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英祖/二十八年/正月

正月 二月

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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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吴彦儒。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应协坐直。同副承旨李𪻶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景海李命植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应协达曰,大司宪沈錥,持平崔载兴、申𣷯在外,执义兪彦国亲病受由,掌令权赅避嫌退待,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政院单子问安。答曰,知道。世孙宫,单子问安。答曰,知悉。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李𪻶达曰,副校理尹光缵,既有只推之令,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尹光缵,文学李德海罢职令旨,令于李𪻶曰,推考徽旨捧入。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

○李𪻶启曰,金川郡守尹尚逊罢黜事,状达达下矣,当此敕行之时,西路守令,不可不急速差送。金川郡守有阙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世佑为金川郡守。

○李𪻶,以礼葬都监郞厅言,以都提调意启曰,今此发靷时班次图,依前例摹写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启曰,本都监郞厅户曹佐郞金致恭,见差迎接都监郞厅矣,前头发靷时,则三都监堂郞,当一齐陪往,而魂宫及本都监郞厅见差之,户曹郞官,并差于迎接都监,则敕行临迫之日,无推移兼察之势。本都监事体至重,亦不可以迎接都监见差之,故递改,本都监郞厅金致恭迎接都监之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本都监应办色郞厅金致恭,因礼葬都监草记,既已递改,其代,以户曹正郞金光进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内医院官员言,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御医方泰舆,已递外任,依例还属本院,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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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式暇。左承旨吴彦儒。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应协坐直。同副承旨李𪻶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景海李命植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金川郡守李世祐。

○李𪻶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应协达曰,大司宪沈錥,持平崔载兴、申𣷯在外,执义兪彦国牌不进,掌令权赅避嫌退待,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𪻶,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达曰,副摠管赵德中,以禁卫中军军兵等,中日试放事,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应协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掌令权赅,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殊涉未安。除在外外,执义兪彦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尹光缵罢职令旨,令于李𪻶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𪻶达曰,副校理尹光缵,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文学李德海,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尹光缵,文学李德海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𪻶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执义兪彦国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应协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吏曹判书李天辅,兵曹判书洪启禧三度呈辞,令于李𪻶曰,加给由。

○传曰,礼判当为入侍,承旨诣阁。

○李应协达曰,兵曹判书洪启禧,既有大朝特教,而书批已下,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𪻶,以礼曹言启曰,传曰,明年予年,与昔年入耆社之年相符,追惟往年,一倍追慕,其日当展拜灵寿阁奉审,以此分付仪曹事,命下矣。取考誊录,则己亥二月十一日,肃庙朝入耆社矣,依下教,灵寿阁亲临展拜,以来二月十一日定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启曰,每年亲耕,岁首以禀事,曾已命下矣。今正月二十五日,先农祭亲行及亲耕等节,以贤嫔宫丧卒哭前,不敢循例取禀,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摄行。

○又以礼葬都监郞厅言,以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郞厅西部都事赵国观,当此部役烦剧之日,势难兼察,令该曹口传闲官换差,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西部都事赵国观,司饔主簿李长淮相换。

○李𪻶,以兵曹言启曰,每年岁首,百官朝参,取禀举行,而取考誊录,则己酉年岁首朝参,因传教停止矣,今亦依己酉年例停止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汉城府枚报北部牒呈,报本司以为,部属观光坊契任掌手本内,景福宫城底居朴震成家,去月二十六日狗一首见失矣。数日追踵,至于景福宫后园内,则雪上有虎迹,而坡上狗之皮毛狼藉,显有虎啖之状云,故部官亲往摘奸,则虎迹与虎啖,果为的实云,都城内虎患如此,至及于空阙之内,极涉惊虑。近来因都官所报,城内虎迹,连为搜捕,而终未跟捉,此必从曲城稍低处,往来无常之虎,而炮手辈亦泛忽,不勤举行之致,事极可骇。当该大将,亦难免不善检饬之责,并从重推考。今番则令三军门,多发善放炮手,毋论城内外,一时跟寻,期于必捉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达曰,兵曹判书洪启禧牌招事,依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兵曹判书洪启禧书曰,伏以臣于见职,岂有毫分堪承之望,而怵畏分义,黾勉冒出,不自意上被两朝之宽假,下无司直之抨弹,迄今盘礴,居然二过大政,而世所谓瓜限已届矣。今于格外加由之恩,看作寻常应行之例,又复晏然仍据,则不惟非臣所安,抑亦人将谓何?覆𫗧之灾,理所必至,集木之惧,愈往愈切,臣诚忧闷,罔知所出。噫,中权之职,任重责钜,本非如臣谫劣,所可滥竽,若铨注,不过职掌中一事,按簿排比,不至甚难。臣之待罪此任,亦既周年,旧套常格,庶几粗谙,而每当开政,辄有疏脱,或以三思生惑,或因忙后错了,退而点检,疮疣百出,细究情罪,虽非故犯,苟加综核,不容掩覆,即此而不能尽职,若是则其何以使将士和附,机务得宜,而不失其责任之重乎?倘邸下,俯察如许情实,则必不待臣之毕其辞,而特许鞶带之递矣。且臣方带都监提调,职事紧急,番次苟简,有不可一任泯伏,而本职未递之前,断无冒进之势,此又臣当递之一端也。即因大朝传教,天牌降临,而反复思惟,终难变动,坐犯违逋,惶陨靡措,敢陈短章,略暴危恳。伏乞邸下,亟令递臣职名,得以专意于敦匠之事,以便公私,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大朝特教之下,又何过辞?且本兵重任,不可轻递,都监之事,亦为紧急。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知敦宁李春跻书曰,伏以臣,归自墓所,县道陈恳,及承睿批,不惟不加之罪,谕之以勿辞,勉之以上来,不终日而又伏奉敦府除旨,惟我大小朝,陶甄剪拂之恩,有若独偏于贱臣者,臣双擎九顿,且感且惶,诚不知何以得此也。噫,前冬人言,何等丑诋,而横逆之直受不报,固臣之素所自勉,此所以向来短章,只自悼持身之无素,处世之昧方,而不欲与之呶呶者也。然臣所遭,有辱朝廷,纵荷我圣上明照而洞晳之,其不可徒恃眷庇之殊私,而厌然冒厕于卿班则决矣。西枢散秩,犹且逡巡,则见职去就,非所可论,见今三阳回泰,百僚忭贺,而臣独经岁荒郊,迹阻咸造之列,瞻望云天,冞增犬马之恋,而情踪危臲,疾病癃痼,实无转动之望,申暴悲苦之悃。伏乞离明,俯加谅察,亟递臣本兼诸衔,以快人心,仍治臣阙礼之罪,以砺群工,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上来行公。

○壬申正月初二日巳时,上御建极堂。礼判入侍时,礼曹判书李益炡,同副承旨李𪻶,假注书李命植,记注官朱炯质,编修官金瑞龟,以次进伏讫。上曰,今番班次图中,陪卫摠府兵曹,不为戎服而为浅淡服,故问于都监书吏,则以为,前例亦然云,似不知矣,不必如图为之,今番则依舆士大将例,以戎服陪卫事,分付兵曹,可也。出榻教内侍只书六员,此亦不知矣。都薛里二人,酒房二人,差备四人,合为八人矣。上又曰,己亥年入耆社之日字,知之乎?敕使归期,当在何间,恐相碍矣。𪻶曰,即二月十一日也,已为下谕于远接使,使无相碍之患矣。上曰,十五日间渡江,二十六日间,可得入城乎?益炡曰,敕行进退,在我国分排,其行速则省西路之弊,缓则西路有弊矣。上曰,灵城来乎?勋府进香必来,而成服前亦来乎?益炡曰,灵城成服前入城,汉城府舆士军会同坐起为之而去矣。上曰,会同坐起,既为之,则顿递使,何以异乎?此则无识矣。汉城判尹,虽曰不当,而勋堂,何以为之?其人固执,为御将时,以欲用军法下教,而亦不当之矣,然必当顿递使矣。益炡曰,自谓已退之臣,而不为行公,然顿递使,岂可不当乎?上曰,承旨书之。传曰,灵城以带砺之臣,方当国有故之时,不招自来,而才过成服之后下去,顷闻盟府进香则来,而于顿递使,过为固执云。噫,以休戚与共之臣,进香顿递,看作二事,此何道理,此何分义?此时判尹,其若许递,国纲焉在?其若撕捱顿递使,不若不参进香,顿递使朴文秀,从重推考,其令即为入城,举行凡事。出榻教益炡曰,都监多有举行之事,而提调洪启禧呈辞,今日乃三度,宜有牌招之举矣。上曰,必有一番人事矣。我国人诚怪矣,元良当知而下答矣。命承旨书之。传曰,兵判三度加由云,于本曹于都监,举行事俱紧,即为牌招察任。出榻教上曰,十一日,虽值彼人之来,亦何妨乎?远接使知之乎?益炡曰,远接使必知而举行矣。上曰,前谕二件事,迫问则难处,虽直言之,亦何害也?然彼人必不为之矣,远接使曾于典牲提调时见之,甚脆弱,今虽差送,心甚憧憧矣。益炡曰,其人素有病矣。诸臣以次退出。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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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吴彦儒。右承旨赵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李应协。同副承旨李𪻶。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辰时,日有左珥,巳时,日晕。

