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英祖/二十五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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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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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尚重。同副承旨朴铣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五清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黄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太庙举动入幕次后,王世子遣宫官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之意,敢启。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奉审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还宫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凤汉达曰,副提学赵明履,昨既入直,今日谓以身病猝重,自陪班陈书径出,原书才已退却矣。此与在直径出无异,而宰□□禁推之例,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达曰,持平李克禄,为参陪班,既入阙内,而谓以身病猝重,无端出去,台体所在,极涉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启曰,内乘来言卷帘,取禀。传曰,卷三面。

○郑必宁启曰,小臣,大王大妃殿问安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又启曰,小臣,驰往于大王大妃殿问安,入启,则答以知道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洪凤汉达曰,右承旨宋昌明,同姓六寸妹进士元天翼妻孺人宋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金尚重达曰,大提学赵观彬,连呈辞书,昨又违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朴铣达曰,金吾议谳,一时为急,而判义禁朴文秀,同义禁李天辅,昨违召命,不即行公,事甚未安。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领议政金在鲁,六度呈辞。令曰,安心调理。

○初一日卯时,上幸大庙。展谒举动随驾时,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尚重,假注书申五清、李景闵,记事官蔡济恭、李齐显,以次随驾。上具翼善冠、衮龙袍,由仁化门出,降舆乘辇。大驾诣太庙门外,降辇乘舆,入斋室。改具冕服,由西门出,入太庙殿庭,进版位。上行四拜礼讫。仍入殿内。十二室奉审如仪,仍入祭器欌所。祭器奉审后,下教曰,木豆数部,自欌所下来。凤汉跪启曰,庙司在焉,使之持来,何如?上曰,然矣。庙司南泰运入侍后,木豆自祭器欌下来,奉献于上前。礼房承旨,跪而受之,仍为献上。上曰,大小不同,古式今规,有异而然耶?昌明曰,户判一遵仪礼,从简为之,故差少古矣。又下教曰,祭器出入之际,层梯似为蹉跌之弊,以铁环随时挂锁,似好矣。又下教bb曰b,注书出去,户判及本署提调入侍事,分付。注书臣五清,奉命出去。户曹判书朴文秀,宗庙提调郑羽良,同为入侍后,上曰,曾于展谒时,祭器等物,置于砖石所铺之地,心甚不安矣。今则户判善为干事,祭器□□极其精造,祭器欌又为善造,置之于净洁高欌之架,其在致敬之道,少无所憾矣。奉审讫,由东门出,乘舆诣永宁殿。大门外降舆入殿庭,进版位。上行四拜礼讫。入殿内奉审讫,由大门出,乘舆入斋室时,命书传教。上曰,太庙祭器欌监造郞厅陞叙,监役官升六,算员以下下人等,令□□题给。出传教仍入斋室后,上曰,太庙前殿第三室、第四室,后殿第九室红盖,秋奉审时,执頉事,分付。出榻教□时还宫时,上具翼善冠、衮龙袍,由庙门出,降舆乘辇,由弘化门入大内后,诸臣以次退出。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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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金尚重式暇。同副承旨朴铣。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五清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黄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洪凤汉达曰,领议政金在鲁,七度呈辞到院,而大祭斋戒相值,留院之意,敢达。令曰,入之。

○宋昌明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闵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李克禄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金尚鲁,副提调臣洪凤汉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昨日早朝动驾,展谒太庙,当午还宫,调摄之节,眩气之候,不瑕有添损乎?茶飮停止,已至多日,臣等今日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之剂,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兴怀伸礼,追慕冞深。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茶飮,更观一日次,待下教入侍,宜矣。

○传于宋昌明曰,礼房承旨,进去太庙,而前后殿奉审,则昨既行礼,今则勿为,献官以下及进排官摘奸,牺牲亦为看品后入来,以承传色,启达。

○宋昌明达曰,大提学赵观彬,连日违召,无意应命,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达曰,判义禁朴文秀,连日违召,尚不出肃,金吾滞囚,委属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郑必宁,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领议政金再鲁gg金在鲁g今七月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疾病危重,连寻长单,不仕受禄,古无是义,恩令之下,又不得领受,不胜惶恐云,同禄俸又不得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领议政金在鲁,七度呈辞。令曰,安心调理。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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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金尚重陈书受由。同副承旨朴铣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五清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黄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夞怪万户金致鸣。

○宋昌明达曰,即伏见黄海监司严瑀,兵使申德夏,水使具善复,今己巳年春夏等褒贬启本,则守令、边将,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闵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李克禄陈书入达,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郑必宁达曰,右副承旨金尚重,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达曰,大提学赵观彬,日事违召,尚不行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朴铣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李克禄,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事体未安。副应教赵暾,自乡才已上来,即为牌招,以为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以兵曹言达曰,去夏三朔能么儿试讲时,宣传官郑来伯,训炼院主簿朴万纪等,一次不通,一次病不进,殊无申饬劝课之意,并依例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接伴送使移文,则副敕到良策站,制七言律诗一首,要为揭板于义州府馆壁,依其言使之刻悬,草本誊送云,故誊书封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光毅曰,今下弓矢,夞怪万户金致鸣处,给送。

○领议政金在鲁,八度呈辞。令曰,安心调理。

○右副承旨金尚重书曰,伏以臣,本来病势,实无一分供剧之望,连值动驾,不敢言私,黾勉奔走者,今已月易矣,自昨宿病,乘虚更发,证样极其危恶,今日不得不呈病矣。院例所在,牌召下降,在臣义分,不敢坐违,强曳病躯,来诣阙外,此际得伏见持平李克禄之书,则以日昨请推,盛加非斥,或曰,事异常格。又曰,不足以台臣待之,臣诚不胜讶惑之至。凡台阁之无故入阙,不为前达,申前出去,则本院直为请推,自有故事之可据,僚议既如此,故臣以该房,有所禀达矣,今者台言,如是侵嘲,其在廉隅,何可晏然承膺乎?情势之外,身病又剧,以此以彼,断无供仕之望。伏乞离明,亟削臣职名,一以重台言,一以便调治,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户曹判书朴文秀书曰,伏以臣,所叨将任,其必递乃已之义,自搢绅至隶儓,皆言之,此可见一世之公义gg公议g也。阅月力辞,实出于肝膈之恳,而尚未蒙鞶带之递,已不胜其闷蹙,而至于金吾新除,亦有廉义之决不可冒没者,日违严召,惶陨无地,而自数昨,右臂上,出两小疖,初不至甚苦,故太庙动驾时,黾勉赴阵矣。动作之际,毒气忽肆,转成大瘇,达宵叫痛,不省人事,今于天牌之下,末由祗承,臣罪于此,死有馀矣,玆敢疾声仰吁。伏乞离明,俯谅臣情势之难安,瘇状之苦重,亟递臣所带两任,仍勘臣前后逋慢之罪,以严邦宪,以安私分,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刑曹判书徐宗伋书曰,伏以臣,积痾缠髓,残龄望七,六月之日,千里作行,人莫不为之危之,臣亦自念其必无幸矣,而秪以往役义重,不敢他恤,遂乃生死向前。果于离发之后,百病交作,种种危恶,有难名状,中间滨死者数,不得已再次落留,至使道臣,独为驰启,甚非朝家所以差遣伴行之意,病里惶仄,莫知攸处。何幸王灵所曁,得免僵仆中路,昨才偕抵湾上,今将复路,而顾此积败近死之喘,万无钻趁程限之望,势将分寸前进,切计复命之期,要当在一朔前后,淹滞之罪,诚无所逃,乞被威罚,以彰其慢。至于见带秋曹之职,既词讼剧地,决不容许仍縻,以致委属之弊,敢望睿慈,亟许镌递,俾曹务无滞,私悃稍安,不胜幸甚。且臣风痒之症,即是宿病之一,每当暑月,则遍体生斑,不任爬搔,间或成疖,医言此症,甚宜于浴温,窃闻成川地有温,而距大路不过百馀里,玆敢为历入试浴之计,冒死尾陈,以祈矜许之恩。伏乞并赐照察焉。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依所陈往浴焉。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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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金尚重陈书受由。同副承旨朴铣。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五清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黄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洪凤汉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尹光毅达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闵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在外,持平李克禄牌不进,尹勤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洪凤汉达曰,右承旨宋昌明,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持平李克禄,书答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洪凤汉曰,近来百隶怠慢,班列犹然,况围绕乎?今番围绕另饬,伏例书入。

○尹光毅达曰,副提学赵明履牌不进从重推考徽旨,才已捧入矣。特教牌招之下,不为膺命,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尹光毅曰,夜对为之,而持《夙兴夜寐箴》诣阁,左副承旨入侍。

○郑必宁,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领议政金在鲁今七月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疾病危重,连寻长单,不仕受禄,古无是义,恩令之下,又不得领受,不胜惶恐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领议政金在鲁九度呈辞。令曰,安心调理。

○京畿监司金若鲁申本,判府事闵应洙,月廪不受事。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咸镜监司郑益河状启,五条别谕之下,改疏为状,率口进言,多不裁择,惶恐待罪事,传于尹光毅曰,勿待罪事,回谕。

○初四日三更一点,上御欢庆殿。承旨、儒臣,持《夙兴夜寐箴》入侍时,参赞官尹光毅,侍读官李奎采,假注书李景闵,记事官李宜哲、蔡济恭,以次进伏讫。上曰,承旨读序文。光毅读讫,儒臣读之,奎采读讫。上曰,文义为之。奎采文义略陈后,起伏曰,近来上番阙直,已至多日,而赵云逵、林锡宪、尹东度、李应协,专事违召,极涉未安。其中李应协则日昨兪汉萧之疏,颇加非斥,且以狂字目之,则似难遽然冒出,其馀三人,则各别申饬,使之推移入直,似好矣。上曰,李应协,或以狂字指目,而予则曰非狂也。今世之人皆醉,而应协则独醒,予甚佳之,而兪汉萧之疏,专出于欲逐之意,而吏曹参议沈星镇,则只以廉隅二字,言之矣。光毅曰,李应协之有病,臣则不闻,而设或一时有病,既愈之后,不当以病为言。况以不病之人,使之以病自废,则不亦太过乎?台疏所论,极是意外矣。上曰,林锡宪则乡人也,似有容恕之道,而曾于视学时,熟知其为人之廉雅矣。近来则与年少辈同习,复事撕捱,未知其委折,昨秋入侍时面谕,非至一再,而今忽如是,须涉过矣。林锡宪之善飮,曾已知之矣,今日夜对,使之督迫劝出,欲为赐酒面谕而未果矣。奎采起伏曰,近来台职不备,言路否塞,莫此为甚。圣上虽欲闻朝廷得失,何可得也?代理之初,开陈善道,以辅国家万一之助,乃是台臣之职责,而持平李克禄,既已随牌诣阙,而申前径出,则政院之请推,自是院规也。循例请推,则有何难安之端,而又以带推行公,为嫌,复事违牌,尤可慨然矣。上曰,带推行公,古无是例,而一自《续大典》定式之后,台臣虽为带推,不可许递之意,昭然载录,则少无妨于台体,而至于违召之损耶?光毅起伏曰,圣上以上番翰林蔡济恭之欲言未言,特下褒赏之典,则群下莫不耸动。欲言而未言,犹蒙褒赏,况以善言正道,无隐直谏,则殿下岂不尤为奖纳乎?此可见圣世之气像矣。近来新定之令甲,阙内入直官员,不得相从,故今日入侍时,以来待同入之意,通及于玉堂,则玉堂不肯上来,以至后时追入,此非圣世太平之美事,而玉堂、政院,同为近臣,而凡于同入筵席之时,虽有大小相议之事,其于隔面,何哉?上曰,予曾于侍汤中,御宣政殿见之,则玉堂、政院,不分昼夜,炳烛gg秉烛g相随,至于夜深,则传相呼喝,予尝异之,有此成命矣。承宣所达,诚为切实,岂不许施耶?光毅曰,圣教至此,臣诚惶恐,而诸司亦为一体疏通乎?上曰,然矣。上曰,顷者入直官员,不在其处,以阙直施行事下教者,非特因其时慨然而然也,知其弊则熟矣。此亦观世道处也,而今闻承宣所陈,有怀无隐,可尚,亦欠于王者持大体之道,既嘉其陈,特寝其教,以示予意,而守直次恪谨其职,岂可以此而敢忽焉?出传教上曰,昔日济济之儒臣,只有一人,此何分义?林锡宪之再次禁推之下,又复违牌云,其涉寒心。赵云逵之其所撕捱,意何在乎?分义道理,亦涉寒心。此纪纲攸在,不可寻常以处,并更禁推,朝禁推而夕违牌,徒损分义,过一朔后照律,在外儒臣,申饬之下,尚无动意,不可一任其怠慢,并禁推。出传教光毅曰,臣之所陈,出于愚忠,禁中近臣之相过从,自上禁断,则终非盛世美事,而气像亦甚迫隘,故有所仰陈,即蒙转圜之兪音,臣诚不胜惶恐矣。上曰,承旨忠款之言,出于无隐,予心许之矣。上曰,此有不可知之理,凡日月初出时形甚大,到天中则形反小,天之体,如鸡子壳,周围上下左右,必是均适,而日月之小大如此,以有远近之不同,何也?光毅、奎采皆对曰,臣未详天官,不能知之。上曰,史官有知之者,宜对之。奎采顾谓宜哲曰,可以对矣。宜哲曰,臣亦无可对者,然尝见《晋书天文志》,有论此者以为,天中去人远,东西去人近,故日月之形有大小,然臣以意推之,天体周圆,无远近广狭之差,诚如圣教,但历象以为,日月之行,不循天体,或有远近偏低之道,故其形之大小如此矣。光毅曰,古人云,日不没于地中,其云没者,特远而人不得见,故谓之没于地,如举火而远去,则光灭而不见,日之不见亦如此,非真没于地也。宜哲曰,此亦见于《晋书》,本出周髀宣夜之说,非正法。又《史记大宛传》以为,日月隐于昆仑山之后则为夜,出于昆仑之南则为昼,盖以中国之在山南故耳,然此非正法也。上下酬酢毕,仍下宣酝,爵初巡,上曰,承宣之善飮,曾已知之矣。酒量之大,能继承宣之曾祖乎?光毅曰,臣之曾祖父,果善飮,故昔年夜对入侍时,曾因下问,有所仰达,而臣之酒量,大不及于臣之曾祖,非但凡事忝先,酒量亦不及古人矣。上曰,近来善飮酒者,亦罕有之,此亦见世道之日下矣。奎采起伏曰,臣有老母,伏乞裹出珍羞,以荣老母之意,敢达。上曰,油纸给之。命裹出。奎采巡杯未尽飮,上曰,儒臣,果未尽飮乎?奎采起伏曰,臣本无酒量矣。顾谓宜哲曰,下番翰林善飮酒,愿以此杯,添赐命飮,好矣。宜哲以奎采所不举之爵,起而跪受而飮之,上bb曰b,翰林善飮,无酒气矣。命光毅书传教。光毅书传教后,多有酒气,下教曰,承旨之酒量,劣矣,因行爵五巡。光毅曰,筵体不严,承、史以未尽之爵,还授中官矣。列圣朝君臣之间夜对,则先以湿纸,藏诸袖中而入侍,宣酝若未尽飮,则注于袖中,古则筵体之严,于此可知矣。上曰,承宣所达,是矣。古之筵体果如是矣,承、史闻下教后,未尽飮之爵,尽注于袖中。命内侍曰,彼承旨醉矣,扶以出去,无跌蹉之弊,可也。承、史以次退出。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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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尚重陈书受由。同副承旨朴铣初度呈辞给由。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五清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黄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宋昌明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次对日次,而领议政金在鲁,方在呈辞中,左议政赵显命陈箚引入,不得来会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闵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在外,持平李克禄牌不进令旨未下,尹勤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尹光毅达曰,臣承令,敦谕于议政府领议政金在鲁处,则以为,臣长单已十上矣,日夜所颙祝,惟在于恩兪之遄降。即于意料之外,喉司之臣,又宣敦谕之旨,忧念国事,责勉谆切,伏读悸恐,惶汗浃背。臣虽在病剧昏涔中,岂敢一日而忘国事哉?顾臣十五年相职,罪愆层积,盈满招灾,加以齿迫七十,锺漏有讥,跛曳可羞,其必可递,必可退之状,已悉于前后控吁。而最是目下病状,转益危厉,根柢已深,真元先脱,药饵无效,寝饭俱失,长日闭户,昏垫厌厌。若泉下之人,此非时日调理,所可差瘳,诚恐一朝塡壑,仰贻睿慈之愍恻。七日之内,再勤敦谕,而末由承令,悚闷战越,唯重谴是俟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以持平李克禄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光毅曰,先递禁推。

○以修撰兪宇基、赵云逵,副修撰林锡宪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宋昌明曰,赵云逵、林锡宪,既有大朝下教,兪宇基牌不进罢职令旨,更为书入。

○传于宋昌明曰,《夙夜箴》、《圣学辑要》,书入何难,而如是迟滞耶?斯速书入。

○又传于宋昌明曰,太庙门外铺席,楹内楹外同也,其卷其铺宜一也。且或卷或铺,色渝色新,亦岂同也?伊后思之,下教错矣。同一门外,或席或簟,有欠致敬,一体铺之,即为连幅,而逐日修扫事,分付本署齐,令中官随时奉审,察其勤慢。

○郑必宁,以户曹言启曰,宗庙、永宁殿望瘗石下层,依圣教,昨日欲以方砖加筑,则方砖应入,少不下百馀张,若以石子加筑,则多不过十六块,论其价本,则彼此无殊,方砖则日后或不无剥落动缩之虑,石子则决无如此之患。且大报坛用馀净洁浮石,方在芦堰,不费石价,只费略干雇车之价,则可以取来造成,事甚便当,以此石子输入,改筑,何如?传曰,允。

○宋昌明,以义禁府言达曰,弘文馆校理尹东度,副校理李彝章,副修撰李应协等禁推事,徽旨达下矣。尹东度时在忠清道尼山地,李彝章时在京畿杨州地,李应协时在果川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并拿来,何如?令曰,依。

○平安监司李宗白书曰,伏以臣以无似,猥膺藩寄,新到愦愦,触事生疣,循省愧惧,盖未尝一日安于心矣,即伏闻因傧臣筵奏,以敕行时桥梁事,有守令拿处,道臣重推之命,臣尤不胜惶懔之至。今番客行,适值霖潦之节,道路桥梁之修治,非不严饬,而大雨连注,峡湍暴涨,两处桥梁,卒不免临时漂圮。伊日事势,实有人力之不暇容者,行李虽得利涉,事体宜有警责,故该邑乡色,固已拿致重勘,而究厥所由,莫非臣不能董饬之致,问备薄罚,不足以赎其罪,而回敕入境,接应紧重,不得不依例支送,今始露章自列,仰请谴何。伏乞离明,俯垂谅察,亟削臣职,仍勘臣罪,以严公私,以安私分,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副提学赵明履书曰,伏以臣于三司之职,盖已累度累试,而效蔑丝铢,罪积丘山,循省惭戁,若无所容。况今所带之衔,是乃顷年捱过之地,每一追思,心胆悚慓gg悚栗g,虽则感激恩除,岂敢晏然冒承,而臣既荐被开释。且已屡供他职,则亦不宜复引前事,故泯默跧伏,寻单丐递,乃者以御制有入侍之命,顾以憃呆陋劣,过蒙圣上之殊知,猥任天章之编录,则以是召之,何敢不进乎?然其出,固非为其职,而其职之谢,在于其出,则伏想大朝,处以行公矣,邸下知以行公矣。朝廷之待之亦然矣,而乃臣则于职事,不敢为发一虑出一言之计,含糊鹘囵,随行出入,而瀛洲旧班,论思往迹,触处只增惶恧,踪地益觉𡸣屼,衷情转至愲悯,殆不能晷刻按定,惟有事,已即退还,守初志,庶可以寡过。且臣素抱冷痰之疾,每当暑月熇赩,失摄于取凉受风,前月亦既一经困厄,而日昨陪驾往来之路,癖气忽又发作,遂不免陈书吁急,归家疗理,已多日矣。而胸膈之痞,终未疏利,时或痛势复剧,则若有一物冲亘三膲,呼吸促迫,嗀呕不绝,筋脉挛缩,神精顿瞀,而自腹痛而又转为脾泄,而又转为晕眩之症,如是炒剥之际,啖啖全却,真元大耗,委顿枕席,奄奄有泉下意。本以早衰之气,仍遂溘然,亦岂异哉?观此头势,旬月之内,断无去鬼为人之望,而职名迄玆未解,一日虚带,适增一日之罪,病里愮懆,如添一病,抑臣又有至恐惧大不安者。窃闻伊日圣上,垂谕承宣,俾臣姑为持被,而臣疾猝危,初既不能还直,其后累日,尚此退伏,臣罪至此,万殒难赎,玆敢悉陈情病,仰渎离明。伏乞邸下,俯赐谅察,亟令递臣难冒之职,治臣慢命之辜,使贱分获安,邦宪昭彰,于公于私,万万幸甚。臣治书将上,而大朝有夜对之教,仍命牌招臣使之入直,而臣之病势,如右所陈,至于坐违,叠犯大戾,恭俟严谴。臣无任兢畏战栗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领议政金在鲁,十度呈辞。令曰,安心调理。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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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金尚重坐直。同副承旨朴铣再度呈辞加给由。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五清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黄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宋昌明启曰,小臣和缓翁主亲迎,外宣酝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洪凤汉启曰,和缓翁主亲迎礼毕后,主婚海春君栐,都厅司仆寺正赵载敏,郞厅礼曹佐郞金光纬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昌明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闵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郑必宁,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洪凤汉达曰,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尚重,今日俱不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达曰,判义禁朴文秀,由限已过,不为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领议政金在鲁,十一度呈辞。令曰,安心调理。

○江华留守元景夏书曰,伏以臣,僇辱自废之踪,没齿田园,更有何望,而猥荷大朝天地洪造,居留重寄,至及滓秽贱臣,九顿承命,翺翔海上,于今四朔,含恩泳泽,不知死所。窃自伤门衰命险,未保一弟,丧威震薄,生意都尽,孤露终鲜,作一穷人,孑然孤立,形影相吊。且臣夙婴奇疾,药饵为命,衰境朽质,实无鞭策供仕之望,而舌硬肚直,有嗔如屋,情苦迹危,愚性难化。况此海口保障之地,疏虞寒心,军政尤紊,左右牵碍,莫可措手,匪臣力量,所能整顿。自遭夭惨,任情哭泣,神昏精耗,触事愦愦,担重责大,恐愤gg偾g国事,此臣所以夙夜惶惧者也。昔滕甫乞郡淮浙之间,盖其意渐谋归休,臣尝读甫疏,有曰,得以枯朽之馀,仰望天日之表,退伏田夜gg田野g,叙始终之遭逢,詑乡邻之父老,区区志愿,永毕于斯,甫之此疏,写臣今日情悃也。顾臣待罪,即古人淮浙之郡,归田谋休,永矢不谖,冒死哀吁于重离之下。伏乞邸下,察臣祈恳,递臣职名,仍许屏退畎亩,俾臣得以安分毕命,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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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金尚重。同副承旨朴铣呈辞未下。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五清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黄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鱼游涧佥使崔泰仑。

○洪凤汉启曰,来十一日,文臣殿讲日次,而上候方在静摄中,頉禀。传曰,知道。

○又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金尚重达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闵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金尚鲁,副提调臣洪凤汉启曰,风色乖常,朝昼异候,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若何?眩气,差歇后一样乎?茶飮浃旬停止,臣等久未入侍,今日则不可不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之剂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时雨以下,于民幸。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差愈后一样。后日次入侍,宜矣。

○金尚重达曰,判义禁朴文秀,日事违召,尚不出肃,滞囚极为可虑。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尹光毅曰,嘉礼厅堂郞以下,依例书入。

○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达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轮次,当为设行,而大提学赵观彬未肃拜,行大司成赵载浩受由在外,限内不得为之,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备忘记,主婚海春君栐,鞍具马一匹面给使者。前监役郑游良,礼曹判书柳俨,参判朴弼均,各熟马一匹,参议兪㝡基,半熟马一匹赐给。都厅赵载敏加资。正郞金宗洙,半熟马一匹,佐郞金光纬,上弦弓一张赐给。监役官李显纯、尹尚逸、徐命孚陞叙。尹洸上弦弓一张赐给。员役、工匠等,令该曹米、布分等题给。

○传于尹光毅曰,二人,书启单子二张,浓墨虽无之,可以举行则举行,如不可举行,则单子改修正以入。

○令于尹光毅曰,司书李敏坤原书留中。

○答李敏坤书曰,览书具悉。所陈五条,言深恳切,而以崇孝道,为第一条件,其意尤为切实,余甚嘉尚,可不留念焉?尔其勿辞,俟其少间,从速察职。

○领议政金在鲁,十二度呈辞。令曰,安心调理。

○备忘记,今下弓矢,鱼游涧佥使崔泰仑处,给送。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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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金尚重陈书受由。同副承旨朴铣呈辞未下。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五清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黄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郑必宁达曰,明日国忌斋戒,明明日国忌斋戒正日,此两日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尹光毅达曰,判义禁朴文秀,一向违召,尚不出肃,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宗庙署所报,则今此两殿望瘗位,初以方砖改筑,而今则以运石修筑之意,禀启允下,则役事亦不无声震之虑,似当有先告之节,又不可无择日之举云,两殿至近之地,运石修筑之役,既如是重大,则不可无涓吉告由之举,告由祭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七月初十日辰时为吉云。以此日时,趁即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尹光毅,以兵曹言达曰,今七月初八日,幼学裵有文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安采东,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启曰,武艺别监都万状内,中日试射时,鸟铳无间连三次三发三中,似当依法典直赴殿试,三次所受赐马之帖,亦当一倂还收,而系关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答曰,原单子入之。

○又以兵曹言达曰,今此进贺兼谢恩使一行赴燕时,所把驿马,必须前期分定,可无未及之患。应把马四十二匹内,忠清道八匹,全罗道九匹,庆尚道十七匹,来八月初十日,京中逢点,江原道四匹,咸镜道四匹,来八月十五日,直送安州,逢点之意,五道监司处,知委,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官金敬吾手本,则时囚罪人李重祚,冒炎驱驰,浃朔滞囚,素患关格之症,乘虚发作,块气上冲,胸膈痞塞,肢末寒厥,呼吸喘促,精神昏瞀,不省人事,实有顷刻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令曰,依为之。

○右副承旨金尚重书曰,伏以臣,积滞供剧之馀,感暑非细,其力疾奔走之状,实是院僚之所共悉者,而恩由有限,牌召复降,怵分畏义,不得不颠倒承膺矣。昨于直中,忽又大寒战大发热,昏倒狂叫,不省人事,症系毒痁,不敢暂处于清禁之中,左右扶舁,苍黄径出,而夜来痛势,有加无减。此槪臣积伤所祟,非如一时偶感之比,则以此病状,实无夙夜供仕之路,而当此僚员不齐,番次苟简之时,不容臣暂时虚带,玆敢倩人构书,疾声仰吁。伏乞邸下,俯察臣病重实状,亟许镌递臣职名,以便调治,仍勘臣前后渎扰之罪,以肃颓纲,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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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式暇。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金尚重陈书受由。同副承旨朴铣呈辞未下。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五清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黄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洪凤汉达曰,领议政金在鲁,十四度呈辞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达。令曰,入之。

○尹光毅达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闵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达曰,判义禁朴文秀,日事违召,无意行公,其在事体,殊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领议政金在鲁,十四度呈辞。令曰,安心调理。

○郑必宁,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领议政金在鲁,今七月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疾病危重,连寻长单,不仕受禄,古无是义,恩令之下,又不得领受,不胜惶恐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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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尹得载未肃拜。左副承旨宋昌明式暇。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金尚重陈书受由。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五清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黄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洪凤汉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领议政金在鲁,十五度呈辞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达。令曰,入之。

○宋昌明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次对日次,而非但大臣并有故,国忌正日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闵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郑必宁达曰,新除授承旨尹得载,所当牌招,而阙门垂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宋昌明达曰,判义禁朴文秀,连日违召,不为膺命,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宋昌明曰,奉安阁,有御笔奉安者,细仗鼓吹,明政门待令,礼房承旨待开门待令,明政殿,自弘化门陪进,只分付举行。

○又传曰,都厅加资下批,以都厅为之,中官加资下批,别为书入事,分付。

○洪凤汉启曰,政事当日为之事,命下矣,国忌正日相值,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即为牌招开政。

○有政。吏批,判书郑羽良进,参判尹汲牌招不进,参议未差,都承旨洪凤汉进。

○洪凤汉启曰,近来厅中,位甚不齐,承旨有阙之代,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达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吏批启曰,本曹正郞朴起采,受由过限未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永禧殿参奉赵载得呈状内,矣身随陈贺使行,将作赴燕之役,而所带之职,即真殿莫重之地,揆以事体,不可仍带往还,斯速入启改差云。祭享重地,不宜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尹得载为承旨,鱼锡胤为副校理,尹潝为判决事,洪重寅为敦宁都正,申𬀩为司仆正,金鸣鲁为典牲主簿,郑斯铗为厚陵参奉,沈星镇为江原监司,李秀得为仁川府使,李宇平为兴海郡守,闵范洙为延日县监,郑趾彦为司畜别提,鱼锡胤为兼弼善。兼春秋二单李钢、吕光世,司仆正赵载敏今加通政,和缓翁主嘉礼时都厅,加资事,承传,咸溪君櫄,在丧终制,冬至正朝圣节使李箕镇,副使尹得载,书状官李万恢,持平李翼元。

○有政。兵批,判书金尚鲁病,参判赵荣国病,参议柳万重病,参知赵明谦入直进,左副承旨尹光毅进。

○兵批启曰,佥知中枢府事宋奎锡,素患宿病,近又越添,症情危笃,无望供职,文臣兼宣传官李寿凤,素患痰癖之症,近又添剧,万无起动之望,并呈状乞递,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副护军朴铣、尹就履、郑观河,副司直沈星镇、李克禄,副司果申晦。

○洪凤汉,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即为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领议政金在鲁,十五度呈辞。令曰,安心调理。

○备忘记,今春等试射时,内官朴梓元,片箭三中,加资。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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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尹得载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金尚重呈辞。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五清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黄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宋昌明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持平李翼元达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罪人泰绩,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举行。请戊申贼魁之子,贷死为奴,而年满bb者b,亟令王府,考案抄出,并依麟佐子追坐例举行。请径毙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举行。请罪人龙发、斗龄、戒刚,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其时干连人英梅,更令鞫厅,严刑穷问,期于得情。请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严讯,以正王法。请崇、𡼖,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向来宗臣家投书,实是史牒所无之妖变,为人臣而遭此罔极之事,其惊心痛骨,即请严核,固人理之所同,而骊川君增之多日泯默,后时发告,此而不可谓自尽于处义。况身为宗臣,既入于妖贼三条设问之中,其在严王法杜祸变之道,决不可置之于辇毂之下。请骊川君增,绝岛安置。新除授掌令申暻,时在京畿杨州地,持平尹勤,时在平安道龙冈县任所,司谏院行大司谏金镇商,时在骊州地,司谏赵重稷,时在庆尚道尚州地,献纳黄柙,时在阳城地,正言李凤龄,正言韩光肇,时在江原道春川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令曰,不从。末段事,大朝既以下教,岂若此感我大朝之志乎?下谕事,依达。

○尹光毅达曰,宪府监察茶时,已至累日,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判义禁朴文秀,镇日违召,无意膺命,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郑必宁达曰,汉城府判尹具圣任,左尹李益炡,右尹权爀,并呈辞单,无bb意b行公。堂上、判尹、左尹、右尹,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尹得载曰,领相寻单,左相受由,元良次对,其阙久矣,国事其可做乎?三翌朝倚坐,次对为之,以示劝饬之意。

○又传曰,巡将元显道,使之待令于青阳门。

○传于郑必宁曰,到记儒生,四学儒生,待朝时敏堂,依定式应讲者应讲,应制者应制举案,而亲临受拜悬题,殿讲捧券,令元良替行,以此举行,科次讲毕后,入侍为之,元良替行时,以承旨二人,伞扇陪卫之意,分付。

○传于尹得载曰,今日成均馆朝食堂到记儒生及四学儒生,明日待令。

○传于郑必宁曰,明日时敏堂亲临殿讲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同副承旨金尚重,身病甚重,今日呈辞受由,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置之。

○尹得载启曰,明日殿讲时,试官望中,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即为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得载曰,史官一员待令,骑马三匹立之。

○尹光毅启曰,京畿监司金若鲁,上送献纳黄柙上疏,而观其疏语,皆是陈闻于大朝之事,系是台阁言事之疏,不得不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忠清监司状达,户曹参判李匡世病重,上去不得事,令于郑必宁曰,卿其勿辞,调理上来事,回谕。

○尹得载,以御营厅言达曰,本厅分授都城鹰峯西边体城颓毁处六间许及东小门北边体城颓毁处六间许,待晴修筑事,前已达下矣。今七月十二日为始,改筑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达曰,凡败船米中,干米拯米之计其分数,分录各该衙门,乃是不易之规,而公州丁卯条,本营纳干燥保米之臭载于舒川者,该邑不有常例,以见馀干米,分录于他衙门,而本营则不以一石报来,故退送成册,严加申饬,使之依例改报矣,即见该邑所报,则以不成说之语,张皇頉报,当初退送之意,成册,还为上送,如许事体,曾所未有,诚极可骇。其在惩他之道,不可置之,舒川郡守申琰,拿问处之,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达曰,近来纪纲日弛,奸弊百出,前佥使康敏亮,伪造科名之说,传播狼藉。自本曹查问虚实,则启下榜目,与两处户籍所载,名字年岁,居住父祖之名,节节相左,故拈出违端,屡加推诘,而语皆窘遁,奸情难掩。虽以渠幻占弟科之说,见之,其为盗科,亦既自服,事之惊骇,无过于此,已发之后,不可不以法痛绳砺末俗。并与前后捧招记及可考文迹,而移送金吾,使之更加严核,依律勘处,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金敬吾手本,则时囚罪人朴师建,冒暑疾驰之馀,挟食关格,上吐下泄,因成毒痢,度数无算,飮啖专废,气息奄奄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令曰,依为之。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兵曹草记内,前佥使康敏亮,移本府勘处事,达下矣,康敏亮,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舒川郡守申琰,拿问处之事,徽旨达下矣。申琰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领议政金在鲁,十六度呈辞。令曰,安心调理。

○献纳黄柙疏曰,伏以臣于病伏田庐之中,伏奉纳言除命,惶感之极,不觉愚衷之自激。念臣,特倥侗一无识耳,少而失学,乏乡曲之誉,晩始通籍,叨经幄之选,金华论思,世以为荣,而揣才量,不啻玉椀之盛狗矢。臣于是据实自劾,抵死力辞,严旨敦迫,促臣登筵,臣本资性短拙,言语涩讷,咫尺前席,未暴衷情之万一,而敢因圣诱之谆谆,妄拟台阁之自效。噫,匹夫与之成言,犹且有践无食,况眇末如臣,初见君父之日,窃附无隐之忱,则其遂默默而已乎?顷于经年罪罢之馀,忝叨是职时,可言矣,而适缘八耋老母,病状危笃,扶护无暇,未免违罢,有负初心,抱恨耿耿,不料圣眷愈隆,误恩再加,意圣上或记微臣之前言,而责偿于今日,玆将目下数事,仰渎崇听,虽甚寂寥,实出忧爱,惟圣明澄省焉。顾今离明代照,大小章奏,咸取裁决,而今臣所论,皆指圣躬阙失,有不敢直陈于小朝,亦惟前言之可复,专在于殿下之前故耳,幸勿以违禁越例而退之,即臣之大愿也。呜呼,七情之中,惟怒难制,而圣人之御物,非无怒也,未尝藏焉者,以其亶出于天理之公,欲使人晓然知其可怒之在彼故也。窃瞯近日,殿下因何激恼,而天颜不舒,雷威殷殷,见诸政令,发于丝纶者,无不过当,小大疑惧,莫知端倪,朝象因以愁沮,国事以之泮涣,臣窃惑之。惟我殿下,至诚爱人,临下以宽,或因群下之不善奉承,渊衷失平,举措不能无过,而历数前后,皆知为某事而发,尚有匡救之道,而未有如今日之深蓄不发,虽欲陈正,无可指拟者也。噫,在廷臣僚,俱沐殿下数十年涵濡之仁,纵有不协于极,引而进之,明示圣意之所在,则岂不上下交孚,臣主两得乎?伏愿殿下,翻然开悟,而回否为泰,以底和平之福焉。君临臣表,礼有其仪,主第枉驾,汉、唐已然,苟不过节,人孰非之?一自贵主之殁,比祥七临,此虽出于圣上止慈之情,而不能自抑,于礼不已过乎?向日徐志修之草草陈戒,朴直可奖,而言才脱口,遽下臣子不忍闻之教,此已有歉于大圣人容受之量,而曾未几何,告身三等之律,叠施于冏正就拿之日,固知圣上,董饬庶僚之意,严立科条,而中外窃议,或以为殿下,濡忍于前,而迁怒于后,众难户谕,何遽示人以不广也?臣以为,徐志修告身之律,亟命还收,宜矣。用人之道,各有其序,虽以人主操黜陟之柄,名器甚重,固不可以私喜怒而坏之也。是以布圈啬夫,从傍应对,汉帝虽甚善之,而未闻因以擢令也。乃若朴铣者,不过碌碌一武夫,人地微琐,资历轻浅,武臣承宣,何等地望,而忽于千万意外,因假即真,不少持难。圣上虽取能书之末技,其于名器之坏污,何哉?噫,殿下每当激恼之时,其所拔擢奖用,多出人望之外,而未有如铣之大骇物情者也。院隶包羞,街童指笑,而特出于殿下非常之举,故大臣莫敢矫非,言官亦莫敢举劾,世道至此,可谓寒心。臣以为,如此不似之人,不可一刻仍置,亟令刊改,宜矣。惟我东宫邸下之代理庶政,虽是圣上晩年就闲之意,而亦不可比同于丁酉违豫之时也。臣尝见故事,丁酉代理之后,苟有事关大朝者,大小臣僚,直为疏陈,而无不赐批,臣以是,知当时无陈疏之禁也。时政得失,官师规警,固皆可言于东宫,而若其事关大朝,则依旧陈章,实是臣子之常分,亦无上下阻阂之端,而乃殿下一倂退却,便作邦禁,至于因事献规,如朴致文之疏,亦在还给之中,是殿下自涂耳目,而恶闻谠言也。惟圣上贻燕之谟,岂为是哉?臣窃惜之。臣以为,自今以后,凡厥廷僚,有可言于大朝,则许以疏陈,有可言于小朝,则使之书达,洞开不讳之门,翕受倂观,以广圣聪,宜矣。臣虽无似,自以世禄之裔,断断愚忱,惟期毕忠于殿下,故非无时事之可言,而今日急务,莫切于先格君心,不揆僭猥,妄言至此,惟圣明特赐开纳,不以人废言,千万幸甚。臣适苦暑疾,末由登程,敢从县道封章,死罪死罪。伏乞殿下,亟递臣职,仍治臣慢蹇之罪,以肃颓纲焉。臣无任激切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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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尹得载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金尚重呈辞给由。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五清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黄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宋昌明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尹光毅达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闵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李翼元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金尚鲁,副提调臣洪凤汉启曰,晩炎愈甚,伏未审日来,圣体调摄,若何?眩气,差愈后一样乎?茶飮停止,已至一望,今日臣等,当依下教入侍矣。未殿坐之前,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之剂,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亲临儒生殿讲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宋昌明达曰,判义禁朴文秀,连违召命,无意行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郑必宁曰,药房入诊,户判同为入侍事,分付。

○宋昌明启曰,考官赵观彬病不进。莫重亲临殿讲,时刻已迫,而如是不进,事体殊涉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考官李天辅,今日亲临殿讲时,病不进,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宋昌明曰,殿坐后,待诣阁之教,诣阁下教。此传旨,使试官、承旨即知。

