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奉命出去〉。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朴相德〈坐〉。右副承旨南泰耆〈坐〉。同副承旨李彝章〈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坊〈仕〉李普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東萊府使申暐,南虞候李德耉,全羅兵虞候任弘德,吾叉浦僉使林世載。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在外,執義未差,掌令呂善應,武一所進去,金朝潤,武二所進去,持平李萬恢,親病下鄕,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吳彦儒達曰,同副承旨趙明鼎,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權一衡曰,頃者望位禮時,所用香爐,意謂奉置書房色矣。聞奉置於香室云,香爐俱所盛樻子所置床,床中下排席,奉載架子,以闕中衛軍,仍其所着服色擔運,戶房承旨陪進,自明光、靑陽、集成門,至大報壇,奉藏于南邊樓口,以望拜禮時所用書付。
○又傳于一衡曰,以湯劑加入事,有下敎事,藥房提調,只率差備待令醫官入侍,瓊玉膏監劑副提調,勿令入來,領相、騎判,同爲入侍。戶房承旨,香爐陪進後,亦令入侍。
○一衡啓曰,藥房都提調洪象漢,依下敎先爲來待矣。
○又啓曰,領議政金在魯,兵曹判書洪啓禧,左承旨吳彦儒,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又啓曰,廣州留守李箕鎭,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南泰耆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初三日賓客相見禮時,宮官不可不備員,未差之代,令本院稟旨差出事依下矣。政官待明朝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何如?傳曰,當日爲之。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進,參判李宗白牌不進,參議尹光毅式暇,同副承旨趙明鼎進。兵批,判書洪啓禧入侍進,參判韓師得病,參議金漢喆上書入達,參知朴弼幹入直進,同副承旨趙明鼎進。
○吏批啓曰,臺諫及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慶興府使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高陽郡守今當差出,而本郡以孔道殘邑,近甚凋弊,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會寧府使今當差出,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上有履歷者,備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泗川縣監趙尙綏戶奴呈狀內,其矣上典,素患痰癖之病,挾感添劇,旬月內萬無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身病果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黃晸爲咸鏡監司,趙觀彬爲江華留守,沈�爲執義,成天柱爲兼弼善,尹東星爲司書,李益炡爲禮曹判書,申晦爲刑曹參議,元景夏爲兼世孫師,尹光纘爲兼中學敎授,金柱岳爲慶興府使,金器大爲高陽郡守,金昌運爲木川縣監,李致彦爲江原都事,慶基殿參奉李端弼,長陵參奉柳煒相換,兼掌令單沈墢,成均學正單李陽泰,學諭二單,金尙麟、文衡中,校書博士單鄭衡瑞,正字單文采五、鄭暘賓爲會寧府使,李彝章爲同副承旨。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金斗壽、朴曾錫,俱以篤老之人,病伏鄕廬,末由上來肅謝,斯速啓遞云,不可一向虛帶,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同知單金元衡,僉知二,兪命得、金晉熙,副司直申晩、金光世、南有容,司勇金百源,高原僉使禹弘龜,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
○吳彦儒達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李彝章,待明朝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一衡曰,李彝章以監試官,移拜承旨,其代改付標以入。
○吳彦儒啓曰,新除授會寧府使鄭暘賓,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傳于彦儒曰,房望筒勿入,依前房爲之。
○一衡,以禮曹言啓曰,各陵殿官員試暇假官,以付祿忠義差送矣。卽接忠義廳所報,則今此庭試時二十員忠義,各陵殿不得差送云。其不足之代,依前例以三醫司差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九月二十九日大王大妃殿誕日陳賀時,王世子致詞陳賀之節,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其時予氣若今日,當躬率以行,而日猶遠,臨時更稟。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旌義前縣監盧賢鶴,因司僕寺粘目,拿問處之事徽旨達下,而發遣府羅將拿來矣。盧賢鶴戶奴呈狀內,其上典,被拿還渡康津地。而老母在於平安道定州地矣,去七月二十一日身死傳赴gg訃g,故今方奔喪。而被拿之下,不得遽然奔喪,情理罔極云,依法典保放給由,成服後拿囚,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文科庭試初試時,試官當爲磨鍊,而無故可擬之人乏少,許多試官,勢難排望,文官堂上及堂下侍從罷散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南泰耆,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金必成更招公事判付內,必成招辭又若此,則其在嚴科場之道,不可不嚴處,一例勘律事,判下矣。擧子金千鎰,依判付當爲勘律,而金必成依前判付,巨濟府發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參議金漢喆書曰,伏以臣嚮受恩暇,歸省先壟,淹病數月,跧伏鄕廬。不自意騎省除命,遠及於江湖寂寞之濱,驚隕感激,不敢一向偃蹇,强策病軀,擔舁就道,昨才來到私次。而長路撼頓,所祟越添,負席呻囈,無望供仕。抑臣情地,有萬萬惶悚不安者。頃於夏季,待罪近密,一言匡救,縱出憂愛之忱,齋殿瀆擾,自速僭妄之罪。聖敎嚴截,至蒙譴遞,到今追思,踧踖靡容。噫,臣事大朝二十餘年,未有涓埃之報,而區區願忠之誠,不後於人,蓋嘗有懷必陳,竊附納君無過。而言未見槪,衷情莫暴,彷徨野外,以致蹤跡之臲卼。聖度寬容,雖不遐棄,恩除之下,媿懼冞切。顧何敢束帶彯纓,揚揚冒進於搢紳之列哉?玆敢投進短章,仰首鳴號。伏乞离明,俯賜鑑照,亟許鐫改,俾私分獲安,妄言者知戒,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任。
○辛未九月初二日未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領相、兵判、戶房承旨、廣州留守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右承旨權一衡,領議政金在魯,戶房承旨吳彦儒,廣州留守李箕鎭,兵曹判書洪啓禧,假注書尹坊,記事官李致彦,記注官康弘濟,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金寶潤,以次進伏訖。上曰,左承旨進來。何以爲之耶?彦儒曰,香盒盛於香爐中,以黃紬袱內裹入,盛於黃櫃子,具鎖開金,以木黃袱外裹,奉於一架子,陪進壇所。依下敎藏置於南樓庫上,以展拜時所用書標,各付於所裹袱上,又於壁上,亦書之,物件件記,又錄書於一紙,付諸庫門而來矣。上曰,唯。命寫大王大妃殿誕日草記批答後,上曰,左承旨先爲退出。若魯曰,聖候何如?上曰,少勝後一樣矣。若魯曰,臣以癨氣,昨日問候,不得入來,極爲惶悚矣。上曰,今番卿等之用理中湯果是矣。若魯曰,今番果得藥路矣。若如是差勝,則卄八日誕日,殿下豈不可率百官陳賀乎?上曰,卿言太過矣。若魯請診。上曰,唯。壽煃診察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已得舒暢,而胃氣不足之證一樣矣。上曰,欲勸八味元,而所言如此耶?壽煃曰,雖極惶恐,氣血雙補,無過於八味元矣。諸室以次診察,所達與壽煃同。若魯曰,今日湯劑,其已進御乎?上曰,已進御矣。俄者喉渴頗甚,山査煎調蜜水飮之,少差,此必入薑桂而然,然腹部之氣少安,亦薑桂之效也。履亨、錭曰,旣有喉渴之證,姑觀日氣,入薑桂好矣。上曰,冬節則每有渴證,而今則以有感氣而然矣。在魯曰,金壽煃八味元之說甚好,血分不可不扶矣。上曰,卿等雖曰好,予則甚苦,漢高雖創業之主,猶復却醫,予欲以漢高爲師。象漢曰,漢高有恢廓大度,殿下之所可師者,在恢廓也。上曰,俄者草記批答,蓋有意,予已稟于東朝矣。若魯曰,東朝陳賀亦爲之。而十三日誕日,王世子率百官陳賀,殿下不使行之,臣等甚爲抑鬱,宜使王世子,得伸情禮好矣。上曰,昨年溫幸時,誕日過於中路,予心甚安矣。幾年不行之禮,今使爲之耶?補中益氣湯,前方中去薑桂,三貼連爲煎入事下敎。在魯曰,近來科場,輒多後言,試官不可不擇差,而此是厭避之役,故擬望時,或循私囑,應擬而不擬者,間多有之。今後則勿循厭避之私,以可合之人,各別擇擬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會寧府使望,誰也?啓禧曰,兪胄基、李義壁也。上曰,李義豐可合矣。若魯曰,趙東晉亦好矣。上曰,會寧有闕之代,今日政當差出矣。命書傳敎曰,中軍雖外任,擇差事下敎矣。會寧府使已有闕,今日政擇差事,分付。〈出榻敎〉在魯曰,南別營,卽臣待罪兵判時創設者也。前日私習,每於南伐院爲之,如値風雨,則鄕軍往來,輒多沾濕之弊,軍幕諸具,頻頻破弊,亦難支當,故多費財力。建此營,而其後以砲聲之聞於宗廟,有陳達筵中者,臣不得不以私習,則雖不得行於此,試藝之銃,仍行事定奪矣。近聞試藝之銃,亦不得行云,未知其故。伏聞日昨筵中,以小臣陳達,停廢爲敎云,或恐聖聰錯記矣。本營地形,旣非向北,砲聲亦使稍輕,則似無所妨矣。上曰,爲中日私習,依前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朱杓,以高嶺僉使,爲穩城府使,而聞兵判之言,朱杓之家,距穩城二十里云,作宰必多不便。以同日所差慶源府使柳東垣相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書傳敎曰,筵席奏語,事體嚴重,其況莫重者。而欲護近日之惹鬧,語不詳審,其在嚴堤防之道,不可不飭,當該承旨,爲先遞差。〈出榻敎〉復命書傳敎曰,承旨有闕代,今日政差出。〈出榻敎〉啓禧曰,前以勸武事,仰達矣。朴敦行、尹喜東兩人,屢次督現,敦行則今日始現身,而喜東,終不來現,此與本來軍官,有異,不可不一番更稟,自軍門,直爲捉來決棍後勸起,故敢達。上命書傳敎曰,勸武軍官,傳令後不進,則輕則決棍,重則軍律,唯在其將,而幺麽一軍官,不能嚴飭,以致筵稟,當該大將,從重推考,令以軍法繩之。〈出榻敎〉箕鎭曰,臣有區區所懷,而亦非緊急事,今已夜深,故不敢仰達矣。上曰,第達其大略,可也。箕鎭曰,汗峯,俯臨南漢城中,曾有入南漢城竝築之議,而甲乙之論不定,領敦寧爲守禦使時,築汗峯,而一面則不築,今作圖持入矣。上曰,第進之。若魯曰,聞箕鎭之言,不築者爲五百餘步,築之不難,兩邊亦築墩臺,則甚好爲言,而數日前,臣見領敦寧,則以爲築墩臺則好矣。而復築一面,則不知其然爲言矣。箕鎭曰,盜賊自不築處,可以上來,若有守城時,則守汗峯之兵,便是棄置死地矣。旣築一面,復築墩臺守之,則賊不敢上矣。上曰,汗峯不築處爲谷耶?箕鎭曰,然矣。使將臣,往見消詳後,築之好矣。上曰,旣任卿矣。何必復使將臣見之?在魯曰,趙重稷爲人極精,今番慶興府使,亦爲可合,而以聖上之不足其人,故吏批甚以爲難。以金柱岳爲首擬,而六鎭,以文武參半差送,曾有下敎矣。此後六鎭若有窠,以趙重稷差送宜矣。上曰,吏批政事取來。上曰,金昌運誰也?在魯曰,先正臣金淨之後孫也。上曰,尹德春乃守禦使薦也。此何如?箕鎭曰,曾爲畿邑守令,爲政頗精矣。在魯曰,牌不進三臺諫,以限放榜禁推爲敎矣。三人皆有親病,而其中柳健,母年八十餘歲,病勢尤重云,宜有矜念之道矣。上曰,俱有親云,其在孝理之道,宜有參酌,特爲放送。〈出擧條〉箕鎭曰,山城舊無宿兵,只以僧軍,募聚守城,而此輩雖習武技,旣無直赴,又無久勒,其所激勸之方,不過以加資張,慰悅其心,而若其久居山城者,至有別給加資之例矣。近來空名帖,一切防塞,故前守禦使趙觀彬所請得五十餘張,亦已盡矣。僧帖五六十張,今又特許成給,何如?若魯曰,此與發賣空名帖,有異,而多給亦似有弊,參酌特許,恐不妨矣。上曰,爲先限三十張許給。〈出擧條〉上曰,史官出去,講書院《千字文》持入。上覽後下敎曰,還置本院,可也。上曰,注書出去,會寧府使草望問來。坊出閤外還入。上曰,望單子已入來矣。一衡曰,今此下敎,使注書修整入啓還下後,載諸日記,何如?上曰,唯。〈筵說入啓未下〉諸臣以次退出。
9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奉命出去〉。左承旨吳彦儒〈坐〉。右承旨權一衡〈坐〉。左副承旨朴相德〈病〉。右副承旨朴相德〈病〉。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坊〈仕〉李普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南泰耆達曰,武一所參試官李永福,身病草記,昨日來呈,而自本院退却不捧矣。軍資監正朴亨潤,以李永福副擬之人,只憑主掌官下吏之誤傳變通,來呈肅拜單子,適値院中承旨或入侍,或値政廳之時,本院下吏,亦爲矇然捧入。亨潤之不待牌招,而徑先入肅,事甚疏忽,從重推考,本院軍資監主掌官下吏,竝令攸司科治,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在外,執義沈墢牌不進,掌令呂善應,武一所進去,金朝潤,武二所進去,持平李萬恢,親病下鄕,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試取進去外,執義沈墢,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大司諫徐命臣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泰耆啓曰,武一所監試官徐命臣,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以爲參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監試官徐命臣再招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執義沈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泰耆啓曰,武一所監試官徐命臣,又有只推之令,監試停撤,一時可悶,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一衡曰,今下上言,外方之民,必多等待者,今日內分處出給。
○一衡,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校理臣韓光肇,以均役廳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入直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有闕之代,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兵曹兼春秋李致彦,移拜江原都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沈國賢。
○李彝章,以兵曹言達曰,卽接禁漏官所報,則日影爲柳木所蔽,不得看察時刻云,日影臺下柳木,令該所斫去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觀武才時,鼓官,例以訓鍊院正啓下,而訓鍊院正李潤德,以庭試武一所參試官進去矣。勢難及期出榜云,不可無變通之道,李潤德試官之任,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以雲寶劍望筒,傳于彝章曰,今番以靜攝殿座處狹窄,雲寶劍、雲劍竝除之,摠兵堂、郞二員,或五衛將二員入侍,宣傳武兼有差備,全數入侍。
○彝章,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社稷後洞體城六間許頹落處,今已畢築,而女墻仍爲始役矣。體城今已完築,把守軍兵,依例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觀武才時,本廳將校,除初試應射之類,或入直於各所矣。新營入直千摠哨官,東營入直騎士將、把摠哨官,皆以軍官,晝則替代,夜則使當直將校,還爲入直。而兩營入直騎士步軍中,初試入格之類,依前例亦爲出待試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泰耆,以刑曹言達曰,近以科場事,囚繫滿獄,新除授參議申晦,令政院稟旨,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因刑曹草記,新除授參議申晦,令政院稟旨牌招事,依下矣。刑曹參議申晦,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初六日庭試文科初試時,本府都事九員,一員本府入直。而文三所武一二所禁亂都事,親臨觀武才時,靑陽門禁亂都事,慕華館殿試時,南北門禁亂都事及回公都事、當直入直都事,當以十員分差。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此庭試文科初試三所,設場於本曹,本曹移設於平市署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咸鏡監司李喆輔狀達,安邊等官居官軍官金貴才等渰死、嚂死事,令于南泰耆曰,渰死、嚂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9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坐〉。左承旨吳彦儒〈服制〉。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朴相德〈陳書受由〉。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坊〈仕〉李普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德源府使李載海,昌原府使趙𡷗,德川郡守李國賢,淸河縣監沈㙂,車嶺僉使朴泰興。
○李彝章啓曰,武一所參試官金聖龜,所當出牌,而今已夜深,待明朝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在外,執義沈墢牌不進,掌令呂善應,武一所進去,金朝潤武二所進去,持平李萬恢,親病下鄕,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武所進去外,執義沈墢,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沈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泰耆曰,今下弓矢,車嶺僉使朴泰興處給送。
○一衡達曰,左副承旨朴相德,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雲逵啓曰,今下京外上言五百五十四張內,二百二十一張,分下各該司,猥濫三百三十三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彝章啓曰,因兵曹草記,今此觀武才時,執鼓官,例以訓鍊院正啓下。而訓鍊正李潤德,以庭試武一所參試官進去,勢難及期出榜。李潤德試官之任,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
○傳于一衡曰,觀武才正時,以卯初初刻,卽爲書入。
○傳于泰耆曰,射才賞已知之,各技藝,以木綿賞給者,從其匹數次例,依前例書入。
○泰耆,以刑曹言達曰,江原道放未放申本回達中蒙放罪人尹億瑞之瑞字,以世字誤書,達下矣。世字以瑞字改書,付標以入。而莫重奏達文字,不能致察,惶恐待罪之意,敢達。令曰,勿待罪。
○一衡,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去庚午式年國用及各樣禮葬京外位版所用栗木,全羅道元數三百株,依數斫伐,自本道定都會官船運之際,九十二株,入於敗船渰沒中。栗木元數不足,不可不備待。而取考前例,則或値如此之時,移斫充數於江原道栗木有裕處矣。今亦依此發遣敬差官,令該曹先爲發關,分付于本道,何如?令曰,依。
○左副承旨朴相德書曰,伏以臣之病母,數日以來,重感風寒,症形非細,宿患痰病,又復作劇,多般調治,少無所減。臣方邀醫試藥,左右扶將,情私至爲悶切,供職萬無其勢。召牌之下,謹此隨詣,短章呼籲。伏乞离明,亟遞臣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禮曹判書李益炡書曰,伏以臣待罪京兆,已踰三朔,近得輪行瘡瘇,遍體膿潰,完合無期,虛縻職名,一任瘝曠。纔陳疾痛之籲,仰塵重离之聽,鞶帶之遞,顒祝而俟。又於千萬意外,伏承春官移拜之命。臣誠驚惶震惕,不知所以自措也。夫六部之長,國之重臣,任大責專,孰非不輕?而至如宗伯之任,地望尤別,雖先輩名碩,莫不逡巡辭遜,況如臣眇末,造化陶甄,濫躋卿月,節次推排,遂至於萬不近似之職。臣之怵惕愧懼,固不暇論,而其於累聖朝愼簡之政,何哉?百爾思量,萬無堪承之望。伏乞睿慈,俯諒微懇,亟命遞改臣新授職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9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坐〉。左承旨吳彦儒〈服制〉。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朴相德〈坐〉。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坊〈仕〉李普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黃海都事朴海潤,鎭東萬戶韓浤。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明日擧動相値,再明日國忌齋戒,三明日正日,此三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時無時急稟定事,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在外,執義沈墢牌不進,掌令呂善應,武一所進去,金朝潤武二所進去,持平李萬恢,親病下鄕,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留院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秋意漸深,涼暖不適,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頭暈之候,腹部之氣,更無往來,而寢饌之節亦何如?湯劑今日亦當煎入,而貼數將盡矣。臣等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稟定繼進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加劑五貼煎入,侍下敎入侍,宜矣。
○以承傳色下敎曰,湯劑中乾薑撥gg拔g之,如冷水矣。自明日乾薑還入,宜矣。夜氣冷,故痰氣間間似有之,預防次欲置而進御,車前子茶五貼劑入。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承待下敎入侍之命。臣等更請入侍,雖甚惶悚,湯劑加入,不可不診察議定,旦有痰氣間間有之敎,不可不診候,暫許入侍,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明日殿座爲之,故今日欲從容休息,其止之。
○藥房口傳再啓曰,臣等冒請入侍,未蒙允許,雖不敢更請,而明日殿座時刻太早。欲明未明之時,霜冷尤緊,且有霧氣,靜攝之中,觸冒勞動,不勝憂慮。伏望差退時刻,衣襨亦加厚進御,以盡愼攝之道得宜,惶恐敢啓。傳曰,初日稍早可爲之,其止之,衣襨當加厚矣。
○權一衡達曰,禮曹判書李益炡,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卽者文學兪漢蕭,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事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憲府連日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武所進去外,執義沈墢,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沈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達曰,明日春塘臺親臨觀武才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副承旨朴相德,昨日以其親病,陳書受由,不得進參,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一衡達曰,明日親臨觀武才時,承旨一員,當爲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令曰,右副承旨留院。
○又達曰,明日慕華館試才時,同副承旨,當以兵房進去,而春塘臺親臨時,不可無該房,慕華館則何承旨進去乎?敢稟。令曰,右承旨進去。
○又啓曰,今此春塘臺親臨觀武才時,冢宰入侍置之事,命下矣。時原任大臣,曾有入侍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時原任入侍。
○泰耆啓曰,明日慕華館觀武才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鄭判府事進去。
○備忘記,今下弓矢,鎭東萬戶韓浤處給送。
○泰耆啓曰,今此春塘臺觀武才殿座時,雲寶劍、雲劍竝除事,命下矣。動駕時命除雲寶劍,旣是前例所無,不可以處所之狹窄而闕之,且親臨觀武,自是盛擧,侍衛不備,終欠事體,令該曹依例擧行,恐合事宜,惶恐敢稟。傳曰,向時庭試,雲寶劍亦命除之。今番以狹窄,使除之矣。又何以稟乎?其止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都摠府移文,則明日觀武才時,本府郞廳,俱以試官及各差備官進去,一員未差,侍衛無以推移云。未差之代,卽爲口傳差出,使之備員侍衛,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親臨觀武才時,各差備官及慕華館命官殿試時,差備官其數甚多,而訓鍊院習讀權知之以科場事,被罪未出代者,至於二十餘員之多,無以推移分排。使本院卽爲望報,口傳啓下,以爲分排書入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春塘臺觀武才時,技藝試bb官b金亨魯,方以武一所初試試官進去,未及出榜,原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觀武才時,除初試人員,別單已爲啓下矣。其中或有遞改,或有在外未上來,或有身病,勢難應射者。故依前例懸頉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雲逵,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庭試文科初試試官中尹東度,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尹東度。
○又以吏曹言啓曰,庭試初試試官,方爲擬入。而其中趙重晦、鄭弘淳、宋瑩中、任𪼛、兪彦述、金致仁、金尙耉、趙重稷、李光湜、李壽鳳,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徐赫修爲都摠都事。
○傳于一衡曰,三處試所,當送摘奸,而挾冊隱從,嚴加申飭。
○又傳于一衡曰,試官牌去來,申飭。
○一衡啓曰,今此庭試初試二品試官,或以文臣庭試及武試所試官,已爲受點,或違牌,無推移之道,事極未安。文臣庭試、武試所試官受點外,違牌人員,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試官趙重晦、兪彦述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一衡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一衡曰,試官牌去來催促,斯速入之。
○又傳于一衡曰,牌去來催促,則試官望何至今不入耶?
○又傳于一衡曰,試官望,只以承牌者,修整入之。
○一衡,以禮曹言達曰,今此庭試文科初試一所,設場於本曹矣。上直郞廳,依前例自今日爲始,朝房直宿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bb調b言啓曰,院寫字官實訓長金天鐸遷轉代,以預差訓長鄭翊周,依例陞實。而預差訓長之代,以鄭宗周差定,以爲依前勸奬之地,肄習連三朔居首李彦茂,依例陞實,付軍職冠帶常仕。肄習陞實及身死代,學生崔潤得、申益齡、李復祺、李碩祺,筆才頗有成就之望,屬于本院肄習,使之鍊業,何如?傳曰,允。
○文學兪漢蕭書曰,伏以臣向得由暇,救視父病,恩榮所曁,幸得稍減,感祝無極。而老人重病之餘,眞元大脫,氣息綿綴,委頓席笫,起動無期。以此情理,實無離捨供仕之望。適値相見禮,嚴畏分義,不敢輒事煩溷,抑情出參,仍以持被,二日經宿,心神莫定。卽接家信,臣父素患本症之外,又添寒戰,胸膈痞塞,食飮全廢,肢末厥冷,昏昏不省,促臣來視。自聞此報,精爽飛越,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書,徑出禁門,罪在擅離,萬殞猶輕。伏乞离明,俯賜鑑諒,亟令鐫削,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嚴公法,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9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坐〉。左承旨吳彦儒〈服制〉。右承旨權一衡〈坐〉。左副承旨朴相德〈坐〉。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坊〈仕〉李普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自一更至四更,電光。
○春塘臺親臨觀武才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在外,執義沈墢,掌令金朝潤牌不進,呂善應,武一所進去,持平李萬恢,親病下鄕,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武試所進去外,執義沈墢,掌令金朝潤,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沈墢,掌令金朝潤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泰耆,以侍講言達曰,本院上番弼善權基彦入直矣,以試官受點進去,輔德、兼輔德俱未差,兼弼善成天柱,入直講書院,文學兪漢蕭,陳書受由,兼文學韓光肇,入直玉堂,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慕華館命官觀武才時,禁、御兩營鳥銃先試事,因兵曹判書洪啓禧筵稟定奪矣。試才先後,當依此擧行,而鞭芻如有等劃,則以何技比較乎?敢稟。傳曰,以騎芻比較。
○傳于李彝章曰,中官片箭試記,卽爲修入。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彦霖爲兵曹佐郞,崔大潤爲兵曹佐郞。
○彝章,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春塘臺親臨觀武才時,柳葉箭貫革加立及技藝試才一處加設事,命下矣。各差備官加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慕華館觀武才殿試差備官,以命官意啓曰,今日試放時,武藝別監許錡,一放兩丸俱中,朴善稀,初不得中,替人伏地,奸狀旣已現露,竝移送秋曹,依法科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李弘稷書曰,伏以臣之六旬老母,遠在鄕廬,衰病沈痼,氣息綿綴,烏鳥私情,豈有久離供職之望哉?秪緣試事嚴急,不敢言私,黽勉承膺,挨過畢試,而一念憂係,實無片時之自安矣。昨夕得接家信,臣母因脫着失宜,宿病之外,添得重感,寒熱交作,食飮全却,昏不省事,症形危篤,急足踵至,促臣歸護。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達宵焦煎,繞壁彷徨,試事纔畢,而城門且閉,不敢任情直行,方隨諸試官後,來詣闕下,急控短章,徑尋鄕路。至於所叨職名,地望自別,決非臣一日僥冒者,而亦不暇自列,臣尤死罪。伏乞离明,亟許鐫遞,以便往護,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肅邦憲,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九月初六日卯時,上御春塘臺。親臨觀武才時,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左副承旨朴相德,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尹坊、李普觀,記事官李彦霖,記注官康弘濟進伏訖。上具翼善冠、衮龍袍,出御殿座,召兵房承旨李彝章命曰,宰樞執鼓,彝章進宣傳官而命之。宰樞鳴鼓三,於是,軍門之除初試者,分隊入射技藝,分南北庭,爲一二所而進。分曹試藝文臣之將應試者,先已入場以俟矣。雲逵請曰,兵曹參議金漢喆,方以侍衛入侍,而欲赴文試,故敢稟矣。上曰,使之下去應製。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曰,曉氣甚冷,而勞動殿坐,聖候若何?上曰,無傷矣。提調洪象漢曰,湯劑已煎入矣。果進御乎?上曰,欲服理中湯,與諸御醫議稟,可也。若魯曰,臣意欲早進湯劑,晩又進粟米飮,何如?上曰,近日則勤服之矣。領相金在魯曰,朝氣甚冷,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命除雲寶劍,誠出於簡省之聖意,而莫重盛擧,侍衛不可草略,依例差出,何如?上曰,殿座甚窄,置之,可也。上聞有喧譁聲,拿入禁喧郞廳辛命喆,數而不治。敎曰,雖差備,有敢喧譁者,皆決棍以禁之。若魯曰,書題將出矣。臣請退,與諸醫相議而後入達。上曰,依爲之。上曰,試官進前。諸試官進伏。上曰,律則先書題乎?對曰,其法與他題同。上曰,十韻則太恢恢,二十韻則已多乎?在魯曰,十韻則意致難盡,律體亦與行詩無異,有鋪敍回題等法,二十韻不爲多矣。上親命題出自謂羲皇人,韻押人字。藝文提學李天輔,禮曹判書李益炡,各書一題。上曰,試人幾何?雲逵對曰,一百十四人矣。仍前告懸題,乃懸之。上曰,有寫手乎?對曰,有之,各以書吏一人隨之矣。兵曹判書洪啓禧曰,守禦廳出征將士之除初試者六十一人,姑不知入格之數爲幾許,而守禦廳,今則與四軍門有異,且禁軍鞭芻賞及訓局軍兵扈衛軍官賞,則自戶曹上下,守禦廳將士,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守禦廳一例自戶曹當之。〈出擧條〉上曰,一貫東有伏地者問之。宣傳官告曰,有沈瑎者,忘弓而來,故伏地矣。上曰,是殆忘五腸,猶爲士而忘筆入場也。進前排而拿入。在魯曰,其年七十五歲矣。上曰,然乎?洽滿八十也。敎曰,法當決棍,而以爾年八十,故止之。拔諸試記而拿出之,南邊技藝停撤。上曰,何故?對曰,未及書栍,故姑遲之矣。上曰,南邊技藝,由執冊官之書栍遲滯,以致停止云,當該執冊官推考。〈出擧條〉若魯曰,出與醫官相議,則理中湯皆以爲好云,當自明日煎進乎?上曰,依爲之。若魯曰,拔白朮加桂枝以入,何如?上曰,依爲之。交河民金益先者,謂有冤狀而伏地。上使問曰,何以得入來?對曰,雜於軍兵而入來矣。在魯曰,駭然矣。當從重勘律也。上曰,交河民人金益先,決棍後下秋曹推問。〈出榻敎〉上曰,兩所技藝試官,皆低頭而坐,何以知其能否而出栍乎?竝推考。〈出擧條〉上曰,技藝之栍,一出上下,一出下中,兩栍判異,極爲矇然,當該試官推考。〈出擧條〉東一貫假家近矢道軍士及書吏有中矢者,監的官,請移假家於稍遠處,出而伏地。上命拿入問曰,汝自爲之乎?監察使爲之乎?對曰,二人中矢,故監察使爲之矣。上曰,監的官分揀,監察拿入。在魯曰,監察,臺諫也。拿入恐如何?上曰,不然。此軍門,當以軍律治之也。在魯曰,便是差備官,或不妨耶?若魯曰,然。不過一差備官也,拿入何害?上厲聲數之曰,監的官伏地,則汝當同之,而偃蹇不爲,此何道理也?況此事,初非可以伏地者乎?擧一算而依法杖至七度。上問曰,監察誰也?僉曰,李益炫也。上曰,然乎?杖畢拿出。仍顧訓將金聖應曰,中矢者付金瘡藥,則豈不好乎?對曰,金瘡藥不好,以眞木煙薰之則好,又多有治之之法,且矢力已盡,故所傷不甚云。上曰,金致仁以武藝試官,故不得赴文庭乎?在魯曰,雖非此。臣旣入來,故初不欲赴試矣。上曰,其文則實才也。上見用提督劍曰,彼人不爲是乎?聖應曰,未聞也。若魯曰,此淸國之法乎?上曰,非也。自毛文龍始,而我國送人學得,故名提督劍,卽今吳越之間,尙用之云。若魯曰,學於明將者用之,誠好矣。上顧啓禧曰,金仁權,予旣知其名矣。聞方在喪云,待其服闋,而錄用,全萬廈亦依金鼎履例,付主簿。上曰,宣傳官亦射乎?聖應曰,射矣。上曰,次在何軍門之後乎?對曰,次於摠戎廳之下。上見文臣應製者,有使書吏持試券,自隨後來呈。厲聲曰,試人當自納券,何敢使書吏替納乎?申飭後査覈拔之。又命史官,取來其試券,發祕封,乃朴道源之文也。上曰,試官見之,其文,何如?天輔曰,善作矣。上曰,欲見其命意,試官前進讀之。讀訖。上曰,果善作矣。天輔曰,雖未可爲優等,可合三下也。彝章曰,道源,卽臣之戚從姪,而果能文矣。象漢曰,此人素以能文有稱者也。上曰,亦能詩乎?彝章曰,此則未知,而常篤工者矣。上又見納券者曰,申飭儘好,今則皆自來呈之,而行四拜禮也。若魯曰,凡事皆然,不然則解弛矣。雲逵曰,已捧者過一軸,而只書一句以呈者多,駭然矣。收券畢後,雲逵取進之。李厚達、安相徽,未成篇而雷同,申大脩、李啓昌各書四五句,其外只書入題,而又別書不作二字於券端者多矣。上曰,莫重親臨試券,令書寫持隨來呈,其涉駭然,禁推。〈出榻敎〉上曰,不作則不作,可也。以白券納,已涉非也。則作不作之間,或書一句,或不終篇以納,事體寒心。竝令該府,從重勘處。〈出榻敎〉上曰,白券何故還納?僉曰,意其爲君賜,故不敢持去而還納也。上曰,例當如此乎?僉曰,不必然。雲逵曰,白券何以處之乎?上曰,給渠,可也。宗臣有以朴爲名者。上曰,朴字甚可異也。爲其子孫者,何以諱之?仍笑曰,提調家得傷寒,則何以稱之?當曰外感乎?予嘗中夜思之,不覺絶倒。象漢曰,果如此稱之矣。上曰,慈殿將宣饌,侍衛之出外者,皆令入來,侍衛齊集而宣饌,至兩大臣同一盤,承、史同一盤,侍衛同一盤,文武試官,各同一盤,盤皆有龍眼矣。上曰,龍眼誠佳味也。乾者如此,其未乾者當尤佳也。若魯曰,豈如美水柿乎?諸臣皆笑,上亦笑。除初試者,射柳葉箭訖。將臣次當入射,而頗遲滯。上曰,莫重親臨,將臣不卽進,入門官及呼名官,皆記過。彝章曰,四軍門大將入射遲緩之由,訓將、摠戎使,則雖先出等待,而俄以試官之盡空,至於微稟,兵判之出去屬耳。似緣於改服作隊,以致差遲,而呼名官,旣以此決棍,則當該大將,不可無警責,四軍門大將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訓鍊大將金聖應,摠戎使具聖任,兵曹判書洪啓禧,御營大將洪鳳漢,將入射,分隊以進,將校多隨之。上曰,親臨事體甚重,而將校多隨入,四軍門行首執事及禁喧郞記過,盡爲驅出,使之待令於近處,射畢命拿入。上曰,禁喧郞誰也?僉曰,昨年溫科出身辛命喆也。上曰,朝已分付,而今又如此,置之無用,汰去拿出。餘皆依法。上曰,兵曹禁喧郞廳汰去。〈出榻敎〉上曰,兵曹郞廳有闕之代,卽爲口傳差出。〈出榻敎〉命召世孫宮待令醫官金壽煃、金履亨。問曰,世孫症候,卽今何如?對曰,煨栗痞滯,朝晝間三次嘔吐,而其後善飮乳安寢,今不大段,藿香正氣散,以乳道用之,似好矣。上曰,依爲之。若魯曰,日夕風寒,請早還入。上曰,然則將漸次遷延矣。若魯曰,明日又將親臨,雖延過日字,亦何傷乎?上曰,當依爲之。考試課次,取五人拆榜。若魯曰,此榜皆有文名之人,李壽鳳亦贍敏矣。雲逵曰,壽鳳,文極富贍,而爲人可愛矣。上曰,壯元爲三中乎?在魯曰,然矣。上曰,試券上之。雲逵上之。上曰,風塵日月之句,甚好矣。何不批乎?天輔曰,無別樣意思,故不批矣。啓禧曰,其句頗好,多有氣象矣。上曰,此句頗粹麗矣。彦儒曰,卄韻排律,自有程式,命官所取,只是命意,而大抵聲律,異於行詩,句成有韻響,則雖不刻意,取其韻格,亦一道也。上御批曰,句頗佳,可批矣。彦儒曰,漢喆多多有聲律工夫,見稱於儕友,今果高捷矣。上曰,果有宿工乎?彦儒曰,多有工夫矣。上曰,其人粹麗矣。若魯曰,誠然,而多傷於草土矣。上曰,李壽鳳近不檢擬乎?僉曰,姑無見職矣。上曰,其啓固不美,而見枳則過矣。益炡曰,甲子文庭任𪼛,亦爲第二矣。上曰,然乎?其爲人儘可嘉矣。上曰,居首參議金漢喆加資,之次副司果任𪼛,熟馬一匹面給,副司果吳彦賓、李齊華,前正言李壽鳳,各半熟馬一匹賜給。〈出榻敎〉在魯曰,此盛擧,而雲寶劍不備,今日則已矣。而典章之廢闕可惜矣。上曰,自明日爲之。在魯曰,必落點然後可爲也。上曰,皆以宗臣擬入。彝章曰,須下榻敎於摠府而後可爲也。上曰,明日殿坐時,雲寶劍望,卽爲書入。〈出榻敎〉上曰,殿座間,補中益氣湯姑停,理中湯依前方煎入。〈出榻敎〉若魯曰,衣襨加厚,夜中亦厚進衾具,以盡愼攝之道,何如?聖應曰,殿座差晩則幸甚。上曰,近來日出何時?若魯曰,卯正三刻云矣。上曰,以日出海外爲卯時乎?若魯曰,臣嘗往江原道,則日出極早,非如此中所謂卯時也。上曰,我國爲正東乎?對曰,江陵爲正東也。上曰,海外亦有地乎?曰日本是也。上曰,分付軍器寺,明日則立五貫,仍命拾箭,衛將所書員,當拾箭而未卽進。上曰,許多書員,何處在乎?牌頭自兵曹決棍,衆書員一時進拾。聖應曰,書員輩射訖已退云矣。上曰,書員之射畢卽退,古無是例,何云已退?曹司衛將拿入。聖應曰,此非曹司衛將之罪也,乃分軍部將之所次知也。上曰,曹司衛將何重,而歸之於分軍部將乎?訓將從重推考,衛將斯速拿入。聖應曰,衛將尋覓不得云矣。上曰,分軍部將亦無乎?對曰,分軍部將,本二人,而一出慕華館,一則受軍號出去云矣。上曰,然則明日待令。上曰,明日殿座時刻,以卯正三刻入之。〈出榻敎〉上曰,軍器寺退錚,乃鳴錚罷場。上曰,退錚而不告,何也?上還入。政院、藥房、玉堂問候訖。諸臣以次退出。
