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 | 二月 |
1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复明〈坐〉。左承旨南泰庆〈坐直〉。右承旨李应协〈坐〉。左副承旨洪乐性〈坐〉。右副承旨李之亿〈坐〉。同副承旨李昌儒〈坐直〉。注书具寿国〈仕〉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应显〈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本院正朝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玉堂正朝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朝廷二品以上、六曹正朝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大司宪金镇商,执义李敏坤,掌令宋能相,持平沈鑧在外。持平一员,掌令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洪乐性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睿候方在调摄中,頉禀。令曰,知道。
○李应协达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睿候方在调摄中,頉禀。答曰,知道。
○传于柳复明曰,金光世左尹除授,使之导驾。
○大驾入太庙斋室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奉审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问安入启,则答以知道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李昌儒曰,承旨入侍。
○大驾和缓翁主宫历临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洪乐性曰,桂生洞主第,当历临,前导一哨为之。
○传于李昌儒曰,植炬置之,□□辇悬灯为之。
○传于洪乐性曰,诸司预备。
○大驾入和平翁主宫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洪乐性曰,诸司预修。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于李昌儒曰,主第殿坐处所及门,依前用之事,分付宫任辈。
○传于洪乐性曰,今虽日暮,乃岁时,异于他日。军兵尽为出去后,兴仁门、崇礼门闭之事,骑判令箭,送于护军处,分付。
○传于柳复明曰,政事明日为之。
○还宫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议政府右议政金尚鲁箚子曰,伏以臣衅负大,而薄谴幸逭,职名仍,而踪地转蹙,大朝圣教之下,虽不敢复言前事,窹寐悚陨,俯仰踖踧。日昨入对,略陈衷悃,温谕郑重,慰勉出常,恩愈厚而罪愈深,臣诚且感且惶,不知死所。而惟其情恳之至苦,疾病之难强,则耿耿之愿,只在于睿慈垂恻,早行镌免,使公私不病焉。惟我邸下,受大朝代理之命,酬一日万几之繁,于今四五年之间,邸下所以蚤夜洞属,造次兢慎,应一事而无或放过,发一令而惟恐有失者,为如何哉?顷于大朝筵席,臣以治国,自有规模,大朝举纲,小朝举目,俾群工奔走率职之意,有所仰勉,则今日万目之张不张,乃邸下责也。而讲筵久辍,则一曝十寒之可忧也。渊默太过,则上下疏间之可忧也。听断或滞,则渐不如初之可忧也。邸下试思之,方向来焦迫之时,邸下之心何如?当燕居调摄之时,邸下之心何如?有事则惕,事过则弛,情之常也。倘邸下虽在调摄之中,每想焦迫之日,则其所以洞属兢慎,如一日矣。何忧之有哉?成汤之坐而待朝,文王之不遑暇食,只是勤耳。虽以汤、文大圣,其不自满暇,惕然警厉者,犹若此,欲法圣王,外是何求?伏望邸下,勤讲学以资治道,勤政事以戒怠忽,勤谘询以通情志,勤听纳以广视听,作为祈永之本。今当元朝,臣不胜惓惓,敢以此拜献祝规。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忧爱直勉,言甚恳切,可不留念?卿须安心勿辞视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李昌儒启曰,明日太庙举动时,汉城府堂上一员,当为导驾。而判尹未差,左尹李喆辅差祭,新除授右尹李𪻶,才已出牌矣,今闻在外云。莫重导驾,将无以推移举行,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无批答还下〉
○癸酉正月初一日辰时,太庙举动入侍时,行都承旨柳复明,左承旨南泰庆,右承旨李应协,左副承旨洪乐性,同副承旨李昌儒,注书具寿国,假注书申应显,记注官李时沆,记事官李廷重。大驾入太庙奉审罢后,右议政金尚鲁曰,有意仰瞻,行步不减于昔日,甚可幸矣。上曰,卿兄,予之同庚,而亦不老能善步矣。判府事金若鲁曰,有所进御而动驾乎?劳动馀圣候若何?上曰,不关系矣。教灵城君朴文秀曰,今则无他可为,至于活民之事,则何可不为?贡市人岂两班之奴乎?定例时,可荡减者,尽为荡减,可也。文秀曰,今番贡市人句管事,户判及惠堂,宜令同为句管矣。上曰,卿等足矣。御将非惠堂乎?兵曹判书金尚星曰,户判于贡市人,为主人,不可不一体句管矣。尚鲁曰,使户判同为句管无妨矣。上曰,然则户判使之同为句管,可也。〈出举条〉又教曰,贡人尤可怜,今日道上见民,甚可愧矣。入斋室后,承旨入侍时,承旨李昌儒,假注书申应显,记事官李廷重进伏讫。上曰,十五年同居之情,今来咫尺之地,何可不往见乎?乡校洞主第历临事,分付。〈出榻教〉召宣传官具世德,出授标信,使以历临主第之意,分付训将。上曰,驾前驾后,依例随驾事,分付兵判。百官留在祗迎所随驾事,通礼院分付。蛟龙旗大门外待令,标旗留在道傍事,分付。诸臣退出。上出乘舆。尚星曰,禁军路上排立乎?上曰,唯。尚星曰,不紧扈卫除之,何如?上曰,除之。乐性曰,昨日未及仰请矣。今番祭官事、吏曹堂上,亦难免未及。申饬之失,推考,何如?上曰,此则献官之过,吏曹堂上何以知之?若鲁曰,问备不过薄罚,许之无妨矣。上曰,置之,可也。仍教文秀曰,有贡物衙门,每当差祭时,辄使贡人,给赂图免,事极骇然。当初大同设立之意,岂为此等事乎?灵城既闻此下教,节目句管时,各别严饬,可也。〈出举条〉具世德复命。上曰,巡报闻以大将行下,士人家亦多为之云,此亦诸军士之一巨弊。此后则私巡报勿为行下之意,分付严饬。〈出榻教〉驾向乡校洞和缓翁主第,驾前下教曰,入主第后,马车解甲事,分付。驾入主第,二更驾出,历临桂生洞和平翁主第,已而驾出,植炬事及左右捕厅巡厅今夜弛禁事,驾前下教,遣乐性,奉审于义宫,驾入敦化门。乐性复命曰,驰往奉审,则窗户铺陈,皆无頉,而厅事则不扫耳。上下辇,移坐步辇,教曰,今日见军民甚惭矣。命乐性书谒圣传教曰,文庙酌献,当行于开月初八日,而试士于春台为之,以此举行。昨年三日gg月g,旧邸军兵冷处,今番岁首,亦为随驾,当为慰悦试才。射手柳叶箭,炮手鸟铳,一依前例,先行于谒圣前,而同为坐次于谒圣殿试日。试材日,令兵曹前期择日以入。〈出榻教〉上曰,有父母之人,不得即日唱榜,则必以为沓沓。鸟铳先放,何如?文秀曰,若欲即日唱榜,则鸟铳先放,好矣。上曰,济用监必以为难矣。戊申亦为此规矣。尚星曰,柳叶箭一日难尽射矣。上曰,谒圣为主,先为付之,试才亦同为则好。而但恐未及回矣。尚星曰,必未及矣。若鲁曰,今番非观武才,即试士乎?上曰,然矣。懿昭、孝纯两服在,故前年不为矣。尚星曰,其日必不能尽射,势将分场而试之乎?上曰,兵判犹不能知之。又教曰,去冬渠辈皆陈章,予亦不能不动于军兵矣。又教曰,文庙酌献礼,亦有斋戒矣。乐性曰,自六日斋戒,七日开场,则似好矣。若鲁曰,太预矣。上曰,添一齿难矣。精神筋力,自今日显有减意。文秀微笑。上曰,灵城何为笑也?可憎矣。文秀曰,臣待罪保护之地而为此言,甚惶恐,然观殿下今日行步,比昔日无少减,虽少年,不能及矣。若鲁曰,圣算弥高,而筋力弥好,实为可幸。上曰,予已耄矣。何谓筋力好耶?尚星曰,谒圣将为之,而无礼堂,何以举行乎?上曰,趁此月必欲出礼堂者,其意将以困予,故予憎而不许开政矣。今则政事何可不为?命乐性,书开政传教。〈见日记〉上曰,观武才,于顷年陵幸后为之。而未知何年矣?尚星曰,温幸后似为之矣。上曰,非也。尚星曰,年数当问知而仰达乎?上曰,依为之。常时则先定坐次,而此则谒圣虽为主,与试才,当同为坐次矣。尚星曰,己巳为别试射矣。上曰,其时即日唱榜,辛亥各军门入射,己巳别试射,皆以一巡柳叶箭为之矣。文秀曰,试才人于谒圣,非复入射也。当同为之乎?上曰,非也。试才入格之人,欲同为射之矣。尚星曰,然则如直赴之规矣。上曰,然矣。若鲁曰,例然矣。直赴人,时或为壮元矣。上曰,谒圣初试之人,其日当同射矣。初试不可以近定,前期为之,可也。尚星曰,日数则有裕而愈好矣。命乐性读谒圣传教。若鲁曰,私邸之私字,恐如何矣。上曰,予心每入其边故然矣。改以旧字,可也。教尚星曰,两城门留门,分付乎?尚星曰,俄遣堂上军官二人,东南门限军兵尽出而闭,亦无纳入来之人事,分付矣。命举舆,至仁政殿傍驻舆。教曰,今番岁首,劝农传教,既代理则非予所为者而为之矣。昔景庙代理后,此等事,东宫皆为之,而书以王世子若曰矣。尚星曰,虽代理之后,凡系用人军民之事,皆自大朝为之。劝农,则民事之大者,殿下何可不为耶?上曰,景庙时予何为之乎?尚星曰,其时事,臣尚以为不可知,宜有更为厘正之道。上曰,予之所冒者多,而今又欲以此事,冒于予乎?尚星曰,虽以谕书、令书言之,前则谕书、教书,皆从正门出。今则谕书从正门,令书出挟门,故古则称以教谕书,而今则为令谕书,臣实未晓也。此等事亦宜有厘正之道。上曰,王世子若曰云,故出挟门矣。既为者已矣。而界限则宜守也。乐性曰,农者民之本也。殿下既为民事,则岂有大于此者乎?上曰,使予为亲政,则虽今日可为之。而至于此事,非予可为者,思之甚歉然矣。乐性曰,殿下常时,眷恋于民事,故岁首自然发此念。于此,可知其为当为之事矣。上曰,所常为之事,故不及思而为之矣。尚星曰,殿下静摄中,为民重农之念,油然而生。为此教,虽西北之民闻之,必皆感动矣。上曰,代理后自有为此者。仍教乐性曰,丙申代理后,日记考出以禀,可也。上还入。诸臣以次退出。
1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复明〈坐〉。左承旨南泰庆〈坐直〉。右承旨李应协〈病〉。左副承旨洪乐性〈受由在外〉。右副承旨李之亿〈坐直〉。同副承旨李昌儒〈坐〉。注书具寿国〈病〉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应显〈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病〉。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南泰庆达曰,右承旨李应协,右副承旨李之亿,今日俱不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之亿达曰,大司宪金镇商,执义李敏坤,掌令宋能相,持平沈鑧在外,一员,掌令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朴文秀,副提调柳复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昨日动驾,展谒太庙,侵夜还宫,眩惫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李昌儒,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犒馈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注书具寿国病代,以吕善亨为假注书。
○李之亿,以弘文馆言达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即牌招察任,何如?答曰,依。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载浩受由在外,参判李成中进,参议黄景源病,右副承旨李之亿进。吏批启曰,判书赵载浩受由在外。参议黄景源病不来。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又启曰,侍从臣父年七十及曾经承旨参议年八十者,每于岁首,抄启加资,或载在法典,或曾有定式矣。侍从臣父年七十及曾经参议年八十人员,并依例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又启曰,宗簿寺正沈益圣,受由过限未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前县监柳愈,前任三嘉时,城堞新筑之功加资事,命下矣。虽已资穷,未经准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加资。又启曰,新除授朔州府使李培源户奴呈状内,矣上典老母,今年八十四岁,新除边邑,法不当冒赴云。亲年七十五岁者,勿差边邑,载在法典。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以金履万为司谏,李启昌为掌令,徐有良、徐命天为正言,尹得雨为持平,洪凤汉为礼曹判书,尹心衡为礼曹参判,李宗白为户曹参判,朴文秀为判敦宁,尹东衡为判尹,洪启禧为知经筵,李昌谊、李喆辅为同经筵,李箕镇为左副宾客,李益辅为礼曹参议,吴遂采为户曹参议,徐宗伋为奉常提调,李箕镇为司饔提调,赵载浩为司仆提调,申晩为尚衣提调,郑益河为内资提调,黄榟为内赡提调,元景夏为济用提调,赵明履为观象监提调,朴文秀为司译提调,李喆辅为归厚提调,尹汲为典设提调,赵宗濂为兵曹正郞,赵鼎耇、李彦济为刑曹佐郞,尹暻为敦宁判官,洪铨辅为汉城判官,李锡禧为济用判官,李世翼为西部都事,南建奎为禁府都事,宋明钦为军资正,朱炯质为左通礼,洪重孝为校理,赵𪬵为修撰,金龟祥为典籍,赵荣国为同成均,黄仁俭为文学,金相奭为原州牧使,安正仁为文川郡守,宋文载为横城县监,李养源为泰仁县监,安锴为高城郡守,兼汉学教授二单,成天柱、赵重晦,学谕单尹商辂,成均博士单洪受甸,承文正字单黄𭩴。
○兵批,判书金尚星病,参判朴弼均病,参议洪重一入直进,参知任𪼛病,右副承旨李之亿进。兵批启曰,五卫将金元泽,顷日政除拜敦宁府都正矣。五卫将虽是兼职,既无以都正兼带之例,忠翊卫将李道吉,近得轮疾,差复无期,新除授晋州营将崔一衡老母,今年八十岁,法不当远离赴任,斯速启递云。边倅边将之亲年七十五岁以上者,许递其任,已有定式。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副护军许涉、张志恒、金永绶、洪有源、沈坽、张德绍、郑崇、南济极、崔庆郁、南龙五、李行彬、金履万、郑光震、尹坊、南泰赫,副司果申光翼、赵𪬵、李仁源、李基德,副司直李箕镇、洪凤祚、曺允济、蔡庆承、李星庆,副司正权𠎄、郑克济、申应显,佥知三单,尹勉矩、韩日远、黄晑,兴阳监牧官许温,晋州监牧官金会明。
○李之亿,以兵曹言启曰,来二月初八日文庙酌献礼后,试士事,命下矣。武科初试,令日官推择,则今正月二十二日为吉云。以此日举行,而额数则依前例,分两所各取五十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昌儒,以礼曹言启曰,今七月十九日传教中试士,方在服未尽之中,当待春谒圣后为之,亦令仪曹,待春以禀矣。谒圣吉日,令日官推择,则来癸酉二月初八日、十三日、十五日、二十日为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禀。传曰,已下教矣。
○议政府领议政李宗城箚子曰,伏以岁籥载改,春阳涣发,我殿下圣算,俨届六旬,至德洪嘏,与天道而弥新,冈陵之祝,率普同情,乃以月正元日,祗谒太庙。圣孝所感,万姓耸叹,而臣独病顿床席,无复人事,起居之班,陪从之列,俱不得进参,亏分阙仪,罪死有馀。念臣癃残垂死之状,固睿明之所俯烛,而自经向来震迫,不复以一身为己有,力竭气尽,感伤乘之,房闼之内,不能动作,已三日矣。元朝问安,必欲拼死趋簉,晓起瞀眩,忽无省觉,急灌药物,仅得回甦。臣亦不料其神精之无馀地,遽至于此也。即今形症,盖无一处之不受病,而所未绝者,缕息耳。臣虽庸下,既玷崇班,进退去来之际,不敢以身微自轻,淹伏旅邸,一事不能与知,迟徊旷日,终不免生行而死归,则臣身愧耻,固不暇言,在圣朝砥砺之典,亦何以逃其罪哉?玆敢倩人构草,辄此哀鸣。伏乞邸下,俯赐怜察,先治臣废礼之罪,仍许递臣职名,以幸国事,不胜万幸。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以病未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右承旨李应协上书曰,伏以臣待罪春曹佐贰,数朔于玆矣。勉策驽钝,殚竭就列,惟以筋力奔走,庶为报效万一之图。而冒寒积瘁之馀,疾恙乘之,准拟鞶带之递,银台新命,遽下意外。臣诚憾惶,靡所容措。第臣与知申,有世所共知之嫌,其不可同周旋于一院,处义较然,断无冒应之理。而窃伏念圣上,以大舜之慕,追惟往事,兴感于周甲之圣算,月正元日,躬展太庙。动驾隔宵,特召有命,更筹已深,庚牌狎临,怵分畏义,不敢违傲,姑且拼置难强之情势,黾勉陪扈,趋簉于骏奔之列,粗伸人臣分义。而淟涊偪侧,如坐针毡。至若去就一节,更无可论,才撤扈班,拜章径归,臣罪尤大。今又召牌俨降,承膺无路。伏乞离明,俯赐谅察,亟令镌递臣职名,俾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1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复明〈病〉。左承旨南泰庆〈坐〉。右承旨李应协〈呈辞受由〉。左副承旨洪乐性〈受由在外〉。右副承旨李之亿〈坐直〉。同副承旨李昌儒〈坐直〉。注书具寿国〈病〉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应显〈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之亿达曰,大司宪金镇商,执义李敏坤,掌令李启昌、宋能相,持平沈鑧在外,尹得雨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达,已至屡月,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尹得雨,正言徐命天,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尹得雨,正言徐命天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庆达曰,同副承旨李昌儒,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之亿达曰,礼曹多有举行之事,而新除授判书洪凤汉,参判尹心衡,参议李益辅,今日不为出肃,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昌儒,以弘文馆言达曰,昨日政新除授校理洪重孝,时在江原道原州地,修撰赵𪬵,时在京畿抱川地,经筵入番事紧,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令曰,依达。
○李之亿,以兵曹言启曰,今此亲临别试才吉日,前期择入事,命下矣。令日官推择,则来二月初二日为吉云。以此日定行,何如?传曰,允。
○李昌儒,以礼曹言启曰,取考誊录,则期年前三名日及各殿诞日陈贺,并权停矣。今正月二十一日王世子生辰百官贺,依前例权停,何如?传曰,允。
○李之亿,以备边司言启曰,会宁开市,既已完毕,令承文院,依例撰出咨文,待启下别定禁军骑拨,下送于义州府,使之传给凤城,以为转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济州防御使尹状达,莫重进上节果物(物))代封,品亦不佳,惶恐待罪事,令于李之亿曰,勿待罪事,回谕。
○礼曹参议李益辅上书曰,伏以臣负罪讼愆,杜门蹙伏,不意春官佐贰之命,忽降于梦想之外,臣感激惶霣,措躬无地。臣于昨秋,忝居近密,妄陈一启,只缘诚微言拙,不能上格天心,区区忧爱之忱,反归党私之科,大朝前后严教,罔非人臣所不敢闻者。揆以王章,万戮犹轻,而圣度包容,薄补善地,又未几何,旋蒙宥还。天地洪渥,糜粉难酬,召牌之下,固当竭蹶承膺,以伸分义。而自顾罪衅之踪,不可以时月之稍久,唐突冒出,趋诣阙下,略陈短章。臣罪至此,尤无所逃。伏乞离明,俯赐谅察,亟许镌递臣职,以安微分,千万至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1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复明〈病〉。左承旨南泰庆〈病〉。右承旨李应协〈呈辞〉。左副承旨洪乐性〈在外〉。右副承旨李之亿〈坐直〉。同副承旨李昌儒〈坐直〉。注书具寿国〈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应显〈仕〉。李廷烈〈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病〉。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昌儒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之亿达曰,大司宪金镇商,执义李敏坤,掌令宋能相,持平沈鑧在外,掌令李启昌,持平尹得雨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已至屡月,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启昌,持平尹得雨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以李廷烈为假注书。
○李昌儒,以吏曹言启曰,今此永宁殿春享大祭,荐俎官,以前承旨李奎采塡差,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即为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以朝参单子,传于李之亿曰,自前听政之后,朝参单子,亦有循例禀启之事乎?问启。
○传于李之亿曰,使臣何日入来与否?问启。
○李之亿启曰,自前听政之后,朝参单子,亦有循例禀启之事乎问启事,命下矣。问于兵曹,无可考文迹,故取考本院日记,则庚子正月,循例禀启,因筵中下教,以正月二十五日,退行朝参于明政门之意,敢启。传于李之亿曰,只问听政后为之与否而已。二十五日,予岂不知乎?听政后事,原单还给。
○李之亿启曰,使臣何日入来与否问启事,命下矣。问于司译院,则以为使行,今初七日间入来云矣,敢启。传曰,知道。〈勿出朝报〉
○李昌儒,以户曹言达曰,左议政李天辅,以判府事在乡时,去壬申十月朔禄俸,自本道以月廪输送,而连为不受矣。今则大臣已为入城,判府事时禄俸,令仓官依例输送之意,敢禀。令曰,依为之。
○李之亿,以备边司言达曰,咸镜监司黄晸,在任卒逝矣。丧柩上来时,沿路担军,依例题给事,分付所经诸邑,何如?令曰,依。
1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复明〈坐〉。左承旨南泰庆〈坐〉。右承旨李应协〈呈辞〉。左副承旨洪乐性〈在外〉。右副承旨李之亿〈坐直〉。同副承旨李昌儒〈坐直〉。注书具寿国〈病〉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应显〈仕〉李廷烈〈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未时申时,日有两珥。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昌儒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之亿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頉禀。令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大司宪金镇商,执义李敏坤,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启昌上书入达,持平沈鑧在外,尹得雨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昌儒达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时无公事,頉禀。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柳复明启曰,岁新有日,寒威稍解,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若何?眩惫之候,其有所胜,而寝膳诸节亦何如?前剂入汤剂,当尽于昨日。臣等即与诸御医,趁早入侍,诊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传于柳复明曰,内局提调,先为诣阁。
○李之亿,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屡月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昌儒达曰,户曹参议吴遂采,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尹得雨,正言徐命天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亿达曰,司谏院献纳韩光会,下谕后过限不为上来,依定式递差令旨及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昌儒,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文学黄仁俭,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文学黄仁俭牌不进罢职令旨。令曰,推考徽bb旨b捧入。
○传于李昌儒曰,大臣及御制编次人、贡市弊瘼厘正堂上,内局入诊,同为入侍。
○李昌儒启曰,左议政李天辅,右议政金尚鲁,御制编次人、贡市弊bb瘼b厘正堂上,并依下教来待矣。传曰,诣阁。
○以朝参单子,传于李之亿曰,权停。
○传于李昌儒曰,长生殿退棺板六立,送于和协房。
○李之亿,以备边司言达曰,京外牛疫,连岁大炽,农牛方患极贵,岁时屠杀之弊,不可不禁防,故今番自本司,捧甘申饬,而不但不为严禁,街上宰屠,处处狼藉云。事之可骇,莫此为甚。当该汉城府郞官、五部官员,并拿问严处。京兆堂上,亦难免不检饬之责。从重推考,何如?令曰,依。
○李之亿达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不为行公人及未肃拜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入对之地,何如?令曰,依。
○柳复明,以忠勋bb府b言达曰,本府书写忠义卫李洙有頉,代忠义卫李彦章差下,依例假郞厅称号,何如?令曰,依。
○右参赞李益炡书曰,伏以臣于月前大朝亲临鞫囚之日,待罪金吾之职,入参帐殿矣,忽然头目昏眩,膈痰上冲,寒气遍体,四肢厥冷,呼吸断续,言语不通,顷刻之间,若将垂绝。入侍诸臣,莫不危之,至烦陈达,即赐递改。担曳出来,急灌药物,得以少甦。感戴天恩,图报无地。念臣本以羸弱之质,积劳成疾,精神筋力,无复馀地之状,固离明之所俯烛。而即今病势,首尾一望,尚在危域,时当岁首,大朝祗谒太庙之日,臣独病淹床席,无复人事,不得进参于陪扈之列,新旧岁起居之班,一未趋簉。亏分阙仪之罪,无以自逃。玆敢倩人构书,仰渎贰极之下。伏乞睿慈,俯垂矜怜,亟递臣本兼诸任,俾得专意调息。仍勘臣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掌令李启昌书曰,伏以臣年纪衰迈,疾病侵寻,志气摧颓,言议巽软,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有除辄辞,实非臣分之所安,故昨秋暂出,粗效一日之责。书辞避语,臣则自笑其略略说去,而僚台处置,乃反以琐细过中等语,讥斥太甚。臣未知琐细者何言?过中者何句?既谓之琐细,则过中二字,又何为而发也?无或急于党同,求说不得而然耶?多见其不成说也。其亦可笑,而不足与之呶呶也。然人言既如是,则在臣自处之道,不可以时月之稍久,而冒没于官职去就也,明矣。且臣素患风火上升之症,当寒添剧,重以脚部不仁,虽房闼之间,亦难起动。以情以病,万无冒出之势,召牌之下,不敢坐违,随诣陈章,自外径归。伏乞睿慈,俯垂谅察,亟许镌削,以便调息。仍治臣违慢之罪,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癸酉正月初五日巳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大臣御制编次堂上、贡句管堂上,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柳复明,左议政李天辅,右议政金尚鲁,编次堂上李喆辅、赵明履,句管堂上户曹判书赵荣国,兵曹判书金尚星,礼曹判书洪凤汉,户曹参判李𪻶,假注书申应显,编修官韩济,记事官李廷重,医官金履亨、许錭、皮世麟、许磐、李以楷、李泰远、李道吉诸臣以次进伏讫。若鲁曰,岁后日寒,圣体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若鲁曰,昨日亲传香时,闻有衄血之候云,其后则更不发耶?上曰,其时偶然出矣。若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差胜后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亦一样。嫔宫气候何如?上曰,平顺矣。若鲁曰,元孙渐大,而一向安顺乎?上曰,好过矣。若鲁请诊候。上许之。履亨诊退曰,脉候之沈,似胜于前,而犹未快,结滞度数少减。而右三部滑滞则一样矣。錭诊退曰,虽不沈,而犹不调,两关之结则稀见矣。上曰,六旬曰艾乎?尚星曰,五十曰艾,六十曰耆。上曰,予犹减十年而言矣。今则卿等,以耆待我也。若鲁曰,岁首殿坐而召,臣等心甚懽喜,古人喜惧之称,真如画矣。世麟诊退曰,左右三部不沈,两关结滞亦稀,而右寸关滑滞软弱则一样矣。磐诊退曰,沈少胜,结滞亦减。脾胃虚软,则与前同矣。以楷诊退曰,沈结显减,深按则软而无力一样矣。泰远诊退曰,沈结则少胜,浮数而弱则一样,关部亦少有结意矣。若鲁曰,制入汤剂,进几贴乎?上曰,服三四贴矣。若鲁曰,能进三贴,臣心犹以为幸矣。文秀曰,比一贴则幸,而药何可如是进御耶?若鲁曰,以塞责进之,而犹少胜矣。上曰,得尺王尺,得寸王寸,服之能有效矣。若鲁请议药。上曰,桂枝初则其臭可嫌,而今则寻常,盖入桂枝而后,脉候少胜矣。若鲁曰,日气渐解,调摄渐益难矣。履亨曰,脉候虽少胜,不可止药。上曰,用心则脉辄有加,专由于心,岂药效乎?文秀曰,心和则气胜。若鲁曰,昨日衄血亦用心之致。上曰,然矣。履亨曰,桂枝减一钱,进五六贴,宜矣。錭曰,归脾汤不可以五六贴责效,手部之冷,近则何如?上曰,一样矣。錭曰,桂枝减一钱好矣。若鲁曰,桂枝之味,不至甚难乎?上曰,药味虽加于此者,岂不能服乎?厥药甚柔矣。世麟曰,桂枝减一钱,多进,好矣。磐曰,气血,一身之本而归脾,即双补之剂,桂枝减一钱,连进,好矣。以楷曰,归脾本方,无桂枝,以冬节加入,今既多进,则一钱减之,似好矣。泰远曰,今则阳气发生之时,桂枝减之,好矣。上曰,汤剂诚不紧,虽服之,岂享百岁乎?然既始服矣,予意则限五贴,依前方,好矣。心则似柔,而手犹冷,阳气似少而然矣。桂枝不必减矣。履亨曰,上教诚好矣。依前方制入无妨耳。诸医之见皆同。上命复明,书制药传教曰,归脾汤,依前方剂入五贴事,分付。〈出榻教〉复明曰,愿勿间断而连进也。若鲁曰,近瞻天颜,耳轮有浮肿之气,是何症候?上曰,予本来不着挥项,故似冻而然矣。上曰,使臣过平安道乎?文秀曰,已过矣。尚鲁曰,明、再明间当入来云矣。上曰,中和,平、黄之间乎?若鲁曰,为平安道初头矣。上曰,灵城先退,制药以入。文秀率诸御医先出。上曰,此处房堗甚冷,少退,更为入侍于克绥斋,可也。诸臣退出。已而入侍克绥斋,诸臣以次进伏讫。上曰,都承旨年为几何?复明曰,六十九矣。上曰,犹实矣。天辅曰,圣算恰满六旬,臣民懽忻,当如何?言未讫,上挥手止之曰,休说休说。天辅曰,臣等,以岁谒入侍,又以民事,召见诸宰,此是新岁一初之政,臣心甚乐矣。尚鲁曰,僚相之言是矣。今则岁已新矣。圣衷安则国事幸矣。上曰,六十前犹不知甚衰,新岁以后,精神顿觉耗减矣。天辅曰,以市贡事,召诸堂,讲究弊瘼,圣意于民事,诚蔼然。而世道国事,多有百倍于市贡者,伏望推此德意。做国事,则臣虽不肖,亦当殚竭而为之矣。上曰,予则卧外无他,六十是耆耉之年,他事不欲知,而惟民事不可忘耳。次对宜为于元良而不为,予为卿等慨然,《大学》之挈矩,《尧典》之以亲九族,皆自近及远之意,此予所以汲汲于市贡者也。今则予已老。卿等须善辅元良也。奉承慈教,复临此位,而元朝举动时,心甚惭矣。若鲁曰,圣意蔼然于民事,甚可钦仰,次对宜为于小朝,而左相以隶仪去,右相差祭官,不得请云矣。尚鲁曰,东宫次对虽晩,而必欲先谒于大朝故耳。上曰,卿等之心,予已度之。若鲁曰,圣算今满六旬,臣恐圣上之或惓,今日召诸臣,欲为国事,甚可幸也。欲勿懈此心,于耆于耉,皆然则好矣。上曰,耆与耉有异乎?尚鲁曰,九十曰黄耉,何必耆与耉?愿勿少懈也。尚星曰,朝参单子,何为还下乎?上曰,听政后则不为。尚星曰,昨夜以朝参,有问启之命,而本曹未及考出,政院有所禀启者,皆未详事例,故敢达矣。庚午年朝参,取禀后,自上还下,其后筵中大臣及兵判,以事例陈白,定行于二十五日。辛未年则依例禀启后,以权停命下。壬申年,以服制,自下頉禀。而今番下教如此,此则或未及记有前例而然也。庚午还下后,以承旨之不能据例更禀,大臣请推承宣。昨日还下后,承宣亦不可不推考。朝参单子之还下者,则更即捧入,以为下答之地,何如?尚鲁曰,庚午前例,即臣待罪兵判时事。而先朝丁酉以后,年年以朝参禀启,故庚午一遵旧例为之矣。上曰,予之所欲知者,正在此也。天辅曰,承旨之不能据例更禀,不可不推考矣。礼判持入前例册后,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不能详知前例而然也。此则予虽不欲当之,而如教书之为令书,犹可以变通矣。尚鲁曰,教书,即古之宣麻也。大朝既官人,小朝何可宣麻?此则不可不厘正矣。尚星曰,殿牌之前,立令书,岂不怪异?上曰,四拜乎?尚星曰,四拜矣。上曰,谕书四拜,令书则再拜,可也。此亦正名之意也。今番领相不允批答,亦岂不以王世子若曰乎?谕书中玆授卿之授字,使隔一字,予有意矣。尚鲁曰,此俄者臣所谓宣麻者也。此等节目,其时不能详料而为之,臣甚怪之。凤汉曰,一字之隔,有何益乎?上曰,必也正名。今即谕,犹可许。朝参则宜自小朝为之。丁酉亦然矣。尚星曰,岁谒、朝参,何可不行于大朝耶?上曰,听政时,世子既为之,予何可为之?古则听政后祀典,皆自世子为之。而此则予虽老,必欲躬行之。至于朝参,既有当为之人,予何可为之?教令、朝参,皆乖戾,厘正朝参之后,可以厘正教令书矣。荣国曰,近来小小公事,殿下皆不为之,此事又何可并废之耶?上曰,英庙朝听政后,此等事,皆越去于东宫矣。若鲁曰,东宫朝参,可行于时敏堂,而于正门则不可矣。上曰,时敏与正门何异?时敏堂为之,可也。凤汉曰,殿下所不欲为者,诸臣必强请之,诸臣所欲为之事,殿下辄不许之,上下每每相持。今番朝参令书事,若果然也,诸臣不必苦争,只考前例而为之,似好矣。上曰,御将之言是也。上下每每相持,非好道理。礼判出取前例册以入也。凤汉趋出。上曰,此非予今日省一事明日省一事之意,即正名之意也。尚星曰,殿下之不欲为朝参,臣则以为省一事之意也。上曰,予则欲又明日省一事也。尚鲁曰,今则岁新矣。请忘于渊衷也。喆辅曰,前例臣虽不能详知,而凡事,东宫皆摄行。至于朝参,是大朝会,大朝何可不为也?上曰,朝参亦摄行。若鲁曰,正门朝参,非摄行之事矣。上曰,祀典亦摄行,朝参之摄行,何不可也?若鲁曰,与祀典摄行,有异矣。上曰,予则出于正名之意,而诸臣皆不信,可闷。𪻶曰,朝参,大朝会。诸臣有可言者,则出班陈奏,此人君出治之大政。丁酉前例,臣虽不知,右相之言,极端正。且东宫之引见臣僚,用接字而不用朝字,朝与接字义异矣。尚鲁曰,朝字重矣。明履曰,朝参、常参,名异而义同,岂以侍于小朝,而不得侍于大朝乎?上曰,此则臆说也。若鲁曰,去月初八日宣化门殿坐时,有求对大臣以下并推考之传教,而其日无他求对大臣,臣则以入诊命下诣阁矣。其时政院,以大臣无推考之例,不捧徽旨,亦不仰禀,至今无举行之事云。臣不胜惶悚矣。上曰,其日予下教以大臣外推考,虽或误传,政院当禀而不禀,非矣。当该承旨从重推考。〈出举条〉尚鲁曰,日昨亲临宣化门,下询贡市人弊瘼时,臣以此辈所对之辞,在事体不可出举条之意,已有仰达。而日久之后,上下米廛人所对之辞,忽然出举条,心甚惊骇。使政院,查其委折,则院隶一人,诈称有臣分付,图出举条云,故当该院隶,臣方严治囚禁,而有可以观纪纲矣。万万寒心。此举条,令政院爻周,承旨亦有不察之失,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若鲁曰,臣今日当入诊东宫,请先退出。复明曰,臣亦当与药房、注书,随往入诊。他承旨使之入侍,何如?上许之。臣应显,出召他承旨。右副承旨李之亿,假注书李廷烈入伏。若鲁、复明、应显,同为先退。
