,人如可用,岂可嫌乎?上曰,然矣。故崔岦亦校书出身矣。李兴宗进伏。上曰,诵之。兴宗诵三句讫。上曰,谁之子孙耶?兴宗曰,臣即孝宁大君十一代孙也。上曰,汝年几何?兴宗曰,臣年三十四矣。上曰,汝何以事君乎?兴宗曰,以直字,将以事君矣。徐命天进伏。上曰,诵之。命天诵三句讫。上曰,谁家之人耶?晦曰,开城留守徐宗伋之侄,而故吏曹参议臣徐宗燮之子也。上曰,汝何以事君乎?命天曰,臣父勉子弟以忠孝,事君之道,岂外忠孝乎?洪准海进伏。上曰,诵之。准海诵讫。上曰,谁家之人耶?启禧曰,臣之五寸侄也。上曰,汝何以事君乎?准海曰,以忠字,将事君矣。徐秉德进伏。上曰,诵之。秉德诵讫。上曰,谁人之族耶?晦曰,徐海朝之侄也。上曰,徐海朝曾让科者也。汝何以事君乎?秉德曰,正直可为事君之道矣。李命植进伏。上曰,诵之。命植诵讫。上曰,汝何以事君乎?命植曰,只有忧国忘家,知无不言而已。晦曰,此人即前参判李命坤之八寸,而延平之后也。上曰,勉尔祖先之职分,无庸忝厥。赵荣顺进伏。上曰,汝名云何?荣顺曰,臣即赵荣顺也。上曰,诵之。荣顺诵讫。上曰,今见汝面目,思汝祖。汝则不必问,而抑何以事君乎?荣顺曰,臣祖于国家,已有事君之忠节。臣则当一遵臣祖之曾行者矣。岂有他说之可昻达者乎?上曰,汝言善矣。汝须勉哉,式遵先业。郑运纪进伏。上曰,诵之。运纪诵讫。上曰,谁人之族耶?泰耆曰,参判郑必宁之子矣。上曰,其然乎?汝何以事君bb乎b?运纪曰,事君当如事父矣。金会元进伏。上曰,诵之。会元诵讫。上曰,何以事君乎?会元曰,只有忠孝世世相袭,以此当事君矣。晦曰,此即古文章金得臣之子孙也。黄㮋进伏。上曰,诵之。㮋诵讫。上曰,何以事君乎?㮋曰,事君当如事父矣。洪景海进伏。上曰,姓名?景海曰,臣即洪景海也。上曰,尔随尔父,曾往日本,必有经略,详陈之。景海曰,臣于其时,年尚少,岂有晓解乎?上曰,尔父,予方倚任,而今又得尔,可以为他日元良之用也。殊可喜也。尔既出身,将何以事君乎?景海曰,榜中诸人,皆以忠直字昻对,此外岂有他乎?上曰,尔有所怀,悉陈,可也。景海曰,仓卒何以昻对乎?上曰,虽终日继夜,予当听之,勿虑而陈之。尔君在上,尔父在下,岂有隐乎?尔以今日世道,为何如耶?景海曰,今之世道,岂可谓之好乎?上曰,其言善矣。而所谓不好者,何谓也?泰耆曰,如此下询,则何以昻对乎?上曰,尔以直字,为事君之道。直之义亦有许多般,尔所谓直,何谓也?景海曰,无偏系之私者,直也。上笑曰,欲无偏系,则斯过半矣。尔父亦不无偏系之心,尔若无所偏系,则父子之所主异矣。景海曰,臣所谓无偏系者,得之于家庭,岂有同异乎?泰耆曰,兵判有固守所见之时,而本无偏系之心矣。上曰,俄者下问,难于为对,而能善对矣。景海退出。郑存谦进伏。晦曰,此即故郡守郑亨晋之孙,而故判书亨益之四寸孙也。上曰,诵之。存谦诵讫。上曰,尔将欲以何道事君乎?存谦曰,忠勤公直,即臣家法,欲以此借手事君矣。上曰,尔慎勿过焉。存谦曰,臣未敢知圣教之指在何事。一衡曰,此必指时象,勿为过分数之事矣。上曰,尔欲过乎?尔将欲为时象骨子乎?须明言之。存谦曰,臣俄以忠勤公直四字昻达矣。直者,即理之当然处,既尽直道,则自然无过不及之事矣。曁惟患不直,直则不患过矣。暾曰,此人所奏,有识见,语甚好矣。上曰,此言甚好。史官必精书史册,以示元良,可也。然过直则有弊矣。昔尔从祖亨益,面驳洪致中,予尝以为过矣,尔则慎勿过焉。暾曰,此人曾有识之士也。以文雅,有称于士类中者也。具寿国进伏。上曰,诵之。寿国诵讫。上曰,何以事君?寿国曰,忠之一字,欲以事君矣。郑昌圣进伏。上曰,诵之。昌圣诵讫。上曰,何以事君?昌圣曰,臣只欲随其才分,尽心事国矣。上曰,诚实胜于直字矣。朴鸿寿进伏。上曰,诵之。鸿寿诵讫。上曰,何以事君?鸿寿曰,臣欲以忠字事君矣。成箕柱进伏。上曰,诵之。箕柱诵讫。上曰,何以事君?箕柱曰,当以赤心事君矣。李硕九进伏。上曰,汝在何地?硕九曰,臣在庆尚道星州地矣。上曰,诵汝作。硕九诵讫。上曰,何以事君?硕九曰,以忠字事君矣。李养吾进伏。上曰,谓汝何许之人耶?养吾曰,臣在西关,而非所犯贱之人矣。上bb曰b,汝直告吾前,然后于汝为幸也。今始详问。顷日贡生之说,已为快辨矣。暾曰,西北之人,渠若为人稍佳,则亦可为成均馆、礼曹郞矣。吕善亨进伏。上曰,诵之。善亨诵讫。上曰,汝祖曾于《小学》炼熟矣。汝亦能之耶?汝须诵其一二大文。善亨曰,臣不能诵之,而幼时则亦读之耳。上曰,第诵其首大文。善亨诵元亨以下八字。上曰,汝以《小学》,须勉尔身。赵载厚进伏。上曰,诵之。载厚诵讫。上曰,人甚佳矣。赵远命曾是可用之人,而其子又克继矣。上曰,初见君父,岂可低颜乎?载厚举颜。上曰,与赵载德稍异矣。载厚因退。边致明进伏。上曰,诵之。致明诵讫。上曰,汝谁族耶?致明曰,臣即黄昌副尉从孙也。上曰,汝何以事君?致明曰,臣当事君尽忠。洪相直进伏。上曰,谁耶?晦曰,献纳洪得厚之子也。上曰,其然乎?颇胜于父耳。上曰,诵之。相直诵讫。上曰,何以事君?相直曰,以直字,将欲事君耳。李之亿进伏。上曰,汝是李之亿耶?之亿俯伏。上曰,诵之。之亿诵讫。上因下教承旨曰,今番先拟李之亿,使予欲见也。诸承旨承命讫。引仪前进榻前跪,敬诵贤臣颂讫。百官四拜而退。上因乘舆,还入殿内。诸臣退出。
9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坐〉。左承旨权一衡〈坐〉。右承旨赵暾〈病〉。左副承旨南泰耆〈坐〉。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普观〈仕〉李汉一〈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赵云逵达曰,明日亲临陈贺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申晦达曰,大司宪南泰良,掌令李奎徽、南鹤宗,持平崔载兴在外,执义李埙,持平李长夏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申晦,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及))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若鲁,提调臣洪象汉,副提调臣赵云逵启曰,昨日冒寒临殿,晩后还内,伏未审夜间圣候调摄,若何?头晕之候,腹部之气,更无往来,而寝膳诸节,亦何如?今日臣等,与诸御医,依前下教入侍,诊察圣候,议定当进之剂,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无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备忘记,令于申晦曰,今下弓矢,高岭佥使禹洪龟处给送。