○又传于宋昌明曰,试官牌去来,各别催促。

○又传于宋昌明曰,赵观彬代,赵荣国已差,李台重代则以春坊上番差定,时刻即为入之。

○又传于宋昌明曰,儒生制述时,必有正坐食堂,行于集贤门外。

○又传于宋昌明曰,儒生纸笔墨,令该曹备给。

○备忘记,命元良讲儒生,代理后初事也,凡事宜申饬,而自前儒生,虽或有往来于外者,入庭者,皆坐班次,故今日庭之左右,设油遮日,意盖此也,而或坐或立,或徘徊或斜坐,或坐于正门之间,举措可骇。此等士习,见元良初坐对儒生之时乎?不饬试官、承旨,并从重推考,此后若此者,知名停举,其正士习。

○宋昌明,以义禁府言达曰,京畿监司状达,据刑曹粘目内,前统虞候禹弘济,移本府处置事,准下矣。禹弘济今方待令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达。令曰,依。

○郑必宁,以户曹言启曰,本曹佐郞李秀得,昨日政,移拜仁川府使矣,内入文书修正间,本曹郞厅,勿为迁转事,顷日筵中,陈达蒙允,而即今事役方张,遽尔移职,殊非定夺之本意。仁川府使李秀得,今姑仍任,以为完役之地,何如?传曰,允。

○宋昌明,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今年济州出来年例进上马八匹,诞日进上马二十匹,冬至进上马二十匹,来庚午年正朝进上马二十匹,合六十八匹内,先运上来,冬至进上马十匹,正朝进上马二十匹,禾毛色别单书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领议政金在鲁,十七度呈辞。令曰,安心调理。

○七月十二日巳时,上御欢庆殿。药房入诊,江华留守,同为入侍时,药房提调金尚鲁,副提调洪凤汉,江华留守元景夏,假注书黄𭩴,编修官安正仁,记事官蔡济恭,医官金应三、玄起鹏、郑文恒、方泰舆、柳征瑞、李道吉进伏讫。尚鲁曰,日气薰蒸,圣体若何?上曰,日虽热,气则愈矣。尚鲁曰,眩气以差愈,为教,其后,更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蛔气,何如?上曰,似愈矣。尚鲁曰,寝睡、水剌诸节,若何?上曰,水剌则似胜矣。尚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安过矣。尚鲁请令医官问候,上曰,唯。应三问候讫,进伏曰,脉候左右三部,小有带数,而大体则好矣。诸医各诊后,应三曰,小臣,何敢以脉候断定,而大抵有膈痰之症,且有暑热,汤剂进御,似好矣。起鹏曰,夏秋相交之时,气候和平,然后可以保啬圣躬,首医之言,似可矣。泰舆曰,生脉散虽好,而尚有蛔气,则六君子汤,间间进御,何如?尚鲁曰,闻诸医所达,调理之剂,进御,似好矣。上曰,姑观势为之,可也。尚鲁曰,蛔气如是,则虽日次前,姜橘茶剂进乎?上曰,观势为之,可也。尚鲁曰,圣候方在静摄中,而夜对儒臣,至于更久,俯仰圣德,虽切钦叹,而不知不觉之中,似有欠和之候,不胜闷郁矣。上曰,不久则无益于讲论,而今闻所达,诚是矣。尚鲁曰,东宫眼患,每多发作之时,甚可闷也。今虽日热,当思治疗之道,似好矣。上曰,予欲下教而止之矣,闻中官之言,则至或泪下云,此甚可闷。凤汉曰,东宫眼患,殊非细虑,当趁时治疗矣。上曰,常人有掩目读书之道,而元良则烛下看书,或至夜久,且文书酬应甚烦,诚为可闷。凤汉曰,东宫一身,上下期望,何如?况此眼患,似非一时疾患,其所治疗,不可不趁时加意为之矣。上曰,诚是矣。今日则为人师而受讲,似或舒气矣。尚鲁曰,书筵则恐或不通,故过用心虑矣,今日则似可骚畅,今日此举,诚可好矣。然考讲时,间间休息,何如?上曰,虽间间休息,气则似必不足矣。上曰,济州人,善驰马云,故顷日召见元显道而试之,则果善为之,而其人亦真实可用,然大事则似难堪任矣。因下询曰,有当窠乎?尚鲁曰,碧团作窠矣。上曰,京职,亦有相当者乎?尚鲁曰,卫将矣。上曰,佥使似胜于卫将矣。仍命书传旨曰,巡将元显道,曾于乙丑,召见下教,有承传矣。昨又召见,为人质实,年今六十,其能驰马,以穷海之人,有承传,而尚今沈滞京中,此岂遵昔年慰海岛之盛意哉?其令兵曹,后日政即为调用。出榻教元景夏曰,长宁殿雨漏有頉处,待潦霁后,修改之意,曾已状闻启下矣,臣更为奉审,则正殿前后,外檐椽间,虽渗漏有頉,不至大段,当俟潦霁修改,而殿门则自梁上,雨水渗流,丹青涂灰,皆为剥落,不可不趁速修改矣。修改时,当行告由祭,殿门若先修改,则告由祭,似当两次设行,事体重大,故敢此仰禀矣。上曰,同为修改,宜矣。景夏曰,万宁殿御容,奉安大内温堗,当初不善造堗,火气不得均通,西南隅所付油板及彩花席所铺处,引湿腐伤,几至二寸许,殿内北壁,因栋柱之反仄,涂褙皱浮,所见甚未精,灶门横杠顶石,自外奉审,则显有中拆之罅,点火时,不无炎气延及之虑矣。昔年长宁殿有頉修改,代理后,则申禀东宫,故臣依例达闻矣。上曰,温堗若穿,则烟气必延入矣。景夏曰,油板彩席,引湿腐伤而已。温堗则未尝穿,故烟气无延入之患矣。上曰,闻权爀所达,修改时,隔间移安云,事体甚苟简矣。景夏曰,权爀所达,臣未得闻,而万宁殿修改时,臣则欲为移安于行宫或客舍矣。上曰,移安于行宫,而隔间即为撤去,宜矣。景夏曰,长宁殿殿门有頉修改与正殿有頉修改,依下教同为举行。万宁殿修改时,御容,依下教移安于行宫,而修改一节,稍俟潦霁,举行于八月后,何如?上曰,依为之。两殿修改,置间举行,宜矣。出举条景夏曰,近来,诸臣入侍甚疏,虽有所达之事,末如之何,当加意三思,亟恢诸臣入侍之路。上曰,予非杜门而逐诸臣,实厌此世矣。景夏曰,克察群下耿耿之忠,如何?上曰,首揆寻单,左揆受由,侍坐次对,吾不欲为之,而恐负付托之重,虽定于再明,而实无欲为之意,故初欲以承旨,持公事入侍东宫,备局有禀定事,则同为入侍为教而止之矣。景夏曰,首揆事,臣虽未详知,而其为国之诚,深可嘉尚。伏愿圣上,亟降温谕之音,以尽为国之道,何如?上下询尚鲁曰,领相有何撕捱乎?尚鲁曰,病势如许,且有撕捱之端云矣。景夏曰,如有撕捱之端,则尤当温谕矣。上曰,其所撕捱者,果何事乎?承旨知之否?凤汉曰,以外方所传闻之,则以抆拭二字,惶悚云矣。上曰,此必由于误传,今日世道,诚可寒心。姑为调病之计,尚不温谕耳。景夏曰,昨冬鞫狱,终未得究竟,臣窃忧之。上曰,李翼元,过矣。景夏曰,台体得宜鞫情,终思究核之道,何如?上曰,国固则自固矣。尚鲁曰,今日国事,殿下视之以寻常,则渐至无可奈何之地。伏愿深加惕念,尽力为之。上曰,今日儒生殿讲制题,出以一人定国,意有所在,既有元良,予复何为?尚鲁曰,殿下每下如此之教,故国事以至泮涣矣。上曰,顷日有下教于元良者矣。上曰,闻卿与赵载浩,握手相语云,予以为是矣。果有是事否?凤汉曰,其时酬酢之语,何可于筵席之间尽达乎?目今载浩,一向逡巡在外,尚不还朝,大臣引入,又不得催促上来,而岂可使之任意在外乎?上曰,载浩方在何处云耶?凤汉曰,连在江原道矣,似闻日前,进到郊外云矣。上曰,左相亦撕捱乎?尚鲁曰,领、左相一般云矣。上曰,译官出来后,使行日期择定乎?凤汉曰,首揆则姑待译官之出来择日,而左揆则虽未及出来,先往湾上以待,为好云矣。上曰,左相,何其汲汲耶?上曰,黄柙以不文,自处矣,今观其疏文,则善为之矣。因命书传旨曰,代理之后,无他紧事,而献纳黄柙,以书为疏,非代理之意。至于徐志修,不过一该司官员,申饬之事,则虽曰名官,为一郞而陈章,其涉苟简。此等揣度之习,不可不严堤防。至于武臣、承宣事,果若其章,上书可矣此语专在于开党习困我之意,亦不可不严防,其章给之,特递其职,不先禀而径先捧纳承旨,从重推考。出榻教凤汉曰,黄柙疏中徐志修事,想未知圣上处分之本意而然矣,若知圣意,则必不如是措辞矣,其疏则系是台臣言事之疏,故该房不得不捧入矣。尚鲁曰,宣传官末仕,顷已下教,极可好矣。以臣贱见,申饬吏曹,历训炼、都摠两府,然后越去,似好矣。上命书传旨曰,武臣堂下三曹及金吾郞各一窠,作为武窠,已有昔年受教,又载《续大典》,而不遵此例者,盖久,此岂遵受教劝奖武臣之意乎?另饬铨曹,一遵旧教,而此后此一窠,永作武窠,无敢以他荫官塡差事,定式施行。出榻教凤汉曰,东宫代理后先务,在于重台阁,而昨日台达,食后入达,四更下答,似由于禀于大朝后下答之致,而自外闻之,终涉慨然,所当陈戒于东宫者,而姑无引接之期,故敢此仰达。伏愿圣上,深加留意。凡台臣疏达时,自内禀裁者,趁即发落,俾无赐答迟久之事,则岂不为东宫重台阁之美乎?上曰,所达诚是,当留念焉。上命书传旨曰,阙墙修筑,不可迟滞,自有旧例,而近日阙墙修筑处多,而尚不举行,军兵把守旷月,此岂为军兵之意乎?户判从重推考,即为举行。仍传曰,户判家,遣鍼医看病。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十二日卯时,上御时敏堂。亲临儒生殿讲入侍时,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尹得载,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金尚重,假注书申五清、李景闵,记事官蔡济恭、李宜哲,考官申晩、赵荣国、李天辅、赵明谦,参考官李奎采、申𬀩、安允行,说书宋莹中,以次进伏讫。上命都承旨书传教,上曰,静摄之中,近因眩气之差愈,又为多士,命下殿讲,则试官其宜济济,而大提学赵观彬,除拜文任之后,一向撕捱,试官点下,意亦有在,则亦不进参,分义道理,俱涉过矣,从重推考。当该承旨,知其必有撕捱,则其宜早禀,而晩后乃禀,以致日晩,亦为推考。户曹参议李台重,非高蹈之士,其所陞资其几次,备局副提调撕捱,已涉过矣,今日试官,其亦不进,今日纪纲,因一李台重而坠无馀矣,不可一任其漫忽。户曹参议李台重,甲山府使除授,当日内辞朝,时任府使,递付京职。出传教下教曰,今番亲临殿讲,东宫代理后,意亦有在,虽在静摄中,率是济济之多士,到记儒生,讲制兼设者,岂不休欤美欤?凤汉曰,此实圣世之美事矣。上曰,东宫当替行,春坊及兵曹摠府,伞扇等节,一依常参例为之,好矣。凤汉曰,常参节目则同,而伞扇等节,亦已入之矣。上曰,常参、朝参时,翊卫司官员,何以为之耶?问启。奎采曰,翊卫司,果于元良讲学时待令矣。上曰,春坊、桂坊,皆为元良讲学矣。凤汉曰,今日入诊,则事变注书推移入侍,上下注书则入侍于殿讲,似好矣。上曰,依为之。上曰,今日殿讲,如是撕捱,再明侍坐次对,亦如是矣,予俄诵乾卦文言矣。上曰,向者金镇商之事,予常慨然矣,此则尤甚于其事矣。上曰,以此传教,注书出去,先为分付。上命春坊安允行,命书书题。赵荣国曰,讲生书题,预知而出去,其在严科场bb之b道,似不然矣。上曰,注书出去,时刻知而入来。上曰,殿讲世子替行时,承旨伞扇,已下教,而春坊官员,无入侍之事,下番只以兼使入侍。兵曹、都摠府、翊卫、司御,一依常参例举行事,分付。出传教洪凤汉启曰,艺文提学李天辅,既以试官入侍,而提学则不为肃谢。此虽出于逡巡文任之意,而事体则诚为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上入大内后,东宫殿坐,仍为设讲。册名则以《周易》,命下试士,而日晩后,终无纯、通之士。上以承传色,下教曰,日势将暮,纯、通不出云,是何故也?问启。又下教曰,毕讲后收券,制述编次,大朝入侍后为之事,命下。讲毕后出草榜,试官与承史,持制述试券讲榜,诣欢庆殿入侍后,上曰,殿讲居首幼学李宜老,直赴殿试,之次幼学刘命亨、梁禹恒、宋德基、罗忠佐,并直赴会试,生员权正兢,幼学金益砺,生员金裕问,幼学韩宗寿、徐日显、赵应彦、崔昌国、洪启祚,进士郑姬伯,幼学朴孝源、车大有、李炜、朴周一、柳㳠,各给二分,幼学李显臣、柳垣明、朴汉𬀩、咸在一、郑兼济、文尚赫、文永光、李瑞九,各给一分。出传教上曰,制述编次诸试官,进前考定。上曰,制述居首进士洪亮汉,直赴殿试,之次进士李泰万,直赴会试,生员黄处亨、成惠寅,各给二分。出传教上曰,殿讲壮元李宜老,入侍事,分付。注书臣景闵出去,与李宜老同为入侍后,上曰,试讲收栍时,或屈于文义,为暧昧见屈者,今番殿讲,纯、通不出,未知其故,予非以汝为面试也。欲知其出栍之或重,俄者所诵,更诵之,而既无考试册子,汝安心夬诵。上曰,俄者所诵,何卦?申晩曰,同人卦矣。宜老正坐毕诵后,上曰,九五同人,先号咷而后笑,文义陈之。宜老曰,二阳居间,相为阻绝,故先号咷,终必与正应相合,故后笑也。上曰,此正谓予也。上曰,此人,谁也?天辅曰,前判书李乔岳之孙也,咸镜监司郑益河之妻侄子也。宜老退出后,诸试官亦以次退出。奎采曰,臣有区区所怀,惶恐敢达矣。前冬崇、𡼖之狱事,可谓巧且惨矣。前史所未有之变,而终未得端緖,崇、𡼖不可不一番严鞫。骊川极,身为宗臣,既入于妖贼三条设问之中,其在严王法杜祸变之道,决不可置之于辇毂之下。前后台论,尚靳允依,鞫体有损,舆情益愤,臣谓骊川安置之请,不可不允从。上曰,所陈是矣,所执过矣。光毅曰,儒臣所陈,诚得大体,而臣亦以为,骊川事,三尺至严,祖宗朝流来之典,断不可已。上曰,承宣所达,亦为过矣。诸臣以次退出。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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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尹得载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式暇。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赵载敏未肃拜。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五清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黄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尹得载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右副承旨尹光毅,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体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李翼元,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词讼重地,不宜久旷。掌隶院判决事尹潝,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事变假注书黄𭩴,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传于尹得载曰,昨日世子,竟夕侍坐,次对以十六日为之。

○有政。吏批,判书郑羽良进,参判尹汲进,参议未差,都承旨洪凤汉进。

○吏批启曰,昌城、宣川防御使,今当差出,而不可不择差。未准朔禁军将及守令、佥使,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多在违牌坐罢中,或解由未出,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勿拘解由。

○洪凤汉,以吏曹言启曰,本曹正郞沈锈呈状内,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掌试时,各道都事,例以侍从差送矣。忠清都事沈瑴,庆尚都事李载显,全罗都事李廷重、黄海都事李钢,江原都事朴玶,咸镜都事李晋吉,俱未经侍从,并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赵载敏为承旨,李天辅为刑曹参判,申晦为副校理,金善行为修撰,赵重晦为献纳,郑弘淳为吏曹正郞,李彝章为兼司书,金阳泽为兼南学教授,金镇商为副提学,赵衍祯为监察,尹洸为监役,李敏辅为永禧殿参奉,李廷秀为礼宾参奉,申旼为昌城府使,李邦佐为宣川府使,赵荣鲁为信川郡守,郑观宾为清安县监,林养浩为镇岑县监,金阳泽为庆尚左道京试官,李垍为全罗左道京试官,郑光震为忠清左道京试官,南云老为平安南道京试官。户曹参议单南泰耆,追付京职事,承传。

○有政。兵批,判书金尚鲁病,参判赵荣国病,参议柳万重病,参知赵明谦入直进,右承旨尹得载进。

○兵批启曰,同知中枢府事崔齐泯,以笃老之人,病难供职,斯速启递云。西枢虽是闲局,不可虚带,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副护军赵载敏,副司直赵明履、洪启禧、金尚重、李彝章、黄柙,佥知二单洪凤祚、高汉章,同知单孙继昌。

○持平李翼元达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罪人泰绩,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举行。请戊申贼魁之子,贷死为奴而年满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并依麟佐子追坐例举行。请径毙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举行。请罪人龙发、斗龄、戒刚,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府gg王法g。请其时干连人英梅,更令鞫厅,严刑穷问,期于得情。请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严讯,以正王法。请崇、𡼖,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向来宗臣家投书,实是史牒所无之妖变,为人臣而遭此罔极之事,其惊心痛骨,即请严核,固人理之所同,而骊川君增之多日泯默,后时发告,此已不可谓自尽于处义。况身为宗臣,既入于妖贼三条设问之中,其在严王法杜祸变之道,决不可置之于辇毂之下。请骊川君增,绝岛安置。令曰,勿烦。

○尹光毅,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领议政金在鲁今七月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疾病危重,连寻长单,不仕受禄,古无是义,恩令之下,又不得领受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尹得载,以工曹言启曰,宗庙、永宁殿木祭器,今方改造,而户曹正郞李彦衡,工曹佐郞任瑢,缮工监役金汉吉,依筵禀,同为看役矣,各样祭器,其数浩多,虽昼夜董役,冬享前毕役,恐未可必,事甚闷虑。凡系公会及差祭等事,限毕役间,勿为差定之意,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领议政金在鲁,十八度呈辞。令曰,安心调理。

○江原监司沈星镇书曰,伏以臣,顷在铨职,致速抨弹,寻单获递,私分粗安,乃者东藩新除之命,遽下意外,臣诚惝恍惊怪,不省所以自措也。念臣,性本迂愚,才乏需用,寻常冗散,尚惧不称,今乃畀之以方岳之重,责之以承宣之任,微臣滥竽之愧,虽不足言,而朝家量授之道,亦岂容若是乖舛耶?矧玆关东一路,地本硗瘠,岁经饥荒,民产罄竭,军政疏虞,区画抚绥之难,比他路尤有甚焉,则如臣之愦愦无似,其何以副九重委寄之意,殚一方按察之责乎?反复揣量,实无堪承之望,玆敢仰陈短书,悉暴危悃。伏乞离明,俯加谅察,亟赐镌递,以重藩任,以便公私,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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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尹得载。左副承旨宋昌明式暇。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赵载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闵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尹得养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洪凤汉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赵载敏达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闵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李翼元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尹光毅达曰,正言韩光肇上疏,大朝有给之之教,所当牌招,而阙门垂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洪凤汉达曰,左副承旨gg左承旨g郑必宁,今日病不仕进,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得载达曰,新除授同副承旨赵载敏,待明朝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达曰,宪府之监察茶时,谏院之累月阙达,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洪凤汉曰,儒臣持《圣学辑要》诣阁。

○事变假注书望,黄𭩴改差,代以尹得养为事变假注书。

○尹光毅启曰,事变假注书尹得养,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洪凤汉达曰,假注书申五清,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启曰,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赵显命处,遣承旨传谕事,命下矣。臣光毅,与同副承旨赵载敏入直矣。臣与右承旨尹得载,俱以传谕事出去,伴直无人。左副承旨宋昌明式暇,左承旨郑必宁,所当牌招,而拘于厅例,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即为牌招。

○赵载敏启曰,正言韩光肇上疏,何以为之?微禀。传曰,此非若此者,其章给之。

○传于洪凤汉曰,雨成秋霖,其令该曹祈晴祭即为举行。

○洪凤汉,以礼曹言启曰,传曰,雨成秋霖,其令该曹祈晴bb祭b即为举行事,命下矣。依下教,四门禜祭,不卜日来十六日为始,三日而止事,知委举行,何如?传曰,允。

○尹光毅,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兼司书李彝章,时在京畿龙仁地,书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馆言达曰,新除授副提学金镇商,时在京畿骊州地,经筵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本馆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副校理申晦,修撰金善行,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禁卫营言达曰,即闻本营所纳,镇川县军作米所载船只,到泊于京江麻浦,未及卸下之前,因今晓风雨致败云,诚极惊骇。自本营,今方发遣郞厅,为先摘奸,而亦令当部官员,依例驰往,眼同摘奸,调发沿江人民,急时钩拯,何如?令曰,依。

○领议政金在鲁,十九度呈辞。令曰,安心调理。

○献纳赵重晦书曰,伏以臣于前月,待罪馆职,情地危蹙,既难供职,母病弥留,亦难离侧,冒犯违傲,恭俟大何,幸蒙例勘,私分粗安,曾未数旬,纳言新除,又下意外,臣诚感激,不知所以措躬也。臣于台垣一步,便是永谢之铁限,不惟臣之自划也,已审,其不可复玷之状实,亦举世之所共知。春间朝参,即我邸下代理一初之政,而迷执难改,竟未承膺,至速台评,馀愧尚在。到今难进之义,与前无异,则其何可凭恃宠灵,扬扬冒出,以贻一世之嗤点也哉?且臣本以虚脆之质,向当炎暑,鞍马疾驰于千里之程,王灵所曁,幸免颠仆,而归税之后,素患风痰之症,挟暑添发,顽痰塞胸,咳喘苦剧,胃气伤败,对食辄呕,精神昏瞀,如在烟雾,委顿床席,涔涔欲绝。虽微情势之难强,目下病状,实无供职之望,玆于召牌之下,担舁病躯,随诣阙外,略陈短章,仰暴危恳。伏乞睿慈,察臣情病之难强,亟许镌削臣职名,仍治臣违慢之罪,以肃朝纲,以安微分焉。臣既不以言官自居,则不宜赘陈他说,而窃有区区愚忱,敢此附陈焉?昨冬嵇、𦈜之狱,实是往牒所无之妖变。虽其忍杖径毙,终未得情节,今究核之道,只在于崇、𡼖,而两司之达,阅月争执,尚靳允兪,舆情咸愤,久而未已,至于宗臣事,日昨宪达,诚得台体,而一例靳许,臣窃惑焉。当初妖书始出之后,其在宗臣之道,固当崩心痛骨,亟请严核,而多日掩置,不即发告,嵇狱方张之时,揆以古人之义,虽刎颈北阙,以暴其心,固不为过,而数日胥命,旋即还家,自同无故之人,其所自处之义,万万可骇,而况身为宗臣,既入于妖贼三条设问之中,大朝虽以敦宗之谊,曲加全保,而邦宪至严,公议愈激,其不可一刻仍置于辇毂之下也,决矣。伏愿离明,深惟杜祸变之道,亟从其请焉。向来谏臣达辞,措语苟且,拟律太轻,不成体段,臣谓宜施削职之典也,日昨宪臣,初既出肃,托病径还,陈书承批之后,宜即诣台发达,而无端违牌,大损台体,罢职不叙之罚,亦不可已也。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大朝业已下教而处之矣,尔其勿辞察职。

○校理申晦书曰,伏以臣于馆职,万无一分可进之势,盖以被选之初,厚招人言,廉隅大防,决难放倒故耳。区区自划之义,曾已屡屡陈达于大朝矣,天鉴所俯烛,通朝所共悉,宜无更烦于检举,而铨地不谅,有窠辄拟,每奉恩旨,只憎惶蹙,从前力辞之地,殆同铁限之难越,今于新除之下,更无去就之可论,谨此随牌来诣,略控危恳。伏乞离明,俯垂谅察,亟赐镌递臣职,仍令选部,勿复检拟,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既不以馆职自处,则宜不敢有所论列,而事关惩讨,有难泯默,敢此尾陈焉。昨冬鞫狱,实是前古所未有之妖变。嵇、𦈜虽毙,崇、𡼖尚在,端緖未究,钩核政急,此台达所以阅月争执者,而准请此迟,舆愤益激,是岂严鞫体杜祸乱之道乎?虽以宗臣事言之,身为宗臣,所罹如此,而得保爵秩,偃处辇毂,臣未之闻也,日昨宪达,即国人公共之论,而一达再达,尚靳依许,臣窃惑焉。伏愿邸下,深惟舆情之不可终遏,亟从其请,以严国法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大朝业已下教而处之矣,尔其勿辞察职。

○修撰金善行书曰,伏以臣,顷于待罪馆职之日,不能谨守直次,遂致大朝严教,论其罪戾,诛戮难逭,而特蒙包容,罚止邮递,臣杜门悚息,以罪为荣,曾未几何,馆衔复叨,臣感激殊私,固当𨃃蹶趋承,而前后圣教,极其严峻,有非臣子所敢闻者。其时事状,虽不无委折,而分义所在,不敢自暴,遂不免坐违严召,恭俟斧钺,薄罢旋叙,官职依旧,自惟负罪贱臣,何以得此于君父?此虽出于圣上不忍终弃之盛恩,而臣之惶蹙战兢,一倍罔措。天牌之下,末由承膺,徊徨震惕,尤增死罪,且臣于顷日,宪臣反詈之书,窃有所讶叹者,臣之伊日所达,只是就事论事,至于择人之说,不过循例泛论,而宪臣过引为嫌,横加疑怒,诚非臣始虑所及。虽然,其为言,如是拶逼,则是亦臣难冒之一端,反复循省,终难冒没,玆敢随牌诣阙,略陈短章。伏乞睿慈,俯赐谅察,亟许镌削臣职,仍令勘处臣罪,以昭法纪,以安私分,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之撕捱,其涉过矣,从速察职。

○左议政赵显命箚曰,伏以臣,伏奉昨下传旨,有明日侍坐次对举行之教,弥月阻对之馀,群情颙仰之中,乃有此命,区区欣幸,曷有其极?臣即当𨃃蹶趋造之不暇,而第臣情地之惶恐不安,与首相本无异同。首相方寻单乞解,臣但引病受暇,诚以一时并单,有所不敢,而初非彼此情地,略有轻重而然耳,到今臣若独自晏然行公,则不成廉隅,亦不成事面,其于听闻之骇惑,物议之嗤点,何哉?且闻日前司书李敏坤上书中,有搀及时事者,而臣亦被其诋辱云,书既留中,虽不得其详,其为愧蹙则甚矣。尤何敢为抗颜冒没之计也?特教之下,玆不得奉承,臣不胜死罪之至。仍窃伏念臣,以至愚无似,忝居大臣,愦愦碌碌,无丝毫裨补,近又癃病支离,不能自力,引分自处,宜已久矣。况今出疆在迩,四五朔往返之际,重务之瘝旷,尤当如何?其间首相,虽撤单复出,首相亦衰老独贤。臣虽在外,食息岂敢自安哉?伏乞趁臣未行前,先递臣所带相职,改卜贤德,以幸国事,以安私分焉。臣以关系使事者,有欲禀裁,敢此附陈焉。臣行既兼谢恩,谢恩中方物,移准一款,本系前皇后颁谥事,与今行进贺者,吉凶相混,恐有彼中执頉之虑,此则不可不留付节行,若然则节使,当兼谢恩,而见差正使,亦当在变通之中,首相之意亦如此。伏愿圣明,即赐处分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噫,衰耗之中,坐于昏夜之间,为君难,今日非为知也。夫卿顷日,谓我请元良得长暇,使行前欲为调治云,而此后元辅之单,又登于元良云,心自曰,左揆受由出疆,其亦不远,领相近虽衰甚,何不谅国事而若此乎?然出疆尚有日,左揆虽受由,有召则当入侍,其间宽暇,以便调摄,为可。令元良循常以对,次对久不为之,顷日亦为頉禀,此为卿慨然。心又曰,侍坐次对,本非予意,今不自勉于国事,何为此下教?闻重臣陈达,知卿等之撕捱,而撕捱之由,即梦寐之外。噫,于今世道之嚣嚣若此,痛恨人心之外,夫复何喩?噫,其虽嚣杂,其虽浮薄,岂不念矫诬王言之重乎?览此下教,卿等自可廓然矣。予既无此,虽因卿箚而略谕,有何开释乎领相?卿等其若知君臣之大义,为我言领相,此等撕捱,从此洗于霖雨,侍坐次对有命,同为入侍。噫,正君臣之大义,定时世之浮嚣,在此一举,卿等之量,岂不办此乎?庸副此意,庸副此意。箚末事,若或入侍,当下教焉。仍传曰,遣承旨传谕。

○十四日卯时,上御欢庆殿。承旨、儒臣,持《圣学辑要》入侍时,同副承旨赵载敏,副校理李奎采,假注书李景闵,记事官蔡济恭、李宜哲,以次进伏讫。上命注书出去,制述居首人,入侍事,分付。注书臣景闵,承命出去,与洪亮汉同为入侍后,上曰,书题中一人定国,汝何知而作也?意有在矣,实陈尔意。亮汉曰,殿下亦一人,东宫亦一人,惟以此制进矣。上曰,议论中赐御批,汝知之乎?予非以制作为美,特取其意就也。汝今虽未及唱榜,已为许身朝家,则有异于儒生,他日何以事东宫耶?亮汉曰,臣汩于儒业,操修蔑如,不敢以某事仰陈,而既免儒业,谨当勉实地工夫,以事东宫矣。上曰,董子曰,正其谊,不谋其利,谊、利之间,不啻霄壤,以正字为之一工夫,可也。亮汉曰,圣教至此,臣诚惶悚矣。亮汉退出后,上命注书出去,右承旨入侍事,分付。注书臣景闵,承命出去,与右承旨尹得载同为入侍。上曰,黄柙之疏,以徐志修推考事,归之于有他,予则断无他意也。进辇时司仆正,以应进之官,不为进参,故都承旨既已请推,则以无他推考,施以三等之律,则有何意思,陈疏至此耶?奎采曰,圣教诚是矣。黄柙,身在乡曲,未知朝象之如何,有此妄举矣。黄柙既以世禄之家,有有怀无隐之意,有此赘陈矣。上曰,今之世道,将奈何?为人臣而胁迫君父,诚难矣。上曰,李敏坤之疏,有何言耶?非但黄柙,世道然矣。领、左相之撕捱,吾未可知也。箚子中,以文饰二字为嫌,予虽衰耗,岂以文饰二字,有所下教耶?上问下番翰林李宜哲曰,文饰则诚是意外,而行语间,或有以文具二字,有所下教耶?宜哲起伏曰,下教中,文具、文饰则臣未之奉教矣。又询于李景闵曰,汝既以史官入侍,则下教中,文具、文饰,有所闻耶?景闵起伏曰,臣初五日,与武承旨入侍,而下教中文饰等二字,则臣亦未之闻也。上曰,承、史之所未闻之教,何以发明也?奎采起伏曰,圣上文饰二字,以何意知之乎?上曰,不过文饰矣。奎采曰,外间则以抆拭浪藉gg狼藉g传说矣。上曰,以抆鼻书之,则犹或可也,而抆拭则梦寐中,所未闻之语也。上曰,世道以李应协为病,而应协则无病矣。光毅曰,臣等承此过中之教,不敢仰陈,而频遣近密之臣,使之别谕,则大臣似有幡然之举矣。上命书箚批,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噫,衰耗之中,坐于昏夜之间,为君难,今日尤为知也。夫卿顷日,谓我请元良得长暇,使行前言bb欲b为调治云,而此后元辅之单,又登于元良云,心自曰,左揆受由出疆,其亦不远,领相近虽衰甚,何不谅国事而若此乎?然出疆尚有日,左揆虽受由,有召则当入侍,其间宽暇,以便调摄,为可。元良循常以对,次对久不为之,顷日亦为頉禀,此为卿慨然。心又曰,侍坐次对,本书bb非b予意,今不自勉于国事,何有此下教?闻重臣陈达,知卿等之撕捱,而撕捱之由,即梦寐之外。噫,于今世道之嚣嚣若此,痛恨人心之外,夫复何喩?噫,其虽嚣杂,其虽浮薄,岂不畏矫诬王言之重乎?览此下教,卿等自可廓然矣。予既bb无b此,虽因卿箚而略谕,有何开释乎领相?卿等其若知君臣之大义,为我言领相,此等撕捱,从此洗于霖雨,侍坐次对有命,同为入侍。噫,bb正b君臣之大义,定时世之浮嚣,在此一举。卿等之量,岂不办此乎?庸副此意,庸副此意。箚末事,若或入侍,当下教焉。仍传曰,遣承旨传谕。出榻教上曰,承、史时或入侍,或适失措之举,予先导之矣。顷者李宗城,梁得中之事,过矣。昨年李世堣入侍时,乡音不知,故有所陈章,归卧陶山之意,有所处分,予常慨然矣。奎采曰,今日大小臣僚,皆殿下有含弘之度矣。上曰,儒臣所陈,诚面慢矣。载敏曰,殿下之爱护臣僚,为今日臣子者,孰不知之乎?上曰,儒臣退出,则外间必以既被面慢之教,何不径出云矣?奎采曰,人有秉彝之伦,故君之于臣,犹父之于子也。上曰,李应协,何以为之耶?奎采曰,即今蒙释矣。上曰,尹东度何以为之耶?奎采曰,方在囚禁矣。上又命书传谕。上曰,卿之寻单,出于非时,心虽为国事,为卿慨然,悯卿衰耗,左揆出疆之前,欲便调治,岂意撕捱于梦寐之外?大略悉谕左揆之批,亦无开释之事。噫,知卿者几年,于今君与臣,相已衰耗,侍坐次对之命,亦岂乐为?其岂予心?为国事,为元良。噫,岁不可挽,时不可再,以传谕之承宣,谕予此意,卿须谅焉。卿须谅焉事,承旨传谕于领相。出传教上曰,户判之病,到于何境耶?得载曰,今则至于大段,委顿床席,未得出入户庭云矣。上曰,徐志修之推考,黄柙以有他臆度君父,此后则勿复踵习之意,承、史退出后,着实言及,可也。上又命书传教。上曰,禁推儒臣尹东度,付过放送,即为牌招入直。出传教上曰,前奉教尹东星叙用,尚今撕捱,分义攸在,甚涉寒心。新进小官之习,焉敢若是?申饬,此后俾勿复事撕捱。出传教诸臣以次退出。

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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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尹得载。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赵载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闵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尹得养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尹光毅达曰,即伏见庆尚左水使李万囿今春夏等褒贬启本,则边将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赵载敏达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闵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李翼元牌不进令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载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祈晴祭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洪凤汉达曰,右承旨尹得载,右副承旨尹光毅,今日俱不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赵载敏达曰,献纳赵重晦,昨既陈书承答,今日不为出肃,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启曰,前奉教尹东星,既已叙用,令该曹即为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奉教单尹东星。

○假注书望,申五清改差,代朴正源为假注书。

○传于宋昌明曰,祈晴,曾前行祭于门机上矣。今番使之依前为之事,分付。

○传于尹光毅曰,宣传官二员待令,骑马六匹立之。

○令于尹光毅曰,勿待罪下人,亦勿科治。

○赵载敏达曰,本馆下番,无他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宋昌明,以司饔院官员,以监膳提调意达曰,即者,生鲜廛进排人等呈状内,近因江水之大涨,渔船不得往来,逐日供上,万无继封之势。雨霁水退间,依前例以可合杂鱼及活鸡,愿为代封事,屡屡呼诉。在前如此之时,亦有参半代封之规,而莫重御供之物,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达。令曰,参半封进。

○赵载敏,以户曹言启曰,宗庙、永宁殿,望瘗位石改筑,今日毕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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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尹得载。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式暇。同副承旨赵载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闵赵炳祚仕直。事变假注书尹得养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五更,有雾气。

○赵载敏达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闵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李翼元牌不进令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尹得载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今日侍坐次对命下,而领议政金在鲁,方在呈告中,左议政赵显命,陈箚未承批,不得来会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洪凤汉达曰,刑曹参判李天辅,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甚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达曰,奉教尹东星,既已付职,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洪凤汉曰,同副承旨入侍。

○传于洪凤汉曰,右承旨入侍。

○宋昌明启曰,右承旨尹得载,有入侍之命,而才已申退,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以赵炳祚为假注书。

○宋昌明启曰,假注书赵炳祚,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以朴文秀为判义禁。

○宋昌明,以礼曹言达曰,顷因江华留守元景夏申闻,万宁殿殿内温堗油板彩席腐伤,灶门顶石中折,与雨漏等修改及移安吉日,以今七月十八日、二十一日、二十四日中,推移举行事,覆奏达下矣。今七月十二日,药房入诊。江华留守元景夏,同为入侍时,因元景夏所启,长宁殿、万宁殿有頉处修改,待潦霁举行于八月事,命下。故万宁殿修改吉日,更以来八月十六日辰时推择,原粘目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载敏,以兵曹言达曰,今七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试射日次,而祈晴祭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尹得载,以禁卫营言达曰,本营所纳,镇川县军作米之船载,到京江致败者,发遣本营郞厅,与部官眼同摘奸,急时钩拯事,昨已草记达下矣。元数一百六石五斗五升内,干米为十石,拯米为九十六石五斗五升。故所拯之数,依例以改色,分给于沿江民人等处。而至于劣米,则令该色,依事目待秋备纳之意,分付本道道臣,何如?令曰,依。

○又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济州出来后运年例进上马八匹,诞日进上马二十匹,冬至进上马十匹。合三十八匹内,一匹船中病留,实纳马三十七匹,禾毛色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赵显命箚曰,伏以臣,昨以区区去就权衡,微陈于附奏之末矣。臣与首相,轮翼相随,今十年矣。以一般情地,同时引入,毕竟进退,宜无异同。首相未撤单之前,臣若先出,则不成事面,亦不成廉隅。臣心之惭愧不安,姑无论,朝廷多司直之臣,其肯舍臣而不言乎?苟有言之者,则臣虽喙长,何能自解也?且首相,方以衰病为辞,臣一出,则首相必将以鼎席不空为诿,仍遂为谢免之计。然则臣不但自坏其廉义,将并与首相进身之门而塞之,独当重任,无所仰成,折足之患,势所必至。此等事情,臣虽不言,圣明必已洞烛。伏愿殿下,以勉出首相为先务,勿以臣之去就为念焉。虽今日,首相若出而造朝,则臣必随其后矣。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承宣之往,既谕,意谓卿等,不俟驾幡然矣。其箚或予,或元良。噫,恒日冀于卿等,岂若此乎?既谕下教中,今不多谕,为卿等惜之也。况既知矫诬,则为臣子悚然处,其何计较于先后哉?卿须谅焉,卿须谅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领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臣于昨夕,千万意料之外,伏蒙大朝特降恩纶,屈承宣而临谕,辞旨恳恻,责勉谆切。又伏睹左相箚批,至以筵教之讹传,廓然开示,无所间阻,臣庄诵再三,感泣惶霣,衷情煎隘,莫省所喩。臣之今番引入,实由于支离一职,加以老昏颠错,涓埃无补,罪衅层积,自量精神识虑,万无更担重负之望。唯有亟办一退,无妨贤路,方可为报国恩而免身灾,区区此心,神明可质。初非专由于知申所达之一事,而况今昭揭圣教,洞见虚诬,臣岂敢复以情势为言?而惟是本来必递之义,如右所陈,定计已固,消化不得。且臣目下病状,实系危厉,盖其劳瘁已极,根柢已深,自经今夏暑湿,真元落下十层,药饵罔效,寝息俱废,长时闭户,委垫厌厌,无一分生意。臣非敢自爱微命,苟冀延活,诚恐一朝,遽塡沟壑,则将不免为没身陷溺于权要宠利之人。夫然则臣心之愧恨,国人之讥笑,有不足言,而以圣上父母之慈,轸念于盖帷之旧,宁不恻然而兴悔乎?此臣所以必欲及其未死,冀蒙终始之泽者也。明日侍坐次对之命,出于群情颙望之馀,而臣则危疾如此,末由趋参,精爽震越,只俟重谴。玆敢毕沥肝血,疾声哀吁于贰极之下。伏乞上念国事,下矜臣病,导达圣听,快赐镌罢,公私不胜万幸。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承下教,痛骇世道,下教之下,卿其若此,宜遵大朝下教,其即登对焉。