○南泰耆达曰,明日,贤嫔宫赐谥习仪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李应协达曰,大司宪沈錥,持平崔载兴、申𣷯在外,执义兪彦国牌不进,掌令权赅避嫌退待,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屡月阙达,掌令权赅引避退待,亦至多日,尚未处置,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今曰,依。

○南泰耆达曰,副校理尹光缵,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辅德兪彦述,谓有身病,连呈辞单,不为行公,文学李德海,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讲书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左翊善李昌儒,自乡才已上来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应协达曰,领议政金在鲁,以北关谷物区划,万分时急,故率讲确备堂二人,来诣请对矣。传曰,领相明日入来事,史官传谕。

○传于南泰耆曰,明日赐谥习仪,习仪罢后,领相使之入来,药房同为入侍。

○以执义兪彦国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达曰,假注书洪景海,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辅德兪彦述,文学李德海等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耆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金汉喆,以吏曹言启曰,接慰官韩命舆呈状内,往役义重,不宜辞避,而七耋老亲,血崩关格之症,遇寒添发,凛凛度日,实无离舍往来之势,亟赐变通云。亲病既如此,则不可强令远赴,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启曰,殷栗县监李国辅呈状内,矣身去月念间,得闻偏母病报,受由营门,罔夜归觐矣,病势一向沈笃,而客使临境,万无离舍还任之望,斯速入启变通云。亲病果如是危重,则不可等待其差歇,依例罢黜,而当此敕行压境之时,西路守令,不可一时旷阙,其代即为口传差出,使之催促下送,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郑锡百为殷栗县监。

○李应协,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因备边司草记,景福宫后园内有虎患,极涉惊虑,此必从曲城稍低处往来无常之虎。令三军门,多发善放炮手,城内外一时跟寻,期于必捉事,允下矣,都监善放炮手七十名,将官率领,明日晓头发送,城内外诸处,各别搜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备边司草记内,北部观光坊契任掌手本,景福宫城底居朴震成家狗一只见失矣,数日追踵,至于景福宫后园,显有虎啖之状云,故部官亲往摘奸,虎迹与虎啖,果为的实。都城内虎患,至及于空阙之内,极涉惊虑,令三军门,多发善放炮手,毋论城内外,一时跟寻,期于必捉事,命下矣,本营善放炮手六十名,将校二员领率,使之各别严饬,期于搜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因备边司草记,景福宫后园内有虎患,极涉惊虑,此必从曲城稍低处往来无常之虎。令三军门,多发善放炮手,毋论城内外,一时跟寻,期于必捉事,命下矣,本厅将校,率领牙兵五十名,明日定送,与训局禁营,城内外合力搜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司谏朴致文书曰,伏以臣于日昨,敢将私恳,猥陈短章矣,我邸下特推孝理之化,至下救护之令,臣感激隆恩,殒结难酬。其间母病,如得少差,则岂不欲竭蹶趋承,一谢恩命,而盖臣母病,宿患之外,重触风寒于千里冰程,胃气已败,糜飮不能近口,真元已铄,精神昏瞀,头疼兼发,寒热往来,杂试药物,少无分效。坐卧转侧,惟臣一身之外,无他替行,则臣之今日私情,有不忍顷刻暂离之势,今于召牌之下,不敢坐违,抑情随诣,疾声哀吁于离明之下。伏乞邸下,俯烛臣恳迫之情,特许镌递臣职,以便救护。兼治臣渎扰之罪,以警具僚,千万幸甚。臣于请急之章,宜不敢赘及他说,而事在目下,不得已论列,惟邸下采纳焉。台阁新通,大朝前后申饬,不啻严明,而今番大政新通人李运海,即充军罪人时蕃之至亲也。当戊申岭贼之跳梁,身为阃任,初不出兵剿讨,又不及时状闻,自巡营催促其进兵,而犹复推托不动,显有逗留观望之迹,及其鞫问之时,逆肠尽露,不得自掩,而刑法不加,末减岛配,本院方以依律处断,阅岁争执,则今乃以时蕃至亲,通拟台望,物情莫不为怪。且其弟重海,出身之初,见枳于假官,则公议之严,此亦可见,其在严堤防之道,不可置而不论,臣谓新通人李运海,亟令改正,断不可已也。答曰,览书具悉。所陈依施,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副校理尹光缵书曰,伏以臣于见职,石画有素,每除辞,一未承膺,今当月正,亦阙起居之礼,而徒积违慢之罪,义分全亏,惶兢冞深。顾臣咫尺之守,向者辞章,曾已毕贡,则庶几睿照之赐谅,而虚衔久辱,恩罢尚靳,荐召之下,虽甚怵迫,而自来微谅,终有所不可遽变者,不得不更申衷恳,重犯渎亵。伏乞邸下,亟许勘免,以安微分,仍治臣屡逋之罪,以警具僚焉。臣固未尝以论思之职自居,而既叨官衔,会值元朝,窃不胜区区愿忠之诚,略有所附献,惟邸下裁幸焉。呜呼,今日大朝之所责勉于邸下者,及邸下之所以自勖,而群下之所以仰期者,惟学与政耳,而为学与政之道,贵在日新,故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盖谓学与政,不有日新之工,则日复一日,姑息婾惰,其害有不可胜言,此圣人所以反复乎一新字,而三致其意者也。顾今旧讲已了,新书将受,而岁律又方新矣,则玆岂非邸下新而又新之日乎?况此《小学》书之重讲,大朝培本之圣意,尤可以仰见,斯实我大朝修齐治平之所基始,而尧、舜之极功,良不外是,则其可以既讲之书,幼少之学,而忽易之乎?至于民国之务,邸下,政宜日勤谘诹,益懋练习,而近来承旨持公事入对,不过应文而止,而宾接之頉禀,已经累旬,此虽由于国有丧故,廊庙多事之致,而臣愚死罪窃以为,邸下图治之诚,终欠笃实也。并愿邸下,刻志讲讨,励精董敕,使睿学睿治,俱臻与岁同新之休焉。噫,国依于民,民依于农,无农则无民,无民则无国者,此必然之理,而比年以来,农牛之死于疫者,为几十万,农民之死于疠者,为几百万耶?关北之妖鼠,湖南之飞虫,其为灾已极,万万惊心,而京城之间,虎豹纵横,又是非常之怪。臣未知上天至仁,何为而荐示变异之灾耶?民忧既如此矣,时变又如此矣,而窃观近日朝廷举措,则又有不胜其忧叹者,公道全阏,私意横骛。以言乎科第,则侥幸之门方开,以言乎官方,则滑乱之弊转甚,廉节都丧,风习日坏,译胥为权门之贵客,台阁为宰相之私人,阿好则名器有不假惜,猜惮则攻逐犹恐不及,千奇百怪,不可名状。俾我大朝数十年苦心调协之治,必欲一切坏了,岂不大可寒心哉?一拂时议,次第挤排,前者既锢,后者方击,弹射迭发,头势可怕。凡大朝所倚用之人,馀者无几,虽以近日一宰臣事言之,宰臣本末,大朝之任使已久,而邸下亦既洞照之矣。臣未知何所见忤于时,而郑汉逵先之,李弘稷继之,一之已甚,再犹不足,而赵宗溥今又出矣。唇吻相接,龂龂不已,初既架凿空地,末又摸把虚影,惟患诋之不力,去之不速,至使一时佐铨之人,亦被馀波之激射,噫亦甚矣。目今国事日非,世道日下之时,虽使世家世臣,布列凝萃,尚患同异之间,易毁难成,而顾乃百计撼轧,惟以击逐为能事,致今大朝皇极至公之道,沮败乃已,其所设意,殊未可晓,而设有忧国奉公之臣,举将引义退靖,犹恐自谋之不暇,则臣之区区所惋叹,诚非为一宰臣地耳。伏愿邸下,洞察其情状,凡前后藉借台议,甘心党伐者,并施谴罚,明示好恶,使乖乱之辈,无敢复售其习,则国事幸甚。年来荐歉之馀,畿甸之民力,大抵竭矣,顾今大役稠叠,客使又至,劳费多端,凋瘵可闷。大朝前后丝纶,恻怛恳至,有足浃人肌骨,而在邸下仰体德意,曲轸民隐之道,亦不可不别致愍恤之典。亟令庙堂,从便讲究,其慰抚全保之方,俾有实惠之下究焉。答曰,览书具悉。所陈切至,当体念,而所陈依施,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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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吴彦儒坐直。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应协坐直。同副承旨李𪻶。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仕直李普观。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殷栗县监郑锡百。

○南泰耆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𪻶达曰,大司宪沈錥,持平崔载兴、申𣷯在外,执义兪彦国牌不进,掌令权赅避嫌退待,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汉喆达曰,右副承旨李应协,同副承旨李𪻶,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掌令权赅,引避退待,亦至多日,尚未处置,俱涉未安。除在外外,执义兪彦国,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吴彦儒达曰,判尹朴文秀,才已自乡上来云。词讼之地,不宜久旷,顿递之任,亦系紧急,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达曰,副校理尹光缵上书中谴罚之请,有依施之令矣。以何令旨捧入乎?令曰,罢职令旨捧入。

○又达曰,副校理尹光缵,书批已下,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金汉喆启曰,大臣率讲确备堂,依下教来待矣。传曰,诣阁。