○癸酉正月初五日,上御克绥斋。大臣御制编次人、贡市弊瘼厘正堂上入侍时,左议政李天辅,右议政金尚鲁,户曹判书赵荣国,礼曹判书洪凤汉,兵曹判书金尚星,判敦宁朴文秀,左尹李喆辅,司直李𪻶,司直赵明履,右副承旨李之亿,假注书李廷烈,编修官韩济,记事官李廷重,以次进伏。李天辅曰,此即北评事李明焕状启也。以为今番开市时,有纹缎卖买者二人,现捉推问,则皆以遐方愚氓,不知有朝禁,私商开市时,买取的实纳供。地方官会宁府使李彦燮,差使员稳城府使金汝豪,其不能摘发之罪,令攸司依法,禀处为请。且下段仍陈所见,而以北道开市,异于西关,愚民不知设禁而犯法为言。而咸镜监司黄晸状启,则以为纹缎禁买,既已现露,依法勘处为请。北兵使李景喆状启,则以为差使员,见交易既毕之后,不待私商开市,即为撤归任所,此是旧例,合有分拣之道为请矣。边民之私买禁物,罪关一律,固当按法处断,而北道开市,异于西关,纹缎本无出来之事,故愚民不知朝家禁令,而私相买卖,非渠之罪。兵使及本府使,不能立禁知委,使之陷于死罪,以渠之供辞观之,别无隐情,实是不知而犯法,参究情法,似不无参恕之道。而边禁至重,臣不敢以傅生之议,直为仰达,惟在自上处之。而兵使及地方官,不可无罪。北兵使李景喆,从重推考。会宁府使李彦燮拿问。其时差使员,则交易罢后,私商卖买,非差员所知。特别分拣,何如?上曰,右相之意何如?金尚鲁曰,北异于西,本无锦缎卖买之事,故当初禁令,初不颁下,则边民之无知妄犯,情有可恕。以圣上好生之德,虽施减死之律,自下不必争覆。而事关边禁,官长则不可不严处。兵使罢职,地方官拿处,似宜矣。上曰,依右相所奏施行,不有禁令人,参酌定配。〈出举条〉朴文秀曰,禁令初不颁下,则边民之无知妄犯,不涉异事,而施以重律,则是殆同罔民。臣意则直以放释,似好矣。上曰,边民渠何知纹缎乎?卖买牛马,可也。至于纹缎,私相卖买,诚涉怪矣。不可无罪。且严边禁之道,不得不然。右相之言是矣。定配,可也。李天辅曰,平安兵使金润状启,各邑巡操,依例举行为请。平安监司洪象汉状启,则备陈本道灾荒之状,仍请兵使,清南巡操,特为停止矣。戎政虽重,当此设赈之时,饥民之裹粮远赴,不可不深虑。依道臣状请,兵使巡操,姑为停止,恐合事宜。以此分付,何如?上曰,右相之意何如?金尚鲁曰,诘戎重事也,固不可遽停,而关西之中山谷邑,果未免荐歉,为民特停,似不妨矣。上曰,依为之。天辅曰,广州留守李箕镇状达内,经历限十五朔,勿为迁除事,特别定式,而军饷粜籴,未及收拾,经历李敏坤仍任事为请矣。守令数递,实是痼弊,故本府经历,以十五朔为限,勿为内迁,已有定式。李敏坤赴任,未满二朔,则依状请,特为仍任,恐合事宜。而守令请仍,便是用人,况且台职事体甚重,留守之不为状启,而状达于小朝,殊涉未安。本府留守李箕镇,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经历亦为仍任,而赴任未满数朔之守令,遽拟台职,政官亦推考,可也。〈已上并出举条〉天辅曰,凡词讼衙门郞官,毋论参上参下,皆用履历。而惟部官主簿,则用词讼履历,奉事则不用,汉城参军,禁府参下都事,皆用履历,则同是词讼衙门,而部奉事不为异同。且部官自近年以来,朝家有另择之命,而为役亦偏苦,部奉事一依他衙门例,一体用词讼履历,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金尚鲁曰,顷以守令数递,大关民弊,有所仰达。而近来诸道守令病罢之状,甚纷然。此后则各别申饬,何如?上曰,当该道臣推考,未出代者勿施,可也。尚鲁曰,训戎虽是边地履历之窠,而地远镇薄,人皆厌避,故前佥使柳春馥,贬下三年,前后代之者,辄皆递不去。其可谓国有纪纲乎?万万寒心。并令即其地定配,何如?上曰,厌避者谁也?金尚星曰,赵偰、李始赫,呈状得递。而若新堂上窠作窠,以训炼正陞差,则必无厌避之弊矣。上曰,朝家官方,岂可为人而设乎?兵判所达训炼正陞差之说,极涉非矣。从重推考。前后厌避之人,依右相所达,仍其地定配,可也。尚鲁曰,荫官之新出六者,虽除词讼职,经一考后,始拟守令,乃《续大典》所载。而近来此法不行,今日除词讼职,则虽明日,即拟守令之望。此与法意,大相迳庭。此后则一遵《续大典》,举行之意,申饬,何如?上曰,依为之。而不遵法典之政官,从重推考,可也。尚鲁曰,前承旨金相福,前宫官李涣、徐孝修被谴,不过为一时警责,而伊时事,臣所目击,自下深夜往复于松岘宫之际,未及周旋,势所使然,似当叙用矣。上曰,承旨洪乐性分拣时,予果忘之矣。并给牒叙用,可也。尚鲁曰,忠州牧使金汉喆,清州牧使尹得载之特补,虽出于饬励之圣意,而以此责之政官者,处分终涉过中。并令内迁恐宜矣。上曰,卿之所奏,亦有意。内移,可也。尚鲁曰,前宣传官李汉膺,前禁府都事李兴贤,顷因特教,并被窜配,而伊时事状,恐未下烛,处分终涉过中。似当有疏释之道矣。上曰,并放送,可也。尚鲁曰,日昨特罢之诸备堂,已有叙用还差之命矣。广州留守李箕镇,开城留守洪凤祚,一体仍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两西小米之属于均厅者,今已见罢矣。关西小米一千五百石,海西小米一千石,依己巳定夺,自今年为始,使之轮回添饷于摠戎厅及江都,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昨年因承旨李彝章所达,以吉州移邑当否,禀处事,命下备局矣。当初移邑之议,出于臣。而臣之本意,专为北路关防也,非为吉州移邑也。臣所占仓德之基,未得泉井,终至于移占他基,则所谓他基,不但非臣目击之地,移邑自是重事,且多弊端,不必强为之也。吉州移邑一事置之,更就初占之地,觅得泉脉,然后从容徐议为宜。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政院书吏,顷因特教定配。而伊时事状,臣所目见,恐非深罪之事,亦宜放释,故敢达。上曰,兵曹吏放送时,予忘之矣。特为放送,可也。〈并出举条〉洪凤汉曰,顷以祭官图頉,贻弊贡人之意仰达。而近见辛亥年间所成差祭井间,则分排甚详。此乃其时都承旨及吏郞,承命修成者。而旋即寝却不行,事体未安,似当有申饬,故敢达。上曰,欲釐民弊,宜饬违法者。此等一事,不为遵行,他尚何说?其中最初郞厅,令该府施以制书有违之律。〈出举条〉凤汉曰,每当科时,试官望甚为苟艰。而即今受由下乡者多,谒圣试望,虽自政院备拟,而科场关于本曹,故敢自仰达,宜有申饬之道矣。上曰,分付政院,各别申饬,受由下乡者,催促上来,可也。〈出举条〉凤汉曰,各陵立碑,待春取禀事,命下,而亦自近陵先始为教矣。即今未及立碑陵寝,自近上计,则章陵、康陵、泰陵、孝陵、禧陵三陵碑役并始乎?五陵碑役并始乎?尚鲁曰,三陵犹以为小,并举五陵,似好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金尚星曰,各道选武军官,直赴会试者,谒圣则虽不得许赴,而今番庭试不远,例为许赴矣。预先知委,然后渠辈亦当趁期上来,若欲临期陈禀,则远道之人,必有未及之虑。以此知委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赵荣国曰,长山以北各邑税收米,日前筵中,因特教作钱上纳事,永为定式矣。米价今当参量折定。而大抵以北各邑漕运,经越险津,多有臭载之患,故近年以来,本曹从民愿,辄许作钱上纳。而当初折价,则米一石折钱五两,田米一石折钱四两一钱七分,乙丑年因审理使陈达,一依详定例,改折定以米一石钱四两五钱,田米一石钱三两五钱,其价颇比前轻歇矣。今此永作钱之教,亦出于我圣上恤西民之至意,所当以此轻价折定。而第以海西言之,则山郡四邑田税,亦以作钱定式,而此则米一石钱五两,田米一石钱四两,折定上纳矣。一道之内,山沿税钱之或轻或重,亦涉斑驳,故敢此仰禀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尚鲁曰,今此作钱,既出于为民之圣意,若以斑驳为虑,则重者可减,轻者不可增。况减直改折,已有年所,今何可因山郡,而复增既减之直乎?从轻,宜矣。上曰,大臣所达,正合予意矣。荣国曰,然则以乙丑改折之价,仍为定式作钱,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星曰,本曹急有禀达举行事,敢此仰禀矣。今番别试才时,各军门兵所当许赴者及分数凡诸等事,以何例取定乎?上曰,初意只欲试才乎?随驾军兵,其日下教,意亦有在。依下教广试初试分数,一依己巳年例举行。上曰,承旨书之。之亿书之。上曰,初意只欲试才乎?彰义宫三日随驾军兵矣。元朝随驾及三军门军士,多日呼吁奔走,全不慰悦,非一视之道,故特为一例试取。至于初试,则兵判所奏中,己巳前例,正合今日。分数及凡诸等事,一依此例举行事,分付。〈出榻教〉尚星曰,军门中守御厅,系是乡军。辛未年,亦有不为举论之例,何以为之乎?上曰,今则守御厅,与他军门有异。勿论,可也。上曰,顷日临门,特召贡市人,问其民瘼,则所奏亦甚草草。卿等为我市民,各自尽心,厘正弊瘼,毋或忽焉。文秀曰,其日临门时,其所待令者,非徒贡市人,其中多㤼者数十人混来,而殆同虎前犬吠,㤼不尽怀矣。上曰,贡市之法意,专为都民而创设也,非为各司官员及京华士夫而设立也。而近来横夺侵渔之弊多端,若此不已,哀我市民,其能保存乎?凤汉、尚星曰,日会备局,消详厘正,则此弊庶可革矣。上曰,何必备局?虽中学会坐,好矣。尚星曰,臣等虽欲一一摘发,以祛其弊,市民辈必有不敢质言处矣。凤汉曰,市民之弊,都系两班及各司官员,不出此二者矣。上曰,市民辈,或牵于颜情,或拘于威势,不能直告,则何以酌知?卿等廉问耶?探问耶?廉问之事,果难准信矣。上曰,李𪻶有意见,亦奏之。𪻶曰,臣近日在外,故姑未闻知矣。上曰,虽然如有所怀,奏之不亦可乎?𪻶曰,臣意则初虽厘正,末端则自归各司,日渐弊生,善始善终,不可期也。文秀曰,殿下厘正一事,专委于小臣,臣敢不仰体圣念,竭力尽心。而第平市提调主管,然后事多便当。臣见今待罪于缮工,换差平市,恐亦便好矣。上曰,此亦非灵城,则决不出此言,诚非偶然矣。而不知灵城者,必以谓愚人矣。即今平市提调谁也?尚鲁曰,金光世也。上曰,承旨书之。之亿书之。上曰,今方为贡市人,厘正弊瘼于市民,本署提调宜使主管之人句管。本署提调金光世,缮工提调朴文秀,令该曹换差。〈出榻教〉上曰,噫,临御几十载,一惠不及民,心常恧焉。顷览众民之举措,尤为䩄然,予实负民。而民独若此,于今复临,若不为我民施一政,此非徒负民,寔负列朝。思之及此,不觉呜咽,特召贡市人,问其民瘼,其亦草草。重臣所奏,起我方寸,故命诸堂特为厘正。承命诸臣,岂不尽心?而然我国之事,不为董饬,归于厌厌泄泄者多,故今日即正门朝参之日也,乃召贡市弊瘼厘正堂上,已谕予意。自明日一会公廨,可问者问之,可以消详者消详,予当时或召之而董饬,以此分付。自古非法不美,即不遵也。今虽厘正,谚称高丽三日,明日焉知又无弊?且备堂虽多,既非职事,孰能担当照管?况顷有严饬贡市人侵渔之端。此一款其亦时时照管,然后可有申饬之实,而于民庶可有效。节目启下后,其中二人,差贡市句管堂上检察,而若或有关,依各道句管堂上例代差事,令备局知悉举行。〈出榻教〉尚鲁曰,咸镜监司黄晸,意外卒逝,可谓惨然矣。上曰,其然。近来衰甚,深以为虑。今闻此报,心甚怆然。上曰,承旨书之。之亿书之。上曰,今闻咸镜监司黄晸逝报,心甚怆然。此宰臣,以春坊旧僚属,熟知为人,晩后宰列,可谓沈滞,及授此藩,已谓得人,何以今逝?凡诸等事,从优举行,以示予意。〈出榻教〉上使明履读御制文字。明履读讫。达曰,此文中一句语,亦可见圣意矣。圣上每视今年若庚子年,故有此教,岂不过乎?今年与庚子不同矣。喆辅曰,明履之言是也。六旬则同矣。而年则不同矣。上曰,卿等为此言,与予所知异矣。明履又曰,顷日纶音中何颜归拜之语,当改矣。喆辅之言,亦如明履。上不从。诸臣以次退出。
○癸酉正月初五日申时,王世子坐乐善堂。药房入诊入对时,都提调金若鲁,副提调柳复明,假注书申应显,记注官赵处鲁,弼善赵重晦,医官金履亨、许錭、郑缵侨、李以楷、李泰远诸臣以次进伏讫。若鲁曰,新岁气候何如?王世子曰,一样矣。若鲁曰,寝睡、水剌之节,渐有所胜乎?王世子曰,一样矣。若鲁曰,烦热引饮之候,近来则何如?王世子曰,少愈矣。若鲁曰,向来闻有气缩之候,今则何如?王世子曰,不复然矣。若鲁曰,今日大朝入诊时,医官以为,结滞与沈候,皆少胜云。药则依本方剂入五贴,今日则快许进药,甚可幸矣。各殿宫问安讫,请使医官诊候。履亨诊退曰,左右三部,调均而带数,掌部无汗而不热矣。錭、缵侨、以楷、泰远以次诊候,所见皆同。若鲁顾谓诸医曰,脉度虽数,而或不至生病患之虑耶?履亨曰,脉候比前颇胜矣。若鲁曰,岁新而圣算满六旬,臣民忭欣,当如何?而大朝过为沮抑,实为闷迫矣。王世子曰,情理未展,何以则感回天听耶?若鲁曰,昨闻宫官之言,甚感叹。何以则感回之教,安得不然?臣等岂不欲力请?而恐或至过举之境,则臣在药院,不能保护,反贻伤损,故不敢生意矣。臣等之心,与邸下何异?今日诸大臣,草草以数语发端,而大朝以休说休说为教矣。王世子曰,今日时任大臣入乎?若鲁曰,左右相入矣。臣出后或又发言,而大朝以手挥之,则必不能毕其说矣。邸下于问寝视膳之暇,从容陈白,则或可感回。而亦不可急遽为之,反贻激恼也。复明曰,逢此莫大之庆,而莫展情忱,不胜抑郁矣。若鲁曰,闻书筵始之云,可幸,久废馀,两筵猝并行之,则臣在保护之任,不能无添损之虑矣。臣见则两筵,不必日日并行,刻苦为之,一日或书筵,一日或召对,观气候渐次行两筵,似好矣。病患馀声读,能不妨于气乎?王世子曰,别无害矣。若鲁曰,讲读之际,能无喘气乎?王世子曰,无喘气矣。若鲁曰,不能远视之候,近则何如?王世子曰,一样。若鲁曰,能进常饭乎?王世子曰,进常饭而亦不滞矣。若鲁曰,俄者入侍时,大朝,以大臣之不为次对于小朝,甚可慨然为教,故臣以左相以隶仪去。右相则差祭官,故不得为之之意仰对矣。王世子曰,教尔耶?若鲁曰,今逢新元,讲学政令,必益勤孜,而少愈之馀,人情易弛,起居凡节,亦望尤为慎之也。王世子曰,唯。若鲁曰,近来讲何书?而每读几番耶?王世子曰,以《宋鉴》、《小学》讲,而读五番式矣。若鲁曰,《小学》是大朝酷好之书,以是讲之,诚好矣。诸臣以次退出。
1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复明〈病〉。左承旨南泰庆〈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洪乐性〈在外〉。右副承旨李之亿〈坐〉。同副承旨李昌儒〈坐直〉。注书具寿国〈病〉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应显〈仕〉李廷烈〈仕直〉。事变假注书未差。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昌儒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昌儒达曰,即者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虽非宾厅日次,而久未入对,来会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令于李昌儒曰,大臣、备局堂上引接。
○李昌儒达曰,事变假注书洪相直,亲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昌儒达曰,下番兼春秋李廷重,预备兼春秋赵处鲁,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何如?令曰,依。
○李之亿,以吏曹言启曰,元孙阿只氏藏胎使从事官前正言任镜观,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备边司荐望,咸镜监司,尹得载、李命坤、金尚翼。
○李昌儒,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文学黄仁俭,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南泰庆曰,法久则必弛。近来亦有闾家借入之弊耶?五部官招来于政院,问其借入有无。用借字者,盖欲轻之之意也。虽大官、重宰、宗、勋臣中有之则告之,若以无告之,而后有现捉之事,则其官员当下教于政院,斯速问启。
○传于南泰庆曰,士大夫亦宿座更耶?五部官员处,斯速问启。
○李之亿,以义禁府言达曰,前献纳韩光会禁推事,徽旨达下矣。韩光会,时在京畿高阳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文学黄仁俭书曰,伏以臣负罪至深,屏迹自废。试牌往役,而不敢为承膺之计,郞署漫散,而亦无有冒没之势。终犯逋慢之科,弥切讼愆之忱。千万不意,混被收叙之恩,除旨联翩,忽叨春坊新衔。臣诚惝恍震悚,不知置身之所也。臣于前秋,猥添谏职,未效一日之责,至今追思,愧恧靡容。而短章才上,严命遽下,人臣背公,何以事君?阖门惊陨,惟𫓧钺是俟,已不可抗颜更厕于顶立冠裳之列矣。毕竟付签之命,又出于特教,前后讥斥之言,重发于台章,俯仰惶汗,蛰伏危蹙。今岂敢以时月之稍久,甄录之如旧,而扬扬为进身之图哉?况今睿学日就,资讲方急,政宜妙拣宫僚,延访宿儒,以尽其左右辅翼之责。而如臣学不能句读于训诂之上,识不能演绎于义意之间者,业蒙离明之俯烛,而乃又苟然充拟,不以为难,此岂不贻讥于缙绅,而为累于清朝耶?且臣才经夭惨,神精惚恍,先忘后失,儱侗益甚,尤无望于挟经史而备顾问矣。臣之踪地,实无去就之可论而已。试而不称,职又如此,虽欲奔走自效,其可得乎?至若区区病情之臭秽,亦未暇言,昨违牌召,例勘犹靳,玆又随诣,陈章径归,臣罪尤大,而臣情甚戚矣。伏乞睿慈,俯加谅察,亟令镌削臣职名。仍治臣前后辜犯,以励臣节,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持平沈鑧书曰,伏以臣待罪外邑,洽满二载,瞻望云天,耿结于中。日昨伏闻大朝有非常之举,深山穷谷,莫不奔走震惊,继以有反汗之命,宗社之庆幸,臣民之懽忭,曷有其极?此际臣伏奉承政院本月二十三日成贴谕旨,以臣为司宪府持平,斯速乘驲上来。臣于逖违之馀,得承恩旨,惊惶感激,罔知攸措。固当即日登程,促装以进,一谢恩命,粗伸微分。而第臣之老母,年迫七耋,素抱奇疾,每当寒节,一倍添剧,日前重触风寒,毒感弥留,饮啖专废,喘嗽兼作,气息澟缀,床褥转动,犹且须人,数百馀里冰路,实无寸进之望。臣本终鲜兄弟,他无扶将之人,宁被孤恩之罪于国家,不忍舍滨危之母于客馆,不避僭猥,从县道冒死呼吁于孝理之下。伏乞睿慈,特谅微臣之至悃,亟罢臣职。仍治臣慢命之罪,俾安私分,以警具僚,千万至祝。臣治书将上之际,得见朝纸,有鞫囚酌处之命。臣于此,不胜忧慨之至。臣在远邑,不能究知鞫情,而见世熙之书,旨意阴谲,句语叵测,至及于臣子不敢言之地,实为万万痛惋。论其负犯,不可容息于覆载之间,而且溍、槃之初欲联名,潜自指嘱,其绸缪同情之状,俱极阴凶。今此处分,虽出于大朝好生之德,而王章未伸,舆情愈愤。伏愿离明,禀于大朝,收还世熙减死之命,夬正王法,溍、槃并令岛配,以示不与同中国之义,不胜幸甚。臣云云。答曰,览书具悉。玆事大朝已处分矣,其何更禀?尔其勿辞,俟母病少间,从速上来察职。
○癸酉正月初六日辰时,王世子坐乐善堂。大臣、备局堂上次对入侍时,左议政李天辅,右议政金尚鲁,兵曹判书金尚星,户曹判书赵荣国,礼曹判书洪凤汉,左尹李喆辅,户曹参判李宗白,吏曹参判李成中,右副承旨李之亿,大司谏尹尚任,掌令李启昌,校理蔡济恭,假注书李廷烈,事变假注书洪相直,司书尹得养,记事官李廷重,以次进伏。李天辅曰,新岁日气稍冷,气候何如?令曰,平安矣。书筵连设,焦迫之馀,感气何如?令曰,差胜矣。大朝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令曰,一样矣。中宫殿体候若何?令曰,一样矣。元孙气体一样安顺乎?令曰,一样矣。天辅曰,大朝圣算,当此今年,臣民之庆幸,不可以言语陈达。以邸下爱日之诚,欢欣之心,曷有其极?臣病未参筵席已久,有区区所怀,敢此仰达矣。邸下向日之焦心,由于臣等不忠无状之致。而大朝有非常无前之过举,以邸下憧憧之心,苍黄罔措之状,有不可胜言。而以匹夫言之,当艰虞之时,则志虑长矣。邸下不忘向日憧憧之心于造次之间,则必大有长就之益矣。尚鲁曰,左相既达矣。大朝圣算,洽满六旬,昨日入侍时,上下酬酢如平日。而当今之年,先朝已行之礼,尚未能伸,抑郁甚矣。虽非下令,臣岂敢一时忘之乎?臣等陈请,非止一再,而不惟不允,反触威怒,臣则决难更奏。且邸下若以爱日之诚,至于陈请,则此莫非臣等不忠无状,不能感回圣心而然矣。令曰,何引咎至此?天辅曰,僚相既已达矣,领相向日发端,而圣教至严,故领相及臣,未敢更请矣。昨日入侍时,与礼判洪凤汉相议曰,虽不能直请,言端若出,则必以更奏为约而入矣。他不敢言,以六旬等语仰陈,则圣教亦如前日。邸下或陈疏,圣怒若震叠,则亦莫非臣等无状之罪,不敢仰请于邸下矣。尚鲁曰,请贺一事,待罪而已。自下请之而不得,邸下请之而不得。至于陈疏,大朝若激怒过举,则亦将奈何?自内善为开端,一番二番渐次得间请得,似好矣。且进宴一事,非所可论。先朝已行之事,犹不为之,况进宴乎?领相所奏之时,臣有所目见而言矣。凤汉曰,以事体言之,则昨日入侍时,所当力请。而臣等之被罪与否,姑舍毋论,外论皆谓得间请得,则犹有所可望也。邸下若陈疏,终不能得请,则厥后无复馀望,可谓十分商量处也。尚鲁曰,辞气和平之时,陈疏仰请,似好矣。令曰,闷迫则甚矣。姑观前头,当徐徐请之矣。天辅曰,此即黄海监司曺命采状达也。备陈本道连岁荐饥之状,仍请户籍限麦秋退限矣。户籍,国之大政也。式年二月内磨勘,固是事目,而本道屡经饥疠,民多流徙,刻期查正,则恐有疏漏之弊。依所请限麦秋退行,何如?令曰,右相意,如何?尚鲁曰,籍法虽严,如此之岁,曾有退行之规矣。令曰,依为之。天辅曰,此即江华留守韩翼謩状达也。以为岭南巡别耗米一千石,自明年为始,分两年输纳,已有朝令,则自该道分定成册,尚不修送,各别申饬,其他称托不纳各邑守令,依前状请,从重勘处,饷谷限内不纳守令,虽一石,解由拘碍,永为定式,畿邑京各部,若或称托不纳,则亦当一体请罪,并令庙堂,禀旨分付为请矣。军饷事体至重,而各邑未纳之数甚多,朝家若不另加申饬,则无以毕捧。岭南巡别米分定成册之尚不修送,诚极稽缓,更加严关,使之斯速修报。而至于不纳守令之解由拘碍,则创出新法,事涉重难。不纳各邑中,近道则限今春,远道则限今秋,毕纳之意发关,分付。而如有过限,不为备纳者,则自本府状闻,从重勘处。京中各部,亦为一体捧甘严饬,何如?令曰,依为之。天辅曰,此即忠清监司金时粲状达也。枚举公州判官李彦熽所报,以为逋欠储置军作米,每年限三百石,使之备报,而第本州以孔道剧邑,杂役米减缩后,势难逐年准充,每年以一百石定数备报事为请矣。本州储置军作米旧逋之未及收捧者,至于一千四百石之多,朝家之定以三百石,逐年充纳,实出于参酌轸念之意。而该邑近甚凋弊,三百石犹难准数备纳,则不可不更加商量,以纾邑力,而每年一百石则其数太少。三百石中折半,以一百五十石为定,连年备纳之意,申饬,何如?令曰,依为之。尚鲁曰,都下难堪之弊,莫如闾家夺入,故大朝临御三十年,严法痛禁如一日,至今使闾家,得以安堵,人皆感戴圣德。而近来法纲解弛,若不频加申饬,则难保其无此弊矣。京兆五部官,各别严饬,何如?令曰,依为之。尚鲁曰,日昨大朝筵中,户曹判书赵荣国,以本曹放料之不足,请得惠厅米二万石,则大朝俯询臣等许之,而所贷之数,自备局酌定,禀于小朝为教矣。二万石其数太多,米一万五千石,许贷户曹之意,分付惠厅,何如?令曰,依为之。尚鲁曰,京城之内,例不敢留僵尸。而近来无主僵尸,虽经累日,全不曳出,至于城外僵尸,任其暴露,不为埋瘗之。此可以观法纲,而亦岂古圣王掩骼之政哉?事极可骇。严饬京兆及五部,使之城中则随即曳出,城外则随即厚埋,何如?令曰,依为之。尚鲁曰,各司公事,毋论回启回达,趁即举行事,大朝屡有饬教,邸下亦以此下令者,非止一再,而近来凡事,日子稍久,则辄解弛。即今未覆奏公事,令政院抄出,各别申饬,何如?令曰,依为之。尚鲁曰,大朝亲鞫时,李世熙之酌处,固出于圣上好生之德,而执法之臣,争之,可也。伊日参鞫,两司所当同为求对,齐请还收,而谏臣之独不求对,大失台体,不可以已经禁推而置之。前司谏南泰赫,罢职,何如?令曰,依为之。尚鲁曰,元朝庭候,因春坊官之屡促不来,三殿问安批答方下之际,始为问安于小朝,今日诣阁之后,又因春坊官之不即来,以致座目单子之迟滞,事体极为未安。当该春坊官,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为之。尚鲁曰,各司卯酉仕之申饬,前后甚严。而饬之稍久,则每有怠慢之弊,亦为严饬,何如?令曰,依为之。〈已上并出举条〉金尚星曰,近来法纲,日渐懈弛。军门别松牌,事体至重,而去十一月本营牌卒,捉得犯松人于懿陵近处,则有一无赖辈,作党突出,夺其犯松人,驱打牌卒,而称以本陵守护军,故自本营不得推捉于陵所,论移礼曹,自本陵使之捉送,而见陵官所报,则以为两班家奴子,有此所犯,而避匿于本陵火巢内,故托以守护军云云。无论陵军与两班家奴子,自本陵即为捉送,则可以查实严处,而累次往复,尚今迁延,当该牌卒,终至因此见毙。若是辜限内,则自当成狱,而辜限则虽过,军门牌卒,被打致死者,此乃前所未有之事。事之寒心,莫此为甚。此而置之,则将至于无法而乃已。当该驱打人,则令秋曹各别讥捕,以为依法重勘之地,当初犯松人,亦为一体科罪。而其日陵官之不即捉送者,宜有论责,此则事系陵官,下问大臣而处之,何如?尚鲁曰,今闻兵判所达,事甚可骇,陵官宜拿处也。令曰,依为之。尚星曰,大臣以僵尸事,有筵白申饬者。近于往来之路见之,则无依流乞之儿,呼寒冻馁,所见有惨然者。此等遗弃小儿,则曾有朝家申饬,自当部报于赈厅,以为区处之地,而此亦视之寻常,故末乃至于僵毙而后已。宜为一体申饬矣。尚鲁曰,所达诚然,一体严饬,宜矣。令曰,依为之。尚星曰,外方上纳之过限迁推者,已成痼弊,虽以兵曹、禁卫营言之,各邑应纳之至今不纳者,其数甚多。骑步兵则过当不纳之守令,已为草记论责,而其他各样上纳之如禁褓gg禁保g、别骑兵、驿保,有厅价布等属,亦多未收。为先该邑守令,从重推考,出举条严饬之后,若又如前迁延,则草记论责,何如?令曰,依为之。〈已上并出举条〉赵荣国曰,当年田税,虽尽数上纳,本曹经用,尚患难继。而列邑纳税之时,无面居多,自本曹有难一一征捧,故不得已捉监色船格于该邑,使之刻期征送,则列邑慢不致意,多般称頉,本曹虽严关催促,而该道不过以一纸,轮关例饬而已。今年如此,明年又如此,以致年年积欠,征捧无路。事之寒心,莫此为甚。臣抄出十年内未收各邑,则其数殆至八十馀邑,今若不严立科条,另加督责,则将无以警饬。列邑收捧逋欠,自今以后,一依拯劣米例,旧逋未收尤甚邑守令,自本曹草记论罪,施以营门决杖之律,以为一分饬励之地,何如?令曰,大臣之意何如?天辅曰,拯劣米未收守令,犹施营门决杖,则况正供事体甚重,另加严饬,宜矣。尚鲁曰,所谓旧逋,亦系正供,则久不纳之守令,自当付之王府,严处,可矣。何必舍此,而新创营门决杖之法乎?荣国曰,右相所达如此,然则旧逋未收,一依当年条未收例,自本曹这这草记论罪,拿问严处事,定式施行,何如?令曰,依为之。荣国曰,田税正供,不但事体甚重,本曹经用,专赖于此,故列邑若或晩发愆期,则该邑守令,自本曹草记论罪,施以告身之律,自是事目。而近年以来,各邑全不畏法,漕运上纳,每致失时,固已可骇。而至于海西松禾,则今至岁翻,而辛未条税钱,尚不上纳,未收之数,殆近千两。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当该守令,令本道指名申闻,依事目拿处,何如?令曰,依为之。〈已上并出举条〉尹尚任、李启昌达曰,臣等,以三司合达、停达之意发简矣。校理蔡济恭,无所可否,只以不欲参涉为言。虽未知其意之如何,而此莫非臣等言义gg意g见轻之bb致b,何可仍冒于台次乎?请令递斥臣等职。令曰,勿辞。亦勿退待。蔡济恭曰,辛壬之年,臣年仅二岁,未能目见事实。而厥后以张澍事见之,则甲者乙者,各有所见,必有大眼目大力量,然后可定其是非。而臣则眼目力量,俱为不足,以此蔑如之所见,或甲者随之而连达,或乙者随之而停达,则可谓无所不为之人。臣虽无状,岂肯为此乎?所执既如许,合达、停达,不能参涉矣。尚任曰,儒臣之言,语不成说。天下之人,皆有是非之心,是者是之,非者非之,世间安有无是非之人乎?济恭曰,合达、停达,既无所见,不能参涉,退出之意,敢达。仍为退出。院前达。尚任曰,充军罪人李时蕃,当戊申岭贼之跳梁,身为阃任,初不出兵剿讨,又不及时状闻,自巡营催促其进兵,而犹复推托不动,显有观望逗留之心,及其官军四集,贼势穷蹙之后,始乃塞责发兵,缓缓作行。论其负犯,不可以充军而止。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令曰,勿烦。尚任曰,逆坦孥籍之典,尚未举行,神人之愤,久而益甚。顷者参酌岛配之命,固知圣意之有在,而三尺至严,断不可容贷。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令王府,依法举行。令曰,大朝已谕,亟停勿烦。尚任曰,泰绩,以贼征至亲,紧出于戊申诸贼之招,情节狼藉难掩,而特以顽忍不服之故,遽蒙酌处之典,舆情愤郁,久犹未已。请罪人泰绩,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其勿更烦。尚任曰,逆孥之待年正法,虽曰律无定文,而戊申逆贼,实是亘古所无之凶变,其中十魁,尤不可以常例治逆之律施之。而今其遗孽,尚尔假息于覆载之间,王章未伸,舆情愈切。况前后逆孽诸族,阴谋毕露,则此等之时,枭獍之种,决不可使之遗育。请戊申逆贼巨魁之子,以年未满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并行孥戮之典。令曰,勿烦。尚任曰,乱贼何代无之,而岂有如畬之凶惨妖逆者哉?其诬人恶逆,诬罔朝廷之罪,既已自服,而不道之说,又发于帐殿亲问之时,则论以大逆,王法当然。而况以斗龄之招观之,其凶肚逆肠,尤极绽露无馀,与戊申凶贼,少无异同。而肆市之典,未及快施,一国之愤,无以少泄。请径毙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举行。令曰,勿烦。尚任曰,顷年妖逆设计凶惨,有浮于戊申。而逆畬之撰出凶书,实为此狱之肯綮,则斗龄之缘坐亡命,固有当律。而往来诸道,缔结凶党,及其事发见捕,前后纳招,不过提引逆畬之所言,元无别告贼情之事,而饰诈免刑,显有隐情。至于戒刚,则自是逆种。而斗龄招辞,虽不指名,既称顺观之养子,则何可诿之于罢养之铁刚,而有所容贷乎?论以鞫体,不可不严讯穷核。请罪人斗龄、戒刚,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勿烦。尚任曰,径毙罪人濂,以贼衢至亲,缔结贼畬,凶逆情节,既已一一承款于帐殿亲问之时,而未及结案,径先物故,王章未伸,国人咸愤。渠既迟晩纳招,则实与正法无间,孥籍一事,自是应行之典。请贼濂收孥籍产,亟令举行。令曰,勿烦。尚任曰,妖说做出,即戊申凶逆之馀。顷者恒延、命垕、敏枢等妖恶不道之状,既已毕露于帐殿亲问之时,严刑穷核,断不可已。请恒延、命垕、敏枢,仍令鞫厅,严鞫得情。令曰,勿烦。尚任曰,罪人八金之前后援引,累次变幻,情状固已妖恶,而赵观锡恤典举行之后,其罪自归诬告。请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令曰,勿烦。尚任曰,嵇贼之三条设问,万万凶惨,为增家人者,所当痛绝之不暇,而及增罢对之后,嵇虽来问,在爟之道,何敢以汝姑无事,于汝幸矣等语,肆然酬酢乎?况其庆事之说,既发于嵇贼之招,则渠之自明之言,何可准信?而一番例供,遽尔放释,其在严国法之道,决不可以告身薄勘而止。请爟极边远窜。令曰,勿烦。尚任曰,爣,以增之至亲,所当阖门悚蹙,不敢自同他人,而擅自越海,横拿岛中。其所作弊犯科,实皆与增相济,则论以国法,断不可不严惩。虽自大朝,已有拿处之命,而守臣既有状闻,则亦无可问之端。请爣远窜。令曰,勿烦。尚任曰,世熙之书,旨意阴谲,其中数句语,敢犯不敢言之地,情状万万绝悖,论其罪犯,不可偃息于覆载之间。大朝酌处之命,虽出好生之圣德,王章未伸,舆情同愤。请鞫厅罪人世熙,禀于大朝,还寝岛配之命,夬正王法。令曰,大朝已处分矣。勿烦。尚任曰,向日彰义宫临幸时,所下封书,既是臣子所不敢闻,则职在出纳者,惟当徼还之不暇,而蒙然承受,以致经宿,其溺职大矣。不可以事过而置之。请伊日承旨,并令罢职不叙。令曰,如有奉受经宿之事,则依达。尚任曰,今此宾对,即睿候平复后新年初筵,屡朔停废之馀,特许延接,大小臣僚,孰不忭耸?而两司诸台,既无可引之嫌,而纷然违牌,事极可骇。请今日违牌台臣,并令罢职。令曰,依达。尚任曰,三司合达,一边人党习之伎俩,而经年未停,固为公议之愤惋。一自昨年园陵幸行之后,前后圣教恻怛,有足以感豚鱼,而校理蔡济恭,诿以不欲参涉,无所可否。论思言议之地,宁有如许苟艰没是非之论哉?请校理蔡济恭罢职。令曰,依达。尚任曰,新除授司谏金履万,时在忠清道堤川地,正言徐有良,时在京畿安城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令曰,依达。府前达。李启昌曰,乱臣贼子,何代无之?而戊申之逆,往牒所罕,诚宜殄灭之无遗育。大朝至仁好生,每欲使反侧子自安。而此不翅反侧子之比,以顷年前冬畬狱观之,凶肚逆肠,相与纠结,其在惩患之道,虑无所不至。麟佐一子之年未满者,则曾因台疏,虽已追坐,而其馀二子及他贼魁之子,其时年未满而贷死者,年既满之后,尚尔假息。古今天下,安有称兵之贼,而一任其留置馀孽也哉?请戊申贼魁之子,贷死为奴,而年满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并依麟佐一子追坐例举行。令曰,勿烦。启昌曰,瑞虎、元谐两贼,穷凶情节,狼藉难掩。既以逆律论断,则孥籍一事,自在其中,而迁延至今,尚未举行,致令逆种,多年偃息于覆载之间。三尺至严,舆情咸激。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令曰,勿烦。启昌曰,斗龄之缘坐亡命,合施当律。而况其前后纳招,不过诵传逆畬之言,其所巧饰,显有隐情。至于戒刚,当初斗龄之招,既不指名,泛称顺宽之养子,则其间逆节,不当专诿于罢养已久之铁刚,而辄议容货,其在严鞫体之道,不可不并加讯核。酌处之命,虽出于好生之圣德,而诸贼之穷凶情节,既如是狼藉,若不严施典刑,则将无以惩乱贼而泄舆愤。请罪人斗龄、戒刚,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勿烦。启昌曰,径毙罪人畬,追施逆律之论,累次争执,只命其应坐者岛配。噫,戊申遗孽之尚今偃息于覆载之间者,自知为凶逆种子,而无所自容,为计益深,则怨国思乱,絓结阴谋,虽幸天网不漏,情节毕露,而畬先径毙,未施王法。及其被捕之贼,承款伏法,畬之诪张凶图,尤为彰著,则惩乱贼而泄舆愤,惟在于孥籍一事。请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举行。令曰,勿烦。启昌曰,濂之与贼畬、德载,谋逆情节,狼藉难掩。亲问之下,既已承款,则固当登时正法,而只缘纳招之后,旋即气窒,结案之际,仍以物故。国法未伸,舆情益激。今之少泄神人之愤,惟有孥籍一事。请径毙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举行。令曰,勿烦。启昌曰,治逆之律,三尺至严。逆坦孥籍之典,尚未举行。顷年因院启参酌之命,固知圣意之有在,而神人之愤,久而益甚,执法之论,不可因以遽停。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令曰,大朝已谕,亟停勿烦。启昌曰,鞫厅罪人泰绩,以泰征之近族,紧出于戊申诸贼之招,情节狼藉。且渠所供,前后相反,显有掩讳之状,屡次刑讯之下,顽忍不服,尚保首领。舆情之愤郁,久而益甚。请罪人泰绩,令鞫厅,严鞫得情,快正王法。令曰,其勿更烦。启昌曰,边配罪人桂永,以乳媪,敢于至严至敬之地,惟意纵酒,全没畏慎护养之道,致使医技罔效,终遭此境。论其负犯,决难容贷。而边配勘处,失之太轻,舆情悲愤,久而益激。请边配罪人桂永,亟令依律处断。令曰,勿烦。启昌曰,近来国法解弛,人心巧恶,至于鼎九而极矣。当初拦入,欲售私诉,已极无严,而捕厅纳招,诪出危言,诳惑群心,惊动天听,以为亲问之阶,及夫亲问,反诉私怨,自服诬人。论其情状,节节叵测。大朝虽以天地好生之德,特命岛配,而诬人之罪,三尺至严,决不可容贷。请岛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令曰,勿烦。启昌曰,夏宅严讯之启,年久力争,终未蒙允,使之自毙于配所,神人之愤惋,当复如何?王章之所可伸者,惟有孥籍一事也。当初启语,既曰半款,则执法之论,惟当准请乃已。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令曰,勿烦。启昌曰,用履投书情节狼藉,渠虽顽忍不服,而益年自毙,万秀直招,则证左既具,便是断案。而宅履、德喜等私书句语烂熳,谋议者情状,节节叵测。而遽然酌处,有乖于严狱体之道。请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严讯,以正王法。令曰,勿烦。启昌曰,昨年鞫狱,万万妖恶,一字之巧解,三条之设问,可见情节之难掩。而嵇、𦈜两贼,不服径毙,妖书根柢,尚未究得,王章莫伸,舆愤愈激。请其时干连人英梅,更令鞫厅,严刑穷问,期于得情。令曰,勿烦。启昌曰,贼嵇之妖凶阴惨,不但国人之所共诛,其为爟者,揆以常理,则必当惊痛斥绝之不暇。而乃反与之对面,温言酬酢。若使爟,视之以家仇国贼,则嵇之幸不幸,何如是关念而至示宽慰之意乎?况两家庆事之说,嵇已纳供,则渠虽自明,不可准信。而至于虑祸权辞等语,都出游辞妆撰之计,论其情状,万万骇痛,决不可以告身薄勘而止。请爟极边远窜。令曰,勿烦。启昌曰,增之弟壆,其兄负犯关系如何?而偃处其家,敢同平人。放恣无严,莫此为甚。其在折祸萌之道,决不可置之辇毂之下。请壆绝岛定配。令曰,勿烦。启昌曰,爣,以增之叔爟之弟,擅自越海,横孥岛中,无所顾惮。无严情迹,莫此为甚。其为罪状,既悉于守臣状闻,大朝方命拿处,而适当大霈之日,遽有放送之命。此虽出于大朝敦恤之德意,而王法至严,舆情骇愤。请爣还收放送之命,亟施远窜之律。令曰,勿烦。启昌曰,物故罪人增,有覆载难容之罪,而薄施窜配,终死牖下,已是失刑,而放送之命,遽下于意外,王章益乖,舆情益激。请还寝物故罪人增放送之命。令曰,勿烦。启昌曰,近来科场不严,士习日乖,新及第赵润玉,不辨豕亥,初不入场,及其唱名,遍索不得,末乃艰觅于泮村。事之怪骇,莫此为甚。其在严科场励士习之道,不可置之。请新及第赵润玉,亟令有司,明核拔去。令曰,勿烦。启昌曰,向者世熙上书旨意,妄度天意,阴凶叵测,其中数句语,敢犯不敢言之地,且其证引,尤涉万万凶悖,固不可顷刻置之于覆载之间。减死岛配之命,虽出于大朝好生之德,而王章未伸,舆情咸愤,不可终贷。请禀于大朝,亟收鞫厅罪人世熙岛配之命,夬正王法。令曰,大朝已处分矣。勿烦。尚鲁曰,三司言议之互有异同,自古而然。校理蔡济恭之躬登筵席,直陈意见者,比之近来回互苟避之习,有足可尚矣。玉堂既已立异,则两司之以此引避,台体固然。而至于以人之不从己意,直请谴罢,正所以长党习也。此习不可不砺。大司谏尹尚任罢职,何如?令曰,依为之。诸臣以次退出。
1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未肃拜〉。左承旨南泰庆〈坐直〉。右承旨金致仁〈未肃拜〉。左副承旨具允明〈未肃拜〉。右副承旨李奎采〈未肃拜〉。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病〉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应显〈病〉李廷烈〈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南泰庆达曰,春享大祭斋戒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具允明达曰,大司宪金镇商在外,执义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启昌呈辞,持平沈鑧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南泰庆达曰,臣与同副承旨李昌儒伴直矣。同副承旨因台达罢职不叙之请,才已出去,都承旨柳复明,亦以台达罢职不叙之请,不为仕进。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洪乐性受由在外,右副承旨李之亿,以式暇,不为仕进。伴直无人。右副承旨李之亿,虽式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传于南泰庆曰,明日明政殿当亲传香,代押依前为之。其他事,依正朝祭时举行。
○南泰庆启曰,明日亲传香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左副承旨洪乐性,受由在外。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改差。
○备忘记,行司直赵明履,前承旨金致仁、李奎采、具允明,并承旨除授。
○传于南泰庆曰,新除授承旨并牌招。
○南泰庆启曰,新除授承旨李奎采、具允明,方在罢职不叙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即为牌招。
○李之亿,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文学黄仁俭,书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之亿启曰,因本院达辞,下番兼春秋李廷重,预备兼春秋赵处鲁减下矣,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兼春秋二单,卢修、边致明。
○南泰庆启曰,法久则必弛。近来亦有闾家借入之弊耶?五部官员,招来于政院,问其借入有无。用借字者,盖欲轻之之意,虽大官、重宰、宗、勋臣中,有之则告之,若以无告之。而后有现捉之事,则其官员当下教于政院,斯速问启。士大夫亦宿座更耶?五部官员处,斯速问启事,命下矣。招问五部官员,则以为部属各契,无闾家借入之事,士大夫座更,亦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南泰庆曰,使臣赍来匹段,出付户曹册子入之。
○传于南泰庆曰,三使臣后日,待下教来待。
○以李昌礼为事变假注书。
○李之亿,以都摠府言启曰,明日亲传香时,入直上下番,当为进参侍卫。而堂上十员内,都摠管琅堤君燂,差永宁殿亚献官,四员个满,一员未差,副摠管具宅奎,再度加由,洪德望身病猝重,势难进参,合有变通之道。身病及呈辞人员,令政院急速禀旨变通,并与个满及未差之代,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以为侍卫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之亿启曰,因都摠府草记,明日亲传香时,入直上下番,当为进参侍卫,而或差祭,或个满,或未差,或受由,或身病,令本院,禀旨变通差出事,允下矣。个满及未差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金汉荩为都摠管,以洛丰君楙、尹汲、李成中、朴泰新为副摠管。
○李之亿,以吏曹言启曰,本曹郞厅,只以四员内,正郞李显祚,受由在外,许汇,有众所共知之情势,佐郞一员未差,朴道源累日入直矣。身病猝重,势不可强令入直。佐郞一员未差之代,即为口传差出,而待下批即令出肃,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之亿,以兵曹言启曰,明日亲传香时,本曹郞厅侍卫及禁喧,不可不备员。而郞厅八员内,正郞徐海朝、辛命喆,见差于春享大祭祭官,明日受香,李翼元受由在外,赵宗濂外司上直,佐郞李廷重,内司入直,边致明,兼春秋下番入直,元启英呈辞在外,一员未差。他无推移之员,佐郞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权显范为兵曹佐郞。
○李之亿,以礼曹言启曰,每年亲耕岁首以禀事,曾已命下矣。来二月十三日,先农祭亲行及新耕等节,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摄行。
○南泰庆,以兵曹言达曰,今正月初六日保人蔡荐龟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守门将金光泽,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令曰,依。
○李之亿,以义禁府言达曰,庆尚道宁海府投畀罪人李汉膺,南海县投畀罪人李兴贤等放送事,令旨达下矣。放送之意,分付该道道臣,何如?令曰,依。
○南泰庆,以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达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轮次,当为设行。而大提学未差,行大司成南有容,呈辞入达,限内不得为之。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之意,敢达。令曰,依。
○领议政李宗城初度呈辞,令于南泰庆曰,不许下答。
○艺文提学金尚星三度呈辞,令于南泰庆曰,只递兼任。
○以江华留守韩翼謩状达,旧逋所捧,若是零星,惶恐待罪事,令于南泰庆曰,勿待罪事,回谕。
1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坐〉。左承旨南泰庆〈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坐〉。右副承旨李奎采〈未肃拜〉。同副承旨李之亿〈坐〉。注书具寿国〈病〉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应显〈仕〉李廷烈〈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亲传香罢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之亿达曰,大司宪金镇商在外,执义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启昌呈辞,持平沈鑧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具允明,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宗庙春享大祭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右副承旨李奎采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明履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庆达曰,右副承旨李奎采,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李奎采再招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金致仁曰,大臣差去处置之,礼房承旨进去,牺牲看品以来。