○知中枢府事李箕镇书曰,伏以向臣一罢,实荷宽恩,曾未数月,遽被特叙,仍有西枢新命。臣诚仰戴洪造,俯揣微分,感激于中,涕泪无从,顾何敢更事傲慢,有若全昧惩畏乎?直缘臣疾病垂死,蠢动不得,欲具短书,冒陈危悃,而气乏神昏,经营未果。方切悚蹙之际,伏闻以臣见差节使之任。臣虽才乏专对,惧深辱命,而人臣事君之义,身非己有,事不辞难。而况臣受恩罔极,欲报无地,及其一息未泯,猥藉王灵,得效微劳,岂非臣至幸?臣固将生死,向前趋膺之不暇。第自前月旬间,臣素患消渴之外,重为暑毒所中,胃气痞瘀,不泻则秘,有啖必呕,上下关格,转成干癨。甚至日中屡发,发辄殊死,因之肚腹弸膨,喘息紧促,症近鼓胀,祟在内伤,非若一时表感,可望其自愈。而出疆之期,尚隔以数朔,若得及今调治,庶免临时狼狈。玆敢猥从县道,昧死控急。伏乞离明,曲垂矜谅,特许臣稍徐登途,俾延残喘,以承使事,不胜幸甚。臣既被往役之召,一日稽赴,罪合万死,严赐勘处,昭示典刑,亦臣之所大愿也。臣无任惶慓gg惶懔g祈哀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调理焉。

○掌令申暻书曰,伏以臣,至愚极陋,百无肖似,平日点检一身,拟议百执事之任,而绝无粗可堪当者。故尝游场屋而旋废进取之念,自有门荫而不萌干禄之想。遂就杜门屏迹之计,而以为守分全愚之地,亦尝依附先正,多阅年所。而颛蒙卤下之甚,全无资获,疾病丧戚之来,辄为挠夺。始犹有意,而今则荒顿,少固无闻,而晩益空疏。居然人世之一蠹,而判矣草木之同腐,论臣本末,直是如此。顾其散材蔑识,见嫉神明,而自非臲卼其踪地,穷蹙其情志,则无自以困之。故乃于顷年以来,爽实虚名,遽媒天眷,始忝授官超阶之举,而已甚滥越,终叨言议风宪之责,而尤极僭逾。世固有虚妄可笑之事,而如臣此事,亦所未有。臣于年前,再縻本职,骇竦之极,猥入文字,备陈实状之决不可冒,名器之决不可玷。而其所自列,亶出血恳,则庶冀天鉴之照烛,无重清朝之羞辱。而不意玆者,新命又降。夫台省之为职,受耳目之寄,而立殿陛之上,与人主争是非,而政事得失,人物臧否,靡不得以辨论,则其责望之重,实等宰相。至于不由科甲,直跻是职,此国家非常之典。所以尊礼贤士,风励一世者,而究其例,则严光之拜谏议也。是以列朝之预是选者,率皆儒林邃学,当世宿望,而其人甚鲜,指不多屈,则如臣陋劣,奚啻不衬。且臣于本职之前,曾叨数衔,时则为冗司小官,其职任情势,有间今日。如使臣粗有近似,则岂不一番出肃,略伸分义?而犹逡巡不敢,则安有不堪冗司小官,而反堪台省重望者哉?倥侗之实,百无可论,而恩命之辱,三见斯荐,其在私分,已为切闷,而上论国体,亦非小损。臣自忝匪分以来,恒怀懔惕,日俟驳正,非病之病,缠在心腹,每当新除,倍万焦迫,逃遁无方,梦魂靡宁。今此由衷之至恳,实非饰外之例控,而若其所陈万万不称之状,非徒臣之自知,亲戚侪友知之,一世之人知之,独朝廷偶未之察耳。用人乖方,有国所戒,一夫失所,圣王攸恤。伏乞睿慈,特回离照,涣下明旨,亟收成命,仍饬选部,永刊贱名,俾臣得以优游飮啄,歌咏德化,以没馀齿,不胜大愿。臣无任攒手翘心,激切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恳。尔其勿辞,即速上来,补我不逮。

○副校理鱼锡胤书曰,伏以臣,罪在罔赦,罚止薄勘,惶恐缩伏,恭俟斧钺者,今已五个月矣。乃于千万梦想之外,显戮不加,恩叙忽降,继而玉署、春坊,除旨联翩,臣诚惝恍惊感gg惊惑g,莫知所以致此也。念臣愚迷钝劣,百不犹人,而惟于科场一事,务尽谨严之道。向来科时,举子辈,要借臣所带馆隶,盖晓夜入门之际,便是士子躯命所关,故或求得各司下人,使之扶护者,此虽谬习,其来已久。臣实泛忽,未免随俗许借,岂料年少之辈,毕竟作此无前骇妄之举乎?其所干犯,思之懔然,臣身带馆职,事出馆隶,则论以邦宪,其罪诚万戮而有馀矣。乃者,猥蒙大朝曲保之恩,区别于众谪之中,只施以告身之律,格外殊私,万万非贱分之所敢安。而曾未几何,叙复如旧,夫有罪而得免诛殛,又从而叨蒙甄录,自古人臣之得此于君父者,有几人哉?阖门感祝,只有涕泪之被面而已。臣之所被眷数,若是隆挚,宜即竭蹶趋肃,小伸叩谢之忱。而第惟负犯至重,非比寻常。今虽曲荷拂拭之恩,而衅蘖自如,惶愧转深,实无颜面,可以自显。况伊日被谪诸人,尚在罪籍,臣何敢徒恃宠灵,扬扬冒进于论思之列乎?玆敢略入文字,仰暴哀恳。伏乞离明,察臣危蹙之情,削臣见带之职,仍令王府,重勘臣未勘之罪,以昭法纪,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十六日卯时,上御崇文堂。入侍时,同副承旨赵载敏,假注书李景闵,记事官李宜哲、蔡济恭,以次进伏讫。上曰,今日禜祭所,敦义门、崇礼门两处,祭器馔品与祭官、守直军士,净洁整齐与否,亲往看审,可也。载敏曰,小臣进去乎?上曰,唯。禜祭所,承旨进往摘奸事,榻前下教。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七月十六日申时,上御欢庆殿。右承旨入侍时,右承旨尹得载,假注书赵炳祚,记事官蔡济恭、李宜哲进伏讫。上曰,领左相以为何如?尹得载起伏曰,领相家则右副承旨尹光毅进去,左相家则臣进去传谕。则左相以为,圣教开释之下,更无引嫌之端,而与领相一般情地,有难独为登对,若领相造朝,则臣亦当随其后云。而闻尹光毅言,则领相情势之外,又有一疾支离,时月之内,有难登对云矣。上曰,书传教,可也。得载执笔承命书。传曰,予虽衰耗,于国事,实难强作,况代理之后,惟冀元良,而太阿犹在手。噫,今日朝鲜,非予一人之朝鲜,其负托之重,何?噫,无乐南面,即予素心,命元良摄事,亦一苦志。而大抵人心世道之奇奇怪怪,庸庸碌碌,非特乎今日。而元良初政,庶乎一新,心自语曰,以予不德,临御其几年,治不徯志,世道日趋于下,心窃忸焉。一有元良,摄初一新,吾国其庶几云,而又曰,述编既云,此亦无乃高丽三日乎云。近观百度之解弛,复若前日,违牌之纷纭,党习之欲售,又复若前。自嗟曰,以予不德,其犹摠揽之故,诸臣之若此,非元良之过。即予之过,予之固心,日益深焉。噫,同人九五之爻,在君位,而其刚爻在下,故以利涉之象,其犹先号咷而后笑,柔懦可知,然后笑,终有利涉之效。而予则于党习,即一无他之公心,而臣不从焉。于纪纲,非一予之法令,而慢蹇日甚,若此党习,若此纪纲,授元良而代理,此所谓人是旧人,其何新也?而然号令一出于元良,其岂若此?此亦予也,此亦予也,反为歉然于先号咷后笑之象也。噫,君虽不德无能,今日在下者,亦岂无责?噫,尝试揣度之习,日益甚焉,而甚至于矫诬王言而极矣。噫,于敌以下,若矫诬而事现,王者其严治之不暇,王者虽或不问,耳目之官,其宜惩讨之不暇,况君言乎?予若有此教,非特予辞令之过。即予不能涵养之过,而予既无此教,近日心愈耗,或有是教,思之又思,终莫思焉。相箚之批,虽无矫诬二字,若曰予无此教,则即矫诬也。古人云,见无礼于君,如鹰鹯之逐鸟雀。今日世道,虽曰浮薄,矫诬王言之乱臣,奚异于昔年伪批。而一批之下,意谓今日世道,虽不若古,此批之下,君臣自可帖然,其何深究乎矫诬之根柢云矣?观相臣之撕捱,往者所谓抆拭之教,犹在信不信之间。耳目之官,听若恬然,视之若薄物细故,无一人诣台条列,若此不已,将至于国不国君不君。噫,追慕痛心之中,慨世道痛时事,近日之内,食不过数匙,眩气又作,而犹强气召承宣下教者,非他也。顾太阿重,付托于相臣,实无下文字开释之事,而于纪纲,亦岂恬然?予无教,承宣焉可错传?此亦观世道处,当今纪纲,何待自现?王者持其大而已。伊日承史,并拿鞫严问,听矫诬王言之教,佯若不知之,今日台臣,并施削黜之典,以严君君臣臣之义。噫,国不国臣不臣,使其君静摄中,若是强作,中外军民,咸知今日之国事。出榻教书讫。上又命书之曰,拿鞫有命,判义禁再度给由云,其病已知,许递,其代,前单入之。出榻教尹得载起伏曰,左相则元无引入之意,今日亦必待圣批下,即入侍矣。且无以二字为撕捱之意也。上曰,果无以抆拭二字,为撕捱之义,而释然于其心,则何必待领相之造朝而随其后乎?且大臣闻此矫诬二字,则宜有毛骨之竦然矣。仍命得载,书左相批答,而省箚具悉之下,无卿恳二字,故得载暂提告。则上命注书臣炳祚曰,承旨当推考,而必出举条者,注书书之。臣柄祚承命书。上曰,古则虽大臣之批,有勿辞察任之规,今于大臣,无开释之事,故不呼卿恳二字者,意盖在也。而承宣提禀,此亦观世道观纪纲处也。当该承旨,从重推考。出举条又命臣炳祚曰,注书书之。上曰,御座咫尺之地,当该中官不跪,其涉可骇,令该府处之。出举条俄而,东宫邸下入侍。故承旨、翰注,苍黄起身趋退时,右史在后,传云,有勿下殿之命云。故承旨以下,遂俯仗于西边户内,待邸下侍坐后,承史更进伏讫。上以大臣批答事,有所下教于邸下,而邸下俯承圣教,即还次。故承史等,又退立西边户内,鞠躬如初,祇送讫。更进伏。得载起伏曰,圣上每以世道无可为为教,臣下虽万万无状,仰冀于圣代者,必以尧、舜为期,臣每闻如此之教,不胜抑塞。上曰,无可为矣。得载曰,方今聪明睿智,日月中天,臣等区区仰祝者,以既圣益圣,诏迪群下之愚迷,同臻大同之休。而今伏闻此教,臣不无怨明主之意矣。上曰,此言甚愧予矣。右史李宜哲,以不安退出后,上曰,出使翰林李齐显,暴晒毕后,更无他事耶?承史并达曰,竣事后,则更无所事也。上曰,然则暴晒史官,亦令该府,一体拿鞫,可也。仍命得载书之曰,检阅李齐显,令该府拿来事。出榻教于是日暮,诸臣告退,而以次出来。

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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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式暇。右承旨尹得载。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赵载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闵赵炳祚仕直。事变假注书尹得养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四更五更,有雾气。自昧爽至巳时,有雾气。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金尚鲁,副提调洪凤汉启曰,伏未审日来蒸热,圣体调摄,若何?才伏见夜下传教,有眩气又作之教,臣等不胜惊忧之至。即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当进之剂,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近有眩气矣。

○宋昌明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尹光毅达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闵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洪凤汉达曰,右承旨尹得载,今日病不仕进,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尚鲁、洪凤汉再启曰,臣等入诊退出后,与诸御医及未入侍医官,反复商议,则皆以为,圣候静摄之中,当玆日热,眩气如此,参苓茶,人参、白茯苓各一钱,连进五贴为宜云。此茶飮剂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宋昌明曰,宣传官二员待命,骑马六匹立之。

○传于尹光毅曰,只侍坐事下教举行。

○又传于尹光毅曰,领左相,尚在宾厅,今日侍坐次对,欲为之耶?问启。

○尹光毅达曰,今日侍坐,即为举行事,命下矣。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牌不进令旨未下外,正言李凤龄,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备忘记,兵曹判书金尚鲁处,豹皮一令特给。

○以兵曹判书金尚鲁豹皮一令特给备忘,传于尹光毅曰,令该曹举行。

○令于尹光毅曰,大臣、备局堂上引接。

○宋昌明启曰,江华留守元景夏,长宁殿有頉筵禀事,来诣请对矣。传曰,同为入侍。

○传于洪凤汉曰,药房提调入侍。副提调监剂。

○尹光毅,以义禁府言达曰,艺文馆检阅李齐显拿来事,徽旨达下矣。李齐显奉命下去于庆尚道奉化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令曰,衣。

○赵载敏,以义禁府言达曰,检阅李齐显拿来事,草记依下矣。拿来罗将,今方发送,而承史拿鞫传教,既已还寝。李齐显拿来罗将,不为发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平安监司李宗白状达,定州等官居军官申贵一等渰死事,令于赵载敏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己巳七月十七日辰时,上御欢庆殿。药房入诊入侍时,提调金尚鲁,副提调洪凤汉,假注书赵炳祚,记事官尹东星、蔡济恭,医官金应三、玄起鹏、郑文恒、方泰舆、柳征瑞、郑趾彦进伏讫。金尚鲁曰,泄候加减,若何?上曰,此乃常时本症,何必深虑?尚鲁又起伏曰,蛔气则近日,若何?而寝睡、水剌诸节,亦若何?上曰,蛔气则俄亦有之而即降,水剌则以有眩气,故进御太厌。虽非气惫所致,而数日来,则一时所食,不过数匙,一日所食,不过四五匙。寝睡则日炎太甚,故过于纳凉,而或至侵夜不寐矣。尚鲁曰,不胜忧悯矣。仍又起伏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差胜后一样,而气候则亦有月异而岁不同者矣。曾前则当暑时,或殿坐厅事,近年则虽盛暑,非温突则不得殿坐矣。尚鲁又起伏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尚鲁又起伏曰,请令医官,诊察脉候,何如?上曰,依为之。金应三进伏。诊候后退伏曰,脉候左三部少数,右三部寸关脉少阔,而中腕之塡实,不及于向日脉候,而大体则一样矣。上曰,卧诊安得其详乎?玄起鹏进伏。诊候后退伏曰,脉候左三部微有数,右三部寸关少有阔处,而中腕则未塡矣。郑文恒进伏。诊候后退伏曰,脉候左右调均,而皆有浮数矣。方泰舆进伏。诊候后退伏曰,左三部沈中数,右寸脉滑大,少有不实矣。柳征瑞进伏。诊候后退伏曰,脉候左三部沈中少数,右三部则滑矣。郑趾彦进伏。诊候后退伏曰,脉候少有浮数,而塡实则不如前矣。尚鲁起伏曰,眩气既如此,水剌亦不得进御,必是经暑胃弱所致。请议定当剂,何如?上曰,不必汤剂,近日所进生橘茶,连进无妨耶?退归后,议定以进,可也。尚鲁起伏曰,诊筵罢后,入诊东宫之意,敢达。而鍼医卞义和率入,何如?上曰,并依为之。而其症候,则后次入侍时,详达,可也。尚鲁起伏曰,臣等虽无状,既忝保护之地,不胜痛心悯迫者有之。水剌则不过数匙进御,而以世道无可为,每有下教,尤伏切悯塞矣。上曰,予岂以此用心,而不进水剌也?但世道则更无可言,而至于矫诬王言,而极矣。尚鲁曰,臣有耿耿所怀,敢此惶恐陈达矣。今番承史拿鞫之命,圣意则实出于立纪纲励世道之地。而第以筵说事,鞫问承史,岂非处分之太过,而有碍于听闻耶?此不过武承旨入侍时,生疏太甚之致。而且以其时史官言之,下番翰林李宜哲,则素是善忘者,凡筵中说话,出外则未尝记得传人,故以此常得谤者。上番翰林李齐显,则又非巧言饰辞者,而人甚可尚矣。且以大体言之,以筵说误传,谓之无人臣之心,而张大处分,则及其末梢,又岂无难处之端乎?且未明其罪有无之前,直归之于错听误传,则岂不有光于大圣人包容之德乎?且承史拿鞫,事极重难。而今以筵说事,一开此路,则日后将未知以何事,更有设鞫之举,而遂为无限弊源,则圣上裕后昆垂万世之意,顾安在哉?伏望深量处分焉。此实非有违于《自省编》之本意也。上曰,其时武臣,扬扬自得四字误书时,予一笑而即令抹去矣。至于以抆鼻为语而播传者,岂非千万意外虚荒之甚者乎?大臣之寻单,良以此二字也,予则实无此教,而若史官曰,果有所闻者云尔,则予亦难矣。况注书所达,其时日记册中,既无此等语云云,则自归于矫诬矣。既曰矫诬,则为耳目之官者,恶得无请罪之举,而一向寥寥乎?尚鲁曰,矫诬二字,岂人臣可生之罪乎?此亦足以为惩创处,而第拿鞫,则终非美事也。且台臣则无故在京者甚少,宜其无言者而处分,则并皆重大矣。上曰,予亦知终非美事,而实欲苦守事面也。洪凤汉起伏曰,重臣所达,实出于断断苦心也。一开此弊,则后日不但为筵说误传事而已,抑未知由何样事,而有设鞫之举矣?伏望圣上,深量处分焉。上曰,兵判所达,贻谟元良,不宜如此之语,实有令予惕然于心者矣。予尝与卿,同作《自省编》矣,今见其效矣。都承旨书传教,可也。凤汉承命执笔书。传曰,昨日承史下教,意欲树纪纲定君臣之义,而承史虽或有之,此则不过错听。其初下教中,矫诬二字,自有所指,此方外也。大体攸关,耳目喑哑,王纲日坠,不可不谕。今日重臣陈达,可见为国苦忱。噫,世道虽无状,苍颜暮年,岂可贻搢绅之弊于元良乎?特寝其教焉。出榻教尚鲁起伏曰,本曹一军色正郞李翼元,移拜台职,才已违罢矣。一二军色,必择人久任,然后可以责效,筵白仍任,且多前例,而请叙未安,有难直请仍任,故敢达。上曰,军色甚重,叙用仍任,可也。出举条又起伏曰,本曹馀丁色,多有虚疏之弊,依都案厅兼付二军色例,令一军色郞厅兼管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曰,政色郞厅,只是二员,故如有事故,则开政时,每患苟简,加出一窠,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曰,东宫入诊,亦时晩矣。请退归诊候后,症候则当依下教,后次入侍时陈达矣。上曰,知道。诸臣以次退出。

○己巳七月十七日未时,上御欢庆殿。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赵显命,行吏曹判书郑羽良,江华留守元景夏,汉城判尹具圣任,行副司直金圣应,右参赞申晩,行司直南泰良、徐命九、金尚星,吏曹参判尹汲,兵曹参判赵荣国,工曹参判申思健gg申思建g,右尹权爀,行副司直洪启禧、李昌谊,右副承旨尹光毅,校理尹东度,假注书赵炳祚,事变假注书尹得养,记事官尹东星、蔡济恭进伏讫。金在鲁起伏曰,午间似有凉意,圣体若何?上曰,已谕药院问候之批矣。在鲁曰,眩气加减,若何?上曰,时时有之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暑湿之馀,气候渐不如前矣。在鲁移就东宫邸下前起伏曰,朝昼异候,气候,若何?王世子曰,无事矣。在鲁又起伏曰,中宫殿气候,若何?王世子曰,气候一样矣。在鲁又就上前伏曰,臣伏承昨日筵教,大臣不信上教之教,诚万万惶恐矣。虽在庶官,亦不当若是,况忝在相职,而自上既以本无二字下教之意开释,则在臣荣幸,莫此为大,何敢复为引嫌乎?但臣待罪相职,已多年所,而未有一分补效,常切惭悚。而第又一疾支离,直恐不解此职,而塡于沟壑,则不但臣有没身于宠利之罪而已,在圣朝生成之德,亦所恻然轸念者。故臣以今年,视若瓜满,未免有寻单及上箚矣。今此不信之教,极为惶悚。而况且昨日传教,即又有反汗之美,臣等钦仰圣德,不胜感叹矣。上曰,世道无可言者,予岂欲为无前之事乎?今则往事勿说,不必更提。赵显命曰,莫非臣等庸劣之罪也?首相引疾,今又支久,故臣亦同引而独出,则尤有所不安,故有所陈箚之举,而实非昨日不欲入来之意也。但事事如此,不无念旧之思矣。若使故左相在世,则必无此事矣。上曰,既故之人,予不欲言之,而当局者迷,故左相虽当此事,未知如何处之也。显命曰,其力量范围,非臣等所及也。在鲁曰,诚如左相所达矣。仍起伏曰,义州府尹,得彼国奏议草上送,故持入敢达矣。上命承旨读达毕。上曰,其查事,全欲揜护其国之人,而有所扶抑,甚不公也。在鲁又起伏曰,此咸镜监司郑益河状启也。道内刑狱,罪关一律者甚多,而其中犯越罪人云吉、云京兄弟及人物招引罪人金夏澄、全继云、全水万等,皆是启下罪人。而三年之间,一向滞囚严刑,非朝家恤刑之意。而取考前监司李宗城戊辰年启本回启,则云吉则以其父后元,交嫁三礼等于胡人之事,必无不知之理,为问目严刑。其弟云京,则以十四岁儿,似无同情行凶之理云,而姑令停刑,以待结末。夏澄则落留马郞岛,不与大石同往之说,众招如一,则不可勒断以同情之律云,而姑为严囚云云矣。大抵犯越,自是一罪,今于后元已毙之后,严讯云吉,欲得后元行凶之节,有以子证父之嫌。云京则既曰十四岁小儿,似无同情。夏澄则既曰落留马郞岛,不可勒断以同情之律云。则一体严囚,三年严刑,亦无意义。水万、继云则虽不足信其自明之言,而此不过人物招引之事。勿论招引与买卖,同北来各人,或从愿仍留,或从愿刷还,则今无更问于水万等之端,并令庙堂禀令,俾无滞狱之弊云云矣。云吉则系是与其父同罪,以子证父之法文,与此不衬,所当仍为加刑,期于就服。云京则既曰年弱,夏澄则既曰落留马郞岛,则今无更问之端,并与水万、云京,而参酌处决,似合事宜矣。兵曹参判赵荣国曰,臣待罪西藩时,三礼始自北出来。故臣亲为盘问,则所谓云吉,当初犯越时,烂漫同情,渠亦犯死罪,恐不可以证父为嫌矣。上曰,云吉则依前仍囚严刑,云吉gg云京g则放送,夏澄及水万、继云,岛配,可也。出举条在鲁又起伏曰,两湖道臣,并撕捱不为行公,至有假都事替封状启。而自上推考申饬后,状启则始自为之,其他废务,则犹如前云,事极可虑。而莫重殿最,亦无意封进,今虽差送新人,亦难免与腊月殿最相逼矣。李日跻则所遭元非大段,而既遭台启,有难强令察任。而韩翼謩,则虽非台启,所遭骇异,闻以必递为期,并当有变通之道矣。上曰,李日跻则诚有台启,有难强迫,而韩翼謩则岂有必递之事?向来撕捱亦过矣。吏曹判书郑羽良曰,韩翼謩则在国体,决不可许递,而且其居职甚善云矣。江华留守元景夏曰,治绩善不善姑舍,若许递,则有关后弊矣。上曰,忠清监司许递,湖南道臣,则其所遭可笑,国人所知,岂可轻递乎?从重推考,即令察任。出举条及榻教在鲁又起伏曰,广州府尹徐命彬,初非无端撕捱者,则铨长出补,未免重大,其莅任已过半年,而疾病频仍,官事民事,不能勤察云,特许内迁,恐为得宜矣。上曰,其人则甚美矣。而自堂下时,未尝出仕,故当初予未得见其面矣。赵显命曰,其人冰玉也。郑羽良曰,为人恬静,而内甚贞固矣。上曰,当初补外,既无深意,分付该曹内拟。出举条及榻教在鲁又起伏曰,黄海兵使申德夏,庆尚右兵使金亨鲁,皆以秋操事状禀矣。戎政甚重,年事稍实,诸道兵使习操,则皆令举行,而各营将巡点,则不必叠行,停止,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郑羽良起伏曰,锦山郡守朴师汉,弃官上来,有该道都事状启,既不可去,而旷官已久,民事诚为可虑,似当有朝家处分矣。金在鲁曰,弃官发行后,既已驰达,又为封库,其间事势,有难强迫还任,似当递之矣。上曰,封库与否,姑勿论,势难还送,罢黜,可也。出举条元景夏起伏曰,臣顷以长宁殿雨漏修改事,有所仰达矣。本殿别检丁志复,又以红箭门柱木道里木,折伤于今月十三日风雨时来报。故臣昨已状闻,而红箭门改立时,当行告由祭矣。告由祭两次设行殿内,事体重大,红箭门改立与雨漏修改,同为举行,如何?上曰,红箭门改立,与殿内修改有异,告由祭,其当行之乎?景夏曰,永禧殿红箭门,尝改立矣。伊时若行告由祭,则今番当行告由祭矣。上曰,启下后,礼曹当禀矣。出举条尹光毅起伏曰,备局堂上之剿说,筵体不严,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金在鲁曰,此黄海监司严瑀申本也。金川郡改量事,曾有备局回达达下。而今者时起结数,比前欠缩,为八十二结零,火田则毓祥宫折受欠缩,为五百十四日耕。司圃署折受欠缩,为七百十七日耕,宗亲府折受欠缩,为七百二十三日耕,耆老所折受欠缩,为一百二十日耕,本郡守之设施规画,颇得炼熟,土沃等下者,地大负少者,必加等而增负焉。土薄等高者,地小负多者,亦减等而损负焉。能使权乡奸吏,不得措手于其间,故豪富不悦,而小民则无怨,可见改量之颇有头緖。今则经界既定,陈起皎然,元田时起,比前有损而无加,则势难减下,充补于宫房各司折受欠缩之数。若于他道他邑,量外火田有裕处,移定折受,则金川官民,俱蒙其效,而宫司亦无利害之殊。请令庙堂,禀令分付矣。当初海伯,以此事状闻,而以火田、元田混同无别,火田之折受渐广,元田之减缩无限为言矣。到今元田、火田,并为减缩,至此之多,实未知其故。折受宫司,若不充给,必称需用之太不足,若欲充给,则即今他邑,岂有此许多火田闲馀者乎?一依本郡所量施行,实有难处者,此是田赋之政,令户曹详细商量,覆奏,何如?赵显命曰,当初改量之请,盖以折受渐多,元结日缩为言矣。及今改量之后,元结与折受俱缩,未知其故。且各宫房各衙门折受之缩,若是数多,未知与各宫各衙门差人,眼同打量乎?若不眼同,而本官独自打量,则亦未可准信矣。上曰,此则左相之言是也。今日元良侍坐时,卿等决之,可也。何必户曹禀处乎?在鲁曰,元田时起之缩既不少,至于宫司折受火田之缩数充补,与某处田,可以移画与否,非该曹则无以详知酌宜而覆达也。显命曰,领相所达诚然矣。上曰,然则令该曹详画禀处,可也。出举条金在鲁移伏东宫邸下前曰,此庆尚左水使李彦燮申本也。以为近来松政解弛,放火偸斫相继,船材渐乏,故去秋报备局,发送虞候摘奸,仍为发关,申饬各邑矣。即者,梁山郡守权万牒呈内,去二月十七日,所掌内浦封山失火摘奸,则南北长十七尺,东西广十三尺中松,间间枯黄云云。密阳府使申晙牒呈内,同月十一日,自梁山罢封山接界处失火,延及于本府古曳封山,而松木则免烧,一年草丛生,烧伤云云。故即发臣营,带率军官摘奸,则梁山内浦封山烧火处,东西长一千三百步,南北广五百步,大中小松枯损无数。密阳、古曳封山,则茅草田小稚松,间间枯黄矣。盖梁山三封山既罢,只有内浦封山所养松,为左道封山中稍优营。各镇伺候船,年年就造,梁民甘于封山之次次革罢,利于火枯之渐渐偸斫,可用船材,尽为梁民贩利之资。而该郡守,又不即驰报,次知监官,则自摘奸所逃躱,且其烧火处,步数瞒报,不相仿佛者,俱极骇然。其在重松山之道,当论罪,而密阳则宜有参恕。故都次知、座首、色吏、监官、山直等拿致,从重决棍。梁山则乡色及山任段,为先严囚。在逃山监及放火者,期于跟捕。而其郡守之不能禁护,又从而瞒报之罪,臣不敢擅便,请令庙堂禀处矣。从前封山失火,或出于奸民之欲逐本官,故自朝家,曾有勿罪守令之定式。而今此梁山,则初不即救灭,又不即驰报,被烧处长广尺数,又如是大段违左,不可不明核定罪。当该郡守,拿问处之,何如?王世子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又达曰,此北兵使李义翼申本也。军器中火药,本非北土所产,故自京贸去,每患难继,若掘取海边咸卤之土,煮成焰硝,则火药自可饶足。闻会宁、镜城地,有煮硝者,故招来,试使煮出二釜,则果成焰硝,足可用之。此两汉,非徒煮硝,亦解剂药,曾已屡试其法,与京无异,而本道无硫黄,不能为之。且此两人,年近八十,趁其未死之前,使军校辈,得学剂药之法,则事极便好。硫黄三四百斤,自京军门下送事,请令庙堂禀处矣。硫黄三百斤,分排于各军门下送,何如?王世子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又达曰,此东莱府使郑权状达也。倭馆修理时,八送使停止,而待其呈书契捧上,上送该曹计料事,曾已驰达矣。今者马岛奉行之替呈书契,殊涉猥越。故取考誊录,则庚辰癸卯两年,倭馆修理时,八送使停止事,奉行等,呈书于本府。己亥戊辰两年,因信使渡海,八送使停止时,奉行等,又呈书于本府,而庙堂特为许捧,使本府,直答于岛主处矣。今番奉行等,敢援前例,又为呈书,若严辞退却,则必有争执之患。而癸卯誊录,则奉行等姓名下,各各着图书。今此书契,则奉行三人,列书姓名,只以一颗大图书,刻以对马州奉行章者,压印于三人姓名上,有若岛主书契样,大违格例。故还为下送,使之责谕退却矣。馆守倭言内,苍黄间未谙前例,泛然呈来者,诚甚惶闷,此后船使入送改纳云,待其改纳捧上与否,请令庙堂禀处矣。盖岛主书契,则彼此皆有礼物,不无少弊,故自前似有此替呈之举。虽然,初若必令改受岛主书契而来则似好,而船便入去已久,则似无及矣。今若改来书契,各名下,各印图书,一如前例,则依庚辰癸卯等例,捧之无妨。以此分付该府,何如?王世子曰,依为之。出举条郑羽良曰,锺城府使安相徽,以还上居末。顷者道臣,有状启请罢,而臣以后弊所关,此后则边地守令,勿用还上居末罢黜之规,何如为达,则上教,有议大臣讲定为教矣。今则两大臣入侍,敢请下询,而边地守令,十朔后图罢,极为闷事,罢黜之状,则姑为安徐,安相徽仍置本任,似好矣。金在鲁曰,不可无罪而若罢黜,后必有故犯之弊矣。上曰,左相意,何如?赵显命曰,不罢而警责,莫如决杖矣。金尚鲁曰,以故犯不可改法,推考道臣,似宜矣。上曰,此后则除拿问罢黜,而决杖,可也。显命曰,若如吏判所达,仍置安相徽,则安知其必利于民也?有一文臣,谪其近地者,正其材也,实有方便省弊之道,而方在罪谪中,臣不敢仰达也。上曰,谁也?羽良曰,金遇喆也。上曰,何如?显命曰,顷者赵观彬,有所仰达,故臣以法防之,今不敢仰达矣。在鲁曰,遇喆诚才而可用也。上命承旨书之。传曰,顷者边地守令居末者,勿为拿问事,元良次对时,有所禀,故问于大臣禀定事,有下教矣。今既问大臣,此后边地守令勿拿,决杖事定式,安相徽事在令前,非特此也。道臣既已罢黜,边地不可不择,当初处分,其亦申饬,为边地除迎送之道,岂循常例?金遇喆放送后,给牒叙用,除授锺城府使,使即直为赴任。此后边地守令,道臣不敢以病直为罢黜事,申严定式,分付。出榻教上曰,储谷事,元景夏顷有所达乎?景夏曰,臣果有所达矣。上命承旨书之。传曰,凡物之贵贱相随,理之常也。近岁以来,年事稍登,必有谷贱之理。岁登岁歉,亦有循环之理。王者为民,必有嗣岁之道,京则贡下之际,务施均适之道。令备局,申饬中外,此等之时,着意储谷,以备水旱之资。出榻教郑羽良曰,大司成赵载浩处,顷者别谕后,来在城外云,而尚不入来,事体道理,极为寒心。金在鲁曰,特教之下,尚不入城,诚为骇然矣。上命承旨书之。传曰,大司成赵载浩,申饬之下,尚不入城,分义寒心。禁推。出榻教上又命承旨书之。传曰,政事待朝为之。出榻教金在鲁曰,李福海公事,入之已久而未下云,加罪分拣中,趁今处分,似好矣。上曰,犹不足为惩罪矣。卿等以为何如?元景夏曰,兄弟六人皆奔丧,其情极为恻伤矣。赵显命曰,父死不葬,于今五月矣。勿论罪之轻重,赎罪,似好矣。上曰,以纯钱馈遗文书,予初见矣。昔阿大夫,本非贪吏也。今以福海,譬之阿大夫,岂不冤乎?烹阿之典,实为今日李福海准备也。仍命承旨书之。传曰,今因李福海事,觉悟一时饬励,情理可矜,前参奉李福海,特放其谪。出榻教上曰,李福海事,诸臣各以所见,次次陈达,可也。金在鲁曰,臣之子致仁,以御史,核得福海文书矣,臣则有嫌不敢仰达矣。赵显命曰,臣之浅见,则伏闻既已承服云,若不足惩罪,则更为讯问,事体当然。而至于父死不葬,几为一年,则孝理之下,宜有参酌宽贷之道矣。以其承服文书,出付金吾,使之趁即照律,何如?上曰,禁锢终身,为福海准备矣。大体其承服文书,专以生路为计矣。道臣南泰良之状褒,亦见欺云矣。郑羽良曰,其为人不甚洁洁矣。其许多料理之时,岂无下民怨言乎?且于通信使行时,亦请得木钱,防给民役,似欲图陞他邑之计。且其修改甚多,凡其居官太不精,决非初守令貌样矣。守令之私用火粟,朝家所知,见其三年用下文书,则元无送钱记问于搢绅之事。大抵不可直断以赃律,参酌勘罪极好矣。元景夏曰,其时事未究竟,臣非狱官,故未敢仰达矣。今承下询,臣敢不毕陈乎?福海规模,果如吏判所达,素不洁洁,非臣之所好,即圣上亦必有所洞烛,而至于今番事,诚有所恻伤者矣。臣得闻南泰良,为福海称冤之言则曰,所谓山仓料理之物,尚今有之云,户判亦曰,尚有之云。且闻庆新倅尹尚任之于李福海,亦风马牛之不相及,而亦曰,取文书详考,则其料理之物果有之云,于此亦为取信之一端矣。且清风小邑也。臣尝待罪时,一年所用火粟,一千两将近矣。借令三年居之,则所用之数,必至于三千,摠而言之,则不几近于贪名。而前后居官,未尝有坐此者。盖火粟,本是邑宰之私用,而朝家所知故也。今闻庆火粟,亦是邑宰之应用,则固不可归之于贪赃。而且福海文书中,火粟钱则元无赂问于搢绅之事,又无润其囊橐之迹,则不过给其亲戚知旧之贫穷者,此足为容恕。而虽或犯手,是渠应用之物,贪赃之目,则似或冤矣。臣方遭同气之戚,将营揜土,沁都之物,自不免持来补用矣。以此推之,则能全清名者,亦或鲜矣。且福海六兄弟奔丧,已强半年,而不葬其父,则其情事,诚甚恻伤矣。具圣任曰,就考承服文书而处分,好矣。金圣应曰,臣非狱官,枉法赃不枉法赃,下问于大臣而处之,似好矣。申晩曰,吏判曾以判金吾,已有详核,而其情理甚惨切,速为处分,似好矣。金尚鲁曰,按赃重矣。其有可问者,更问之,其无可问,则趁速处分,好矣。南泰良曰,臣以褒其修举,遭台言矣,不敢达也。徐命九曰,火粟非赃,则今无更问,令法官,从速依招辞施行,好矣。金尚星曰,惩赃之典至严,而发露则至于如此。若福海浚民膏血,则宜即定罪,若果是火粟,则似有称冤矣。且父死不葬,诚为伤恻矣,趁速处决似宜矣。尹汲曰,臣别无所达,而渠既以火粟承服,则速为参酌处分,好矣。赵荣国曰,臣其时在外藩,全不知本事,不敢达矣。上曰,虽不知本事,似有闻知矣。荣国曰,实无闻知矣。申思健gg申思建g曰,既已承服,别无更问,速令照律,归葬其父,似好矣。权爀曰,臣以福海荐主,方在论罪中,无可仰达矣。洪启禧曰,吏判所达不精之言,诚是矣。臣于通信之行,入其境,邑之公廨,比皆新舍,至于境上道臣交龟之馆,皆用丹青,以残邑形势,非料理,岂能如是乎?宜得不精之名,且火粟,则给其穷族及知旧,而其家素富,似无贪利肥己之事矣。宜从诸臣所达矣。李昌谊曰,若系公法,则不可扰改,而果如吏判言,则非枉法也。令速议律,俾免盛暑滞囚,似好矣。尹东度曰,福海之情状惨恻,行路所同,既已承服,则付法官照律,极好矣。上顾谓东宫曰,今日予使汝,知惩贪之典至重也。烹阿岂可易哉?予尝以兵判为确矣。今日以缓助予,赵荣国亦以不知为言,亦大体矣。盖今日君臣,为李福海终日念佛矣。公事,在内从当下之,自此有速决之期矣。金在鲁起伏曰,即今议谳积滞,而判金吾连不行公,请令次官举行,何如?上曰,何其无行公之人乎?李周镇今安在?在鲁曰,卒逝矣。上曰,然乎?予全昧矣。显命曰,逝单入于东宫,故殿下未及俯烛矣。卒逝已久,尚无隐卒之典,故臣谓逝单,未及转达大朝矣。上曰,予失一纯臣矣。其重厚质直,忠于国事,则诚朝廷之所罕有也。重臣生时,常言见朝报时,每有今日有何事可惊乎可喜乎之心云?此乃忠臣之言也。上年,予以豆麻两班之说讥之矣。今者,豆麻两班已死矣。郑羽良曰,其昼夜孜孜,奉公忘家,则诚人所难及矣。金在鲁、赵显命曰,其人实有内蕴诚实者,而惜其年不足也。上曰,其年几何?在鲁曰,五十八矣。上曰,五十八,岂曰不足乎?盖今春皇坛之役,劳瘁尤多,以此得病,遂至不起乎?但不见此世道而先逝,可谓八字好也。元景夏曰,勤于国事,质实无妄,而终至于宽乐令终,岂不曰八字好也?上命尹光毅书之。传曰,其单入于东宫,故今乃闻之,痛悼曷谕。噫,前判书李周镇,守乃父之志,二十馀年事我,心无党字,忠质事君,恪谨供职,劳瘁国事,已作故人。噫,丧诚实之一臣,尤切怆感,元良代理,其虽吊祭,今予感怀,何以示长逝重臣,待臣之道,岂循常例?特遣礼官,即为致祭。出榻教上顾金尚鲁曰,东宫诊候,何如?尚鲁起伏曰,眼部下包,稍有浮气,而内眦赤于外眦,间间拭清泪,以时看文字,故有酸意为教矣。臣请以受鍼,则邸下以不难为教矣。上曰,东宫常以大人气骨自处,必不畏受鍼矣。东宫近处,有逊志阁二间舍,卿等必不知也。此阁有清溪月色,夜多爽凉,就此而逍遥,只读其可读之书,则必无眼病。而今元良则常写无用之细书,多聚唐板观相之书及汉语经书之属,多费眼力,其不畏鍼药,与只读可读之书,而初不受伤,较之孰胜乎?元景夏曰,细书甚害于眼疾,而第博览诸书,亦不害于智虑之渐长矣。尹东度起伏曰,昨日下教,今日因兵判所达,旋即反汗,以至柔至刚之德,有转环如流之美,诸臣莫不钦叹丰芑燕翼之谟。而殿下之今日一政一令,莫非为东宫邸下垂法则者也。下教之还收,岂若初无如此之下教乎?此后则凡于政令辞教之间,必为谨慎于其初,无至后悔,则岂不尤光于圣德乎?臣以此区区伏望。上曰,所达宜矣,当留念焉。东度又起伏曰,昨日传教,有同人九五先号咷后笑之教。盖易之爻象,取君臣之间阻而为同人,则同人之上有否卦,下有大有卦。而以其间阻,故有先号咷之象,后有二爻四爻相应,为利涉之象,故曰后笑,而及其上九爻,有曰厥孚交如。伏愿圣上,留心于此三卦之爻象,而以后笑之后,有交如之义,加勉焉。以期保合太和,同跻大同之域焉。上曰,儒臣之体也。予以不能利涉,喩朝象,若能厥孚交如,则岂如此乎?东度移伏东宫邸下前达曰,宪府之达辞,一国公共之论也。他臣亦有疏请者,而邸下一例靳许,今日台臣虽不入,臣既待罪论思,故敢达矣。王世子令曰,大朝圣意既不许,余心亦如此矣。元景夏曰,儒臣所达,即公共之论也,不可不从矣。臣既有所怀,故敢达。上曰,大政,何间当为之耶?郑羽良曰,吏批则无所窘碍,而兵批全无窠阙云矣。上曰,然则都政无期耶?金尚鲁曰,实无可望矣。东度又达曰,玉堂上下番次,极为苟艰,副校理申晦,修撰金善行,牌招,何如?王世子曰,依为之。令尹光毅书之曰,副校理申晦,修撰金善行,待明朝牌招。出下令尹光毅起伏曰,臣以职掌事敢达,近来疏章入启,大朝别无禁令乎?上曰,果无禁令矣。然不可荡然矣。俄而日暮,大臣以下告退,次次趋出。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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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式暇。左承旨郑必宁式暇。右承旨尹得载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式暇。同副承旨赵载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闵赵炳祚仕直。事变假注书尹得养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