○又启曰,药房三提调,依下教来待矣。传曰,诣阁。

○传于金汉喆曰,领敦宁赵显命,判府事郑羽良,同为入侍。

○以领敦宁赵显命京畿杨州地父母坟扫坟,呈辞,令于金汉喆曰,给由马浇奠床备给。

○吏曹口传政事,顿递使单朴文秀,馆伴徐命彬。

○以李普观为假注书。

○以副校理尹光缵,执义兪彦国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𪻶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吴彦儒达曰,臣与同副承旨李𪻶伴直矣。以文学李德海上书,引义陈书出去,原书才已捧入,而伴直无人,右副承旨李应协,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应协达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陈书受由、引避退待外,大司谏申晦,执义兪彦国,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令曰,依。

○赵暾,以礼葬都监郞厅言,以都提调意启曰,以墓所道路桥梁摘奸事,本都监堂上、都厅郞厅、顿递使、兵曹郞厅、工曹郞厅、缮工监提调各一员,明日先肃拜,再明日进去。夫马入把等事,分付京畿监司,何如?传曰,允。

○又以启曰,取考戊申誊录,则虞主造成日,礼曹堂上、奉常寺提调,眼同监造,而奉安日,奉常寺都提调及礼曹长官,齐会奉审后,奉安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启曰,即接缮工监报状,则今此发靷时,道路桥梁摘奸事,本监提调一员,当为进去,而提调户曹判书臣金尚星,并差两都监堂上,不得进去,提调行护军臣申思建,奉命出疆,俱不得进去,依前例以工曹堂上代行事,牒报矣。自前如此之时,本监提调有故,则工曹堂上代行,已有前例,今亦依例代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吴彦儒,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奉常寺所报,则贤嫔宫神主,今正月十八日,当为造成云,十九日为善堂奉安吉时,问于日官,则同日午时为吉云。以此时知委举行,而依前启下本曹堂上及奉常寺提调,眼同奉审后,仍为奉安于为善堂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墓所都监京郞厅言,以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郞厅郑锡百外任,代前判官金仁大差下,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之即速出去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达曰,即接景福宫假卫将牒报,则小松一株,忽然中折云,令该所斫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汉城府言启曰,今此礼葬时,道里运数,与戊申相等,而轝士军容入之数,亦随而相同,故抄出定送之事,一依戊申誊录举行矣,今观兵曹启下节目,则轝士厅当为定送之军,合为九千五百二十六名,比诸戊申,其所加磨炼之数,乃为一千五百九十馀名矣。即今军丁不足,万无充数之路,而其中大轝军火丁卜直则每二十名,只给卜直一名,传语军则用一百五十名,轝士大将都游军则二百名磨炼举行,此乃戊申年大臣及本府堂上筵中陈达,敬奉圣教而举行之事也。所谓卜直及传语军、都游军,今亦依戊申年例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右边捕盗厅言达曰,畿内及湖西等地,贼党讥捕次,发送军官军士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同义禁郑匡济书曰,伏以贤嫔宫遽尔遐逝,中外普痛,曷有其极?伏惟我邸下,怆旧悼新,当作何怀?伏况大朝静摄悲疚之馀,不瑕有伤损之节,伏不胜忧虑之忱。仍念臣本空疏,百无肖似,而蒙大朝拂拭之恩,内外历扬,罔非逾分,而丝毫无补,愧惧徒积,不自意陞秩之命,出于意外,金吾新除,又下于病伏江郊之日,顾此亚卿之列,实非如臣湔劣所可滥跻也,明矣。惝恍震越,匪荣伊惧,在臣分义,宜即趋承,以效奔走之忱,而犬马之齿,已过六旬,蒲柳之质,望秋先衰,少善疾病,老益沈痼,当寒委缀,喘喘欲绝,脚部拘挛,步步颠蹶。形骸虽存,神精已耗,加以痒疮猝发,运动有妨,实无自力供职之望,而怵分畏义,今始担舁入城,略暴情实。伏乞离明,俯察丑败之状,收还职秩,仍治臣慢蹇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工曹判书元景夏书曰,伏以臣,痰眩咳喘,三十年沈痼必死之症,而少失调摄,辄致添剧。顷者墓所往来,冒风触冷,病状顿加,昏顿旅店,莫省人事,县道陈恳,曲荷恩由,床箦残喘,尚此沈绵,铨曹又以臣差下馆伴,北使不日渡江,会同且甚紧急,未敢偃床,担曳奔忙。再昨诣都监之坐,头晕气瞀,若堕烟雾,肢体缩束,顷刻难耐,急归私次,啖药取汗。今已两日,了无分效,喘气兼剧,奄奄叫死,实无强病承事之望,忧闷惶惧,罔知攸处。臣虽丘园僇废,而朝家有事,身在京辇,随分陈力,是乃王臣尽瘁之义,臣虽无状,岂敢无疾而图便也哉?目下危病,供职无路,玆敢倩构短章,疾声哀吁于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俯赐矜察,将臣馆伴之任,亟许变通,俾公私不至狼狈,千万颙祝。答曰,览书具悉。卿患如此,依所陈许递焉。

○忠清监司李益辅书曰,伏以国家不幸孝纯嫔宫奄忽薨逝,礼葬不远,伏惟邸下,至悌所推,怆旧悼今,何以为怀?臣不任区区悲虑之至。臣三载藩任,丝毫无补,触事愦愦,如负大何,伏蒙大朝曲庇之恩,特许鞶带之递,臣方整簿须代,纳符有日,感激洪私,顶踵足期,即伏见同副承旨李𪻶书本,则以改釐浦税事,不谅臣本意,引以为嫌,讥嘲备至,臣瞿然惭恧,实欲无言。第玆事至重至难,故𪻶之下来时,即与之往复消详,末梢厘正,亦非臣乐为者,成命之下,黾勉奉行,势不获已,而今其为言如此,臣何可费辞多辩也?且伏见地部草记,则以查陈悬頉事,声罪甚严,至有重推之请,臣诚惶陨震越,不知所以自措也。昨秋查陈之命,盖出于我圣上为民革弊之至意,妇孺跛躄,莫不懽忻鼓舞,积年痼弊,从此可祛,甚盛德事也。夫查陈云者,年久陈田免税之谓也,而田政甚重,不可一毫放过,以至虚实相蒙,故臣果累饬列邑,首尾两载,查之又查,只取树木成林硗确斥卤不可辟之地,以二千五百结零,悬頉修报,而顷者该曹覆奏,降等降续间,更令查正,降等降续云者,降其高等,以为起垦之谓也。初不查陈则已,既查之后,则即为悬頉免税,乃是劝耕之一道,而且考己酉己未查陈前例,则伊时亦即悬頉,使之降等降续,至于今年年还起者,皆从此查陈中出来矣。一路民生,积困于白地之税,而又不悬頉免税,以杜入耕之路,则非徒有有名无实之叹而已。况此查实之陈田,臣或亲审目击,且遣亲裨,一一掷奸,明知其万万不可耕之地,而臣若迫于朝令,还录收租,则大朝恻怛如伤之德意,终不得下究,故论列申闻,直为悬頉者,盖以此也。臣虽愚昧,亦知违越之为极罪,而岁色将暮,作结时急,冒死陈闻,亦以此也。臣既见其陈荒,白征之可冤,故收租案修上后,旋即颁布,民皆知其悬頉,今若更为还实,终归罔民,此则臣不忍为也。敢望离明,特轸民隐,亟寝陈结还实之命,仍令攸司,重勘臣罪,使王章无堕焉。答曰,览书具悉。所陈,令庙堂禀处,卿其勿辞察任。