○申晦达曰,正言李宜馣,引嫌退待,已至经宿,尚未受置。宪府监察茶时,谏院阙达,俱涉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执义李埙,持平李长夏,司谏成天柱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申晦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金汉喆,以刑曹参判,本曹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彝章达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修撰郑弘淳,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传于李彝章曰,元良、百官致词,令艺文提学制进。
○传于申晦曰,云宝剑,以荡春台云宝为之矣,以昨日云宝剑为之。
○赵云逵达曰,明日亲临陈贺时,王世子陪从,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副承旨进去。
○以修撰郑弘淳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达曰,即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今日省鞫,当为举行,而明日是大王大妃殿诞日陈贺,前一日开鞫,有所未安,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以全罗监司状达,十月朔进上物种中,生鳆、干柿、甘苔等及荐新进上干柿,节早未产,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令于李彝章曰,勿待罪事,下谕。
○赵云逵,以仪宾府言达曰,本府,五上司中一也。堂上则俱以崇品,凡干公会时,员役数少,其所疲弊苟简,反甚于冗官庶职。在前则虽以书吏四人,仅仅使役,而全不成样,又为新堂上拣择,而堂上五员,郞厅一员。以此数少书吏,万无推移使役之路,玆不得已,敢此昻达。书吏三人加出,使唤,何如?令曰,依。
○申晦,以义禁府言达曰,平安监司状达内,戊申贼檄誊送延丰县座首姜锡济之干连罪人安就尚,上年八月到配于碧潼郡,十月二十一日逃亡,而尚未捉得,令本府,分付原籍官,使之刻日刷送事,达下矣。罪人就尚,既是戊申逆贼干连,罪名甚重,则当该配所官碧潼郡守柳显章,初不检饬,有此逃失之弊,而经岁累朔,亦不跟捕,事极可骇。逆狱干连定配罪人逃亡未推守令拿问定罪之法,昭载《续典》,柳显章依法典交代后,发遣府罗将,拿问定罪。罪人就尚,各别严饬配所官及原籍官,刻期讥捕之意,发关,分付于平安、忠清两道道臣,何如?令曰,依。
○正言朴𪼤达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令王府,依法举行。请罪人泰绩,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快正王法。请径毙罪人畬孥籍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举行。请戊申逆贼巨魁之子,以年未满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并行孥戮之典。请贼濂收孥籍产,亟令举行。请罪人斗龄,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快正王法。请恒延、命垕、敏枢,仍令鞫厅严鞫得情。请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请爟极边远窜。请爣远窜。请济州安置罪人增,还收放送之令,仍令即其配所,亟加围篱。臣于前大司谏李存中宥放事置之之教及移配绝岛之令,窃以为过也。夫存中之直言不讳,无愧古诤臣謇谔之风,而大朝一时处分,虽出于饬励之意,岂必欲勿拣赦典,终作岭海之鬼哉?况今邦庆洋溢,大霈旁流,死罪以下,并被涵宥,则因此旷荡之典,准许放释之请,非但有光于含弘之德,抑可谓善承圣志矣。而不料邸下,容直盛意,乍萌而旋阻,命令颠倒,瞻聆俱骇,其为贻累于睿德,当如何哉?邸下若以不禀大朝,为未安,则何不于问寝之时,从容导达,感回天听,特施放宥之恩,使圣德冞彰,睿旨得准欤?请还收大司谏李存中之前后远配之令。新除授大司谏金相奭,时在京畿果川地,献纳朴昌润,时在骊州地,司宪府掌令李奎徽,时在江原道春川地,掌令南鹤宗,时在忠清道温阳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正言李宜馣,以臣于言责之任,自划有素,而日昨冒出,盖非得已。既出之后,宜有所略效一日之责,而逆增之负极罪而逭王章,实是国家失刑之大者。身在执法之列,加律之论,断不可已,故敢陈沐浴之请,以冀离明之洞照矣。及承睿批,不惟不赐开纳,谆谆诲责,辞旨严截,乃以为今日臣子者,闻心犹戚然之令后,岂忍又何如此之请,殊极寒心为教。臣于此,惶懔震惕,继之以忧叹也。噫,增之负犯至重,论以邦宪,固在罔赦,听于国人,皆曰可杀,而惟邸下仰体大朝惇实之盛意,特从宽典,久屈国法,臣不知睿意所在。而第公法重而私恩轻,有不可以恩而犯法,则亦何可徒守三宥之义,终废先王之法乎?区区愚悃,专出于严惩之义。而今玆睿教,诚为万万情外,此莫非臣诚意浅薄,言议巽软,不能孚格之致,其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引嫌而退,有怀必陈,台体则然,睿批诲责,何敢为嫌?请正言李宜馣出仕。答曰,不从。吕川事尚今如是,实涉未安,李存中事,初虽遽然下令,更思仍置,则何敢更烦?至于还收移配事,大朝下教,至正至大,又何如此厚护乎?殊极无严。下谕事、处置事,并依达。