○尹得载达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闵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宋昌明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待教蔡济恭,检阅黄仁俭,谓以下番李宜哲,不为入来,陈书径出,原书才已退却。所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奉教尹东星,检阅李宜哲,亦为一体牌招,何如?令曰,依。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金尚鲁,副提调洪凤汉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昨剂入茶飮,已为始进,而眩气其有向胜之势乎?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达宵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眩气一样,竟夕侍坐次对,气益惫焉。待下教入侍日次问候,宜矣。

○又以口传再启曰,臣等,即伏承问安批答,以眩气一样,气益惫焉为教,区区下情,不胜忧虑之至,既有待下教入侍之命,则更有烦渎,极知惶恐,而卧内召见,暂时诊察,少无所妨,特许臣等率医官入侍承候,千万伏望,惶恐敢启。答曰,气惫,其止之。

○尹得载,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赵载敏,以弘文馆言达曰,新除授副修撰李应协,时在京畿水原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令曰,依达。

○有政。吏批,行判书郑羽良,参判尹汲进,参议未差,左副承旨宋昌明进。

○兵批,判书金尚鲁进,参判赵荣国,参议柳万重病,参知赵明谦进,左副承旨宋昌明进。

○吏批启曰,台谏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忠清监司,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兵批启曰,五卫将金致福,素患痰病,近又越添,忠翊卫将孙继昌,近得轮疾,差复无期,俱为呈状乞递。宿卫轮番之任,不可暂旷,并bb今b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赵明鼎为大司谏,沈锈为持平,权𥛚为判义禁府事,金尚迪为礼曹参判,李应协为副修撰,徐命彬为同知经筵事,李鼎辅为同知义禁府事,黄仁谦为尚衣院佥正,金鸣鲁为义禁府都事,郑朴为南部都事,尹洸为长兴库主簿,郑得淳为缮工监假监役官,洪启禧为忠清监司,李奎采为定州牧使,林象翼为仁川府使,金述鲁为锦山郡守,闵洙彦为忠清都事,兪彦述为庆尚都事,李宗延为平安都事,郑彦忠为全罗都事,权賮为黄海都事,李克禄为江原都事,崔逵泰为咸镜都事,金遇喆为锺城府使,李垍、金阳泽、南云老为兼持平,郑光震为兼监察,金阳泽、金善行为兼汉学教授,李翼元为兵曹正郞,李万俊为知中枢府事,朴世甲为同知中枢府事,成殷锡为副摠管,李重佐为羽林卫将,柳惠基为都摠府都事,元显道为碧团佥使,李思晦为平南万户,韩致亨为同知中枢府事,安国民为佥知中枢府事,朴弼均、李日跻为龙骧卫副司直,金阳泽为龙骧卫副司果,尹得养、赵炳祚为龙骧卫副司正,李彝章为咸镜北道评事。

○宋昌明达曰,下番兼春秋李弘德,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何如?令曰,依。

○赵载敏启曰,下番兼春秋李弘德,以身病减下事达下矣,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批口传有政,以金弘泽为兼春秋。

○尹得载,以义禁府言达曰,庆尚道尚州牧远配罪人李禄海放送事,令旨达下矣。放送之意,分付该道道bb臣b,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咸镜道庆兴府定配罪人金遇喆放送事,令旨达下矣。放送之意,分付该道道臣,何如?令曰,依。

○又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达曰,即接蔚山监牧官李道兴牒报,则恶虎入于牧场内,嚂杀牧马,至于十匹之多。牧官领率炮手,寻踪围捕,则鸟铳善放人折冲辛尚辉,挺身当前,先放辄中,前后所捉之虎,合为五头云。近来诸道各牧场虎患之弊,极为烦数,今方申饬机捕之际,蔚山牧场恶虎之多数捕捉,诚为可幸。监牧官李道兴,鸟铳善放人辛尚辉等,似当别样论赏,以为激劝之地,令该曹考例禀处,何如?令曰,依。

○修撰金善行书曰,伏以臣,罪戾既重,而未伏当律,情志未暴,而恩命荐降,欲进则廉隅有难冒没,欲违则义分又极惶悚,跼天蹐地,罔知攸措。不得已冒万死敢陈短章,冀蒙勘处。及承批旨,责以撕捱太过,勉之以勿辞察职,臣诚感惶踧踖,迫隘转极,实不知置身之所矣。噫,臣于见职,既是宿趼,则今之力辞,出于饰让占便之计哉?诚以区区踪地,实有万万不获已之故耳。且臣母病,积有源委,居常沈笃,今夏潦暑,受伤尤深,素患诸症,一倍添剧。又自数昨,重得泄痢之症,度数无算,食飮全废,膈烦而昼不安席,气喘而夜不接睡,笃老元气,奄奄如下山之日。臣左右扶将,夙宵焦泣,虽无素来情势,目今亲病,万无离舍供职之望。玆于召牌之下,复此渎扰。伏乞离明,曲赐矜谅,亟许镌罢,以安微分,以便救护,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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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式暇。左承旨郑必宁式暇。右承旨尹得载。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赵载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闵仕直赵炳祚式暇。事变假注书尹得养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二更三更,有雾气。

○尹得载达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闵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沈锈、尹勤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载敏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尹得载达曰,金吾滞囚,委属可虑,新除授判义禁权𥛚,同义禁李鼎辅,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赵载敏曰,文书修正户曹郞厅,午后待令。

○又传于赵载敏曰,承旨入侍,户曹郞厅亦为待令。

○又传于赵载敏曰,牌去来催促,入来人,先为诣阁。

○又传于赵载敏曰,斯速牌招,使即入侍。

○以承传色下教曰,户曹佐郞李秀得仍任。

○赵载敏,以礼曹言启曰,卒前判书李周镇处,特遣礼官,即为致祭事,命下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七月二十日为吉云。以此日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以咸镜监司郑益河状达,永兴等官居站奴金一完子妇一娘,孙子太成等,渰死、嚂死事,令于赵载敏曰,渰死、嚂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汉城左尹李益炡,三度呈辞,令于赵载敏曰,只递本职。

○赵载敏,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领议政金在鲁今七月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方在寻单中,不敢冒受常禄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十九日未时,上御欢庆殿。同副承旨赵载敏,假注书李景闵,编修官安正仁,记注官金弘泽,户曹正郞李彦衡、李景祚、吴彦傅,佐郞赵祉命、权导,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禜祭后,赏赐前例持入。注书臣景闵承命出去,誊录持而入侍。又下教曰,户曹郞厅入侍事,分付。注书又为出去,与户曹诸郞,仍为入侍。上曰,郞厅进前。上曰,户判以病入侍似迟,所重有在,故召见尔等矣。太庙祭器欌已为之,而永禧殿、社稷,亦当继为之耶?彦衡曰,宗庙祭器欌毕役后,宗庙木祭器,今方一倂改造,才已始役。社稷之役,势难并举,故欲待木祭器毕役后举行矣。景祚曰,永禧殿祭器,有所藏之欌,故不为改造矣。上曰,木祭器尽改之耶?彦衡曰,春奉审时执頉者,既已改备,其馀则长短不齐,故依《五礼仪》尺量,今方并一样改造。而关东卜定木物,沈水而来,故干净未易,姑未了役矣。上曰,木祭器,牲匣而制样不一耶?彦衡曰,制样果有差不齐,不但牲匣如此,木豆元数三百九十二部,而皆与《五礼仪》尺量相左,故并皆改之矣。上曰,一郞厅为之耶?堂上划送耶?彦衡曰,前例,房,例管宗社两处凡事,故小臣,以该色看检矣。上曰,凡事在于终条理,人存而后政举,户判得人,然后可为矣。宗庙木祭器之役,虽未了当,社稷之役,亦不可迟延,即为始役,一体举行可矣。木祭器监董监役,当往社稷耶?彦衡曰,木祭器则缮工主簿金汉吉,既已监董,社稷若始役,则他监役,似当往矣。上曰,监役则定送他人,而郞厅往来看检亦可,此意言于户判,即速为之,可也。前日修正文书,今至何境?而已尽为之耶?景祚曰,内入文书,已为入刊,几至过半,各司文书,诸郞厅已为存减。而近缘判书有病,不能赴衙,姑未及尽为修正矣。上曰,存减,郞厅已尽为之,则比向时所纳册子,假令稍胜耶?尚在叶张耶?景祚曰,向时则只抄出各司进排数,而今则分类存减,比之向来稍胜,而尚在叶张矣。上曰,欲观假令,郞厅出去,存减文书中一册及刊本一册,持入,可也。导出去。上曰,出去者谁耶?载敏曰,权导矣。导假令文书持入后,上披阅仍教曰,都下云者何也?景祚曰,一年用下之数,都合上下之谓也。彦衡曰,内酒房香酝,自前五日一次进上矣。顷日以十日一次,更为定式事下教矣。内入文书,今方入刊,此一款,以初定式下教入刊乎?上曰,以十日一次入刊,可也。景祚曰,排设定例中,有不可不及时禀裁者,首堂以病,不得登对,闻臣等入侍之命,有令陈白之事,故惶恐敢达矣。排设房幕次磨炼中,迎敕时,东宫幕次无定例。今番迎敕时,虽因东宫亦为随驾,无磨炼之事,而年例幕次磨炼,则东宫幕次,比大殿幕次有减矣。迎敕时,以何例定式乎?上曰,年例幕次为几何耶?景祚曰,大殿幕次,为一幕次半,而东宫幕次,为一幕次,迎敕时大殿幕次,为一幕次矣。远陵随驾时,幕次磨炼中,骊州、丰德奉行时,则无定例矣。上曰,远陵则世子宫,元无此行,据之迎敕时,则东宫或有随驾时,或有替行时,随驾时半幕次,替行时一幕次,定例入刊,可也。上曰,各司文书中笔墨,尽为墨抹何耶?导曰,前例进排者,自户曹上下,而朔笔墨则自工曹进排,故拔之矣。上曰,笔工亦民也,可矜矣。宗亲府豹皮方席,一品宗室皆用之,前例耶?景祚曰,正一品宗室之用豹皮方席,前例然矣。虽以烛事言之,一品宗班外,前则班列等处,不得用烛。而近来二品以上,皆令进排,故义盈库不能支当。今番厘正时,若为定例,则好矣。上曰,贡案鱼鳞亦重矣。召见尔等者,为民也。户判之病,差复迟速,未可知,不必赴衙。虽在家,亦可以披见文书而厘正,以予下教,传于户判,使之即为修正,可矣。若不速为,则前头事,有未知,必为言于户判,速为之,可也。彦衡曰,当以圣教,言于判书,俾即为之矣。景祚曰,判书之病,尚在委顿中,而肿处浮气,稍愈于前,一两日后,似可披阅文书矣。上曰,鱼鳞文书,必待各司文书厘正后可为耶?景祚曰,各司进排有盈缩,所下贡物,当随事增损故然矣。上曰,鱼鳞文书,只为生民疾苦也。存减非重也。户判病愈后,有难连在公廨,虽在私次,相议为之,宜矣。载敏曰,户郞李秀得仍任,而未及承传而肃拜,故不得入侍矣。上曰,已肃拜耶?景祚曰,不知还判付与否,而肃拜后,因吏曹致责,不得供仕。而判书以一番陈达,事体不妨之意,往复于吏曹矣。上曰,李秀得仍任单子启下。今日为之事,分付吏曹,而肃拜则似无之矣。诸郞厅退出时,上又下教曰,李彦衡进前,社稷之役,不可迟延,斯速举行之意,传于户判,可也。彦衡曰,当依下教举行矣。户曹郞厅以次退出后,载敏曰,眩气尚往来乎?惶恐敢达矣。上曰,然矣。载敏曰,我国财宝出入诚难矣。上曰,今则孟浪虚费,似减于前矣。此乃户判得人之效,方外必以予用之而尽耗矣。岂不难乎?载敏曰,不知者以此言之,亦不怪矣。上曰,此亦观世道处也。常谈所谓,是果予所用之物云者,诚是矣。非予前日滥用,而今始节约定式故也。载敏曰,法者,在于永久遵行,必有剩馀而后,可无日后之弊端。故臣亦于户判,以此酬酢矣。上曰,承宣所劝云者是矣。户判不思后弊,而徒以减削为式之人也。上曰,赵祉命谁耶?载敏曰,故判书赵最寿之子也。上曰,然耶?其父果善矣。李秀得谁耶?载敏曰,故监司万稷之子,而李秀辅之弟也。载敏曰,我朝损上益下之故,国用不竭,量入为出矣。今欲减之,军布省之,则自有馀裕矣。岂不好乎?外方之民,比辇毂之民,尤可矜也。不泄迩忘远,圣训有之矣。上曰,都下民,不过表样子矣。节用爱民,既是急务,而凡民不可不自近及远矣。文、景富庶,而武帝用之如水,故为国之道,专在于人存政举,国事在于得人时为之好矣。如此区划,恐为他日助奢侈之资,是所虑也。载敏曰,吴王濞之骄慢,失于富而不教矣。上曰,既富且庶,孔子之训也。仍命书赵载浩放释传旨。载敏曰,禁推,故昨日初坐,已蒙放矣。上曰,予则忘之矣。入元良,故速处分矣。予以为赵载浩禁推,坐起易矣。曾见儒臣就理,则禁坐速行矣。载敏曰,微官与武人无势,故坐起不易矣。上曰,赵云逵、林锡宪,亦非有所恶,而法典不可续续改之,故姑不处分矣。兵判顷赐皋比之典,而其时还收,意亦有在,以表予意而然也。禁推二儒臣虽有之,法固当守故然矣。载敏曰,赵云逵亦非不欲行公者,而病势甚重,故其日违牌矣。上曰,大司成赵载浩入侍事,命书传教。上曰,大司成赵载浩,顷因相臣陈奏,既已申饬,而尚无动意,师儒之长,岂可久旷?而大抵赵载浩之不愿与共休戚之义,逡巡为事,分义攸在,其涉过矣。从重推考,其令即为入来。出传教有李福海处分事,该房承旨,即为入侍,可也。载敏曰,刑房承旨申退,院中本无出牌之例,何以为之乎?上曰,即为牌招,可也。上曰,以李福海事,有下教者,该房承旨,牌招入侍。上曰,四门禜祭时献官,各半熟马一疋,监察以下诸执事,各儿马一疋,赞谒者,各上弦弓一张赐给。下人等,令该曹米布题给。诸臣以次退黜gg退出g。

○十九日申时,上御欢庆殿。承旨入侍时,刑房承旨尹得载,假注书李景闵,编修官安正仁,记注官金弘泽,大司成赵载浩,以次进伏讫。上曰,承旨书传旨。上曰,自古贪官污吏,岂特李福海,而岂有若福海者乎?昔在阿大夫,即一求誉者,而齐王烹之,以此之故,贪吏比诸阿矣。今福海可烹者有三,新到斗邑,浚民肥己,此其可烹也。料理侵民,兴功衒能,此其可烹也。缔结非类,贻羞缙绅,此其可烹也。噫,临御以后,惩贪其几人,用钱如水,于福海初见。噫,其钱何出?即居民膏血,贪吏中尤为痛骇,其常可骇者,即能吏也。贪吏之弊,新吏若善,其可救也。能吏之弊,虽龚、黄其难,故此常申饬者也。今者福海,贪能兼焉。噫,渠有一分廉耻,交结李泰乎?以此之故,贻羞缙绅,此鄙夫之习也。以一人而兼能贪鄙三者,有一于此,王法难逭,况兼三乎?幸现于泰之文书中,此亦见乾道处也。若今不现,挟此能,何郡不到?何县不贪?几邑之民,将受渠之弊也。讯问下教之后,其虽承款,揣度计较,妆撰供辞,其虽承款,意欲不至于枉法,意亦巧矣。供亦欺君,欲命严讯取服矣。询问大臣诸臣,其所对,皆可谓太冤于惩贪,而然论议有可见处。而以予初意,亦不能无感,何则?此等贪吏,何可以常理道之?而噫,王者,以孝理为治,其所感者,即渠之待理,昔所无闻者,以此之故,有因前推照律之教。而噫,福海虽免一律,岂复齿于士夫之列、字牧之任乎?若此,国无法也。顷者贪吏,岂不称冤乎?其令该府,于一律次照律,永刊仕版,禁锢终身,使中外,知予以孝理,而施宽于能贪而严惩之意。出传教上曰,注书出去,大司成赵载浩,使之入侍事,分付。注书臣景闵承命出去,与赵载浩同为入侍后,尹得载曰,李福海之如此处分,诚得宜矣。上曰,诸臣皆有所感,而顷有所仰达矣。渠父想年老,而闻渠六子,俱未面诀云,诚甚恻然矣。刑推一次,则似为迟晩,而予初欲准正法贪赃矣。孝理之下,不无所恕而不果矣。以下教为良受公事,为宜矣。上曰,金吾、秋曹,或城外有待命者乎?得载曰,未及闻矣。上曰,兵判皋比之典,意不偶矣。林锡宪、赵云逵,予非有所恶,而国典不可续续变改,故不赐处分。顷日下教之指方外云者,史官不过一时错听,则以下位不饬翰林一番违牌,似或然矣。兵判之欲示元良于日后云者,诚是矣。大臣入侍时,史官外,矫诬者有一焉。待命宜矣为教,而下教之后,无一人待命者,可异矣,将至于国不为国矣。大司成赵载浩,追入侍后,上曰,大司成进来。仍下教曰,卿之心事,故左相奏达,予亦任使之,岂不知乎?卿之所处,分数过矣。与国同休戚之道,不可他往,与知申对泣云者,当此矫诬世道,亦不怪矣。而卿之一向在外,诚过矣。今番承史处分,仍兵判所达,还寝其命者,垂裕后昆之道,不可不思故也。缙绅自青衿外之矣。掌议以下,大司成劝入,自有古例矣。向者尹东度,以兴学校为请,鲁两生必大笑而去,卿父之每以翰林互对为请者,诚是矣。太学何以为之耶?一边之人,决不为斋任矣。卿父为相会礼矣。卿亦为相会礼,未知何如?如卿辈,不为相会礼,则何时为之耶?载浩曰,自古有党习,而尚有士夫之风,今后有己巳甲戌,而一边人,分而为二,识者之忧叹,庸有极乎?搢绅公卿,既自青衿而出,则极择斋任,自是古昔儒士之好意思。近来则不如上古,士习不美,互相倾轧,故父兄之闷惧者,不使子弟入馆学矣。辛壬以后,自好之辈,尤不游于太学矣。上曰,士夫之子,不欲入之,予亦知之矣。所馀者斋任,亦岂非变通处乎?揖让进退,诚难卒为责望,而斋任则宜有可变之道矣。载浩曰,斋任既与仕宦,规模不同,有难猝变通矣。大司成如或主张,则比如儿斗,长者添入矣。事不谐意,而徒致闹端,若使渠辈差出,则私意不无所挟矣。弊如丘山,不欲仰达矣。上曰,今时则无事,而比如缙绅,则斋任如弘录矣。得载曰,即今馆学争夺,不甚大段,与弘录与夺有间矣。载浩曰,在古而言,则名儒硕士,多居馆学,如李滉、宗浚吉,亦在馆学,以此而多有兴起作成之类。虽吏判、大臣,如非其人,则馆学有是非,不得行公矣。馆学之所重,有如是夫,而今之馆学,异于是矣。若先正朝廷,以及于馆学,则庶有豪杰之士作兴之道矣。上曰,予于尹东度兴学校之言,非有味者。而今日欲使尹东度,同为入侍而未果矣。朝廷和则大学自和矣。入学时,执事尹光缵、兪彦述,皆登科矣。今则为之者,亦不以为荣耶?卿父之必以翰林互对者是矣。召试之法,可见苦心也。首善之地,根本矣。为斋任、色掌者,安知其不为拂郁乎?载浩曰,今则所争,不如古之拂郁矣。上曰,无滋味,故如此,而我国斋任,长在一边矣,无可为之日矣。卿将有可变之道乎?向年金尚星大司成时,适当试学,以林锡宪、兪彦述二人为执事,而林锡宪则大司成以亲嫌,终不欲抄定,则两斋任齐论力请,至于抄定矣。以此推之,则亦有可开之道矣。载浩曰,大司成有声名,然后可为,而臣则素无文学声名。试以科场时言之,既有不善检饬之责,必有多士之诮讥,此亦可递之嫌。而极择可合人为之,然后可以导率,而臣则无可善之策矣。惟在朝廷之举直错bb枉b,感服行教矣。或问于大臣,而有可行之道耶?上曰,卿知之乎?有两边互为者耶?大司成彼此出入之时,斋任亦有相随变通之道耶?载浩曰,曾无此弊矣。臣于外方,亦党习处置之道。外方党习,诚易制矣。以一械双梢,牢囚阅月则可禁矣。上曰,此亦民免而无耻矣。载浩曰,乡学倾夺,亦根于朝廷矣。上曰,道臣、守令,有扶护故然矣。江原道士习,何如?载浩曰,江原道则人文未辟,姑无大段可忧者矣。湖西则多有士夫,道伯如助成则诚难矣。上曰,忠州人心,素称于世矣。曾于温行时见之,则湖西人物,依然如京矣。载浩曰,湖西士夫,男婚女嫁,皆在京中,故如此。臣之外家,亦在湖西矣。上曰,太学今虽无事,他日将何为耶?物不可以终否,此释褐前否矣。向闻以先正配享陈疏也,予每以例批为答,故仍为停止云。闻新除忠清监司所达,则以斋任不应,故更不为矣。得载曰,此非推上朝廷者也。圣上例批,盛事矣。载浩曰,承宣所达,是矣。上曰,予思迂耶?得载曰,天子之元子众子,入于太学,诸侯之众子,不得入太学。以此思之,太学岂不重乎?掌议亦不重耶?载浩曰,无滋味,故倾夺之弊差胜矣。上曰,有滋味后入之,此名谒也。如此故士气无矣,世道可知矣。载浩曰,太学事最急,故先为仰达,未及私情矣。下教缕缕,惶悚无地,至举臣父,责谕之下,略此仰达矣。臣无才能,而只席父兄之势,蒙圣上之恩,致位至此,毫发莫非圣赐,虽蹈水火,臣何后于人耶?向来一时废科,不过藏拙,而故左相猥有所陈矣。臣之父兄,俱居隆显,臣又屡蒙殊渥,位至于此,名利亢满,私心悚缩。当此才彦林立之日,臣叔位在三公,臣亦如此,臣之私义,岂不悚然乎?得载曰,以私家盛满,缕缕烦达未安,请推考,何如?载浩曰,承宣之请推,是矣。上曰,故左相末来心事,尚有未知者矣。卿须言之。载浩曰,大病后神气,异于常时,而世道不相合,且误信于流行之浮说,与平日故旧有隙,必欲用别人做国事矣。故相自是周通间世之人,而病后异常时,从旁而又有煽动者,故言论稍变于初头矣。上曰,故左相之意,予则谓清者疾之。昔之浊者,今谓清矣。卿则不为行公过矣。未知所执,何如?载浩曰,臣之愚见,在于泛爱众而亲仁,而以今世道,决无可行之道矣。上曰,爱众亲仁,卿心可知矣。如此而果有凝之之道乎?载浩曰,诚难矣。虽或泛爱,言与事不合,则此无保合之道矣。上曰,予所谓凝者,非方以类聚,乃聚精会神之意也。得载曰,圣教只在同寅协恭,聚精会神之教矣。载浩曰,故左相之规模广矣。臣与郑羽良,伊日同入筵席,有所争论,而臣则年少气锐,故至其相诘,不加声气,而于羽良则颇加声气矣。而以老成之故,不为较争矣。辛壬大节,戊申大功,可见故左相树立处矣。其时金尚鲁,每抵书于臣忧之,而领相亦以为悯矣。上曰,故左相血忱有之矣。仍又教曰,予思东一房掌议,以卿托之矣,此予苦心矣。卿之所言虽如此,不为行公,过矣。诸臣以次退出。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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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式暇。右承旨尹得载。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式暇。同副承旨赵载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炳祚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尹得养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宋昌明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尹得载达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闵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沈锈、尹勤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禀。令曰,知道。

○洪凤汉达曰,右承旨尹得载,今日病不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赵载敏达曰,判义禁权𥛚,昨违召命,今日又不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令于宋昌明曰,大臣、备局堂上引接。

○洪凤汉达曰,假注书李景闵,情势难安,不得察任,改差,何如?令曰,依。

○备忘记于赵载敏曰,今日内乘、宣传官,秋等试射时,南行宣传官李汉泰,柳叶箭十巡居首,直赴殿试。

○赵载敏,以备边司言达曰,宣川府使安庆运,在任丧逝矣。系是防御二品职,依例担军题给之意,分付所经各道,何如?令曰,依。

○又以备边司言达曰,济州牧使朴泰新,以其身病,屡呈辞状,而连以调理察任之意题送矣。今又呈状内,病益沈痼,愿得生还云。病状既如此,不可强令察任,而且其瓜期不远,递易交龟之间,自当准瓜,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黄海监司严瑀状达,海州居李者斤老味等渰死事,令于尹光毅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判义禁府事权𥛚书曰,伏以臣,犬马之齿,今至七十五矣。墓门已迫,喉气仅存,精神筋力,比诸数年前,不翅落下十许层。政府东壁,太常提举,虽非务剧之地,亦无驱策之望。今此金吾长席之命,何为荐降于数月之内耶?臣之见递后,旋代两臣,皆引疾递解,则此乃以臣代臣也,其在政格,宁有是哉?顷间暂出,盖为鞫事,不过为一时副急之用,而及至事了之后,即寻长单,终至顺解,臣之情病难强之状,邸下亦必鉴烛无馀矣。仍念臣于昨秋,猥叨是任,适值亲鞫当前,大朝特垂愍老之眷,亟赐褫鞶之命,深恩厚德,至今铭在心腑,何尝少须臾暂忘?而顾今年纪益深,衰病益痼,则强策供剧,尤无可论矣。且臣伏暑之症,垂阅三朔,转辗沈痼,仍成血痢,登溷无算,肚腹绞痛,顷刻难忍,里急后重,真元大陷,粒米不能近口者,已过一旬之久,床笫馀气,作一僵尸。以此病状,房闼之内,亦难转动,其何能束带趋衙,以效一日之责耶?玆于荐召之下,亦无蠢动之势,冒陈肝膈之恳,仰伸疾痛之呼。伏乞离明,俯谅臣情病难强之实状,将臣金吾兼任,特许递解,俾残喘得延,私义获伸,仍命攸司,重治臣违慢之罪,以昭法纪,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俟少间行公。

○己巳七月二十日辰时,王世子坐时敏堂。大臣、备局堂上,引接入对时,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赵显命,行吏曹判书郑羽良,江华留守元景夏,汉城判尹具圣任,行司直金圣应,左参赞申晩,兵曹判书金尚鲁,行司直徐命九、金尚星,吏曹参判尹汲,兵曹参判赵荣国,工曹参判申思健gg申思建g,行司直李昌谊,左副承旨宋昌明,校理尹东度,假注书赵炳祚,记事官宋莹中,记注官金弘泽进伏讫。金在鲁起伏曰,日气甚热,气候,若何?令曰,无事矣。在鲁又起伏曰,大朝圣体,若何?令曰,一样矣。在鲁又起伏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令曰,一样矣。在鲁又起伏曰,中宫殿气候,若何?令曰,一样矣。金尚鲁进伏曰,眼患加减,夜来,若何?而盐汤之熏洗,黄蜡膏之调傅,常常为之耶?令曰,眼部少愈后一样,而连傅黄蜡膏,连洗盐汤,故近日则眼无浓汁之苦矣。尚鲁又起伏曰,昨闻医官所传,则脚部有小疖,故医官,以连傅唐油纸之意仰达云。未审数数改傅乎?令曰,然矣。尚鲁曰,医官云,有痛痒则以桑灰水数洗之,极好云。伏望依此为之,如何?令曰,姑无痛痒,而此后若有此症,则当依为之耳。领议政金在鲁又起伏曰,此平安监司李宗白状启也。安州清川江,为兵营城外天堑,而江水上流,横注枫桥,故清川江渐至湮塞,今为浅滩,不可不调发烟军。濬清川而防枫桥事,顷因远接使洪象汉回还后陈达,有所分付矣。今年二月,分排役丁,出差员,将为始役之际,以烟军之役,一切停止事,有特教,故待秋退行。而今虽秋节已届,浩大之役,非数三邑役丁,三四日可了之役也。且民力已竭于敕行迎送,加以疠疫大炽,死亡相继,而兼有水灾风灾,秋事判歉,民方遑挠,此时动民,实为可虑。依状请待明秋举行,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金在鲁又起伏曰,此全罗假都事兪肃基状启,而乃是替行道臣之意者也。扶安县旧陈田元数二千馀结,己酉降等,只是十九结,民人等以地少卜多,不得起耕,皆愿降等,以为起垦之地,故因本县所报,论报备局矣。回题内,陈荒处,降等劝耕固好,而其间不无真伪混杂之弊,果是不可不变通者,则降等事重,申闻宜当云。陈田降等之请,实出为民,至于真伪混杂之弊,苟能留意纠检,则庶无此患。上项扶安陈田,许令降等,此外己酉降等之万顷、临陂、沃沟、金堤、龙安、咸悦等邑陈田,如有见漏于降等者,一体许降事,请令庙堂,禀令分付矣。陈田之降等许耕,出于辟陈土恤穷民之意,降等则结数虽缩,而此与实结见漏有异。与其不许,而一向陈废,不如降等而使民起垦,同县陈田元数极多,而亦不可太滥无节。万顷等六邑,未必有当降见漏者,而一倂许施,未免滥觞,此则置之勿论,何如?左议政赵显命曰,今虽许降,严饬监司,俾无虚实相蒙之患,好矣。江华留守元景夏曰,湖南陈田,臣尝奉大朝之命改量矣。扶安等八邑,己酉李匡德为道臣时,已为状闻降等,而古阜,即八邑之一,故臣亦不降等矣,扶安已经降等。今因道臣状请,若许降等,则是为再降,岂不重难乎?臣意,己酉降等之邑姑置,而待道内各邑改量毕后,更议,似宜矣。宰臣赵荣国,曾经道臣,故亦详知八邑降等之事矣。兵曹参判赵荣国曰,重臣所达,诚有意见,田政体重,恐不可续续许降矣。兵曹判书金尚鲁曰,田政甚重,已经改量之邑,则降等属耳。又不可续续许降,重臣、宰臣之言,诚是也。令曰,依重臣所达,施之,可也。出举条在鲁又起伏曰,此庆尚监司闵百祥状启也。前日军资监贡人等,上言以为,其矣等所受役价,本是各邑民人之役,而朝家特为变通。元税一石,别添六升,以此募民代行者也。倭供轮定各邑时,元税虽下纳,役价则上送矣。及其十七邑永定下纳之后,役价终不上送,今或严饬推上,或依古例,使其民自来应役,或依元税荡减时例,别为给价,三者中,请从长变通,而户曹覆启内,下纳邑役价,必为上送,俾无白地应役之弊事,允下,分付本道矣。今此岭伯状启,援举曾前或因御史书启,或因道臣状闻还寝之前例,以为从前所无之役,不可猝然加赋于穷民。盖此十七邑下纳,始创于通和之初。所谓役价,当初除此下纳邑,只从上纳邑磨炼,以其下纳之弊尤重故也。法制一定,行之已久,而贡人辈,每生科外之欲,屡有侵责,极甚不当。设如其言,有役繁难支之端,则岂无从长厘正之道?而独于滨死之远民,遽征古未有之役价者,诚无意义,请令庙堂禀处矣。所谓上纳,即上纳于京司者也。所谓下纳,即以倭供之需,下东莱者也。元税虽下纳,民人役价,则不可不上纳,至以昔年一二邑上纳陈省为证,则贡人之言,不无所执。本道则每如是为言而不送,本道之言,亦不为无据。贡人辈,每每上言,每每呈诉,徒烦知委,而一无其效,依所请使之停寝,何如?行司直金尚星曰,臣尝待罪岭南,故亦知此事矣。本监贡人之称冤,固不可谓无据,而下纳诸邑之不为上送役价者,有难猝然加赋于民结故也。因此而徒烦朝令,终归于有伤国体之科。今后则虽有贡人上言,不可自朝家更为许施矣。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又起伏曰,此咸镜监司郑益河状启也。镜城以南各邑司宰监纳白大口鱼,及会宁、庆源开市时,清供杂物,分定各邑,使之措备者,非但民弊不赀,亦不无过限生事。故自前营门,别定勤干人,卜定价本,使之贸贩都纳。而近年以来,革其营门都纳之规,而使列邑各各措备输纳。故京中牟利奸细之徒,夤缘官家,图得差人,作弊民间,罔有其极。至有奸状现露,今方严治者,而民诉邑报,皆愿依旧例自营门都纳,请令庙堂,斯速禀令分付矣。此两款,自营门卜定价本,办备都纳者,似出于中间不得已之变通,事甚简便,且无生頉之弊,而在营门不无馀剩,且其名近防纳,故顷年筵臣,有所陈达。自上以事体未安,命革罢矣。到今民弊复甚,民诉邑报皆如此,则此等细事,更为变通许施,未为不可。而既经大朝处分,今日询问之下,诸宰又一辞防塞,此状启勿施,何如?左议政赵显命曰,既因御史洪启禧别单,而自大朝有变通防弊之命,依领议政所达,置之,好矣。令曰,依为之。出举条赵显命起伏曰,此平安监司李宗白状启也。铁山府新筑西林城,为防遏贼路之地,设置佥使,而规模草创,不成貌样。故凡系城池修筑,军器备置等事,本道监司,成节目申闻矣。节目诸条,皆可许施,而其中天水镇卒,换定二百馀名处,每年捧钱,恐或有弊,此一条拔去,而该镇用度,不可无别为顾助之道。龙川、铁山所在监营属渔箭盐釜,各伍库加给之意,自本司就其节目中添删,更为达下,使之依此举行之地,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金在鲁起伏曰,近来书筵连开,而宾客久无入侍之员,事甚未安。宾客申晩,虽已肃谢,而尚不行相见礼。宾客金尚鲁,则除拜已久,而初不肃谢,问其由,则以代理后,事体尤严,而礼节甚不安为言。其言固然矣,而大朝既定著节目以下,敬遵之外,无他道理,两臣若以此终不行公,则此后将无行公之宾客。申晩、金尚鲁,并从重推考,申饬,使之即为出肃,且行相见礼,何如?令曰,依为之。赵显命曰,不行公宾客,似当一倂推考矣。在鲁曰,无故不入参人员,亦推考,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元景夏起伏曰,万宁殿有頉处修改时,御容依大朝下教,当为移安于行宫矣。乙丑年奉安时,所用辇舆,还为上来,闻在司仆外寺云。今番修改时,自司仆更宜奉往辇舆,而移还安后,仍置沁都,以为日后之用,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元景夏又起伏曰,江都城役时,岭南税作木一百同,自惠厅划来本府,而六十同,已为取用于筑城工役,四十同疋数,尚在该厅矣。今城役虽停,自朝家已为划给本府,且墩台多有修补之处,而修城所馀储无多,税木未来之数,推得惠厅,从长料理,以备日后筑城财力,或补用于军需,似好矣。臣已与大臣相议,故敢此仰达矣。赵显命曰,初既划给,未受去四十同,并许之,宜矣。金在鲁曰,城役虽停,修城诸具,宜有备豫之道,且江都方欲煮盐云,此木亦可用于煮盐物力矣。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元景夏又起伏曰,煮盐事,大臣既已发端,故敢达矣。臣顷以储谷之意,有所仰达于大朝,而大朝特下备忘矣。盐政,自唐、宋、皇明以来,皆为国家裕财之紧务。我国则四面环海,而盐利未为国家之用,诚为慨然。沁都所属诸岛,多煮盐,盐利亦不归于公家。煮盐、贸盐之间,从长区划,以为裕财储谷之道似好,而本府无物力出处。大臣欲以赈厅米划给,有不敢直许,俾臣仰达矣。赵显命曰,我国东西南三面皆海,若就其中煮盐,其利不可胜量。而诸宫家各衙门,皆有折受处,自朝家失盐利,诚可惜矣。江都,即国家保障重地,而旧储财力,今皆荡然,重臣慨然于此,将以为煮盐储谷之计,诚得之矣。赈厅有三南还谷三万石上来者,就此划给五千石,使之为煮盐费,似好矣。吏曹判书郑羽良曰,城役既停,则税作木元无输送之义。而此则初既划给之物,不为覆难,而至于赈米之划给,实无意义。且赈谷所馀无多,前头水旱之备,不宜许施也。景夏曰,大臣所达,与臣本意有异,惠堂亦未谙臣本意,其所防塞似然。而煮盐一事,臣若独当为之,则实有江都私物之嫌,煮盐储置后,自庙堂或划留江都,或划给赈厅,则均为国储矣。臣不宜独当,与惠厅堂上郑羽良,句管设施,则似好矣。煮盐贸盐之间,先以百馀石经纪,有害即止,如有所效,则何必五千石?虽数万石,亦无不可矣。显命曰,赈厅与江都相议为之,则尤为有益矣。金在鲁曰,江都,即京城咫尺也。江都多数煮盐,贸贩储谷,则无异于京中蓄储,江都有用则取用,赈厅有用则亦运来以用,俱为轻便,令赈厅同为句管,以赈谷会录,为好矣。令曰,依为之。出举条郑羽良起伏曰,全罗道临陂地罗里铺,为济州设立,而自济州出送凉台、鱼藿等物贸钱,仍为作米,以为济州救荒之资。曾有别将矣,今则革罢别将,移属群山佥使,使之检督矣。近又生出奸弊,太半为虚簿。臣于道臣下直时,以此言之矣。向者道臣有私书,欲使临陂本官及邻近各官,眼同出纳,其言极为便好。使道臣成节目状达后,臣与大臣,讲确禀定下送,以为永久遵行之地为宜,而臣既待罪赈厅堂上,故敢达。赵显命曰,故相臣闵镇远,设置罗里铺,以为接济济州之地。而所谓别将,多有弄奸,故相臣宋寅明,请以群山佥使句管,而亦有弊端。今此吏判所达,极为便好,依此施行,为宜矣。令曰,依为之。出举条金尚鲁起伏曰,庚申年,大朝行幸厚陵时,因京畿道臣筵达,兵曹钱二千两,一时贷去,分俵各邑,而今至十年,尚不还报。故昨秋以后,连加催督,几尽准捧,独高阳、丰德、朔宁三邑,少不动念,百般称托,惟以延拖为事。高阳则新倅才赴任,且以零数先纳,虽有参酌姑徐之道,而丰德、朔宁则全数不纳,事极可骇。此两邑守令,拿处,何如?赵显命曰,此事若急之,则恐有民弊,今姑申饬,更观前头,拿处,宜矣。令曰,申饬而如不纳,则更为请拿,可也。出举条金在鲁达曰,近来判义禁,皆不出仕,故轻囚亦皆经夏不放,事甚可虑。即今判义禁权𥛚,又不出肃,年虽衰老,筋力足可行公,而曾前亦暂出行公,则岂可此时一向违牌乎?更为牌招,何如?令曰,判义禁权𥛚,牌招察任事。出下令在鲁又达曰,在前卿宰,或在乡不上来者,以奴名呈状,则自监营状闻,初度则或不递,至再则常许递矣。户曹参判李匡世,年今七十,病重上去不得之状,三度来呈。此虽非紧任,不可久旷,且老人有疾,亦非异事,改差,何如?令曰,户曹参判李匡世许递事。出下令赵显命曰,顷日筵教误传,至有大臣引入,圣上激恼,而承史拿鞫之命,因重臣陈达,虽已收还,国体所关,不可置而不论。其时入侍承史则削职,伊后不言台谏,则罢职,何如?金在鲁曰,向日反汗,万万有光于圣德,大小臣僚,孰不钦叹?而第筵说误传,则不可无责罚,左相所达诚是矣。令曰,削职、罢职,皆尝禀于大朝而为之者,此亦当禀告,然后为之矣。元景夏曰,下教极为至当矣。显命曰,诚至当矣。必禀告后,即为分付,何如?令曰,当如所达矣。尹东度起伏曰,臣窃伏闻邸下讲学,方至《诗传》及《史记》云。凡诗者可知闾巷风谣者也,而常陈于书筵。凡史者可知历代得失者也,而亦陈于召对,则睿学所讲,已为不少。凡诸外方奏达,有详生民之疾苦,庙堂陈禀,亦关军国之事务,以此证彼,参酌折衷,必以理直事好之道,引古参验。而深轸正民风恤民瘼之责,有所得而询问焉,有所疑而质确焉,则此皆实学紧工,而益明习国事矣。区区仰达者此也。令曰,当留念矣。金尚星进伏曰,顷日次对时,以江原道民结事,有禀于大朝后,下教之教矣。今闻本道年事,未免大凶,而民之疾苦极矣。虽当乐岁,蔀屋生理,至为哀闷,而况此歉年乎?免税一事,至重且急,伏未审或已禀告大朝乎?令曰,未果为之矣,从当禀裁后下教矣。大臣以下告退,次次趋出。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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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尹得载。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赵载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炳祚姜必履仕直。事变假注书尹得养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龙冈县令朴相德。

