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五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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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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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尙重。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太廟擧動入幕次後,王世子遣宮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之意,敢啓。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奉審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鳳漢達曰,副提學趙明履,昨旣入直,今日謂以身病猝重,自陪班陳書徑出,原書纔已退却矣。此與在直徑出無異,而宰□□禁推之例,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達曰,持平李克祿,爲參陪班,旣入闕內,而謂以身病猝重,無端出去,臺體所在,極涉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鄭必寧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洪鳳漢達曰,右承旨宋昌明,同姓六寸妹進士元天翼妻孺人宋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大提學趙觀彬,連呈辭書,昨又違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朴銑達曰,金吾議讞,一時爲急,而判義禁朴文秀,同義禁李天輔,昨違召命,不卽行公,事甚未安。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六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初一日卯時,上幸大廟。展謁擧動隨駕時,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尙重,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記事官蔡濟恭、李齊顯,以次隨駕。上具翼善冠、衮龍袍,由仁化門出,降輿乘輦。大駕詣太廟門外,降輦乘輿,入齋室。改具冕服,由西門出,入太廟殿庭,進版位。上行四拜禮訖。仍入殿內。十二室奉審如儀,仍入祭器欌所。祭器奉審後,下敎曰,木豆數部,自欌所下來。鳳漢跪啓曰,廟司在焉,使之持來,何如?上曰,然矣。廟司南泰運入侍後,木豆自祭器欌下來,奉獻于上前。禮房承旨,跪而受之,仍爲獻上。上曰,大小不同,古式今規,有異而然耶?昌明曰,戶判一遵儀禮,從簡爲之,故差少古矣。又下敎曰,祭器出入之際,層梯似爲蹉跌之弊,以鐵環隨時掛鎖,似好矣。又下敎bb曰b,注書出去,戶判及本署提調入侍事,分付。注書臣五淸,奉命出去。戶曹判書朴文秀,宗廟提調鄭羽良,同爲入侍後,上曰,曾於展謁時,祭器等物,置於磚石所鋪之地,心甚不安矣。今則戶判善爲幹事,祭器□□極其精造,祭器欌又爲善造,置之於淨潔高欌之架,其在致敬之道,少無所憾矣。奉審訖,由東門出,乘輿詣永寧殿。大門外降輿入殿庭,進版位。上行四拜禮訖。入殿內奉審訖,由大門出,乘輿入齋室時,命書傳敎。上曰,太廟祭器欌監造郞廳陞敍,監役官陞六,算員以下下人等,令□□題給。出傳敎仍入齋室後,上曰,太廟前殿第三室、第四室,後殿第九室紅蓋,秋奉審時,執頉事,分付。出榻敎□時還宮時,上具翼善冠、衮龍袍,由廟門出,降輿乘輦,由弘化門入大內後,諸臣以次退出。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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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金尙重式暇。同副承旨朴銑。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洪鳳漢達曰,領議政金在魯,七度呈辭到院,而大祭齋戒相値,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李克祿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洪鳳漢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早朝動駕,展謁太廟,當午還宮,調攝之節,眩氣之候,不瑕有添損乎?茶飮停止,已至多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興懷伸禮,追慕冞深。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茶飮,更觀一日次,待下敎入侍,宜矣。

○傳于宋昌明曰,禮房承旨,進去太廟,而前後殿奉審,則昨旣行禮,今則勿爲,獻官以下及進排官摘奸,犧牲亦爲看品後入來,以承傳色,啓達。

○宋昌明達曰,大提學趙觀彬,連日違召,無意應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達曰,判義禁朴文秀,連日違召,尙不出肅,金吾滯囚,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鄭必寧,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議政金再魯gg金在魯g今七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疾病危重,連尋長單,不仕受祿,古無是義,恩令之下,又不得領受,不勝惶恐云,同祿俸又不得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領議政金在魯,七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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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金尙重陳書受由。同副承旨朴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夞怪萬戶金致鳴。

○宋昌明達曰,卽伏見黃海監司嚴瑀,兵使申德夏,水使具善復,今己巳年春夏等褒貶啓本,則守令、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李克祿陳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鄭必寧達曰,右副承旨金尙重,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達曰,大提學趙觀彬,日事違召,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朴銑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李克祿,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體未安。副應敎趙暾,自鄕纔已上來,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以兵曹言達曰,去夏三朔能麽兒試講時,宣傳官鄭來伯,訓鍊院主簿朴萬紀等,一次不通,一次病不進,殊無申飭勸課之意,竝依例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伴送使移文,則副勅到良策站,製七言律詩一首,要爲揭板於義州府館壁,依其言使之刻懸,草本謄送云,故謄書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光毅曰,今下弓矢,夞怪萬戶金致鳴處,給送。

○領議政金在魯,八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右副承旨金尙重書曰,伏以臣,本來病勢,實無一分供劇之望,連値動駕,不敢言私,黽勉奔走者,今已月易矣,自昨宿病,乘虛更發,證樣極其危惡,今日不得不呈病矣。院例所在,牌召下降,在臣義分,不敢坐違,强曳病軀,來詣闕外,此際得伏見持平李克祿之書,則以日昨請推,盛加非斥,或曰,事異常格。又曰,不足以臺臣待之,臣誠不勝訝惑之至。凡臺閣之無故入闕,不爲前達,申前出去,則本院直爲請推,自有故事之可據,僚議旣如此,故臣以該房,有所稟達矣,今者臺言,如是侵嘲,其在廉隅,何可晏然承膺乎?情勢之外,身病又劇,以此以彼,斷無供仕之望。伏乞离明,亟削臣職名,一以重臺言,一以便調治,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戶曹判書朴文秀書曰,伏以臣,所叨將任,其必遞乃已之義,自搢紳至隷儓,皆言之,此可見一世之公義gg公議g也。閱月力辭,實出於肝膈之懇,而尙未蒙鞶帶之遞,已不勝其悶蹙,而至於金吾新除,亦有廉義之決不可冒沒者,日違嚴召,惶隕無地,而自數昨,右臂上,出兩小癤,初不至甚苦,故太廟動駕時,黽勉赴陣矣。動作之際,毒氣忽肆,轉成大瘇,達宵叫痛,不省人事,今於天牌之下,末由祗承,臣罪於此,死有餘矣,玆敢疾聲仰籲。伏乞离明,俯諒臣情勢之難安,瘇狀之苦重,亟遞臣所帶兩任,仍勘臣前後逋慢之罪,以嚴邦憲,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刑曹判書徐宗伋書曰,伏以臣,積痾纏髓,殘齡望七,六月之日,千里作行,人莫不爲之危之,臣亦自念其必無幸矣,而秪以往役義重,不敢他恤,遂乃生死向前。果於離發之後,百病交作,種種危惡,有難名狀,中間濱死者數,不得已再次落留,至使道臣,獨爲馳啓,甚非朝家所以差遣伴行之意,病裏惶仄,莫知攸處。何幸王靈所曁,得免僵仆中路,昨纔偕抵灣上,今將復路,而顧此積敗近死之喘,萬無鑽趁程限之望,勢將分寸前進,切計復命之期,要當在一朔前後,淹滯之罪,誠無所逃,乞被威罰,以彰其慢。至於見帶秋曹之職,旣詞訟劇地,決不容許仍縻,以致委屬之弊,敢望睿慈,亟許鐫遞,俾曹務無滯,私悃稍安,不勝幸甚。且臣風痒之症,卽是宿病之一,每當暑月,則遍體生斑,不任爬搔,間或成癤,醫言此症,甚宜於浴溫,竊聞成川地有溫,而距大路不過百餘里,玆敢爲歷入試浴之計,冒死尾陳,以祈矜許之恩。伏乞竝賜照察焉。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依所陳往浴焉。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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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金尙重陳書受由。同副承旨朴銑。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洪鳳漢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在外,持平李克祿牌不進,尹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洪鳳漢達曰,右承旨宋昌明,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持平李克祿,書答已下,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洪鳳漢曰,近來百隷怠慢,班列猶然,況圍繞乎?今番圍繞另飭,伏例書入。

○尹光毅達曰,副提學趙明履牌不進從重推考徽旨,纔已捧入矣。特敎牌招之下,不爲膺命,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尹光毅曰,夜對爲之,而持《夙興夜寐箴》詣閤,左副承旨入侍。

○鄭必寧,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議政金在魯今七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疾病危重,連尋長單,不仕受祿,古無是義,恩令之下,又不得領受,不勝惶恐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領議政金在魯九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京畿監司金若魯申本,判府事閔應洙,月廩不受事。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咸鏡監司鄭益河狀啓,五條別諭之下,改疏爲狀,率口進言,多不裁擇,惶恐待罪事,傳于尹光毅曰,勿待罪事,回諭。

○初四日三更一點,上御歡慶殿。承旨、儒臣,持《夙興夜寐箴》入侍時,參贊官尹光毅,侍讀官李奎采,假注書李景閔,記事官李宜哲、蔡濟恭,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讀序文。光毅讀訖,儒臣讀之,奎采讀訖。上曰,文義爲之。奎采文義略陳後,起伏曰,近來上番闕直,已至多日,而趙雲逵、林錫憲、尹東度、李應協,專事違召,極涉未安。其中李應協則日昨兪漢蕭之疏,頗加非斥,且以狂字目之,則似難遽然冒出,其餘三人,則各別申飭,使之推移入直,似好矣。上曰,李應協,或以狂字指目,而予則曰非狂也。今世之人皆醉,而應協則獨醒,予甚佳之,而兪漢蕭之疏,專出於欲逐之意,而吏曹參議沈星鎭,則只以廉隅二字,言之矣。光毅曰,李應協之有病,臣則不聞,而設或一時有病,旣愈之後,不當以病爲言。況以不病之人,使之以病自廢,則不亦太過乎?臺疏所論,極是意外矣。上曰,林錫憲則鄕人也,似有容恕之道,而曾於視學時,熟知其爲人之廉雅矣。近來則與年少輩同習,復事撕捱,未知其委折,昨秋入侍時面諭,非至一再,而今忽如是,須涉過矣。林錫憲之善飮,曾已知之矣,今日夜對,使之督迫勸出,欲爲賜酒面諭而未果矣。奎采起伏曰,近來臺職不備,言路否塞,莫此爲甚。聖上雖欲聞朝廷得失,何可得也?代理之初,開陳善道,以輔國家萬一之助,乃是臺臣之職責,而持平李克祿,旣已隨牌詣闕,而申前徑出,則政院之請推,自是院規也。循例請推,則有何難安之端,而又以帶推行公,爲嫌,復事違牌,尤可慨然矣。上曰,帶推行公,古無是例,而一自《續大典》定式之後,臺臣雖爲帶推,不可許遞之意,昭然載錄,則少無妨於臺體,而至於違召之損耶?光毅起伏曰,聖上以上番翰林蔡濟恭之欲言未言,特下褒賞之典,則群下莫不聳動。欲言而未言,猶蒙褒賞,況以善言正道,無隱直諫,則殿下豈不尤爲奬納乎?此可見聖世之氣像矣。近來新定之令甲,闕內入直官員,不得相從,故今日入侍時,以來待同入之意,通及於玉堂,則玉堂不肯上來,以至後時追入,此非聖世太平之美事,而玉堂、政院,同爲近臣,而凡於同入筵席之時,雖有大小相議之事,其於隔面,何哉?上曰,予曾於侍湯中,御宣政殿見之,則玉堂、政院,不分晝夜,炳燭gg秉燭g相隨,至於夜深,則傳相呼喝,予嘗異之,有此成命矣。承宣所達,誠爲切實,豈不許施耶?光毅曰,聖敎至此,臣誠惶恐,而諸司亦爲一體疏通乎?上曰,然矣。上曰,頃者入直官員,不在其處,以闕直施行事下敎者,非特因其時慨然而然也,知其弊則熟矣。此亦觀世道處也,而今聞承宣所陳,有懷無隱,可尙,亦欠於王者持大體之道,旣嘉其陳,特寢其敎,以示予意,而守直次恪謹其職,豈可以此而敢忽焉?出傳敎上曰,昔日濟濟之儒臣,只有一人,此何分義?林錫憲之再次禁推之下,又復違牌云,其涉寒心。趙雲逵之其所撕捱,意何在乎?分義道理,亦涉寒心。此紀綱攸在,不可尋常以處,竝更禁推,朝禁推而夕違牌,徒損分義,過一朔後照律,在外儒臣,申飭之下,尙無動意,不可一任其怠慢,竝禁推。出傳敎光毅曰,臣之所陳,出於愚忠,禁中近臣之相過從,自上禁斷,則終非盛世美事,而氣像亦甚迫隘,故有所仰陳,卽蒙轉圜之兪音,臣誠不勝惶恐矣。上曰,承旨忠款之言,出於無隱,予心許之矣。上曰,此有不可知之理,凡日月初出時形甚大,到天中則形反小,天之體,如鷄子殼,周圍上下左右,必是均適,而日月之小大如此,以有遠近之不同,何也?光毅、奎采皆對曰,臣未詳天官,不能知之。上曰,史官有知之者,宜對之。奎采顧謂宜哲曰,可以對矣。宜哲曰,臣亦無可對者,然嘗見《晉書天文志》,有論此者以爲,天中去人遠,東西去人近,故日月之形有大小,然臣以意推之,天體周圓,無遠近廣狹之差,誠如聖敎,但曆象以爲,日月之行,不循天體,或有遠近偏低之道,故其形之大小如此矣。光毅曰,古人云,日不沒於地中,其云沒者,特遠而人不得見,故謂之沒于地,如擧火而遠去,則光滅而不見,日之不見亦如此,非眞沒於地也。宜哲曰,此亦見於《晉書》,本出周髀宣夜之說,非正法。又《史記大宛傳》以爲,日月隱於崑崙山之後則爲夜,出於崑崙之南則爲晝,蓋以中國之在山南故耳,然此非正法也。上下酬酢畢,仍下宣醞,爵初巡,上曰,承宣之善飮,曾已知之矣。酒量之大,能繼承宣之曾祖乎?光毅曰,臣之曾祖父,果善飮,故昔年夜對入侍時,曾因下問,有所仰達,而臣之酒量,大不及於臣之曾祖,非但凡事忝先,酒量亦不及古人矣。上曰,近來善飮酒者,亦罕有之,此亦見世道之日下矣。奎采起伏曰,臣有老母,伏乞裹出珍羞,以榮老母之意,敢達。上曰,油紙給之。命裹出。奎采巡杯未盡飮,上曰,儒臣,果未盡飮乎?奎采起伏曰,臣本無酒量矣。顧謂宜哲曰,下番翰林善飮酒,願以此杯,添賜命飮,好矣。宜哲以奎采所不擧之爵,起而跪受而飮之,上bb曰b,翰林善飮,無酒氣矣。命光毅書傳敎。光毅書傳敎後,多有酒氣,下敎曰,承旨之酒量,劣矣,因行爵五巡。光毅曰,筵體不嚴,承、史以未盡之爵,還授中官矣。列聖朝君臣之間夜對,則先以濕紙,藏諸袖中而入侍,宣醞若未盡飮,則注於袖中,古則筵體之嚴,於此可知矣。上曰,承宣所達,是矣。古之筵體果如是矣,承、史聞下敎後,未盡飮之爵,盡注於袖中。命內侍曰,彼承旨醉矣,扶以出去,無跌蹉之弊,可也。承、史以次退出。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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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尙重陳書受由。同副承旨朴銑初度呈辭給由。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次對日次,而領議政金在魯,方在呈辭中,左議政趙顯命陳箚引入,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在外,持平李克祿牌不進令旨未下,尹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臣承令,敦諭于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處,則以爲,臣長單已十上矣,日夜所顒祝,惟在於恩兪之遄降。卽於意料之外,喉司之臣,又宣敦諭之旨,憂念國事,責勉諄切,伏讀悸恐,惶汗浹背。臣雖在病劇昏涔中,豈敢一日而忘國事哉?顧臣十五年相職,罪愆層積,盈滿招災,加以齒迫七十,鍾漏有譏,跛曳可羞,其必可遞,必可退之狀,已悉於前後控籲。而最是目下病狀,轉益危厲,根柢已深,眞元先脫,藥餌無效,寢飯俱失,長日閉戶,昏墊厭厭。若泉下之人,此非時日調理,所可差瘳,誠恐一朝塡壑,仰貽睿慈之愍惻。七日之內,再勤敦諭,而末由承令,悚悶戰越,唯重譴是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以持平李克祿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光毅曰,先遞禁推。

○以修撰兪宇基、趙雲逵,副修撰林錫憲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宋昌明曰,趙雲逵、林錫憲,旣有大朝下敎,兪宇基牌不進罷職令旨,更爲書入。

○傳于宋昌明曰,《夙夜箴》、《聖學輯要》,書入何難,而如是遲滯耶?斯速書入。

○又傳于宋昌明曰,太廟門外鋪席,楹內楹外同也,其捲其鋪宜一也。且或捲或鋪,色渝色新,亦豈同也?伊後思之,下敎錯矣。同一門外,或席或簟,有欠致敬,一體鋪之,卽爲連幅,而逐日修掃事,分付本署齊,令中官隨時奉審,察其勤慢。

○鄭必寧,以戶曹言啓曰,宗廟、永寧殿望瘞石下層,依聖敎,昨日欲以方甎加築,則方甎應入,少不下百餘張,若以石子加築,則多不過十六塊,論其價本,則彼此無殊,方甎則日後或不無剝落動縮之慮,石子則決無如此之患。且大報壇用餘淨潔浮石,方在蘆堰,不費石價,只費略干雇車之價,則可以取來造成,事甚便當,以此石子輸入,改築,何如?傳曰,允。

○宋昌明,以義禁府言達曰,弘文館校理尹東度,副校理李彝章,副修撰李應協等禁推事,徽旨達下矣。尹東度時在忠淸道尼山地,李彝章時在京畿楊州地,李應協時在果川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平安監司李宗白書曰,伏以臣以無似,猥膺藩寄,新到憒憒,觸事生疣,循省愧懼,蓋未嘗一日安于心矣,卽伏聞因儐臣筵奏,以勅行時橋梁事,有守令拿處,道臣重推之命,臣尤不勝惶懍之至。今番客行,適値霖潦之節,道路橋梁之修治,非不嚴飭,而大雨連注,峽湍暴漲,兩處橋梁,卒不免臨時漂圮。伊日事勢,實有人力之不暇容者,行李雖得利涉,事體宜有警責,故該邑鄕色,固已拿致重勘,而究厥所由,莫非臣不能董飭之致,問備薄罰,不足以贖其罪,而回勅入境,接應緊重,不得不依例支送,今始露章自列,仰請譴何。伏乞离明,俯垂諒察,亟削臣職,仍勘臣罪,以嚴公私,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副提學趙明履書曰,伏以臣於三司之職,蓋已累度累試,而效蔑絲銖,罪積丘山,循省慙戁,若無所容。況今所帶之銜,是乃頃年捱過之地,每一追思,心膽悚慓gg悚慄g,雖則感激恩除,豈敢晏然冒承,而臣旣荐被開釋。且已屢供他職,則亦不宜復引前事,故泯默跧伏,尋單丐遞,乃者以御製有入侍之命,顧以憃獃陋劣,過蒙聖上之殊知,猥任天章之編錄,則以是召之,何敢不進乎?然其出,固非爲其職,而其職之謝,在於其出,則伏想大朝,處以行公矣,邸下知以行公矣。朝廷之待之亦然矣,而乃臣則於職事,不敢爲發一慮出一言之計,含糊鶻圇,隨行出入,而瀛洲舊班,論思往跡,觸處只增惶恧,蹤地益覺𡸣屼,衷情轉至愲憫,殆不能晷刻按定,惟有事,已卽退還,守初志,庶可以寡過。且臣素抱冷痰之疾,每當暑月熇赩,失攝於取涼受風,前月亦旣一經困阨,而日昨陪駕往來之路,癖氣忽又發作,遂不免陳書籲急,歸家療理,已多日矣。而胸膈之痞,終未疏利,時或痛勢復劇,則若有一物衝亘三膲,呼吸促迫,嗀嘔不絶,筋脈攣縮,神精頓瞀,而自腹痛而又轉爲脾泄,而又轉爲暈眩之症,如是炒剝之際,噉啗全却,眞元大耗,委頓枕席,奄奄有泉下意。本以早衰之氣,仍遂溘然,亦豈異哉?觀此頭勢,旬月之內,斷無去鬼爲人之望,而職名迄玆未解,一日虛帶,適增一日之罪,病裏愮懆,如添一病,抑臣又有至恐懼大不安者。竊聞伊日聖上,垂諭承宣,俾臣姑爲持被,而臣疾猝危,初旣不能還直,其後累日,尙此退伏,臣罪至此,萬殞難贖,玆敢悉陳情病,仰瀆离明。伏乞邸下,俯賜諒察,亟令遞臣難冒之職,治臣慢命之辜,使賤分獲安,邦憲昭彰,於公於私,萬萬幸甚。臣治書將上,而大朝有夜對之敎,仍命牌招臣使之入直,而臣之病勢,如右所陳,至於坐違,疊犯大戾,恭竢嚴譴。臣無任兢畏戰慄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領議政金在魯,十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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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同副承旨朴銑再度呈辭加給由。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宋昌明啓曰,小臣和緩翁主親迎,外宣醞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洪鳳漢啓曰,和緩翁主親迎禮畢後,主婚海春君栐,都廳司僕寺正趙載敏,郞廳禮曹佐郞金光緯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必寧,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洪鳳漢達曰,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尙重,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達曰,判義禁朴文秀,由限已過,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十一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江華留守元景夏書曰,伏以臣,僇辱自廢之蹤,沒齒田園,更有何望,而猥荷大朝天地洪造,居留重寄,至及滓穢賤臣,九頓承命,翺翔海上,于今四朔,含恩泳澤,不知死所。竊自傷門衰命險,未保一弟,喪威震薄,生意都盡,孤露終鮮,作一窮人,孑然孤立,形影相弔。且臣夙嬰奇疾,藥餌爲命,衰境朽質,實無鞭策供仕之望,而舌硬肚直,有嗔如屋,情苦跡危,愚性難化。況此海口保障之地,疎虞寒心,軍政尤紊,左右牽礙,莫可措手,匪臣力量,所能整頓。自遭夭慘,任情哭泣,神昏精耗,觸事憒憒,擔重責大,恐憤gg僨g國事,此臣所以夙夜惶懼者也。昔滕甫乞郡淮浙之間,蓋其意漸謀歸休,臣嘗讀甫疏,有曰,得以枯朽之餘,仰望天日之表,退伏田夜gg田野g,敍始終之遭逢,詑鄕隣之父老,區區志願,永畢於斯,甫之此疏,寫臣今日情悃也。顧臣待罪,卽古人淮浙之郡,歸田謀休,永矢不諼,冒死哀籲於重离之下。伏乞邸下,察臣祈懇,遞臣職名,仍許屛退畎畝,俾臣得以安分畢命,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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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金尙重。同副承旨朴銑呈辭未下。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魚游澗僉使崔泰崙。

○洪鳳漢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尙重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洪鳳漢啓曰,風色乖常,朝晝異候,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眩氣,差歇後一樣乎?茶飮浹旬停止,臣等久未入侍,今日則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時雨以下,於民幸。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差愈後一樣。後日次入侍,宜矣。

○金尙重達曰,判義禁朴文秀,日事違召,尙不出肅,滯囚極爲可慮。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尹光毅曰,嘉禮廳堂郞以下,依例書入。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達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大提學趙觀彬未肅拜,行大司成趙載浩受由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備忘記,主婚海春君栐,鞍具馬一匹面給使者。前監役鄭游良,禮曹判書柳儼,參判朴弼均,各熟馬一匹,參議兪㝡基,半熟馬一匹賜給。都廳趙載敏加資。正郞金宗洙,半熟馬一匹,佐郞金光緯,上弦弓一張賜給。監役官李顯純、尹尙逸、徐命孚陞敍。尹洸上弦弓一張賜給。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分等題給。

○傳于尹光毅曰,二人,書啓單子二張,濃墨雖無之,可以擧行則擧行,如不可擧行,則單子改修正以入。

○令于尹光毅曰,司書李敏坤原書留中。

○答李敏坤書曰,覽書具悉。所陳五條,言深懇切,而以崇孝道,爲第一條件,其意尤爲切實,余甚嘉尙,可不留念焉?爾其勿辭,竢其少間,從速察職。

○領議政金在魯,十二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備忘記,今下弓矢,魚游澗僉使崔泰崙處,給送。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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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金尙重陳書受由。同副承旨朴銑呈辭未下。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鄭必寧達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國忌齋戒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判義禁朴文秀,一向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今此兩殿望瘞位,初以方甎改築,而今則以運石修築之意,稟啓允下,則役事亦不無聲震之慮,似當有先告之節,又不可無擇日之擧云,兩殿至近之地,運石修築之役,旣如是重大,則不可無涓吉告由之擧,告由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七月初十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日時,趁卽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兵曹言達曰,今七月初八日,幼學裵有文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安采東,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都萬狀內,中日試射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法典直赴殿試,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一倂還收,而係關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答曰,原單子入之。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此進賀兼謝恩使一行赴燕時,所把驛馬,必須前期分定,可無未及之患。應把馬四十二匹內,忠淸道八匹,全羅道九匹,慶尙道十七匹,來八月初十日,京中逢點,江原道四匹,咸鏡道四匹,來八月十五日,直送安州,逢點之意,五道監司處,知委,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官金敬吾手本,則時囚罪人李重祚,冒炎驅馳,浹朔滯囚,素患關格之症,乘虛發作,塊氣上衝,胸膈痞塞,肢末寒厥,呼吸喘促,精神昏瞀,不省人事,實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右副承旨金尙重書曰,伏以臣,積滯供劇之餘,感暑非細,其力疾奔走之狀,實是院僚之所共悉者,而恩由有限,牌召復降,怵分畏義,不得不顚倒承膺矣。昨於直中,忽又大寒戰大發熱,昏倒狂叫,不省人事,症係毒痁,不敢暫處於淸禁之中,左右扶舁,蒼黃徑出,而夜來痛勢,有加無減。此槪臣積傷所祟,非如一時偶感之比,則以此病狀,實無夙夜供仕之路,而當此僚員不齊,番次苟簡之時,不容臣暫時虛帶,玆敢倩人構書,疾聲仰籲。伏乞邸下,俯察臣病重實狀,亟許鐫遞臣職名,以便調治,仍勘臣前後瀆擾之罪,以肅頹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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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式暇。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金尙重陳書受由。同副承旨朴銑呈辭未下。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洪鳳漢達曰,領議政金在魯,十四度呈辭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達曰,判義禁朴文秀,日事違召,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十四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鄭必寧,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議政金在魯,今七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疾病危重,連尋長單,不仕受祿,古無是義,恩令之下,又不得領受,不勝惶恐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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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尹得載未肅拜。左副承旨宋昌明式暇。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金尙重陳書受由。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洪鳳漢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領議政金在魯,十五度呈辭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宋昌明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次對日次,而非但大臣竝有故,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必寧達曰,新除授承旨尹得載,所當牌招,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判義禁朴文秀,連日違召,不爲膺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宋昌明曰,奉安閣,有御筆奉安者,細仗鼓吹,明政門待令,禮房承旨待開門待令,明政殿,自弘化門陪進,只分付擧行。

○又傳曰,都廳加資下批,以都廳爲之,中官加資下批,別爲書入事,分付。

○洪鳳漢啓曰,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矣,國忌正日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卽爲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鄭羽良進,參判尹汲牌招不進,參議未差,都承旨洪鳳漢進。

○洪鳳漢啓曰,近來廳中,位甚不齊,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吏批啓曰,本曹正郞朴起采,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永禧殿參奉趙載得呈狀內,矣身隨陳賀使行,將作赴燕之役,而所帶之職,卽眞殿莫重之地,揆以事體,不可仍帶往還,斯速入啓改差云。祭享重地,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尹得載爲承旨,魚錫胤爲副校理,尹潝爲判決事,洪重寅爲敦寧都正,申暐爲司僕正,金鳴魯爲典牲主簿,鄭斯鋏爲厚陵參奉,沈星鎭爲江原監司,李秀得爲仁川府使,李宇平爲興海郡守,閔範洙爲延日縣監,鄭趾彦爲司畜別提,魚錫胤爲兼弼善。兼春秋二單李鋼、呂光世,司僕正趙載敏今加通政,和緩翁主嘉禮時都廳,加資事,承傳,咸溪君櫄,在喪終制,冬至正朝聖節使李箕鎭,副使尹得載,書狀官李萬恢,持平李翼元。

○有政。兵批,判書金尙魯病,參判趙榮國病,參議柳萬重病,參知趙明謙入直進,左副承旨尹光毅進。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宋奎錫,素患宿病,近又越添,症情危篤,無望供職,文臣兼宣傳官李壽鳳,素患痰癖之症,近又添劇,萬無起動之望,竝呈狀乞遞,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朴銑、尹就履、鄭觀河,副司直沈星鎭、李克祿,副司果申晦。

○洪鳳漢,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十五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備忘記,今春等試射時,內官朴梓元,片箭三中,加資。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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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尹得載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金尙重呈辭。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持平李翼元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bb者b,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請崇、𡼖,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向來宗臣家投書,實是史牒所無之妖變,爲人臣而遭此罔極之事,其驚心痛骨,卽請嚴覈,固人理之所同,而驪川君增之多日泯默,後時發告,此而不可謂自盡於處義。況身爲宗臣,旣入於妖賊三條設問之中,其在嚴王法杜禍變之道,決不可置之於輦轂之下。請驪川君增,絶島安置。新除授掌令申暻,時在京畿楊州地,持平尹勤,時在平安道龍岡縣任所,司諫院行大司諫金鎭商,時在驪州地,司諫趙重稷,時在慶尙道尙州地,獻納黃柙,時在陽城地,正言李鳳齡,正言韓光肇,時在江原道春川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不從。末段事,大朝旣以下敎,豈若此感我大朝之志乎?下諭事,依達。

○尹光毅達曰,憲府監察茶時,已至累日,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判義禁朴文秀,鎭日違召,無意膺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鄭必寧達曰,漢城府判尹具聖任,左尹李益炡,右尹權爀,竝呈辭單,無bb意b行公。堂上、判尹、左尹、右尹,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尹得載曰,領相尋單,左相受由,元良次對,其闕久矣,國事其可做乎?三翌朝倚坐,次對爲之,以示勸飭之意。

○又傳曰,巡將元顯道,使之待令於靑陽門。

○傳于鄭必寧曰,到記儒生,四學儒生,待朝時敏堂,依定式應講者應講,應製者應製擧案,而親臨受拜懸題,殿講捧券,令元良替行,以此擧行,科次講畢後,入侍爲之,元良替行時,以承旨二人,傘扇陪衛之意,分付。

○傳于尹得載曰,今日成均館朝食堂到記儒生及四學儒生,明日待令。

○傳于鄭必寧曰,明日時敏堂親臨殿講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同副承旨金尙重,身病甚重,今日呈辭受由,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尹得載啓曰,明日殿講時,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得載曰,史官一員待令,騎馬三匹立之。

○尹光毅啓曰,京畿監司金若魯,上送獻納黃柙上疏,而觀其疏語,皆是陳聞于大朝之事,係是臺閣言事之疏,不得不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忠淸監司狀達,戶曹參判李匡世病重,上去不得事,令于鄭必寧曰,卿其勿辭,調理上來事,回諭。

○尹得載,以御營廳言達曰,本廳分授都城鷹峯西邊體城頹毁處六間許及東小門北邊體城頹毁處六間許,待晴修築事,前已達下矣。今七月十二日爲始,改築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達曰,凡敗船米中,乾米拯米之計其分數,分錄各該衙門,乃是不易之規,而公州丁卯條,本營納乾燥保米之臭載於舒川者,該邑不有常例,以見餘乾米,分錄於他衙門,而本營則不以一石報來,故退送成冊,嚴加申飭,使之依例改報矣,卽見該邑所報,則以不成說之語,張皇頉報,當初退送之意,成冊,還爲上送,如許事體,曾所未有,誠極可駭。其在懲他之道,不可置之,舒川郡守申琰,拿問處之,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近來紀綱日弛,奸弊百出,前僉使康敏亮,僞造科名之說,傳播狼藉。自本曹査問虛實,則啓下榜目,與兩處戶籍所載,名字年歲,居住父祖之名,節節相左,故拈出違端,屢加推詰,而語皆窘遁,奸情難掩。雖以渠幻占弟科之說,見之,其爲盜科,亦旣自服,事之驚駭,無過於此,已發之後,不可不以法痛繩礪末俗。竝與前後捧招記及可考文蹟,而移送金吾,使之更加嚴覈,依律勘處,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敬吾手本,則時囚罪人朴師建,冒暑疾馳之餘,挾食關格,上吐下泄,因成毒痢,度數無算,飮啖專廢,氣息奄奄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兵曹草記內,前僉使康敏亮,移本府勘處事,達下矣,康敏亮,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舒川郡守申琰,拿問處之事,徽旨達下矣。申琰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十六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獻納黃柙疏曰,伏以臣於病伏田廬之中,伏奉納言除命,惶感之極,不覺愚衷之自激。念臣,特倥侗一無識耳,少而失學,乏鄕曲之譽,晩始通籍,叨經幄之選,金華論思,世以爲榮,而揣才量,不啻玉椀之盛狗矢。臣於是據實自劾,抵死力辭,嚴旨敦迫,促臣登筵,臣本資性短拙,言語澁訥,咫尺前席,未暴衷情之萬一,而敢因聖誘之諄諄,妄擬臺閣之自效。噫,匹夫與之成言,猶且有踐無食,況眇末如臣,初見君父之日,竊附無隱之忱,則其遂默默而已乎?頃於經年罪罷之餘,忝叨是職時,可言矣,而適緣八耋老母,病狀危篤,扶護無暇,未免違罷,有負初心,抱恨耿耿,不料聖眷愈隆,誤恩再加,意聖上或記微臣之前言,而責償於今日,玆將目下數事,仰瀆崇聽,雖甚寂寥,實出憂愛,惟聖明澄省焉。顧今离明代照,大小章奏,咸取裁決,而今臣所論,皆指聖躬闕失,有不敢直陳於小朝,亦惟前言之可復,專在於殿下之前故耳,幸勿以違禁越例而退之,卽臣之大願也。嗚呼,七情之中,惟怒難制,而聖人之御物,非無怒也,未嘗藏焉者,以其亶出於天理之公,欲使人曉然知其可怒之在彼故也。竊瞯近日,殿下因何激惱,而天顔不舒,雷威殷殷,見諸政令,發於絲綸者,無不過當,小大疑懼,莫知端倪,朝象因以愁沮,國事以之泮渙,臣竊惑之。惟我殿下,至誠愛人,臨下以寬,或因群下之不善奉承,淵衷失平,擧措不能無過,而歷數前後,皆知爲某事而發,尙有匡救之道,而未有如今日之深蓄不發,雖欲陳正,無可指擬者也。噫,在廷臣僚,俱沐殿下數十年涵濡之仁,縱有不協于極,引而進之,明示聖意之所在,則豈不上下交孚,臣主兩得乎?伏願殿下,翻然開悟,而回否爲泰,以底和平之福焉。君臨臣表,禮有其儀,主第枉駕,漢、唐已然,苟不過節,人孰非之?一自貴主之歿,比祥七臨,此雖出於聖上止慈之情,而不能自抑,於禮不已過乎?向日徐志修之草草陳戒,樸直可奬,而言纔脫口,遽下臣子不忍聞之敎,此已有歉於大聖人容受之量,而曾未幾何,告身三等之律,疊施於冏正就拿之日,固知聖上,董飭庶僚之意,嚴立科條,而中外竊議,或以爲殿下,濡忍於前,而遷怒於後,衆難戶諭,何遽示人以不廣也?臣以爲,徐志修告身之律,亟命還收,宜矣。用人之道,各有其序,雖以人主操黜陟之柄,名器甚重,固不可以私喜怒而壞之也。是以布圈嗇夫,從傍應對,漢帝雖甚善之,而未聞因以擢令也。乃若朴銑者,不過碌碌一武夫,人地微瑣,資歷輕淺,武臣承宣,何等地望,而忽於千萬意外,因假卽眞,不少持難。聖上雖取能書之末技,其於名器之壞汚,何哉?噫,殿下每當激惱之時,其所拔擢奬用,多出人望之外,而未有如銑之大駭物情者也。院隷包羞,街童指笑,而特出於殿下非常之擧,故大臣莫敢矯非,言官亦莫敢擧劾,世道至此,可謂寒心。臣以爲,如此不似之人,不可一刻仍置,亟令刊改,宜矣。惟我東宮邸下之代理庶政,雖是聖上晩年就閑之意,而亦不可比同於丁酉違豫之時也。臣嘗見故事,丁酉代理之後,苟有事關大朝者,大小臣僚,直爲疏陳,而無不賜批,臣以是,知當時無陳疏之禁也。時政得失,官師規警,固皆可言於東宮,而若其事關大朝,則依舊陳章,實是臣子之常分,亦無上下阻閡之端,而乃殿下一倂退却,便作邦禁,至於因事獻規,如朴致文之疏,亦在還給之中,是殿下自塗耳目,而惡聞讜言也。惟聖上貽燕之謨,豈爲是哉?臣竊惜之。臣以爲,自今以後,凡厥廷僚,有可言於大朝,則許以疏陳,有可言於小朝,則使之書達,洞開不諱之門,翕受倂觀,以廣聖聰,宜矣。臣雖無似,自以世祿之裔,斷斷愚忱,惟期畢忠於殿下,故非無時事之可言,而今日急務,莫切於先格君心,不揆僭猥,妄言至此,惟聖明特賜開納,不以人廢言,千萬幸甚。臣適苦暑疾,末由登程,敢從縣道封章,死罪死罪。伏乞殿下,亟遞臣職,仍治臣慢蹇之罪,以肅頹綱焉。臣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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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尹得載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金尙重呈辭給由。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李翼元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洪鳳漢啓曰,晩炎愈甚,伏未審日來,聖體調攝,若何?眩氣,差愈後一樣乎?茶飮停止,已至一望,今日臣等,當依下敎入侍矣。未殿坐之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臨儒生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判義禁朴文秀,連違召命,無意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鄭必寧曰,藥房入診,戶判同爲入侍事,分付。

○宋昌明啓曰,考官趙觀彬病不進。莫重親臨殿講,時刻已迫,而如是不進,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考官李天輔,今日親臨殿講時,病不進,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宋昌明曰,殿坐後,待詣閤之敎,詣閤下敎。此傳旨,使試官、承旨卽知。

○又傳于宋昌明曰,試官牌去來,各別催促。

○又傳于宋昌明曰,趙觀彬代,趙榮國已差,李台重代則以春坊上番差定,時刻卽爲入之。

○又傳于宋昌明曰,儒生製述時,必有正坐食堂,行於集賢門外。

○又傳于宋昌明曰,儒生紙筆墨,令該曹備給。

○備忘記,命元良講儒生,代理後初事也,凡事宜申飭,而自前儒生,雖或有往來於外者,入庭者,皆坐班次,故今日庭之左右,設油遮日,意蓋此也,而或坐或立,或徘徊或斜坐,或坐於正門之間,擧措可駭。此等士習,見元良初坐對儒生之時乎?不飭試官、承旨,竝從重推考,此後若此者,知名停擧,其正士習。

○宋昌明,以義禁府言達曰,京畿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前統虞候禹弘濟,移本府處置事,準下矣。禹弘濟今方待令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依。

○鄭必寧,以戶曹言啓曰,本曹佐郞李秀得,昨日政,移拜仁川府使矣,內入文書修正間,本曹郞廳,勿爲遷轉事,頃日筵中,陳達蒙允,而卽今事役方張,遽爾移職,殊非定奪之本意。仁川府使李秀得,今姑仍任,以爲完役之地,何如?傳曰,允。