○金致仁启曰,臣祗承圣教,驰诣永宁殿大祭所,牺牲看品,则并肥腯准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之亿曰,蔡济恭、李得宗,即为牌招。
○传于李之亿曰,蔡济恭叙用,付军职即为牌招。
○传于李之亿曰,蔡济恭、李得宗,即为牌招,传香所同为待令事,分付。
○南泰庆达曰,右副承旨李奎采牌不进,罢职令旨,今方捧入。而都承旨赵明履,谓有难安情势,陈书出去,原书以大祭斋戒留院。左副承旨具允明,亦以难安情势,陈书径出,原书才已退却。右承旨金致仁,同副承旨李之亿,以式暇出去。院中只有臣泰庆,伴直无人。左副承旨具允明,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左副承旨具允明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庆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庆达曰,左副承旨具允明牌不进,罢职令旨,今方捧入。而都承旨赵明履,陈书留院。同副承旨李之亿,家在城外。右副承旨李奎采,既有只推之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不得循例请牌,伴直无人。右承旨金致仁,虽式暇,亦有牌招之例,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传政事,以蔡庆承为吏曹佐郞。
○兵曹口传政事,以蔡济恭为副司果。
○正言徐命天书曰,伏以臣言议巽软,知识蒙𫘤,而向入台地,不忍孤负圣恩,敢以草草数语,粗效一日之责矣。诚浅言拙,不能孚格,大朝辞旨,截严且重,至承不敢闻之教,惶霣震剥,实欲即地灭死而不可得也。卒之以归身牢狴,贻羞台阁,一则臣罪,二则臣罪,屏伏讼愆,殆近一年于玆矣。不意恩叙忽下,继有薇垣新除,惊惶悚感,历累日而靡定。臣若感激洪私,怵迫分义,担置旧犯,冒膺新命,则真所谓不识人间羞耻事者也。臣虽万万无似,岂忍为此也?第伏念我邸下,才经重疹之馀,新开延访之席,在臣延颈之忱,宜即他不暇顾,进身离陛,一伸区区犬马之诚。而从前情地,已无去就之可论,台端一步,便是铁关,近以本院阙达,镇日牌召。而臣之难安,如右所陈,顽如木石,辄事违傲。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且臣家有七耋偏母,中年丧威摧剥之馀,气息奄奄,实有朝夕垂尽之虑,而近值酷寒,旧患痰喘风痹之症,十分添剧,药饵饮啖之节,一并全废,昏倒不省。臣无他兄弟,独自扶将,而万无一刻离侧之势。玆随庚牌,略陈腔血,拜章径归,臣尤死罪。伏乞离明,曲赐谅察,亟令镌罢,俾得安意救护,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先察职后护焉。
○癸酉正月初八日辰时,上御明政殿。亲传香入侍时,都承旨赵明履,左承旨南泰庆,右承旨金致仁,右副承旨具允明,同副承旨李之亿,假注书申应显,假注书李廷烈,编修官韩济,记事官边致明,以次进坐。禁漏奏卯初一刻,上具翼善冠、黑袍、玉带,出宾阳门,御坐于明政殿。诸臣皆俯伏。金致仁奉香函,献于上。上起立亲受。太庙献官李天辅,永禧殿献官海春君栐,以次跪奉受之。上亦跪奉授之。李天辅、海春君栐,奉香祝出去。上祗送后,升玉轿,即命承旨进前。赵明履进伏。上曰,承旨书之。明履书之。上曰,汉之董子云,正心,正朝廷,正百官,正万民。噫,先儒岂欺我哉?以予不穀,年二十有八,承储副之命,三十一岁,莫攀弓剑,乃嗣投艰之业,于今临御,既近卅载,年亦至乎六旬,既不能正心,故不能正朝廷、正百官、正万民。非徒自顾固心而恧焉,实愧乎董子矣。噫,一部述编,若鹦鹉之能言,卅载固心,与春梦而同归,俯仰斯世,谓何人斯?噫,不乐之心,即予恒心。而今又耆年,已不果乎盛壮,今何能于晩暮?然中夜兴思,不觉蹶然,一倍兴感,何则?昔年四十载临御,故重遇创业中兴之年,而今予又幸五十,逢我圣祖龙飞九五之年,五十有四,逢我中庙中兴之岁,五十有九,又逢我圣祖开创之年。岂意以予日复一日之心,三逢此年?一则心幸,一则心恧,何以心幸?即继昔年而逢此,何以心恧?以凉德而莫能继述也。其况昨冬,自旧邸,承慈教,复临之后,心尤索焉,心尤冷焉。昔未奋励,今何能为?虽然今既复临,则惟民为先。若民为先,其本在农。毛诗豳风,稼穑为重。岁首劝农之教,听政之后,元良当行者,而心犹惓惓,不自觉其自行。子不云乎?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锺鼓云乎哉?语饬末躬行本,既莫能一惠施于吾民,欲复行五推礼于农坛,仪曹太常,知悉举行,礼与其奢也宁俭。不在于仪文,凡事务从俭约。耆民、庶民劳酒一节,一依丁卯观刈时例举行。〈出榻教〉上曰,李得宗、蔡济恭入来乎?之亿曰,未及来待矣。上曰,催促,可也。之亿曰,李得宗、蔡济恭,已入阙门云矣。上曰,姑为留待于近处。上曰,今番科则乡儒多聚云耶?曾前庭谒圣科,俗语不越汉江云矣。近来至于西北之人,间或为之,此亦奇哉异哉?金尚星曰,在昔科期,每缘急遽,远方科儒,未及赴举,故有此等俗语。而近年以来,殿下轸念乡儒,缓卜科日,日字遥远,遐方之人,莫不闻风而来,间有参榜者矣。上曰,部将、守门将,亦为除初试乎?尚星曰,丙辰则除初试,而其后则并行初试矣。上曰,部将、守门将,并为除初试,此后则依此永为定式,可也。〈出举条〉尚星曰,今此别试才时,圣教以三日露处之军兵,则依己巳随驾之例,而禁军则互相交替,或一日露处,或二日露处。若以禁军三番为定数,则同是露处之军卒,而取舍之际,必有落莫之叹。至于卜马军及屏门把守之三日露处者,亦难拔去。此不可不一番禀定矣。上曰,禁军交替者及其他军兵之三日露处者,亦为一体举行,可也。〈出举条〉上曰,李得宗、蔡济恭入侍。得宗、济恭进伏。上曰,持此密书而出,必于无人处,开见而来。得宗、济恭,依下教暂出开见而入。上曰,见之乎?得宗、济恭曰,见之矣。上曰,第一件事,必为惕念,毋至见卖于民,沿路守令,有不法者,直为封库,未为不可也。得宗曰,回还之期,以何间为之乎?上曰,汝等既非受由出去,何必以迟速为期乎?惟在准事而已。得宗、济恭,承命出去。上曰,得宗、济恭,曾经守令乎?诸承旨曰,得宗则曾已作宰,而济恭则未及为之矣。上曰,济恭则随其父而习熟衙中,无异作宰,民间物情,亦有闻见,必无生疏之虑矣。上从宾阳门入。诸臣以次退出。
1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病〉。左承旨南泰庆〈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式暇〉。左副承旨具允明〈病〉。右副承旨李奎采〈未肃拜〉。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病〉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应显〈病〉李廷烈〈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平昌郡守尹国彦,清风府使金致温,和顺县监吕冕周。
○李之亿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之亿达曰,大司宪金镇商在外,执义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启昌呈辞,持平沈鑧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南泰庆达曰,左副承旨具允明,右副承旨李奎采,既有只推之令,而今日俱不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之亿达曰,领议政李宗城初度呈辞不许下答制述官,以知制教吴遂采达下矣。连为催促,终不制进,大臣不许下答,事体甚重,且昨年大臣入侍,明有定式,而已经屡日,无意制进,此实前所未有之事。知制教吴遂采,依定式禁推徽旨捧入,原单子中,亦为改付标以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礼曹判书洪凤汉,有禀定事,来诣请对矣,传于李之亿曰,礼判待下教入来。
○李之亿,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韩次愈手本,则时囚罪人徐好修,素抱痰癖之症,近又经红疹,食饮全废,病形十分危重,实有顷刻难保之虑云。而时囚罪人安克孝,本以抱病之人,累日处冷之馀,素患疝癖之症,挟感重发,昼夜叫苦,气窒昏昏,勺水不下,不省人事,病势十分危恶,实有顷刻难支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令曰,依为之。
○行都承旨赵明履书曰,伏以臣向来罪名深重,而薄窜旋收,官职如旧,惶惧震悚,靡所容措。而焦迫之馀,庆喜方深,临门之谕,百僚齐进,区区情势,有不敢言,随参庭班,粗伸义分。而至若翌朝之备堂入侍,则不但臣不敢以备堂自处,素患痰癖之症,适又苦重,未克趋诣于特教之下。论其辜犯,合被重诛,而罢散未久,猥蒙甄叙,知申特除,又下意外,惊陨感激,莫知所以。而法殿传香在即,近侍不可不备,故才已祗肃恩命,冒没登筵。然罪罚之馀,情地兢蹙,因仍行公,计不敢出,玆陈短章,径出禁门。伏愿邸下,俯垂鉴烛,亟令递臣职而治臣罪,以安私分,以昭邦宪,千万大幸。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左副承旨具允明书曰,伏以臣于向者,重被台劾,至今思之,惶愧交至。噫,伊日事尚何言哉?深夜雪庭,焦遑罔措之状,台书已言,而臣无容更说。且臣之滚当迫隘,盖亦煞有委折,而都不欲费辞分疏也。虽然臣之罪多矣,执法之论,固宜如是。臣方追愆,杜门自讼,不意圣恩天大,曲加庇覆,薄罢未几,特除又降。臣诚感激霣越,置躬无地。适值大朝亲临传香之日,不敢言私,冒没入肃。而因仍盘礴,断无是理。昨以大祭斋戒,辞本见却,不得已径出禁门,缩伏私次。又以院直无伴,召牌夜临,冒死违傲,𫓧钺是俟,罚止问备,例勘犹靳,达宵兢惶,益无容措。今于荐召之下,承膺无路,随诣陈章,自外退归。伏乞睿慈,俯赐谅察,亟削臣职,以安微分。仍治臣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右副承旨李奎采书曰,伏以臣于出纳之任,本不称似,而累辱恩除,逃遁不得,黾勉供职,若陨渊谷。乃者台评峻发,罪名至重。臣亦伊日承旨中一也。臣诚惶陨震惕,无地自容,万万意想之外,忽有大朝特叙特除之命,不知无状贱臣,何以得此?以罪为荣,九顿感泣,盖此变通差除,亲传香副急之用,则在臣义分,固宜竭蹶趋参。而弹墨未干,所遭非常,遽然进身,亦涉放肆。一日之间,再犯违逋,揆以邦宪,合被重诛。而罚止问备,召牌又降,区区情势,转益兢蹙。反复揣量,万无承膺之路,随诣阙下,略陈肝膈之恳。伏乞离明,亟令镌递,以安贱分,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1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坐〉。左承旨南泰庆〈坐〉。右承旨金致仁〈病〉。左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未肃拜〉。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廷烈〈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之亿达曰,大司宪金镇商在外,执义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启昌呈辞,持平沈鑧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明履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之亿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才经入对,且无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赵明履达曰,今日宾厅坐起,既以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时无留公事,頉禀。令曰,知道。
○具允明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达曰,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具允明,右副承旨李奎采,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承旨金致仁,右副承旨李奎采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明履曰,推考徽旨捧入。
○赵明履达曰,注书具寿国,久不仕进,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赵明履启曰,今月初五日入侍时,因礼曹判书洪凤汉所启,以祭井间寝阁不行,最初郞厅,令该府施以制书有违之律事,命下矣。当该郞厅,捧现告于吏曹,则其时郞厅,以李潝现告,而今已身故,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置之。
○赵明履,以礼曹言启曰,禧陵、泰陵、孝陵、康陵、章陵碑役并始事,定夺矣。五陵表石营建厅堂上二员,依例令该曹差出,使之董役,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以礼曹言启曰,农坛亲耕事,命下矣。取考誊录,则己未年亲耕时,惊蛰后亥日,先农祭亲行后,仍行亲耕之礼矣。来二月十三日,即惊蛰后亥日,同日亲祭后,亲耕之节,依己未年例,磨炼举行,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以礼曹言启曰,取考誊录,则己未年亲耕时,依丁巳年例,不设都监,自本曹知委各该司,而与耕籍使,眼同举行事,筵禀定夺矣。今番亲耕时,亦依此例举行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赵明履,以礼曹言启曰,今此亲耕礼,当一从己未誊录举行矣。先农坛及观耕台形址,大臣及本曹堂上、礼房承旨,与中使、奉常寺官员,依例往审后,令三曹郞厅及缮工监官员,始役修筑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具允明,以兵曹言启曰,今正月十一日武臣宾厅武经七书讲书日次,而中日相值,依前例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具允明,以兵曹言达曰,本曹两驿骑马四十匹内,听传教出去之行,骑马四匹,已为入把出去,而馀存马匹,多有病伤致毙者,或有诸处出使,不时立马之命,则无以推移矣。在前如此之时,例以京畿驿马代立。今亦依前例骑马四匹,限回还间补把之意,知委本道,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金斗运手本,则时囚罪人吴遂采,素患肺病,近又添剧,喉门痞塞,语音不通,眩症兼发,食饮全废,昏倒不省,实有顷刻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令曰,依为之。
○以济州防御使尹泰渊状达,冬至方物进上过限封进,惶恐待罪事,令于李之亿曰,勿待罪事,回谕。
○领议政李宗城身病初度呈辞,不许下答。王世子若曰,前席屡陈,既圣意之坚定,辞单遽上,胡遐心之莫回。卿毋固辞,余岂轻许?矧今国家多难之会,尤非元辅求退之时。民生困穷,饥馑疠疫之报日奏,朝象泮涣,酸咸辛甘之调难期。百度庶僚之恬嬉,谁与济事,天灾时变之荐沓,人皆怀忧。宜君臣协心而交修,讵辅相袖手而求去。惟卿,柱石宿德,珪章美姿。地望风猷,有相门出相之誉,文雅学识,自经席横经之辰。通敏炼达之方,历庶职而俱可,谦冲简洁之行,涉高位而愈彰。才足以淹贯古今,智足以综理事物。肆大朝特加登用。而平日冞笃倚毗,黄扉久虚,圣心急股肱之佐,白麻初降,舆情耸手额之懽。逮玆小子代理之时,益仰元老协赞之效,如扶巨厦,用卿而为栋梁,若涉大川,藉卿而为舟楫,夫何释负之请?乃在求助之辰,想精力尚旺于衰迟,何妨卧阁而论道?虽荣卫积伤于劳悴,庶几勿药而收功,望固切于舆儓,讵忽弘济屯艰之责,义则重于师傅,政须辅导离筵之诚,宜体仰成之心,勿怀果忘之志。於戏,哲人先忧后乐,世臣共戚同休,大旱用作甘霖,余实有待,故国非谓乔木,卿何不思?亟断来章,须谅至意。所辞宜不许,故玆令示,想宜知悉。知制教闵堦制进
1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坐〉。左承旨南泰庆〈坐〉。右承旨金致仁〈未肃拜〉。左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呈辞〉。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廷烈〈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具允明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之亿达曰,大司宪金镇商在外,执义未差,掌令李启昌被论,宋能相、持平沈鑧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具允明达曰,副校理韩光会,副修撰徐孝修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赵明履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其有所胜,而寝膳诸节亦何如?剂入汤剂,已尽于昨日。臣等即与诸御医,趁早入侍,诊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具允明,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赵明履达曰,左承旨南泰庆,右承旨金致仁,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赵明履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阙员,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达曰,假注书李廷烈,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洪趾海为假注书。
○传于李之亿曰,药房入诊,礼判及使臣,同为入侍。
○李之亿达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奉常寺东籍田,依丁卯以前例,革罢助耕之法,使臣耕食他谷,收税事草记,传于李之亿曰,已下教,给之。
○李之亿,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司书尹得养,连日入直矣,以亲病陈书径出。兼司书、说书、兼说书,俱未差。下番他无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即者司书尹得养,以其亲病陈书径出,原书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备边司言启曰,咸镜监司黄晸卒逝代差送,不容少缓。而本司荐望,既已入启,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待下批,以为催促下送之地,何如?传曰,允。
○具允明,以备边司言达曰,自北京回还漂人灵岩居金有太等七名,南海居吴齐德等十二名等,县次替送,才已上来,故使本司郞厅,详细问情后,所供辞缘,别单书入,以备徽览。而今无留置更问之事,分付沿路各道,使之善为馈食,还送本土,而卜物所载刷马,次次替给,其中如有老病最甚,难于步行者,则所骑刷马,亦为觅给,而此人等漂流异域,万死生还,各别顾恤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
○赵明履,以礼曹言启曰,来二月初八日文庙酌献时,王世子随驾一节,依例磨炼乎?敢禀。传曰,今番置之。
○吏批,有政。行判书赵载浩受由在外,参判李成中进,参议黄景源式暇,左承旨南泰庆进。吏批启曰,判书赵载浩受由在外,参议黄景源式暇,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又启曰,会宁府使李彦燮拿来之代,今当差出,而当品中可拟之人乏少。堂上曾经阃帅及时任阃帅、他道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兵曹正郞李翼元,受由过限未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金汉喆为大司谏,沈益圣为执义,李得宗为献纳,郑重器为持平,李宪默为正言,元景夏为兼左宾客,徐宗伋为兼弘文提学,赵载浩为兼同春秋,金尚星为右副宾客,李昌谊为司饔提调,韩光会为副校理,徐孝修为副修撰,尹曙为敦宁主簿,李刚中为军资主簿,赵载福为禁府都事,南相天为礼曹佐郞,李衡坤为同敦宁,朱炯离为宗簿正,郑汝稷为会宁府使,柳惠基为朔州府使,郑东里为新昌县监,罗润福为军器佥正,洪启重为牙山县监,尹得载为咸镜监司,缮工提调朴文秀,平市提调金光世相换,洪受甸成均博士单付,尹㴵校书正字单付,广州留守李箕镇,开城留守洪凤祚,广州经历李敏坤仍任,行副司直赵锡命今加崇政,尹东衡今加正宪,以上年八十,李普赫今加正宪,年七十侍从臣父,尹东辂今加通政,年七十侍从臣父,柳愈今加通政,洪致荣今加嘉义,徐宗愿、李夏謇、金允锡今加嘉善,以上加资事,承传。
○具允明启曰,新除授会宁府使郑汝稷,时无加资之命,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加资。
○以沈星镇、李益辅为禧陵、泰陵、孝陵、康陵、章陵表石营建都监堂上。
○兵批,有政,判书金尚星进,参判朴弼均病,参议洪重一病,参知任𪼛进,左副承旨具允明进。兵批启曰,五卫将许鋿,年老病痼,无望供职,庆德宫假卫将金国杓,素患痰病,过寒添剧,旬月之内,万无起动供仕之望,俱为呈状乞递。不可强令察任。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弥串佥使金鹏运救活镇卒,前佥使罗浣军器监造之功,俱有加资之命。而虽已资穷,未经准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加资。以朴缵新、金履亨为知事,李益赟为同知,尹梓、崔始仑为佥知,李宗德为司御,辛世翊为忠翊将,李敏辅为卫率,朴廷夏为景福将,李征国为中枢都事,金重文、田晋祥为武兼,李义璧、李廷老、许愈为宣传官,洪泰斗为全罗右水使,申胤光为北虞候,申光业为忠清兵虞候,李圣臣为上土佥使,郑观由、李齐显为文兼,李昌运为安东营将,金应鉴为晋州营将,崔寿嵒为柔院佥使,李有寿为训炼主簿,林凤亿为山羊会万户,夏坪君懋为副摠管,宋道济为注文佥使,崔大镇、白光迪为副司果,崔一衡佥知单付,李润德满浦佥使仍任,李宪默、徐挺烨为副护军,南有容、具宅奎、李应协、洪乐性、申致云、金相福、韩光会、任远为副司直,郑重器、徐命天、赵荣晢为副司果,崔尚鼎为五卫将,沈玟为庆德将。
○李之亿启曰,新除授安东营将李昌运,时无加资之命,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加资。
○李之亿,以礼曹言启曰,王世子太庙展谒,以中旬后择日举行事,命下矣。即令日官推择,则今正月二十二日、二十七日、二十八日为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禀。传曰,二十二日举行。
○具允明,以兵曹言启曰,今正月十二日禁军等别试才初试,设行于训炼院矣。入直禁军将及禁军等,依前例除标信出试后,还为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具允明,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别试才时,禁军及各差备官等初试,今正月十二日训炼院设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具允明,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别试才时,初试分数及凡诸等事,一依己巳年例举行事,命下矣。其中司禁差备忠义、忠壮、忠翊卫、纛差备、椎牌军、内吹、扈辇队,则或有不入于己巳前例者,而今番彰义宫举动时,既已随驾,三日露处,则虽无己巳前例,一依己未庚午之例,当为一例许付于初试。而至于扈卫军官、捕盗军官,则己巳年宫城扈卫之故,虽为一例试取,而扈卫付料军官,则既已随驾,当为许付于随驾秩。其馀未付料军官及捕盗军官,则既不随驾,亦无宫城扈卫之事,虽有己巳前例,此则置之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具允明,以义禁府言达曰,会宁前府使李彦燮拿问定罪事,徽旨达下矣。李彦燮,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何如?令曰,依。
○领议政李宗城再度呈辞,令于具允明曰,不许下答。
○正言徐命天书曰,伏以臣踪地危蹙,情理煎迫,违召而未蒙勘罢,陈恳而亦靳准许,至承先察后护之批。臣于感激之馀,尤不胜惶隘罔措之至。臣之万万难进之端,略悉前书,今不必架叠。而第臣母病,数日以来,诸症越添,气息绵缀,奄奄床席,实有顷刻难支之势。虽欲暂出供仕,其势末由,不避僭渎,更此疾声呜呼于孝理之下。伏乞睿慈,曲赐矜察,特许镌汰,俾得以扶将焉。今臣情势,方在急切之中,固不暇念及于他,而窃于目下事,有不胜骇痛者,略此附陈焉。噫,合辞大论,何等关系,而迺者尹尚任,以㝚、邃两逆之至亲,越视惩讨之义,徒怀营护之私,募得琐劣之李启昌,肆然闯进,猝发停简,手脚闪倏,心肠绽露,虽缘玉署之不肯联署,莫遂其计。而渠若有一分严畏之心,安敢乃尔?况其党习伎俩公议愤惋等说,尤极无严。臣谓两人,亟施窜黜之典,以峻堤防也。臣无任云云。令于具允明曰,今览此书,不思向者大朝之教,已极无严,而况以何等关系等言,肆然于章奏之间,尤涉寒心。其章给之。正言徐命天为先递差。
○司书尹得养书曰,伏以臣于直中,得接家信,则臣之望八偏母,宿病沈顿之中,近仍春寒之紧峭,将摄失宜,重得感冒,达夜失睡,气益澟缀,病里思儿,催臣归视云。臣闻此报,情私焦煎,玆陈请急之章,冒犯擅离之罪。伏乞睿慈,亟赐递削,俾便救护,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忠清监司金时粲书曰,伏以臣即接均厅关文,因该厅堂上及大臣陈禀于大朝,有本道杂役米,勿为会录,而令道臣句管举行之命。臣固当登即奉行,而实有推不去行不得处,不容不一番陈闻者。夫各邑杂役之收,本为官日用凡需矣,不可阙者。始以本邑各种,逐结收敛,而以物纳官,自多弊故,自其乡中,一从民愿,而折价捧米,盖所以简易便民者。然而邑之大小不同,结之多寡随异,而路有要僻,用有繁简,所收斗数之参差,其势则然,所谓物之不齐,物之情也。而多者初非无端虐敛,少者亦非独能廉约而然也。逮夫结钱法创之后,前监司臣李益辅,与均堂上洪启禧,往复消详,以为杂役所收,多者或至四五斗,而又加结钱,则田役太重,民不堪命,一并减为三斗,举一道而均之。其意未尝不美。而当初四斗以上所捧二十馀邑,减削太半,不可支吾,则于是乎设为详定之法,酌量各邑用道,定其役米石数,而其不足者,以本邑储置及结钱划给,而他邑役米有馀者,会录换此,以有杂役米会录条也。毕竟详定分配之后,诸厅不准本道所请之数,故大段不足,仅仅粉泽,未及一年,疮疣百出,而又有此该厅指挥。夫外邑结役之不可推上朝廷,与结役馀米之会录均厅,事面苟简云者,诚为得体。而要须区划其可行之道,然后列邑方可以支过,民弊方可以救得,不可外面看过,而不思所以究竟之术也。大槪一道杂役米馀数,为二千八百九十六石零,而移充不足邑所给储置之代。且以会录本厅,代给结钱,而其又不足者,直以结钱三千七百七十馀两添给。今若罢其会录之法,则前所划给储置米与结钱之数,逐年直给,然后乃可以依前详定而分俵,不然则无面gg面g之䬪饦gg馎饦g,变通没策。第念朝议,或以空给许多储置米与结钱,为无前之耗费,而实有不然者。今此役米之裁减,盖由结钱之创行,而本道结钱七万六千三百三十馀两,并渔盐、选武等各项所捧,槪为十万三千四百馀两,充其减疋代数,尚馀五万七百馀两,就其划下前给储置一千五百石代及结钱之数,所费不过为九千两,而所馀为四万一千七百馀两。此实前日所无,而均是出于民者,则移此充彼,不可谓无前之耗费,而在朝家未足为失。伏愿离明,察此事情,亟令庙堂禀议,划下前数,以为依昨年分给之地。臣之为此,诚非出于曲为列邑之地,不如是则不可支,而邑之不支,民必随之,甁罄则罍耻,木披则根伤,其势终至于受其病,而邦本蹶矣。此臣之所大惧也。外此则惟有各邑所捧,一复旧规而已。昨年既以结钱减数,今年旋即依旧准捧,则惟彼愚氓,不知其委折,必怨以罔民。且人情,因旧而征责,则忘其多。既减而旋加,则怨必滋,是则决不可为。而臣之所不敢行者,仍念臣素乏才猷,猥当重寄,适际圣朝,恻念民隐,减布敷惠之日,断断寸心,惟欲保绥穷民,仰承德意之万一。而识短计拙,既无以方便措画,加以积年沈痼之病,重添劳瘁之馀,日夜澌痛,神识昏昧,实无由谛究利病。综理一路之大政,诚恐终底偾误,获戾上下。伏望睿慈,亟垂谅察,递罢臣职,择授能干之臣,以卒惠政,以幸民事焉。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庙堂禀处。卿其勿辞,察任。
○癸酉正月十一日未时,上御克绥斋。药房入诊。礼判、使臣、训将、兵判,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赵明履,记事官具寿国,编修官韩济,记事官边致明,医官金履亨、许錭、郑文恒、许磐、李以楷、李泰远、金福龄,礼曹判书洪凤汉,先入侍。训炼大将金圣应,兵曹判书金尚星,回还陈贺正使海运君梿,书状官兪汉萧,追后入侍。若鲁曰,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若鲁曰,寝睡及水剌若何?上曰,一样矣。明履曰,俄有使臣入侍之命,而上使及书状官,未及入来,副使有病不得入来云矣。上曰,唯。明履曰,训炼大将金圣应,兵曹判书金尚星,亦有禀定事,今方来待矣。上曰,同为入侍。〈出榻教〉韩济出召训将、兵判入侍。若鲁请诊候。上曰,依为之。金履亨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迟,差胜后一样,右寸关滑滞亦一样,而大体重按则软矣。许錭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迟,暂不如去番,结滞不显显,而大体则弱矣。许磐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迟与滑滞,皆同于前矣。李以楷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迟一样,右寸关滑滞亦一样矣。李泰远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则暂不如前,软则一样矣。金福龄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则一样,结滞稍胜于前矣。若鲁曰,汤剂几贴进御乎?上曰,三四贴进御矣。若鲁请议药。上曰,依为之。金履亨曰,归脾汤所进贴数不多,今不必更议他药。而即今日气向暖,加入桂枝拔去,姑为加进,宜矣。许錭曰,今日脉候,不如去番。臣意则依前方加进无妨。而桂枝性燥,不可多服,如必欲减之,则减作一钱,似好矣。许磐曰,即今日气,异于冬节,桂枝拔去无妨矣。李以楷曰,以脉候观之,血分颇不足。桂枝不必有力,拔之而多进,似好矣。李泰远曰,臣意则不可专拔,减一钱,可矣。金福龄曰,以时则桂枝当拔去,而以脉言之,则减作一钱无妨矣。上曰,诸医所见如此,减作一钱,可也。即命承旨书曰,归脾汤前方中,桂枝减一钱,加剂五贴以入。〈出榻教〉文秀曰,厘正事自昨日始之,而召问于贡人,则月令应办,为弊最大云。今若厘正此两弊,则可为大惠。而应办事,礼判当担当为之矣。凤汉曰,应办所入物力,本不甚多,而中间不无滥杂之弊,故所入渐至浩大,贡人不能支当云。今若备给物力于各其主掌官,使各司员役,担当为之,而勿令见贡人则似好。故臣方以此磨炼,而节目则姑未停当矣。若鲁曰,臣伏见亲耕纶音,为民之意,蔼然于辞表,诚为幸矣。而即今事役稠叠,多有相值掣碍之端,故兵礼判来待欲禀定矣。己未年亲耕后,有春塘台试士之例。而今番则谒圣别试才,皆在亲耕之前,亲耕后,若又为观武才,则科试太叠,事甚可虑。今番谒圣,退定于亲耕后,而与亲耕后观武才,同为举行似好,故敢达矣。上曰,亲耕,中庙行之,先朝欲为之而未果矣。予岂有亲耕之气?而既不能为太上王,欲为农夫者,非戏言也。若每年亲耕,则每年设科乎?今番则欲不为之矣。若鲁曰,十三日日气似未解,先农坛祭则摄行,而其日日出后,动驾亲耕,似好矣。上曰,祭则予亦为军兵,欲摄行矣。若鲁曰,告庙颁教等节,亦当依例为之乎?上曰,皆不欲为之矣。若鲁曰,劳酒若于其处为之,则从耕诸臣,亦当有劳酒之节矣。上曰,诸臣则前例有宣酝,而今番则欲一并省之矣。若鲁曰,从耕官不多,劳酒若同为之,则岂不好哉?尚星曰,一酬一酢之礼,似不可废矣。上曰,予既不受贺,其可宴乎?凤汉曰,事件各异,何可如此乎?上曰,欲使予以六十农夫,与诸臣宴饮乎?不可为之矣。若鲁曰,六十亲耕,岂不加贵乎?上曰,京畿守令,则尽聚于其处乎?尚星曰,进排差员外不来矣。上曰,牛则当用百头云,此亦欲减之矣。凤汉曰,凡事既如是减省,则赏格亦寝之,似好矣。上曰,赏格则当寝之,而耆民则不可不加一资矣。几十以上为耆民乎?尚星曰,似是七十以上矣。上命承旨书之曰,今番亲耕,与初行亲耕有间,军兵露处,不可不顾。已下教,依观刈时例,祭则摄行,其日早朝诣观耕台,行亲耕礼。而告庙颁教,从耕官宣酝等节,设科试才等事,亦依观刈时例,勿为举行,以示予宁俭之意。畿甸差员,今番亦为从略,只道臣、地方官、耕牛差员进参。耕牛亦减半。赏典等事,勿为举行。至于耆民,噫,今予追昔,年至六旬,虽非初料,老老之心,于今一倍。依前勿减。其抄时,从其年精抄事,分付。〈出榻教〉文秀曰,臣以平市事敢达矣。目今科试稠叠,而昨秋所浮正草,似不过万张。此只可用于谒圣科,至于庭试,必有不足之患,而春寒未解,浮出无路。今若依丙辰庚申两年例,以户曹大好纸代用,则可以推移云。臣以此议于大臣矣。今番庭试初试,以大好纸代用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文秀曰,自前科时,诸上司各衙门,不给价钱,先取正草,作一大弊。今番则各别严禁,而或有如前之弊,则随其现露,草记论罪,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文秀曰,奉常寺贡人,以其弊瘼,列书成册,先示该寺官员,则当该官员,凡系自官贻弊者,尽皆抹去,使之更为成册,纳于厘正堂上云。前后圣教之下,幺麽小官,焉敢若是?此不可不即为现出,拿问严处,征一励百,故敢达。上曰,此则最为寒心。如此而国事何可为乎?令政院禀于入侍,直下教勘处。〈出举条〉文秀曰,成均馆每年先取纸廛各样纸,不给价用之,故即今廛人未捧之钱,至于九百馀两云。廛人生涯,专系于卖买,而失钱殆近千两,将何以聊生乎?事之可骇,莫此为甚。当此市弊厘正之日,不可不推给。而今闻均役厅,方有输送成均钱一千五百两云。此钱内划出应报之数,分付两处后,取给本廛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若鲁曰,来月又有永禧殿酌献礼,劳动之事,若是稠叠,诚为闷矣。上曰,酌献礼则欲于谒圣前为之矣。凤汉曰,谒圣前欲为之,则初二日外无吉日云矣。上曰,然则当以初二日为之矣。文秀曰,臣为监剂,今当先退,而心有所隐痛者,暂此冒陈矣。以私家言之,人子遇父母周甲,而不得伸一分孝事,则其心当如何?顷日中宫殿诞辰,只为问安而罢,臣其时不觉泣下。而今年圣算,又满六旬,此岂殿下所自期者?邦国之庆,臣民之幸,亦岂有大于此者?而大臣礼官,徒畏严教,皆失臣分之所当为。臣诚以此隐痛矣。凤汉曰,殿下拒之严截,故诸臣不敢仰请,而抑郁何可测乎?尚星曰,今逢此年,举国含生之类,孰无此心?而迫于严教,不为应为之事,大臣、礼官,诚可矜怜矣。臣于顷日次对,伏闻东宫下教,恳恻切至,臣闻之而泣矣。殿下岂不体东宫之心乎?若鲁曰,贺则许之为是矣。上曰,顷日李喆辅,以予为过,不知予心矣。今亲耕,继述故为之,而陈贺岂继述乎?明履曰,臣于顷夜夜深,故未毕其说而退矣。殿下每有以父母之心为心之教,臣请以此达之。今年来年,为六旬为周甲,此后春秋无疆,先王陟降之灵,必当喜悦,殿下岂可不以陟降喜悦之心为心乎?臣又请以私家譬之,父母若年未周甲,则顾语其子,岂不曰望汝为之乎?父母之于子,有若一身,父母所未能为者,子若为之,则是其子代为之,此无异于父母为之矣。此理微妙,殿下岂可不更加圣思乎?殿下每令诸臣,无得提起周甲子,而臣意则欲高声言之矣。上曰,都承旨一言,于心戚戚然感动,而未从之矣。凤汉曰,即今下情不上达,岂不闷乎?愿殿下深加圣虑,以通上下之情焉。上曰,朝臣皆迷惑,故如此矣。文秀率诸医退出。尚星曰,今番别试才时扈卫,未付料军官,则既不随驾,亦无扈卫宫城之事,故本曹草记,虽已允下,而西北别付料,则前有下教定式者,以其居在远地之故,毋论付料未付料,一体试取矣。今亦依此为之乎?上曰,西北人则与他有异。一体依前许试,可也。〈出举条〉凤汉曰,臣以东宫随驾事,欲禀定矣。上曰,前例若何?若鲁曰,先农坛祭,若亲行,则东宫当为亚献。而今既摄行,亲耕时则无随驾之例矣。上曰,随驾当令为之矣。即命承旨书之曰,述编已云今予效豳风之意,亦欲令元良知稼穑。随驾一节,令仪曹举行。〈出榻教〉凤汉曰,习仪则三次当为之矣。上曰,今番与初行有异,何必习仪乎?尚星曰,己未臣等皆未见之,一度则不可不为之矣。凤汉曰,劳酒亦当有习仪矣。上命承旨书之曰,今番亲耕习仪,只行一度事,分付。〈出榻教〉尚星曰,禁军别将具善复,以摠管,今方入直于摠府,而明日禁军别试才初试,不可不连日进参。令政院以他摠管,变通入直事,分付,何如?凤汉曰,摠府番次,政院何以为之乎?尚星曰,然则许递,何如?若鲁曰,此亦苟简矣。如此事何烦筵禀乎?凤汉曰,臣有一番定式事,故敢达矣。承旨以下解职,当曰改差,二品以上,然后方可谓之许递,而今则三品以上,皆称许递,殊非古例矣。上曰,此则不然,置之。凤汉曰,先农坛,大臣、中官往审事,草记允下,而取考前例,则原任进去矣。上命承旨书之曰,观耕台奉审,因礼曹草记,虽已允下,今番与初行有间。既定井田之制,只礼官奉审事,分付。〈出榻教〉凤汉曰,己未奉审时,除肃拜往来矣。今番礼官奉审时,亦依此为之,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谒圣在近,有下教者矣。集春门举动往返时,亦有马军乎?圣应曰,然矣。上曰,禁军亦有之乎?尚星曰,然矣。上曰,马军、禁军则不紧矣。凤汉曰,仁政殿殿座时,尚有禁军环卫之事,谒圣举动,虽以玉轿往返,而马军排立,何可废乎?上命承旨书之曰,一欲下教而不果,此后文庙酌献礼出入,若皆以集春门为之之时,则以都监五哨军,环卫设布帐作门,训将率标下军,来待作门外,而只禁军一番,马军一哨,排立于作门外事,分付。〈出榻教〉尚星曰,禁军则一番既令环卫,而驾前驾后,亦不入于其中。今番节目,亦当依此磨炼。而训将率标下军,既令来待于作门外,则禁军别将,亦当领率番将,一体来待于作门外。以此定式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圣应曰,今番别试才时,训局马步军及七色标下,适当番次,或有二日经宿者,或有一日经宿者矣。禁军则因兵判陈达,并为试取云,本局军兵,亦宜依此施行,故敢达。上曰,依为之。圣应曰,军器寺别破阵,亦依例付试于都监,而射炮间,从愿试取,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凤汉曰,今番亲耕,自上以宁俭为教,凡事皆从略磨炼之意,敢禀。上曰,依为之。凤汉曰,科择尚今未下,而应办事,当及科前,成入节目矣。上曰,唯。凤汉曰,臣自前无荐人事,而今番则有慨然于心者,故敢达矣。故忠臣南延年,其精忠壮节,足以表章于百世,而今其孙正五、叙五,皆登武科,铨曹不为调用,久此沈滞,事甚可惜矣。今若另饬铨曹,各别擢用,则庶可为激砺风声之道矣。上曰,卿之志则是矣。而其为人皆凡常矣。若鲁、圣应、尚星、凤汉皆退出。上曰,使臣入来,则史官出召以入,可也。韩济出召正使、书状官入侍。上曰,顷日有事,未即召见,而无事往返,幸矣。梿曰,一行皆无事出来,莫非王灵所及也。上曰,彼中事若何?梿曰,臣五年后见之,土木之役,诚辉煌矣。二十馀里连延作宫,而规模各异,皇太后寿宴后,十三省皆为水陆云矣。此外事则已悉于别单。而南京贼马朝住,最为桀黠,又有幻术,彼人患之,只恐人心骚动,故托云已灭,不为昌言云矣。上曰,皇帝何时来沈阳云乎?梿曰,或云今年当来,或云明年当来,而来则仍欲历巡宁固塔,往观黄龙江云。沈阳将军,今方入朝于北京,欲禀行期云矣。汉萧曰,皇帝出入异常,一日不肯留京,故彼中有马上朝廷之谣矣。上曰,接待使臣若何?梿曰,与前无异矣。上曰,冬至使何处逢见乎?梿曰,于沈阳见之,而兄弟相继入去,此亦异数矣。上曰,卿等见皇帝乎?梿曰,皇帝冬至日祭天坛,次日受贺,令臣等入参贺班,故其日入去,而坐处甚远,望之而不可见矣。上曰,秀才亦或逢见乎?梿曰,逢见矣。上曰,有呕吟思汉之心乎?汉萧曰,畏法故不敢云。大抵彼国法纲则尚难矣。上曰,皇帝如此,而民不怨乎?梿曰,今则民皆习于此故不怨。而清人则皆称圣天子云矣。汉萧曰,大体彼中事,外面则可知,而实状不可知矣。上曰,史官出去,金虎门使之留门。使臣有可达之语,则尽达之。韩济趋出,传命还入。汉萧曰,《吕晩村集》,今番欲贸来,而彼人不肯出给,故只得晩村诗抄一卷而来。此虽非全集,其出处事迹,足可以此照验,令芸馆刊布似好,故敢达矣。上曰,欲览之,一本誊入,可也。汉萧曰,臣于辞陛入侍时,严饬边禁,明有下教,故今番则另加申饬。而自前书状官渡江后,急于复命,只搜燕卜而来,至于栅门杂卜,则无搜检之事,故义州商贾辈,任意卖买,以渠等私卜主名,无数运出,以致再昨年纹缎犯禁之事。而僭越之弊,亦在于此。臣于渡江后,多日留待,尽搜诸卜,则果不无此弊。而许多犯禁之类,不为三令五申,一朝摘发,驱陷死罪,事甚难处,故今番一并弥缝而来矣。此后则书状官渡江后,仍为留见卜物之毕渡,员译八包外,以私卜主出栅者,一切严禁,亦令备局,申饬湾府,以此定式施行,似好矣。上曰,所达诚是。令备局严饬施行,可也。〈出举条〉梿曰,臣亦有可达矣。昨年因大臣陈达,使行员役中,写字官一员减去。而写字官为任最紧,如或中路有病,则狼狈可虑。今后则依前仍存,何如?上曰,如此而写字官欲尽往则奈何?梿、汉萧皆退出。明履曰,编辑事已尽厘正,而有三条禀定事矣。即以练后无哭,女帽、白笠、黑笠等三条禀定讫。明履曰,编辑郞厅尹得雨,顷日违罢,故臣筵禀请叙矣。厥后闻之,违罢外,又有台达特罢,故不得付军职,往来看役矣。上无发落。明履曰,谒圣前呈告勿捧事,顷有定夺,所当奉行。而其间或有不可不捧者,科前亦足往还,则事当区别捧入,何以为之乎?上曰,捧之。〈出举条〉诸臣退出。