○宋昌明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达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闵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沈锈、尹勤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宋昌明达曰,礼曹参判金尚迪,除拜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备边司荐望,统制使郑缵述、具善行、赵东渐。

○以姜必履为假注书。

○忠清监司洪启禧书曰,伏以臣于日昨,伏奉除旨,以臣为忠清道观察使者,臣承命悸恐,莫省措躬之所也。臣以至庸极陋,滥荷鸿私,节次推排,致身宰列,惟班资是视,则加以方岳之任。若无甚滥猥,而承流宣化,其责甚重,自非人人所可侥冒,其不可以职秩之相当,而遽然滥授也,决矣。臣之从前践历,何莫非逾分,而惟此所叨,尤不近似。且念本道幅员,人民虽不及于两南,而簿牒词讼之繁,殆有甚焉。如臣疏迂,其何以剸烦理剧,以不负圣朝委寄之盛意乎?臣既揣分量力,决知其不克负荷,而晏然承当,若固有之,则终必辱宸简而误国事,其为罪孰甚焉。玆不得不略入文字,仰吁于离明之下。伏乞察臣言之非出饰让,念藩任之不容轻畀,亟令将臣新授职名,回授可堪之人,以幸公私,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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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尹得载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赵载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炳祚姜必履仕直。事变假注书尹得养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光毅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赵载敏达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闵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沈锈、尹勤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金尚鲁,副提调臣洪凤汉启曰,老炎一向甚酷,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若何?茶飮其已进御,而眩气气惫之候,或有差胜之势乎?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传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眩气少愈。晩暑若此,二三日后,问候入侍,宜矣。

○尹光毅,以备边司言启曰,行知中枢府事李箕镇,知经筵徐命彬,刑曹参判李天辅,并本司堂上差下,而李天辅则使之仍察有司堂上及海西句管堂上之任,何如?传曰,允。

○令曰,长番内官车德裕,当为莫重公事,误踏达字,极为非矣。推考。

○尹光毅达曰,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达曰,今七月二十日,大臣、备局堂上引接入对时,江华留守元景夏所达,万宁殿有頉处修改时,御容依大朝下教,当为移安于行宫矣。乙丑年奉安时,所用辇舆,还为上来,闻在司仆外寺云。今番修改时,自司仆更宜奉往辇舆,而移还安后,仍置沁都,以为日后之用,何如?令曰,依为之事令下矣。乙丑年御容奉安时,自都监,虽为陪进,而今番则辇舆移奉时,本寺郞厅,不可不陪进。郞厅一员,书吏一人,辇直一名所骑马,令该曹题给,以为陪进之地,何如?令曰,依。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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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服制。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尹得载。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赵载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炳祚姜必履仕直。事变假注书尹得养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

○赵载敏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尹得载达曰,大司宪沈錥,执义闵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沈锈、尹勤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判义禁权𥛚,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判义禁权𥛚,牌招不进,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金吾滞囚,委属可虑。更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赵载敏,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修撰金善行,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传曰,儒臣持《圣学辑要》诣阁。

○备忘记,元良侍坐次对,曾无其例,而诸臣强请,其虽为之,终涉不然。顷者其令止之,因重臣苦忱寝其命,而非静摄令元良代理之意。且元良一次侍坐,汗沾背,气不便,此予与元良,可谓俱困。而此则其犹为静摄,为元良,既从苦忱犹默,而顷日特命为之,慨世道为国事也。而因此所加之眩气,尚不快瘳,此犹为予。而静而思之,日觉侍坐次对之大不便者,何则?其次对曰,予为也。于元良,有自专不便者曰,元良为也。元良年长,摄决机务,而一朔之间,或坐决或侍坐,于义不然。一殿之中,或禀于予,或禀于元良,于理不然,夙夜箴末章,故相岂不云乎?凡事一而已。诸臣侍予之时一于予,侍元良之时一于元良,于予于元良,一而已。此事君之一理也。此乃一之义哉。若有所禀,自可求对,若有下问,自可召问。此后思故相一之之文,次对则敬遵旧规,皆令元良为之。噫,此义理皎然,今觉晩矣。君君臣臣之分,一严而已。其何苟且紊乱乎哉?

○右承旨尹得载,同副承旨赵载敏,有陈禀事,诣阁请对矣。传曰,以下教之事,何必求对,其止之。

○右承旨尹得载,同副承旨赵载敏,更为请对。传曰,字划若有误处,当禀,不然,其止之。

○传曰,右承旨留在。

○右承旨尹得载,持囚徒案诣阁矣。传曰,入侍。

○同副承旨赵载敏,更为请对。传曰,入侍。

○修撰金善行,来诣请对。传曰,入侍。

○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赵显命,有陈禀事,来诣请对矣。传曰,入侍。

○尹光毅,以备边司言达曰,北评事李彝章,以其身病沉重,呈状乞递矣。病势既如是危笃,则不可强令赴任,试期且迫,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庆尚监司状达,据刑曹粘目内,昌原前府使李润德,移本府处置事准下矣。李润德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载敏,以礼曹言启曰,因江华留守元景夏所启,长宁殿红箭门改立时,当行告由,而永禧殿红箭门,尝改立矣。伊时若行告由祭,则今番似行告由祭矣。上曰,启下后,礼曹当禀事,命下矣。取考誊录,则丙寅年永禧殿红箭门改立时,无告由祭设行之事矣。今则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置之。

○持平沈锈书曰,伏以臣于春间,猥膺春坊之除,踪地危蹙,冒犯违傲之科,间尝一肃郞署,为伸感戴之忱,而贱疾猝剧,旋即呈递矣。柏府新命,忽降于寻医出郊之日,惊惶震惕,不知攸措。臣材识庸下,百无肖似,曾忝是职,自速妄言之诛。特蒙天地宽大之典,过加拂拭,复备使令,顶踵毛发,罔非圣恩,赴汤蹈火,亦所不辞。而顾此偾败之地,断无抗颜之理。臣既以此职获罪,而复授其职,求诸事理,未有若是之乖舛。臣虽欲贪恋荣宠,冒没承当,亦不可得矣。区区难进之义,便成铁限,此不但臣心之自画,抑亦通朝之所共知,去就一节,更何可论也。况臣目今病状,日就危笃,急于治疗。昨始舁还私次,而寒热交作,似疟非疟,有飮则呕逆,有动则眩晕,委顿涔涔,望绝蠢动。引日虚带,冞增罪戾,玆沥肝血,疾声控吁。伏乞睿慈,俯谅情病之万万难强,亟许镌削臣职名,俾私义粗靖,残喘获延,千万幸甚。臣既不以言官自处,则不宜有所论列,而目下事,窃有忧慨者,略此附陈焉。昨冬嵇、𦈜之狱,实是前古所无之妖变。而忍杖呑吐,终至径毙,其情节之可以究核者,惟在于严鞫崇、𡼖。而两司之达,今已阅月,不赐允兪,王章未伸,舆愤愈郁。且宗臣既入于妖贼三条之设问,其前后自处者,固已可骇。则至今偃处京辇之下,保有其职秩者,诚非所以严邦宪也。台达重发之后,一向靳许,臣窃惑焉。臣谓亟从执法之请,断不可已也。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大朝业已下教矣。尔其勿辞,察职。

○副司直金尚星书曰,伏以臣,素患关格之症,专由水土之祟,而胸膈之间,冷痰成窠,一或冲逆,则隔死如纸。此盖臣膏肓必死之疾,而真所谓末如之何者耳。万般药饵,都无一效,疏涤病源之道,莫如水性之清凉。故臣尝就服于高城药泉而得其效矣。岁月已久,病势又复如前,而每值秋冬之交,则发辄如期。臣方乞暇省陇,而其间道里之相距,亦不甚远,必欲力疾转往,以为旬月试服之计。而既系他道,亦不敢擅便行止,略陈短书,仰渎睿听。伏乞离明,许令便意来往,俾得以及时治疗,少延残喘,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其依所陈往浴焉。

○己巳七月二十三日未时,上御欢庆殿。儒臣持《圣学辑要》入侍时,右副承旨尹光毅,校理尹东度,假注书姜必履,编修官安正仁,记事官金弘泽。诸臣以次进伏。右承旨尹得载,追后入侍。上命承旨,进前书传教。传曰,违牌翰林并叙用。光毅书毕。上命注书出去分付。臣必履承命趋出。上曰,注书谁也?光毅曰,姜必履也。上曰,谁家族乎?光毅曰,姜必庆、姜必慎之同宗也。上曰,曾前为入侍乎?光毅曰,为入侍矣。臣必履传命后还入。上命曰,刑房承旨,持金吾囚徒案入侍之意,注书出去分付。臣必履承命趋出,传命后还入。上曰,儒臣读之。东度,自修己第二,止可推见也。上曰,承旨读之。光毅,自矫气质章,止矫之各有法。上曰,注书读之。臣必履,自颜渊问仁,止全于我矣。上曰,注书何科为之乎?臣必履曰,丁卯年勤政殿庭试为之矣。上曰,然矣。此李惟秀榜下也。上曰,兼春秋上番读之。正仁,自归犹与也,止尤宜潜玩。上曰,下番兼史为谁?光毅曰,金弘泽也。上曰,下番读之。弘泽,自易曰,止克己也。上曰,其下则儒臣读之。东度,自惟学之为道,止愿留睿念焉。上曰,先儒虽云刚恶柔善,而至若晋惠帝则曰,何不食肉米?若此等柔者,岂可以善称之哉?东度曰,若惠帝者,真是下愚矣。上曰,下愚则难矣。直为沓沓,如此昏庸柔懦者,虽圣人不可教也。儒臣以为何如?东度曰,人皆有一端善心,故学问则可以变化气质,而至于下愚,则不可化矣。上曰,然矣。儒臣所读,是《孟子》何章乎?东度曰,浩然章也。上曰,《孟子》浩然之说,大有力于学问矣。上曰,注书出去,右承旨召入。臣必履承命趋出,与尹得载同入进伏。上曰,儒臣达文义,可也。得载曰,臣方有莫重陈禀事,文义不急矣。上曰,近来年少辈,如是太躁矣。东度曰,文义别无可达矣。得载起伏奏曰,臣伏见下政院备忘,臣心胆陨越,不知所喩。臣俄与同副承旨赵载敏,同为请对矣。殿下有何故,而必欲停止侍坐次对乎?光毅、东度,一时起伏,同声奏曰,臣等入来时,不知有此备忘矣。今闻得载之言,不觉惊心,殿下何为而作此举乎?上曰,侍坐次对,丁酉代理时所无之事,而当初听政节目讲定之际,牵于诸臣之力请,黾勉许之矣。其后思之,则甚无义理。且近来眩气添剧,精神筋力,渐不如前,实难延接臣僚,酬应庶务,故欲为停止者此也。且近观元良,则裁决之际,颇能运用,予已付托得人矣。停止侍坐次对,然后可以伸予志矣。得载曰,代理之后,大小臣僚进见之路,一月之内,只有二次侍坐次对而已。臣愚以为,侍坐次对之名,猗欤甚美。一殿之内,两圣同临,裁决万机,殿下则俨然高拱,邸下则侍侧听政。殿下有可下教事,则可以随事教导矣。邸下有所难疑处,则邸下亦可以随事仰禀,则邸下渐渐练习国事矣。如此则殿下暮年滋味,不可胜言。侍坐次对,实唐、虞三代所未有盛举也。东度曰,得载之所达,诚然矣。侍坐次对,唐、虞所无之盛举也。光毅曰,此实前古所未见之盛事也。上曰,怪异怪异,予则不知其然也。是焉足为唐、虞所无之盛举乎?备忘记,尚不颁布乎?得载曰,臣愚必欲请反汗,故不为颁布矣。上曰,何故若是争执,不为颁布乎?俄者书备忘之时,欲召承旨书之矣。必有争执之举,故不召承旨,令中官书之者,盖虑此也。何故不为颁布乎?予之一段苦心,今日臣子,无识之者。近者神气,日渐萎薾,水剌不能进御,一次所食,不过数匙。而侍坐次对,日前特命为之,其日予实不食矣。强忍起坐,饥坐之君,诸臣无一人念之者,诚为可笑。其日夕水剌,予强进,则嫔忽起拜,予曰,予无赐赉之物,而汝何为起拜乎?仍反思之,则此必愍予之久不能进食,故幸其进食而起拜也。予心内以谓,在廷世禄之臣,反不如一妇人云云矣。侍坐次对,实无义理。前古帝王,年在冲婴,则太后虽或垂帘听政,而其帝无侍坐之举。一殿之内,或禀于予,或禀于元良,此义理有大不便者矣。以顷日次对观之,则元良汗出沾衣,气甚不平,予心实愍然,此何举措乎?近来终宵无寐,心甚郁沓,百尔思之,恍然觉悟。自以为覰得一个好义理,罢此侍坐次对,然后予有归拜皇兄之面,而一段苦心,可以伸矣。《自省编》,予志已喩矣。不能奉承,奄及甲辰云云。予之苦心,于此可见矣。前下备忘,终始不为颁布,则有大于此者,予将为之矣。得载涕泣奏曰,下教何至于此乎?臣决不可奉行矣。东度涕泣奏曰,殿下何为下此不忍闻之教乎?光毅涕泣奏曰,下教何若是过度乎?上曰,勿为烦达,颁布中外,可也。得载曰,殿下命元良代理以后,臣下进见于殿下之路,自然间阔。一月之内,只有二次次对,而今又废之。此虽出于暮年静摄之意,而若罢次对,则从今以往,进见之路阻矣。臣民之情,岂不觖然失望乎?上曰,虽次对停止之后,诸臣有禀定事,可以请对,予有下教事,亦可以召见,延接臣僚之路,岂可阻乎?予之欲罢次对者,既非无乐南面之意,必非谢事之意,只欲罢去侍坐次对之名而已。诸臣何不谅予心也?得载曰,殿下虽曰非谢事,而此实为谢事也,上曰,予之为此,非谢事也。卿何以予为谢事乎?予临御数纪,国事实无做得者,世道人心,渐至奇怪,末乃有矫诬王言之举,岂不寒心哉?虽大臣书札,不可伪造王言,其可矫诬乎?如许奇奇怪怪庸庸碌碌之世道,予何以见之乎?日前下教之后,终无自首者,渠虽自首,予岂大段论罪乎?果谁为之云耶?得载曰,即今方外议论,实不知某人传之矣。光毅曰,无形影没摸捉云矣。上曰,此亦到今为不紧矣。侍坐次对,则予已下直矣。诸臣勿复多言。得载曰,圣教何至若是乎?今日朝廷,实有有君无臣之叹。殿下临御二纪,治不徯志,世道人心,渐至奇怪。殿下今日此举,臣知其有所激发而然,岂可因此而停止次对乎?臣等得闻此教,不胜崩心陨胆,一国之臣,衣君衣食君食者,莫不同然,至于不识君面之臣,举皆惊遑罔措。殿下今日此举,则臣等决不可奉行矣。东度曰,得载之所达,诚然矣。亟回睿听,还收圣教,千万幸甚。上曰,今见卿等,仍追念卿等之父,予心甚怆然矣。卿等先臣之忠勤王家,予实不忘矣。得载曰,殿下语及小臣之亡父,圣恩罔极矣,臣不胜感泣呜咽。臣则虽不肖无状,未有毫分效忠于殿下。而殿下特念臣父之忠勤,俯察微恳,翻然回听,千万区区之望也。东度曰,圣上不忘小臣之亡父,下教若是勤挚,臣诚感泣罔涯矣。诸臣同时起伏奏曰,下教亟为还收,如何?上曰,予意已定,断不可为矣。东度曰,一殿之内,大小朝同临视事,此宗社莫大之庆,有何义理之不便,而殿下必欲不行乎?上曰,平日读书之人,岂不知此事之无义理乎?得载曰,臣诚惶恐,窃有所譬喩,请陈之。私家其姑母年老,则任其家事于其妇,乃例事也。虽任家事于其妇,而其妇有所不逮者,则家中大小事,其姑与其妇同坐,指挥处置,则此岂非人家乐事乎?其家奴仆,亦见其大小上典,同察家事,举皆懽喜不自胜矣。上曰,其姑既以年老,任其家事于其妇,而又反干预于凡事,则是岂道理乎?东度曰,尹得载既以譬喩仰陈,臣请因其说而申复以达矣。私家姑老,则其妇必任其家事,而其妇年少,不能谙练于家间大小事,多有所不逮者,则其姑岂以年老谢事,而不为指挥教诲,视之若他家事可乎?是故,其妇奉侍其姑,同坐一室,有可教诲者,则其姑教之,有所疑难处,则其妇禀之。凡于升斗出入之际,若不随事指教,则其家事成,而一室之内,喜气瀜瀜矣。上笑曰,儒臣曾见如此之状乎?东度曰,臣见之矣。臣母老病,任家事于臣妻,故见之矣。上曰,此与传禅下教有异,诸臣宜听之,何如是坚执乎?得载曰,殿下虽曰非谢事,而此乃谢事也。殿下春秋,虽已倦勤,而精力犹为康健,岂可尽委国事于冲年元良乎?上曰,不知予已衰朽,而反以为康健乎?怪异怪异。光毅曰,殿下何为而欲罢侍坐次对乎?臣唯望还收。上曰,尹光毅醉酒矣。上严教曰,予之今日此举,非无乐南面之意,又非谢事之意也,只欲去此侍坐次对之名而已。诸臣当顺受予意,传教即为颁布,可也。何为更生葛藤,如是纷纭乎?实为嘅咄矣。诸臣涕泣奏曰,圣教何若是过度乎?得载曰,前日灵城,以此事陈恳,而殿下其时,特从其言,还寝下教。而何特于今日臣等之请,若是靳许乎?上曰,前日予因灵城苦忱,还寝其命,然今日则灵城虽荷臂而来请,断不可听矣。上曰,礼判死矣,予闻而悲之曰,礼判令终矣,失吾良臣云矣。即今世道,无一毫滋味,奇奇怪怪,庸庸碌碌,实不欲见之,惟愿伸此苦心矣。得载曰,世道至此,殿下之忧愤宜矣。然今日下教,则诚是意外。伏乞还收。上仍下严教。得载泣曰,殿下何为发此不忍闻之教乎?臣惟愿速死矣。上曰,侍坐次对,丁酉所不行之事也。今日臣下皆忠臣,而丁酉臣下不忠而然乎?上命注书曰,汝书之,予终不食言矣。东度泣曰,殿下何至于此乎?向者灵城则能回听,而臣则诚意不及灵城,不能回听,臣实死罪。光毅曰,圣教何如是太过乎?上曰,速为少退,传教颁布后,持金吾囚徒案,更入,可也。时日已昏黑矣。上曰,日虽已昏,而故不张烛,速为退去颁布。仍下严教。诸臣涕泣欲退。东度涕泣起伏奏曰,圣教若是严峻,小臣固当退去,然愿乞一言而退矣。殿下俄者特念小臣之亡父,下教缱绻不忘,臣惟有感涕而已。臣之亡父,以忠诚事我殿下,而平日亦以忠君爱国之道教臣。而臣则不肖无状,不能以忠诚事殿下,诚意浅薄,终不得回天。今虽退去,而他日归家,臣实无见亡父神主之面,臣诚欲死无地矣。诸臣遂以次退出。夜已初更矣。

○己巳七月二十三日初更,上御欢庆殿。大臣、承旨、儒臣,请对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赵显命,右承旨尹得载,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赵载敏,校理尹东度,修撰金善行,假注书姜必履,编修官安正仁,记注官金弘泽。诸臣以次进伏讫。在鲁曰,近来日热,眩气,何如?上曰,日热故眩气一样矣。在鲁曰,日热异常,臣等进见,则或虑有害于静摄,故久未得进见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在鲁曰,王世子睿候,何如?上曰,好过矣。在鲁曰,臣等伏闻殿下,以停止侍坐次对之事,备忘下于政院云。臣等不胜惊惶震惕,莫省攸措矣。向者,侍坐次对命停之日,臣等与诸臣,泣陈以为,若停次对,则臣等瞻望无路云云。其时缕缕陈恳,下教幸为还寝矣。今日又为下教,臣等实不知圣意之攸存也。侍坐次对停止之举,圣教则虽以为无妨,而防请甚多。然一事屡更于处分,未为得当矣。次对永为不行,则臣等不胜慨然落莫之忱,不避僭越,敢此请对。伏乞还寝,千万幸甚。上曰,为此举措何也?承旨怪异矣。卿等亦于制述编之时,已知予之苦心矣。曾于儒臣李彝章处,略喩予意,无乐南面,是予之苦心,实欲及此时,一伸苦心矣。然国事何可置之相忘?不病则欲为之。卿等见诏旨而亦知之矣。予实有愧于同人九五之义。临御二纪,治不徯志,世道人心,奇奇怪怪,庸庸碌碌矣。大臣书札,尚不可伪造,而况矫诬王言乎?顷者李福海事,承旨犹欲知之。而至于矫诬王言,视若寻常,不以为怪,是何道理乎?予于洪凤汉,已谕曰世道如此,朕不食言云矣。于予心果愤矣。其时实非却膳,而自不能进食,水剌所进,不过水饭数匙,嫔宫想以予之不食,为忧闷矣。引见赵载浩之时,予亦不食,而气运则清矣。其日夕,强进水剌,则嫔起拜,此必喜予之进食而拜也。予心内以为,世禄之臣,反不如一妇人云矣。其明日,承旨有禀于大朝事云矣。予谓承旨曰,前日眩气发作,气运低陷昏倒,不能酬酢,仍命药院入诊,予卧而诊脉矣。予之筋力,渐渐如此,将若之何?其后眩气似愈,召儒臣读书,而近来判堂不出,侍坐次对,公然久废,国事实为沓沓,故侍坐次对,自吾出令为之。而近日静坐思之,则有大不然者。太后垂帘,则其君幼故也。元良若幼,当置于前,而元良今不然矣。予既殿坐,元良听政,实有自专之嫌。元良虽禀行,然常谈坐其父,而其子任意为之乎?孔子曰,必也正名,名不正,国将为国乎?侍坐次对,日后必有无穷之弊,予实恐为法,为法则为弊矣。向仍灵城苦忱,黾勉从之。今日蹶然起坐,恍然大觉矣。且予只有八寸,而又使栖遑于江郊,实无归拜先王之面矣。侍坐次对,丁酉之所不行,丁酉臣下皆不忠,而今日臣下皆忠臣而然乎?侍坐次对若得免,则予之苦心庶可伸矣。俄者,所下传教,欲召承旨书之,而承旨必不书,故令中官书之。卿等以此为谢事乎?方外之人,必以予为禅授矣。是卿等欺之也。若不遵予命,则大小公事,予将留院矣。予非胁制卿等之言也。在鲁曰,殿下为暮年静摄,命元良代理,而一月之内,进见之路,只有二次侍坐次对矣。今又废之,非但舆情之缺望,其于国事,将若之何?显命曰,殿下之必欲停止侍坐次对者,果何意也?殿下之所当劳者,邸下代之,邸下之所不逮者,殿下诲之,两圣同临一殿,万机裁决,则诚千古帝王家所未有之乐事也。而殿下必欲停止,臣民之缺望极矣。上曰,侍坐次对,今虽停止,而有身之前,则岂忘国事乎?卿等不谅予心,如是争执,岂不怪乎?在鲁曰,圣教虽曰岂忘国事,而此便同谢事也。侍坐次对,虽丁酉所无之事,而实为盛举,则岂可事事尽用古例乎?今若一遵古例,永罢侍坐,则为臣子之心,莫不缺然。且此事,不可比之于太后垂帘之政矣。此则不当矣。显命曰,此则不当矣。上曰,一殿之内,同坐听政,于义理,实有所大不便者,决不可复行,予觉之晩矣。侍坐次对停止,则予之苦心,庶可少伸。侍坐次对之无义理,质诸孔、孟而无疑矣。在鲁曰,侍坐次对若罢,则臣下进见之节,自此断绝矣。臣等将何所依仰乎?上曰,若无次对之名,则当频频召见矣。予非欺卿等而为此下教也。东度曰,代理以后,一月之内,诸臣之进见于殿下者,只是二次次对而已。进见之节虽间阔,而其时犹俟后日,而今若永罢,则臣民之缺望,当如何哉?显命曰,二次次对,臣下之心,犹以为少,而况永为不行乎?善行曰,侍坐次对之设行,其名极好矣。大小朝同临听政,实前古帝王所未行之盛举也。群下每仰见两圣同临,庶务裁决之状,莫不欣欣有喜色,退而室家相庆曰,吾宗社无疆之福也。舆情如许,而殿下遽以为丁酉所不行之事而欲罢之乎?上曰,诸臣之所见,实为怪异矣。在鲁曰,俄伏闻下教,则水剌久不进御云。臣等不胜惊虑之忱。虽无目前之害,不害有损伤之节,殿下何故,劳心若是乎?显命曰,当初节目讲定时,侍坐次对,非不知丁酉之所不行。然二圣同临听政,实是美事,故特为设行者此也。义理不外于人情,人情顺则为义理。三十年犬马之忱,殿下特为俯察,亟令还寝,是臣之至望也。上曰,侍坐次对,前古所无之举,必为他日帝王之弊,必欲停止而后已。予意已决,勿复烦达。载敏曰,伏见备忘,即与尹得载请对,未得蒙许,臣心不胜抑郁矣。侍坐次对之名,极为好矣。殿下率元良,元良侍殿下,一殿之内,两圣同临,参决机务,诚他国所未有之盛举也。今殿下遽命停止,是岂臣民之所望也。显命曰,侍坐次对,实为殿下至乐矣。上曰,予未知其为至乐也。得载曰,诚殿下至乐矣。显命曰,殿下试以乙卯以前,思之,何如?光毅曰,诸臣所达之言是矣。侍坐乃殿下之乐事,岂可停止乎?上曰,老人无睡,思量诸事,自以谓侍坐次对停止之举,乃计中之善计云矣。在鲁曰,何用劳心,至于此乎?太过矣。显命曰,下教还收渐晩,义理似不然矣。在鲁曰,夜已深矣。即为还收,如何?上曰,此何举措乎?善行曰,侍坐次对之,于理不便,则臣实不知也。当初代理之时,讲定节目,小务则邸下代劳,大务则殿下裁决。侍坐次对,则只行于欢庆殿,其馀小朝次对,皆行于时敏堂。大小朝同临,只是侍坐,所谓侍坐者,侍殿下而代殿下之劳也。于理不便,实不知也。上曰,一殿之内,或禀于予,或禀于元良,于理岂非窒碍乎?《夙夜箴》末章,故相臣曰,凡事一而已矣。事君之理,当一而已。予今始觉矣。东度曰,邸下侍大朝裁决万机,有所不逮者,则殿下随事开导,邸下自然练习国事。一堂之上,两圣并临气像,与尧、舜三代无异,臣民孰不欢抃?今若停止,则群情必将抑郁矣。且邸下冲年,独决万机,殿下虽在静摄中,岂不思所重乎?伏乞俯察诸臣之陈恳,特为还收成命,如何?光毅曰,大小群下,同此情矣。显命曰,臣等所陈,实非外面,乃人情天理,固当然矣。上曰,不然矣。诸臣意见,怪异入矣。上曰,诸臣少退,可也。诸臣退出楹外。则上使中官传谕曰,退在大门外,可也。诸臣遂退在大门外。良久后,诸臣还入进伏讫。上曰,此事必听,不然,有大于此者,当为之矣。向来岁抄,使入于东宫,则诸臣争执,公然不用,今又以侍坐,如是烦渎,实为卿等慨然矣。显命曰,下教何至此耶?上严教曰,彼承旨尹得载,以予为无病,岂不骇哉?此传教若争执,则有大于此者,予将为之矣。在鲁曰,臣诚惶恐。殿下何如是过度乎?上曰,此非无据命令,则臣下何敢废格不行乎?显命曰,辞令何如是过乎?东度、善行,同时奏曰,殿下辞令,实为过度矣。上曰,丁酉年臣下非忠臣,而时方臣下,皆忠臣乎?国朝故事,斑斑可考,侍坐次对之名,何处有之乎?予不知矣。在鲁曰,传教中正名字,何如?上曰,正名何害之有?上曰,左相自春坊相知,即今君与臣,俱发白矣。何不知予心乎?显命曰,殿下虽在静摄中,一月二次侍坐,少无所妨,而必欲停罢,自此臣僚,未免罕接。故臣等不胜缺然,缕缕请寝,而圣教至严,臣诚惶悚。上曰,次对停止,予实非引入之意。予虽衰耗,岂忘国事乎?此义理有大不然者。一殿之中,禀达处各异,事甚不便,故予之欲罢者,义理较然明矣。在鲁曰,矫诬王言,即伊日入侍承旨为之云,臣等近才闻知,未及仰达矣。上曰,日前下教中,指方外云者,意有在焉。承史错听为之乎?在鲁曰,非方外也。乃承史也。使之自首则虽不下教,渠自出矣。承史道理,即当自首,而至今不出,极为骇然。东度曰,圣教错听,岂无罪乎?上曰,前日李奎采、赵尚命入侍时,有语及灵城事。而夜才言之,明已传之,筵说之易播,至于此矣。显命曰,今日臣子,几年任使,而犹不能奉承圣意,人心世道,至于今日而更无馀地矣。善行曰,世道至此,滋味无矣。上曰,无滋味则已过矣。善行曰,厌见次对则过矣。其义理必不然矣。上曰,予心已牢定,断不回矣。东度曰,承旨谢事之言,实出忧爱之忱,不必深咎矣。在鲁曰,次对停止,虽非出于谢事之意,而群情不胜缺然。臣等涕泣,以一事频复,虽极惶悚,敢此仰达。上曰,侍坐之举,怪异怪异矣。善行曰,正月代理之后,殿下之苦心,略已伸矣。既定节目,又为改废,臣未知其得当也。上曰,彼辈㤼矣。显命曰,人心不顺,则殿下太阿在手,岂有难处之事乎?上曰,大体则诚然矣。朝鲜两班,岂有无法之人乎?调剂三党,是予本心,而治不徯志,未见成效,奈何奈何?显命曰,夜已深矣。静摄中实为惶悚矣。上多下严教。诸臣涕泣奏曰,圣教至此,臣等欲死无地矣。在鲁曰,传教中正名字,决不可用也。正名不衬着,且面目不好矣。显命曰,正名字不可用矣。上曰,然则正名字拔之,而颁布,可也。上命光毅,抹去正名字。光毅曰,非只拔正名字而已。伏乞还收。在鲁曰,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意必固我一也。伏愿圣上省察焉。上曰,卿等庶可知予之心,而何固争乎?诚为嘅咄矣。在鲁曰,夜已向晨,伏乞还收。上曰,有大于此者,当下之。显命曰,圣教何至如是乎?上曰,卿等何固执乎?传教拔去正名字,颁布,可也。予之特罢次对者,将以伸志也。即今明烛在前,苍苍在彼,矢不食言矣。光毅曰,传教请还纳。上曰,既请删去,又请还纳,渐渐如此,极为可骇。予之苦心,卿等不知,儒臣亦不知矣。近来奉览御制,此心一倍感怆。惟是一段苦心,必也伸之而后已,述编即予终条理也。善行曰,请还收。上曰,已誓于心矣。在鲁曰,殿下绝群下之颙望,必欲停止次对,臣实未知圣意也。上曰,此丁酉故事也。光毅更请还纳传教。上曰,予当从先朝,从承旨乎?速为出去,颁布,可也。仍多下严教。诸臣皆涕泣退出。夜已向明矣。

7月2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凤汉服制。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赵载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炳祚姜必履仕直。事变假注书尹得养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火星犯南斗第三星。

○下直,平南万户李思海。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宋昌明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备忘记,今下弓矢,平南万户李思海处,给送。

○药房提调臣金尚鲁,副提调臣洪凤汉启曰,晩炎尚苦,伏未审日来,圣体调摄,若何?臣等即伏见昨下备忘,有所加之眩气,尚不快瘳之教,伏不胜忧虑之至。而夜有引接,殆至彻宵,即今眩气,更何如?茶飮停进,已至屡日,臣等今日,当依下教,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一样。予则入侍时,当下教矣。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答曰,知道。

○宋昌明达曰,行都承旨洪凤汉,同姓八寸兄前监司昌汉卒逝,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达曰,判义禁权𥛚,昨日再违召命,今日又不出肃,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得载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持平沈锈,书答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启曰,前奉教尹东星,前待教蔡济恭,前检阅黄仁俭、李宜哲,既已叙用,令该曹口传付职,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奉教单尹东星,待教单蔡济恭,检阅二李宜哲、黄仁俭。

○宋昌明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以领左相意来言,臣等更有禀定事,率备局诸宰,来诣请对云矣。

○又启曰,诸承旨有禀达事,请对矣。

○又启曰,礼曹判书柳俨,有禀达事,来诣请对矣。

○又启曰,玉堂上下番,有禀达事,来诣请对。

○又启曰,持平沈锈,有陈禀事,来诣请对矣。

○备忘记,人臣事君之道,一而已。今者大臣求对,非次对事,则大臣自可禀矣。有何诸臣之求对,有何承宣、儒臣之求对,而因一而三求对,其君虽衰耗,岂敢若是?所禀三承宣,并从重推考。半夜受困,眩泄俱作,其有旧例,复何有禀我?予亦有所量,政院知悉,勿复困我。

○传曰,儒臣持《自省编》,药房入诊,同为入侍。

○传曰,春秋馆堂郞牌招。

○备忘记,承旨尹得载,五载静摄之君,谓以无病,所谓谢事云者,尤涉骇也。为先递差。

○领左相、备局、诸宰请对。答曰,去夜已谕,又何如此?时方卧而受诊矣。

○宾厅口传启曰,下教如此,惶恐不知所达。而臣等之求对,非欲请寝侍坐次对勿行之命,亦有禀定之曲折,惶恐冒死更请。虽卧内召见,少无所妨,暂许入侍,千万伏望。答曰,他辞,已下教于承旨推考备忘矣。时方眩泄俱作,勿为困我。

○宾厅口传再启曰,伏承下答,有眩泄俱作之教,臣等焦遑煎迫,尤不知所措。臣等求对之意,实非在于请寝侍坐次对勿行之命也。侍坐次对,则依圣教,当为勿行,只欲禀定大朝进见之一节,而诸臣亦欲同入陈达矣。圣教如此,诸宰则勿入,臣等先为同入诊筵,似无烦扰之弊。证候如此之时,职在大臣,亦不可不入侍承闻,暂许引接,千万幸甚。惶恐冒死敢启。传曰,领左相入侍。

○持平沈锈达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措辞见上请罪人泰绩,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请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举行。措辞见上请戊申贼魁之子,贷死为奴而年满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并依麟佐子追坐例举行。措辞见上请径弊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请罪人龙发、斗龄、戒刚,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英梅,严刑穷问,期于得情。措辞见上请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严讯,以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崇、𡼖,亟令王府,严鞫得情。措辞见上请骊川君增,绝岛安置。措辞见上筵教事体,何等严重,而近来讹误幻错,不啻频烦,至于今番二字而极矣。向者拿问之教,实是国体之不容已者,而旋即反汗,尚未究核,纪纲所系,可谓寒心。昨夜筵中,大臣既有指的仰达之人,则何必待其自首而处之乎?请伊时入侍承旨,拿核严处。初除授司谏院大司谏赵明鼎,时在庆尚道庆州府任所,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从。末端事,大朝业已下教矣。下论事,既递其职,勿为下谕。