9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坐〉。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坐〉。左副承旨朴相德〈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坊〈仕〉李普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親臨觀武才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下敎曰,明日則湯劑、粟米飮,煎入于帳殿。
○彝章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臨觀武才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試所進去外,執義沈墢,掌令金朝潤,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以執義沈墢,掌令金朝潤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彝章,以文科一所應辦官,以諸試官意啓曰,昨日收券作軸之時,祕封及券末,不爲踏印,臣等始gg取g考之後,始得覺察,事甚可駭,卽令踏印。當該監試官,難免泛忽之責,而係是臺監,自試所不得循例請罰,臣等亦有未卽照檢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依啓。當該監察,事過後令該府處之,勿待罪。
○九月初七日卯時,上御春塘臺。親臨觀武才時,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左副承旨朴相德,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尹坊、李普觀,記事官沈國賢,記注官康弘濟進伏訖。上具翼善冠、衮龍袍,出御座。上曰,御將入侍。領相金在魯,藥房都提調金若魯,進前問候如禮。若魯曰,日候峭寒,殿座毛方席,何如?上曰,姑不須爲之。在魯曰,衣襨加厚乎?上曰,調攝之節,予自爲之矣。藥房提調洪象漢曰,理中湯復入若干,何如?上曰,依爲之。若魯曰,世孫問安,何如?肌熱之候漸勝乎?上曰,比昨差勝矣。御將使之入侍者,欲令入見也。雲逵曰,禁漏官累次申飭,而不爲待令,令攸司科治,何如?上曰,非但不待令,亦不知時刻,安用如此禁漏官爲?上曰,禁漏官員,令攸司科治。〈出榻敎〉彝章曰,昨日除雲寶劍,故只兵曹堂、郞各二員侍衛,今日則有雲寶劍,摠兵堂、郞,依例侍衛,何如?上曰,摠兵堂、郞,依例侍衛。〈出榻敎〉上曰,曹司衛將、分軍部將拿入。上曰,曹司衛將誰也?雲逵、若魯、在魯,同聲對曰,先正臣宋浚吉之曾孫堯和,而年今七十矣。上曰,好風神也。若魯曰,老病非復少日矣。仍白其事曰,衛將,以三十名報兵曹。兵曹署押以給,則衛將分授於部將而已。故衛將居其間,無所爲也。上問堯和曰,汝果分付乎?對曰,分付矣。上曰,衛將果分付云,拿出部將依法。若魯曰,彼鄕人何知?宜略施杖也。上曰,先正別號,稱同春乎?僉曰,然。若魯曰,當時稱浚吉爲光風霽月,稱先正臣宋時烈爲泰山喬嶽,兩人道同德合,曾荷孝廟曠世之知遇,堯和之子益欽,以抄選,今直桂坊,儘佳士也。上曰,然乎?若魯曰,私語拖及洪鏡輔姓名。上曰,洪鏡輔,分明者也。若魯曰,窮滯可憐,年僅五十餘而鬚髮盡白矣。上曰,予曾不落點,而外任則豈不可爲乎?其時同事者三人,其一誰也?對曰,趙台祥也。上曰,趙台祥最可憐。若魯曰,許采亦可人也。上曰,勵廉恥,亦王者御世之權也。在魯曰,然故不得爲其當爲之職也。若魯曰,今已十年,迄可用也。彦儒曰,勵廉之敎,聖敎誠至當矣。上見松都人告栍者,問其姓名,奬其爲人,因感古事曰,承旨書傳旨。上曰,述編豈不云乎?奬前朝之忠臣,勉繼世也。於不朝峴,若見杜門洞矣。目今松都之人,必有其孫,令本府訪問以啓。〈出榻敎〉洪若濂爲宣傳官,見枳於可否,伏地欲鳴冤。上曰,猥濫矣。使之出去。啓禧、聖應曰,彼人貌富,而多力能文,門閥亦好矣。上曰,然則何故可否不純乎?對曰,偶然有此矣。上曰,其稱冤果不異矣。御將洪鳳漢,承命往候世孫病患,歸復曰,比昨夜差勝,肌熱亦不甚,夜來頗失寢睡云,然遊戲如常,能張手而頻起立,便道幾復常矣。啓禧曰,文臣之帿箭擧案者,只是鄭彦忠、朴聖龍等三人,極爲寒心。申飭,何如?上曰,射者,六藝之一。而今日諸臣,皆以不射爲高,良可駭然,鄭彦忠外,皆無人乎?獨無媿於彦忠乎?上曰,觀武才文臣帿箭,乃是舊例,則今聞擧案,只是三人云。此亦觀國綱處,當自下嚴飭而煩稟,兵判從重推考,更爲申飭。此皆由於文臣朔試射時,試官任其自便之致,前後試官,竝從重推考。此後準巡事,另加嚴飭。〈出榻敎〉彝章曰,引儀贊引,元無試射之例,而聞年前陵幸回鑾後,有特命帿箭試射之例云。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依例帿箭試射。〈出擧條〉片箭畢後,將臣次當入射。上曰,大將呼名,將臣應名入射。上曰,訓將有畏㤼意,仍作嚇之之聲曰怕也。雲逵曰,試官金聖應、具聖任畢射後,固當卽入,而久爲離次,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閑良之呼不者,伏地請射。上曰,呼不者記過,使之入射於末端。若魯曰,御前呼不,法本決棍,彼旣呼不,而又令許射,則有關後弊,此路不可開也。上曰,然。只記過,可也。彝章曰,摠兵堂、郞,依例入侍事,命下。而摠府堂上,或有故,兵曹參議金漢喆,以昨有加資之命,故不得入參云,分付入侍,何如?在魯曰,亦有行參議,何可不入乎?況姑未下批,豈可以加資自處乎?上曰,使之入侍,可也。彝章曰,侍衛隨行久空,而摠府郞廳,皆出外不入來,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文臣輩不知其君之勤勞,任便自在,皆懸頉不欲入射,極可駭也。在魯曰,俄又問之,則不能遍捧擧案,多有不知者云矣。啓禧曰,金致仁一隊中,能射者固多,而致仁最其中善射者也。問何不擧案,則答以初不知之云。蓋有實職者,已捧擧案,而無實職者,不能盡知,理勢似然矣。上曰,此則然矣。雲逵曰,臣等以爲上敎如此,院中諸人,雖未嘗執弓者,宜不敢以不能爲辭,而皆當入射爲約矣。上命聖應曰,射幾畢。加資守令、邊將升六直赴者,皆修整以入。而邊將升六者,則書其名以入。拿入勸武軍官尹僖東、朴敦行。數之曰,汝不過一軍官,能抗王命,而終不肯出乎?決棍各三度,招入立前,問力多少,使試之。僖東,能運負五人,又立人於臂,而張臂行數周,上累加稱賞。又曰,此苦者,恨怒將臣之薦已也,目尙有突氣也。敦行自言能擧小豆二十斗矣。上曰,敦行循良者也。命行首宣傳官具善復曰,此二人中,汝知而薦之。對曰,特敎,雖無薦,亦爲之。上曰,不必然也。廳規當自守之。雲逵曰,善復,敢請特敎,極爲非矣,推考,何如?上曰,非爲是也。勿推。上曰,片箭已畢矣。騎芻呼名,馬頭立之,一芻續次放馬,前者已過五芻,而後者不卽放馬。上曰,累次申飭,而放馬太遲,分付掌武官,別定呼名官以送。時任呼名官,記過待令,遂拿入,只申飭出送。上曰,技藝之栍,宜下而高,非勸奬之意,宜高而下,亦非慰悅之意。武試官,以文試官,下栍高栍而生光,文試官,欲抑其栍,宜高而下。二栍之間,其或懸殊,或判入格與否,此豈慰悅三軍之道哉?昔韓嶠學此,亦不能學大門小門大當小當,今武試官,亦不知藝譜次第,則況文試官乎?予雖衰暮,眷眷此心,惟在軍民,彼三軍,非武臣私受,非文臣敢抑,竝嚴飭焉。〈出榻敎〉上曰,慕華館試官、差備官、各技命官,監試。〈出榻敎〉若魯曰,觀武才,明日固可畢,而再明日則當恢恢,今日早罷,何如?今日殿坐時刻差晩,而臣仰瞻天顔,則鼻端尙有寒氣,臣心切悶迫矣。必趁日未入前撤罷,何如?上曰,當依爲之也。若魯曰,粟米飮進御乎?上曰,或慮前頭無可進者,故姑慳惜不進矣。上曰,拳法是兼乎?聖任曰,非兼也,乃元技藝也。劍及槍戟之屬,皆是元技也。上曰,劍者,諸技之宗,能用劍,則他術亦可推及也。對曰,然。聖應曰,臣招問呼不擧子尹鼎呂,則以爲昨日旣射柳葉箭,今日又射片箭,考閱本箭,則可知實狀云。而倉卒考箭未易,故取考試冊,則一冊只書不字,二冊則初無懸錄,然其入射而非呼不,則似分明,故敢達矣。上曰,然則呼不擧子記過勿施,執冊官推考。〈出擧條〉上曰,明日殿坐時刻,以卯正三刻入之,開門差早。〈出榻敎〉若魯曰,湯劑及粟米飮,今日煎之,明日早入之。上曰,依爲之。上還入。政院、藥房、玉堂問安訖。諸臣以次退出。
9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坐〉。左承旨吳彦儒〈坐〉。右承旨權一衡〈坐〉。左副承旨朴相德〈坐〉。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坊〈仕〉李普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自三更至五更,電光。
○觀武才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明日親臨觀武才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在外,執義沈墢,掌令金朝潤、呂善應,持平李萬恢牌不進,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執義沈墢,掌令呂善應、金朝潤,持平李萬恢,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沈墢,掌令呂善應、金朝潤,持平李萬恢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泰耆,以義禁府言啓曰,傳敎內今番此擧,卽慰悅,文武奚異?飭勵已行,不可久滯。今番文臣庭試時禁推人,以不應爲律施行,令該府重勘人,以制書有違律勘律,竝放送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則《大明律》不應爲條,凡不應得爲而爲之者,笞四十,制書有違條,凡奉制書,有所施行而違者,杖一百,名例云,犯私罪,笞四十收贖,附過還職,《大典》推斷條云,凡私罪杖一百,告身盡行追奪云。今此時囚罪人朴道源,以不應爲律,笞四十收贖,附過放送,安相徽、李厚達、趙榮弼、申大脩、李啓昌等,依下敎,以制書有違律,各杖一百竝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勘律放送,何如?傳曰,允。
○九月初八日卯時,上御春塘臺。親臨觀武才時,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左副承旨朴相德,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尹坊、李普觀,記事官沈國賢,記注官康弘濟進伏訖。上具翼善冠、衮龍袍,出御座。上曰,騎槍交戰,例拔其刃,束綿於杆頭,名以靑朱墨泚之,以相點之,先朝之命創始有意矣。渠輩當自着弊單狹gg夾g袖衣以來,而前者不此之爲。今番則依例擧行交戰者,馬過三芻,而堂上鳴錚以退之。上曰,何故鳴錚?看勢敎鍊官對曰,馬鈍而先絶也。上曰,馬未入初芻而橫逸者,能復使直入則用之,以此分付。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曰,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領相金在魯曰,寢睡若何?上曰,安穩矣。招兵判洪啓禧命曰,柳片鞭芻帿箭之賞,明日帳殿,當先施,以此擧行,禁、御兩營標下已畢者,當先施賞,而訓局則尙有銃在,姑後之。問訓將金聖應曰,卿曾參軍職試射乎?對曰,曾於丹楓亭試射時入參矣。此外人所稱瑞葱臺也。自暎花堂創建,而瑞葱臺遂廢矣。此處以常見之,故不知爲勝,而以地理言之,蓋絶勝矣。魚水堂以上,則似深峽,而至此則極開野,明秀可愛也。聖應曰,然。啓禧曰,罷此後,當爲中日私習矣。中日私習事,前已仰達出擧條,而其時注書,以傳命出去,只憑傳聞而書入,故但以依爲之啓下。其後大臣以爲,中日不爲私習,爲可惜,請復古,自上有特行中日習射之敎,擧條改付標以入之意,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啓禧曰,明日政事,邊將除授承傳,當爲擧行,而邊將時無窠闕,何以爲之乎?上曰,以前頭都目窠闕,推移塡差。啓禧曰,前頭邊將,有十月十二月,或明年二三月瓜滿者,不計其豐薄,一以到任日子爲次。若當出三窠,則限第三窠取用,當出四五窠,則限四五窠取用,何如?上曰,儘好矣。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今番此擧,卽慰悅,文武奚異?飭勵已行,不可久滯。今番文臣庭試時,禁推人,以不應爲施行,令該府重勘人,以制書有違律勘律,竝放送。〈出榻敎〉上曰,此人輩捧原情難,王者所不必聞也。渠當以何辭爲原情乎?必稱眩症。然豈可乎?安相徽則非也。雲逵曰,朴道源呈券後,分明行四拜而去云矣。僉曰,爲其難以空紙呈之,故然,安相徽則必有曲折,而意其以仍封祕書爲未安,故欲自現而拆封以呈之也。判義禁金聖應曰,禁推勘處者,放送有命,而制書有違律,乃杖一百,奪告身,則決杖後可放,何以爲之乎?上曰,旣命放送,則只當放之。文臣,何可杖也?如安相徽者,杖之則能堪乎?綾昌君橚曰,近來廚院砂器無形,自前聞之,燔造官雖欲着實爲之。非但匠人輩,多不善燔,昆陽掘土,可燔十竹者,以燔百餘竹,故器樣不好,漸不如古,實爲嘅然。至於內局御藥所盛器公事,一朔之內,不啻百餘張,而無以責應,誠難矣。臣曾見本院朝房樓上庫,砂器之積置如山矣。今則內庫無儲矣。副提調吳彦儒曰,提擧以砂器事,旣發言端,則臣雖一時例兼,亦有所懷,敢達矣。向聞見差分院郞之言,分院,以廣州府許多官用器之無數責出,不能支堪,將至移燔之境云。莫重御燔,事體何如?而因本府之侵責,不能安接燔造,則殆不成事理矣。臣以藥院代房,知其濫入之弊,曾經廣尹,故亦習知私燔及濫責之弊矣。內局正入之外,預差甚多,廣府公用器價,校吏輩初不出給,白地責納,雖以昨年言之,其無價濫徵,至於數百竹之多云。吏胥輩憑藉官用,肆然侵責於燔所,使至殘匠手,至欲移燔,事之可駭,莫此爲甚。此後如有不給價濫燔白徵之弊,自本院草記論責之意,出擧條,分付,何如?上曰,此後若有如此之事,廚院草記嚴飭。〈出擧條〉在魯曰,會寧府使鄭暘賓,以其父曾爲此任,死於任所,故不欲赴云。在法,固不當以此許遞,渠之再次陞擢,而終未赴,誠冤甚,然論以人情,亦難强令赴任。卽今交代甚急,又連値凶年,本府事多可悶,速遞出代之意,分付,何如?上曰,暘賓於守令,逢屯卦也。上曰,今聞大臣所奏,會寧府使鄭暘賓,難以强令赴任,許遞,其代明日政擇擬。〈出榻敎〉上曰,慶興府使金柱岳,除歷辭,卽爲辭朝。〈出榻敎〉上曰,此時北道守令,不可數遞,富寧府使徐志修,鏡城判官柳東垣,勿罷,從重推考。〈出榻敎〉上命聖應曰,此去北營近,鼓聲相聞矣。鳴鼓試射,則豈不聳動乎?須勸之也。在魯曰,聖意欲令以身勸之也。上曰,近來武弁,着貼裏乎?聖應曰,着之矣。上曰,卿亦着之乎?聖應曰,臣於公故,則着朝衣,營門出入,則着貼裏,而私事出入,則不過族黨家而已,故果不着矣。上曰,訓將敢以不着貼裏之說,仰達於筵中,極爲非矣。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咸寧君朴纘新,以帶礪勳臣,年八十騎芻得中,其涉可嘉,特爲加資,摠戎使具聖任,以六十老將,亦爲得中,熟馬一匹,特爲面給。〈出榻敎〉在魯曰,朴纘新今加一資,則爲府院君矣。上曰,今年七十五矣。豈望加資乎?在魯曰,又有觀武才,則安知不又來得中而加資乎?上笑曰,卿如是遠期也。又待觀武才,則將五年,八十老人,何可待此乎?在魯少退。上目送之,謂若魯曰,卿見其步屧,强健如此,雖政院之役,足可爲也。自家如此,其遠期朴纘新不異也。象漢曰,爲人甚勤矣。上曰,何如?若魯曰,居家,一家婦女之小小酬應,皆自爲之,不以代人矣。上曰,其寓心於此等事,而不自弛放,故有以忘老而强健如此乎?又曰,領相之爲人甚細密,金致仁輩,應多難處者矣。進五衛將李光遇。問履歷。對曰,丁酉溫幸時,登科過虞候矣。上曰,何以加資?對曰,曾往北兵營,以捉虎爲堂上矣。上笑曰,爲民除害,善也。問啓禧曰,卿年幾何?對曰,癸未生也。上曰,少年也。象漢曰,然。極是少年也。上曰,卿年幾何?對曰,辛巳生矣。上笑曰,辛巳之與癸未,只爭數年,不可謂人爲少年也。啓禧曰,臣與彼重臣,有私相酬酢之說,而猥屑不敢達矣。象漢曰,於諸臣中,初進見殿下者,無先於臣也。上曰,然則當先數之乎?啓禧進守城節目及城中地圖。請鳳漢同入侍。上覽圖曰,予嘗不知道里,今見圖曉然矣。啓禧曰,此草本也。自上欲覽仔細之本,則謹當別作一本以入也。鳳漢入來,聖應亦進前。上下笏記,命鳳漢讀奏之。上曰,此如戶錢則可悶也。啓禧曰,此則無利害者也。上曰,以五部均分以屬之乎?對曰,然。至令民聚石立標之論。上曰,此則必爲民弊,除之,可也。民若不能擧行,則將以大棍決之,豈可堪乎?僉曰,不至是也。上曰,向來拾蟲,亦有弊,況此乎?啓禧曰,欲使足目俱到,以知信地也。聖應曰,此非身役也,何難之有?上曰,雖聚石以標之,豈能常在一處乎?鳳漢讀未畢。上曰,姑退。冬至正使洛昌君樘,以使事,有稟定事,來詣請對。上命引見。樘曰,近來行中,八包之大縮,其來已久,而每於使行時,多有難便之端。八包稱量之時,亦有紛紜之弊,其在事體,極涉苟簡。灣府之入送雜物,亦以八包例,稱量入送,則便是八包中物也。而不入於行中八包,自灣府專當收稅,事涉不當。今亦依再昨年領敦寧趙顯命使行時例,灣府雜物,竝入於一行八包中,而八包充數後,其他剩餘,則屬之灣府,似合事宜,以此定式施行,何如?在魯曰,以銀八包不足,故欲以雜物,八包充之,其亦出於悶迫之致也。領敦寧之行,旣已爲之,則許之,似好矣。上曰,此苟簡也。原任之意,何如?若魯曰,雜物之折銀充數於八包者,非古例,近來創出之事,而事甚苟且,誠如聖敎矣。且不無弊端,然近來銀路甚貴,數次使行,皆用此例。今雖不得防塞,至於定奪筵中,以上敎許之,事體極涉不當矣。譯官之求望漸大,又不欲自灣府收稅,而盡歸於八包之銀,則欲以天銀,爲或雜物折價。丁銀之數,比準天銀,而必爲加計,故二千兩八包,增至於二千數百兩。八包銀,本無定以天銀之法,則何可以丁銀折價,而準天銀加計乎?此則事甚不當。故臣在廟堂時,防塞加計之規矣。近見備局公事,因譯官輩所志,還許加計。廟堂事重臣見,未必得是,臣非干涉廟堂之時,故雖不爭難,終未知得宜。而旣充於八包之數,則灣府收稅,似不必爲矣。令廟堂更加商量,而許否宜矣。在魯曰,八包若不許入天銀則可也。旣許天銀、丁銀之竝入,則幸得天銀者準數,而堇得丁銀者未準數也。是以丁銀加計,自古流來定規,今何可猝然防塞?致有不均稱冤之弊乎?上曰,令備局,稟處。〈出擧條〉樘曰,灣府刷馬驅人之入彼中,些少弊端,自古有之。而臣於再昨年奉命出疆時,依例奉成冊點考後,入往北京。留館之日,刷馬驅人數名,以負債於商胡事,不但種種來侵於行中,末乃至有呼訴於臣所之境,聞來不勝驚駭。使任譯輩,爲先捉致驅人等査問,則負犯驅人輩,知機逃躱,故臣等不得已堇堇彌縫。年每年使行,輒値此患,則前頭必有大段生梗之慮,誠極可悶。臣又當今年節使之行,故敢此仰達。自今以往,令廟堂各別嚴飭灣府,刷馬驅人等,修成冊報行中之際,依京騎兵成冊例,嚴立科條,當使行入柵後點考之時,或有換名入去之事,則依犯越例,直馳境上梟示之律,以杜日後無窮之慮,何如?上曰,一律則過矣。大臣之意,何如?樘曰,若不論以極律,則此後驅人等,換名入去彼中,生梗之患,恐難堤防,故如是,仰達矣。在魯曰,只以換名入去,施一律則似過,而到彼後負債者,若不別樣嚴律,則恐復有前日淸債之弊。至於領將、灣尹,亦當有差等論罪矣。上曰,令備局消詳,稟處。〈出擧條〉聖應、聖任、啓禧曰,取考試冊,則李相蕃不中,而以柳葉箭二中懸錄,宣傳官卞至健,亦不中,而以片箭一中,入於單子。至下賞典,有姓朴者,而誤以柳字書之,參試官固不免不察之失,而臣等亦不能詳審,惶恐待罪。上曰,勿待罪,參試官從重推考。〈出擧條〉彦儒曰,入格擧子招入時,兵判自外不善區別,未入格者,混同入來,事體未安。兵判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明日先試帿箭後施賞,騎槍交戰差晩來待事,分付。啓禧取進帿箭擧案曰,尙有懸頉者,當復修整以入矣。上覽引儀趙載種名曰,此誰也?雲逵曰,故有趙龜命者,文章士也。載種,其庶子也。若魯曰,早死無子,只有此人,取領敦寧子子之也。上曰,可憐也。謂只以此遺種,故名之如此也。此予入學時將命也。因歎曰,古稱爲入學將命者,必入閣,若趙相愚、李觀命是也。自予以後爲將命者,皆不能然。南有常、尹得敏,皆已故,甚可惜也。雲逵曰,臣之高祖故監司臣龜錫,亦爲顯廟朝將命矣。上曰,何官?對曰,官止全羅監司矣。上曰,然乎?在魯曰,慕華館試畢,則當行賞,其應赴者固當赴之,而直赴太多矣。上曰,已有前例,安可已乎?啓禧曰,禁衛中軍趙東晉,旣以親臨觀武才,筵稟差出。觀武才未畢之前,雖不得許遞,而其情難安,終不可勒令行公,從當許遞。而可合亞將者,甚爲苟艱,極爲可悶矣。臣本不欲仰請陞擢,而大臣請遞會寧府使鄭暘賓時,以其再次陞擢未赴爲冤。如此之人,陞用亞將,亦似無妨,下詢於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在魯曰,鄭暘賓久次地望,俱可陞矣。上曰,中軍有闕後,陞差,可也。〈出擧條〉上曰,旣至停封之限,故諸道誕日物膳,鱗次來到,而惟咸道之民此心,豈以賑畢而弛乎?況今年穡事,又將歉焉。本道三名日方物物饍,限明秋仍爲停封事,分付。〈出榻敎〉上曰,明日開政。〈出榻敎〉上曰,堂上軍官金壽鼎,別軍職除授。〈出榻敎〉上曰,明日殿坐時刻,以卯正三刻爲之,開門差早。〈出榻敎〉上曰,趙東濟之志誠善,故使爲節目矣。節目則固好,而拾石之論則不緊矣。使防民爲之,豈不以爲苦乎?守社之計,反爲虐民之歸,此節目撥gg拔g之,只宜成出成冊,使知某處爲某字內,則好矣。我國人少勞則怨之,拾石必有害矣。向者環慶殿,有聚石矣。內人輩皆收去。內人尙如此,況民人乎?此如可以常存而爲標,則明倫堂材瓦,當無失矣。大抵法貴順便也。在魯曰,然則此節目當撥gg拔g。上曰,此後部官領率赴之,而若臨時不能,則當用軍律,以此申飭。啓禧曰,空言難信,用小冊子,印出一圖子以行之,則似好矣。上曰,好矣。啓禧曰,圖上以數行文字,記識以行,則好矣。上曰,小圖子有易失之慮,錄此以上數條,以示予意好矣。啓禧曰,以御製文字弁之,竝刊以行,則可以重其傳而無遺失之歎。又必人人印去,其在印布之道,亦儘好矣。上曰,第不知無逃走者否,三門外人,能入來共守乎?若魯曰,未信上意能固守,故或恐狼狽而走耳。苟知上意將固守,則必相守而不走矣。上曰,近來人心,盡見之矣。走則士夫當先走。三門外士夫,尤無據,必先走也。其人存則其政擧,此後事予何以知之?還入內。政院、藥房、玉堂問安罷後,諸臣以次退出。
9月9日
编辑都承旨未差。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坐〉。左副承旨朴相德〈坐〉。右副承旨南泰耆〈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坊〈仕〉李普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卯時,雷動。午時,雨雹,狀如小豆。
○觀武才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在外,執義沈墢,掌令呂善應、金朝潤,持平李萬恢牌不進,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目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執義沈墢,掌令呂善應、金朝潤,持平李萬恢,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沈墢,掌令呂善應、金朝潤,持平李萬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泰耆,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進,參判李宗白病,參議尹光毅進,都承旨趙雲逵進。兵批,判書洪啓禧進,參判韓師得,文三所試官進,參議金漢喆,侍衛進,參知朴弼幹,侍衛進,左副承旨朴相德進。吏批啓曰,玉堂及春坊講書院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會寧府使今當差出,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上曾經閫帥,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黃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本州以營下劇邑,素稱難治。他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成天柱爲司諫,任𪼛爲副應敎,鄭弘淳爲副校理,金致仁爲副修撰,兪彦述爲輔德,金善行爲兼輔德,尹得養爲左贊讀,李春躋爲工曹判書,申晩爲判尹,元景夏爲觀象監提調,柳宏爲兵曹參議,任𪼛爲兼西學敎授,金致仁爲兼東學敎授,金善行爲兼南學敎授,韓命輿爲吏曹佐郞,黃榏爲黃州牧使,金聖休爲南平縣監,金範魯爲甲山府使,鄭琂章爲刑曹佐郞,愼爾復爲慶尙都事,李彦燮爲會寧府使。世孫師朴文秀,世孫傅元景夏,海溪君𪹯今加綏德,密安君焍今加中義,行茂林守塘今加明善,朴纘新今加崇政,具聖任今加崇政,鄭斗三今加正憲,金夢錫今加嘉義,黃潤興今加嘉義,元顯道今加嘉善,柳台垕今加嘉善,朴尙謙今加嘉善,李興品今加嘉義,以上親臨觀武才時,騎芻帿箭等入格加資事承傳,金漢喆今加嘉善,文臣庭試壯元加資事承傳,李重庚爲都承旨。
○兵批啓曰,卽接宣傳官廳牒報,則新除授宣傳官洪若濂許參時,可否不順云,依例汰去,薦主定平府使柳惠基,亦爲罷職,以懲其誤薦之罪,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翊衛將金元衡,忠壯衛將兪命得,近得輪疾,症情危篤,萬無供仕之望云。宿衛輪番之任,不可等待其差復,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漢喆爲同知,安益煥爲訓鍊判官,愼爾儀爲侍直,加里浦僉使徐義敦,法聖浦僉使金鍍,廣梁僉使方斗芳,古今島僉使李景夏,登山僉使柳興道,臨淄僉使李翼道,古群山僉使柳台垕,薺浦萬戶吳敏周,安骨萬戶趙得琦,舒川萬戶卓世萬,所己萬戶李泰郁,長峯萬戶趙駿逵,植松萬戶高聖輝,以上三中四分,邊將除授事承傳,金重萬爲兼五衛將,趙載鎭爲兼司僕將,田萬夏爲訓鍊主簿,吳正朝爲武兼,武兼單宋必明,訓鍊主簿單田昌雨,副護軍鄭暘賓,副司直嚴瑀、李𪻶、鄭履儉、元景淳、尹得載、宋昌明。
○朴相德啓曰,新除授會寧府使李彦燮,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吏曹口傳政事,李壽鳳爲吏曹正郞,李瑨爲禁府都事。
○以備忘記,傳于彝章曰,今下弓矢,慶興府使金柱岳處給送。
○朴昌德,以禮曹言啓曰,今九月初八日親臨觀武才入侍時,傳曰,旣過停封之限,故諸道誕日物膳,鱗次來到,而惟咸道之民,此心豈以賑畢而弛焉?況今年穡事,又將歉焉。本道三名日方物之膳,限明秋仍爲停封事,分付事,命下矣。咸鏡監司封進大殿所封方物物膳,依中宮殿、世子宮所封方物物膳,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一例擧行。大王大妃殿所封,慈聖體昔年恤民之意藹然,體慈聖,亦爲停封。
○吳彦儒,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敦寧趙顯命八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旣遞相職,冒受常祿,實非廉義之所敢領受,不勝惶恐之地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判府事鄭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上煩徽旨,至於此久,而終無領受之勢,辭渴意窮,不知所措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泰耆,以吏曹言達曰,卽接禮曹移文,則佐郞黃處浩,親病甚重,勢難供職,正郞李象靖,除授後過限未肅拜,竝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達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咸鏡監司狀達,大殿誕日進上物膳中,蒸昆布不得封進,不能檢飭之失,在所難免,惶恐待罪事,令于泰耆曰,勿待罪事,回諭。
○彝章,以慕華館觀武才殿試差備官,以命官意啓曰,今日試放時,武藝別監李永祥,一放兩丸俱中,奸狀現露,移送秋曹,依法科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耆,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參上都事金爟,身病猝重,勢難供職,不仕。而當此科場禁亂官分差之時,不可不變通,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達曰,畿內有賊黨譏捕事,軍官軍士發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咸鏡監司黃晸書曰,伏以臣,少而無能,本不肖似,老益多病,轉成癃痼,閑司漫職,尙難勝任,筋力奔走,固已斷望。迺者北臬新命,儼及於病伏叫苦之中,臣誠驚惶感激,繼而悶蹙罔措也。方岳之任,孰非不重,而至於北路,卽我聖祖興王之地也。以周之豳岐,漢之豐沛,西北抵于鴨綠,東北抵于豆滿,鎭撫之方,防守之策,比他道益自別焉。前後居是職者,率皆極一時之才望,任北門之鎖鑰,則朝家之自古難愼,意非偶然。況幅員之廣,旣最於八路,人民之衆,不下於兩西。臣於頃年,亦嘗奉命而往來矣。人情物態,知之甚詳,民習則獷悍,而實有難制之慮,風俗則斁敗,而亦多可駭之擧。伊後荐飢,民失恒産,則其民之益頑,其俗之漸渝,可推而知矣。然而得保軀命,免爲溝中之異物者,莫非我聖上撥粟督運,至誠賙恤之德,絲綸之惻怛,筵敎之蕫飭,人孰不感歎而欽頌也哉?不幸今秋,又値大無,蟲鼠之變,霜雹之災,田疇蕩然,餓事方急,疹癘竝作,死亡相續。目前濟活之策,當如救焚而拯溺。此時按察之任,撫摩之政,宜付之於風力峻發望實茂著之人,方可以救活累萬餘蒼生,鎭服數十餘州縣。而若臣者,特老拙之一措大耳。今忍以不堪當之任,最難治之地,擧而畀之,其何能發謀出慮,區劃賑政,櫛垢陟幽,糾正風俗,以副我聖上委畀重寄,隱恤窮民之盛意也哉?今若不量才力,猥自擔着,則此何異於蚊蝱之負山,蚷蛩之馳海?而終必至於僨國事而重罪戾,豈不大可懼哉?且臣三朔毒痁,幾死僅生,餘症澟綴,尙無生人意色,眞元積虛,百疾交攻。種種醜惡之症,雖不敢盡形文字,忽自日昨,又爲薄寒所中,頭眩肢疼,喘急氣短,執粗而不臧,交睫而不眠,委頓床席,昏不省事。以病則旣無作氣遠赴之勢,以人則又無一分堪勝之望。玆敢略暴必辭之義,敢瀆蓋高之聽。伏乞离明,察微臣之才不耐職,念至懇之讓非飾外,速許遞改,以重藩任,以安私分,千萬切祝。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速欽哉。
○忠淸監司李益輔書曰,伏以臣情勢,則實無抗顔按道之勢,病狀,則尤無强策理務之路。而大朝特仍,蓋出於漁鹽稅釐正間事,則此固民國大計,且義同往役,不敢言私,駄疾發巡,右沿諸邑,遵海循浦,採探便否,改定三稅。昨纔還營,而宿痾倍劇於涉月驅馳之餘,新𭼞又添於沿海瘴霧之中,諸症越加,澌頓昏綴,無以振作。稍俟少間,收拾精神,釐正稅案,修報均廳,而臣固當遞之人,不宜容議於他。而第目下民事,竊有所萬萬矜惻者,故不得不仰陳,唯願邸下裁處焉。道內農形,臣於今番巡路,詳細審察,則早移秧不被災之畓,足可謂之小農。而今年大水,挽近罕有,錦江下流公州、定山、扶餘、石城、恩津、林川等邑,則三次水浸,各穀無不腐傷。雖有餘秧,所謂蝕穀之蟲,又從以折莖落穗,只存空藁。沿江左右數百餘里,便成赤地。洪州、海美、泰安、德山、禮山、平澤、牙山、新昌、溫陽等邑,則以浦沙之外,初不落種,殆十之三四。臣行到處,老少成群,擁馬泣訴,擧懷離散之意,景色遑遑,所見愁痛。臣多般曉諭,使之安頓。而此外列邑,亦多有陳荒廢棄者,蓋大歉餘民。且値昨冬今春無前牛疫,及其耕作,無由備牛,以人代犁,一人十日之作,不能當一牛一日之耕,故廣野大坪,間多荒廢。非獨右沿如此,左道亦然。六月以後,牛疫又復大熾,如干所存者,無遺盡斃,方當秋耕,耕墾無路,嗣歲之憂,亦甚不細。而卽伏見年分事目,則本道結摠,至比於己巳,己巳則無他災害之中豐歲也。以蟲風水雹海溢等災言之,不可比之於己巳。況今未耕之畓,如是夥然,而又不許災,則民何以聊生乎?至於豆太,雖未免失稔,而此則再飜之田,不可擧論。若夫木花,旣非再飜,又被慘凶,平年百斤所摘之田,未滿十斤之數,此亦不可無災名。而尤爲哀矜慘怜者,乃初不種之畓也。朝家若不顧恤而別加變通,則廢農失業之民,擧將至於逃散之境,思之及此,寧不渴悶?仍伏念大朝,深軫白徵之弊。昨年有査陳減稅之命,爲道臣者,目擊此遑急之狀,泯默不言,不思所以救活之策,則是上以負聖上爲民之德,下以孤一路生靈之顒望。臣豈忍爲此哉?矧當均役廳方議結役加出之時,又徵陳畓之稅,則民情之冤怨,尤當如何?以各邑所報災結計之,則雖略略分排,加劃六十餘結,然後庶可精抄給災。伏望邸下,亟令廟堂,參酌本道事勢,依所請準數劃給,以爲及時分俵,則非但臣之幸也,誠一道萬姓之大幸也。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廟堂稟處。
○九月初九日卯時,上御春塘臺。親臨觀武才時,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吳彦儒,左副承旨朴相德,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尹坊、李普觀,記事官沈國賢,記注官康弘濟進伏訖。上具翼善冠、衮龍袍,出御座。領相金在魯,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進前問候如禮。上曰,一樣矣。象漢曰,湯劑已煎矣。入之乎?上曰,入之。若魯曰,今日陰濕,早進,何如?上曰,依爲之。兵判洪啓禧曰,帿箭試記,已釐正矣。上曰,大將先射,次宗臣,次儀賓,次承史,次文臣,次引儀。啓禧曰,何以爲之乎?上曰,摠管及在外大將戎服,其餘皆朝服。宣傳官入告曰,擧子六兩一矢,中着松枝,何以爲之乎?上曰,尺量至樹下,尺之未準步數。在魯曰,使不着枝,不知當得幾十步。上曰,《語》云射帿當中帿,彼當直射,何爲中技乎?啓禧曰,六兩二矢四十步以上,一矢三十步以上者,出身加資,閑良直赴。三矢三十步以上者,弓臺同介二矢堇四十步,一矢三十八步者,古有直赴之例,而臣以爲豈有適中如此者,初不入錄於笏記中。今有適中此規者,何以爲之乎?上曰,先朝已許直赴,今亦依此爲之。上曰,金致仁入射乎?相德曰,當射,此人素稱善射,洪樂性,亦善射,而方在罷職中,故未入參矣。上曰,其父亦射乎?象漢曰,本非可以呼不者,而今有臂病,不堪射。然第將入射,金致仁、金相福、金善行輩,本善射者也。上曰,金相福似不能射。象漢曰,不然,是本善射,故御將亦入其中而能射。上曰,帿箭畢後,騎槍次當,試使之待令,而其法都監錚手、鼓手入來,待令看勢。敎鍊官立而指揮,騎槍者一隊,放馬上去,堂上鳴鼓,則又一隊迎上去,依此擧行,先騎槍,次馬上偃月刀,次馬上才,次雙馬上才。訓將金聖應曰,若先月刀,則馬疲不堪,再騎奈何?上曰,然則月刀雖値日暮,猶可見之,馬bb上b才、雙馬上才先試,可也。承旨入射。上見雲逵射曰,不善射者,見彦儒射曰,射法不好,聞尹坊呼名,是爲人精矣。啓禧曰,御營騎士高聖輝,取考試冊,則三中四分的實,而誤以三中書之,故敢達矣。上曰,高聖輝改付標,封箭官推考。啓禧曰,臣取考所封箭,謄出一通矣。考見則箭記亦以三中四分書之,然則亦非封箭官之罪也。上曰,然則何故如此?啓禧曰,似是傳唱之誤也。上曰,然則試官及宣傳官,從重推考。〈出擧條〉相德曰,假注書尹坊,出入頻數,出又不卽入來,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試官當出騎槍交戰之栍,而試官出外不入,出外試官推考。〈出擧條〉若魯曰,日晩矣。水剌進御,何如?上曰,當進之。吏判李天輔曰,講書院官員,以玉堂差出,故擬望極苟簡,依春坊例,實官則以兩司通擬,何如?上曰,兼實官依春坊例,而各別擇擬。〈出擧條〉上曰,方下寶班賞敎旨,當先安寶,尙瑞院官員,使之促入,開政催促。將頒文庭試賞典,呼名已出,而金漢喆不卽入來。上曰,呼名出,則當卽應上座,而尙不待令,駭然矣。在魯曰,似是兵曹不善擧行之致也。文臣五人者,皆序班上座,而傳敎未卽書入。上曰,開政已久,傳敎何至今不書入乎?何不連督之?承、史相續催促,前者未入,而後者又出,如是者累矣。上曰,何故遲滯?斯速問啓。相德曰,吏郞未卽入來而然云矣。上曰,吏郞誰也?問啓。相德出去,錄有故無故及進不進以上之。上曰,吏曹堂上從重推考。當該吏郞,令該府勘處。〈出榻敎〉上曰,吏曹當該郞廳,事過後先罷後拿。〈出榻敎〉上曰,近來吏郞之慢蹇,莫此爲甚。受由頻數,故曾已申飭,則佐郞李朝望,今聞受由云,卽其地投畀。〈出榻敎〉上曰,吏曹正郞李堉,事過後投畀。〈出榻敎〉上曰,吏曹郞廳有闕之代,卽爲差出。〈出榻敎〉上曰,昨日開政命下,則日晩爲之,此專由於當該承旨不能,申飭之致,當該承旨遞差,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上曰,新除授都承旨卽爲牌招。〈出榻敎〉上曰,六兩畢試已久,而試記尙不修入,結束色書吏及兵曹書寫,令本曹決棍。上曰,注書出位,而言不緊矣。推考。〈出擧條〉軍門,以各技入格,疊受弓矢者多。上曰,凡賞無疊受,而惟弓賞爲疊受,蓋重之也。宣傳官、入門官,以罪拿入。敎以此爲慰悅,故不罪,命拿出。在魯、若魯曰,彼旣以慰悅而不治,都承旨、吏郞處分,亦爲分揀,何如?上曰,固將處分,而姑遲之,欲盡今日而爲之。大臣預請之,予實嘅然也。事關文蔭,則必先出而請之,何如是護乎?本欲處分,大臣如此,寧不爲之也。予之此擧,爲慰悅武士,非慰悅文官也。我國文蔭,大抵驕蹇,予嘗痛之,朝鮮豈文蔭之國乎?渠輩有如此形勢,豈不爲此乎?其君服理中湯,而勉强爲此,日晩始開政,此何道理乎?遂命判義禁金聖應曰,投畀者當日內押送,判金吾素遲緩,卽卽擧行。上曰,文二所試官,竝從重推考。〈出榻敎〉上曰,入格單子誤付標中官,從重推考。〈出榻敎〉試官具聖任,以出外,旣命推考,而未卽入來。上曰,摠戎使具聖任,從重推考。〈出榻敎〉拿入禁喧所。李彦霖數曰,汝敢率書吏、軍士,往來御前乎?敢肆驕蹇於其君之前乎?決棍五度。啓禧曰,今番觀武才時,邊將除授之類,當一依承傳用之。而僉使窠中,加里浦、法聖,責任甚重,不可人人而授之。雖見其人,未必眞知其能否,而依久勤坐起例,一一招見後,此兩窠則就其中極擇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綾昌君橚曰,西淸守煋,當初付職時,以西淸副守,似當啓下。而無副字,分付該曹,添入副字,何如?上曰,分付該曹,依綾昌所達,西淸守爵號,入副字,可也。〈出擧條〉上曰,辛未昔年事,于今復行,追慕之心一倍,事當遵昔年愛恤之意,抒幾月憧憧之心。慕華館入格人,其欲親臨頒賞,而宿症欲作之中,强氣連日,復難强作。予之調攝處,近於明政殿。慕華館畢試後,武士殿庭,軍兵門外,依舊例中官、承旨,眼同頒賞,今日未及施賞者,亦爲一體擧行。〈出榻敎〉上曰,新除都承旨牌招入侍之命,在於申前,而夜已深,尙無動靜,承牌之稽滯,莫甚於近日。而今日事體,尤爲寒心。當該承旨遞差,下吏令攸司從重科治。〈出榻敎〉上曰,昨已下敎。今番此擧,專爲慰悅,以予衰暮。初命下之日,豈意今行?恐或暮年欺三軍。此心日夜憧憧,武士、軍兵,幸不沾雨,氣亦少歇,今乃畢焉。而今而後,庶不欺三軍。昨日下敎之後,今日處分,不可異同。開政命下之後,趁不擧行,爲今痼弊,而今日尤爲寒心。且吏郞爲該郞之後。初則無異騎郞。近來其所自重若前,四郞之中,只有一郞,不遵申飭,今日下敎,烏可已也。然非昨日下敎之意,李朝望、李堉,特寢投畀之命,竝施告身三等之律。〈出榻敎〉上曰,騎芻賞典,次第擧行。若魯曰,欲班gg頒g此賞,則必致夜深矣。上厲聲曰,致此夜深者,吏郞之罪也。予見沮於吏郞,以至犯夜,而在吏郞則護之,在予則促之,豈可乎?若魯、象漢曰,明日早許入診,何如?上曰,予今日以後,無復爲人君之心矣。昔年觀武才,三日以後,則技藝亦使命官爲之,其餘盡爲出試慕華館。今番則畢試技藝,而一心惟在今日矣。或慮雨以妨之,幸而不雨,軍民得免沾濕,今已事畢,此心已釋矣。今後欲臥,此後事予不知矣。卿等已知予心,何爲苦爭也?象漢曰,臣等之事殿下,猶殿下之事天,天若有非常之垂象,則殿下唯當盡誠對越,豈可諉之於天意如此而置之乎?臣等雖知聖意如彼,而亦當務積誠意而已。若魯曰,雖決棍,臣決不敢奉承也。上曰,豈有決棍大臣之道乎?若魯曰,殿下豈以大臣視臣乎?上曰,予乃今言之如此。而其爲國乎?一幺麽監察,乃敢慢蹇,有中矢者,使監的官伏地,其慢蹇如此,而猶爲營護,不亦怪異乎?痰凝腰下,前症欲發,今日如此者,非所期也。今已事畢,當休矣。明日若許入診,則將見困,豈不苦哉?象漢曰,四日殿坐,勞動已多,聖體恐有傷損,明日則臥內召見,亦無不可。僉曰,臥而見之,何傷乎?上曰,今日以後,則以臥爲定矣。若魯曰,明日必許入診。象漢曰,明日入診,聞醫官言,議定當否爲好。上曰,湯罐公然懸口乎?姑爲休息,豈不好乎?以予則用盡死力。而今日果少勝,還可憎也。若魯、象漢曰,殿下何爲發此敎也?上曰,困予則豈不苦哉?若魯曰,勢當困之也。象漢曰,四日陪侍無事,心誠歡樂,而思明日以後事,切悶悶矣。上曰,此後予當臥,予之自强,不過數日也。與知申,同事四日矣。前望單子,本欲置之,方當擾劇,言非其時,而出而護之,予甚嘅然矣。若魯曰,臣等待罪藥院,此臣等欲死無知之地也。象漢曰,臣等旣待罪本院,則調護聖躬,卽臣等之職也。此而不能盡其道,則安用留臣等爲哉?上曰,予心已堅矣。若魯曰,譬之爲子者,不當言死於其父之前。而臣實欲今日退歸,得何樣疾病,全無知覺也。象漢曰,以上下情理,推移言之,豈不當許診乎?若亟許本院入診,則自無上下相持之難矣。上曰,予欲休息,予心已堅難改矣。予於今日,必至夜深而爲之者,有意矣。予之進藥,只爲今日也。至於守城節目,則雖臥豈不爲之耶?若魯曰,臣之所恨則有之,濫居相位,不能荷銃爲都監軍士也。上曰,何故?對曰,殿下之視臣,不如彼也。如使臣,爲都監軍士,則殿下必許召見矣。上連下不忍聞之敎。僉曰,殿下何爲又發此敎於此地乎?象漢曰,殿下如有激惱處,則當洞諭而已。何爲下此不忍聞之敎,而不許臣等之請乎?上曰,向聞四字之說,而無心服藥矣。又聞問寢視膳之語,心寒骨冷矣。全而歸之,可謂孝矣。使予有歸見皇兄之面也。癸巳予以寶劍,侍於此地,己亥又侍於此,今又臨此,來年卽予己亥之年也。以此以彼,豈有心哉?使予有歸見皇兄之面也。予非因卿等而發此言也。其君服理中湯而爲此,其臣徒事慢蹇,以帿箭擧案見之,可知無據矣。不辱其身,不遺其親,可謂孝矣。予但知此矣。予歸見皇兄之心速矣。予心如此而已。予之所見所爲,只是開政,而旣踏下者,終日不爲,豈有如許道理?然此亦漫語也。國勢如此,非予所知,世道如此,亦非予所知,只欲全而歸之也。今日乃予之苽滿也。象漢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以殿下至孝至悌之德,何所慊焉,而每下此敎乎?上曰,予已脫出於堯、舜之道,而幸免欺軍兵之君,此外無可言矣。若魯曰,宜許入診。而但下不忍聞之敎,臣實痛迫矣。臣旣在保護之地,故有此苦請,殿下如欲安而處之,則寧罪臣等,放歸田里。上曰,雖去卿等,豈無沛公乎?象漢曰,大臣之意,如是懇惻,殿下何不勉從,而徒下不忍聞之敎乎?上曰,予豈不知卿等之心,而四字思之,則寧欲無生,又以問寢視膳爲言,不亦異乎?已了此事,此後則予不知也。象漢曰,今日事雖已了當,此後安知無又有大於此事者乎?上曰,豈有蒙古獺子來乎?有如此事,則予又當爲之。上又曰,我國自多蒙古獺子矣。曾子曰,啓予手啓予足,而今而後,吾知免夫。樂正子曰,不辱其身,不遺其親,可謂孝矣。予則犯此二者矣。予之所期者,本有三事,謁陵也,世孫初度也,觀武才也。今三事已畢,又何事乎?象漢曰,風霜如此,請還入。上曰,無傷也。予豈畏風而能爲此乎?丙寅年則不如今日,而以方在靜攝中,故兩日後令命官替行矣。今則予已盡爲之,此外無他事矣。象漢曰,豈無道理乎?若魯曰,提調多周變之人,未知有何道理?而臣則無之矣。上曰,予之所遭,豈古帝王所遭乎?象漢曰,今日下敎,誠不欲使軍民聞之也。上曰,卿等欲諱之耶?閔百祥之上疏,趙明鼎之筵奏,雖不書之朝報而傳之,孰不知之?此言已播鴨綠以外矣。王者無私,豈獨使軍民不聞乎?若古有此事,則予當服八味元矣。陶潛曰,覺今是而昨非,予欲全而歸之也。只知營護百祥,有誰曾以其言爲妄發乎?若魯曰,未知何人爲此言,而臣則不知此言也。上曰,是領相之言也。其豈成說乎?今日臣子,雖洗心以望,予猶懼不如意,況爲此乎?予欲歸見皇兄,而知誣是何事也?予則以予置之,予之瓜限已過矣。今日開政當早,而晩以至於此。此亦苦哉。欲竝移之於代理,而姑未能焉。卿須思其次以告予。若魯曰,殿下何爲發此敎也?上曰,人心無據,聞局外之敎,猶復如彼,自聞問寢視膳之言,當寢猶悸矣。今日之如此,何故哉?以不服蔘橘茶之致也。予聞君誣未雪之言,而不服藥,此非特閔百祥一人,趙明鼎之言,尤何如也?欲全沒皇兄友愛之德,豈不痛哉?錦城雖云樂,不如早還家,予心已決矣。若魯曰,可罪則罪之,當治則治之耳。何爲激惱至此,而下此不忍聞之敎耶?終不許入診,而下敎如此,臣實欲卽今退歸,全無知覺,而不復聞知也。上曰,閔百祥雖用一律,而擧世皆如此矣。誣字用於隣國則可,豈可用之於君父乎?外人必曰,四日親臨而無損傷,其服理中湯者,誠過也。僉曰,殿下何爲發此敎乎?有誰如此知之者?上曰,勿言也。人心誠無據矣。予非固欲臥也。至於守城節目,則豈不爲之乎?氣少勝則當召見,苟難則不能,予還入,則自明日將不見卿等,故今洞諭之。若魯曰,守城節目速爲之,入診同爲入侍好矣。上曰,入診不爲之,須善爲之。予不知也。若魯曰,豈不又有東朝誕日乎?上曰,其日生存,則雖匍匐,豈不進見慈聖乎?若魯曰,不進藥,則其日恐不能行禮。上曰,自今日不服理中湯、粟米飮,固知雖不服,亦能爲之,故不服也。第善爲之,予不知也。乃還入。政院、藥房、玉堂問安訖。以次退出。