○宋昌明,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年濟州出來年例進上馬八匹,誕日進上馬二十匹,冬至進上馬二十匹,來庚午年正朝進上馬二十匹,合六十八匹內,先運上來,冬至進上馬十匹,正朝進上馬二十匹,禾毛色別單書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十七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七月十二日巳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江華留守,同爲入侍時,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洪鳳漢,江華留守元景夏,假注書黃𭩴,編修官安正仁,記事官蔡濟恭,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鄭文恒、方泰輿、柳徵瑞、李道吉進伏訖。尙魯曰,日氣薰蒸,聖體若何?上曰,日雖熱,氣則愈矣。尙魯曰,眩氣以差愈,爲敎,其後,更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蛔氣,何如?上曰,似愈矣。尙魯曰,寢睡、水剌諸節,若何?上曰,水剌則似勝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安過矣。尙魯請令醫官問候,上曰,唯。應三問候訖,進伏曰,脈候左右三部,小有帶數,而大體則好矣。諸醫各診後,應三曰,小臣,何敢以脈候斷定,而大抵有膈痰之症,且有暑熱,湯劑進御,似好矣。起鵬曰,夏秋相交之時,氣候和平,然後可以保嗇聖躬,首醫之言,似可矣。泰輿曰,生脈散雖好,而尙有蛔氣,則六君子湯,間間進御,何如?尙魯曰,聞諸醫所達,調理之劑,進御,似好矣。上曰,姑觀勢爲之,可也。尙魯曰,蛔氣如是,則雖日次前,薑橘茶劑進乎?上曰,觀勢爲之,可也。尙魯曰,聖候方在靜攝中,而夜對儒臣,至於更久,俯仰聖德,雖切欽歎,而不知不覺之中,似有欠和之候,不勝悶鬱矣。上曰,不久則無益於講論,而今聞所達,誠是矣。尙魯曰,東宮眼患,每多發作之時,甚可悶也。今雖日熱,當思治療之道,似好矣。上曰,予欲下敎而止之矣,聞中官之言,則至或淚下云,此甚可悶。鳳漢曰,東宮眼患,殊非細慮,當趁時治療矣。上曰,常人有掩目讀書之道,而元良則燭下看書,或至夜久,且文書酬應甚煩,誠爲可悶。鳳漢曰,東宮一身,上下期望,何如?況此眼患,似非一時疾患,其所治療,不可不趁時加意爲之矣。上曰,誠是矣。今日則爲人師而受講,似或舒氣矣。尙魯曰,書筵則恐或不通,故過用心慮矣,今日則似可騷暢,今日此擧,誠可好矣。然考講時,間間休息,何如?上曰,雖間間休息,氣則似必不足矣。上曰,濟州人,善馳馬云,故頃日召見元顯道而試之,則果善爲之,而其人亦眞實可用,然大事則似難堪任矣。因下詢曰,有當窠乎?尙魯曰,碧團作窠矣。上曰,京職,亦有相當者乎?尙魯曰,衛將矣。上曰,僉使似勝於衛將矣。仍命書傳旨曰,巡將元顯道,曾於乙丑,召見下敎,有承傳矣。昨又召見,爲人質實,年今六十,其能馳馬,以窮海之人,有承傳,而尙今沈滯京中,此豈遵昔年慰海島之盛意哉?其令兵曹,後日政卽爲調用。出榻敎元景夏曰,長寧殿雨漏有頉處,待潦霽後,修改之意,曾已狀聞啓下矣,臣更爲奉審,則正殿前後,外簷椽間,雖滲漏有頉,不至大段,當俟潦霽修改,而殿門則自樑上,雨水滲流,丹靑塗灰,皆爲剝落,不可不趁速修改矣。修改時,當行告由祭,殿門若先修改,則告由祭,似當兩次設行,事體重大,故敢此仰稟矣。上曰,同爲修改,宜矣。景夏曰,萬寧殿御容,奉安大內溫堗,當初不善造堗,火氣不得均通,西南隅所付油板及彩花席所鋪處,引濕腐傷,幾至二寸許,殿內北壁,因棟柱之反仄,塗褙皺浮,所見甚未精,竈門橫杠頂石,自外奉審,則顯有中拆之罅,點火時,不無炎氣延及之慮矣。昔年長寧殿有頉修改,代理後,則申稟東宮,故臣依例達聞矣。上曰,溫堗若穿,則烟氣必延入矣。景夏曰,油板彩席,引濕腐傷而已。溫堗則未嘗穿,故烟氣無延入之患矣。上曰,聞權爀所達,修改時,隔間移安云,事體甚苟簡矣。景夏曰,權爀所達,臣未得聞,而萬寧殿修改時,臣則欲爲移安于行宮或客舍矣。上曰,移安于行宮,而隔間卽爲撤去,宜矣。景夏曰,長寧殿殿門有頉修改與正殿有頉修改,依下敎同爲擧行。萬寧殿修改時,御容,依下敎移安于行宮,而修改一節,稍俟潦霽,擧行於八月後,何如?上曰,依爲之。兩殿修改,置間擧行,宜矣。出擧條景夏曰,近來,諸臣入侍甚疎,雖有所達之事,末如之何,當加意三思,亟恢諸臣入侍之路。上曰,予非杜門而逐諸臣,實厭此世矣。景夏曰,克察群下耿耿之忠,如何?上曰,首揆尋單,左揆受由,侍坐次對,吾不欲爲之,而恐負付托之重,雖定於再明,而實無欲爲之意,故初欲以承旨,持公事入侍東宮,備局有稟定事,則同爲入侍爲敎而止之矣。景夏曰,首揆事,臣雖未詳知,而其爲國之誠,深可嘉尙。伏願聖上,亟降溫諭之音,以盡爲國之道,何如?上下詢尙魯曰,領相有何撕捱乎?尙魯曰,病勢如許,且有撕捱之端云矣。景夏曰,如有撕捱之端,則尤當溫諭矣。上曰,其所撕捱者,果何事乎?承旨知之否?鳳漢曰,以外方所傳聞之,則以抆拭二字,惶悚云矣。上曰,此必由於誤傳,今日世道,誠可寒心。姑爲調病之計,尙不溫諭耳。景夏曰,昨冬鞫獄,終未得究竟,臣竊憂之。上曰,李翼元,過矣。景夏曰,臺體得宜鞫情,終思究覈之道,何如?上曰,國固則自固矣。尙魯曰,今日國事,殿下視之以尋常,則漸至無可奈何之地。伏願深加惕念,盡力爲之。上曰,今日儒生殿講製題,出以一人定國,意有所在,旣有元良,予復何爲?尙魯曰,殿下每下如此之敎,故國事以至泮渙矣。上曰,頃日有下敎于元良者矣。上曰,聞卿與趙載浩,握手相語云,予以爲是矣。果有是事否?鳳漢曰,其時酬酢之語,何可於筵席之間盡達乎?目今載浩,一向逡巡在外,尙不還朝,大臣引入,又不得催促上來,而豈可使之任意在外乎?上曰,載浩方在何處云耶?鳳漢曰,連在江原道矣,似聞日前,進到郊外云矣。上曰,左相亦撕捱乎?尙魯曰,領、左相一般云矣。上曰,譯官出來後,使行日期擇定乎?鳳漢曰,首揆則姑待譯官之出來擇日,而左揆則雖未及出來,先往灣上以待,爲好云矣。上曰,左相,何其汲汲耶?上曰,黃柙以不文,自處矣,今觀其疏文,則善爲之矣。因命書傳旨曰,代理之後,無他緊事,而獻納黃柙,以書爲疏,非代理之意。至於徐志修,不過一該司官員,申飭之事,則雖曰名官,爲一郞而陳章,其涉苟簡。此等揣度之習,不可不嚴隄防。至於武臣、承宣事,果若其章,上書可矣此語專在於開黨習困我之意,亦不可不嚴防,其章給之,特遞其職,不先稟而徑先捧納承旨,從重推考。出榻敎鳳漢曰,黃柙疏中徐志修事,想未知聖上處分之本意而然矣,若知聖意,則必不如是措辭矣,其疏則係是臺臣言事之疏,故該房不得不捧入矣。尙魯曰,宣傳官末仕,頃已下敎,極可好矣。以臣賤見,申飭吏曹,歷訓鍊、都摠兩府,然後越去,似好矣。上命書傳旨曰,武臣堂下三曹及金吾郞各一窠,作爲武窠,已有昔年受敎,又載《續大典》,而不遵此例者,蓋久,此豈遵受敎勸奬武臣之意乎?另飭銓曹,一遵舊敎,而此後此一窠,永作武窠,無敢以他蔭官塡差事,定式施行。出榻敎鳳漢曰,東宮代理後先務,在於重臺閣,而昨日臺達,食後入達,四更下答,似由於稟于大朝後下答之致,而自外聞之,終涉慨然,所當陳戒於東宮者,而姑無引接之期,故敢此仰達。伏願聖上,深加留意。凡臺臣疏達時,自內稟裁者,趁卽發落,俾無賜答遲久之事,則豈不爲東宮重臺閣之美乎?上曰,所達誠是,當留念焉。上命書傳旨曰,闕墻修築,不可遲滯,自有舊例,而近日闕墻修築處多,而尙不擧行,軍兵把守曠月,此豈爲軍兵之意乎?戶判從重推考,卽爲擧行。仍傳曰,戶判家,遣鍼醫看病。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十二日卯時,上御時敏堂。親臨儒生殿講入侍時,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尹得載,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金尙重,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記事官蔡濟恭、李宜哲,考官申晩、趙榮國、李天輔、趙明謙,參考官李奎采、申暐、安允行,說書宋瑩中,以次進伏訖。上命都承旨書傳敎,上曰,靜攝之中,近因眩氣之差愈,又爲多士,命下殿講,則試官其宜濟濟,而大提學趙觀彬,除拜文任之後,一向撕捱,試官點下,意亦有在,則亦不進參,分義道理,俱涉過矣,從重推考。當該承旨,知其必有撕捱,則其宜早稟,而晩後乃稟,以致日晩,亦爲推考。戶曹參議李台重,非高蹈之士,其所陞資其幾次,備局副提調撕捱,已涉過矣,今日試官,其亦不進,今日紀綱,因一李台重而墜無餘矣,不可一任其漫忽。戶曹參議李台重,甲山府使除授,當日內辭朝,時任府使,遞付京職。出傳敎下敎曰,今番親臨殿講,東宮代理後,意亦有在,雖在靜攝中,率是濟濟之多士,到記儒生,講製兼設者,豈不休歟美歟?鳳漢曰,此實聖世之美事矣。上曰,東宮當替行,春坊及兵曹摠府,繖扇等節,一依常參例爲之,好矣。鳳漢曰,常參節目則同,而繖扇等節,亦已入之矣。上曰,常參、朝參時,翊衛司官員,何以爲之耶?問啓。奎采曰,翊衛司,果於元良講學時待令矣。上曰,春坊、桂坊,皆爲元良講學矣。鳳漢曰,今日入診,則事變注書推移入侍,上下注書則入侍於殿講,似好矣。上曰,依爲之。上曰,今日殿講,如是撕捱,再明侍坐次對,亦如是矣,予俄誦乾卦文言矣。上曰,向者金鎭商之事,予常慨然矣,此則尤甚於其事矣。上曰,以此傳敎,注書出去,先爲分付。上命春坊安允行,命書書題。趙榮國曰,講生書題,預知而出去,其在嚴科場bb之b道,似不然矣。上曰,注書出去,時刻知而入來。上曰,殿講世子替行時,承旨繖扇,已下敎,而春坊官員,無入侍之事,下番只以兼使入侍。兵曹、都摠府、翊衛、司禦,一依常參例擧行事,分付。出傳敎洪鳳漢啓曰,藝文提學李天輔,旣以試官入侍,而提學則不爲肅謝。此雖出於逡巡文任之意,而事體則誠爲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上曰,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入大內後,東宮殿坐,仍爲設講。冊名則以《周易》,命下試士,而日晩後,終無純、通之士。上以承傳色,下敎曰,日勢將暮,純、通不出云,是何故也?問啓。又下敎曰,畢講後收券,製述編次,大朝入侍後爲之事,命下。講畢後出草榜,試官與承史,持製述試券講榜,詣歡慶殿入侍後,上曰,殿講居首幼學李宜老,直赴殿試,之次幼學劉命亨、梁禹恒、宋德基、羅忠佐,竝直赴會試,生員權正兢,幼學金益礪,生員金裕問,幼學韓宗壽、徐日顯、趙應彦、崔昌國、洪啓祚,進士鄭姬伯,幼學朴孝源、車大有、李煒、朴周一、柳澾,各給二分,幼學李顯臣、柳垣明、朴漢暐、咸在一、鄭兼濟、文尙赫、文永光、李瑞九,各給一分。出傳敎上曰,製述編次諸試官,進前考定。上曰,製述居首進士洪亮漢,直赴殿試,之次進士李泰萬,直赴會試,生員黃處亨、成惠寅,各給二分。出傳敎上曰,殿講壯元李宜老,入侍事,分付。注書臣景閔出去,與李宜老同爲入侍後,上曰,試講收栍時,或屈於文義,爲曖昧見屈者,今番殿講,純、通不出,未知其故,予非以汝爲面試也。欲知其出栍之或重,俄者所誦,更誦之,而旣無考試冊子,汝安心夬誦。上曰,俄者所誦,何卦?申晩曰,同人卦矣。宜老正坐畢誦後,上曰,九五同人,先號咷而後笑,文義陳之。宜老曰,二陽居間,相爲阻絶,故先號咷,終必與正應相合,故後笑也。上曰,此正謂予也。上曰,此人,誰也?天輔曰,前判書李喬岳之孫也,咸鏡監司鄭益河之妻姪子也。宜老退出後,諸試官亦以次退出。奎采曰,臣有區區所懷,惶恐敢達矣。前冬崇、𡼖之獄事,可謂巧且慘矣。前史所未有之變,而終未得端緖,崇、𡼖不可不一番嚴鞫。驪川極,身爲宗臣,旣入於妖賊三條設問之中,其在嚴王法杜禍變之道,決不可置之於輦轂之下。前後臺論,尙靳允依,鞫體有損,輿情益憤,臣謂驪川安置之請,不可不允從。上曰,所陳是矣,所執過矣。光毅曰,儒臣所陳,誠得大體,而臣亦以爲,驪川事,三尺至嚴,祖宗朝流來之典,斷不可已。上曰,承宣所達,亦爲過矣。諸臣以次退出。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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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尹得載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式暇。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趙載敏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五淸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尹得載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右副承旨尹光毅,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體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李翼元,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詞訟重地,不宜久曠。掌隷院判決事尹潝,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事變假注書黃𭩴,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傳于尹得載曰,昨日世子,竟夕侍坐,次對以十六日爲之。

○有政。吏批,判書鄭羽良進,參判尹汲進,參議未差,都承旨洪鳳漢進。

○吏批啓曰,昌城、宣川防禦使,今當差出,而不可不擇差。未準朔禁軍將及守令、僉使,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或解由未出,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勿拘解由。

○洪鳳漢,以吏曹言啓曰,本曹正郞沈鏽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掌試時,各道都事,例以侍從差送矣。忠淸都事沈瑴,慶尙都事李載顯,全羅都事李廷重、黃海都事李鋼,江原都事朴玶,咸鏡都事李晉吉,俱未經侍從,竝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趙載敏爲承旨,李天輔爲刑曹參判,申晦爲副校理,金善行爲修撰,趙重晦爲獻納,鄭弘淳爲吏曹正郞,李彝章爲兼司書,金陽澤爲兼南學敎授,金鎭商爲副提學,趙衍禎爲監察,尹洸爲監役,李敏輔爲永禧殿參奉,李廷秀爲禮賓參奉,申旼爲昌城府使,李邦佐爲宣川府使,趙榮魯爲信川郡守,鄭觀賓爲淸安縣監,林養浩爲鎭岑縣監,金陽澤爲慶尙左道京試官,李垍爲全羅左道京試官,鄭光震爲忠淸左道京試官,南雲老爲平安南道京試官。戶曹參議單南泰耆,追付京職事,承傳。

○有政。兵批,判書金尙魯病,參判趙榮國病,參議柳萬重病,參知趙明謙入直進,右承旨尹得載進。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崔齊泯,以篤老之人,病難供職,斯速啓遞云。西樞雖是閑局,不可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趙載敏,副司直趙明履、洪啓禧、金尙重、李彝章、黃柙,僉知二單洪鳳祚、高漢章,同知單孫繼昌。

○持平李翼元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府gg王法g。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請崇、𡼖,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向來宗臣家投書,實是史牒所無之妖變,爲人臣而遭此罔極之事,其驚心痛骨,卽請嚴覈,固人理之所同,而驪川君增之多日泯默,後時發告,此已不可謂自盡於處義。況身爲宗臣,旣入於妖賊三條設問之中,其在嚴王法杜禍變之道,決不可置之於輦轂之下。請驪川君增,絶島安置。令曰,勿煩。

○尹光毅,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議政金在魯今七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疾病危重,連尋長單,不仕受祿,古無是義,恩令之下,又不得領受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尹得載,以工曹言啓曰,宗廟、永寧殿木祭器,今方改造,而戶曹正郞李彦衡,工曹佐郞任瑢,繕工監役金漢吉,依筵稟,同爲看役矣,各樣祭器,其數浩多,雖晝夜董役,冬享前畢役,恐未可必,事甚悶慮。凡係公會及差祭等事,限畢役間,勿爲差定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金在魯,十八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江原監司沈星鎭書曰,伏以臣,頃在銓職,致速抨彈,尋單獲遞,私分粗安,乃者東藩新除之命,遽下意外,臣誠惝怳驚怪,不省所以自措也。念臣,性本迂愚,才乏需用,尋常冗散,尙懼不稱,今乃畀之以方岳之重,責之以承宣之任,微臣濫竽之愧,雖不足言,而朝家量授之道,亦豈容若是乖舛耶?矧玆關東一路,地本磽瘠,歲經飢荒,民産罄竭,軍政疎虞,區畫撫綏之難,比他路尤有甚焉,則如臣之憒憒無似,其何以副九重委寄之意,殫一方按察之責乎?反覆揣量,實無堪承之望,玆敢仰陳短書,悉暴危悃。伏乞离明,俯加諒察,亟賜鐫遞,以重藩任,以便公私,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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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尹得載。左副承旨宋昌明式暇。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趙載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景閔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洪鳳漢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載敏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李翼元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正言韓光肇上疏,大朝有給之之敎,所當牌招,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洪鳳漢達曰,左副承旨gg左承旨g鄭必寧,今日病不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得載達曰,新除授同副承旨趙載敏,待明朝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達曰,憲府之監察茶時,諫院之累月闕達,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洪鳳漢曰,儒臣持《聖學輯要》詣閤。

○事變假注書望,黃𭩴改差,代以尹得養爲事變假注書。

○尹光毅啓曰,事變假注書尹得養,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洪鳳漢達曰,假注書申五淸,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啓曰,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處,遣承旨傳諭事,命下矣。臣光毅,與同副承旨趙載敏入直矣。臣與右承旨尹得載,俱以傳諭事出去,伴直無人。左副承旨宋昌明式暇,左承旨鄭必寧,所當牌招,而拘於廳例,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卽爲牌招。

○趙載敏啓曰,正言韓光肇上疏,何以爲之?微稟。傳曰,此非若此者,其章給之。

○傳于洪鳳漢曰,雨成秋霖,其令該曹祈晴祭卽爲擧行。

○洪鳳漢,以禮曹言啓曰,傳曰,雨成秋霖,其令該曹祈晴bb祭b卽爲擧行事,命下矣。依下敎,四門禜祭,不卜日來十六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司書李彝章,時在京畿龍仁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副提學金鎭商,時在京畿驪州地,經筵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申晦,修撰金善行,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禁衛營言達曰,卽聞本營所納,鎭川縣軍作米所載船隻,到泊於京江麻浦,未及卸下之前,因今曉風雨致敗云,誠極驚駭。自本營,今方發遣郞廳,爲先摘奸,而亦令當部官員,依例馳往,眼同摘奸,調發沿江人民,急時鉤拯,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十九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獻納趙重晦書曰,伏以臣於前月,待罪館職,情地危蹙,旣難供職,母病彌留,亦難離側,冒犯違傲,恭竢大何,幸蒙例勘,私分粗安,曾未數旬,納言新除,又下意外,臣誠感激,不知所以措躬也。臣於臺垣一步,便是永謝之鐵限,不惟臣之自劃也,已審,其不可復玷之狀實,亦擧世之所共知。春間朝參,卽我邸下代理一初之政,而迷執難改,竟未承膺,至速臺評,餘愧尙在。到今難進之義,與前無異,則其何可憑恃寵靈,揚揚冒出,以貽一世之嗤點也哉?且臣本以虛脆之質,向當炎暑,鞍馬疾馳於千里之程,王靈所曁,幸免顚仆,而歸稅之後,素患風痰之症,挾暑添發,頑痰塞胸,咳喘苦劇,胃氣傷敗,對食輒嘔,精神昏瞀,如在烟霧,委頓床席,涔涔欲絶。雖微情勢之難强,目下病狀,實無供職之望,玆於召牌之下,擔舁病軀,隨詣闕外,略陳短章,仰暴危懇。伏乞睿慈,察臣情病之難强,亟許鐫削臣職名,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焉。臣旣不以言官自居,則不宜贅陳他說,而竊有區區愚忱,敢此附陳焉?昨冬嵇、䌖之獄,實是往牒所無之妖變。雖其忍杖徑斃,終未得情節,今究覈之道,只在於崇、𡼖,而兩司之達,閱月爭執,尙靳允兪,輿情咸憤,久而未已,至於宗臣事,日昨憲達,誠得臺體,而一例靳許,臣竊惑焉。當初妖書始出之後,其在宗臣之道,固當崩心痛骨,亟請嚴覈,而多日掩置,不卽發告,嵇獄方張之時,揆以古人之義,雖刎頸北闕,以暴其心,固不爲過,而數日胥命,旋卽還家,自同無故之人,其所自處之義,萬萬可駭,而況身爲宗臣,旣入於妖賊三條設問之中,大朝雖以敦宗之誼,曲加全保,而邦憲至嚴,公議愈激,其不可一刻仍置於輦轂之下也,決矣。伏願离明,深惟杜禍變之道,亟從其請焉。向來諫臣達辭,措語苟且,擬律太輕,不成體段,臣謂宜施削職之典也,日昨憲臣,初旣出肅,托病徑還,陳書承批之後,宜卽詣臺發達,而無端違牌,大損臺體,罷職不敍之罰,亦不可已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大朝業已下敎而處之矣,爾其勿辭察職。

○校理申晦書曰,伏以臣於館職,萬無一分可進之勢,蓋以被選之初,厚招人言,廉隅大防,決難放倒故耳。區區自劃之義,曾已屢屢陳達於大朝矣,天鑑所俯燭,通朝所共悉,宜無更煩於檢擧,而銓地不諒,有窠輒擬,每奉恩旨,秖憎惶蹙,從前力辭之地,殆同鐵限之難越,今於新除之下,更無去就之可論,謹此隨牌來詣,略控危懇。伏乞离明,俯垂諒察,亟賜鐫遞臣職,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旣不以館職自處,則宜不敢有所論列,而事關懲討,有難泯默,敢此尾陳焉。昨冬鞫獄,實是前古所未有之妖變。嵇、䌖雖斃,崇、𡼖尙在,端緖未究,鉤覈政急,此臺達所以閱月爭執者,而準請此遲,輿憤益激,是豈嚴鞫體杜禍亂之道乎?雖以宗臣事言之,身爲宗臣,所罹如此,而得保爵秩,偃處輦轂,臣未之聞也,日昨憲達,卽國人公共之論,而一達再達,尙靳依許,臣竊惑焉。伏願邸下,深惟輿情之不可終遏,亟從其請,以嚴國法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大朝業已下敎而處之矣,爾其勿辭察職。

○修撰金善行書曰,伏以臣,頃於待罪館職之日,不能謹守直次,遂致大朝嚴敎,論其罪戾,誅戮難逭,而特蒙包容,罰止郵遞,臣杜門悚息,以罪爲榮,曾未幾何,館銜復叨,臣感激殊私,固當𨃃蹶趨承,而前後聖敎,極其嚴峻,有非臣子所敢聞者。其時事狀,雖不無委折,而分義所在,不敢自暴,遂不免坐違嚴召,恭竢斧鉞,薄罷旋敍,官職依舊,自惟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於君父?此雖出於聖上不忍終棄之盛恩,而臣之惶蹙戰兢,一倍罔措。天牌之下,末由承膺,徊徨震惕,尤增死罪,且臣於頃日,憲臣反詈之書,竊有所訝歎者,臣之伊日所達,只是就事論事,至於擇人之說,不過循例泛論,而憲臣過引爲嫌,橫加疑怒,誠非臣始慮所及。雖然,其爲言,如是拶逼,則是亦臣難冒之一端,反復循省,終難冒沒,玆敢隨牌詣闕,略陳短章。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許鐫削臣職,仍令勘處臣罪,以昭法紀,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之撕捱,其涉過矣,從速察職。

○左議政趙顯命箚曰,伏以臣,伏奉昨下傳旨,有明日侍坐次對擧行之敎,彌月阻對之餘,群情顒仰之中,乃有此命,區區欣幸,曷有其極?臣卽當𨃃蹶趨造之不暇,而第臣情地之惶恐不安,與首相本無異同。首相方尋單乞解,臣但引病受暇,誠以一時竝單,有所不敢,而初非彼此情地,略有輕重而然耳,到今臣若獨自晏然行公,則不成廉隅,亦不成事面,其於聽聞之駭惑,物議之嗤點,何哉?且聞日前司書李敏坤上書中,有攙及時事者,而臣亦被其詆辱云,書旣留中,雖不得其詳,其爲愧蹙則甚矣。尤何敢爲抗顔冒沒之計也?特敎之下,玆不得奉承,臣不勝死罪之至。仍竊伏念臣,以至愚無似,忝居大臣,憒憒碌碌,無絲毫裨補,近又癃病支離,不能自力,引分自處,宜已久矣。況今出疆在邇,四五朔往返之際,重務之瘝曠,尤當如何?其間首相,雖撤單復出,首相亦衰老獨賢。臣雖在外,食息豈敢自安哉?伏乞趁臣未行前,先遞臣所帶相職,改卜賢德,以幸國事,以安私分焉。臣以關係使事者,有欲稟裁,敢此附陳焉。臣行旣兼謝恩,謝恩中方物,移準一款,本係前皇后頒諡事,與今行進賀者,吉凶相混,恐有彼中執頉之慮,此則不可不留付節行,若然則節使,當兼謝恩,而見差正使,亦當在變通之中,首相之意亦如此。伏願聖明,卽賜處分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噫,衰耗之中,坐於昏夜之間,爲君難,今日非爲知也。夫卿頃日,謂我請元良得長暇,使行前欲爲調治云,而此後元輔之單,又登於元良云,心自曰,左揆受由出疆,其亦不遠,領相近雖衰甚,何不諒國事而若此乎?然出疆尙有日,左揆雖受由,有召則當入侍,其間寬暇,以便調攝,爲可。令元良循常以對,次對久不爲之,頃日亦爲頉稟,此爲卿慨然。心又曰,侍坐次對,本非予意,今不自勉於國事,何爲此下敎?聞重臣陳達,知卿等之撕捱,而撕捱之由,卽夢寐之外。噫,于今世道之囂囂若此,痛恨人心之外,夫復何喩?噫,其雖囂雜,其雖浮薄,豈不念矯誣王言之重乎?覽此下敎,卿等自可廓然矣。予旣無此,雖因卿箚而略諭,有何開釋乎領相?卿等其若知君臣之大義,爲我言領相,此等撕捱,從此洗於霖雨,侍坐次對有命,同爲入侍。噫,正君臣之大義,定時世之浮囂,在此一擧,卿等之量,豈不辦此乎?庸副此意,庸副此意。箚末事,若或入侍,當下敎焉。仍傳曰,遣承旨傳諭。

○十四日卯時,上御歡慶殿。承旨、儒臣,持《聖學輯要》入侍時,同副承旨趙載敏,副校理李奎采,假注書李景閔,記事官蔡濟恭、李宜哲,以次進伏訖。上命注書出去,製述居首人,入侍事,分付。注書臣景閔,承命出去,與洪亮漢同爲入侍後,上曰,書題中一人定國,汝何知而作也?意有在矣,實陳爾意。亮漢曰,殿下亦一人,東宮亦一人,惟以此製進矣。上曰,議論中賜御批,汝知之乎?予非以製作爲美,特取其意就也。汝今雖未及唱榜,已爲許身朝家,則有異於儒生,他日何以事東宮耶?亮漢曰,臣汩於儒業,操修蔑如,不敢以某事仰陳,而旣免儒業,謹當勉實地工夫,以事東宮矣。上曰,董子曰,正其誼,不謀其利,誼、利之間,不啻霄壤,以正字爲之一工夫,可也。亮漢曰,聖敎至此,臣誠惶悚矣。亮漢退出後,上命注書出去,右承旨入侍事,分付。注書臣景閔,承命出去,與右承旨尹得載同爲入侍。上曰,黃柙之疏,以徐志修推考事,歸之於有他,予則斷無他意也。進輦時司僕正,以應進之官,不爲進參,故都承旨旣已請推,則以無他推考,施以三等之律,則有何意思,陳疏至此耶?奎采曰,聖敎誠是矣。黃柙,身在鄕曲,未知朝象之如何,有此妄擧矣。黃柙旣以世祿之家,有有懷無隱之意,有此贅陳矣。上曰,今之世道,將奈何?爲人臣而脅迫君父,誠難矣。上曰,李敏坤之疏,有何言耶?非但黃柙,世道然矣。領、左相之撕捱,吾未可知也。箚子中,以文飾二字爲嫌,予雖衰耗,豈以文飾二字,有所下敎耶?上問下番翰林李宜哲曰,文飾則誠是意外,而行語間,或有以文具二字,有所下敎耶?宜哲起伏曰,下敎中,文具、文飾則臣未之奉敎矣。又詢于李景閔曰,汝旣以史官入侍,則下敎中,文具、文飾,有所聞耶?景閔起伏曰,臣初五日,與武承旨入侍,而下敎中文飾等二字,則臣亦未之聞也。上曰,承、史之所未聞之敎,何以發明也?奎采起伏曰,聖上文飾二字,以何意知之乎?上曰,不過文飾矣。奎采曰,外間則以抆拭浪藉gg狼藉g傳說矣。上曰,以抆鼻書之,則猶或可也,而抆拭則夢寐中,所未聞之語也。上曰,世道以李應協爲病,而應協則無病矣。光毅曰,臣等承此過中之敎,不敢仰陳,而頻遣近密之臣,使之別諭,則大臣似有幡然之擧矣。上命書箚批,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噫,衰耗之中,坐於昏夜之間,爲君難,今日尤爲知也。夫卿頃日,謂我請元良得長暇,使行前言bb欲b爲調治云,而此後元輔之單,又登於元良云,心自曰,左揆受由出疆,其亦不遠,領相近雖衰甚,何不諒國事而若此乎?然出疆尙有日,左揆雖受由,有召則當入侍,其間寬暇,以便調攝,爲可。元良循常以對,次對久不爲之,頃日亦爲頉稟,此爲卿慨然。心又曰,侍坐次對,本書bb非b予意,今不自勉於國事,何有此下敎?聞重臣陳達,知卿等之撕捱,而撕捱之由,卽夢寐之外。噫,于今世道之囂囂若此,痛恨人心之外,夫復何喩?噫,其雖囂雜,其雖浮薄,豈不畏矯誣王言之重乎?覽此下敎,卿等自可廓然矣。予旣bb無b此,雖因卿箚而略諭,有何開釋乎領相?卿等其若知君臣之大義,爲我言領相,此等撕捱,從此洗於霖雨,侍坐次對有命,同爲入侍。噫,bb正b君臣之大義,定時世之浮囂,在此一擧。卿等之量,豈不辦此乎?庸副此意,庸副此意。箚末事,若或入侍,當下敎焉。仍傳曰,遣承旨傳諭。出榻敎上曰,承、史時或入侍,或適失措之擧,予先導之矣。頃者李宗城,梁得中之事,過矣。昨年李世堣入侍時,鄕音不知,故有所陳章,歸臥陶山之意,有所處分,予常慨然矣。奎采曰,今日大小臣僚,皆殿下有含弘之度矣。上曰,儒臣所陳,誠面慢矣。載敏曰,殿下之愛護臣僚,爲今日臣子者,孰不知之乎?上曰,儒臣退出,則外間必以旣被面慢之敎,何不徑出云矣?奎采曰,人有秉彝之倫,故君之於臣,猶父之於子也。上曰,李應協,何以爲之耶?奎采曰,卽今蒙釋矣。上曰,尹東度何以爲之耶?奎采曰,方在囚禁矣。上又命書傳諭。上曰,卿之尋單,出於非時,心雖爲國事,爲卿慨然,憫卿衰耗,左揆出疆之前,欲便調治,豈意撕捱於夢寐之外?大略悉諭左揆之批,亦無開釋之事。噫,知卿者幾年,于今君與臣,相已衰耗,侍坐次對之命,亦豈樂爲?其豈予心?爲國事,爲元良。噫,歲不可挽,時不可再,以傳諭之承宣,諭予此意,卿須諒焉。卿須諒焉事,承旨傳諭于領相。出傳敎上曰,戶判之病,到於何境耶?得載曰,今則至於大段,委頓床席,未得出入戶庭云矣。上曰,徐志修之推考,黃柙以有他臆度君父,此後則勿復踵習之意,承、史退出後,着實言及,可也。上又命書傳敎。上曰,禁推儒臣尹東度,付過放送,卽爲牌招入直。出傳敎上曰,前奉敎尹東星敍用,尙今撕捱,分義攸在,甚涉寒心。新進小官之習,焉敢若是?申飭,此後俾勿復事撕捱。出傳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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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尹得載。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趙載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景閔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尹光毅達曰,卽伏見慶尙左水使李萬囿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載敏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李翼元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載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祈晴祭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洪鳳漢達曰,右承旨尹得載,右副承旨尹光毅,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載敏達曰,獻納趙重晦,昨旣陳書承答,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啓曰,前奉敎尹東星,旣已敍用,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單尹東星。

○假注書望,申五淸改差,代朴正源爲假注書。

○傳于宋昌明曰,祈晴,曾前行祭於門機上矣。今番使之依前爲之事,分付。

○傳于尹光毅曰,宣傳官二員待令,騎馬六匹立之。

○令于尹光毅曰,勿待罪下人,亦勿科治。

○趙載敏達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宋昌明,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達曰,卽者,生鮮廛進排人等呈狀內,近因江水之大漲,漁船不得往來,逐日供上,萬無繼封之勢。雨霽水退間,依前例以可合雜魚及活鷄,願爲代封事,屢屢呼訴。在前如此之時,亦有參半代封之規,而莫重御供之物,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達。令曰,參半封進。

○趙載敏,以戶曹言啓曰,宗廟、永寧殿,望瘞位石改築,今日畢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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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尹得載。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式暇。同副承旨趙載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景閔趙炳祚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五更,有霧氣。

○趙載敏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李翼元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得載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今日侍坐次對命下,而領議政金在魯,方在呈告中,左議政趙顯命,陳箚未承批,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洪鳳漢達曰,刑曹參判李天輔,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達曰,奉敎尹東星,旣已付職,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洪鳳漢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洪鳳漢曰,右承旨入侍。

○宋昌明啓曰,右承旨尹得載,有入侍之命,而纔已申退,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趙炳祚爲假注書。

○宋昌明啓曰,假注書趙炳祚,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以朴文秀爲判義禁。

○宋昌明,以禮曹言達曰,頃因江華留守元景夏申聞,萬寧殿殿內溫堗油板彩席腐傷,竈門頂石中折,與雨漏等修改及移安吉日,以今七月十八日、二十一日、二十四日中,推移擧行事,覆奏達下矣。今七月十二日,藥房入診。江華留守元景夏,同爲入侍時,因元景夏所啓,長寧殿、萬寧殿有頉處修改,待潦霽擧行於八月事,命下。故萬寧殿修改吉日,更以來八月十六日辰時推擇,原粘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載敏,以兵曹言達曰,今七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祈晴祭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得載,以禁衛營言達曰,本營所納,鎭川縣軍作米之船載,到京江致敗者,發遣本營郞廳,與部官眼同摘奸,急時鉤拯事,昨已草記達下矣。元數一百六石五斗五升內,乾米爲十石,拯米爲九十六石五斗五升。故所拯之數,依例以改色,分給於沿江民人等處。而至於劣米,則令該色,依事目待秋備納之意,分付本道道臣,何如?令曰,依。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濟州出來後運年例進上馬八匹,誕日進上馬二十匹,冬至進上馬十匹。合三十八匹內,一匹船中病留,實納馬三十七匹,禾毛色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趙顯命箚曰,伏以臣,昨以區區去就權衡,微陳於附奏之末矣。臣與首相,輪翼相隨,今十年矣。以一般情地,同時引入,畢竟進退,宜無異同。首相未撤單之前,臣若先出,則不成事面,亦不成廉隅。臣心之慙愧不安,姑無論,朝廷多司直之臣,其肯捨臣而不言乎?苟有言之者,則臣雖喙長,何能自解也?且首相,方以衰病爲辭,臣一出,則首相必將以鼎席不空爲諉,仍遂爲謝免之計。然則臣不但自壞其廉義,將竝與首相進身之門而塞之,獨當重任,無所仰成,折足之患,勢所必至。此等事情,臣雖不言,聖明必已洞燭。伏願殿下,以勉出首相爲先務,勿以臣之去就爲念焉。雖今日,首相若出而造朝,則臣必隨其後矣。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承宣之往,旣諭,意謂卿等,不俟駕幡然矣。其箚或予,或元良。噫,恒日冀於卿等,豈若此乎?旣諭下敎中,今不多諭,爲卿等惜之也。況旣知矯誣,則爲臣子悚然處,其何計較於先後哉?卿須諒焉,卿須諒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於昨夕,千萬意料之外,伏蒙大朝特降恩綸,屈承宣而臨諭,辭旨懇惻,責勉諄切。又伏覩左相箚批,至以筵敎之訛傳,廓然開示,無所間阻,臣莊誦再三,感泣惶霣,衷情煎隘,莫省所喩。臣之今番引入,實由於支離一職,加以老昏顚錯,涓埃無補,罪釁層積,自量精神識慮,萬無更擔重負之望。唯有亟辦一退,無妨賢路,方可爲報國恩而免身災,區區此心,神明可質。初非專由於知申所達之一事,而況今昭揭聖敎,洞見虛誣,臣豈敢復以情勢爲言?而惟是本來必遞之義,如右所陳,定計已固,消化不得。且臣目下病狀,實係危厲,蓋其勞瘁已極,根柢已深,自經今夏暑濕,眞元落下十層,藥餌罔效,寢息俱廢,長時閉戶,委墊厭厭,無一分生意。臣非敢自愛微命,苟冀延活,誠恐一朝,遽塡溝壑,則將不免爲沒身陷溺於權要寵利之人。夫然則臣心之愧恨,國人之譏笑,有不足言,而以聖上父母之慈,軫念於蓋帷之舊,寧不惻然而興悔乎?此臣所以必欲及其未死,冀蒙終始之澤者也。明日侍坐次對之命,出於群情顒望之餘,而臣則危疾如此,末由趨參,精爽震越,只俟重譴。玆敢畢瀝肝血,疾聲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上念國事,下矜臣病,導達聖聽,快賜鐫罷,公私不勝萬幸。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承下敎,痛駭世道,下敎之下,卿其若此,宜遵大朝下敎,其卽登對焉。

○知中樞府事李箕鎭書曰,伏以向臣一罷,實荷寬恩,曾未數月,遽被特敍,仍有西樞新命。臣誠仰戴洪造,俯揣微分,感激于中,涕淚無從,顧何敢更事傲慢,有若全昧懲畏乎?直緣臣疾病垂死,蠢動不得,欲具短書,冒陳危悃,而氣乏神昏,經營未果。方切悚蹙之際,伏聞以臣見差節使之任。臣雖才乏專對,懼深辱命,而人臣事君之義,身非己有,事不辭難。而況臣受恩罔極,欲報無地,及其一息未泯,猥藉王靈,得效微勞,豈非臣至幸?臣固將生死,向前趨膺之不暇。第自前月旬間,臣素患消渴之外,重爲暑毒所中,胃氣痞瘀,不瀉則祕,有噉必嘔,上下關格,轉成乾癨。甚至日中屢發,發輒殊死,因之肚腹弸膨,喘息緊促,症近鼓脹,祟在內傷,非若一時表感,可望其自愈。而出疆之期,尙隔以數朔,若得及今調治,庶免臨時狼狽。玆敢猥從縣道,昧死控急。伏乞离明,曲垂矜諒,特許臣稍徐登途,俾延殘喘,以承使事,不勝幸甚。臣旣被往役之召,一日稽赴,罪合萬死,嚴賜勘處,昭示典刑,亦臣之所大願也。臣無任惶慓gg惶懍g祈哀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焉。