○辛未九月二十八日申时,上御崇文堂。药房入诊时,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赵云逵,假注书李汉一,记事官郑楺,编修官金瑞龟,医官金寿煃、金履亨、许錭、许槃、金宝润、李以楷、金履贞,以次进伏讫。若鲁曰,昨日劳动之馀,气候,若何?上曰,姑无所损矣。若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安宁矣。上曰,承旨书明日陈贺致词。云逵书毕。上曰,史官持此致词出去,传于承文院官员,使之明晓正书以入事,分付。臣汉一,敬奉致词,出阁外,传于承文正字韩𪼛。更传上教后,还为入侍。上曰,明日是国家之大庆也。慈圣春秋,今六十五岁矣,实是贵也。予且以真情言之,好生恶死,人之常情,汉武、秦皇,欲为长生者,良有以也。而予则不然也。今日三拣择为之,而予意则已定于再择也。合庆之科,才已为之,而一庆则初欲除之而未及也。节制科次时,初则气似难堪,而酬酢之后,气稍胜矣。象汉曰,实是药力之效也。上曰,前进汤剂,似无实效矣。今日无服药之道,而气则一样稍胜,以此观之,虽无所进,亦无妨矣。若鲁曰,岂无药效哉?进御汤剂之后,庶可除腹部之气矣。上曰,予不欲进御汤剂矣。象汉曰,若不进御,则前功可惜矣。若鲁曰,顷日虚度日次。臣等不胜闷迫之情,玆又昻达耳。顷日下教,以后日日次为定,而今又不为议定,则臣等之心,为如何哉?上曰,卿等每苦我之至此,然故予以见卿等为难矣。今日为致词,而命召卿等矣。常谈卧而因起之时,必有呼痛,此言是也。予亦然矣。象汉曰,殿下常好卧,故多忧恼耳。若鲁曰,日已向暮,请许议药,何如?上曰,更待后日次为之耳。象汉曰,臣等诚意浅薄,不能感回天心,臣等之罪也。云逵曰,顷者既许后日议定,而今又不许,殿下何为而有如此下教乎?若鲁曰,殿下春秋晼晩,而终悭进药,臣等岂可从下教乎?今必议药而后,臣等退矣。上曰,予必不再欺卿等矣。更待日次,可也。云逵曰,今日议定,明日进剂,则腹部之气,似渐消却矣。上曰,科次之时,予气甚不平,无乃痰乎?然则何药可当?寿煃曰,固真饮子汤,正合进御矣。象汉曰,有升无降,故气常如此也。寿煃曰,殿下有痰气上升,故眩气及诸症,皆由此生,若用补下元之剂,则甚好矣。下元之补,莫如固真饮子汤也。上曰,其药在何方?寿煃曰,在《医鉴虚劳门》矣。履亨曰,顷者殿下,连进汤剂,故少有差胜之庆,今若间断,则恐有他症候,乘间发作也。若鲁曰,请从医官言,以固真饮子汤为定好矣。今日臣等之如是者,实为君父而达也。上曰,予年六十矣。今日整顿世道,期以一机二机,何药之为乎?姑待后日次,可也。象汉曰,此情理人道,有难泯默,故如是固请。快许议药,如何?上曰,卿等苦心,予亦苦心矣。若有起予心之道,则虽过于汤剂者,予岂难哉?若鲁曰,殿下何如是一向不许乎?明日是大庆之日,而殿下终若不许,则虽在廷百僚,固当泣请之事也。以闾巷言之,有为子弟固请,而进服汤药矣。上曰,予于顷日殿坐时,风日不好,而气则寻常矣。若鲁曰,以臣所见,快得差胜之效,似未见之矣。上曰,前日剂入补中益气汤进之。寿煃曰,此剂虽好,而补下元之方,则莫如固真饮子汤矣。履亨曰,寿煃之所达,是矣。槃曰,上气之症,亦由下元不足之致也。补中汤非不好矣,而固真汤则尤为好矣。其于气血双补,所益不少也。象汉曰,均是一也。补中之代,剂以固真,亦无妨也。云逵曰,请书剂入之药。上曰,既进之后,予又不服,则是只有其名而已。然而卿等固争,补中汤剂入。云逵曰,顷以议药待后日次为教,而今又不许,臣等不胜闷迫之至也。若鲁曰,若以固真汤,终不命剂,则来日虽莫大庆,而臣等之心,实无欢乐也。上曰,然则固真饮子汤剂入。云逵书之曰,今药房入诊时,固真饮子五贴剂入事。〈榻前下教〉上曰,兼春秋出去,割朴𪼤所达李履中事以入。臣瑞龟承命出去,持入以入。上使云逵读之后,上曰,乍萌二字,极为过甚也。且其问寝之时,何不禀于大朝者,岂是稳当乎?其甚非矣。闵百祥、赵明鼎,虽昏于党习而然矣,如彼心术,甚于此矣。因命书之。云逵敬书传教曰,顷者既已下教,命元良代理,事体重也,则趋附时势,臆度游说,不知有君,只知其党,放恣无严,莫此为甚。此等随时俯仰,挺身乱反之类,其在为元良清台阁之道,宜先此人,正言朴𪼤,刊名仕版。向者亦谕除掌通之意,以饬滥杂,而近者专为掌通者,滥通持正,此非徒饬意,官方之淆杂,莫甚于近日。正言初拟当该铨官,从重推考。诸臣以次退出。
9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坐〉。左承旨权一衡〈坐〉。右承旨赵暾〈坐〉。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普观〈病〉李汉一〈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赵暾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传于赵暾曰,有雨态,时刻退定。
○南泰耆达曰,近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今日大王大妃殿诞日相值,省鞫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诞日,大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世孙宫问安。答曰,知悉。
○亲临陈贺罢后,大殿,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亲临陈贺罢后,王世子还入后,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云逵达曰,假注书李普观,谓有身病,无端径出,事甚未安。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知道。
○假注书李普观禁推代,以李之亿为假注书。
○申晦达曰,持平李长夏,今日贺班入参后,无端阙达,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谢恩兼冬至正使洛昌君樘,有禀定事,来诣请对矣。传于李彝章曰,兵判、御将,同为入侍。
○以海兴君橿上书,令于赵云逵曰,给由马、浇奠床备给。
○赵暾达曰,修撰郑弘淳,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讲书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兼右赞读赵重晦,自乡才已上来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礼曹言启曰,今九月二十九日大王大妃殿诞日陈贺时,王世子致词陈贺,取禀草记,传曰,其时予气若今日,当躬率以行,而日犹远,临时更禀事,命下矣。陈贺节目,当为磨炼,何以为之?敢禀。