○文学李德海书曰,伏以臣,至冤塡胸,冒死号吁,冀蒙离明之俯烛,庶几覆盆之回照,而言涉僭猥,恭俟严诛,不意睿慈,特垂哀怜,不惟不加之罪,反令臣从速察职。臣于是不胜感泣,而顾臣情私悲苦,实无进身之路,一向违傲,亦涉惶恐,猥彻辞单,而还给之令,又降格外,惶霣震越,莫省攸措。此际得见尹得和对辨之书,其所张皇,都是虚景,臣书所言实事要旨,则一不说破,殆若郢书而燕说,其窘遁虚詤之状,于是益著。今以臣之前书与得和对书,并按而详核,则不待更辨,而其曲直虚实,自可了然,臣不必更事烦缕,而只就渠书中所言,请略加辨暴焉。盖臣兄之当初陷祸,只由于相箚所谓钱馈二字,而今得和之书以为,相箚所谓驮钱分馈,非臣攸知。又以为答金尚鲁之问,但曰钱记,只有邑号洞名而已云,则其非臣兄之钱馈,得和亦不敢讳矣。钱馈二字,既已脱空,则闻庆字之有无,妖泰之绝否,都不关紧,而特以臣兄绝泰已久,而乃以妖泰债记一丈,作为陷臣兄之奇货,白做元无之闻庆二字,幻成陷臣兄之阶梯,其造意用心,极其阴毒,故臣不得不打破其头颅耳。今得和之所当辨者,只在于钱馈之说,出自何处而已,渠果不做,则出于重臣乎,出于大臣乎?此一节只当明辨,而不此之为,乃及闪弄争较于闲漫句语,其窘态遁辞,孰不覰破?尤可笑者,乃以臣兄当初原辞,不引金吾堂郞之言,以斥其白做,谓与臣书相反,此果成说乎?盖其时圣教至严,不通外人,臣虽有闻,何敢通论,而臣兄在幽囚之中,安知件记中闻庆字之有无乎?虽只就得和自首之语而辨之,闻庆下既无倅字,则其非守宰之馈,亦足自明,故如是为说,而诚不意得和之无状,白地做出元无之二字,至于是也。又以诸问郞自首之辞为证,有若他人不见而渠独见者然,尤岂非谬妄乎?其时问郞之所对,只是文书去处而已,则其言不得不曰,初不干涉于文书。又曰,文书等事,漠然不知而已,若以闻庆字之有无发问,则必不指无为有,如得和之为也。噫嘻,痛矣,渠于伊时,忽起祸心,始做臣兄钱馈之说,及承严问,慌忙做出所无之二字,而及夫手脚绽露,人言喧藉,金吾堂郞,皆以不见闻庆字,一辞同然。重臣言之,重臣闻之,以至于宰臣筵奏之后,则宜其惩畏,而尚且以闻庆二字之真有欲为抵赖,人皆有眼,人皆有心,虽不明言显斥,而岂不如见其肺肝乎?此虽出于下阪之走,收杀不得,独不心愧,而其将欺天乎?最其书中用意之巧恶者,既不敢以妖泰之私记,谓之臣兄之钱馈,至以其所酬酢,与相箚不同,缕缕发明,而遣辞之际,或曰,不幸见其钱记,据实自首,结怨于某。又曰,件记显发,隐约为说,有若其录,真有相干于臣兄者然,欲以眩人耳目,其为计亦狡憯,而自不觉其言之首尾横决,自相抵牾,真所谓欲巧而反拙矣,至于以臣之逢见妖泰于洪川,为不绝之证者,尤为可笑。顷年臣兄之所后父,出宰麟蹄,故臣兄觐行,历过洪川,则其时闵百昌为本倅,谓臣兄曰,李泰流离到此,情状可矜,且怨太甚,君虽斥绝,宜于穷道,沾惠而解憾,须以行中若干物周给云云。臣兄辞以行橐既垂,仍即别去,事实不过如斯。此益见相绝之明,何至于邂逅路次而不相面乎?百昌尚存焉,可诬也,至若刑议云云,尤见其捏合,果于逢着时周给,则又何推捉勒征于邸人也?设使李衡万,真有勒征以给之事,不过衡万为泰地,而臣兄之不欲资泰,益可验矣。此果可为胁臣兄结泰之欛柄,而至于臣之对渠说此云者,揆以常情,既知其造言嫁祸之计,则臣兄设有交泰之事,其可说此以资谗贼之口乎?其言之虚詤,辄出事理之外者,类如是矣。若其嫌怨云云,臣之不欲拖长为说,意盖有在,而渠反盛气张皇,至举婚议为言,何其不自量也?因此成嫌,略见于臣兄之供辞,而世人之所共知也。臣不必索言以自羞污,而臣之所辨者,言之真伪也,渠之所争者,嫌之有无也,臣书中所论凡几条,而一槪撇过,只就嫌字上絮聒,可谓问东答西,而诚莫晓其意之所在也。渠谓臣形势气焰,移山转海,欺天蔽日,略无畏忌,噫嘻,其真自道也。臣本根孤植弱,墙壁无依,臣兄不幸为渠所螫,白地造言,挤陷死境,举世莫不明知其冤,而畏慑不敢言,至于目见件记之禁府堂、郞,亦且缩首噤口,不敢出一言,白其冤状,臣未知形势气焰,果在于谁也。渠以为,兄讼冤之章,为坏国体关后弊,则身为狱官,盗窃文书,造出躛言,将以嫁祸于搢绅者,独无关于国纲后弊乎?噫,得和虽无状,顾其位则宰列也。臣虽不肖,亦忝侍从之末,今此对章辨质,实是世变,而不可使闻于天下后世也,臣岂乐为哉?诚以臣兄之被诬遘祸,穷天至冤,而世无公议,屈压未伸,臣若不言,将无以自暴于天日之下,此臣所以呼号恳迫,必愿一赐缄问于其时金吾堂郞者也。虽其或拘于颜情,或慑于气势,不敢斥言,而若有特问之举,则岂可护得和而欺君父哉?欲望睿慈,将臣前后书与得和书,特令对查,则其真伪枉直,自可立见。臣言若或非实,则请伏欺罔之诛,得和果为虚妄,则造言陷人之刑,安可逭也?日昨随牌陈章,为喉司所阻搪,仍值岁朝问候,烦聒是惧,今始来呈,而冤愤之极,言不知裁,臣尤死罪。答曰,览书具悉。大朝处分之事,又何如是?尔其勿辞察职。