9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未肅拜〉。左承旨吳彦儒〈坐〉。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朴相德〈坐〉。右副承旨南泰耆〈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坊〈仕〉李普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一衡啓曰,小臣試才事,慕華館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彝章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病,不得來會云矣。令曰,知道。
○泰耆又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在外,執義沈墢,掌令呂善應、金朝潤,持平李萬恢牌不進,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朴相德達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留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右副承旨南泰耆啓曰,靜攝之中,且當猝寒,連日親臨帳殿,觀試武才,晨夜勞動,觸冒風霧,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頭暈之候,腹部之氣,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今日臣等,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停止,待下敎入侍,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昨於帳殿,臣等以不可不今日入診議藥之意,縷縷力請。而天聽邈然,終不允許,千萬非常之敎,皆是臣子不敢聞不忍聞者,比諸前後筵敎,不啻十倍層加。故臣等惶駭震慄,屛息而退,達宵焦遑,罔知所措。唯冀聖心飜然,開悟俯燭,激惱之端,保護之節,事件各異,則許令入診,或不無庶幾之望,相率顒祝矣。伏承問安之批,乃以湯劑停止,待下敎入侍爲敎,果如臣等之所慮,驚恐焦隘,寧欲卽地滅死而不可得也。累日帳殿,勞動之餘,聖候之致損,理所必然。前進湯劑,旣已姑停,則議定繼進當否,尤不容遲緩,今日診察之請,斷不可已矣。昨夜之先爲陳達者,或慮其許診之差晩,而今奉湯劑停止之敎,登筵路阻,議藥無期。不審殿下,何爲而作此擧也?臣等瞻天蹐地,抑塞悶鬱,只痛誠意淺薄,不能孚感也。向日症候之復發,專由於夏間茶飮之徑停,不待臣等之言,聖敎亦然。而今又不許診察,停止湯劑,則未來之憂,有不可勝言。何可以聖心之煩懊,筵敎之非常,徒懷悚縮,曠日遲待下敎,不思所以及時診候之道乎?反復量度,決不可淹延,玆敢冒萬死仰籲。伏乞卽許暫時入診,以副區區之望,千萬祈祝,惶恐敢啓。傳曰,今日欲休息,且欲爲昨日未畢之事,其止之。
○藥房口傳再啓曰,臣等冒死更請診察者,蓋出於萬萬懇迫之意。而及承批敎,大失所望,尤不勝焦隘抑鬱之至。雖有休息之意,酬應之事,臥內召見臣等,暫時診候,少無所妨。累日勞動之餘,如不趁卽診察議藥,則已有失於保護之道。且以昨夜下敎言之,腰下痰盛之候,前症欲發之漸,尤爲驚悶。今日入診,何可少緩?臣等累請,亦豈可止乎?伏乞更加三思,勿以煩瀆爲罪,特許所請,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氣亦勝矣。進御之時,當下敎,其止之。
○藥房口傳三啓曰,臣等伏承下答,不惟不賜允許,反以進御時,當下敎爲敎,臣等誠不勝萬萬驚憂之至。此下敎,前後筵中,累次承聞,臣等雖甚愚迷,亦得以忍揣聖意所指。此豈可以仰煩批敎,牢拒診察者耶?卽今聖候之許多可憂,不待臣等之覼縷,聖上亦必自止。治於未病,古人所戒。保護聖躬,臣分當然。以今日調攝諸節,不爲趁卽診察議藥,而徒知辭敎之非常,瀆擾之惶懼,不思所以一請再請必許乃已。而淹延遲待,以致後悔,臣等之罪,固不容誅。而在大聖人所愼在疾之道,亦將如何?焦惶悶迫之極,他不暇顧,敢此冒死更陳。伏乞亟許暫時召見,千萬切祝,惶恐敢啓。傳曰,觀世孫夜間氣候,有下敎事。其時入侍,宜矣。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左副承旨朴相德,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被論外,執義沈墢,掌令呂善應、金朝潤,持平李萬恢,司諫成天柱,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沈墢,掌令呂善應、金朝潤,持平李萬恢,司諫成天柱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彝章曰,六兩試記,有差誤處,更爲付標以下,令兵曹依此擧行,駕前閑良李益瑞,當以直赴會試付標,而以半熟馬帖誤下,以直赴會試施行。
○又傳于彝章曰,試射時,落漏差備官及侍衛忠義,以戎服待令于靑陽門,今日當受直赴帖者,亦爲一體待令靑陽門。
○傳于泰耆曰,慕華館昨日射,幾何?今日射,幾何?問啓。
○傳于相德曰,三揀擇,自明日至今月內,多日擇入。
○又傳于相德曰,前已下敎,而柳葉箭、片箭,詳細推給事,分付兵曹。
○又傳于相德曰,有異於殿試,命官往試,有同親臨,中日豈可爲之耶?如此前例有無,問於摠府以啓。
○相德啓曰,慕華館昨日射,幾何?今日射,幾何?問啓事,命下矣。問于差備官,則昨日鳥銃試放畢後,騎芻所射一百八十三人,今日所射二百四十人云矣,敢啓。
○又啓曰,命官往試,有同親臨,中日豈可爲之耶?如此前例有無,問於摠府以啓事,命下矣。問於都摠府,則自前殿試時,雖非親臨,中日不得爲之云,而觀武才命官往試時,則無可據前例云矣,敢啓。
○以備忘記,傳于一衡曰,承旨有闕代,前承旨趙雲逵除授。
○彝章,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兪彦述,兼輔德金善行,除拜之下,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兪彦述,兼輔德金善行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一衡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相德,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鄭弘淳,副修撰金致仁,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鄭弘淳,副修撰金致仁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彝章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彝章,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今此親臨觀武才時,本寺正,例爲進奏差備bb官b,而正成天柱,移拜司諫矣。莫重差備,不可不備員,正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善行爲司僕正。
○彝章,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中日私習等事,爲軍兵設行於南別營事,命下矣。自今爲始,依前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李天輔書曰,伏以臣於日昨本曹郞官及當該承旨譴罰之命,不勝悚慄震越之至。臣忝在匪據,政曹所管,無細大,皆臣之職也。當此聖上親臨觀武慰悅三軍之時,頒賞之典,事體至重,臣固當奔走奉行之不暇。而不善周旋,致勤聖敎,若論其罪,臣實爲首。而罰止問備,獨使郞僚承宣,替受嚴譴,不但臣心之益切惶蹙,豈不有乖於朝家綜核之政哉?玆敢露章自列。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昭法紀,千萬至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副校理鄭弘淳書曰,伏以臣於向來,陳情乞養,獲除西縣,仰戴錫類之恩,擬遂反哺之願。未及赴官,而臺臣姜必愼、鄭基安,相繼陳書,論臣京畿暗行事,其言至憯。而臣情未暴,雖外邑,不敢赴,罷官杜門,唯重誅是俟。乃於匪意,伏承館職新除,惝怳悚縮,靡所自措。噫,均稅一事,有何私利害於臣?而秪緣受命按廉,適在廷議互岐之日,故詆斥之言,忽地攙及。一則曰愁冤憯毒之狀,匪不聞知,而全沒實狀,苟且爲說。一則曰全沒實狀,飾辭入對,至如希合取容,承望風旨等語句,無非拶逼於臣身,驅臣欺罔之科,加臣附比之目。臣雖無狀,事君無隱,信心直行,卽平日所自矢者。況承前席惻怛之敎,察海民利病之實,則豈忍措私意於其間,而有所左右,上以犯欺罔之罪,下以取承望之譏哉?蓋臣所廉察者,只是兩邑均稅之民怨有無而已。餘外足迹之所不到,聞見之所不及,則設令有愁怨憯毒,如臺臣所云者,固非臣所能知也。若以臣足迹見聞所不及到者,責臣之不能知,則又恐非論人之道也。噫,彼臺臣,果能目覩其實狀,而爲此論列耶?身爲奉使之臣,足踏目擊,而反不若臺臣之得於傳聞者,則臣固死有餘罪。而彼若不能明知實狀之如何,而欲實其譏斥均稅之論,假臣而爲說,則又非恒情之所宜爲。臣何忍以此,而遽疑於人哉?臣於是,益不勝訝惑也。噫,任事而容其私,告君而不以實,此固人臣之大罪也。在朝廷綜核之政,亟宜辨其虛實,如或一毫近於人言,則施以刑章,爲在廷戒,斷不可已也。此事未辨暴之前,無非臣待勘之日,官職去就,非所可論。伏乞先遞臣見銜,下臣司敗,嚴加按覈,勘臣罪犯,以昭綱紀,千萬幸甚。
○副修撰金致仁書曰,伏以,臣自被曩日嚴譴,震慄縮伏,無地自容。中間均廳直宿,日來帳殿,參試義同往役,不敢辭避,而周旋前席,彌增悚蹙。不意玉署除命,遽下於試事才畢之際,仍又恩召繼降。負罪如臣,何以得此?感激趨承,分義當然,而區區難進,實有迷執,終不免坐犯違逋。臣罪至此,而益無所逃。噫,臣雖無似,平日所自勉者,卽在於直道事君,則進退夷險之間,豈敢有一毫計較之私哉?臣父重卜之初,竊自以爲曾以臺閣言議,動關廟堂,引前輩處義,不行臺職,則三司當爲一體,私義大有難便,遂以此陳書承批,罷免館職。此固睿鑑之所俯燭,同朝之所共諒。而特未曾仰聞於大朝,致有嚴責之聖敎,至今追思,尙有惶汗,何敢以本情之不然,費辭自辨?而顧此所叨職名,又是臣引義自劃之地,則前後去就,豈容異同?反復思量,轉動無路,玆於荐召之下,謹詣闕外,略陳危懇,仰徹离聽。伏乞邸下,俯察臣決難進身之狀,亟許鐫遞,仍勘臣慢蹇之罪,俾朝綱肅而私分安,不勝幸甚。答鄭弘淳、金致仁等書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9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坐〉。左承旨吳彦儒〈坐〉。右承旨權一衡〈坐〉。左副承旨朴相德〈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坊〈仕直〉李普觀〈仕〉。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二更,月暈。三更,電光。四更,雷動。五更,電光。
○藥房口傳啓曰,夜來調攝之節,更何如?世孫氣候何如?昨伏承觀世孫夜間氣候,有下敎事。其時入侍之命,故臣等與諸御醫,來待本院,而日明已久,尙無下敎,顒竢之餘,不勝憂鬱,惶恐敢啓。傳曰,待下敎入侍,而卽今日早,待差晩,御將率兩廳首醫及待令醫官三人,入診世孫宮後,藥房入診,同爲入侍。而待下敎詣閤。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在外,執義沈墢,掌令呂善應、金朝潤,持平李萬恢牌不進,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左副承旨朴相德,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亦至多日,俱涉未安。除在外被論外,執義沈墢,掌令呂善應、金朝潤,持平李萬恢,司諫成天柱,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沈墢,司諫成天柱,掌令呂善應、金朝潤,持平李萬恢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彝章,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兪彦述,兼輔德金善行,旣有只推之令,竝更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兪彦述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權一衡曰,呼名之人盡給之乎?如不給,招敎鍊官,盡爲推給。昨日所給之木綿,置之闕中乎?還爲出送乎?問啓。盡爲之後,戶房承旨及騎判,藥房入侍,同爲入侍。
○吳彦儒啓曰,兵曹判書洪啓禧,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傳于李彝章曰,鞭棍幾許爲之乎?問入。
○權一衡,以講書院意達曰,本院新除授左贊讀尹得養,時在全羅道金堤地,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奉常寺都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太及唐黍兩穀,今九月十四日間,當爲成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以奉常寺都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稻打作,則所出七石三斗,小豆打作,則所出一石八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以禮曹意啓曰,今九月初八日親臨觀武才入侍時,咸鏡道三名日方物物膳,限明秋停封事,命下。故卽爲行會。而關文未到之前,大殿誕日所封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方物,今已上來,世孫宮方物,初無封進之令,而亦爲上來矣。方物旣已封進,則還送有弊,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旣到捧入。
○趙雲逵,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院吏文學官金百源有頉,代學生韓光宇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彝章,以均役廳意啓曰,嶺南報狀,昨已入來,自今日本廳諸堂,卽依傳敎,齊會備局,講確節目後,入侍稟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一衡,以觀象監領事提調意啓曰,今九月初八日夜三更,有雷動電光之變,而入直之官,只以電光書啓,雷動之變,則漏落於書啓中,事極可駭。此必是入直官失候之致,其夜當更官汰去,以警日後,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以刑曹意達曰,今此庭試初試文三所,設傷於本曹,故本曹移徙於平市署矣。試所今已撤罷,還移本曹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吏曹參議尹光毅書曰,伏以,臣於見職,本不近似,已試於前,輒遭狼狽。向者爲一時副急之用,嚴畏分義,不得不冒出。而因仍蹲據,非臣素心,陳書籲免,見阻喉司,俯仰循省,愧懼實多,而果然瘡疣又出矣。日昨之政,臣亦隨參,而頒賞之典,不善擧行。聖敎甚嚴,本曹郞官及該房承旨,至有譴罰之命。臣心惶懍,當復如何?凡政席之事,臣無不與參,則論其罪犯,宜蒙重勘,問備薄罰,不足以彰臣之慢矣。玆敢露章自列,仰請譴何?伏乞离明,俯賜諒察,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副應敎任𪼛,校理韓光肇等箚曰,伏以,近年以來,雷異荐疊,靑臺之奏,歲不絶書,殷燁之災,又發於昨日。臣等未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而仁天之警告,至於此耶?我邸下以聰明睿智之姿,受大朝代理之命,裁決庶務,三載于玆,政令事爲,動合矩度,政宜天心悅豫,諸福畢臻。而天之示譴,若是其勤,臣等惝怳愕貽gg眙愕g,莫測端由。第伏念災不虛生,必有所召,不審邸下勤學之實,懋政之念,或有些未盡而然耶?夫學者,非但三代聖王之所共由,實我祖宗傳授之家法,修治之具,皆本於此。邸下不必遠求,觀諸御製《自省編》,可以心得而躬行。竊瞯邸下,每於書筵之上,或少發難之益,不過使入對宮僚,依例講讀,略陳文義而止。如是而果可望懋敏之工,罔覺之效耶?爲學之道,一息或間,則發言行事,動必爲病,不能猛加篤好之心,以爲誠正之本。而能正朝廷正萬民,非臣攸聞。苟邸下於引接講官之時,反復討論,究極其趣,燕閒幽獨之地,沈潛游泳,必會其旨,則學之根柢旣固矣。發而爲政,沛然無礙。程子所謂學問政事,非別般事者,正以此也。臣等不敢知邸下施措,果皆合於精一之訓耶?賓對之際,或近淵默,章奏之答,徒循常例,此亦由於邸下格致之功,猶未臻極而然矣。古先后行政之要,必以誠爲貴,禹、湯之治,基於孜慄之誠,文、武之化,本於純一之誠。伏願邸下,更以誠之一字,爲興學涖政之實,則反躬弭災之道,亶在是矣。可不懋哉?惟邸下留神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雷異之災,心深懍惕,所陳切矣,可不體念焉。
○辛未九月十一日未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騎判、御將、戶房承旨,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兵曹判書洪啓禧,御營大將洪鳳漢,左承旨吳彦儒,假注書尹坊,記事官沈國賢,編修官金瑞龜,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皮世麟、許磐、金寶潤,以次進伏訖。若魯曰,日間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若魯曰,痰結之證,何如?上曰,今姑差勝矣。若魯曰,寢睡及水剌進御諸節,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頒賞盡爲之乎?彦儒曰,幾盡爲之,未及頒者,爲八人,而今方爲之矣。上曰,戶房承旨先退,可也。若魯請診。上曰,唯。壽煃診察後退伏曰,左三部調均,而右三部猶不及常時矣。履亨曰,左右三部,雖似調均,而復常則尙遠矣。上曰,今已踰三嶺,而今番觀武才,能無事過行,實所不意矣。若魯曰,觀武才正當初寒,而屢日親臨,聖候不至添加,皆藥效矣。上曰,御將進來。世孫眼包圓大,俄又回乳,茶水亦回。小兒之病,與長兒不同,心甚憂悶矣。鳳漢曰,聞生辰日,多進水剌,又進熟鰒、煨栗等物,此必胃氣不勝食而然。調養胃氣後,可以差勝。此後水剌,亦不使依例進入,好矣。象漢曰,小兒百病,莫不在於胃氣之虛實矣。諸醫曰,湯劑俄已議定,而藿苓湯,甚好矣。上曰,張敬顯,爲小兒醫云,故使之入見矣,何如?敬顯曰,非但傷食,元氣不足,已議定湯劑,使之進御,好矣。上曰,提調退出。使待令醫官,湯劑煎入。金壽煃與諸醫,往世孫宮復見,可也。上披覽一所三所初試榜目。啓禧曰,領敦寧,以面試事仰達,若面試則不文者無可逃矣。上曰,此甚野俗矣。若魯曰,殿試用二十人太過矣。啓禧曰,科後每有人言,必嚴正爲之,宜矣。壽煃診察世孫後入來。上曰,病證,何如?壽煃曰,世孫證候,比朝前差勝,俄又下大小便,今則不至甚慮矣。象漢入來。上曰,提調入來,藥已煎來乎?象漢曰,監煎湯劑已進入矣。上曰,世孫差勝間,御將入來見之,可也。若魯曰,湯劑議定,宜矣。上曰,氣少差勝矣。又聞湯劑之言,不覺掉頭矣。問于諸醫,可也。諸醫曰,聖候之可悶者,全在於下脘之不足,六味之屬,不可不進御,理中湯,亦不可不兼進矣。上曰,旣服理中湯,又使予服八味元耶?象漢曰,疾病之來,聖人之所不免,不可不先事而慮矣。上曰,諸臣小退,可也。諸臣小退後入侍。若魯曰,湯劑何以爲之耶?上曰,姑觀一兩日進御,使予胃氣,數日休息,可也。若魯曰,聖敎好矣。每如是下敎,則臣等豈不承順聖意耶?十四日早許入診,湯劑更爲議定,宜矣。上曰,唯。理中湯停止,加減補中益氣湯,更觀一兩日,問候議定事下敎。上曰,承旨書之。題則書以示意。噫,今者守城節目,國之重者,雖成節目,尙不頒布,都城士庶,何以知之?何部屬某營?何坊屬某字內?亦何能知之乎?若此設有徵召,混淪錯雜,違犯師律,此爲民之意,歸於不敎犯律,故令備局,添潤當初節目,使之頒布于五部。添潤之中,有不無民弊者,故其令刪去,只以圖寫。定界字內,有召則部官領率等事仍之,而刋布五部,令士庶無事之時,則詳知所屬之營,所守之處,瞭然心中。而其或有事而徵召,則隨部官而登堞。雖然,登堞之時,豈持拳而登哉?守城之具,不過矢石與銃,有弓矢、鳥銃者,持此登也,而無此兩者,當持石而登。此士庶臨時便宜,且可以有顧助者,則當該軍門,自可顧助。其可預爲指揮乎?然。吁嗟,士庶,其能知予意乎?昔昭烈,一新野之民,不能棄之,率去夏口,此述編所稱。噫,昭烈,一小城之民,猶不忍棄也。況都城累十萬士庶,卽昔年愛恤之民也。豈忍棄而獨往乎?以此興思,可謂與萬民同心。今者此敎,豈徒爲所重?意實爲民。今雖氣憊神薾,守城之意,可質彼蒼。設或有此,予先强氣登埤而慰民,有此敎後,若因浮議,撓其所守,此非徒欺吾民,是欺心也。其雖氣耗鬚白,寧忍爲此?寧忍爲此?其所頒印,信若符焉?咨我士庶,諒寡躬之意,諒寡躬之意。〈出榻敎〉啓禧曰,當與兩局大將相議,節目中擧此下敎出草,後日入侍,當持入陳達矣。上曰,第擧其大略陳達。啓禧曰,點考及拾石矣。上曰,拾石則有弊,節目中拔之,可也。鳳漢曰,雖有些少弊端,臨時何以措備也?啓禧曰,各營爲旗,書某部某坊訓左訓右等字,以爲標,使坊民,各自知之,好矣。上曰,此爲不緊,以此示意頒布,且有節目,則可以知之。守城之具,亦必有自爲措備者矣。鳳漢曰,軍兵平時,旣無所爲,而只食料布,使之拾石,有何所妨也?上曰,此則御將非矣。鄕軍之役,豈止於此耶?使都民,只令效死勿去而已。若此等之具,唯在爲將者臨時處變矣。若魯曰,我國人,好閒游,雖小事,若無前,則無樂爲者矣。上曰,然矣。故拾石一款,節目中予故拔之矣。啓禧曰,均役節目,若自各道入來諸堂、郞,當入侍陳達。而金致仁爲均役郞廳,久在罷散中,纔已敍用,旋爲館職,以大臣之子,甚爲難便,在渠處義,亦似當然矣。上曰,有行之者乎?啓禧曰,有行之者,有不行者矣。上曰,無行之者矣。命書傳敎曰,均役廳郞廳金致仁,本職許遞,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卽令專意於均廳。〈出榻敎〉啓禧曰,鄭暘賓,陞差本營中軍矣。都提調之意,甚以爲不可,雖出擧條,姑置之之意,敢達。上曰,唯。鳳漢曰,臣謹依聖敎,各陵丁字閣置鎖東西挾與否,詳問以來。或東或西,幾乎參半,至於陳設,則祔左之陵先右,祔右之陵先左,自上出入,旣當以東挾爲定,則似不可以陳設左右爲拘矣。上曰,祔左之陵,則予由東挾,置鎖西挾,祔右之陵,則予由西挾,置鎖東挾,宜耶。啓禧曰,祔左祔右雖異,而自上由東挾出入,宜無異同。臣意則自上出入及置鎖,一從健元陵例定式,好矣。上曰,一依健元陵爲之。〈出擧條〉啓禧曰,騎芻賞格中,武兼宋必明,則以三中陞六,宣傳官金光泰,亦三中,而以馬帖付籤以下,似不宜異同,故敢達。上曰,一例陞六。〈出擧條〉鳳漢曰,應辦所濫雜,近來特甚,故前年臣有所仰稟,自上特敎嚴飭,廟堂成節目禁斷,不無其效。今番試所,大臣發遣備郞摘奸,則一所監試官所下人,多有弄奸之弊,誠極駭痛。而官員之不爲禁戢,亦甚未安。當該監察,事當拿問處之。至於下人,大臣已移刑曹,而從重勘罪事,更爲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臣營,已以拾石事,出擧條,別爲節目,使軍兵往來時拾置,則無不樂爲,節目中今雖拔之,以前日擧條,從便爲之,何如?上曰,此無所妨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坐〉。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坐〉。左副承旨朴相德〈坐〉。右副承旨南泰耆〈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坊〈仕〉李普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樂安郡守禹弘濟,甑山縣監李宗遠。
○昧爽,電光。夜五更,流星出奎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李彝章達曰,兵曹參議柳宏,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南泰良,持平崔載興在外,執義沈墢,掌令呂善應、金朝潤,持平李萬恢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明日大殿誕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泰耆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被論外,執義沈墢,掌令呂善應、金朝潤,持平李萬恢,司諫成天柱,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沈墢,掌令呂善應、金朝潤,持平李萬恢,司諫成天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彝章曰,湯劑有下敎事,提調使之入來,騎判、訓將,亦令入來。
○又傳于彝章曰,訓將聽敎,而擧行之事,勿論草記單子,入于世子宮。
○彦儒、泰耆、彝章等啓曰,卽者雲臺之官,又報雷電之警,此四日三發矣。臣等聚首愕眙,達朝不寐。目今國運亨泰,福慶畢臻,政宜天和滋至,諸祥荐集。而天之疾威,若是諄複。臣等愚迷,莫執其尤。臣聞人主一心,與天參對,休咎之應,如影相隨,臣愚死罪。意者殿下方寸,有所失乎?仁愛之警告,其在是歟?殿下至孝至悌,允爲生民懿則,仁政仁聞,實浹八域臣民,卅載臨御,一心靡懈,此所以上應天休,享受景福,回極否之會,而撫方泰之運者也。是宜益加祗承,懋致中和,仰答眷顧之天,克軫迓續之圖。而近來聖心不豫,辭敎失當,不敢承不忍聞之敎,屢發於筵席,中外焦遑,聽聞驚憂。以殿下之明聖,何爲而爲此耶?若謂天與人無相關則已。苟有感應之理,殿下方寸之天,失中失平如此,無怪乎二氣之愆其度也。以殿下寅畏之誠,遇今日震疊之災,丙枕之憂遑不寧,可以仰揣。殿下卽一國臣民之天也。而聖心之煩惱至此,則臣民之震剝,當復如何?殿下何不以懼災之心,俯諒群下煎迫之情耶?今日紀綱之墜壞,言路之閉塞,內以位著之瘝曠,外以飢饉之荐酷,可憂可言者,非止一二。而區區憂愛之誠,唯以殿下一心之和平,爲今日消弭之第一先務。伏願殿下,飜然改圖,平心易氣,先從腔子裏,導順中和。而前後非常之敎,一竝收還,以光修省之德。經幄陳戒之箚,經宿靳批,亦有歉於大聖人翕受之量。惟聖明竝加省察焉。答曰,專由涼德衰耗,方自勉焉矣。
○彦儒、相德、彝章達曰,節屆收藏,靑臺雷異之奏,至再至三,邸下旣受命代理,則天之疾威,乃所以警邸下也。臣等誠不勝驚惶震悚之至,今之獻戒於邸下者,不越乎勤學勤政。而兩筵日闢,庶務無滯,邸下之學與政,不可謂不勤。然臣愚死罪,邸下實地工夫,容有所未盡者。噫,學以體驗身心,而有實得爲本,政以措處事爲,而有實效爲貴。邸下臨講,則一番誦讀,而或少討論究索之實,行政則率循常例,而未見發施覆難之實,惟其無實工夫,故尙不收實功效。程課非不勤矣,裁決非不敏矣。而躬行心得之工,終未免遠媿於古聖王,無怪乎天心之不豫,譴告之頻煩也。伏願邸下,惕然警懼,益加猛省,講席、賓筵,頻發英旨,流通情志,爲學爲政,惟以一實字做去,以爲祈天弭災之道焉。答曰,知道。非常之雷,至於再三,心深驚懍,不能自定,所陳切至,可不留念焉。
○趙雲逵,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鄭弘淳,書批已下,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金致仁。
○彝章,以吏曹言達曰,本曹正郞李星慶,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忠勳府言達曰,凡功臣,無實職單封君而身死,則每爲追贈實職事,載在謄錄。故宣武功臣豐壤君趙儆,安昌君權俊,扈聖功臣完原君柳肇生,俱以資憲無實職單封君,追贈判書。近年奮武功臣完春君李遂良,韓原君李萬囿,花川君金浹,花原君權喜學,忠原君朴東亨之喪,連爲依此擧行矣。今此全陽君李益馝,亦以嘉義無實職身死,追贈一款,亦當依例擧行,以示朝家優待勳臣之意,惶恐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達曰,本廳分授鷹峯下東邊體城頹毁兩處,合十一間許,今已完築,把守軍依例撤罷,而女墻仍爲始役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慕華館觀武才殿試差備官,以命官意啓曰,訓鍊都監馬兵趙取璧、嚴瑞鴻,以騎芻三中,入格單子修整,入啓矣。及其都廳試記,與廳上試冊憑准之際,都廳試記中,趙取璧二中,嚴瑞鴻一中載錄,而廳上試冊,則俱以三中載錄,事極怪駭。査問其呼唱差備官,則趙取璧呼唱,卽嚴瑞鴻之弟祥鴻也。嚴瑞鴻之呼唱,卽趙取璧之兄完璧也。其同謀換唱,恣意用奸之狀,綻露無餘。近來纔以科試用情事,聖敎極爲嚴截,此輩多被重勘,而猶不懲畏,暗地行私如此,萬萬痛駭。差備官趙完璧、嚴祥鴻,令該府依律勘處,入格人趙取璧、嚴瑞鴻,拔去原單後,亦令該曹照法科罪,何如?臣等不無不能檢察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勿待罪,纔嚴飭之下,尤涉無狀,令該府嚴刑一次後,海島充軍。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數日之內,雷電之災,再發於收聲之後,甚可懼也。目今國綱之解弛,民生之困悴,朝象之泮渙,日趨於莫可收拾之境者。職由於如臣老悖無能,獨當匪據,上無以感回天心,下無以調鎭百僚之致。求厥消弭之策,莫先於退斥臣身,改卜賢德。伏乞聖明,亟命譴免臣相職,仍卽枚卜,以謝天怒,以濟國事焉。臣以七十殘齡,平日固自懍懍朝夕,而適値聖上靜攝中親臨觀武,不敢息偃在家,觸冒初寒,逐日奔走。及至畢試之夕,病果重發,渾身如束,頭疼如碎,顴鬢刺痛之宿病兼劇,咳嗽連次噴薄,或至氣塞。僵臥幕次,不得復登帳殿,僅待鑾輿還內,擔舁還家,便卽大聲叫痛,日再服藥,必欲趁參於誕辰候班,而諸症訖無少減,神氣漸益昏墊。請譴之章,亦致後時,尤不勝悚恐。垂死病中,一念耿結,唯冀聖上廓然回思,快解心境之煩惱,勉盡藥餌之將攝,以副臣庶之顒祝,以答祖宗神祗之眷祐,千萬幸甚。病昏不能長語,草草仰陳,死罪死罪。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已諭於政院之批,而此專由于衰耗涼德,自省益勉矣。輔相何由?卿其安心勿辭,弘濟國事,輔我元良。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輔國崇祿大夫兼江華留守趙觀彬書曰,伏以,臣幸蒙恩暇,往省先塋,情理獲伸,哀感靡極。而路中猝値風寒,宿症挾感復劇,失血甚多,餘氣殆盡,不得不停留旅次,爲尋醫救急之計。此際伏聞有沁都居留之命,臣誠愧蹙悶塞,不省攸處。保障之設,孰非緊重?而至如此地,則尤有別焉。朝家之愼簡守臣,專責戎備者,顧如何?而乃以如臣之不足備數者,苟充是任,有若冗窠之輪差,豈不大有乖於聖朝綜核之政乎?臣曾於乙巳初,猥荷擢授之恩,引私義辭不赴,今幾三十年,便似前生事矣。臣若强策衰朽,冒膺重寄,則沁之民卒,其必曰支離迄無死,少猶守窮,老反求飽云爾。則臣雖昏憒,能不愧赧,然此亦不須言。惟是病情漸篤,憂死不贍。雖或賴天之靈,獲延時日,其不堪筋力奔趨,復供職事則決矣。況臣年旣遲暮,迹且畸危,鍾漏多媿,穽石堪怕,苟欲自謀,但宜斂迹歸山,以補桑楡之晩景。區區所講,亶出苦心,見職去就,尙何暇論?與其引日虛帶,徒貽曠務之弊,莫如及時速滯gg遞g,兼諧就閑之願。玆敢力疾治章,縣道陳懇。伏乞离明,察臣所辭,非出虛飾,亟許鐫臣新授職名,俾臣養病田廬,以幸公私焉。答曰,覽書俱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兵曹參議權宏書曰,伏以,臣年益邁而病益痼,神旣耗而形且朽,杜門蟄伏,人事都絶,謝迹周行,今已十數年矣。不意選部,記有臣姓名,檢擬政紙,祗受恩點,臣惝怳震惕,莫省所以。顧此宿衛重地,決非如臣衰老垂死者,所可堪承。引日虛帶,只增悚蹙。且臣雖非疾病,揆以廉隅,有必不可冒進者。曾於戊辰,臣年滿七旬,猥躋下大夫之列,旋叨隷院之任。敢以區區引年之懇,仰籲於大朝,以其心雖嘉,此等之請,豈廣也哉?爲敎恩言鄭重,慰諭勤摯,臣藏在心腑,隕結爲期。伏況如臣不肖,無所事爲,月受廩料,恒免飢餒,隨處君恩,已踰涯分。此外一分當世之念,萌于中,則神必殛之,臣豈敢自欺?以今所叨之職,比前益華,難强之疾,比前倍蓰,犬馬之齒,比戊辰,又加三歲矣。前旣引年而乞休,今猝貪榮而承膺,則是眞所謂知進而不知退者也。人之嗤點,姑舍之,其於臣心,獨不媿恥乎?玆於召牌之下,隨詣闕外,短章陳暴。伏乞离明,亟許鞶帶之褫,俾微尙得遂,職事毋曠焉。仍伏念臣涓埃未報,死亡無日,一瞻离光,更無其望,第區區願忠之誠,終不能自已,敢以陳腐一言,附聞焉。嗚呼,今日卽我東方方泰之運也。邸下受大朝明命,代理機務,治具畢張,諸福鼎臻,上而有問寢視膳之樂,下而有膝下孩提之慶。億萬年無疆之休,實基於此。而歷數前史,罕與儔匹,此時大朝之所期望於邸下者,只學問一事,而邸下之所自勉者,亦不外是。臣間因春坊僚屬之過訪,得聞睿學日進,漸臻緝熙之域。臣自不覺手舞足蹈,願須臾無死。近伏聞睿候,以食滯之症,間停書筵,甚可惜也。好學莫如夫子,而疾亦夫子之所愼,好學愼疾,竝行而不悖然後,方可爲作聖之極工。大抵食滯之候,最妨於高聲讀書。而或臨文理會,或使人在左右誦讀,傍聽而尋繹之,則自然胸次豁然,病源祛體,此則聲音宣其壹鬱,血脈自底和暢故也。伏願邸下,繼自今凡於兩筵間停之際,卽接宮僚,使之諷誦六藝之文,時復討論前史得失及古人嘉言善行,潛心玩味。日以爲常,則其於不息之工,豈少補哉?惟邸下懋哉懋哉。答曰,覽書具悉。憂愛陳戒,言甚懇惻,可不體念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應敎任𪼛,校理韓光肇箚曰,伏以,雷異之作,何爲而又在此收成之月耶?伏想聖心憂懼,不遑寧處。噫,災不虛生,必有所召。今日致災之由,臣等未知的在何事,而以言乎朝著,則朝著之泮渙,莫今若也。以言乎民生,則民生之困瘁,莫今若也。紀綱弛矣,風俗偸gg渝g矣。私意橫而公道熄,廟謨恬憘而無振刷之實,言路崎嶇而絶謇諤之聲,其餘可憂可怕之端,難以殫擧。而獨臣等區區焦迫之慮,不在於此。臣等聞心和則氣和,氣和則天地之和應。伏惟我殿下,以至孝至慈之性,上奉東朝,下有文子文孫,政宜益懋剛健,匪懈日夕,用迓無疆之福,仰答申命之休。而近日筵席之上,多下不敢聞不忍聞之敎,聖候方在靜攝,而藥院之啓,至有湯劑停止之批,臣愚死罪。以殿下聖明,轉輾激惱,何至於斯也?噫,殿下一心,上通神明,凡有喜怒,無不相關。今殿下之心,不和如此,殿下之敎,不平如此。天心安得而和,而災異安得而不生乎?臣等謂今日消弭之策,專在於殿下心氣之和矣。殿下之心氣一和,則非但爲節宣攝養之上藥,朝著可底於和,民生可囿於和,惟彼感應之天,亦爲回怒爲喜,和平之祥,自可以致。以殿下高明之學,對越之誠,何不念及於此,穆然周思,廓然開悟,以爲反己答譴之道耶?至於帳殿試才時,恩賞之或濫,威罰之過中,非無可論者,而亦未暇及,唯以此一言,要贊我殿下儆畏之實心。伏願殿下,勿曰應文,而特加澄省,前後非常之辭敎,一倂收還,更勿留着於淵衷,以光修省之聖德,以慰悶鬱之群情,千萬至祝。答曰,已諭於政院之批,而其他箚陳,非予可答也。
○辛未九月十二日卯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訓將、兵判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訓鍊大將金聖應,兵曹判書洪啓禧,假注書尹坊,記事官沈國賢,編修官金瑞龜,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金寶潤,以次進伏訖。若魯曰,夜來氣候,何如?上曰,欲問世孫症候,而召卿等矣。晩後風寒稍緊,腹部之氣欲復發,故今始命入矣。若魯曰,腹部往來之氣,今復發作,極爲焦迫。世孫症候,問于御將,則今日似差勝云,不必過慮,以添聖候,宜矣。上曰,今則雖曰少差,亦不知其顯減矣。象漢曰,聞醫官之言,世孫症候,不甚大段,而殿下過慮云矣。上曰,俄又往見,眼部圓大,尙一樣矣。若魯曰,昨日入侍,仰瞻玉色,則似不及數昨,此必以世孫證候,有所過慮而然矣。臣等之尤爲悶迫,不容仰達。若魯請診。上曰,唯。壽煃診察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昨頗舒暢矣。今則小沈,日寒如此,故脈度亦似蟄伏矣。履亨曰,脈候左右三部,雖不顯沈,亦不得舒暢矣。諸醫以次診察,所達與壽煃、履亨同。若魯曰,腹部有所牽痛者乎?上曰,中脘之際,如有所壓,若復少加,則呼吸亦難矣。諸醫曰,皆痰之所祟也。若魯曰,湯劑議定,宜矣。上曰,此時茶飮似勝矣。諸醫曰,茶飮無妨,數日進御後,復進湯劑,好矣。上曰,茶飮姑爲進御,更議湯劑,可也。車前子茶五貼劑入事下敎。上曰,諸醫往見世孫後,復爲入侍,可也。象漢曰,世孫症候,今則小便長利云,可以無憂,而飮食一切撙節,宜矣。上曰,世孫食蟹醬一匣之言,此爲太過,而大抵傷食而病生矣。上曰,吏郞當初變通,爲其權重,今所慢蹇,其又權重而然耶?象漢曰,吏郞旣不能通塞,則豈有權重者耶?上命書傳敎曰,吏郞初定式之時,雖玉署之臣,通擬。苟簡備擬,莫若近日。而此人因此自高,有若昔日。而吏郞撕捱玉署之人,偃便于家,而一不備擬。近者文兼,又復若前,非申飭之意,銓官從重推考,更爲申飭。〈出榻敎〉上曰,別軍職旣爲近侍,事體自別,而無得食同知祿者,事不當如此矣。聖應曰,別軍職雖至崇品,每食僉知祿,亦不得追榮,渠輩每自冤恨矣。上曰,訓將非矣。卿亦爲別軍職,而爲兵判時,亦不一差同知耶?聖應曰,臣待罪兵判時,差一人爲知事矣。啓禧曰,加出一祿窠,好矣。上曰,實同知一窠,爲別軍職窠,可也。命書傳敎曰,凡事宜存事體,一欲下敎而不果,雖內試射之時,別軍職,在於內乘之左,宣傳官之右。而凡觀武才朔試射時,在於武臣軍職、兵曹軍官之下。雖堂軍職、堂軍官、別軍職之本,由於八壯軍官,而抄以近侍,事體重矣。此後內乘別軍職,一體內試射例,序於武臣軍職、兵曹軍官之右,於別軍職、部將、主簿、僉知,自有元遞兒。而同知則忠壯忠翊將,其雖白徒,隨他將有遞兒之窠,而別軍職則雖至於崇品,無一人爲同知者。頃者一兵判,除一人之外無聞,此亦輕重倒置也。此後同知一窠,作爲別軍職廳輪差窠事,分付兵曹。〈出榻敎〉上曰,判禁吾進來。紀綱無可言矣。用奸者命官所,又復有之云,誠可寒心。其兩人以巨濟、南海擧行,可也。聖應曰,誕日前後,不得開坐矣。上曰,不當以此爲拘,卽爲開坐擧行,可也。聖應曰,臣營參下哨官李慶會,騎芻三中,所當陞六,而以馬帖付籤以下,故敢達。上曰,依金光泰例爲之。〈出擧條〉醫官,診察世孫症候後入侍。上曰,證情,何如?諸醫曰,證候今無可憂,小水長利,腹部亦稍緩,眼部圓大,亦差勝,游戲幾如常矣。上曰,湯劑其已服之耶?諸醫曰,湯劑已進御,幾盡一合,實爲異常矣。上曰,日昨帳殿,予不盡諭矣。予必以四字爲言者,君誣未雪,豈今日所敢言者也?而以問寢視膳,欲埋沒皇兄之至德,二人之言旣如此,予心,當何如?趙明鼎只遞差而止者,以其多有如此者也。啓禧曰,閔百祥之言,只欲其書所陳之說得行,故以爲不如此。則聖誣未雪云爾,何嘗謂卽今猶有悖說耶?至於趙明鼎所達,則臣於其日同入矣。其語脈不過曰殿下之所經歷,實是至艱之時,故有所不能問寢視饌之事,其意蓋以辛丑冬事言之也。其日上敎以爲,將以予歸之於不爲問寢視膳之科。故臣明其不爲問寢視膳,與不能問寢視膳之異,又陳尙儉、必貞作俑時問寢視膳阻隔之事矣。當辛丑妖孽作俑之時,問寢視膳之阻隔,國人無不知之。趙明鼎之言,指此事也。今此聖敎,不但一國人之無此意,趙明鼎之本意,亦未嘗如此也。若魯曰,此事關係,何如?而每有一事,必救護其人,事不當如此也。啓禧曰,此欲明事理而已,非出於救護趙明鼎也。若魯曰,辛丑冬事,甲辰秋事,自各異矣。啓禧曰,九月雖與純陰之月有異,而其爲收藏之節,與十月同矣。今月雷異,至有三次,仁天警告之意,此亦可見矣。殿下因一二人之言,過加激惱,前後下敎,多有不忍聞不敢聞者。聖意旣如是不平,天心之不豫,未必不由於此矣。殿下平心改圖,愼攝聖躬,連進湯劑,軫念國事,則天心可以底豫,災異可以消弭,此臣區區之望也。若魯曰,趙明鼎不知事,奇怪之言,不足槪於聖心,而聖上旣非趙明鼎,則不當遞差而止,雖重罪之,可也。何如是煩惱也?上曰,予非憎趙明鼎,擧世如此矣。象漢曰,雖有彼此色目之各異,而至於此言,豈復有如此者乎?雲逵曰,聖心之不豫如此,天心亦豈不雷動乎?上曰,以不設侍藥廳,至以予不得問寢視膳爲言,景廟若使予不得爲問寢視膳,則當爲何如?予若不爲問寢視膳,則亦當爲何如?或謂予不爲問寢視膳,或謂予有沮於問寢視膳,皆如是知之,於予心,實有所慟者矣。若魯曰,趙明鼎實奇怪者,故所言如此,外間無復如是知之者矣。上曰,趙明鼎豈奇怪者耶?予旣踰三嶺,此後則無可爲,今不欲多諭矣。啓禧曰,今此製下文字,當書於節目之首,又次以圖,仍書節目,宜矣。上曰,勿爲編次於御製,可也。啓禧曰,編次何妨?上曰,然則示意,改以守城綸音爲題,宜矣。上曰,加法之名,予不欲避,只令每結納二斗,各邑所用,則一付之方伯,而使之區處,宜矣。啓禧曰,詳見六道所報,則道道各異,不可一例斷定,只當從宜從俗,與諸堂講確後,當有所仰達矣。上曰,守令所用,不必自朝家與知,只當一付之於方伯矣。仍命書傳敎。啓禧曰,臣與諸堂,詳細講確後,當有仰達,先有聖敎,則無可商確者矣。姑勿書傳敎似宜,故敢達。若魯曰,兵判之言是矣。上曰,姑勿書之,節目未成之前,齊會於備局,可也。上曰,世孫今日,移次通明殿矣。亦當有問安乎?象漢曰,問安似當爲之矣。上曰,朝廷問安則除之,只於當宮爲之,可也。上曰,更思之,自內移次,則自前無問安之事,雖講書院,亦勿爲問安,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9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坐〉。左承旨吳彦儒〈坐〉。右承旨權一衡〈坐〉。左副承旨朴相德〈坐〉。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坊〈仕〉李普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殿誕日,大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世孫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南泰良,持平崔載興在外,李萬恢,執義沈墢,掌令呂善應、金朝潤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大殿誕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9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坐〉。左承旨吳彦儒〈坐〉。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朴相德〈坐〉。右副承旨南泰耆〈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普觀〈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夜自一更至三更,有霧氣,月暈。四更,月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在外,執義沈墢上書入達,掌bb令b金朝潤上書入達,呂善應,持平李萬恢牌不進,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頭暈之候,腹部之氣,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今日臣等,與諸御醫,依前下敎,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湯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泰耆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被論外,執義沈墢,掌令呂善應、金朝潤,持平李萬恢,司諫成天柱,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兪彦述,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鄭弘淳,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兵曹參議權宏,副校理鄭弘淳,輔德兪彦述,掌令呂善應,持平李萬恢,司諫成天柱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趙雲逵曰,同副承旨李彝章,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又傳于雲逵曰,慕華館進去承旨,亦同爲入侍。比較文書持入。