○南泰耆,以兵曹言启曰,今九月三十日禁军等戎器点考,都摠府眼同,设行于盘松亭矣。入直禁军等,依前例除标信出来逢点后,还为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耆,以兵曹言启曰,永肃门入直局别将金振玉手本内,率领入番一局出身具时永,亦今日夕食代出矣。以私讼事,被囚于刑曹,当夜阙直,事极惊骇。同出身具时永,令攸司囚禁科治,何如?传曰,允。
○修撰郑弘淳书曰,伏以臣顷陈危恳,未蒙恩许,身负欺罔之罪,尚逭𫓧钺之罪,衷情未暴,踪地转隘。虽闲官漫职,犹不可抗颜自冒,况今所叨之职,犹是三司之一,则向来台书中耳目所为之斥,未尝不箚着,而区区自划之义,固与前无异矣。其何可以时日之稍久,厌然自恕,重丧其廉愧也哉?且日前两僚臣之被谴,尤为臣难安之一端,在臣私义,有不可诿以不行公。而幸其苟逭,独自唐突也,明矣。荐牌之下,承膺无路,随诣阙外,拜章径退。伏乞睿明,俯垂谅察,将臣见衔,亟行镌削。仍令重勘臣累逋之罪,以肃朝纲,以靖私义,千万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判敦宁元景夏书曰,伏以惟我圣母诞辰,百僚咸造贺庭,滓秽贱臣,偃处畎亩,分义是惧,冒入蹈忭,情礼稍伸,因仍京辇,宁有是理?留章告去,惶恐死罪。抑臣所遭震悚,满腔痛冤,心苦言妄,罪则罔赦。伏乞离明,亟加严诛焉。答曰,览书具悉,无端如是,殊涉过矣。卿须勿过辞,其即入城察任。
○副校理尹尚任书曰,伏以臣罪在罔赦,罚止谴罢,屏处郊坰,追讼愆尤。不自意恩叙忽下,除旨洊降,驲召联翩,荣光所被,蓬荜生辉,臣诚惊惶感激,莫知所措。念臣望七老母,素抱奇疾,气息如缕,似此情理,实无离舍供职之势。前后除职,辄事渎扰,亦庶几圣明之所洞悉,而通朝所共知也。顷忝讲院,区区延颈之忱,只欲一谢恩命,遂乃抑情持被。馆职移除,遽下此际,母病急报,又复踵至,臣情私所迫,他不暇顾,遂不免径情迸出。而诚意浅薄,未蒙大朝之俯烛,缕缕诲责,既严且截,臣至今追思,惶愧欲死,官职去就,非所可论。今于恩召之下,固当进身城𬮱,露章自列,而顾臣吐血消渴等症,既成痼废之疾,每当秋冬之交,挟感辄发,痰火上升,咳喘苦剧,委顿床褥,蠢动无路,玆不得不县道封章。伏乞睿慈,谅臣情病,特赐镌递,俾得安意调息,仍治臣从前辜犯,以肃朝纲,不胜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调理上来察职。
○持平李长夏书曰,伏以臣自来情势,决无复当言责之理,而意外除命,遽下于待罪畿幕之日,在臣分义,他不暇顾,冒没入肃,仍参鞫坐,而仍因蹲冒,实非素计。今于贺班罢出之际,喉院以无端阙达,至请牌召,臣诚惶闷迫隘,益不知所以自措也。玆敢随诣阙,冒入文字,敢陈必死之义。伏乞离明,亟赐镌递臣职名,以存微谅,不胜幸甚。臣于近日事,有不容终默者,敢此附陈焉。向者南鹤老之论一姜必慎,不甚关紧,而堂书台达,前后迭攻,至请以不近似之律,罪名不衬,大关后弊。臣谓南鹤老,永刊仕籍之令,亟赐还收,断不可已也。日前多台现告之际,承宣,以方遭台达者,亲嫌已递者,不为区别,混奉徽旨,诚有不察之失。当该承旨,从重推考,宜矣云云。答曰,览书具悉。所陈并依施。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辛未九月二十九日辰时,大王大妃殿诞日,上率王世子、百官,亲临陈贺入侍时,行都承旨赵云逵,左承旨权一衡,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书李普观、李汉一,记事官郑楺,编修金瑞龟,以次序立讫。上御冕琉冠gg冕旒冠g,着黑衮袍,乘舆以出。自仁政殿北庭,由西庭,向殿前鼓吹齐作,至殿阶上降舆。执圭就位,北向立。引仪呼唱。上行鞠躬礼毕。致词官奉致词,跪版位前,北向读致词讫。还置于殿内案上。承文院官员,捧礼物函,由正门出,跪受右承旨暾。暾跪进于上前,上亲授暾。暾敬奉还置于殿内案上。上行鞠躬礼毕。暾入殿内,捧致词礼物函,各置于龙亭后,由正门以出,鼓吹前导。上行鞠躬礼毕。暾随龙亭诣大王大妃殿阁门外。暾捧致词礼物函,传授以入,还至殿阶上版位前,复命讫。上行鞠躬礼毕。上释圭,因乘舆将入内。上曰,承旨书之。泰耆书传教曰,致词官林梓,特赐弦弓一张。兵曹判书洪启禧启曰,臣与礼曹参判洪凤汉,有禀达事矣。上曰,兵判及礼参,午后来待。〈榻前下教〉上因入内殿。诸臣退出。
○乾隆十六年辛未九月二十九日辰时,王世子入参仁政殿。亲临陈贺入对时,右副承旨申晦,事变假注书金瑞应,记事官金时默,编修官玄光宇。王世子具冕服,乘舆出,侍卫如常仪,至仁政门外降舆。入小次后,政院、春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少选出次,入就位。大殿致辞行礼毕后,王世子致辞,进表里,礼毕。出就门外小次。少间,出次乘舆。右副承旨申晦达曰,赞仪呼唱之际,有失措之节,事甚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为之。遂还内,侍卫如来仪。还内后,政院、春坊问安。答曰,知道。诸臣退出。
○辛未九月二十九日申时,上御崇文堂。冬至正使请对。兵曹判书洪启禧,礼曹参判洪凤汉,户曹判书金尚星,同为入侍时,兵曹判书洪启禧,礼曹参判洪凤汉,冬至正使洛昌君樘,户曹判书金尚星,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书李汉一,记事官郑楺,编修官金瑞龟,以次进伏讫。樘曰,臣于再昨年奉使入燕时,方物中红䌷、绿䌷,至有点退之举云。当初封裹时,例多有间间湿气,故到彼封进之时,辄致渝色之患云。每若如此,则前头生事,极为可虑。且生䌷木,称以皇帝所着,前后申饬之意非一,而今番亦甚升麤尺短,亦为执頉云,此亦生梗之端。自今以后,各别申饬,俾无前头生事之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樘曰,岁弊中粘米一款,亦不无生梗之虑,故又此昻达矣。使行到义州后,渡江临时,例为捧上以去。而色虽不精,不能点退者,槪以各邑之相距有远近,故不得变通矣。且彼我国斛样,大小不同,每有欠缩之患。