1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病〉。左承旨南泰庆〈坐〉。右承旨金致仁〈病〉。左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呈辞受由〉。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洪趾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月犯东井星。
○李之亿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具允明达曰,大司宪金镇商,执义沈益圣,持平沈鑧、郑重器在外,掌令李启昌牌不进,宋能相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以右承旨金致仁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具允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庆达曰,右承旨金致仁,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达,亦至累日,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外,不为行公人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承旨金致仁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具允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掌令李启昌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具允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庆启曰,假注书洪趾海,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李之亿达曰,新除授弘文馆副校理韩光会,时在京畿砥平地,副修撰徐孝修,时在全罗道全州地,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上番兼春秋,以户曹正郞吕荣祖达下矣。屡次催促,谓有身病,终不入来。其在事体,诚极骇然。所当论罪。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令曰,拿处。
○具允明,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官金龟寿手本,则保放罪人吴遂采,病势今已向差云。还囚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都监与他营有异,堂上将官,必以有资望者择差矣。千摠有阙之代,今当差出,而无故可合之人乏少。在前如此之时,有禁军将启禀移差之例。内禁将赵东恒,都监千摠启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之亿,以禧陵、泰陵、孝陵、康陵、章陵表石营建厅言启曰,臣等今日会同开坐,而凡干节目,一依穆陵、徽陵、惠陵表石营建时前例,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营建厅言启曰,本厅郞厅一员,工礼郞中差出,曾有前例,以工曹佐郞韩后裕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领议政李宗城去十二月今正月两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病情添剧,喘喘垂绝,凡系庙谟一事,不能与闻,冒受常廪,义分之所不敢出,恩令洊降,无计祗承,只俟𫓧钺之诛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前领议政金在鲁去壬申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寻单时受禄无例,已递之后,追受前禄,尤无是理,只愿快寝输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伤国体,千万幸甚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修撰赵𪬵书曰,伏以臣于顷者,自速罪戾,恭俟𫓧钺,不意圣度天大,罚止薄勘,且感且惶,若无所容。臣在滞囚中,连闻老母宿病,转至沈笃,才出圆扉,即归乡舍,今已旬有馀日矣。臣母宿疾之外,重患寒感,风眩关格等症,镇日苦剧,寒热迭作,饮啖全废,真元益陷,坐卧须人。臣方焦熬罔措之际,玉署新命,忽下于千万梦外,继以驲召,催臣上途。臣惶陨踧踖,益不知置臣之所也。怵兮畏义,惟当竭蹶趋承之不暇。而顾臣母病,根委已深,症形甚危,近又添剧,实有晷刻难保之虑,时月之内,断无差复之望。臣即无姊妹独身也。臣若离舍,无他扶护之人,凡粥饮调将之节,无臣则必致乖宜,药饵剂服之道,非臣则亦难适时,母不忍舍臣,臣不忍离母,其情诚可悯,而亦可戚矣。今于恩召之下,臣是何人,宁敢为违傲之计,终自陷于辜恩慢命之科?而臣之情势,如右所陈。虽欲进身于京辇之下,略暴肝膈之私,其势亦不可得矣。臣诚穷蹙,不知所出。噫,事君事亲,日有长短,离照所曁,无幽不烛。玆敢略摅血恳,县道拜章,臣罪至此,益无所逃。伏乞睿慈,俯垂矜怜,将臣职名,亟许镌削。仍命选部,勿复检举,俾得专意救护,以伸至情,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正言李宪默书曰,伏以臣,以遐外贱迹,猥蒙大朝超擢,掌宪特除,遽及于未陞六之身,臣惊惶陨越,罔知攸措之际,寻又承禁推之命,臣苍黄就理,供辞蒙宥,已极感泣,而又于千万意外,荐伏承薇垣之命。在臣分义,所当竭蹶趋谢之不暇。而臣偏母今年七十,重得寒疾,方在沈革奄奄中。千里之外,耑人急到,人子至情,不忍顷刻按住,略陈短章,疾声哀吁,遽自阙外,径寻乡路。伏乞离明,察臣危迫之情,俾便归护。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往护焉。
○广州留守李箕镇书曰,伏以臣罪在罔赦,罚止薄罢,旋被恩叙,至叨兼除,已不胜悚陨,又未几何,而忽有仍旧任之命。不审圣朝,奚所取于无状如臣,而致烦格外之恩顾,有若保障重务,非臣莫可者然?臣诚惝恍震越,莫知所以措躬也。噫,臣之老疾癃废,不堪居职供事之状,固通朝所共见也。冒膺匪据,挨至报瓜,实非始料所及。二年居留,无一善状,疵颣百出,衅尤日彰。其得免于黜幽之典,实荷圣朝宽恩。今以他事,随众被罢,在臣愚分,匪罪伊幸。成命之下,为日既多,庙荐将举,须代方切,一府吏民,亦皆待以已递之人,而遽因诸备堂之还差,并与臣前任而仍授,不惟臣区区廉义所不敢承,揆以国体,无亦苟简之甚乎?若臣疾病之难强,情私之难抑,有未暇言,玆陈短章,冒暴衷恳。伏乞离明,特垂谅察,亟令庙堂,更禀于大朝,将臣职任,依初镌免,回授可堪之人,俾公私两幸焉。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1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坐〉。左承旨南泰庆〈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坐〉。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之亿〈坐〉。注书具寿国〈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洪趾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晕回木星。
○赵明履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具允明达曰,大司宪金镇商,执义沈益圣,持平沈鑧、郑重器,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启昌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明履达曰,左承旨南泰庆,右承旨金致仁,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掌令李启昌,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启昌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具允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领议政李宗城三度呈辞,令于赵明履曰,不许下答。
○令于金致仁曰,敢以何等关系等语,肆然章奏,不念向日大朝之教,不可递差而止。前正言徐命天,施以告身之律。
○金致仁,以兵曹言达曰,去冬三朔能么儿试讲时,都摠府都事郑来观,二次病不进。东冰库别提李远炳,司圃署别提朴万兴等,各二次不通。殊无申饬劝课之意,依例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禧陵、泰陵、孝陵、康陵、章陵表石营建厅言启曰,五陵表石,若或新为浮出,则非但日字迁就之为闷,功役倍多,贻弊不赀。依丁卯营建厅例,以私储石,广加搜得,取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统制使具善行状达,生青鱼岁前应封进上,而尚未举行,惶恐待罪事,令于金致仁曰,勿待罪事,回谕。
○领议政李宗城再度呈辞不许下答。王世子若曰,仰成之念,方切于中,请急之章,胡至于再?虽欲去就之自重,其奈安危之所关?念自小子代理以来,莫体大朝分劳之意。朝著之涣散转甚,人心我心之不同,民生之困瘁可哀,均役贡役之方讲。所恃惟在于辅相,其责政急于弥纶。惟卿,名祖肖孙,贤父令子,早被南床极选,咸推一代名流。忠君忧国之得之家庭,光前后而志事能继,经时济物之发之坟典,历内外而望实冞隆。煌煌一鉴恩褒,自经幄而契遇隆厚,眷眷二字诚正,处宾位而匡拂弘多。惟其丹忱质于穹苍,是以素履完于夷险,迩来荒野之久处,槪缘世道之难平。进退同忧,老臣之忠悃益励,辛甘未调,圣主之苦心几劳。岁月虚抛,任横舟于野渡,风云复会,幸作楫于巨川。便殿侈扶腋之荣,宁忘大鹏之前谕,都人有加额之喜,争拥一马之重来。夫何苍黄造朝之馀,遽有逡巡告退之请?归计莫遂,既承恳恻之恩言,逊辞冞勤,宁孤倚毗之隆眷。三阳载泰,政合对时而赞治,两相共贞,不妨卧阁而论道。於戏,目前之报效方急,向来之纷哓何论?体圣上敦勉之诚,余方虚伫,追先臣尽瘁之义,卿岂果忘?六旬之贺仪未行,实是举国闷菀之日,五推之盛礼不远,尤非元辅引入之时。所辞宜不许,故玆令示,想宜知悉。行副司直李彝章制进
○开城留守洪凤祚书曰,伏以皇穹默诱,圣心亟回,岁籥随改,景命维新,斯诚宗社亿万年无疆之休。欢欣鼓舞,动植惟均。伏况我邸下多日焦遑之馀,睿情庆幸,曷有其极?念臣受恩最渥,负罪甚重,恋阙驰神,未效冈陵之祝,席稿讼愆,恭俟𫓧钺之诛。不意圣度天大,威罚不加,谴罢未几,恩叙遽下,继又有本职仍授之命。臣是何人,以罪为荣,蒙被恩眷,若是其洊叠耶?臣自叨见任,讫未半载,衰病侵寻,已不胜其瘝旷之惧。而或迁或罢,再勤仍旧之教,有若居留之任,非臣莫可者然。在臣分义,固当感激殊死,竭力奉承之不暇。而第臣所坐,非比寻常,孽乃自作,理无可逭,则臣安敢以荡涤为幸,而不思所以自核之道耶?臣于顷日,伏闻大朝有非常之举,惊惶震迫,不计颠仆,达夜疾驱,晓抵都门,则銮驾还宫,朝参有命,臣民喜幸,何可胜量?急于造朝,拼死入参,只幸耿光之获近,浑忘疾病之在身,竟日风寒,吃着失宜,以致还次后,终宵昏窒,人鬼莫分。伊日备堂入侍之命,便同一初,有非臣子言病之时,而不幸疾剧,竟未趋造。论其负犯,迹涉慢蹇,律以邦宪,罪在罔赦,则其不可以时日之稍间,谴罚之薄施,有所自恕,晏然仍冒也决矣。且臣素患诸症,转益沈痼,精力销减,神识迷瞀。虽欲贪荣强疾,复理公务,其势末由。目今情病,实无一分堪胜之望。玆敢毕暴危恳,仰渎睿听。伏乞离明,俯垂矜察,亟许镌改,俾免公私两妨之患,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1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病〉。左承旨南泰庆〈坐〉。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严瑀〈未肃拜〉。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式暇〉一员未差。假注书洪趾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金致仁启曰,来十八日,专经武官殿讲日次,而上候方在静摄中,頉禀。传曰,知道。
○又达曰,大司宪、执义、持平二员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启昌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李启昌,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庆达曰,左副承旨具允明,同副承旨李之亿,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启昌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金致仁曰,贡市人、修整堂上、编辑厅堂郞,使之入来。编辑郞厅尹得雨,叙用付军职。
○贡市人、修整堂上、编辑厅堂郞,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并诣阁。
○金致仁,以吏曹言启曰,本曹郞厅四员内,正郞李显祚,以孝纯魂宫望祭大祝,今方进去,正郞许汇,以其情势,不为行公,佐郞朴道源,受由在外,佐郞蔡庆承,奉命在外。今日省记,郞厅推移无路。正郞许汇,今姑改差,其代,即为口传差出,以为省记修呈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基德为吏曹正郞。
○金致仁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有阙之代,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达曰,明日常参,两司当为进参,而两司多官,或在外,或受由在外,无他推移进参之员,抄选外在外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令曰,抄选外并改差。
○又启曰,因本院达辞,明日常参,两司无推移进参之员,抄选外在外人员,变通改差事,依下矣。台谏有阙之代,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传曰,允。
○南泰庆启曰,承旨有阙之代,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何如?传曰,允。
○具允明达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以备边司言启曰,元孙宫藏胎使,当以从二品差送,而该曹误以正二品启下云。当该铨堂,推考警责。发行择日,在于明日,事势甚急。分付该曹,以从二品,即为改启下,以为趁即发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载浩受由在外,参判李成中差祭,参议黄景源进,同副承旨李之亿进。
○兵批,判书金尚星入侍进,参判朴弼均病,参议洪重一入直进,参知任𪼛差祭,同副承旨李之亿进。
○吏批启曰,判书赵载浩受由在外,参判李成中,以懿昭魂宫献官受香,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又启曰,清州牧使,今当差出,而本州以营下剧邑,素称难治,不可不择差。他道未准限有声绩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台谏及春坊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严瑀为承旨,金光世为大司宪,权相一为大司谏,郑汉奎为执义,沈墢为司谏,李弘稷为献纳,李星庆为持平,尹坊、南鹤老为正言,权世橚为持平,元景濂为忠州牧使,洪鉴辅为清州牧使,金振玉为明川府使,闵百昌为兼文学,李惟秀为兼司书,蔡济恭为校理,李仁源为兵曹正郞,李彦休为军器判官,李㴋为利城县监,兼持平兪汉萧单付。
○兵批,副护军李昌运、尹东辂、柳愈、沈益圣、金履万,副司直金镇商、金汉喆、李奎采、李得宗、沈鑧、郑重器,副司果徐有良、李宪默、李齐显、郑观由、韩尚讷,副司正洪趾海,佥知金寿鼎单付。
○吏批启曰,掌乐院正兪汉萧呈状内,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批启曰,同知中枢府事李益赟,佥知中枢府事尹梓,俱以笃老之人,病难供职。世子翊卫司翊卫郑养淳,重触风寒,浃旬危笃。洗马元仁孙,素患风痰之症,万分危恶。新除授北虞候申胤洸,老母今年七十六岁,法不当远离赴任。俱为呈状乞递。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之亿,以侍讲院言达曰,左宾客元景夏,时在京畿骊州地,书筵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传政事,检阅二,朴正源、李命植单付,元孙阿只氏藏胎使尹光毅。
○李之亿达曰,明日常参,两司当为进参。今日政新除授台谏,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掌令李启昌,亦为待开门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明日常参,政府西壁及汉城府,无进参之员,左参赞权𥛚,右参赞李益炡,左尹李喆辅,并待开门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以备边司言达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仕进,只是三员,无故行公之员,悬病甚多。特教还差之人,尚不察任,其在事体,俱极未安。公故应頉外,并推考,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备边司言启曰,行副司直洪启禧,前大司谏金汉喆,行副司直权赫,本司堂上还差。本司堂上申晩,仍差有司之任。全罗道句管堂上元景夏,京畿句管堂上申晩,黄海道句管堂上金汉喆,并仍差。堤堰堂上,李成中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达曰,北道道臣新丧,时无主管之人,交代赴任,一日为急。而新监司尹得载,时在清州牧任所,令政院急速催促上来,使于不多日内辞朝,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以右边捕盗厅言达曰,畿内有贼党讥捕事,军官、军士发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领议政李宗城三度呈辞,不许下答。王世子若曰,答辞才宣,既心腹之洞谕,连章荐至,愧情志之不孚。玆乃申言,庸责毕义。永惟今日之事,曷弛中夜之忧?朝象无和衷之期,而朋议日痼,民生有愁怨之苦,而实惠未覃。重以灾沴之洊臻,颓然纲纪之不振。矧小子之代理,恒存一心之战兢,而多难之未堪,莫副至尊之勤敬。尚幸忠良有佐,庶几匡弼是资。惟卿,诗礼遗规,金玉其相。褒以一鉴,荷圣人特达之知,价比双南,极儒者遭逢之盛。谋王断国,众许经济通才,雅识清文,自有法拂馀緖。历试而绩庸茂著,器使而位遇冞隆。王庭令仪,蔚为鸾鹄之瑞,庙朝隽望,夙负柱石之期。故大朝托以盐梅,而圣简不待梦卜。久栖屏于郊野,迹虽畸危,思晋登于岩廊,上独眷顾。世运推敓,独也志节之克完,初服婆娑,介然出处之惟义。向者修门之复入,庶期旧德之仰成,不意乡墅之径归,乃缘人言之罔极。方举朝震剥之日,苍黄入都,而前席晋对之辰,涕泣叩陛。泥首于城𬮱之外,抗章于行谴之中。幸圣旨不日而收还,复新休与春而滋至。群情胥忭,政急协心励翼之图,巽牍遽陈,是岂引疾优闲之日?胡不少谅?实乖素料。纵荣卫之少愆,何难卧阁论政?顾安危之攸系,敢曰俾躬处休。虽群工共贞而交修,尚难弘济,况元辅敛手而辞逊,畴克胥匡。断不舍卿,何苦困我?於戏,克守庭训,毋忝乃父之诚忠,永肩初心,勉答圣朝之知遇。亟断屡至之牍,须殚尽瘁之忱。所辞宜不许,故玆令示,想宜知悉。户曹参议吴遂采制进
○癸酉正月十四日午时,上御克绥斋。贡市人、修整堂上、编辑堂郞来待入侍时,修整堂上判敦宁朴文秀,兵曹判书金尚星,户曹判书赵荣国,礼曹判书洪凤汉,编辑堂上左尹李喆辅,行都承旨赵明履,郞厅尹得雨,假注书洪趾海,记注官李时沆,记事官边致明,以次进伏。文秀曰,夜来圣体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文秀曰,眩惫之候,何如?上曰,少胜矣。文秀曰,汤剂进御乎?上曰,进服矣。文秀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兵判宜赴别试才初试,而何为入来耶?尚星曰,已毕矣。上曰,贡市人之弊,果何如?文秀曰,市人之弊,今方移上于册子。贡人之弊,堂上五人,逐日赴坐,讲究其厘正之道矣。上曰,贡市人其数多乎?文秀曰,贡人固多,而市人则倍多矣。上曰,其数书置乎?荣国曰,姑无书置者矣。上曰,假令持入乎?文秀曰,不为持入矣。应办官及月令,最为贡人难支之弊,故专责于洪凤汉,以为厘改之地,好矣。尚星曰,贡人之弊,莫大于应办月令,市人之弊,莫大于私贸易。先祛其大者,而逐其各条,当责于各司,而自其司各各厘正,则实为大惠矣。荣国曰,市廛人载册者,灵城尽数推来,一一详核,则隐弊之在此而不在彼,在彼而不在此者,几尽搜出矣。文秀曰,户曹,即贡物衙门,户判且兼堂上,甚可幸矣。凤汉曰,应办之法,大贡应大科,小贡应小科。而初不过进排试官床一二器,自辛酉年间变通之后,无论大小科,其数或至四五百两,实为不可堪之弊矣。上曰,初则欲均之也。凤汉曰,臣当初欲均之,灵城以为,勿论此贡彼贡,都合计之,则可为六七千两,十年为增广,数年为庭试,作为假令,每年给某两,而每于一石收一升,则好矣。文秀曰,应办月令,最为贡人难支之弊。此则礼判主管,使之详陈,好矣。凤汉曰,自前应办,例定主掌添助,而虽欲均定,其势终不可均。臣等反复相议,惠厅、户曹贡价上下时,每一石每一升除留,付之常赈厅,应办物力,折价上下,则始可十分均平,又以其米,计给监察公故责应之费,所谓月令之规,永为革罢,则实为贡人莫大之惠。而但贡价一升所除之米,殊似不足,各宫年例划送及各处祭需价,事体有别,此则置之。此外则勿论各司、各营,贷去、永下,皆除一升,以补其不足之数,事甚便好。臣等有所商量,故敢此仰禀。上曰,如此则好矣。依为之。〈出举条〉上曰,然则必有贡人然后可矣。凤汉曰,尽属之赈厅。而应办,使馆主人当之,月令,使墨子当之好矣。上曰,又一均役厅矣。文秀曰,国家之年年四次设科,必无是理。若不至于四次,必有所馀矣。凤汉曰,名以办令定例,作一册子,以置各司,各各异规,而汉城府则留置式年户籍作纸,以当应办好矣。上曰,然矣。依为之。文秀曰,办令定例,当专责于洪凤汉。而江都家,实为都民莫大之弊,不可不严禁革罢。而李𪻶有血诚于此,使之专任此事。而汉城左尹,今当有窠,以李𪻶代之好矣。荣国曰,不但汉城府,平市提调,亦同为之然后可矣。上曰,兼春秋出去,望祭报府持入,可也。荣国曰,臣职务鞅掌,不能细入思量,而均贡则可谓大惠矣。上曰,监察何责于贡人乎?荣国曰,国初有十三司库,台监日日往审,各自其司,待其监察,亦如本司官员,依幕等事,莫不担当矣。尚星曰,我国重官,莫如监察矣。上曰,顷亦言之,台监入来,使之起立,则曾经侍从者不起,是则非矣。尚星曰,从政图,亦有漆门之法矣。上曰,月令谁当之乎?凤汉曰,欲付墨子矣。上曰,根本墨子重矣。文秀曰,果然矣。漆门器具,今犹索之于贡人云矣。荣国曰,墨子中监察,出库直,好矣。文秀曰,自赈厅,当于月初上下矣。尚星曰,若不善为,则必生弊端矣。上曰,赈恤厅必善藏矣。致明持祭报府以入。明履读之。读至金可庆。上曰,其庆字乎?尚星曰,乡人矣。上曰,亚献谁也?明履曰,赵明谦矣。读讫。上曰,姑置之。在彼者勿为推来,可也。明履曰,奉常寺官员事。上曰,谁也?明履曰,郑忠彦矣。上曰,然矣。果如此矣。忠彦坐地则卑,而其人则可用,予则以为人才矣。有才故有骄气,严处然后有可用之道矣。文秀曰,此等处严处,然后可矣。荣国曰,严处,好矣。荣国曰,平市有弊瘼,盖禁其弊瘼者,而名号如此,可异矣。文秀曰,市人老则无去处,故乃有此弊瘼矣。上曰,名色不佳,何必老后为之乎?极可怪也。文秀曰,前日则六矣廛人,各各出物,而今则反有弊矣。上曰,大行首终不出之,如蚁蜂之卫其帅,此诚是矣。荣国曰,虽至散千金,终不出大行首,若不如此,何以尽率其各廛乎?文秀曰,闻司宰监官员,有以闲杂作贡事,贡人辈欲来诉于修整厅,而本监官员,有拘囚之事,事甚骇然矣。上曰,谁也?文秀曰,未知为谁,而此则重于郑忠彦矣。上曰,此则不然。贡人若不从令,则忠彦岂不为司宰监官员事乎?文秀曰,报来贡人文书中,有提调之语,欲以拿处定夺矣。上曰,古有三丈之木者矣。仍有传教曰,今番贡市弊瘼厘正,乃为都民重事,则身为该司官员,特教之下,或拘留贡人,或抹去句语,敢欲欺瞒。此不严治,何以立纪纲行王政?并沿海投畀。上曰,郑忠彦人材,而诚过甚矣。懿昭宫行祭时,有可骇之事矣。尚星曰,臣以志石事,累见其人,人则可爱矣。上曰,志满故乘马而必欲率牵从矣。凤汉曰,臣见渠原情,则极口发明矣。上曰,人君所最憎者欺也。尚星曰,臣等之治下人,亦如此,欺隐者最可痛矣。凤汉曰,人臣有欺君之意,则无所不至。高允之言诚好矣。上曰,此真为臣不欺君者也。文秀曰,勿论诸上司诸各司,侵征贡人之弊,使贡人,没数成册来纳之意,申饬矣。见贡人所纳成册,则事关上司及本司堂郞者,则不敢书入。至于员役作弊者,亦不书入。此出于顾虑后患之致,不可不严饬。各司掌务官,使之查问,成册牒报。而捧其成册,如或有落漏者,则当该官员及首吏,从重勘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今日召见,盖有意焉。今闻所奏,即一均役,此事则欲了之矣。荣国曰,圣教至此,安得不尽心乎?上曰,今之所愈者均役。而顷年均役时,有予岂用之之下教。今闻均厅,果有万两之所馀云,有聚则有散,故汉文聚积,而武帝用之,予语元良以均役为民之意。至于此事,赈厅无可聚者矣。尚星曰,属之赈厅,亦将有馀矣。上曰,诸臣小退。上御熙政堂。诸臣还入。上曰,近前言之,可也。文秀曰,臣等别无更达之辞。而应办文书,一时为急,臣等退出矣。凤汉曰,雉城之役,今方经纪。而募军布犹似不足,与户判相议,下地木四五十同,依兵曹例,减价觅用,何如?荣国曰,户曹地木,则经用甚不足。而至于玄木,则以其用处无多之故,不无馀储,数十同发卖,臣不必持难。而玄木本曹行用之价,一疋为一两七钱,虽不可一准此数,似当以此参酌定价矣。上曰,予今下教,限百同贸用,可也。〈出举条〉凤汉曰,农坛,臣与户判往见矣。上曰,方欲问之,予五推,而诸臣次第为之乎?尚星曰,吏兵判九推矣。上曰,其时青衣帐尽有之乎?荣国曰,青幄次。其时新造用之,今则无之矣。上曰,户曹非矣。藏于大内,则易失之故,下户曹而如此矣。成均馆所在彤矢,亦无之乎?凤汉曰,此则似有矣。上曰,亲刈时不用青帐,但于先农坛,用青帐乎?今则摄行乎?凤汉曰,然矣。上曰,东宫随驾,则幄色,何如?凤汉曰,幄色尽青矣。上曰,此后有永禧殿奉审一节,前头当预为下教矣。荣国曰,平丘驿田畓颇多。而杨州本来土贵,今不可勒买,其价不必直送本宫,自户曹移送畿营,使之从便区处则好矣。上曰,依为之。凤汉曰,臣见海伯状启,则白川盗贼事,极为惊心矣。尚星曰,近来讥捕之法,勿论京外,日渐解弛。海伯状本,臣则虽未及得见,而以重臣所奏观之,亦极惊心。外方讨捕营之专不检饬,不可无从重责罚之道。当该讨捕使,宜有拿处之道矣。上曰,兼营将出代后拿来乎?明履曰,既兼营将,交代后始可拿来矣。上曰,即今民事方殷,递易重难,从重推考,可也。尚星曰,今番别试才时,侍卫亦皆应试,故己巳前例,则摠府以下,只以入直侍卫,而亦无云宝剑,亲临试才,事体至重。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一依曾前试才例,尽数为之,可也。尚星曰,别试才时,鸟铳应试,则以慕华馆为之。而命官举行,己巳前例,以三贯革试才矣。今亦依此为之乎?上曰,依为之。〈以上三条,出举条〉修整堂上并先退。上曰,编辑堂上近前。上曰,今则只写之乎?无可禀者乎?〈此下以《国朝丧礼补编》事,有数条定夺〉有传教曰,几杖,明器中应有者。而若有恒日造献常御者,则勿为新造,以此纳于退圹右边,而各只造木柜盛之,其于殇丧勿用。有传教曰,述编已云庙社殿官员、部将,既载于大省记,则小省记书入,其非故事,而以可尊可敬之书,归于休纸,近于亵慢。分付吏、兵曹,今后则于小省记,勿为书入。省记所写,曾则楷正,近则不精,有错书者,而亦不察。该曹堂上、该房承旨,推考,申饬。有传教曰,编辑中,虽只载殡宫内丧在先公除前进见服色,而于殡殿内丧在先公除前,若有压尊之事,则服色亦若此,而勿论殡殿、殡宫,所尊处服尽后,若有随驾,或迎送之节,则以常服为之事,载于受教,亦为分付仪曹。明履曰,检阅朴正源、李命植,方在违牌坐罢中。叙用,何如?上命书传教曰,违牌翰林叙用,口传付职,牌招察任。上曰,兼春秋出去,礼判使之还入,可也。有传教曰,礼判更为入侍。上曰,和协翁主祭文,亦入于东宫乎?姑未见矣。得雨曰,曾见私家祭文,皆入小朝矣。上曰,似然矣。顷日金镇商、尹心衡加资时,故奉朝贺崔奎瑞致祭祭文,亦入于东宫矣。上曰,太白祠在于汉江乎?时沆曰,在霜坪矣。上曰,亲耕时绛纱袍,此则异于亲刈乎?凤汉曰,然矣。绛纱袍多有伤污处,改造好矣。上曰,好笑矣。方欲为农夫,绛纱袍何必改之乎?凤汉曰,丝缝处,有所伤矣。上曰,然则改之,可也。上曰,户曹有牛衣乎?凤汉曰,未能的知矣。上曰,若用黑牛则好矣。明履曰,二牛何难得乎?畿内亦似有之矣。上曰,色黑者有之乎?都承旨似知之,黑即青也。不必用衣也。上曰,先蚕坛亦有祭乎?凤汉曰,祭则未知也。上曰,亲蚕则王后为主,而公翁主次之矣。凤汉曰,此则知之矣。上曰,梦则寝时或有之,予之六十亦异矣。凤汉曰,朝臣莫不有抑菀之意。而此月已半,尚不得伸情礼之所当伸者,岂不闷迫乎?上曰,今年当慰,而不当贺也。有何可喜者乎?明履曰,今年即继述也。虽以朝臣推恩事言之,其子贵而推恩于其父,其父若有知,岂不悦豫乎?以此推之,宜有称庆之道矣。上曰,立身扬名,以显其父母,此则异于是矣。承宣之言过矣。凤汉曰,承宣之言,虽似抑扬,而祖宗在天之灵,岂不嘉悦于冥冥之中乎?颁赦以下凡节,臣等仰承圣意,当以节损为主,而至于告庙,是岂可已而已者乎?上曰,虽不告,岂不俯烛乎?喆辅曰,虑有激恼,臣等泯默至今,而正月已半,臣情之抑郁闷迫,当如何哉?明履曰,自殿下过举之后,惊魂未定,以至于今矣。凤汉曰,陈贺,即臣等之情也。告庙,即殿下之情也。殿下若不允从,则岂不有歉于圣孝乎?上曰,其言过矣。予欲为农夫矣。明履曰,周甲字,殿下不欲闻之,臣岂不知圣意?而此等应行典礼,殿下亦岂可一向牢拒乎?上曰,温幸时亦有诗,而怆怀深矣。予之所执是矣。虽称庆,合二庆为庭试,亦何妨?而不欲张大,故如此矣。凤汉曰,告庙则断不可已矣。上曰,卿言过矣。告庙则必有次第之事故也。与卿等从容言之,而予心如铁矣。凤汉曰,臣等亦不敢望一言回天,而告庙则不可已矣。上曰,归重而欲回予心矣。明履曰,有事则告,自是不易之礼矣。上曰,六十岂有事乎?虑予激恼,不言之。今则虽从容言之,而予心如铁矣。松岘宫欲卧而未遂,彰义宫举动,亦非拒群情,而即予苦心,谈笑处之,而笑亦难矣。凤汉曰,殿下平日苦心,虽如此,此事不可不允许矣。上曰,其谁听之乎?喆辅曰,臣则知殿下之终必允从矣。明主可以理夺之云,诚是矣。上曰,此则抑之矣。六十前未明,六十后岂明乎?凤汉曰,虽臣僚之言,君上有不可不从者。今番告庙,是岂可已者乎?上曰,今日则加一层矣。予之所守者,虽质诸圣人而不惑矣。凤汉曰,臣等亦自以为,质诸圣人而不惑矣。上命书传教曰,先农祭既已摄行,则丁卯观刈时,其于往来,以绛纱袍磨炼,乃不察。今番以衮龙袍磨炼,农坛奉审时,亲耕时,以绛纱袍磨炼事,分付仪曹。《五礼仪》中青盖青扇,为黑盖黑扇者,即青黑无异,而取鸦青之意,则顷年只取蓝色,以青布衣牛,可谓文具。今番用黑牛事,分付。有传教曰,编辑印件中,香室、尚衣院,加印以颁。喆辅曰,父老青衣青巾,皆四拜,庶人岂有四拜乎?上曰,此则《五礼仪》矣。养老宴,群老扶杖,为群老兴矣。上曰,黑牛能得之乎?明履曰,岂有不得之理乎?上曰,牝牛则用之,如何?牺牲皆用牡矣。喆辅曰,外各邑必多有之矣。凤汉曰,五陵碑役,因大臣陈达,今方设都监。而堂上,以易至秋间为言,故臣责之矣。上曰,堂上谁也?凤汉曰,工曹参判沈星镇,礼曹参议李益辅矣。以三四月间毕役之意,更为申饬,好矣。上曰,依为之。诸臣以次退出。
1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坐〉。左承旨南泰庆〈坐〉。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严瑀〈未肃拜〉。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式暇〉一员未差。假注书洪趾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经筵,以代理停,王世子只常参。
○巳时,日晕两珥,晕上有冠。自午时至申时,日晕。夜二更,月晕。
○具允明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常参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赵明履达曰,今日宾厅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常参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金致仁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以左副承旨严瑀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具允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掌令李启昌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推考徽旨捧入。
○领议政李宗城四度呈辞。令曰,承旨敦谕。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显祚为京畿都事,检阅郑昌圣单付。
○赵明履达曰,新除授检阅郑昌圣,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启曰,昨日传教,有小省记中,勿书庙社殿官员之命。而即闻吏曹郞厅之言,则大省记中,元无庙社殿官员载录之事云。大省记中,既无所载,而小省记亦不书入,则入直官员,无可载处,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大省记中载入。
○金致仁达曰,新除授艺文馆检阅朴正源,时在平安道龙冈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李之亿,以营建厅言启曰,取考丁卯年穆陵、徽陵、惠陵表石营建时誊录,则穆陵表石,长五尺七寸五分,广二尺三寸五分,厚一尺,笼台,长四尺六寸,广三尺二寸,高二尺五寸。徽陵表石,长五尺一寸,广二尺,厚一尺弱,笼台,长四尺四寸,广三尺一寸五分,高二尺四寸五分。惠陵表石,长五尺一寸,广二尺,厚一尺,笼台,长四尺五寸,广三尺二寸五分,高二尺四寸五分。三陵表石及笼台长短厚薄,各有不同,以何陵例举行乎?敢禀。传曰,依穆陵例举行。
○金致仁,以备边司言达曰,统制使具善行户奴呈状内,矣上典两岁瘴乡,宿病添剧,肢体不能运动,神识不能省察,大小公务,一倂废阁,即许递职,俾得生还。新除授黄海水使禹弘圭呈状内,素患痰癖之证,时月之内,无望赴任,斯速改差,以便调治云。具善行莅任三年,瓜期将迫,今其病状,若是沉重,禹弘圭实病方剧,亦难强令赴任,并改递,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备边司言达曰,忠清水营所管洪州战船,限前腐伤,监造守令前牧使闵光遇,前结城县监南惠老,前营将李命峻,依《续典》事目,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亲临别试才时,随驾与未随驾禁军、标下军兵、西北别付料军官、随驾各差备等,初试入格之类及出征除初试之类区别,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堂上军官禁军递儿窠,今方有阙,依节目各番禁军中取才,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今此亲临别试才时,本营随驾与未随驾都提调、军官、别军官、骑士、别武士、京乡军兵,单技初试入格人及出征骑士、别武士、别骑卫军兵除初试之类区别,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马步军兵别试才初试入格人及出征除初试中有頉之类,试记中,依例悬頉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全罗监司、北兵使状达据,刑曹粘目内,绫州牧使洪允辅,明川前府使李阳重等,移本府处置事达下,而俱在任所,洪允辅,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李阳重,交代后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黄海监司状达据,刑曹粘目内,白川前郡守郑克淳,移本府处置事,达下矣。郑克淳,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金斗运手本,则保放罪人安克孝,病势今已向差云。还囚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左边捕盗厅言达曰,黄海道等地,有贼党讥捕事,军官、军士发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右边捕盗厅言达曰,海西等地,有贼党讥捕事,军官、军士发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明履达曰,昨日入侍时,奉常寺、司宰监官员投畀事,命下矣。自本院催促现告,则奉常寺官员,以判官郑忠彦现告,故投畀令旨,才已捧入,司宰监则提调赵观彬,上书自首,陈其委折,故原书入达,而郞官则不为现告,何以为之?敢禀。
○李之亿达曰,今日常参入对时,院前达中,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事,以大朝已谕,其勿更烦下答。而误书以亟停勿烦,致勤下令,虽由于生疏之致,亦不可无饬。当该注书,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一时做错,勿推。