○雲逵達曰,右承旨權一衡,今日不爲仕進矣。方有大朝入侍之命,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泰耆曰,頒賞卽爲之。
○又傳于泰耆曰,在前庭試殿試規矩謄入。
○傳于彦儒曰,今日施賞,莫重下敎錯傳中官,令該府以不能爲律施行,解見任。
○傳于彦儒曰,鞭芻騎芻,施賞則一也。政院中官差備所屬,錯亂擧行,寒心矣。
○備忘記,凡下敎,只諭政院者,不過司謁口傳承旨,承旨只聽受而已。古例卽然。而近來司謁,只諭政院者,必令承旨書之,書之之後,頒布朝報。或有掣肘者,此令之弊。此後政院知悉。今日承傳色,非頒布者,令承旨書之,爲先推考,以飭日後。
○傳曰,政事,當日爲之。
○一衡,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鄭弘淳,旣有只推之令,令與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一體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進,參判李宗白病,參議尹光毅進,右承旨權一衡進。兵批,判書洪啓禧病,參判韓師得入直進,參議權宏未肅拜,參知朴弼榦病,右承旨權一衡進。吏批啓曰,大司諫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氷庫別提徐有祐,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以韓億增爲大司諫,成天柱爲校理,鄭益河爲知春秋,柳健爲吏曹正郞,李亮天爲佐郞,朱炯質爲禮曹正郞,金聖龜爲佐郞,金可慶爲平市令,李徽之爲司僕判官,權噵爲主簿,朴鳳漢爲振威縣令,尹坊爲典籍,金貞謙爲氷庫別提,醫官金履亨,今加崇祿,許錭、方泰輿,以上今加崇政,鄭趾彦、金寶潤,以上今加嘉善,差備待令加資事承傳,折衝金相礪,今加嘉善,騎芻四中加資事承傳。
○兵批啓曰,景福宮假衛將金就礪,素患痰病,近又越添,忠壯衛將朴宗基,近得輪疾,差復無期,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供仕之望,呈狀乞遞,病勢如此,則有難等待其差復,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僉知三,金壽鼎、李義培、朴尙謙,訓鍊僉正單李薰,及第崔尙奎、吳世說、金景淵、宋世奐、曺廷參、白興柱、權次尙,以上今加折衝賞加,副護軍辛致復,副司直李重庚、徐命臣,副司果金光泰、李慶會,副司勇李彦茂、韓光宇。
○彝章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被論外,未肅拜及不爲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一衡達曰,副校理鄭弘淳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新除授校理成天柱,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彝章,以都摠府言達曰,卽接扈衛別將手本,則軍官車輪,昨夕食代出去,仍爲闕直云,莫重宿衛,無端闕直,事極駭然。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令曰,依。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敦寧趙顯命八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旣遞相職,冒受相祿,實非廉義之所敢出。玆不得領受,不勝惶恐之至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判府事鄭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區區迷執,已悉於前後,終無變改之路,惶恐不知所措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兵曹言達曰,本曹參議權宏,書批已下之後,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旌義縣監盧賢鶴遞任進上馬二匹,今纔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而依例內廏立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一衡,以忠勳府言達曰,全陽君李益馝,以勳臣卒逝矣。取考本府謄錄,則喪葬本家,如有力所不逮之事,則或別爲入啓,自官助給,或下諭本道監司,隨便顧助事,載在謄錄。故近年奮武功臣咸恩君李森,完春君李遂良,錦陵君朴弼健,忠原君朴東亨,花原君權喜學之喪,造墓軍石灰及喪柩下去時擔持軍,朝夕祭物題給,所經各官,各別護送,其他不逮之事,隨便顧助事,自本府連爲援引擧行矣。今此全陽君李益馝家,在慶尙道大丘地,本家形勢,多有不逮之事云。當其發引時,葬山所在官及所經各官,擔持軍,朝夕祭物題給,各別護送。而造墓軍、石灰,亦爲題給,其他不逮之事,隨便顧助事,似當依例擧行。而係是恩典,不敢循例擧行,惶恐敢達。令曰,依爲之。
○執義沈墢書曰,伏以,臣識慮淺短,言議巽軟,臺閣重任,自知其不合,前後除命,一未承膺。而且念臣十年痰眩之疾,越添於喪威之餘,少失將攝,輒至昏窒。近因風氣之寒冷,宿病更發,浹旬呻痛,殆不省人事,時月之間,決無供仕之望。召命之下,連日違傲,義分都虧,罪戾彌增,惶隕悶迫,實不知置身之所。伏乞睿慈,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使頹綱復肅,病喘獲延焉。臣旣居臺職,則今於雷異之荐作,固不宜默無一言,敢將陳腐之說,粗效勉戒之忱,惟离明省察焉。嗚呼,以邸下仁孝之性,承大朝代理之命,庶務無曠,新化丕着,政宜天心悅豫,景貺潛周。而方當收成之月,殷燁之災,三見於四日之間者,臣未知何樣禍機,隱伏於冥冥之中,而天之告警至於此也。噫,悠悠萬事,都不過邸下勤學之工。臣頃忝宮僚,屢登書筵,竊伏瞯睿學夙成,已臻高明之域。而間因睿候之欠寧,以致講席之久停,提掇照管之工,有時而間斷,則燕安怠忽之念,易生於不知不覺之中。苟於幽獨隱微之際,點檢身心,則必或有一念之不誠,一事之不敬,唯彼及爾出王及爾遊衍之天,安得無警告之擧乎?伏願邸下,益勉勤孜之工,克盡修省之方,以答天譴,以弭天災焉,恩賞之典,有國之所重。而日昨兩武臣,或以帿箭三中,騎射一中,至有加資之命。此雖出於慰悅之聖意,而旣無前例,大關後弊,臣謂稟達還收,宜矣。事在目下,敢此附陳焉。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切矣,可不留念焉。還收事,大朝旣已爲之,又何更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掌令金朝潤書曰,伏以,臣釁穢之蹤,固不敢復玷臺地,而從事舊都,纔踰半年,持憲、掌憲,恩除荐下,臣誠驚惶震越,不知置身之所。適値試事方急,召牌儼臨,冒沒承膺,晨夜奔走,殆近數十日矣。所騎驚逸,重致落傷,氣眩血瘀,實難自振。而推諉無地,忍死連赴,將攝失宜,諸症越添,肩背牽痛,肢節浮疼,轉動不得,作一僵尸。竣事復命之日,竟不能隨諸臣後,陳章哀籲,見阻喉司,不獲已退還私次,累日調治,而終未見效,一倍危劇。荐召之下,日事違傲,臣罪至此,益無所逃。臣雖至愚至蠢,豈不知不竢駕之義?而自來情蹤,目今病狀,俱無進身文陛之勢。前後違牌,今已七度矣。臣分掃地,萬誅是竢,而格外恩數,輒下只推之令,惶霣罔措,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伏乞睿慈,特垂矜諒,亟賜鐫削,仍治臣慢蹇之罪,以礪群工焉。臣方積罪如山,自靡暇於請譴,則其何開口言當世事。而區區願忠之心,有不能自已,敢以陳腐一言,附聞焉。嗚呼,目下憂畏,固不可一二數。而至於日昨雷電,此何象也?天道深遠,雖未敢知某異爲某事之應,某譴爲某政之致,而災不虛生,古亦有言,則今日靑臺之奏,豈無所以然而然也歟?我邸下,承大朝命代理,庶政三載于玆,基甚丕丕,責甚艱大,其可以學躋誠敬,治臻熙洽,有所自暇自逸,而罔念格天弭災之道乎?伏願邸下,惕然而省,凜然而畏,日御書筵,冞賾誠正之工,頻接宮僚,益講修治之要。凡於一言一動,至微至細之事,恒若對越,毋或少忽焉。噫,天之所子,至愛存焉,一理默應,呼吸相關,毋謂高高,其聽若雷,毋謂冥冥,其視如電,惟邸下念哉念哉。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切至,可不體念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辛未九月十四日辰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假注書尹坊,記事官沈國賢,編修官金瑞龜,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鄭文恒、許磐、金寶潤、張景賢,以次進伏訖。若魯曰,腹部之氣,不復往來乎?上曰,姑不復發矣。若魯曰,世孫症候,今已快差,實爲多幸矣。上曰,今已差勝,醫官於本院,輪回入直,可也。若魯曰,醫官當輪直本院,而必每朝入診乎?上曰,每日差晩入診,可也。若魯請診。上曰,唯。壽煃診察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雖已調均,而猶不如常矣。履亨曰,脈候雖已舒暢,而其不足則一樣矣。諸醫以次診察,所達與壽煃、履亨同。若魯曰,湯劑已以補中益氣湯爲定,而更使醫官議定,爲宜矣。上以依前方煎入,已下敎矣。加減補中益氣湯五貼,依前煎入事下敎。同副承旨李彝章入侍。上曰,同副承旨進來。上曰,今日頒賞者,使之食後待令,而鞭芻比較,前例問來,可也。若魯曰,補中益氣湯,必以三十貼爲限,而腹部之氣,每欲發作,此爲可悶。須以丸劑兼進,以溫腹中好矣。上曰,雖服八味元,豈可差勝乎?雲逵曰,每下如此之敎。臣等豈不悶迫乎?壽煃曰,許錭,以茱萸內視丸,實合腹部之氣爲言,此不過一時進御之藥矣。履亨曰,聖敎每以八味元爲難,故有二腎丸、茱萸內視丸之議,而若長服八味元,則溫補之劑,無過於此矣。此則諸醫之意無異同。錭曰,丸劑若進御,則無過於八味元,而茱萸內視丸,實合於腹部之氣,與諸醫,有所相議,而金履亨所達二腎丸,亦好矣。李彝章復入侍。上曰,前例,何如?彝章曰,鞭棍比較騎芻,三中以上,爲直赴云矣。上曰,同副出去,諸具待令,可也。上曰,內視丸一劑爲幾許耶?雲逵曰,僅爲一升餘矣。上曰,此時雖五合,亦難矣。若魯曰,醫官幾人當入直耶?上曰,議藥廳本廳入直外,二員輪回入直,可也。若魯曰,丸劑更令議定好矣。上曰,更當下敎矣。若魯曰,今番醫官,待令於差備者,已多日矣。臣非爲渠輩干恩,而旣有丙寅年前例,宜有自上軫念者,故敢達。上曰,今番果得藥路矣。其有丙寅謄錄耶?若魯曰,雖有謄錄,不必張大爲之,只於醫官下敎無妨。上曰,丙寅謄錄注書持來,可也。坊持入謄錄。上覽後下敎曰,書啓亦當爲之耶?象漢曰,今番則書啓不必爲之,只於醫官下敎,恐爲合當矣。上曰,尹坊亦入於輪直耶?雲逵曰,然矣。上命書傳敎曰,賞典雖宜簡,酬功亦不遺。今番所進湯劑,非等閑之比,將丙寅秋例,參酌施賞,其亦執中之義。差備待令醫官金壽煃,熟馬一匹面給,金履亨、方泰輿、鄭趾彦、金寶潤,竝加資。噫,今者只差備待令施賞,意在簡賞,意亦在焉,何則?凡議藥之際,甲乙携貳,局方甚焉。而予症局醫深知,故於補瀉之際,雖無異議,至於理中湯,非渠等的見,則難以議也。其亦執心不撓,故今番慰悅武士,專由其功,一則酬其功,一則勸日後,非前日差備待令之比故也。令局方諸醫,以此加勉。〈出榻敎〉上曰,尹坊,實精詳之人矣。若魯曰,臣於藥院始見之,其人果如聖敎,而且善文善書矣。上命復書傳敎曰,雖親政之時,一時抄闕陞六,況幾月奔奏於藥院,連爲入侍乎?且其人精詳,假注書尹坊陞六。〈出榻敎〉上曰,今番陞六者,予得之矣。於尹彙貞爲何?雲逵曰,其孫矣。上曰,尹彙貞果長者,尹光毅亦純實矣。象漢曰,實如聖敎,尹彙貞果長者人矣。臣與尹坊,周旋於藥院已久,亦知其人,實爲精詳,而善文翰矣。上曰,趙宗溥亦以注書陞六,而其亦好人矣。以注書陞六者,其能不負我乎?象漢曰,臣未能質定仰達,而如尹坊者,能自主張之人矣。況親承聖敎,渠豈敢其然乎?雲逵曰,尹彙貞,殿下果知其人,尹坊,亦不易得之人矣。上曰,尹坊年,幾何?雲逵曰,其年三十四矣。上曰,尹彙貞果長者,已行都承旨乎?雲逵曰,曾已爲之矣。象漢曰,典牲署郞廳,發遣柴場監刈,兼且摘奸位田矣。有生疎不察之失,故面對言及,而及其呈旬也。論題開諭,猶且發怒,務勝投狀於吏曹,體統所關,不可置之,汰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右承旨權一衡入侍。一衡曰,命官所,有禁軍李東祥者,發騎芻時,氊笠爲風所低,看勢所,誤以爲笠脫,徑先擊鉦,東祥則不知其已擊鉦,畢射果得四中矣。看勢所,旣誤擊鉦,而仍爲勿施,則宜有稱冤,大臣之意亦如此,使臣仰達,故敢達。上曰,都提調之意,何如?若魯曰,事實果如此,則以四中施行,宜矣。上曰,單子付標以入,可也。一衡曰,監的所,以其擊鉦,不載試冊,故單子中亦拔之矣。上曰,試冊及單子,旣竝拔之,則今不可爲矣。上曰,政稟已入耶?雲逵曰,大司諫有闕,今日當入政稟矣。上曰,政事當日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9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病〉。左承旨吳彦儒〈受由在外〉。右承旨權一衡〈坐〉。左副承旨朴相德〈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病〉。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普觀〈仕〉李海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午時,雷動,電光。申時酉時,雷動,電光。
○下直,加德僉使趙星瑞。
○藥房口傳啓曰,夜來調攝諸節,更何如?昨今煎入湯劑,其已進御乎?臣等無任憂鬱,惶恐敢啓。傳曰,湯劑進御,而酬應似加,其止之。再啓曰,伏奉批答,有湯劑進御,而酬應則似加之敎,繼伏見下政院之敎,有眩氣之敎,不勝驚慮之至。臣等雖不敢仰請入侍,以煩酬應,而醫官暫許召見,診察爲宜,惶恐敢啓。傳曰,此亦欲以日次代爲之耶,其止之。
○李彝章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彝章又達曰,大司憲南泰良,持平崔載興在外,李萬恢,執義沈墢,掌令金朝潤牌不進,呂善應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朴相德達曰,卽者備邊郞廳來言,次對單子雖入之,而以均役節目事,方先爲求對于大朝,待入侍畢出,當爲入對云矣。令曰,知道。
○李彝章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來言,領議政金在魯,率均役諸堂,以節目稟定事請對云矣。傳曰,有眩氣,元良次對爲之。
○令于李彝章曰,大臣備堂引接。
○權一衡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以領議政意來言,朝以先行入侍後,當入對之意,稟達于小朝矣。下敎如此,故卽已徑行次對,而自上有眩候,有妨酬應,臣等姑爲退去,而更待下敎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韓億增,執義沈墢,掌令金朝潤,持平李萬恢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彝章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權一衡曰,十八日庭試殿試儒生,以明政殿庭入之,侍衛以觀武才侍衛擧行。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達曰,上番兼春秋沈國賢,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以李海重爲假注書。
○以京畿監司狀達,弘文提學尹鳳朝病重上去不得事,令于權一衡曰,卿其勿辭,調理上來事,下諭。
○李彝章,以禮曹言啓曰,戊辰九月節製直赴幼學李之億,己巳四月別製居首進士趙載厚,庚午式年殿試時,以在喪不得赴擧,依例許赴於後科殿試事,啓下。庚午七月別製居首進士邊致明,同年十二月賜柑別製居首幼學洪相直等,直赴殿試事,命下矣。依定奪,竝許赴於今此庭試文科殿試,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以兵曹言達曰,今九月十五日業武李齊泰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德澔,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堂上軍官禁軍遞兒窠,今方有闕,各番禁軍中取才後,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一衡,以訓鍊都監言達曰,軍門旗槍及鳥銃粧家所入加時槍柄等木,自前分定於全羅左右水營、濟州牧取用矣。乙丑分定之木,盡用於鳥銃新造與修補所入,故卽今所儲匱乏,前頭軍器修造時,無以需用,事甚可慮。加時槍柄木,各二千條,依例斫伐上送,以爲及時繼用事,令廟堂,分付於全羅左右水使及濟州牧使,何如?令曰,依。
○乾隆十六年辛未九月十五日未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堂引接入對時,領議政金在魯,司直金聖應,判尹申晩,兵曹判書洪啓禧,工曹參判趙榮國,禮曹參判洪鳳漢,同副承旨李彝章,事變假注書金瑞應,記事官尹東星、沈國賢,副應敎任𪼛進伏訖。在魯曰,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在魯曰,聖候靜攝,若何?令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安寧矣。世孫宮症候,益向差愈乎?令曰,漸差矣。在魯曰,收藏之月,連有雷電之災,心甚驚懍矣。今日雷動之變,比前尤加,以邸下對越之誠,驚動懍惕之心,儻復,如何?未知有何災祟?伏在冥冥,而仁天之警告,如是臶疊,群心之憂懼,靡所不至矣。令曰,雷異之變,至再至三,今日之變,又加於前,不勝懍惕矣。在魯曰,邸下急先之務,只在學問,而代理之後,兼察政務,勤政勤學,必以誠心,以爲上答天心之本焉。近日聖心不豫,久未和平,群下之心,憂惶罔措,必於學政上,十分加工,上以副聖心之付托,下以答民情之顒祝,則有益於開釋聖心之道矣。令曰,當明心gg銘心g矣。在魯曰,諸道均役節目,今皆上來,故請對大朝,入侍退出後,欲爲次對矣。伏承大朝,有眩氣,先爲東宮次對之敎,故臣等入來。而均役節目,則稟于大朝後,當於後日次對時,仰達矣。令曰,唯。在魯曰,此咸鏡監司李喆輔狀達也。首陳本道年事,又復失稔,而其中慶源、慶興、穩城三邑,以上年尤甚之邑,全廢耕作,十分一僅僅付種者,被災又孔慘,遍一田無一束可收。流散死亡之慘,反有甚於春夏,故今方督運道內若干餘穀,以救目前濱死之類云云。繼陳慶源,又是今年開市當次之年也,該邑弊端,已不可言。淸差自會寧至慶源往還之路,皆由鍾、穩兩邑。兩邑之弊,殆無異於慶源。而鍾城則非但年事之稍勝於三邑,本倅又勤於職事,淸供之需,預先經紀,庶無可憂。而至於穩、源兩邑,則許多物種,萬無責出之路,若不及今變通,必有生事之慮。而慶興則所費,雖不至如穩、源之多,農形民勢,無異兩邑。而邑倅身喪,主管無人,亦不可不一體變通。取考謄錄,則禮單物種,朝家旣有折半會減之物,而此外淸牛鹽犁口及留館時逐日所供之資,極其夥然。故方以本營句管牟,會寧賑餘穀,劃給三邑,以爲各種措辦之地。而其中最爲可悶者,會寧開市時,鍾、穩、源三邑,皆有卜定物種,此蓋慶源開市未始前分定之規。而慶源開市旣始之後,此規仍以不罷,鍾、穩、源三邑,兩處責應,民不支堪。故頃年御史嚴瑀,以慶源開市當次之年,會寧開市時,鍾、穩兩邑卜定物種,移定於南北各邑爲請。而廟堂覆啓,令道臣熟講狀聞矣。至今遷就,尙未狀聞,而慶源之弊,與鍾、穩無異,則御史之捨慶源,而獨論兩邑者,未知何故。而此是三邑莫大之弊,則一番變通,在所不已。南北各邑,替當無前之役,雖涉重難,略略分定,則力分弊輕,又是間年輪回,則與年年輒行者有異。依御史所請,慶源開市當次之年,則三邑卜定物種,移定於南北各邑,永爲定式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此則事理似然,況有御史書啓,而廟堂令道臣熟講以聞,今始來到。南北各邑,創出無前之役,雖其可悶,略略分定,官軍輪回,其弊不至如三邑之甚。慶源開市當次之年,則鍾、穩、源三邑卜定物種,分定於南北各邑事,依狀請施行,何如?令曰,依爲之。在魯曰,殿最之一年兩次,實爲國家之重政,黃海監司曺命采,雖有難安之事,旣非本職所遭,況累勤朝家之開釋,而旣行監司之事,獨於殿最,何可不封乎?向因吏曹稟達,更爲申飭催促,而尙不擧行,事體殊涉未安。黃海監司曺命采,從重推考,使之斯速封進,何如?令曰,依爲之。在魯曰,自前臨科時,每患試官望之不足,故雖受由之人,不許辭陛出去,自有曾前定式矣。數日前,有一宰臣,以掃墳事出去,而政院不爲防塞,泛然捧單,事甚未安。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在魯又曰,監察,卽署經後行公之官,而近來兩司不備,十二員監察之中未署經者,至於八員之多。若於朝家多事之時,則雖未署經者,盡爲權行,此甚苟簡。向日兩司備員之時,只行憲府署經,而諫院則不肯行相見禮,故迄未署經,極爲未安。申飭政院,諫院官備二員時,連以署經牌招,使之速爲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爲之。在魯曰,廣州本是畿邑,而自爲留守之後,凡百以京司施行矣。昨年溫幸歷過後,有故相臣李濡致祭之擧。凡墓所致祭時,執事諸官,自監營,例以道內守令、察訪差送,而今番則以廣州之爲京司,故不爲差送。不得已自本府所境內,曾經萬戶之類,苟然差送。帽帶諸節,不成貌樣,名曰大祝者,又不知讀祝云。朝家致祭,何等重大,而全沒儀貌,如此事體,極爲未安。此後本府致祭時,京城三十里內,自京司差送,三十里外,則必自監營,以守令、察訪,差送祭官,何如?令曰,依爲之。〈上五條竝出擧條〉啓禧曰,曾於此時,臣以十二月辟gg臨g卦之義,仰達矣。邸下想或記有,而卽今九月爲山地剝卦,陰爻自下漸長,只有上九一陽,所謂碩果不食也。若過五六日,則爲十月節,卽純陰之卦也。一年之中一百八十日,則雷出地奮,一百八十日,則入于地中,大凡收藏之月,雷不發動。而近年以來,冬雷甚頻。今者轟轟之聲,尤覺驚心。而伏承懍惕之敎,不勝欽仰之至矣。遇災警懼之道,雖不必如漢儒所謂有如此之事,故致如此之災云。要之不外乎人事之得失。今邸下受大朝代理之命,責任至重,必曰酬應之際,有不善者耶?政令之間,有未盡者耶?益加對越之誠,以爲弭災之本,上答聖心之期待,下慰臣民之仰望,千萬伏望。令曰,當體念。彝章曰,災異玄遠,似不相關於人事,而第不出人事之如何,人事失宜,則二氣交錯,必有非常之災。頃者四日之間,三有雷震之變,院僚達辭,至蒙體念之敎。臣等不勝欽仰之忱。而伏念邸下,日開兩筵,可謂勤學,政事無滯,可謂勤政。而第讀書而不學聖人,則讀之無益,行之不辨是非,則行之有害,必須講學。而推究文義,反之吾身,以爲學聖人之本,遇事而剖析頭尾,參之天理,以爲協人心之方然後,學有所得,而政不失,宜矣。令曰,當留念。𪼛曰,雷異之臶疊,未有甚於近者。而今日震隱之聲,無異盛夏。伏聞懍惕之敎,更無所達。而大凡修省之道,貴乎反求諸己,必於學問政令之間,不善者改之,未盡者加勉,而天下萬事,罔非學問中事,故此所以重問也。今邸下代理政務,而主事裁物之方,唯在於學問上,日用事爲,罔非學也。年前臣於待罪宮僚時,以魏徵兼聽則明之義,有所仰復,則邸下以《詩傳》桑柔章兼聽二字,爲證嚮。臣於其時,不勝欽仰。目今大臣、備堂入侍矣。更願邸下,博詢修省之道,以講弭災之方焉。頃者大朝,下誠敬二字之訓,臣奉而獻于邸下矣。固知邸下常常服膺,而況此災異臶疊之時,尤宜念念加勉,夙宵靡懈,必期天心之底豫焉。令曰,當體念。在魯曰,心和則氣和,氣和則天地之和亦應,近日聖心,未得和平,而臣等誠意淺薄,未得感回。唯邸下極其孝悌之道,必得聖心之和平,千萬顒祝。令曰,誠孝淺薄,未能回聖心之煩惱,心切迫切。諸臣以次退出。
9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坐〉。左承旨吳彦儒〈受由在外〉。右承旨權一衡〈病〉。左副承旨朴相德〈坐〉。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普觀〈仕〉李海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雲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南泰良,持平崔載興在外,李萬恢,執義沈墢,掌令金朝潤牌不進,呂善應書批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監察茶時,未有甚於近日,殊涉未安。只推,更爲牌招。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書批未下外,執義沈墢,掌令金朝潤,持平李萬恢,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監察茶時,令于南泰耆曰,監察茶時,未有甚於近日,殊涉未安。只推,更爲牌招。
○以掌令金朝潤,持平李萬恢等再招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彝章啓曰,因本院達辭,上番兼春秋沈國賢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崔大潤爲兼春秋。
○朴相德啓曰,假注書李海重,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彝章曰,領相、均堂,待朝入來。
○李彝章,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兪彦述,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兪彦述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鄭弘淳,旣有只推之令,與校理韓光肇,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韓光肇,副校理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彝章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刑曹參判沈䥃書曰,伏以,臣舊愆方頌,新除忽降,辭本瀝懇,寵答靳許,仰戴殊私,俯揆微分,踧踖靡措,感泣無窮。申狀縣道,冒陳病勢,日夕顒祝,冀蒙遞改。伏奉,回諭以勿辭調理上來,格外恩旨,間或施於大官,而絶未易覯者。螻蟻至賤,何以得此?惶恐戰凜,益不知置身之所。竊擬卽日奔趨,扣謝天陛,少伸其區區感激之悃。而床簀危喘,去死如髮,欲起還仆,無路蠢動,一向淹伏,又過旬月。稽慢之罪,誅殛是俟,縷息未泯,必欲前死一步,擔舁寸進,昨纔來伏城外。而顧臣風痺宿證,已成十年痼疾,半體不仁,手足癱瘓,起居動作,全非生人貌樣,加以上來之路,觸冒風寒,外感忒重,本病添劇,僵臥旅次,殆無省覺,唯待朝夕溘盡之期而已。詞訟劇地,異於閑漫職事,而亞堂一窠,緣臣在鄕,累月瘝曠,已非國家綜核之體。而卽今病狀,未分人鬼,一刻虛帶,尤增死罪。玆敢疾聲仰籲於睿明之下。伏乞俯垂矜察,亟賜鐫遞,俾臣得以安意調治,少延殘喘,公私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南泰耆達曰,臺諫詣臺,在於申後,而若無新達,則以前達日暮姑停,呼望出去,自是臺體。而卽者執義沈墢,申後肅謝出去,而前達姑停,不爲呼望,殊涉未安。執義沈墢,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9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坐〉。左承旨權一衡〈坐直〉。右承旨朴相德〈坐〉。左副承旨南泰耆〈坐〉。右副承旨申晦〈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普觀〈仕〉李海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初昏,電光。
○朴相德達曰,明日親臨殿試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明日親臨殿試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承旨吳彦儒,受由在外,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改差。
○趙雲逵啓曰,因本院達辭,左承旨吳彦儒改差事依下矣。明日親臨殿試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承旨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牌招,何如?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趙雲逵達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申晦爲右副承旨。
○李彝章啓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兩司當爲進參矣。憲府則城上所牌招言送。大司諫韓億增,時未肅拜,卽爲牌招,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韓億增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晦曰,無端違召,殊甚未安。只推,更爲牌招。
○李彝章啓曰,大司諫韓億增再招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諫院多臺,或在外,或遭彈,明日慕華館殿試時,無推移進參之員。司諫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仍卽牌招,何如?無批答。
○以大司諫韓億增再招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晦曰,只推,更卽牌招。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親臨庭試殿試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副摠管成殷錫在外,身病危重,勢難上來云,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彝章達曰,因摠府草記,今此親臨庭試殿試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副摠管成殷錫在外,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副摠管成殷錫,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改差。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漢喆爲副摠管,南泰會爲北評事。
○朴相德啓曰,今此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重晦副司果單付。
○李彝章啓曰,領議政金在魯,率均役廳堂上,依下敎來待矣。敢啓。傳曰,詣閤。
○趙雲逵啓曰,咸鏡監司黃晸,以民事有稟定者,來詣請對矣。傳曰,咸鏡監司同爲入侍。
○傳于趙雲逵曰,提調率金壽煃等,同爲入侍。
○傳于李彝章曰,試官卽爲出牌。
○朴相德啓曰,讀券官承牌,只是禮曹判書李益炡而已,其外皆違牌不進。莫重親臨殿試,讀券官將無以備員。大臣外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彝章啓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命官以前進去大臣進去。
○李彝章啓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先試何技乎?敢稟。傳曰,先試柳葉箭。
○李彝章啓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或有等畫之人,則以何技比較乎?敢稟。傳曰,以騎芻比較。
○以讀券官判府事鄭羽良命招不進微稟,傳于李彝章曰,命招牌去來,申飭。
○趙雲逵啓曰,讀券官李天輔、徐命彬、黃梓再招不進矣。試官將無以推移。在前如此之時,亦有三牌之例,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讀券官徐命彬、黃梓等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彝章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達曰,明日親臨殿試時,承旨一員,當爲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令曰,左承旨留院。
○李彝章啓曰,武所殿試命官判府事鄭羽良,以讀券官命招事,命下矣。武所命官,則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命官江華留守進去。
○朴相德,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成天柱、韓光肇,副校理鄭弘淳,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朴相德,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兪彦述,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對讀官成天柱,輔德兪彦述,副校理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彝章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鄭弘淳,對讀官成天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雲逵曰,竝只推,更卽牌招。
○李彝章達曰,明日親臨庭試殿試時,侍臣無進參之員。兩司除在外、被論、書批未下、武科殿試進去外,執義沈墢,持平李萬恢,竝待開門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令于南泰耆曰,柏府、薇垣在外外,竝遞差。
○傳于申晦曰,儀注有下敎事,禮房、承旨同爲入侍。
○傳于李彝章曰,領相更爲命招。
○傳于李彝章曰,原任三大臣,竝命招。
○以臺諫差出,取稟,傳于趙雲逵曰,夜將深矣。入來政官,卽爲開政。
○李彝章啓曰,柏府、薇垣在外外,竝遞差事令下矣。明日武科殿試時,兩司無進參之員。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竝卽城上所牌招,以爲言送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進,參判李宗白病,參議尹光毅病,左承旨權一衡進,以尹東浚爲大司諫,南泰赫爲司諫,趙東稷爲執義,李奎徽、南鶴宗爲掌令,李壽鳳爲正言,李顯祚爲持平,尹尙任爲修撰。兵批,判書洪啓禧病,參判韓師得病,參議權宏呈辭受由,參知朴弼榦入直進,左承旨權一衡進。以沈墢、呂善應、金朝潤,副護軍單付,鄭必寧、吳彦儒、韓億增、李萬恢副司直單付,任遠副司果單付,玄德淵僉知單付,李海重副司正單付。
○傳于權一衡曰,儒生入待gg入侍g于明政門外,殿座後使之入庭。
○以掌令呂善應上書,令于李彝章曰,當稟於大朝者,已稟。而陳書中,有不當稟者,且已遞,給之。
○朴相德,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庭試文科初試啓下榜目,詳細考閱,則一所三所榜目中,多有誤書落字處,改付標以入。而試官及四館官員,俱難免不察之失,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朴相德,以禮曹言啓曰,今月十八日庭試殿試,以明政殿親臨事,命下矣。取考謄錄,則癸亥年庭試殿試時,親臨明政殿,出題捧券後還內,試官仍留,易書考試畢,入侍便殿,科次出榜矣。今亦依此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申晦,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庭試殿試時,明政殿正門、挾門、慕華館南北門禁亂官四員,本府當直、入直公事、回公都事,合以七員分差。而都事十員內,四員赴擧,一員無以推移,假都事一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彝章,以義禁府言達曰,京畿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楊根前郡守李壽頤,富平前府使鄭東良等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李壽頤、鄭東良等,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晦,以義禁府言達曰,振威縣令趙漢淑拿處事徽旨,達下矣。趙漢淑,時在振威地,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兵曹言達曰,本曹佐郞沈國賢,親病危重,累度呈狀,無意行公。宿衛重地,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都監砲手鄭德大,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法典,直赴殿試,所受賜馬之帖,亦當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依爲之。
○李彝章,又以兵曹言啓曰,直赴殿試前後捧承傳人閑良金世柱等三百五人,隨其錄名,許赴於明日庭試殿試,而直赴會試人閑良金聖淵等十八人,依承傳,以初試入格例,亦爲許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相德,以武臣堂上以上祿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試射時,嘉義高尙屹,折衝朴秀英病不進。依承傳罷職,何如?傳曰,允。
○李彝章,以武臣堂上以上祿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試射時,折衝洪繼興、洪載興,俱未滿四中,依承傳罷職,何如?傳曰,允。