○掌令申暻書曰,伏以臣,至愚極陋,百無肖似,平日點檢一身,擬議百執事之任,而絶無粗可堪當者。故嘗遊場屋而旋廢進取之念,自有門蔭而不萌干祿之想。遂就杜門屛迹之計,而以爲守分全愚之地,亦嘗依附先正,多閱年所。而顓蒙鹵下之甚,全無資獲,疾病喪慼之來,輒爲撓奪。始猶有意,而今則荒頓,少固無聞,而晩益空疎。居然人世之一蠹,而判矣草木之同腐,論臣本末,直是如此。顧其散材蔑識,見嫉神明,而自非臲卼其踪地,窮蹙其情志,則無自以困之。故乃於頃年以來,爽實虛名,遽媒天眷,始忝授官超階之擧,而已甚濫越,終叨言議風憲之責,而尤極僭踰。世固有虛妄可笑之事,而如臣此事,亦所未有。臣於年前,再縻本職,駭竦之極,猥入文字,備陳實狀之決不可冒,名器之決不可玷。而其所自列,亶出血懇,則庶冀天鑑之照燭,無重淸朝之羞辱。而不意玆者,新命又降。夫臺省之爲職,受耳目之寄,而立殿陛之上,與人主爭是非,而政事得失,人物臧否,靡不得以辨論,則其責望之重,實等宰相。至於不由科甲,直躋是職,此國家非常之典。所以尊禮賢士,風勵一世者,而究其例,則嚴光之拜諫議也。是以列朝之預是選者,率皆儒林邃學,當世宿望,而其人甚尠,指不多屈,則如臣陋劣,奚啻不襯。且臣於本職之前,曾叨數銜,時則爲冗司小官,其職任情勢,有間今日。如使臣粗有近似,則豈不一番出肅,略伸分義?而猶逡巡不敢,則安有不堪冗司小官,而反堪臺省重望者哉?倥侗之實,百無可論,而恩命之辱,三見斯荐,其在私分,已爲切悶,而上論國體,亦非小損。臣自忝匪分以來,恒懷懍惕,日俟駁正,非病之病,纏在心腹,每當新除,倍萬焦迫,逃遁無方,夢魂靡寧。今此由衷之至懇,實非飾外之例控,而若其所陳萬萬不稱之狀,非徒臣之自知,親戚儕友知之,一世之人知之,獨朝廷偶未之察耳。用人乖方,有國所戒,一夫失所,聖王攸恤。伏乞睿慈,特回离照,渙下明旨,亟收成命,仍飭選部,永刊賤名,俾臣得以優遊飮啄,歌詠德化,以沒餘齒,不勝大願。臣無任攢手翹心,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懇。爾其勿辭,卽速上來,補我不逮。

○副校理魚錫胤書曰,伏以臣,罪在罔赦,罰止薄勘,惶恐縮伏,恭俟斧鉞者,今已五箇月矣。乃於千萬夢想之外,顯戮不加,恩敍忽降,繼而玉署、春坊,除旨聯翩,臣誠惝怳驚感gg驚惑g,莫知所以致此也。念臣愚迷鈍劣,百不猶人,而惟於科場一事,務盡謹嚴之道。向來科時,擧子輩,要借臣所帶館隷,蓋曉夜入門之際,便是士子軀命所關,故或求得各司下人,使之扶護者,此雖謬習,其來已久。臣實泛忽,未免隨俗許借,豈料年少之輩,畢竟作此無前駭妄之擧乎?其所干犯,思之懍然,臣身帶館職,事出館隷,則論以邦憲,其罪誠萬戮而有餘矣。乃者,猥蒙大朝曲保之恩,區別於衆謫之中,只施以告身之律,格外殊私,萬萬非賤分之所敢安。而曾未幾何,敍復如舊,夫有罪而得免誅殛,又從而叨蒙甄錄,自古人臣之得此於君父者,有幾人哉?闔門感祝,只有涕淚之被面而已。臣之所被眷數,若是隆摯,宜卽竭蹶趨肅,小伸叩謝之忱。而第惟負犯至重,非比尋常。今雖曲荷拂拭之恩,而釁蘖自如,惶愧轉深,實無顔面,可以自顯。況伊日被謫諸人,尙在罪籍,臣何敢徒恃寵靈,揚揚冒進於論思之列乎?玆敢略入文字,仰暴哀懇。伏乞离明,察臣危蹙之情,削臣見帶之職,仍令王府,重勘臣未勘之罪,以昭法紀,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十六日卯時,上御崇文堂。入侍時,同副承旨趙載敏,假注書李景閔,記事官李宜哲、蔡濟恭,以次進伏訖。上曰,今日禜祭所,敦義門、崇禮門兩處,祭器饌品與祭官、守直軍士,淨潔整齊與否,親往看審,可也。載敏曰,小臣進去乎?上曰,唯。禜祭所,承旨進往摘奸事,榻前下敎。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七月十六日申時,上御歡慶殿。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尹得載,假注書趙炳祚,記事官蔡濟恭、李宜哲進伏訖。上曰,領左相以爲何如?尹得載起伏曰,領相家則右副承旨尹光毅進去,左相家則臣進去傳諭。則左相以爲,聖敎開釋之下,更無引嫌之端,而與領相一般情地,有難獨爲登對,若領相造朝,則臣亦當隨其後云。而聞尹光毅言,則領相情勢之外,又有一疾支離,時月之內,有難登對云矣。上曰,書傳敎,可也。得載執筆承命書。傳曰,予雖衰耗,於國事,實難强作,況代理之後,惟冀元良,而太阿猶在手。噫,今日朝鮮,非予一人之朝鮮,其負托之重,何?噫,無樂南面,卽予素心,命元良攝事,亦一苦志。而大抵人心世道之奇奇怪怪,庸庸碌碌,非特乎今日。而元良初政,庶乎一新,心自語曰,以予不德,臨御其幾年,治不徯志,世道日趨於下,心竊忸焉。一有元良,攝初一新,吾國其庶幾云,而又曰,述編旣云,此亦無乃高麗三日乎云。近觀百度之解弛,復若前日,違牌之紛紜,黨習之欲售,又復若前。自嗟曰,以予不德,其猶摠攬之故,諸臣之若此,非元良之過。卽予之過,予之固心,日益深焉。噫,同人九五之爻,在君位,而其剛爻在下,故以利涉之象,其猶先號咷而後笑,柔懦可知,然後笑,終有利涉之效。而予則於黨習,卽一無他之公心,而臣不從焉。於紀綱,非一予之法令,而慢蹇日甚,若此黨習,若此紀綱,授元良而代理,此所謂人是舊人,其何新也?而然號令一出於元良,其豈若此?此亦予也,此亦予也,反爲歉然於先號咷後笑之象也。噫,君雖不德無能,今日在下者,亦豈無責?噫,嘗試揣度之習,日益甚焉,而甚至於矯誣王言而極矣。噫,於敵以下,若矯誣而事現,王者其嚴治之不暇,王者雖或不問,耳目之官,其宜懲討之不暇,況君言乎?予若有此敎,非特予辭令之過。卽予不能涵養之過,而予旣無此敎,近日心愈耗,或有是敎,思之又思,終莫思焉。相箚之批,雖無矯誣二字,若曰予無此敎,則卽矯誣也。古人云,見無禮於君,如鷹鸇之逐鳥雀。今日世道,雖曰浮薄,矯誣王言之亂臣,奚異於昔年僞批。而一批之下,意謂今日世道,雖不若古,此批之下,君臣自可帖然,其何深究乎矯誣之根柢云矣?觀相臣之撕捱,往者所謂抆拭之敎,猶在信不信之間。耳目之官,聽若恬然,視之若薄物細故,無一人詣臺條列,若此不已,將至於國不國君不君。噫,追慕痛心之中,慨世道痛時事,近日之內,食不過數匙,眩氣又作,而猶强氣召承宣下敎者,非他也。顧太阿重,付托於相臣,實無下文字開釋之事,而於紀綱,亦豈恬然?予無敎,承宣焉可錯傳?此亦觀世道處,當今紀綱,何待自現?王者持其大而已。伊日承史,竝拿鞫嚴問,聽矯誣王言之敎,佯若不知之,今日臺臣,竝施削黜之典,以嚴君君臣臣之義。噫,國不國臣不臣,使其君靜攝中,若是强作,中外軍民,咸知今日之國事。出榻敎書訖。上又命書之曰,拿鞫有命,判義禁再度給由云,其病已知,許遞,其代,前單入之。出榻敎尹得載起伏曰,左相則元無引入之意,今日亦必待聖批下,卽入侍矣。且無以二字爲撕捱之意也。上曰,果無以抆拭二字,爲撕捱之義,而釋然於其心,則何必待領相之造朝而隨其後乎?且大臣聞此矯誣二字,則宜有毛骨之竦然矣。仍命得載,書左相批答,而省箚具悉之下,無卿懇二字,故得載暫提告。則上命注書臣炳祚曰,承旨當推考,而必出擧條者,注書書之。臣柄祚承命書。上曰,古則雖大臣之批,有勿辭察任之規,今於大臣,無開釋之事,故不呼卿懇二字者,意蓋在也。而承宣提稟,此亦觀世道觀紀綱處也。當該承旨,從重推考。出擧條又命臣炳祚曰,注書書之。上曰,御座咫尺之地,當該中官不跪,其涉可駭,令該府處之。出擧條俄而,東宮邸下入侍。故承旨、翰注,蒼黃起身趨退時,右史在後,傳云,有勿下殿之命云。故承旨以下,遂俯仗於西邊戶內,待邸下侍坐後,承史更進伏訖。上以大臣批答事,有所下敎於邸下,而邸下俯承聖敎,卽還次。故承史等,又退立西邊戶內,鞠躬如初,祇送訖。更進伏。得載起伏曰,聖上每以世道無可爲爲敎,臣下雖萬萬無狀,仰冀於聖代者,必以堯、舜爲期,臣每聞如此之敎,不勝抑塞。上曰,無可爲矣。得載曰,方今聰明睿智,日月中天,臣等區區仰祝者,以旣聖益聖,詔迪群下之愚迷,同臻大同之休。而今伏聞此敎,臣不無怨明主之意矣。上曰,此言甚愧予矣。右史李宜哲,以不安退出後,上曰,出使翰林李齊顯,暴曬畢後,更無他事耶?承史竝達曰,竣事後,則更無所事也。上曰,然則暴曬史官,亦令該府,一體拿鞫,可也。仍命得載書之曰,檢閱李齊顯,令該府拿來事。出榻敎於是日暮,諸臣告退,而以次出來。

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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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式暇。右承旨尹得載。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趙載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景閔趙炳祚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四更五更,有霧氣。自昧爽至巳時,有霧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洪鳳漢啓曰,伏未審日來蒸熱,聖體調攝,若何?纔伏見夜下傳敎,有眩氣又作之敎,臣等不勝驚憂之至。卽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近有眩氣矣。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洪鳳漢達曰,右承旨尹得載,今日病不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尙魯、洪鳳漢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及未入侍醫官,反復商議,則皆以爲,聖候靜攝之中,當玆日熱,眩氣如此,蔘苓茶,人蔘、白茯苓各一錢,連進五貼爲宜云。此茶飮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宋昌明曰,宣傳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傳于尹光毅曰,只侍坐事下敎擧行。

○又傳于尹光毅曰,領左相,尙在賓廳,今日侍坐次對,欲爲之耶?問啓。

○尹光毅達曰,今日侍坐,卽爲擧行事,命下矣。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牌不進令旨未下外,正言李鳳齡,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兵曹判書金尙魯處,豹皮一令特給。

○以兵曹判書金尙魯豹皮一令特給備忘,傳于尹光毅曰,令該曹擧行。

○令于尹光毅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宋昌明啓曰,江華留守元景夏,長寧殿有頉筵稟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同爲入侍。

○傳于洪鳳漢曰,藥房提調入侍。副提調監劑。

○尹光毅,以義禁府言達曰,藝文館檢閱李齊顯拿來事,徽旨達下矣。李齊顯奉命下去于慶尙道奉化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衣。

○趙載敏,以義禁府言達曰,檢閱李齊顯拿來事,草記依下矣。拿來羅將,今方發送,而承史拿鞫傳敎,旣已還寢。李齊顯拿來羅將,不爲發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平安監司李宗白狀達,定州等官居軍官申貴一等渰死事,令于趙載敏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己巳七月十七日辰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金尙魯,副提調洪鳳漢,假注書趙炳祚,記事官尹東星、蔡濟恭,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鄭文恒、方泰輿、柳徵瑞、鄭趾彦進伏訖。金尙魯曰,泄候加減,若何?上曰,此乃常時本症,何必深慮?尙魯又起伏曰,蛔氣則近日,若何?而寢睡、水剌諸節,亦若何?上曰,蛔氣則俄亦有之而卽降,水剌則以有眩氣,故進御太厭。雖非氣憊所致,而數日來,則一時所食,不過數匙,一日所食,不過四五匙。寢睡則日炎太甚,故過於納涼,而或至侵夜不寐矣。尙魯曰,不勝憂憫矣。仍又起伏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後一樣,而氣候則亦有月異而歲不同者矣。曾前則當暑時,或殿坐廳事,近年則雖盛暑,非溫突則不得殿坐矣。尙魯又起伏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又起伏曰,請令醫官,診察脈候,何如?上曰,依爲之。金應三進伏。診候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少數,右三部寸關脈少闊,而中腕之塡實,不及於向日脈候,而大體則一樣矣。上曰,臥診安得其詳乎?玄起鵬進伏。診候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微有數,右三部寸關少有闊處,而中腕則未塡矣。鄭文恒進伏。診候後退伏曰,脈候左右調均,而皆有浮數矣。方泰輿進伏。診候後退伏曰,左三部沈中數,右寸脈滑大,少有不實矣。柳徵瑞進伏。診候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沈中少數,右三部則滑矣。鄭趾彦進伏。診候後退伏曰,脈候少有浮數,而塡實則不如前矣。尙魯起伏曰,眩氣旣如此,水剌亦不得進御,必是經暑胃弱所致。請議定當劑,何如?上曰,不必湯劑,近日所進生橘茶,連進無妨耶?退歸後,議定以進,可也。尙魯起伏曰,診筵罷後,入診東宮之意,敢達。而鍼醫卞義和率入,何如?上曰,竝依爲之。而其症候,則後次入侍時,詳達,可也。尙魯起伏曰,臣等雖無狀,旣忝保護之地,不勝痛心憫迫者有之。水剌則不過數匙進御,而以世道無可爲,每有下敎,尤伏切憫塞矣。上曰,予豈以此用心,而不進水剌也?但世道則更無可言,而至於矯誣王言,而極矣。尙魯曰,臣有耿耿所懷,敢此惶恐陳達矣。今番承史拿鞫之命,聖意則實出於立紀綱勵世道之地。而第以筵說事,鞫問承史,豈非處分之太過,而有礙於聽聞耶?此不過武承旨入侍時,生疏太甚之致。而且以其時史官言之,下番翰林李宜哲,則素是善忘者,凡筵中說話,出外則未嘗記得傳人,故以此常得謗者。上番翰林李齊顯,則又非巧言飾辭者,而人甚可尙矣。且以大體言之,以筵說誤傳,謂之無人臣之心,而張大處分,則及其末梢,又豈無難處之端乎?且未明其罪有無之前,直歸之於錯聽誤傳,則豈不有光於大聖人包容之德乎?且承史拿鞫,事極重難。而今以筵說事,一開此路,則日後將未知以何事,更有設鞫之擧,而遂爲無限弊源,則聖上裕後昆垂萬世之意,顧安在哉?伏望深量處分焉。此實非有違於《自省編》之本意也。上曰,其時武臣,揚揚自得四字誤書時,予一笑而卽令抹去矣。至於以抆鼻爲語而播傳者,豈非千萬意外虛荒之甚者乎?大臣之尋單,良以此二字也,予則實無此敎,而若史官曰,果有所聞者云爾,則予亦難矣。況注書所達,其時日記冊中,旣無此等語云云,則自歸於矯誣矣。旣曰矯誣,則爲耳目之官者,惡得無請罪之擧,而一向寥寥乎?尙魯曰,矯誣二字,豈人臣可生之罪乎?此亦足以爲懲創處,而第拿鞫,則終非美事也。且臺臣則無故在京者甚少,宜其無言者而處分,則竝皆重大矣。上曰,予亦知終非美事,而實欲苦守事面也。洪鳳漢起伏曰,重臣所達,實出於斷斷苦心也。一開此弊,則後日不但爲筵說誤傳事而已,抑未知由何樣事,而有設鞫之擧矣?伏望聖上,深量處分焉。上曰,兵判所達,貽謨元良,不宜如此之語,實有令予惕然于心者矣。予嘗與卿,同作《自省編》矣,今見其效矣。都承旨書傳敎,可也。鳳漢承命執筆書。傳曰,昨日承史下敎,意欲樹紀綱定君臣之義,而承史雖或有之,此則不過錯聽。其初下敎中,矯誣二字,自有所指,此方外也。大體攸關,耳目喑啞,王綱日墜,不可不諭。今日重臣陳達,可見爲國苦忱。噫,世道雖無狀,蒼顔暮年,豈可貽搢紳之弊於元良乎?特寢其敎焉。出榻敎尙魯起伏曰,本曹一軍色正郞李翼元,移拜臺職,纔已違罷矣。一二軍色,必擇人久任,然後可以責效,筵白仍任,且多前例,而請敍未安,有難直請仍任,故敢達。上曰,軍色甚重,敍用仍任,可也。出擧條又起伏曰,本曹餘丁色,多有虛疏之弊,依都案廳兼付二軍色例,令一軍色郞廳兼管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政色郞廳,只是二員,故如有事故,則開政時,每患苟簡,加出一窠,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東宮入診,亦時晩矣。請退歸診候後,症候則當依下敎,後次入侍時陳達矣。上曰,知道。諸臣以次退出。

○己巳七月十七日未時,上御歡慶殿。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行吏曹判書鄭羽良,江華留守元景夏,漢城判尹具聖任,行副司直金聖應,右參贊申晩,行司直南泰良、徐命九、金尙星,吏曹參判尹汲,兵曹參判趙榮國,工曹參判申思健gg申思建g,右尹權爀,行副司直洪啓禧、李昌誼,右副承旨尹光毅,校理尹東度,假注書趙炳祚,事變假注書尹得養,記事官尹東星、蔡濟恭進伏訖。金在魯起伏曰,午間似有涼意,聖體若何?上曰,已諭藥院問候之批矣。在魯曰,眩氣加減,若何?上曰,時時有之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暑濕之餘,氣候漸不如前矣。在魯移就東宮邸下前起伏曰,朝晝異候,氣候,若何?王世子曰,無事矣。在魯又起伏曰,中宮殿氣候,若何?王世子曰,氣候一樣矣。在魯又就上前伏曰,臣伏承昨日筵敎,大臣不信上敎之敎,誠萬萬惶恐矣。雖在庶官,亦不當若是,況忝在相職,而自上旣以本無二字下敎之意開釋,則在臣榮幸,莫此爲大,何敢復爲引嫌乎?但臣待罪相職,已多年所,而未有一分補效,常切慙悚。而第又一疾支離,直恐不解此職,而塡於溝壑,則不但臣有沒身於寵利之罪而已,在聖朝生成之德,亦所惻然軫念者。故臣以今年,視若瓜滿,未免有尋單及上箚矣。今此不信之敎,極爲惶悚。而況且昨日傳敎,卽又有反汗之美,臣等欽仰聖德,不勝感歎矣。上曰,世道無可言者,予豈欲爲無前之事乎?今則往事勿說,不必更提。趙顯命曰,莫非臣等庸劣之罪也?首相引疾,今又支久,故臣亦同引而獨出,則尤有所不安,故有所陳箚之擧,而實非昨日不欲入來之意也。但事事如此,不無念舊之思矣。若使故左相在世,則必無此事矣。上曰,旣故之人,予不欲言之,而當局者迷,故左相雖當此事,未知如何處之也。顯命曰,其力量範圍,非臣等所及也。在魯曰,誠如左相所達矣。仍起伏曰,義州府尹,得彼國奏議草上送,故持入敢達矣。上命承旨讀達畢。上曰,其査事,全欲揜護其國之人,而有所扶抑,甚不公也。在魯又起伏曰,此咸鏡監司鄭益河狀啓也。道內刑獄,罪關一律者甚多,而其中犯越罪人雲吉、雲京兄弟及人物招引罪人金夏澄、全繼雲、全水萬等,皆是啓下罪人。而三年之間,一向滯囚嚴刑,非朝家恤刑之意。而取考前監司李宗城戊辰年啓本回啓,則雲吉則以其父後元,交嫁三禮等於胡人之事,必無不知之理,爲問目嚴刑。其弟雲京,則以十四歲兒,似無同情行凶之理云,而姑令停刑,以待結末。夏澄則落留馬郞島,不與大石同往之說,衆招如一,則不可勒斷以同情之律云,而姑爲嚴囚云云矣。大抵犯越,自是一罪,今於後元已斃之後,嚴訊雲吉,欲得後元行凶之節,有以子證父之嫌。雲京則旣曰十四歲小兒,似無同情。夏澄則旣曰落留馬郞島,不可勒斷以同情之律云。則一體嚴囚,三年嚴刑,亦無意義。水萬、繼雲則雖不足信其自明之言,而此不過人物招引之事。勿論招引與買賣,同北來各人,或從願仍留,或從願刷還,則今無更問於水萬等之端,竝令廟堂稟令,俾無滯獄之弊云云矣。雲吉則係是與其父同罪,以子證父之法文,與此不襯,所當仍爲加刑,期於就服。雲京則旣曰年弱,夏澄則旣曰落留馬郞島,則今無更問之端,竝與水萬、雲京,而參酌處決,似合事宜矣。兵曹參判趙榮國曰,臣待罪西藩時,三禮始自北出來。故臣親爲盤問,則所謂雲吉,當初犯越時,爛漫同情,渠亦犯死罪,恐不可以證父爲嫌矣。上曰,雲吉則依前仍囚嚴刑,雲吉gg雲京g則放送,夏澄及水萬、繼雲,島配,可也。出擧條在魯又起伏曰,兩湖道臣,竝撕捱不爲行公,至有假都事替封狀啓。而自上推考申飭後,狀啓則始自爲之,其他廢務,則猶如前云,事極可慮。而莫重殿最,亦無意封進,今雖差送新人,亦難免與臘月殿最相逼矣。李日躋則所遭元非大段,而旣遭臺啓,有難强令察任。而韓翼謩,則雖非臺啓,所遭駭異,聞以必遞爲期,竝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李日躋則誠有臺啓,有難强迫,而韓翼謩則豈有必遞之事?向來撕捱亦過矣。吏曹判書鄭羽良曰,韓翼謩則在國體,決不可許遞,而且其居職甚善云矣。江華留守元景夏曰,治績善不善姑捨,若許遞,則有關後弊矣。上曰,忠淸監司許遞,湖南道臣,則其所遭可笑,國人所知,豈可輕遞乎?從重推考,卽令察任。出擧條及榻敎在魯又起伏曰,廣州府尹徐命彬,初非無端撕捱者,則銓長出補,未免重大,其莅任已過半年,而疾病頻仍,官事民事,不能勤察云,特許內遷,恐爲得宜矣。上曰,其人則甚美矣。而自堂下時,未嘗出仕,故當初予未得見其面矣。趙顯命曰,其人氷玉也。鄭羽良曰,爲人恬靜,而內甚貞固矣。上曰,當初補外,旣無深意,分付該曹內擬。出擧條及榻敎在魯又起伏曰,黃海兵使申德夏,慶尙右兵使金亨魯,皆以秋操事狀稟矣。戎政甚重,年事稍實,諸道兵使習操,則皆令擧行,而各營將巡點,則不必疊行,停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鄭羽良起伏曰,錦山郡守朴師漢,棄官上來,有該道都事狀啓,旣不可去,而曠官已久,民事誠爲可慮,似當有朝家處分矣。金在魯曰,棄官發行後,旣已馳達,又爲封庫,其間事勢,有難强迫還任,似當遞之矣。上曰,封庫與否,姑勿論,勢難還送,罷黜,可也。出擧條元景夏起伏曰,臣頃以長寧殿雨漏修改事,有所仰達矣。本殿別檢丁志復,又以紅箭門柱木道里木,折傷於今月十三日風雨時來報。故臣昨已狀聞,而紅箭門改立時,當行告由祭矣。告由祭兩次設行殿內,事體重大,紅箭門改立與雨漏修改,同爲擧行,如何?上曰,紅箭門改立,與殿內修改有異,告由祭,其當行之乎?景夏曰,永禧殿紅箭門,嘗改立矣。伊時若行告由祭,則今番當行告由祭矣。上曰,啓下後,禮曹當稟矣。出擧條尹光毅起伏曰,備局堂上之勦說,筵體不嚴,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金在魯曰,此黃海監司嚴瑀申本也。金川郡改量事,曾有備局回達達下。而今者時起結數,比前欠縮,爲八十二結零,火田則毓祥宮折受欠縮,爲五百十四日耕。司圃署折受欠縮,爲七百十七日耕,宗親府折受欠縮,爲七百二十三日耕,耆老所折受欠縮,爲一百二十日耕,本郡守之設施規畫,頗得鍊熟,土沃等下者,地大負少者,必加等而增負焉。土薄等高者,地小負多者,亦減等而損負焉。能使權鄕奸吏,不得措手於其間,故豪富不悅,而小民則無怨,可見改量之頗有頭緖。今則經界旣定,陳起皎然,元田時起,比前有損而無加,則勢難減下,充補於宮房各司折受欠縮之數。若於他道他邑,量外火田有裕處,移定折受,則金川官民,俱蒙其效,而宮司亦無利害之殊。請令廟堂,稟令分付矣。當初海伯,以此事狀聞,而以火田、元田混同無別,火田之折受漸廣,元田之減縮無限爲言矣。到今元田、火田,竝爲減縮,至此之多,實未知其故。折受宮司,若不充給,必稱需用之太不足,若欲充給,則卽今他邑,豈有此許多火田閑餘者乎?一依本郡所量施行,實有難處者,此是田賦之政,令戶曹詳細商量,覆奏,何如?趙顯命曰,當初改量之請,蓋以折受漸多,元結日縮爲言矣。及今改量之後,元結與折受俱縮,未知其故。且各宮房各衙門折受之縮,若是數多,未知與各宮各衙門差人,眼同打量乎?若不眼同,而本官獨自打量,則亦未可準信矣。上曰,此則左相之言是也。今日元良侍坐時,卿等決之,可也。何必戶曹稟處乎?在魯曰,元田時起之縮旣不少,至於宮司折受火田之縮數充補,與某處田,可以移畫與否,非該曹則無以詳知酌宜而覆達也。顯命曰,領相所達誠然矣。上曰,然則令該曹詳畫稟處,可也。出擧條金在魯移伏東宮邸下前曰,此慶尙左水使李彦燮申本也。以爲近來松政解弛,放火偸斫相繼,船材漸乏,故去秋報備局,發送虞候摘奸,仍爲發關,申飭各邑矣。卽者,梁山郡守權萬牒呈內,去二月十七日,所掌內浦封山失火摘奸,則南北長十七尺,東西廣十三尺中松,間間枯黃云云。密陽府使申晙牒呈內,同月十一日,自梁山罷封山接界處失火,延及於本府古曳封山,而松木則免燒,一年草叢生,燒傷云云。故卽發臣營,帶率軍官摘奸,則梁山內浦封山燒火處,東西長一千三百步,南北廣五百步,大中小松枯損無數。密陽、古曳封山,則茅草田小稚松,間間枯黃矣。蓋梁山三封山旣罷,只有內浦封山所養松,爲左道封山中稍優營。各鎭伺候船,年年就造,梁民甘於封山之次次革罷,利於火枯之漸漸偸斫,可用船材,盡爲梁民販利之資。而該郡守,又不卽馳報,次知監官,則自摘奸所逃躱,且其燒火處,步數瞞報,不相彷彿者,俱極駭然。其在重松山之道,當論罪,而密陽則宜有參恕。故都次知、座首、色吏、監官、山直等拿致,從重決棍。梁山則鄕色及山任段,爲先嚴囚。在逃山監及放火者,期於跟捕。而其郡守之不能禁護,又從而瞞報之罪,臣不敢擅便,請令廟堂稟處矣。從前封山失火,或出於奸民之欲逐本官,故自朝家,曾有勿罪守令之定式。而今此梁山,則初不卽救滅,又不卽馳報,被燒處長廣尺數,又如是大段違左,不可不明覈定罪。當該郡守,拿問處之,何如?王世子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又達曰,此北兵使李義翼申本也。軍器中火藥,本非北土所産,故自京貿去,每患難繼,若掘取海邊鹹鹵之土,煮成焰硝,則火藥自可饒足。聞會寧、鏡城地,有煮硝者,故招來,試使煮出二釜,則果成焰硝,足可用之。此兩漢,非徒煮硝,亦解劑藥,曾已屢試其法,與京無異,而本道無硫黃,不能爲之。且此兩人,年近八十,趁其未死之前,使軍校輩,得學劑藥之法,則事極便好。硫黃三四百斤,自京軍門下送事,請令廟堂稟處矣。硫黃三百斤,分排於各軍門下送,何如?王世子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又達曰,此東萊府使鄭權狀達也。倭館修理時,八送使停止,而待其呈書契捧上,上送該曹計料事,曾已馳達矣。今者馬島奉行之替呈書契,殊涉猥越。故取考謄錄,則庚辰癸卯兩年,倭館修理時,八送使停止事,奉行等,呈書於本府。己亥戊辰兩年,因信使渡海,八送使停止時,奉行等,又呈書於本府,而廟堂特爲許捧,使本府,直答于島主處矣。今番奉行等,敢援前例,又爲呈書,若嚴辭退却,則必有爭執之患。而癸卯謄錄,則奉行等姓名下,各各着圖書。今此書契,則奉行三人,列書姓名,只以一顆大圖書,刻以對馬州奉行章者,壓印於三人姓名上,有若島主書契樣,大違格例。故還爲下送,使之責諭退却矣。館守倭言內,蒼黃間未諳前例,泛然呈來者,誠甚惶悶,此後船使入送改納云,待其改納捧上與否,請令廟堂稟處矣。蓋島主書契,則彼此皆有禮物,不無少弊,故自前似有此替呈之擧。雖然,初若必令改受島主書契而來則似好,而船便入去已久,則似無及矣。今若改來書契,各名下,各印圖書,一如前例,則依庚辰癸卯等例,捧之無妨。以此分付該府,何如?王世子曰,依爲之。出擧條鄭羽良曰,鍾城府使安相徽,以還上居末。頃者道臣,有狀啓請罷,而臣以後弊所關,此後則邊地守令,勿用還上居末罷黜之規,何如爲達,則上敎,有議大臣講定爲敎矣。今則兩大臣入侍,敢請下詢,而邊地守令,十朔後圖罷,極爲悶事,罷黜之狀,則姑爲安徐,安相徽仍置本任,似好矣。金在魯曰,不可無罪而若罷黜,後必有故犯之弊矣。上曰,左相意,何如?趙顯命曰,不罷而警責,莫如決杖矣。金尙魯曰,以故犯不可改法,推考道臣,似宜矣。上曰,此後則除拿問罷黜,而決杖,可也。顯命曰,若如吏判所達,仍置安相徽,則安知其必利於民也?有一文臣,謫其近地者,正其材也,實有方便省弊之道,而方在罪謫中,臣不敢仰達也。上曰,誰也?羽良曰,金遇喆也。上曰,何如?顯命曰,頃者趙觀彬,有所仰達,故臣以法防之,今不敢仰達矣。在魯曰,遇喆誠才而可用也。上命承旨書之。傳曰,頃者邊地守令居末者,勿爲拿問事,元良次對時,有所稟,故問于大臣稟定事,有下敎矣。今旣問大臣,此後邊地守令勿拿,決杖事定式,安相徽事在令前,非特此也。道臣旣已罷黜,邊地不可不擇,當初處分,其亦申飭,爲邊地除迎送之道,豈循常例?金遇喆放送後,給牒敍用,除授鍾城府使,使卽直爲赴任。此後邊地守令,道臣不敢以病直爲罷黜事,申嚴定式,分付。出榻敎上曰,儲穀事,元景夏頃有所達乎?景夏曰,臣果有所達矣。上命承旨書之。傳曰,凡物之貴賤相隨,理之常也。近歲以來,年事稍登,必有穀賤之理。歲登歲歉,亦有循環之理。王者爲民,必有嗣歲之道,京則貢下之際,務施均適之道。令備局,申飭中外,此等之時,着意儲穀,以備水旱之資。出榻敎鄭羽良曰,大司成趙載浩處,頃者別諭後,來在城外云,而尙不入來,事體道理,極爲寒心。金在魯曰,特敎之下,尙不入城,誠爲駭然矣。上命承旨書之。傳曰,大司成趙載浩,申飭之下,尙不入城,分義寒心。禁推。出榻敎上又命承旨書之。傳曰,政事待朝爲之。出榻敎金在魯曰,李福海公事,入之已久而未下云,加罪分揀中,趁今處分,似好矣。上曰,猶不足爲懲罪矣。卿等以爲何如?元景夏曰,兄弟六人皆奔喪,其情極爲惻傷矣。趙顯命曰,父死不葬,于今五月矣。勿論罪之輕重,贖罪,似好矣。上曰,以純錢饋遺文書,予初見矣。昔阿大夫,本非貪吏也。今以福海,譬之阿大夫,豈不冤乎?烹阿之典,實爲今日李福海準備也。仍命承旨書之。傳曰,今因李福海事,覺悟一時飭勵,情理可矜,前參奉李福海,特放其謫。出榻敎上曰,李福海事,諸臣各以所見,次次陳達,可也。金在魯曰,臣之子致仁,以御史,覈得福海文書矣,臣則有嫌不敢仰達矣。趙顯命曰,臣之淺見,則伏聞旣已承服云,若不足懲罪,則更爲訊問,事體當然。而至於父死不葬,幾爲一年,則孝理之下,宜有參酌寬貸之道矣。以其承服文書,出付金吾,使之趁卽照律,何如?上曰,禁錮終身,爲福海準備矣。大體其承服文書,專以生路爲計矣。道臣南泰良之狀褒,亦見欺云矣。鄭羽良曰,其爲人不甚潔潔矣。其許多料理之時,豈無下民怨言乎?且於通信使行時,亦請得木錢,防給民役,似欲圖陞他邑之計。且其修改甚多,凡其居官太不精,決非初守令貌樣矣。守令之私用火粟,朝家所知,見其三年用下文書,則元無送錢記問於搢紳之事。大抵不可直斷以贓律,參酌勘罪極好矣。元景夏曰,其時事未究竟,臣非獄官,故未敢仰達矣。今承下詢,臣敢不畢陳乎?福海規模,果如吏判所達,素不潔潔,非臣之所好,卽聖上亦必有所洞燭,而至於今番事,誠有所惻傷者矣。臣得聞南泰良,爲福海稱冤之言則曰,所謂山倉料理之物,尙今有之云,戶判亦曰,尙有之云。且聞慶新倅尹尙任之於李福海,亦風馬牛之不相及,而亦曰,取文書詳考,則其料理之物果有之云,於此亦爲取信之一端矣。且淸風小邑也。臣嘗待罪時,一年所用火粟,一千兩將近矣。借令三年居之,則所用之數,必至於三千,摠而言之,則不幾近於貪名。而前後居官,未嘗有坐此者。蓋火粟,本是邑宰之私用,而朝家所知故也。今聞慶火粟,亦是邑宰之應用,則固不可歸之於貪贓。而且福海文書中,火粟錢則元無賂問於搢紳之事,又無潤其囊橐之跡,則不過給其親戚知舊之貧窮者,此足爲容恕。而雖或犯手,是渠應用之物,貪贓之目,則似或冤矣。臣方遭同氣之慼,將營揜土,沁都之物,自不免持來補用矣。以此推之,則能全淸名者,亦或尠矣。且福海六兄弟奔喪,已强半年,而不葬其父,則其情事,誠甚惻傷矣。具聖任曰,就考承服文書而處分,好矣。金聖應曰,臣非獄官,枉法贓不枉法贓,下問於大臣而處之,似好矣。申晩曰,吏判曾以判金吾,已有詳覈,而其情理甚慘切,速爲處分,似好矣。金尙魯曰,按贓重矣。其有可問者,更問之,其無可問,則趁速處分,好矣。南泰良曰,臣以褒其修擧,遭臺言矣,不敢達也。徐命九曰,火粟非贓,則今無更問,令法官,從速依招辭施行,好矣。金尙星曰,懲贓之典至嚴,而發露則至於如此。若福海浚民膏血,則宜卽定罪,若果是火粟,則似有稱冤矣。且父死不葬,誠爲傷惻矣,趁速處決似宜矣。尹汲曰,臣別無所達,而渠旣以火粟承服,則速爲參酌處分,好矣。趙榮國曰,臣其時在外藩,全不知本事,不敢達矣。上曰,雖不知本事,似有聞知矣。榮國曰,實無聞知矣。申思健gg申思建g曰,旣已承服,別無更問,速令照律,歸葬其父,似好矣。權爀曰,臣以福海薦主,方在論罪中,無可仰達矣。洪啓禧曰,吏判所達不精之言,誠是矣。臣於通信之行,入其境,邑之公廨,比皆新舍,至於境上道臣交龜之館,皆用丹靑,以殘邑形勢,非料理,豈能如是乎?宜得不精之名,且火粟,則給其窮族及知舊,而其家素富,似無貪利肥己之事矣。宜從諸臣所達矣。李昌誼曰,若係公法,則不可擾改,而果如吏判言,則非枉法也。令速議律,俾免盛暑滯囚,似好矣。尹東度曰,福海之情狀慘惻,行路所同,旣已承服,則付法官照律,極好矣。上顧謂東宮曰,今日予使汝,知懲貪之典至重也。烹阿豈可易哉?予嘗以兵判爲確矣。今日以緩助予,趙榮國亦以不知爲言,亦大體矣。蓋今日君臣,爲李福海終日念佛矣。公事,在內從當下之,自此有速決之期矣。金在魯起伏曰,卽今議讞積滯,而判金吾連不行公,請令次官擧行,何如?上曰,何其無行公之人乎?李周鎭今安在?在魯曰,卒逝矣。上曰,然乎?予全昧矣。顯命曰,逝單入於東宮,故殿下未及俯燭矣。卒逝已久,尙無隱卒之典,故臣謂逝單,未及轉達大朝矣。上曰,予失一純臣矣。其重厚質直,忠於國事,則誠朝廷之所罕有也。重臣生時,常言見朝報時,每有今日有何事可驚乎可喜乎之心云?此乃忠臣之言也。上年,予以豆麻兩班之說譏之矣。今者,豆麻兩班已死矣。鄭羽良曰,其晝夜孜孜,奉公忘家,則誠人所難及矣。金在魯、趙顯命曰,其人實有內蘊誠實者,而惜其年不足也。上曰,其年幾何?在魯曰,五十八矣。上曰,五十八,豈曰不足乎?蓋今春皇壇之役,勞瘁尤多,以此得病,遂至不起乎?但不見此世道而先逝,可謂八字好也。元景夏曰,勤於國事,質實無妄,而終至於寬樂令終,豈不曰八字好也?上命尹光毅書之。傳曰,其單入于東宮,故今乃聞之,痛悼曷諭。噫,前判書李周鎭,守乃父之志,二十餘年事我,心無黨字,忠質事君,恪謹供職,勞瘁國事,已作故人。噫,喪誠實之一臣,尤切愴感,元良代理,其雖弔祭,今予感懷,何以示長逝重臣,待臣之道,豈循常例?特遣禮官,卽爲致祭。出榻敎上顧金尙魯曰,東宮診候,何如?尙魯起伏曰,眼部下包,稍有浮氣,而內眥赤於外眥,間間拭淸淚,以時看文字,故有酸意爲敎矣。臣請以受鍼,則邸下以不難爲敎矣。上曰,東宮常以大人氣骨自處,必不畏受鍼矣。東宮近處,有遜志閣二間舍,卿等必不知也。此閣有淸溪月色,夜多爽涼,就此而逍遙,只讀其可讀之書,則必無眼病。而今元良則常寫無用之細書,多聚唐板觀相之書及漢語經書之屬,多費眼力,其不畏鍼藥,與只讀可讀之書,而初不受傷,較之孰勝乎?元景夏曰,細書甚害於眼疾,而第博覽諸書,亦不害於智慮之漸長矣。尹東度起伏曰,昨日下敎,今日因兵判所達,旋卽反汗,以至柔至剛之德,有轉環如流之美,諸臣莫不欽歎豐芑燕翼之謨。而殿下之今日一政一令,莫非爲東宮邸下垂法則者也。下敎之還收,豈若初無如此之下敎乎?此後則凡於政令辭敎之間,必爲謹愼於其初,無至後悔,則豈不尤光於聖德乎?臣以此區區伏望。上曰,所達宜矣,當留念焉。東度又起伏曰,昨日傳敎,有同人九五先號咷後笑之敎。蓋易之爻象,取君臣之間阻而爲同人,則同人之上有否卦,下有大有卦。而以其間阻,故有先號咷之象,後有二爻四爻相應,爲利涉之象,故曰後笑,而及其上九爻,有曰厥孚交如。伏願聖上,留心於此三卦之爻象,而以後笑之後,有交如之義,加勉焉。以期保合太和,同躋大同之域焉。上曰,儒臣之體也。予以不能利涉,喩朝象,若能厥孚交如,則豈如此乎?東度移伏東宮邸下前達曰,憲府之達辭,一國公共之論也。他臣亦有疏請者,而邸下一例靳許,今日臺臣雖不入,臣旣待罪論思,故敢達矣。王世子令曰,大朝聖意旣不許,余心亦如此矣。元景夏曰,儒臣所達,卽公共之論也,不可不從矣。臣旣有所懷,故敢達。上曰,大政,何間當爲之耶?鄭羽良曰,吏批則無所窘礙,而兵批全無窠闕云矣。上曰,然則都政無期耶?金尙魯曰,實無可望矣。東度又達曰,玉堂上下番次,極爲苟艱,副校理申晦,修撰金善行,牌招,何如?王世子曰,依爲之。令尹光毅書之曰,副校理申晦,修撰金善行,待明朝牌招。出下令尹光毅起伏曰,臣以職掌事敢達,近來疏章入啓,大朝別無禁令乎?上曰,果無禁令矣。然不可蕩然矣。俄而日暮,大臣以下告退,次次趨出。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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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式暇。左承旨鄭必寧式暇。右承旨尹得載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式暇。同副承旨趙載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景閔趙炳祚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尹得載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尹勤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待敎蔡濟恭,檢閱黃仁儉,謂以下番李宜哲,不爲入來,陳書徑出,原書纔已退却。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奉敎尹東星,檢閱李宜哲,亦爲一體牌招,何如?令曰,依。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洪鳳漢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劑入茶飮,已爲始進,而眩氣其有向勝之勢乎?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達宵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眩氣一樣,竟夕侍坐次對,氣益憊焉。待下敎入侍日次問候,宜矣。