自今以后,自湾府预为捧上,俾无欠缩生事之意,亦令庙堂,分付湾府,申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樘曰,臣于顷日帐殿入侍时,以刷马驱人换名入去人,以犯越例勘律事,令庙堂商量,禀处事,下教矣。行期迫头,尚无覆启之事云。更令庙堂,斯速禀处,俾无窘急之地,何如?上曰,所达是矣。即今禀处,可也。〈出举条〉樘曰,使行时行中八包,当初以天银元定,而中间丁银行用之后,加计什二之朝令,其来已久。而近闻备局八包入送时,天丁银使无加计之法,故译舌不无称冤,呼诉备局,尚未出场云。加计之法,既是常典,则其所呼冤,势所然矣。况且行期迫头,若无趁即指一之令,则亦似有拘碍之端,故敢此昻达矣。启禧曰,天银、丁银,其价不同。八包之银,若以天银为定,则其以丁银持去者,当加计,使当天银之价,若以丁银为定,则其以天银持去者,当减计,使合丁银之价。若天银、丁银同计,则是巨屦小屦同价,决不可为矣。上曰,兵判所达,是矣。令庙堂禀处。〈出举条〉尚星曰,馆学鱼盐一款,自是渔场所出,而鱼盐既移属均厅,则此非本曹之所可上下。故臣曹不为举行。而圣教以为系是养士之需,令本曹上下,屡次争执,亦有所未安。今年则虽为以钱计给,而曾前则盐及石鱼,以本色,逐朔上下矣。每年以钱计给者,不但为难继之道,既曰养士之需,则不用本色,亦涉苟简。自明年馆学上下盐、石鱼,以湖南会付谷,使之换贸上送事,既已陈达于小朝,而不可不一番筵禀后,发关定式,故敢达矣。上曰,两均之意,亦然耶?启禧曰,前既以石鱼上下,以米计减,贸取石鱼而上下,似宜矣。凤汉曰,虽以钱计送,出于户曹,虽以谷贸送,亦出于户曹,不过有内外库之别。而以事面论之,则贸送胜于送价矣。上曰,依所达为之。〈出举条〉尚星曰,田税正供,事体自别,而近来船人奸伪,无所不至。各衙门所纳,则先为卸下,而田税则末梢苟充,故色品之麤杂,姑舍勿论。以其那移于先纳之衙门,故各仓照下后,无面之数多,专出于此,不可不严立科条。虽以大同及各军门保米言之,正供为重,而上纳之先后,若是倒错。明年后,则田税未上纳之前,若有那移先纳于他衙门者,则监色、船格,从重科罪,当该守令,自本曹草记论责事,永为定式,预先严饬,何如?凤汉曰,此则户判之言,未免偏矣。凡京上纳者,户曹外,有惠厅焉,有军门焉,有各司焉,而诸衙门,亦各有自前次知载纳之船,或先或后,其来不一。而今若勒令户曹,纳之先来,则不但他衙门上纳之后时,亦是行不得之事也。他衙门上纳之别载他船,而先为上来者,非户曹之所可知,亦非朝家所可问矣。尚星(星))曰,他衙门上纳者,别载一船,则元非臣曹之所可知。而田税大同军保米,同载一船,先纳正供之后,当为次第分纳,而田税陈省,则晩始呈纳于本曹,岂可不严饬先后乎?上曰,户判之言诚是,依所达定式严饬,可也。〈出举条〉尚星曰,臣于日前,病不得入侍。大臣以倭人礼单参一款,有所陈达,而令臣从速禀定矣。臣意礼单参价,自本曹给银者,每斤为七十两,若以折价言之,则太不相当,而参价则加gg价g不可增,何者?今以体参,责其进排,则当准给其价,而此则本曹事力,无以支当。若加给若干价,而参品如前进排,则设或比前稍胜,同是造参,又何必添给其价乎?体参虽给准价,即今参路绝贵,而每年礼单参应为进排者,既至三十馀斤,而别差倭所入,则不在此中。契人虽准价求贸,决无充得此数之理。毋论江参北参,我国之产于土地者,逐岁渐尽,国中药用之参,尚患难得,则每年礼单参三四十斤,将何以责出乎?臣意则为今救弊之道,莫如广其参路。而许贸胡参者,少无所妨,今不必别为移咨也。彼中书册之为禁物者多矣,而使行时无不贸来,则独于参路,何必自我国苛禁乎?若使本道及湾府,不为设禁,则目今燕贸物种,别无大段利益者,参为轻装,则译舌辈必为多数贸来。若然则不但倭人礼单参之救弊而已,亦岂不为国中通用之货乎?启禧曰,唐货之购来者则不紧,而此则药用之最紧者。若开胡参贸来之路,则不但有益于马岛礼单之用,国中之人,庶可以得用人参,岂不为幸耶?凤汉曰,曾前以贸参事,移咨见塞,今若又为移咨,则诚难矣。若无咨文之举,而有可以顺贸之道,则此与彩、缎奇货之属,有异。既可资于礼单之需,又大益于国内之用,似无不可许贸之端矣。上曰,国中参路若绝乏,则虽彼中之参,足可为国中药物之用乎?尚星曰,参品若有胜于此者,则不必愿买。而或值绝贵之时,则虽胡参,岂不贸用乎?上曰,此则不可比同于无益之疋缎矣。诚然。今番使行前,令备局,即为禀处,可也。〈出举条〉尚星曰,臣以年分事,曾有昻达者矣。此时则三南所闻,果为丰熟,而湖南二十四邑虫损之灾,在于八月之初,虽以一坪言之,或有全灾,亦或有不至被伤处,便同穴农云。而道臣数次移书于臣,必得三万结,然后可以给灾云。道臣非过为惊动者,实状虽或如此,若如道臣之言,则岂不大段难处乎?至于岭南、湖西,则虽以加俵为请,而湖西之请给田灾,非所可论。臣于日前,不得入侍,故以备郞,虽为往复于大臣,而有司之臣,则虽不得直请加给,参量被灾之浅深,自上特教加俵于比摠之外,而此外则无得擅给,然后可以为民国两便之道矣。上曰,户判之意,欲以几何加俵耶?尚星曰,即今国计,诚为罔措。今年别营放料等事,将有难继之患。虽数三千结,实为重难,而亦何可徒主国计,不恤民忧乎?臣意则湖南今年比摠后,当为给灾者,为七千八百九十结,而今若加给三千结,则为一万八百馀结。岭南比摠后,当为给灾者,为六千二百四十五结,而道臣状达中,昨年以后,亦有杂頉云,今若加给二千结,虽为计除杂頉,亦不下七千馀结。湖西比摠后,当为给灾者,为三千五百七十二结,而今若加给一千结,则为四千五百七十馀结。大体料量者虽如此,臣亦何以边庆云的中乎?启禧曰,湖南虫灾特甚,加给三千结太少,湖西千结,亦少矣。大臣之意,亦以为不可不优给矣。凤汉曰,湖南畓结,最于他道,只以畓灾论之,则不必较计。于畓少田多之道,则似难可以万馀结灾,分排一道,岭南之加给二千结,湖西之加给千结,亦似不足矣。尚星曰,大臣未及入侍,姑待后日,下询大臣后处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星曰,臣适因言端,有仰达矣。近日国纲日弛,人不信令,朝家虽今日革罢,而奸民辈必欲明日复旧,如此而其何以信令乎?虽以本曹所关者言之,前前判书朴文秀,以旧弓角契革罢及麝香贡物,依前别贸事,筵达变通,已有举条,而契人辈又为上言,旧弓角契人,则侵辱堂上,少无畏忌。至于马契事,则前判书金尚鲁,至达筵中,自上特教严禁,而又为击铮。故臣于小朝次对时,请罪依下矣。虽未知法曹之何以处置,而法纲如此,故奸民辈略不惩畏,诚极万万寒心。此等处不可不严矣。上曰,今闻所达,诚极绝痛,旧弓角契人,令该曹严处,上言勿施。