○執義沈墢達曰,臣情病甚苦,積事違傲,陳書仰籲,未蒙恩遞,昨以分臺事,召牌一日再降,臣畏分怵義,力疾承膺,門鑰將下,忙遽退還。凡臺臣之申後詣臺者,以前達出姑停者,自是舊例,而若有情病,則呈辭呼望,亦多有之,臣果呈辭出來。而近因新定式,辭單一切勿爲呼望,故臣之辭單,亦在於不呼望之中矣。臣雖未諳臺體,豈敢爲無前例之事?而喉院援法請推,至蒙依下,臣誠惶隕,不知攸措。臺官之帶推行公,近有成典,而喉院問備之請,非比尋常。臣旣自歸於虧損臺體之科,則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掌令呂善應書曰,伏以,向因賓對,召牌儼辱,分義所在,何敢違逋?而臣父宿病越添,症情苦劇,實難頃刻離捨,敢陳請急之章,獲蒙恩暇,省護父病,臣不勝惶隕感激之至。第於伊日,因監試之不備,致煩大朝聖慮,誨責之敎,及於賤臣,捧書承宣,至被重推。臣於此,惶懍踧踖,無地自容,泯伏累日,恭竢嚴誅。適因監試官變通,繼有牌召之命,試事嚴急,不敢言私,雖不得不黽勉承膺,而竣事之後,臣情益窮蹙迫隘矣。積犯違傲,罪合萬誅。伏乞下臣司敗,亟治臣前後逋慢之罪焉。顧臣情勢,固不可以言責自居,而雷異之變,疊發於數日之間,區區憂愛之忱,有不容一向泯默者,敢此仰陳焉。伏惟我邸下,以聰明睿智之姿,受大朝代理之命,裁決庶務,動合規矩,則是宜天心悅豫,景祝潛周。而轟燁之災,乃發於收藏之月,無乃仁覆之天,愛之至警之切而然耶?仰惟睿心懍惕,默省反求,必不待臣陳腐之言,而災不虛生,必有所召。臣愚死罪,竊恐邸下懋敏之工,有所未盡也。張栻曰,人君不可以蒼蒼者爲天,當求之念慮之間。一念纔是,便是上帝鑑觀,一念纔不是,便是上帝震怒。邸下之心,卽天也。語默動靜,無非天也。今日修省之道,不當責之於在天之天,而宜求之於在己之天,使此心嚴恭寅畏,無一毫不實,則仁愛之天,豈有不格之理?而治心之要,蓋不越乎典學之工。游泳於精一之微,省察於操捨之分,反復講究,無少間斷,則方寸瀅澈,自可以對越上帝矣。開講之筵,有時或撤賾奧之工,猶欠極至,則臣不敢知邸下講學之誠,果可謂沈潛硏覈,不息不已,以至於時敏罔覺之效耶?伏願邸下,亟加猛省,益懋學業,克存此心,以爲上答天心,轉災爲祥之基焉。三省推鞫,何等緊重?而拿囚已久,尙未一訊,臣未知緣何致此。而其爲國體之未安,甚矣。伏乞導達大朝,卽速擧行焉。限年禁錮,自是國家不刋之法,而金柱岳,未及限年,旋蒙甄復,其罪之輕重,姑不暇論,莫重金石之典,豈可緣一柱岳,而壞了哉?後弊所關,不可以事在旣往而置之。臣謂柱岳,更稟大朝,依前禁錮,以存國法,斷不可已。無批還給之令在上。
○九月十七日辰時,上御崇文堂。大臣、均堂、藥房提調、咸鏡監司,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判尹申晩,兵曹判書洪啓禧,工曹參判趙榮國,禮曹參判洪鳳漢,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假注書李普觀,記事官崔大潤,編修官金瑞龜,咸鏡監司黃晸,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許磐、金寶潤,進伏訖。若魯曰,聖候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象漢曰,湯劑煎進者,連爲進御乎?上曰,進御矣。在魯曰,日氣漸寒,聖候諸節,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世孫胎毒之候,差勝後,何如?上曰,漸勝矣。今後只令輪直醫官入直。若魯曰,明日親臨試士時刻太早,曉氣甚涼,衣襨加厚,何如?上曰,當依爲之。而今番如此勞動,不知又當得困予者幾人也。象漢曰,殿內陰冷,而日寒如此,親臨殿座,誠爲可悶矣。上曰,何妨乎?若魯曰,將殿座終日乎?書題出後,還入復出乎?上曰,收券後當還入也。若魯曰,請令醫官診候。上曰,依爲之。壽煃診退曰,左三部差微,而大體調均,右三部有滑體,不能如常,而亦大體調匀矣。履亨診退曰,脈候左右三部之沈微一樣矣。錭診退曰,左右三部之沈微差勝後,不實尙一樣矣。磐診退曰,左右三部之沈微一樣,右寸關亦一樣矣。寶潤診退曰,左右三部之沈微少勝,而微滑則同前矣。若魯曰,明日湯劑,當趁未出題前煎進乎?上曰,依爲之。上曰,初則藥味頗辛,今不然,如服冷水相似,反不如寒日之飮湯也。象漢曰,口味熟故然也。若魯曰,加入薑桂則好矣。象漢曰,明日試士與日次問候相値,而終日殿座,痰氣亦易添加,再明日則不可不入侍診察矣。上曰,日次殿座相値,今日入侍之命,意蓋此也。以再明日爲日次問候。〈出榻敎〉上問壽煃曰,初昏困倦多睡,曉則無寐,達宵不成眠,前不如此。而今如此者,何故?壽煃曰,此下元不足之致也。宜兼進六味湯,以扶下元也。上曰,意者年愈多,故氣益老,漸至如此也。履亨曰,手部寒氣,有勝於前乎?上曰,不如向時也。上曰,北伯進前。得卿任之,本道事,可以忘憂矣。所欲稟者,何事耶?晸對曰,小臣本無才能,而猝當重任,大段僨誤,勢所必至,日夜惶懼,不知所達。今聞北道消息,萬萬愁痛,而比來凶荒尤甚,慶興、穩城、慶源,則初無升斗之穀,民流亡相續,吉州等沿海邑,則全不掛鎌者多。文川、定平、高原、永興等邑,前頭亦當設賑,而官民皆無儲蓄,洊飢之餘,無以活民。臣雖下去,實不知何以爲計也。北民之至今存活,莫非殿下至誠矜恤之德?今年亦必仰德望哺。今不善賑,而至於死,則守土之臣,固當任罪,而民命亦極可憐,百爾思惟,實無其術,敢此請對面稟,儻令廟堂,另加區劃,就嶺南或關東有穀處,量移給賑,則似好矣。上曰,前則兩道果有穀矣。今已無矣。而嶺南事亦可悶也。在魯曰,慶興、穩城、慶源等三邑,則已自八月設賑,當急急移轉,以救秋賑。而至於竝一道賑濟,則誠難矣。上曰,原任意,何如?若魯曰,國計罔措,而欲使之鋪穀於北路,慶尙道其可堪乎?若如昨年再昨年,每發戰船運致,則傷人必又多,北事誠可悶矣。目前之渴急,固不可不救,然慶尙道亦難堪,廟堂當商量處之。而若不得已移轉,則當使北道,送船運去也。在魯曰,使北道造船則好矣。上曰,大抵使南穀自來者多,此爲難矣。若魯曰,江原之穀,使之到泊於德源,又自德源,使泊於咸興,誠沓沓也。上曰,旣有交濟倉,而近來年年告急,運去嶺穀,此則道臣、守令皆非也。苟是慘凶則已,年豐穀賤,則當捧舊逋。而皆爲要譽,雖稍豐之時,只捧當年租,而不捧舊逋,年年如此,故今便同無麪不托。道臣當飭南關,嚴捧舊逋,可也。若魯曰,新監司下去時,必多得嶺南穀,踰鐵嶺而後,民以爲賢。如此而國家其可堪乎?上曰,監賑御史亦然,必欲多持而去,此爲痼弊也。晸曰,北道形勢之渴悶,臣亦詳聞,而有此仰達,非虛張要譽之言,必各別軫念,多少間劃給而後,可以恤民矣。上曰,李喆輔固纖嗇,而便同入鄕循俗故然,今亦非道臣之罪也。晸曰,因忠州將校上來者,聞方就民間有穀處攫取,以捧還穀,而民間所儲,只是若干木實而已。一民家,有耳牟二十五升,而亦攫取以去云矣。上曰,李喆輔毒哉。在魯曰,今之無以爲計者,實緣從前不爲督捧之致。而今則勢必救之。若魯曰,若不賑恤,則南關之民亦怨之。啓禧曰,交濟倉三分二留庫,乃是節目,而今已蕩竭云,此所以賑計之大屈者也。上曰,此則未必盡是道臣之罪也。晸曰,俄者所達,實非浮誇之言,三南有財力處請得之。上曰,三南雖有穀,豈能步去乎?南關有穀處,推移交濟,若不足,更請之,可也。若魯曰,州倉粟今無餘存乎?在魯曰,只餘數百石云矣。上曰,若報備局,卿等當晝思夜度,期於善處。然嶺南誠可悶也。若魯曰,須勿令戰兵船運去。晩曰,使咸鏡道自造船,可也。榮國曰,本道自有船,而狀如馬槽,不堪多載矣。晸曰,今欲造船運去,則恐不及也。上曰,李舜臣,當倭寇搶攘之時,一邊備禦,一邊造船,能成儁功,今何不能造船乎?晸曰,凡事下去後,當復狀聞以稟也。上曰,得卿任之北事,予今忘憂矣。不遇盤根錯節,無以別利器,往勉哉,比之托子於可信人,其受寄者,尤當另念也。晸曰,臣敢不竭其駑鈍,以承德意?而實恐才智不逮,無以稱塞萬一也。上曰,北關三邑消息,曾聞御史所奏,心甚愍焉。今又聞道臣所奏若此,今年僅活之吾民,又何以濟之?若恫在己,其可以設施者,道臣旣承下敎,而三名日方物物膳停封價米及州倉備局句管舊捧米所餘者,一竝以補賑資,今年各殿臘肉,亦爲停封,以示予愍惻之意。〈出榻敎〉晸曰,北關與監營,相距絶遠,命令不通,若設賑則當送軍官爲之。而明年賑政,又是大事也。北評事方有闕,各別擇差下送,仍兼監賑之任,則事甚便好。令廟堂口傳差出,使之與臣偕往,何如?若魯曰,開市亦近,當從速下送也。上曰,北評事有闕代,今日bb政b口傳擇擬,催促下送,限麥秋勿擬內職。〈出榻敎〉上曰,有可合者乎?啓禧曰,成天柱、金善行,皆可合,而皆有老親難送。當與廟堂相議,詳知而後,可爲之也。上曰,人則可矣。尹光纘有親乎?曰,有。在魯曰,兩司通擬亦可矣。啓禧曰,此則須稟旨而後可爲也。上曰,卿等皆思之。在魯曰,未及思矣。啓禧曰,李亮天可合,而未經守令,又有親矣。上曰,似生疎也。啓禧曰,有韓光肇,而再任亦難。上曰,曾已爲之乎?對曰,其出身之歲,已爲之矣。上曰,注書出去,收侍從官案以來。晸曰,白大口淸差備納事,因御史陳稟,壬戌爲始防塞云,此誠得體,而聞壬戌回啓中,亦有非大賑恤,則不可許之語云。明年旣是大賑,若許防納,則自監營不欲次知防納,分俵於設賑各邑,使之防納,取其餘以補賑穀,事甚便好。此亦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晸曰,明年賑穀,比今年必多入,蓋今年則自正月至六月分賑,而卽今北三邑最急處,自今年十月爲始設賑云,雖以此見之,賑穀之多入,可以推知。前頭自朝家運送之穀,決無終始有餘之理,明春種糧,亦不可不優儲勸農。而自本道旣無生穀之道,臣之平生規模,本來迂拙,雖有可以料販者,決不欲爲之。第有一事,備局句管嶺南木,殆近數千餘同云。其中三百同,今若劃給於北關,則聞嶺南木花失稔,必易轉賣換穀云。以三百同木,一倂貿穀取去關北,以繼賑餘,且助種糧,三百同木代,則以相當布,臣當某條自備,卽報備局。則以嶺南木三百同,換作布三百同,移錄於北關,則在備局,旣無所損,於北賑,誠有所益,事非料販,實多便宜,此意所當先議於廟堂,而適未及矣。敢此筵稟,下詢大臣而稟處,何如?象漢曰,嶺南木不但數少,以木換穀,移錄防布之際,徒消嶺南之木,而所餘似不大段。臣意則勿論皮雜穀,計其以木換穀,取剩之數,直爲量宜劃給,似好矣。在魯曰,北關救活之道,誠爲罔措,而道臣所請,爲先許施,似可矣。上曰,原任之意,何如?若魯曰,北道亦有記付錢矣。且有會付防布矣,亦可以請得貿穀。今若只許嶺南木,而不許運穀,則船運渰死之弊,可以除矣。誠無妨。而若請得南穀如前,而又請累百同木,則嶺南亦難支當,似當商量,有難輕許矣。啓禧曰,此乃貿遷有無之道也。備局句管木,亦自有應下之處,雖難準數劃給。而隨便劃給,使之貿穀賑濟,作布移錄,恐無所妨矣。上曰,射軍木、句管木中,令廟堂依數劃給,可也。〈出擧條〉普觀出取侍從案以進。上使領相展看。在魯歷告某某人,至沈鏽名。上曰,勿爲之也。此人多氣,膳物必欲滿手持去,勿爲之也。在魯曰,南泰會可合矣。上曰,爲人極可矣。有親乎?曰,無之。上曰,善,無疑也。若魯曰,嘗送陳起摘奸,則不遺錙銖,儘精詳矣。上曰,其有氣力,則兄弟同也。若魯曰,臣以讀券官,閤外違牌,雖緣情勢之不得不然,而極爲惶悚矣。在魯曰,臣亦病甚目昏,精力又不逮,向日文庭試時,三十餘丈試券,尙患難考,況易書之券,則以松烟,和朱土而書之,故墨淡難看。以此老昏,無以考試,故極知惶悚,而亦不免閤外違牌。如令以筋力爲之,毋寧與慕華館武所命官換差,則幸甚矣。上曰,武試所命官大臣承牌乎?雲逵曰,兩大臣皆違牌矣。鳳漢曰,似當有特敎矣。雲逵曰,如此慶科,無命官亦悶矣。上曰,讀券官領議政金在魯,更爲命招。〈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辛未九月十七日午時,上御崇文堂。領相、均堂少退後,禮房承旨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判尹申晩,兵曹判書洪啓禧,禮曹參判洪鳳漢,工曹參判趙榮國,禮房承旨權一衡,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李海重,記事官崔大潤,編修官金瑞龜,以次進伏訖。一衡曰,領相,以讀券官,三違命召,惶恐不敢入侍矣。上曰,過矣。領相必未及出去。注書與之偕入。臣海重遂承命出來。上曰,今番親臨時,侍衛何以爲之乎?啓禧曰,依下敎,以入直擧行矣。上曰,有月刀差備乎?啓禧曰,丁卯癸亥,前例有之矣。上曰,依例爲之。仍命書傳旨曰,今番庭試殿試殿座時,雲寶劍、外兵曹、都摠府、五衛將、宣傳官武兼,只入直擧行。禁衛軍,以鎗劍軍,排立於門外,解嚴後其令退出。〈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規矩單子一枝之一字,以二字書之,單子入之。〈出榻敎〉彝章先爲退出。啓禧曰,武科直赴會試之類,例付於增廣式年矣。登對時,稟處然後,可以付之於庭試,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或有不知者,隨到隨付,可也。仍命書傳旨曰,武科直赴會試之類,竝付於今番庭試事,分付。〈出榻敎〉啓禧,進均役節目。領相追後入侍奏曰,臣眼力精神,衰耗特甚,燈下朱草,尤難看過,故敢違三召,實有所惶恐不自安者,俄果不爲入侍矣。上曰,三違命召,則太過矣。卿雖曰眼昏神耗,頃日文臣庭試,則能抄得善作之詩矣。一衡曰,司諫有闕,政官卽爲牌招,使之開政,何如?上曰,柏府、薇垣,今有幾人乎?一衡曰,前日試所進去臺諫皆有之。而大司諫韓億增,則以向年濟州事,陳書到,本院不爲捧入,故以此違牌矣。上取覽均役節目曰,隱結田大同,皆屬於均廳乎?啓禧曰,然矣。榮國及鳳漢曰,待前頭均廳之裕足,隱結則還付於惠廳,漁稅則亦還屬於戶曹,可以名正言順矣。上曰,此節目井井矣。啓禧及鳳漢咸曰,果簡約也。上畢覽節目曰,無弊矣。鳳漢曰,大體則好矣。在魯曰,因此定式,則似好矣。榮國曰,殿下頃以漁鹽事,爲海夫除弊,今又以此定式,則豈不幸哉?啓禧曰,頃者嶺伯所報事,其時大臣,已爲稟定。而今則節目已成,不必更爲煩達矣。在魯曰,均廳結米節目,雖已啓下,而猶有未收殺者。本廳堂上申晩、洪鳳漢,則當初雖有節目啓下後,減下之敎,而申晩,自初與聞於本廳事,洪鳳漢留心於此,俱有所益於商確者,不當減下。且均廳,旣無所費,堂上雖多無害,竝令姑爲仍察,何如?上曰,依爲之。鳳漢曰,臣等雖承仍察之命,與聞於文書則可也。財用出入,自有主者,臣等不當參涉,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收布軍官,名甚不正,渠輩亦皆以軍役知之,故騷撓矣。上曰,頃聞閔百祥言,嶺南則無弊云矣。榮國曰,百祥未知何以爲之?而良役則雖有黃口簽丁之弊,生生不盡,則猶可有充塡之道。而至於軍官,年壯衣冠者皆充之,末流之弊,必有漸及兩班之患矣。領相之縷縷陳達,亦有所見矣。上曰,雖及於兩班,必不及於卿等之子,勿慮焉。鳳漢曰,此則聖心有定,而屈群策而用之則好矣。啓禧曰,二疋之役,旣減一疋,咸感聖恩,而至於軍官,則乃是古無者也。民間騷撓,寔非異事,宜有差等之道矣。上曰,此無異於游布矣。鳳漢曰,臣誠惶恐,而軍官試才事,亦涉不好。民者至愚而神,以軍官之名收布,終甚,如何矣?上曰,勿復言。李世勣古事,卿等亦知之乎?諸臣皆曰,果有所云矣。啓禧曰,平昌郡守兪彦徽所報軍官之數,多至二百二十餘人,故初則謂善於奉公矣。近聞當初抄定時,只令軍屬望納,不使渠輩知之,而一倂修報。故新官査實,則皆是虛錄,而實有其人者,只是七十餘人云,極爲駭然矣。江原監司狀聞,以請變通,如此處則不可不變通矣。工曹參判趙榮國曰,選武軍官,三南則雖就緖,而以海西言之,則如谷山等邑,其數殆過二千,如延白等邑,其數不滿數十,不均,甚矣。不可不更加釐正。令道臣就其元數中,酌量列邑殘盛,裒益多寡,推移派定,俾無輕重相懸之弊,似好矣。啓禧曰,如此者似非一處,江原監司所請,亦不必覆啓。兩道軍官之數,自本廳釐正後,入啓,分付,爲宜,以臣所達及宰臣之言,竝出擧條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完伯李成中之今番事,則善爲之云矣。李成中必有局量矣。榮國曰,成中之局量有無,臣所不知,而其爲人則頗精詳矣。榮國又曰,均役事今幾了當。而亦有不可不及時變通者,故敢達矣。昨年內經費條裁減時,臣亦與聞,而各處用度出入實數,無以詳知,故不過斟酌減損,以此之故,或不無太過處。試以工曹言之,所減之數,至於一百三十餘同之多,其何以支過乎?逐朔進上筆墨及諸上司進排之物,措備無路,將至生事,誠甚悶慮。而此外中樞府、議政府、吏曹等諸各司,亦皆難支云。其中事勢切急,不可不加給其代者,宜有變通之道,而此等事續續稟達於筵席,亦涉煩屑。臣等出去後,往復大臣,酌定數爻,別單啓下。而今日筵中所陳數三各司外,一切防塞,俾絶僥倖紛紜之弊,似好矣。兵曹判書洪啓禧曰,均役廳昨年啓下節目時,財力少而給代多,計無所出,以減削爲主,故到今各處文移,逐日來集。如工曹、耆老所、中樞府、議政府、宗簿寺、吏曹各衙門,皆請加數給代。而此路一開,則諸處所請,尤必紛然,誠爲可悶矣。領議政金在魯曰,各處固有不可不加給者,一向防塞,亦是成不得之事,而又何可一一稟定於筵中乎?臣等與之商議酌定後,別單啓下,依此擧行,似宜矣。上曰,大臣、均堂商議,其不可不給者,啓下施行。此外自各司草記,或筵稟以請者,自本廳一倂勿施,可也。〈出擧條〉上曰,進排筆墨之數,雖云夥然,予則一朔所用,不過二枝。而進排下人袖中,則筆枝想必充滿矣。晩曰,下敎誠至當矣。在魯曰,宗簿寺至殘,柴油價,無以辦出,官員不能入直云矣。上曰,莫重太廟齋郞,旣無柴油炭,則宗簿之艱乏,亦何可異哉?鳳漢曰,本營所減中,有最悶者。高陽等邑,有本營卜馬,而禁營則適無此馬,故依禁營例,雖減之,數百年流傳馬軍,一朝減去,事甚,如何?亦何必一從禁營例乎?此雖還給,必無大段所損於均役者矣。上曰,此乃爲百姓除弊矣。鳳漢曰,雖復舊於百姓,豈有不便之事乎?上曰,此雖減也,無妨均役事。終若善成,則厥馬之貰,可以還給。啓禧曰,臣以守城節目袖入矣。又達曰,守城節目,以首刻綸音之意,添入一條矣。上曰,讀之。啓禧一讀以達。上曰,好矣。啓禧曰,節目中一條,有添入數字,則其意始足者。而此條旣經御筆刪正,故不敢擅改,敢此仰達。上曰,改之,可也。鳳漢曰,綸音旣已入刻,則使兵判書之,何如?上曰,使兵判書之,可也。啓禧曰,然則其末端,以奉敎書書之乎?上曰,依爲之。啓禧曰,刊印等事,自何處擧行乎?上曰,板材取用於芸閣,而自兵曹擧行,板本則留置兵曹,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惠廳堂上有闕,代以元景夏差下,備堂則以尹得和、黃梓差下矣。上曰,黃梓初差此任乎?仍命書傳旨曰,宣惠廳堂上,元景夏差下,備局堂上,尹得和、黃梓差下。〈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武所命下大臣,以讀券官命招。〈出榻敎〉在魯曰,銅雀津路變通事,兵判陳達,至有親自往審之擧,而諸議參差,有難猝變。蓋此津,非但水道之不順,津船皆是私船,故率多腐傷,頻致敗沒。漢江、露梁官船各五隻,移送於銅雀津,使兩處別將,兼管檢飭,而津路則仍前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倭人禮單蔘價,每一斤銀七十兩,古則銀貴,而蔘價亦不甚高,故猶不至大不相當。而近來銀價賤,而蔘價之高,不翅累倍,故七十兩之銀,比一斤蔘價,僅可爲四分之一。造蔘未知自何時創始,而似亦不得已之致,近日則造蔘,尤爲無形,全以糊末雜物,充裏以造,故倭人至有書契請飭之擧,而自上又有嚴禁造蔘之命矣。雖然,若略不變通,而徒欲嚴法禁之,則恐有行不得之患。卽今禮單之蔘,倭人皆不受而留置云,將來不無辱國之慮。戶判,頃以江界蔘十斤,加貿以來之意陳達,而姑未覆啓。臣意則經費雖乏,宜倣惠廳加給之例,略爲添給其價,江蔘亦爲加貿補給然後,庶可有比前有勝之效矣。使戶判從速入侍稟定,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注書出去,持入東萊府關伯死後狀啓。臣海重趨出,持入狀啓,則上取覽良久曰,此何以謂狀啓?諸臣皆對曰,事關邊境故云。上覽畢。又命注書bb曰b,此狀啓還給於禮曹。臣海重遂承命出給。在魯曰,特敎被謫者,不可直置放秩,而向來以置稟秩之故,亦被推考矣。上曰,誰也?在魯曰,以李存中,置稟秩之事,小朝特令推考金吾堂上矣。至於洪重孝、李惟秀,其罪不過牌不進,而亦不得仰稟,判金吾以此爲悶矣。若不置稟秩,則將一生見塞矣。上曰,愛則稟之,憎則不稟矣。在魯曰,向者趙明鼎筵中所奏,極爲不可,而罰止遞差,殊涉太輕,削黜削職間,加罪,何如?上曰,非但閔百祥、趙明鼎,擧世皆然,何必加罪乎?晩曰,臣於尙方事,有稟達者矣。十月初一日則貂皮當爲進上,而大朝所納,則二十領,東宮所納則十令,而世孫宮則似當以度支貿納,故敢達。上曰,置之。上又曰,世子宮所納貂皮,納于何宮乎?仍命申晩問啓。晩遂承命趨出。上命書傳旨曰,噫,子曰孝悌也者,爲仁之本歟?堯、舜之道,孝悌而已。若無二字,國不國人不人,可不重歟?噫,予雖衰耗,年近六旬,鬢髮之日白,心氣之日耗,其本由何?噫,予之所經,卽往牒帝王之所無,而此等世道,此等人心,尙今忍耐,豈予所料?故昨餘黑髥,今日又白,昨餘心氣,今日又耗,其理固然,其理固然。頃者章奏間四字,已爲心冷,近日筵奏中句語,骨又冷焉。噫,藥院諸臣,非予私臣,藥院諸醫,非予私人。頃者蔘橘茶,其若繼進,豈用理中湯?今則理中湯,於予爲熟冷,補劑不過冷水,而所進之蔘,不過十兩,脈軟一樣,氣憊日甚,其由何,其由何?近日諭於診筵者,今日廷臣,孰不聞之?雖守諭宰臣之語,忍也忍也。痛心一倍。一服湯劑,日日相持,近服補劑,專爲三軍矣。以數貼理中之效,又欲爲慶科臨殿,亦豈是料?以此推之,今日世道,尤可知矣。今日人心,尤可知矣。而況其筵奏,非一時率着,而其所處分,亦爲從輕,則爲耳目之官者,其在君君臣臣扶孝扶悌之道,宜乎規正。而爲聾爲啞,或營護或顧瞻,無一人陳我元良者,是豈以孝悌之道,事我元良之義乎?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今日欲爲處分,而此亦節目間事,欲諭不諭,因慨偶諭,此亦迂矣。噫,白鬚股肱之臣,知予心熟矣。而今因開端,始乃有請,奏語無狀,奚比於一時試官之不察?而一則卽請於元良,一則尙今寥寥,引以得請,切爲慨然。噫,若此朝鮮其將爲長夜乎?其夫交勉之義,不可不諭。吁嗟,自今以後,以孝悌之義,明於國中,非予私幸,實爲國之幸也。〈出榻敎〉晩,還爲入侍曰,世子宮衣次貂皮,當納于嬪宮云矣。上曰,今番則初不欲飮藥,而爲慶科親臨,故進御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9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坐〉。左承旨權一衡〈坐〉。右承旨朴相德〈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坐〉。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普觀〈仕〉李海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三更,地動。
○權一衡達曰,庭試殿試事畢間,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申晦,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兪彦述,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明政殿親臨庭試殿試時侍衛,以觀武才侍衛擧行事,命下矣。觀武才時侍衛,始因傳敎,兵曹都摠府堂郞各一員擧行,翌日又因傳敎,全數擧行。今此擧行,未知何所適從?且考癸亥年明政殿親臨庭試時謄錄,則兵曹、都摠府、五衛將、宣傳官武兼以下軍兵等,皆以入直侍衛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雲劍差備、偃月刀差備,亦當依癸亥例擧行乎?敢稟。無批答。
○權一衡,以慕華館殿試試所差備官,以命官意啓曰,今番試所擧子數多,日晷頗短,若以二貫革試射,則出榜必致稽遲。前者亦有四貫革啓請之規,今亦依此爲之,何如?傳曰,允。
○申晦,以義禁府言達曰,全羅道茂朱府投畀罪人洪重孝,慶尙道豐基郡投畀罪人李惟秀等,竝放送事,令旨達下矣。放送之意,分付各該道道臣,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以左邊捕盜廳言達曰,近畿有賊黨譏捕事,發送軍官軍士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行判中樞府事金若魯箚曰,伏以,臣以僇辱之蹤,危懼之情,寧有復廁朝行之理?而職忝藥院,累承聖敎,義重保護,他不暇計,包羞忍恥,黽勉奔走,至於他職事,實非臣所可因仍冒當。臣旣不以大臣自居,人亦不以大臣視臣,前後以原任宣召之命,輒不敢奉承。昨在閤外,伏奉讀券官命招,而亦不得趨膺,事異常例,罪深違傲。入侍大朝之時,敢暴惶隕之情,庶幾天鑑,有所俯燭,而因試望之不備,召命更下,情窮勢隘,又犯違逋,達宵震懍,罔知攸措,敢陳短箚,伏竢威譴。伏乞睿慈,亟勘臣違命之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須安心勿辭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行判中樞府事鄭羽良箚曰,伏以,臣於昨日,荐違嚴召,惶隕震悚,不知所措,臣素有宿病,關格發作無常,偶傷挾食,三焦痞隔,雖欲强起趨命,其勢末由,竟至於坐犯三召,揆以邦憲,萬殞猶輕。伏乞睿慈,亟降威罰,以安私分,以警具僚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親臨庭試殿試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辛未九月十八日卯時,上具翼善冠、衮龍袍,御明政殿。親臨儒生庭試殿試入侍時,行都承旨趙雲逵,右承旨朴相德,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假注書李普觀,假注書李海重,記事官崔大潤,編修官金瑞龜,以次進伏訖。雲逵曰,侵曉臨殿,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又曰,燈籠元無入殿內之例。而今者燈籠之隨入,事極駭然。當該司謁,從重推考。〈出擧條〉雲逵曰,此亦軍色郞廳之不能檢飭之罪,不可置而不論,亦爲推考,何如?上曰,姑置之。上曰,開門儒生,使之入庭。儒生入庭後。上曰,兄弟聯璧爲幾人耶?晦曰,洪重孝兄子五人,皆入格矣。上曰,壯矣。昨日領相,以重孝事,有所達者矣。今日慶科,若常歲則可設增廣者矣。兵曹判書洪啓禧曰,然矣。上仍命書傳旨曰,頃者違牌投畀臺臣,竝放送。〈出榻敎〉上命泰耆曰,殿庭樂工,則儒生四拜後,卽爲出送,殿後鼓吹,則竢捧券還內,退去之意,分付。上又曰,試紙分給後,可以懸題,催促分給爲可。又下敎曰,左副勤幹,故予有意而點下試所承旨矣。今以頒給試紙事見之,可謂能勝其任矣。上笑指海重曰,彼堂后,高坐殿上,俯看庭儒,於心必快矣。晦曰,然矣。上曰,堂后今日則必爲觀光而已。上又命試所承旨曰,頒給試紙之時,軍士之呼儒生姓名,輒以某伊呼之,曾所未聞者,而亦非待儒生之道,分付禁止,可也。上曰,科時試紙安寶之紛踏,與開政時安寶相似矣。雲逵曰,然矣。上曰,名紙分給時,儒生必多不親受者,分付使之親受爲可。上曰,彼軍士之呼名儒生,誰也?晦曰,元景夏之子元仁孫也。上曰,此乃冠名耶?晦曰,然矣。上笑曰,景夏之錫其子名,亦可謂怪矣。晦曰,仁孫之弟名,乃義孫也。上曰,怪矣。其子難於呼孫矣。啓禧曰,非但有此人之名,有李木者,卽故判書李縡之孫矣。上笑曰,尤極怪矣。李木之子,亦難呼木手矣。上曰,聞軍士之呼儒生名,雖是各人之名,音聲相雜,如呼一名矣。是故俗語云,名相似者,將逝之時,未免有誤捉之弊矣。雲逵曰,然矣。上曰,殿庭或有着幅巾者,今番則申飭,使之脫去。此後若復然,則可以停擧,以此支委gg知委g爲好。上指示崔大潤曰,彼入侍兼春秋,能闡至難之科矣。殿座至近之地,能作文以呈,可不難歟?雲逵曰,然矣。與高裕同榜矣。上曰,宗室子弟中,爲初試者,幾人?讀券官李益炡,歷告十餘人。上曰,李明煥之年幾歲,而又爲初試乎?益炡曰,未詳矣。上曰,儒巾制度象何?啓禧曰,臣亦未詳矣。上曰,各司書吏所着之巾,亦有匠人而造成耶?渠輩自造之耶?晦曰,有匠人矣。上曰,此亦必有取象者矣。仍却左右侍衛及諸試官,命書賦題咬得菜根曰,今日則欲盡其才矣。此題初欲竝出下端矣。必多逢之者,故置之矣。忠州擧子,以試紙之未及安寶事伏地。上曰,安寶以給,可也。諸臣皆曰不可,仍請罪。上曰,置之。泰耆曰,忠州擧子,以試紙之未及安寶,有此伏地之事。凡試紙,預納政院,安寶後出給,應辦官殿庭分給,卽例也。擧子持入試紙,而禁亂官不知禁止,若使裹於草茵而入,故禁亂官不得見而禁止,則此由於搜挾官之不善搜挾之致,事極非矣。當該禁亂官、搜挾官,宜有責罰,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事過後,令該府處之。〈出擧條〉仍命書傳旨曰,明政門禁亂官、搜挾官,事過後令該府處之事。〈出榻敎〉讀券官吏曹判書李天輔曰,臣聞八道儒生,以京鄕分試事陳書云,士習駭然矣。晦曰,日昨儒書,果到院,而還給矣。上曰,果然則士習駭然矣。仍命書傳旨曰,今聞重臣所奏,士習寒心。其書雖不撤,旣奏之後,不可置之。當該書頭,限八年停擧,其書色,限五年停擧。〈出榻敎〉諸臣皆曰,彼伏地儒生,亦爲譴罰,何如?此以置之,後弊難防矣。上曰,予當處之。仍命試所承旨傳敎。以諸臣皆曰可罪,固當停擧。而今日親臨,出於慰悅之意,故十分參酌,置之。今科則勿爲呈券,卽爲出去也。儒生聽傳敎後出去。上曰,京儒亦足以作此賦矣。啓禧及天輔曰,近來科場,頻揭賦題,故京儒莫不作賦,而表則還生疎矣。上曰,時刻太急耶?皆曰,足矣。對讀官金致仁曰,時限裕足然後,可以盡其才矣。天輔曰,新除授大丘判官尹啓東,以本道道臣,以仍任前官狀請,而臣曹防啓矣。啓東引嫌累朔,尙不下去,催促下送,何如?上曰,一守令事,不當稟而煩稟,推考,可也。天輔曰,臣意則尹啓東拿囚好矣。上曰,所陳尤涉煩稟,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莫重殿庭儒生,以白帶入來,士習極涉駭然,此乃四館所官員不能檢飭之致。事過後,當該官員,令該府處之,可也。〈出擧條〉上曰,當該儒生,使之自首停擧亦可也。上又曰,儒生皆以白帶,入庭四拜,其道理怪異矣。上曰,動駕時,下吏之懸木纓者,先王朝有下敎,故其時不敢懸着矣。近來大臣前導者,於闕內,皆懸木纓,極涉,如何矣?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上見儒生之獨坐者,稱之曰,此儒無同接而獨坐,若見呈券之早晩,則可知其才之實與不實矣。天輔曰,此必是不實才矣。實才則雖欲獨坐,不可得矣。儕類互相來見,稍稍圍立,而此儒則題出已久,而無一人來見,推此觀之,可知其不實矣。上曰,甚言矣。啓禧曰,遐鄕之人,雖是實才,旣無親知,則勢將獨坐,而一人之不爲來見,亦非異事。上曰,俄者白帶之士,其習駭然,而更思之,此是莫重之慶科,則亦有斟酌之道。勿施停擧之罰,此後則申飭,可也。上又曰,自首者幾人?泰耆曰,七人矣。上曰,自首人名所書之紙,亦爲爻周,而自首諸生,似有曳白之患。以此卽爲支gg知g委。上又曰,一庭多士之白帶者,自聞自首之令,莫不騷撓,而彼儒生,終不擾動,可謂難矣。啓禧曰,非但此儒一人而已。此場中必多如彼之士矣。上曰,然矣。上曰,初試之雙揭賦表,非分鄕也。天輔及啓禧曰,近日頻出賦題,故鄕儒甚多矣。上曰,殿試試紙之墨抹而挾書者,何意也?雲逵曰,欲多得安寶,而別無義矣。上曰,庭儒皆能知菜根之味耶?晦曰,能知菜根滋味者,焉可多耶?上曰,日本風樂,何如?啓禧曰,短促矣。上曰,場中一日饑難乎?啓禧曰,作文之時,不知飢飽,而呈券後則知之矣。上曰,理似然矣。啓禧曰,今番文臣庭試時,有可笑事矣。晦曰,此是朴道源事矣。道源誤書其正草,得趙榮弼正草而書之,又誤書,又得李厚達正草而誤書,三得安相徽正草呈券,而安相徽等三人,因此而被五等奪告身之罰矣。啓禧曰,道源以同被罪罰之意,欲陳書而不敢云矣。上笑曰,三次誤書,誠怪異矣。末梢又不免禁推,誠可笑也。啓禧曰,鄭忠信之奉祀孫,曾有錄用邊將之敎,而銓曹尙不擧論矣。上曰,然乎?仍命書傳旨曰,錦南君鄭忠信奉祀孫前萬戶鄭文興,頃年錄用邊將矣,尙不調用云。令軍門卽爲調用。〈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以贈贊成奉祀錄用其孫,纔除旋遞,其令銓曹,更爲錄用。又命書傳旨曰,松都人其常顧念,況戊申出征者乎?嘉善崔昌奕,旣已召見,王者御人,豈可止此?其人可用,令該曹錄用。〈竝出榻敎〉泰耆曰,安寶時,尙瑞院假官,臂力殆盡,加差兩員,何如?上曰,依爲之。上又曰,安寶之人,必憎墨抹矣。上又曰,午鼓使之鼓之於殿前門樓,可也。上又曰,已始作軸乎?晦曰,然矣。泰耆曰,作軸之際,收券生疎,四館所下人加定以入,以爲收券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宣醞後命書御製七絶。其絶曰,年來五十八秋時,此日慶科今古稀。遙望夕雲懷益切,追惟往歲心如飛。上曰,文臣侍衛及承史皆賡進。諸臣皆賡進。主文賡進詩,則上親自考之,其他諸詩,則命主文考入,賞賜紙筆墨。以手筆書下後,上俯見榻下曰,此下所服者,無乃李海重耶?晦曰,然矣。此乃李德重之再從弟也。上曰,予已知之矣。仍命取入五軸,先爲考之。上曰,收券幾張?泰耆曰,九百六十二張,而曳白則二十四人云矣。上還內乘轎時,命兵判進前曰,均役節目書入,可也。諸臣陪到閤外退出。日已暮矣。
9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坐〉。左承旨權一衡〈坐〉。右承旨朴相德〈坐〉。左副承旨南泰耆〈試所進〉。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普觀〈仕〉李海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電光。二更,有霧氣。三更,流星出水位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靑。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昨曉親臨外殿,終夕試士,抵暮還內,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頭暈之候,腹部之氣,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湯劑已盡於昨日矣。今日臣等,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稟定繼進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加劑五貼煎入。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晦,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庭試殿試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晦曰,本榜初試中,昨日柳葉箭二中者直赴初試中,昨日柳葉箭二中者,問于慕華館。昨日柳葉箭畢射否?亦爲卽問以入。
○申晦啓曰,本榜初試中,昨日柳葉箭二中者直赴初試中,昨日柳葉箭二中者,問于慕華館,昨日柳葉箭畢射否?亦爲卽問以入事,命下矣。問于慕華館試所,則以爲本榜初試一千人內,昨日七百人柳葉試射,二中以上一百四十人直赴,則未及試射。本榜未試射,爲三百人,直赴爲三百七人,今日午後,柳葉箭似可畢射云矣,敢啓。
○申晦又啓曰,慕華館試所元榜中,柳葉箭、片箭入格,各出幾人乎?問啓事,命下矣。問于試所,則元榜中柳葉入格二百二十四人,片箭入格一百六十二人云矣,敢啓。
○權一衡達曰,預備兼春秋康弘濟,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啓曰,因本院達辭,預備兼春秋康弘濟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楺兼春秋單付。
○權一衡,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修撰尹尙任,時在京畿果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鄭弘淳,旣有只推之令,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鄭弘淳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彝章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以禮曹言啓曰,傳曰,三揀擇,自明至今月內,多日擇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九月十二日十九日二十日吉,二十六日平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啓。傳曰,以二十六日擧行。
○朴相德,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達曰,駝酪粥,自十月初一日爲始封進。依前例,預爲分付司僕寺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彝章,以兵曹言達曰,今九月十九日幼學安受觀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尹莘興,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持平李顯祚達曰,臣言議骫骳,素乏風裁,實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且與持平臣崔載興,爲姻婭應避之嫌,論以公法,自在當遞,其何可晏然冒居於職次乎?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昨在闕中,以讀券官,命召三辱,而終未承膺。雖於筵席,備陳精力眼視,決不堪主試之實狀,仍請七十後試役,永許刋免。伏想聖慈,亦已下諒,而荐犯違傲,罪實罔赦。且臣於趙明鼎之請罪,含意已久,而徒知大朝入侍之當待,不思离筵陳達之亦gg不g宜淹延累日,致勤聖敎,責勵嚴切。罪釁彰著,悚隕震越,章皇退出,席藁私次,恭俟譴何,今始冒死自列。伏乞邸下,亟令重加勘處,以肅朝綱,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趙明鼎之筵奏謬錯,雖出於無知妄作,而事係至重,終不可仍置,亦願明施削黜之典焉。日者荐雷之災,去夜地震之變,俱極驚懍,不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而此莫非如臣老昏無能,尸位台司之致?竝望卽賜譴斥,以幸國事。邸下亦宜加意於勤學勵政,盡誠於承孝順志,以期上答天警,克副聖心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雷災地震,心尤懍惕,此皆余之不敏之致。卿何引咎?其勉體念。而一時之敎,何必爲嫌?所陳依施。卿須安心勿辭,卽起視事。仍令曰,史官往諭。
○漢城右尹李日躋書曰,伏以,臣亡母窀穸之藏,寄在於忠淸道淸州地,而客寓淺土,尙未克完窆,每誦何子平天地間一罪人之語,未嘗不寤寐於悒。今幸揀得一阡,將營遷措gg厝g,而堪輿之說,互相逕庭,必須躬往山下,廣詢詳議然後,庶可以勿之有悔。而顧臣白首殘年,餘日無多,若不及今圖之,恐將朝露溘然,轉成長恨。旣已請由得暇,束裝將發,而適値我聖上之大庭試士,期日當前,臣遂較量輕重,不敢言私,泯默低回,爲日亦久。而今則親臨已罷,場事幾完,擬將及時辭陛,身自詣闕。而喉舌之臣,尙諉以未及拆號,拒而不許,大事經紀,旣難中輟,而若是遷就,狼狽極矣。情理所迫,不得不疾聲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离明,俯垂矜察,仍其旣許之暇,俾卽辭出,以伸人子之至情,千萬幸甚。且伏念臣年至旣迫,病痼難强,詞訟重地,實無耐久供劇之望,因此而儻蒙遞改,以便往來,此亦臣區區之願也。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往來焉。
○左參贊徐命彬書曰,伏以,臣目疾,昨秋以來,轉輾層加,殆同盲廢,雖形殼厪存,而起居動作,全無生人貌樣。近又因重觸風冷,白睛腫脹,痛勢益劇,委仆狂叫,不省四到,已有日矣。乃者聖上,親臨試士之日,違傲試牌,夫豈臣分之所敢出?而顧此病狀,實無以自力趨承,竟自陷於屢犯之科,罪在罔赦,誅譴是俟。不意睿慈,特加涵貸,至靳例勘,不但臣私分,惶隕踧踖,靡所容措,其爲壞法紀而損國體,誠非細故,其何敢徒恃格外之恩私,晏然仍據於職次乎?且臣所帶籌司之至今苟冒,實非廉義事理之所宜有者,而一向虛縻,汔無變通,已不勝其嘅咄。而向伏見擧條之出於朝紙者,大臣,以臣隨諸宰後,入參於大朝臨門殿坐時,有所陳達。臣於伊時,適在鄕外,未嘗有入對之事,未知大臣,何所據而如是爲言耶?臣誠莫知其故也。至於賓客兼銜,決非如臣矇陋癈疾者,所可僥叨,而當此胄筵日闢,睿學益懋之時,豈容緣臣,作一冗窠,任其瘝曠乎?玆敢竝此附陳,冀蒙處分。伏乞离明,俯垂諒察,將臣本兼職名,亟令鐫罷,以嚴公法,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副應敎任𪼛箚曰,伏以,持平李顯祚,以臣言議骫骳,素乏風裁,實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且與持平臣崔載興,爲姻婭應避之嫌,論以公法,自在當遞,其何可晏然冒居於職次乎?請令遞斥臣職,引嫌而退。姻婭之嫌,在法當遞,請持平李顯祚遞差。取進止。答曰,依達。
○辛未九月十九日未時,上御崇文堂。科次入侍。四館所官員,同爲入侍時,讀券官吏曹判書李天輔,禮曹判書李益炡,行司直申思建,對讀官副司直南有容、尹東度,左贊讀尹光纘,副司果金致仁,左副承旨南泰耆,假注書李海重,記事官崔大潤,編修官金瑞龜,四館所官員南學訓導金龜祥,成均館學正吳得良,學錄金德升,承文院副正字金應濂,校書館正字文采五,以次進伏訖。上曰,此殿卽今則無異法殿,而望見處苑門修改,尙未訖役,殊涉駭然。當該中官推考。紫門監官員,令該府處之。〈出擧條〉上曰,注書出去,持入合考試券。臣海重,承命出來閤外,與四館所官員,同爲持入。上問四館所官員等職姓名,仍命入試券本草。進覽後,上先拆七張曰,皆是居京者,而名字則曾所未聞者也。欲言於試官,而考券之際,易致撓動,故姑不言之矣。上又取覽恩賜試券四張,仍拆封曰,此則無立落,可謂無憂者矣。南泰耆曰,今番收券時,收券官不能詳察,試券一軸,書塡字次者,見漏於券軸計數之中,其外三張,又有散入於他軸,而不塡字次,以致收券單子之更爲書入。收券官、謄錄官等,矇然不察之失,不宜置之。故敢達矣。上曰,竝令該府處之,可也。〈出擧條〉上隨考隨拆曰,十餘丈內鄕儒四人參榜,今無設後庭試之弊矣。試取二十人,皆親自拆封。自壯元,歷問其某族,至於洪景海。上曰,兵判之子爲之矣。泰耆曰,兵判之三子赴殿試,未知誰爲之也。上曰,洪景海也。泰耆曰,是兵判之第三子,而隨往日本者矣。上曰,然矣。以子弟軍官隨往矣。天輔曰,兵判之諸子中,景海最有文名矣。上曰,向來殿策問髻時參榜者矣。泰耆曰,然矣。洪景海文學之外,周通敏捷,且識事務,國家得適用之臣矣。上曰,然乎?兵判之子,幾人耶?泰耆曰,有五子矣。上曰,已畢婚娶乎?泰耆曰,然矣。上曰,兵判之子,似有見之者,而不能記得矣。泰耆曰,第五子曾入揀擇。伏想其時見之矣。上曰,然矣。至呂善亨。上笑曰,此乃小學之孫矣。至趙榮順。上曰,此乃趙謙彬之子矣。思建曰,此乃故相臣趙泰采之孫,而江華留守之姪矣。上曰,然乎?致仁曰,辛壬以後,此家初見科慶矣。至李養吾。上曰,此誰也?致仁曰,臣之兄待罪江西時,臣見之矣。此是江西之知印矣。上曰,壯矣。至鄭運紀。上曰,八十老臣鄭必寧之子參矣。泰耆曰,必寧之二子赴殿試,未知第幾子得參矣。上曰,鄭運紀矣。泰耆曰,奇哉。必寧之回婚禮,在於明年,而其末子登第矣。上曰,然乎?必寧爲人忠厚,其子今乃登科,事甚貴矣。回婚禮在於明年,何時乎?泰耆曰,在於正月矣。上曰,婚禮亦爲親迎乎?泰耆曰,年至回婚禮之時,則本家無人,故雖不行親迎之禮,而同牢宴則爲之矣。遂以次退出。更鼓初鳴也。
9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病〉。左承旨權一衡〈式暇〉。右承旨朴相德〈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式暇〉。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普觀〈病〉李海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辰時,有霧氣。夜自一更,電光。二更,月入東井星。三更,流星出危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李彝章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申晦又達曰,今日當爲持公事入對,而都承旨趙雲逵,右承旨朴相德,病不仕進,左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式暇不爲仕進,同副承旨李彝章,武科殿試下直出去,廳中只有臣晦,守廳無人。右承旨朴相德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傳于申晦曰,慕華館試所元榜中柳葉箭、片箭入格,各出幾人乎?問啓。