○又以口傳再啓曰,臣等,卽伏承問安批答,以眩氣一樣,氣益憊焉爲敎,區區下情,不勝憂慮之至,旣有待下敎入侍之命,則更有煩瀆,極知惶恐,而臥內召見,暫時診察,少無所妨,特許臣等率醫官入侍承候,千萬伏望,惶恐敢啓。答曰,氣憊,其止之。

○尹得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載敏,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副修撰李應協,時在京畿水原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達。

○有政。吏批,行判書鄭羽良,參判尹汲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宋昌明進。

○兵批,判書金尙魯進,參判趙榮國,參議柳萬重病,參知趙明謙進,左副承旨宋昌明進。

○吏批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淸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五衛將金致福,素患痰病,近又越添,忠翊衛將孫繼昌,近得輪疾,差復無期,俱爲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暫曠,竝bb今b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趙明鼎爲大司諫,沈鏽爲持平,權𥛚爲判義禁府事,金尙迪爲禮曹參判,李應協爲副修撰,徐命彬爲同知經筵事,李鼎輔爲同知義禁府事,黃仁謙爲尙衣院僉正,金鳴魯爲義禁府都事,鄭樸爲南部都事,尹洸爲長興庫主簿,鄭得淳爲繕工監假監役官,洪啓禧爲忠淸監司,李奎采爲定州牧使,林象翼爲仁川府使,金述魯爲錦山郡守,閔洙彦爲忠淸都事,兪彦述爲慶尙都事,李宗延爲平安都事,鄭彦忠爲全羅都事,權賮爲黃海都事,李克祿爲江原都事,崔逵泰爲咸鏡都事,金遇喆爲鍾城府使,李垍、金陽澤、南雲老爲兼持平,鄭光震爲兼監察,金陽澤、金善行爲兼漢學敎授,李翼元爲兵曹正郞,李萬俊爲知中樞府事,朴世甲爲同知中樞府事,成殷錫爲副摠管,李重佐爲羽林衛將,柳惠基爲都摠府都事,元顯道爲碧團僉使,李思晦爲平南萬戶,韓致亨爲同知中樞府事,安國民爲僉知中樞府事,朴弼均、李日躋爲龍驤衛副司直,金陽澤爲龍驤衛副司果,尹得養、趙炳祚爲龍驤衛副司正,李彝章爲咸鏡北道評事。

○宋昌明達曰,下番兼春秋李弘德,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趙載敏啓曰,下番兼春秋李弘德,以身病減下事達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批口傳有政,以金弘澤爲兼春秋。

○尹得載,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道尙州牧遠配罪人李祿海放送事,令旨達下矣。放送之意,分付該道道bb臣b,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咸鏡道慶興府定配罪人金遇喆放送事,令旨達下矣。放送之意,分付該道道臣,何如?令曰,依。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達曰,卽接蔚山監牧官李道興牒報,則惡虎入於牧場內,嚂殺牧馬,至於十匹之多。牧官領率砲手,尋蹤圍捕,則鳥銃善放人折衝辛尙輝,挺身當前,先放輒中,前後所捉之虎,合爲五頭云。近來諸道各牧場虎患之弊,極爲煩數,今方申飭機捕之際,蔚山牧場惡虎之多數捕捉,誠爲可幸。監牧官李道興,鳥銃善放人辛尙輝等,似當別樣論賞,以爲激勸之地,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令曰,依。

○修撰金善行書曰,伏以臣,罪戾旣重,而未伏當律,情志未暴,而恩命荐降,欲進則廉隅有難冒沒,欲違則義分又極惶悚,跼天蹐地,罔知攸措。不得已冒萬死敢陳短章,冀蒙勘處。及承批旨,責以撕捱太過,勉之以勿辭察職,臣誠感惶踧踖,迫隘轉極,實不知置身之所矣。噫,臣於見職,旣是宿趼,則今之力辭,出於飾讓占便之計哉?誠以區區踪地,實有萬萬不獲已之故耳。且臣母病,積有源委,居常沈篤,今夏潦暑,受傷尤深,素患諸症,一倍添劇。又自數昨,重得泄痢之症,度數無算,食飮全廢,膈煩而晝不安席,氣喘而夜不接睡,篤老元氣,奄奄如下山之日。臣左右扶將,夙宵焦泣,雖無素來情勢,目今親病,萬無離捨供職之望。玆於召牌之下,復此瀆擾。伏乞离明,曲賜矜諒,亟許鐫罷,以安微分,以便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7月1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鳳漢式暇。左承旨鄭必寧式暇。右承旨尹得載。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趙載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景閔仕直趙炳祚式暇。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二更三更,有霧氣。

○尹得載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沈鏽、尹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載敏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得載達曰,金吾滯囚,委屬可慮,新除授判義禁權𥛚,同義禁李鼎輔,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趙載敏曰,文書修正戶曹郞廳,午後待令。

○又傳于趙載敏曰,承旨入侍,戶曹郞廳亦爲待令。

○又傳于趙載敏曰,牌去來催促,入來人,先爲詣閤。

○又傳于趙載敏曰,斯速牌招,使卽入侍。

○以承傳色下敎曰,戶曹佐郞李秀得仍任。

○趙載敏,以禮曹言啓曰,卒前判書李周鎭處,特遣禮官,卽爲致祭事,命下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七月二十日爲吉云。以此日設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以咸鏡監司鄭益河狀達,永興等官居站奴金一完子婦一娘,孫子太成等,渰死、嚂死事,令于趙載敏曰,渰死、嚂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漢城左尹李益炡,三度呈辭,令于趙載敏曰,只遞本職。

○趙載敏,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議政金在魯今七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方在尋單中,不敢冒受常祿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十九日未時,上御歡慶殿。同副承旨趙載敏,假注書李景閔,編修官安正仁,記注官金弘澤,戶曹正郞李彦衡、李景祚、吳彦傅,佐郞趙祉命、權導,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禜祭後,賞賜前例持入。注書臣景閔承命出去,謄錄持而入侍。又下敎曰,戶曹郞廳入侍事,分付。注書又爲出去,與戶曹諸郞,仍爲入侍。上曰,郞廳進前。上曰,戶判以病入侍似遲,所重有在,故召見爾等矣。太廟祭器欌已爲之,而永禧殿、社稷,亦當繼爲之耶?彦衡曰,宗廟祭器欌畢役後,宗廟木祭器,今方一倂改造,纔已始役。社稷之役,勢難竝擧,故欲待木祭器畢役後擧行矣。景祚曰,永禧殿祭器,有所藏之欌,故不爲改造矣。上曰,木祭器盡改之耶?彦衡曰,春奉審時執頉者,旣已改備,其餘則長短不齊,故依《五禮儀》尺量,今方竝一樣改造。而關東卜定木物,沈水而來,故乾淨未易,姑未了役矣。上曰,木祭器,牲匣而制樣不一耶?彦衡曰,制樣果有差不齊,不但牲匣如此,木豆元數三百九十二部,而皆與《五禮儀》尺量相左,故竝皆改之矣。上曰,一郞廳爲之耶?堂上劃送耶?彦衡曰,前例,房,例管宗社兩處凡事,故小臣,以該色看檢矣。上曰,凡事在於終條理,人存而後政擧,戶判得人,然後可爲矣。宗廟木祭器之役,雖未了當,社稷之役,亦不可遲延,卽爲始役,一體擧行可矣。木祭器監董監役,當往社稷耶?彦衡曰,木祭器則繕工主簿金漢吉,旣已監董,社稷若始役,則他監役,似當往矣。上曰,監役則定送他人,而郞廳往來看檢亦可,此意言于戶判,卽速爲之,可也。前日修正文書,今至何境?而已盡爲之耶?景祚曰,內入文書,已爲入刊,幾至過半,各司文書,諸郞廳已爲存減。而近緣判書有病,不能赴衙,姑未及盡爲修正矣。上曰,存減,郞廳已盡爲之,則比向時所納冊子,假令稍勝耶?尙在葉張耶?景祚曰,向時則只抄出各司進排數,而今則分類存減,比之向來稍勝,而尙在葉張矣。上曰,欲觀假令,郞廳出去,存減文書中一冊及刊本一冊,持入,可也。導出去。上曰,出去者誰耶?載敏曰,權導矣。導假令文書持入後,上披閱仍敎曰,都下云者何也?景祚曰,一年用下之數,都合上下之謂也。彦衡曰,內酒房香醞,自前五日一次進上矣。頃日以十日一次,更爲定式事下敎矣。內入文書,今方入刊,此一款,以初定式下敎入刊乎?上曰,以十日一次入刊,可也。景祚曰,排設定例中,有不可不及時稟裁者,首堂以病,不得登對,聞臣等入侍之命,有令陳白之事,故惶恐敢達矣。排設房幕次磨鍊中,迎勅時,東宮幕次無定例。今番迎勅時,雖因東宮亦爲隨駕,無磨鍊之事,而年例幕次磨鍊,則東宮幕次,比大殿幕次有減矣。迎勅時,以何例定式乎?上曰,年例幕次爲幾何耶?景祚曰,大殿幕次,爲一幕次半,而東宮幕次,爲一幕次,迎勅時大殿幕次,爲一幕次矣。遠陵隨駕時,幕次磨鍊中,驪州、豐德奉行時,則無定例矣。上曰,遠陵則世子宮,元無此行,據之迎勅時,則東宮或有隨駕時,或有替行時,隨駕時半幕次,替行時一幕次,定例入刊,可也。上曰,各司文書中筆墨,盡爲墨抹何耶?導曰,前例進排者,自戶曹上下,而朔筆墨則自工曹進排,故拔之矣。上曰,筆工亦民也,可矜矣。宗親府豹皮方席,一品宗室皆用之,前例耶?景祚曰,正一品宗室之用豹皮方席,前例然矣。雖以燭事言之,一品宗班外,前則班列等處,不得用燭。而近來二品以上,皆令進排,故義盈庫不能支當。今番釐正時,若爲定例,則好矣。上曰,貢案魚鱗亦重矣。召見爾等者,爲民也。戶判之病,差復遲速,未可知,不必赴衙。雖在家,亦可以披見文書而釐正,以予下敎,傳于戶判,使之卽爲修正,可矣。若不速爲,則前頭事,有未知,必爲言于戶判,速爲之,可也。彦衡曰,當以聖敎,言于判書,俾卽爲之矣。景祚曰,判書之病,尙在委頓中,而腫處浮氣,稍愈於前,一兩日後,似可披閱文書矣。上曰,魚鱗文書,必待各司文書釐正後可爲耶?景祚曰,各司進排有盈縮,所下貢物,當隨事增損故然矣。上曰,魚鱗文書,只爲生民疾苦也。存減非重也。戶判病愈後,有難連在公廨,雖在私次,相議爲之,宜矣。載敏曰,戶郞李秀得仍任,而未及承傳而肅拜,故不得入侍矣。上曰,已肅拜耶?景祚曰,不知還判付與否,而肅拜後,因吏曹致責,不得供仕。而判書以一番陳達,事體不妨之意,往復於吏曹矣。上曰,李秀得仍任單子啓下。今日爲之事,分付吏曹,而肅拜則似無之矣。諸郞廳退出時,上又下敎曰,李彦衡進前,社稷之役,不可遲延,斯速擧行之意,傳于戶判,可也。彦衡曰,當依下敎擧行矣。戶曹郞廳以次退出後,載敏曰,眩氣尙往來乎?惶恐敢達矣。上曰,然矣。載敏曰,我國財寶出入誠難矣。上曰,今則孟浪虛費,似減於前矣。此乃戶判得人之效,方外必以予用之而盡耗矣。豈不難乎?載敏曰,不知者以此言之,亦不怪矣。上曰,此亦觀世道處也。常談所謂,是果予所用之物云者,誠是矣。非予前日濫用,而今始節約定式故也。載敏曰,法者,在於永久遵行,必有剩餘而後,可無日後之弊端。故臣亦於戶判,以此酬酢矣。上曰,承宣所勸云者是矣。戶判不思後弊,而徒以減削爲式之人也。上曰,趙祉命誰耶?載敏曰,故判書趙最壽之子也。上曰,然耶?其父果善矣。李秀得誰耶?載敏曰,故監司萬稷之子,而李秀輔之弟也。載敏曰,我朝損上益下之故,國用不竭,量入爲出矣。今欲減之,軍布省之,則自有餘裕矣。豈不好乎?外方之民,比輦轂之民,尤可矜也。不洩邇忘遠,聖訓有之矣。上曰,都下民,不過表樣子矣。節用愛民,旣是急務,而凡民不可不自近及遠矣。文、景富庶,而武帝用之如水,故爲國之道,專在於人存政擧,國事在於得人時爲之好矣。如此區劃,恐爲他日助奢侈之資,是所慮也。載敏曰,吳王濞之驕慢,失於富而不敎矣。上曰,旣富且庶,孔子之訓也。仍命書趙載浩放釋傳旨。載敏曰,禁推,故昨日初坐,已蒙放矣。上曰,予則忘之矣。入元良,故速處分矣。予以爲趙載浩禁推,坐起易矣。曾見儒臣就理,則禁坐速行矣。載敏曰,微官與武人無勢,故坐起不易矣。上曰,趙雲逵、林錫憲,亦非有所惡,而法典不可續續改之,故姑不處分矣。兵判頃賜皐比之典,而其時還收,意亦有在,以表予意而然也。禁推二儒臣雖有之,法固當守故然矣。載敏曰,趙雲逵亦非不欲行公者,而病勢甚重,故其日違牌矣。上曰,大司成趙載浩入侍事,命書傳敎。上曰,大司成趙載浩,頃因相臣陳奏,旣已申飭,而尙無動意,師儒之長,豈可久曠?而大抵趙載浩之不願與共休戚之義,逡巡爲事,分義攸在,其涉過矣。從重推考,其令卽爲入來。出傳敎有李福海處分事,該房承旨,卽爲入侍,可也。載敏曰,刑房承旨申退,院中本無出牌之例,何以爲之乎?上曰,卽爲牌招,可也。上曰,以李福海事,有下敎者,該房承旨,牌招入侍。上曰,四門禜祭時獻官,各半熟馬一疋,監察以下諸執事,各兒馬一疋,贊謁者,各上弦弓一張賜給。下人等,令該曹米布題給。諸臣以次退黜gg退出g。

○十九日申時,上御歡慶殿。承旨入侍時,刑房承旨尹得載,假注書李景閔,編修官安正仁,記注官金弘澤,大司成趙載浩,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書傳旨。上曰,自古貪官汚吏,豈特李福海,而豈有若福海者乎?昔在阿大夫,卽一求譽者,而齊王烹之,以此之故,貪吏比諸阿矣。今福海可烹者有三,新到斗邑,浚民肥己,此其可烹也。料理侵民,興功衒能,此其可烹也。締結非類,貽羞縉紳,此其可烹也。噫,臨御以後,懲貪其幾人,用錢如水,於福海初見。噫,其錢何出?卽居民膏血,貪吏中尤爲痛駭,其常可駭者,卽能吏也。貪吏之弊,新吏若善,其可救也。能吏之弊,雖龔、黃其難,故此常申飭者也。今者福海,貪能兼焉。噫,渠有一分廉恥,交結李泰乎?以此之故,貽羞縉紳,此鄙夫之習也。以一人而兼能貪鄙三者,有一於此,王法難逭,況兼三乎?幸現於泰之文書中,此亦見乾道處也。若今不現,挾此能,何郡不到?何縣不貪?幾邑之民,將受渠之弊也。訊問下敎之後,其雖承款,揣度計較,粧撰供辭,其雖承款,意欲不至於枉法,意亦巧矣。供亦欺君,欲命嚴訊取服矣。詢問大臣諸臣,其所對,皆可謂太冤於懲貪,而然論議有可見處。而以予初意,亦不能無感,何則?此等貪吏,何可以常理道之?而噫,王者,以孝理爲治,其所感者,卽渠之待理,昔所無聞者,以此之故,有因前推照律之敎。而噫,福海雖免一律,豈復齒於士夫之列、字牧之任乎?若此,國無法也。頃者貪吏,豈不稱冤乎?其令該府,於一律次照律,永刊仕版,禁錮終身,使中外,知予以孝理,而施寬於能貪而嚴懲之意。出傳敎上曰,注書出去,大司成趙載浩,使之入侍事,分付。注書臣景閔承命出去,與趙載浩同爲入侍後,尹得載曰,李福海之如此處分,誠得宜矣。上曰,諸臣皆有所感,而頃有所仰達矣。渠父想年老,而聞渠六子,俱未面訣云,誠甚惻然矣。刑推一次,則似爲遲晩,而予初欲準正法貪贓矣。孝理之下,不無所恕而不果矣。以下敎爲良受公事,爲宜矣。上曰,金吾、秋曹,或城外有待命者乎?得載曰,未及聞矣。上曰,兵判皐比之典,意不偶矣。林錫憲、趙雲逵,予非有所惡,而國典不可續續變改,故不賜處分。頃日下敎之指方外云者,史官不過一時錯聽,則以下位不飭翰林一番違牌,似或然矣。兵判之欲示元良於日後云者,誠是矣。大臣入侍時,史官外,矯誣者有一焉。待命宜矣爲敎,而下敎之後,無一人待命者,可異矣,將至於國不爲國矣。大司成趙載浩,追入侍後,上曰,大司成進來。仍下敎曰,卿之心事,故左相奏達,予亦任使之,豈不知乎?卿之所處,分數過矣。與國同休戚之道,不可他往,與知申對泣云者,當此矯誣世道,亦不怪矣。而卿之一向在外,誠過矣。今番承史處分,仍兵判所達,還寢其命者,垂裕後昆之道,不可不思故也。縉紳自靑衿外之矣。掌議以下,大司成勸入,自有古例矣。向者尹東度,以興學校爲請,魯兩生必大笑而去,卿父之每以翰林互對爲請者,誠是矣。太學何以爲之耶?一邊之人,決不爲齋任矣。卿父爲相會禮矣。卿亦爲相會禮,未知何如?如卿輩,不爲相會禮,則何時爲之耶?載浩曰,自古有黨習,而尙有士夫之風,今後有己巳甲戌,而一邊人,分而爲二,識者之憂歎,庸有極乎?搢紳公卿,旣自靑衿而出,則極擇齋任,自是古昔儒士之好意思。近來則不如上古,士習不美,互相傾軋,故父兄之悶懼者,不使子弟入館學矣。辛壬以後,自好之輩,尤不遊於太學矣。上曰,士夫之子,不欲入之,予亦知之矣。所餘者齋任,亦豈非變通處乎?揖讓進退,誠難卒爲責望,而齋任則宜有可變之道矣。載浩曰,齋任旣與仕宦,規模不同,有難猝變通矣。大司成如或主張,則比如兒鬪,長者添入矣。事不諧意,而徒致鬧端,若使渠輩差出,則私意不無所挾矣。弊如丘山,不欲仰達矣。上曰,今時則無事,而比如縉紳,則齋任如弘錄矣。得載曰,卽今館學爭奪,不甚大段,與弘錄與奪有間矣。載浩曰,在古而言,則名儒碩士,多居館學,如李滉、宗浚吉,亦在館學,以此而多有興起作成之類。雖吏判、大臣,如非其人,則館學有是非,不得行公矣。館學之所重,有如是夫,而今之館學,異於是矣。若先正朝廷,以及於館學,則庶有豪傑之士作興之道矣。上曰,予於尹東度興學校之言,非有味者。而今日欲使尹東度,同爲入侍而未果矣。朝廷和則大學自和矣。入學時,執事尹光纘、兪彦述,皆登科矣。今則爲之者,亦不以爲榮耶?卿父之必以翰林互對者是矣。召試之法,可見苦心也。首善之地,根本矣。爲齋任、色掌者,安知其不爲拂鬱乎?載浩曰,今則所爭,不如古之拂鬱矣。上曰,無滋味,故如此,而我國齋任,長在一邊矣,無可爲之日矣。卿將有可變之道乎?向年金尙星大司成時,適當試學,以林錫憲、兪彦述二人爲執事,而林錫憲則大司成以親嫌,終不欲抄定,則兩齋任齊論力請,至於抄定矣。以此推之,則亦有可開之道矣。載浩曰,大司成有聲名,然後可爲,而臣則素無文學聲名。試以科場時言之,旣有不善檢飭之責,必有多士之誚譏,此亦可遞之嫌。而極擇可合人爲之,然後可以導率,而臣則無可善之策矣。惟在朝廷之擧直錯bb枉b,感服行敎矣。或問于大臣,而有可行之道耶?上曰,卿知之乎?有兩邊互爲者耶?大司成彼此出入之時,齋任亦有相隨變通之道耶?載浩曰,曾無此弊矣。臣於外方,亦黨習處置之道。外方黨習,誠易制矣。以一械雙梢,牢囚閱月則可禁矣。上曰,此亦民免而無恥矣。載浩曰,鄕學傾奪,亦根於朝廷矣。上曰,道臣、守令,有扶護故然矣。江原道士習,何如?載浩曰,江原道則人文未闢,姑無大段可憂者矣。湖西則多有士夫,道伯如助成則誠難矣。上曰,忠州人心,素稱於世矣。曾於溫行時見之,則湖西人物,依然如京矣。載浩曰,湖西士夫,男婚女嫁,皆在京中,故如此。臣之外家,亦在湖西矣。上曰,太學今雖無事,他日將何爲耶?物不可以終否,此釋褐前否矣。向聞以先正配享陳疏也,予每以例批爲答,故仍爲停止云。聞新除忠淸監司所達,則以齋任不應,故更不爲矣。得載曰,此非推上朝廷者也。聖上例批,盛事矣。載浩曰,承宣所達,是矣。上曰,予思迂耶?得載曰,天子之元子衆子,入於太學,諸侯之衆子,不得入太學。以此思之,太學豈不重乎?掌議亦不重耶?載浩曰,無滋味,故傾奪之弊差勝矣。上曰,有滋味後入之,此名謁也。如此故士氣無矣,世道可知矣。載浩曰,太學事最急,故先爲仰達,未及私情矣。下敎縷縷,惶悚無地,至擧臣父,責諭之下,略此仰達矣。臣無才能,而只席父兄之勢,蒙聖上之恩,致位至此,毫髮莫非聖賜,雖蹈水火,臣何後於人耶?向來一時廢科,不過藏拙,而故左相猥有所陳矣。臣之父兄,俱居隆顯,臣又屢蒙殊渥,位至於此,名利亢滿,私心悚縮。當此才彦林立之日,臣叔位在三公,臣亦如此,臣之私義,豈不悚然乎?得載曰,以私家盛滿,縷縷煩達未安,請推考,何如?載浩曰,承宣之請推,是矣。上曰,故左相末來心事,尙有未知者矣。卿須言之。載浩曰,大病後神氣,異於常時,而世道不相合,且誤信於流行之浮說,與平日故舊有隙,必欲用別人做國事矣。故相自是周通間世之人,而病後異常時,從旁而又有煽動者,故言論稍變於初頭矣。上曰,故左相之意,予則謂淸者疾之。昔之濁者,今謂淸矣。卿則不爲行公過矣。未知所執,何如?載浩曰,臣之愚見,在於泛愛衆而親仁,而以今世道,決無可行之道矣。上曰,愛衆親仁,卿心可知矣。如此而果有凝之之道乎?載浩曰,誠難矣。雖或泛愛,言與事不合,則此無保合之道矣。上曰,予所謂凝者,非方以類聚,乃聚精會神之意也。得載曰,聖敎只在同寅協恭,聚精會神之敎矣。載浩曰,故左相之規模廣矣。臣與鄭羽良,伊日同入筵席,有所爭論,而臣則年少氣銳,故至其相詰,不加聲氣,而於羽良則頗加聲氣矣。而以老成之故,不爲較爭矣。辛壬大節,戊申大功,可見故左相樹立處矣。其時金尙魯,每抵書於臣憂之,而領相亦以爲憫矣。上曰,故左相血忱有之矣。仍又敎曰,予思東一房掌議,以卿托之矣,此予苦心矣。卿之所言雖如此,不爲行公,過矣。諸臣以次退出。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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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式暇。右承旨尹得載。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式暇。同副承旨趙載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炳祚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得載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沈鏽、尹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稟。令曰,知道。

○洪鳳漢達曰,右承旨尹得載,今日病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載敏達曰,判義禁權𥛚,昨違召命,今日又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令于宋昌明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洪鳳漢達曰,假注書李景閔,情勢難安,不得察任,改差,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于趙載敏曰,今日內乘、宣傳官,秋等試射時,南行宣傳官李漢泰,柳葉箭十巡居首,直赴殿試。

○趙載敏,以備邊司言達曰,宣川府使安慶運,在任喪逝矣。係是防禦二品職,依例擔軍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令曰,依。

○又以備邊司言達曰,濟州牧使朴泰新,以其身病,屢呈辭狀,而連以調理察任之意題送矣。今又呈狀內,病益沈痼,願得生還云。病狀旣如此,不可强令察任,而且其瓜期不遠,遞易交龜之間,自當準瓜,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黃海監司嚴瑀狀達,海州居李者斤老味等渰死事,令于尹光毅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判義禁府事權𥛚書曰,伏以臣,犬馬之齒,今至七十五矣。墓門已迫,喉氣僅存,精神筋力,比諸數年前,不翅落下十許層。政府東壁,太常提擧,雖非務劇之地,亦無驅策之望。今此金吾長席之命,何爲荐降於數月之內耶?臣之見遞後,旋代兩臣,皆引疾遞解,則此乃以臣代臣也,其在政格,寧有是哉?頃間暫出,蓋爲鞫事,不過爲一時副急之用,而及至事了之後,卽尋長單,終至順解,臣之情病難强之狀,邸下亦必鑑燭無餘矣。仍念臣於昨秋,猥叨是任,適値親鞫當前,大朝特垂愍老之眷,亟賜褫鞶之命,深恩厚德,至今銘在心腑,何嘗少須臾暫忘?而顧今年紀益深,衰病益痼,則强策供劇,尤無可論矣。且臣伏暑之症,垂閱三朔,轉輾沈痼,仍成血痢,登溷無算,肚腹絞痛,頃刻難忍,裏急後重,眞元大陷,粒米不能近口者,已過一旬之久,床笫餘氣,作一僵尸。以此病狀,房闥之內,亦難轉動,其何能束帶趨衙,以效一日之責耶?玆於荐召之下,亦無蠢動之勢,冒陳肝膈之懇,仰伸疾痛之呼。伏乞离明,俯諒臣情病難强之實狀,將臣金吾兼任,特許遞解,俾殘喘得延,私義獲伸,仍命攸司,重治臣違慢之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俟少間行公。

○己巳七月二十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行吏曹判書鄭羽良,江華留守元景夏,漢城判尹具聖任,行司直金聖應,左參贊申晩,兵曹判書金尙魯,行司直徐命九、金尙星,吏曹參判尹汲,兵曹參判趙榮國,工曹參判申思健gg申思建g,行司直李昌誼,左副承旨宋昌明,校理尹東度,假注書趙炳祚,記事官宋瑩中,記注官金弘澤進伏訖。金在魯起伏曰,日氣甚熱,氣候,若何?令曰,無事矣。在魯又起伏曰,大朝聖體,若何?令曰,一樣矣。在魯又起伏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在魯又起伏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金尙魯進伏曰,眼患加減,夜來,若何?而鹽湯之熏洗,黃蠟膏之調傅,常常爲之耶?令曰,眼部少愈後一樣,而連傅黃蠟膏,連洗鹽湯,故近日則眼無濃汁之苦矣。尙魯又起伏曰,昨聞醫官所傳,則脚部有小癤,故醫官,以連傅唐油紙之意仰達云。未審數數改傅乎?令曰,然矣。尙魯曰,醫官云,有痛癢則以桑灰水數洗之,極好云。伏望依此爲之,如何?令曰,姑無痛癢,而此後若有此症,則當依爲之耳。領議政金在魯又起伏曰,此平安監司李宗白狀啓也。安州淸川江,爲兵營城外天塹,而江水上流,橫注楓橋,故淸川江漸至湮塞,今爲淺灘,不可不調發烟軍。濬淸川而防楓橋事,頃因遠接使洪象漢回還後陳達,有所分付矣。今年二月,分排役丁,出差員,將爲始役之際,以烟軍之役,一切停止事,有特敎,故待秋退行。而今雖秋節已屆,浩大之役,非數三邑役丁,三四日可了之役也。且民力已竭於勅行迎送,加以癘疫大熾,死亡相繼,而兼有水災風災,秋事判歉,民方遑撓,此時動民,實爲可慮。依狀請待明秋擧行,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金在魯又起伏曰,此全羅假都事兪肅基狀啓,而乃是替行道臣之意者也。扶安縣舊陳田元數二千餘結,己酉降等,只是十九結,民人等以地少卜多,不得起耕,皆願降等,以爲起墾之地,故因本縣所報,論報備局矣。回題內,陳荒處,降等勸耕固好,而其間不無眞僞混雜之弊,果是不可不變通者,則降等事重,申聞宜當云。陳田降等之請,實出爲民,至於眞僞混雜之弊,苟能留意糾檢,則庶無此患。上項扶安陳田,許令降等,此外己酉降等之萬頃、臨陂、沃溝、金堤、龍安、咸悅等邑陳田,如有見漏於降等者,一體許降事,請令廟堂,稟令分付矣。陳田之降等許耕,出於闢陳土恤窮民之意,降等則結數雖縮,而此與實結見漏有異。與其不許,而一向陳廢,不如降等而使民起墾,同縣陳田元數極多,而亦不可太濫無節。萬頃等六邑,未必有當降見漏者,而一倂許施,未免濫觴,此則置之勿論,何如?左議政趙顯命曰,今雖許降,嚴飭監司,俾無虛實相蒙之患,好矣。江華留守元景夏曰,湖南陳田,臣嘗奉大朝之命改量矣。扶安等八邑,己酉李匡德爲道臣時,已爲狀聞降等,而古阜,卽八邑之一,故臣亦不降等矣,扶安已經降等。今因道臣狀請,若許降等,則是爲再降,豈不重難乎?臣意,己酉降等之邑姑置,而待道內各邑改量畢後,更議,似宜矣。宰臣趙榮國,曾經道臣,故亦詳知八邑降等之事矣。兵曹參判趙榮國曰,重臣所達,誠有意見,田政體重,恐不可續續許降矣。兵曹判書金尙魯曰,田政甚重,已經改量之邑,則降等屬耳。又不可續續許降,重臣、宰臣之言,誠是也。令曰,依重臣所達,施之,可也。出擧條在魯又起伏曰,此慶尙監司閔百祥狀啓也。前日軍資監貢人等,上言以爲,其矣等所受役價,本是各邑民人之役,而朝家特爲變通。元稅一石,別添六升,以此募民代行者也。倭供輪定各邑時,元稅雖下納,役價則上送矣。及其十七邑永定下納之後,役價終不上送,今或嚴飭推上,或依古例,使其民自來應役,或依元稅蕩減時例,別爲給價,三者中,請從長變通,而戶曹覆啓內,下納邑役價,必爲上送,俾無白地應役之弊事,允下,分付本道矣。今此嶺伯狀啓,援擧曾前或因御史書啓,或因道臣狀聞還寢之前例,以爲從前所無之役,不可猝然加賦於窮民。蓋此十七邑下納,始創於通和之初。所謂役價,當初除此下納邑,只從上納邑磨鍊,以其下納之弊尤重故也。法制一定,行之已久,而貢人輩,每生科外之慾,屢有侵責,極甚不當。設如其言,有役繁難支之端,則豈無從長釐正之道?而獨於濱死之遠民,遽徵古未有之役價者,誠無意義,請令廟堂稟處矣。所謂上納,卽上納於京司者也。所謂下納,卽以倭供之需,下東萊者也。元稅雖下納,民人役價,則不可不上納,至以昔年一二邑上納陳省爲證,則貢人之言,不無所執。本道則每如是爲言而不送,本道之言,亦不爲無據。貢人輩,每每上言,每每呈訴,徒煩知委,而一無其效,依所請使之停寢,何如?行司直金尙星曰,臣嘗待罪嶺南,故亦知此事矣。本監貢人之稱冤,固不可謂無據,而下納諸邑之不爲上送役價者,有難猝然加賦於民結故也。因此而徒煩朝令,終歸於有傷國體之科。今後則雖有貢人上言,不可自朝家更爲許施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又起伏曰,此咸鏡監司鄭益河狀啓也。鏡城以南各邑司宰監納白大口魚,及會寧、慶源開市時,淸供雜物,分定各邑,使之措備者,非但民弊不貲,亦不無過限生事。故自前營門,別定勤幹人,卜定價本,使之貿販都納。而近年以來,革其營門都納之規,而使列邑各各措備輸納。故京中牟利奸細之徒,夤緣官家,圖得差人,作弊民間,罔有其極。至有奸狀現露,今方嚴治者,而民訴邑報,皆願依舊例自營門都納,請令廟堂,斯速稟令分付矣。此兩款,自營門卜定價本,辦備都納者,似出於中間不得已之變通,事甚簡便,且無生頉之弊,而在營門不無餘剩,且其名近防納,故頃年筵臣,有所陳達。自上以事體未安,命革罷矣。到今民弊復甚,民訴邑報皆如此,則此等細事,更爲變通許施,未爲不可。而旣經大朝處分,今日詢問之下,諸宰又一辭防塞,此狀啓勿施,何如?左議政趙顯命曰,旣因御史洪啓禧別單,而自大朝有變通防弊之命,依領議政所達,置之,好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趙顯命起伏曰,此平安監司李宗白狀啓也。鐵山府新築西林城,爲防遏賊路之地,設置僉使,而規模草創,不成貌樣。故凡係城池修築,軍器備置等事,本道監司,成節目申聞矣。節目諸條,皆可許施,而其中天水鎭卒,換定二百餘名處,每年捧錢,恐或有弊,此一條拔去,而該鎭用度,不可無別爲顧助之道。龍川、鐵山所在監營屬漁箭鹽釜,各伍庫加給之意,自本司就其節目中添刪,更爲達下,使之依此擧行之地,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金在魯起伏曰,近來書筵連開,而賓客久無入侍之員,事甚未安。賓客申晩,雖已肅謝,而尙不行相見禮。賓客金尙魯,則除拜已久,而初不肅謝,問其由,則以代理後,事體尤嚴,而禮節甚不安爲言。其言固然矣,而大朝旣定著節目以下,敬遵之外,無他道理,兩臣若以此終不行公,則此後將無行公之賓客。申晩、金尙魯,竝從重推考,申飭,使之卽爲出肅,且行相見禮,何如?令曰,依爲之。趙顯命曰,不行公賓客,似當一倂推考矣。在魯曰,無故不入參人員,亦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元景夏起伏曰,萬寧殿有頉處修改時,御容依大朝下敎,當爲移安於行宮矣。乙丑年奉安時,所用輦輿,還爲上來,聞在司僕外寺云。今番修改時,自司僕更宜奉往輦輿,而移還安後,仍置沁都,以爲日後之用,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元景夏又起伏曰,江都城役時,嶺南稅作木一百同,自惠廳劃來本府,而六十同,已爲取用於築城工役,四十同疋數,尙在該廳矣。今城役雖停,自朝家已爲劃給本府,且墩臺多有修補之處,而修城所餘儲無多,稅木未來之數,推得惠廳,從長料理,以備日後築城財力,或補用於軍需,似好矣。臣已與大臣相議,故敢此仰達矣。趙顯命曰,初旣劃給,未受去四十同,竝許之,宜矣。金在魯曰,城役雖停,修城諸具,宜有備豫之道,且江都方欲煮鹽云,此木亦可用於煮鹽物力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元景夏又起伏曰,煮鹽事,大臣旣已發端,故敢達矣。臣頃以儲穀之意,有所仰達於大朝,而大朝特下備忘矣。鹽政,自唐、宋、皇明以來,皆爲國家裕財之緊務。我國則四面環海,而鹽利未爲國家之用,誠爲慨然。沁都所屬諸島,多煮鹽,鹽利亦不歸於公家。煮鹽、貿鹽之間,從長區劃,以爲裕財儲穀之道似好,而本府無物力出處。大臣欲以賑廳米劃給,有不敢直許,俾臣仰達矣。趙顯命曰,我國東西南三面皆海,若就其中煮鹽,其利不可勝量。而諸宮家各衙門,皆有折受處,自朝家失鹽利,誠可惜矣。江都,卽國家保障重地,而舊儲財力,今皆蕩然,重臣慨然於此,將以爲煮鹽儲穀之計,誠得之矣。賑廳有三南還穀三萬石上來者,就此劃給五千石,使之爲煮鹽費,似好矣。吏曹判書鄭羽良曰,城役旣停,則稅作木元無輸送之義。而此則初旣劃給之物,不爲覆難,而至於賑米之劃給,實無意義。且賑穀所餘無多,前頭水旱之備,不宜許施也。景夏曰,大臣所達,與臣本意有異,惠堂亦未諳臣本意,其所防塞似然。而煮鹽一事,臣若獨當爲之,則實有江都私物之嫌,煮鹽儲置後,自廟堂或劃留江都,或劃給賑廳,則均爲國儲矣。臣不宜獨當,與惠廳堂上鄭羽良,句管設施,則似好矣。煮鹽貿鹽之間,先以百餘石經紀,有害卽止,如有所效,則何必五千石?雖數萬石,亦無不可矣。顯命曰,賑廳與江都相議爲之,則尤爲有益矣。金在魯曰,江都,卽京城咫尺也。江都多數煮鹽,貿販儲穀,則無異於京中蓄儲,江都有用則取用,賑廳有用則亦運來以用,俱爲輕便,令賑廳同爲句管,以賑穀會錄,爲好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鄭羽良起伏曰,全羅道臨陂地羅里舖,爲濟州設立,而自濟州出送涼臺、魚藿等物貿錢,仍爲作米,以爲濟州救荒之資。曾有別將矣,今則革罷別將,移屬群山僉使,使之檢督矣。近又生出奸弊,太半爲虛簿。臣於道臣下直時,以此言之矣。向者道臣有私書,欲使臨陂本官及隣近各官,眼同出納,其言極爲便好。使道臣成節目狀達後,臣與大臣,講確稟定下送,以爲永久遵行之地爲宜,而臣旣待罪賑廳堂上,故敢達。趙顯命曰,故相臣閔鎭遠,設置羅里舖,以爲接濟濟州之地。而所謂別將,多有弄奸,故相臣宋寅明,請以群山僉使句管,而亦有弊端。今此吏判所達,極爲便好,依此施行,爲宜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金尙魯起伏曰,庚申年,大朝行幸厚陵時,因京畿道臣筵達,兵曹錢二千兩,一時貸去,分俵各邑,而今至十年,尙不還報。故昨秋以後,連加催督,幾盡準捧,獨高陽、豐德、朔寧三邑,少不動念,百般稱托,惟以延拖爲事。高陽則新倅纔赴任,且以零數先納,雖有參酌姑徐之道,而豐德、朔寧則全數不納,事極可駭。此兩邑守令,拿處,何如?趙顯命曰,此事若急之,則恐有民弊,今姑申飭,更觀前頭,拿處,宜矣。令曰,申飭而如不納,則更爲請拿,可也。出擧條金在魯達曰,近來判義禁,皆不出仕,故輕囚亦皆經夏不放,事甚可慮。卽今判義禁權𥛚,又不出肅,年雖衰老,筋力足可行公,而曾前亦暫出行公,則豈可此時一向違牌乎?更爲牌招,何如?令曰,判義禁權𥛚,牌招察任事。出下令在魯又達曰,在前卿宰,或在鄕不上來者,以奴名呈狀,則自監營狀聞,初度則或不遞,至再則常許遞矣。戶曹參判李匡世,年今七十,病重上去不得之狀,三度來呈。此雖非緊任,不可久曠,且老人有疾,亦非異事,改差,何如?令曰,戶曹參判李匡世許遞事。出下令趙顯命曰,頃日筵敎誤傳,至有大臣引入,聖上激惱,而承史拿鞫之命,因重臣陳達,雖已收還,國體所關,不可置而不論。其時入侍承史則削職,伊後不言臺諫,則罷職,何如?金在魯曰,向日反汗,萬萬有光於聖德,大小臣僚,孰不欽嘆?而第筵說誤傳,則不可無責罰,左相所達誠是矣。令曰,削職、罷職,皆嘗稟於大朝而爲之者,此亦當稟告,然後爲之矣。元景夏曰,下敎極爲至當矣。顯命曰,誠至當矣。必稟告後,卽爲分付,何如?令曰,當如所達矣。尹東度起伏曰,臣竊伏聞邸下講學,方至《詩傳》及《史記》云。凡詩者可知閭巷風謠者也,而常陳於書筵。凡史者可知歷代得失者也,而亦陳於召對,則睿學所講,已爲不少。凡諸外方奏達,有詳生民之疾苦,廟堂陳稟,亦關軍國之事務,以此證彼,參酌折衷,必以理直事好之道,引古參驗。而深軫正民風恤民瘼之責,有所得而詢問焉,有所疑而質確焉,則此皆實學緊工,而益明習國事矣。區區仰達者此也。令曰,當留念矣。金尙星進伏曰,頃日次對時,以江原道民結事,有稟于大朝後,下敎之敎矣。今聞本道年事,未免大凶,而民之疾苦極矣。雖當樂歲,蔀屋生理,至爲哀悶,而況此歉年乎?免稅一事,至重且急,伏未審或已稟告大朝乎?令曰,未果爲之矣,從當稟裁後下敎矣。大臣以下告退,次次趨出。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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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尹得載。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趙載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炳祚姜必履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龍岡縣令朴相德。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沈鏽、尹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禮曹參判金尙迪,除拜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備邊司薦望,統制使鄭纘述、具善行、趙東漸。