〈出举条〉尚星曰,贡人之弊,不可不严饬于科外征索者。而俄闻兵判之言,则司饔院官员,私自作帖于义盈库贡人处,责出黄烛、法油等物,而重臣既已目见云。义盈库,乃是臣曹所管之衙门,则事甚惊骇,敢此昻达矣。启禧曰,其法油、黄烛行下,臣见之矣。不可不严查而处之矣。凤汉曰,兵、户判酬酢时,臣亦闻之,此不过年少官员,不知不可为,而妄犯骇举者也。事虽微细,既发于筵席,则其在惩后杜弊之道,拿问勘处,似为得宜矣。上曰,事虽微细,极涉寒心。令该府处之。〈出举条〉尚星曰,顷因大殿中使听传教,分付,庆德宫诸处可以修改者,先为算摘,待下教举行事,命下矣。自本曹虽已算摘,而其后更无下教,今则冬节已届,待明春举行。而此外修改等事,姑为停役,以待木物流下后举行,何如?上曰,庆德宫大段时急者,姑先举行,集春颓毁处,亦令修改。而其他土木等事,依所达并为停役,可也。〈出举条〉尚星曰,臣以礼单参一款,俄有陈白者矣。今年礼单参之自本曹前后下送者,合为八斤馀,而得见东莱前府使报状,则倭人尚今不受,故严饬任译云,此亦事体之万万寒心者矣。既曰礼单,则参品设或未尽,倭人辈何敢为点退之习乎?此不过训别差译辈,不能据理责谕之致。后弊所关,决不可处之,终若不受,则姑观来头。训别差译,从重勘处,亦以此,申饬莱伯,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星曰,开城留守,以本府文庙免税田一款,有状请者矣。取考《续大典》免税条,则太学为四百结,四学为各十结,州府乡校,为七结。松都则虽与州府有别,既无免税酌定之法例,而法例状请如此,不可不一番禀定,故敢达矣。启禧曰,太学之外,虽松都,亦岂有别于州府乎?上曰,《续典》既如此,则一依州府例施行,可也。尚星曰,松都状闻,无可以覆奏者,以此分付,何如?上曰,左判所达,是矣。依为之。〈出举条〉上曰,使行时银子所入太多,而用于何处耶?彝章曰,圣教既及于使行时银入之弊,下教诚然矣。救弊之道,不出于稍减赴燕员译之数,所谓写字官、画员、观象监生徒之类,率是近年增加,而皆不紧矣。虽以译官之数言之,略加裁减,亦无所害,额数减,则银子入去之数,自当减少矣。尚星曰,承宣所达赴燕员译之弊,其言是矣。以其员译数多之故,译舌辈失利之端,亦在于此。今若减其员数,而无减八包之银货,则译舌亦必乐赴,今不必别为酌定。溯考三四十年前例,而其后新出之名色,自明年并为革减,则好矣。上曰,写字官尤为不紧,户判所达诚是,依此举行,可也。〈出举条〉启禧曰,均役节目启下后,移往本厅事,前已承命矣。节目既已启下,从当移往,而郞厅不可不变通,故议于大臣矣。文郞厅则减下,武郞厅则定以三员,以武臣之带实职而兼差,以为轮回直宿之地。而其中一员,以备郞兼带,而即今备郞二员,俱熟于本厅事,姑为仍置,待其迁转,一员则以他实职人兼差,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禁卫营财力不敷,铸钱所用,无以办出。本营有陈旧木留储者,发卖若干同,以为添补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设厅节目中,以移差书吏五人为定,而即今堂上为五员,又有郞厅三员,则书吏五人太少。加定一人,付标以入,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顷日草节目禀定时,以各道会录事,酌定仰禀矣。今番结米节目启下时,以条件之稍异,不得一体启下。别为书入启下,知悉于各该道,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凤汉曰,禁、御两营所捧减半之后,饷米极为不足,亦依此例,经纪屯田。而将校往来时,成给草料,经纪始役时,分付该道等事,亦依此例为之,何如?上曰,屯田尤便于军门,依为之。启禧曰,然则当其定址始役时,知悉该道,依例举行等事,有难续续筵白,势当草记达下而举行乎?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凤汉曰,均役厅材谷,皆是给代之物,本厅各样杂用,则不当取用于元数。目下要务,莫如屯田,或买土,或筑筒作畓起垦,以其所收,作为经用,实为便好矣。上曰,筑筒者难于有成矣。启禧曰,如李喜报安兴筑筒之类,固为孟浪,而往往有可能成就者矣。今方访问其可为处,发遣可信人,看审而处之,成给草料,使之往来,而随便助成之意,亦为分付于该道道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凤汉曰,禁、卫gg御g两营京骑士新创后,接济之道,诚为苟艰,马太尤无出处。臣等与惠堂,有所商量。该厅辛未条位太,全数移划两营,从多少取用后,以两营所贸之米,随便相报,则军门之得太,惠厅之收米,俱有益焉,既已自下停当,而玆因言端,敢此仰达。启禧曰,惠厅别无用太之事,故所谓位太,例自军门或本道,推移换用。今则军门事势,不可不如是变通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铸钱之役,已十朔矣。铜锡渐贵,若不行钱,则甚多可闷矣。二月始铸,六月一时行钱,只得还报贷下钱,若不行钱,难于继铸矣。上曰,铸钱今至几许耶?凤汉曰,铸钱之炉数渐减,公私将大段狼狈矣。前例则铸钱过二三月后,即为行钱,而今已十朔,不得行钱,匠手辈亦皆失利,若又一时行钱,则事甚烦琐。十月以后,则自三军草记行钱,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南泰会尚未下去耶?彝章曰,闻姑未下去云矣。上命书之。彝章书之曰,北评事南泰会,斯速下送事。〈榻前下教〉诸臣以次退出。
9月30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云逵〈陈书受由〉。左承旨权一衡〈病〉。右承旨赵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陈书受由〉。同副承旨李彝章〈奉命偕来〉。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汉一〈仕〉李之亿〈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瑞应〈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巳时,日有左珥。自初昏,雷动电光。夜一更,雷动电光,雨雹状如大豆。二更、三更,电光。五更,下雪。