○刑曹参判李天辅书曰,伏以臣于四五日前,罢衙归路,重得暑癨,素患块癖,仍而挟肆,胸膈刺痛,肢节硬冷,灌以药物,旋复呕吐,一日之内,昏窒者数度,宛转床席,作一僵尸,今至多日,而有加无减。此际伏承筹司还差之命,而病在危域,未即供职,臣心惶闷,靡所容措。而即因夜下大朝备忘,举朝忧遑,臣独偃伏在家,一味昏缀,若无所省觉。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且明日即宾对日次,而亦无以自力随诸臣后。臣之向来被谴,实坐于病未入对,只今追思,尚切悸恐。而一疾侵寻,又将犯慢蹇之诛,臣罪至此,宜被万戮。仍念臣所带词讼剧地,尤不可一任旷废,而顾此病势,时月之间,断无起动之望。玆敢倩人构书,疾声仰吁。伏乞离明,俯赐谅察,亟递臣本兼诸职,仍治臣罪,以昭法纪,不胜幸甚。臣无任悚蹙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己巳七月二十四日未时,上御欢庆殿。药房入诊入侍时,儒臣持《自省编》,同为入侍时,提调金尚鲁,副提调洪凤汉,假注书赵炳祚,编修官安正仁,记注官金弘泽,校理尹东度,修撰金善行,医官金应三、玄起鹏、方泰舆、高挺参、韩圣凤、金宝润、金鼎新进伏讫。上曰,儒臣先为进来。上下番并近前进伏。上曰,拈出世岂无兄弟章读之。尹东度承命读毕。上曰,下番又读之。金善行承命读讫。上曰,予非不诵此,而实难长语也。儒臣持册出往,以此大文,是予本意之意,传言于大臣,可也。东度及善行,承命即趋出。金尚鲁进伏曰,去夜所下备忘,诚极惊虑之中,俄者宾厅下批,又有眩泄俱作之教,不胜万万惊闷。未审即今症候若何耶?上曰,泄候自晩始有之,四五度泄下后,还有秘症,此予之常患,而且气惫甚焉。欲只召金应三见之,而卿等既有问候,故今此引见,而予实欲学汉高帝事矣。尚鲁曰,臣等虽无状,待罪保护之职,不得详闻症候,则岂不痛心闷煎乎?上曰,所重在矣。慈殿气候,当先言之,金应三近前详听,可也。前于新门内大阙,当秋节有痢候矣。今则虽不若其时,而有难知之症候。顷者有二三度痢便而即止,今日起动之际,胸腹左边,辘辘有声,而俄有泄便,进御益元散则即止。而第自前常有是症为教矣,此果痰耶?金应三起伏曰,膈痰常有之,而暑湿之馀,胃气不调故如是,而近来闾阎间,亦多有之矣。上曰,生脉散进御无妨,而益元散非冷物耶?应三曰,姜茶汤,极为和平,而益元散调进好矣。生脉散则停止好矣。上曰,依为之。直为剂入,则予当仰禀而进之矣。尚鲁承命讫,起伏曰,敢请详闻圣候。上曰,去夜已谕大臣。而眩气近则有时欲昏倒,盖昔年问寝时,或如在雾中,手把户扃而廑省精神矣。近亦几乎昏倒,顷日元良在傍,劝进酸物,故只进瓜菓之属,而终日气有惺快,予谓甚怪事。而水剌,则豆饭常有口淡之患,麦饭则不淡,而所进,亦每不过数匙矣。尝见昔年进水剌时,必进咸辛之物,今予亦常嗜川椒之属及苦椒酱。此乃食性,渐与少时不同者,其亦胃气之渐衰耶?尚鲁曰,大体胃不足,而积伤暑湿之致乎?应三曰,然矣。上曰,泄候则此吾宿疾,而泄秘无常,泄时则或将有遗矢之虑,旋有秘意之后,腹中则寻常矣。寝睡则常困暑而卧,纳凉太过,至夜分而就寝,自近尤觉汉高之言甚善也。尚鲁曰,汉高本非圣人也,何必以此为教也。请令医官诊候,何如?上曰,依为之。应三遂进伏。诊脉后退伏曰,脉候左三部则平顺,而中气不如前日,右三部则滑处少,而塡实不如前日,中气又不如前,必是暑热不退之致也。玄起鹏进伏。诊察后退伏曰,脉候左三部则调均,而微有数意,右三部亦然,大体中气未塡实也。方泰舆进伏。诊察后退伏曰,脉候左三部,则沈而带数,右三部则少数而滑,其不塡实,则与前日一样矣。高挺参进伏。诊脉后退伏曰,脉候左右三部一样,而暑湿在下焦,胃气又弱矣。韩圣凤进伏。诊脉后退伏曰,脉候左右,多有数意,而大体则不足矣。金宝润进伏。诊脉后退伏曰,脉候左右三部,沈中带数,而中气少塡实矣。尚鲁曰,请议定当进之剂。上曰,议达之,可也。应三曰,六和汤,减厚朴五分,而加人参五分、防风、白芍药炒各一钱,则可以助胃气而止水痢。先进三贴似好,而又非苦味也。起鹏以下,诸医所达皆上同。上命洪凤汉书之曰,六和汤元方中,厚朴减五分,人参加五分,加白芍药炒、防风各一钱,三贴剂入事。出榻教上曰,金寿奎国之老医也。今闻有病,令医司药物题给。出榻教尚鲁起伏曰,静摄中如是烦达,极知惶恐。而去夜下教中,自以史记以下云云等教,甚有不敢奉承者。俄者,宾厅口传下教中若此以下云云等教,亦不敢奉承者。殿下何如是有此等教耶?臣惶恐抑郁,不敢闻矣。伏望即速反汗,少慰群下焦迫之情焉。上曰,是予苦心也。今者所谕,其亦晩矣。凤汉曰,昨夜既有严教,故不得不已为颁布。而诸臣之今日更会求对者,悉出于惊遑罔措,又冀回天,景色万万愁阻矣。昨日备忘中,以史观之等教,无非引喩失义也。何必有此不忍闻之教乎?上曰,然则删去句节,可也。命凤汉书之。传曰,昨夜下教中,苦忱之忱字,更以诚字。自以史记至此则不然,五十五字抹去。出榻教又命凤汉书之。上曰,宾厅口传下教中,若是以下十四字拔去。春秋馆堂郞牌招传教还收。出榻教上命曰,注书出往,传谕两大臣,与之入来,可也。臣炳祚承命出往宾厅,传谕领左相。次次入侍进伏讫。领议政金在鲁起伏曰,俄伏闻有眩泄俱作之教,未审泄候若何?度数疏数何如耶?上曰,有寒凉则常有泄候,多不过三次,今日至五次之多,更无便意矣。左议政赵显命曰,无乃有飮啖生冷失摄乎?上曰,别无生冷失摄矣。在鲁起伏曰,去夜多承不敢闻之下教,而诸臣更无回天之望,殿下以侍坐次对事,若是持难,则请洞开诸臣常常进现之路,而时时召见,则庶或一分慰群下之情矣。上曰,一倂召见诸臣,则与次对何异也。予之所厌者,即次对之次字也。显命曰,臣等事殿下,今几三十年,君臣同老,须发尽白,人情天理,岂无欲见天颜者乎?今日殿下,猝然绝臣等进现之路,而乃以苦心为教。即今诸臣,或有裹疮入来,或有力疾求对,遑遑失措,皆有抑塞痛迫。此何景象也,此何举措也?凤汉曰,外间景色,则诚极惨沮矣。上曰,求对则当召见,岂无进现之路乎?显命曰,求对亦有体面,非重大之事,则决不可为之。而国事亦多有禀于大朝后处置之事,则岂可专禀于东宫而裁决耶?上曰,是则不然,若有边事,则予虽委卧,当奋身骑马而往,不必委之东宫也。且军国重事,禀于予,则予当处决矣。卿等何其过虑耶?凤汉曰,虽非侍坐次对,诸臣进现禀事之际,东宫亦常常侍坐,参决机务,则岂非尤为稀贵之美事耶?上曰,大体则是也。而侍坐节次,自有不当然者矣。在鲁曰,去夜辞气之过中,比前有加,自今登对之时常罕,而或有因事,激恼圣心之端,则臣等之遑遑闷塞,岂不有甚于今日乎?上曰,卿言大体则是,而此后则决无激恼之虑矣。显命曰,然则涣然矣。臣等别无可争之事矣。上曰,左相且毋曰涣然,而辅元良,善为国事,可也。在鲁曰,近来无判金吾久矣。议谳之积滞者可闷矣。上曰,崔一衡就理,已三朔乎?凤汉曰,徐志修亦过四十日矣。在鲁曰,宪府署经迟滞,亦可闷矣。上曰,宪臣无故者,谁谁在也?凤汉曰,持平一人外,皆在外也。都宪则沈錥也。上曰,承旨书之。传曰,署经迟滞,民事可闷,式年初试,其亦不远。在外台臣,都宪外,并许递,其代,待朝政官牌招开政。一司署经守令,一司除署经,即为下送。出榻教在鲁曰,庆州府,方经营量田云。而府尹赵明鼎,方移拜大司谏,莫重田政,不可中撤也。赵明鼎姑为仍任,使之专意了毕,何如?上命承旨书之。传曰。今闻庆州,方为量田云,此时岂递守令?赵明鼎递其台职,仍任府尹。出榻教凤汉起伏曰,顷日承史拿鞫之命,虽已反汗,臣等自下,以自首样。问于伊日承史,则翰注则皆有缄答来到,而武承旨则以全不知为答。臣六月初十日入院中,则院中藉藉,皆有所传。而况大臣,既以由武承旨所言而闻之云尔,则武臣之与大臣相质,有伤事体。而自上既有包容,置之不核,则其在臣分,安敢乃尔乎?上顾领相曰,卿闻于何承旨耶?在鲁曰,臣非闻于方外也。闻敦谕承旨尹光毅所言,则武承旨似有误传错听之失云矣。上曰,今则果是承旨,而非方外云,可幸也。武承旨之错听误传,则不足曰非也。而今若如都承旨所达,则是诚非矣,然不足深治也。仍命承旨书之。传曰。今番所谓筵教,予则思耗,其或下教而不能觉得。而大抵承史误传,则不过错听,其何关世道,而若或方外,此矫诬也。此等世道,不可不严,故有所下教。伊日承宣之错听误传,今乃知之。而不为自现,反为自掩云。其承宣即武臣也。初登筵席,错听下教,其何异事?而其可骇者有三。一则置诸近密,宜乎谨慎,而关系大臣者,不顾错听,亦不慎口也。一则最初下教之后,其所自现,何待其教之勤,而恬若不闻也。一则错听自现,于渠有何大辜,而其敢隐讳也?其初错听微,于今重为欺罔大。而生疏武臣,亦不可深治,前承旨朴铣削职。出榻教赵显命起伏曰,黄海水使具善复,其父圣弼,方为北兵使,以父子阃任,不敢自安。而且善复,以独子,家有病母,其父远出,无他救病者,情理亦可矜,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及举条金在鲁起伏曰,顷有仰达,而前者故皇后册谥颁诏,谢恩方物,彼国有不受移准之举。故今番使行,以移准循例,又有谢恩表,而或不无吉凶相混执頉之虑。考见前例,亦无与今番事相似之衬例。付送终涉不便,留付节行,虽有先后倒置之嫌,其间不远,元非大段。此一表,付送于冬至使便,似宜矣。赵显命曰,事势诚然矣。以此停当,则冬至使亦当变通矣。上曰,然则付送冬至使便,而使臣则以兼谢恩使,更为差出,可也。出榻教及举条赵显命起伏曰,日前以中外储谷事,有下教矣。已为知委于三南道臣处,而军布作米外,无他储谷之策,但各军门宿储,不可每每取用,第有一策。兵曹木及平安监营记付木,方有减价发卖作钱之令矣。就此两处发卖木中,量宜划出,分给于各军门及诸各司。而军门各司,今年当捧之布,一依己酉节目作米,会录于各其出布处。前头若有失稔之年,则又以其米,发卖立本,以其馀米,补用赈资,则实为两便。至于训局军兵,与他有异,当以钱参给。而统营方有新铸钱,量宜取来代给,训局所贸米,亦当会录于统营矣。金在鲁曰,储谷一节,今日急务,而左相所达,臣亦在外相议者也,事甚便好矣。上曰,为此则身布备纳之民,稍可便歇耶?显命曰,穷民之纳布,以今年市价推之,二疋木贸纳之际,当用米数十馀斗。若令纳米,则所费甚省,其为民惠亦多矣。昨年秋作米时,各道道臣,或言不便,此盖由于晩时出令,事多拘掣之致。而亦闻各邑守令,以储积此米,恐为前头邑弊,故或以为不便。然此皆苟循目前,不为远虑之言也。才自备局,询问便否于各道,未知其回报如何。而此事断不可已也。此外三南监营,记付钱木中,亦令限万数除出,作米会录之意,一体分付,为宜。就己酉节目中增损,成节目启下,何如?上曰,成节目达下,可也。出举条赵显命起伏曰,顷者李福海勘处备忘中,有因缘行钱句语,是将置搢绅于疑昧之中。此一句似当收还,惶恐敢启。上曰,然则此四字付标以入,可也。出举条洪凤汉起伏曰,无时求对,有时召见,既有圣教,则臣等之心,果为释然。而在外诸臣,则方在遑遑罔措中,请得数字下教,以为定式,或有举条,以为慰释群下之情,何如?上曰,不必有举条与传教,予岂欺卿等乎?显命曰,圣教既如此,臣等虽明日有事,则亦必相率诸宰而求对矣。凤汉曰,大哉王言,臣等既承此教,当有常常登对之日矣。于是日暮,大臣以下遂告退,次次出来。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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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绍在外。同副承旨赵载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炳祚姜必履仕直。事变假注书尹得养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昧爽,流星出天中淡云间,入西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白。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凤汉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药房提调臣金尚鲁,副提调臣洪凤汉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昨剂入汤剂,已为始进,而眩气泄候,其有向胜之势乎?今日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达宵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一样。予则眩气一样,泄候止歇。汤剂继进日,问候入侍,宜矣。

○尹光毅达曰,判义禁权𥛚,连日违召,尚不出肃,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令曰,大臣、备局堂上引接。

○传曰,日前礼曹草记,以置之为答矣。前例虽如此,欲为之乎?问之。

○传曰,前日礼曹草记,以置之批下矣。以此请对耶?问启。

○问启事,命下矣。问于礼判,则以为,昨日请对,与诸臣之意同,且有陵寝所关数件事禀定者云矣,敢启。

○传曰,何陵事,而何陵官报状来到耶?问启。

○问启事,命下矣。问于礼判,则以为,各陵中为先报来处,即敬陵,而其外陵寝,亦或有如此处,而姑未及齐报云矣,敢启。

○传曰,莎草有頉乎?丁字阁有頉乎?问启。

○问启事,命下矣。问于礼判,则以为,非丁字阁、莎草有頉,以床卓趁秋夕前着漆事云矣,敢启。

○传曰,报状来于昨日耶?来于今日耶?如此云者,何事耶?问启。

○问启事,命下矣。问于礼判,则以为,报状来已七八日,而只以祭床着漆事,有所禀定,而敬陵外,且懿陵祭床,如此云矣,敢启。

○赵载敏启曰,礼曹判书请对。传曰,眩气如此,使之入来时入来。

○兵批,判书金尚鲁进,参判赵荣国病,参议柳万重病,参知赵明谦入直进,右承旨宋昌明进。

○吏批,判书郑羽良进,参判尹汲牌不进,参议未差,都承旨洪凤汉进。

○兵批启曰,黄海水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台谏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济州牧使,今当差出,而堂上中,可拟之人乏少,堂下曾经侍从及守令可合人,勿拘朔数,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多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又启曰,瓦署别提宣圣龙呈状内,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尹光绍为承旨,李喆辅为大司谏,兪宇基为执义,李应协为司谏,金、柳绰为掌令,李堉为持平,安允行为献纳,朴师讷、南云老为正言,南泰良为户曹参判,李鼎辅为左尹,李箕镇为判敦宁,金尚鲁为司仆提调,李箕镇为司译提调,徐命彬为平市提调,金阳泽为校理,李彝章为副校理,李彝章为兼弼善,洪乐性为兼司书,沈墢为吏曹正郞,尹德熙为贞陵令,徐命孚为缮工监役,领府事金兴庆为冬至兼谢恩使,黄晸为副使,郑宲为书状,郑彦复为济州牧使,田日祥为竹山府使,李命峻为金川郡守,尹禹鼎为阳川县令,李廷煌为永同县监,柳尚晋抱川县监,李再章为金郊察访,安敏济为齐陵参奉。庆州府尹赵明鼎仍任事承传。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绍。

○谢恩兼冬至使望单子。传曰,以宗臣备拟。

○以洛昌君樘为冬至兼谢恩使。

○兵批启曰,同知中枢府事朴世甲,以笃老之人,病难供职,忠翊卫将韩致亨,素患痰病,近又越添,忠壮将安国民,猝得轮疾,差复无期,俱为呈状乞递。并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黄遇河为五卫将,赵荣茂为忠翊将,任崇元为翊卫,柳镇普为训炼主簿,郑汝稷为黄海水使,赵重晦为北评事,副护军闵遇洙、赵重晦、宋能相、申暻,副司直徐命彬、李益炡、李匡世、尹得载、鱼锡胤、尹勤,统制使郑缵述。

○赵载敏,以禁卫营言启曰,前正言李得宗,本营郞厅启下。而时在罢散中,令该曹依例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李得宗。

○吏批启曰,新除授济州牧使郑彦复,时无加资之命,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加资。

○又启曰,新除授庆尚道都事兪彦述呈状内,矣身与道内清道郡守朴师衡有同姓四寸娚妹应避之嫌,法不当冒赴云。未赴任都事与道内守令相避,则都事许递,载在法典。庆尚都事兪彦述,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达曰,京畿监司状达,判府事闵应洙,二月至七月,六朔月廪,不为领受事。令曰,令本道更为输送。

○尹光毅达曰,全罗兵使状达,不能见重,致此守令之骇举,惶恐待罪事。令曰,勿待罪事,回谕。

○郑必宁达曰,江原监司状达,原州等官居李毛独等,嚂死、烧死事。令曰,嚂死、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赵载敏达曰,即者,上番翰林蔡济恭,下番翰林黄仁俭,因检阅李齐显之不为复命,诿以馆规,陈书径出,原书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并与奉教尹东星,检阅李齐显,一体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江原监司沈星镇书曰,伏以臣,猥膺藩任,今将不日往赴矣。臣之父母坟山,在于京畿广州地,欲于未辞陛前,暂往省扫。伏乞离明,特许恩暇,俾伸至情,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其依所陈往省焉。

○令守江原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沈星镇书。王世子若曰,久参铨席,既著公平之誉,出按藩屏,更畀旬宣之责。寔由圣简,事循佥谐。惟卿,志操坚贞,资性端洁。有敏达精明之识,而讷讷然不衒其能,有综理疏通之才,而谦谦焉内蕴其美。杜门自守,驻足于奔骛之涂,秉心无偏,敛迹于𧬈訾之地。盛玉堂而克殚启沃,荐文郞而历敭要华。赞皇极和平之规,恳恳经帷之奏,荷大朝恬雅之奖,煌煌华衮之荣。𬇙西分符,疲氓腾襦袴之颂,燕南拭玉,象胥畏冰檗之清。代王言而涣乎如纶,置剧地而恢乎游刃。才擢长于国子,仍进参于天官。佐铨衡而品一代之英游,甄别称允,和酸咸而适五味之调剂,物论归平。确乎公道之是恢,可尚其心之如水,纷然烦言之交至,奚啻太空之过云。伫四岳咸荐于登庸,顾上眷姑试于藩服。眷玆江原之奥壤,素是秽貊之旧封。山谿控北路之咽喉,包罗天险,襟带接上游之形胜,屏蔽王畿。签丁偏苦于良民,均赋最难于他道。参税重而峡户荡然,多失其业,木禁烦而山农嚣然,不乐其生。比困荐岁之歉荒,仍被今年之淫涝。穷蔀漂荡,惨矣化鱼鳖之叹,流殍颠连,萧然起苌草之咏。曷任拯济,思一路之得福星,畴能承流,眷盈庭而咨方岳。顾无逾于卿者,思得重而治之。玆授卿以守江原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卿其祇膺宠章,往布德意。知卿自持以简,必约己而裕人,知卿综事以明,必除害而兴利。课农耕而不愆鸤鸠之节,井陌桑麻,兴学校而俾述螟蛾之方,阛阓弦诵。持大体而以宽驭众,综细务而以静制烦。威贪墨则用惠文,宜祛蛇虎之害,抚单赤则殚乳哺,俾绝鸿雁之呼。施措务从乎便宜,沿革宜待于裁禀。於戏,屈望之于冯翊,非无内轻之叹,出仲淹于鄜延,为宽东顾之虑。方属望于峻擢,正急贤于外庸。揽辔澄清,应多解印而去,褰帷采访,庶播憩棠之谣。汝往钦哉,吾且召矣。故玆令示,想宜知悉。弘文馆副修撰知制教李应协制进

○己巳七月二十五日辰时,王世子坐时敏堂。大臣、备局堂上引接入对时,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赵显命,江华留守元景夏,判尹具圣任,行副司直金圣应,刑曹判书徐宗伋,行副司直申晩,户曹参判南泰良,工曹参判申思建,右尹权爀,右副承旨尹光毅,假注书姜必履,记事官宋莹中、黄仁俭,校理尹东度,持平沈锈。诸臣以次进伏讫。在鲁曰,近来晩炎特甚,睿候,何如?王世子答曰,好过矣。在鲁曰,昨伏闻大朝有眩泄之候,夜间,何如?答曰,眩气一样,泄候向差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答曰,一样矣。在鲁曰,中宫殿气候,何如?答曰,一样矣。显命曰,其间眼患向差乎?答曰,今犹未差矣。在鲁曰,日前大朝,有意外下教,特命停止侍坐次对,臣下进见之路,自此阻矣。群情不胜抑郁,臣等求对陈恳,请寝下教,彻夜始罢,圣体或恐有损伤之节乎?下教牢塞,故群下不得已奉承。而大朝进见之路,则犹不阻绝,臣等以率诸宰,时时进见之意仰请,则上教允许。臣等怅缺之忱,比初头少愈,实为多幸。今日日次,有不可废,故与诸臣入对。适有若干状启,而皆是大朝关禀之事,故不为仰达,只以一二事,合出举条者,将欲禀定矣。向者儒臣吴彦儒,以赠职猥滥事,陈达于筵中以为,赠职亦系名器,如吏曹之赠,不可不观其人地。而今则苟系两班,皆赠吏参、吏议,甚至于两班不分明者,亦以吏曹赠之。其他中人辈,若非工刑曹参判、参议,则皆不肯为之。事极可骇,宜有区别定式严饬之道云,则自上有该曹就议庙堂讲定之教矣。此事自先朝,逮于当宁,累有申饬,法非不严,而拘于人情,每不遵行。此后则一依曾前吏曹赠职,必以应为吏曹者为之。中庶赠职,勿许为工刑曹参判、参议,以正名器事,更加各别申饬于该曹,俾无违越,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今年科期不远,外方各道试事,左道则京试官主之,右道则都事主之。而至于咸镜道,则南道,都事主之,北道,北评事主之。而评事有故不往,则都事移往北道。南道京试官,别为差送,例也。近年以来,连因北评事之不在,差送南道京试官,北评事主试之规殆废,事极未安。今日政,北评事当差出。今番则各别申饬,使之必趁科期入去,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有一事不可不明白定式者。凡新除方伯,未辞朝前,请暇于朝,往省父母坟山,例也,朝家辄必许之。而今者忠清监司洪启禧父母坟山,在于全州地,亦必遵例请暇而下去矣。全州之行,当过忠清本道,而又过监营之前,有同先为到界,必不无不便之端,私情虽切迫,恐不可许之。自今定式,未赴任方伯,毋得越本道省墓,似为得宜。下询僚相而处分,何如?显命曰,私情虽切迫,恐不可许矣。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守令署经方急,台谏变通差出,专为此也。今日政,新差台谏,并即牌招,使之署经,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官方乃至重,名器不可滥越,敦宁都正,荫官堂上,间或为之。而必曾经堂下实职,然后可以备拟。十数年来,国家纪纲解弛,白徒荫堂,皆得为之。莫重名器,猥难特甚,此后则白徒荫官堂上,勿许为敦宁都正,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近来科场不严,至于外方,则尤为无据,狼藉行私,无所不至,诚可骇痛。今年乃式年初试,京试官都事,已为差出,各别严饬,俾无如前之弊,宜矣。在鲁曰,外方试场,请嘱不公之说,其来已久。而至于式年初试,则其弊比监试初试,尤有甚焉。称以若非经工实才者,则取之无益,必欲请嘱而参榜。国家设科立法之意,式年初试则取文艺,会试则取讲工,欲令文与讲兼备也。为试官者,只当以公心,只取文辞之优者而已。讲工之实不实,何必问知乎?臣曾前屡以此勉戒于京试官,而今亦别为申饬,使之一主于公严,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臣以科场事,切欲变通定式,敢此仰禀矣。式年监试初试,畿内儒生,则许赴于汉城试,各道儒生,则各其本道设场事,当观光于所在本道试所。而近来则不然,乡曲举子,以京科取士额数之多,故来观京试者无数,故虽以泮水堂之广阔,犹为不足。至于礼曹,则场屋本来狭窄,故至有蹂躏之弊,人多致死,此莫非乡儒多聚京师之致也。臣意则欲禁乡儒,勿观京试,似好矣。臣之年少见陞庠之时,四学儒生,各见本学学制,西学儒生,则不得见东学制,东学儒生不得见西学制,摈攻之法甚严矣。今则此法渐弛,互相往来,淆乱莫甚矣。远方儒生,来见京试者,无摈攻之法,故乡儒临科,则多聚京师。其时京师之米价必下,亦一大弊。今若永防乡儒观京试之路,则势家子弟,不能为文者,亦无借作之弊矣。在鲁曰,以臣所见,则此似不便矣。朝宗朝,科制至严,而乡儒之见京试,则本无防禁之事。外方各道,虽有各相摈攻之法,而至于京师,则八路儒生观国之光,皆许来观,岂可禁乎?且乡儒有事来京,而未及下乡,科日迫近,事将狼狈。今若一一防之,则窒碍处多矣。显命曰,庭谒圣春塘台等大科,则八路咸聚京师。而至于监初,则各见道试,不使来京,则京中场屋纷乱之弊,庶可除矣。在鲁曰,若使八路儒生,一切不得来见京试,与各道摈攻同法,则虽无繁扰之患,然国家定式,似不可轻易改之,拘碍处多,此岂王者一视四方之意哉?大体不好矣。且各道儒生,来入四学者既多,即今科日不远,而朝家猝然定式,则还为下去之际,实有巨弊,决不可行之。请下询诸宰处之,何如?景夏曰,乡儒之来京者,猝然禁之,则事多窒碍。八路观光王国,自古美典,有难遽废也,明矣。宗伋曰,若禁绝来京之儒,则人情抑郁矣。晩曰,此虽出于严科场之意,然窒碍处有之。外方儒生,来居馆学者,势不可一切禁之。时方临科,若禁之,则遐方儒生,既入京中,未及还归本道,不可禁矣。泰良曰,远方儒生,皆以北学中国之意,观光于京,一切禁之,实多不祥矣。且今临科,不可禁矣。思建曰,乡儒之来见京试事,秋科期日迫近,今难防塞。而至于京华士子之入籍于外方者,不过一二式年,而不见京科,远赴乡试,实为可骇。臣不欲索言,而其为奸弊,有甚于乡儒之来见京科,趁今严防,使不得赴乡试似好,故敢达。显命曰,京儒之为乡籍者,亦奸弊之所由出,此后严禁京儒勿使为乡籍,似好矣。在鲁曰,宰臣所达,别出举条,以禁京儒冒籍赴乡试之弊,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东度曰,臣别无所见,而科事有一弊可革者,乡试非但请嘱行私而已。场屋乱场,尤为痼弊。无赖辈,称以改题,虽私作,称以东人,或曰科题触讳时事,或曰试官为私情,乱场之弊,接踵而起。臣之贱见,于题事,切有区区所怀而不敢达。伏乞询议大臣,别讲善处之策,以杜改题之路,似好矣。在鲁曰,儒臣所达,则似不可为矣。然大抵乱场之患,于实才甚不祥,乡试试官,每虑此患。至于发军护卫,而间或有乱场者,不实群公然作乱,而实才不得观光,岂不大可惜者乎?显命曰,科场纷乱之弊,专由于随从书册之多入,故大朝既已申饬,而科期不远,更为严禁,似好矣。晩曰,向来大朝,特下传教,严饬科场之后,节制场中,随从、书册,不敢如前滥杂,故收券虽多,而场屋颇从容。今又依大朝申饬,更申禁令,似好矣。令曰,依为之。出举条令曰,宾客申饬之后,尚不行公,更为申饬。在鲁曰,未行相见礼,未肃拜两宾客,并更从重推考,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景夏曰,万宁殿修改,已为涓吉,而御容当移安于行宫矣。曾前则每当修改时,移安旧殿,故行宫无修理之事。今番则与前有异,行宫不可不别为修理,而涂褙所入白绫花,本府无备置之事,有难及期措备。户曹所在白绫花,量宜输送,以为趁时修理之地,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圣任曰,臣待罪京兆,以职掌事,惶恐敢达矣。都城外十里内,各司位田及量付田外,山腰以上冒耕之类,依朝令,今方严饬禁耕。而至于城内,山腰上冒耕,比城外尤为可骇。城内则元无量付之可论,而南部地方内,有籍没家垈起耕田七处,属之于忠勋府位田云。发遣本部郞厅,与该道监役官,逐库摘奸。凡系平地垈田外,勿论公私田,山脊上冒耕处,则严饬禁耕。仍令该道,植松长养,以为年年禁护之地,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宗伋曰,小臣今番以伴送使往返,察沿路农形,则两西俱为失稔,黍粟未免凶歉。加以今月十二三日大水之后,山峡川翻沙汰,平野则水沈,将成惨凶。所经道路,民人辈十百为群,处处拥马,遮道呼诉,乞为之上达矣。道臣想必以此状陈闻,而预为分付庙堂,讲究接济之策,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沈锈所达,臣之情病,万万难强,实无冒出之势。而昨伏见大朝备忘,辞教非常,急于请寝,他不暇顾,章皇入肃,仍即求对矣。竟日颙望,未承发落,虽缘臣诚意浅薄,未能上格,而区区惶愧之忱,当复如何?其在自引之义,有不可晏然于职次。请令递斥臣职。令曰,勿辞。光毅曰,持平沈锈,再达烦渎,退待物论矣。令曰,知道。东度曰,近来连为次对,故区区所怀,向者略已陈达。而大抵为治之道,惟在求助于臣邻。一堂之上,都兪吁咈,然后上下情志,不但交孚而已。其于治法政谟,庶可以讲究详确矣。伏乞邸下,引接臣僚之际,从容与大臣反复询访,曰可曰否,俾尽规画,则于治道,大有益焉。且筵中诸臣,亦必因此而各陈所怀矣。小臣窃有区区忧爱之忱,故敢此仰达矣。答曰,当留念矣。显命曰,自古帝王,生长于深宫中,乐事多而苦事少,易事众而难事寡,起居飮食,事事适意。苟或以燕安为乐,则四封之内不平矣。是以圣帝明王,虽无外忧,一念之间,不求便适。邸下受命以来,万机是亲。伏想睿德,夙夜警惕矣。今伏闻重臣,以农形仰达。伏愿邸下,推类而思之,百姓徭赋之繁重,鳏寡之无告,亦必恻然轸念,闻一言一事,则反躬省察,无怠无荒,则实为邸下至治之根本矣。答曰,当为之。在鲁曰,即今都下穷民,多有惨不忍见者。或有无父而呼父,或有无子而呼子,夜则露处街上,卧于空石,仰天号哭。近有一乞人,负其老父,持瓢行乞。邸下深处九重,如此穷民,岂能目击乎?博施济众,尧、舜病诸,然王政必以不忍人之心为始。伏愿邸下,特垂愍恤,毋忘生民,岂不为盛德事乎?又达曰,近日牛疫大炽,近畿农牛,日日致毙,将至殆尽之境。间有以人代牛而耕者云,前头废耕可虑。显命曰,牛疫大炽,毙牛相续于道路,诚可忧悯。京中有悬房,成均馆奴仆,以此资生。而目今牛疫如此,或不识病牛而屠用,则岂不大可怕乎?伏乞限牛疫寝息前,勿进牛肉,似好矣。景夏曰,江都牛疫亦大炽,实有来年废农之虑矣。东度曰,台臣引避承答之后,如无达辞,则例请退待。而持平沈锈,不请退待,直为出去,固已有损于台体,而且礼数做错,不可无警,请罢职。在鲁曰,请罢则过矣。显命曰,罢职则过矣。在鲁曰,此不过做错之事,而台臣无推考之规,罢职则过,玉堂既已陈达,宜用中间之罚矣。令曰,罢职则过矣,递差。出举条光毅曰,臣有区区所怀,敢此仰达矣。邸下一日之内,再临书筵,学问乃万事之根本,讲读之间,想必有自得者矣。孜孜不怠,以大朝常训,常目在之,躬行心得,则法尧、舜之道,不越于玆矣。八路生灵,皆是同胞之物,邸下一念之间,若推仁心,则八路得蒙其泽矣。必以一夫不获其所,若己推而纳诸沟中为心,以行博施之政,则臣民之大幸也。且《书传》曰,明四目达四聪,又曰,天视自我民听。天下万民之休戚苦乐,皆系于人主一心上矣。四目明,然后言路洞开,言路开,然后善言争来。其根本,在邸下学问中推广自得之如何耳。伏乞离明留意焉。答曰,当体念矣。令曰,判义禁权𥛚,至今不为行公,金吾滞囚可虑,各别申饬,即为牌招。出下令诸臣遂以次退出。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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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绍在外。同副承旨赵载敏。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炳祚姜必履仕直。事变假注书尹得养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洪凤汉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右承旨宋昌明,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新除授右副承旨尹光绍,时在忠清道尼山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修撰臣金善行,以汉学兼教授,今日院试坐起时,昼仕出去。而一日之内,势难毕试,每每达禀,事涉烦渎。限毕试间,除草记往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尹光毅,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兼司书洪乐性,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洪乐性。

○宋昌明,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兼司书洪乐性,既已付军职,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以兵曹言达曰,今七月二十六日,束伍将官赵硕弼称名人,自金虎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bb门b守门将安采东,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李圣希手本,则保放罪人李重祚、朴师建,病势今已向差云。并还囚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下番骑士别破阵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属海西四番骑士五十人内,二人以染病未来,其馀四十八人,追番骑士一人及标下军四名,已为逢点整齐矣。来八月初一日,与东营入直三番骑士替代后,旧番骑士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载敏启曰,即者,副司直金尚星,陈疏到院矣。观其措语,系是宰臣所怀之章,不得已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柳绰达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措辞见上请罪人泰绩,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请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举行。措辞见上请戊申贼魁之子,贷死为奴而年满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并依麟佐子追坐例举行。措辞见上请径毙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请罪人龙发、斗龄、戒刚,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其时干连人英梅,更令鞫厅,严刑穷问,期于得情。措辞见上请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严讯,以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崇、𡼖,亟令王府,严鞫得情。措辞见上请骊川君增,绝岛安置。措辞见上请伊日入侍承旨,令该府照律严处。措辞见上新除授掌令金,时在黄海道文化县任所,持平李堉,时在康翎县任所。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从。末端事,下教既量矣。下谕事,依达。

○献纳安允行达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令王府,依法举行。措辞见上请罪人泰绩,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径毙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举行。措辞见上请戊申逆贼巨魁之子,以年未满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并行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贼濂,收孥籍产,亟令举行。措辞见上请罪人龙发、斗龄、戒刚,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恒延、命垕、敏枢,仍令鞫厅,严鞫得情。措辞见上请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措辞见上请崇、𡼖,亟令王府,严鞫得情。措辞见上请骊川君增,绝岛安置。措辞见上新除授司谏李应协,时在京畿水原地,正言朴师讷,时在坡州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从。末端事,大朝已下教矣。下谕事,依达。

○副司直金尚星疏曰,伏以臣,有事先墓,幸蒙恩由,方欲离发之际,伏闻有侍坐次对勿禀之教,中情陨迫,不能为心。终夜徊徨于阙外,翌朝趋诣于禁中,而终未蒙赐对之命,抱玆耿耿。不得不临发封章,臣诚死罪死罪。噫,殿下以今日为何如时耶?国势世道,无一可恃。所恃者,以殿下为大朝,邸下为小朝。殿下之所当劳者,则邸下代之,小朝之所不逮者,则大朝诲之。臣等之至荣至幸者,乃侍坐次对耳。君臣都兪吁咈,尚为三代好气象,而一堂之间,两圣并临,此正帝王家千古乐事。则一月两次,犹患其少,而今殿下之一倂罢之者,抑何故也?此无他耳。殿下有终身之慕,而无南面之乐,夙夜一念,惟在于先朝。而侍坐一事,此是丁酉故例之所未行,故视若苟且,而至以义理之晩觉为教耶?殿下试思之。今日之治成制定,视先朝,何如?而殿下则当其逸,只欲遗劳于邸下者,默究圣心,又未知得当否耶?噫,今日此举,莫非群下之罪耳。诚使在下之人,一心奉国,诚意贯彻,情志浃洽,则不知不觉之中,殿下亦岂无晩年滋味?而今则百度懈弛,庶事瘝旷,小官噤默,大官拱视。虽有危急存亡之形,殆无一分着手处。则殿下亦以为无可奈何,而不复留意于国事故耳。然子虽不孝,父不可以不慈。则如臣辈肖翘之微,亦岂不在于喣濡之中。而虽有引接之成命,亦无进见之定规,则自此欢庆一席地,日远月疏,将无以频瞻天颜矣。虽以国事言之,岁抄,乃用人之大柄,而曾命小朝行之矣。科举乃试士之大节,而又命小朝行之矣。五日宾对,此何等军国之大务,而今又一倂行之于小朝。则今日省一事,明日省一事,殿下则渐无可为之事。言之至此,宁不缺望哉?殿下以侍坐次对,谓无先朝已行之例,而抑未知岁抄试士之规,亦皆一遵于丁酉故例否乎?噫,臣于乙卯邦庆之初,猥上一疏,而敢引圣人取必之理,至有镃基待时之喩。其所谓半夜闻喜,惊倒欲狂者,一段寸忱,炳然如丹。而今者我邸下,德性日就,睿质日成,参决万机,已能分殿下之劳。天休滋至,邦运渐亨,则区区庆忭之忱,无有穷已。仰惟殿下,当日之心,尤复如何?而今殿下则反若果忘于斯世,不欲有为者然,是殿下不惟不慈于臣等,而恐亦不能慈于我邸下矣。臣于代理之日,亦尝泣恳于侍坐一事,而今又并废之矣。昨随大臣诸臣之后,终自归于默默奉承之科,则臣之平日受教于先父者,不过毕忠吾君,而其不忠无状,将无以归拜先墓。思之及此,自不觉声泪俱发,宁欲没齿田间,以赎此罪而已。至若引接一事,虽有大臣之已禀定者,而若无定规,则无以系群下之心。每朔进见之规,又以三四次为定,而不但大臣及备堂而已,一依轮对之规,时或召见群下,则虽在散秩之人,亦可为进见之路。而静摄之中,亦必闻四方之疾苦,国家之利病矣。伏乞殿下,穆然深思于燕闲之中,必思所以维持世道,巩固国势,而摠揽大体,俾作亿万年贻燕之道,则亦可知臣言之出自肝血,惟殿下深留意焉。臣(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传曰,此疏给之。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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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绍在外。同副承旨赵载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炳祚姜必履仕直。事变假注书尹得养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火星入南斗星魁中。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光毅达曰,大司宪沈錥,掌令金,持平李堉在外。执义兪宇基牌不进令旨未下。掌令柳绰呈辞。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宋昌明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药房提调臣金尚鲁,副提调臣洪凤汉启曰,暑气稍退,朝昼异候,伏未审日来,圣体调摄,若何?汤剂连为进御,而眩气其有差胜之势,泄候止歇后一样乎?今日臣等,当依下教,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之剂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一样。予则当下教于入侍矣。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洪凤汉达曰,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因砺恩君梅上书,俱为出去,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曰,礼判,内局入诊,同为入侍。

○传曰,儒臣持《圣学辑要》诣阁。

○赵载敏,以户曹言启曰,社稷祭器欌营造事,因传教,今将择日举行。而即今祭器所藏库舍,则在于安香厅之西,而不但年久颓圮,地势亦且卑湿浅露。以《五礼仪》图考见,则坛所之西,神厨之北,有祭器库,而今则废而为遮帐库。其所移藏,未知缘何事而然。虽未知其故,而库舍之倾颓,与即今所藏库舍无异。其地势之净洁平铺,大有胜焉。且守仆入番之所相近,此库典守之道,亦甚便当,一依《五礼仪》图式,祭器库改建于此处后,造成祭器欌,甚合事宜,社稷图形,并为入启之意,敢启。传曰,依为之。即为举行。