○以姜必履爲假注書。

○忠淸監司洪啓禧書曰,伏以臣於日昨,伏奉除旨,以臣爲忠淸道觀察使者,臣承命悸恐,莫省措躬之所也。臣以至庸極陋,濫荷鴻私,節次推排,致身宰列,惟班資是視,則加以方岳之任。若無甚濫猥,而承流宣化,其責甚重,自非人人所可僥冒,其不可以職秩之相當,而遽然濫授也,決矣。臣之從前踐歷,何莫非踰分,而惟此所叨,尤不近似。且念本道幅員,人民雖不及於兩南,而簿牒詞訟之繁,殆有甚焉。如臣疏迂,其何以剸煩理劇,以不負聖朝委寄之盛意乎?臣旣揣分量力,決知其不克負荷,而晏然承當,若固有之,則終必辱宸簡而誤國事,其爲罪孰甚焉。玆不得不略入文字,仰籲於离明之下。伏乞察臣言之非出飾讓,念藩任之不容輕畀,亟令將臣新授職名,回授可堪之人,以幸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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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尹得載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趙載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炳祚姜必履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載敏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沈鏽、尹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尙鲁,副提調臣洪鳳漢啓曰,老炎一向甚酷,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茶飮其已進御,而眩氣氣憊之候,或有差勝之勢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眩氣少愈。晩暑若此,二三日後,問候入侍,宜矣。

○尹光毅,以備邊司言啓曰,行知中樞府事李箕鎭,知經筵徐命彬,刑曹參判李天輔,竝本司堂上差下,而李天輔則使之仍察有司堂上及海西句管堂上之任,何如?傳曰,允。

○令曰,長番內官車德裕,當爲莫重公事,誤踏達字,極爲非矣。推考。

○尹光毅達曰,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達曰,今七月二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江華留守元景夏所達,萬寧殿有頉處修改時,御容依大朝下敎,當爲移安於行宮矣。乙丑年奉安時,所用輦輿,還爲上來,聞在司僕外寺云。今番修改時,自司僕更宜奉往輦輿,而移還安後,仍置沁都,以爲日後之用,何如?令曰,依爲之事令下矣。乙丑年御容奉安時,自都監,雖爲陪進,而今番則輦輿移奉時,本寺郞廳,不可不陪進。郞廳一員,書吏一人,輦直一名所騎馬,令該曹題給,以爲陪進之地,何如?令曰,依。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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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服制。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尹得載。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趙載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炳祚姜必履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趙載敏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得載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沈鏽、尹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判義禁權𥛚,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判義禁權𥛚,牌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金吾滯囚,委屬可慮。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趙載敏,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修撰金善行,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曰,儒臣持《聖學輯要》詣閤。

○備忘記,元良侍坐次對,曾無其例,而諸臣强請,其雖爲之,終涉不然。頃者其令止之,因重臣苦忱寢其命,而非靜攝令元良代理之意。且元良一次侍坐,汗沾背,氣不便,此予與元良,可謂俱困。而此則其猶爲靜攝,爲元良,旣從苦忱猶默,而頃日特命爲之,慨世道爲國事也。而因此所加之眩氣,尙不快瘳,此猶爲予。而靜而思之,日覺侍坐次對之大不便者,何則?其次對曰,予爲也。於元良,有自專不便者曰,元良爲也。元良年長,攝決機務,而一朔之間,或坐決或侍坐,於義不然。一殿之中,或稟于予,或稟于元良,於理不然,夙夜箴末章,故相豈不云乎?凡事一而已。諸臣侍予之時一于予,侍元良之時一于元良,於予於元良,一而已。此事君之一理也。此乃一之義哉。若有所稟,自可求對,若有下問,自可召問。此後思故相一之之文,次對則敬遵舊規,皆令元良爲之。噫,此義理皎然,今覺晩矣。君君臣臣之分,一嚴而已。其何苟且紊亂乎哉?

○右承旨尹得載,同副承旨趙載敏,有陳稟事,詣閤請對矣。傳曰,以下敎之事,何必求對,其止之。

○右承旨尹得載,同副承旨趙載敏,更爲請對。傳曰,字劃若有誤處,當稟,不然,其止之。

○傳曰,右承旨留在。

○右承旨尹得載,持囚徒案詣閤矣。傳曰,入侍。

○同副承旨趙載敏,更爲請對。傳曰,入侍。

○修撰金善行,來詣請對。傳曰,入侍。

○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有陳稟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尹光毅,以備邊司言達曰,北評事李彝章,以其身病沈重,呈狀乞遞矣。病勢旣如是危篤,則不可强令赴任,試期且迫,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昌原前府使李潤德,移本府處置事準下矣。李潤德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載敏,以禮曹言啓曰,因江華留守元景夏所啓,長寧殿紅箭門改立時,當行告由,而永禧殿紅箭門,嘗改立矣。伊時若行告由祭,則今番似行告由祭矣。上曰,啓下後,禮曹當稟事,命下矣。取考謄錄,則丙寅年永禧殿紅箭門改立時,無告由祭設行之事矣。今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置之。

○持平沈鏽書曰,伏以臣於春間,猥膺春坊之除,踪地危蹙,冒犯違傲之科,間嘗一肅郞署,爲伸感戴之忱,而賤疾猝劇,旋卽呈遞矣。柏府新命,忽降於尋醫出郊之日,驚惶震惕,不知攸措。臣材識庸下,百無肖似,曾忝是職,自速妄言之誅。特蒙天地寬大之典,過加拂拭,復備使令,頂踵毛髮,罔非聖恩,赴湯蹈火,亦所不辭。而顧此僨敗之地,斷無抗顔之理。臣旣以此職獲罪,而復授其職,求諸事理,未有若是之乖舛。臣雖欲貪戀榮寵,冒沒承當,亦不可得矣。區區難進之義,便成鐵限,此不但臣心之自畫,抑亦通朝之所共知,去就一節,更何可論也。況臣目今病狀,日就危篤,急於治療。昨始舁還私次,而寒熱交作,似瘧非瘧,有飮則嘔逆,有動則眩暈,委頓涔涔,望絶蠢動。引日虛帶,冞增罪戾,玆瀝肝血,疾聲控籲。伏乞睿慈,俯諒情病之萬萬難强,亟許鐫削臣職名,俾私義粗靖,殘喘獲延,千萬幸甚。臣旣不以言官自處,則不宜有所論列,而目下事,竊有憂慨者,略此附陳焉。昨冬嵇、䌖之獄,實是前古所無之妖變。而忍杖呑吐,終至徑斃,其情節之可以究覈者,惟在於嚴鞫崇、𡼖。而兩司之達,今已閱月,不賜允兪,王章未伸,輿憤愈鬱。且宗臣旣入於妖賊三條之設問,其前後自處者,固已可駭。則至今偃處京輦之下,保有其職秩者,誠非所以嚴邦憲也。臺達重發之後,一向靳許,臣竊惑焉。臣謂亟從執法之請,斷不可已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大朝業已下敎矣。爾其勿辭,察職。

○副司直金尙星書曰,伏以臣,素患關格之症,專由水土之祟,而胸膈之間,冷痰成窠,一或衝逆,則隔死如紙。此蓋臣膏肓必死之疾,而眞所謂末如之何者耳。萬般藥餌,都無一效,疏滌病源之道,莫如水性之淸涼。故臣嘗就服於高城藥泉而得其效矣。歲月已久,病勢又復如前,而每値秋冬之交,則發輒如期。臣方乞暇省隴,而其間道里之相距,亦不甚遠,必欲力疾轉往,以爲旬月試服之計。而旣係他道,亦不敢擅便行止,略陳短書,仰瀆睿聽。伏乞离明,許令便意來往,俾得以及時治療,少延殘喘,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浴焉。

○己巳七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歡慶殿。儒臣持《聖學輯要》入侍時,右副承旨尹光毅,校理尹東度,假注書姜必履,編修官安正仁,記事官金弘澤。諸臣以次進伏。右承旨尹得載,追後入侍。上命承旨,進前書傳敎。傳曰,違牌翰林竝敍用。光毅書畢。上命注書出去分付。臣必履承命趨出。上曰,注書誰也?光毅曰,姜必履也。上曰,誰家族乎?光毅曰,姜必慶、姜必愼之同宗也。上曰,曾前爲入侍乎?光毅曰,爲入侍矣。臣必履傳命後還入。上命曰,刑房承旨,持金吾囚徒案入侍之意,注書出去分付。臣必履承命趨出,傳命後還入。上曰,儒臣讀之。東度,自修己第二,止可推見也。上曰,承旨讀之。光毅,自矯氣質章,止矯之各有法。上曰,注書讀之。臣必履,自顔淵問仁,止全於我矣。上曰,注書何科爲之乎?臣必履曰,丁卯年勤政殿庭試爲之矣。上曰,然矣。此李惟秀榜下也。上曰,兼春秋上番讀之。正仁,自歸猶與也,止尤宜潛玩。上曰,下番兼史爲誰?光毅曰,金弘澤也。上曰,下番讀之。弘澤,自易曰,止克己也。上曰,其下則儒臣讀之。東度,自惟學之爲道,止願留睿念焉。上曰,先儒雖云剛惡柔善,而至若晉惠帝則曰,何不食肉米?若此等柔者,豈可以善稱之哉?東度曰,若惠帝者,眞是下愚矣。上曰,下愚則難矣。直爲沓沓,如此昏庸柔懦者,雖聖人不可敎也。儒臣以爲何如?東度曰,人皆有一端善心,故學問則可以變化氣質,而至於下愚,則不可化矣。上曰,然矣。儒臣所讀,是《孟子》何章乎?東度曰,浩然章也。上曰,《孟子》浩然之說,大有力於學問矣。上曰,注書出去,右承旨召入。臣必履承命趨出,與尹得載同入進伏。上曰,儒臣達文義,可也。得載曰,臣方有莫重陳稟事,文義不急矣。上曰,近來年少輩,如是太躁矣。東度曰,文義別無可達矣。得載起伏奏曰,臣伏見下政院備忘,臣心膽隕越,不知所喩。臣俄與同副承旨趙載敏,同爲請對矣。殿下有何故,而必欲停止侍坐次對乎?光毅、東度,一時起伏,同聲奏曰,臣等入來時,不知有此備忘矣。今聞得載之言,不覺驚心,殿下何爲而作此擧乎?上曰,侍坐次對,丁酉代理時所無之事,而當初聽政節目講定之際,牽於諸臣之力請,黽勉許之矣。其後思之,則甚無義理。且近來眩氣添劇,精神筋力,漸不如前,實難延接臣僚,酬應庶務,故欲爲停止者此也。且近觀元良,則裁決之際,頗能運用,予已付托得人矣。停止侍坐次對,然後可以伸予志矣。得載曰,代理之後,大小臣僚進見之路,一月之內,只有二次侍坐次對而已。臣愚以爲,侍坐次對之名,猗歟甚美。一殿之內,兩聖同臨,裁決萬機,殿下則儼然高拱,邸下則侍側聽政。殿下有可下敎事,則可以隨事敎導矣。邸下有所難疑處,則邸下亦可以隨事仰稟,則邸下漸漸練習國事矣。如此則殿下暮年滋味,不可勝言。侍坐次對,實唐、虞三代所未有盛擧也。東度曰,得載之所達,誠然矣。侍坐次對,唐、虞所無之盛擧也。光毅曰,此實前古所未見之盛事也。上曰,怪異怪異,予則不知其然也。是焉足爲唐、虞所無之盛擧乎?備忘記,尙不頒布乎?得載曰,臣愚必欲請反汗,故不爲頒布矣。上曰,何故若是爭執,不爲頒布乎?俄者書備忘之時,欲召承旨書之矣。必有爭執之擧,故不召承旨,令中官書之者,蓋慮此也。何故不爲頒布乎?予之一段苦心,今日臣子,無識之者。近者神氣,日漸萎薾,水剌不能進御,一次所食,不過數匙。而侍坐次對,日前特命爲之,其日予實不食矣。强忍起坐,飢坐之君,諸臣無一人念之者,誠爲可笑。其日夕水剌,予强進,則嬪忽起拜,予曰,予無賜賚之物,而汝何爲起拜乎?仍反思之,則此必愍予之久不能進食,故幸其進食而起拜也。予心內以謂,在廷世祿之臣,反不如一婦人云云矣。侍坐次對,實無義理。前古帝王,年在沖嬰,則太后雖或垂簾聽政,而其帝無侍坐之擧。一殿之內,或稟于予,或稟于元良,此義理有大不便者矣。以頃日次對觀之,則元良汗出沾衣,氣甚不平,予心實愍然,此何擧措乎?近來終宵無寐,心甚鬱沓,百爾思之,怳然覺悟。自以爲覰得一箇好義理,罷此侍坐次對,然後予有歸拜皇兄之面,而一段苦心,可以伸矣。《自省編》,予志已喩矣。不能奉承,奄及甲辰云云。予之苦心,於此可見矣。前下備忘,終始不爲頒布,則有大於此者,予將爲之矣。得載涕泣奏曰,下敎何至於此乎?臣決不可奉行矣。東度涕泣奏曰,殿下何爲下此不忍聞之敎乎?光毅涕泣奏曰,下敎何若是過度乎?上曰,勿爲煩達,頒布中外,可也。得載曰,殿下命元良代理以後,臣下進見於殿下之路,自然間闊。一月之內,只有二次次對,而今又廢之。此雖出於暮年靜攝之意,而若罷次對,則從今以往,進見之路阻矣。臣民之情,豈不觖然失望乎?上曰,雖次對停止之後,諸臣有稟定事,可以請對,予有下敎事,亦可以召見,延接臣僚之路,豈可阻乎?予之欲罷次對者,旣非無樂南面之意,必非謝事之意,只欲罷去侍坐次對之名而已。諸臣何不諒予心也?得載曰,殿下雖曰非謝事,而此實爲謝事也,上曰,予之爲此,非謝事也。卿何以予爲謝事乎?予臨御數紀,國事實無做得者,世道人心,漸至奇怪,末乃有矯誣王言之擧,豈不寒心哉?雖大臣書札,不可僞造王言,其可矯誣乎?如許奇奇怪怪庸庸碌碌之世道,予何以見之乎?日前下敎之後,終無自首者,渠雖自首,予豈大段論罪乎?果誰爲之云耶?得載曰,卽今方外議論,實不知某人傳之矣。光毅曰,無形影沒摸捉云矣。上曰,此亦到今爲不緊矣。侍坐次對,則予已下直矣。諸臣勿復多言。得載曰,聖敎何至若是乎?今日朝廷,實有有君無臣之嘆。殿下臨御二紀,治不徯志,世道人心,漸至奇怪。殿下今日此擧,臣知其有所激發而然,豈可因此而停止次對乎?臣等得聞此敎,不勝崩心隕膽,一國之臣,衣君衣食君食者,莫不同然,至於不識君面之臣,擧皆驚遑罔措。殿下今日此擧,則臣等決不可奉行矣。東度曰,得載之所達,誠然矣。亟回睿聽,還收聖敎,千萬幸甚。上曰,今見卿等,仍追念卿等之父,予心甚愴然矣。卿等先臣之忠勤王家,予實不忘矣。得載曰,殿下語及小臣之亡父,聖恩罔極矣,臣不勝感泣嗚咽。臣則雖不肖無狀,未有毫分效忠於殿下。而殿下特念臣父之忠勤,俯察微懇,翻然回聽,千萬區區之望也。東度曰,聖上不忘小臣之亡父,下敎若是勤摯,臣誠感泣罔涯矣。諸臣同時起伏奏曰,下敎亟爲還收,如何?上曰,予意已定,斷不可爲矣。東度曰,一殿之內,大小朝同臨視事,此宗社莫大之慶,有何義理之不便,而殿下必欲不行乎?上曰,平日讀書之人,豈不知此事之無義理乎?得載曰,臣誠惶恐,竊有所譬喩,請陳之。私家其姑母年老,則任其家事於其婦,乃例事也。雖任家事於其婦,而其婦有所不逮者,則家中大小事,其姑與其婦同坐,指揮處置,則此豈非人家樂事乎?其家奴僕,亦見其大小上典,同察家事,擧皆懽喜不自勝矣。上曰,其姑旣以年老,任其家事於其婦,而又反干預於凡事,則是豈道理乎?東度曰,尹得載旣以譬喩仰陳,臣請因其說而申復以達矣。私家姑老,則其婦必任其家事,而其婦年少,不能諳練於家間大小事,多有所不逮者,則其姑豈以年老謝事,而不爲指揮敎誨,視之若他家事可乎?是故,其婦奉侍其姑,同坐一室,有可敎誨者,則其姑敎之,有所疑難處,則其婦稟之。凡於升斗出入之際,若不隨事指敎,則其家事成,而一室之內,喜氣瀜瀜矣。上笑曰,儒臣曾見如此之狀乎?東度曰,臣見之矣。臣母老病,任家事於臣妻,故見之矣。上曰,此與傳禪下敎有異,諸臣宜聽之,何如是堅執乎?得載曰,殿下雖曰非謝事,而此乃謝事也。殿下春秋,雖已倦勤,而精力猶爲康健,豈可盡委國事於沖年元良乎?上曰,不知予已衰朽,而反以爲康健乎?怪異怪異。光毅曰,殿下何爲而欲罷侍坐次對乎?臣唯望還收。上曰,尹光毅醉酒矣。上嚴敎曰,予之今日此擧,非無樂南面之意,又非謝事之意也,只欲去此侍坐次對之名而已。諸臣當順受予意,傳敎卽爲頒布,可也。何爲更生葛藤,如是紛紜乎?實爲嘅咄矣。諸臣涕泣奏曰,聖敎何若是過度乎?得載曰,前日靈城,以此事陳懇,而殿下其時,特從其言,還寢下敎。而何特於今日臣等之請,若是靳許乎?上曰,前日予因靈城苦忱,還寢其命,然今日則靈城雖荷臂而來請,斷不可聽矣。上曰,禮判死矣,予聞而悲之曰,禮判令終矣,失吾良臣云矣。卽今世道,無一毫滋味,奇奇怪怪,庸庸碌碌,實不欲見之,惟願伸此苦心矣。得載曰,世道至此,殿下之憂憤宜矣。然今日下敎,則誠是意外。伏乞還收。上仍下嚴敎。得載泣曰,殿下何爲發此不忍聞之敎乎?臣惟願速死矣。上曰,侍坐次對,丁酉所不行之事也。今日臣下皆忠臣,而丁酉臣下不忠而然乎?上命注書曰,汝書之,予終不食言矣。東度泣曰,殿下何至於此乎?向者靈城則能回聽,而臣則誠意不及靈城,不能回聽,臣實死罪。光毅曰,聖敎何如是太過乎?上曰,速爲少退,傳敎頒布後,持金吾囚徒案,更入,可也。時日已昏黑矣。上曰,日雖已昏,而故不張燭,速爲退去頒布。仍下嚴敎。諸臣涕泣欲退。東度涕泣起伏奏曰,聖敎若是嚴峻,小臣固當退去,然願乞一言而退矣。殿下俄者特念小臣之亡父,下敎繾綣不忘,臣惟有感涕而已。臣之亡父,以忠誠事我殿下,而平日亦以忠君愛國之道敎臣。而臣則不肖無狀,不能以忠誠事殿下,誠意淺薄,終不得回天。今雖退去,而他日歸家,臣實無見亡父神主之面,臣誠欲死無地矣。諸臣遂以次退出。夜已初更矣。

○己巳七月二十三日初更,上御歡慶殿。大臣、承旨、儒臣,請對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右承旨尹得載,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趙載敏,校理尹東度,修撰金善行,假注書姜必履,編修官安正仁,記注官金弘澤。諸臣以次進伏訖。在魯曰,近來日熱,眩氣,何如?上曰,日熱故眩氣一樣矣。在魯曰,日熱異常,臣等進見,則或慮有害於靜攝,故久未得進見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曰,王世子睿候,何如?上曰,好過矣。在魯曰,臣等伏聞殿下,以停止侍坐次對之事,備忘下於政院云。臣等不勝驚惶震惕,莫省攸措矣。向者,侍坐次對命停之日,臣等與諸臣,泣陳以爲,若停次對,則臣等瞻望無路云云。其時縷縷陳懇,下敎幸爲還寢矣。今日又爲下敎,臣等實不知聖意之攸存也。侍坐次對停止之擧,聖敎則雖以爲無妨,而防請甚多。然一事屢更於處分,未爲得當矣。次對永爲不行,則臣等不勝慨然落莫之忱,不避僭越,敢此請對。伏乞還寢,千萬幸甚。上曰,爲此擧措何也?承旨怪異矣。卿等亦於製述編之時,已知予之苦心矣。曾於儒臣李彝章處,略喩予意,無樂南面,是予之苦心,實欲及此時,一伸苦心矣。然國事何可置之相忘?不病則欲爲之。卿等見詔旨而亦知之矣。予實有愧於同人九五之義。臨御二紀,治不徯志,世道人心,奇奇怪怪,庸庸碌碌矣。大臣書札,尙不可僞造,而況矯誣王言乎?頃者李福海事,承旨猶欲知之。而至於矯誣王言,視若尋常,不以爲怪,是何道理乎?予於洪鳳漢,已諭曰世道如此,朕不食言云矣。於予心果憤矣。其時實非却膳,而自不能進食,水剌所進,不過水飯數匙,嬪宮想以予之不食,爲憂悶矣。引見趙載浩之時,予亦不食,而氣運則淸矣。其日夕,强進水剌,則嬪起拜,此必喜予之進食而拜也。予心內以爲,世祿之臣,反不如一婦人云矣。其明日,承旨有稟于大朝事云矣。予謂承旨曰,前日眩氣發作,氣運低陷昏倒,不能酬酢,仍命藥院入診,予臥而診脈矣。予之筋力,漸漸如此,將若之何?其後眩氣似愈,召儒臣讀書,而近來判堂不出,侍坐次對,公然久廢,國事實爲沓沓,故侍坐次對,自吾出令爲之。而近日靜坐思之,則有大不然者。太后垂簾,則其君幼故也。元良若幼,當置于前,而元良今不然矣。予旣殿坐,元良聽政,實有自專之嫌。元良雖稟行,然常談坐其父,而其子任意爲之乎?孔子曰,必也正名,名不正,國將爲國乎?侍坐次對,日後必有無窮之弊,予實恐爲法,爲法則爲弊矣。向仍靈城苦忱,黽勉從之。今日蹶然起坐,怳然大覺矣。且予只有八寸,而又使栖遑於江郊,實無歸拜先王之面矣。侍坐次對,丁酉之所不行,丁酉臣下皆不忠,而今日臣下皆忠臣而然乎?侍坐次對若得免,則予之苦心庶可伸矣。俄者,所下傳敎,欲召承旨書之,而承旨必不書,故令中官書之。卿等以此爲謝事乎?方外之人,必以予爲禪授矣。是卿等欺之也。若不遵予命,則大小公事,予將留院矣。予非脅制卿等之言也。在魯曰,殿下爲暮年靜攝,命元良代理,而一月之內,進見之路,只有二次侍坐次對矣。今又廢之,非但輿情之缺望,其於國事,將若之何?顯命曰,殿下之必欲停止侍坐次對者,果何意也?殿下之所當勞者,邸下代之,邸下之所不逮者,殿下誨之,兩聖同臨一殿,萬機裁決,則誠千古帝王家所未有之樂事也。而殿下必欲停止,臣民之缺望極矣。上曰,侍坐次對,今雖停止,而有身之前,則豈忘國事乎?卿等不諒予心,如是爭執,豈不怪乎?在魯曰,聖敎雖曰豈忘國事,而此便同謝事也。侍坐次對,雖丁酉所無之事,而實爲盛擧,則豈可事事盡用古例乎?今若一遵古例,永罷侍坐,則爲臣子之心,莫不缺然。且此事,不可比之於太后垂簾之政矣。此則不當矣。顯命曰,此則不當矣。上曰,一殿之內,同坐聽政,於義理,實有所大不便者,決不可復行,予覺之晩矣。侍坐次對停止,則予之苦心,庶可少伸。侍坐次對之無義理,質諸孔、孟而無疑矣。在魯曰,侍坐次對若罷,則臣下進見之節,自此斷絶矣。臣等將何所依仰乎?上曰,若無次對之名,則當頻頻召見矣。予非欺卿等而爲此下敎也。東度曰,代理以後,一月之內,諸臣之進見於殿下者,只是二次次對而已。進見之節雖間闊,而其時猶俟後日,而今若永罷,則臣民之缺望,當如何哉?顯命曰,二次次對,臣下之心,猶以爲少,而況永爲不行乎?善行曰,侍坐次對之設行,其名極好矣。大小朝同臨聽政,實前古帝王所未行之盛擧也。群下每仰見兩聖同臨,庶務裁決之狀,莫不欣欣有喜色,退而室家相慶曰,吾宗社無疆之福也。輿情如許,而殿下遽以爲丁酉所不行之事而欲罷之乎?上曰,諸臣之所見,實爲怪異矣。在魯曰,俄伏聞下敎,則水剌久不進御云。臣等不勝驚慮之忱。雖無目前之害,不害有損傷之節,殿下何故,勞心若是乎?顯命曰,當初節目講定時,侍坐次對,非不知丁酉之所不行。然二聖同臨聽政,實是美事,故特爲設行者此也。義理不外於人情,人情順則爲義理。三十年犬馬之忱,殿下特爲俯察,亟令還寢,是臣之至望也。上曰,侍坐次對,前古所無之擧,必爲他日帝王之弊,必欲停止而後已。予意已決,勿復煩達。載敏曰,伏見備忘,卽與尹得載請對,未得蒙許,臣心不勝抑鬱矣。侍坐次對之名,極爲好矣。殿下率元良,元良侍殿下,一殿之內,兩聖同臨,參決機務,誠他國所未有之盛擧也。今殿下遽命停止,是豈臣民之所望也。顯命曰,侍坐次對,實爲殿下至樂矣。上曰,予未知其爲至樂也。得載曰,誠殿下至樂矣。顯命曰,殿下試以乙卯以前,思之,何如?光毅曰,諸臣所達之言是矣。侍坐乃殿下之樂事,豈可停止乎?上曰,老人無睡,思量諸事,自以謂侍坐次對停止之擧,乃計中之善計云矣。在魯曰,何用勞心,至於此乎?太過矣。顯命曰,下敎還收漸晩,義理似不然矣。在魯曰,夜已深矣。卽爲還收,如何?上曰,此何擧措乎?善行曰,侍坐次對之,於理不便,則臣實不知也。當初代理之時,講定節目,小務則邸下代勞,大務則殿下裁決。侍坐次對,則只行於歡慶殿,其餘小朝次對,皆行於時敏堂。大小朝同臨,只是侍坐,所謂侍坐者,侍殿下而代殿下之勞也。於理不便,實不知也。上曰,一殿之內,或稟于予,或稟于元良,於理豈非窒礙乎?《夙夜箴》末章,故相臣曰,凡事一而已矣。事君之理,當一而已。予今始覺矣。東度曰,邸下侍大朝裁決萬機,有所不逮者,則殿下隨事開導,邸下自然練習國事。一堂之上,兩聖竝臨氣像,與堯、舜三代無異,臣民孰不歡抃?今若停止,則群情必將抑鬱矣。且邸下沖年,獨決萬機,殿下雖在靜攝中,豈不思所重乎?伏乞俯察諸臣之陳懇,特爲還收成命,如何?光毅曰,大小群下,同此情矣。顯命曰,臣等所陳,實非外面,乃人情天理,固當然矣。上曰,不然矣。諸臣意見,怪異入矣。上曰,諸臣少退,可也。諸臣退出楹外。則上使中官傳諭曰,退在大門外,可也。諸臣遂退在大門外。良久後,諸臣還入進伏訖。上曰,此事必聽,不然,有大於此者,當爲之矣。向來歲抄,使入於東宮,則諸臣爭執,公然不用,今又以侍坐,如是煩瀆,實爲卿等慨然矣。顯命曰,下敎何至此耶?上嚴敎曰,彼承旨尹得載,以予爲無病,豈不駭哉?此傳敎若爭執,則有大於此者,予將爲之矣。在魯曰,臣誠惶恐。殿下何如是過度乎?上曰,此非無據命令,則臣下何敢廢格不行乎?顯命曰,辭令何如是過乎?東度、善行,同時奏曰,殿下辭令,實爲過度矣。上曰,丁酉年臣下非忠臣,而時方臣下,皆忠臣乎?國朝故事,斑斑可考,侍坐次對之名,何處有之乎?予不知矣。在魯曰,傳敎中正名字,何如?上曰,正名何害之有?上曰,左相自春坊相知,卽今君與臣,俱髮白矣。何不知予心乎?顯命曰,殿下雖在靜攝中,一月二次侍坐,少無所妨,而必欲停罷,自此臣僚,未免罕接。故臣等不勝缺然,縷縷請寢,而聖敎至嚴,臣誠惶悚。上曰,次對停止,予實非引入之意。予雖衰耗,豈忘國事乎?此義理有大不然者。一殿之中,稟達處各異,事甚不便,故予之欲罷者,義理較然明矣。在魯曰,矯誣王言,卽伊日入侍承旨爲之云,臣等近纔聞知,未及仰達矣。上曰,日前下敎中,指方外云者,意有在焉。承史錯聽爲之乎?在魯曰,非方外也。乃承史也。使之自首則雖不下敎,渠自出矣。承史道理,卽當自首,而至今不出,極爲駭然。東度曰,聖敎錯聽,豈無罪乎?上曰,前日李奎采、趙尙命入侍時,有語及靈城事。而夜纔言之,明已傳之,筵說之易播,至於此矣。顯命曰,今日臣子,幾年任使,而猶不能奉承聖意,人心世道,至於今日而更無餘地矣。善行曰,世道至此,滋味無矣。上曰,無滋味則已過矣。善行曰,厭見次對則過矣。其義理必不然矣。上曰,予心已牢定,斷不回矣。東度曰,承旨謝事之言,實出憂愛之忱,不必深咎矣。在魯曰,次對停止,雖非出於謝事之意,而群情不勝缺然。臣等涕泣,以一事頻復,雖極惶悚,敢此仰達。上曰,侍坐之擧,怪異怪異矣。善行曰,正月代理之後,殿下之苦心,略已伸矣。旣定節目,又爲改廢,臣未知其得當也。上曰,彼輩㤼矣。顯命曰,人心不順,則殿下太阿在手,豈有難處之事乎?上曰,大體則誠然矣。朝鮮兩班,豈有無法之人乎?調劑三黨,是予本心,而治不徯志,未見成效,奈何奈何?顯命曰,夜已深矣。靜攝中實爲惶悚矣。上多下嚴敎。諸臣涕泣奏曰,聖敎至此,臣等欲死無地矣。在魯曰,傳敎中正名字,決不可用也。正名不襯着,且面目不好矣。顯命曰,正名字不可用矣。上曰,然則正名字拔之,而頒布,可也。上命光毅,抹去正名字。光毅曰,非只拔正名字而已。伏乞還收。在魯曰,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意必固我一也。伏願聖上省察焉。上曰,卿等庶可知予之心,而何固爭乎?誠爲嘅咄矣。在魯曰,夜已向晨,伏乞還收。上曰,有大於此者,當下之。顯命曰,聖敎何至如是乎?上曰,卿等何固執乎?傳敎拔去正名字,頒布,可也。予之特罷次對者,將以伸志也。卽今明燭在前,蒼蒼在彼,矢不食言矣。光毅曰,傳敎請還納。上曰,旣請刪去,又請還納,漸漸如此,極爲可駭。予之苦心,卿等不知,儒臣亦不知矣。近來奉覽御製,此心一倍感愴。惟是一段苦心,必也伸之而後已,述編卽予終條理也。善行曰,請還收。上曰,已誓于心矣。在魯曰,殿下絶群下之顒望,必欲停止次對,臣實未知聖意也。上曰,此丁酉故事也。光毅更請還納傳敎。上曰,予當從先朝,從承旨乎?速爲出去,頒布,可也。仍多下嚴敎。諸臣皆涕泣退出。夜已向明矣。

7月2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鳳漢服制。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趙載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炳祚姜必履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火星犯南斗第三星。

○下直,平南萬戶李思海。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備忘記,今下弓矢,平南萬戶李思海處,給送。

○藥房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洪鳳漢啓曰,晩炎尙苦,伏未審日來,聖體調攝,若何?臣等卽伏見昨下備忘,有所加之眩氣,尙不快瘳之敎,伏不勝憂慮之至。而夜有引接,殆至徹宵,卽今眩氣,更何如?茶飮停進,已至屢日,臣等今日,當依下敎,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則入侍時,當下敎矣。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答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行都承旨洪鳳漢,同姓八寸兄前監司昌漢卒逝,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達曰,判義禁權𥛚,昨日再違召命,今日又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得載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持平沈鏽,書答已下,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啓曰,前奉敎尹東星,前待敎蔡濟恭,前檢閱黃仁儉、李宜哲,旣已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職,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單尹東星,待敎單蔡濟恭,檢閱二李宜哲、黃仁儉。

○宋昌明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以領左相意來言,臣等更有稟定事,率備局諸宰,來詣請對云矣。

○又啓曰,諸承旨有稟達事,請對矣。

○又啓曰,禮曹判書柳儼,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有稟達事,來詣請對。

○又啓曰,持平沈鏽,有陳稟事,來詣請對矣。

○備忘記,人臣事君之道,一而已。今者大臣求對,非次對事,則大臣自可稟矣。有何諸臣之求對,有何承宣、儒臣之求對,而因一而三求對,其君雖衰耗,豈敢若是?所稟三承宣,竝從重推考。半夜受困,眩泄俱作,其有舊例,復何有稟我?予亦有所量,政院知悉,勿復困我。

○傳曰,儒臣持《自省編》,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傳曰,春秋館堂郞牌招。

○備忘記,承旨尹得載,五載靜攝之君,謂以無病,所謂謝事云者,尤涉駭也。爲先遞差。

○領左相、備局、諸宰請對。答曰,去夜已諭,又何如此?時方臥而受診矣。

○賓廳口傳啓曰,下敎如此,惶恐不知所達。而臣等之求對,非欲請寢侍坐次對勿行之命,亦有稟定之曲折,惶恐冒死更請。雖臥內召見,少無所妨,暫許入侍,千萬伏望。答曰,他辭,已下敎于承旨推考備忘矣。時方眩泄俱作,勿爲困我。

○賓廳口傳再啓曰,伏承下答,有眩泄俱作之敎,臣等焦遑煎迫,尤不知所措。臣等求對之意,實非在於請寢侍坐次對勿行之命也。侍坐次對,則依聖敎,當爲勿行,只欲稟定大朝進見之一節,而諸臣亦欲同入陳達矣。聖敎如此,諸宰則勿入,臣等先爲同入診筵,似無煩擾之弊。證候如此之時,職在大臣,亦不可不入侍承聞,暫許引接,千萬幸甚。惶恐冒死敢啓。傳曰,領左相入侍。

○持平沈鏽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措辭見上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措辭見上請徑弊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英梅,嚴刑窮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崇、𡼖,亟令王府,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驪川君增,絶島安置。措辭見上筵敎事體,何等嚴重,而近來訛誤幻錯,不啻頻煩,至於今番二字而極矣。向者拿問之敎,實是國體之不容已者,而旋卽反汗,尙未究覈,紀綱所係,可謂寒心。昨夜筵中,大臣旣有指的仰達之人,則何必待其自首而處之乎?請伊時入侍承旨,拿覈嚴處。初除授司諫院大司諫趙明鼎,時在慶尙道慶州府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末端事,大朝業已下敎矣。下論事,旣遞其職,勿爲下諭。