○兼工曹判书赵观彬书曰,伏以臣,伏闻昨日筵中,因釐厅堂上朴文秀所达,有司宰监郞厅投畀之命。臣于是,诚不胜惶蹙震骇之至。槪贡人之自本监招致查问,自有委折,本监供上鱼物之自湖南收纳者,均役厅专管渔盐后,罢其封进,自惠厅,新作贡给价。右相提调时,分其半,一则别定新贡人,一则移给于员役进排者。其后宰臣尹得和为提调,以旧贡人争讼之故,罢新贡,以其贡价,属之渠等,员役所受,则依前仍置。前后处决,可谓两便,且得一半,亦已满足。而贡人等,于臣兼管本监之初,敢生专呑之计,侵诬前后提调,肆然呈状,其习可痛,臣果严题退斥矣。今因弊瘼厘正,复踵前套,将欲极意诬呈,如前日之为。臣闻甚惊骇,使入直郞厅,查问其虚实,头目辈谓以迷劣数汉,始有此意,为众议所沮云,故分付还送。往复之际,自致多时,其所来去,不过自夕后至人定时,元无拘执禁遏。如彼重臣所达,重臣虽偏听贡人潜嘱之言,欲强加咎责,宜直举臣名,请以勘处,而乃反逶迤为说,移罪郞官,故作此困逼𬺈龁之举。臣既告退,于世何干?而重臣之不相忘如此,此生良苦,还欲无言。臣为过子婚,暂入城里,及闻此报,不敢自安,席稿私次,仰陈自首之章,还寻郊栖。伏乞离明,俯赐照察,亟令攸司,勘臣以投畀之律,获严邦宪,毋使无罪郞官,替被重谴,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大朝已处分之事,卿何如是?卿其勿辞,行公。
○左参赞权𥛚书曰,伏以臣年今七十九矣,墓门将迫,世念都灰,宁有一分从宦之望?而时赴候班,略伸起居之礼,或登书筵,粗效瞻依之愿者,盖出区区犬马之诚,而至于明廷奔趋之役,则意已绝矣,望已断矣。况自昨冬以后,衰病转甚,寒感苦重,齿疼兼发,两颊浮高,昼夜叫痛,寝食俱废,委顿床箦,厌厌如九原之人。将何筋力,致身于百僚之末,以效一日之责乎?且今偏母宿症,近益危缀,转侧须人,药饵为命,臣左右扶将,方寸煎熬。顾今情势,实无片隙离侧之望,一身死生,虽不足恤,而抛舍刀圭,束带供职,实有万万不可得者。不意玆际,朝参有命,召牌俨临。臣于此,诚不胜惊惶罔措之至。玆敢冒万死呼吁于孝理之下。伏乞离明,俯察矜谅,亟许镌削臣本兼诸任。仍治臣违傲之罪,以严公法,以安私分,千万至愿。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救护母病。
○癸酉正月十五日辰时,王世子坐时敏堂。常参入对时,右承旨金致仁,假注书洪趾海,记事官尹得养、边致明,以次侍立。左议政李天辅,右议政金尚鲁,升堂再拜。王世子答拜。左右相退。弼善赵重晦请陞座,王世子上席,诸臣皆于庭下再拜。臣趾海出唱,达事官仍留,不达事官出。左议政李天辅,右议政金尚鲁,兵曹判书金尚星,户曹判书赵荣国,礼曹判书洪凤汉,刑曹判书李昌谊,汉城左尹李喆辅,吏曹参判李成中,大司宪金光世,司谏沈墢,以次进伏。天辅曰,风日不佳,气候,何如?大朝静摄之候,亦何如?令曰,一样矣。天辅曰,亲耕是罕有之盛举,十五年来,再次行之。古之人君,以豳风一篇,知稼穑艰难。而邸下随大朝,亲临田亩,不但豳风讲读之有益也。亲耕之日尚远。伏乞更为温绎,三复咏叹,体昔王忧勤之意,继大朝爱民之德。不胜幸甚。尚鲁曰,左相所达,是矣。臣不必更陈,而大体重农务本之意,不可一日忘也。邸下又当亲临,非比文字之讲读也。伏乞仰念亲耕之盛意,益务重农之政,幸甚。令曰,当体念矣。天辅曰,牛禁,即王政之大者,况今大朝亲耕劝农之时,尤当申严禁令。臣于昨年,以私屠勿征赎,直为照律事陈白,申饬法司。而盖私屠之类,太半投托于两班廊底,藏踪椎杀。禁吏如或执捉,则以凌辱两班为罪,四面请嘱,构罪禁吏,无所不至。若不痛禁此弊,则将无以禁断。自今严饬法司,所谓两班廊底,如有屠牛见捉者,则其家长,直施私屠之律,何如?令曰,依为之。天辅曰,五上司及阙内各司,凡有治罪下人,例为直囚于典狱。而大臣一朔三录启,分别其罪之轻重,使之放送,则所囚各衙门,旋即仍囚。以事体言之,大臣录启,既令放送,而即为仍囚,有损公体,况其所坐,不过一时微罪,而累日滞囚,其弊不赀。自今定式,大臣录启所放,则各衙门不得仍囚,而如有冒禁仍囚之事,则狱官即为报状于大臣,以为禁断之地,何如?令曰,依为之。〈以上二条出举条〉尚鲁曰,顷日次对,以贺礼一节,当仰达为教矣。其间或开端乎?令曰,诚孝浅薄,恐有激恼之虑,姑未能得间仰禀矣。尚鲁曰,若不能乘间先禀,则天听易至邈然矣。天辅曰,邸下自内陈达之道,臣等自下陈达之道,不得于岁初为之,今已过时,从容得间伏望。昨日礼判又陈达,而大朝教以予心如铁,而辞教则雍容矣,然靳许则一样。臣等岂不抑郁乎?尚鲁曰,惟伏望得间仰请,回天为期矣。令曰,体念矣。天辅曰,一年之元,即仁之道,王者行仁,尤当于岁首体念矣。文王之若保赤子,其意甚好。父母之于赤子,饥饱寒暖,不告而自当知之,若保之言,可谓亲切矣。百姓在远,而饥寒切己。大朝三十年,爱民至意,随事发见,今此贡市人革弊之事,亲耕之举,可以仰体天地发育之仁矣。伏乞邸下留念焉。令曰,体念矣。尚星曰,元月初次入侍,有区区所见,故仰达矣。尧、舜之道,孝悌而已。以陈贺事,俄有大臣所达,而邸下方讲《小学》,亟敬亟孝,悦而复谏,即群下之所望也。邸下勤政,则大朝致悦,大朝愉悦之后,悦而复谏,则感孚之道,专在于勤政矣。令曰,体念。尚鲁曰,近来百隶怠官,各司中开坐衙门,间多废坐,不可不严饬。至于庙堂,乃纲纪百司之地,而一出备局坐令,许多堂上,称頉纷然,彻夜往复,仅得备员。此由于如臣无似,忝叨匪据,不能董率之致,臣实自愧。而备局如此,他司何责,揆以事体,诚极未妥,亦为各别申饬,何如?令曰,此予不能饬励之致,大臣何独引咎乎?此后则各别申饬。尚鲁曰,此正三阳回泰,万品昭苏之时也。京外狱讼之许久委滞,使冤枉莫伸,桎系盈圄,决非体天行政之道。严饬京外,可以疏释者,即为疏释,可以处决者,即为处决,毋或有滞囚之弊,何如?令曰,依为之。尚鲁曰,三江民居繁多,故士夫之勒成洞契,擅自使役之弊,罔有纪极,曾有大朝严禁之教。而近来纪纲解弛,人不畏法,至今犹不无此弊云,果如所闻,则万万寒心。分付汉城府,先核虚实,有其实则严立科条,痛加禁革,犯者施以豪强武断之律,何如?令曰,依为之。尚鲁曰,无论税大同,国谷之过期未上纳者,未有甚于近年,而究其弊源,则不但由于不得船只而已。各道载运之船,来泊京江后,因下辈之上欺下弄,操纵征赂,引拖留滞,或至月馀而不即捧,以致沙格之荡败无馀。故京江船人,举皆抵死不愿载,本土船人,亦自逃躱避免云。若此不已,则将至于漕转路绝矣。自今为始,运纳各邑,以装发日子,成报牒付监色,船只到京江后,监色即呈报牒于该道句管堂上,堂上即为严饬,使于五日内捧上,而如或违限,则致察论责事,定式,分付,何如?令曰,依为之。荣国曰,漕运时发船日子,该邑固自报来于户曹,而船人辈到泊京江后,故为迟留,奸弊多端,不即来呈陈省于本曹。则如期来告于筹司,何可必乎?尚鲁曰,筵席可否,固美事,而以虽为申饬,事势难行之意仰达者,事体未安。户曹判书赵荣国推考,何如?令曰,依为之。尚星曰,臣待罪堤堰堂上,故敢达。今番亲耕之命,专出重农之意,农为民命之本。而九年之水,七年之旱,乃是尧、汤之所不能免。则堤堰之申饬贮水者,盖所以预备亢旱。而虽有每岁申饬之关,便同文具,都事之别遣摘奸,亦涉有弊。臣意则道臣春巡时,别为审察堤堰之专不疏凿者,则当该守令,状闻论责,其中冒耕之类,亦为摘发科罪,则可以为严饬之道矣。以此出举条,申饬,何如?令曰,大臣之意,何如?天辅曰,重臣之言,是矣。尚鲁曰,申饬,宜矣。昌谊曰,朝令之下,诸道道臣,亦岂不惕念举行?而若以前头,别遣地部郞,或备局郞,抽栍摘奸之意,添入措辞于举条中,则尤有实效矣。令曰,依为之。荣国曰,户籍是京兆所管,而度支亦掌土地人民,故敢达矣。今当式年成籍,而人君,为民司牧,一国生齿之登耗虚实,理宜详知,而且版籍从实,然后亦可以均赋出役。是以古之圣王,有司献籍,则拜而受之,孔子式负版者,版籍之重,有如是矣。中国则不但版籍有记,村里井落,亦皆一一画图而藏之,一开卷而了然。汉之萧何,入关而收图籍者,即谓此也。我国则籍法甚疏,而近来又不致意,所谓式年成籍,太半虚漏。虽以汉城府言之,五部民户之见漏者,殆近万户,京城如此,外方可知。守令若留心此事,从容爬栉,一从其家坐次第而成籍,则虚漏之弊,岂至此乎?京兆堂上,今方入对,今年则无论京外,各别严饬,使之从实成籍,而若或有一户之见漏,则依《续典》勘罪,以为饬励之地,似好矣。令曰,大臣之意,何如?天辅曰,今年是式年,且当新春,重臣所达得宜,申饬,宜矣。尚鲁曰,籍法宜严,而近来虚户漏户之弊,果如重臣所达,申饬,宜矣。令曰,依为之。凤汉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之中币尤重,祝必坎瘗矣。外方祭享所奠之币,未免麤短,而祝或不亲瘗云,此亦纪纲所关,而诚礼有缺矣。币帛即会减者,此后则先为备置,俾无临时苟简,祝亦并与币。而献官亲审深埋,以重祀礼事,另加申饬,各邑规例,亦令报礼曹,何如?令曰,依为之。尚鲁曰,礼判,方以外祀典,仰请申饬矣。各其祀享之使地方官亲行,曾有朝令,而年久之后,亦渐废阁,更加严饬,何如?令曰,依为之。昌谊曰,古人之水旱盗贼必奏者,意盖深也。昨见海伯状启,白川有火贼,而至于掠取烽台军器,诚可惊心。近来京城近处,多有窃发之患。海西去京城不远,而又如此。苟使左右捕厅,常时严于讥捕之政,则贼徒之肆行,岂至于此耶?两捕盗大将,难免其责,并从重推考,外方讨捕营,别加讥捕之意,发关严饬于诸道,何如?令曰,依为之。昌谊曰,本曹吏额猥多,元无料布,故每多作奸犯科之弊。顷于大朝筵中,以量宜减汰之意,仰达矣。此是微事,不必仰禀,而第有委折。盖从前本曹吏属之数,比他司颇多,故或值都监与科场,或他国役,则员役划去者,亦倍于他司。今若于汰定之后,一向如前使役,则殊非可堪之道,此所以筵禀蒙允者。而伊日入侍,注书不出举条,故敢此仰达。此后则凡于国役时,比他司减数以送之意,定式知委,何如?令曰,依为之。〈以上九条,出举条〉大司宪金光世所达,请逆坦孥籍事。令曰,大朝已谕,亟停勿烦。请泰绩严鞫得情事。令曰,其勿更烦。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事。令曰,其勿更烦。请夏宅孥籍事。令曰,其勿更烦。请畬孥籍事。令曰,勿烦。请逆魁子追坐事。令曰,勿烦。请濂孥籍事。令曰,勿烦。请斗龄、戒刚严鞫得情事。令曰,勿烦。请英梅严刑穷问事。令曰,勿烦。请尹宅履、德喜等拿鞫严讯事。令曰,勿烦。请爟极边远窜事。令曰,勿烦。请爣远窜事。令曰,勿烦。请鼎九依律正刑事。令曰,勿烦。请赵润玉明核拔去事。令曰,勿烦。请壆绝岛定配事。令曰,勿烦。请桂永依律处断事。令曰,勿烦。请还寝增放送之命事。令曰,勿烦。请亟收世熙岛配之命事。令曰,勿烦。请执义郑汉奎,持平权世橚、李星庆上来,下谕事。令曰,依达。司谏沈墢所达,请时蕃依律处断事。令曰,其勿更烦。请坦缘坐籍没事。令曰,大朝已谕,亟停勿烦。请泰绩严刑得情事。令曰,其勿更烦。请畬孥籍事。令曰,勿烦。请逆魁子追坐事。令曰,勿烦。请濂收孥籍产事。令曰,勿烦。请斗龄、戒刚严刑得情事。令曰,勿烦。请恒延、命垕、敏枢严鞫得情事。令曰,勿烦。请八金依本律施行事。令曰,勿烦。请爟极边远窜事。令曰,勿烦。请爣远窜事。令曰,勿烦。请还寝世熙岛配之命事。令曰,勿烦。请大司谏权相一,献纳李弘稷,正言南鹤老、尹坊上来,下谕事。令曰,依达。天辅曰,常参,即大朝会也。事体甚重,异于循例宾对。虽重、宰臣,有所达之事则上堂,不然则自堂下退出,自是规例。今日常参,吏曹参判李成中,汉城左尹李喆辅,既上堂,而别无职掌所达,其在事体,殊涉未安。两宰臣推考,此后则申饬,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1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坐〉。左承旨南泰庆〈坐〉。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严瑀〈坐直〉。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洪趾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午时,日晕,晕上有冠。未时申时,日晕。夜自二更至四更,月晕。五更,月晕,晕上有冠。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副提调赵明履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其有所胜,而寝膳诸节,亦何如?剂入汤剂,当尽于昨日。臣等即与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汤剂加剂五贴以入。后日次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明履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之亿达曰,大司宪金光世呈辞,执义郑汉奎,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启昌呈辞,持平李星庆、权世橚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明履达曰,左承旨南泰庆,右承旨金致仁,今日不为仕进。左副承旨严瑀,不为出肃。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意达曰,今日本院问安时,提调不可不备员。而提调朴文秀,不为仕进,即为牌招同参,何如?令曰,依。
○领议政李宗城五度呈辞。令曰,承旨更往敦谕。
○李之亿,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学闵百昌,兼司书李惟秀,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闵百昌、李惟秀单付。
○金致仁,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学闵百昌,兼司书李惟秀,既付军职,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严瑀达曰,领议政李宗城敦谕,承旨一员当为进去,右副承旨具允明,即为牌招,以为传谕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之亿,以营建厅言启曰,本厅工匠等役布料米,续续输运为难,役布十九同十二疋,料米二百二十五石,依丁卯年营建时誊录,为先输送事,知委该厅、该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瑀,以御营厅gg御营厅g言启曰,今此别试才初试时,本厅别抄武士、别武士、别军官、本厅军官、出身军官、骑士、射炮军兵等入格及从征侦探将校、军兵除初试应参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摠戎厅言启曰,今此别试才时,初试分数及凡诸等事,一依己巳年例举行事,命下矣。本厅将校军兵中,侦探、从征者,依例除初试。而付料军官及北汉守堞军官中付料之类,柳叶箭一巡二分,七色标下军、别破阵,则鸟铳三放二中以上,依己巳年例,初试试取,而今月十八日设行于荡春台本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金斗运手本,则保放罪人徐好修,病势今已向差云。还囚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洪州前牧使闵光遇,结城前县监南惠老,前营将李命峻等,拿问处之事,徽旨达下矣。闵光遇,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而南惠老,时在忠清道忠州地本家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李命峻,以碧潼郡守,时在任所,交代后,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令曰,依。
○李之亿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庆达曰,臣敬奉睿旨,驰往敦谕于议政府领议政李宗城处。则以为,臣危疾阽于十分,哀吁至于四遭,日夕颙祝,只冀释负于溘然之前。千万不图,睿眷愈隆,银台之臣,俨临委巷,宣之以十行之谕。臣于床席沈淹之中,惊起人扶,拜稽擎读,读未竟纸,不觉涕泗之横集也。臣虽顽愚,亦非如木石之冥然无知,国事之艰虞,曷敢不永念隐痛?圣恩之高厚,曷敢不感激图酬?而志勤而才短也,诚浅而迹危也。虽非疾病之故,已绝报效之望,而况今精销于内,气竭于表,昏昧奄翳,喘喘垂尽之状,近侍之所目见。趋命造朝,固非暇论,而缀辞附奏,亦不能自力,伏地惶霣,不知所达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吏批启曰,新除授原州牧使金相奭户奴呈状内,矣上典素患痰癖之证,近添危重,时月之内,势难赴任云。长湍府使李润成户奴呈状内,矣上典重致落伤,委顿床席,旬月之内,万无差复赴任之势,斯速入启处置云。两邑守令,身病既如是危重,则不可强令赴任。并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兼文学闵百昌书曰,伏以臣,获罪神天,祸延先臣,顾臣不肖,不能下从于地下,遂乃寄在人世,奄阕三霜,呼号莫逮,无所因极。且以衅孽婴身,烦冤在心,虽于梦想之间,未尝有当世一念,今春坊恩命,奚为而及于臣也?臣手捧除书,感极而泣。噫,臣顷年所罹,万万非常,臣是当之者,而于其始也,犹尚惝恍骇讶,莫知所以致此,天日虽明,抑何以照烛?而善地薄谴,霜雪皆教,旋推孝理之至化,俾臣归见先臣,从古人臣之受恩于君父者何限?而未有如臣当日之所被,臣中心铭镂,久而靡弛,有时思惟,血泪渍面。噫,伊时之事,厥有二案,而一则陈箚大臣,既昭晳于筵奏,一则同罪之臣,又悉暴于辞章,其外相臣筵臣之言,俱极详尽。而本事之孟浪奇怪,业已昭布于一世耳目。此皆大朝所已俯察者,臣实无所事于辨理矣。抑臣有崩心痛骨,直欲灭死者。伏念先臣,饬躬谨约,事君诚正,出处进退,惟义是守,终始一节,可质穹苍。而臣顾不孝无状,行己昧方,冥墑gg冥擿g荣涂,积被睢盱。卒之事端一出,弹射四集,而诋诬之说,遂及于先臣,至于宋莹中之疏出而极矣。呜呼,古之人,立身扬名,以显父母,而臣则既不能显,反复贻辱。俯仰天地,此何人哉?臣每念及此,五内如割,目视喙息,苟活至今者,尚愧其顽冥,况使之彯缨结绶,复厕于簪绅之列。则臣虽奊诟,决不忍为。且世道之险巇犹昔,人心之婾恶愈甚,不虞之祸,又不知终至何境。呜呼,臣以世臣休戚之义,有涓埃图报之诚,狼狈颠踬,臣固不恤,而微忱未效,丑辱复至,则独不重累于则哲,而增羞于朝廷乎?日前畿幕一肃,秪缘安胎事迫,往役义重。而抗颜清显,决无是理,召牌之下,末由祗承,辄敢流涕封书,仰干睿览。伏乞俯垂怜察,亟许镌斥,使臣得以退还拙分,凭依丘墓,羿彀馀喘,优游以终。则从今至死之日,皆邸下所赐,臣不胜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1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病〉。左承旨南泰庆〈病〉。右承旨金致仁〈病〉。左副承旨严瑀〈坐〉。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病〉一员未差。假注书洪趾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辰时,日晕两珥。
○严瑀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之亿达曰,即者,弼善赵重晦,以其亲病,陈书径出,原书才已捧入矣。所当即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大司宪金光世,掌令李启昌呈辞,宋能相,执义郑汉奎,持平李星庆、权世橚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严瑀达曰,右副承旨具允明,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以兼司书李惟秀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亿,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学闵百昌,书批已下,新除授兼司书李惟秀,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检阅朴正源,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李之亿曰,贡市修整堂上,使之入来。
○领议政李宗城六度呈辞。令曰,如渴之意,已宣于五,而巽让之章继至,诚意未孚,心甚忸怩。噫,以卿恒日忧国之丹心,虽一时之微恙,遽思引退之意乎?且今大朝之亲耕,寔是罕有之盛举,尤不可寻单之时,余亦决无准许之理。卿须体大朝眷遇之至意,顾小子日夕之望,安心勿复控辞,亟断来章,即起视事,用副伫立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谕。
○具允明启曰,贡市修整堂上,依下教来待矣。传曰,诣阁。
○李之亿,以营建厅言启曰,今此五陵表石长短及碑阁规模,一依穆陵例举行事,命下矣。本厅堂上一员,率工匠等,驰进穆陵,表石长广厚薄及加檐笼台等石碑阁制样,奉审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本寺,即专管祭享衙门,宗社各陵殿诸山川祭物,各其贡人等,预受价本,随时进排。至如国丧三年内祭奠所入各样物种,则本无元贡,故户曹特为卜定于各邑,使贡人,先进排而后为上下矣。今番两魂宫,逐日供上,朔望祭奠之时所入,已进排之数,户曹若干上下,每以久遗在防题,造果所入上末,造面所入菉豆末,散子所入白糖三种。则又以本寺元贡中,久远虚簿小麦、菉豆、中米,换作取用之意防题,不为给价。所谓元贡虚录,系是百年前久远贡人之无面,而若以此称以换作,使时存贡人,进排其三年内祭奠所入,则是使贡人,白地自办而行祭也。非但为贡人难支之弊,三年内祭需,别卜定外邑之意,果安在哉?祭享事体,极其苟简,诚为未安。上项换作小麦、菉豆、中米,还为解分磨炼上下,而此后则祭享所管物种,勿为换作之意,分付该曹,一以无莫重祭享窘急生事之患,一以为贫残贡人一分支保之地,何如?传曰,允。
○具允明,以扈卫厅别将,以一二厅大将意启曰,本厅付料军官内外入直及随驾军官、军卒别试才初试,随驾则以一中试取,其馀则以二分试取事,自兵曹禀定,命下矣。今月十八日,臣金在鲁,臣金若鲁,御营厅南小营同会,开坐试取,而三厅大将臣李宗城,方在呈告中,未得同参,其所带军官,臣等兼察试取。阙内入直军官,依前例除标信出试后,还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瑀,以刑曹言达曰,律学劝奖册子《大明律》、《经国大典》、《无冤录》,令册板所在官,以储置米会减,印出上送者,曾有奉承传举行。而见存册子,其所刊上,乃至二十年之久,尽为刓弊,不堪考阅,且今式年科举所用,亦为紧急。依前承传,三件册子各十秩,印出上送后,以储置米会减事,分付该道,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达曰,臣敬奉睿旨,驰往敦谕于议政府领议政李宗城处。则以为,臣伏蒙特异之隆眷,敦谕之命,镇日下降,震惶陨越,继之以感泪如泉。臣之疾病,已至殊域,昨又深夜触寒,痰气上厥,昏倒床箦,如梦如痴。承此恩旨,不省所以仰对,尚可以生人论哉?只冀离明之哀怜,获奉兪音,借手归尽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李之亿曰,今下宣传标信及开门标信,宣传官立马兵曹,驰往松岘宫,宫大门开闭看审以来,阙门姑为留门,待其还入下钥。
○黄海兵使金亨鲁状达。近来贼患,如是非常,未能登时上闻,惶恐待罪事,令于严瑀曰,勿待罪事回谕。
○判敦宁朴文秀书曰,伏以臣,即伏见司宰监提调赵观彬之书,诚不胜惋叹之至。当初本监元贡外,别卜定之以均厅钱移给也。自上有必也正名,入于元贡,可也之教。所谓闲杂人员役之作为新贡,虽未知其故,要之有新贡,则不归于元贡可知。不归于己则称冤,理也。贡人之以此称冤于弊瘼成册,岂至于大可恶?而郞官拘留,必令拔去。半日之间,街路喧传,卄六司贡人之观望趑趄者,莫不视为覆辙,瞿然相戒。事涉于本司者,堂郞固勿论,虽吏隶之从中作弊者,亦不敢首实。此臣所以日昨筵禀,仰请拿处,以为励百之地者也。臣之所闻,只在郞厅,则举郞厅而不举提调,固矣。若知提调之所为,则臣虽驽,岂畏一重臣,而不敢举而为言乎?今其言,有若臣初知其重臣之所为,而顾忌而不敢发,移罪郞官,困逼𬺈龁者然,诚可一笑。且以臣谓听于贡人之潜嘱,夫拘留者,形著而易见,潜嘱者,事隐而难知。今重臣,以易见者曰无,而难知者谓有,其亦异矣。虽然,此重臣素以凌驾人为能事,臣之得其恶言,固不足道。而所忧叹者,国体与朝纲耳。藉使事实,真如重臣之言者,特教勘罪,既在郞官,则拘留贡人时入直郞官,自当现告。现告之后,提调陈书自讼,可也。两日相持,终不举行,毕竟喉司,乃以何以为之仰禀,而烂报书出,只是太常官而已。国事之无可为,至于此极,而乃欲以屏退畸孤之踪,徒感饬勉之圣意,区区图报于厘革积痼之弊者,自知其妄矣。顾臣廉义,有不容䩄然于班联。昨日药院日次,亦不敢冒进,坐违严召,惶懔冞切,玆敢疾声哀吁于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俯谅臣危恳,亟递臣厘正堂上之任,以谢人言,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厘正之任,不可轻许。卿须安心勿辞,从速察任。
○弼善赵重晦书曰,伏以臣之老母,痰火宿病,多年沈痼,居常澟澟,长在床席,少有失摄,辄致加剧。即于直中,得接家信,则昨因啖食失宜,添得寒感,痰盛而喘剧,气升而头疼,达夜宛转,不能交睫,衰老元气,澌缀无馀云。臣才闻此报,心神飞越,情理煎迫,急于归护,略陈短章,径归私次。伏乞俯赐谅察,亟削臣职,俾便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文学黄仁俭书曰,伏以臣情理,实无离舍病亲,奔走职事之望,而严畏分义,黾勉承膺矣。数日以来,臣母素患痰症,挟感添剧,喉膈瘀塞,勺饮不下,呼吸牵疼,转侧须人,元气日益懔缀,药饵亦无显效。臣左右扶将,昼夜焦煎,目下情私,跬步难违,时月之间,供仕无路。方当讲筵日辟之时,臣岂容晷刻虚带,以增罪戾乎?玆敢疾吁于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俯加谅察,特递臣职,俾便救护,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焉。
○癸酉正月十七日初更,上御熙政堂。贡市人、修整堂上入侍时,兵曹判书金尚星,户曹判书赵荣国,礼曹判书洪凤汉,副司直李𪻶,右副承旨具允明,假注书洪趾海,记事官李命植、郑昌圣,以次进伏。允明曰,朴文秀则陈书不得入来矣。上曰,并进前。修整之事,近果如何?尚星曰,市人几尽为之,而月令应办事,礼判当之矣。凤汉曰,办令定例事,顷已达之,今则几尽作勒,而此无异于路傍作舍,且市人贡人之弊,弊端甚多。故市弊则灵城专为主张,而今以意外事,不得行公,可闷矣。上曰,定例科前,可以了当乎?直以办令定例为之乎?荣国曰,大科则定以几两,小科则定以几两,以为定例矣。上曰,有馀然后可无后弊矣。荣国曰,无异于路傍作舍,诚可闷矣。尚星曰,无未尽条件,可以永久遵行矣。凤汉曰,诸衙门规例,各各不同。而欲依向日圣教,以宁失于民为主矣。荣国曰,贡人辈常时所费,无虑累百石矣。必欲尽采而知之,故一日不能决一二事,或有终日未决者。朴文秀专管此事,而臣等参观商确,然后始可以厘正为定例矣。有传教曰,江民之弊厘正,专在京兆。而京兆堂上,今适有窠,厘正堂上行司直李𪻶,右尹除授,专意句管。京兆左尹,其亦得人,而今闻初度受由云,以给之施行,牌招察任。书传教时,尚星曰,左尹李喆辅,亦又彻单矣。上曰,此则应如是矣。灵城顷以已递为言,故如此矣。欲为国事,则必择人矣。尚星曰,其时朴文秀,其心如此,故率尔仰达。而退出后,深以为未安矣。荣国曰,京兆两堂,可谓得人矣。凤汉曰,顷者灵城所达,存诸心,故率口而发。灵城入,则欲陈之而未果矣。上曰,司宰监提调谁也?凤汉曰,赵观彬矣。朴文秀以廉问而闻之,既非拘留,亦非郞厅所为,提调为之云矣。有传教曰,国之法,宜自重宰始。今闻司宰监事,非郞厅也,即提调云。而事件或不无轻重之间焉,事若乌飞则一也。其在树法之时,不可谓以提调而不问,特递兼带。郞厅则事实虽若此,下教之下,宜先自现,以待勘末。分义当然,而敢为观望,终不自现,令该府,施以制书有违之律。政院则提调虽首实,处分在上,其捧传旨,不可稽滞,而措辞以禀,其亦不察。当该承旨,从重推考。传教书讫。凤汉曰,小臣有所见矣。太常郞已投畀,而司宰郞厅,尚不现告,极为未安。虽非郞厅之罪,既有传教,则先为现告,以俟处分当然。而都承旨,以提调既已现告,何以为之之意启禀云,都承旨从重推考,何如?上曰,是矣是矣。尚星曰,政院弱矣。礼判所达,诚得体矣。上命改书传教,至恃字。凤汉曰,何敢恃乎?上曰,恃则恃矣。谁欲往沿海乎?命抹去恃字。上曰,欲问此事,使之入侍,新除授右尹,慨然有志云,何以则好耶?𪻶曰,臣以均税使下去时,慨然于此事,有所论报于备局矣。与户判相对时,偶然语及此事,灵城至达于顷日筵席矣。上曰,江都家何以为之乎?𪻶曰,各处船只来泊京江后,不得使他人买之。故船人冤甚,至有许久不得卖者矣。上曰,所谓都家主人乎?谚曰,江流石不转,其人岂不长在乎?江上谋利,可谓甚矣。荣国曰,诸廛各在,而收其钱以应平市矣。上曰,生鲜何处得来乎?荣国曰,幸洲gg幸州g及他处,捉得秀鱼,其他鱼物,自大洋船运,陆续以来矣。上曰,鱼亦有时矣。荣国曰,青鱼、石鱼等物,亦各有时矣。京廛人应平市之役,故小船几何?大船几何?各等收钱,然后不为乱廛。故渠辈操纵,勒减其价,以过四五日,则船人不得不卖矣。上曰,此真专利也。尚星曰,真所谓登垄断者也。荣国曰,船人甚以为冤,故或入京卖之,则南大门外廛人,又勒买矣。上曰,此真俗谈中都会也。都会则又必高价矣。凤汉曰,都家之全船买之之法,国家既已均税,又当严禁矣。上曰,京兆堂上,既不能坐在江上,则真所谓江流石不转者也。荣国曰,都家必有所挟,言甚琐琐,而其利岂专归于都家乎?尚星曰,士夫穷则必归江村矣。上笑曰,非乐山乐水者也。京契则似无此矣。而契尊位如户判之使役人,轺轩军、轿子军,非契人则不得为之,真所谓生丧轝者也。残忍者都城贫士也。荣国曰,若有犯者,绳以重律好矣。尚星曰,刑曹、汉城府,若得人则好矣。上曰,判尹谁也?尚星曰,尹东衡尚不行公矣。上曰,伴直承旨谁也?允明曰,李之亿矣。上曰,注书出去,使之入侍。之亿承命入侍,命书传教曰,人君用人,专在得人才,而自古可惜人才之沈滞者多。故领敦宁与予意同,其时有面陈者,而况《续大典》时,专当讫工,亦此人也。今方为都民釐弊,秋曹、京兆,为先左右尹,俱为得人。而判尹尹东衡,非徒在外,年今八耋,何以奔走期之?许递其职,特授知中枢,以示尊年之意。其代,以行司直具宅奎除授,示予惜才之意。上曰,《续典》纂辑时,此人至末稍gg末梢g主管矣。荣国曰,不独此也,多为有益之事,《续无冤录》,亦为纂进矣。尚星曰,故领敦宁,每以未尽用此人为恨。具宅奎则殿下任使之,故知其可惜,而此外有才而沈滞者,亦何限乎?上曰,使入侍承旨,书此传教,有所不可,故命入他承旨矣。年则不记,而似是丙辰年,承旨必记知矣。允明曰,丙辰年臣父,以东莱府使,被台论,即日特除判决事矣。上曰,其日召对,彼右尹之兄,以特进官,在阁外,谓副学徐宗玉曰,今日处分好矣。宗玉曰,此真拔之坑坎之中,寘之衽席之安者也。阁门近,故予闻之,徐宗玉之言好矣。李瑜所谓好云者,出于公心,予不偶然之矣。具宅奎,顷于彰义宫见之,已老矣。予不陞擢,将以宰臣老矣。其年几何?允明曰,今年回甲也。上曰,此亦贵矣,元景夏戊寅生,与予弟同甲,故每低视。而先兄癸酉生,今年升擢,此人贵矣。亦异矣。尚星曰,今日处分诚好矣。京兆三堂,可谓得人矣。上曰,然矣。尚星曰,均厅所纳,米钱参半。而当初关文中,有从民愿之语,故今则几尽为钱,而米条甚不足。后日大臣入侍时,以山邑则纳钱,海邑则纳米,永为定式,似好矣。上曰,钱则自步而来乎?均堂一人谁也?尚星曰,洪启禧顷日罢职后,大臣宜陈达还差,而未及为矣。有传教曰,予虽衰矣,均役一事,为民大政,夙宵奚弛?今闻只有一堂,时有禀处者,非重其事之意。作窠代,以礼判洪凤汉差下,使之同为句管。上曰,节目才成,而洪启禧即去矣。荣国曰,岂永去乎?国家若召之,则何可不来乎?上曰,非谓此也。均役则磨勘而去云矣。尚星曰,在外重宰,诚慨然矣。上曰,方欲下教矣。吏判亦去耶?凤汉曰,以扫坟下去矣。臣之仰达,诚惶恐,而徐命彬之向来谴罢,实是无心之事矣。有传教曰,饬励已行,前判书徐命彬,前知中枢李普赫,前参判申思建叙用,前薇垣长徐志修放送。上曰,徐命彬,予任之久,知之熟矣,甚似其兄矣。自翰林不仕矣。荣国曰,实则非不仕之人也。上曰,元景夏何故去耶?洪启禧在广津耶?凤汉曰,元景夏以扫坟下去,洪启禧在广津,申晩则似当匪久上来矣。有传教曰,噫,以予固心,三日旧邸,莫能遂意,承慈教复临,则今日先务,聚诸臣共国事,而重宰在外者多,而吏判赵载浩,一番受由之后,一向在外。知中枢元景夏,顷者有面奏者,而下乡多日,尚无声息。行司直洪启禧,顷者处分,已无深意,特教叙用,意亦有在,则承教复临之后,复处江郊,无意造朝,尤涉过矣。并从重推考,与在外重宰,自政院一例申饬,即令上来,而县道之章勿捧。上曰,平丘向何处之路乎?荣国曰,往原州之路矣。上曰,郑澈歌辞,有平丘之语矣。凤汉曰,凡事穷则必通,钱万两划给畿营,故畿驿有可苏之望矣。上曰,然乎?荣国曰,今因言端敢达矣。平丘驿馆,今当移建,而本驿形势,亦无自备之路。令备局,本道会付耗谷中,参酌划给,以为添助移建之地,似好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元景夏,予自彰义宫还后,尚不入来矣。临门时不来耶?尚星曰,备堂入侍时,不入来,故罢职矣。凤汉曰,今番正朝问安,勿论情势有无,皆入来矣。上曰,何如此乎?凤汉曰,人皆入来者,可见臣等之情矣。上曰,以此代陈贺耶?然则陈贺果已行矣。荣国曰,历代亦未多见,汉武帝、宋高宗,年岁最高矣。上曰,汉武、宋高,得年几何?荣国曰,汉武七十三岁,宋高八十岁矣。上曰,汉武固好矣。宋高年多而无用,何足称乎?今日所请,情则可矣,礼则不可矣。凤汉曰,臣情之抑郁,姑勿论,告庙一节,不可已也。允明曰,殿下于此事,若是坚持,实是意外。近日殿下,辞教激恼,虑有过举,故不敢更请,大臣虽被严教,愈当懋积诚意,而今月已半,一向泄泄,诚为慨然矣。殿下于六旬陈贺,如是坚塞,以至元朝陈贺,亦为停止,岂不节节过乎?礼判在此,反汗陈贺,为先即命举行,六旬陈贺,次第命行,不胜祈祝。荣国曰,殿下必以先王之心为心,则陈贺姑勿论,告庙则不可不为矣。尚星曰,明主可以理夺,若是丰亨豫大之举,则臣等何敢为谄语耶?此与入耆社无异,而入耆社,则殿下每谓荣幸,今此所请,何不允从乎?𪻶曰,昔年既告于太庙,则或告或不告,岂不未安耶?上曰,或告或不告,其言是矣。而庚子则三百年再有之事,故告之,而今则不如此矣。荣国曰,比诸入耆社时,荣幸似有加矣。上曰,怆怀则有加,而何可谓之荣幸乎?予与元良,又为六十,则又告耶?荣国曰,继继承承之道,在此矣。上曰,虽于寝时,觉则悲矣。允明曰,国之典礼,循例举行,何可废乎?上曰,何如是烦聒?若过今年十二月,则自然已矣。尚星曰,臣见庆尚道士人李益彬,而不胜愧赧矣。益彬之父母,年皆九十三岁,已过回婚礼,而渠父为实同知,故持教旨欢悦而去。臣等可谓益彬之罪人矣。凤汉曰,臣等上奉六十岁人君,实是难逢之幸会。而当行之典礼,久未得行,臣心罔措,当如何哉?尚星曰,臣等如穷人无所归矣。上曰,顷者都承旨以为,惊魂未定矣。今日卿等,从容言之。以此消日,以过今年则好矣。顷已下教,而今番过举,专由于此事,欲为上王而未遂,欲为农夫矣。尚星曰,外议皆以为,宜有仰请东朝之事,而姑未能仰请矣。上曰,外议过矣。上又曰,领相何故寻单?予未知也。顷以行公为言矣。荣国曰,连有饬教,故不得去,而岂有行公之意耶?𪻶曰,办令定例,臣等当之,不可不为。而备局诸宰,使之句管,则事体重矣。一石之收一升,终涉苟艰,若有他区处则好矣。上曰,宰臣言是矣。凤汉曰,以外面观之,虽似零琐,只出于均之之意,何可别条区处乎?上曰,自朝家严饬,则自无此弊,而纪纲日坏,故如此矣。宰臣既设弊矣,更有他条所商量者乎?𪻶曰,必于一石,各收一升,则惠厅之米,将无完石,恐有民怨矣。上曰,均厅之结米结钱,略仿古之租庸调,而此则不如此矣。荣国曰,此亦从民愿者也。上曰,百石贡物,十年所收,为十石矣。贡人若曰,当食之物,空然失之云,则岂不难乎?应办则固好矣,月令则岂不为一贡物耶?予甚虑之矣。𪻶曰,朝家不能禁饬一墨子,以致如此,诚可痛矣。荣国曰,贡人受价时,元无完石持去者矣。𪻶曰,户曹则有加升,而惠厅无加升,自官取之,似如何矣?凤汉曰,臣以均厅事,有仰达者矣。均厅所储置者,钱木颇多,而守直甚疏,是可闷矣。下吏借来他司郞厅,亦是武弁,故不成钱谷衙门规模,或恐惜小费,而贻大害矣。依惠厅例为之则好矣。若不能永定本厅元役,则三军门军士,借来守直,亦好矣。洪启禧曾以三军门军士借来之意陈达,而他人有不可之议,故已之矣。荣国曰,元役移差,实为可闷矣。上曰,即今郞厅李圣师、闵錥,而李圣师似愈矣。尚星曰,郞厅亦当匪久拜外任,必以荫官差下,然后好矣。凤汉曰,不可不以荫官差下矣。荣国曰,待大臣入侍,可以决定矣。荣国曰,臣奉审先农坛,则有可改者矣。凤汉曰,今番亲耕时,终耕之牛,比己未减半,当为五十头,双牛一耒,当为二十五耒。其日终百亩,而劳酒后还宫,则日势似太晩矣。上曰,一耒用一牛好矣。凤汉曰,然则诸臣所耕牛,则以二牛磨炼,庶民所耕牛,则以一牛磨炼,以备五十耒之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凤汉曰,司宰监郞厅,未知谁某当之,而制书有违之律,似太过,拿问严处则好矣。上曰,方相较乎?凤汉曰,初无如此之事矣。𪻶曰,下人、贡人,若相讼者然。每当提调递易,则必相讼。右相及尹得和,亦已处决矣。上曰,拘留则果为之矣。允明曰,郑忠彦易捧现告,而司宰郞无当之者,提调自为现告,其日岂无入直郞厅乎?上曰,灵城顷以炬库拘留为达,拘留则非矣。有传教曰,永禧殿酌献,闻礼官所奏,开月初二日为吉,而有清斋,前期下教,然后可以举行。令仪曹以此日定行。顷年元良,既已随驾,今番祗迎随驾之节,并置之。又有传教曰,和协靷日,水口门四更一点留门,事过后还闭事,分付兵曹。诸臣以次退出。
1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病〉。左承旨南泰庆〈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严瑀〈病〉。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亿〈坐〉。注书具寿国〈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洪趾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初昏,流星出大陵星下,入西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赤。
○金致仁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具允明达曰,大司宪金光世,掌令李启昌牌不进,宋能相,执义郑汉奎,持平李星庆、权世橚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达,俱涉未安。除在外外,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启昌,司谏沈墢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以兼文学闵百昌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达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李宗城,以兼司书李惟秀书语,迸出城外云。系是大臣去就,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李宗城,自城外转往江郊云。系是大臣去就,敢达。令曰,知道。
○又启曰,礼曹参议李益辅,穆陵碑石奉审后,有禀定事,请对矣。传曰,礼官虽奉审以来,既有备员之堂上,且有判书,独为求对,事体轻矣。再明日,大臣当入对东宫。其时与大臣、两堂,同为入侍。
○又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李宗城,以兼司书李惟秀书语,迸出城外云。仍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
○又启曰,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李宗城,自城外转往江郊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
○又以扈卫厅别将,以一二厅大将意启曰,本厅付料军官内外入直及随驾军官、军卒别试才初试,今日设行于御营厅南小营事,昨已启达矣。军官则臣金在鲁、臣金若鲁,同会开坐,柳叶箭五矢一巡试取,军卒则依前例别将代行,鸟铳三放一巡试取后,各其名下,入格矢数,别单开录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具允明,以禁卫营言启曰,各军门军兵等单巡没技者,与将校一体草记,别单书入事,曾有定夺矣。今正月十七日,本营军兵等番中日时,黄州军闲良朴武男,片箭边三中没技,原单子中付签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庆,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领议政李宗城去十二月今正月两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臣病剧情危,冒寻长单,褫鞶之恩,方此颙俟,常廪之祗受,有不敢论,虚辱恩令,罪死难赎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金致仁,以义禁府言达曰,庆尚道蔚山府投畀罪人徐志修放送事,令旨达下矣。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令曰,依。