○尹光毅,以备边司言启曰,庆尚左兵使李泰祥,咸镜南道兵使沈瑎,全罗兵使赵东济,忠清兵使元弼揆,以今秋习操及营城将巡点等事状禀矣。今年年事,大抵稍丰,北道虽不免凶歉,而莫重诘戎之政,不可轻废,并令依例举行。三甲、左右营,则既非兵使巡操当次,营将点视,亦令举行。而三南营城将巡点,则不必叠行,使之停止,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八九月当,京畿四哨及江原道一哨,合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二名,四番海西骑士五十人,步军标下四名,已为点阅整齐。来八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将官马步军兵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十月当,七番中部右司属江原道五哨军兵,来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立番,六番七番海西骑士一体调送,逐朔立番之意,两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判府事闵应洙书曰,伏以臣之旷职逋命,今已久矣。陈情丐免,亦已屡矣。虽其诚浅辞拙,不能感格于盖高之听,而论其负犯,万戮犹轻。若使朝纲稍肃,王法必行,则司直之刑,决不可逃。而诛殛尚不加,职名尚不祛,保护之地,徒事虚縻。当此静摄之日,提调之缘臣而不得备员,已过半岁矣。玉体虽或劳动,眩气近亦频加,而臣乃屏蛰乡庐,偃息在床,尝药之责,起居之节,一未自效。臣分之扫地,国体之未安,果如何耶?噫,以臣无状,情迹畸危,罪衅至重,未免为圣朝之逋臣。瘝废重任,乃至于此。加以残骸衰喘,重得毒痁,气息如缕,而又哭子妇,悲摧失摄,一身靡托,诸证添剧,奄奄床箦,与死为邻。以此情势,以此病状,虽欲黾勉冒没,忍死自力,以图报效,亦无其路。此时药院,何等紧重,而尤岂敢徒畏烦渎,一向泯默,不思自处,以益其罪乎?一刻蹲滞,若坐针毡,病里悚凛,耿耿如结。而神魂迷错,情緖瞀乱,数行文字,终未缔构,今始倩人草疏,更渎血恳。伏乞离明,特怜臣危迫之苦情,亟轸臣内局之久旷,所带提举之任,为先划即变通,仍又重勘臣前后罪状,以昭国法,以安微分,千万至祝。臣无任惶陨踧踖,涕泣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恳。卿其安心勿辞,俟少愈间,即速上来,以副余如渴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谕。

○己巳七月二十七日未时,上御欢庆殿。药房入诊。礼曹判书同为入侍时,提调金尚鲁,副提调洪凤汉,礼曹判书柳俨,假注书赵炳祚,编修官安正仁,记注官金弘泽,医官金应三、玄起鹏、方泰舆、郑趾彦、李道吉、金宝润、金履贞进伏讫。柳俨起伏曰,陵寝事重,各陵所排,不宜异同。而懿陵则大王位床卓红漆,王妃位床卓黑漆,两位床排之异色,甚可怪矣。且昌陵则床卓体样窄小,每于亲祭时,必借他床而用之云,事甚未安。并遣礼曹郞官,奉审以来后,变通,何如?上曰,郞厅之勤干可使者,有几人耶?俨曰,正郞金宗洙,佐郞金光纬二人,颇勤干矣。上曰,昌陵之借床行祀,懿陵之床漆异色,俱甚未安。自本曹发遣郞厅,奉审后,禀处,可也。出举条俨退伏后,金尚鲁进伏曰,暑气渐退,圣体若何?而汤剂已尽进御乎?上曰,进一贴后即愈,故二贴则不进御而一样,意或困暑所致也。眩气少愈矣。泄候则或有后重时,或有秘意,正无常症也。奈何?尚鲁曰,蛔气则如何?而寝睡、水剌诸节,若何?上曰,蛔气亦未尝全无,而近则少愈。寝睡则犹未免向夜卧凉。而水剌则麦饭数匙而已,皆与前一样矣。尚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乎?上曰,姜茶连为进御,而虽有快愈之教,盖不能差胜之候也。尚鲁曰,王世子气候安顺乎?上曰,好过矣。尚鲁曰,请令医官诊圣候。上曰,依为之。金应三进伏,诊察退伏达曰,左三部调均而不数,右三部镇静而滑处少矣。玄起鹏进伏。诊讫退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安静,而与前一样矣。方泰舆进伏。诊讫退伏曰,脉候左右三部,与前一样,而胃气不足矣。郑趾彦进伏。诊讫退伏曰,脉候与前一样,而右三部,有若干滑处矣。李道吉进伏。诊后退伏曰,脉候与前一样,而左三部肝脉小腝,必是经暑湿而未塡实也。金宝润进伏。诊后退伏曰,脉候左右调均,而右边少有滑处矣。尚鲁曰,请令议定当进之剂,何如?上曰,脉候之如此,已三四年矣。医官以人君之脉候,例皆慰藉之甚。昔年侍汤时,予常奉臂于诊筵,而每日二次诊候罢后,招玄齐纲辈于依幕,而问脉候之不均,则齐纲曰,脉候之不调已久矣。盖此辈之在诊筵慰藉之例谈,不足信也。甲子以后,予无完脉矣。程子过三十四十,至五十而气愈健,如此则异哉?不可及矣。而所欲学者汉高也。予甚善之也。今欲少息胃气,而不进六君子汤之属为计也。尚鲁曰,诸医之所达,必欲进御汤剂矣。上曰,首医二人,定达之,可也。应三曰,当归、白芍,为理中之剂,加入于六君子汤,而进十馀贴,似好矣。起鹏曰,参术散,为调理之剂,而六君子汤,兼为异功散,而利于泄候,加归、芍用十馀贴极好矣。上曰,依所达剂入,可也。命承旨书方文曰,加味六君子汤五贴剂入,汤剂继进日问候事。出榻教上曰,左相行中御医,尚未分付矣。以何人完定带去耶?应三曰,许磐也。上曰,是许信之子耶?予欲见其为人,许磐招入,可也。金宝润承命出往,召许磐入侍进伏。上曰,汝年岁几何?而何年医科乎?磐起伏曰,臣年今三十九,而辛酉医科,甲子入院矣。上曰,其作人甚善也。汝父许信,尝忠于国者也。医不三世,不服其药,今见汝之为人,予心甚有感焉也。凤汉起伏曰,今此问候医官,皆全废工夫者也。专无知医理者,是为可闷,必有别般饬励赏罚,然后似有稍知课药检方者。今此提调入侍时,自上申饬,好矣。尚鲁起伏曰,副提调以医官事发端,臣亦有仰达之事矣。臣待罪内局之初,前提调李周镇,送言以为,近来医官,渐不及前,诚非少虑。而内医中李兴门、金履遂两人,最合御医。故与即今都提调相议停当,欲为筵白之际,因都提调下乡,尚未之果,仍劝臣,以陈此委折。而臣不敢以此等事,独自陈达,姑俟都提调之上来矣。上曰,卿既仰达,名登筵席,而都提调之意,亦尝如此云。此两人并陞御医,且医不三世,不服其药。昔年许信,颇有精诚,而今者许磐,以乃父之子,既已召见,一体陞御医,可也。出举条尚鲁又起伏曰,曾前则三厅医官,或以勤劳,或以久次,另加调用。而近来此规渐废,人多抑郁,故顷于筵中,臣以此事,略有所达矣。御医中方泰舆,为人极醇谨,术业且精习,自是朝家可信任者,而资历相等之人,皆经郡县,渠独未焉。故畿邑之窠,臣固劝之,而吏判终不采用,诚为慨然。至于韩圣凤,堂下御医中,最久勤,人与术,亦且精详,而尚未经实职,此外各厅,亦不无积薪之叹。申饬铨曹,各别调用,以示劝奖,何如?上曰,所达是矣。依为之。出举条上以社稷草记批答,命臣炳祚曰,注书持往阁外,传给,可也。臣炳祚承命出外,其间说话,得于右史所传。则曰,礼判柳俨进伏曰,小臣事殿下,卄馀年于玆矣。以外任居外者多,而经幄喉司,种种不离。近来备局一步地,已为臣铁限,登筵路阻,或因事请对,昨果入来矣。臣于前后动驾,窃仰天颜,非昔时人情,不胜感怀。而日昨下教之后,诸臣则循例求对,而臣则独自求对,兼为陵寝事矣。自上既停侍坐次对,而又难数数请对,则臣将在世几何,而缺然之心,不能自抑,而此则臣之区区私情。第以国事言之,广开进贤之路,不但备堂,亦必召见诸臣,询问生民疾苦及水旱丰歉,则刍荛之说,不无一得之效矣。上曰,重臣为特进官乎?凤汉曰,本无定式,而重臣亦以特进官常入侍矣。上曰,顷日申晩、徐命九,亦以特进入侍矣。俨曰,无时频召经幄之臣,上下酬酢,论思古今治乱得失,则此亦贻燕之谟,而亿万年无疆之休矣。伏望留念焉。上曰,卿以礼堂求对之意,予已知之,以备堂撕捱,岂不过乎?从当申饬。而顷日养正阁,都承旨入侍时,卿有求对,而以不特柳俨,故未果召见矣。予非不为国事也,气衰故是可闷也。俨曰,殿下虽老,志气则不老矣。殿下所难处之事,东宫邸下,亦将奈何乎?以世道为难,每有圣教。臣意则深望殿下,当其劳而以逸贻燕也。上曰,孔子曰,吾衰也,甚矣。非气衰耶?凤汉曰,吾衰之衰字,即道衰也,非气衰也。俨曰,殿下上念肃庙付托之重,下念民社所系之大,则自然忘其衰老而不懈矣。今殿下既停侍坐次对,而凡事皆裁决于东宫矣。若殿下有过失,则亦将入谏于东宫乎?上曰,卿之年岁几何?俨曰,臣之今年五十八矣。上曰,与前礼判同庚乎?其卒逝之报,予不胜悼惜也。诚予之纯臣,而已作古人,昨年予以豆麻两班之语讥之矣。今者豆麻两班已逝矣。此予褒嘉之意也。俨曰,李周镇非但臣之同庚,与臣自少同接,而为查好之间,诚痛痒相关之间也。顷伏闻筵中,有悼惜之教,十分恳至。今又承此教,使李周镇死而有知,亦必感泣于冥冥中矣。上曰,其向国苦心,实今世罕有也。凤汉曰,忧国忘家劳勚奉公之诚,殿下亦安得一一俯烛耶?上曰,其初丧,果用品带耶?凤汉曰,以判金吾谢恩后,气薾而出去,仍至不起,故品带则果及用矣。上曰,其子几人,而年各几何耶?俨曰,长子则臣之女婿,而年已三十。其次二子,皆年过二十馀而成长矣。上曰,长子则进士耶?俨曰,然矣。上曰,不见世道之如此而先逝,可谓八字好也。皇坛行祭之日,卿亦入参奉审耶?此以下,注书停笔,良久。凤汉曰,凡国务大事,亦皆就决于小朝,则亦有自小朝,不得专裁者,所当仰禀于大朝。而大臣既不敢种种求对,岂不闷郁乎?臣则决知圣意之攸在,而礼判之求对,实出于抑郁,而昨日金尚星之疏,亦由于闷郁矣。上曰,诸臣所恃者,只有一月二次次对,而今无次对,则其怅然者,固其宜矣。仍命凤汉书之。传曰,侍坐次对,古无其例,而义理亦多有掣肘者,故特命停止之意,非谢诸臣也。诸臣之一场恇挠,不觉一笑,而或求对或召见既许之。诸臣想必从近求对。而其求对也,于国事于民事,若无做实底事,则此不过暮年待诸臣文具,亦岂诚实底道理?不若先自召见,以问元良近日政事,心有洽当,自可欣然。若不然者,则其宜厘正,勉我元良及群工。待朝大臣及顷日次对入侍备堂,其外有所禀者,与六曹、京兆堂中,代理后,禀元良裁决中,大者持入以奏。出榻教书讫。上曰,诸臣之求对者,虽侧肩塡门而入,若无别般所做事而出去,则岂不有愧于听闻耶?凤汉曰,大朝之前,东宫侍坐,参决机务,亦有丁酉故事矣。且明日入侍,儒臣及台臣,独未可同入耶?上曰,若尔则亦次对貌样也。此则不可矣。仍命上番兼史曰,兼史出往,分付兵曹判书金尚鲁,内局监剂后,更为入侍。又出榻教此时注书,则先已入来,而兼史则追后入来,兵判亦入侍。上曰,都政何间为之,而窠阙有几何耶?尚鲁起伏曰,去三月都政时,已进用六月之窠,故今无窠阙。而若自吏批,差送武窠守令时,以实职者移差,则自可有推移之望。请自上申饬焉。上命凤汉书之。传曰,大政不可迟滞,而顷闻大臣陈奏,兵批无窠若此云。兵批作窠,专在于东铨。凡于备拟武窠,大政前,其勿复职,专以实职备拟,即行大政。而向者下教,三曹及金吾郞事,已载《续大典》,不过申严旧典者。而其复甄用,一依末仕例事,申饬兵曹。兵曹内三厅末仕下教者,即初令也,不无此后解弛之弊。特书受教以为,永久遵行之意,分付两铨。出榻教上曰,翰林皆无行公者耶?凤汉曰,向日以后,尚在违牌,撕捱不出矣。上命凤汉书之。传曰,错听承旨,既已下教,则李宜哲之撕捱,其无义意。渠虽过中,与无端径出有间,则诸翰林之径出违牌,翰林召试定式后,已有申饬者,则分义不然,亦涉无谓。新进小官之习,不可若此,并禁推。出榻教上仍命曰,翰林径出,亦有定式矣。自政院详考后,严禁,可也。俄而日暮,诸臣告退,次次趋出。

○己巳七月二十七日初更,上御欢庆殿。儒臣持《圣学辑要》入侍时,同副承旨赵载敏,校理尹东度,修撰金善行,假注书姜必履,编修官安正仁,记事官金弘泽。诸臣以次进伏讫。上曰,承旨进前,此非元良下答之事,砺恩君上书,而政院初不捧之耶?载敏曰,昨今连来,而禁令至严,院中不齐,不得捧入。今日又来,侵斥政院,不遗馀力矣。上曰,书意何如?载敏曰,上段孝庙追崇之事,而下段则当宁上尊号之事也。上命承旨书传教。传曰,噫,顷者下教,业已悉谕,其若诚信感孚,国中岂徒宗臣及在朝之臣,虽舆儓,庶乎感也。而向者一宗臣,有意陈章,故已示严斥之意。今闻又有一宗臣,陈章元良,侵斥政院,乃有微禀之举云。噫,此何意思?此何意思?向者之章,意虽秘也,年少宗臣,何能办此乎?其在严堤防之道,虽下教,不觉一笑矣。此宗臣于戊申,因慷慨国事之言,有所褒嘉。以此推之,其可谓爱君,而不谅今日之予心。有此异举,其亦曰爱君,此无他,因予诚浅,不能感孚国中之致。瞻望苑林,自恧冞切。禁令之下,喉院之不捧,义理当然,抑又何心,侵斥承宣?不便我元良之心,不可不代谕,其章即为给之。使承宣,以此亦不敢撕捱,而此后此章,初勿呼望。后虽侵斥喉院,勿复敢禀事,政院知悉,使中外晓然知禁斥之意焉。上曰,初头上书,何宗臣乎?绫安副守乎?载敏曰,然矣。上曰,向者元景夏所达之时,绫安上书之前耶,后耶?载敏曰,未能知其先后矣。上曰,元景夏所达,指谁耶?绫安上书,则非指予之言,儒臣知之乎?善行曰,绫安疏辞,为孝庙与东朝加号之事,而屡度见退矣。上曰,然矣。元景夏所达,非谓宗臣也,而先察其影达之矣。绫安守之书,隐而不发矣。砺恩则直请矣。绫安上书时,予曰,年少宗臣当读书,此章何处得来云矣。砺恩则年老位高宗臣,何为此举乎?善行曰,尊周大义,孝庙既倡明之,先朝继述之,至于当宁,又行此盛礼。皇坛载筑,三皇并享,春秋大义,炳若日星,圣德诚卓越矣。上曰,元景夏处下教,在政院乎?载敏曰,未能知矣。上曰,上番儒臣,其时为大祝乎?东度曰,然矣。上曰。其时元景夏处,赏典施之,而以其辞让,故赏典还收乎?载敏曰,还收矣。上曰,此上书,如无禁令,则必直入于予矣。元良若还给,则砺恩必以为,关系大朝之事,何遽轻斥乎云尔?故予不得不身自当之,苦哉苦哉。上曰,砺恩君心事,予岂不知乎?戊申年兵判吴命恒,行军出去时,砺恩君立于道上涕泣云,其慷慨国事之诚,素所蓄积也。其时予闻而褒嘉矣。今日此章,其可谓爱君乎?善行曰,圣教至当,此不可不严堤防矣。上曰,领相亦如此言矣。东度曰,尊周大义,亘宇宙而不坠,殿下之继述圣孝,炳烺如日星,而臣下不能揄扬其万一。匪但此一宗臣,为殿下今日臣子者,孰无抃庆之忱乎?臣下之心虽如此,而殿下之㧑谦,实为增光圣德矣。上曰,此事予为之,予岂受之乎?堤防不可不严矣。善行曰,殿下继述先朝尊周之义,行此盛礼,又为崇执㧑谦,峻斥此章。其于圣德,则虽为增光,而不可以宗臣为误矣。载敏曰,殿下今日之事,所谓一言而三善备矣。殿下非特明大义于天下,述先朝之盛德,今又痛斥溢美之章,尤于圣德,有光矣。上曰,元景夏向日所达,非谓绫安也。善行曰,若论其心,则绫安守,与彼宗臣一也。上曰,绫安书意回互矣。先朝时夏川君,有请上尊号之疏,而其时自上问此疏自撰乎?夏川曰,意则臣意,文则得来云。其时笑其言而称其质直矣。今日绫安得来,此宗臣亦得来矣。其心可谓误入矣。善行曰,砺恩位至崇品,复何望乎?上曰,非望也。砺恩年已老矣。今番使行,亦以老故不送矣。上曰,此事是非间,我自为之,元良将何以为之乎?此书还给,日后此等章,勿为呼望焉。传教写毕。上命注书,持此备忘出去,分付政院。臣必履承命趋出,传命后还入。上曰,皇坛改筑之意,实欲因此而少报皇恩之万一,而怆感之怀,尤十倍无穷矣。特以慎重之意,躬往将事,薰蒿凄怆,皇灵洋洋,如在乎上。其时群臣,亦必有感动之心矣。载敏曰,殿下以尊周大义,聿修盛典,一国臣民,孰不钦仰圣德乎?上曰,祭义曰,斋三日,乃见其所为斋者,如不亲往,则有如不祭之叹。其于将事之际,自不觉怵然惕然之心。惟彼一小皇坛,春秋大义,于斯寓焉。有志之志,匪风下泉之思,倘如何哉?此乃志士于邑处也。东度曰,皇朝旧恩,东土臣民,万世难忘。殿下特推继述之孝,有此筑坛并享之举,忠义之心,人所同得。凡我今日臣民,孰无感动凄怆之心乎?上曰,诚然矣。予每自以为,中州汉衣裳,何时复睹乎?有时中夜,拊心兴悼而已。载敏曰,臣闻中原人谓,他日圣人若出,则朝鲜礼乐文物,必当取法云矣。上曰,然乎?即今宇宙间,衣冠文物之盛,似无如我国者矣。载敏曰,我国礼则有之,而乐则无矣。东度曰,有源乐志册子,来在于弘文馆,而见其文,则乐器名物,无不详载,佾舞节次,亦皆画出矣。上曰,然乎?见其题目,汎然看过矣。论乐如是详备乎?载敏曰,臣亦见之,则乐之声容度数,莫不详备矣。上曰,下番儒臣,未及见之耶?善行曰,未见矣。上曰,佾舞画之乎?载敏曰,然矣。初献、亚献、终献,皆有佾舞,舞各不同,故皆画之矣。上曰,《三才图解》亦有之,大成殿所用佾舞,其于俛仰之节,字字表之矣。东度曰,见其画,则左边黄锺,右边林锺,其馀十二律,随其音之清浊,舞之俛仰各异矣。上曰,胡人服色怪异,见其文集中画像,则皆以胡服画之矣。载敏曰,元时许衡,号称学者,学问虽曰高明,衣服则亦为胡服矣。上曰,元则不为胡服乎?元时亦用中华衣服乎?载敏曰,皇明太祖高皇帝,扫除胡元,始令天下为中华之服矣。上曰,闻李彝章之言,则清人犹有尊称皇朝者云矣。载敏曰,清人犹有称崇祯皇帝,尊慕不已者。其子孙,至今不为胡服,号称东林君子云矣。上曰,向见胡使服色,则制度怪异,予心歔欷暗叹曰,何时复睹汉衣裳云矣。善行曰,见胡人形貌则似僧矣。上曰,《圣学辑要》,上番儒臣读。东度读,自正心章第八,止是亦一道矣。上曰,静坐时工夫,是何意思?所谓禅学,亦以入定为工夫,儒者静坐时工夫,则与此异矣。善行曰,静中无物,指思虑未形而言,所谓与不诚无物之意不同。儒者静坐工夫,实非无思无虑底意,虽于静坐中,有存养工夫,然后异于禅学矣。载敏曰,所谓禅学,则张九渊gg陆九渊g、陆子静辈为之。而主静工夫,与儒道背驰矣。上曰,静中无物,果非禅学入定之意。而且禅学之外,又有所谓仙学矣。东度曰,仙学则认无作有,禅学则以有作无,其学不同矣。上曰,下番儒臣读之。善行读,自朱子未发之前,止右言省察。上曰,修己篇所馀几何耶?善行曰,尚多矣。东度曰,涵养省察工夫,可谓细密,自戒慎谨独中推去,程、朱所谓静坐未发时气象,固当以敬涵养矣。寂寂不起念虑,惺惺无少昏昧等语,与《击蒙要诀》之意有异矣。善行曰,寂寂惺惺云者,即思虑未起,知觉未形之时也。上曰,锺声未绝,使此心不得走作者,此寂寂不起念之时乎?善行曰,人心之体,湛然虚明,实非如枯木死灰之类也。寂寂不起,虽与枯死,语相近而意不同也。上曰,然矣。寂字当轻轻看过,不可深见矣。予素无学问工夫,故无寐之时,思虑发作。寂寂而无浮念者,有工夫,然后可以能为矣。载敏曰,圣教至当矣。上曰,寂寂之时,有浮念者,吾心犹未湛然,故致此也。善行曰,心若湛然,则岂有浮念乎?上曰,浮念交杂之时,有甚于应接事务之时也。载敏曰,人之浮念,最难祛矣。上曰,然矣。所谓浮念,涔寂之中,公然交集,实难制矣。虽然,年未衰老之时,自多浮念之胶扰矣。近来思之,则并与浮念而亡矣。东度曰,人以梦寐间观之,则清时少,乱时多。程子所谓,可以卜所学之浅深云者,诚然矣。上曰,神识昏昧者,无梦寐乎?东度曰,凡人皆有一个躯壳,有躯壳则有思虑,有思虑则必有梦寐,岂可以神识昏昧,无梦寐乎?载敏曰,古语云,至人无梦,此则心体湛然者也。至如春梦,则杂乱无常,觉后不能尽记矣。上曰,人若昏睡则无梦,是不能记也。善行曰,孔子曰,吾不复梦见周公。大抵人梦,昼则心有所触,辄有思虑,故必发于夜,夜梦亦昼之事也。上曰,常时心内,有所营为,故梦时外驰矣。载敏曰,君子无乱梦,常时不为思虑所汩,故如是矣。东度曰,权以镇祖父权偲,自谓一生无梦云矣。上曰,孔子之梦见周公,岂有思虑而然乎?载敏曰,仲尼宪章文、武,祖述尧、舜,心内常常思慕古圣人,故见于梦寐,圣人亦岂无思虑乎?东度曰,心有所忿懥章下注,事未来期待,已过留在。应事偏重三件语,大体则学者工夫,而帝王家治心之道,尤有重焉。圣学高明,想已留意矣。此三件事尤好,以此时时省察,何如?上曰,然矣。文义更达,可也。善行曰,更无可达之事。而仰面贪看鸟,回头错应人云者,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之意也。上曰,其诗谁诗也?善行曰,杜诗也。杜子美作诗,而朱子誉之而取用。凡人管摄身心之要,一句内都入好矣。上曰,然矣。善行曰,小臣虽惶恐,敢有所达。向日与诸臣求对,则殿下特召儒臣,持《自省编》入侍,而旋命退出。只读一大文而出,故咫尺天陛,区区所怀,末逌仰暴。且其时圣候欠宁,眩泄交作云。诊候之前,分义未暇他言,虽有所怀,无路自陈,下情抑郁,不可胜言矣。代理以后,引接臣僚之节,次次减之,臣下非但缺望而已。东宫政当讲学之年,万机承当,实有害于讲学,忧爱之忱。无任区区,而终未得见察,是岂臣等之望也?上曰,予临御二纪,今日臣下之面,不为不熟矣。次对设令不废,而君臣之间,则实非生面矣。若只为见面而无所有益于国事,则所谓次对,徒归于文具而已。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乎?其在观瞻,亦岂不愧乎?侍坐次对之名,甚为不好,初因庭臣之陈请,黾勉为之,而终非予之本意也。予以如许苦心,犹不忘国事,次对虽停止,而眩气少歇之时,则不待臣下之请对,予当先召,此岂不有味乎?予之本意,实不欲置国事于相忘,停止次对者,非拒群臣之意也。国事则依旧为之,而只欲罢此无义理之次对也。诸臣不谅予心,今番犹为如此争执。诸臣事我几年,而如是嚣嚣,不知甚矣。今则得免次对之名,庶可少伸苦心,而实为诸臣慨然,故予将先为下手。大臣、备局堂上,欲见则当召见,句管堂上,欲见则当召见,引接诸臣之路,可谓广矣。明日将召见诸臣,予已料明日,则必多入来,而此后若频频召见,则诸臣渐渐不来矣。君臣之间,都兪吁咈,然后国事可为。而元良冲年临理,其于听政之际,只是依为之三字而已。予闻丁酉年,至有书吏使令加为之草记,此等之弊,予实虑于今日矣。明日引见,次对规模,决不可用之。儒臣、宗臣,勿为入侍。儒臣则待召入侍,可也。予之明日召见有意,大臣必得某事而后入来,不可无所为而入见矣。侍坐次对,终涉苟且,故决欲停罢矣。东度曰,臣下之固请还收,实出于觖然之心,故尹得载谢事之言,似非怪异矣。上曰,予非谢事也,只欲罢去侍坐次对之名而已。予岂谢事也哉?载敏曰,圣意如此,臣等岂能知之乎?上曰,予意前已谕矣。大朝率元良为次对,则其名好矣。而元良侍大朝为次对,则其名倒矣。诸臣何苦不觉也?载敏曰,圣教果然宜矣。今乃觉矣。善行曰,向者下教岁抄,使入于小朝,故政院请对。而其时小臣与徐志修,同被严教,而其后徐志修被罪,臣则晏然。不可罪同罚异,则臣之自处之道,实不安矣。且岁抄国之大事,当初节目中,所讲定者,而今番下教,使入于小朝,故其时请对之意,良为此也。上曰,当为推考,其止之。载敏曰,邸下冲年,代理万机,一国臣民,孰不钦仰?近因离筵出入之人,伏闻睿学,日渐将就云,不胜抃幸之忱矣。东度曰,殿下命元良代理之意,实出于宏远之虑,实宗社无疆之福也。邸下于国家事务,渐渐练习,讲学工夫,亦至将就,此莫非我殿下宏远之虑矣。上曰,予岂能为宏远之虑哉?时方一依丁酉故事,元良大小批答,皆为之。而至如砺恩君之书,则元良给之实难矣。非之亦难,是之亦难,故予不得已代元良下教矣。即今悠悠万事,皆莫如为元良劝学之一道矣。上曰,予临御数纪,阅尽无穷世道。而予之平日所欲为者有三,一则继述先志,二则调剂党习,三则济我元元矣。治不徯志,三者之中,一未有成,予实多愧。予虽未能,以此深有望于我元良也。载敏曰,二十馀年忧勤图治之意,莫非为元良贻燕之策,真所谓以逸遗汝也。诸臣以次退出。夜已破漏矣。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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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绍在外。同副承旨赵载敏。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炳祚姜必履仕直。事变假注书尹得养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宋昌明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尹光毅达曰,大司宪沈錥,掌令金,持平李堉在外。执义兪宇基牌不进令旨未下。掌令柳绰呈辞。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备边司郞厅来言,大臣、诸宰,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引见。

○传于尹光毅曰,今日入侍,异于备局次对,史官只三员入侍。

○宋昌明达曰,兼春秋高裕,受由在外,今姑减下,何如?令曰,依。

○又启曰,兼春秋高裕,以受由在外减下事达下矣。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郑广运为咸镜都事,兼春秋单洪启沃。

○兵曹口传政事,以洪乐性为北评事。

○宋昌明,以弘文馆言达曰,新除授校理金阳泽,副校理李彝章,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以义禁府言达曰,全罗兵使状达,据刑曹粘目内,潭阳前府使金始煐,移本府处置事准下矣。金始煐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洪凤汉达曰,汉城右尹李鼎辅,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答曰,依。

○全罗监司韩翼謩书曰,伏以臣于见职,有万必递之义,无一苟冒之势,苦恳哀吁,逾三至四,盖缘危迫之情,不容但已。若其渎扰之诛,实难幸逭,惟我邸下,至仁至慈,初不欲烦诸刑章,乃为之随赐回批,饬励之旨,既温且严,臣诚惶霣感激,置身无地。此际,又以前茂长县监李思观之冒禁乘轿,大僚请加谴罢,而邸下特下待原情处之之令,臣心感惶,尤当如何?若其所叨之职,自在已递之科,庶几因此得遂解免之至愿。而千万不自意,圣上特教,出于格外,开释勉励,两逾寻常,问备薄罚,迎勘其罪,有若曲为之地,犹恐或伤者然。鲁劣贱臣,何以得此于大小朝之间?感与惧并,汗交涕下,罔知所以自措,固当即上首罪之章,仰请失职之诛。而思观事,未奏当之前,无非臣待勘之日,故有不敢径先自陈,泯默俟谴者,两朔于玆矣。即伏闻今月十七日引接时,乃以贱臣去就,仰烦圣念,至有从重推考,即令察任之教。臣于是,惶悚震越,有不敢一向缩伏,辄此仰首鸣号焉。曩臣所被人言,实为士大夫至羞耻,只此一事,尚不可抗颜于藩宣之地。矧又乘轿禁令之初,冒犯者,出于臣管下守令。如使臣恪遵朝令,见惮列邑,新禁之下,人孰有犯?大臣请罢,实出末减,而睿度包涵,初既靳许,圣教饬励,更令察任。仁天雨露,殆若偏厚于一物,揆之私分,感激则极矣。论以国体,宁不失当。臣之向前所遭,虽甚危辱,犹属一人之私。今者大臣所请,实据公法,事段之重,有非等闲。官师之规,在臣处义,惟愿速被当罪,少赎其不善奉令之辜。尚何可徒恃宠灵,淟涊蹲冒,以益放肆之诛也哉?以臣情势,何敢自处以见职?日前重推饬教之下,随例申闻,虽不敢不躬亲封进,邑牒民诉,一切废阁,瘝旷之弊,积滞之患,无非臣罪。而守令考绩,最系一路之大政,而过限已久,农形巡审,更是新秋之急务,而事在目下,俱不敢为举行之计,论以典宪,诛殛犹轻。伏乞离明,察臣本来情势之至为危苦,念臣即今所坐之不可宽恕,亟许镌削臣职名,重勘臣罪负,使藩务毋至久旷,朝纲有以振肃,千万幸甚。臣无任战恐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大朝下教之后,一向如此,其涉过矣。卿其勿辞,即速察任。