○刑曹參判李天輔書曰,伏以臣於四五日前,罷衙歸路,重得暑癨,素患塊癖,仍而挾肆,胸膈刺痛,肢節硬冷,灌以藥物,旋復嘔吐,一日之內,昏窒者數度,宛轉床席,作一僵屍,今至多日,而有加無減。此際伏承籌司還差之命,而病在危域,未卽供職,臣心惶悶,靡所容措。而卽因夜下大朝備忘,擧朝憂遑,臣獨偃伏在家,一味昏綴,若無所省覺。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且明日卽賓對日次,而亦無以自力隨諸臣後。臣之向來被譴,實坐於病未入對,秖今追思,尙切悸恐。而一疾侵尋,又將犯慢蹇之誅,臣罪至此,宜被萬戮。仍念臣所帶詞訟劇地,尤不可一任曠廢,而顧此病勢,時月之間,斷無起動之望。玆敢倩人構書,疾聲仰籲。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遞臣本兼諸職,仍治臣罪,以昭法紀,不勝幸甚。臣無任悚蹙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己巳七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入侍時,儒臣持《自省編》,同爲入侍時,提調金尙魯,副提調洪鳳漢,假注書趙炳祚,編修官安正仁,記注官金弘澤,校理尹東度,修撰金善行,醫官金應三、玄起鵬、方泰輿、高挺參、韓聖鳳、金寶潤、金鼎新進伏訖。上曰,儒臣先爲進來。上下番竝近前進伏。上曰,拈出世豈無兄弟章讀之。尹東度承命讀畢。上曰,下番又讀之。金善行承命讀訖。上曰,予非不誦此,而實難長語也。儒臣持冊出往,以此大文,是予本意之意,傳言于大臣,可也。東度及善行,承命卽趨出。金尙魯進伏曰,去夜所下備忘,誠極驚慮之中,俄者賓廳下批,又有眩泄俱作之敎,不勝萬萬驚悶。未審卽今症候若何耶?上曰,泄候自晩始有之,四五度泄下後,還有祕症,此予之常患,而且氣憊甚焉。欲只召金應三見之,而卿等旣有問候,故今此引見,而予實欲學漢高帝事矣。尙魯曰,臣等雖無狀,待罪保護之職,不得詳聞症候,則豈不痛心悶煎乎?上曰,所重在矣。慈殿氣候,當先言之,金應三近前詳聽,可也。前於新門內大闕,當秋節有痢候矣。今則雖不若其時,而有難知之症候。頃者有二三度痢便而卽止,今日起動之際,胸腹左邊,轆轆有聲,而俄有泄便,進御益元散則卽止。而第自前常有是症爲敎矣,此果痰耶?金應三起伏曰,膈痰常有之,而暑濕之餘,胃氣不調故如是,而近來閭閻間,亦多有之矣。上曰,生脈散進御無妨,而益元散非冷物耶?應三曰,薑茶湯,極爲和平,而益元散調進好矣。生脈散則停止好矣。上曰,依爲之。直爲劑入,則予當仰稟而進之矣。尙魯承命訖,起伏曰,敢請詳聞聖候。上曰,去夜已諭大臣。而眩氣近則有時欲昏倒,蓋昔年問寢時,或如在霧中,手把戶扃而廑省精神矣。近亦幾乎昏倒,頃日元良在傍,勸進酸物,故只進瓜菓之屬,而終日氣有惺快,予謂甚怪事。而水剌,則豆飯常有口淡之患,麥飯則不淡,而所進,亦每不過數匙矣。嘗見昔年進水剌時,必進鹹辛之物,今予亦常嗜川椒之屬及苦椒醬。此乃食性,漸與少時不同者,其亦胃氣之漸衰耶?尙魯曰,大體胃不足,而積傷暑濕之致乎?應三曰,然矣。上曰,泄候則此吾宿疾,而泄祕無常,泄時則或將有遺矢之慮,旋有祕意之後,腹中則尋常矣。寢睡則常困暑而臥,納涼太過,至夜分而就寢,自近尤覺漢高之言甚善也。尙魯曰,漢高本非聖人也,何必以此爲敎也。請令醫官診候,何如?上曰,依爲之。應三遂進伏。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則平順,而中氣不如前日,右三部則滑處少,而塡實不如前日,中氣又不如前,必是暑熱不退之致也。玄起鵬進伏。診察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則調均,而微有數意,右三部亦然,大體中氣未塡實也。方泰輿進伏。診察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則沈而帶數,右三部則少數而滑,其不塡實,則與前日一樣矣。高挺參進伏。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一樣,而暑濕在下焦,胃氣又弱矣。韓聖鳳進伏。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右,多有數意,而大體則不足矣。金寶潤進伏。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沈中帶數,而中氣少塡實矣。尙魯曰,請議定當進之劑。上曰,議達之,可也。應三曰,六和湯,減厚朴五分,而加人蔘五分、防風、白芍藥炒各一錢,則可以助胃氣而止水痢。先進三貼似好,而又非苦味也。起鵬以下,諸醫所達皆上同。上命洪鳳漢書之曰,六和湯元方中,厚朴減五分,人蔘加五分,加白芍藥炒、防風各一錢,三貼劑入事。出榻敎上曰,金壽奎國之老醫也。今聞有病,令醫司藥物題給。出榻敎尙魯起伏曰,靜攝中如是煩達,極知惶恐。而去夜下敎中,自以史記以下云云等敎,甚有不敢奉承者。俄者,賓廳口傳下敎中若此以下云云等敎,亦不敢奉承者。殿下何如是有此等敎耶?臣惶恐抑鬱,不敢聞矣。伏望卽速反汗,少慰群下焦迫之情焉。上曰,是予苦心也。今者所諭,其亦晩矣。鳳漢曰,昨夜旣有嚴敎,故不得不已爲頒布。而諸臣之今日更會求對者,悉出於驚遑罔措,又冀回天,景色萬萬愁阻矣。昨日備忘中,以史觀之等敎,無非引喩失義也。何必有此不忍聞之敎乎?上曰,然則刪去句節,可也。命鳳漢書之。傳曰,昨夜下敎中,苦忱之忱字,更以誠字。自以史記至此則不然,五十五字抹去。出榻敎又命鳳漢書之。上曰,賓廳口傳下敎中,若是以下十四字拔去。春秋館堂郞牌招傳敎還收。出榻敎上命曰,注書出往,傳諭兩大臣,與之入來,可也。臣炳祚承命出往賓廳,傳諭領左相。次次入侍進伏訖。領議政金在魯起伏曰,俄伏聞有眩泄俱作之敎,未審泄候若何?度數疏數何如耶?上曰,有寒涼則常有泄候,多不過三次,今日至五次之多,更無便意矣。左議政趙顯命曰,無乃有飮啖生冷失攝乎?上曰,別無生冷失攝矣。在魯起伏曰,去夜多承不敢聞之下敎,而諸臣更無回天之望,殿下以侍坐次對事,若是持難,則請洞開諸臣常常進現之路,而時時召見,則庶或一分慰群下之情矣。上曰,一倂召見諸臣,則與次對何異也。予之所厭者,卽次對之次字也。顯命曰,臣等事殿下,今幾三十年,君臣同老,鬚髮盡白,人情天理,豈無欲見天顔者乎?今日殿下,猝然絶臣等進現之路,而乃以苦心爲敎。卽今諸臣,或有裹瘡入來,或有力疾求對,遑遑失措,皆有抑塞痛迫。此何景象也,此何擧措也?鳳漢曰,外間景色,則誠極慘沮矣。上曰,求對則當召見,豈無進現之路乎?顯命曰,求對亦有體面,非重大之事,則決不可爲之。而國事亦多有稟于大朝後處置之事,則豈可專稟於東宮而裁決耶?上曰,是則不然,若有邊事,則予雖委臥,當奮身騎馬而往,不必委之東宮也。且軍國重事,稟于予,則予當處決矣。卿等何其過慮耶?鳳漢曰,雖非侍坐次對,諸臣進現稟事之際,東宮亦常常侍坐,參決機務,則豈非尤爲稀貴之美事耶?上曰,大體則是也。而侍坐節次,自有不當然者矣。在魯曰,去夜辭氣之過中,比前有加,自今登對之時常罕,而或有因事,激惱聖心之端,則臣等之遑遑悶塞,豈不有甚於今日乎?上曰,卿言大體則是,而此後則決無激惱之慮矣。顯命曰,然則渙然矣。臣等別無可爭之事矣。上曰,左相且毋曰渙然,而輔元良,善爲國事,可也。在魯曰,近來無判金吾久矣。議讞之積滯者可悶矣。上曰,崔一衡就理,已三朔乎?鳳漢曰,徐志修亦過四十日矣。在魯曰,憲府署經遲滯,亦可悶矣。上曰,憲臣無故者,誰誰在也?鳳漢曰,持平一人外,皆在外也。都憲則沈錥也。上曰,承旨書之。傳曰,署經遲滯,民事可悶,式年初試,其亦不遠。在外臺臣,都憲外,竝許遞,其代,待朝政官牌招開政。一司署經守令,一司除署經,卽爲下送。出榻敎在魯曰,慶州府,方經營量田云。而府尹趙明鼎,方移拜大司諫,莫重田政,不可中撤也。趙明鼎姑爲仍任,使之專意了畢,何如?上命承旨書之。傳曰。今聞慶州,方爲量田云,此時豈遞守令?趙明鼎遞其臺職,仍任府尹。出榻敎鳳漢起伏曰,頃日承史拿鞫之命,雖已反汗,臣等自下,以自首樣。問於伊日承史,則翰注則皆有緘答來到,而武承旨則以全不知爲答。臣六月初十日入院中,則院中藉藉,皆有所傳。而況大臣,旣以由武承旨所言而聞之云爾,則武臣之與大臣相質,有傷事體。而自上旣有包容,置之不覈,則其在臣分,安敢乃爾乎?上顧領相曰,卿聞於何承旨耶?在魯曰,臣非聞於方外也。聞敦諭承旨尹光毅所言,則武承旨似有誤傳錯聽之失云矣。上曰,今則果是承旨,而非方外云,可幸也。武承旨之錯聽誤傳,則不足曰非也。而今若如都承旨所達,則是誠非矣,然不足深治也。仍命承旨書之。傳曰。今番所謂筵敎,予則思耗,其或下敎而不能覺得。而大抵承史誤傳,則不過錯聽,其何關世道,而若或方外,此矯誣也。此等世道,不可不嚴,故有所下敎。伊日承宣之錯聽誤傳,今乃知之。而不爲自現,反爲自掩云。其承宣卽武臣也。初登筵席,錯聽下敎,其何異事?而其可駭者有三。一則置諸近密,宜乎謹愼,而關係大臣者,不顧錯聽,亦不愼口也。一則最初下敎之後,其所自現,何待其敎之勤,而恬若不聞也。一則錯聽自現,於渠有何大辜,而其敢隱諱也?其初錯聽微,于今重爲欺罔大。而生疏武臣,亦不可深治,前承旨朴銑削職。出榻敎趙顯命起伏曰,黃海水使具善復,其父聖弼,方爲北兵使,以父子閫任,不敢自安。而且善復,以獨子,家有病母,其父遠出,無他救病者,情理亦可矜,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及擧條金在魯起伏曰,頃有仰達,而前者故皇后冊諡頒詔,謝恩方物,彼國有不受移準之擧。故今番使行,以移準循例,又有謝恩表,而或不無吉凶相混執頉之慮。考見前例,亦無與今番事相似之襯例。付送終涉不便,留付節行,雖有先後倒置之嫌,其間不遠,元非大段。此一表,付送於冬至使便,似宜矣。趙顯命曰,事勢誠然矣。以此停當,則冬至使亦當變通矣。上曰,然則付送冬至使便,而使臣則以兼謝恩使,更爲差出,可也。出榻敎及擧條趙顯命起伏曰,日前以中外儲穀事,有下敎矣。已爲知委於三南道臣處,而軍布作米外,無他儲穀之策,但各軍門宿儲,不可每每取用,第有一策。兵曹木及平安監營記付木,方有減價發賣作錢之令矣。就此兩處發賣木中,量宜劃出,分給於各軍門及諸各司。而軍門各司,今年當捧之布,一依己酉節目作米,會錄於各其出布處。前頭若有失稔之年,則又以其米,發賣立本,以其餘米,補用賑資,則實爲兩便。至於訓局軍兵,與他有異,當以錢參給。而統營方有新鑄錢,量宜取來代給,訓局所貿米,亦當會錄於統營矣。金在魯曰,儲穀一節,今日急務,而左相所達,臣亦在外相議者也,事甚便好矣。上曰,爲此則身布備納之民,稍可便歇耶?顯命曰,窮民之納布,以今年市價推之,二疋木貿納之際,當用米數十餘斗。若令納米,則所費甚省,其爲民惠亦多矣。昨年秋作米時,各道道臣,或言不便,此蓋由於晩時出令,事多拘掣之致。而亦聞各邑守令,以儲積此米,恐爲前頭邑弊,故或以爲不便。然此皆苟循目前,不爲遠慮之言也。纔自備局,詢問便否於各道,未知其回報如何。而此事斷不可已也。此外三南監營,記付錢木中,亦令限萬數除出,作米會錄之意,一體分付,爲宜。就己酉節目中增損,成節目啓下,何如?上曰,成節目達下,可也。出擧條趙顯命起伏曰,頃者李福海勘處備忘中,有因緣行錢句語,是將置搢紳於疑昧之中。此一句似當收還,惶恐敢啓。上曰,然則此四字付標以入,可也。出擧條洪鳳漢起伏曰,無時求對,有時召見,旣有聖敎,則臣等之心,果爲釋然。而在外諸臣,則方在遑遑罔措中,請得數字下敎,以爲定式,或有擧條,以爲慰釋群下之情,何如?上曰,不必有擧條與傳敎,予豈欺卿等乎?顯命曰,聖敎旣如此,臣等雖明日有事,則亦必相率諸宰而求對矣。鳳漢曰,大哉王言,臣等旣承此敎,當有常常登對之日矣。於是日暮,大臣以下遂告退,次次出來。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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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在外。同副承旨趙載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炳祚姜必履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昧爽,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白。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鳳漢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洪鳳漢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劑入湯劑,已爲始進,而眩氣泄候,其有向勝之勢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達宵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則眩氣一樣,泄候止歇。湯劑繼進日,問候入侍,宜矣。

○尹光毅達曰,判義禁權𥛚,連日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令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傳曰,日前禮曹草記,以置之爲答矣。前例雖如此,欲爲之乎?問之。

○傳曰,前日禮曹草記,以置之批下矣。以此請對耶?問啓。

○問啓事,命下矣。問于禮判,則以爲,昨日請對,與諸臣之意同,且有陵寢所關數件事稟定者云矣,敢啓。

○傳曰,何陵事,而何陵官報狀來到耶?問啓。

○問啓事,命下矣。問于禮判,則以爲,各陵中爲先報來處,卽敬陵,而其外陵寢,亦或有如此處,而姑未及齊報云矣,敢啓。

○傳曰,莎草有頉乎?丁字閣有頉乎?問啓。

○問啓事,命下矣。問于禮判,則以爲,非丁字閣、莎草有頉,以床卓趁秋夕前着漆事云矣,敢啓。

○傳曰,報狀來於昨日耶?來於今日耶?如此云者,何事耶?問啓。

○問啓事,命下矣。問于禮判,則以爲,報狀來已七八日,而只以祭床着漆事,有所稟定,而敬陵外,且懿陵祭床,如此云矣,敢啓。

○趙載敏啓曰,禮曹判書請對。傳曰,眩氣如此,使之入來時入來。

○兵批,判書金尙魯進,參判趙榮國病,參議柳萬重病,參知趙明謙入直進,右承旨宋昌明進。

○吏批,判書鄭羽良進,參判尹汲牌不進,參議未差,都承旨洪鳳漢進。

○兵批啓曰,黃海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濟州牧使,今當差出,而堂上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侍從及守令可合人,勿拘朔數,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又啓曰,瓦署別提宣聖龍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尹光紹爲承旨,李喆輔爲大司諫,兪宇基爲執義,李應協爲司諫,金、柳綽爲掌令,李堉爲持平,安允行爲獻納,朴師訥、南雲老爲正言,南泰良爲戶曹參判,李鼎輔爲左尹,李箕鎭爲判敦寧,金尙魯爲司僕提調,李箕鎭爲司譯提調,徐命彬爲平市提調,金陽澤爲校理,李彝章爲副校理,李彝章爲兼弼善,洪樂性爲兼司書,沈墢爲吏曹正郞,尹德熙爲貞陵令,徐命孚爲繕工監役,領府事金興慶爲冬至兼謝恩使,黃晸爲副使,鄭宲爲書狀,鄭彦復爲濟州牧使,田日祥爲竹山府使,李命峻爲金川郡守,尹禹鼎爲陽川縣令,李廷煌爲永同縣監,柳尙晉抱川縣監,李再章爲金郊察訪,安敏濟爲齊陵參奉。慶州府尹趙明鼎仍任事承傳。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

○謝恩兼冬至使望單子。傳曰,以宗臣備擬。

○以洛昌君樘爲冬至兼謝恩使。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朴世甲,以篤老之人,病難供職,忠翊衛將韓致亨,素患痰病,近又越添,忠壯將安國民,猝得輪疾,差復無期,俱爲呈狀乞遞。竝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黃遇河爲五衛將,趙榮茂爲忠翊將,任崇元爲翊衛,柳鎭普爲訓鍊主簿,鄭汝稷爲黃海水使,趙重晦爲北評事,副護軍閔遇洙、趙重晦、宋能相、申暻,副司直徐命彬、李益炡、李匡世、尹得載、魚錫胤、尹勤,統制使鄭纘述。

○趙載敏,以禁衛營言啓曰,前正言李得宗,本營郞廳啓下。而時在罷散中,令該曹依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得宗。

○吏批啓曰,新除授濟州牧使鄭彦復,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啓曰,新除授慶尙道都事兪彦述呈狀內,矣身與道內淸道郡守朴師衡有同姓四寸娚妹應避之嫌,法不當冒赴云。未赴任都事與道內守令相避,則都事許遞,載在法典。慶尙都事兪彦述,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達曰,京畿監司狀達,判府事閔應洙,二月至七月,六朔月廩,不爲領受事。令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尹光毅達曰,全羅兵使狀達,不能見重,致此守令之駭擧,惶恐待罪事。令曰,勿待罪事,回諭。

○鄭必寧達曰,江原監司狀達,原州等官居李毛獨等,嚂死、燒死事。令曰,嚂死、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趙載敏達曰,卽者,上番翰林蔡濟恭,下番翰林黃仁儉,因檢閱李齊顯之不爲復命,諉以館規,陳書徑出,原書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竝與奉敎尹東星,檢閱李齊顯,一體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江原監司沈星鎭書曰,伏以臣,猥膺藩任,今將不日往赴矣。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廣州地,欲於未辭陛前,暫往省掃。伏乞离明,特許恩暇,俾伸至情,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

○令守江原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沈星鎭書。王世子若曰,久參銓席,旣著公平之譽,出按藩屛,更畀旬宣之責。寔由聖簡,事循僉諧。惟卿,志操堅貞,資性端潔。有敏達精明之識,而訥訥然不衒其能,有綜理疏通之才,而謙謙焉內蘊其美。杜門自守,駐足於奔騖之塗,秉心無偏,斂迹於𧬈訾之地。盛玉堂而克殫啓沃,薦文郞而歷敭要華。贊皇極和平之規,懇懇經帷之奏,荷大朝恬雅之奬,煌煌華衮之榮。浿西分符,疲氓騰襦袴之頌,燕南拭玉,象胥畏氷檗之淸。代王言而渙乎如綸,置劇地而恢乎游刃。纔擢長於國子,仍進參於天官。佐銓衡而品一代之英游,甄別稱允,和酸鹹而適五味之調劑,物論歸平。確乎公道之是恢,可尙其心之如水,紛然煩言之交至,奚啻太空之過雲。佇四岳咸薦於登庸,顧上眷姑試於藩服。眷玆江原之奧壤,素是穢貊之舊封。山谿控北路之咽喉,包羅天險,襟帶接上游之形勝,屛蔽王畿。簽丁偏苦於良民,均賦最難於他道。蔘稅重而峽戶蕩然,多失其業,木禁煩而山農囂然,不樂其生。比困荐歲之歉荒,仍被今年之淫澇。窮蔀漂蕩,慘矣化魚鼈之嘆,流殍顚連,蕭然起萇草之詠。曷任拯濟,思一路之得福星,疇能承流,眷盈庭而咨方嶽。顧無踰於卿者,思得重而治之。玆授卿以守江原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卿其祇膺寵章,往布德意。知卿自持以簡,必約己而裕人,知卿綜事以明,必除害而興利。課農耕而不愆鳲鳩之節,井陌桑麻,興學校而俾述螟蛾之方,闤闠絃誦。持大體而以寬馭衆,綜細務而以靜制煩。威貪墨則用惠文,宜祛蛇虎之害,撫單赤則殫乳哺,俾絶鴻雁之呼。施措務從乎便宜,沿革宜待於裁稟。於戲,屈望之於馮翊,非無內輕之嘆,出仲淹於鄜延,爲寬東顧之慮。方屬望於峻擢,正急賢於外庸。攬轡澄淸,應多解印而去,褰帷採訪,庶播憩棠之謠。汝往欽哉,吾且召矣。故玆令示,想宜知悉。弘文館副修撰知製敎李應協製進

○己巳七月二十五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江華留守元景夏,判尹具聖任,行副司直金聖應,刑曹判書徐宗伋,行副司直申晩,戶曹參判南泰良,工曹參判申思建,右尹權爀,右副承旨尹光毅,假注書姜必履,記事官宋瑩中、黃仁儉,校理尹東度,持平沈鏽。諸臣以次進伏訖。在魯曰,近來晩炎特甚,睿候,何如?王世子答曰,好過矣。在魯曰,昨伏聞大朝有眩泄之候,夜間,何如?答曰,眩氣一樣,泄候向差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答曰,一樣矣。在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答曰,一樣矣。顯命曰,其間眼患向差乎?答曰,今猶未差矣。在魯曰,日前大朝,有意外下敎,特命停止侍坐次對,臣下進見之路,自此阻矣。群情不勝抑鬱,臣等求對陳懇,請寢下敎,徹夜始罷,聖體或恐有損傷之節乎?下敎牢塞,故群下不得已奉承。而大朝進見之路,則猶不阻絶,臣等以率諸宰,時時進見之意仰請,則上敎允許。臣等悵缺之忱,比初頭少愈,實爲多幸。今日日次,有不可廢,故與諸臣入對。適有若干狀啓,而皆是大朝關稟之事,故不爲仰達,只以一二事,合出擧條者,將欲稟定矣。向者儒臣吳彦儒,以贈職猥濫事,陳達於筵中以爲,贈職亦係名器,如吏曹之贈,不可不觀其人地。而今則苟係兩班,皆贈吏參、吏議,甚至於兩班不分明者,亦以吏曹贈之。其他中人輩,若非工刑曹參判、參議,則皆不肯爲之。事極可駭,宜有區別定式嚴飭之道云,則自上有該曹就議廟堂講定之敎矣。此事自先朝,逮于當宁,累有申飭,法非不嚴,而拘於人情,每不遵行。此後則一依曾前吏曹贈職,必以應爲吏曹者爲之。中庶贈職,勿許爲工刑曹參判、參議,以正名器事,更加各別申飭於該曹,俾無違越,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今年科期不遠,外方各道試事,左道則京試官主之,右道則都事主之。而至於咸鏡道,則南道,都事主之,北道,北評事主之。而評事有故不往,則都事移往北道。南道京試官,別爲差送,例也。近年以來,連因北評事之不在,差送南道京試官,北評事主試之規殆廢,事極未安。今日政,北評事當差出。今番則各別申飭,使之必趁科期入去,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有一事不可不明白定式者。凡新除方伯,未辭朝前,請暇於朝,往省父母墳山,例也,朝家輒必許之。而今者忠淸監司洪啓禧父母墳山,在於全州地,亦必遵例請暇而下去矣。全州之行,當過忠淸本道,而又過監營之前,有同先爲到界,必不無不便之端,私情雖切迫,恐不可許之。自今定式,未赴任方伯,毋得越本道省墓,似爲得宜。下詢僚相而處分,何如?顯命曰,私情雖切迫,恐不可許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守令署經方急,臺諫變通差出,專爲此也。今日政,新差臺諫,竝卽牌招,使之署經,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官方乃至重,名器不可濫越,敦寧都正,蔭官堂上,間或爲之。而必曾經堂下實職,然後可以備擬。十數年來,國家紀綱解弛,白徒蔭堂,皆得爲之。莫重名器,猥難特甚,此後則白徒蔭官堂上,勿許爲敦寧都正,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近來科場不嚴,至於外方,則尤爲無據,狼藉行私,無所不至,誠可駭痛。今年乃式年初試,京試官都事,已爲差出,各別嚴飭,俾無如前之弊,宜矣。在魯曰,外方試場,請囑不公之說,其來已久。而至於式年初試,則其弊比監試初試,尤有甚焉。稱以若非經工實才者,則取之無益,必欲請囑而參榜。國家設科立法之意,式年初試則取文藝,會試則取講工,欲令文與講兼備也。爲試官者,只當以公心,只取文辭之優者而已。講工之實不實,何必問知乎?臣曾前屢以此勉戒於京試官,而今亦別爲申飭,使之一主於公嚴,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臣以科場事,切欲變通定式,敢此仰稟矣。式年監試初試,畿內儒生,則許赴於漢城試,各道儒生,則各其本道設場事,當觀光於所在本道試所。而近來則不然,鄕曲擧子,以京科取士額數之多,故來觀京試者無數,故雖以泮水堂之廣闊,猶爲不足。至於禮曹,則場屋本來狹窄,故至有蹂躪之弊,人多致死,此莫非鄕儒多聚京師之致也。臣意則欲禁鄕儒,勿觀京試,似好矣。臣之年少見陞庠之時,四學儒生,各見本學學製,西學儒生,則不得見東學製,東學儒生不得見西學製,擯攻之法甚嚴矣。今則此法漸弛,互相往來,淆亂莫甚矣。遠方儒生,來見京試者,無擯攻之法,故鄕儒臨科,則多聚京師。其時京師之米價必下,亦一大弊。今若永防鄕儒觀京試之路,則勢家子弟,不能爲文者,亦無借作之弊矣。在魯曰,以臣所見,則此似不便矣。朝宗朝,科制至嚴,而鄕儒之見京試,則本無防禁之事。外方各道,雖有各相擯攻之法,而至於京師,則八路儒生觀國之光,皆許來觀,豈可禁乎?且鄕儒有事來京,而未及下鄕,科日迫近,事將狼狽。今若一一防之,則窒礙處多矣。顯命曰,庭謁聖春塘臺等大科,則八路咸聚京師。而至於監初,則各見道試,不使來京,則京中場屋紛亂之弊,庶可除矣。在魯曰,若使八路儒生,一切不得來見京試,與各道擯攻同法,則雖無繁擾之患,然國家定式,似不可輕易改之,拘礙處多,此豈王者一視四方之意哉?大體不好矣。且各道儒生,來入四學者旣多,卽今科日不遠,而朝家猝然定式,則還爲下去之際,實有巨弊,決不可行之。請下詢諸宰處之,何如?景夏曰,鄕儒之來京者,猝然禁之,則事多窒礙。八路觀光王國,自古美典,有難遽廢也,明矣。宗伋曰,若禁絶來京之儒,則人情抑鬱矣。晩曰,此雖出於嚴科場之意,然窒礙處有之。外方儒生,來居館學者,勢不可一切禁之。時方臨科,若禁之,則遐方儒生,旣入京中,未及還歸本道,不可禁矣。泰良曰,遠方儒生,皆以北學中國之意,觀光於京,一切禁之,實多不祥矣。且今臨科,不可禁矣。思建曰,鄕儒之來見京試事,秋科期日迫近,今難防塞。而至於京華士子之入籍於外方者,不過一二式年,而不見京科,遠赴鄕試,實爲可駭。臣不欲索言,而其爲奸弊,有甚於鄕儒之來見京科,趁今嚴防,使不得赴鄕試似好,故敢達。顯命曰,京儒之爲鄕籍者,亦奸弊之所由出,此後嚴禁京儒勿使爲鄕籍,似好矣。在魯曰,宰臣所達,別出擧條,以禁京儒冒籍赴鄕試之弊,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東度曰,臣別無所見,而科事有一弊可革者,鄕試非但請囑行私而已。場屋亂場,尤爲痼弊。無賴輩,稱以改題,雖私作,稱以東人,或曰科題觸諱時事,或曰試官爲私情,亂場之弊,接踵而起。臣之賤見,於題事,切有區區所懷而不敢達。伏乞詢議大臣,別講善處之策,以杜改題之路,似好矣。在魯曰,儒臣所達,則似不可爲矣。然大抵亂場之患,於實才甚不祥,鄕試試官,每慮此患。至於發軍護衛,而間或有亂場者,不實群公然作亂,而實才不得觀光,豈不大可惜者乎?顯命曰,科場紛亂之弊,專由於隨從書冊之多入,故大朝旣已申飭,而科期不遠,更爲嚴禁,似好矣。晩曰,向來大朝,特下傳敎,嚴飭科場之後,節製場中,隨從、書冊,不敢如前濫雜,故收券雖多,而場屋頗從容。今又依大朝申飭,更申禁令,似好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令曰,賓客申飭之後,尙不行公,更爲申飭。在魯曰,未行相見禮,未肅拜兩賓客,竝更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景夏曰,萬寧殿修改,已爲涓吉,而御容當移安于行宮矣。曾前則每當修改時,移安舊殿,故行宮無修理之事。今番則與前有異,行宮不可不別爲修理,而塗褙所入白綾花,本府無備置之事,有難及期措備。戶曹所在白綾花,量宜輸送,以爲趁時修理之地,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聖任曰,臣待罪京兆,以職掌事,惶恐敢達矣。都城外十里內,各司位田及量付田外,山腰以上冒耕之類,依朝令,今方嚴飭禁耕。而至於城內,山腰上冒耕,比城外尤爲可駭。城內則元無量付之可論,而南部地方內,有籍沒家垈起耕田七處,屬之於忠勳府位田云。發遣本部郞廳,與該道監役官,逐庫摘奸。凡係平地垈田外,勿論公私田,山脊上冒耕處,則嚴飭禁耕。仍令該道,植松長養,以爲年年禁護之地,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宗伋曰,小臣今番以伴送使往返,察沿路農形,則兩西俱爲失稔,黍粟未免凶歉。加以今月十二三日大水之後,山峽川翻沙汰,平野則水沈,將成慘凶。所經道路,民人輩十百爲群,處處擁馬,遮道呼訴,乞爲之上達矣。道臣想必以此狀陳聞,而預爲分付廟堂,講究接濟之策,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沈鏽所達,臣之情病,萬萬難强,實無冒出之勢。而昨伏見大朝備忘,辭敎非常,急於請寢,他不暇顧,章皇入肅,仍卽求對矣。竟日顒望,未承發落,雖緣臣誠意淺薄,未能上格,而區區惶愧之忱,當復如何?其在自引之義,有不可晏然於職次。請令遞斥臣職。令曰,勿辭。光毅曰,持平沈鏽,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東度曰,近來連爲次對,故區區所懷,向者略已陳達。而大抵爲治之道,惟在求助於臣隣。一堂之上,都兪吁咈,然後上下情志,不但交孚而已。其於治法政謨,庶可以講究詳確矣。伏乞邸下,引接臣僚之際,從容與大臣反復詢訪,曰可曰否,俾盡規畫,則於治道,大有益焉。且筵中諸臣,亦必因此而各陳所懷矣。小臣竊有區區憂愛之忱,故敢此仰達矣。答曰,當留念矣。顯命曰,自古帝王,生長於深宮中,樂事多而苦事少,易事衆而難事寡,起居飮食,事事適意。苟或以燕安爲樂,則四封之內不平矣。是以聖帝明王,雖無外憂,一念之間,不求便適。邸下受命以來,萬機是親。伏想睿德,夙夜警惕矣。今伏聞重臣,以農形仰達。伏願邸下,推類而思之,百姓徭賦之繁重,鰥寡之無告,亦必惻然軫念,聞一言一事,則反躬省察,無怠無荒,則實爲邸下至治之根本矣。答曰,當爲之。在魯曰,卽今都下窮民,多有慘不忍見者。或有無父而呼父,或有無子而呼子,夜則露處街上,臥於空石,仰天號哭。近有一乞人,負其老父,持瓢行乞。邸下深處九重,如此窮民,豈能目擊乎?博施濟衆,堯、舜病諸,然王政必以不忍人之心爲始。伏願邸下,特垂愍恤,毋忘生民,豈不爲盛德事乎?又達曰,近日牛疫大熾,近畿農牛,日日致斃,將至殆盡之境。間有以人代牛而耕者云,前頭廢耕可慮。顯命曰,牛疫大熾,斃牛相續於道路,誠可憂憫。京中有懸房,成均館奴僕,以此資生。而目今牛疫如此,或不識病牛而屠用,則豈不大可怕乎?伏乞限牛疫寢息前,勿進牛肉,似好矣。景夏曰,江都牛疫亦大熾,實有來年廢農之慮矣。東度曰,臺臣引避承答之後,如無達辭,則例請退待。而持平沈鏽,不請退待,直爲出去,固已有損於臺體,而且禮數做錯,不可無警,請罷職。在魯曰,請罷則過矣。顯命曰,罷職則過矣。在魯曰,此不過做錯之事,而臺臣無推考之規,罷職則過,玉堂旣已陳達,宜用中間之罰矣。令曰,罷職則過矣,遞差。出擧條光毅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邸下一日之內,再臨書筵,學問乃萬事之根本,講讀之間,想必有自得者矣。孜孜不怠,以大朝常訓,常目在之,躬行心得,則法堯、舜之道,不越于玆矣。八路生靈,皆是同胞之物,邸下一念之間,若推仁心,則八路得蒙其澤矣。必以一夫不獲其所,若己推而納諸溝中爲心,以行博施之政,則臣民之大幸也。且《書傳》曰,明四目達四聰,又曰,天視自我民聽。天下萬民之休戚苦樂,皆係於人主一心上矣。四目明,然後言路洞開,言路開,然後善言爭來。其根本,在邸下學問中推廣自得之如何耳。伏乞离明留意焉。答曰,當體念矣。令曰,判義禁權𥛚,至今不爲行公,金吾滯囚可慮,各別申飭,卽爲牌招。出下令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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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紹在外。同副承旨趙載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炳祚姜必履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洪鳳漢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右承旨宋昌明,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新除授右副承旨尹光紹,時在忠淸道尼山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修撰臣金善行,以漢學兼敎授,今日院試坐起時,晝仕出去。而一日之內,勢難畢試,每每達稟,事涉煩瀆。限畢試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毅,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司書洪樂性,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洪樂性。

○宋昌明,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司書洪樂性,旣已付軍職,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以兵曹言達曰,今七月二十六日,束伍將官趙碩弼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bb門b守門將安采東,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聖希手本,則保放罪人李重祚、朴師建,病勢今已向差云。竝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騎士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四番騎士五十人內,二人以染病未來,其餘四十八人,追番騎士一人及標下軍四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八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三番騎士替代後,舊番騎士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載敏啓曰,卽者,副司直金尙星,陳疏到院矣。觀其措語,係是宰臣所懷之章,不得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柳綽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措辭見上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措辭見上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崇、𡼖,亟令王府,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驪川君增,絶島安置。措辭見上請伊日入侍承旨,令該府照律嚴處。措辭見上新除授掌令金,時在黃海道文化縣任所,持平李堉,時在康翎縣任所。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末端事,下敎旣量矣。下諭事,依達。

○獻納安允行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措辭見上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措辭見上請崇、𡼖,亟令王府,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驪川君增,絶島安置。措辭見上新除授司諫李應協,時在京畿水原地,正言朴師訥,時在坡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末端事,大朝已下敎矣。下諭事,依達。

○副司直金尙星疏曰,伏以臣,有事先墓,幸蒙恩由,方欲離發之際,伏聞有侍坐次對勿稟之敎,中情隕迫,不能爲心。終夜徊徨於闕外,翌朝趨詣於禁中,而終未蒙賜對之命,抱玆耿耿。不得不臨發封章,臣誠死罪死罪。噫,殿下以今日爲何如時耶?國勢世道,無一可恃。所恃者,以殿下爲大朝,邸下爲小朝。殿下之所當勞者,則邸下代之,小朝之所不逮者,則大朝誨之。臣等之至榮至幸者,乃侍坐次對耳。君臣都兪吁咈,尙爲三代好氣象,而一堂之間,兩聖竝臨,此正帝王家千古樂事。則一月兩次,猶患其少,而今殿下之一倂罷之者,抑何故也?此無他耳。殿下有終身之慕,而無南面之樂,夙夜一念,惟在於先朝。而侍坐一事,此是丁酉故例之所未行,故視若苟且,而至以義理之晩覺爲敎耶?殿下試思之。今日之治成制定,視先朝,何如?而殿下則當其逸,只欲遺勞於邸下者,默究聖心,又未知得當否耶?噫,今日此擧,莫非群下之罪耳。誠使在下之人,一心奉國,誠意貫徹,情志浹洽,則不知不覺之中,殿下亦豈無晩年滋味?而今則百度懈弛,庶事瘝曠,小官噤默,大官拱視。雖有危急存亡之形,殆無一分着手處。則殿下亦以爲無可奈何,而不復留意於國事故耳。然子雖不孝,父不可以不慈。則如臣輩肖翹之微,亦豈不在於喣濡之中。而雖有引接之成命,亦無進見之定規,則自此歡慶一席地,日遠月疏,將無以頻瞻天顔矣。雖以國事言之,歲抄,乃用人之大柄,而曾命小朝行之矣。科擧乃試士之大節,而又命小朝行之矣。五日賓對,此何等軍國之大務,而今又一倂行之於小朝。則今日省一事,明日省一事,殿下則漸無可爲之事。言之至此,寧不缺望哉?殿下以侍坐次對,謂無先朝已行之例,而抑未知歲抄試士之規,亦皆一遵於丁酉故例否乎?噫,臣於乙卯邦慶之初,猥上一疏,而敢引聖人取必之理,至有鎡基待時之喩。其所謂半夜聞喜,驚倒欲狂者,一段寸忱,炳然如丹。而今者我邸下,德性日就,睿質日成,參決萬機,已能分殿下之勞。天休滋至,邦運漸亨,則區區慶忭之忱,無有窮已。仰惟殿下,當日之心,尤復如何?而今殿下則反若果忘於斯世,不欲有爲者然,是殿下不惟不慈於臣等,而恐亦不能慈於我邸下矣。臣於代理之日,亦嘗泣懇於侍坐一事,而今又竝廢之矣。昨隨大臣諸臣之後,終自歸於默默奉承之科,則臣之平日受敎於先父者,不過畢忠吾君,而其不忠無狀,將無以歸拜先墓。思之及此,自不覺聲淚俱發,寧欲沒齒田間,以贖此罪而已。至若引接一事,雖有大臣之已稟定者,而若無定規,則無以繫群下之心。每朔進見之規,又以三四次爲定,而不但大臣及備堂而已,一依輪對之規,時或召見群下,則雖在散秩之人,亦可爲進見之路。而靜攝之中,亦必聞四方之疾苦,國家之利病矣。伏乞殿下,穆然深思於燕閒之中,必思所以維持世道,鞏固國勢,而摠攬大體,俾作億萬年貽燕之道,則亦可知臣言之出自肝血,惟殿下深留意焉。臣(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傳曰,此疏給之。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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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紹在外。同副承旨趙載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炳祚姜必履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火星入南斗星魁中。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金,持平李堉在外。執義兪宇基牌不進令旨未下。掌令柳綽呈辭。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洪鳳漢啓曰,暑氣稍退,朝晝異候,伏未審日來,聖體調攝,若何?湯劑連爲進御,而眩氣其有差勝之勢,泄候止歇後一樣乎?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則當下敎于入侍矣。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鳳漢達曰,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因礪恩君梅上書,俱爲出去,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曰,禮判,內局入診,同爲入侍。

○傳曰,儒臣持《聖學輯要》詣閤。

○趙載敏,以戶曹言啓曰,社稷祭器欌營造事,因傳敎,今將擇日擧行。而卽今祭器所藏庫舍,則在於安香廳之西,而不但年久頹圮,地勢亦且卑濕淺露。以《五禮儀》圖考見,則壇所之西,神廚之北,有祭器庫,而今則廢而爲遮帳庫。其所移藏,未知緣何事而然。雖未知其故,而庫舍之傾頹,與卽今所藏庫舍無異。其地勢之淨潔平鋪,大有勝焉。且守僕入番之所相近,此庫典守之道,亦甚便當,一依《五禮儀》圖式,祭器庫改建於此處後,造成祭器欌,甚合事宜,社稷圖形,竝爲入啓之意,敢啓。傳曰,依爲之。卽爲擧行。