○申晦啓曰,鞭棍幾許爲之乎?問入事,命下矣。問于試所,則今日已試爲八百六人,未試爲七百七十一人云矣,敢啓。
○傳于朴相德曰,擧動寶單子,有可見之事,尙瑞院有之,盡爲入之。
○申晦,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鄭弘淳,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申晦,以兵曹言啓曰,今九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庭試武科殿試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晦,以慕華館武科殿試試所差備官,以命官意啓曰,柳葉箭試射時,成川擧子李亨國兩矢得中,而第三矢發射時,誤以四字書塡之。矢射而得中,在前親臨時,亦有此等事,而謂以一時無妄,與用意幻弄,有異,特命勿拘,許令參榜。而事異常規,自下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啓。傳曰,依爲之。
○申晦,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達曰,天文學兼敎授李德星有頉。代本學前敎授朴全素術業精明,依例差下,使之付軍職官帶常仕,何如?令曰,依。
○申晦,以吏曹言達曰,新除授成均館典籍金龜禎,厚陵參奉金九鳴,除授後過限未肅拜,竝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申晦,以忠翊府言達曰,忠翊衛,乃禁闥宿衛之士,每當番次,自本道兵營,修都目定鎭撫,領付於番朔前月二十八日本府逢點時者,自是事目。今九月當慶尙道漆原忠翊衛等,不有期限,不爲上送,以致闕番之後,至于今尙無形影。從前雖或有限內未及齊到之時,過限全闕,至於此久,事係無前。上番都目,勿爲因便上送,亦是事目本意,而該道上番都目及軍摠狀啓,使它邑上番忠翊衛,每每因便付送。今番又如此,其在重宿衛之道,豈容若是?此由於近來紀律漸弛,該營該邑,視之尋常,不爲檢飭之致,事體之未安,莫此爲甚。其在懲礪之道,不可無警責之擧,依事目該道兵使,從重推考。當該守令,從重推考。越祿三等該營營吏及該邑監色,拿致巡營,各別刑推,以懲日後。闕番忠翊等,別定監色,星火上番。此後軍摠狀啓都目,一依事目,定鎭撫上送之意,竝爲嚴飭,分付,何如?令曰,依。
○申晦,以兵曹言達曰,今九月二十日幼學沈世益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運和,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領敦寧府事趙顯命箚曰,臣於頃者,不幸罹死疾,一縷垂絶,昏昏無知覺十數日。伏蒙大小朝曲加矜憐,遣醫看病,繼頒珍劑,又以臣情地不安,特命遞解相職,以便調息,慈恩所被,纊息將絶而復續,今則脫離危域,已有日矣。此莫非天地生成之澤,父母臣而再生臣也?臣自有省覺以來,感泣攢祝,豈敢頃刻忘也?病身稍可蠢動,則卽欲叩謝天陛,入覲耿光,有以少伸區區感祝之誠。而大勢旣差之後,更無寸進,眞元未復,一味委頓,原來不仁之腰脚,全然不能運動,跬步之間,無以自致。入肅恩命之計,尙爾遷就,前後賀班候班,一不得進參,昨以試事,命牌再辱,而亦不得趨承。雖曰病廢人事,慢蹇之罪,無所逃死,玆敢短箚自引,乞伏嚴誅。伏願卽令有司,將臣重勘,以爲百僚之警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於卿別無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副司直具聖任書曰,伏以,臣特一靺韋賤品耳。猥蒙大朝翦拂之洪造,濫躋八座,涯分已溢,居常懍惕,若臨淵谷。迺者陞資之恩命,又出格外之殊錫,匪榮伊懼,不覺愧汗之沾體矣。國家待將臣之道,有所自別,故從前賞典,固有格例。而如臣闒葺gg茸g,玷汚隆秩,則續貂之譏,公議必然,惜纓之義,臺體至當。雖以邸下包容之弘度,姑靳遞鞶之命,而顧臣惶蹙之私悃,不勝集木之懼。玆敢冒控危懇於离明之下。伏乞亟稟大朝,收還新資,以謝人言,俾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今玆賞典,聖意攸在,卿其勿辭焉。
○兵曹判書洪啓禧書曰,伏以,臣於頃日筵席,因承宣所達,略有繼陳,蓋其倉卒奏對,不能達意,故臣引辛壬事,以足其意矣。今者承宣,以大臣箚請,至被削黜之罰。臣之伊日所陳,雖自以謂煞有曲折,而臣心之悚蹙不安則甚矣,不敢晏然在職。玆陳短章,仰請譴何。伏乞邸下,亟令鐫削臣本兼諸任,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咸寧君朴纘新書曰,伏以,臣濫蒙洪造,致位至此,身體髮膚,莫非聖恩,涓埃莫裨,愧懼徒深,今於望八垂死之年,豈有一分進取之念?而只恐一朝塡壑,孤負隆恩,適當親臨觀武之時,惟以一覲耿光爲心,不量膂力之已愆,收拾衰朽之精神,黽勉赴詣於射試之列。馳馬射帿,强學少年,臣之自愧已不足言,而人之嗤點,爲如何哉?偶爾一中,天笑爲新,加資之命,賜皮之典,俱出格外,此雖出於眷老臣之盛德,濫觴之譏,在梁之誚,有不勝道。臣誠慙恧,措躬無地,徒感天恩,有死而已。宜卽一籲微懇,以冀還收成命。而連以殿試試官,奔走未暇,有意莫遂,自至多日,卽者臺言之來,烏可已也。仰惟重离之明,奉稟大朝,宜允臺書,而猶復靳許,使臣職秩不收,寵榮愈篤。臣是何人,得此兩朝慈覆之惠哉?瞻望宸極,有淚沾臆。伏願邸下,察臣至懇,亟令寢還臣新授資級,俾重官方,以安賤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今玆賞典,聖意攸在,卿其勿辭焉。
○辛未九月二十日未時,王世子坐德成閣。承旨持公事入對時。右副承旨申晦,假注書李海重,記事官尹東星、崔大潤,以次進伏。晦先讀,左議政趙顯命箚子,次奏具聖任上書,次讀朴纘新書。晦曰,纘新書中所陳,與具聖任書同。令曰,書語旣同,則批答亦同書無妨,仍皆呼寫批答。晦又讀,兵曹判書洪啓禧上書訖。仍達曰,書中所謂承宣,卽趙明鼎也。足其意云者,向日筵中,明鼎,以辛丑年間事,有奏達之語,啓禧亦有所尾陳之言故矣。煞有曲折云者,與趙明鼎所達之言,略有異矣。因領相箚,明鼎,至被罪黜,故啓禧不敢自安,有此書陳矣。令曰,伊時承宣所達之言,果何如耶?晦曰,向來三司合達,論李光佐事也。甲辰秋,不設侍藥廳,爲一罪目矣。伊後大朝,以此事則非李光佐事也。卽予所知爲敎,故今番合達中,拔此一款矣。向日筵中,因此事,發出言端,明鼎以爲,伊時殿下問寢視膳之路旣阻,則於此事,何以預知乎?大朝以路阻不過一時,而如是爲言,極爲非矣爲敎,日前領相於大朝筵中,以爲明鼎所達之言,出於妄率,宜有譴罰之意,仰陳矣。昨又箚請削黜,故邸下以依施爲批矣。聽畢,仍呼寫批答。晦又讀弘文館草記,次讀雲監草記,次讀忠翊府草記,皆以依字下答。晦曰,頃者雷變洊疊,驚懍方切,昨日又有地動之異,其爲驚懍,尤不可勝言。天人一理,上下之間,本自流通,仁天之警告如此,此正警懼修省之時也。所謂理者,邸下益勉睿學,則自可知之矣。向來邸下,以氣滯之症,久廢講筵,憂菀之餘,近日則連開兩筵,其爲喜幸,何可勝達?秋晷甚短,兩度開講之際,每患悤率,必有妨於討論。近日宮僚,亦多文學之士,夜氣淸明之時,頻頻召接,聖學之淵源,古今之治亂,反覆問難,則豈無所益於睿學將進之道乎?臣於向來,待罪僚屬時,亦嘗以此縷縷仰勉矣。古人有言,一念之善,慶星景雲,一念之惡,疾風雷雨。邸下果能警惕修省,則天必以休徵應之。轉災爲祥,豈非在邸下方寸間事乎?令曰,當體念矣。奏訖。遂退出。
9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坐〉。左承旨權一衡〈式暇〉。右承旨朴相德〈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式暇〉。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武所進去〉。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普觀〈仕〉李海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自一更至四更,電光。
○藥房口傳啓曰,煎入湯劑,連爲進御,而調攝諸節,更何如?臣等累日不得承候,無任憂鬱,惶恐敢啓。傳曰,氣亦勝,故湯劑尙在矣。再啓曰,伏承批答,以氣亦勝,故湯劑尙在爲敎。臣等伏念卽今聖候,小勝於向來者,雖由於湯劑之連進,而諸節尙不快愈,憂慮未弛,正宜益加調愼。而因其少勝,煎入湯劑,不爲進御,則非但前進之效難繼,方來之憂,又未知如何,臣等誠不勝萬萬憂悶。伏乞更加聖思,卽爲進御,俾不間斷,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湯劑觀勢爲之矣。
○趙雲逵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申晦啓曰,刑曹判書鄭益河,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詣閤。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雲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朴相德,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鄭弘淳,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申晦,以禮曹言啓曰,臣益炡,以本署提調,兼進宗廟奉審,則第十二室仰壁土塊墜落,東邊班字第二井上所塗靑綾花,穿破露掛。卽今所見,極爲未安,而將有落下祭床,聲震殿內之慮。修改之節,不容少緩。修改吉日,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九月二十六日卯時爲吉云。宗廟自第一室,至十二室,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設行。而所用雜物,令各該司,急速磨鍊進排。亦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趁卽擧行,而臣曹與戶工曹堂上,本署提調,眼同看審,修改,何如?傳曰,允。
○申晦,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今日日次,奉審宗廟殿第十二室東邊靑班字第二井,所塗靑綾花,穿破仰壁,土塊墜掛,露出前頭,將必有墜落之慮云。臣曹與本署提調,事當依例進去奉審,而本署報狀,昏後來到。至尊至敬之地,犯夜明燭,奉審事體,極爲惶恐,待明朝卽爲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朴相德,以慕華館武科殿試試所差備官,以命官意啓曰,兩技試射已畢,方方計劃出榜,而額數甚多,畢書之際,必致城門鎖閉,有妨於榜目入啓。依近例,移入城內公廨,修整榜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晦,以慕華館武科殿試試所差備官,以命官意啓曰,昨夜出榜次,入格人序次出草矣。及至下端,直赴三十二人單子,入門官見失不納,以致出榜稽遲,事極驚駭。見失單子中擧子,旣是直赴,與元榜有異,宜無意外幻弄之慮。其姓名及中不中,俱載試冊,可以按悉,而至於居住父名,非更捧單子,難以考出,且外方擧子,散在各處者,知委招來,必費多日。姑從試冊,只書姓名於榜目,追後捧單塡書,恐合便宜,而差備官等慢忽之習,不可不嚴懲。出榜後,首差備及當該入門官,竝令該曹囚禁科罪。臣等亦難免不能檢飭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依爲之。卿等勿待罪。莫重榜目,不可不草草,擧子其必不去,卽爲招問修啓。
○朴相德,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武臣賓廳講書時,部將崔漢弼,《通鑑》初卷不通,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咸鏡道觀察使黃晸書曰,伏以,臣猥膺重寄,欲辭不得,陛辭之期,已有日月。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交河地,距京師不過八十里,松楸入望,霜露起感,一往省掃,情理之所不可已。玆敢仰籲於孝理之下,乞許數三日之暇,俾得往來,以伸至情,千萬切祝。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來焉。
○正言李壽鳳書曰,伏以,臣以古人南尉、西曹,隨分祿養之義,屢煩聰聽,亦豈有冒居言責之理?而臣之向叨諫職也,適値邸下初政賓對,屢違嚴召,非但義分之不敢安,一近离光,亦有忱誠之不能已。敢引先賢遷延一俸進日退日之義,遂乃黽勉出肅,隨諸臣之後,而簾角薰風,法儀雍容,嘉謨迭奏,酬答如響。臣亦草草三達,竝蒙開許,此生此日,榮燿極矣,歸誇親戚,聚首感歎。嗚呼,事非適會,則此身不可進,此身不可進,則此言不可發,而身旣妄進,言又妄發,於是乎鋒鏑四至,而臣亦大遭狼狽矣。念臣跡旣疎遠,性不諧俗,臨急數達,以古道,則是特生拙之語,以今時,則不過迂闊之談,此何大事?而太不見恕於時議,或箚或書,交構迭攻,所以詬辱臣擠陷臣者,不遺餘力,以臣弱植孤根,爲韲爲粉,是卽日事。而獨賴大朝至仁至明,曲察臣狂妄無他,特下四百九字聖旨,至有措枉扶直之敎,又命書一通,入于東宮,其所以偏加庛覆,全保孤遠者,德意恩言,山海隆深。臣百拜莊誦,感淚成血,忽不知臣身之爲己有也。自玆以往,積困謗毁,爲世忌抧,臣亦杜門屛蟄,分作聖世之棄物。伏蒙大朝,俯賜記識,曲加湔拂,恩敎屢形於筵席,天郞之除未幾,薇垣之命又降,臣九頓感悚,益不知自措。而宿憾難平,餘悸猶在,豈可因聖恩之誤加拂拭,而揚揚以言責自居,重理旣僨之轍,更蹈益險之途哉?去就一節,非所可論,玆敢略陳短章,仰瀝危懇。伏乞睿慈,曲賜矜諒,亟許鐫削,以謝衆怒,以靖私義,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辛未九月二十一日申時,上御崇文堂。刑判請對入侍時,刑曹判書鄭益河,右副承旨申晦,假注書李海重,記事官崔大潤,編修官金瑞龜,以次進伏。上命承旨,讀慕華館武試所草記訖。上曰,此則古無之事也。不知居住及父名,而何以出榜乎?雖出榜,其榜目將焉用哉?晦曰,此亦古所未聞者也。旣是直赴之類,則雖無科場用奸之慮,而差備官之失其錄名單子,極爲可駭,事當嚴處也。上曰,擧子輩必不下去,使試所更捧單子,卽爲出榜,可也。仍命書草記批答後,上曰,注書持此草記,卽爲出給於試所。臣海重,遂承命出閤。傳給後,還爲入侍。益河曰,臣曹有一重獄,而不敢擅斷,有此求對矣。上曰,何事乎?對曰,金德同爲名者,殺其從祖矣。上曰,然則罪犯綱常矣。右副承旨申晦曰,臣於待罪秋曹時,亦知此事。德同之父時昌,爲其叔斗京所刺殺,故德同爲父復讎,似不可以綱常論之矣。上曰,因何事至此耶?益河曰,斗京,本以悖惡有名者也。稱以待接不謹,刺殺時昌於白晝大道之上。則德同,時以十二歲少兒,隨往其父,目見其行凶之狀,卽逃關西,爲人傭雇。過八年後,爲復父讎,始歸其祖斗芳家,則斗京適又在此,德同持斧欲打,而爲其祖與叔所力挽,故又往江華地,過數年後,復歸祖家。則斗京,亦常往來其家,故乘其祖叔之出他,以大木,擊殺斗京,出門大呼曰,吾於今日,始復父讎。斗芳適在隣家,聞而驚歸,幽閉德同於房中,仍卽埋葬,以爲掩跡之計。而德同曰,吾復父讎,雖死亦快,何必爲掩跡苟活計耶?仍卽自首於本曹,細陳其前後事狀。使入侍承旨,讀此文案,何如?上曰,已聞卿奏,何待文案?考見律文乎?益河曰,考見《大明律》及《續大典》,則皆無明白可據者,不可率爾處之。收議於時原任大臣,恐合審愼之道矣。上曰,在外大臣處,遣郞官收議,在京大臣,則卿須親往問議,後日登對時,稟處,可也。〈出擧條〉益河曰,臣曹凋弊特甚,不能成樣,朝家磨鍊應下者,一朔只是七十兩,而啓覆紙,則以贖錢辦備,故每有苟艱之歎,且事體亦有所未安者。此後使戶曹,計給其價,何如?晦曰,臣亦纔經秋曹之任矣。啓覆紙辦備之苟艱,誠如秋判所達矣。上曰,在前則何以爲之?晦曰,自前本曹擔當,而莫重入啓文書紙,以納贖之錢貿之,事體苟艱。秋判所達,固爲此也。上曰,無前之規,不宜創始也。益河曰,本曹日次罪人,只餘十七名,其中鎭箕之子,尙在獄中,而亦非付諸秋曹之罪人也。臣意遠逐于黑山島等地,似好矣。晦曰,此罪人,何可放出於獄門外耶?上曰,然矣。姑置之,可也。益河曰,臣頃聞小朝下敎,則殿下放出宮女四十餘人,此甚盛德事,而可以比隆於唐太宗故事矣。卽今雜犯死罪甚多,此非刑官所可擅決者。而其中奸gg中干g連殺獄者,毋論黑白,一入牢陛,許久淹滯,終不得出。此等冤獄之分釋,雖或在刑官揮筆之間,而殿下苟能推出冤女之德,特放諸囚之可恕者,則豈不有光於聖德哉?益河又曰,臣北伯遞來後,尙稽省墓矣。今則積滯之務,幾至收殺,故已受由於小朝,將欲作行。而曹務中金德同事外,別無難處之事,至於軍資監米石盜出罪人,自捕廳移送於臣曹,而此乃審愼處斷者矣。蓋捕廳亂杖之下,雖曖昧之人,劫於威杖,不無誣服之患矣。上曰,然矣。益河曰,此漢盜出之米,元非倉中所儲,乃外置者也。盜竊倉穀者,例勘一罪,而若盜出外置,則亦有律文,乃徒二年。故臣依律文處之矣。又達曰,本曹參判再度受由,便是已遞,參議未差。金德同事,若問議,則似苟簡矣。上曰,旣有卿一人,則足可爲之矣。益河曰,臣於闕內,逢見北評事南泰會,則以北關事搔首矣。見舊伯狀聞,則三邑之民,自十月,將設賑云。小臣之意,則以南關之米,先爲移給嶺北然後,可以及活矣。然南關守令,各自惜穀,不肯出給,故臣於待罪北關時,安邊府使兪宇基,亦以此罷黜矣。宇基不無治績,而但惜穀太甚,勢將罷黜然後,可以移穀,故其時不得已因此罷黜矣。臣俄見藥院都提bb調b則以爲因北關之飢民,南關之民,亦將未免盡劉云矣。上曰,都提bb調b之言是矣。益河曰,所可幸者,三、甲、茂等邑,能免歲凶,不爲設賑云。晦曰,茂山土沃山肥,無歲不豐,故北民咸聚是地。古則居人甚鮮,而今則比屋連墻,戶口繁多云矣。益河曰,茂山之地脈,自寶多山入來,朝家之設置關防,亦得其所矣。上曰,李彝章善爲周旋,故北民差可有生活之望。不然則必將盡劉矣。益河曰,然矣。上命注書出去,持入頃日北伯入侍時傳旨軸。臣海重,遂承命出閤外。上曰,有李海重,又有李徽中矣。晦曰,海重,卽故監司李潗之孫,徽中,卽李成中、最中之族也。重與中,字音雖同,實則異矣。上曰,然乎?海重之父名爲誰?晦曰,李秉健也。卽與故奉朝賀臣李秉常同行也。上曰,是矣。注書與御將,何如間也?晦曰,注書爲洪鳳漢之妻姪也。上曰,最中誰也?晦曰,故相臣李濡之孫也。上曰,與時中爲何?晦曰,乃其弟也。益河曰,最中愷悌,能繼故相云矣。上曰,姓本與海重同耶?晦曰,海重卽韓山之李,而最中卽廣平大君子孫矣。上曰,然則國姓也。晦曰,非但重與中字之音相似,兩臣之祖,皆以水邊一字,作名也。上笑曰,何其同也?上曰,李鼎輔之本,何處?晦曰,延安也。上曰,李箕鎭之本,何處?晦曰,德水也。與李周鎭同矣。爲幾寸也?晦曰,寸數則遠矣。上曰,金姓之本,爲幾處?晦曰,有金海焉,有慶州焉,又有安東焉。上曰,金姓者,每稱金寶gg金傅g大王之子孫,予則初以爲金寶gg金傅g乃諡號矣。考見則寶是名也。而金姓者呼其祖之名矣。上曰,下番之名,予忘之矣。姓鄕何處?而名亦謂何?對曰,名則瑞龜,而本則慶州矣。上曰,上番亦以何處爲姓本?對曰,江陵矣。臣海重取入北伯入侍時傳旨,則上命晦讀奏訖。仍命書傳旨曰,頃者咸鏡道新伯入侍時,旣已下敎,而六鎭三邑,今又大歉,設賑亦將不遠云。若不預爲區劃,僅活吾民,其將盡劉,思之及此,食豈下咽?況道里稍遠,若待新伯擧行,其必後時,其令舊伯,可以先爲區劃者,不待新伯,爲先擧行,俾無愆期指瘠之弊事。下諭北伯。〈出榻敎〉上曰,今番文科合考緊入者,或有京華子弟耶?晦曰,有李潭者,又有洪啓禛、洪宗海、徐好修等人矣。上曰,有下敎事,卽今耳目有之耶?晦曰,武試所進去人員外無之矣。上命書傳旨曰,省鞫稽滯,出榜後,卽爲擧行。委官、領相進去。〈出榻敎〉晦曰,日前領相,以趙明鼎削黜事陳箚,小朝以依施爲批矣。上曰,注書出去,藥房提調以下,尙在闕內與否,問啓。海重承命出問,則皆已退去矣。以此意還入陳達後,遂以次退出。
9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坐〉。左承旨權一衡〈坐〉。右承旨朴相德〈坐〉。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普觀〈仕〉李海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神懿王后忌辰齋戒。
○藥房口傳啓曰,夜間風雨非常,調攝諸節,更何如?昨夕伏承湯劑觀勢爲之之敎,臣等雖不勝悶鬱,而亦不敢更有煩瀆,泯默而退,達宵耿耿。果已進御乎?今日湯劑,纔已煎進,趁早進御,區區顒祝。且臣等之不得入侍承候,已至五日,無任憂鬱,湯劑亦有稟達者。伏乞暫許入侍,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湯劑觀勢爲之。入侍待朝爲之。口傳再啓曰,臣等連日煩啓,請進湯劑,而又伏承觀勢爲之之敎,大失所望,不勝悶鬱之至。入侍旣有待朝之命,雖不敢更請,而湯劑連下觀勢之敎,無所進御,一日二日,遷就至此。旣命煎入,而煎入之後,不爲進御,則其在調攝之節,將何所責效乎?卽今聖候諸節,進藥調補,決不容一日虛過,而只以觀勢,輒拒臣等之請。臣等焦遑憂慮,罔知攸措,不避煩瀆,冒死更籲,快降卽進湯劑之音,千萬懇祝,惶恐敢啓。傳曰,湯劑觀勢爲之,其止之。口傳三啓曰,臣等半日之內,冒死連籲,請進湯劑者,實由於焦隘罔措,萬萬不得已。而伏承下答,又復如前,未蒙快許之音,至令止之,益不勝憂悶抑塞之至。自承煎入之命,日夜冀望,惟在逐日連進,而昨今忽降觀勢之敎,不卽進御,以今日聖候,進調補之劑,不可一日間斷,少無更議於觀勢,而聖敎輒稱觀勢,惟事遷延。臣等愚迷,實莫知聖候之何以至此。臣等旣在補護之地,煎入湯劑,未聞進御之命,徒畏煩瀆而止之,實非臣分之所敢出。更加聖思,快卽進御,千萬懇祝,惶恐敢啓。傳曰,欲爲之,其止之。口傳四啓曰,臣等累籲不知止者,實出於萬萬焦隘,不識嚴畏。而爲臣無狀,誠意淺薄,終未蒙快許之音,只以欲爲之,且令止之,此固臣等之罪也。其於補護之節,一向遷就,殿下亦將以爲如何也?入侍在於明朝,今日又復煩瀆,非不知悚恐不安,而昨日如此,今日如此。臣等之所以仰請,殿下所以下答,便同文具,則實非上下交勉誠實之道。敢冒鈇鉞之誅,復申焦迫之請,先治臣等瀆搖gg擾g之罪,快降湯劑進御之命,千萬伏祝,惶恐敢啓。傳曰,欲觀勢爲之。而何如是累次耶?當觀勢爲之,其止之。
○申晦,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鄭弘淳,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申晦啓曰,三省推鞠gg推鞫g時,兩司當爲進參。城上所牌招言送,何如?傳曰,允。
○申晦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方有身病,今明日,且是國忌齋戒日,鞠坐gg鞫坐g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啓曰,今番武科庭試殿試時,元榜中李春發、朴泰彬、宋弼龜、閔世德、朴信義、金順廷、金洸潝、朴義慶、康就龜、金聖淵、崔德獜、金天章,直赴中金世柱、韓德壽、金弼東、金弘商、李世馨、安龜齡、朴宗儉、金纘興、崔漢樞、崔泰昌、李泰華、田春雨、孫德潤、曺尙彬、崔就星、權世達、李世雲、權世亨、金時迪、朴仲根、朴德昌、姜再望、崔大升、朴時慶、朴莫先、金鎭泰、朴泰元、宋相漢、辛震海、羅福壽、崔大觀、崔興尙、金鳴新、鄭昌振、金春傑、鄭斗澄、林枝元、韓永金、金成得、孫命龜、馬德貴、宋可床、李太益錄名單子,無緣不呈,依例陳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耆,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敦寧趙顯命八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旣遞相職,冒受相祿,實非廉義之所敢出。玆不敢領受,不勝惶恐之至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南泰耆,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判府事鄭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輸送之令,今至九月朔,而終不得領受,惟惶恐俟罪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9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坐〉。左承旨權一衡〈坐直〉。右承旨朴相德〈坐〉。左副承旨南泰耆〈坐〉。右副承旨申晦〈〈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普觀〈仕〉李海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二更,有霧氣。四更五更,月暈。
○神懿王后忌辰。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頭暈之候,腹部之氣,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湯劑連承觀勢爲之之敎,不勝悶鬱,其已進御乎?今日亦方煎入,而五貼盡矣。臣等依昨日下敎,與諸御醫,趁早入侍,診察聖候,稟定繼進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同副承旨李彝章,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雲逵達曰,假注書李海重,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鄭弘淳,旣有只推之令,與校理韓光肇,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九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假注書李普觀,記事官鄭楺,編修官金瑞龜,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方泰輿、金寶潤、愼懋進伏訖。若魯曰,昨日厚霜,日寒如此,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象漢曰,寢睡、水剌,何如?上曰,凡節一樣矣。若魯曰,腹部之氣,頭暈之候,更不發作乎?上曰,姑不發作矣。若魯曰,診候先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壽煃診退曰,左三部似微浮,而度數調匀,右三部有滑體,而比前差浮矣。履亨診退曰,左右三部沈微,與前一樣矣。錭診退曰,左右三部微弱,似少勝,而深診之,則無勝矣。泰輿診退曰,左三部微,而度數調匀,右三部深按,則尙未有勝,似有不足矣。寶潤診退曰,左右三部沈bb微b一樣矣。懋診退曰,左右三部沈微,與前一樣矣。若魯曰,諸醫之診候日久,比七日前,何如?壽煃曰,血分不足,左三部顯有浮數意矣。錭曰,脈候尙未舒暢,誠悶矣。胃氣弱,下元虛,補中益氣湯固好,而須進扶下元雙補氣血之劑而後,可也。上曰,悶云可知也。履亨曰,諸醫皆以爲當用八味元矣。上曰,八味元能懸保乎?象漢曰,以至誠達之,而殿下以戲言聽之,悶迫矣。上曰,有何名當劑乎?壽煃曰,合補中益氣湯及六味元,而有名固眞飮子者,此爲氣血雙補之劑也。上曰,補中益氣湯,非不好,而不補陰亦偏,此藥果兼之矣。壽煃曰,若一時進御,則可知其效也。臣與諸御醫,思得此藥,喜不自勝。若魯曰,昨陳四啓,非不知惶悚,而焦迫之極,復此仰達,湯劑豈初不進御乎?欲知進與不進矣。上曰,旣云進御,則隨便加入,可也。若魯曰,春臺以前則進御矣。七日以後,日二次煎進入侍仰請,而無下答,更欲仰請,而連以紛擾不能。九日煎入後,自十一日仰稟,而輒以觀勢爲之下答。不審其間,進御幾次乎?不得詳細承聞,請知之。上曰,頃已下敎矣。觀武才後欲臥,故其前勤服,得力時則慈聖勸之,故以悅親之意服之。其後只進數貼後,更無所進矣。若魯曰,九日後煎入者,皆不進御乎?上曰,氣愈故不服矣。內局亦無參,其止之。若魯曰,前後煎入,爲二十五貼,而所進不過十餘貼,豈不悶迫乎?上曰,於予所思,則其亦多進矣。若魯曰,其實則所進不多矣。上曰,多服何爲?象漢曰,爲其不可不進,故縷縷懇請。而一向如是,豈不焦迫乎?上曰,此亦成一義理也。象漢曰,昨日四啓,亦不得已而爲之矣。苦口之劑,常進亦難,故至與諸御醫,欲議停藥矣。皆言聖候復常尙遠云,而所進如彼,殆同一暴十寒。殿下若反觀之,則效害當自知之。上曰,亦無效矣。象漢曰,須多進而後,方可有效。而殿下乃以止之無妨爲敎,如此而何以望其有效乎?若魯曰,臣等之前後煩瀆,凡幾造矣。腹部之氣累發,此實重症也。患候每發輒加,則氣與病,不能爲敵,殿下自省,豈與五六年前同乎?上曰,何論五六年?一月損似一月矣。若魯曰,以五月以後,不進湯劑,故向又復發。進理中湯及補中益氣湯而後,幸得少安,誠宜及今加進。而殿下之敎每如此,豈必待病發而後進藥乎?如使更發,而氣又益下,則藥又安能每見效乎?後若不得藥效,則將奈何?思之凜然。以此言之,昨日四啓,亦非過也。殿下設以身處之,則當以臣言,爲是乎?否乎?上曰,過哉?象漢、雲逵曰,都提bb調b之言非過也。上曰,予臥則貼席憚起,自量漸不如前矣,金壽煃當知之。昔年七年侍湯,亦無臥時,今如此,其知之者,當有以諒之,不知者,必謂予懶矣。不過一朔內事也。予今氣如此,而及其行步,則或時放杖而行,自覺可憎。若魯曰,以如此聖候,而可不進藥乎?上曰,課次日難於起坐,想憑椅,則似好矣。憑椅而坐,果頗勝矣。若魯曰,課次日諸臣退言,殿下御椅而坐,玉色和平,聖候似少勝云。臣以爲不然也。是必聖候有愆而然矣。上曰,是知言也。若魯曰,請及今進補劑。上曰,服之則可能生生乎?雲逵曰,第進御以觀之。象漢曰,此如學書相似,學書之法,不廢日課,則日進而罔覺,一日間斷,則前功盡棄。今日聖上進藥之道,與此同理,必續次進御而後,方有其效。一日間斷,則竝與前功而盡棄,此豈大聖人所當爲乎?上曰,今日乃昨年溫幸還宮之日也。以昨年思之,今日之如此,誠是理外事也。若魯曰,請從理而已。上曰,予之所知之理是也。僉曰,非是矣。上曰,予今無不欲言者,而其日卿先出,故末梢事有不知者矣。予臥而思之,此後大訓,一邊則欲拔龍紀,一邊則欲竝入大臣,如此而可爲國乎?予之如此,欲祛彼此之弊,而人心無以感化,無可奈何矣。其日欲處分而不爲,但言耳目聾瞽,而領相據二者爲請,予實嘅然矣。予非惡朝象也。於今世界,予則疎外,雖欲爲之,奈何?嘗讀《詩》至悠悠蒼天,此何人斯?未嘗不感歎也。予非憎趙明鼎也。使予有孝悌,則豈有是乎?象漢曰,非但臣等無此心,殿下亦不當如此,此只在殿下造化中也。雲逵曰,殿下何爲發此等敎也?豈惟臣等無此心?擧世之人,實無一毫此心?請勿以此留着聖心。上曰,效之古帝王,何嘗有遭此者乎?象漢曰,此非殿下不能感化臣隣而然也。人心各自不同之致也。只在殿下隨時善處而已。上曰,呂不韋有言,奇貨可居。今此輩以此,爲驅一世之奇貨也。若魯曰,若一進一退,則世道庶幾可安。而殿下不爲彼而必爲此者,專爲臣等地,而一朝一夕,有難感化,誠可哀也。今以明鼎言之,奇怪無狀,下敎誠是,兩君之間,豈爲此言乎?象漢曰,擧一世無一人如此知之者,明鼎前此,亦不爲此言,而今適率口而發矣。若魯曰,臣伏聞帳殿之敎,欲死無知,出與領相言。領相卽云,吾欲請罪而不能,然徐當爲之。臣責之曰,爲當卽爲,何爲遷延云?今安知不有又如明鼎者乎?上曰,此非率口之言也。若魯曰,然。象漢曰,一自趙明鼎之言出後,或驚或疑,而無復爲此言者矣。若魯曰,殿下慈仁有餘,而嚴威不足。前後欲罪者,終皆不罪,故人無威動於造化者矣。上曰,此言是,此則臣下非也。若魯曰,雖今日,欲有下敎,則當嚴責之,而不此之爲,此豈非自反處?而徒下不忍聞之敎,亦不進藥,臣實嘅然也。上曰,今日則予固將處分矣。人之有生,五倫爲重。故《孟子》曰,瞽瞍殺人,舜竊負而逃,遵海濱而處。當君誣未雪時,當如何?予以何面,歸拜景廟乎?若魯曰,怪異之趙明鼎,雖有此言,而豈有以此,疑殿下者乎?上曰,予以趙明鼎之言之,爲反勝於不言者。其不言者,其心尤難知也。雲逵曰,今日臣子,孰有不明於聖心者乎?上曰,勿云也。然故有楊就道也。象漢曰,疾病者,聖人之所不免也。天地之大且廣,而萬物竝生,凡物之善者惡者,無不皆有,則於其間,豈無有如就道者乎?是何傷於聖人之大德哉?若魯曰,殿下以爲厭世,而不進藥,則徒傷聖躬,此之爲憂,豈有旣乎?上曰,此理之常也。何害焉?雲逵曰,不服藥,豈理之常乎?若魯曰,殿下只遞趙明鼎。臣於其日,以爲此聖上寬仁大德也。其後領相,請罪於小朝,而不的當矣。上曰,曾子曰,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歸之。樂正子曰,不辱其身,不遺其親,可謂孝矣。曾子再呼小子曰,啓予手,啓予足,予身有焫處,每見輒傷心矣。況今忍聞此言,生亦何爲?象漢、雲逵曰,殿下何爲對臣等發此敎乎?若魯曰,殿下以一二焫處,至爲之傷心,今不進藥,則所傷豈焫處之比乎?殿下何不推此以思乎?上曰,大命已近止矣。雲逵曰,殿下輒以此等下敎,拒臣等之請,豈不悶迫乎?象漢曰,殿下尙不忍傷其遺體,若全體大病,則當如何?第先看大體而已。上曰,予執理而已。若魯曰,此非理也。上曰,可質諸聖人而無疑也。雲逵曰,聖人之理,必不如是也。上曰,唯。予知之。若魯曰,以外面看之,人必以殿下,爲慍於趙明鼎而爲此也。上曰,以外面看之,雖似然矣,而予意則實不如是也。不曰建諸天地而不悖,質諸鬼神而無疑乎?象漢曰,請降進藥之命。上曰,予無病,故不服藥。雲逵曰,殿下誠無病乎?象漢曰,臣等豈諂於君父,以無疾爲有疾,而强請進藥乎?上曰,腹部之症,則尙不祛也。雲逵曰,然故宜進藥。上曰,心舒然後可論,服藥有效。而心不舒泰,服藥何益?若魯曰,進藥當自勉,議藥則責醫官。象漢曰,殿下盡疑臣等,則臣等將何以擧面目,立於天地之間乎?若魯曰,若謂聞今日下敎,皆知惶媿,則臣固不敢保也。而殿下每赦之,故人心恬憘,而莫可爲矣。殿下何不稍戢之,而徒自苦乎?上曰,予脫於孝悌,奈何?象漢曰,至此一節,則今日臣子,實無一毫疑似者。而殿下每下此敎,臣不知何人有此心也。若魯曰,趙明鼎之言,非率着其心。誠如此知之,此皆出於黨心,非有意於君父,則明矣。上曰,席一世之黨習以驅人,則人皆遵守而不能變,黨論之威,座於其祖上遺言矣。若魯曰,黨論誠可怕也。上曰,其甚者把此,而欲盡坑人矣。若魯曰,彼皆自取。上曰,予則皆用之。雲逵曰,殿下果盡用而無間矣。上曰,皆置之,藥則當觀勢而進之也。象漢曰,殿下或慮臣等之每勸進藥,然卽今聖候,要非二三十貼所可責效,臣等安得不苦口勸進乎?上曰,須服數百貼而後,可期有效。雲逵曰,殿下知其然,而不進藥,豈不可悶乎?上曰,厭故也。象漢曰,血氣方壯之時,少飮藥輒效,及其旣衰,則雖多服,亦未易得力。此如讀書者年紀衰耗,則雖勤讀,尙不如少時之有效也。上曰,予當年少時,讀書輒有效,今則雖讀亦無效,老年服藥,誠類是也。象漢曰,學趁年少,藥宜此時。上曰,予生生矣。雲逵曰,生生則豈臥見大臣乎?上曰,嬾故也。若魯曰,曾有腹部氣無先聞之敎,此症之猝然發作,不可預知,此時議藥,何可一日少緩乎?上曰,予亦爲是生㤼,故近來服湯劑,如服冷水。若魯曰,昨日四啓,他提調皆以瀆擾爲懼,不欲爲之。而臣以爲與其嚴畏分義退然自阻,自歸不忠之科,寧伏瀆擾之罪。以至四次煩聒,而終靳允從。臣等焦迫之極,實不知所出矣。象漢曰,昨日大臣之不知惶恐,而冒上四啓,誠出於萬萬焦悶懇迫之誠,殿下何不體諒,而一向靳塞至此乎?天下萬事,不出於理之一字,殿下之不顧宗廟太后,不自愛惜,有疾不進藥,此豈常理之所出乎?上曰,內局亦豈堪乎?毋論理與非理,姑舍之。予實厭之。象漢曰,殿下旣以進藥爲厭,則臣等之如此逐日煩擾,獨不厭聽乎?上曰,其亦厭矣。象漢曰,如其厭聽,則何不許進湯劑?使臣等自止,而無煩擾之請乎?上曰,誠厭矣。當休息一月而後進之。若魯曰,一月何可遲待也?上曰,休息一月後,當不計某藥而進御矣。象漢曰,殿下之厭進如此,若許只過一日次後進御,則當奉承矣。上曰,此則太過矣。雲逵曰,提調之言,亦出於萬不獲已,非過矣。若魯曰,煎入而不進御,臣實欲死無知也。上曰,見湯劑則厭苦之心先生,何以服之?雲逵曰,殿下若曰是將瘳予疾也,如此思之,則自不厭矣。象漢曰,請下敎。上曰,如以一月爲過,則當過兩日次後進之。若魯曰,若與臣下約,只過一日次後進御,則敢不奉承乎?上曰,君臣間,豈可以皮匠再明爲言乎?頃爲軍民,故不待勸而服之,今已覺夢,而猶進藥,不亦過乎?進時當進,待下敎爲之,可也。僉曰,請下敎。上曰,姑過一日次後,待後日次更稟,可也。若魯曰,請與臣等相約。上曰,不曰皮匠之說乎?今若與卿等,成言而不果進之,則是欺卿等也。其可乎?若魯曰,不進湯劑,則豈有日次乎?上曰,不有五日日次乎?苟有疾則當召卿於大寺洞矣。予今甚苦,欲少休。若魯曰,殿下已多休矣。上曰,卿等每問藥進否?如服百貼相似。壽煃曰,姑進十貼則可知。上曰,可笑也。若有效,則當又勸之。雲逵曰,殿下自量聖候康寧,而臣等徒然勸藥乎?何不俯諒苦情,而如是牢拒乎?上曰,寧服瓊玉膏,湯劑則誠厭矣。若止十餘日,則當何如?壽煃曰,其後若連進則無害。而卽今下元,全未顧護,如過此時,則誠可悶矣。無已則作膏以進好矣。上曰,作膏則味當不好也。壽煃曰,味好。上曰,其效何如湯劑?對曰,不如也。若魯曰,試作膏以進之,若味惡則已之。上曰,作膏則一次當服一貼之數,太多矣。不亦難乎?壽煃曰,湯劑一貼之數作膏,則本不多矣。且不必限以一貼之數也。上曰,當休兩日次也。履亨曰,若休十日,則其間症候,不知將如何?豈不泄泄乎?泰輿曰,正當換節之時,滋陰補血,一時爲急,腹部之症,亦甚可慮,及今進御,以觀前頭爲之好矣。寶潤曰,此藥於痰候、感候、腹部之症,皆好,兩日次止之,可悶矣。上曰,欲休一日次矣。若魯曰,湯劑旣命煎入,而不爲進御,仰請進否,則每如此推托爲敎,天地之大,不能無憾矣。下有煎入之名,上無進御之實,此莫非臣等無狀之致,不宜冒居於保護之地,亟命斥退臣等,回授可堪之人,幸甚矣。象漢曰,請賜明白下敎。上曰,果不無推托之意矣。象漢曰,聖意所在,臣實不知也。上曰,一歸字也。雲逵曰,何爲又下此敎也?今下明白之敎,則臣當奉而書之。上曰,書之。雲逵曰,明白之敎則書之,不然則不敢書,殿下豈可以不明白之敎,使臣書之?臣亦豈敢以不明白之敎書出乎?上曰,如過一日次不愈,則還可憎,當服之也。《孟子》曰,堯、舜率天下以仁,而民從之。又曰,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從。予若誠孝誠悌,則豈有是耶?象漢曰,如此知之則是逆也。寧有是理?雲逵曰,殿下孝悌之德,雖堯、舜,無以加焉,臣下豈有如此知之者?上曰,今日臣子,若以予爲粗知孝悌之意,則豈有此言耶?若魯曰,此皆出於偏論,只在殿下造化中也。上曰,曷嘗有以堯、舜,爲不孝不悌者乎?予以無其實,故人無知之者。雲逵曰,第許進藥。上曰,欲休一日次。若魯曰,聖意旣如是厭進,臣等不得已將奉承,過一日次後,必許入診議藥。上曰,承旨書傳旨。上曰,藥院諸臣,若是苦請,而今則氣少勝,苦口湯劑,難以連進,更觀一日次,問候議定。〈出榻敎〉書傳旨訖。若魯曰,四字下敎,請不復留着聖心。上曰,雖使朝廷精白,此心難化矣。命退諸御醫。上曰,其雖無情,關係重也。則不可參酌。況此非一時率口者,而所關莫重,則大臣請律,亦涉輕矣。此等耳目,待其加請,可謂竢河之淸。其在重義理嚴處分之道,不可不處分。趙明鼎,三水府投畀,顧瞻左右,媕娿臺臣,不可遞差而止,竝罷職不敍。其下敎之後,爲臺臣者,終無一言,大臣請律,可謂輕矣。而亦袖手傍觀,而默默若護而然。明鼎所奏,其雖曰無心,後視尋常者,此可謂有心,其心叵測,其不護矣云。顧瞻不言者,此只有黨,而無尊君之心,心亦無狀,比諸當初不言者,輕重殊焉。下敎後除拜臺臣,竝施告身之律。玉署之臣,雖異於耳目,三司中一也。今者義理關係何等?則顧瞻依違,默默不言,此引經據義之道乎?不職,甚矣。竝罷其職。〈出榻敎〉若魯曰,世道無可言者,殿下以領相請律爲輕,而安知猶無謗之者乎?其時領相語臣曰,諸人多挽之者,而黜與削,何如?臣答曰,似不當減於黜也。上曰,閔百祥、趙明鼎,予嘗使之,而知其爲人矣。予甚惜之。而爲其汩沒於黨習,必欲明之,故爲此也。若魯曰,信之若如臣等,則豈有此乎?上曰,難矣。雲逵曰,臣待罪玉署時,曾以有始有終,仰勉於殿下矣。近來伏見聖上處分,有始無終,惟殿下勉之。上曰,予亦記有,卿果有此言矣。厥輩心術,自謂是入gg矣g,如故奉朝賀及李台重是也。有浮動於浮議而爲之者,有不爲則恐逢辱而爲之者,有趨附而爲之者,其趨附者又何足言?而其終必失大事也。若魯曰,不自爲之。而使喚其趨附者,誠有之矣。使喚人如行下然,如此而世道何能爲乎?上曰,一人唱之,衆口譁然,不敢不從。如史官鍮硯,法當把柄,而如有言之者曰,是當倒持之,使墨染其指云爾,則必不敢不從也。雲逵曰,大司成課試事,曾有申飭矣。卽今日候漸寒,及此時爲之事,更爲申飭,似好矣。上曰,鄕儒亦見之乎?對曰,然矣。上曰,升補學製,曾已申飭,更飭太學,其令未冬前擧行。〈出榻敎〉上曰,處分者書入元良乎?雲逵曰,臣旣稟定,故今則輒皆書入矣。上曰,九日製不爲之乎?對曰,不爲之矣。上曰,鄕儒尙有留在者乎?對曰,頗有之云矣。上曰,似待之也。上曰,待朝藝文提學命招。〈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9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坐〉。左承旨權一衡〈坐〉。右承旨朴相德〈受由在外〉。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普觀〈仕〉李漢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郭山郡守崔命錫。
○夜三更,流星,出參旗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四更,流星,出北極星下,入乾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五尺許,色赤,光照地。五更,月暈。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南泰良,掌令李奎徽、南鶴宗,持平崔載興在外,一員、執義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啓曰,藝文提學李天輔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特敎牌招之下,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權一衡曰,書題書入。
○傳于權一衡曰,左承旨持此題,與提學,偕往太學,儒生試取以來。
○傳于李彝章曰,時刻已過,而收券幾許耶?待下敎覆帳。
○權一衡啓曰,臣敬奉書題,與藝文提學李天輔,偕往太學,儒生等試取,收券八百五十九張,持入之意,敢啓。傳曰,科次以入。
○李彝章達曰,刑曹判書李益河,收議大臣後,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刑判,待下敎入來。
○假注書李海重改差,代以李漢一爲假注書。
○趙雲逵啓曰,假注書李漢一,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吏批,判書李天輔,以提學,泮製課試進,參判李宗白病,參議尹光毅進,同副承旨李彝章進。
○兵批,判書洪啓禧式暇,參判韓師得病,參議未差,參知朴弼幹入直進,同副承旨李彝章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天輔,以提學,泮製課試進去,參判李宗白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尹鳳九爲執義,金尙耉爲司諫,安致宅爲持平,崔逵泰爲正言,尹尙任爲副校理,趙重晦爲兼右贊讀,申思建爲戶曹參判,金漢喆爲刑曹參判,李庭綽爲兵曹參議,李應協爲刑曹參議,朴師訥爲吏曹正郞,兪崶爲潭陽府使,崔大潤爲康翎縣監,兼春秋(秋))單鄭楺、鄭琂章,典籍單尹得雨,內資主簿單高亨贊。
○兵批啓曰,忠翊衛將玄德淵,素抱奇疾,遇寒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仕之望,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副司直沈𨯟、柳宏殷,司果朴全素,副司正李漢一,同知單金億齡,僉知單金吉伯、李光佑、李希聖。