○李彝章达曰,明日大祭斋戒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情势难安,不得来会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南泰耆达曰,大司宪南泰良,掌令李奎徽、南鹤宗,持平崔载兴在外,李长夏,执义李埙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彝章达曰,宾厅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时无留公事,頉禀。令曰,知道。
○南泰耆达曰,臣泰耆,与同副承旨李彝章伴直矣。彝章今方奉手书,以偕来领相事出去,伴直无人。而右副承旨申晦陈书受由,右承旨赵暾,事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令曰,牌招。
○李彝章达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修撰郑弘淳,书批已下,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宪府监察茶时,谏院阙达,俱涉未安。除在外外,执义李埙,持平李长夏,司谏成天柱,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修撰郑弘淳,执义李埙,持平李长夏,司谏成天柱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启曰,假注书李之亿,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曰,今日欲如昼讲例为之,汉学文臣,欲抽栍为之,在京有职人,先为书入,侍卫则置之。
○传曰,只如昼讲例为之矣。特进官、宗臣、武臣不当矣。本院提调及带经筵人、承旨入侍,而单子即为修入。
○传曰,有从当下教之事,只单子书入。
○传曰,应讲官兪汉萧、金时默、韩时泰、郑忠彦、金养心、郑弘淳,以黑团领待令,其馀以时服待令。
○南泰耆启曰,即者禁府都事来言,委官呈辞引入,省鞫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集春门修改时,以集营军士十名守直,而夜则使之归于本营。毁撤以后,则昼夜着实守直事,分付。
○领议政金在鲁初度呈辞,以手书答曰,览卿辞单之出于意外,心甚愕然矣。于今鼎席未备,庙务久旷,卿以宿德元辅,遽何如此迈迈乎?且近间天灾荐发,心焉惊惕矣。至于今日雷电,前所未有,心尤惶懔,不能自定。而朝看虑外之卿单,夕遇非常之天变,此莫非余之不敏之致。当此之时,余不可以舍卿,卿亦岂忍弃余乎?其时下教,不必为嫌。卿须体大朝眷遇之至意,顾小子心曲之谕,安心勿复控辞,亟断来章,即起视事,用副虚伫之望。仍令曰,此手书,承旨往谕于领相,仍为偕来。
○李彝章达曰,臣敬奉手书,往谕于议政府领议政金在鲁所住处,则以为臣之今玆寻单,实出于衰病情地之万不获已。矜谅斥免之音,终夕悚伏颙俟。千万匪意,喉司之臣,俨临于半夜,擎宣十行手书。首而遇灾懔惕之意,溢于辞表,有不胜钦仰,而继之以忧念国事,慰藉敦勉之旨,迥出寻常,仍有偕来之令,伏读感泣,惶陨抑塞,罔知所出。臣精力已尽,老妄且甚,不惟职事之多所瘝废,凡所言为,无非颠错,屡勤圣教,罪衅彰著,亟解职名,退省愆尤,臣分当然,舆议攸同。蒙此敷心之恩谕,而无以强颜趋承,臣尤死罪。夜深不敢蔓语,从当更申哀吁,以请诛谴云矣。臣既承偕来之令,姑为仍留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领中枢府事兪拓基书,伏以臣自经今夏暑湿,衰气朽落数层,又自前月中,忽得轮行疮疾,似疥似痊,搔痒不可堪,杂试方药,尚无所减。素患水土之症,遇冷顿添,咳喘达夜,不能交睫,呻楚为日,神气昏薾,殆不自振。顷日大朝违豫之时,既未得入承起居,今玆东朝诞弥之辰,又末由趋参贺仪,诚礼俱缺,分义都亏。悚恐陨越,合被重勘,敢此从县道仰控于贰极之下。伏乞离明,亟令削臣官秩,治臣罪戾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恳。以疾未参,于卿别无所伤。卿须安心勿辞,俟少间幡然登途,用副余意。仍令曰,史官往谕。
○行判中枢府事金若鲁书,伏以臣,以俎刀馀喘,幸蒙覆庇大德,尚保躯命,理宜屏迹田庐,息形朝端。而夏间因上候未宁,苍黄复入都门,仰承圣谕勤挚,责以保护之义,衷情陨结,感泣无地。顾念分义,未忍逃遁,复袭冠冕,出入禁闼,众怒难犯,危阱堪怕,缄口而忧惧熏心,对人而羞愧溢面,惴惴然临深履薄,无一分世间之念矣。日昨谏院达辞,添改措语,意态非常,时议之愈益忿激,槪可见,而情迹之转加危蹙,又一倍焉,臣之系恋主恩,冥擿险涂,其亦甚矣。尚何可因仍蹲冒,卒取奇祸而后已哉?且臣素患痰痞之症,当寒添加,昼宵苦剧,实无强策奔走之望。伏乞睿慈,𫖯谅臣情病之决难从仕,即递臣药院之任,仍许放还田野云云。答曰,览箚具悉卿恳。如此之言,何足挂齿?且今大朝,逐日问候,汤剂连为煎入,而况职在保护之任,与他大臣自别,则以此诬妄之言,仍阙保护之任乎?卿须思职任之至重,念小子断然不许之意,安心勿复控辞,勿负余心曲之谕。仍令曰,史官往谕。
○行都承旨赵云逵书,伏以臣之卤劣,久冒近列,触事愦愦。向者不职之罪,宜被重谴,而罚止褫鞶,曾未数日,又降特除之命。臣于此,感激恩赐,他不暇顾。且当圣候静摄之日,身带药院,义不敢辞逊,遂乃拚弃廉愧,冒没趋承,循省惭惶,若无所容。即伏见持平李长夏书本,则以多台现告之不察混捧,至请当该诸承旨重推。臣于是,益不胜瞿然之至。臣于伊日筵席,以现告事,仰禀大朝,则以在外台臣外,在京者毋论行公与否,并捧徽旨为教。臣承命而出,分付两司,使之书纳现告,则方遭台达与亲嫌见递者,亦入于其中,似宜有分拣之道。而不但圣教之下,不敢任自区别,亦缘僚议之不一,终至混入,此莫非臣不善奉行之致?人言之来,尚谁咎哉?虽然规责之论,既如是严紧,则何敢自诿以已经薄勘,而晏然仍冒于近密之地哉?且臣禀赋,本来虚薄,元气亦甚脆弱,兼有痰癖之症,每当寒节,辄复发作,未尝有旬日之安矣。昨自申退之后,宿疾暴发,寒热交作,块气冲逆,宛转叫呼,若将殒绝,玆敢疾声哀吁于贰极之下。