○尹光毅,以備邊司言啓曰,慶尙左兵使李泰祥,咸鏡南道兵使沈瑎,全羅兵使趙東濟,忠淸兵使元弼揆,以今秋習操及營城將巡點等事狀稟矣。今年年事,大抵稍豐,北道雖不免凶歉,而莫重詰戎之政,不可輕廢,竝令依例擧行。三甲、左右營,則旣非兵使巡操當次,營將點視,亦令擧行。而三南營城將巡點,則不必疊行,使之停止,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八九月當,京畿四哨及江原道一哨,合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四番海西騎士五十人,步軍標下四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八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月當,七番中部右司屬江原道五哨軍兵,來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准二朔立番,六番七番海西騎士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判府事閔應洙書曰,伏以臣之曠職逋命,今已久矣。陳情丐免,亦已屢矣。雖其誠淺辭拙,不能感格於蓋高之聽,而論其負犯,萬戮猶輕。若使朝綱稍肅,王法必行,則司直之刑,決不可逃。而誅殛尙不加,職名尙不祛,保護之地,徒事虛縻。當此靜攝之日,提調之緣臣而不得備員,已過半歲矣。玉體雖或勞動,眩氣近亦頻加,而臣乃屛蟄鄕廬,偃息在床,嘗藥之責,起居之節,一未自效。臣分之掃地,國體之未安,果如何耶?噫,以臣無狀,情迹畸危,罪釁至重,未免爲聖朝之逋臣。瘝廢重任,乃至於此。加以殘骸衰喘,重得毒痁,氣息如縷,而又哭子婦,悲摧失攝,一身靡托,諸證添劇,奄奄床簀,與死爲隣。以此情勢,以此病狀,雖欲黽勉冒沒,忍死自力,以圖報效,亦無其路。此時藥院,何等緊重,而尤豈敢徒畏煩瀆,一向泯默,不思自處,以益其罪乎?一刻蹲滯,若坐針氊,病裏悚凜,耿耿如結。而神魂迷錯,情緖瞀亂,數行文字,終未締構,今始倩人草疏,更瀆血懇。伏乞离明,特憐臣危迫之苦情,亟軫臣內局之久曠,所帶提擧之任,爲先劃卽變通,仍又重勘臣前後罪狀,以昭國法,以安微分,千萬至祝。臣無任惶隕踧踖,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俟少愈間,卽速上來,以副余如渴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諭。

○己巳七月二十七日未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禮曹判書同爲入侍時,提調金尙魯,副提調洪鳳漢,禮曹判書柳儼,假注書趙炳祚,編修官安正仁,記注官金弘澤,醫官金應三、玄起鵬、方泰輿、鄭趾彦、李道吉、金寶潤、金履貞進伏訖。柳儼起伏曰,陵寢事重,各陵所排,不宜異同。而懿陵則大王位床卓紅漆,王妃位床卓黑漆,兩位床排之異色,甚可怪矣。且昌陵則床卓體樣窄小,每於親祭時,必借他床而用之云,事甚未安。竝遣禮曹郞官,奉審以來後,變通,何如?上曰,郞廳之勤幹可使者,有幾人耶?儼曰,正郞金宗洙,佐郞金光緯二人,頗勤幹矣。上曰,昌陵之借床行祀,懿陵之床漆異色,俱甚未安。自本曹發遣郞廳,奉審後,稟處,可也。出擧條儼退伏後,金尙魯進伏曰,暑氣漸退,聖體若何?而湯劑已盡進御乎?上曰,進一貼後卽愈,故二貼則不進御而一樣,意或困暑所致也。眩氣少愈矣。泄候則或有後重時,或有祕意,正無常症也。奈何?尙魯曰,蛔氣則如何?而寢睡、水剌諸節,若何?上曰,蛔氣亦未嘗全無,而近則少愈。寢睡則猶未免向夜臥涼。而水剌則麥飯數匙而已,皆與前一樣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乎?上曰,薑茶連爲進御,而雖有快愈之敎,蓋不能差勝之候也。尙魯曰,王世子氣候安順乎?上曰,好過矣。尙魯曰,請令醫官診聖候。上曰,依爲之。金應三進伏,診察退伏達曰,左三部調均而不數,右三部鎭靜而滑處少矣。玄起鵬進伏。診訖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安靜,而與前一樣矣。方泰輿進伏。診訖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與前一樣,而胃氣不足矣。鄭趾彦進伏。診訖退伏曰,脈候與前一樣,而右三部,有若干滑處矣。李道吉進伏。診後退伏曰,脈候與前一樣,而左三部肝脈小腝,必是經暑濕而未塡實也。金寶潤進伏。診後退伏曰,脈候左右調均,而右邊少有滑處矣。尙魯曰,請令議定當進之劑,何如?上曰,脈候之如此,已三四年矣。醫官以人君之脈候,例皆慰藉之甚。昔年侍湯時,予常奉臂於診筵,而每日二次診候罷後,招玄齊綱輩於依幕,而問脈候之不均,則齊綱曰,脈候之不調已久矣。蓋此輩之在診筵慰藉之例談,不足信也。甲子以後,予無完脈矣。程子過三十四十,至五十而氣愈健,如此則異哉?不可及矣。而所欲學者漢高也。予甚善之也。今欲少息胃氣,而不進六君子湯之屬爲計也。尙魯曰,諸醫之所達,必欲進御湯劑矣。上曰,首醫二人,定達之,可也。應三曰,當歸、白芍,爲理中之劑,加入於六君子湯,而進十餘貼,似好矣。起鵬曰,蔘朮散,爲調理之劑,而六君子湯,兼爲異功散,而利於泄候,加歸、芍用十餘貼極好矣。上曰,依所達劑入,可也。命承旨書方文曰,加味六君子湯五貼劑入,湯劑繼進日問候事。出榻敎上曰,左相行中御醫,尙未分付矣。以何人完定帶去耶?應三曰,許磐也。上曰,是許信之子耶?予欲見其爲人,許磐招入,可也。金寶潤承命出往,召許磐入侍進伏。上曰,汝年歲幾何?而何年醫科乎?磐起伏曰,臣年今三十九,而辛酉醫科,甲子入院矣。上曰,其作人甚善也。汝父許信,嘗忠於國者也。醫不三世,不服其藥,今見汝之爲人,予心甚有感焉也。鳳漢起伏曰,今此問候醫官,皆全廢工夫者也。專無知醫理者,是爲可悶,必有別般飭勵賞罰,然後似有稍知課藥檢方者。今此提調入侍時,自上申飭,好矣。尙魯起伏曰,副提調以醫官事發端,臣亦有仰達之事矣。臣待罪內局之初,前提調李周鎭,送言以爲,近來醫官,漸不及前,誠非少慮。而內醫中李興門、金履遂兩人,最合御醫。故與卽今都提調相議停當,欲爲筵白之際,因都提調下鄕,尙未之果,仍勸臣,以陳此委折。而臣不敢以此等事,獨自陳達,姑俟都提調之上來矣。上曰,卿旣仰達,名登筵席,而都提調之意,亦嘗如此云。此兩人竝陞御醫,且醫不三世,不服其藥。昔年許信,頗有精誠,而今者許磐,以乃父之子,旣已召見,一體陞御醫,可也。出擧條尙魯又起伏曰,曾前則三廳醫官,或以勤勞,或以久次,另加調用。而近來此規漸廢,人多抑鬱,故頃於筵中,臣以此事,略有所達矣。御醫中方泰輿,爲人極醇謹,術業且精習,自是朝家可信任者,而資歷相等之人,皆經郡縣,渠獨未焉。故畿邑之窠,臣固勸之,而吏判終不採用,誠爲慨然。至於韓聖鳳,堂下御醫中,最久勤,人與術,亦且精詳,而尙未經實職,此外各廳,亦不無積薪之歎。申飭銓曹,各別調用,以示勸奬,何如?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上以社稷草記批答,命臣炳祚曰,注書持往閤外,傳給,可也。臣炳祚承命出外,其間說話,得於右史所傳。則曰,禮判柳儼進伏曰,小臣事殿下,卄餘年于玆矣。以外任居外者多,而經幄喉司,種種不離。近來備局一步地,已爲臣鐵限,登筵路阻,或因事請對,昨果入來矣。臣於前後動駕,竊仰天顔,非昔時人情,不勝感懷。而日昨下敎之後,諸臣則循例求對,而臣則獨自求對,兼爲陵寢事矣。自上旣停侍坐次對,而又難數數請對,則臣將在世幾何,而缺然之心,不能自抑,而此則臣之區區私情。第以國事言之,廣開進賢之路,不但備堂,亦必召見諸臣,詢問生民疾苦及水旱豐歉,則芻蕘之說,不無一得之效矣。上曰,重臣爲特進官乎?鳳漢曰,本無定式,而重臣亦以特進官常入侍矣。上曰,頃日申晩、徐命九,亦以特進入侍矣。儼曰,無時頻召經幄之臣,上下酬酢,論思古今治亂得失,則此亦貽燕之謨,而億萬年無疆之休矣。伏望留念焉。上曰,卿以禮堂求對之意,予已知之,以備堂撕捱,豈不過乎?從當申飭。而頃日養正閤,都承旨入侍時,卿有求對,而以不特柳儼,故未果召見矣。予非不爲國事也,氣衰故是可悶也。儼曰,殿下雖老,志氣則不老矣。殿下所難處之事,東宮邸下,亦將奈何乎?以世道爲難,每有聖敎。臣意則深望殿下,當其勞而以逸貽燕也。上曰,孔子曰,吾衰也,甚矣。非氣衰耶?鳳漢曰,吾衰之衰字,卽道衰也,非氣衰也。儼曰,殿下上念肅廟付托之重,下念民社所係之大,則自然忘其衰老而不懈矣。今殿下旣停侍坐次對,而凡事皆裁決於東宮矣。若殿下有過失,則亦將入諫於東宮乎?上曰,卿之年歲幾何?儼曰,臣之今年五十八矣。上曰,與前禮判同庚乎?其卒逝之報,予不勝悼惜也。誠予之純臣,而已作古人,昨年予以豆麻兩班之語譏之矣。今者豆麻兩班已逝矣。此予褒嘉之意也。儼曰,李周鎭非但臣之同庚,與臣自少同接,而爲査好之間,誠痛癢相關之間也。頃伏聞筵中,有悼惜之敎,十分懇至。今又承此敎,使李周鎭死而有知,亦必感泣於冥冥中矣。上曰,其向國苦心,實今世罕有也。鳳漢曰,憂國忘家勞勩奉公之誠,殿下亦安得一一俯燭耶?上曰,其初喪,果用品帶耶?鳳漢曰,以判金吾謝恩後,氣薾而出去,仍至不起,故品帶則果及用矣。上曰,其子幾人,而年各幾何耶?儼曰,長子則臣之女壻,而年已三十。其次二子,皆年過二十餘而成長矣。上曰,長子則進士耶?儼曰,然矣。上曰,不見世道之如此而先逝,可謂八字好也。皇壇行祭之日,卿亦入參奉審耶?此以下,注書停筆,良久。鳳漢曰,凡國務大事,亦皆就決於小朝,則亦有自小朝,不得專裁者,所當仰稟于大朝。而大臣旣不敢種種求對,豈不悶鬱乎?臣則決知聖意之攸在,而禮判之求對,實出於抑鬱,而昨日金尙星之疏,亦由於悶鬱矣。上曰,諸臣所恃者,只有一月二次次對,而今無次對,則其悵然者,固其宜矣。仍命鳳漢書之。傳曰,侍坐次對,古無其例,而義理亦多有掣肘者,故特命停止之意,非謝諸臣也。諸臣之一場恇撓,不覺一笑,而或求對或召見旣許之。諸臣想必從近求對。而其求對也,於國事於民事,若無做實底事,則此不過暮年待諸臣文具,亦豈誠實底道理?不若先自召見,以問元良近日政事,心有洽當,自可欣然。若不然者,則其宜釐正,勉我元良及群工。待朝大臣及頃日次對入侍備堂,其外有所稟者,與六曹、京兆堂中,代理後,稟元良裁決中,大者持入以奏。出榻敎書訖。上曰,諸臣之求對者,雖側肩塡門而入,若無別般所做事而出去,則豈不有愧於聽聞耶?鳳漢曰,大朝之前,東宮侍坐,參決機務,亦有丁酉故事矣。且明日入侍,儒臣及臺臣,獨未可同入耶?上曰,若爾則亦次對貌樣也。此則不可矣。仍命上番兼史曰,兼史出往,分付兵曹判書金尙魯,內局監劑後,更爲入侍。又出榻敎此時注書,則先已入來,而兼史則追後入來,兵判亦入侍。上曰,都政何間爲之,而窠闕有幾何耶?尙魯起伏曰,去三月都政時,已進用六月之窠,故今無窠闕。而若自吏批,差送武窠守令時,以實職者移差,則自可有推移之望。請自上申飭焉。上命鳳漢書之。傳曰,大政不可遲滯,而頃聞大臣陳奏,兵批無窠若此云。兵批作窠,專在於東銓。凡於備擬武窠,大政前,其勿復職,專以實職備擬,卽行大政。而向者下敎,三曹及金吾郞事,已載《續大典》,不過申嚴舊典者。而其復甄用,一依末仕例事,申飭兵曹。兵曹內三廳末仕下敎者,卽初令也,不無此後解弛之弊。特書受敎以爲,永久遵行之意,分付兩銓。出榻敎上曰,翰林皆無行公者耶?鳳漢曰,向日以後,尙在違牌,撕捱不出矣。上命鳳漢書之。傳曰,錯聽承旨,旣已下敎,則李宜哲之撕捱,其無義意。渠雖過中,與無端徑出有間,則諸翰林之徑出違牌,翰林召試定式後,已有申飭者,則分義不然,亦涉無謂。新進小官之習,不可若此,竝禁推。出榻敎上仍命曰,翰林徑出,亦有定式矣。自政院詳考後,嚴禁,可也。俄而日暮,諸臣告退,次次趨出。

○己巳七月二十七日初更,上御歡慶殿。儒臣持《聖學輯要》入侍時,同副承旨趙載敏,校理尹東度,修撰金善行,假注書姜必履,編修官安正仁,記事官金弘澤。諸臣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進前,此非元良下答之事,礪恩君上書,而政院初不捧之耶?載敏曰,昨今連來,而禁令至嚴,院中不齊,不得捧入。今日又來,侵斥政院,不遺餘力矣。上曰,書意何如?載敏曰,上段孝廟追崇之事,而下段則當宁上尊號之事也。上命承旨書傳敎。傳曰,噫,頃者下敎,業已悉諭,其若誠信感孚,國中豈徒宗臣及在朝之臣,雖輿儓,庶乎感也。而向者一宗臣,有意陳章,故已示嚴斥之意。今聞又有一宗臣,陳章元良,侵斥政院,乃有微稟之擧云。噫,此何意思?此何意思?向者之章,意雖祕也,年少宗臣,何能辦此乎?其在嚴堤防之道,雖下敎,不覺一笑矣。此宗臣於戊申,因慷慨國事之言,有所褒嘉。以此推之,其可謂愛君,而不諒今日之予心。有此異擧,其亦曰愛君,此無他,因予誠淺,不能感孚國中之致。瞻望苑林,自恧冞切。禁令之下,喉院之不捧,義理當然,抑又何心,侵斥承宣?不便我元良之心,不可不代諭,其章卽爲給之。使承宣,以此亦不敢撕捱,而此後此章,初勿呼望。後雖侵斥喉院,勿復敢稟事,政院知悉,使中外曉然知禁斥之意焉。上曰,初頭上書,何宗臣乎?綾安副守乎?載敏曰,然矣。上曰,向者元景夏所達之時,綾安上書之前耶,後耶?載敏曰,未能知其先後矣。上曰,元景夏所達,指誰耶?綾安上書,則非指予之言,儒臣知之乎?善行曰,綾安疏辭,爲孝廟與東朝加號之事,而屢度見退矣。上曰,然矣。元景夏所達,非謂宗臣也,而先察其影達之矣。綾安守之書,隱而不發矣。礪恩則直請矣。綾安上書時,予曰,年少宗臣當讀書,此章何處得來云矣。礪恩則年老位高宗臣,何爲此擧乎?善行曰,尊周大義,孝廟旣倡明之,先朝繼述之,至於當宁,又行此盛禮。皇壇載築,三皇竝享,春秋大義,炳若日星,聖德誠卓越矣。上曰,元景夏處下敎,在政院乎?載敏曰,未能知矣。上曰,上番儒臣,其時爲大祝乎?東度曰,然矣。上曰。其時元景夏處,賞典施之,而以其辭讓,故賞典還收乎?載敏曰,還收矣。上曰,此上書,如無禁令,則必直入于予矣。元良若還給,則礪恩必以爲,關係大朝之事,何遽輕斥乎云爾?故予不得不身自當之,苦哉苦哉。上曰,礪恩君心事,予豈不知乎?戊申年兵判吳命恒,行軍出去時,礪恩君立於道上涕泣云,其慷慨國事之誠,素所蓄積也。其時予聞而褒嘉矣。今日此章,其可謂愛君乎?善行曰,聖敎至當,此不可不嚴堤防矣。上曰,領相亦如此言矣。東度曰,尊周大義,亘宇宙而不墜,殿下之繼述聖孝,炳烺如日星,而臣下不能揄揚其萬一。匪但此一宗臣,爲殿下今日臣子者,孰無抃慶之忱乎?臣下之心雖如此,而殿下之撝謙,實爲增光聖德矣。上曰,此事予爲之,予豈受之乎?隄防不可不嚴矣。善行曰,殿下繼述先朝尊周之義,行此盛禮,又爲崇執撝謙,峻斥此章。其於聖德,則雖爲增光,而不可以宗臣爲誤矣。載敏曰,殿下今日之事,所謂一言而三善備矣。殿下非特明大義於天下,述先朝之盛德,今又痛斥溢美之章,尤於聖德,有光矣。上曰,元景夏向日所達,非謂綾安也。善行曰,若論其心,則綾安守,與彼宗臣一也。上曰,綾安書意回互矣。先朝時夏川君,有請上尊號之疏,而其時自上問此疏自撰乎?夏川曰,意則臣意,文則得來云。其時笑其言而稱其質直矣。今日綾安得來,此宗臣亦得來矣。其心可謂誤入矣。善行曰,礪恩位至崇品,復何望乎?上曰,非望也。礪恩年已老矣。今番使行,亦以老故不送矣。上曰,此事是非間,我自爲之,元良將何以爲之乎?此書還給,日後此等章,勿爲呼望焉。傳敎寫畢。上命注書,持此備忘出去,分付政院。臣必履承命趨出,傳命後還入。上曰,皇壇改築之意,實欲因此而少報皇恩之萬一,而愴感之懷,尤十倍無窮矣。特以愼重之意,躬往將事,薰蒿悽愴,皇靈洋洋,如在乎上。其時群臣,亦必有感動之心矣。載敏曰,殿下以尊周大義,聿修盛典,一國臣民,孰不欽仰聖德乎?上曰,祭義曰,齋三日,乃見其所爲齋者,如不親往,則有如不祭之嘆。其於將事之際,自不覺怵然惕然之心。惟彼一小皇壇,春秋大義,於斯寓焉。有志之志,匪風下泉之思,倘如何哉?此乃志士於邑處也。東度曰,皇朝舊恩,東土臣民,萬世難忘。殿下特推繼述之孝,有此築壇竝享之擧,忠義之心,人所同得。凡我今日臣民,孰無感動悽愴之心乎?上曰,誠然矣。予每自以爲,中州漢衣裳,何時復覩乎?有時中夜,拊心興悼而已。載敏曰,臣聞中原人謂,他日聖人若出,則朝鮮禮樂文物,必當取法云矣。上曰,然乎?卽今宇宙間,衣冠文物之盛,似無如我國者矣。載敏曰,我國禮則有之,而樂則無矣。東度曰,有源樂志冊子,來在於弘文館,而見其文,則樂器名物,無不詳載,佾舞節次,亦皆畫出矣。上曰,然乎?見其題目,汎然看過矣。論樂如是詳備乎?載敏曰,臣亦見之,則樂之聲容度數,莫不詳備矣。上曰,下番儒臣,未及見之耶?善行曰,未見矣。上曰,佾舞畫之乎?載敏曰,然矣。初獻、亞獻、終獻,皆有佾舞,舞各不同,故皆畫之矣。上曰,《三才圖解》亦有之,大成殿所用佾舞,其於俛仰之節,字字表之矣。東度曰,見其畫,則左邊黃鍾,右邊林鍾,其餘十二律,隨其音之淸濁,舞之俛仰各異矣。上曰,胡人服色怪異,見其文集中畫像,則皆以胡服畫之矣。載敏曰,元時許衡,號稱學者,學問雖曰高明,衣服則亦爲胡服矣。上曰,元則不爲胡服乎?元時亦用中華衣服乎?載敏曰,皇明太祖高皇帝,掃除胡元,始令天下爲中華之服矣。上曰,聞李彝章之言,則淸人猶有尊稱皇朝者云矣。載敏曰,淸人猶有稱崇禎皇帝,尊慕不已者。其子孫,至今不爲胡服,號稱東林君子云矣。上曰,向見胡使服色,則制度怪異,予心歔欷暗嘆曰,何時復覩漢衣裳云矣。善行曰,見胡人形貌則似僧矣。上曰,《聖學輯要》,上番儒臣讀。東度讀,自正心章第八,止是亦一道矣。上曰,靜坐時工夫,是何意思?所謂禪學,亦以入定爲工夫,儒者靜坐時工夫,則與此異矣。善行曰,靜中無物,指思慮未形而言,所謂與不誠無物之意不同。儒者靜坐工夫,實非無思無慮底意,雖於靜坐中,有存養工夫,然後異於禪學矣。載敏曰,所謂禪學,則張九淵gg陸九淵g、陸子靜輩爲之。而主靜工夫,與儒道背馳矣。上曰,靜中無物,果非禪學入定之意。而且禪學之外,又有所謂仙學矣。東度曰,仙學則認無作有,禪學則以有作無,其學不同矣。上曰,下番儒臣讀之。善行讀,自朱子未發之前,止右言省察。上曰,修己篇所餘幾何耶?善行曰,尙多矣。東度曰,涵養省察工夫,可謂細密,自戒愼謹獨中推去,程、朱所謂靜坐未發時氣象,固當以敬涵養矣。寂寂不起念慮,惺惺無少昏昧等語,與《擊蒙要訣》之意有異矣。善行曰,寂寂惺惺云者,卽思慮未起,知覺未形之時也。上曰,鍾聲未絶,使此心不得走作者,此寂寂不起念之時乎?善行曰,人心之體,湛然虛明,實非如枯木死灰之類也。寂寂不起,雖與枯死,語相近而意不同也。上曰,然矣。寂字當輕輕看過,不可深見矣。予素無學問工夫,故無寐之時,思慮發作。寂寂而無浮念者,有工夫,然後可以能爲矣。載敏曰,聖敎至當矣。上曰,寂寂之時,有浮念者,吾心猶未湛然,故致此也。善行曰,心若湛然,則豈有浮念乎?上曰,浮念交雜之時,有甚於應接事務之時也。載敏曰,人之浮念,最難祛矣。上曰,然矣。所謂浮念,涔寂之中,公然交集,實難制矣。雖然,年未衰老之時,自多浮念之膠擾矣。近來思之,則竝與浮念而亡矣。東度曰,人以夢寐間觀之,則淸時少,亂時多。程子所謂,可以卜所學之淺深云者,誠然矣。上曰,神識昏昧者,無夢寐乎?東度曰,凡人皆有一箇軀殼,有軀殼則有思慮,有思慮則必有夢寐,豈可以神識昏昧,無夢寐乎?載敏曰,古語云,至人無夢,此則心體湛然者也。至如春夢,則雜亂無常,覺後不能盡記矣。上曰,人若昏睡則無夢,是不能記也。善行曰,孔子曰,吾不復夢見周公。大抵人夢,晝則心有所觸,輒有思慮,故必發於夜,夜夢亦晝之事也。上曰,常時心內,有所營爲,故夢時外馳矣。載敏曰,君子無亂夢,常時不爲思慮所汩,故如是矣。東度曰,權以鎭祖父權偲,自謂一生無夢云矣。上曰,孔子之夢見周公,豈有思慮而然乎?載敏曰,仲尼憲章文、武,祖述堯、舜,心內常常思慕古聖人,故見於夢寐,聖人亦豈無思慮乎?東度曰,心有所忿懥章下註,事未來期待,已過留在。應事偏重三件語,大體則學者工夫,而帝王家治心之道,尤有重焉。聖學高明,想已留意矣。此三件事尤好,以此時時省察,何如?上曰,然矣。文義更達,可也。善行曰,更無可達之事。而仰面貪看鳥,回頭錯應人云者,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之意也。上曰,其詩誰詩也?善行曰,杜詩也。杜子美作詩,而朱子譽之而取用。凡人管攝身心之要,一句內都入好矣。上曰,然矣。善行曰,小臣雖惶恐,敢有所達。向日與諸臣求對,則殿下特召儒臣,持《自省編》入侍,而旋命退出。只讀一大文而出,故咫尺天陛,區區所懷,末逌仰暴。且其時聖候欠寧,眩泄交作云。診候之前,分義未暇他言,雖有所懷,無路自陳,下情抑鬱,不可勝言矣。代理以後,引接臣僚之節,次次減之,臣下非但缺望而已。東宮政當講學之年,萬機承當,實有害於講學,憂愛之忱。無任區區,而終未得見察,是豈臣等之望也?上曰,予臨御二紀,今日臣下之面,不爲不熟矣。次對設令不廢,而君臣之間,則實非生面矣。若只爲見面而無所有益於國事,則所謂次對,徒歸於文具而已。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乎?其在觀瞻,亦豈不媿乎?侍坐次對之名,甚爲不好,初因庭臣之陳請,黽勉爲之,而終非予之本意也。予以如許苦心,猶不忘國事,次對雖停止,而眩氣少歇之時,則不待臣下之請對,予當先召,此豈不有味乎?予之本意,實不欲置國事於相忘,停止次對者,非拒群臣之意也。國事則依舊爲之,而只欲罷此無義理之次對也。諸臣不諒予心,今番猶爲如此爭執。諸臣事我幾年,而如是囂囂,不知甚矣。今則得免次對之名,庶可少伸苦心,而實爲諸臣慨然,故予將先爲下手。大臣、備局堂上,欲見則當召見,句管堂上,欲見則當召見,引接諸臣之路,可謂廣矣。明日將召見諸臣,予已料明日,則必多入來,而此後若頻頻召見,則諸臣漸漸不來矣。君臣之間,都兪吁咈,然後國事可爲。而元良沖年臨理,其於聽政之際,只是依爲之三字而已。予聞丁酉年,至有書吏使令加爲之草記,此等之弊,予實慮於今日矣。明日引見,次對規模,決不可用之。儒臣、宗臣,勿爲入侍。儒臣則待召入侍,可也。予之明日召見有意,大臣必得某事而後入來,不可無所爲而入見矣。侍坐次對,終涉苟且,故決欲停罷矣。東度曰,臣下之固請還收,實出於觖然之心,故尹得載謝事之言,似非怪異矣。上曰,予非謝事也,只欲罷去侍坐次對之名而已。予豈謝事也哉?載敏曰,聖意如此,臣等豈能知之乎?上曰,予意前已諭矣。大朝率元良爲次對,則其名好矣。而元良侍大朝爲次對,則其名倒矣。諸臣何苦不覺也?載敏曰,聖敎果然宜矣。今乃覺矣。善行曰,向者下敎歲抄,使入於小朝,故政院請對。而其時小臣與徐志修,同被嚴敎,而其後徐志修被罪,臣則晏然。不可罪同罰異,則臣之自處之道,實不安矣。且歲抄國之大事,當初節目中,所講定者,而今番下敎,使入於小朝,故其時請對之意,良爲此也。上曰,當爲推考,其止之。載敏曰,邸下沖年,代理萬機,一國臣民,孰不欽仰?近因离筵出入之人,伏聞睿學,日漸將就云,不勝抃幸之忱矣。東度曰,殿下命元良代理之意,實出於宏遠之慮,實宗社無疆之福也。邸下於國家事務,漸漸練習,講學工夫,亦至將就,此莫非我殿下宏遠之慮矣。上曰,予豈能爲宏遠之慮哉?時方一依丁酉故事,元良大小批答,皆爲之。而至如礪恩君之書,則元良給之實難矣。非之亦難,是之亦難,故予不得已代元良下敎矣。卽今悠悠萬事,皆莫如爲元良勸學之一道矣。上曰,予臨御數紀,閱盡無窮世道。而予之平日所欲爲者有三,一則繼述先志,二則調劑黨習,三則濟我元元矣。治不徯志,三者之中,一未有成,予實多愧。予雖未能,以此深有望於我元良也。載敏曰,二十餘年憂勤圖治之意,莫非爲元良貽燕之策,眞所謂以逸遺汝也。諸臣以次退出。夜已破漏矣。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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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紹在外。同副承旨趙載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炳祚姜必履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金,持平李堉在外。執義兪宇基牌不進令旨未下。掌令柳綽呈辭。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來言,大臣、諸宰,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引見。

○傳于尹光毅曰,今日入侍,異於備局次對,史官只三員入侍。

○宋昌明達曰,兼春秋高裕,受由在外,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兼春秋高裕,以受由在外減下事達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廣運爲咸鏡都事,兼春秋單洪啓沃。

○兵曹口傳政事,以洪樂性爲北評事。

○宋昌明,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校理金陽澤,副校理李彝章,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以義禁府言達曰,全羅兵使狀達,據刑曹粘目內,潭陽前府使金始煐,移本府處置事準下矣。金始煐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洪鳳漢達曰,漢城右尹李鼎輔,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答曰,依。

○全羅監司韓翼謩書曰,伏以臣於見職,有萬必遞之義,無一苟冒之勢,苦懇哀籲,逾三至四,蓋緣危迫之情,不容但已。若其瀆擾之誅,實難倖逭,惟我邸下,至仁至慈,初不欲煩諸刑章,乃爲之隨賜回批,飭勵之旨,旣溫且嚴,臣誠惶霣感激,置身無地。此際,又以前茂長縣監李思觀之冒禁乘轎,大僚請加譴罷,而邸下特下待原情處之之令,臣心感惶,尤當如何?若其所叨之職,自在已遞之科,庶幾因此得遂解免之至願。而千萬不自意,聖上特敎,出於格外,開釋勉勵,兩逾尋常,問備薄罰,迎勘其罪,有若曲爲之地,猶恐或傷者然。魯劣賤臣,何以得此於大小朝之間?感與懼竝,汗交涕下,罔知所以自措,固當卽上首罪之章,仰請失職之誅。而思觀事,未奏當之前,無非臣待勘之日,故有不敢徑先自陳,泯默俟譴者,兩朔于玆矣。卽伏聞今月十七日引接時,乃以賤臣去就,仰煩聖念,至有從重推考,卽令察任之敎。臣於是,惶悚震越,有不敢一向縮伏,輒此仰首鳴號焉。曩臣所被人言,實爲士大夫至羞恥,只此一事,尙不可抗顔於藩宣之地。矧又乘轎禁令之初,冒犯者,出於臣管下守令。如使臣恪遵朝令,見憚列邑,新禁之下,人孰有犯?大臣請罷,實出末減,而睿度包涵,初旣靳許,聖敎飭勵,更令察任。仁天雨露,殆若偏厚於一物,揆之私分,感激則極矣。論以國體,寧不失當。臣之向前所遭,雖甚危辱,猶屬一人之私。今者大臣所請,實據公法,事段之重,有非等閒。官師之規,在臣處義,惟願速被當罪,少贖其不善奉令之辜。尙何可徒恃寵靈,淟涊蹲冒,以益放肆之誅也哉?以臣情勢,何敢自處以見職?日前重推飭敎之下,隨例申聞,雖不敢不躬親封進,邑牒民訴,一切廢閣,瘝曠之弊,積滯之患,無非臣罪。而守令考績,最係一路之大政,而過限已久,農形巡審,更是新秋之急務,而事在目下,俱不敢爲擧行之計,論以典憲,誅殛猶輕。伏乞离明,察臣本來情勢之至爲危苦,念臣卽今所坐之不可寬恕,亟許鐫削臣職名,重勘臣罪負,使藩務毋至久曠,朝綱有以振肅,千萬幸甚。臣無任戰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大朝下敎之後,一向如此,其涉過矣。卿其勿辭,卽速察任。