○判府事鄭羽良掃墳呈辭,令于李彝章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忠淸兵使狀達,淸州等官居居士朴妙妻徐召史等囕死事,令于南泰耆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彝章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開門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啓曰,三省推鞫時,兩司當爲進參。今日政新除授臺諫,竝爲待開門bb牌招b,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彝章啓曰,今九月二十五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庭科gg試g文科殿試榜目中,丙科第十四人幼學李碩九父名爾膺之膺字,誤以應字書塡。原榜目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晦,以禁府都事,以委官意啓曰,問事郞廳李星慶,時無職名,卽令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彝章,以兵曹言達曰,靑坡、蘆原兩驛馬位田畓,春間因傳敎改量矣。卽定監官,使之收稅,則人民耕作處,依例納稅,而至於楊州境內,土豪輩之耕作處,隱避不現,亦不納稅,事之駭然,莫此爲甚。若不嚴治,則前頭之弊,有不可勝言。令本道各別査出勘罪後,使其地方官,元稅及今番打量時新推田畓稅,竝爲申飭收捧以給事,分付,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箚子曰,伏以臣於去夜,伏見大朝所下傳敎,以趙明鼎事,處分至嚴,而責臣日昨請律之bb事b。臣於此,不勝瞿然悚慄之至。臣與明鼎,有世嫌,本無愛護之意。而但不原其無知之本情,直斷以過中之重罰,或恐有乖於審克之道。故敢有所酌量bb之b請矣。今者聖敎至此,臣之昏迷謬錯,罪無所逃,其何可一日晏然於輔弼之地哉?玆敢冒死自列於貳極之下。伏乞离明,亟令削臣之職,勘臣之罪,使公法便而私分安,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昨日但輕矣爲敎而已,別無他敎,則不必如是爲嫌。卿須安心勿辭,其卽示事gg視事g焉。仍令曰,使官gg史官g往諭。
○負罪臣金鎭商書曰,伏以臣於除授館職之後,猥陳辭章,仰請譴罷,而乃蒙睿度涵容,恩批反降,諭臣勿辭,促臣上來,大朝有旨,以臣爲侍講院右副賓客,仍命馹召。臣於是,一倍震駭,靡所容措。似此華銜緊任,有非退處滓穢之臣,所可濫叨虛帶,卽宜控懇祈免,而不惟瀆擾是懼,且意淸朝之上,必有公議,泯伏以待矣。側聽數旬,未有處分。玆敢從縣道露章申籲。伏乞邸下,特垂俯諒,亟將臣實兼兩任,倂行鐫罷,仍勘臣前後罪犯,以昭法紀,使公器無玷,私分獲安,千萬幸甚。仍念臣竊伏田野,未嘗一登离筵,仰瞻溫文之容,區區延頸之忱,自不後於在廷諸臣。時因傳之言,伏聞邸下睿孝日進,宗社之福,不勝忭聳,今忝宮賓,方寸益激,宜有芻蕘之獻,以效奉勉之悃。而顧臣負罪嬰釁,不敢自同平人,無由一陳瞽言,無任憂愛耿耿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實))卿其bb勿b辭,從速上來行公。
9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病〉。左承旨權一衡〈坐〉。右承旨趙暾〈未肅拜〉。左副承旨南泰耆〈坐〉。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普觀〈仕〉李漢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黃州牧使黃榏,木川縣監金昌運,歙谷縣令南肅寬。
○辰時,日有兩珥。巳時,日暈。
○申晦達曰,大司憲南泰良,掌令李奎徽、南鶴宗,持平安致宅、崔載興在外,執義李塤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彝章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大臣情勢難安,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留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申晦達曰,省鞫時,諫院多臺俱在外,無進參之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人員,竝改差。
○傳于權一衡曰,今番放榜時,當殿坐於明政殿,分付儀曹,侍衛以頃者侍衛擧行。
○傳于權一衡曰,殿坐相値,受由承旨許遞,以在京人差出。
○權一衡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申晦曰,科次後,入侍爲之。
○傳于申晦曰,刑判,使之入來。
○申晦達曰,刑曹判書鄭益河,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權一衡達曰,副校理尹尙任,時在京畿果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以提學,泮製課試進,參判李宗白病,參議尹光毅進,左承旨權一衡進。
○兵批,判書洪啓禧進,參判韓師得病,參議李庭綽在外未肅拜,參知朴弼幹入直進,同副承旨李彝章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天輔,以提學,泮製課試進,參判李宗白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臺諫及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或解由未出,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以趙暾爲承旨,金相奭爲大司諫,成天柱爲司諫,朴昌潤爲獻納,李宜馣爲正言,朴𪼤爲正言,鄭弘淳爲修撰,尹光瓚爲兼弼善,兪彦國爲輔德,鄭弘淳爲兼文學,李長夏爲持平,宋瑩中爲兵曹正郞,李秀逸爲兵曹佐郞,尹尙任爲兼右翊善,天文敎授單朴全素。
○兵批啓曰,慶尙左水虞候宋昌周,以軍器公廨修補新備。試射時片箭沒技之功,有加資之命,而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兵批,以崔挺天爲同知,許錫爲僉知,李宅胄爲羽林將,南鶴羽爲都摠經歷,白龜齡爲景福假衛將,尹光鼎爲宣傳官,申光鎭爲武兼,金光泰爲武兼,李潤德爲全羅右水虞候,李震亨爲忠壯將,韓興國爲忠壯將,洪聖龜、林處厚爲忠翊將,崔世興、趙重晦爲副司果,金尙耉爲護軍,尹東浚、李弘稷爲殿司直,李克祿、崔逵泰爲殿司果,洪潤疇爲同知,前察訪李始完,前萬戶閑良趙漢相、金日暠、李蕃、高鎭樞、金泰禎、李世觀,將校崔元泰,及第金鼎錫,座首金壽益,閑良鄭運興、金文鎔,及第柳挺彬、柳廷喆、李堦、朴秀寬、金尙俊、陳泰夏、朴興世、金象鼎、李遇春,以上今加折衝賞加。
○申晦啓曰,省鞫坐起時,兩司當爲進參。執義李塤,書批已下,卽爲牌招。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竝卽一體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李塤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彝章達曰,執義李塤,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省鞫時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彝章,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所種太打作,則所出四石八斗,唐黍打作,則所出七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以兵曹言啓曰,來十月當上番騎兵二百五十名,依定式點考,仍令該曹襦衣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晦,以義禁府言達曰,三水府投畀罪人趙明鼎配所,以端川府擧行事,傳敎矣。原單子以端川府改付標以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晦,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萬赫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壽頤,病勢看審,則累日滯囚之中,素患痰病,挾感添劇,遍身刺痛,食飮全廢,運動難便,寒熱交作,實有頃刻難保之境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依爲之。
○執義李塤書曰,伏以臣添gg忝g(添))憲職,論一不法之臺官,反遭惠文之峻彈,前唱後和,指意非常,臣誠駭惑,莫省其故也。夫蔡濟恭事,已經王府淑問,顚末畢露,處分嚴正,今不必追提旣了之案。而安致宅之達辭避語,全沒實狀,勒加詆斥,誠是橫逆,不滿一哂。如姜必愼之營護濟恭,固無足怪,而捨置本事,乃以文章才學等語,稱詡猥多,眞是題外之剩說,而在事體,亦涉屑越,其亦可嗟也已。臣屢玷言責,媿積尸素,而寂寥一語,反惹唇舌,左右醜詆,應接不暇,杜門斂跡,以爲自靖之圖,柏府新命,又降於夢想之外,滓穢之蹤,何以得此?手奉除書,震越罔措,顧念臺端一步,卽臣自畫之地,從前積逋嚴命,抵死撕捱,實由於情地之萬萬臲卼。而況於是職,所遭奇怪,彈墨未乾,去就一節,尤無可論,召牌之下,謹詣闕外,敢入文字,猥暴危悃。伏乞离明,俯垂鑑諒,亟遞臣見叨之職,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謝人言,俾安賤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判書洪啓禧書曰,伏以臣於趙明鼎之被譴,竊有私心之悚蹙者,略陳短章,冀蒙斥罰。及承批旨,未蒙兪允,臣誠惶隕靡措。而職事來逼,有難一向引伏,不得已黽勉冒出矣。日昨伏見大朝所下傳敎,趙明鼎之罪,又加一層,而遠投絶塞矣。臣之蹤地,轉益難安。而祿政之稟,已入於嚴敎之前,故不敢不冒沒赴政,而因仍蹲據,匪臣之所敢出,不避瀆擾,更瀝肝血。伏乞邸下,俯加諒察,特許鐫削臣職,仍勘臣負犯,以安微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成天柱書曰,伏以臣頃叨見職,旋移館銜,積逋嚴召,幸蒙例勘,纔一日耳。卽者除命又及,庚牌繼降,含恩畏義,固宜趨承。而第日前諸臺臣、兩館僚,或被不敍之典,或蒙罷職之罰,而臣之倖逭現告,實是意外,今於諸僚被譴之餘,獨自揚揚,則廉防至重,寧有是理?伏乞睿明,亟削臣職,仍加重勘,以安私分,以昭國法,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九月二十五日未時,上御崇文堂。泮製科次入侍時,藝文提學李天輔,對讀官兼輔德金善行,左翊善尹光纘,右副承旨申晦,假注書李漢一,記事官鄭楺,編修官金瑞龜,以次進伏訖。上曰,科次試券幾張持來耶?天輔曰,五張矣。上曰,讀之。善行讀五張畢。上曰,此題曾出表題耶?光纘曰,曾出於節日製表題矣。上曰,五張皆以當今用,議論者太多矣。天輔曰,科儒例以吾東事爲議論矣。上曰,此五丈皆善作乎?天輔曰,今則得文才矣。善行曰,近來人材甚多,一刻之間,收券之數,已至八百餘丈矣。上曰,今則予姑爲緩刻矣。只限二時,收券八百,人才則多矣。上曰,大凡文則好矣。而議論用卽景者太多矣。光纘曰,曾前泮製時,亦有議論,全用當今而入格者矣。上曰,此賦,何如?光纘曰,下勝於上,而壯元則不可爲矣。上曰,初丈比二丈,何如?天輔曰,精則不及矣。上曰,尹光纘讀之後,因科次之。光纘跪讀五丈畢。上曰,此賦三上可,而似京人文矣。因以次書等後。上曰,今則諸儒皆放心而作矣。光纘曰,比頃日科作則稍勝矣。上親自拆封曰,李㙌誰耶?光纘曰,故吏曹判書臣李景曾之曾孫也。故相臣李㙫之族弟也。晦曰,李㙌,曾經長城府使矣。上又拆封曰,洪啓謹誰也?光纘曰,故監司洪受疇之孫,而錦平尉之外孫也。又兵判之族弟也。上曰,渠雖贊我,而我姑受之耳。上又拆封曰,權詡誰耶?光纘曰,本以才士,科儒中有名者也。晦曰,升學每以二中二下入格者也。天輔曰,權詡,本以三門外都接長稱之矣。上曰,權詡賦體太熟,而在下次耶?天輔曰,賦體本如此矣。上又拆封曰,洪宗海誰耶?晦曰,故監司洪禹寧之孫也。本以科場實才稱之,而爲人亦極佳矣。天輔曰,亦爲訓將妻之姪也。上曰,訓將夫人亦洪氏耶?晦曰,然矣。上又拆封曰,徐命善誰耶?光纘曰,徐宗玉之子,而人亦佳矣。上曰,洪啓謹之年歲少乎?天輔曰,年且少,又能文矣。頃以學官之職,不爲行公矣。晦曰,洪啓謹,本以能文有名,而多取解於大小科初試矣。上曰,李㙌之年多乎?光纘曰,未及六十矣。上曰,李㙌善爲文乎?天輔曰,本以實才稱之,而曾莅南邑,最有聲績矣。上曰,誰人之壻也?光纘曰,故淸州牧使崔某之壻,而名則未能記矣。上曰,此人無他慮乎?晦曰,此人斷無他慮矣。上曰,洪宗海能文耶?晦曰,洪宗海以文名最著,而亦有人望者也。上曰,書之。晦書之曰,居首生員李㙌,直赴殿試。之次幼學洪啓謹直赴會試。進士勸詡給二分。生員洪宗海,幼學徐命善,各給一分。上曰,式年在何年?晦曰,在來年矣。上曰,今此第二科次,付東堂耶?光纘曰,雖非明經之人,式年前誦讀經書,以觀東堂矣。上曰,聰而後能之矣。上曰,承旨書之。晦書傳敎曰,初意不欲深飭,意槪其若有心,豈止投畀?雖由昏,黨心則無心故也。而痛世道、駭聾啞而處分,故命三水矣。更以思之,旣飭則宜久,其久則初宜參酌。趙明鼎投畀,以令該府端川府擧行。上曰,彼承宣,曾經經幄之臣,對讀官俱是玉堂,故諭予意矣。當初趙明鼎,擢拜承宣,出於可用其人之意,而亦善文矣。予豈有所憎而爲此耶?渠昏於黨習而然矣。閔百祥實爲可用之人,趙明鼎聞其慶州治績,予甚嘉之。予豈有終棄之意乎?予不負渠,而渠實負予矣。端川果南關耶?晦曰,處於磨雲、磨天之間,而三水則自北靑,入無人之境四五日,然後可得達。端川則距北靑,不過二日程矣。趙明鼎若聞今日聖敎,則必感泣矣。上曰,天地之間,本無棄物,予於世臣,不欲負之所云云,而予之眷眷者,或慮有遣可用之人矣。諸臣少退。
○二十五日申時,上御崇文堂。少退後,刑判入侍時,刑曹判書鄭益河,右副承旨申晦,假注書李漢一,記事官鄭楺,編修官金瑞龜,以次進伏訖。晦曰,刑判待下敎來待矣。上曰,入侍。臣漢一,承命出去,偕刑曹判書鄭益河同爲入侍。上曰,彼注書誰耶?晦曰,前年溫科李漢一矣。卽故忠武公李舜臣之傍孫也。上曰,曾經廳注書耶?晦曰,姑未知矣。上曰,刑判袖來收議讀之。晦承命讀畢。上曰,領相之意欲生之乎?益河曰,領相曰,其孝烈可尙也。上曰,旣爲渠之冤讎,則焉足謂四寸大父乎?益河bb曰b,實然矣。且其刺殺之後,自首於庭,志亦可尙也。上命書秋曹收議決處事。晦承命書畢。益河曰,臣在閤外,伏見傳敎,聖德至矣。君上之曲念如此,而渠雖死於端川,無餘恨矣。上曰,予惜其爲人而然也。閔百祥、趙明鼎,予本惜之,予於廷臣,猶恐或傷。而人心不如我心,每有此等事,豈不慨然乎?晦曰,今此聖敎,非但趙明鼎感泣而已。在廷臣僚,孰不感泣乎?益河曰,父母爲子之心,無所不極,而爲其子者,實不知父母之心,乃反貽憂。殿下爲民父母,而群下則不遵聖意矣。殿下臨御三十年,未嘗以刑戮加諸臣,好生之德如此,而豈無國家綿籙之道耶?上曰,鄒聖所謂不嗜殺人者能一之,聖賢之言,予嘗誦之矣。予無棄物之意,故予見李之億而知之矣。渠之入場應擧,予亦嘉之。益河曰,渠若不感泣思報,則豈可爲人乎?晦曰,臣方待罪刑房,以職掌事,有所昻達者矣。啓覆,國家大政,而三年不行,可以正法者,不無徑斃之慮,情有可恕者。一向滯囚,豈不憫然?曾在先朝丙申年,三年未行之餘始爲之。而啓覆每於歲末爲之,故難於酬應,進行於九月,正法則歲末爲之矣。今朔已盡,而來月望間,必不甚寒,趁此爲之誠好矣。敢此昻達。上曰,今年則予欲爲之。以望間推擇以入,可也。晦曰,旣有成命,而刑判請由於小朝,將欲辭陛,啓覆前不得下直之意,分付,何如?上曰,其間日子尙多,使之速爲往還,可也。晦書之曰,今九月二十五日刑曹鄭益河同爲入侍時,啓覆以來月望念間擇日以入事。〈榻前下敎〉上曰,臺諫幾人入來耶?臣漢一承命出去,探知後還爲入達曰,執義李塤,持平李長夏,正言朴𪼤、李宜馣進來。大司諫、獻納,姑未進矣。諸臣遂退出。
9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病〉。左承旨權一衡〈坐直〉。右承旨趙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病〉。右副承旨申晦〈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普觀〈仕〉李漢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辰時至未時,灑雪。
○下直,谷山僉使權興道,古今島僉使李景夏。
○四更,流星出玉井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白。五更,流星出張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權一衡達曰,明日親臨唱榜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趙暾達曰,左讚讀gg左贊讀g尹得養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右承旨趙暾,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晦達曰,刑曹參判金漢喆,參議李應協,除拜之後,不爲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權一衡曰,雲劍與侍衛,以蕩春受點人擧行,摠府寶劍,以觀武時受點人擧行,禁軍,以入直擧行。此只分付兵曹、摠府。
○傳于權一衡曰,慈殿誕日,當率元良、百官賀,其令儀曹擧行,致詞當製下矣。
○傳于趙暾曰,和柔翁主駙馬,定於前參判黃榟子仁點,分付該曹。
○申晦達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罪人玉禮段,於啓請時未判下。而今日乃是宗廟修改,明日乃是親臨放榜,俱係不得用刑之日,省鞫不得爲之。臣等姑爲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修撰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達曰,修撰鄭弘淳,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暾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以侍講院言達曰,新除授輔德兪彦國,除拜之下,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以講書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右贊讀趙重晦,時在京畿坡州地。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
○趙暾,以講書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左贊讀尹得養,自鄕纔已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兩朔應立後部中司屬京畿右道三哨,黃海道二哨,合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十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二月、壬申年正月兩朔應立後部右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二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當爲遞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月當全羅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軍兵等,依例遞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二月當十一番後部前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來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海興君橿,海春君栐,海運君槤,海蓬君橉書曰,伏以臣等父母葬地,在京畿楊州地,宅兆不利,經營遷厝。而事故遷就,歲月滋久,臣等哀懼憂迫,不得食息暫安,今始卜地於舊山一局之內,將爲永窆之計。啓欑開土,期日不遠,臣等先期出往,然後凡百經紀,可無未及之患。玆敢哀籲於貳極慈覆之下,乞賜由暇,俾臣等得以自盡大事,克完窀穸之役,永無幽明之憾,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等依所陳往來焉。
○刑曹參判金漢喆書曰,伏以臣庸騃鈍滯,百不猶人,幸際洪造,歷踐華貫,涯分已踰,愧懼交切。不意亞卿進秩之寵,乃在大庭應製之日。噫,命德之器,豈蟲篆小技,所可夤緣竊吹也哉?帳殿倉卒,辭避無路,隨衆肅命,踧踖靡容。今者秋曹貳席之除,又出意外,召牌之下,不敢祗承,坐犯違逋,秪益惶隕。伏乞离明,俯垂諒察,將臣本兼諸任,亟行鐫遞,因收臣新受資級,以重名器,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今玆賞典,聖意攸在,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參議李應協書曰,伏以臣於杜門病蟄之中,伏承秋曹佐貳之除,聞命震惶,罔省攸措。念臣向被李弘德之僇辱,造語至憯,三至易眩,而迺蒙离明曲賜照察四字之批,洞賜昭晢,涵容幬覆,終始曲全,臣誠感戴銘鏤,不知死所。而銷餘之骨,念灰當世,半年泯伏,一味懍悸,幸荷大朝,抆拭甄錄,天地洪造,若偏一物,恩山德海,隕結難酬。噫,末路危言,無所不有,而若其搆捏無根,誣辱無倫,則未有如臣所遭罹者也。臣固以橫逆之來處之,而終若默無所自白,則雖重离赫臨,容光必照,亦安得盡燭其情狀也哉?彼弘德之所以張皇捃摭者,雖極駭悖,而直是當患罵人,罔非莽蕩沒把捉,殆如誣黃門以宣淫。臣則自檢臣身,固無所怍,顧何足較辨?而第其院隷、閭家兩事,杜撰文致,冀幸君父之憂而疑之也。其爲計憯矣。然耳目難塗,爰供故在,亦可謂大脫空,而誠不滿一哂。院中隷卒,自相鬪鬨,伴直之僚,付法曹而懲治,則何干於臣,而架鑿爲說乎?頃差享官,家遽不淨,出齋祓宿,然後敢詣受香之班,旋參賀列,仍卽移僑居停,纔數日,何曾喫一呷水?伊時事實,已悉京兆之査案,則又何足濡舌也?制飭守法,臣素兢兢,因公依幕,禁令之所不設,通朝之所共行,而猶且吹洗,此可爲枰論gg評論g之資斧,則殆恐無完人矣。似此奇怪,謂可以陷人,他尙何說哉?此不過仇視臣者,陰擠暗唆,彼特應募操戈,不顧其言之不近理不成說,直以醜辱人爲快,乃欲以上欺天聰,下誣一世。噫,孔昭之天,豈可誣?而擧國之人,亦豈可盡誣乎?臣雖疲駑,羞與彼呶呶也。顧念臣至愚不肖,而遭逢聖明不世之恩遇,一腔熱血,只知有君父,不知有身家,迂於涉世,銳於報國。重以偏性不能俯昻,秉執自有所受,駐足於衆騖,植脚於橫流,畸孤寡合,賃怒招怨,屢觸駭鋒,積困毒螫。半生多口,悠悠蹲踏者,莫非指無爲有,指白爲黑,眞所謂無事得謗者也。臣固撫躬自悼,每見昔人憂讒畏忌如蘇軾者,其言刺骨悲切,未嘗不三復歎咤,不啻身履斯境也。尙且見幾未早,遲回不去,委身於衆怨之府,廁跡於近聯之地,又卒陷其機,雖駭浪推蕩,而素守靡變矣。羹熱而不懲,轍覆而不改,獨立踽𨂙,睢盱交起,則向後危讒,又不知撰出何樣巧語,飜上幾層駭機。市虎成三,古人攸悲,此臣所以矢以退靖,優遊田園,得以避遠羿彀,庶卒全保也。官職去就,有不暇論,召牌狎臨,冞增惶隘,玆敢隨詣禁局之外,悉暴危迫之懇。伏乞睿慈,曲賜鑑諒,亟令鐫削臣職名,以謝人言,俾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9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坐〉。左承旨權一衡〈坐〉。右承旨趙暾〈坐〉。左副承旨南泰耆〈坐〉。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普觀〈仕〉李漢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暾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正言李宜馣,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申晦達曰,持平李長夏,正言朴𪼤,今日放榜罷後,不爲傳達,無端中出,事甚未安。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藥房口傳啓曰,日間調攝諸節,何如?風寒猝劇,無異嚴冬,靜攝之中,觸冒勞動,臨御外殿,恐有添損之慮,深軫愼疾之道,亟寢親臨放榜,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爲慶科爲之矣。
○又啓曰,日寒如此,臣等暫爲入侍,欲陳悶迫之情,惶恐敢啓。傳曰。
○bb又啓曰b,諸承旨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爲慶科爲之,其止之。
○領議bb政b金在魯,有時急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爲慶科爲之之意,使史官,傳諭于領相。
○趙暾達曰,修撰鄭弘淳,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李長夏,修撰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晦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彝章達曰,戶曹參判申思建,除拜之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左翊善尹光纘,以親病,陳書徑出,原書才已捧入矣。事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親臨放榜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彝章,以侍講院言達曰,再明日大王大妃殿誕日陳賀時,禮貌不可不備員。弼善有闕之代,令政院稟旨,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差出,兼說書有闕之代,亦爲一體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正言李宜馣達曰,臣於言責之任,自劃有素,而日昨冒出,蓋非得已。旣出之後,宜有所略效一日之責,而逆增之負極,罪逭王章,實是國家失刑之大者。身在執法之列,加律之論,斷不可已,故敢陳沐浴之請,以冀离明之洞照矣。及承睿批,不惟不賜開納,諄諄誨責,辭旨嚴截,乃以爲今日臣子者,聞心猶慼然之令後,豈忍又何如此之請,殊極寒心爲敎。臣於此,惶懍震惕,繼之以憂歎也。噫,增之負犯至重,論以邦憲,固在罔赦,聽於國人,皆曰可殺,而惟邸下仰體大朝惇宗之盛意,特從寬典,久屈國法,臣非不知睿意之所在。而第公法重,而私恩輕,有不可以恩而掩法,則亦何可徒守三宥之義,終廢先王之法乎?區區愚悃,專出於嚴懲之意。而今玆睿敎,誠爲萬萬情外,此莫非臣誠意淺薄,言議巽軟,不能孚格之致?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李宜馣書曰,伏以臣性拙而姿愞,材下而識昧,固無望乎風裁自持,出入諷議於臺閣之上。而不得其言則去者,且有古聖之戒,則臺端一步,是臣必辭之地。微見有守,自劃已審,向添gg忝g柏府,自陷於違傲之罪,而終不敢爲承膺之計矣。今者見職去就,夫豈與前有殊?而省鞫在卽,迫於嚴召,黽勉出肅,只爲副急,因仍蹲據,斷無是理。今日親臨放榜,亦末由進參,跡涉逋慢,罪合誅殛。玆暴由中之懇,昻瀆离明之憂。伏乞特賜體諒,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不勝幸甚。臣旣不以言官自居,宜不敢有所論列,而義在懲討,不勝愚憤之悃,玆敢瀝血而痛陳之,惟邸下省納焉。夫法者,天下之至公,其不可以私而撓屈也,明矣。周公不貸流言之罪,《禮經》亦載罄甸之律者,身犯凶逆,罪干宗社,則雖在王室至親,亦不可廢天下之公法故也。安置罪人增,其所負犯,實覆載之所難容,王章之所當伸。國人之言,皆曰可殺,而兩司加棘之論,尙靳兪音。向者放釋之令,遽咈群情,此固出於我大朝敦親之德,我邸下順志之孝,而必欲屈法而伸恩,然所謂屈法伸恩者,卽微眚薄過之謂耳。豈有負犯如增,罪名如增,而得全首領者乎?嗚呼,增之罪可勝誅哉?當初投書之變,在渠實爲罔極之事,以常情言之,其必驚心痛骨。嚴訊家僮,窮覈根柢,又必卽時登聞,以俟處分,而初則掩置,晩始請對,此其情跡,固已可疑。而嵇賊之巧釋文字,設問三條,有非人臣所忍聞者,渠有一分臣節,所當嚴辭峻斥之不暇,而乃反聽之尋常,與之酬酢,略無驚動之意,嵇之妖凶情節,至此而畢露無餘。則渠又當自引滅親之義,永絶戚屬之誼,而情好如舊,來往不替,其與嵇綢繆絓結之狀,明白無疑。雖以爟之吾兩家慶事之說觀之,其腸肚相連,禍福同約之跡,又不可掩。及其島謫之後,攘奪閭舍,侵役民丁,推捉官吏,徵索多端,守臣狀聞,至有海外愚氓,不知有官家,而只知有謫家云。罪謫之中,蔑法橫恣,又至此極,則其心所在,路人可知。噫,增之前後負犯如此,逆節昭著,則執法之只請洊棘,可謂謬議,而凶喘之尙今假息,豈非失刑之甚者乎?臣不必遠引前古,歷觀列朝以來,如增者之負此罪而貸其生者,未之有也。王章不可久屈,私恩不可屢施,雖以天地好生之仁,必欲終始容保,亦不可得。伏願邸下,仰稟大朝,快正王法,以洩神人之憤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向者下令之後,猶爲如是,爲今日臣子者,聞心猶慼然之令後,豈忍又何如此之請?殊極寒心。爾其勿辭,察職。
○左翊善尹光纘書曰,伏以臣老母,宿抱虛症,積成痼疾,長在床褥,寧日恒少,顧臣情理,實無離側供直之勢。而適緣院僚不齊,番次苟艱,不得已抑情持被,已至多日矣。卽得家信,則臣母虛悴呻委之中,重觸日來風寒,感氣挾發,宿病越添,飮啖全却,痰動不輕。臣聞此報,情私焦迫,急於歸視,不能按住,忙控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亟遞臣所帶職名,俾便省護,仍治臣擅離之罪,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辛未九月二十七日辰時,上親臨放榜,入侍時,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權一衡,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李普觀、李漢一,記事官鄭楺,編修官金瑞龜,以次入侍訖。上具遠遊冠、絳紗袍,御明政殿。上曰,大臣於求對之時,則不爲求對,而如此之時,又爲求對,大臣之事,不宜如此。因下問曰,紅牌數多,其數幾何?泰耆曰,元數爲六百五十一張矣。上曰,新來之數,則似不多矣。一衡曰,方塡塞於門外,未知其數之多寡,而或以服色未備,或以鄕人徑歸,例多不參者矣。晦曰,今番武將家子弟,多有參榜者。故統制使金潗之子,兵使李泰祥之子,爲之矣。泰耆曰,丙子亂時,廣州牧使許徽之六代孫愈,亦參榜矣。上曰,然乎?西班唱名,聲甚低微,申飭,可也。彼引儀誰也?雲逵曰,趙載種矣。上曰,然乎?與其父稍異矣。彼亦能文乎?一衡曰,雖不能文,亦能稍解矣。上曰,外位多有新來之未及來會者乎?入來者何如是間斷乎?一衡曰,比前唱榜時,時尙早,亦不無未及入來者矣。兵曹判書洪啓禧曰,紅牌以第次頒給,故恐失座次,入門官呼名尋覓而入之,故如是遲緩矣。上曰,紅牌必有易受之弊矣。雲逵曰,詳明之人,必展看而受之矣。泰耆曰,恐有此弊,問姓名後,頒給之意,已分付于結束色書吏矣。上曰,賜花甚重云,然乎?雲逵曰,若遇風則尤難矣。上曰,以賜花之重,而本無辭讓者矣。泰耆曰,文武擧子輩平生所欲,在於御賜花,而旣得之,則不戴於頭,使人持而隨行。人人如此,事極寒心矣。啓禧曰,何必人人如此乎?上曰,予已聞之,纔出禁門,不戴花帽云矣。新來之今日下鄕者似多矣。一衡曰,鄕人難於留京,自多今日下鄕,而京人則遊街止三日,鄕人則往來於他官,或至於五六朔矣。上曰,北關人亦在彼中矣。晦曰,如親騎衛直赴者,亦似有之矣。上曰,彼新來,見其容貌服色,必是京人矣。啓禧曰,觀其行動,異於鄕人矣。上曰,行步可知其人矣。入庭者,幾何耶?雲逵曰,幾盡入矣。上曰,若過三日,則渠亦難堪矣。啓禧曰,近來武科呼新來之弊,至索酒肉,使新來難堪,江村新來,聞有呈訴於刑曹之弊矣。國家之得此許多出身,皆作强兵,殊非害事也。泰耆曰,兵判,今以得强兵,非害事爲言,而彼七萬出身,求官而不得,抱紅牌而虛老,則怨必歸於國矣。其解怨之道,在於兵判之善爲區處也。此兵判之責矣。上曰,宣傳官入侍中,位次高者入侍。權知重入侍。上曰,今榜,經將鬼椎者,幾人。知重曰,將家子弟,則用將鬼椎,其餘應爲宣傳官者,用古風椎矣。今番將家子弟,無參榜者,不用將鬼椎矣。上曰,用古風椎者,幾人?知重曰,將至三十餘人矣。上曰,宣薦果貴矣。上曰,西庭甚窄,東班使之少虛,以爲容坐,可也。副摠管金漢喆曰,東、西班各異,不可混處矣。上曰,然則置之。使之前進階下。因下敎曰,兵房出去,賜花蓋曁酒,一時頒之意,分付。泰耆出去分付後,引儀唱鞠躬禮畢。上曰,壯哉。壯元今付何職也?晦曰,內資主簿矣。上曰,今番出身之身手皆好矣。義州人亦如此耶?彝章曰,義州人亦皆好身手矣。上曰,引儀爲人甚劣矣。古則無如此者矣。上曰,彼賜花,各歸其家留置,以傳子孫耶?一衡曰,子孫兄弟,若有登第者,亦戴舊賜花而遊矣。上見烏帽簇列綵花交加,因笑曰,花已相鬪矣。因命先頒肴後賜酒訖。上曰,新及第出自弘化門耶?泰耆曰,然矣。上曰,由東西挾出去之意,分付。泰耆承命出去,分付後入侍。啓禧曰,忠淸監司李益輔,魚鹽纔已了當,修送成冊矣。上曰,何如?啓禧曰,其裏面雖不能詳知,而大體極爲詳備矣。上曰,李益輔詳盡,不比慰元元,少曲折矣。啓禧曰,江原監司趙明履,以略減結米事,有狀聞請陳。臣以結米則六道通行之事,決不可減除,而本道蔘價,是他道所無,故欲以本廳所納軍官收布,略減蔘價,有所仰達。殿下使之往復於該道後,從便區處,故往復於道臣,道臣亦以爲便,纔以此意,覆達於小朝,故敢達。上曰,本道以爲便,則如此區處無妨矣。〈出擧條〉啓禧曰,選武軍官諸道額數,多不均,頃以自本廳參酌定數之意昻達,故今方酌定發關。至於忠淸道,則當初所定,爲四千八百餘人,故欲參酌減除其八百零數矣。道臣不稟朝令,徑減一千五百餘人,只以三千三百人修報,極是意外矣。自本廳嚴題以送,而直爲申飭,使之無減四千之數,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彝章曰,臣於日昨,以代房,赴政席,則故相臣洪重普,其子益平尉洪得箕,兩世諡號敎旨,將安寶,而只書年不書年號。槪相臣,卽故忠臣洪命耆之子,故忠臣,殉節於丙子之亂,故其諡號敎旨,不書年號矣。聞其家引此例不書云。相臣,卽故忠臣之親子,則其在情理,似難於書年號,而事異常規,不敢安寶,玆以昻稟。上曰,故相父子敎旨,特許不書年號,可也。〈出擧條〉上曰,新來之喧譁太甚矣。一衡曰,新來之在後列者,恐酒肴之後於己,故爭先之際,多有喧譁矣。上笑曰,吾東之人性躁,故如是耳。因下敎曰,賜酒之時,用破器盛酒,以宣其出身,任職之官,不辭其責也。因命承旨書之。雲逵書傳敎曰,親臨賜酒,事體重矣。宜用銀甁,而用砂甁,廚院尙方提調,竝推考。〈榻前下敎〉上覽松都狀啓畢,因命留守入侍。留守徐宗伋入侍。上曰,杜門洞七十二忠,予甚嘉之。其子孫有幾人耶?宗伋曰,七十二人中子孫,只有林、曹兩姓而已。其餘皆不知矣。上曰,昔者宋之將亡也,惟有侍郞一人而已。噫,世道日益寒心。如勝國忠臣之人,少無其儔。宗伋曰,忠臣之裔,只兩家而已。聞其爲人稍佳云矣。上曰,當於杜門立表,以記實其忠節,可也。而卿未乎?宗伋曰,不可私自主張,故敢稟耳。上曰,卿須親往杜門,看檢立表後,刻以杜門洞中高麗諸忠臣之靈,則好矣。因賜御筆十四字曰,以卿手書刻之,勿庸御筆,可也。若庸御筆,則必爲碑閣矣。此亦有弊也。泰耆曰,不然,以御筆刻之,然後松都之人,亦必感動矣。上曰,依爲之。上曰,勝國忠臣之靈,見予手書,必且感矣。泰耆曰,忠臣之魂,豈不感泣乎?上曰,昔宋君見遺骸暴露,命葬之矣。其後現於夢寐,多致感謝之恩,此亦異事也。兩家子孫,卿須調用,以副予意焉。因曰,承旨書之。雲逵書傳敎曰,今覽松都狀聞,杜門洞七十二忠,深用愴焉,特書十四字以下,令留守刻豎表志,以爲設壇致祭於其洞矣。命書之。雲逵書曰,今覽松都狀聞,杜門洞七十二人中,今只有二姓云,深庸惻然。令該府林、曹兩姓中,可以堪任者,卽爲狀聞後,令該曹爲先調用,以示予意。上曰,文科出身,使之入來前伏。暾承命出去,以招二十四人,以次進伏訖。上曰,壯元進前伏。尹得雨進伏。上曰,欲聞汝音聲。自初句至立題,高聲誦之。得雨誦訖。上曰,汝今登科陞六,何以事君乎?得雨曰,忠直之外,更無所達矣。上曰,予見欺於忠直久矣,將來可知矣。上曰,以次出去。尹謐進伏。上曰,此人誰耶?晦曰,有一名者矣。上曰,然則不須問矣。暾曰,人如可用,豈可嫌乎?上曰,然矣。故崔岦亦校書出身矣。李興宗進伏。上曰,誦之。興宗誦三句訖。上曰,誰之子孫耶?興宗曰,臣卽孝寧大君十一代孫也。上曰,汝年幾何?興宗曰,臣年三十四矣。上曰,汝何以事君乎?興宗曰,以直字,將以事君矣。徐命天進伏。上曰,誦之。命天誦三句訖。上曰,誰家之人耶?晦曰,開城留守徐宗伋之姪,而故吏曹參議臣徐宗燮之子也。上曰,汝何以事君乎?命天曰,臣父勉子弟以忠孝,事君之道,豈外忠孝乎?洪準海進伏。上曰,誦之。準海誦訖。上曰,誰家之人耶?啓禧曰,臣之五寸姪也。上曰,汝何以事君乎?準海曰,以忠字,將事君矣。徐秉德進伏。上曰,誦之。秉德誦訖。上曰,誰人之族耶?晦曰,徐海朝之姪也。上曰,徐海朝曾讓科者也。汝何以事君乎?秉德曰,正直可爲事君之道矣。李命植進伏。上曰,誦之。命植誦訖。上曰,汝何以事君乎?命植曰,只有憂國忘家,知無不言而已。晦曰,此人卽前參判李命坤之八寸,而延平之後也。上曰,勉爾祖先之職分,無庸忝厥。趙榮順進伏。上曰,汝名云何?榮順曰,臣卽趙榮順也。上曰,誦之。榮順誦訖。上曰,今見汝面目,思汝祖。汝則不必問,而抑何以事君乎?榮順曰,臣祖於國家,已有事君之忠節。臣則當一遵臣祖之曾行者矣。豈有他說之可昻達者乎?上曰,汝言善矣。汝須勉哉,式遵先業。鄭運紀進伏。上曰,誦之。運紀誦訖。上曰,誰人之族耶?泰耆曰,參判鄭必寧之子矣。上曰,其然乎?汝何以事君bb乎b?運紀曰,事君當如事父矣。金會元進伏。上曰,誦之。會元誦訖。上曰,何以事君乎?會元曰,只有忠孝世世相襲,以此當事君矣。晦曰,此卽古文章金得臣之子孫也。黃㮋進伏。上曰,誦之。㮋誦訖。上曰,何以事君乎?㮋曰,事君當如事父矣。洪景海進伏。上曰,姓名?景海曰,臣卽洪景海也。上曰,爾隨爾父,曾往日本,必有經略,詳陳之。景海曰,臣於其時,年尙少,豈有曉解乎?上曰,爾父,予方倚任,而今又得爾,可以爲他日元良之用也。殊可喜也。爾旣出身,將何以事君乎?景海曰,榜中諸人,皆以忠直字昻對,此外豈有他乎?上曰,爾有所懷,悉陳,可也。景海曰,倉卒何以昻對乎?上曰,雖終日繼夜,予當聽之,勿慮而陳之。爾君在上,爾父在下,豈有隱乎?爾以今日世道,爲何如耶?景海曰,今之世道,豈可謂之好乎?上曰,其言善矣。而所謂不好者,何謂也?泰耆曰,如此下詢,則何以昻對乎?上曰,爾以直字,爲事君之道。直之義亦有許多般,爾所謂直,何謂也?景海曰,無偏係之私者,直也。上笑曰,欲無偏係,則斯過半矣。爾父亦不無偏係之心,爾若無所偏係,則父子之所主異矣。景海曰,臣所謂無偏係者,得之於家庭,豈有同異乎?泰耆曰,兵判有固守所見之時,而本無偏係之心矣。上曰,俄者下問,難於爲對,而能善對矣。景海退出。鄭存謙進伏。晦曰,此卽故郡守鄭亨晉之孫,而故判書亨益之四寸孫也。上曰,誦之。存謙誦訖。上曰,爾將欲以何道事君乎?存謙曰,忠勤公直,卽臣家法,欲以此藉手事君矣。上曰,爾愼勿過焉。存謙曰,臣未敢知聖敎之指在何事。一衡曰,此必指時象,勿爲過分數之事矣。上曰,爾欲過乎?爾將欲爲時象骨子乎?須明言之。存謙曰,臣俄以忠勤公直四字昻達矣。直者,卽理之當然處,旣盡直道,則自然無過不及之事矣。曁惟患不直,直則不患過矣。暾曰,此人所奏,有識見,語甚好矣。上曰,此言甚好。史官必精書史冊,以示元良,可也。然過直則有弊矣。昔爾從祖亨益,面駁洪致中,予嘗以爲過矣,爾則愼勿過焉。暾曰,此人曾有識之士也。以文雅,有稱於士類中者也。具壽國進伏。上曰,誦之。壽國誦訖。上曰,何以事君?壽國曰,忠之一字,欲以事君矣。鄭昌聖進伏。上曰,誦之。昌聖誦訖。上曰,何以事君?昌聖曰,臣只欲隨其才分,盡心事國矣。上曰,誠實勝於直字矣。朴鴻壽進伏。上曰,誦之。鴻壽誦訖。上曰,何以事君?鴻壽曰,臣欲以忠字事君矣。成箕柱進伏。上曰,誦之。箕柱誦訖。上曰,何以事君?箕柱曰,當以赤心事君矣。李碩九進伏。上曰,汝在何地?碩九曰,臣在慶尙道星州地矣。上曰,誦汝作。碩九誦訖。上曰,何以事君?碩九曰,以忠字事君矣。李養吾進伏。上曰,謂汝何許之人耶?養吾曰,臣在西關,而非所犯賤之人矣。上bb曰b,汝直告吾前,然後於汝爲幸也。今始詳問。頃日貢生之說,已爲快辨矣。暾曰,西北之人,渠若爲人稍佳,則亦可爲成均館、禮曹郞矣。呂善亨進伏。上曰,誦之。善亨誦訖。上曰,汝祖曾於《小學》鍊熟矣。汝亦能之耶?汝須誦其一二大文。善亨曰,臣不能誦之,而幼時則亦讀之耳。上曰,第誦其首大文。善亨誦元亨以下八字。上曰,汝以《小學》,須勉爾身。趙載厚進伏。上曰,誦之。載厚誦訖。上曰,人甚佳矣。趙遠命曾是可用之人,而其子又克繼矣。上曰,初見君父,豈可低顔乎?載厚擧顔。上曰,與趙載德稍異矣。載厚因退。邊致明進伏。上曰,誦之。致明誦訖。上曰,汝誰族耶?致明曰,臣卽黃昌副尉從孫也。上曰,汝何以事君?致明曰,臣當事君盡忠。洪相直進伏。上曰,誰耶?晦曰,獻納洪得厚之子也。上曰,其然乎?頗勝於父耳。上曰,誦之。相直誦訖。上曰,何以事君?相直曰,以直字,將欲事君耳。李之億進伏。上曰,汝是李之億耶?之億俯伏。上曰,誦之。之億誦訖。上因下敎承旨曰,今番先擬李之億,使予欲見也。諸承旨承命訖。引儀前進榻前跪,敬誦賢臣頌訖。百官四拜而退。上因乘輿,還入殿內。諸臣退出。
9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坐〉。左承旨權一衡〈坐〉。右承旨趙暾〈病〉。左副承旨南泰耆〈坐〉。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普觀〈仕〉李漢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雲逵達曰,明日親臨陳賀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申晦達曰,大司憲南泰良,掌令李奎徽、南鶴宗,持平崔載興在外,執義李塤,持平李長夏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晦,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及))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若魯,提調臣洪象漢,副提調臣趙雲逵啓曰,昨日冒寒臨殿,晩後還內,伏未審夜間聖候調攝,若何?頭暈之候,腹部之氣,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今日臣等,與諸御醫,依前下敎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令于申晦曰,今下弓矢,高嶺僉使禹洪龜處給送。