○同副承旨李𪻶书曰,伏以臣,即伏见文学李德海书本,则以臣不捧其书,至谓之阻搪,臣不胜瞿然之至。李德海,前日为其兄讼冤承批,又对宰臣尹得和书,再上书到院,而适会除夕候班。僚员罢退之后,臣姑使还持去,以待诸僚齐会,有所相议矣,今其言,直以阻搪二字斥之。夫阻搪者,挟私用意,从中沮遏,使不得上达之谓也。居出纳之地,果乃搪揬阻隔,使有冤者,不能暴其情,则其肆然无忌惮,果何如也?此非一时做错之比,则其罪诚不细矣。悚蹙之极,无地自容,而此际湖西伯书中所论讥嘲,又为臣难安之一端,不敢晏然仍冒,略控危恳,径归私次。伏乞离明,亟降谴罚,以安私义,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壬申正月初四日未时,上御克绥斋。领议政金在鲁,率讲确备堂来待引见。药房三提调,领敦宁赵显命,判府事郑羽良,同为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领敦宁赵显命,药房都提调金若鲁,判府事郑羽良,药房提调洪象汉,兵曹判书洪启禧,御营大将洪凤汉,副提调金汉喆,假注书李命植,记注官朱炯质,记事官李廷重,医官金寿煃、金履亨、方泰舆、许錭、金宝润,以次进伏讫。上曰,承旨书之。传曰,传命中官,不为坐传,而立传于大臣,推考。出榻教若鲁曰,圣体,若何?上曰,一样。若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膏药连为连御乎?上曰,膏药朝飮一合馀,行步有效为教矣。若鲁曰,何间更为剂入乎?上曰,晦间当更剂bb入b矣。若鲁曰,王世子眼部患处,连为薰洗而有效乎?久未入诊,明日欲为入诊矣。在鲁曰,次对久未为之,且当新岁,故明日欲为之矣。上曰,次对、入诊,明日为之。若鲁曰,先后倒错,而中宫殿气候,何如?今年当周甲,必有益为衰惫之忧矣。在鲁曰,丧事中气候之伤败,虽不能觉,而不知不觉中,自致销毁,事过后方知其销毁。伏愿深自宽慰,以尽保啬之道。上曰,予岂期五十九岁?追惟己亥,适当今年,悲疚犹是第二件事矣。若鲁曰,王世孙气候,闻医官之言,近则如常,而胎毒甚可闷矣。医官云,或岂有飮食失摄之事耶?适当岁时,此患最易矣。上曰,姑无失摄之事矣。虽以阙中见之,牛肉多有之,判尹在外故然耶?在鲁曰,今年则严禁矣。显命曰,如今年则尤当严禁矣。若鲁曰,令医官诊候,何如?上曰,唯。寿煃诊脉讫曰,脉候左三部沈静,右三部有滑体,而大体调均矣。上曰,医官,几人入来乎?若鲁曰,五人入侍矣。履亨诊脉讫曰,脉候左三部沈大一样,右寸关沈静,一体一样矣。泰舆诊脉讫曰,脉候左三部,不沈而调均,右三部滑体,比前益胜矣。錭诊脉讫曰,脉候左右三部,沈则过沈,大则过大之症差胜,而虽即今重按则一样矣。宝润诊脉讫曰,脉候左右三部重按,则虚软一样矣。若鲁曰,汤剂连为进御乎?元朝则想不进御矣。上曰,在内予笑而曰,以为新年而不煎进,故不服矣。若鲁曰,剂入之数,合为二十二贴,计其日字,必已尽为进御矣。明日当更剂入乎?上曰,尚有馀者矣。命承旨书之。传曰,提调既已入侍,汤剂依前,明日五贴剂入,继进日问候。出榻教若鲁曰,琼玉膏当剂入,而当在晦间矣。上曰,琼玉膏必以桑木煎之者,何意?桑木本自易得,何必卜定于京畿乎?若鲁曰,自京取用,则仍为别誊录,故不可创开矣。在鲁曰,桑木最宜于煎药,不急不慢,故必用之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慈殿进御琼玉膏半剂,开月望前剂入。此时桑木,取用畿民有弊,蚕室桑木,特令取用。出榻教若鲁曰,蚕室无桑木矣。上曰,此则中官之罪也。予幼时闻士大夫家,请得取去矣,今闻其无桑,骇然也,将摘奸矣。若鲁曰,医官方泰舆入来,世孙宫诊视医官轮回中同入,何如?上曰,依为之。若鲁曰,痘疫近闻渐炽云,阙内近处禁标内,令政院分付京兆,各别搜出,似好矣。上曰,此甚有弊,一都城之内,何论禁标乎?洪象汉曰,虽有若干弊端,何可不禁乎?上曰,阙内出入,四面八方之人,俱为入来,此则便同一家之内,而摘奸搜逐,曾闻使巫女辈入搜,弊端甚多云,今若申饬,则只益其弊耳。若鲁曰,五日一次,虽例为摘奸,而别样严饬,似不可已也。上曰,民亦子也,置之,使得从容,可也。若鲁曰,汤剂,岁时则虽停止,此后连进伏望。上曰,或以予为回执心,而为妇丧当服之矣。若鲁曰,圣算已高,气力扶接,专恃药饵,不可不各别留意也。上曰,思己酉复思己亥,岂有服药之心?然当限二月服之矣。若鲁曰,来月则动驾将数矣,伏愿各别留意于保护之道焉。象汉曰,各别进御伏望,汤剂进御之后,必有其益矣。上曰,只支持足矣,何论其益?若鲁曰,新年臣等之所以仰勉者,无过于此矣。上曰,新年为劝服药乎?若鲁曰,此实为圣躬保护之大节,则所仰勉者,岂过于劝进汤剂乎?羽良曰,臣久未入侍,又已经岁,其间王世孙经重症,贤嫔宫丧事又出矣。殿下精神筋力,何如?上曰,不减矣。羽良曰,药房所达,甚好,人主晩年,最宜收拾精神。朱子之言曰,今日急务,只是劝得人主保惜精神,伏愿留意焉。上曰,予将六十矣,复何为也?羽良曰,目今时势,自非已治已安,古人虽在治安之世,必以为,将乱将危,而今则世道时事,无一可恃。惟愿殿下,保惜精神,此最急务也。上曰,惓惓仰达好矣。但予虽保惜何为?领敦宁何为而来,为新年而来耶?显命曰,今日方以扫坟呈辞,故同为入侍矣。上曰,卿前有所达矣,为此而来矣。岂不欲见贤嫔bb宫b葬事乎?显命曰,臣岂不欲而无执事可以参见矣?上曰,欲入执事乎?命承旨书之。传曰,贤嫔宫葬事诸执事入参时,领敦宁依初丧例,同为入参。出榻教显命曰,虽然,陪从则不可,而呈辞已入达,当直往墓下,待下梓室时,进往参见矣。上曰,行录中无遗漏语耶?显命曰,行录未及见矣。上曰,卿之不得见,怪异矣。兼春秋出去,行录取入,可也,祭文亦为取入,领相先达禀定事。在鲁曰,北道评事、道臣状启来到,固已料其如此,而诚可惨然矣。上曰,卿未达之前,内局入侍,已有闻矣。在鲁曰,状启所陈,虽似过矣,闻其形势则实然,虽多有牛马布者,亦多饿死云矣。上曰,其富者亦然乎?在鲁曰,虽富者,亦未免矣。北道,他无生谷之道,不可不各别轸念。其状启初则以为,合前后请得五万石矣,详看则前划给外,更请五万石,又请牛粮太一万石,而此则力不及,不可尽许矣。上曰,尹阳来、李宗城时所划给,果十万石乎?在鲁曰,己酉年则只是咸兴惨凶,故不过数万石矣,今番赈谷,皮谷则虽不得许,而米则不可不区划运送矣。若鲁曰,北道素皆食皮谷矣。上曰,耳麦亦岂食皮乎?佥曰,然矣。若鲁曰,状闻所达,虽如此,其实状则未必尽如是矣。在鲁曰,容或有过实之言,而臣亦自外传闻,则凶年则果惨矣。上曰,吾于北民,有所虑者,恐其食米而伤胃也。若鲁曰,北道状启中,皆以折米请给,虽于太,亦然,太岂有折米乎?在鲁曰,豆太则元无折米之例,故北道状启中,此则不请折米矣。若鲁曰,请之矣。上曰,判府事于此等处,或过矣,而其言则是矣,太折米则诚怪矣。在鲁曰,太折米则元无之矣。上曰,太万石,何处得来?虽国家,亦难得矣。象汉曰,北道荐罹凶荒,每自岭东南移谷,故岭东南之人,今将难支矣。在鲁曰,今将至于无北道之境,岂可以移谷之少弊,不为之顾恤乎?象汉曰,北道捧籴之政,近甚废弛,故每当凶年则必如此矣。若鲁曰,还上未捧者,末梢必至荡减,何处有何等愚民纳籴者乎?上曰,今日原任所达,北民闻之,亦必不悦,而其言则是矣。启禧曰,大抵北民之弊,逢小凶而太骚动,丰年亦不能收拾故也。在鲁曰,今番所请之数,则前划外又请加划,而岭南、关东两道谷物,亦尽于两年北运之役,虽无前划外加划之道,而前划之数,已为二万五千石,今又以二万五千石,分定于东南两道,则通前后所划,当为五万石矣。评事则以皮谷折米及船价计减,故所执实谷,比元数大减,而前划二万石,多有米、太等实谷参入者,其五千石则全以军作米划给,而今此所划之数,亦三分之二为实谷,船价则又令于元数外上下,则到泊后实用必优。惟在道臣、评事,往复商确,某条均俵,俾无毕竟捐瘠之患,何如?末段又所别请农粮牛太各一万石,而此则犹为少缓,且更无办出之道,道臣可以计量周助矣。上曰,依为之。在鲁曰,岭南谷一万七千石内,一万石则本道沿海邑未上纳大同米及储置米馀存者划送,而犹或有不足,则军作米亦可充之,七千石则浦项仓谷及沿边常赈谷及监营南仓钱贸米之在沿边者,充数划送,关东八千石则海边九郡勿论,营还谷某衙门还谷,某条充数划给。右七千石八千石内,米、豆、太、牟、租、稷当并入,而必令米、太等实谷,过于参半之数事,分付。船只则北道船及各其该道船,参半觅得载送事,亦为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在鲁曰,今此分定两道谷物,某条推移,急速装运,必趁三月内到泊北关之意,各别申饬,何如?上曰,各别申饬,其令速运,以济喁喁之北民。并出举条在鲁曰,今此分定米载运船价,依先分定时例,亦于原数外,别为上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北道造船下送之形止,北伯尚无一番状闻之事,岭南谷物装载入送之形止,岭伯亦尚不一番状闻,极涉稽忽。两道道臣,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若鲁曰,北道之凶,前则只言三邑,今则又言他邑矣,壬戌年朝家,过为划给,故其后则道臣、御史,虽当壬戌十分一之凶年,每每如此矣。