○己巳七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歡慶殿。大臣、備局堂上、六曹、京兆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吏曹判書鄭羽良,判尹具聖任,行副司直金聖應,刑曹判書徐宗伋,禮曹判書柳儼,左參贊申晩,兵曹判書金尙魯,司直李益炡,戶曹參判南泰良,吏曹參判尹汲,兵曹參判趙榮國,工曹參判申思建,左尹權爀,司直李昌誼,右副承旨尹光毅,假注書姜必履,編修官安正仁,記事官金弘澤。諸臣以次進伏訖。在魯曰,近來日氣不健,東風甚凄涼,眩氣加減,何如?上曰,眩氣比向來少愈矣。在魯曰,昨日製進湯劑,已進御乎?上曰,今日始服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睿候,何如?上曰,好過矣。在魯曰,向日入侍時,諸臣進見之節,已爲明白稟定,有何隱諱趑趄之之事乎?今日臣等,欲明知眩氣之加減,故敢此來詣請對矣。上曰,去夜儒臣入侍時,予有下敎,則承旨、儒臣,皆以今乃覺之爲言矣。侍坐次對,乃丁酉所無之擧,而初因諸臣之强請爲之,然終涉不然,實非予靜攝代理之意也。予率元良爲次對,則其名好矣。而元良侍大朝爲次對,則甚無義理,此義曉然易知之事也。初則予實不覺,近來始知其不便,侍坐斷然欲罷。則諸臣但以侍坐之不行爲㤼,豈不可笑乎?以予苦心,猶爲今日引見者,專爲國事也。侍坐次對停止之後,始乃安寢,伸心而睡,諸臣豈能知予之此心乎?卽今君與臣,俱衰老矣。猶不知予心,但以無次對爲大事,至於擧朝遑遑之境,不知此心,甚矣。國事予非欲不爲也。予之今日爲此者,實欲伸苦心,諸臣何其不諒乎?實爲嘅咄矣。今日引見諸臣,實爲國事而發也。諸臣若於國事,無秋毫有益。而但爲文具備數而止,則雖輿儓必笑之矣。今日之令,無次對之後,亦一規模也。備局堂上、句管堂上,各陳所見,可也。予有身之前,欲顧助國事者,是予之心也。凡係廟謨,卿等不可不各別詳確爲之。今日乃初規模,予之氣運雖實難,而猶能强忍以坐矣。予之平日自期者有三,繼述也,調黨也,濟民也。先志旣不能繼述,黨習又不能調劑,元元又不能拯濟,三者俱不遂,予已衰矣。臨御已踰二紀,而一無所成就,甚可愧也。元良於卿等所達,無所可否,但曰依爲之,予實悶悶。今日召見,予與卿等,顔面雖不新奇,而只爲國事故也。向日次對,所陳何事,以丁酉年事觀之,草記有書吏、使令加爲之請,豈不怪異乎?今日國家,減經費恤民弊等大事,未知能一一着意爲之乎?在魯曰,率元良次對,與侍大朝次對,以臣迷見,其爲次對則一也。上曰,率元良與侍坐,其名異矣。卿何不思乎?予自謂何覺之晩也。此實非飾文也。在魯曰,次對之日,殿下雖親臨,而不曰殿坐而曰侍坐,則於義理,似無不便之端。且殿下雖罷侍坐,時時命東宮,率諸臣入侍,以觀裁決之當否,則亦無所妨矣。上曰,二猶不足,如之何其徹也?旣罷次對之後,何必復行次對規模也?若如此,則元良名雖聽政,予實干預萬機,代理之意,果安在哉?凡予所以命元良代理者,國家大小政令,欲使元良知之。日前諸臣,雖曰元良聽政,實害於學問云,而予則曰無害矣。元良雖聽政,凡於疏章,不過答下而已,凡於陳稟,亦不過唯諾而已。且閱歷事務,則其身苦疲,增益其所不能於學問,未必不愈矣。蘇秦讀書之際,刺股流血,喫緊工夫,實愈於燕安矣。予追念昔年,心甚愴然。七年侍湯之中,每見引接臣僚,而終不臥見矣。予之筋力,衰敗無餘。左相以爲,雖臥見何害云?而於心甚不安矣。予之苦心,卿等亦不知矣。今日與舊時規模,自有不同者,次對雖停止,而有稟達事,則諸臣直來請對,予當見之矣。頃日次對,元良何以爲之耶?在魯曰,向者次對,政令施措之間,處分明白矣。顯命曰,向日則邸下,能發號施令矣。申晩、金尙魯,爲賓客後,尙不行公,故不待自下陳請,特爲申飭矣。上曰,二賓客,何故不爲出肅乎?在魯曰,代理以後,事體與前自別,禮制似不敢當,故不爲出肅矣。上曰,自下請推考,可也。在魯曰,請推考矣。二人若不行公,則他無可行之人矣。上曰,直於次對之日,請推考乎?在魯曰,然矣。其日邸下,又於判義禁,特命申飭牌招矣。顯命曰,代理後,初爲之矣。上曰,全然不知,今始得聞,實貴矣。元良沈默過矣。然予則以爲,他日或有過快之慮矣。顯命曰,半年代理,臣等未聞發號施令。向日筵中,始伏見不待陳請出意見,特爲下令,臣民慶幸,何可量也?羽良曰,向日次對處分後,下令辭旨,諸臣莫不玩味,動色相賀矣。上曰,元良天資雖簡默,然日後實有過快之慮矣。在魯曰,邸下天資簡默,必不過快矣。上曰,貞觀之治,漸不如前者,專以氣爲主故也。此無他,過於快之病也。在魯曰,小朝次對稟定事敢達。此擧條,乃吳賢儒所陳。吏曹贈職,以應爲吏曹者爲之,中庶贈職,不許爲工刑曹參判、參議事也。上曰,此事尙在廟堂乎?以此見之,可知備局公事之積滯也。在魯曰,試期此迫,咸鏡北道,則北評使例當主試,而北評使有故,則都事入往北道。南道京試官,別爲差送,例也。北評使李彝章,纔已見遞,趙重晦新除,而又以親病呈狀,今姑許遞。玉堂出入人,多有老親,其代,若苟簡,則以兩司通融備擬無妨。咸鏡bb道b新差都事,方在襄陽云,亦爲遞改,竝口傳差出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又出擧條上曰,玉堂撕捱之人,正合用於如此之處,如洪樂性者,雖有親,其可謂老親乎?尙魯曰,北評使可擬之人,或有老親,或有拘礙,無故者絶無。而僅得差除,輒卽見遞,實爲難繼之道。至於玉署撕捱者,則以此窠,乃是玉署差遣之窠爲嫌,亦不肯赴,必至遞改,故初未擧擬者此也。今因特敎差遣,則似無此患矣。上曰,兵判所達,似近分疏,推考,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此擧條,乃持平沈鏽,不請退待,且禮數做錯,故儒臣請罷,而臣則曰,請罷過矣。臺臣無推考之罰,宜用中間之罰云,則小朝特令遞差矣。上曰,執其兩端,用其中好矣。在魯曰,此擧條,乃科場嚴禁書冊隨從之事也。上曰,此則不緊矣。此擧條置之,可也。元良於此事,精神未及周矣。大朝一次下敎足矣。何必更爲申飭乎?予於此事,必欲立法。卽今紀綱解弛,不可不嚴明。如是下敎之後,爲士子者,苟或犯之,則是自入於法禁,豈不愚乎?顯命曰,詩之韻考,疑之四書,似難禁矣。上曰,不然。古語有表東人之說,古法則至於撫袴,其嚴可知。予觀入場擧子,則橐中皆冊袱也。上命承旨書傳敎。傳曰,科場雜亂,曾於庭試,業已申飭,亦已定法,此乃懸法示民之意。來頭科場,其有犯者,自可按法而處之。今日紀綱,雖曰寒心,爲士子,其豈樂犯邦憲?今聞頃日次對時,大臣請以更飭,而答依云,若此反輕於嚴立科條之意。此擧條置之。出榻敎顯命曰,場屋嚴禁書冊雖好,然袖中納冊,似不可禁矣。上曰,袖珍不易四書,實爲一負矣。且四書若許入,則他書必然多入,決不可許四書矣。雖嚴禁,釋褐之初,豈可解衣乎?近來此弊,專由於搜挾之法不行故也。顯命曰,古有搜挾之法,近來則無之。卽今擧子,非但書冊之多入場中,飮食公需間排辦矣。昌誼曰,照訖之法當申明,隨從豈可一一盡禁乎?上曰,當被推考,其止之。顯命曰,嚴禁隨從,則奴子雖不入,庶孽必入矣。上曰,書冊禁後,向者重臣,見泮製有效爲喜。而予則以爲,高麗公事三日,不可以一時有效爲喜,日後悠久行法,可也。此擧條不必還收,而自然知之矣。在魯曰,此擧條,乃白徒蔭官堂上,未經實職者,勿許爲敦寧都正事也。上曰,南行堂上,非白徒乎?曾前南行堂上,有爲之者乎?羽良曰,十數年前,許沃父爲都正矣。在魯曰,此擧條,乃外方科場不嚴,狼藉行私,今年式年,則各道京試官、都事,各別擇送之事也。上曰,此事不可使聞於元良矣。羽良曰,科場之不嚴,未有甚於近來,列朝嚴科之意,果安在哉?上曰,予年五十六,今始聞之,實爲駭然。向者成有烈見辱,其根本由於不擇試官之致。別擇試官,則其弊自然無矣。上命承旨書傳敎。傳曰,聞次對所稟,卽外方科場弊也。今乃初聞,其涉寒心。于今嚴科場之時,不可以三字例答申飭。其欲申飭,必也先本申飭銓曹,另擇京試官、都事,其或犯者,一依科場用奸律,定式施行。出榻敎上曰,元來各道都事,極擇宜矣。上見雨勢滂沱,喜曰,連吹東風之餘,實爲奇特矣。在魯曰,此擧條,乃忠淸監司洪啓禧,父母墳山,在於全州地。今若給暇往省,則當過忠淸本道,又過營門之前,有同先爲到界,故勿爲許往,此後則未赴任方伯,不可越本道省墓事,定式施行矣。上曰,未辭朝前,越本道先往,則似再次迎送,不許往省好矣。在魯曰,此擧條,乃臺諫差出後,卽爲牌招,使守令署經事也。此擧條,乃未相見賓客,申飭後,不爲出肅,故請推考事也。上曰,然矣。上曰,好雨如此,於穡事奇特,何必祈雨?連吹東風之害,庶可消矣。在魯曰,此擧條,乃僚相建白以爲,鄕儒來見京試者無數,故京中科場紛亂,自今科,鄕儒來京之路,欲爲防禁云。而臣則以爲,其法不可行矣。上曰,何以處之乎?在魯曰,其事陳白之後,申思建以爲,鄕儒來京,則不可禁矣。京儒赴鄕者,各別嚴禁云,故小朝下令依爲之矣。上曰,可矣。鄕儒若不許來見京科,則於鄕儒切迫矣。在魯曰,此擧條,乃徐宗伋,以伴送使往西路矣。還奏以爲,兩西大水後,將成慘凶,預爲分付廟堂,講究接濟之策也。上曰,本道分等狀啓,未來之前,不必問此接濟之道,將何以爲之乎?在魯曰,其意似望爲監賑之政矣。顯命曰,西路凶年已辦,敬差官實爲有弊於列邑,令道臣覆審上送,似好矣。上曰,此乃愛禮之意,敬字有意?顯命曰,敬差官之名大矣。近來唯以得來爲心,不必指斥,而極爲駭然矣。上曰,予以益下之意,別遣敬差官,而未有能體意者可嘆。顯命曰,近來道臣,有以敬差官,自請爲之,於事體有損矣。羽良曰,守令偸取實結,侵虐百姓,未有甚於近日矣。尙魯曰,有勢守令,與都書員符同,割用實結,而虛起之弊無數矣。榮國曰,西關田案無之,故無據守令偸用實結,一境之內,虛起之弊,不可勝數矣。在魯曰,此擧條,乃具聖任所達以爲,都城外十里內,各司位田及量付田外,山腰以上,冒耕之類,依朝令嚴禁,而至於城內,山腰上冒耕,尤爲可駭云矣。上曰,城內冒耕怪異矣。榮國曰,多有之。聖任曰,墨洞多有之。在魯曰,此乃世樞家垈也。上曰,東大門內,多有之矣。聖任曰,多有之。上曰,景象不佳矣。在魯曰,bb此b全羅左水使南益曄狀啓也。首擧今正月二十一日,三軍門大將入侍時,今後京外軍器修補時,昔之角弓,以交子弓、竹弓代造事傳敎。而其下論列意見以爲,我國角弓,素稱勁强,有射疏及遠之利。而今若隨其病傷,附以竹木,次次換改,則不出多年,角弓盡爲竹木,而無以禦敵於百步之外矣。且以水戰言之,用短器擊刺之時少,而用遠器之時多,木弓之無矢力不死,角弓之被中必倒,優劣之判,於此可見。至於藏置乖方,則霧濕致傷,非但角弓爲然,木竹之弓亦然,惟在申飭看檢之如何。京外軍器角弓修改時,依前付角事,請令廟堂稟處矣。頃日東宮次對時,以此稟達,而諸議皆以爲,此是大朝下敎,當稟于大朝而定奪云,故敢此仰達。上曰,以此謂邊務而稟予乎?南益曄雖以綿弓,與軍士射敵則好矣。此乃生熟手案板也。在魯曰,傳敎不曰一齊改之,而外方則不知聖意,已前角弓若盡改,則不過數年,皆爲竹木弓矣。上曰,角弓若不善置,則一夜之間,不可用矣。向作交子弓,掛之一旬餘,終無所傷,豈不好乎?且予之意,非謂盡棄已前所造角弓,而作此竹木弓也。日後新造者,不爲角弓,皆以竹木代之也。聖任曰,聖意非謂盡棄角弓,日後隨毁隨補之際,欲以竹木代之。而外方不知此意,八路雖無傷弓,必將浮去其角,改造竹弓,豈不怪哉?臣待罪摠戎廳,廳中所置角弓,藏諸籠中,雖千百年,無破傷之弊矣。上曰,其工夫豈不難乎?在魯曰,點化善爲之,則何害之有乎?上曰,竹木弓,無點化之弊,雖擲於泥水中,可以用之,故欲以竹木代之者此也。榮國曰,頃仍特敎之頒布,臣問其利害於西關武藝之士,皆以爲,交子弓不及角弓云矣。上曰,甚沓沓矣。角弓、交子弓譬喩,則角乃美色美食,竹木乃惡色惡食,平常則美色美食,孰不好之,而脫有急遽之際,惡色惡食,有不暇擇矣。予之本意,非謂永廢角弓也。在魯曰,武士皆以爲,所習非所用,爲難矣。顯命曰,遠射則竹木不及角弓矣。上曰,戊申年帳殿時卿見之,其時豈暇擇竹弓、角弓之好不好乎?聖任曰,守城則猶可用竹弓,而臨陣對敵,則不可用矣。羽良曰,決不可用於對壘矣。上曰,黑角難得,內工房只有偏角,而圓角則極貴矣。尙魯曰,黑角弓,實軍器難繼之道矣。聖任曰,京營旣難,則況外方乎?上曰,譬之,則老人不得竹杖,則木杖猶可持之,亦此類也。上曰,彼人以弓矢見之,甚可侮也。丙子年胡人,有朝鮮阿只箭,可畏之說矣。聖任曰,竹弓矢力,必不及角弓矣。上曰,此非將臣之言也。上曰,此雨奇特矣。近來東風,連日吹之,爲穡事深憂,好雨洗之,誠喜幸矣。東風乃寅風,何苦於人乎?顯命曰,風踰嶺則甚寒,故不好云矣。上曰,角弓以禁令知之,怪異矣。命承旨書傳敎。傳曰,頃者下敎,非謂國中除角弓也。爲其弓角之難繼不時之禦敵也。且其所下敎,非曰前在角弓,更作竹弓也。他日新造者,其令以竹木爲之也。若此常時習射,角弓自可有裕,軍器所藏,以竹木可備不虞也。全羅左水使南益曄啓本,不知下敎之意,其涉張皇,勿施。出榻敎在魯曰,此守禦使趙觀彬狀啓也。南漢輪操,每因年事之失稔,久未設行。今秋則穡事稍登,以當次前營廣州屬軍兵,依定奪操鍊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當此年事稍登之時,詰戎之政,不可停廢,依狀啓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伏見禁府公事,則安邊罪人申尙仁之父,依律處絞次,都事當下送云。逆賊父年八十,則勿爲連坐,以此推之,尙仁之父,今年七十四云,殺之可矜。其在好生之德,似不無參酌之道矣。上曰,皇朝律嚴故如此,渠身雖正法,然聞其父臨考被刑,於心惻然矣。命承旨書傳敎。傳曰,今聞大臣陳白,正法罪人申尙仁,有其父當坐律,而年今七十四云。逆律,其父若八十,則施以次律,乃是受敎。此則法雖重,比諸于此,亦不無參酌者,而聞甚矜惻,以島配律施行事,分付該曹。出榻敎顯命曰,殿下今日引接次對罷後,初開好規模,孰不精白一心,以贊國事也。目今黨習之弊,十分未知除得幾許分,而猶有根柢,不可不一切嚴防矣。上曰,予於大訓已諭之。顯命曰,邊論有根柢,向來翰林吏曹佐郞,卽邊論所生之孔也。殿下之罷去舊法,實爲善變通矣。臣則以爲,殿下已塞邊論所生之兩孔矣。上曰,人之心孔不塞,邊論所生之孔,豈易塞哉?顯命曰,以翰林召試論之,卽今猶有不平之人矣。召試後,得參翰林者,以向來言之,則不能嗅臭之人,皆爲之矣。上曰,翰林召試定式時節目中,以爲下位,有人所共知之嫌,則右位不得以此撕捱云矣。卽今翰林,何故徑出,兼春秋入乎?在魯曰,李宜哲似無引嫌之義,朴銑之罪,已爲勘定,何必引嫌乎?右位以不能檢下引咎,故李宜哲似爲徑出矣。顯命曰,如南泰會、蔡濟恭輩,其形貌豈不如人?才藝豈不如人?而以昔日翰林言之,二人豈敢生意乎?上曰,當以公道爲之,其人才華可合,則卿等何可拔之乎?顯命曰,邊論兩孔,殿下雖已塞之,猶有兩孔矣。上曰,若藥不瞑眩,厥疾不瘳。卿所謂邊論兩孔,須直達之。顯命曰,卽今朝著之上,戈戟相尋,碎頭血戰者,皆從此兩孔中出來。殿下旣塞兩孔,更塞此兩孔,似好矣。上曰,卿所謂兩孔,何惜而不言乎?達之,可也。顯命曰,淸燕之暇,如留睿念,則庶可知之矣。上曰,淸燕之暇,如欲思此,則老人本來無睡,必致邪思妄念,添一病矣。卿須達之。顯命曰,吏曹參議及玉堂新錄,今方碎頭,邊論所生之孔,合前後爲四孔,殿下更塞此兩孔,然後邊論無矣。上曰,予當爲譬喩矣。水流處,塞於此則決於彼,隨塞隨決,末如之何。卽今杜黨,甚於壅水,卿雖百人同力塞之,決不可塞矣。朝廷若不寅協,則雖罷去百翰林百吏曹佐郞,然其心不能正,則其弊不能塞矣。上曰,旣以設弊,則捄弊,可也。顯命曰,如用臣言,則目前必有顯效矣。吏曹參議爲長望,則爭端熄矣。只爲備三望,故不出此則入于彼,抵死力爭,必得之而後已。若爲長望,則應爲者,皆有取必天定之心,故爭端漸無矣。上曰,弘文錄之弊,何以爲之乎?顯命曰,依翰林召試例爲之,似好矣。上曰,卿言,予未知其爲捄弊也。顯命曰,爲此則必愈矣。祖宗朝則外方之人,多來立朝,此乃一道人心維係處也。今則但用京人,不用鄕人,是豈王者一視之道乎?吏曹爲長望,玉堂爲召試,則鄕人亦得參矣。上曰,卿言矯正而止耳。塞得一邊,又潰一邊,雖小小防塞,大決則無可奈何。玉堂豈可爲召試,吏曹又爲長望,則不可使聞於隣國矣。顯命曰,塞此兩孔,則邊論所生之孔盡塞矣。以此遺我元良,豈不美哉?上曰,卽今人心,躁競成風,雖如卿言,塞兩孔,安知無後弊乎?顯命曰,凡事無病敗,堯、舜猶難矣。殿下試爲之,則必有效矣。慶尙、平安北道,其中豈無蕘楚之人,必拔擢用之。吳光運、洪景輔旣死,亦擇自中拔萃者,以爲奬用,似好矣。上曰,卿言是矣。王者用人,唯才是取,宜用廣蕩之政矣。顯命曰,臺臣一論宰相之失,則殿下廢而不用。朝廷之上,雖有權姦,殿下何以知之乎?宋臣唐介彈論文彦博,然唐介不爲妄臣,彦博亦爲賢相矣。在魯曰,朴聖源、李彦世,以一論宰相,塞之至拔臺望,此爲遷怒也。且以許采、洪鏡輔、趙台祥之事言之,其時所坐,元不大段,而至今枳塞,處分似過矣。上曰,予豈欺心哉?向來許彙入侍時,予心甚不平矣。然述編不云乎?小而不忍,婦人之仁。予若不踐述編之言,則爲婦人之仁,處分不可中變矣。顯命曰,聖世無棄物,昆蟲草木,擧皆涵濡於霈澤之中,亦豈無容貰之道乎?上曰,昔年李徽世,以侮御史,幾年廢錮乎?惟仁人,放流之,不與同中國,不可容貸矣。羽良曰,兪彦民亦以臣干連之事,其人亦塞,臣心甚不安矣。顯命曰,若如此,則臣等雖有大戾,殿下何由而知之乎?羽良曰,臣非務爲長者之言也。以一人之故塞之,則是豈王者廣蕩之典乎?顯命曰,此等人,一斥不復,初雖枳塞,年久之後,豈可不爲閒仕漫職乎?至於外方人才,不可不收用。先朝則西北之人,有爲參議者矣。羽良曰,漢高曰,吾何愛三萬戶?不以慰趙子弟乎?朝家不惜工曹參議判決事,以收拾八路人心,則古語曰,滲漉在人,豈不美乎?平安道則趙昌來,北道則朱炯离,嶺南則權相一,皆是聞人也。上曰,權相一,年前見其貌則甚精矣。榮國曰,趙昌來,臣聞之則居鄕甚善,實西關蕘楚也。臣待罪西關時,收訪人才,則無大段人,而前典籍李仁采,可用之人矣。上曰,道科壯元乎?榮國曰,然矣。尙魯曰,權相一,則望重嶺南矣。又有鄭權、鄭玉,此三人,臣雖不見,皆望重一道矣。宗伋曰,權相一則薇垣長席可合,故方有此議論矣。上曰,權相一,三人中尤了了矣。顯命曰,尹鳳朝經學高明,而家素貧乏。臣之姪,爲高陽倅,臣詳聞之,則鳳朝居在高陽邑內,雖飢坐,每以讀書爲事云。天道十年則少變,聖世豈可使如此之人飢死乎?申致雲,亦以曾經銀臺之人,近來廢棄不用,其家窮貧特甚。臣日前出江上,則江上人,有請致雲會話者,則致雲作詩答之曰,飢不能出去云云。其人雖有所坐,守令則實無不可爲之理矣。上曰,向來予見其貌則頗豐肥,似不爲飢矣。顯命曰,貌雖如此,其家則至窮矣。羽良曰,朝家百餘年,三司、吏曹國家之權,皆在於臣下。而丁未以後,上之人,收攬權柄,實爲善變通矣。至於翰林召試亦然,已前則擠排通塞,皆在其中矣。今則權柄,歸於人主,豈不美乎?翰林黃仁儉,其爲人甚美矣。上曰,黃仁儉善讀書矣。其擧動,無京兒態度,如鄕曲兒貌樣,可貴矣。予自爲今番召試以後,如有所得,中夜咨嗟以爲,彼輩成就,予未及見云矣。以此觀之,則翰林召試,何損於國家乎?上曰,吳光運、洪景輔死後,誰能繼其後者。卿等必知之,薦之,可也。顯命曰,吳、洪兩人死後,自中無領袖,無以維係衆心。凡物皆有頭目,臣伏願奬拔其中一人,以爲聳動之地,似好矣。上曰,誰能當其責者乎?顯命曰,聖上亦必知其人矣。前冬以承宣,使令於前,乃洪重徵也。上曰,予知之矣。此人乃故判書萬朝之子乎?顯命曰,然矣。其人實合自中之領袖矣。羽良曰,其人甚忠實矣。上曰,予知之久矣。顯命曰,聖上旣知其人,則特爲陞擢,何如?上曰,當爲之。羽良曰,民間疾苦,守令貪贓。聖上必欲知之,惟在於別遣御史。臣以爲朝家若出御史,則守令知所畏憚矣。上曰,然矣。不必廣爲廉探,一二處摘奸則好矣。卿等所選之人,當問之矣。在魯曰,水原府使宋秀衡,以貪贓被罪,誠爲冤抑矣。權崇所爲無據,封庫之後,秀衡家屬,使不得頃刻留住,至於驅逐,極爲駭擧矣。上曰,宋秀衡之貪墨,非所料也。鄭彙良,亦稱秀衡善居官。予雖知其不貪墨,然濫用災結之律,不可逃也。災結當初濫執,已極擅恣,以災結蠲減民役,其心雖嘉,而汎濫則極矣。然秀衡之非貪吏,予知之矣。在魯曰,崇所謂盜取災結,以作私用之說,則極爲孟浪矣。上曰,盜字過矣。而擅字難免矣。予實有嘅咄者,權崇論秀衡之時,卿等終無一言開釋,卽今崇之所遭,已無生意,故始乃作此言乎?誠爲嘅咄矣。在魯曰,全羅監司韓翼謩,頃日筵中,特敎申飭,而聞又以道內守令乘轎事,大臣請罪,方在未勘中,一向撕捱,春夏等殿最,無意封進云,事極可慮。管下守令乘轎事,大臣雖有請罪道臣之言,而自上旋有下敎道臣,止於重推,則此亦已勘之事也。更加申飭,使之卽封殿最,何如?上曰,此事亦已下敎了當,到今撕捱,極涉過矣。從重推考,殿最斯速封進,可也。出擧條顯命曰,四十日兼察實難,兵判今月不往北道,則小臣當遞都提調之任。兵判八月若入去,則與臣使行相値矣。尙魯曰,如有兼察之規,則暫時與久察何異乎?上曰,其時卿爲使行,何可料也。上曰,昨已下敎,都政催促矣。何以爲之?尙魯曰,宣傳官、五部部將、守門將,近二十人舊勤仕滿,遷轉之數,若是甚夥,而闕則甚少矣。羽良曰,三曹佐郞、禁府都事,以文武分給,則南行似不得預矣。上曰,南行廢而不爲遷轉乎?上曰,洪若水何處往乎?其人可用矣。尙魯曰,方爲邊地守令矣。上曰,三曹佐郞,變通傳敎,使兼春秋,出去持來,可也。上曰,升六舊勤之人,誠爲殘忍矣。事故有不可知矣。命承旨書傳敎。傳曰,大政昨已申飭,而代理之後,所管用人,豈可一向遲滯?當爲親政,其令兩銓,卽爲擇日擧行。出榻敎尙魯曰,雖有親政,卽爲擧行之敎,而本曹異於吏曹,都政前,如貶坐等應行之事甚多,而都政無期,公故亦無隙,未及爲之,勢難猝行矣。上曰,卽爲擧行云者,非指今明而言之也。都政之前,欲作北行,故本曹應行之事,尙不爲之。兵判推考,可也。出擧條儼曰,長寧殿紅箭門修改事,敢此仰達矣。上曰,權爀進前。仍命曰,長寧殿紅箭門,庚子以前有之乎?以後有之乎?爀曰,臣則未能詳知矣。上曰,庚子以後,似爲之矣。永禧殿之立紅箭門,有何意味?宗社亦無紅箭門矣。晩曰,濬源殿、慶基殿皆有之。上曰,然則必效此而爲之。爀曰,各邑鄕校,亦皆立之矣。上曰,然乎?似是學此,不可無矣。儼曰,此乃德安陵碑閣事也。上曰,李鼎輔狀啓,而已爲回啓者也。儼曰,碑石前後面刻字,尙今宛然。上曰,貴矣。儼曰,此前京畿監司洪鳳漢狀啓也。麻田郡鄕校傾側,請移建。而聖廟移建,事體至嚴矣。上曰,善爲之。聖任曰,倭火箭,非火箭也。上曰,試射之乎?聖任曰,將軍箭卵也。此非火箭,乃我國發火之類,似不緊矣。上曰,林象老罷職乎?羽良曰,敍用矣。儼曰,來月初一日陵行,取稟乎?上曰,春間已有停止之敎,其勿稟之。在魯曰,孝理之下,情理有絶愍者,故敢達。昨年秋初,二臺臣遠補邊邑時,臣以其皆有老親,矜惻之狀陳達,而未蒙允許。其後玄光宇,終不免奔喪矣。機張縣監尹學東,有七十老母,宿疾沈淹,常在床褥,而學東是獨身,無他兄弟。如或有人子難追之痛,則豈不大有傷於孝理乎?且其外補,已過周年,特爲遞改,何如?顯命曰,以玄光宇見之,宜有矜惻之道矣。上曰,如此事可惻矣。遞差,可也。出擧條尙魯曰,年事有豐則有凶,理之常也。今年如無大段災害,可以豐登,嗣歲之憂,不可不念。而若値賑歲,則最緊用大有益者,莫如自備穀矣。近來此政,亦漸解弛,雖自備局申飭,而各道各邑,視同戲劇,或以若干石塞責,殊可寒心。今年則令備局,各別嚴飭,使邑邑優數自備,而待成冊齊到。如又有塞責處,則當該守令,從重論罪,何如?上曰,自備穀,多數備置則果好矣。在魯曰,今年稍豐,易於優備,若遇凶歲,則爲用最緊矣。顯命曰,必有所益矣。上曰,所達誠好。依爲之。出擧條榮國曰,私賑穀,不能儲蓄,則守令何以救民乎?泰良曰,作米一節,令廟堂議處,似好矣。木價貴,米價賤,然無一自願人。嶺南多還上,民一不自願,區處其米,使不在本邑,似好矣。上曰,置於他邑,何如?爀曰,咸安、大丘還上多,故民不聊生矣。上曰,折米留庫乎?尙魯曰,然矣。出入之際,男負女戴,其勞無窮矣。上曰,置於包荒倉乎?蒜山倉乎?尙魯曰,兩倉皆置之矣。泰良曰,前年臣待罪嶺南時,以八邑改量事,狀請蒙許。而遞歸後,又以禮安、咸安改量事,陳達於筵中,已有一體改量之敎。卽今秋穫不遠,必將經始改量之役矣。其中仁同、眞寶,最爲紊亂。此等處,若不減等改量,則徒有改量之名,民受其弊,而實則無改量之效矣。臣頃年,以審理使往海西時,以信川田政之紊亂,歸奏請改量蒙允。其時郡守趙明奎,善爲改量,而及其文書上來之後,地部以元帳付之減縮,屢次退却,終至於郡守被罪,民事狼狽。今玆嶺南改量,若復如此,則反不如不爲改量之爲省弊。臣意則量案,以陳爲起及等高陳田,白地徵稅處,或減等減稅,使窮民得蒙實惠,允合事宜矣。爀曰,臣曾在嶺營,巡過眞寶時,目見其陳廢處,皆已樹木成林,民人以白地徵稅,到處呼訴,所見慘然。如此處,不可不參酌減等,而大抵改量之政,虛實易於相蒙,極爲重難矣。羽良曰,改量是爲民,而若如前無減等之政,是使民觖望。必得民無加徵之冤,國無欠縮之弊,然後方有改量之實效矣。泰良曰,寧海此弊最甚。昨年府使鄭彦儒,以邑弊陳疏,有陳田三年減稅之命,聞其逃民,稍稍還集。雖以此觀之,十邑陳田,若皆減等減稅,則陳田復墾,民力可紓。目前雖有元帳付之少縮,實爲一道無窮之利矣。上曰,爲民之事,大體則好,而所謂彼邊日出,此邊雨也。一邊陳棄,則一邊無起耕者乎?在魯曰,降等則結數大縮,陳結減縮,雖與實結之減有異,亦不可全無限節,所當愼重矣。顯命曰,田政甚嚴,而年來降等降結之事頗多,恐非嚴田政之意也。然等高之地,以稅重之故,民不起耕,多有陳廢。若許降等,盡爲起墾,則等數雖降,稅入則漸廣,而民亦可以蒙惠矣。臣待罪嶺藩時,河陽縣有等高陳廢處,故狀請降等。向者寧海,亦許降等矣。此兩邑陳田降等後,果皆起耕,顯有實效與否,朝廷無由詳知,爲先發關査問於道臣。右項兩邑,皆有降等起墾之效,然後始許八邑降等之請,似未晩。以此分付戶曹,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昌誼曰,近來虎患特甚,雖以臣所聞言之,公州一邑,自春至今,所嚂死者,殆近百數云。推此而他道可知,誠非細憂。苟非別樣申飭,則恐無以爲民除害,另加設機獵捉,懸賞激勸之意,更爲嚴飭於諸道道帥臣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昌誼曰,民之所以傷生糜穀者,惟酒最甚,而向來聖上,特降絲綸之後,京外釀酒之人,頗有畏戢感革之意云。今若因此,而繼加申飭,則庶可責其實效矣。上曰,然耶?爀曰,不無其效矣。昌誼曰,俄者廟議,請以早晩發遣繡衣,若於廉察禁制中,添入此酒禁一條之意,預爲嚴飭,則各邑守令,尤似有警惕嚴禁之道矣。上曰,各邑皆有官釀耶?當留意爲之耳。諸臣以次退出。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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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式暇。右副承旨尹光紹在外。同副承旨趙載敏受由。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炳祚姜必履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載敏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憲府之連日監察茶時,諫院之多日闕達,事甚未安。除在外、陳疏入啓、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陳疏入啓、未署經外,獻納安允行,待開門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說書宋瑩中,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司書、兼司書、兼說書俱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勢當以上番姑降入直。而輔德鄭宲在外,兼輔德、弼善未差,兼弼善李彝章,以本職牌不進令旨未下,兼文學李垍,謂有身病,不爲行公。兼文學李垍,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卽者,說書宋瑩中,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今此文宣王釋奠祭初獻官,當以正二品塡差,而當品中,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從二品,依近例塡差以入。而自前祭官苟艱之時,有刑曹堂上差出之規。今亦依例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掌令柳綽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措辭見上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措辭見上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崇、𡼖,亟令王府,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驪川君增,絶島安置。措辭見上請伊日入侍承旨,令該府照律嚴處。措辭見上答曰,不從。

○獻納安允行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措辭見上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措辭見上請崇、𡼖,亟令王府,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驪川君增,絶島安置。措辭見上答曰,不從。

○說書宋瑩中書曰,伏以臣之入直,殆將一朔矣。俄聞臣之老母,素患風痰之疾,近因將攝失宜,數日來,症形猝劇,飮啖全廢,委頓床席,語及臣身,屢問出直之期。臣旣聞此報,心神飛越,不能自定。玆不得不忙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离明,俯察微懇,特賜救護之暇,仍施威罰,以治擅離之罪,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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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紹在外。同副承旨趙載敏受由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炳祚姜必履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宋昌明達曰,兼文學李垍,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開門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社稷大祭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令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宋昌明達曰,檢閱黃仁儉、李宜哲,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前奉敎尹東星,待敎蔡濟恭,檢閱李齊顯,解職蒙宥,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職,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單尹東星,待敎單蔡濟恭,檢閱單李齊顯。

○尹光毅,以義禁府言達曰,傳敎內,今聞大臣陳白,正法罪人申尙仁,有其父當坐律,而年今七十四云。逆律,其父若八十,則施以次律,乃是受敎,此則法雖重,比諸于此,亦不無參酌者。而聞甚矜惻,以島配律施行事,命下矣。正刑罪人尙仁、贊迪等,應坐諸人査出,該邑成冊,今始報來。而尙仁父胤佑,依傳敎,慶尙道南海縣絶島爲奴,母月延,河東府爲婢,妻正伊,平安道雲山郡爲婢,姪德峻,龍川府流三千里,緣坐安置。罪人贊迪妻士丁女,今年生子劉傑年三,順川郡竝爲奴婢,子元贊年十一,以年未滿,价川郡爲奴。而時囚於安邊府,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弟貴得,旣已定配於鐵山府,仍其邑爲奴。姪傑朗年三,所當流三千里,緣坐安置。而《續典》內,二三歲兒,應在放流者,勿爲定配云。傑朗,依法典勿論,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達曰,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達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申達矣。大提學趙觀彬未肅拜,行大司成趙載浩,方在呈由中,今月已盡,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正言朴師訥書曰,伏以臣,適以事往在松楸,薇垣新命,忽下此際。臣旣含榮感激,繼以惝怳慙悚,亦不敢久淹於外,昨始來伏私次。而第念人器不稱,義不敢進,則不得不略暴衷曲,敢冀斥退,惟离明,亟加諒察焉。夫臺閣者,人主耳目所寄,而繩愆糾謬,納君無過,乃其責也。凡居臺地者,孰不知是責?而苟非勁直之資,明切之見則不能也。況今离明代理,四方拭目之日,尤不當人人而濫授也決矣。顧念如臣者,性本巽愞,又無學識,但事拙伏,孤陋寡聞,則其於勁直,已無可論,而亦何以有明切之見乎?古語曰,量而後入。以臣自量,今於耳目之責,萬萬不稱。況臣是職,非擇人而授之也。徒籍世蔭,循例濫調,則爲官用人之道,亦可謂甚疏闊矣。臣雖至愚,猶知貪恩冒進之爲恥,況瘝曠之罪,有甚逋慢,則尤何敢爲徒畏分義,冒沒承膺之計乎?此實出於斷斷之忱,非禮讓也。伏乞离明,俯垂曲察,亟賜遞罷焉。臣旣不以言責自居,固不可更有所陳。而第於目今,切有憂愛之忱,略貢瞽說焉。臣竊伏聞邸下,淵默太過,每於臣僚之晉接也,酬酢甚罕。其有奏達,不過數字發落而已。未嘗反覆詢訪,俾盡規畫。而威顔咫尺,群下亦不敢畢其所懷,耿耿而退。畢境筵對,不免爲備數應文之歸而止。審如所聞,則臣僚之情志,未免阻隔。邸下之明睿,無由開廣,臣不敢知。凡於奏對之際,未有當心者,遂致輕視臣僚,是何足與之費辭諮諏云爾而然耶?果如是,則臣不暇歸咎於諸臣,而爲邸下重爲憂嘆也。昔唐臣,告於太宗曰,進言之臣,晝思夜度,已削其半,及其君前,十不能奏其一二,陛下若復縱天辯摧折,則誰敢爲陛下言者耶?今日邸下之淵默,雖似有間於摧折,而殆近於訑訑之色,其爲拒人,同歸於摧折。由是而言路塞,而政疵民瘼,無由上聞,則有國之憂,豈有大於此者耶?噫,臣不敢知,大朝之使邸下代理者,何意也?今我邸下,雖沖年岐嶷,睿智天縱,而急務方在於講學輔養之道。乃遽以萬機付之者,外面觀之,似有欲速助長之慮,以大朝聖明,豈無慮及於此?而猶爲如是者,此非聖志倦勤,强使之代勞,而實是大聖人貽燕之謨,宗社之計,迥出尋常也。蓋竊惟念,我大朝,深察邸下睿質之所就,講學之所資,已堪負荷。欲使之早習於政務之間,誘掖於聽斷之地,不妨爲學問施措,交須互資,以基他日無疆之休,則其爲付托之重且大,顧何如耶?今我邸下,所以敬承之道,在於勤於講學,勤於政務。所謂講學,則或講劘義理於經傳,或究觀得失於史牒,以爲涵養本源,成就聖德之要。所謂政務,則或爲之立綱陳紀,或爲之興利除害,以爲鞏邦固本之道。天下之事,非一人聰明所可盡知,所以舜、禹之聖,而稱其察邇拜昌之德。今玆講學政務,皆不得不資於討論詢訪之勤,則邸下之過於淵默,恐有失於法舜、禹而仰體大朝付托之意也。噫,顧今國勢,何等時也。黨禍未盡消而私意橫流,聖澤不下究而民力大屈,危亡之形,有識皆憂。當此之時,雖以大朝聖明,臨御幾年,經歷多難,俗弊民瘼,治法政謀,周諮廣詢,靡不洞悉,而猶患於治不徯志,每興中朝之歎。伏況邸下,長於深宮,無此經歷,而又與臣隣,罕其酬酢。如是則雖以上聖之資,有非愚昧如臣之所敢仰測,而秉彝憂愛之忱,自不知止,抑又有深感處。惟我大朝,俯垂聖範,而視邸下做措之如何,或有睿裁失中,則諭以敎之,得中則喜而無憂。欲使邸下大業,自然成就於燕貽身敎之際,而日見邸下習與智長,化與心成之效於諮諏應接之間,以爲晩年樂事。此莫非聖人止慈垂裕之心,無所不至。而奈何邸下,但以高拱淸穆之爲聖王臨朝之盛節,而不思所以都兪吁咈之爲,下可以開群下進盡忠言之心,上可以得大朝吾復何憂之喜耶?在易之卦,天地交而爲泰,上下不通而爲否。伏願邸下,深念此義,以迓泰運,國家幸甚。聖王之治,以孝爲本,而孝必以養志爲貴。今邸下養志之道,實在於此,豈非深加警惕者耶?愚忠所激,未覺妄發,惟离明,特賜恕察,而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焉。臣於近日臺達中,竊有不勝抑鬱者,敢竝尾陳。崇、𡼖嚴鞫之請,驪川君增安置之論,俱係公議之不容已,王法之不可貸,而尙今靳從,久咈輿情。臣謂宜亟準請,以嚴懲討之典矣。臣於治書將上之際,得伏見僚臺所達,以司諫李應協在外事,論罷得請,而以尙無動靜爲辭。臣於是,亦不勝惶蹙之忱。蓋臣與應協,同日除職,同日下諭,而亦在近郊,未卽就召。而應協見罷,臣獨晏然,宜無是理。伏乞亟降重勘,以爲同罪之地焉。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切是,當銘心服膺焉。崇、𡼖及驪川君事,大朝已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己巳七月三十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左議政趙顯命,判尹具聖任,行司直金聖應,右參贊申晩,司直李益炡,兵曹參判趙榮國,左尹權爀,司直李昌誼,右副承旨尹光毅,假注書姜必履,文學任珣,記事官金弘澤,修撰金善行,掌令柳綽,獻納安允行。諸臣以次進伏訖。顯命曰,日氣尙熱,睿候,何如?王世子答曰,無事矣。顯命曰,癤患,何如?答曰,一樣矣。顯命曰,大朝眩候加減,何如?湯劑連爲進御乎?答曰,眩氣差勝,湯劑連進矣。顯命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答曰,一樣矣。顯命曰,中宮殿氣候,何如?答曰,安寧矣。顯命曰,日前入侍大朝之時,狀啓皆已關稟,只有此一狀啓,故敢此仰達矣。此慶尙監司閔百祥狀啓也。寧海府使鄭彦儒,軍餉畢捧文書,晩時磨勘之故,因統制使狀聞,自廟堂覆啓,依《續大典》還上居末例,使之決杖矣。閔百祥則以依軍餉居末例,拿問爲請矣。然《續大典》只曰依還上居末例,而不曰依軍餉居末例,則但當依前覆啓擧行,此狀啓置之,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今月已盡,秋成在卽,而各道道臣,巡審農形後,抄出三等,稍實邑乃豐登之地,之次則比稍實少遜,尤甚則乃被葘處也。分三等狀達,則廟堂覆啓,定分數災減,然後被災之民,得蒙蠲惠。卽今秋成不遠,各道道臣,趁早巡審,分等狀啓,卽速爲之之意,申飭知委,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江原監司沈星鎭,忠淸監司洪啓禧新除,而當此秋務方殷之時,早爲到界,然後可以及時巡審矣。使之不多日內,催促辭朝事,分付,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戶籍,國之重事,戶籍明,然後民數可知。孔子式負版,蕭何收圖籍,戶籍之爲有國所重也如此矣。《肅廟寶鑑》,載戶籍五家統節目,極其詳備。此乃其時名臣碩輔所講定,此法若行,其爲利益無窮。而今則但有五家統之名,實無依節目擧行之事,誠爲慨然。此旣先朝良法,而明年又當式年,一依先朝節目擧行之意,不可不申明知委。而此法之解弛已久,臣等與之相議,更爲申明條目達下後,施行,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已上數三件事,陳達之外,無他緊急擧行矣。旣以《肅廟寶鑑》,有所建白,請更以《寶鑑》中切實體行之語,惶恐敢達。肅廟十四歲卽位,嘗於晝講,忽然嘔吐,大臣問候,則肅廟下答曰,去夜四更讀書,至五更乃罷,仍此而氣甚不平云。自古帝王,未聞有四更讀書,好學之誠,出尋常萬萬。況且沖年哀疚之中,如是勤學,猗歟盛哉,豈不爲聖明主乎?且一日讀書有定數,必以八十番爲限,勤苦下工,尤無比矣。又伏聞戊午年,自正月獨處,幾至一年,伏計睿齡,則戊午年爲十八歲矣。而保嗇精神,至於如此,肅廟好學之誠,愼攝之德,至矣盡矣。是以聖學高明,血氣充壯,四十年治平之效,實由於此矣。臣敢以肅廟二事,爲邸下獻焉。伏願留意焉。令曰,當體念矣。聖任曰,今番監試初試時,漢城府應辦當次,而本府物力,元無應捧之物,許多應辦之需,實無拮据之路。在前如此之時,每每筵稟,貸用惠廳錢,已成規例。今番亦依前貸用惠廳錢三四百兩後,待明年戶籍時,作錢上來後,卽爲還報,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榮國曰,臣待罪兵曹,適有所聞,故敢此仰達矣。內三廳各軍門,稱以免新禮,濫徵錢物,侵虐新進之習,誠甚可駭,故大朝曾有申飭之敎。其時則稍似警戢,而近日則其弊又復如前。臣日前聽一武兼之言,則所謂免新禮所費,恰滿五十貫,而參下則倍之云。武兼如此,則內三廳亦可推知,遐方貧殘武士,何從以辦此乎?乞貸塞責,倍償其息,因此而蕩敗家産者,比比有之。故武士輩,多不願入於內三廳,究其情則誠甚可矜矣。且外方各營邑軍校輩,濫徵禮錢之弊,亦與京廳無異。今復申明大朝禁令,一體嚴飭,何如?顯命曰,肅廟朝,故相臣南九萬,陳達痛禁,大朝亦嘗申飭矣。所謂免新等雜費,貧殘武士,皆出債爲之。他日爲邊將、守令,則侵漁於民,以爲還報之計。此事不但殘疲武士之可矜,害及百姓如此,不可不申嚴舊禁,以杜其弊也。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昌誼曰,今日次對,筵席頗從容,臣竊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邸下沖齡,當此丕責,實無疆惟恤矣。大臣所達,勤學愼攝等語儘好矣。臣則以爲,學問之外,生民疾苦,稼穡艱難,不可不先知。第伏念深居九重,引接之時少,而燕閒之時多,則邸下聰明雖過,而豈能徧察蔀屋之艱難乎?惟我肅廟臨御時,見東風連吹,下敎曰,此殺穀風也。言念民事,予心如焚云。聖訓洋洋,昭載《寶鑑》矣。近來東風,浹一旬連吹,穡事有失稔之憂。日前入侍大朝之時,適有雨澤滂沱,大朝下敎曰,連吹惡風之餘,甘雨洗之,寧不奇幸。顧諸臣喜動天顔,聖德實與肅廟敬天愛民之誠,前後若合符契矣。今邸下雨暘休咎,稼穡艱難,萬機之暇,不可不深察。各道守令上來時,間或引接,詢問民事,則可以知小民之疾苦。此實沖年急務,故敢有所陳矣。顯命曰,其言甚好矣。肅廟朝,守令、邊將,頻頻引見,備詢各道民事,此可見愛民之至德矣。此雖非常規,然時時引接下詢,則不無大益矣。令曰,當體念矣。昌誼曰,試紙之前後申飭,非不嚴明。而近來法禁解弛,每當科時,敦厚紙之取用,已成謬習,固甚慨然。至於貧寒鄕儒之來赴京試者,其行具糧費,猶難措辦,而亦不無慕效貿用之弊。今番則各別嚴飭,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柳綽所達,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大朝已敎,亟停勿煩。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令曰,其勿更煩。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其勿更煩。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其勿更煩。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勿煩。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勿煩。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勿煩。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令曰,勿煩。請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嚴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令曰,勿煩。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上令曰,勿煩。請崇、𡼖,亟令王府,嚴鞫得情。措辭見上令曰,勿煩。請驪川君增,絶島安置。措辭見上令曰,勿煩。王者用法,信如四時,一或低昻,則何以尊國體而服人心乎?迺者,鍾城府使金遇喆,初以厭避邊邑,卽地定配。曾未幾何,無端放敍,仍除是邑,其損國體而壞法紀,莫此爲甚。當此小朝初政,明法爲先,不可以已有成命,置而不論。請鍾城府使金遇喆,還送配所。令曰,不從。顯命曰,大朝入侍時,雖已有處分,而臺臣之發論,似不怪異矣。安允行所達,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令曰,其勿更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以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