○己巳七月二十八日辰时,上御欢庆殿。大臣、备局堂上、六曹、京兆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赵显命,吏曹判书郑羽良,判尹具圣任,行副司直金圣应,刑曹判书徐宗伋,礼曹判书柳俨,左参赞申晩,兵曹判书金尚鲁,司直李益炡,户曹参判南泰良,吏曹参判尹汲,兵曹参判赵荣国,工曹参判申思建,左尹权爀,司直李昌谊,右副承旨尹光毅,假注书姜必履,编修官安正仁,记事官金弘泽。诸臣以次进伏讫。在鲁曰,近来日气不健,东风甚凄凉,眩气加减,何如?上曰,眩气比向来少愈矣。在鲁曰,昨日制进汤剂,已进御乎?上曰,今日始服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在鲁曰,王世子睿候,何如?上曰,好过矣。在鲁曰,向日入侍时,诸臣进见之节,已为明白禀定,有何隐讳趑趄之之事乎?今日臣等,欲明知眩气之加减,故敢此来诣请对矣。上曰,去夜儒臣入侍时,予有下教,则承旨、儒臣,皆以今乃觉之为言矣。侍坐次对,乃丁酉所无之举,而初因诸臣之强请为之,然终涉不然,实非予静摄代理之意也。予率元良为次对,则其名好矣。而元良侍大朝为次对,则甚无义理,此义晓然易知之事也。初则予实不觉,近来始知其不便,侍坐断然欲罢。则诸臣但以侍坐之不行为㤼,岂不可笑乎?以予苦心,犹为今日引见者,专为国事也。侍坐次对停止之后,始乃安寝,伸心而睡,诸臣岂能知予之此心乎?即今君与臣,俱衰老矣。犹不知予心,但以无次对为大事,至于举朝遑遑之境,不知此心,甚矣。国事予非欲不为也。予之今日为此者,实欲伸苦心,诸臣何其不谅乎?实为嘅咄矣。今日引见诸臣,实为国事而发也。诸臣若于国事,无秋毫有益。而但为文具备数而止,则虽舆儓必笑之矣。今日之令,无次对之后,亦一规模也。备局堂上、句管堂上,各陈所见,可也。予有身之前,欲顾助国事者,是予之心也。凡系庙谟,卿等不可不各别详确为之。今日乃初规模,予之气运虽实难,而犹能强忍以坐矣。予之平日自期者有三,继述也,调党也,济民也。先志既不能继述,党习又不能调剂,元元又不能拯济,三者俱不遂,予已衰矣。临御已逾二纪,而一无所成就,甚可愧也。元良于卿等所达,无所可否,但曰依为之,予实闷闷。今日召见,予与卿等,颜面虽不新奇,而只为国事故也。向日次对,所陈何事,以丁酉年事观之,草记有书吏、使令加为之请,岂不怪异乎?今日国家,减经费恤民弊等大事,未知能一一着意为之乎?在鲁曰,率元良次对,与侍大朝次对,以臣迷见,其为次对则一也。上曰,率元良与侍坐,其名异矣。卿何不思乎?予自谓何觉之晩也。此实非饰文也。在鲁曰,次对之日,殿下虽亲临,而不曰殿坐而曰侍坐,则于义理,似无不便之端。且殿下虽罢侍坐,时时命东宫,率诸臣入侍,以观裁决之当否,则亦无所妨矣。上曰,二犹不足,如之何其彻也?既罢次对之后,何必复行次对规模也?若如此,则元良名虽听政,予实干预万机,代理之意,果安在哉?凡予所以命元良代理者,国家大小政令,欲使元良知之。日前诸臣,虽曰元良听政,实害于学问云,而予则曰无害矣。元良虽听政,凡于疏章,不过答下而已,凡于陈禀,亦不过唯诺而已。且阅历事务,则其身苦疲,增益其所不能于学问,未必不愈矣。苏秦读书之际,刺股流血,吃紧工夫,实愈于燕安矣。予追念昔年,心甚怆然。七年侍汤之中,每见引接臣僚,而终不卧见矣。予之筋力,衰败无馀。左相以为,虽卧见何害云?而于心甚不安矣。予之苦心,卿等亦不知矣。今日与旧时规模,自有不同者,次对虽停止,而有禀达事,则诸臣直来请对,予当见之矣。顷日次对,元良何以为之耶?在鲁曰,向者次对,政令施措之间,处分明白矣。显命曰,向日则邸下,能发号施令矣。申晩、金尚鲁,为宾客后,尚不行公,故不待自下陈请,特为申饬矣。上曰,二宾客,何故不为出肃乎?在鲁曰,代理以后,事体与前自别,礼制似不敢当,故不为出肃矣。上曰,自下请推考,可也。在鲁曰,请推考矣。二人若不行公,则他无可行之人矣。上曰,直于次对之日,请推考乎?在鲁曰,然矣。其日邸下,又于判义禁,特命申饬牌招矣。显命曰,代理后,初为之矣。上曰,全然不知,今始得闻,实贵矣。元良沉默过矣。然予则以为,他日或有过快之虑矣。显命曰,半年代理,臣等未闻发号施令。向日筵中,始伏见不待陈请出意见,特为下令,臣民庆幸,何可量也?羽良曰,向日次对处分后,下令辞旨,诸臣莫不玩味,动色相贺矣。上曰,元良天资虽简默,然日后实有过快之虑矣。在鲁曰,邸下天资简默,必不过快矣。上曰,贞观之治,渐不如前者,专以气为主故也。此无他,过于快之病也。在鲁曰,小朝次对禀定事敢达。此举条,乃吴贤儒所陈。吏曹赠职,以应为吏曹者为之,中庶赠职,不许为工刑曹参判、参议事也。上曰,此事尚在庙堂乎?以此见之,可知备局公事之积滞也。在鲁曰,试期此迫,咸镜北道,则北评使例当主试,而北评使有故,则都事入往北道。南道京试官,别为差送,例也。北评使李彝章,才已见递,赵重晦新除,而又以亲病呈状,今姑许递。玉堂出入人,多有老亲,其代,若苟简,则以两司通融备拟无妨。咸镜bb道b新差都事,方在襄阳云,亦为递改,并口传差出宜矣。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又出举条上曰,玉堂撕捱之人,正合用于如此之处,如洪乐性者,虽有亲,其可谓老亲乎?尚鲁曰,北评使可拟之人,或有老亲,或有拘碍,无故者绝无。而仅得差除,辄即见递,实为难继之道。至于玉署撕捱者,则以此窠,乃是玉署差遣之窠为嫌,亦不肯赴,必至递改,故初未举拟者此也。今因特教差遣,则似无此患矣。上曰,兵判所达,似近分疏,推考,可也。出举条在鲁曰,此举条,乃持平沈锈,不请退待,且礼数做错,故儒臣请罢,而臣则曰,请罢过矣。台臣无推考之罚,宜用中间之罚云,则小朝特令递差矣。上曰,执其两端,用其中好矣。在鲁曰,此举条,乃科场严禁书册随从之事也。上曰,此则不紧矣。此举条置之,可也。元良于此事,精神未及周矣。大朝一次下教足矣。何必更为申饬乎?予于此事,必欲立法。即今纪纲解弛,不可不严明。如是下教之后,为士子者,苟或犯之,则是自入于法禁,岂不愚乎?显命曰,诗之韵考,疑之四书,似难禁矣。上曰,不然。古语有表东人之说,古法则至于抚袴,其严可知。予观入场举子,则橐中皆册袱也。上命承旨书传教。传曰,科场杂乱,曾于庭试,业已申饬,亦已定法,此乃悬法示民之意。来头科场,其有犯者,自可按法而处之。今日纪纲,虽曰寒心,为士子,其岂乐犯邦宪?今闻顷日次对时,大臣请以更饬,而答依云,若此反轻于严立科条之意。此举条置之。出榻教显命曰,场屋严禁书册虽好,然袖中纳册,似不可禁矣。上曰,袖珍不易四书,实为一负矣。且四书若许入,则他书必然多入,决不可许四书矣。虽严禁,释褐之初,岂可解衣乎?近来此弊,专由于搜挟之法不行故也。显命曰,古有搜挟之法,近来则无之。即今举子,非但书册之多入场中,飮食公需间排办矣。昌谊曰,照讫之法当申明,随从岂可一一尽禁乎?上曰,当被推考,其止之。显命曰,严禁随从,则奴子虽不入,庶孽必入矣。上曰,书册禁后,向者重臣,见泮制有效为喜。而予则以为,高丽公事三日,不可以一时有效为喜,日后悠久行法,可也。此举条不必还收,而自然知之矣。在鲁曰,此举条,乃白徒荫官堂上,未经实职者,勿许为敦宁都正事也。上曰,南行堂上,非白徒乎?曾前南行堂上,有为之者乎?羽良曰,十数年前,许沃父为都正矣。在鲁曰,此举条,乃外方科场不严,狼藉行私,今年式年,则各道京试官、都事,各别择送之事也。上曰,此事不可使闻于元良矣。羽良曰,科场之不严,未有甚于近来,列朝严科之意,果安在哉?上曰,予年五十六,今始闻之,实为骇然。向者成有烈见辱,其根本由于不择试官之致。别择试官,则其弊自然无矣。上命承旨书传教。传曰,闻次对所禀,即外方科场弊也。今乃初闻,其涉寒心。于今严科场之时,不可以三字例答申饬。其欲申饬,必也先本申饬铨曹,另择京试官、都事,其或犯者,一依科场用奸律,定式施行。出榻教上曰,元来各道都事,极择宜矣。上见雨势滂沱,喜曰,连吹东风之馀,实为奇特矣。在鲁曰,此举条,乃忠清监司洪启禧,父母坟山,在于全州地。今若给暇往省,则当过忠清本道,又过营门之前,有同先为到界,故勿为许往,此后则未赴任方伯,不可越本道省墓事,定式施行矣。上曰,未辞朝前,越本道先往,则似再次迎送,不许往省好矣。在鲁曰,此举条,乃台谏差出后,即为牌招,使守令署经事也。此举条,乃未相见宾客,申饬后,不为出肃,故请推考事也。上曰,然矣。上曰,好雨如此,于穑事奇特,何必祈雨?连吹东风之害,庶可消矣。在鲁曰,此举条,乃僚相建白以为,乡儒来见京试者无数,故京中科场纷乱,自今科,乡儒来京之路,欲为防禁云。而臣则以为,其法不可行矣。上曰,何以处之乎?在鲁曰,其事陈白之后,申思建以为,乡儒来京,则不可禁矣。京儒赴乡者,各别严禁云,故小朝下令依为之矣。上曰,可矣。乡儒若不许来见京科,则于乡儒切迫矣。在鲁曰,此举条,乃徐宗伋,以伴送使往西路矣。还奏以为,两西大水后,将成惨凶,预为分付庙堂,讲究接济之策也。上曰,本道分等状启,未来之前,不必问此接济之道,将何以为之乎?在鲁曰,其意似望为监赈之政矣。显命曰,西路凶年已办,敬差官实为有弊于列邑,令道臣复审上送,似好矣。上曰,此乃爱礼之意,敬字有意?显命曰,敬差官之名大矣。近来唯以得来为心,不必指斥,而极为骇然矣。上曰,予以益下之意,别遣敬差官,而未有能体意者可叹。显命曰,近来道臣,有以敬差官,自请为之,于事体有损矣。羽良曰,守令偸取实结,侵虐百姓,未有甚于近日矣。尚鲁曰,有势守令,与都书员符同,割用实结,而虚起之弊无数矣。荣国曰,西关田案无之,故无据守令偸用实结,一境之内,虚起之弊,不可胜数矣。在鲁曰,此举条,乃具圣任所达以为,都城外十里内,各司位田及量付田外,山腰以上,冒耕之类,依朝令严禁,而至于城内,山腰上冒耕,尤为可骇云矣。上曰,城内冒耕怪异矣。荣国曰,多有之。圣任曰,墨洞多有之。在鲁曰,此乃世枢家垈也。上曰,东大门内,多有之矣。圣任曰,多有之。上曰,景象不佳矣。在鲁曰,bb此b全罗左水使南益晔状启也。首举今正月二十一日,三军门大将入侍时,今后京外军器修补时,昔之角弓,以交子弓、竹弓代造事传教。而其下论列意见以为,我国角弓,素称劲强,有射疏及远之利。而今若随其病伤,附以竹木,次次换改,则不出多年,角弓尽为竹木,而无以御敌于百步之外矣。且以水战言之,用短器击刺之时少,而用远器之时多,木弓之无矢力不死,角弓之被中必倒,优劣之判,于此可见。至于藏置乖方,则雾湿致伤,非但角弓为然,木竹之弓亦然,惟在申饬看检之如何。京外军器角弓修改时,依前付角事,请令庙堂禀处矣。顷日东宫次对时,以此禀达,而诸议皆以为,此是大朝下教,当禀于大朝而定夺云,故敢此仰达。上曰,以此谓边务而禀予乎?南益晔虽以绵弓,与军士射敌则好矣。此乃生熟手案板也。在鲁曰,传教不曰一齐改之,而外方则不知圣意,已前角弓若尽改,则不过数年,皆为竹木弓矣。上曰,角弓若不善置,则一夜之间,不可用矣。向作交子弓,挂之一旬馀,终无所伤,岂不好乎?且予之意,非谓尽弃已前所造角弓,而作此竹木弓也。日后新造者,不为角弓,皆以竹木代之也。圣任曰,圣意非谓尽弃角弓,日后随毁随补之际,欲以竹木代之。而外方不知此意,八路虽无伤弓,必将浮去其角,改造竹弓,岂不怪哉?臣待罪摠戎厅,厅中所置角弓,藏诸笼中,虽千百年,无破伤之弊矣。上曰,其工夫岂不难乎?在鲁曰,点化善为之,则何害之有乎?上曰,竹木弓,无点化之弊,虽掷于泥水中,可以用之,故欲以竹木代之者此也。荣国曰,顷仍特教之颁布,臣问其利害于西关武艺之士,皆以为,交子弓不及角弓云矣。上曰,甚沓沓矣。角弓、交子弓譬喩,则角乃美色美食,竹木乃恶色恶食,平常则美色美食,孰不好之,而脱有急遽之际,恶色恶食,有不暇择矣。予之本意,非谓永废角弓也。在鲁曰,武士皆以为,所习非所用,为难矣。显命曰,远射则竹木不及角弓矣。上曰,戊申年帐殿时卿见之,其时岂暇择竹弓、角弓之好不好乎?圣任曰,守城则犹可用竹弓,而临阵对敌,则不可用矣。羽良曰,决不可用于对垒矣。上曰,黑角难得,内工房只有偏角,而圆角则极贵矣。尚鲁曰,黑角弓,实军器难继之道矣。圣任曰,京营既难,则况外方乎?上曰,譬之,则老人不得竹杖,则木杖犹可持之,亦此类也。上曰,彼人以弓矢见之,甚可侮也。丙子年胡人,有朝鲜阿只箭,可畏之说矣。圣任曰,竹弓矢力,必不及角弓矣。上曰,此非将臣之言也。上曰,此雨奇特矣。近来东风,连日吹之,为穑事深忧,好雨洗之,诚喜幸矣。东风乃寅风,何苦于人乎?显命曰,风逾岭则甚寒,故不好云矣。上曰,角弓以禁令知之,怪异矣。命承旨书传教。传曰,顷者下教,非谓国中除角弓也。为其弓角之难继不时之御敌也。且其所下教,非曰前在角弓,更作竹弓也。他日新造者,其令以竹木为之也。若此常时习射,角弓自可有裕,军器所藏,以竹木可备不虞也。全罗左水使南益晔启本,不知下教之意,其涉张皇,勿施。出榻教在鲁曰,此守御使赵观彬状启也。南汉轮操,每因年事之失稔,久未设行。今秋则穑事稍登,以当次前营广州属军兵,依定夺操炼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当此年事稍登之时,诘戎之政,不可停废,依状启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臣伏见禁府公事,则安边罪人申尚仁之父,依律处绞次,都事当下送云。逆贼父年八十,则勿为连坐,以此推之,尚仁之父,今年七十四云,杀之可矜。其在好生之德,似不无参酌之道矣。上曰,皇朝律严故如此,渠身虽正法,然闻其父临考被刑,于心恻然矣。命承旨书传教。传曰,今闻大臣陈白,正法罪人申尚仁,有其父当坐律,而年今七十四云。逆律,其父若八十,则施以次律,乃是受教。此则法虽重,比诸于此,亦不无参酌者,而闻甚矜恻,以岛配律施行事,分付该曹。出榻教显命曰,殿下今日引接次对罢后,初开好规模,孰不精白一心,以赞国事也。目今党习之弊,十分未知除得几许分,而犹有根柢,不可不一切严防矣。上曰,予于大训已谕之。显命曰,边论有根柢,向来翰林吏曹佐郞,即边论所生之孔也。殿下之罢去旧法,实为善变通矣。臣则以为,殿下已塞边论所生之两孔矣。上曰,人之心孔不塞,边论所生之孔,岂易塞哉?显命曰,以翰林召试论之,即今犹有不平之人矣。召试后,得参翰林者,以向来言之,则不能嗅臭之人,皆为之矣。上曰,翰林召试定式时节目中,以为下位,有人所共知之嫌,则右位不得以此撕捱云矣。即今翰林,何故径出,兼春秋入乎?在鲁曰,李宜哲似无引嫌之义,朴铣之罪,已为勘定,何必引嫌乎?右位以不能检下引咎,故李宜哲似为径出矣。显命曰,如南泰会、蔡济恭辈,其形貌岂不如人?才艺岂不如人?而以昔日翰林言之,二人岂敢生意乎?上曰,当以公道为之,其人才华可合,则卿等何可拔之乎?显命曰,边论两孔,殿下虽已塞之,犹有两孔矣。上曰,若药不瞑眩,厥疾不瘳。卿所谓边论两孔,须直达之。显命曰,即今朝著之上,戈戟相寻,碎头血战者,皆从此两孔中出来。殿下既塞两孔,更塞此两孔,似好矣。上曰,卿所谓两孔,何惜而不言乎?达之,可也。显命曰,清燕之暇,如留睿念,则庶可知之矣。上曰,清燕之暇,如欲思此,则老人本来无睡,必致邪思妄念,添一病矣。卿须达之。显命曰,吏曹参议及玉堂新录,今方碎头,边论所生之孔,合前后为四孔,殿下更塞此两孔,然后边论无矣。上曰,予当为譬喩矣。水流处,塞于此则决于彼,随塞随决,末如之何。即今杜党,甚于壅水,卿虽百人同力塞之,决不可塞矣。朝廷若不寅协,则虽罢去百翰林百吏曹佐郞,然其心不能正,则其弊不能塞矣。上曰,既以设弊,则救弊,可也。显命曰,如用臣言,则目前必有显效矣。吏曹参议为长望,则争端熄矣。只为备三望,故不出此则入于彼,抵死力争,必得之而后已。若为长望,则应为者,皆有取必天定之心,故争端渐无矣。上曰,弘文录之弊,何以为之乎?显命曰,依翰林召试例为之,似好矣。上曰,卿言,予未知其为救弊也。显命曰,为此则必愈矣。祖宗朝则外方之人,多来立朝,此乃一道人心维系处也。今则但用京人,不用乡人,是岂王者一视之道乎?吏曹为长望,玉堂为召试,则乡人亦得参矣。上曰,卿言矫正而止耳。塞得一边,又溃一边,虽小小防塞,大决则无可奈何。玉堂岂可为召试,吏曹又为长望,则不可使闻于邻国矣。显命曰,塞此两孔,则边论所生之孔尽塞矣。以此遗我元良,岂不美哉?上曰,即今人心,躁竞成风,虽如卿言,塞两孔,安知无后弊乎?显命曰,凡事无病败,尧、舜犹难矣。殿下试为之,则必有效矣。庆尚、平安北道,其中岂无荛楚之人,必拔擢用之。吴光运、洪景辅既死,亦择自中拔萃者,以为奖用,似好矣。上曰,卿言是矣。王者用人,唯才是取,宜用广荡之政矣。显命曰,台臣一论宰相之失,则殿下废而不用。朝廷之上,虽有权奸,殿下何以知之乎?宋臣唐介弹论文彦博,然唐介不为妄臣,彦博亦为贤相矣。在鲁曰,朴圣源、李彦世,以一论宰相,塞之至拔台望,此为迁怒也。且以许采、洪镜辅、赵台祥之事言之,其时所坐,元不大段,而至今枳塞,处分似过矣。上曰,予岂欺心哉?向来许汇入侍时,予心甚不平矣。然述编不云乎?小而不忍,妇人之仁。予若不践述编之言,则为妇人之仁,处分不可中变矣。显命曰,圣世无弃物,昆虫草木,举皆涵濡于霈泽之中,亦岂无容贳之道乎?上曰,昔年李徽世,以侮御史,几年废锢乎?惟仁人,放流之,不与同中国,不可容贷矣。羽良曰,兪彦民亦以臣干连之事,其人亦塞,臣心甚不安矣。显命曰,若如此,则臣等虽有大戾,殿下何由而知之乎?羽良曰,臣非务为长者之言也。以一人之故塞之,则是岂王者广荡之典乎?显命曰,此等人,一斥不复,初虽枳塞,年久之后,岂可不为闲仕漫职乎?至于外方人才,不可不收用。先朝则西北之人,有为参议者矣。羽良曰,汉高曰,吾何爱三万户?不以慰赵子弟乎?朝家不惜工曹参议判决事,以收拾八路人心,则古语曰,渗漉在人,岂不美乎?平安道则赵昌来,北道则朱炯离,岭南则权相一,皆是闻人也。上曰,权相一,年前见其貌则甚精矣。荣国曰,赵昌来,臣闻之则居乡甚善,实西关荛楚也。臣待罪西关时,收访人才,则无大段人,而前典籍李仁采,可用之人矣。上曰,道科壮元乎?荣国曰,然矣。尚鲁曰,权相一,则望重岭南矣。又有郑权、郑玉,此三人,臣虽不见,皆望重一道矣。宗伋曰,权相一则薇垣长席可合,故方有此议论矣。上曰,权相一,三人中尤了了矣。显命曰,尹凤朝经学高明,而家素贫乏。臣之侄,为高阳倅,臣详闻之,则凤朝居在高阳邑内,虽饥坐,每以读书为事云。天道十年则少变,圣世岂可使如此之人饥死乎?申致云,亦以曾经银台之人,近来废弃不用,其家穷贫特甚。臣日前出江上,则江上人,有请致云会话者,则致云作诗答之曰,饥不能出去云云。其人虽有所坐,守令则实无不可为之理矣。上曰,向来予见其貌则颇丰肥,似不为饥矣。显命曰,貌虽如此,其家则至穷矣。羽良曰,朝家百馀年,三司、吏曹国家之权,皆在于臣下。而丁未以后,上之人,收揽权柄,实为善变通矣。至于翰林召试亦然,已前则挤排通塞,皆在其中矣。今则权柄,归于人主,岂不美乎?翰林黄仁俭,其为人甚美矣。上曰,黄仁俭善读书矣。其举动,无京儿态度,如乡曲儿貌样,可贵矣。予自为今番召试以后,如有所得,中夜咨嗟以为,彼辈成就,予未及见云矣。以此观之,则翰林召试,何损于国家乎?上曰,吴光运、洪景辅死后,谁能继其后者。卿等必知之,荐之,可也。显命曰,吴、洪两人死后,自中无领袖,无以维系众心。凡物皆有头目,臣伏愿奖拔其中一人,以为耸动之地,似好矣。上曰,谁能当其责者乎?显命曰,圣上亦必知其人矣。前冬以承宣,使令于前,乃洪重征也。上曰,予知之矣。此人乃故判书万朝之子乎?显命曰,然矣。其人实合自中之领袖矣。羽良曰,其人甚忠实矣。上曰,予知之久矣。显命曰,圣上既知其人,则特为陞擢,何如?上曰,当为之。羽良曰,民间疾苦,守令贪赃。圣上必欲知之,惟在于别遣御史。臣以为朝家若出御史,则守令知所畏惮矣。上曰,然矣。不必广为廉探,一二处摘奸则好矣。卿等所选之人,当问之矣。在鲁曰,水原府使宋秀衡,以贪赃被罪,诚为冤抑矣。权崇所为无据,封库之后,秀衡家属,使不得顷刻留住,至于驱逐,极为骇举矣。上曰,宋秀衡之贪墨,非所料也。郑汇良,亦称秀衡善居官。予虽知其不贪墨,然滥用灾结之律,不可逃也。灾结当初滥执,已极擅恣,以灾结蠲减民役,其心虽嘉,而汎滥则极矣。然秀衡之非贪吏,予知之矣。在鲁曰,崇所谓盗取灾结,以作私用之说,则极为孟浪矣。上曰,盗字过矣。而擅字难免矣。予实有嘅咄者,权崇论秀衡之时,卿等终无一言开释,即今崇之所遭,已无生意,故始乃作此言乎?诚为嘅咄矣。在鲁曰,全罗监司韩翼謩,顷日筵中,特教申饬,而闻又以道内守令乘轿事,大臣请罪,方在未勘中,一向撕捱,春夏等殿最,无意封进云,事极可虑。管下守令乘轿事,大臣虽有请罪道臣之言,而自上旋有下教道臣,止于重推,则此亦已勘之事也。更加申饬,使之即封殿最,何如?上曰,此事亦已下教了当,到今撕捱,极涉过矣。从重推考,殿最斯速封进,可也。出举条显命曰,四十日兼察实难,兵判今月不往北道,则小臣当递都提调之任。兵判八月若入去,则与臣使行相值矣。尚鲁曰,如有兼察之规,则暂时与久察何异乎?上曰,其时卿为使行,何可料也。上曰,昨已下教,都政催促矣。何以为之?尚鲁曰,宣传官、五部部将、守门将,近二十人旧勤仕满,迁转之数,若是甚夥,而阙则甚少矣。羽良曰,三曹佐郞、禁府都事,以文武分给,则南行似不得预矣。上曰,南行废而不为迁转乎?上曰,洪若水何处往乎?其人可用矣。尚鲁曰,方为边地守令矣。上曰,三曹佐郞,变通传教,使兼春秋,出去持来,可也。上曰,升六旧勤之人,诚为残忍矣。事故有不可知矣。命承旨书传教。传曰,大政昨已申饬,而代理之后,所管用人,岂可一向迟滞?当为亲政,其令两铨,即为择日举行。出榻教尚鲁曰,虽有亲政,即为举行之教,而本曹异于吏曹,都政前,如贬坐等应行之事甚多,而都政无期,公故亦无隙,未及为之,势难猝行矣。上曰,即为举行云者,非指今明而言之也。都政之前,欲作北行,故本曹应行之事,尚不为之。兵判推考,可也。出举条俨曰,长宁殿红箭门修改事,敢此仰达矣。上曰,权爀进前。仍命曰,长宁殿红箭门,庚子以前有之乎?以后有之乎?爀曰,臣则未能详知矣。上曰,庚子以后,似为之矣。永禧殿之立红箭门,有何意味?宗社亦无红箭门矣。晩曰,濬源殿、庆基殿皆有之。上曰,然则必效此而为之。爀曰,各邑乡校,亦皆立之矣。上曰,然乎?似是学此,不可无矣。俨曰,此乃德安陵碑阁事也。上曰,李鼎辅状启,而已为回启者也。俨曰,碑石前后面刻字,尚今宛然。上曰,贵矣。俨曰,此前京畿监司洪凤汉状启也。麻田郡乡校倾侧,请移建。而圣庙移建,事体至严矣。上曰,善为之。圣任曰,倭火箭,非火箭也。上曰,试射之乎?圣任曰,将军箭卵也。此非火箭,乃我国发火之类,似不紧矣。上曰,林象老罢职乎?羽良曰,叙用矣。俨曰,来月初一日陵行,取禀乎?上曰,春间已有停止之教,其勿禀之。在鲁曰,孝理之下,情理有绝愍者,故敢达。昨年秋初,二台臣远补边邑时,臣以其皆有老亲,矜恻之状陈达,而未蒙允许。其后玄光宇,终不免奔丧矣。机张县监尹学东,有七十老母,宿疾沈淹,常在床褥,而学东是独身,无他兄弟。如或有人子难追之痛,则岂不大有伤于孝理乎?且其外补,已过周年,特为递改,何如?显命曰,以玄光宇见之,宜有矜恻之道矣。上曰,如此事可恻矣。递差,可也。出举条尚鲁曰,年事有丰则有凶,理之常也。今年如无大段灾害,可以丰登,嗣岁之忧,不可不念。而若值赈岁,则最紧用大有益者,莫如自备谷矣。近来此政,亦渐解弛,虽自备局申饬,而各道各邑,视同戏剧,或以若干石塞责,殊可寒心。今年则令备局,各别严饬,使邑邑优数自备,而待成册齐到。如又有塞责处,则当该守令,从重论罪,何如?上曰,自备谷,多数备置则果好矣。在鲁曰,今年稍丰,易于优备,若遇凶岁,则为用最紧矣。显命曰,必有所益矣。上曰,所达诚好。依为之。出举条荣国曰,私赈谷,不能储蓄,则守令何以救民乎?泰良曰,作米一节,令庙堂议处,似好矣。木价贵,米价贱,然无一自愿人。岭南多还上,民一不自愿,区处其米,使不在本邑,似好矣。上曰,置于他邑,何如?爀曰,咸安、大丘还上多,故民不聊生矣。上曰,折米留库乎?尚鲁曰,然矣。出入之际,男负女戴,其劳无穷矣。上曰,置于包荒仓乎?蒜山仓乎?尚鲁曰,两仓皆置之矣。泰良曰,前年臣待罪岭南时,以八邑改量事,状请蒙许。而递归后,又以礼安、咸安改量事,陈达于筵中,已有一体改量之教。即今秋获不远,必将经始改量之役矣。其中仁同、真宝,最为紊乱。此等处,若不减等改量,则徒有改量之名,民受其弊,而实则无改量之效矣。臣顷年,以审理使往海西时,以信川田政之紊乱,归奏请改量蒙允。其时郡守赵明奎,善为改量,而及其文书上来之后,地部以元帐付之减缩,屡次退却,终至于郡守被罪,民事狼狈。今玆岭南改量,若复如此,则反不如不为改量之为省弊。臣意则量案,以陈为起及等高陈田,白地征税处,或减等减税,使穷民得蒙实惠,允合事宜矣。爀曰,臣曾在岭营,巡过真宝时,目见其陈废处,皆已树木成林,民人以白地征税,到处呼诉,所见惨然。如此处,不可不参酌减等,而大抵改量之政,虚实易于相蒙,极为重难矣。羽良曰,改量是为民,而若如前无减等之政,是使民觖望。必得民无加征之冤,国无欠缩之弊,然后方有改量之实效矣。泰良曰,宁海此弊最甚。昨年府使郑彦儒,以邑弊陈疏,有陈田三年减税之命,闻其逃民,稍稍还集。虽以此观之,十邑陈田,若皆减等减税,则陈田复垦,民力可纾。目前虽有元帐付之少缩,实为一道无穷之利矣。上曰,为民之事,大体则好,而所谓彼边日出,此边雨也。一边陈弃,则一边无起耕者乎?在鲁曰,降等则结数大缩,陈结减缩,虽与实结之减有异,亦不可全无限节,所当慎重矣。显命曰,田政甚严,而年来降等降结之事颇多,恐非严田政之意也。然等高之地,以税重之故,民不起耕,多有陈废。若许降等,尽为起垦,则等数虽降,税入则渐广,而民亦可以蒙惠矣。臣待罪岭藩时,河阳县有等高陈废处,故状请降等。向者宁海,亦许降等矣。此两邑陈田降等后,果皆起耕,显有实效与否,朝廷无由详知,为先发关查问于道臣。右项两邑,皆有降等起垦之效,然后始许八邑降等之请,似未晩。以此分付户曹,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昌谊曰,近来虎患特甚,虽以臣所闻言之,公州一邑,自春至今,所嚂死者,殆近百数云。推此而他道可知,诚非细忧。苟非别样申饬,则恐无以为民除害,另加设机猎捉,悬赏激劝之意,更为严饬于诸道道帅臣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昌谊曰,民之所以伤生糜谷者,惟酒最甚,而向来圣上,特降丝纶之后,京外酿酒之人,颇有畏戢感革之意云。今若因此,而继加申饬,则庶可责其实效矣。上曰,然耶?爀曰,不无其效矣。昌谊曰,俄者庙议,请以早晩发遣绣衣,若于廉察禁制中,添入此酒禁一条之意,预为严饬,则各邑守令,尤似有警惕严禁之道矣。上曰,各邑皆有官酿耶?当留意为之耳。诸臣以次退出。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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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式暇。右副承旨尹光绍在外。同副承旨赵载敏受由。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炳祚姜必履仕直。事变假注书尹得养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赵载敏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宪府之连日监察茶时,谏院之多日阙达,事甚未安。除在外、陈疏入启、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达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陈疏入启、未署经外,献纳安允行,待开门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说书宋莹中,连日入直矣,以亲病陈书径出。司书、兼司书、兼说书俱未差,下番他无推移之员,势当以上番姑降入直。而辅德郑宲在外,兼辅德、弼善未差,兼弼善李彝章,以本职牌不进令旨未下,兼文学李垍,谓有身病,不为行公。兼文学李垍,即为牌招,以为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即者,说书宋莹中,以其亲病,陈书径出,原书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达曰,今此文宣王释奠祭初献官,当以正二品塡差,而当品中,无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从二品,依近例塡差以入。而自前祭官苟艰之时,有刑曹堂上差出之规。今亦依例为之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掌令柳绰达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措辞见上请罪人泰绩,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请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举行。措辞见上请戊申贼魁之子,贷死为奴而年满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并依麟佐子追坐例举行。措辞见上请径毙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请罪人龙发、斗龄、戒刚,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其时干连人英梅,更令鞫厅,严刑穷问,期于得情。措辞见上请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严讯,以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崇、𡼖,亟令王府,严鞫得情。措辞见上请骊川君增,绝岛安置。措辞见上请伊日入侍承旨,令该府照律严处。措辞见上答曰,不从。

○献纳安允行达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令王府,依法举行。措辞见上请罪人泰绩,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径毙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举行。措辞见上请戊申逆贼巨魁之子,以年未满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并行孥籍之典。措辞见上请贼濂,收孥籍产,亟令举行。措辞见上请罪人龙发、斗龄、戒刚,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恒延、命垕、敏枢,仍令鞫厅,严鞫得情。措辞见上请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措辞见上请崇、𡼖,亟令王府,严鞫得情。措辞见上请骊川君增,绝岛安置。措辞见上答曰,不从。

○说书宋莹中书曰,伏以臣之入直,殆将一朔矣。俄闻臣之老母,素患风痰之疾,近因将摄失宜,数日来,症形猝剧,飮啖全废,委顿床席,语及臣身,屡问出直之期。臣既闻此报,心神飞越,不能自定。玆不得不忙陈短章,径出禁门。伏乞离明,俯察微恳,特赐救护之暇,仍施威罚,以治擅离之罪,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焉。

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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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凤汉。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绍在外。同副承旨赵载敏受由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炳祚姜必履仕直。事变假注书尹得养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宋昌明达曰,兼文学李垍,牌招事依下,而阙门已闭,待开门出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明日,社稷大祭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令曰,大臣、备局堂上引接。

○宋昌明达曰,检阅黄仁俭、李宜哲,既已带职蒙宥,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启曰,前奉教尹东星,待教蔡济恭,检阅李齐显,解职蒙宥,令该曹即为口传付职,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奉教单尹东星,待教单蔡济恭,检阅单李齐显。

○尹光毅,以义禁府言达曰,传教内,今闻大臣陈白,正法罪人申尚仁,有其父当坐律,而年今七十四云。逆律,其父若八十,则施以次律,乃是受教,此则法虽重,比诸于此,亦不无参酌者。而闻甚矜恻,以岛配律施行事,命下矣。正刑罪人尚仁、赞迪等,应坐诸人查出,该邑成册,今始报来。而尚仁父胤佑,依传教,庆尚道南海县绝岛为奴,母月延,河东府为婢,妻正伊,平安道云山郡为婢,侄德峻,龙川府流三千里,缘坐安置。罪人赞迪妻士丁女,今年生子刘杰年三,顺川郡并为奴婢,子元赞年十一,以年未满,价川郡为奴。而时囚于安边府,依例发遣府罗将,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弟贵得,既已定配于铁山府,仍其邑为奴。侄杰朗年三,所当流三千里,缘坐安置。而《续典》内,二三岁儿,应在放流者,勿为定配云。杰朗,依法典勿论,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达曰,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达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轮次,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事,曾已申达矣。大提学赵观彬未肃拜,行大司成赵载浩,方在呈由中,今月已尽,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正言朴师讷书曰,伏以臣,适以事往在松楸,薇垣新命,忽下此际。臣既含荣感激,继以惝恍惭悚,亦不敢久淹于外,昨始来伏私次。而第念人器不称,义不敢进,则不得不略暴衷曲,敢冀斥退,惟离明,亟加谅察焉。夫台阁者,人主耳目所寄,而绳愆纠谬,纳君无过,乃其责也。凡居台地者,孰不知是责?而苟非劲直之资,明切之见则不能也。况今离明代理,四方拭目之日,尤不当人人而滥授也决矣。顾念如臣者,性本巽愞,又无学识,但事拙伏,孤陋寡闻,则其于劲直,已无可论,而亦何以有明切之见乎?古语曰,量而后入。以臣自量,今于耳目之责,万万不称。况臣是职,非择人而授之也。徒籍世荫,循例滥调,则为官用人之道,亦可谓甚疏阔矣。臣虽至愚,犹知贪恩冒进之为耻,况瘝旷之罪,有甚逋慢,则尤何敢为徒畏分义,冒没承膺之计乎?此实出于断断之忱,非礼让也。伏乞离明,俯垂曲察,亟赐递罢焉。臣既不以言责自居,固不可更有所陈。而第于目今,切有忧爱之忱,略贡瞽说焉。臣窃伏闻邸下,渊默太过,每于臣僚之晋接也,酬酢甚罕。其有奏达,不过数字发落而已。未尝反复询访,俾尽规画。而威颜咫尺,群下亦不敢毕其所怀,耿耿而退。毕境筵对,不免为备数应文之归而止。审如所闻,则臣僚之情志,未免阻隔。邸下之明睿,无由开广,臣不敢知。凡于奏对之际,未有当心者,遂致轻视臣僚,是何足与之费辞谘诹云尔而然耶?果如是,则臣不暇归咎于诸臣,而为邸下重为忧叹也。昔唐臣,告于太宗曰,进言之臣,昼思夜度,已削其半,及其君前,十不能奏其一二,陛下若复纵天辩摧折,则谁敢为陛下言者耶?今日邸下之渊默,虽似有间于摧折,而殆近于𫍙𫍙之色,其为拒人,同归于摧折。由是而言路塞,而政疵民瘼,无由上闻,则有国之忧,岂有大于此者耶?噫,臣不敢知,大朝之使邸下代理者,何意也?今我邸下,虽冲年岐嶷,睿智天纵,而急务方在于讲学辅养之道。乃遽以万机付之者,外面观之,似有欲速助长之虑,以大朝圣明,岂无虑及于此?而犹为如是者,此非圣志倦勤,强使之代劳,而实是大圣人贻燕之谟,宗社之计,迥出寻常也。盖窃惟念,我大朝,深察邸下睿质之所就,讲学之所资,已堪负荷。欲使之早习于政务之间,诱掖于听断之地,不妨为学问施措,交须互资,以基他日无疆之休,则其为付托之重且大,顾何如耶?今我邸下,所以敬承之道,在于勤于讲学,勤于政务。所谓讲学,则或讲劘义理于经传,或究观得失于史牒,以为涵养本源,成就圣德之要。所谓政务,则或为之立纲陈纪,或为之兴利除害,以为巩邦固本之道。天下之事,非一人聪明所可尽知,所以舜、禹之圣,而称其察迩拜昌之德。今玆讲学政务,皆不得不资于讨论询访之勤,则邸下之过于渊默,恐有失于法舜、禹而仰体大朝付托之意也。噫,顾今国势,何等时也。党祸未尽消而私意横流,圣泽不下究而民力大屈,危亡之形,有识皆忧。当此之时,虽以大朝圣明,临御几年,经历多难,俗弊民瘼,治法政谋,周谘广询,靡不洞悉,而犹患于治不徯志,每兴中朝之叹。伏况邸下,长于深宫,无此经历,而又与臣邻,罕其酬酢。如是则虽以上圣之资,有非愚昧如臣之所敢仰测,而秉彝忧爱之忱,自不知止,抑又有深感处。惟我大朝,俯垂圣范,而视邸下做措之如何,或有睿裁失中,则谕以教之,得中则喜而无忧。欲使邸下大业,自然成就于燕贻身教之际,而日见邸下习与智长,化与心成之效于谘诹应接之间,以为晩年乐事。此莫非圣人止慈垂裕之心,无所不至。而奈何邸下,但以高拱清穆之为圣王临朝之盛节,而不思所以都兪吁咈之为,下可以开群下进尽忠言之心,上可以得大朝吾复何忧之喜耶?在易之卦,天地交而为泰,上下不通而为否。伏愿邸下,深念此义,以迓泰运,国家幸甚。圣王之治,以孝为本,而孝必以养志为贵。今邸下养志之道,实在于此,岂非深加警惕者耶?愚忠所激,未觉妄发,惟离明,特赐恕察,而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焉。臣于近日台达中,窃有不胜抑郁者,敢并尾陈。崇、𡼖严鞫之请,骊川君增安置之论,俱系公议之不容已,王法之不可贷,而尚今靳从,久咈舆情。臣谓宜亟准请,以严惩讨之典矣。臣于治书将上之际,得伏见僚台所达,以司谏李应协在外事,论罢得请,而以尚无动静为辞。臣于是,亦不胜惶蹙之忱。盖臣与应协,同日除职,同日下谕,而亦在近郊,未即就召。而应协见罢,臣独晏然,宜无是理。伏乞亟降重勘,以为同罪之地焉。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所陈切是,当铭心服膺焉。崇、𡼖及骊川君事,大朝已教矣。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己巳七月三十日辰时,王世子坐时敏堂。大臣、备局堂上引接入对时,左议政赵显命,判尹具圣任,行司直金圣应,右参赞申晩,司直李益炡,兵曹参判赵荣国,左尹权爀,司直李昌谊,右副承旨尹光毅,假注书姜必履,文学任珣,记事官金弘泽,修撰金善行,掌令柳绰,献纳安允行。诸臣以次进伏讫。显命曰,日气尚热,睿候,何如?王世子答曰,无事矣。显命曰,疖患,何如?答曰,一样矣。显命曰,大朝眩候加减,何如?汤剂连为进御乎?答曰,眩气差胜,汤剂连进矣。显命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答曰,一样矣。显命曰,中宫殿气候,何如?答曰,安宁矣。显命曰,日前入侍大朝之时,状启皆已关禀,只有此一状启,故敢此仰达矣。此庆尚监司闵百祥状启也。宁海府使郑彦儒,军饷毕捧文书,晩时磨勘之故,因统制使状闻,自庙堂覆启,依《续大典》还上居末例,使之决杖矣。闵百祥则以依军饷居末例,拿问为请矣。然《续大典》只曰依还上居末例,而不曰依军饷居末例,则但当依前覆启举行,此状启置之,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今月已尽,秋成在即,而各道道臣,巡审农形后,抄出三等,稍实邑乃丰登之地,之次则比稍实少逊,尤甚则乃被葘处也。分三等状达,则庙堂覆启,定分数灾减,然后被灾之民,得蒙蠲惠。即今秋成不远,各道道臣,趁早巡审,分等状启,即速为之之意,申饬知委,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江原监司沈星镇,忠清监司洪启禧新除,而当此秋务方殷之时,早为到界,然后可以及时巡审矣。使之不多日内,催促辞朝事,分付,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户籍,国之重事,户籍明,然后民数可知。孔子式负版,萧何收图籍,户籍之为有国所重也如此矣。《肃庙宝鉴》,载户籍五家统节目,极其详备。此乃其时名臣硕辅所讲定,此法若行,其为利益无穷。而今则但有五家统之名,实无依节目举行之事,诚为慨然。此既先朝良法,而明年又当式年,一依先朝节目举行之意,不可不申明知委。而此法之解弛已久,臣等与之相议,更为申明条目达下后,施行,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已上数三件事,陈达之外,无他紧急举行矣。既以《肃庙宝鉴》,有所建白,请更以《宝鉴》中切实体行之语,惶恐敢达。肃庙十四岁即位,尝于昼讲,忽然呕吐,大臣问候,则肃庙下答曰,去夜四更读书,至五更乃罢,仍此而气甚不平云。自古帝王,未闻有四更读书,好学之诚,出寻常万万。况且冲年哀疚之中,如是勤学,猗欤盛哉,岂不为圣明主乎?且一日读书有定数,必以八十番为限,勤苦下工,尤无比矣。又伏闻戊午年,自正月独处,几至一年,伏计睿龄,则戊午年为十八岁矣。而保啬精神,至于如此,肃庙好学之诚,慎摄之德,至矣尽矣。是以圣学高明,血气充壮,四十年治平之效,实由于此矣。臣敢以肃庙二事,为邸下献焉。伏愿留意焉。令曰,当体念矣。圣任曰,今番监试初试时,汉城府应办当次,而本府物力,元无应捧之物,许多应办之需,实无拮据之路。在前如此之时,每每筵禀,贷用惠厅钱,已成规例。今番亦依前贷用惠厅钱三四百两后,待明年户籍时,作钱上来后,即为还报,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荣国曰,臣待罪兵曹,适有所闻,故敢此仰达矣。内三厅各军门,称以免新礼,滥征钱物,侵虐新进之习,诚甚可骇,故大朝曾有申饬之教。其时则稍似警戢,而近日则其弊又复如前。臣日前听一武兼之言,则所谓免新礼所费,恰满五十贯,而参下则倍之云。武兼如此,则内三厅亦可推知,遐方贫残武士,何从以办此乎?乞贷塞责,倍偿其息,因此而荡败家产者,比比有之。故武士辈,多不愿入于内三厅,究其情则诚甚可矜矣。且外方各营邑军校辈,滥征礼钱之弊,亦与京厅无异。今复申明大朝禁令,一体严饬,何如?显命曰,肃庙朝,故相臣南九万,陈达痛禁,大朝亦尝申饬矣。所谓免新等杂费,贫残武士,皆出债为之。他日为边将、守令,则侵渔于民,以为还报之计。此事不但残疲武士之可矜,害及百姓如此,不可不申严旧禁,以杜其弊也。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昌谊曰,今日次对,筵席颇从容,臣窃有区区所怀,敢此仰达矣。邸下冲龄,当此丕责,实无疆惟恤矣。大臣所达,勤学慎摄等语尽好矣。臣则以为,学问之外,生民疾苦,稼穑艰难,不可不先知。第伏念深居九重,引接之时少,而燕闲之时多,则邸下聪明虽过,而岂能遍察蔀屋之艰难乎?惟我肃庙临御时,见东风连吹,下教曰,此杀谷风也。言念民事,予心如焚云。圣训洋洋,昭载《宝鉴》矣。近来东风,浃一旬连吹,穑事有失稔之忧。日前入侍大朝之时,适有雨泽滂沱,大朝下教曰,连吹恶风之馀,甘雨洗之,宁不奇幸。顾诸臣喜动天颜,圣德实与肃庙敬天爱民之诚,前后若合符契矣。今邸下雨旸休咎,稼穑艰难,万机之暇,不可不深察。各道守令上来时,间或引接,询问民事,则可以知小民之疾苦。此实冲年急务,故敢有所陈矣。显命曰,其言甚好矣。肃庙朝,守令、边将,频频引见,备询各道民事,此可见爱民之至德矣。此虽非常规,然时时引接下询,则不无大益矣。令曰,当体念矣。昌谊曰,试纸之前后申饬,非不严明。而近来法禁解弛,每当科时,敦厚纸之取用,已成谬习,固甚慨然。至于贫寒乡儒之来赴京试者,其行具粮费,犹难措办,而亦不无慕效贸用之弊。今番则各别严饬,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柳绰所达,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措辞见上令曰,大朝已教,亟停勿烦。请罪人泰绩,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令曰,其勿更烦。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令曰,其勿更烦。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令曰,其勿更烦。请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举行。措辞见上令曰,勿烦。请戊申贼魁之子,贷死为奴而年满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并依麟佐子追坐例举行。措辞见上令曰,勿烦。请径毙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令曰,勿烦。请罪人龙发、斗龄、戒刚,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令曰,勿烦。请干连人英梅,更令鞫厅,严刑严问,期于得情。措辞见上令曰,勿烦。请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严讯,以正王法。措辞见上令曰,勿烦。请崇、𡼖,亟令王府,严鞫得情。措辞见上令曰,勿烦。请骊川君增,绝岛安置。措辞见上令曰,勿烦。王者用法,信如四时,一或低昻,则何以尊国体而服人心乎?迺者,锺城府使金遇喆,初以厌避边邑,即地定配。曾未几何,无端放叙,仍除是邑,其损国体而坏法纪,莫此为甚。当此小朝初政,明法为先,不可以已有成命,置而不论。请锺城府使金遇喆,还送配所。令曰,不从。显命曰,大朝入侍时,虽已有处分,而台臣之发论,似不怪异矣。安允行所达,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令曰,其勿更烦。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令王府,依法举行。以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