在鲁曰,三邑则将至于无人类之境,南道诸邑,亦甚凶荒矣。显命曰,今此北道事,不可过为有司之论矣。若鲁曰,每以庆尚道之谷,移运北道,庆尚道甚可闷矣。在鲁曰,不欲救济北民则已,若欲救之,则舍岭南而将取于何处乎?上曰,原任言,皆是矣,此则非矣。予之所矜怜者,运谷之船,或至臭载,则奈何?象汉曰,以兵船载去,故或不无臭载之患矣。在鲁曰,岭南船运谷入去时,到关东初境,每入浦口,致有臭载之患,曾前由外洋直向北,则无一船致败云。今亦使之勿入浦口,直从外洋作行事,各别申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北评事北道监赈举行之事,头緖已成,而南道亦方设赈,监赈御史差出,似好矣。若鲁曰,若以监赈御史差出,则必有弊矣。羽良曰,若以特教差出,则何弊之有?上曰,领敦宁之意,何如?显命曰,领相之请,好矣。若鲁曰,北评事,不过北兵使之一幕官,而若陞为监赈御史,则威令赫然,于渠岂不有豪气,而国岂堪乎?向者李彝章,自评事陞为御史,故后评事,视以为例,若不得此,则深以为歉然矣。上曰,判府事之意则是矣。虽兼春秋、注书往见,诚心救民则可矣,何必御史之名?诸臣皆曰,出御史为是,而予则以为,金判府事之言,是也。在鲁曰,不必为御史之名,北评事只管北道而已,南道则号令不行,故臣意如此矣。上曰,为三邑出御史,过矣。汉喆曰,凶荒之邑,不止三邑矣。在鲁曰,南道亦甚凶荒矣。汉喆曰,司饔奉事韩梦弼,是北道人,故适与相见而闻之,则北道凶荒,果惨酷矣。若鲁曰,壬戌年,虽出句管堂上监赈御史,而何必每每准此例为之乎?上曰,此言是矣,今番则过矣,置之。显命曰,北道事,深可虑矣。自古水灾之后,必有大事,而北道己酉水灾,近古所无,其后连岁荐饥,深可虑矣。若鲁曰,向者林锡宪,来传大上典小上典之说,心甚骇之,后以此至为仰达于筵席,甚为非矣。殿下试思目今之国势财力已竭,必须商量为之。在鲁曰,北道,前则无贼患,外户不闭矣,今则盗贼渐起,鼠事亦甚怪异,此深可闷矣。若鲁曰,国家财力荡尽,户曹则已为罄竭,只有惠厅,而上纳大同,又为划给,是可忧也。上曰,今番则是初请,故许之矣。在鲁曰,在前亦有之矣。象汉曰,大同设置有意,岂可如是轻许乎?在鲁曰,已请代给矣。虽不代给,为民之事,岂可持难?先正两宋在朝时,救民之事,则虽御供,亦请之,有司若或争执,则时论甚非之矣,今者大同换用,何害之有?羽良曰,勿论某条,划给生活之外,无他道矣。上曰,储置米于惠厅,有何关系?象汉曰,非以惠厅为言也。西北虽曰边地,岭南亦边地,而岭南之为边地,人或忘之,今者沿海邑贻弊不少,前头若逢凶荒,则将无谷可活矣。在鲁曰,事虽如此,非沿海邑,则北道之民,何以救之乎?上曰,此则沓沓矣。如此则苍苍,雨米于北道之外,无他道矣。雨米祭将为之乎?在鲁曰,北道监司,本自简约之人,而当此无前大杀之年,监兵使、守令、评事等官,凡系自奉与用度,十分节省,常以得一石之谷,活一人之命为心,则其为益亦多,以此申饬,何如?上曰,今闻此奏,心甚恻然。予常曰,北关之民,年年若此,若以身处其地,决不忍食正谷。为御史为道臣为守令者,其食米乎,其食麦乎?吁嗟,元元,粝饭不能食,而于御史、道臣、守令,非徒正饭,馔品随之,其心安乎否乎云矣。为道臣、评事、守令者,闻此教,其若感动于心,虽不能饥,岂忍滥乎哉?以此申饬。出举条上曰,《唐史》书蝗不为灾,北鼠上来,来啮予肤,曾有下教矣。在鲁曰,北道在于一隅孤绝处,若遇凶荒,则邻道比境谷物,无贸迁相资之道,惟有泛海运粟一路,故在前如此之时,特许私船米商之多数流入,而令各邑勿捧其税,所贸鱼藿,亦平定其价而发卖,则私船之米,烂熳于北道,而公私皆有所赖。以此分付于该道及关东、岭南,何如?上曰,甚好,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稳城府使柳东垣,自镜城判官,升资移拜本邑矣。顷见本道褒贬启目,以未赴任书之,故心甚怪之矣,即闻东垣,镜城交代后,退坐中路,以病呈状不赴云。稳城既是无前之灾邑,则道臣所当别为致责,催促赴任,而任其在道内而厌避,不即赴任。道臣推考,稳城府使柳东垣,使之亟速赴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柳东垣,何如人也?闻李喆辅之言,予甚忧之矣。启禧曰,前监司亦以为忧矣。羽良曰,柳东垣,纯实人也。上曰,李彝章以为,东垣在镜城时,为政果能梳栉,而其为人不能开豁云矣。羽良曰,曾任开城经历时,为第一治云矣。上曰,开城亦比一邑乎?羽良曰,最难之邑也。若鲁曰,在镜城时,既得褒赏之后,稳城则以为边城而规免,极为非矣。上曰,若非予特加,则渠何以加资,岂不思所以报予者乎?李喆辅亦非如此人矣。上曰,其貌,何如?佥曰,貌寝矣。若鲁曰,大抵非勤俭人矣。在鲁曰,此乃北评事状启也。其中论列饥民分粜磨炼之数,而上文则有曰,壮男一日所给,只是折米三合,十日所受,耳稷则为九升云,下款则曰,今姑以救急,壮男一日三升例分给云,上下如是相左,甚可怪也。虽在丰年,壮男一日所食,岂至三升乎?必是三合,误以三升书塡之致,奏御文书,未免不审之失,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汉喆曰,紧字误写矣。在鲁曰,守令辞朝赴任之后,虽有身病、亲病、或情势,道臣当为处置,而非吏曹所可启罢也。近有一二前例云,而终是曲循之谬,例也,今者殷栗县监李国辅以其亲病危重,而敕行不远,自吏曹草记罢黜矣。既以亲病为辞,其代已为下直,则虽不可仍任,亦不可视同应行之例,以滋无穷之后弊,铨曹当该堂上,从重推考,捧入承旨,亦为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承旨亦重推,此后此谬例,一切严禁。出举条羽良曰,曾前有龙安县监,以亲病自京罢黜,于此初见之矣。汉喆曰,考见誊录,则果有之矣。在鲁曰,墓所退圹毕穿后,外梓室假隅板,当为拆见,似在于十一日间矣,都提调例当进去,而十一日赐谥殡宫,十三日发靷习仪,实无推移往返之日矣。戊申年亦以此仰禀,则有都监堂上、长生殿提调备三员拆见之教,而今则何以为之乎?上曰,一依戊申年例举行。出举条在鲁曰,墓所都监分定米布,三都监分用矣,即今魂宫都监米布应下者,略有不足,故米则已为推移,木则墓所亦患乏绝,无以移送。魂宫都监堂上,既明知其不足之状,则以其所带兵曹禁卫营木,各一同取用,为好,以此分付,何如?凤汉曰,今番都监日字,与戊申同,而事役则当半减,闻墓所都监米、木,果为节省,而至于京都监米、木,不但比戊申,不能减省,乃反有加云,窃为主事者慨然矣。上曰,工役未毕,及今省约,犹可补其不足,两处木勿施。都监提调,从重推考。出举条在鲁曰,玄𫄸所置处,礼当上玄下𫄸,私家则直置柩傍,故上玄下𫄸,自当依礼,而国家则以函盛之,藏于退圹,函长既不容玄𫄸两端之长。若以玄𫄸分置左右,则又与上玄下𫄸之义,相违,何以为之?上曰,先列置𫄸数行后,加玄于其上,可也。出举条在鲁曰,葬时内梓室所覆两件柩衣外,结裹时柩衣及结裹上行丧柩衣,并当付丙乎?上曰,依为之。显命曰,臣今此呈辞出去后,三年内不可复入,臣年已衰老,生存而过三年,复瞻天颜,有未易期,私心耿结。请于日未暮之前,一番仰瞻天颜,何如?上曰,唯。贤嫔bb宫b生时,予尝问之,知卿此事非过矣。显命曰,臣堕地而孤,便同遗腹之儿,今当此岁,礼之过不及,不暇念矣。在鲁曰,三年则过矣。汉喆曰,不但三年,大体过矣。显命曰,今将久违天陛,伏望保重圣体焉。若鲁曰,此大臣事,既是《礼经》所无,而三年则尤为过矣,国有事则入来之意,先为下谕,似好矣。上曰,国有事焉,自当来矣。显命曰,彼大臣所谓国有事云者,必指金革之事,而此则虽方在块苫中者,亦有起复之例,况臣何可不来乎?上曰,其事虽过矣,可见领敦宁之心矣。昔程子曰,饿死事小,此事亦大矣。羽良曰,先王制礼,过者俯而就之,不及者企而及之,自有定制,而今此领敦宁之事,大抵过矣。上目显命曰,于卿贵之矣。金有庆后,虑其必有后弊矣,更思之,至其年者亦稀矣。卿之先墓,在于何处?显命曰,在东郊矣。上曰,昔者金尚迪云,闻此下教,不可不飮,甲子以后,每当使行,予心愕然。向于使行时,诵嗟君万里行之句,不言上句矣,此是不常有之事,卿之如此,宜矣。若鲁曰,暇则许之,有事则来之意,言及似好矣。不忘丘墓,有事则来,此是忠孝两全之道也。在鲁曰,不有《礼经》之事,行之三年则过矣。上曰,国若有事,则大臣必自来,予不强之矣。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风树不停,古人所叹。究其心则大臣此行,岂能见其先亲,而情理则可以伸矣,予则不能然矣。显命曰,喜惧二字,即人子之所用于亲者,而虽于君臣之间,亦岂无此心?离违经年,臣非乐为,如此而后,方可伸为子之道,故迫不得已有此举,匹夫之志难夺,诸臣所达,虽如彼,臣之此行,决不可止。国若有故,则当不招而来,幸而无故,则不得瞻天,此臣所以重为悲咽者也。在鲁曰,臣之意则以为,此既无于礼之礼,又非为服,则决知其过矣。只许一年,伸其情理,而不必三年之久,殿下有造命之权宜,以此断之,好矣。上曰,使予造命乎?领相之言不安矣。为则为之,不为则不为耳,只一年则何足为也?