○记注官卢修达曰,臣敬奉令批,驰往传谕于议政府领议政李宗城处。则以为,臣猥寻辞单,积被恩顾,代撰之教三降,敦谕之旨叠宣,宫官将令,存抚死生者,今又至再矣。怵惕兢惶,不自知其措处。即者史官,中夜俨临。十行恩言,至恳恻也。臣九顿奉诵,涕血交迸。噫,臣固无寸长尺能,可以逾人,惟一心王室,不复暇为身家之计矣。夫以今日之国势,处今日之位任,不以鞠躬为义,便身是图者,岂臣之情也哉?顾念从前遭罹,为世大僇,乍入京口,傍指如束,区区自处之义,岂能一日忘退?而震薄严畏,特不敢言退耳。重以痼疾缠髓,委顿床席,泯默屏伏,无所与闻于𬣙谟之末议,居然已兼旬矣。盖所值之境,合bb既b如此,所抱之病,又至此,连章吁哀,实出于万万不获已。虽圣念务本,亲籍涓吉,典礼未举,睿孝莫伸。臣既职在于从耕,言发于前席,而亦不敢为陪扈申请之计。则其穷厄畏约之情,睿照之明,庶几俯烛矣。连夜触寒,病气益剧,附奏之辞,不成伦脊,稍俟神识之少定,更以一箚,仰请死罪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令于金致仁曰,今览此书,末端措语,殊涉寒心。况其所职则讲官,而其何若是?且昨冬大朝,以洪准海等处分,至严至正,而其时引接下答,亦非循例之答,则其所下语侵斥,尤极无严。其章给之,兼司书李惟秀,施以门黜之典。此等不紧之书,政院不为退却,循例捧入。当该承旨,亦为从重推考。
○平安监司洪象汉状达,江界居良人郑以奉等囕死事,令于南泰庆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全罗监司徐命九状达,猬岛等官居土兵申处垈等渰死事,令于南泰庆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礼曹参判尹心衡书曰,伏以虮虱微臣,负罪如山,滥蒙大朝洪造,不加诛罚,每烦收召,前后践历,罔非逾分。丘壑垂死之残喘,无阶仰答仁恩,居常惶陨,若坠渊谷。忽于梦寐之外,特纡非常之宠数,奖褒之谕,登擢之命,至及于无似之贱臣,枢府、春曹,除旨联翩。臣诚惝恍悚恧,不省措躬之所。噫,臣之罪戾,臣实自知,得逭𫓧钺,亦莫非天地曲贷之仁。考究平素,宁有丝发可奖之实?而二品命德之器,非比小官微职,尤非庸陋逋踪,所可滥叨而虚带者。借宠光于木石,委恩命于草莽,私分之兢惶,固不足言,而论以公体,岂非未安之大者乎?念臣颛愚琐劣,素无志气,应举从宦,不过为门户口腹之计,岂有高世之志?辞禄之勇,而只缘赋命奇薄,官星非分。初因私义情势之迫切,洊违召命。继而奇疾婴身,逐岁增痼,痰湿遍体,真阳销蚀,筋痿不能束骨,足弱不能运步,已成废疾之人,无复奔走之望。积犯违傲,辜负恩私,此臣之不幸,非所乐为也。臣之不仕,不能仕也,非不欲仕者。而特以数十年屏蛰之故,牵连比数于退士之后,至有此误恩耳。天日高远,纵或遗照,臣若贪慕美名,因仍假冒,晏然自居而不耻,则勿论四方之嗤点,岂不枉为千古笑端乎?每念朱子倚托欺谩,以取爵位之说,不觉汗下浃背,循省悼叹,无地自容。至于无才蔑识,不堪供世之状,辞卑居尊,有伤廉耻之义,从前陈恳,亦尝以为难进之端。而今不可烦溷,只以目下衷情之惶愧迫隘者,沥血呼吁。伏乞离明,俯察臣肝膈之恳,非出饬让,许改臣新授职秩,使之还守本分,无玷名器。仍令选部,勿复检拟,俾得以任便郊坰,安意就尽,是臣区区之望,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上来察职。
○兼司书李惟秀书曰,伏以臣,罪大逋慢,薄谴旋宥,曾未几何,叙录如旧,乃有此春坊新命。除旨之下,孰非恩数,罪累之馀,益宜感激。臣尝谓,人臣若无可引之情势,难强之疾病,而公然以违牌为事者,苟非淡于仕宦,其必巧于趋避。故自释褐以来,无职不谢,有命辄膺,至于新入清要,人皆巽辞者,亦不曾例让。臣则诿徒感国恩,人或讥不恤公议,既已遍历三司,无少裨补,则又恐瘝旷之罪,甚于违傲,复以姑避言议,为定计。而愚顽之性,不解通变,只能迷守胶固,不谅事有缓急,前年获罪,职由于此。至今追思,惶惧愈深,而既悔前非,亟思改图,则难医之疾,不幸又作矣。盖臣数年以后,水土换肠,风痰遍体,百祟交攻,肌脱神耗。一朔之中,身离床褥者,仅数四日,尚庶几药饵收效,陈力于他时,而此无异痿人之不忘起耳。臣七年通籍,仅一登筵,迹阻铜闱,岁又三换,区区衷素,岂无耿结之私?而目今寒感,又添痰眩,时月之内,无望供仕。伏乞特加矜怜,早赐镌免,得以安意调息焉。且臣前日,不量世道之如此,妄论今之首相,而今其地处威势之截然不可侮,非比曩也。人得以言,揆以常情事理,彼必不相容,臣固不自安。而又以臣私义言之,初既不欲与之同国,而今乃屈首伈伈于率百僚之下,一任其睢盱指点,则岂非前后郞当之甚者乎?如臣进退有无,顾何损益于国家,而不思所以早自敛避,以益世道之妨碍也。伏愿并垂鉴临,而永许斥退,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
1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陈书〉。左承旨南泰庆〈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严瑀〈奉命偕来〉。右副承旨具允明〈式暇〉。同副承旨李之亿〈陈书〉。注书具寿国〈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洪趾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南泰庆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严瑀达曰,大司宪金光世,掌令李启昌呈辞,宋能相,执义郑汉奎,持平李星庆、权世橚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致仁达曰,同副承旨李之亿,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庆,以兵曹言达曰,童蒙赵兴源称名人,今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张志厚,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令曰,依。
○严瑀,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具善复,以禁军别将,禁军等纳马坐起事,慕华馆昼仕进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领议政李宗城处手书曰,昨日以李惟秀之书辞,极涉寒心,故将处分矣。闻卿出城,心甚惊叹,继又慨惋于世道人心矣。噫,于今有恧然者,有闷迫者,有固守者,何则?予不能仰承圣意,使堤防,以致今日,此所恧然也。昨冬大朝,以洪准海等书,圣心激恼,焦迫之下情,至今未已,今又有此事,此所闷迫也。且其书本非台言,而况昨日严处后,别无难安之端,卿之所辞,决无准许,此所固守也。噫,世道人心,虽如此,于卿无足瑕。卿须安心,勿复控辞,即日幡然回途。仍令于严瑀曰,此手书,往传于领相,仍为偕来。
○南泰庆达曰,臣与左副承旨严瑀伴直矣。领议政李宗城处,以偕来进去,伴直无人。同副承旨李之亿,家在城外,右副承旨具允明式暇,右承旨金致仁,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平安监司状达据,刑曹粘目内,牛岘前佥使张敬周,植松前万户李琪、高星辉等,移本府处之事,达下矣。李琪、高星辉等,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而张敬周,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何如?令曰,依。
○都承旨赵明履书曰,伏以臣,昨伏承大朝传教,以司宰郞官投畀令旨捧入之稽滞,有当该承旨重推之命。臣于此,诚不任惶惧震悚之至。伊日本监提举,虽已陈书自首,以郞官之道言之,则成命严处之下,宜有自现之人。而连续催促,漠然无应,臣又面饬监属,俾以臣意,言于郞官,责之以分义,诲之以廉隅,而亦不动念。日势将晩,渐至迟延,臣非不知督迫监属,使之即地书纳其时在直之员。而此则近于勒捧现告,有违常规,又非不知将此一款,请罪郞官。而院启例语,不过曰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则投畀命下之时,如此为说,殊涉缓歇。故只以提调上书自首,郞官不为现告,何以为之之意启禀,以俟处分。然事已至此,臣安得免罪乎?问备之罚,实是宽典,而情地之悚蹙则至矣。且非独此也。臣于周年在外之馀,复叨此任,熟处还生,瘢疣层出。加以年衰病痼,精力惫疲,末由尽职于夙夜之间,早晩偾误,必有大于此者。念之至此,不觉懔然,玆陈肝膈之辞,仰渎明离之照。伏愿邸下,俯赐鉴烛,将臣所带职名,亟许镌免。仍令攸司,重勘臣罪,于公于私,千万至幸。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左尹李喆辅书曰,伏以臣,待罪见职,恰过半载,而计其间赴衙听事,殆未满数旬。虽缘编辑事殷,靡暇他务,而实亦疾病衰钝,无以自力于供剧故耳。尸居瘝旷,罪随日积,恒怀愧悚,久gg允g合引去。昨彻辞单,颙俟鞶褫,乃于千万匪意,大朝有给单牌招之命,臣实惶惑,莫省厥由。顾臣素抱沈痼之疾,每当寒燠交换,辄致发作淹苦,近益衰惫,气不抵敌,食滞胸膈,痰注肢体,坐卧屈伸,动必须人,喘喘有癃老之形。自量筋力,决难仍冒于词讼剧地,况此董正群工,综核庶务之日,尤不容一日虚带。盖其实状如此。而似闻昨日筵中,有以向日重臣奏语为达,若以臣因此撕捱者然,此则误矣。臣之求递,特以病耳。况臣辞单已彻于重臣筵奏之前,尤何嫌焉?严召之下,理宜祗承,而数日来,又添寒感,委顿床箦,末由起动,坐犯违傲,尤增死罪。伏乞睿慈,俯察臣衰病难强之实,亟递臣职名,俾得安意调治。仍令攸司,重勘臣旷职慢命之辜,以肃朝纲,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1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坐〉。左承旨南泰庆〈坐〉。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严瑀〈奉命偕来〉。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病〉。注书具寿国〈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洪趾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和协翁主发靷后,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本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致仁达曰,明日,生辰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具允明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时无时急禀定事,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大司宪金光世呈辞,执义郑汉奎,持平李星庆、权世橚,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启昌式暇。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明履达曰,今日宾厅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时无公事,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判尹具宅奎,除拜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严瑀启曰,因下令,持手书,领议政李宗城处偕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具允明,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具善复,以堂下文臣朔试射试官,训炼院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启曰,即伏见全罗兵使申命相去壬申年秋冬等褒贬启本,则中营将,以折冲将军金致龟未赴任书塡矣。中营将,即李行彬,而金致龟,初无营将除授之事。莫重殿最,有此差误,其蒙然不察之失,不可无饬。从重推考,以为警责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伏见全罗左水使李邦佐去壬申年秋冬等褒贬启本,则边将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金致仁,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学闵百昌,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启曰,左议政李天辅,右议政金尚鲁,与礼曹判书洪凤汉,参议李益辅,工曹参判沈星镇,依下教来待矣。传曰,诣阁。
○传于赵明履曰,灵城君朴文秀,使之入来。
○赵明履启曰,灵城君朴文秀,依下教来待矣。传曰,诣阁。
○具允明,以兵曹言启曰,今正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王世子生辰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达曰,今正月二十二日宗庙展谒时,问安马及各差备应把之数,无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驿马,限五匹补把,以充不足之代事,知委本道,何如?令曰,依。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都监军兵等别试才初试入格后,有頉之类,试记中,依前例悬頉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达曰,本厅分授东城外雉城设筑事,已为定夺矣。所入石子,今月二十二日为始,东郊芦原近处,浮出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将校军兵中,出征侦探者,除初试别单及付料军官、北汉守堞军官中付料之类,柳叶箭一巡二分。七色标下军、别破阵等,鸟铳三放二中以上,初试入格之类,别单书入,而当其应试之日,若或有頉者。则依前例悬頉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致仁,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意达曰,本寺有若干位田于东西郊,国恤三年内,供上菜蔬,专以此位田税钱,担当进排而已。去壬申年改量之后,所收税钱,次次减缩,当此两魂宫逐日供上之时,实无继用之路,事甚渴闷。得闻位田,近多加耕,而见漏量案,不纳税钱,不可不一番改量。及此春耕之前,发遣本寺郞厅,一一改量,而本官色吏,持量案绳尺来待之意,亦为分付,何如?令曰,依。
○严瑀达曰,臣敬奉手书,驰往传谕于议政府领议政李宗城所住处。则以为,臣之畸危怵惕,不敢一日忘退,震薄严畏,又不敢遽退之情。才陈于再昨史官之附奏,而不知其间,论臣之章,已上于公车矣。坐待天明,苍黄迸出,归伏故山,显被逋慢之诛,即臣之素计然也。不幸久病气虚,乍触风寒,眩瞀昏愦,无以自达于三息之程,借人舍馆,淹伏江干,以为调息登程之地矣。千万不意,司喉之臣,奉宣手札,祥光耀烂,宝墨辉暎。臣震惊惝恍,五情失守,三复擎玩,只有感涕之汍澜。此奚特恩数之夐越,前所罕有,凡所诲谕,字字出于敷真心而推至诚,直可以上并谟训,读此而不感动者,夫岂人理哉?虽臣不肖,无以当倚任之万一,承令赴召,义不可以时日稽迟,顾臣百罹,为世下流,罔极之言,昔非不足。而今又吓之以威势,斥之以�彼其侮弄凌蹙,无复馀地。臣以望七之年,濒死之病,迹阻于庙堂,口绝于雌黄。而只缘名位之不称,退归之不早,饱受危辱,一至此极,尚安忍冒处崇班,重入修门,捐廉耻而辱朝廷哉?区区进退,固无可论。而臣之窃独自悲者,事国家三十年,一事不能自效,犬马之报答,有负宿心。凫雁之去来,致烦圣念,至使恧然闷迫之旨,形之于教令。寸心激越,求死不得。近侍偕来,别是异恩,久屈王人,尤非贱分之所敢安。血诚所祈祝,回光于幽蔀,垂惠于终始,导达大朝,许解职名,则众怒可以谢,朝象可以靖。臣亦得以获全性命于畎亩之中,歌咏曲遂生成之泽而已云矣。臣既承偕来之令,姑为仍留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同副承旨李之亿书曰,伏以臣,猥以千万无似之贱,冒玷千万不称之职,夤缘事会,冒没出肃,逾年越日,一味蹲据。臣之忘廉蔑义,已不可言。而其为四方之传笑,千载之贻讥,不亦深可惧乎?呜呼。臣是何人?蒙被大朝隆恩厚渥,至此之极也。身罹祸罟,则烛其冤而拔之坑坎之中。名忝榜额,则超其等而擢之常格之外。以至唱第之日,特赐别谕,堂后之除,又出异恩。臣感泣千万,不知死所。至若前冬宪职之授,承宣之擢,一夕再迁,俨至于下大夫之班。臣心惊懔,姑不暇论,其骇物情而辱圣简,为如何哉?顷于祈免之书,略暴危悃,及承睿批,诲谕备至,在臣分义,惟当筋力奔走,酬报万一。而第玆出纳之职,为任甚重,借使循序而得之,节次而拜之,莫不引分陈情,辞巽而不敢当。况臣以迹则滓秽也,以资则新进也,岂敢为凭恃宠渥,晏然久冒之计也?向者随驾传命,粗效愚衷,亦见其自速于僭妄之诛。而雷威少解,既示转环之量,天褒继降,又荷锡帽之恩。臣亲擎御手,敬受宫貂,感泣九顿,措躬无地,左右观瞻,莫不为臣而代汗。此殆臣凉祚鲜福,召灾灭死之秋,夙夜战兢,益不知置身之所也。且伏念臣之冒居匪分之地,今已许久,而其当事生疣,触处露拙之失,固已多矣。寻常惶怖,如负大何。昨因宫官书之捧入,至承问备之罚。臣于此,益不胜惊惧悚蹙之至。第玆宫官之书,异于台章,况有尾陈之语,则退却不捧,固是院例之当然。故臣初不许捧矣。追闻宫官被罪蒙宥,此是最初所陈,亦不可一向硬执,臣故捧入。致勤睿责,其溺职之辜,不察之失,于是乎益著矣。臣之自来情悃,既无久蹲匪据之势,目下所遭,又非一时例勘之比。玆于召牌之下,不敢为唐突冒进之计,悉暴危恳,自外径归,臣罪至此,益无所逃。伏乞离明,俯赐谅察,亟令削臣之职,治臣之罪。以安微分,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兵曹判书金尚星书曰,伏以臣于日昨政注,有错误之失,不得不首实焉。文兼,以郑观由,见拟受点,而观由方任祥云察访云。文兼乃散衔,察访为实职,其不可移拟者,格例固然,而缘臣之未及照检,有此做错,其为悚恧极矣。伏乞离明,亟赐镌递,以重政格,而当该察访,亦宜还仍也。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一时做错,其何过嫌?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癸酉正月二十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大臣、礼判、营建堂上来待,灵城君同为入侍时,左议政李天辅,右议政金尚鲁,灵城君朴文秀,礼曹判书洪凤汉,营建堂上工曹参判沈星镇,礼曹参议李益辅,右承旨金致仁,假注书洪趾海,记事官李命植、郑昌圣,以次进伏。天辅曰,日气未解,贵主靷日已迫,寝膳诸节,若何?上曰,一样矣。天辅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昨伏闻东宫有感气,日次不得为之矣。上曰,日次以此不为乎?文秀曰,汤剂连为进御乎?上曰,日日进服矣。上又曰,灵城入侍有意,而事体重矣。礼堂进前达之。益辅曰,穆陵碑为五尺七寸,徽陵碑为五尺五寸,而得好石甚难矣。上曰,今年依穆陵举行乎?尺数不必为拘。近来多可怪者,或有柱碑矣。凤汉曰,以五尺为限,似好矣。上曰,亦过矣。天辅曰,若得好石,则不必以长而割之矣。尚鲁曰,不可入于五尺之内矣。上曰,如此重事,不可用与奢宁俭之意,而不在于尺数长短。近来石物太高,长久之道,不必取其长者,厚陵则用短碑矣。凤汉曰,限以五尺以上好矣。笼台则稍大其制,而加檐则不必大矣。益辅曰,笼台加檐,则无异于神道碑矣。上曰,神道碑岂有若是小者乎?小然后坚固矣。大不过五尺,小或至四尺八九寸,亦好矣。灵城必知之,懿昭墓碑尺数,何如耶?文秀曰,五尺矣。上曰,深竖则有隙矣。文秀曰,为观美加檐,而年久则伤矣。益辅以碑初图上之。上曰,奏之。星镇曰,前面朝鲜国章敬王后。上曰,并徽号尽书之乎?读至选字。天辅曰,此当禀者矣。上曰,选封二字,简严好矣。命注书出考《璿源谱略》而来。致仁达之。上曰,选封则无疑矣。凤汉曰,各陵碑石,皆载葬时月日。而今此三陵,独无所记,何以为之乎?尚鲁曰,今此礼官所书禀者,既考出于《璿源谱略》,而三陵诞日与葬日,《谱略》中不为载录,则实录之见录,有未可必。而其在重事体之道,似当考见实录矣。上曰,考出实录以来,可也。〈出举条〉上曰,此国舅之孙有之乎?凤汉曰,沈镛,其子孙矣。上曰,故判府事沈寿贤,每言其家门,多有王妃矣。指沈星镇曰,彼堂上异乎?星镇曰,他派矣。上曰,可疑处,别为置簿,考出实录,可也。读至追尊大院君。上曰,当曰初封某君,追封大院君,追封大王矣。卿等商量达之,可也。天辅曰,王位而非王也。上曰,非王位而即王号也。尚鲁曰,某年追尊为大院君,某年又追封为王,则好矣。上曰,然矣。追崇王号,亦何如?尚鲁曰,王号二字,似未安矣。读至封字。上曰,追封未安,号字,何如?天辅曰,进号好矣。上曰,依为之。星镇曰,笼台加檐下砖阶砌等石,虽欲以私储取用,实无可得之路,势将浮石。而杨州芦原地,石品甚好云,依丁卯年例,以芦原石浮用。而浮石所各设,则贻弊不赀。皆以芦原石,一处浮出后,禧陵、孝陵、章陵,则以船路载运,碑阁材木,亦自本厅,裁断劈炼,以为船运,则事涉便好,故敢达。上曰,依为之。益辅曰,今此营建都监郞厅,以工曹郞一员差卜,而五陵往来监董之际,似有未及之虑。以礼曹郞厅一人加差,似好矣。上曰,依为之。益辅曰,今此碑役,各陵参奉,例兼监造官,其前若有陞差之事,则事多狼狈。既有前例,虽值都目,勿迁,何如?上曰,依为之。益辅曰,碑面大字,速为书出,然后可以无不及之患矣。上曰,书写官谁也?益辅曰,前面,洪启禧也。后面,洛丰君也。天辅曰,洪启禧则顷日筵中,既有申饬下教,虽当上来,别为申饬催促则好矣。上曰,事体尤重,更加申饬。〈以上四条,出举条〉上曰,其日,礼判入来乎?李𪻶之言,与予意同矣。灵城今日使之入侍者,盖有意矣。减其渠辈所食,以补国用,似如何?卿等达之,可也。贡人若曰,渠之食自朝家用之云,则岂不可闷耶?尚鲁曰,灵城及礼判之意亦好矣。而当其受贡之际,留置许多石而去,则常汉之心,不知其足,反以为冤矣。文秀曰,事若初思,而更思其尤好者改之,事或苟艰,而民若称便则行之。臣亦有料量者矣。上曰,所谓商量者达之。文秀曰,常汉之意思,或有百倍于臣等者,科时若盗去,而更使此贡人当之则难矣。成均馆米二十五万石,出主张宫,使渠责应则好矣。上笑曰,灵城若如前日之数,户钱则难矣。凤汉曰,应办今始均排,则节目已成,足可以除弊矣。尚鲁曰,贡人之弊则同矣。上曰,自国家严立科条,则岂不好耶?尚鲁曰,若省弊而反生弊,则又将复旧,岂不难乎?上曰,纪纲置之一边,而收之于渠辈,终涉苟艰,先立纪纲,则此弊自祛,而所谓办令定例,异于度支定例矣。若有犯者,而施以重律,则岂不有益乎?文秀曰,纪纲若如此,则岂至此乎?市民之弊,一朝已尽祛矣。上曰,当廉问乎?卿言过矣。文秀曰,此真备局句管堂上所当为者矣,臣则不能久当,而事则然矣。上曰,予则为喜矣。灵城今已回心矣。天辅曰,灵城本来后软矣。上曰,户钱时则误数矣。文秀曰,小臣上疏有之,可以的知。大臣不用臣言,而不使臣成册故也。尚鲁曰,户钱时则灵城逃去矣。上曰,御将差均堂,卿等知之乎?其时以郞厅及守直之可闷,有所达矣。天辅曰,设置一衙门于山下无人之地,积置财货。而官员即借来之官员,书吏、库直,亦借来之下人,所见极为可闷。而如欲创设官员与员役,则便一惠厅,一年应下,将过万两,亦岂不可闷乎?此事极难处矣。尚鲁曰,臣于再昨年西下时,自上以此事下询。故臣已陈其别设一厅,则匪久转致张大,事多可闷之状。而即今事势,如欲仍前分差,则以他司之郞厅,使之兼察,以他司之员役,借来使唤者,果有虚疏窒碍之端。且以守直一事言之,本厅处在无人之地,累钜万财货,积置其中,而所谓守直,极其零少,不无意外之虑,是诚难处。如欲创出实郞厅实员役,则许多窠额,一时多出,规模制置,便作一惠厅,一年之公然耗费,将至万馀金,此亦难处矣。臣意则均厅节目已颁,头緖已成,今则与初有异,不必别设,使之罢付惠厅,惠堂兼管,如赈厅之例。而一年捧上用下及遗在之数,不可不严存界限,俾无与惠厅混杂之弊也。凤汉曰,殿下以为民之至意,有此设厅之举,必思永久无弊之道,然后始可垂惠于生民。差出若干实员役,严其典守,间差荫郞,俾为着实句管之地,断不可已也。如其不然,依大臣所奏,虽合设于惠厅,亦似无妨矣。上曰,御将之差下均堂,亦有意矣。合属于惠厅,成节目以禀,可也。〈出举条〉上曰,当初设厅时,洪启禧亦以为闷,而因韩光肇之言,予为设厅矣。其时韩光肇,以避嫌而不设厅,责洪启禧云,故予善之矣。若付之惠厅,而惠厅若用之则难矣。致仁曰,此则无虑矣。尚鲁曰,此实殿下苦心,而惠泽浃于下民,莫非殿下断自宸衷,而在下者若不能尽心竭力,则何以成就此事乎?文秀曰,此是圣上深仁厚泽,浃民肌骨者也。惟望永久无弊矣。上曰,领相何故出城耶?天辅曰,李惟秀,以兼司书陈书,而自言其情势之难安,有戛逼于领相者,而其出城,过矣。上曰,兼司书,于渠当乎?元良处分,何如耶?天辅曰,削黜矣。上曰,善为之矣。尚鲁曰,非新般语,而领相出城,诚过矣。上曰,可愧矣。李惟秀于予不远,而予已知其殊常矣。文秀曰,其书谓之不与同中国,又谓之权威,领相出城,岂过乎?上曰,元良处分弱矣。洪准海既当其职,善与不善间,为之或可也。渠是劝讲之任,岂不可怪乎?天辅曰,亲耕已定,可谓盛礼,而东宫亦随驾,诚幸矣。上曰,方欲下教矣。听乐,非教以义方之义。天辅曰,异于宴享矣。尚鲁曰,亲知稼穑,臣亦以为好矣。致仁曰,压尊故无妨矣。上曰,有礼乐及歌词,终似未安矣。己未年使元良,七推于后苑矣。天辅曰,臣为己未亲耕科,而又见此事,诚幸矣。上曰,与李益辅,同为之矣。天辅曰,新年宜为伸礼,而尚不得行,臣等不足言,而小朝孝心,何不顾念乎?将此抑郁之心,而不得伸之,臣等之罪也。尚鲁曰,臣于此事,不胜焦迫矣。臣若负罪者然,初不敢发端,而殿下终不体量臣情,益切闷蹙。伏乞更加垂察焉。上曰,大臣已达之,重臣、承旨,亦达之,可也。凤汉曰,臣等非敢请丰豫之举,上告陟降,实是不可已之事矣。上曰,礼判藉重矣。凤汉曰,臣若藉重于君父之前,死有馀罪矣。致仁曰,殿下三十年行政,只是善继善述矣。上曰,灵城亦达之。文秀曰,臣于前日,有请而未蒙允矣。虽以闾阎人论之,父母年为六十,而不设一盏,伈伈以过,则此岂人子情理乎?只缘朝臣无至诚陈白者故耳。上曰,今日似为次对,故予言于元良曰,朝臣若以此事陈达,则汝当曰,大朝终不回听云则好矣。以此言之,卿等知之,可也。文秀曰,善继人之志,殿下曾有教矣。上曰,若善继其善为之事,善述其善为之志则好矣。此岂为善继善述乎?若鲁曰,若是可已之事,则岂不奉承圣教,以安殿下之心乎?若有一分豫大之举,则何敢苦口力请。殿下亦必受之,然后为孝之大者矣。上曰,苦心至痛,几次言之,若是苦请乎?凤汉曰,虽百事可以废阁,而告庙则断不可已矣。殿下每以藉重为教,而人情天理,宜如此矣。上曰,礼出于何处乎?文秀曰,礼出于情,而殿下之情,过矣。上曰,此则无识矣。尚鲁曰,慈殿既教以先朝已行之例,殿下何可不奉为教矣?上曰,虽又有此教,予当涕泣而不受矣。致仁曰,此事絓结于心,每每陈达,故国事无可为之日矣。尚鲁曰,臣羞见下辈,故备坐亦不得为之矣。文秀曰,方外之士,皆以朝廷之不得请,笑其无人矣。上曰,其士极多事矣。尚鲁曰,殿下之牢拒臣等之请,亦一己之私也。上曰,一己之痛矣。宋高宗之言,顷者有谁达之矣。尚鲁曰,宋高宗之说,未知谁某达之,而臣则未知其好矣。天辅曰,东宫顷以欲为陈疏仰请为教。臣对曰,邸下异于群下,问寝视膳之际,先为仰请,以冀感回,然后陈疏未晩矣。其后更禀,则教以未及为之矣。上曰,渠不敢一言于予矣。天辅曰,似过于严矣。上曰,此则我朝家法矣。天辅曰,前都正兪广基、郑亨泰,年今八十矣。依事目加资,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庆尚左水使李思先所后父,即故兵使基福也。已经从二品追赠,今无可论。思先本生父基休,年方七十一矣。《续大典》,有侍从臣所后父,已资穷,则许其推恩生父之文,且有前承旨鱼锡胤之近例,朝家所以待之者,侍从、阃帅一也。似当许其推恩加资,故敢达。上曰,依为之。天辅曰,湖南前参奉郑敏河,年今八十三矣。其子曾已上言,而尚未加资云。既经正职,年过八十,依例加资,何如?上曰,依为之。天辅曰,工曹判书赵观彬,在城外,参判沈星镇,以碑役往来陵寝,不能暇及于本曹事,参议李台重,亦在外,本曹虽是闲司,堂上中无一行公之员。参议李台重,姑为改差,何如?上曰,依为之。天辅曰,科举当前,试望似甚苟艰。堂上堂下违牌坐罢人,并叙用,受由在乡侍从,亦催促上来,何如?上曰,依为之。天辅曰,今番被谪蒙放堂上堂下侍从,一体叙用,何如?上曰,依为之。天辅曰,赵明鼎,已蒙放释,而被谪前,有门黜之命,故有老母在家,而将不得入城,情理极为矜悯矣。上曰,自在放中,放送,一例叙用。天辅曰,弘文提学徐宗伋,方在外,科举当前,不可无文任,催促上来,何如?上曰,已申饬矣,而依为之。天辅曰,阳川县监金尚耉,昨年所奏之言,极为非矣。而黜补今已经年,且其邑力残薄,不得将母云。罚已行矣,内移,何如?上曰,内移,可也。天辅曰,祥云察访郑观由,为文兼,兵判陈书引罪,且请仍任。而仍任则便是用人,宜请于大朝,而请于小朝。祥云察访则仍任,兵曹判书金尚星,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白川火贼事,虽甚惊愕。而得见本道道臣状启,则地方官郑克淳,闻贼徒之屯聚一处,发遣将校数三十人,围捕之际,贼徒势急力穷,走上烽台,掠取军器,有此死中求生之计。此与火贼纵横,蒙不觉察者,有异。不必为地方官之罪,而所可责者,只是烽台之不善检饬也。此则既因本道状请,被拿勘律,可谓罚已行矣。而克淳莅任属耳,已有治声,善治守令之见递,诚可惜,特为给牒叙用,仍其任。平山讨捕使柳徽之,则常时不戢盗之罪,在所难免,拿问定罪,其代即贬递之窠也。令次官极择武臣,口传差出,即为下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外邑之兢惕谨畏,不敢犯法,莫如数遣绣衣,此诚恤民之第一政也。而曾前所抄启者,今已年久,几皆有頉矣。更令庙堂,择抄以启,自上置之座隅,出其不意,频频发送,使八路,常存警惧之心,则恐好矣。上曰,依为之。尚鲁曰,绣衣牌招,例不得使人知之。而日昨牌招之命,出于朝报,事甚未安。当该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凤汉曰,《丧礼补编》,宜置于通礼院。令户曹印给一件,何如?上曰,依为之。〈以上十二条,出举条〉尚鲁曰,臣私义不安,故敢达矣。司宰监新旧贡,即臣之所为矣。洪象汉为提举时,新贡而相持,以至今日者也。旧贡人诚有可痛者,当初则不欲为之,末后则欲夺之。故臣使给新贡矣。朴文秀书曰,当初不给旧贡,而出给闲杂人云,臣心极为不安,故敢达。文秀曰,臣无心书之,大臣之言似是矣。而此胡大事,而必至仰达于筵席耶?上曰,非与卿较者,阔看,好矣。有传教曰,设官分职,界限甚严,则李惟秀之托以辞职,挟杂党习,往者所无。噫,渠以璿派,不思报效,甘心趋党,此等之类,元良虽处分,其亦歇矣。尤为无据者,若有毫分思其君之复临,则焉敢若是其放恣乎?予虽衰耗,此人之不思本惟知党,业已知矣。决不可置诸搢绅,以助党习,永刊仕版,勿举赦典。上曰,李惟秀必甚为之者也。前日御史时,以宋哥山讼事陈达,而不公,甚矣。渠非不仕,故为生梗矣。致仁曰,小朝既已处分,又何必加罪乎?即为还收,千万伏望。上曰,有思量者矣。有传教曰,李惟秀之挟杂倾轧,不览其章而业已知矣。已下教,而然卿之出城,其涉过矣。虽欲伸廉义,大臣体貌,比他有间,惟秀亦非台臣,则何轻去就,以损体统乎?命召,令史官传授。卿须体此意,即日入城事,遣史官传谕于领相。仍传命召。有传教曰,效古人之意,使元良,欲知稼穑,特命从焉。更以思之,教之以义方,与为民祈雨有间,期制不尽之前,令元良听乐,非教子以礼之意。陪从及迎送置之事,分付仪曹。有传教曰,闷其稠叠,来时欲临,往时不临,怆怀曷谕?二十三日返虞后,其日当临时刻,随时为之,军兵四哨举行,侍卫亦以前受点者举行。有传教曰,和柔吉礼,已下教,过今朔后,直为择日举行事,分付。有传教曰,世子展谒时,同副承旨进去。诸臣以次退出。
1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坐〉。左承旨南泰庆〈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严瑀〈奉命偕来〉。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式暇〉。注书具寿国〈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洪趾海〈式暇〉。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金致仁达曰,明日,宗庙展谒,再明日,举动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赵明履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其有所胜,而寝膳诸节,亦何如?剂入汤剂,当尽于昨日。臣等今日,即与诸御医,依下教入侍,诊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具允明,以都摠府言达曰,再明日主第举动时,侍卫不可不备员。而副摠管朴泰新、具善复,俱以军门进去,夏坪君懋、洪德望,身病猝重,势难进参,尹汲在外,一员未差,将不得备员,身病及在外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令政院急速禀旨变通,并与未差之代,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因都摠府草记,再明日主第举动时,侍卫不得备员,身病及在外人员,令本院禀旨变通事,依下矣。副摠管夏坪君懋、洪德望,身病猝重,尹汲在外,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令曰,并改差。
○南泰庆达曰,判尹具宅奎,昨日违召,今日又不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何如?无批还下。
○又达曰,副校理韩光会,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韩光会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庆达曰,副校理韩光会,既有只推之令,更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传政事,以赵东晋为平山府使。
○以兼文学闵百昌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严瑀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以侍讲院言达曰,明日太庙展谒时,宫官不可不备员。兼辅德、兼弼善、兼司书、说书、兼说书,俱未差,无以备员,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禀旨差出,仍即牌招。新除授兼文学闵百昌,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以为备员陪从。而即接翊卫司所报,则陪卫不可不备员,翊卫一员,洗马一员未差,无以备员云。亦令政院,禀旨差出,以为备员陪从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启曰,因侍讲院草记,明日王世子太庙展谒时,宫官及陪卫,不可不备员。而兼辅德、兼弼善、兼司书、说书、兼说书及翊卫、洗马,俱未差,无以备员,令本院禀旨差出事,依下矣。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阙员,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韩光会再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具允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启曰,即者,领议政李宗城所受命召,又使录事来纳,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赵明履,以吏曹言达曰,本曹佐郞朴道源,受由过限未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和协翁主房举动时,各殿问安马及各差备应把之数,无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驿马,限十匹补把,以充不足之代事,知委本道,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致仁曰,即为开政。
○以吏曹参议黄景源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具允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载浩受由在外,参判李成中牌进,参议黄景源牌不进,右副承旨具允明进。
○吏批启曰,判书赵载浩受由在外,参议黄景源牌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大司谏及春坊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及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奉常寺奉事崔昌国,成均馆学谕柳梓,受由过限未上来。依受教罢职,何如?传曰,允。
○以洪益三为大司谏,李寿观为执义,李得宗为献纳,黄仁俭、徐海朝为持平,郑存谦、沈锈为正言,李长夏为吏曹正郞,金汉老为佐郞,徐孝修为兼司书,韩光会为兼弼善,金镇商为知敦宁,徐命彬为司宰提调,李宗垣为广兴守,金汉桢为缮工主簿,闵百行为原州牧使,李彝章为长湍府使,崔载兴为泰仁县监,梁世绚为价川郡守,李来复为康翎县监,李象靖为迎日县监,金鼎臣为奉常判官。学生李基休超通政,年七十一阃帅父加资事,承传。
○兵批,判书金尚星进,参判朴弼均病,参议洪重一病,参知任𪼛入直进,左承旨南泰庆进。
○兵批启曰,黄海水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未准朔禁军将及他道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闲良权辂,城堞击台修筑改建之功,有加资之命。而系是闲良,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特为加资。
○以韩德弼为同知,权启应为佥知,尹圣五为兼内禁将,徐赫修为都摠经历,金光宇为训炼判官,申思彦为黄海水使,赵鼎夏为武兼,尹东辂为五卫将,郑夏征为北虞候,李思海为训炼判官,罗参为翊卫,徐懋修为洗马,赵荣国为都摠管,具树勋、李𪻶、坡平君㯍为副摠管,辛世翊单付佥知,尹东衡知事除授事承传,具善行、禹弘圭、申胤洸、宋台锡、兪亿基、郑汉奎付副护军,徐命彬、申思建、权相一、李弘稷、李星庆、权世橚付副司直,南鹤老、尹坊、尹心宰付副司果,申𭧌付副司勇,弥串佥使金鹏运,禁卫教炼官罗浣,加折冲赏加,赵东鼎为北兵使。
○传于具允明曰,乘轿于熙政堂,乘辇于协阳门,作路以此举行。
○又传于具允明曰,夜将深矣,监试官即为牌招。
○以监试官李启昌、郑存谦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以礼曹言启曰,今正月二十三日亲临主第时,王世子阙门外祗迎祗送之节,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置之。
○又以禧陵、泰陵、孝陵、康陵、章陵表石营建厅言启曰,郞厅一员加出事,命下矣。以礼曹郞厅卢修差下,使之除本司察任,何如?传曰,允。
○领议政李宗城箚曰,伏以臣,自伏承日昨手谕,宫香被体,宝墨耀目,盥手百稽,玩绎辞旨。恍登离筵,亲奉英音。伏况心画之平正,字体之谨严典则,依然于甲子宾席之所受赐者。愚臣笔谏之说,尚或记存,而厥德之神明,有如是者,中心喜悦,竟夜不寐。是岂但恩顾之隆厚,训诲之郑重?感戴而不忘也。只是情危迹畸,不敢䩄面于班联之间。入都门三十日,仅一晋见于薄昏之际,区区愿忠之悃,蕴结而不尽。今又苍黄去国,登筵无期,瞻望铜龙,但有霑洒,若臣难进之义,必退之情,已悉于前后书达。窃想离明,亦已俯烛,终始帷盖之恩,即日夕之所冀望也。贱疾绵缀,姑无以自力还乡,呻卧江郊,人事都绝。今日晬辰,亦未能自伸其起居之诚。亏分阙礼,罪合万死,乞赐威谴,以警具僚。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日昨之批,已谕心曲,而辞箚又至,诚意之未孚,心实歉然。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须体大朝下教辞旨之郑重,顾小子日夕待卿之苦心至意,勿复控辞,幡然回途,弘济国事。仍令曰,史官往谕。