○申晦達曰,正言李宜馣,引嫌退待,已至經宿,尙未受置。憲府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俱涉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李塤,持平李長夏,司諫成天柱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晦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金漢喆,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彝章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修撰鄭弘淳,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彝章曰,元良、百官致詞,令藝文提學製進。
○傳于申晦曰,雲寶劍,以蕩春臺雲寶爲之矣,以昨日雲寶劍爲之。
○趙雲逵達曰,明日親臨陳賀時,王世子陪從,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以修撰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達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日省鞫,當爲擧行,而明日是大王大妃殿誕日陳賀,前一日開鞫,有所未安,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全羅監司狀達,十月朔進上物種中,生鰒、乾柿、甘苔等及薦新進上乾柿,節早未産,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李彝章曰,勿待罪事,下諭。
○趙雲逵,以儀賓府言達曰,本府,五上司中一也。堂上則俱以崇品,凡干公會時,員役數少,其所疲弊苟簡,反甚於冗官庶職。在前則雖以書吏四人,僅僅使役,而全不成樣,又爲新堂上揀擇,而堂上五員,郞廳一員。以此數少書吏,萬無推移使役之路,玆不得已,敢此昻達。書吏三人加出,使喚,何如?令曰,依。
○申晦,以義禁府言達曰,平安監司狀達內,戊申賊檄謄送延豐縣座首姜錫濟之干連罪人安就尙,上年八月到配於碧潼郡,十月二十一日逃亡,而尙未捉得,令本府,分付原籍官,使之刻日刷送事,達下矣。罪人就尙,旣是戊申逆賊干連,罪名甚重,則當該配所官碧潼郡守柳顯章,初不檢飭,有此逃失之弊,而經歲累朔,亦不跟捕,事極可駭。逆獄干連定配罪人逃亡未推守令拿問定罪之法,昭載《續典》,柳顯章依法典交代後,發遣府羅將,拿問定罪。罪人就尙,各別嚴飭配所官及原籍官,刻期譏捕之意,發關,分付於平安、忠淸兩道道臣,何如?令曰,依。
○正言朴𪼤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請徑斃罪人畬孥籍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請罪人斗齡,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請爟極邊遠竄。請爣遠竄。請濟州安置罪人增,還收放送之令,仍令卽其配所,亟加圍籬。臣於前大司諫李存中宥放事置之之敎及移配絶島之令,竊以爲過也。夫存中之直言不諱,無媿古諍臣謇諤之風,而大朝一時處分,雖出於飭勵之意,豈必欲勿揀赦典,終作嶺海之鬼哉?況今邦慶洋溢,大霈旁流,死罪以下,竝被涵宥,則因此曠蕩之典,準許放釋之請,非但有光於含弘之德,抑可謂善承聖志矣。而不料邸下,容直盛意,乍萌而旋阻,命令顚倒,瞻聆俱駭,其爲貽累於睿德,當如何哉?邸下若以不稟大朝,爲未安,則何不於問寢之時,從容導達,感回天聽,特施放宥之恩,使聖德冞彰,睿旨得準歟?請還收大司諫李存中之前後遠配之令。新除授大司諫金相奭,時在京畿果川地,獻納朴昌潤,時在驪州地,司憲府掌令李奎徽,時在江原道春川地,掌令南鶴宗,時在忠淸道溫陽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正言李宜馣,以臣於言責之任,自劃有素,而日昨冒出,蓋非得已。旣出之後,宜有所略效一日之責,而逆增之負極罪而逭王章,實是國家失刑之大者。身在執法之列,加律之論,斷不可已,故敢陳沐浴之請,以冀离明之洞照矣。及承睿批,不惟不賜開納,諄諄誨責,辭旨嚴截,乃以爲今日臣子者,聞心猶慼然之令後,豈忍又何如此之請,殊極寒心爲敎。臣於此,惶懍震惕,繼之以憂歎也。噫,增之負犯至重,論以邦憲,固在罔赦,聽於國人,皆曰可殺,而惟邸下仰體大朝惇實之盛意,特從寬典,久屈國法,臣不知睿意所在。而第公法重而私恩輕,有不可以恩而犯法,則亦何可徒守三宥之義,終廢先王之法乎?區區愚悃,專出於嚴懲之義。而今玆睿敎,誠爲萬萬情外,此莫非臣誠意淺薄,言議巽軟,不能孚格之致,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引嫌而退,有懷必陳,臺體則然,睿批誨責,何敢爲嫌?請正言李宜馣出仕。答曰,不從。呂川事尙今如是,實涉未安,李存中事,初雖遽然下令,更思仍置,則何敢更煩?至於還收移配事,大朝下敎,至正至大,又何如此厚護乎?殊極無嚴。下諭事、處置事,竝依達。
○辛未九月二十八日申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假注書李漢一,記事官鄭楺,編修官金瑞龜,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許槃、金寶潤、李以楷、金履貞,以次進伏訖。若魯曰,昨日勞動之餘,氣候,若何?上曰,姑無所損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安寧矣。上曰,承旨書明日陳賀致詞。雲逵書畢。上曰,史官持此致詞出去,傳於承文院官員,使之明曉正書以入事,分付。臣漢一,敬奉致詞,出閤外,傳于承文正字韓𪼛。更傳上敎後,還爲入侍。上曰,明日是國家之大慶也。慈聖春秋,今六十五歲矣,實是貴也。予且以眞情言之,好生惡死,人之常情,漢武、秦皇,欲爲長生者,良有以也。而予則不然也。今日三揀擇爲之,而予意則已定於再擇也。合慶之科,纔已爲之,而一慶則初欲除之而未及也。節製科次時,初則氣似難堪,而酬酢之後,氣稍勝矣。象漢曰,實是藥力之效也。上曰,前進湯劑,似無實效矣。今日無服藥之道,而氣則一樣稍勝,以此觀之,雖無所進,亦無妨矣。若魯曰,豈無藥效哉?進御湯劑之後,庶可除腹部之氣矣。上曰,予不欲進御湯劑矣。象漢曰,若不進御,則前功可惜矣。若魯曰,頃日虛度日次。臣等不勝悶迫之情,玆又昻達耳。頃日下敎,以後日日次爲定,而今又不爲議定,則臣等之心,爲如何哉?上曰,卿等每苦我之至此,然故予以見卿等爲難矣。今日爲致詞,而命召卿等矣。常談臥而因起之時,必有呼痛,此言是也。予亦然矣。象漢曰,殿下常好臥,故多憂惱耳。若魯曰,日已向暮,請許議藥,何如?上曰,更待後日次爲之耳。象漢曰,臣等誠意淺薄,不能感回天心,臣等之罪也。雲逵曰,頃者旣許後日議定,而今又不許,殿下何爲而有如此下敎乎?若魯曰,殿下春秋晼晩,而終慳進藥,臣等豈可從下敎乎?今必議藥而後,臣等退矣。上曰,予必不再欺卿等矣。更待日次,可也。雲逵曰,今日議定,明日進劑,則腹部之氣,似漸消却矣。上曰,科次之時,予氣甚不平,無乃痰乎?然則何藥可當?壽煃曰,固眞飮子湯,正合進御矣。象漢曰,有升無降,故氣常如此也。壽煃曰,殿下有痰氣上升,故眩氣及諸症,皆由此生,若用補下元之劑,則甚好矣。下元之補,莫如固眞飮子湯也。上曰,其藥在何方?壽煃曰,在《醫鑑虛勞門》矣。履亨曰,頃者殿下,連進湯劑,故少有差勝之慶,今若間斷,則恐有他症候,乘間發作也。若魯曰,請從醫官言,以固眞飮子湯爲定好矣。今日臣等之如是者,實爲君父而達也。上曰,予年六十矣。今日整頓世道,期以一機二機,何藥之爲乎?姑待後日次,可也。象漢曰,此情理人道,有難泯默,故如是固請。快許議藥,如何?上曰,卿等苦心,予亦苦心矣。若有起予心之道,則雖過於湯劑者,予豈難哉?若魯曰,殿下何如是一向不許乎?明日是大慶之日,而殿下終若不許,則雖在廷百僚,固當泣請之事也。以閭巷言之,有爲子弟固請,而進服湯藥矣。上曰,予於頃日殿坐時,風日不好,而氣則尋常矣。若魯曰,以臣所見,快得差勝之效,似未見之矣。上曰,前日劑入補中益氣湯進之。壽煃曰,此劑雖好,而補下元之方,則莫如固眞飮子湯矣。履亨曰,壽煃之所達,是矣。槃曰,上氣之症,亦由下元不足之致也。補中湯非不好矣,而固眞湯則尤爲好矣。其於氣血雙補,所益不少也。象漢曰,均是一也。補中之代,劑以固眞,亦無妨也。雲逵曰,請書劑入之藥。上曰,旣進之後,予又不服,則是只有其名而已。然而卿等固爭,補中湯劑入。雲逵曰,頃以議藥待後日次爲敎,而今又不許,臣等不勝悶迫之至也。若魯曰,若以固眞湯,終不命劑,則來日雖莫大慶,而臣等之心,實無歡樂也。上曰,然則固眞飮子湯劑入。雲逵書之曰,今藥房入診時,固眞飮子五貼劑入事。〈榻前下敎〉上曰,兼春秋出去,割朴𪼤所達李履中事以入。臣瑞龜承命出去,持入以入。上使雲逵讀之後,上曰,乍萌二字,極爲過甚也。且其問寢之時,何不稟於大朝者,豈是穩當乎?其甚非矣。閔百祥、趙明鼎,雖昏於黨習而然矣,如彼心術,甚於此矣。因命書之。雲逵敬書傳敎曰,頃者旣已下敎,命元良代理,事體重也,則趨附時勢,臆度游說,不知有君,只知其黨,放恣無嚴,莫此爲甚。此等隨時俯仰,挺身亂反之類,其在爲元良淸臺閣之道,宜先此人,正言朴𪼤,刊名仕版。向者亦諭除掌通之意,以飭濫雜,而近者專爲掌通者,濫通持正,此非徒飭意,官方之淆雜,莫甚於近日。正言初擬當該銓官,從重推考。諸臣以次退出。
9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坐〉。左承旨權一衡〈坐〉。右承旨趙暾〈坐〉。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坐〉。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普觀〈病〉李漢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暾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傳于趙暾曰,有雨態,時刻退定。
○南泰耆達曰,近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日大王大妃殿誕日相値,省鞫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誕日,大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世孫宮問安。答曰,知悉。
○親臨陳賀罷後,大殿,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親臨陳賀罷後,王世子還入後,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假注書李普觀,謂有身病,無端徑出,事甚未安。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
○假注書李普觀禁推代,以李之億爲假注書。
○申晦達曰,持平李長夏,今日賀班入參後,無端闕達,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謝恩兼冬至正使洛昌君樘,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于李彝章曰,兵判、御將,同爲入侍。
○以海興君橿上書,令于趙雲逵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趙暾達曰,修撰鄭弘淳,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講書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右贊讀趙重晦,自鄕纔已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禮曹言啓曰,今九月二十九日大王大妃殿誕日陳賀時,王世子致詞陳賀,取稟草記,傳曰,其時予氣若今日,當躬率以行,而日猶遠,臨時更稟事,命下矣。陳賀節目,當爲磨鍊,何以爲之?敢稟。
○南泰耆,以兵曹言啓曰,今九月三十日禁軍等戎器點考,都摠府眼同,設行於盤松亭矣。入直禁軍等,依前例除標信出來逢點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耆,以兵曹言啓曰,永肅門入直局別將金振玉手本內,率領入番一局出身具時永,亦今日夕食代出矣。以私訟事,被囚於刑曹,當夜闕直,事極驚駭。同出身具時永,令攸司囚禁科治,何如?傳曰,允。
○修撰鄭弘淳書曰,伏以臣頃陳危懇,未蒙恩許,身負欺罔之罪,尙逭鈇鉞之罪,衷情未暴,蹤地轉隘。雖閑官漫職,猶不可抗顔自冒,況今所叨之職,猶是三司之一,則向來臺書中耳目所爲之斥,未嘗不箚着,而區區自劃之義,固與前無異矣。其何可以時日之稍久,厭然自恕,重喪其廉愧也哉?且日前兩僚臣之被譴,尤爲臣難安之一端,在臣私義,有不可諉以不行公。而幸其苟逭,獨自唐突也,明矣。荐牌之下,承膺無路,隨詣闕外,拜章徑退。伏乞睿明,俯垂諒察,將臣見銜,亟行鐫削。仍令重勘臣累逋之罪,以肅朝綱,以靖私義,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判敦寧元景夏書曰,伏以惟我聖母誕辰,百僚咸造賀庭,滓穢賤臣,偃處畎畝,分義是懼,冒入蹈忭,情禮稍伸,因仍京輦,寧有是理?留章告去,惶恐死罪。抑臣所遭震悚,滿腔痛冤,心苦言妄,罪則罔赦。伏乞离明,亟加嚴誅焉。答曰,覽書具悉,無端如是,殊涉過矣。卿須勿過辭,其卽入城察任。
○副校理尹尙任書曰,伏以臣罪在罔赦,罰止譴罷,屛處郊坰,追訟愆尤。不自意恩敍忽下,除旨洊降,馹召聯翩,榮光所被,蓬蓽生輝,臣誠驚惶感激,莫知所措。念臣望七老母,素抱奇疾,氣息如縷,似此情理,實無離捨供職之勢。前後除職,輒事瀆擾,亦庶幾聖明之所洞悉,而通朝所共知也。頃忝講院,區區延頸之忱,只欲一謝恩命,遂乃抑情持被。館職移除,遽下此際,母病急報,又復踵至,臣情私所迫,他不暇顧,遂不免徑情逬出。而誠意淺薄,未蒙大朝之俯燭,縷縷誨責,旣嚴且截,臣至今追思,惶愧欲死,官職去就,非所可論。今於恩召之下,固當進身城闉,露章自列,而顧臣吐血消渴等症,旣成痼廢之疾,每當秋冬之交,挾感輒發,痰火上升,咳喘苦劇,委頓床褥,蠢動無路,玆不得不縣道封章。伏乞睿慈,諒臣情病,特賜鐫遞,俾得安意調息,仍治臣從前辜犯,以肅朝綱,不勝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持平李長夏書曰,伏以臣自來情勢,決無復當言責之理,而意外除命,遽下於待罪畿幕之日,在臣分義,他不暇顧,冒沒入肅,仍參鞫坐,而仍因蹲冒,實非素計。今於賀班罷出之際,喉院以無端闕達,至請牌召,臣誠惶悶迫隘,益不知所以自措也。玆敢隨詣闕,冒入文字,敢陳必死之義。伏乞离明,亟賜鐫遞臣職名,以存微諒,不勝幸甚。臣於近日事,有不容終默者,敢此附陳焉。向者南鶴老之論一姜必愼,不甚關緊,而堂書臺達,前後迭攻,至請以不近似之律,罪名不襯,大關後弊。臣謂南鶴老,永刊仕籍之令,亟賜還收,斷不可已也。日前多臺現告之際,承宣,以方遭臺達者,親嫌已遞者,不爲區別,混奉徽旨,誠有不察之失。當該承旨,從重推考,宜矣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所陳竝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辛未九月二十九日辰時,大王大妃殿誕日,上率王世子、百官,親臨陳賀入侍時,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權一衡,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李普觀、李漢一,記事官鄭楺,編修金瑞龜,以次序立訖。上御冕琉冠gg冕旒冠g,着黑衮袍,乘輿以出。自仁政殿北庭,由西庭,向殿前鼓吹齊作,至殿階上降輿。執圭就位,北向立。引儀呼唱。上行鞠躬禮畢。致詞官奉致詞,跪版位前,北向讀致詞訖。還置於殿內案上。承文院官員,捧禮物函,由正門出,跪受右承旨暾。暾跪進於上前,上親授暾。暾敬奉還置於殿內案上。上行鞠躬禮畢。暾入殿內,捧致詞禮物函,各置於龍亭後,由正門以出,鼓吹前導。上行鞠躬禮畢。暾隨龍亭詣大王大妃殿閤門外。暾捧致詞禮物函,傳授以入,還至殿階上版位前,復命訖。上行鞠躬禮畢。上釋圭,因乘輿將入內。上曰,承旨書之。泰耆書傳敎曰,致詞官林梓,特賜弦弓一張。兵曹判書洪啓禧啓曰,臣與禮曹參判洪鳳漢,有稟達事矣。上曰,兵判及禮參,午後來待。〈榻前下敎〉上因入內殿。諸臣退出。
○乾隆十六年辛未九月二十九日辰時,王世子入參仁政殿。親臨陳賀入對時,右副承旨申晦,事變假注書金瑞應,記事官金時默,編修官玄光宇。王世子具冕服,乘輿出,侍衛如常儀,至仁政門外降輿。入小次後,政院、春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少選出次,入就位。大殿致辭行禮畢後,王世子致辭,進表裏,禮畢。出就門外小次。少間,出次乘輿。右副承旨申晦達曰,贊儀呼唱之際,有失措之節,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爲之。遂還內,侍衛如來儀。還內後,政院、春坊問安。答曰,知道。諸臣退出。
○辛未九月二十九日申時,上御崇文堂。冬至正使請對。兵曹判書洪啓禧,禮曹參判洪鳳漢,戶曹判書金尙星,同爲入侍時,兵曹判書洪啓禧,禮曹參判洪鳳漢,冬至正使洛昌君樘,戶曹判書金尙星,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李漢一,記事官鄭楺,編修官金瑞龜,以次進伏訖。樘曰,臣於再昨年奉使入燕時,方物中紅紬、綠紬,至有點退之擧云。當初封裹時,例多有間間濕氣,故到彼封進之時,輒致渝色之患云。每若如此,則前頭生事,極爲可慮。且生紬木,稱以皇帝所着,前後申飭之意非一,而今番亦甚升麤尺短,亦爲執頉云,此亦生梗之端。自今以後,各別申飭,俾無前頭生事之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樘曰,歲弊中粘米一款,亦不無生梗之慮,故又此昻達矣。使行到義州後,渡江臨時,例爲捧上以去。而色雖不精,不能點退者,槪以各邑之相距有遠近,故不得變通矣。且彼我國斛樣,大小不同,每有欠縮之患。自今以後,自灣府預爲捧上,俾無欠縮生事之意,亦令廟堂,分付灣府,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樘曰,臣於頃日帳殿入侍時,以刷馬驅人換名入去人,以犯越例勘律事,令廟堂商量,稟處事,下敎矣。行期迫頭,尙無覆啓之事云。更令廟堂,斯速稟處,俾無窘急之地,何如?上曰,所達是矣。卽今稟處,可也。〈出擧條〉樘曰,使行時行中八包,當初以天銀元定,而中間丁銀行用之後,加計什二之朝令,其來已久。而近聞備局八包入送時,天丁銀使無加計之法,故譯舌不無稱冤,呼訴備局,尙未出場云。加計之法,旣是常典,則其所呼冤,勢所然矣。況且行期迫頭,若無趁卽指一之令,則亦似有拘礙之端,故敢此昻達矣。啓禧曰,天銀、丁銀,其價不同。八包之銀,若以天銀爲定,則其以丁銀持去者,當加計,使當天銀之價,若以丁銀爲定,則其以天銀持去者,當減計,使合丁銀之價。若天銀、丁銀同計,則是巨屨小屨同價,決不可爲矣。上曰,兵判所達,是矣。令廟堂稟處。〈出擧條〉尙星曰,館學魚鹽一款,自是漁場所出,而魚鹽旣移屬均廳,則此非本曹之所可上下。故臣曹不爲擧行。而聖敎以爲係是養士之需,令本曹上下,屢次爭執,亦有所未安。今年則雖爲以錢計給,而曾前則鹽及石魚,以本色,逐朔上下矣。每年以錢計給者,不但爲難繼之道,旣曰養士之需,則不用本色,亦涉苟簡。自明年館學上下鹽、石魚,以湖南會付穀,使之換貿上送事,旣已陳達於小朝,而不可不一番筵稟後,發關定式,故敢達矣。上曰,兩均之意,亦然耶?啓禧曰,前旣以石魚上下,以米計減,貿取石魚而上下,似宜矣。鳳漢曰,雖以錢計送,出於戶曹,雖以穀貿送,亦出於戶曹,不過有內外庫之別。而以事面論之,則貿送勝於送價矣。上曰,依所達爲之。〈出擧條〉尙星曰,田稅正供,事體自別,而近來船人奸僞,無所不至。各衙門所納,則先爲卸下,而田稅則末梢苟充,故色品之麤雜,姑捨勿論。以其那移於先納之衙門,故各倉照下後,無面之數多,專出於此,不可不嚴立科條。雖以大同及各軍門保米言之,正供爲重,而上納之先後,若是倒錯。明年後,則田稅未上納之前,若有那移先納於他衙門者,則監色、船格,從重科罪,當該守令,自本曹草記論責事,永爲定式,預先嚴飭,何如?鳳漢曰,此則戶判之言,未免偏矣。凡京上納者,戶曹外,有惠廳焉,有軍門焉,有各司焉,而諸衙門,亦各有自前次知載納之船,或先或後,其來不一。而今若勒令戶曹,納之先來,則不但他衙門上納之後時,亦是行不得之事也。他衙門上納之別載他船,而先爲上來者,非戶曹之所可知,亦非朝家所可問矣。尙星(星))曰,他衙門上納者,別載一船,則元非臣曹之所可知。而田稅大同軍保米,同載一船,先納正供之後,當爲次第分納,而田稅陳省,則晩始呈納於本曹,豈可不嚴飭先後乎?上曰,戶判之言誠是,依所達定式嚴飭,可也。〈出擧條〉尙星曰,臣於日前,病不得入侍。大臣以倭人禮單蔘一款,有所陳達,而令臣從速稟定矣。臣意禮單蔘價,自本曹給銀者,每斤爲七十兩,若以折價言之,則太不相當,而蔘價則加gg價g不可增,何者?今以體蔘,責其進排,則當準給其價,而此則本曹事力,無以支當。若加給若干價,而蔘品如前進排,則設或比前稍勝,同是造蔘,又何必添給其價乎?體蔘雖給準價,卽今蔘路絶貴,而每年禮單蔘應爲進排者,旣至三十餘斤,而別差倭所入,則不在此中。契人雖準價求貿,決無充得此數之理。毋論江蔘北蔘,我國之産於土地者,逐歲漸盡,國中藥用之蔘,尙患難得,則每年禮單蔘三四十斤,將何以責出乎?臣意則爲今救弊之道,莫如廣其蔘路。而許貿胡蔘者,少無所妨,今不必別爲移咨也。彼中書冊之爲禁物者多矣,而使行時無不貿來,則獨於蔘路,何必自我國苛禁乎?若使本道及灣府,不爲設禁,則目今燕貿物種,別無大段利益者,蔘爲輕裝,則譯舌輩必爲多數貿來。若然則不但倭人禮單蔘之救弊而已,亦豈不爲國中通用之貨乎?啓禧曰,唐貨之購來者則不緊,而此則藥用之最緊者。若開胡蔘貿來之路,則不但有益於馬島禮單之用,國中之人,庶可以得用人蔘,豈不爲幸耶?鳳漢曰,曾前以貿蔘事,移咨見塞,今若又爲移咨,則誠難矣。若無咨文之擧,而有可以順貿之道,則此與綵、緞奇貨之屬,有異。旣可資於禮單之需,又大益於國內之用,似無不可許貿之端矣。上曰,國中蔘路若絶乏,則雖彼中之蔘,足可爲國中藥物之用乎?尙星曰,蔘品若有勝於此者,則不必願買。而或値絶貴之時,則雖胡蔘,豈不貿用乎?上曰,此則不可比同於無益之疋緞矣。誠然。今番使行前,令備局,卽爲稟處,可也。〈出擧條〉尙星曰,臣以年分事,曾有昻達者矣。此時則三南所聞,果爲豐熟,而湖南二十四邑蟲損之災,在於八月之初,雖以一坪言之,或有全災,亦或有不至被傷處,便同穴農云。而道臣數次移書於臣,必得三萬結,然後可以給災云。道臣非過爲驚動者,實狀雖或如此,若如道臣之言,則豈不大段難處乎?至於嶺南、湖西,則雖以加俵爲請,而湖西之請給田災,非所可論。臣於日前,不得入侍,故以備郞,雖爲往復於大臣,而有司之臣,則雖不得直請加給,參量被災之淺深,自上特敎加俵於比摠之外,而此外則無得擅給,然後可以爲民國兩便之道矣。上曰,戶判之意,欲以幾何加俵耶?尙星曰,卽今國計,誠爲罔措。今年別營放料等事,將有難繼之患。雖數三千結,實爲重難,而亦何可徒主國計,不恤民憂乎?臣意則湖南今年比摠後,當爲給災者,爲七千八百九十結,而今若加給三千結,則爲一萬八百餘結。嶺南比摠後,當爲給災者,爲六千二百四十五結,而道臣狀達中,昨年以後,亦有雜頉云,今若加給二千結,雖爲計除雜頉,亦不下七千餘結。湖西比摠後,當爲給災者,爲三千五百七十二結,而今若加給一千結,則爲四千五百七十餘結。大體料量者雖如此,臣亦何以邊慶雲的中乎?啓禧曰,湖南蟲災特甚,加給三千結太少,湖西千結,亦少矣。大臣之意,亦以爲不可不優給矣。鳳漢曰,湖南畓結,最於他道,只以畓災論之,則不必較計。於畓少田多之道,則似難可以萬餘結災,分排一道,嶺南之加給二千結,湖西之加給千結,亦似不足矣。尙星曰,大臣未及入侍,姑待後日,下詢大臣後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星曰,臣適因言端,有仰達矣。近日國綱日弛,人不信令,朝家雖今日革罷,而奸民輩必欲明日復舊,如此而其何以信令乎?雖以本曹所關者言之,前前判書朴文秀,以舊弓角契革罷及麝香貢物,依前別貿事,筵達變通,已有擧條,而契人輩又爲上言,舊弓角契人,則侵辱堂上,少無畏忌。至於馬契事,則前判書金尙魯,至達筵中,自上特敎嚴禁,而又爲擊錚。故臣於小朝次對時,請罪依下矣。雖未知法曹之何以處置,而法綱如此,故奸民輩略不懲畏,誠極萬萬寒心。此等處不可不嚴矣。上曰,今聞所達,誠極絶痛,舊弓角契人,令該曹嚴處,上言勿施。〈出擧條〉尙星曰,貢人之弊,不可不嚴飭於科外徵索者。而俄聞兵判之言,則司饔院官員,私自作帖於義盈庫貢人處,責出黃燭、法油等物,而重臣旣已目見云。義盈庫,乃是臣曹所管之衙門,則事甚驚駭,敢此昻達矣。啓禧曰,其法油、黃燭行下,臣見之矣。不可不嚴査而處之矣。鳳漢曰,兵、戶判酬酢時,臣亦聞之,此不過年少官員,不知不可爲,而妄犯駭擧者也。事雖微細,旣發於筵席,則其在懲後杜弊之道,拿問勘處,似爲得宜矣。上曰,事雖微細,極涉寒心。令該府處之。〈出擧條〉尙星曰,頃因大殿中使聽傳敎,分付,慶德宮諸處可以修改者,先爲算摘,待下敎擧行事,命下矣。自本曹雖已算摘,而其後更無下敎,今則冬節已屆,待明春擧行。而此外修改等事,姑爲停役,以待木物流下後擧行,何如?上曰,慶德宮大段時急者,姑先擧行,集春頹毁處,亦令修改。而其他土木等事,依所達竝爲停役,可也。〈出擧條〉尙星曰,臣以禮單蔘一款,俄有陳白者矣。今年禮單蔘之自本曹前後下送者,合爲八斤餘,而得見東萊前府使報狀,則倭人尙今不受,故嚴飭任譯云,此亦事體之萬萬寒心者矣。旣曰禮單,則蔘品設或未盡,倭人輩何敢爲點退之習乎?此不過訓別差譯輩,不能據理責諭之致。後弊所關,決不可處之,終若不受,則姑觀來頭。訓別差譯,從重勘處,亦以此,申飭萊伯,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星曰,開城留守,以本府文廟免稅田一款,有狀請者矣。取考《續大典》免稅條,則太學爲四百結,四學爲各十結,州府鄕校,爲七結。松都則雖與州府有別,旣無免稅酌定之法例,而法例狀請如此,不可不一番稟定,故敢達矣。啓禧曰,太學之外,雖松都,亦豈有別於州府乎?上曰,《續典》旣如此,則一依州府例施行,可也。尙星曰,松都狀聞,無可以覆奏者,以此分付,何如?上曰,左判所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使行時銀子所入太多,而用於何處耶?彝章曰,聖敎旣及於使行時銀入之弊,下敎誠然矣。救弊之道,不出於稍減赴燕員譯之數,所謂寫字官、畫員、觀象監生徒之類,率是近年增加,而皆不緊矣。雖以譯官之數言之,略加裁減,亦無所害,額數減,則銀子入去之數,自當減少矣。尙星曰,承宣所達赴燕員譯之弊,其言是矣。以其員譯數多之故,譯舌輩失利之端,亦在於此。今若減其員數,而無減八包之銀貨,則譯舌亦必樂赴,今不必別爲酌定。泝考三四十年前例,而其後新出之名色,自明年竝爲革減,則好矣。上曰,寫字官尤爲不緊,戶判所達誠是,依此擧行,可也。〈出擧條〉啓禧曰,均役節目啓下後,移往本廳事,前已承命矣。節目旣已啓下,從當移往,而郞廳不可不變通,故議於大臣矣。文郞廳則減下,武郞廳則定以三員,以武臣之帶實職而兼差,以爲輪回直宿之地。而其中一員,以備郞兼帶,而卽今備郞二員,俱熟於本廳事,姑爲仍置,待其遷轉,一員則以他實職人兼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禁衛營財力不敷,鑄錢所用,無以辦出。本營有陳舊木留儲者,發賣若干同,以爲添補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設廳節目中,以移差書吏五人爲定,而卽今堂上爲五員,又有郞廳三員,則書吏五人太少。加定一人,付標以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頃日草節目稟定時,以各道會錄事,酌定仰稟矣。今番結米節目啓下時,以條件之稍異,不得一體啓下。別爲書入啓下,知悉於各該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禁、御兩營所捧減半之後,餉米極爲不足,亦依此例,經紀屯田。而將校往來時,成給草料,經紀始役時,分付該道等事,亦依此例爲之,何如?上曰,屯田尤便於軍門,依爲之。啓禧曰,然則當其定址始役時,知悉該道,依例擧行等事,有難續續筵白,勢當草記達下而擧行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均役廳材穀,皆是給代之物,本廳各樣雜用,則不當取用於元數。目下要務,莫如屯田,或買土,或築筒作畓起墾,以其所收,作爲經用,實爲便好矣。上曰,築筒者難於有成矣。啓禧曰,如李喜報安興築筒之類,固爲孟浪,而往往有可能成就者矣。今方訪問其可爲處,發遣可信人,看審而處之,成給草料,使之往來,而隨便助成之意,亦爲分付於該道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禁、衛gg御g兩營京騎士新創後,接濟之道,誠爲苟艱,馬太尤無出處。臣等與惠堂,有所商量。該廳辛未條位太,全數移劃兩營,從多少取用後,以兩營所貿之米,隨便相報,則軍門之得太,惠廳之收米,俱有益焉,旣已自下停當,而玆因言端,敢此仰達。啓禧曰,惠廳別無用太之事,故所謂位太,例自軍門或本道,推移換用。今則軍門事勢,不可不如是變通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鑄錢之役,已十朔矣。銅錫漸貴,若不行錢,則甚多可悶矣。二月始鑄,六月一時行錢,只得還報貸下錢,若不行錢,難於繼鑄矣。上曰,鑄錢今至幾許耶?鳳漢曰,鑄錢之爐數漸減,公私將大段狼狽矣。前例則鑄錢過二三月後,卽爲行錢,而今已十朔,不得行錢,匠手輩亦皆失利,若又一時行錢,則事甚煩瑣。十月以後,則自三軍草記行錢,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南泰會尙未下去耶?彝章曰,聞姑未下去云矣。上命書之。彝章書之曰,北評事南泰會,斯速下送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9月30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雲逵〈陳書受由〉。左承旨權一衡〈病〉。右承旨趙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陳書受由〉。同副承旨李彝章〈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漢一〈仕〉李之億〈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日有左珥。自初昏,雷動電光。夜一更,雷動電光,雨雹狀如大豆。二更、三更,電光。五更,下雪。
○李彝章達曰,明日大祭齋戒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情勢難安,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南泰良,掌令李奎徽、南鶴宗,持平崔載興在外,李長夏,執義李塤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彝章達曰,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留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臣泰耆,與同副承旨李彝章伴直矣。彝章今方奉手書,以偕來領相事出去,伴直無人。而右副承旨申晦陳書受由,右承旨趙暾,事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李彝章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修撰鄭弘淳,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憲府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俱涉未安。除在外外,執義李塤,持平李長夏,司諫成天柱,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修撰鄭弘淳,執義李塤,持平李長夏,司諫成天柱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啓曰,假注書李之億,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曰,今日欲如晝講例爲之,漢學文臣,欲抽栍爲之,在京有職人,先爲書入,侍衛則置之。
○傳曰,只如晝講例爲之矣。特進官、宗臣、武臣不當矣。本院提調及帶經筵人、承旨入侍,而單子卽爲修入。
○傳曰,有從當下敎之事,只單子書入。
○傳曰,應講官兪漢蕭、金時默、韓時泰、鄭忠彦、金養心、鄭弘淳,以黑團領待令,其餘以時服待令。
○南泰耆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委官呈辭引入,省鞫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集春門修改時,以集營軍士十名守直,而夜則使之歸于本營。毁撤以後,則晝夜着實守直事,分付。
○領議政金在魯初度呈辭,以手書答曰,覽卿辭單之出於意外,心甚愕然矣。于今鼎席未備,廟務久曠,卿以宿德元輔,遽何如此邁邁乎?且近間天災荐發,心焉驚惕矣。至於今日雷電,前所未有,心尤惶懍,不能自定。而朝看慮外之卿單,夕遇非常之天變,此莫非余之不敏之致。當此之時,余不可以捨卿,卿亦豈忍棄余乎?其時下敎,不必爲嫌。卿須體大朝眷遇之至意,顧小子心曲之諭,安心勿復控辭,亟斷來章,卽起視事,用副虛佇之望。仍令曰,此手書,承旨往諭于領相,仍爲偕來。
○李彝章達曰,臣敬奉手書,往諭于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所住處,則以爲臣之今玆尋單,實出於衰病情地之萬不獲已。矜諒斥免之音,終夕悚伏顒俟。千萬匪意,喉司之臣,儼臨於半夜,擎宣十行手書。首而遇災懍惕之意,溢於辭表,有不勝欽仰,而繼之以憂念國事,慰藉敦勉之旨,迥出尋常,仍有偕來之令,伏讀感泣,惶隕抑塞,罔知所出。臣精力已盡,老妄且甚,不惟職事之多所瘝廢,凡所言爲,無非顚錯,屢勤聖敎,罪釁彰著,亟解職名,退省愆尤,臣分當然,輿議攸同。蒙此敷心之恩諭,而無以强顔趨承,臣尤死罪。夜深不敢蔓語,從當更申哀籲,以請誅譴云矣。臣旣承偕來之令,姑爲仍留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領中樞府事兪拓基書,伏以臣自經今夏暑濕,衰氣朽落數層,又自前月中,忽得輪行瘡疾,似疥似痊,搔癢不可堪,雜試方藥,尙無所減。素患水土之症,遇冷頓添,咳喘達夜,不能交睫,呻楚爲日,神氣昏薾,殆不自振。頃日大朝違豫之時,旣未得入承起居,今玆東朝誕彌之辰,又末由趨參賀儀,誠禮俱缺,分義都虧。悚恐隕越,合被重勘,敢此從縣道仰控於貳極之下。伏乞离明,亟令削臣官秩,治臣罪戾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懇。以疾未參,於卿別無所傷。卿須安心勿辭,竢少間幡然登途,用副余意。仍令曰,史官往諭。
○行判中樞府事金若魯書,伏以臣,以俎刀餘喘,幸蒙覆庇大德,尙保軀命,理宜屛跡田廬,息形朝端。而夏間因上候未寧,蒼黃復入都門,仰承聖諭勤摯,責以保護之義,衷情隕結,感泣無地。顧念分義,未忍逃遁,復襲冠冕,出入禁闥,衆怒難犯,危穽堪怕,緘口而憂懼薰心,對人而羞愧溢面,惴惴然臨深履薄,無一分世間之念矣。日昨諫院達辭,添改措語,意態非常,時議之愈益忿激,槪可見,而情跡之轉加危蹙,又一倍焉,臣之係戀主恩,冥擿險塗,其亦甚矣。尙何可因仍蹲冒,卒取奇禍而後已哉?且臣素患痰痞之症,當寒添加,晝宵苦劇,實無强策奔走之望。伏乞睿慈,頫諒臣情病之決難從仕,卽遞臣藥院之任,仍許放還田野云云。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如此之言,何足掛齒?且今大朝,逐日問候,湯劑連爲煎入,而況職在保護之任,與他大臣自別,則以此誣妄之言,仍闕保護之任乎?卿須思職任之至重,念小子斷然不許之意,安心勿復控辭,勿負余心曲之諭。仍令曰,史官往諭。
○行都承旨趙雲逵書,伏以臣之鹵劣,久冒近列,觸事憒憒。向者不職之罪,宜被重譴,而罰止褫鞶,曾未數日,又降特除之命。臣於此,感激恩賜,他不暇顧。且當聖候靜攝之日,身帶藥院,義不敢辭遜,遂乃拚棄廉愧,冒沒趨承,循省慙惶,若無所容。卽伏見持平李長夏書本,則以多臺現告之不察混捧,至請當該諸承旨重推。臣於是,益不勝瞿然之至。臣於伊日筵席,以現告事,仰稟大朝,則以在外臺臣外,在京者毋論行公與否,竝捧徽旨爲敎。臣承命而出,分付兩司,使之書納現告,則方遭臺達與親嫌見遞者,亦入於其中,似宜有分揀之道。而不但聖敎之下,不敢任自區別,亦緣僚議之不一,終至混入,此莫非臣不善奉行之致?人言之來,尙誰咎哉?雖然規責之論,旣如是嚴緊,則何敢自諉以已經薄勘,而晏然仍冒於近密之地哉?且臣稟賦,本來虛薄,元氣亦甚脆弱,兼有痰癖之症,每當寒節,輒復發作,未嘗有旬日之安矣。昨自申退之後,宿疾暴發,寒熱交作,塊氣衝逆,宛轉叫呼,若將殞絶,玆敢疾聲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离明,俯諒臣情病之難强,亟遞臣職名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右副承旨申晦書,伏以臣蹤地兢蹙,疾病且苦,銀臺夙夜之役,實無堪承之望。而匪意除命,忽及於臨急變通之際,殿坐隔宵,他不暇顧,不得不冒昧承膺,尙今蹲據,反顧循省,惶愧冞切。臣向叨是任,因一金吾公事捧入,至被大朝嚴敎,仍有特遞之命,臣至今追惟,悚懍靡措。雖不敢輒事煩縷,而卽此一事,已難復冒於出納之地。且臣素患痰癖之證,源委旣bb痼b,寧日恒少,曉夜供劇之餘,又値初寒卒緊,感冒忒重,宿症兼發,寒熱交劇,雜試藥餌,少無其效,時日之內,斷無蠢動之勢。玆敢略具短章,仰暴危懇。伏乞鐫遞臣職,以安私分。臣治書將上之際,得見持平李長夏書本,以多臺現告,至請重推當該承旨,此則臺臣未諳伊時委折而然,不必多辨。而臣以現告捧入時與聞之人,何可自諉非該房,而有所晏然乎?此亦臣難冒之一端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辛未九月三十日辰時,上御崇文堂。漢學文臣殿講入侍時,知經筵申晩,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李之億,記事官鄭琂章,編修官金瑞龜,以次進伏。彝章進曰,開講有命,而司譯提調二員,俱有實病,皆未入來,只有知經筵一員進參,無以備員矣。上曰,然則抽栍從下生,可也。承旨令注書排進冊子。應講官文學兪漢蕭進伏。上親拈第十六章以下。漢蕭讀畢。上命注書,先受栍於承旨,次及知經筵。之億仍唱奏一略一粗,從下生爲粗。漢蕭書所讀大文及一粗字着銜。上曰,先講者以次退出,可也。漢蕭退出。說書金時默進伏。上親拈第三十八章。時默讀未半受栍,乃兩不。上仍下敎時默,汝須出去讀之。時默書大文及不字而退出。副司果韓時泰進伏。上親拈第二十六章。時泰讀訖。受栍爲純略。上曰,此是北道人,而能有熟工,可尙矣。司錄金養心進伏。上親拈十三章。養心讀未半。上下敎曰,此與金時默類也。受栍爲兩不,養心書大文及不字而出。修撰鄭弘淳進伏。上親拈第一章。弘淳讀之。受栍爲一通一略。弘淳書大文及略字而出。上曰,鄭家一門,每事純實,弘淳能繼家風,於此等事,亦不放過,甚可嘉矣。鄭領敦寧錫五,亦以詳鍊之人,每事韜晦,雖有能事,不欲人知,此其門風而然也。彝章曰,臣晩知鄭領敦寧,萬里同行之後,始服其諳於事務,明於掌故矣。上曰,予不知鄭領敦寧之如此,而恨不盡用矣。典籍鄭忠彦進伏。上親拈第六章。忠彦讀之。受栍爲純通。上下敎曰,忠彦曾以試射,屢次居首,今又純通於講經,誠難矣。仍降漢學申勅之敎。諸臣皆以漢音轉多詿誤爲言。上曰,漢學詿誤者,當爲一番釐正矣。上仍下敎曰,李孟休有可惜之才,今方安在?申晩曰,注書必知之矣。注書謂承旨曰,李孟休死於前月矣。上嗟惜久之,仍下敎曰,有如此才而不用,有才何爲乎?承旨招注書,書榜次。注書書之。鄭忠彦爲首,鄭弘淳、韓時泰、兪漢蕭次之,其餘二人置在落科。上命承旨書傳旨。居首典籍鄭忠彦,半熟馬一匹賜給。又書傳旨。說書金時默,司錄金養心不通,竝禁推。〈榻敎〉彝章啓曰,試講命下,而譯院二提擧,皆不進,聞俱有實病云。而當此親臨考講之時,提調終無一人進參,事體未安。竝推考,何如?上曰,趙榮國則入來,李天輔推考,可也。上下詢承宣以北道事。彝章對曰,向見監司狀本,則荒歉之外,又有鼠災,至於剝人面目之境,聞甚慘然。而其中慶興、慶源、鏡城三邑,最爲尤甚云矣。上曰,以鼠災爲尤甚耶?何以則盡殱厥鼠乎?彝章曰,小臣在北關時,目見其鼠形如大指,千萬爲群,雖有碩貓,難以盡滅矣。北民旣困於凶荒,又罹鼠災,在在難保,而能不至於蕩析離散者,蓋由於列朝撫綏之恩。聖上軫念之澤,而今者又有此鼠災之慘毒,將何以全活北民乎?臣雖已遞御史之任,今因言端,敢此申復焉。道臣及三邑守令處,各別申勅,俾濟窮民,嶺南穀物,亦不可不作速輸送,然後可以及時濟活矣。上曰,嶺南移穀之事,亦多愍惻矣。今年渰死之數,雖云較前差少,而亦近於數十名之多,此伊尹所謂推而納諸溝中者。念其孤兒寡妻,心甚慘愕。嶺南、北關,孰非吾民?矜惻之念,實無間矣。上曰,新差三邑守令,皆可勝任乎?彝章曰,臣知柳東垣,安詳則有餘,而但未知賑濟之能否。朱杓則曾與同事,慣知爲人,足當堪任矣。上曰,今番陞擢有意矣。彝章曰,每當賑濟設粥之時,易致熏染,轉成癘疫。故臣之監賑,則以糧分俵,不爲設粥矣。上曰,北路之憂,誠不淺,古語云,不見其形,顧察其影。邦域之內,憂虞若此,北京所聞亦難矣。彝章曰,天下寶貨,盡爲轉輸於寧固塔云,彼中消息,聞甚可怕。上曰,國家之憂,不在北則在南矣。仍命注書進伏。下敎曰,知汝有報國之心,想有講究時務者,今欲親聞,汝其悉陳。之億對曰,小臣以螻蟻微物,猥蒙天地洪造之澤,濫叨至此,前後恩諭,罔非踰分,感泣惶懍,誠不知措躬之地。惟其一段衷悃,但知愛君如父四字而已。此外夫豈有可知之事可達之語乎?上曰,汝言似然,而予欲聞之,悉陳,可也。之億曰,屢勤聖敎,極知惶悚,而臣以渺然新進,反復循省,實無可陳之辭矣。上曰,汝家在門外,在何門外乎?之億曰,臣家在南大門外矣。上曰,近日朝廷,有守城之論,汝亦聞之乎?之億曰,臣果聞知矣。上曰,守城是果得計,而三門外及上下江居民人,能有入城力守之心乎?之億曰,當此太平聖世,此不過備豫之圖,而城外所居人民,久沐聖化,雖當緩急之日,豈不知入城衛社之義乎?上曰,兩班則然矣。無知愚氓,豈不各散逃生,而必入城門乎?之億曰,民心卽天心,凡有秉彝,孰敢後君?而以愚民私利害言之,今日之憂,固在西北,脫有避難之擧,皆思南下。而南有大江,競渡爲難,東有一路,是亦天塹,此外實無別路可走,入城守都,勢所必然矣。上曰,誠如汝言則好矣。之億曰,雖當緩急之時,若無去邠之擧,則今日臣民,孰無死守京城之心乎?上曰,守城之外,別無他策乎?之億曰,聖問及此,臣有區區微見,敢此仰達矣。臣則以守城爲第二件矣。上曰,然則何者爲急務乎?之億曰,我國所恃而爲固者,西有三江之限。而關防之道,聞皆疎虞云。今若於西邊三江之路,設置重鎭,遞軍守禦,以爲固圉之方,則斯爲萬全矣。且王者守在四方,若使北軍飛渡,胡騎長驅,直搗京城之後,始爲固守之策,則守何以持久?城安得完保乎?臣雖未見鴨綠、大同兩江形便,而臨津則曾所經過,知其可合固守之地矣。上曰,汝言三江,始以爲京江矣。今乃知西邊□江則其□□□□□但爲潮水進退淤泥不固之地□□□□□□。上下詢承旨曰,其言,何如?彝章曰,其言好矣。若無講究之□□豈若是□□□上曰,頃者金漢喆,有築城臨津之言,而予爲泛聽矣。與此所見同矣。□□□承旨請還次。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