上视显命曰,问议皆不答,可闷矣。卿则自谓居丧而不答之乎?显命曰,若有微见,则何敢不对?若鲁曰,有问则答,有召则来,可矣。显命曰,若是小事,则虽蒙召命,何可种种入来乎?在鲁曰,领敦宁,是老病之人,且有脚病,三年安坐,病废可虑矣。上曰,必有行步矣,守墓则必省墓,脚病必愈矣。廷重持行录入伏,上曰,墓文体,亦有如此者乎?显命曰,不一其规,如此者有之矣。上曰,梦兆事,卿闻之乎?显命曰,贤嫔宫简选后,臣问于臣之兄嫂曰,如此尊贵之人,诞降之时抑有异兆乎?臣之兄嫂,以次为对矣。冲年入宫,虽本家之人,何以知其至行之卓越如此耶?臣虽方退去,惓惓宗国之忧,抑岂少弛?伏愿圣躬之保啬是懋焉。上曰,当此月岂不悲疚,而五十九岁,岂予所期耶?心尤索然矣。显命曰,殿下三十年苦心血诚,做得荡平之治,渐有寅协之望,近甚弛释,比如大舟偏载一边,岂不臭载?臣恐殿下之舟,亦将有臭载之患矣。上曰,舟将臭载矣。显命曰,致此有由,互对虽是拙规,譬如规矩准绳,犹有所依据矣。不意有互对攻斥之论,而殿下深纳其说,故今则若脱羁衔,依仿无地,驯致于此,殿下若能明知,而悔前之为则好矣。比之初年,岂无不承权舆之叹?此非臣一身利害,关系甚重,故敢此仰达矣。羽良曰,若止于此,则亦固无妨,而三十年来,幸无杀戮之患者,犹是荡平之效也。大抵臣下杀戮之机,其初不过爵禄之相争,古人曰,民之失德,干糇以愆,爵禄之比干糇,岂不大矣乎?今之废族,凡几何矣?请念戊申事而戒之,彼大臣之言,是也,今日事诚可闷矣。上曰,不见其形,愿察其影,今则过于影矣。羽良曰,此后必有所继之者,所继者杀戮也。大抵荡平之人,人或责之以专为爵禄,而以言乎其分数,则岂无此心,亦未必如言者之言也?大槪,杀戮之机,最可畏也。末梢必致如此,以殿下之盛德,使后世志士见之,岂不嘅然乎?臣于阁外,与领敦宁言此而相叹矣。双举互对,非曰无心,比如规矩,虽似苟且,依此而行,则可无如此之虑,而今则舍此,故如是矣。显命曰,受病专在于此,伏愿圣上,加意于此焉。上曰,丰陵之互对,异矣。赵载浩言初头互对,为彼此之知面也,其后则岂必互对云矣?显命曰,臣兄之意,盖为消瀜浑化之后,彼此情志相孚,不必以互对为拘也,此荡平之极工也,今则果能消瀜而浑化乎?大抵互对之时,固无彼此戕杀之机,今则相反矣,上告宗庙,天地神明,亦皆知之,则殿下何不坚守初志乎?上曰,岂予为之乎?显命曰,几者动之微,丁未以后,幸无戕杀之意矣,今则有其几矣。上曰,于其时其心则轮囷矣。显命曰,近来疏章间,无大段怪异之语矣,今番赵荣国所遭台言,宛有辛、壬口气,首相之言亦如此,此盖首相曾前所遭,九人启辞之类也。上曰,九人启辞,予忘之矣。羽良曰,此乃益宽所启也。显命曰,其无所指的,而驱人于罔测之科者,洽似之矣。上曰,恶李宗城,并射赵荣国矣。显命曰,兆不好矣。上曰,前已下教矣,非渠所自为矣。显命曰,李弘稷书后,荣国有发明之书,则赵宗溥又论之,而东宫批旨奇特矣。上曰,何如?显命诵而对之,上曰,宗溥,都提调知之乎?与尹埅同为下教矣。显命曰,荣国方独馀,故为贯革而逢此矣。俄陈大体,伏愿各别留意焉。上曰,有轮囷之心,久矣,溃则难矣。显命曰,虽有轮囷之心,不敢售矣,今则售矣。臣曾言人才之收拾为急矣,目今时事,无急于收拾人材,无使沦弃于草野,幸矣。羽良曰,赵载浩以其父之子,且有气力,不宜久置于外矣。上视显命曰,卿以载浩事,有所言云,然乎?显命曰,臣与礼判李益炡,未尝有言,只与洪凤汉酬酢时,有言藩任体重,不可趁葬事径为上来云矣,传说之际,恐致讹误,而臣亦闻而怪之矣。羽良曰,领相数十年来,任调剂之责,上告下谕,卓然自立,今已年纪衰迈,必无前后矛盾之理,伏愿委任焉。上曰,向者有何教而卿笑之矣,卿记得乎?予不记其为某下教,而抑其语次,若诙谐然耳,只记下端,曰老反为少,少反为老,今则反称为好之意矣。在鲁曰,年至七十则礼当退去,且备堂祭官,亦许頉下,则臣欲于过大事后退去,世道之责,何可论也?实无筋力可以供职矣。显命曰,臣前则嫌不敢达,而今则敢请焉。卜相宜速为之,七十单大臣独贤,诚可闷矣。上曰,卿退去而后,乃请卜耶?可以枚卜者,为谁?显命曰,简在上心。上视若鲁曰,此原任则一人,入则一人失矣。视羽良曰,彼原任则昨年既许终养,而今年重卜,为如何矣?显命曰,判府事之事,过矣,有归养而无终养之例矣。上曰,以彼大臣为过,则卿亦过矣。卿俄言匹夫之志难夺矣,匹夫之志,何以异乎?羽良曰,此则此大臣之言,不均矣。臣父今年为九十,而老人筋力,日渐衰败,无馀地矣。上曰,惜此日之易过,惧来日之无多,大臣有其心矣。显命曰,臣在朝时,有欲用之人,今将退去,敢此仰达矣。李锡杓、韩翼謩,曾有仰达矣,锡杓则今死矣。上曰,卿昔举韩翼謩而器之矣。显命曰,臣果器之,翼謩,决非轻躁浮薄之人也。李𪻶,贞固可以任事,金相福,于臣为至亲,然古人有内举不违亲之言矣。相福体小,虽似不重,而其心祥吉,李昌谊,可当国事,赵荣国,既如彼矣,有李成中矣。上曰,故人之子,果不负矣,完伯亦善为之云矣。羽良曰,成中,才具备有之矣。显命曰,徐志修,其父有士大夫之心,又兼外三寸精神,此人等留意培养,则不但为益于即今,将来亦大有可用处矣,徐志修则不宜久处于富宁边邑矣。其为富宁,亦能善治郡,不但裁决富宁事,虽于傍近邑之事,亦皆为之云,此亦可验其为人矣。上曰,此则可尚矣。在鲁曰,志修,是臣甥侄,自富宁曾拟义州而未蒙点,目今北路饥馑疠疫之中,久处边塞,诚可惜矣。显命曰,少辈中黄仁俭,最纯实无杂心矣。若鲁曰,其父亦然,而颇壅塞矣。羽良曰,仁俭为春坊时见之,经学亦有之矣。上曰,黄仁俭,最可人也,甚谨慎矣。显命曰,仁俭,是京华子弟而有乡峡气,尤可尚也,林象元亦于臣,为至亲而有方面才,向者被罪后,方栖屑于外县,可惜。伏愿殿下,留意培养焉。上曰,不过一时下教矣。若鲁曰,臣则不敢以大臣自处,不敢与议于论荐之举,而适有所怀,仰达矣。碧潼郡守柳显章,可用之人也。上曰,此人,谁也?羽良曰,故兵使纯章之弟也。若鲁曰,仁政门役事时,显章为郞官,臣见其勤实董役,已知其为可用人矣,其后又闻作宰咸平、碧潼,俱为善治。盖其为人,有向国之诚干事之才,故臣甚嘉之,私书事,虽不宜仰陈于筵席,而言端既出敢达矣。显章方宰碧潼,故臣移书臣弟尚鲁,问其治绩,则尚鲁书中以为,最善治矣。上曰,此人予未见之,真所谓不识何状者矣,其状貌,何如?羽良曰,状貌好矣。若鲁曰,显章,既有才谞,且莅边邑而为善治,则边地拔擢升用,似好矣。上曰,李昌寿,何如?显命曰,昌寿亦可人,而不如其兄矣。上曰,其祖连蒙陞擢,而其人以解事见称矣。此人兄弟并论,则其弟似有根基矣。羽良曰,昌谊,即臣妹婿,其兄弟文学才具,果皆优长,而其兄为人似大矣。若鲁曰,文学则昌寿为胜,才具则昌谊为胜,而但昌谊之太周罗为病矣。上曰,然乎?佥曰,果如都提调之言矣。羽良曰,臣待罪吏判时,以崔载兴谘议通拟事,议于领相而为之矣,载兴,即故相臣崔奎瑞之孙,尚履之子也。其为人,白晳俊物,臣首为通拟,其后为洗马卫率矣,向者李存中,惨论之矣。上曰,所论,何事?羽良曰,以秽悖为目,存中亦岂无所闻而然也?此必误闻浮谤之致也。上曰,曺命采张乐以为行乐,予以为,曺命采为郭汾阳矣。岂不云汾阳行乐乎?羽良曰,顷者适逢载兴,问其得谤之由,则载兴笑而不自辨矣。其后臣细闻其谤,言则以为,锦平尉之孙朴善源,即载兴之妹婿,善源丧成服时,有悖行云,而载兴于其时,以吐血之证,病重不能出入,成服前元无往见之事,则秽悖之目,自归虚无,而真可谓不攻自破者矣,此人将来笃工,必为可用之人矣。显命曰,其通清时,载兴年少,未知名于世臣,以为贼夫人之子云矣,其后果逢辱矣。羽良曰,载兴,浮谤横生,至谓之与臣亲切,来往臣家,而载兴有何来往臣家之事,而与之亲切乎?臣在丧时,载兴以臣故人稚子,最晩一吊之后,未尝见臣矣。上曰,必是浮谤矣。羽良曰,天鉴至明,可以下烛矣。上曰,予何以知其然乎?羽良曰,抄选人,本有内用外试之规,载兴亦依此用之,似好矣。上曰,予则以为外试胜矣。载兴,今年年几gg年纪g为几?羽良曰,三十三岁矣。若鲁曰,领敦宁所达中韩翼謩,臣曾拟岭伯之望,而谓臣与之查顿,惨遭人言矣。上曰,予之精神,近甚耗损,领敦宁所荐之人,恐不能记有之矣。羽良曰,文学李德海,为其兄福海讼冤书中,谓臣为其时狱官,不请行查,有所侵斥,臣当引而为嫌,而欲于筵中一陈,故不为之矣。上曰,此何必引嫌?既曰,为兄讼冤,则如彼等言,岂不为乎?既持算板而来,何行查之有?羽良曰,一番行查,何妨之有?御史书启后,亦有行查之例矣。显命曰,臣亦有所书陈,而其时一次行查,容或无妨矣。上曰,算板中见拔张,何在?羽良曰,其时若令行查,则算板见拔之张,或可知去处矣。上曰,李福海之得生,于渠幸矣,复何查乎?若鲁曰,前头哭临之时,悲疚中气候,易至伤毁,粟米飮当为进御矣。上曰,大王大妃殿煎入,可也。诸大臣佥曰,圣算已高,气度衰惫,何可连为哭临耶?若鲁曰,己酉年则药院提调,直宿于发靷日矣,今则三殿粟米飮,自启殡日至返虞日,当煎入,伏愿加意进御焉。上曰,己酉年望哭,为之于何处?宣懿王后时,则承旨入侍,故有拜礼矣,今则无拜矣。汉喆曰,当知亲临时刻,有问候矣。上曰,正时问候。若鲁曰,前头日次,入诊勿阙,而必令频频诊察,更勿如前待下教入侍之命,千万伏望。上曰,已成习矣。兵判、御将,何故入侍?汉喆曰,以讲确堂上入侍矣。上曰,讲确堂上之称,怪矣。汉喆曰,臣在阁外,与洪启禧相对时,以讲确堂上,有若别件名目,相语而笑之矣。诸臣以次退出。