○癸酉正月二十一日未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右副承旨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赵明履,记事官具寿国、李命植、郑昌圣,医官金履亨、许錭、皮世麟、许礈、李以楷、李泰远、李道吉,先入侍。右副承旨具允明,追后入侍。若鲁曰,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若鲁曰,寝睡及水剌,若何?上曰,差胜后一样矣。若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若鲁曰,王世子气候,若何?上曰,无事矣。若鲁请诊候。上曰,依为之。金履亨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则差舒,而关结及右寸关滑滞,皆一样矣。许錭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则差胜于前,而结与软,则无显减矣。许礈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则似胜,而关结及右寸关滑滞,皆一样矣。李以楷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则稍胜,而两关结滞一样,虚软亦无减矣。李泰远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与结滞似胜,而大体软矣。李道吉进诊退伏曰,左三部浮滑,重按则软,右三部沈迟,而有滑滞矣。若鲁曰,汤剂几贴进御乎?上曰,服五贴矣。若鲁曰,即今日气渐解,寝膳等节,比前若何?上曰,近来寝食,皆善为之,只恐因此而肥矣。若鲁曰,若果丰肥,则岂不多幸?而春秋已高,岂有此理乎?上曰,若果肥则何以堪之?汤剂近日多服,故似有效,今则欲减服矣。予虽六十,肌肤则不似老人,实有丰肥之虑矣。若鲁曰,小水频数,若何?上曰,差胜矣。若鲁曰,八味元何时欲进御乎?上曰,近欲始服矣。若鲁请议药。上曰,依为之。金履亨曰,归脾汤,缓脾之剂也。多进极好,而即今日气向暖,桂枝不可一向进御。加入中,拔桂而加进,宜矣。许錭曰,归脾汤缓剂,故血虚者有效。而今则日气渐解,拔桂加进,好矣。李以楷曰,此药,人参既已倍入,桂枝拔去亦无妨矣。李泰远曰,诸医已尽达。臣亦同矣。李道吉曰,当初日寒,故加入桂枝,而今则拔之无妨矣。上命承旨书曰,归脾汤前方加入中,去桂枝,加剂五贴以入。〈出榻教〉文秀曰,大王大妃殿移御时,药房提调随驾与否,考出前例事,昨有下教。而自前移御时,大王大妃殿动驾,每与大驾同日,故别无提调陪从之前例矣。若鲁曰,春塘台殿座时,粟米饮待令,以为随时进御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若鲁曰,明日武科初试,台谏变通差出,然后可以开场,政官似不可不即为牌招开政矣。上曰,俄已下教矣。台谏有頉者几人?明履曰,不知矣。上曰,注书出召该房承旨入侍。寿国趋出,召右副承旨具允明入侍。上曰,台谏在外者几人乎?允明曰,大司宪金光世,司谏沈墢,掌令李启昌外,皆在外矣。上曰,其中有抄选乎?允明曰,掌令宋能相,是抄选矣。上命允明书曰,在外台臣抄选外,并递其职,其代,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举行。〈出榻教〉上曰,今虽差出,必又皆在外,而近来虽非耳目,亦为杂语,此诚难矣。上又命允明书曰,再明日举动时刻,以未时为之。〈出榻教〉若鲁、文秀、允明及诸医皆退出。明履以编辑中祭床,以造礼器尺造成事禀定,又以御制诗文中,违廉及误字,略有禀改讫。李命植曰,臣以职掌事敢达矣。昨冬有备上下番后,即为翰圈之教。而检阅朴正源,方在违罢中,不得及时举行,故敢禀。上曰,朴正源则复当翰圈,似难矣。后日监事入侍时,当下询而为之矣。诸臣退出。
1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坐〉。左承旨南泰庆〈坐〉。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严瑀〈奉命偕来〉。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洪趾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具允明达曰,大司宪金光世,武二所监试官进,执义李寿观,武一所监试官进,持平徐海朝、黄仁俭,掌令李启昌牌不进,宋能相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试所进去外,掌令李启昌,持平徐海朝、黄仁俭,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启昌,持平徐海朝、黄仁俭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具允明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庆达曰,汉城府判尹具宅奎,连日违召,尚不出肃,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王世子诣太庙。入斋室后,本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奉审后,本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还宫后,本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明履达曰,明日举动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左副承旨严瑀,以领议政李宗城偕来事出去。在前如此之时,有姑为入来之例,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依。
○又达曰,明日举动时,大驾入主第后,大王大妃殿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令曰,左承旨进去。
○又达曰,明日举动时,承旨一员当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禀。令曰,右承旨留院。
○具允明达曰,即者,领议政李宗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令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又启曰,即伏见全罗左水使郑益良去壬申年秋冬等褒贬启本,则边将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别试才时,本厅将校、军兵中,应参者有頉之类,依前例试记悬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二十三日主第举动时,大驾各差备都事,本府当直入直都事,谒圣武科初试一二所禁乱都事,无以备数。假都事二员,令该曹差出,以为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平山前府使柳徽之,拿问定罪事,徽旨达下矣。柳徽之以兼营将守令,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何如?令曰,依。
○又以内乘,以提调意启曰,明日举动时,本寺正,例为进舆差备,而有阙之代,昨日政不为差出,将不得备员,事甚未安。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涣为司仆正。
○李之亿,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前领议政金在鲁去壬申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寻单时受禄无例,已递之后,追受前禄,尤无是理,只愿快寝输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伤国体,千万幸甚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领议政李宗城去十二月今正月两朔禄俸,令仓官输送于西江所住处。则以为臣情危病苦,又遭人言,迸伏江郊,方俟诛谴,冒领常廪,万万无此理,洊违恩令,只增霣越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具允明,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臣等来诣试所,今方开场,而依前定夺,以柳叶箭先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臣等来诣试所,今方开场,事当先以元技六两试取,而不无许多掣碍之端。且别试才殿试炮放处所,例为设行于本所,而期日不远。在前如此之时,多有先试柳叶箭之规。今亦依近例,以四贯革柳叶箭先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判尹具宅奎书曰,伏以人臣之于君父,华衮之褒,一字为至荣,特授之职,当品亦异典耳。犹当感激知遭,死不敢忘,况臣前后所被恩数,殆千古旷绝者。臣虽迷顽,宁不铭镂,念臣立朝,已四十一年矣。历试中外,寸长蔑如,植根孤畸,与世抹𢫬。而独被大朝不世之恩遇,察臣于众弃之际,拔臣于群咻之中。有微劳,优加奖借。遭人言,辄赐昭晳。升绯超金,皆出在心之简。闷衰怜滞,屡烦临筵之教。父母之慈,过厚于痴子,雨露之润,独偏于枯枿。顶踵毛发,罔非造化,居常颂祝,不知死所。不意京兆长席之擢,忽及于千万梦想之外。臣诚惝恍震骇,神魂飞越,茫然不知所以措躬也。噫,八座崇秩,地望自别。假使臣有才而无病,年壮而神旺,积劳循资,节次而得之,犹不敢若固有之,厌然冒居。况臣以才则百不逾人,以病则积成癃痼,重以新经草土,尫朽无馀。内而精识消亡,外而齿发凋零。年甫周甲,居然作笃老貌样,虽闲司漫局,亦难堪承。敦宁摠管,职务非繁,而犹且冒彻辞单,获蒙鞶解。则今此词讼剧地,尤无可议者。臣之所以图报圣恩之万一,惟在于筋力奔趋。而衰落如此,自效无望,抚躬永悼,宁欲无生。连违召令,诚非获已,恭俟物议,今且累日。而一味伈默,亦极惶悚,玆于洊牌之下,不得不披露肝膈之恳,仰干离明之听。伏乞睿慈,俯赐谅察,削臣新授之秩,治臣洊逋之罪,以重名器,以肃纪纲,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任。
○癸酉正月二十二日巳时,王世子诣太庙展谒举动时,同副承旨李之亿,记事官具寿国、尹得养、李命植随驾。王世子具翼善冠、衮龙袍,由敦化门,诣太庙,展拜奉审如仪。又诣永宁殿,展拜奉审如仪。遂还宫。
1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坐〉。左承旨南泰庆〈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严瑀〈坐〉。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洪趾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金致仁达曰,今日动驾时,侍从不可不备员,两司除在外试所进去外,不为行公、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启昌,持平黄仁俭,正言郑存谦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致仁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庆达曰,判尹具宅奎,昨已承批,今日又值动驾,而不为出肃,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领议政李宗城七度呈辞。令曰,承旨更往敦谕。
○严瑀达曰,即者,领议政李宗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令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传于严瑀曰,前后鼓吹去之。
○严瑀启曰,内乘来言卷帘,取禀。传曰,知道。
○大驾入主第后,本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南泰庆启曰,小臣,大王大妃殿问安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问安。答曰,知道。
○南泰庆启曰,小臣驰往于大王大妃殿问安入启,则答以知道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还宫后,本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严瑀,以备边司言启曰,三都留守、摠戎使、江原监司、统制使、诸道兵水使,皆以今春轮操及水陆操,营城将巡点设行事状请。而庆尚监司,则以红疹炽蔓,今春水陆操巡点等事,并姑停止为请矣。南汉、摠戎厅,则轮操曾有定式,若当次而遽停,则莫重戎政,旷废可虑,并令举行。关东铁原镇之停操,江陵、原州两镇之行操及三镇劝别武士之都试,并依状请许施。至于他各道,则诘戎虽重,当此穷春,许多军兵之裹粮赴操,为弊不赀,才经秋操,则春操姑停,既有近例。开城、江华两都及统制使、庆尚左右兵使、全罗兵使、黄海兵使、京畿水使水陆操,并与营将、城将巡点而停止。北兵使习操,则秋南春北,自有定式,南关年事稍登,则所当并令举行。而本道荐经大饥之馀,军民尚未苏完,南北兵使习操,特为停止。忠清兵使,虽未状请,不可与他道异同,习操及营、城将巡点,一体停止为宜。以此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致仁,以营建厅言启曰,五陵笼台石及下砖石、阶砌等石浮出事,命下矣。郞厅一员出送,使之看检,而京都监亦多有举行者,依例除辞朝,互相往来董役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营建厅言启曰,表石与加檐石,私储取用事,命下矣。广加搜问,才得江华石三立,蓝浦石二立及加檐石五立,而石品精好。以此完定,自今日雇军磨正,石材价本,依前例,令该曹磨炼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具允明,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柳叶箭今方先为试取,而会试迫近,在前如此之时,多有四贯革试取之例。今亦依此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咸镜监司尹得载书曰,伏以臣,性本鲁下,才且浅短,百不逾人,最蒙大朝眷知,银台之除,铨部之擢,俱出分外。顾臣平生,毛发顶踵,莫非洪造。矧且恩言郑重,追及先臣。臣非木石之顽,豚鱼之迷,岂不感激恩数,思所以报万一之图哉?当初冒出,非为可堪,秪以恭承明命,筋力奔走,为自效之计。才行一政,疮疣百出,辞教至严,至以引进党人为案。湖邑谴补,实出宽贷。为人臣负此罪,岭海𫓧钺,臣固甘心。而惟此情衷未暴,在家为不孝之子,事君为不忠之臣,拊心自悼,无面可显,跼高蹐厚,靡所容措。不自意内移之命遽下,北藩之除继至,旧愆未赎,新渥斯侈。臣是何人,得此异恩于君父之前耶?感极而涕,不知死所。噫,北门锁钥,职任至重,臣之绵力薄才,决知其万万不堪当。而且年前,获奉岭臬之命,公议不厌,目之以柔懦。则藩宣之任,在臣便隔铁限,去就一节,已无可议。而况北关一路,即丰沛之旧乡,塞垣之重地,为任之难,尤有倍于岭藩者乎?加以近年以来,饥荒荐仍,疮痍未起,道臣新丧,事务多错,正宜妙选才彦,责其成效。而庙荐之谬举,恩点之误加,至及于无似狼狈之臣身。此非但有欠于圣朝综核之政,在臣廉愧大防,其不可冒承也,明矣。且臣消中之症,已多年所,随饮随溺,真元日下,少或劳动,则症势倍添,将此病情,断无原隰驱驰之望。以此以彼,承膺无路。此际伏闻自备局有催促之举,不敢久淹。昨始来伏私次,敢控短章,悉暴危恳。伏乞离明,俯谅臣才分之不逮,情病之难强,亟许镌递,以重藩寄,俾安贱分,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癸酉正月二十三日未时,上幸大寺洞和协翁主房。行都承旨赵明履,左承旨南泰庆,左副承旨严瑀,右副承旨具允明,同副承旨李之亿,记事官具寿国,假注书洪趾海,记事官李命植、郑昌圣随驾。至主第,侍卫诸臣,落留门外。烽火时,上还驾。乘辇时,命允明书传教曰,钱文六十贯,木绵十同,送于和协房,以补祭需事,分付该曹。驾至阙内,下辇时,有传教曰,今番谒圣,此前事体重焉,儒生中停举人,并解停,其他自下停举者,一体举行事,分付。至差备门外,诸臣遂落后而出。
1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坐〉。左承旨南泰庆〈坐直〉。右承旨金致仁〈病〉。左副承旨严瑀〈奉命偕来〉。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仕〉一员未差。假注书任㻐〈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式暇〉。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流星出柳星下,入西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
○下直,安边府使金尚喆,横城县监宋文载。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赵明履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昨日动驾哀临,犯昏还宫,不瑕有伤损之节乎?惫眩之症,其有所胜,而寝膳诸节,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南泰庆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具允明达曰,大司宪金光世,武一所监试官进,执义李寿观,武二所监试官进,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启昌,持平徐海朝、黄仁俭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李𪻶,以汉城府右尹兼厘正堂上,平市署及汉城府坐起,今日昼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烦达未安。此后则入番间,依例除草记往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试所进去、受由、牌不进令旨未下外,持平黄仁俭,正言郑存谦,并待开门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黄仁俭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启曰,监试官李启昌牌不进罢职令旨,才已捧入矣。原单子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达曰,假注书洪趾海,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李商芝为假注书。
○假注书李商芝在外,代以任㻐为假注书。
○南泰庆启曰,假注书任㻐,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李之亿,以兵曹言启曰,王世子红疹平复庆科庭试,来二月二十九日设行事,自礼曹推择启下矣。武科初试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二月十二日为吉云。以此日设行,而额数则依下教,分两所,各取二百五十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各陵殿及本曹郞厅、四学、通礼院、图画署、典医监官员等去壬申年秋冬等褒贬等第以入。而宗庙署、社稷署、弘文馆、艺文馆、春秋馆、承文院、成均馆、校书馆、奉常寺、掌乐院、归厚署、典牲署、司畜署、礼宾寺、东西冰库、东西活人署、内医院、惠民署、司译院、观象监、东南关王庙官员等,各其领事、提调堂上有故,不得一时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具允明,以兵曹言启曰,今此亲临别试才时,训炼院正,当为执鼓差备。而今方有阙,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使之进参,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安允福为训炼院正。
○具允明,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今日臣等,来诣试所,而监试官司宪府执义李寿观,以亲病,陈书入达,台监不备,不得开场。令政院禀旨变通,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武一所草记,监试官李寿观,以其亲病,陈书受由,不得开场,令本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别试才时,本厅将校应射之类,或入直于各所矣。新营入直千摠、哨官,东营入直骑士将、把摠、哨官,皆以军官,昼则替代,夜则以当直将校,还为入直。而两营入直骑士、步军中,初试入格之类,依前例亦为出待试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别试才,除初试应射之员及初试入格军兵等,必须预为整待于试所,然后可无临时呼不之弊。而阙内入直都摠府郞厅、宣传官、武臣兼宣传官、训局、禁卫营将官、禁军将、扈卫别将、局别将、五卫将、部将、守门将等,势难擅离直所。使先射者,推移替直,而军兵则以未入格之类,预为推移待候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执义李寿观书曰,伏以臣,以监试之役,连日进参矣。昨于试所,闻老母病重之报,苍黄归省。则宿病之中,猝添轮感,咳喘皆剧,胸膈痞窒,急灌药物,少无动静,九耋神气,无复馀地。臣以独子,无兄弟左右扶将,焦遑罔措。顾此情势,实难暂离,今日试场,末由进去,玆构短章,冒陈情私。伏乞离明,亟削臣职,俾便救护,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仁平君李普爀书曰,伏以臣于屏伏之中,忽伏承大朝特降叙命,开释备至,恩言郑重,臣诚惶懔震惕,罔知攸措也。臣于伊日,仓卒崩迫,未暇择言,致勤严教,追思悚愧,若无所容,今何敢徒恃恩私,晏然而已乎?念臣无似,本以常调荫吏,侥冒勋籍,偏荷恩造,前后叨窃,罔非逾溢涯分,至于昨秋宠擢之命,迥出常格之外。恩荣所被,班行俱耸。而辞巽饰让,亦涉烦猥,冒昧承膺,视若固有,已极愧惧。今又以迷息,冒玷从班之前,乃复攀援恩例,至有资秩之陞授,节次推排,冥升不已,臣尤不胜惭恐恧蹙之至。臣虽衰耗癃病,区区所自效,惟在于筋力为礼。而自以戴罪之踪,不敢遽然进身于班联之间。昨日动驾,未克趋造于祗扈之班,阙礼亏分,罪上添罪,玆敢略控短章,仰暴危恳。伏乞睿慈,特垂怜察,将臣所授资级,一倂镌削。仍令勘臣罪负,以重名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书具悉。卿其勿辞焉。
1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病〉。左承旨南泰庆〈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严瑀〈坐直〉。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亿〈坐〉。注书具寿国〈仕〉一员未差。假注书任㻐〈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之亿达曰,明日,亲临别试才相值,毕试间,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大司宪金光世,武二所监试官进去,执义李寿观,陈书受由,掌令宋能相在外,一员未差,持平徐海朝,武一所监试官进,黄仁俭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令于李之亿曰,大臣、备局堂上引接。
○南泰庆达曰,右承旨金致仁,右副承旨具允明,今日俱不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明日亲临别试才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左副承旨严瑀,以领议政李宗城偕来事出去矣。在前如此之时,有姑为入参之例,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依为之。
○又启曰,明日亲临别试才时,承旨一员,当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禀。传曰,左承旨留院。
○又启曰,明日慕华馆试才时,该房承旨当为进去,而春塘台亲临别试才时,不可无兵房承旨。慕华馆则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同副承旨进去。
○李之亿启曰,明日慕华馆试才时,命官何大臣进去乎?敢禀。传曰,左相进去。
○又启曰,在前亲临春塘台观武才时,有时原任大臣入侍之例。今番别试才时,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前举行。
○又启曰,明日亲临春塘台别试才时,宗宰入侍一款,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置之。
○金致仁,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校理洪重孝,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以为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洪重孝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庆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亿,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学闵百昌,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接汉城府所报,则枚举北部牒呈以为,镇长坊契居幼学安佾家狗一首,为虎所囕,其家后墙,显有迹痕,八判洞山谷松下,狗头及皮毛四脚馀存云。近来虎患渐炽,都城之内,肆行如此,极可惊虑。令三军门,择送炮手,即为跟捕,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因备边司草记,北部镇长坊八判洞近处,有虎患,令三军门,择送炮手,即为跟捕事,允下矣。都监善手炮手gg放炮手g六十名,将官领率,今日发送。而此是逾城往来之虎,依壬申年例,城内外诸处,一体跟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北部镇长坊八判洞近处,有虎患,令三军门跟捕事,自备局草记,允下矣。本营善放炮手六十名,将校二员领率,今日定送。而此是逾城往来之虎,城内外诸处,一体各别跟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因备边司草记,北部镇长坊八判洞近处,有虎患,令三军门,择送炮手,即为跟捕事,允下矣。本厅善放炮手四十名,将校领率,今日发送。而此是逾城往来之虎,依壬申年例,城内外诸处,一体跟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瑀,以礼曹言启曰,今此亲耕习仪,只行一度事,命下矣。习仪,来二月初十日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致仁,以礼曹言启曰,皇坛、祭坛祭器及凡诸等物,每年孟春,礼户曹堂上奉审事,曾已命下矣。今正月二十七日,臣曹与户曹堂上进去,眼同奉审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李之亿,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言达曰,内外寺各边所用马槽马板,每式年定式修改,而给价木商,贸来于关东矣。近来东峡木物,非但渐贵,木商受价入去之后,多生弊端,每致狼狈。此既难行,亦无自京料理之道。今年不可不改备之数,马槽殆近百部,马板亦至五六百立。既难贸来于东峡,则他无变通之道。三南水营所管封山中,风落木及自枯松,以牧场近处所在,限二百株,分排划给,使监牧官,作槽作板上送。则可免贻害,东峡有便取用。而封山事体有别,关由庙堂,然后可以举行,令备局知委划给,何如?令曰,依。
○严瑀,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别试才时,除初试人及初试入格人,别单已为启下矣。其中有頉不得应射者,依前例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之亿,以兵曹言启曰,明日别试才时,军兵等鸟铳试取,当设于慕华馆,而谒圣武科初试,未及出榜,势难并行。军兵毕试间,武科初试处所,移设于南别营之意,分付试所,何如?传曰,允。
○严瑀,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今此初试试取,依前定夺,先试柳叶箭,今已毕射。而取考己巳誊录,则其时因传教,柳叶箭不参者,一倂许射六两。庚午初试时,亦依己巳例举行矣。今番试取规矩,既与己巳庚午相同,而两技入格之数,若未满五十定额,则必将以单技,禀旨陞付,柳叶箭未入格者,一倂许射六两事,二所既已草记蒙允,臣所亦依此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之亿,以武二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今此初试,依前定夺,先试柳叶箭,而入格者为二百九十七人,今将以入格者,又试六两。而取考誊录,则己巳谒圣武科初试试取时,传曰,今番虽取二技,规矩则高,不无一技陞付之事,虽不参于柳叶箭者,一倂许射于六两。而若或有一技充付之事,则六两三矢入格,与柳叶箭三中四分等画,而先付六两事,命下。故庚午谒圣初试时,自试所草记陈禀,依己巳传教举行矣。今番试取规矩,既与己巳庚午相同,两技入格之数,若不得充五十之定额,则必将有单技禀旨陞付之事,不参柳叶箭之类,亦当依两年前例,一倂许射六两。而试规体重,不敢擅便,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前举行。
○又达曰,臣敬奉敦谕,驰往传谕于议政府领议政李宗城所住处。则以为,臣昨上短箚,冀伏严谴,而病剧昏缀,语未周悉,既未能自尽其悃臆,其敢望俯烛于哀情乎?一言回听,已矣无望,连章蕲哀,谅非获已。意想之外,又降殊典,承宣之臣,擎宣敦谕,责勉之殷,开晓之勤,十行丁宁,泪随声陨。噫,臣家本世禄,义在休戚,虽才鲁而识短,年衰而身耗,筋力筹谟,两无所当,而苟蒙备数于器使之列,岂欲远迹于轩墀之侧?只缘得罪时议,五载流落,身处于畎亩,而命悬于庖厨。从前遭罹,骨销魂惊,重以冥升亢极,物情骇愕,暂时濡滞,群议沸腾。亢极,岂是臣梦想之所期?濡滞,又岂臣食息之敢安?而情同怀璧,只增其罪戾,迹类虚舟,反受其击撞。藉使臣淟涊无耻,承令趋朝,危辱之来,如影随形,徒见其添涂滓于一身,起风澜于朝著,抑亦何利于公私也哉?呜呼,斤斧之所寻,木有时而颠焉。椎琢之所加,石有时而裂焉。木石之所不支,人何以堪?众口咸铄,身馀无几,此臣所以敢乞帷盖之恩于前箚之末者也。臣之献身于国家三十年矣。万一缓急,肌骨何有?而特不欲决性命而贾忌嫉,为天下后世笑耳。穷厄之极,输写此床箦之苦,有不暇言。伏乞离明,俯垂哀怜,导达臣悲苦之私,召还相守之近侍,镌递匪分之职秩,使臣刊名于朝籍,脱身于危阱。未死之前,得有一日之安,则生成覆焘之泽,惟在于斯,臣不胜泣涕祝祈之至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领议政李宗城八度呈辞。令曰,安心调理。
○忠清兵使状达,忠州居私奴末先等,为虎啖死事,令于金致仁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正言郑存谦书曰,伏以臣,姿愚识昧,最居人下,猥忝幸第,犯古人不幸之戒,夙宵惴惴,若陨渊谷。格外陞六,益增惶愧,郞署末官,犹惧不堪。今者薇垣新除,忽降意外,臣惝恍恧蹙,措躬无地。噫,谏官之责,上而匡格君德,下而纠劾官邪,虽在无关事之时,未尝不难其人。况今世道乖败,人心陷溺,虽使刚肠直舌之士,畀以谏诤之任,责其无所回互,尽言不讳,尚难救得一半。乃以如臣之空疏巽懦者,苟然充数,有若循次推排者然。此岂清朝置台阁之本意哉?量时度己,自划已固,宁被违傲之罪,难犯侥冒之讥。天牌来临,蠢动无路。而且臣老母宿病,挟感重发,症形非细,以孑然单身,左右扶将,实无离舍之势。玆敢随诣阙外,略陈微恳。伏乞睿慈,特许镌递,以安私分,以便救护,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兵曹参判朴弼均书曰,伏以臣于再昨,大朝之哀临主第也。强策病躯,进参陪扈之班矣。当法驾回还之时,忽因所骑惊逸,以致坠落路周,曾于十数年前堕马所伤之处,今又重伤。而牵引刺痛,视前倍剧,连试鍼熨,未见分效,顾此症形,时月之内,难望差完。而宿卫重地,不宜暂旷,且明日亲临别试才时,万无入参侍卫之列。玆敢略具短章,悉暴微恳。伏乞离明,特垂矜察,亟许镌递,俾得安意调治,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癸酉正月二十五日巳时,王世子坐时敏堂。大臣、备堂、儒臣引接入对时,左议政李天辅,右议政金尚鲁,司直金圣应,司直具圣任,兵曹判书金尚星,礼曹判书洪凤汉,刑曹判书李昌谊,左尹李喆辅,右尹李𪻶,吏曹参判李成中,同副承旨李之亿,副校理韩光会,假注书任㻐,事变假注书李昌礼,记注官兪汉萧,记事官郑昌圣进伏讫。天辅曰,日气未解,朝昼异候,睿候,何如?令曰,一样矣。天辅曰,昨伏闻有感气,停两筵,不至大段乎?令曰,不为大段矣。天辅曰,大朝驾幸主第,侵夜还宫,圣候,何如?令曰,一样矣。天辅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令曰,一样矣。天辅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令曰,一样矣。天辅曰,陈贺事,顷日大朝入侍,臣与礼官,反复开陈,而圣意一向牢执,臣诚不胜抑郁矣。尚鲁曰,臣亦与僚相,同入仰请。大朝教曰,前以不复请为言,而今又如此,何也?臣对以僚相之意,亦以为典礼终不可废阁,故臣敢复达矣。大朝辞气雍容,而牢塞则如前。臣等之不能感回,诚有罪。而大朝教曰,以邸下之不能塞臣等之请,有责教于邸下。伏想邸下闷郁之极,惶悚亦切,此皆臣等之罪也。令曰,伊日严教,至今悚懔矣。天辅曰,即见全罗兵使申命相誊启,则罗州兼任务安县监李克禄所报内,以为县监,以异国船问情事,驰到多庆镇,今方候风。而边报体重,事当与虞候,眼同问情。而病症危重,风势险恶,不得驰进。虞候既已问情而去,今虽驰进,别无可问之事,仍留该镇,问情记上送事为言矣。异国漂海船问情,必使虞候与地方官,眼同为之者,乃所以严重其事体。而罗州适当空官,务安县监,身为兼官,晩到该镇,引病留连,使虞候,独为问情,未知其病状之果如何,而事关后弊,不可置之,务安县监李克禄拿问,道臣及当该水使,亦有不能检饬之失,并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为之。天辅曰,顷因宁边府使金阳泽设弊上书,令道臣商确状闻后,禀处之意,覆达,分付矣。平安监司洪象汉状达内以为,火田之已入税案者,不可变动。自今为始,随起随税,城下石田,限五结减税免役,募民耕作。城北之路,昔通今废,实由于取便,今若勒令复通,则似有纷纭之弊为言矣。所陈三件事,道臣论列,皆得其宜,一依状达施行,何如?令曰,右相之意,何如?尚鲁曰,火田之随起随税,例也。而宁边则一番起耕,辄入于元帐付,虽翌年还陈,不复执卜,白地征税矣。曾已入案者,虽难轻许变通,而此后则依他火田例,随起随税,勿令添录元案,然后可除宁民一分之弊。铁瓮城内,生理萧然,关防重地,居民甚鲜,所谓石田,不过硗确之土也。今若减税许耕,似为募民增户之道矣。至于城北之路,昔通而今废者,既由于商旅往来之不便,则今虽复开,安知其又不犹前乎?道臣状辞,俱得宜矣。令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天辅曰,即见咸镜旧伯状达,则本道荐凶,旧还上固难征捧矣。然当初封达,既已时晩,今则旧伯已身故,而岁又改矣。停捧与不停捧之间,已无可论,此状达勿施宜矣。令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天辅曰,太学四学课试,即年少儒生辈劝课之一大政也。逐朔逐等设行,自是定规。而近年则乃于冬后始设,每患窘束,故十二抄不得尽行,或五六抄而毕,此既非劝课之本意。而且当严寒,儒生辈易生病,至于昨冬,则疹患大炽,无人得免。其时大司成南有容,以待春继设之意,陈书而下备局矣。凡陞学之无得逾年设行,既为定式,故当年条陞学,则不得不削之,以此回达。而自今春为始,升补则逐朔设行,学制亦为逐等设行事,另为申饬,而四学兼官,分付吏曹,一齐差出,使之趁期举行,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天辅曰,堂下官牌不进只推,乃是格外恩典也。近日两司之十馀违牌,连下只推,国体有欠严重,而至于监试官违牌,尤有别焉。试事便同往役,则虽有情势,毕试后徐为陈辞之计,故自前试牌违牌,例为勘罢。而今番监试官,累次违牌,而并下只推之令,事体恐不当如是,一倂罢职,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行条〉以监试官违牌台谏,并罢职事,下令。〈出令旨〉光会曰,北伯身故,已经一月,北路事诚可闷,而新北伯,尚不催促下送,庙堂事殊慨然矣。尚鲁曰,臣未及陈达,而儒臣先以新北伯督送事发端,其言是矣。北伯尹得载新拜之初,自备局草记催促,而得载已上来,陈书承答。则北路久无主管之人,赴任一时为急,更加催促,不多日内,使之辞朝,何如?令曰,依为之。尚鲁曰,臣等奏事未毕,而儒臣之径有陈达,殊涉未安,筵体所在,宜有警责,副校理韩光会推考,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行条〉新除授咸镜监司尹得载,不多日内催促下送事,下令。〈出令旨〉尚鲁曰,宣川之左岘,即关西之最重关防,而详察其上下形便,既非筑城之地也。城不可筑,则禁养树木,诚为紧要之策矣。故判书宋真明之曾按本道也,始为植木于岘之东西,今则颇长养,而官府不善禁护,间多犯斫,且禁养步数,犹嫌其不长。故臣于待罪藩任时,多买民田,东西退标,各限三四里,使之加植树木,各别禁养,俾为他日得力之地。而臣已递来,近来事,日久则渐弛可虑。并与新旧禁养处,而更加严饬,大小凤凰岘、棘城隅一带及此外岭隘之塞路处植树处,一倂申饬禁养,而自备局发遣郞厅,时时摘奸,以察其勤慢,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尚鲁曰,阳德、永兴之界有云岭,亦通北路关防也。而岭之西,为阳德地,故树木虽未茂密,犹可谓之禁养。岭之东,为永兴地,而自山底至山顶,处处火耕,无一株木。岭隘如此,诚可寒心。此后则,分付西北道臣,严立科条,两邑各别禁养,亦自备局,时遣郞厅,摘奸以来。且令关西道臣,巡路历审,如有不善禁养之弊,则各其地方官,拿问定罪事,定式严饬,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尚鲁曰,顷日大朝筵中,以均役厅移付宣惠厅,名目则如前置之为教,此事之大者,故仰达矣。又曰,以恤民之政言之,则严饬守令之外,无他道矣。近来绣衣频行处,则少有畏惮谨慎之事,故前已以此仰达矣。自备局更当抄启绣衣矣。光会曰,此后备堂入对,随其职掌所关,虽一件事,各自陈达,自今定式,似宜矣。令曰,依为之。〈出举行条〉遂退出。