伏乞离明,俯谅臣情病之难强,亟递臣职名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右副承旨申晦书,伏以臣踪地兢蹙,疾病且苦,银台夙夜之役,实无堪承之望。而匪意除命,忽及于临急变通之际,殿坐隔宵,他不暇顾,不得不冒昧承膺,尚今蹲据,反顾循省,惶愧冞切。臣向叨是任,因一金吾公事捧入,至被大朝严教,仍有特递之命,臣至今追惟,悚懔靡措。虽不敢辄事烦缕,而即此一事,已难复冒于出纳之地。且臣素患痰癖之证,源委既bb痼b,宁日恒少,晓夜供剧之馀,又值初寒卒紧,感冒忒重,宿症兼发,寒热交剧,杂试药饵,少无其效,时日之内,断无蠢动之势。玆敢略具短章,仰暴危恳。伏乞镌递臣职,以安私分。臣治书将上之际,得见持平李长夏书本,以多台现告,至请重推当该承旨,此则台臣未谙伊时委折而然,不必多辨。而臣以现告捧入时与闻之人,何可自诿非该房,而有所晏然乎?此亦臣难冒之一端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辛未九月三十日辰时,上御崇文堂。汉学文臣殿讲入侍时,知经筵申晩,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书李之亿,记事官郑琂章,编修官金瑞龟,以次进伏。彝章进曰,开讲有命,而司译提调二员,俱有实病,皆未入来,只有知经筵一员进参,无以备员矣。上曰,然则抽栍从下生,可也。承旨令注书排进册子。应讲官文学兪汉萧进伏。上亲拈第十六章以下。汉萧读毕。上命注书,先受栍于承旨,次及知经筵。之亿仍唱奏一略一粗,从下生为粗。汉萧书所读大文及一粗字着衔。上曰,先讲者以次退出,可也。汉萧退出。说书金时默进伏。上亲拈第三十八章。时默读未半受栍,乃两不。上仍下教时默,汝须出去读之。时默书大文及不字而退出。副司果韩时泰进伏。上亲拈第二十六章。时泰读讫。受栍为纯略。上曰,此是北道人,而能有熟工,可尚矣。司录金养心进伏。上亲拈十三章。养心读未半。上下教曰,此与金时默类也。受栍为两不,养心书大文及不字而出。修撰郑弘淳进伏。上亲拈第一章。弘淳读之。受栍为一通一略。弘淳书大文及略字而出。上曰,郑家一门,每事纯实,弘淳能继家风,于此等事,亦不放过,甚可嘉矣。郑领敦宁锡五,亦以详炼之人,每事韬晦,虽有能事,不欲人知,此其门风而然也。彝章曰,臣晩知郑领敦宁,万里同行之后,始服其谙于事务,明于掌故矣。上曰,予不知郑领敦宁之如此,而恨不尽用矣。典籍郑忠彦进伏。上亲拈第六章。忠彦读之。受栍为纯通。上下教曰,忠彦曾以试射,屡次居首,今又纯通于讲经,诚难矣。仍降汉学申敕之教。诸臣皆以汉音转多诖误为言。上曰,汉学诖误者,当为一番厘正矣。上仍下教曰,李孟休有可惜之才,今方安在?申晩曰,注书必知之矣。注书谓承旨曰,李孟休死于前月矣。上嗟惜久之,仍下教曰,有如此才而不用,有才何为乎?承旨招注书,书榜次。注书书之。郑忠彦为首,郑弘淳、韩时泰、兪汉萧次之,其馀二人置在落科。上命承旨书传旨。居首典籍郑忠彦,半熟马一匹赐给。又书传旨。说书金时默,司录金养心不通,并禁推。〈榻教〉彝章启曰,试讲命下,而译院二提举,皆不进,闻俱有实病云。而当此亲临考讲之时,提调终无一人进参,事体未安。并推考,何如?上曰,赵荣国则入来,李天辅推考,可也。上下询承宣以北道事。彝章对曰,向见监司状本,则荒歉之外,又有鼠灾,至于剥人面目之境,闻甚惨然。而其中庆兴、庆源、镜城三邑,最为尤甚云矣。上曰,以鼠灾为尤甚耶?何以则尽殱厥鼠乎?彝章曰,小臣在北关时,目见其鼠形如大指,千万为群,虽有硕猫,难以尽灭矣。北民既困于凶荒,又罹鼠灾,在在难保,而能不至于荡析离散者,盖由于列朝抚绥之恩。圣上轸念之泽,而今者又有此鼠灾之惨毒,将何以全活北民乎?臣虽已递御史之任,今因言端,敢此申复焉。道臣及三邑守令处,各别申敕,俾济穷民,岭南谷物,亦不可不作速输送,然后可以及时济活矣。上曰,岭南移谷之事,亦多愍恻矣。今年渰死之数,虽云较前差少,而亦近于数十名之多,此伊尹所谓推而纳诸沟中者。念其孤儿寡妻,心甚惨愕。岭南、北关,孰非吾民?矜恻之念,实无间矣。上曰,新差三邑守令,皆可胜任乎?彝章曰,臣知柳东垣,安详则有馀,而但未知赈济之能否。朱杓则曾与同事,惯知为人,足当堪任矣。上曰,今番陞擢有意矣。彝章曰,每当赈济设粥之时,易致熏染,转成疠疫。故臣之监赈,则以粮分俵,不为设粥矣。上曰,北路之忧,诚不浅,古语云,不见其形,顾察其影。邦域之内,忧虞若此,北京所闻亦难矣。彝章曰,天下宝货,尽为转输于宁固塔云,彼中消息,闻甚可怕。上曰,国家之忧,不在北则在南矣。仍命注书进伏。下教曰,知汝有报国之心,想有讲究时务者,今欲亲闻,汝其悉陈。之亿对曰,小臣以蝼蚁微物,猥蒙天地洪造之泽,滥叨至此,前后恩谕,罔非逾分,感泣惶懔,诚不知措躬之地。惟其一段衷悃,但知爱君如父四字而已。此外夫岂有可知之事可达之语乎?上曰,汝言似然,而予欲闻之,悉陈,可也。之亿曰,屡勤圣教,极知惶悚,而臣以渺然新进,反复循省,实无可陈之辞矣。上曰,汝家在门外,在何门外乎?之亿曰,臣家在南大门外矣。上曰,近日朝廷,有守城之论,汝亦闻之乎?之亿曰,臣果闻知矣。上曰,守城是果得计,而三门外及上下江居民人,能有入城力守之心乎?之亿曰,当此太平圣世,此不过备豫之图,而城外所居人民,久沐圣化,虽当缓急之日,岂不知入城卫社之义乎?上曰,两班则然矣。无知愚氓,岂不各散逃生,而必入城门乎?之亿曰,民心即天心,凡有秉彝,孰敢后君?而以愚民私利害言之,今日之忧,固在西北,脱有避难之举,皆思南下。而南有大江,竞渡为难,东有一路,是亦天堑,此外实无别路可走,入城守都,势所必然矣。上曰,诚如汝言则好矣。之亿曰,虽当缓急之时,若无去邠之举,则今日臣民,孰无死守京城之心乎?上曰,守城之外,别无他策乎?之亿曰,圣问及此,臣有区区微见,敢此仰达矣。臣则以守城为第二件矣。上曰,然则何者为急务乎?之亿曰,我国所恃而为固者,西有三江之限。而关防之道,闻皆疏虞云。今若于西边三江之路,设置重镇,递军守御,以为固圉之方,则斯为万全矣。且王者守在四方,若使北军飞渡,胡骑长驱,直捣京城之后,始为固守之策,则守何以持久?城安得完保乎?臣虽未见鸭绿、大同两江形便,而临津则曾所经过,知其可合固守之地矣。上曰,汝言三江,始以为京江矣。今乃知西边□江则其□□□□□但为潮水进退淤泥不固之地□□□□□□。上下询承旨曰,其言,何如?彝章曰,其言好矣。若无讲究之□□岂若是□□□上曰,顷者金汉喆,有筑城临津之言,而予为泛听矣。与此所见同矣。□□□承旨请还次。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