1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坐〉。左承旨南泰庆〈坐〉。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严瑀〈坐直〉。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亿〈坐〉。注书具寿国〈仕〉一员未差。假注书任㻐〈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自辰时至申时,日晕。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赵明履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其有所胜,而寝膳诸节,亦何如?剂入汤剂,当尽于昨日。臣等即与诸御医,趁未gg早g殿坐gg殿座g前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汤剂加剂五贴以入。待下教入侍,宜矣。
○严瑀,以慕华馆别试才所差备官,以命官意启曰,参试官郑益河,所患疝癖,触冷猝发,症甚危剧,势难仍参。令政院斯速禀旨变通,何如?传曰,允。
○南泰庆,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校理洪重孝,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以为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严瑀,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二月三月两朔应立左部前司属庆尚右道五哨军兵六百七十名,已为逢点整齐矣。二月初一日与前部后司军兵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下番别破阵、步军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四月五月两朔应立左部左司属庆尚道右道五哨军兵,三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四月初一日与前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二月当前部中司属黄海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二名,已为点阅整齐。来二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军兵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四月当二番前部右司属黄海道五哨军兵,来三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亲临别试才罢后,药房、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领议政李宗城九度呈辞。令曰,安心调理。
○癸酉正月二十六日卯时,上御春塘台。亲临别试射入侍时,行都承旨赵明履,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严瑀,右副承旨具允明,注书具寿国,假注书任㻐,记事官李命植,记事官郑昌圣进伏讫。左议政李天辅曰,日候犹寒,早时出御帐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天辅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贯革尺量,宰枢执鼓,矢数五,承旨呼,宣传官次第唱传,可也。瑀曰,除初试武士,当先射乎?上曰,五军门除初试先射后,并令次第入射,可也。兵判金尚星曰,禁军别将、都监、禁卫营、御营厅,当以次先后入射矣。上曰,除初试毕射后,随驾诸臣及军兵,皆令入射,可也。尚星曰,帿箭举案只二人矣。上曰,承旨及诸侍卫中,欲射者射之,而灵城君特令入射。上曰,今日之举,专为慰悦军兵,或有一人呼不者,则入门官亦有罪,此意,分付,可也。尚星曰,今番三中四分,亦当差守令、边将,而前年十二月窠甚窄,六月窠引差,何如?上曰,好矣。尚星曰,摠管,即落点之职,而摠戎中军,今则兼管城将,此是外营中军,则轻重有别矣。朴泰新,以摠管而启下摠戎中军,既不可兼带,则朴泰新摠戎中军之任,宜命改差。而方带禁营骑士别将,此则仍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上曰,都承旨书之。明履书怆怀吟讫。上曰,句数几何?明履曰,十六句矣。尚星曰,禁喧事目,至为严重,勿论上司下人,从轻重决棍者,自是法意。而近来诸上司之直囚结束吏,诚一弊习,如此则其何以禁喧乎?俄者,青阳门禁喧郞厅,决棍政院使令,则本院又捉囚结束吏及近仗军士,近仗军士之不得捉囚,新有定式矣。此后诸上司之因禁喧事,捉囚吏卒一款,别为严饬。而如有此等之事,则本曹当为草记,故敢达矣。上曰,依为之。此则已有定式。结束吏已不宜囚之,而近仗军士,尤不当轻罪。当该承旨,诚有所失,右副承旨具允明,推考,可也。〈出举行条〉司直金圣应曰,今番别试才颁赏时,弓子数甚不足,故先为推移于军门矣。不可不加造,然后可以还报,弓子六百张加造,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礼判洪凤汉曰,和柔翁主嘉礼,当行于来月,驸马家当为使者者,曾已除职,其间有頉,势将更定除职,而其家极以为惶悚云。然事势不可不更为除职。闻其望定者,即驸马异姓四寸李成玉,令该曹依例差除初入仕,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右议政金尚鲁曰,礼判洪凤汉,才以和柔翁主嘉礼时使者,更为差下事,仰达矣。嘉礼之期已迫,而吏判方在外,令次官即为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凤汉曰,亲耕习仪,只行三度事,筵中定夺矣。三度习仪,则例自阙下,成班出去,今亦依此举行乎?上曰,行于亲耕处,而只当参人进参,可也。凤汉曰,然则百官陪从、军兵侍卫等仪,皆除之乎?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药房提调朴文秀曰,进御粟米饮,何如?上曰,灵城君只知粟米饮矣。尚鲁曰,职固然矣。文秀曰,厘正厅事甚急,身带药院提举,未免两有妨之端,伏望递提举之任矣。上曰,间间往釐,似无不可,若解提举,则便应去矣。尚星曰,臣以三厅劝武军官事,当仰达矣。郑箕祥,即故相臣郑志和之曾孙矣。有才力,故成送劝武帖,则不受而下乡。臣欲于习阵时决棍,而别荐劝出,似好矣。尚鲁曰,兵判,方以郑箕祥劝武事,有所陈达矣。别荐曾有禁防之教,则劝武不但为军门事而已。身为本兵之长,不能督出一武,而至烦筵奏乎?事体未安,兵曹判书金尚星推考,何如?上曰,大臣所达诚是,依为之。〈出举行条〉尚鲁曰,朝家之视西北有别,前后屡下特教,使之调用。而即今关西可用之人,淹滞虚老者甚多,殊非圣上另饬收用之盛意也。北路人湮没抑郁之叹,与关西无异,臣实为之慨然。西北文武,各别调用之意,分付两铨,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上曰,国之试才,无有大将之别,殿坐后即为入射,有下教则内打点,即已入射,宜矣。而不即举行,当该入门官拿入。上曰,入门官号令,只行于武士军兵乎?当依法,而今日慰悦之举,即为武士军兵,则尔亦武士中人矣。姑为安徐,拿出,可也。致仁曰,政院,即号令百司之地,故虽本院书吏之妻与子,各司不得囚禁事,载于仁祖朝受教。又有先朝申饬定式之下教。而近来渐为解弛,甚至于今日禁喧郞,妄加棍罚,事甚未安矣。今后则更加申饬,如前定式,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尚鲁曰,因禁喧郞厅之棍治政院书吏,兵曹、政院,殆若相诘,事甚不当矣。兵郞之棍院吏,虽为过中,既由于禁喧事,则不可以此为罪。而兵判之遽先仰达,承旨之纷然迭陈,有关筵体,殊涉未安。兵判及诸承旨,并推考,何如?上曰,兵郞之决棍院吏,非矣。然既曰禁喧,则亦不可罪之,诸承旨并推考,可也。〈出举行条〉上曰,承旨书之。传曰,弘文提学徐宗汲,更加催促上来,永禧殿酌献礼祭文制进。〈出榻教〉上曰,承旨书之。传曰,御将方带礼判,酌献礼及亲耕时留阵,令中军待令。〈出榻教〉尚鲁曰,在前观武才及别试才时,卫将亲率卫所书员、使令整待。而今日则卫将与下人,并不待令,诚甚可骇。兵判之不能检饬,亦有其责,兵曹判书金尚星,从重推考。当该曹司卫将拿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卫将则极为可骇,令该府处之,可也。〈出举行条〉上曰,承旨书之。传曰,五卫将郑孝曾,事过后令该府处之,以不应为律施行。〈出榻教〉上曰,承旨书之。传曰,部将李星德、申大亨,自兵曹事过后,各决棍十度。〈出榻教〉上曰,承旨书之。传曰,曹司卫将洪禹九,与郑孝曾,一体捧徽旨。〈出榻教〉上曰,安允福,特以内职陞资,宗奎甚佳,而亦不及其父矣。今之陞资,即宗奎之孝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李阳重、任时倜,一体下教之后,阳重既已调用,而时倜尚不调用。今因大臣陈奏乃觉,若此而何以用人?铨曹,边地防御使有窠,勿论文武交差窠,即为调用。〈出榻教〉上曰,承旨书之。传曰,今番谒圣一二所差备官,明日,倂入参试射后,出往开场。〈出榻教〉上曰,承旨书之。传曰,明日时刻,以卯正三刻举行,开门差早。〈出榻教〉遂退出。
1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坐〉。左承旨南泰庆〈坐〉。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严瑀〈坐〉。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仕〉一员未差。假注书任㻐〈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卯时,日有两珥,日上有冠。辰时巳时,日晕,晕上有冠,晕下有履,白气逶迤晕上,良久乃灭。申时,日有两珥。
○严瑀,以武二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柳叶箭六两,今已毕试,而两技入格,只是十三人,元额未充之数,至于三十七人之多。取考誊录,则己巳庚午谒圣初试试取时,以元额之未充,有单技禀旨陞付之例。而依传教,六两三矢入格,与柳叶箭三中四分等画,而先付六两矣。单技陞付,既系特恩,不敢擅便,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例举行。
○亲临别试才罢后,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领议政李宗城十度呈辞。令曰,安心调理。
○校理洪重孝书曰,伏以臣于顷年待罪春坊也,家有涉疑之疾,死亡相续,不得持被入直者,洽满一旬。继有宪职除命,召牌押临,臣以薰染之身,冒入清禁,义有所不敢,不得不随诣陈章,自外径还矣。喉司不谅实状,无端见却,终不免为违牌之归。臣罪臣自知之,𫓧钺鼎镬,自分难逭。而圣度天大,薄施投窜,霜雪皆教,以罪为荣,旋蒙特宥,生还故土,缩伏讼愆,念绝荣进。不自意恩叙才下,除旨继降,官衔如旧,驲召远辱,双擎祗受,感泪渍纸。自臣去国,星霜三换,瞻宸恋阙,一念如水,叩谢恩命,复觐耿光,岂非至愿?而罪累之踪,复玷荣涂,决非私义之所敢出。且臣命途崎岖,十年经幄,在直不满六十日,而前后获罪,非止一再。北戍南投,积婴毒祟,风痹闯作,半身全废,居则伛偻,行则蹒跚,其不堪供仕,宜作圣世之弃物者,通朝所共知。加以换岁之交,重触寒感,顽痰凝塞,咳喘交作,四体百节,酸疼如割,贴席宛转,鬼事将迫。臣之从前罪名,既缘违逋,则臣虽顽愚,岂不知羹虀惩吹,唯在改图?而病势蓰剧,承膺无路,倩构短章,从县道驰上,祈蒙鞶带之禠。而喉院谓有新令,严辞退斥,国有大禁,而漠未闻知,则愚陋乡昧,亦足为从班之羞耻。程期已迫,慢命是惧,忍死登途,担舁寸进,来伏城𬮱之外。而累日撼顿,诸症越添,昏昏旅邸,末由入肃。昨因馆直有阙,庚牌下临,随诣陈书,又见格退。自犯傲慢之罪,惶霣震越,诛戮是俟,例勘犹靳,罚止问备,牌召又辱,迫隘之极,若无所容,以情以病,趋谢无路。玆又随牌诣阙,更陈未彻之章,自外径归,罪上添罪,万殒难赎。伏乞睿慈,俯谅实状,亟令镌削臣职。仍治臣傲慢之罪,以昭法纪,以安微分,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癸酉正月二十七日卯时,上御春塘台。亲临别试射入侍时,行都承旨赵明履,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严瑀,右副承旨具允明,注书具寿国,假注书任㻐,记事官李命植,记事官郑昌圣进伏讫。上曰,承旨先唱宰枢执鼓。兵判金尚星曰,武一二所试官,先为入射后,举子次第射之乎?上曰,可也。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曰,昨日终夕临试,今又早时出临,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若鲁曰,进粟米饮,何如?上曰,从当命进矣。上曰,举子呼名,矢数五,承旨呼,宣传官传唱,贯革尺量置之。尚星曰,赏格单子,使各其军门举行乎?上曰,例自兵曹为之矣。上曰,传箭官,以东西中分贯革,此后则以第一二三告箭事,兵判出去分付,可也。上曰,通礼院赞、引仪,并令举案入射。上曰,双马才来待事,训将出去分付,可也。上曰,承、史一并举案入射。绫昌君橚曰,臣待罪宗亲府有司之任,故玆敢仰达矣。本府虽是上司,素来疲残,昔在先朝乙酉年,折受金川郡量外田,送差人收税矣。故判书朴师洙,为海伯时,因郡守郑锡耆论报,以勿送差人,自官收纳之意,状请蒙允。而无弊纳税者,积有年所,故本府需用,赖以成样矣。时任郡守成埜,以革罢折受,还属本郡之意,遽然状报监营,自监营转报备局。备局以从当筵禀,变通题送云。姑未知备局区处之如何,而先朝赐予之地,一守令,顾何敢以革罢等语,肆然烦请乎?事极骇然,故惶恐敢达矣。右议政金尚鲁曰,金川,以西路直店gg站g,百事不成样,方至于不能支。既不可罢邑,则当有变通之道。故臣等,欲以此一番筵禀矣。此邑之为弊邑,专由于全失火田,而折受三处,收税太高之故。火耕渐废,民居渐散,致有白地征税之弊,顷自朝家,以年年各送差人,随起执卜之意,有所申饬。朝令之下,举皆依此举行,而宗亲府独不送差人,只使本邑,依前纳税者,殊非奉朝令恤民弊之意。宗亲府事诚非矣。上曰,先朝赐予之地,一守令,何敢请革罢乎?事极骇然,金川郡守成埜,为先从重推考。此后则自本府定送差人,收税,可也。〈出举行条〉橚曰,臣缕缕烦达,极知惶悚,而方带厨院提举之任,有及时变通事,敢达矣。本院曾有渔夫二百名,而封进宗庙荐新及御供白鱼、生蟹两种者也。渔夫九十名则永减,只以一百十名,出给本院,以此仅仅封进矣。今既尽属均役厅,自今年征税输送于本院,以为自本院措备封进之地云,此事诚为难处矣。荐新、御供,何等尊重?而本院既非贡物衙门,则主管无人,来头生事,势所必至。大臣、均堂,今方入侍,下询后,渔夫依前还属本院,使莫重荐新、御供,得免苟艰之弊,实合事宜,惶恐敢达矣。尚鲁曰,此等事如开还属之一条路,则各处将引以为例,不胜纷然,均厅事极可虑。而但此则事关荐新与御供,事势果如宗臣所达,则亦宜有参酌变通之道,令均厅从容商议好矣。上曰,乡党云,沽酒市脯不食,莫重荐新、御供,以价给代,事体不当,令均厅禀议庙堂,商量区处。〈出举行条〉上曰,今则正名矣。礼判洪凤汉曰,均役厅既为民新设,则外方诸臣,凡于上纳等事,尤宜惕念。而壬申条选武布,六道俱不毕纳,已极未安。至于辛未条结钱,今至三年,而忠清、江原、黄海、京畿四道各数邑,尚不毕纳。事之稽忽,莫此为甚,有关纪纲,不可置之,为先别为申饬。而二月内未及尽纳守令,拿问严勘,以惩后弊,何如?上曰,依为之。此是道臣不为申饬之致,诸道道臣并推考,更为严饬,可也。〈出举行条〉尚鲁曰,弥串佥使金鹏运,即义州人,而曾经守门将、武兼,且其为人,自是好身手也。来莅残镇,殚心举职,治绩为列镇之最。以赈政言之,当辛未岁饥设赈之时,独不请一包公谷,或自办谷物,或设给渔箭,至诚救活。一镇军民,无一捐瘠。而毕赈之后,嫌其自衒,终不以形止论报。臣在西藩时,心甚嘉之,状请论赏,才已加资矣。边上有此人物,在朝家激劝之道,不可不特为奖用,分付政曹,守令调用,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上曰,南延年有文集乎?司直金圣应曰,有之而以忠节公文集为名矣。上曰,既问之后,宜施恤典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今闻故忠臣洪霖子汉耉,已作故云,心甚恻然。汉耉子,令兵曹军门,待年调用。以此思之,李述源之立节,无愧于古将臣,其子李遇芳,一经守令,今已作散云。令铨曹即为调用。〈出榻教〉圣应曰,臣方待罪武库,以别破阵事,仰达矣。本寺别破阵,以宿卫军卒,凡于殿座,辄皆侍卫,至于陵幸,则红衣、羽笠、骑马等事,自备入参。其事体之重,应役之烦,非比禁、御两营别破阵。而均役减半之后,两营别破阵,则犹受五疋,本寺别破阵,则减为二疋,既深向隅之叹,而将至难保之境。及今变通,以为存保之地,何如?若鲁曰,别破阵难支之弊,诚如训将所达。而保布减半者,自均役厅给代,亦重难,元数二百名所减,或许还定,则亦为渠辈应役稍歇之道,然外邑闲丁,亦不可抄定。守御厅标下,今则革罢,以京中闲游人,参酌额数择定,最为无弊,给代或加额间,宜有许施之道矣。上曰,与厨院有间,而此军与他有异,至于给代,不可创开。本寺禀议庙堂,以京募入,参酌加定。〈出举行条〉上曰,单子出给之时,赐馔之际,承传色事多挠攘。当该承传色推考,可也。〈出举行条〉尚鲁曰,闲良则三中直赴,出身则三中马帖,有轻重之偏矣。上曰,右相之意是矣。而今欲稍改,次次违错,不可变通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诸勋臣倂入射。〈出榻教〉上曰,承旨书之。传曰,彦城君金重万,戊申之功,可谓功存于国。而今日试才时观之,于戊申,今已三十年,年亦近乎八十,而怆其变矣。特加一资,以示不忘其功之意。〈出榻教〉上曰,承旨书之。传曰,明日殿座时刻,以辰初三刻为之,骑刍毕射后,仍为颁赏,以此分付。〈出榻教〉遂退出。
1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坐〉。左承旨南泰庆〈坐〉。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严瑀〈坐直〉。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仕〉一员未差。假注书任㻐〈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停。
○自巳时至申时,日晕。
○南泰庆达曰,大司宪金光世,执义李寿观,持平黄仁俭牌不进,掌令宋能相在外,一员未差,持平徐海朝,武一所监试官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具允明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之亿,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校理洪重孝,书批已下,即为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传于赵明履曰,政事,当日入侍为之。
○吏批。以李长夏为掌令,南泰会为副修撰,兪汉萧为文学,林象元为兼文学,吴遂采为大司成,金相福为户曹参议,金尚耉为刑曹参议,兪彦国为工曹参议,郑基安为掌乐正,李㝡中为兵曹正郞,李国辅为义盈主簿,李成玉为宣陵参奉,李繨为竹山府使,禹弘圭为安岳郡守,金喆基为召村察访,洪命馥单付奉常奉事,金世衍单付中学训导,白川郡守郑克淳,祥云察访郑观由,仍任事,承传。海溪君𪹯,今加兴禄,密安君焍,今加承宪,已上帿箭四中,林万举、洪禹柱,今加嘉义,已上柳叶箭边四中,张天柱今加嘉善,柳叶箭贯二中边二中,郑武庆今加嘉善,柳叶箭边四中,白师文为兴阳县监,柳叶箭三中四分,守令除授并承传。行副护军兪广基、郑亨泰,已上年八十,今加嘉善,前参奉郑敏河年八十,今加通政,彦城君金重万,戊申军功,年近八十,今加嘉义,前县监李宜迪,年八十今加通政,并加资事,承传。外方兼春秋京畿都事李显祚,涟川县监吴泂,忠清都事全光济,结城县监尹昌祺,慈仁县监李胤恒,全罗都事崔鸣玉,黄海都事郑琂章,咸镜都事郑朴,平安都事李彦霖,安州牧使李永福,内兼春秋赵鼎耉,并单付。
○兵批。判书金尚星进,参判朴弼均病,参议洪重一侍卫,参知任𪼛入直,左副承旨严瑀进,以郑来观为都摠经历,尹东辂为曹司卫将,金润国为五卫将,张志丰为宣传官,李德常为训炼主簿,副护军赵荣恒,副司直曺命教、徐命臣、金尚重、赵载敏、徐志修、李台重、赵明鼎、吴遂采,副司正任㻐并单付,猬岛佥使李龙征,德积佥使李夏济,龙媒佥使金鼎禹,马梁佥使崔泰仑,弥助项佥使李世宝,智岛万户赵东臣,钵浦万户李世丰,蛇梁万户郑守谦,木浦万户金时健,以上三中四分,边将除授事,承传。
○严瑀,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柳叶箭六两,今已毕试,而两技入格,只是四人,元额未充之数,至于四十六人之多。取考誊录,则己巳庚午谒圣初试试取时,以元额之未充,有单技禀旨陞付之例,而依传教六两三矢入格,与柳叶箭三中四分等画,而先付六两单技陞附矣。二所既已草记蒙允,依前举行,臣所亦依此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议政李宗城十一度呈辞。令曰,安心调理。
○庆尚监司尹东度书曰,伏以睿孝攸格,天心感回,向来非常之教,不日反汗,欢忺蹈舞,举国同情。臣远地承闻,始惊终喜,益不胜区区颂祝之诚。仍伏念臣才识素短,岂或近似于方面之职?而只缘简寄谬重,辞巽莫遂,终不免冒赴莅事,今七朔矣。僬担蚊负,日积愧惧,而自惟世受隆恩,义在随地图报,妄拟心力所及,殚竭乃已。是以疾病虽难强,而犹不至于妨务,则未尝敢为自便之图。逮夫深冬,症势越添,无望自及,然后始敢猥有陈乞于请谴之章。及承睿批,不赐准许,臣一倍忧闷,病又添却一层。今虽欲无烦于重离之听,势有不可得者。盖臣病根,在于心肺,气火藏伏于包络之内,痰饮停留于脘膈之际。略有思虑之劳,则火随气升,精神先迷,头面如烘,甚至晕转,而不省四到。少失寒煖之摄,则痰乘火涌,痞闷先作,呕哕应响,时或厥逆,而不贴一席。此症之发,辄必静处省虑,费了数三月将息,方得免危。此臣十馀年前草土所祟,而遂成半生贞疾者也。昨年秋冬,猝经二千馀里巡役,原隰之惫,酬应之扰,自致积伤,转就危恶。今则寝啖俱损,真元日败,委呻床褥,而不能照管日间物事矣。七十州簿牒如海,而一任旷滞,方春巡行郡邑,宣王化审民耕,乃臣之职,而尤不得生意,瘝官负责,固臣罪不足恤,其于一道生民事,何哉?日夜忧惧,靡有攸届,臣敢忘僭冒猥,乃复鸣呼于贰极之下。伏乞睿慈,俯垂矜愍,亟令镌改臣所带藩职。仍治臣渎扰之罪,使臣得以卸解重担,安意调治,以幸公私,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任。
○副修撰徐孝修书曰,伏以臣于向者,忝叨宫僚,适当举朝焦遑震剥之时,不善奉职,自速罪戾,纵荷大朝宽大之恩,罚止告身,而论其罪犯,万殒犹轻,至今追讼,懔惶冞增。曾未几何,叙命遽下,乃以臣为弘文馆副修撰,除旨远宣,驲召继降。臣于此,有以见天地之大,雨露之濡,遍覆普浃,靡所不及,惝恍震越,感极涕迸,益不知所以措躬也。含恩畏义,固当即日就途,进身天陛,一伸叩谢之忱,而自顾负罪之踪,敢恃甄录之宠,晏然为扬扬冒进之计哉?且臣父素有湿肿,跨马劳动,辄至添加。今番赴任之行,多日撼顿之馀,大段肆毒,一倍添剧,前日浓gg脓g破处,忽复浮红,昼夜刺痛,鍼药并行,一向沈苦。臣得闻此报,忙急来护,今才属耳。而诸般症形,有加无减,左右扶将,煼迫度日。以此情理,万无离舍远去之望。玆不得不离次封章,从县道仰控至恳。伏乞离明,俯察臣切闷情私,亟镌臣所带馆职,俾得安意救护,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俟父病少间,从速上来察职。
○癸酉正月二十八日辰时,上御春塘台。亲临别试射入侍时,行都承旨赵明履,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严瑀,右副承旨具允明,同副承旨李之亿,注书具寿国,假注书任㻐,记事官李命植,记事官郑昌圣进伏讫。上曰,承旨先唱宰枢执鼓。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曰,连日劳动之馀,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若鲁曰,寝睡何如?上曰,安过矣。若鲁曰,进粟米饮,何如?上曰,姑迟之。上曰,吏参入侍开政,兵判亦为开政。上曰,矢数五,举子呼名,各刍应鼓,承旨呼,宣传官传唱。上曰,依己巳年例,颁赏于台上,可也。右议政金尚鲁曰,第次当以单子先后为之矣。上曰,以射次为之,可也。兵判金尚星曰,今番入格中,边将除授,佥使四窠,万户五窠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今番试才,乃慰悦之举,曾亦申饬,以善地择差事,分付。〈出榻教〉上曰,都承旨书谕诸军门纶音。吏曹参判李成中曰,白师文当差守令瓜窠,而无可合处,何以为之乎?上曰,各别择除。上曰,兵房承旨出去,马帖及直赴帖,申饬于政院、司仆寺,可也。上曰,训将先宰何邑乎?金圣应曰,古阜矣。上曰,此邑则不好矣。白师文除兴阳,可也。尚星曰,开政时急,臣当出去催促矣。上曰,可也。上曰,吏兵批开政催促。尚鲁曰,四军大将受赏应声之时,宜以军服入参,军中事体,当如此矣。上曰,所达果是,依此为之。上曰,都承旨宣读谕诸军门纶音。上曰,右承旨书此纶音,揭板于各军门,可也。上曰,宗臣加资人,先为肃谢。尚鲁曰,竹山府使之曾经阃帅差送者,实为难继之道矣。此后则毋论阃帅之经未经,堂下中各别择差事,分付铨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上曰,颁赏时,内班中对答低微,此亦武弁骄气之致,平时如此,而不为制缓急,何可恃乎?承旨,申饬,可也。上曰,御甲胄当下,其所弊处,训将使之修改以入,而筒介三部,亦为造入,可也。圣应曰,御甲胄,以多红缎为之乎?上曰,以蓝缎为之。摠戎使具圣任曰,城役当自解冻复始之矣。水门低卑处加筑事,顷承筵教,故亲往看审形便,则自外尺计,其高三丈,以平地言之,则亦似过体城之高。臣意则不必加筑矣。水门加筑则置之,只于未筑处始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上曰,世间事不可知,右尹李𪻶,年五十三为直赴,而今至此位矣。尚鲁曰,科举虽晩,而二品则速为。臣意则或恐其衰,将大用矣。上曰,予意亦然矣。左议政李天辅曰,北关事可闷矣。新伯之催促已久,已gg而g尚未下往,每每筵禀,虽甚惶悚,拿处,何如?上曰,禀于元良,可也。天辅曰,此非如此下教者也。上曰,问谁可为北伯,则予当答之,而此则欲守节目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咸镜监司尹得载所谓撕捱,其涉太过,从重推考,其令不多日内辞朝。〈出榻教〉上曰,都提调进粟米饮,可也。致仁曰,永禧殿酌献礼,期日俱迫近,祭文,提学当制进矣。弘文提学徐宗伋,日昨已筵禀催促,而艺文提学有阙之代,今日政公然留窠不出,事甚未安矣。当该政官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天辅曰,今番漂人出送咨二道则方物谢表,二道则前头使行时,依例付赐缎咨,一道则此等谢恩,例为顺付于节使。今亦依例,有方物谢表,兼付冬至使行,而冬至使以谢恩兼冬至使差出。北道罪人李云吉缓决,则谢恩后今已三度出来,而不可不答。别定禁军,给马下送于湾府,使之转送凤凰城将,何如?上曰,并依为之。而冬至正使,则虽有可往大臣,以宗臣差出,可也。〈出举行条〉上曰,亲祭祭文制进,与掌试有间,事体重矣。弘文提学徐宗伋之尚不上来,殊涉未安,下义禁府禁推。〈出举行条〉致仁曰,帐殿入侍,事体甚重,而侍卫之班,出入频数,至于左右史,尤不宜暂离,而间或一时并出,事极未安。侍卫诸臣及左右bb史b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尚鲁曰,前县监李宜迪,今年八十。日昨以老人加资事仰达时,未及闻之,不得仰请矣。分付政曹,依他例加资,而今日政使之下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上曰,军兵受赏木疋,如或有中间以债横夺之事,则当决棍,兵判各别分付,可也。天辅曰,惶悚矣。圣寿称庆,何等邦典,而尚未蒙允音,抑塞郁闷矣。上曰,卿等欲安予心,则不必强请受贺,况又期功未讫之前乎?古人听乐,岂谓是耶?若鲁曰,先儒论中和之义曰,无处不在,哀伤哭泣之中,亦有一个和字。圣教之下,臣不胜闷叹矣。上曰,犹有此一字,故为今日之举矣。尚鲁曰,臣虽愚迷,岂不知圣意所在?今日所请,即国朝典礼,则殿下不宜一向牢执矣。上曰,心甚慨然,松岘宫回銮时,以勿复请为言,而今又如是,何也?尚鲁曰,臣只以圣驾即速还宫之意,不得已有所仰对,而国朝典礼,奈何终废乎?上曰,予责谕元良曰,大臣以陈贺为请,尔何不以大朝至诚下教,故吾不敢为言之意,答之乎云矣。予于庚子参贺班,则今当受贺矣。庚子宗臣劝予入参,而予不入参,重服之故也。天辅曰,东宫闷郁,子职固然,臣等抑塞,臣分当然。以殿下明圣,何不俯谅,而一向靳允,使一国臣庶,不能伸庆忭之忱乎?上曰,其父所厌之事,其子岂可强请乎?所谓典礼何也?尚鲁曰,告庙颁赦矣。上曰,陟降之灵,谓当如何耶?昔年班,无王子之教,思之痛心。今若受贺,予将为何如人乎?今予不肯受贺,质诸圣人,而亦无愧矣。若鲁曰,以汲黯之忠,贲、育之勇,亦难回天心矣。殿下静而思之,则必翻然大悟矣。礼判洪凤汉曰,先朝典礼,不可废矣。大圣人无固执之处矣。上曰,此则非固执,予心则已决矣。天辅曰,吏判赵载浩,遭其先茔偸葬之变,下乡今已过岁矣。都政之至今迁就,诚为可闷,催促上来,使之从速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遂退出。
1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坐〉。左承旨南泰庆〈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严瑀〈奉命偕来〉。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仕〉一员未差。假注书任㻐〈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赵明履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连日帐殿,早临暮罢,其无劳损之节乎?惫眩之候,其有所胜,而寝膳诸节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胜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予则gg一样g。予则一样矣。
○李之亿达曰,大司宪金光世,掌令李长夏,持平徐海朝牌不进,执义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明日国忌斋戒,再明日正日,初二日永禧殿举动相值。此三日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金致仁达曰,领议政李宗城十三度呈辞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达。令曰,入之。
○具允明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大司宪金光世呈辞,执义、掌令一员,持平二员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致仁达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国忌斋戒,頉禀。令曰,知道。
○严瑀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累日阙达,事甚未安。两司除在外外,不为行公、未肃拜人员,傡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赵明履达曰,右承旨金致仁,右副承旨具允明,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严瑀,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赵明履,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无他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达曰,新除授副修撰南泰会,时在京畿杨根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令曰,依达。
○李之亿,以备边司言启曰,御史抄启事,命下矣。臣等相议抄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禧陵、泰陵、孝陵、康陵、章陵表石营建厅言启曰,五陵碑阁基址,不可不预为看审。工曹参判臣沈星镇,礼曹参议臣李益辅,各率相地官,数日后次第驰进陵下,奉审择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来二月初一日行宗庙两魂宫献官,实无推移分排之路。不得已刑官通融塡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来二月初一日行文庙释奠祭,初献官当以正二品塡差,而老病公故外,实无推移之路。依近例以从二品塡差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来二月初一日行文庙释奠祭,诸执事及同日行七处大祝典祀官,当以文官塡差矣。文窠本来数少,实无推移分排之路,而释奠祭执事,曾有生进荫官塡差之例。今亦依此例,以生进荫官,通融分排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以礼曹言启曰,臣李益辅,与户曹判书赵荣国,进诣大报坛奉审,则坛下方砖间间剥落,四面曲墙涂灰,库库剥落,红壝门色渝,改漆。奉室风遮草芚二番破,神御倚床巾及樽所床巾,并色微渝,改染。曲水油芚三番破,改备。神路方砖,库库倾侧,冽泉门渗漏,梁上涂灰剥落,鼎羃九个爵篚足二个,瓦㽅四坐破改备。饼鼎一坐,𨱎东海一坐破,修补。黄帐房色渝,改染。黄帐三幅色渝,改染。油遮日四浮,白布十幅,帐二浮,库库破,修补。黄帐房高柱竹四个,红毡蠹伤,改备。中束乼十艮衣,小束乼二艮衣破,修补。三甲所二艮衣破,改备。皂䌷衣八件内,三件破,改备,五件修补。白䌷中单五件内,三件破,改备。二件修补,白䌷抹裙九件内,五件破,改备,四件修补。乌皮履十九部内,九部破,改备,十部修补。舞籥竹二个,埙一个并破,改备。进贤冠四件,照烛一部并破伤,当为修补。并令各该司,急速修补改备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具允明,以兵曹言启曰,今正月二十六日春塘台别试才入侍时,部将李星德、申大亨,自兵曹事过后,各决棍十度事,命下矣。依传教部将李星德、申大亨,各决棍十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以议政府言达曰,本府每于岁首,例为观察使、节度使荐,而领相方在呈告中,臣等连有公故,限内不得议荐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之亿,以义禁府言达曰,务安县监李克禄,拿问事徽旨达下矣。李克禄时在任所云,依前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领议政李宗城十二度呈辞,令于李之亿曰,安心调理。
○兼工曹判书赵观彬书曰,伏以臣因一微事,横被勋宰乱嚷之言。彼固不悦臣者,素多客气,其言之不择,无足怪也,而所可痛者,贡人之讦嘱勋宰,盖为除去堂郞,全夺新贡之计。而彼所移文而恐喝,陈书而诟骂者,不但坏事面骇听闻,忽地龂龂,即是贡人多般心力。虽云勋宰对举之章,实则贡人非理之讼。臣若费辞多辨,便同以官长,而与贡人争诘,臣岂为是哉?若其口业之绝悖,多见其本质难化,亦何必与之呶呶,以益士夫之羞也?臣奉职无状,终使积仕郞官,替被告身之罚,臣则只递兼带,官秩自如,满心惭悚,无以自解,贱疾适苦,未暇陈暴。且闻有县道书勿捧之命,徊徨屡日,今始进伏城𬮱之外,仰控骇怖之情,还寻郊栖,祗俟处分。伏乞离明,俯赐谅察,亟令递臣职名,勘臣罪状,以严公法,以快人心焉。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上来察任。
○户曹参议金相福书曰,伏以臣疏迂钝滞,凡于职事,无一称当。顷者忝叨喉司之任,猝当深夜震剥之时,识虑未周,事会甚急,奉行之际,未解通变,卒之自速罪何,臣诚惶陨,迄不知所以自措也。噫,当其时邸下焦迫之情,累发于促驾之教,阁外诸臣,莫不感涕。臣虽愚迷,亦有秉彝,抑独何心,无端淹命哉?区区之意,在于慎重,而大臣入对,臣亦略陈贱见,睿照想或俯察。然缘臣之故,而舆卫之发,未免差迟,此固臣之罪也。薄罚未足以少赎,而恩叙遽下于非久。微末贱臣,何以得此?臣方戴恩讼罪之不暇,而此际除命,冞增悚蹙,地部佐贰,虽云闲漫,决非如臣溺职偾事者,所可堪任。玆陈短章,仰控微恳。伏乞离明,俯赐谅察,亟令镌削,以警具僚,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bb曰,览b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1月30日
编辑行都承旨赵明履〈病〉。左承旨南泰庆〈坐〉。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严瑀〈奉命偕来〉。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坐〉。注书具寿国〈仕〉一员未差。假注书任㻐〈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礼〈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宣祖昭敬大王忌辰斋戒。吏曹口传政事,利川府使李锡佐。
○领议政李宗城十三度呈辞,令于李之亿曰,安心调理。
○南泰庆,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领议政李宗城去十二月今正月两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西江所住处,则以为臣身处城里,病未供职,既不敢拜领常廪,况此遭罹人言,迸退江郊之日,尤岂有冒受之理?徒勤恩令,末由祗承,伏地战恐,威谴是俟云。禄俸又不领受,来二月朔禄牌,亦不出给,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前领议政金在鲁去壬申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寻单时,受禄无例,已递之后,追受前禄,尤无是理。只愿夬寝输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伤国体,千万幸甚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具允明,以兵曹言启曰,即接西所卫将牒报,则明礼门西边宫墙一间许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西营入直禁卫军十名,依例除出,限修筑间严加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永禧殿举动时,各殿问安马及各差备应把之数,无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驿马,限十匹补把,以充不足之代事,知委本道,何如?传曰,允。
○传于具允明曰,侍卫及守官gg守宫g,以展谒时受点仍,云剑望单,明日入之。
○传于金致仁曰,明日即奉审,整衣后当见之,提学入来,制进之文,奉置于香室,待下教入之,还下后使之正书。
○金致仁启曰,弘文提学徐宗伋,既已带职蒙宥,即为牌招,永禧殿酌献礼祭文,使之制进,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都摠管李春跻。
○具允明启曰,因都摠府草记,再明日永禧殿酌献礼,侍卫不可不备员,而都摠管赵荣国,奉命在外,副摠管具善复,军门进去,具树勋身病猝重,势难进参,身病人员,令本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口传差出事依下矣。侍卫不可不备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口传差出。
○又以都摠府言达曰,再明日酌献礼时,侍卫不可不备员,而都摠管赵荣国,奉命在外,副摠管具善复,军门进去,具树勋身病猝重,势难进参,合有变通之道。身病人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令曰,依。
○南泰庆bb启b曰,再明日永禧殿酌献礼举动时,承旨不可不备员斋宿,而左副承旨严瑀,以领议政李宗城偕来事,出去在外。如此之时,有姑为入参之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