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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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吴彦儒。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李应协坐直。同副承旨李𪻶。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李普观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达曰,明日进香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李应协达曰,大司宪沈錥,持平崔载兴、申𣷯在外,执义兪彦国牌不进,掌令权赅引避退待,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汉喆达曰,同副承旨李𪻶,陈书承批之后,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令曰,大臣、备局堂上引接。

○泰耆达曰,副校理尹光缵,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辅德兪彦述,既有只推之令,文学李德海,书批已下,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李𪻶,副校理尹光缵,辅德兪彦述,文学李德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应协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以大司谏申晦,执义兪彦国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应协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应协启曰,假注书李普观,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应协曰,殡宫提调当入侍,承、史先为诣阁。

○吏曹判书李天辅书曰,伏以臣于铨职,一味冒居,三行大政,世所谓瓜期,今已报矣,不意加由之命,出于格外,臣惶懔闷蹙,罔知攸措。噫,冢宰之任,岂臣一日所可堪承者哉?惟其受恩如天,图报无地,不敢抵死逃遁,蹲据盘礴,迄至于今,每当政注,左牵而右掣,东涂而西抹,循于俗习而假借者,有之,局于时势而弥缝者,有之,躁竞可抑而臣莫得而抑之,淹滞可振而臣莫得而振之。凡激浊扬清,扶世道而恢公议者,臣皆不能,反顾点检,无往非罪,有时心语口,而自悲而自愧,陈力就列,不能者止,臣未及三大政而可以止,久矣。今准其限,而因循贪恋,犹不知去,则臣实忘廉丧耻之一鄙夫也,天日在上,臣岂一毫饰让也哉?倘邸下俯赐谅察,则不待臣之毕其辞,而必有以处臣矣。且臣伏见司谏朴致文书本,则请改正李运海台通,盖运海于充军罪人时蕃,为再从亲。顾今负犯之重于时蕃,而亲属之近于时蕃者,未闻以是而尽枳其人,则谏臣之论运海,何其太过也?运海之合于台选,久有公议,故臣乃通之,而再从亲之果为其累,臣不敢知之也,然谏臣之言如此,臣之不安则甚矣。伏乞离明,俯赐谅察,亟递臣职,以安微分焉。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过辞,从速行公。

○松都进士李徽东等书曰,伏以臣等,生长圣祖肇业之地,久沐累朝培养之泽,所居之学,即国初之旧庠,而列圣所轸恤者也。臣等虽卤莽灭裂,唯朝夕虀盐之是费,若乃矜奋淬厉,以无负乎圣世作成之化,则素所蓄积也。况近年以来,我大朝所以眷顾而崇长之者,实与太学无间,而非他州府郡县之所可同日而语,则臣等之感激耸动,于是乎一倍,凡事系学宫,而有利害便否者,则岂敢有怀不陈,自阻于圣明之下哉?迺者守臣,以本府成均馆新买土免税事,有所状达,而伏见地部关文,则不许与国学比例而下,从他州学之制,臣等相顾愕眙,未知其何由,而此必筵臣,未详本馆始末,而遽至于此也,臣等请冒死而一陈之。臣等谨按本府事迹及国朝掌故,则本馆之创,粤自丽代,而我太祖大王开国之后,固当以此仍为太学,及其移都,其学则犹存成均之号,凡干仪节,不变其旧,特设分奉常于本府,自西籍田,封进粢盛,以供释奠。是以,列圣相承遵而不改,其养育多士,则成庙朝,有米豆之赐,中庙朝有绵布之赐,明庙朝有凤山田畓十结及奴婢渔箭之赐。其振作人才,则中庙朝有拜庙取士之举,明庙朝有赍题课试之事,宣庙朝有试才直赴及公都会升补之设。其法一如太学,以至肃庙朝行幸也,亲临试士,以遵中庙成宪,而又有绵布奴婢之赐。至于我太祖,则不但临幸试取而已,亲谒圣庙,特颁经籍,又书遵圣道三字,以示多士,其为旧都,重道崇儒之意,猗欤休哉?噫,东国有旧都非一,而三百州县,无处无学校,然而列圣优待之盛典,大朝轸念之至意,独于本府而若是惓惓者,岂不以旧都丰沛之乡,有异于他邑而然也耶?是以,诸道学校,未有成均之名,而独本府,特以是称焉。既载于《舆地胜览》,而朝家行用文字,亦不曰乡校,而必曰某府成均,则尤岂非班班可据者,而其他如启圣祠之仿太学,分奉常之供粢盛,及配享从祀之位置,生徒附籍之式例,莫不与太学一体,而大有异于列邑,则独此免税一款,混施他州县之例,而异于太学之法者,岂不为圣代之欠典乎?至于《续典》所载,既称成均馆四百结,则太学、府学,俱是成均,而其无异同之意,亦可见之。况此学田旧存及新买者,都不过为八十馀结,则其视四百之制,才及五分之一,其数甚少,而旧田则既已免税,非所可论,今所请者,只是新买田四十馀结而已。虽征其税,固不足有补于国用,而其有妨于养士之义,则不轻而大矣,今乃不许蠲免,视同列邑,则三百年成均之称,顾安在哉,而列圣之所优异,大朝之所奖厉者,亦将仍之以壅阏不究矣。臣等一念及此,不胜抑郁,方欲叫阍之际,有社门洞致祭立碑之命,一府士民,莫不感泣曰,我圣上轸念旧都,褒扬激劝之典,一至于此。臣等何敢复有控陈,以望匪分之赐乎?第念玆事,关系圣庙,事体甚重,有不敢终默者,玆乃裹足上来,冒万bb死b仰吁于贰极之下。伏乞睿慈,曲赐矜念,以此仰禀大朝,特许所请,以光累朝培养之圣德,以副一府人士之颙望,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庙堂禀处。

○正月初五日巳时,王世子坐时敏堂。时、原任大臣、备局堂上,引接入对时,领议政金在鲁,领敦宁赵显命,判府事郑羽良,左参赞洪象汉,兵曹判书洪启禧,行副司直洪凤汉,右副承旨李应协,假注书李普观,事变注书金会元,记事官李仁源,记注官李廷重进伏讫。在鲁曰,久未登对,岁色又改,气候,何如?令曰,一样矣。在鲁曰,近以眼候停筵云,即今加减,何如?令曰,少愈矣。在鲁曰,大朝圣体连在静摄中,又此疚伤,必多伤损,不胜伏虑。令曰,然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令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令曰,一样矣。象汉曰,眼涩之候,比日前诊察时,加减,何如?令曰,比其时少愈矣。在鲁曰,此平安监司金尚鲁状达也。以为,道内各邑所在,各衙门句管谷物,不紧名色,极其繁多,一番厘正合录然后,可以整顿文书,防塞奸窦。备局句管中,补饷谷、别饷谷、江边补饷米、慈城补城谷,则依前仍存,军布作米、安杨米、白马山城军需谷、朱砂山城军饷谷、备局句管谷、属公谷、权等别备谷,则合录于补饷谷秩。海西钱代米,合录于别饷谷秩,而并罢其名色,户曹句管中,军饷谷、田三税、巡田谷,则依前仍存,帅府谷、体府谷、户曹句管谷、义州别备军饷谷、戊戌请得京衙门移转谷,则合录于军饷谷秩。除防米当入会案,而至今见漏,一体合录于军饷谷秩,而并罢其名色,常平厅句管中,常平厅次知赈谷,则改以常平谷,仍存名色,海西移转谷,北道移转谷,京仓米取剩谷,守御厅划给还录米,帖价已会录谷,则合录于常平谷秩。帖价未会录谷,亦一体合录于常平谷秩,而并罢其名色,自壬申春等为始,依此举行事,令庙堂禀处为请矣,诸般名色,如是繁杂,则文书之检察诚难,而监色之弄奸,亦甚可虑,状辞尽好矣。并令依所请厘正,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此京畿监司柳复明状达也。以为,畿邑各驿凋弊忒甚,而责役繁重,人马惫败,实有朝夕难保之虑,而今此礼葬时往来,各行诸站马卒,没数聚待京中,今已月馀,迎敕各行夫马,亦当前期立待于松都,贫残站卒,既无自备粮太之道,亦无从他接济之策,取考誊录,则曾于行幸时,客行来到,则自朝家前后划给赈厅米、太,非止一再。又于辛亥年,长陵迁封时,客使适到,亦有赈厅米、太各二百石划给之例,今亦依前例米、太等物,特为参酌题给事,令庙堂禀处为请矣。在前则国役虽繁重,不必一一划给,而近来则各驿物力,凋弊忒甚,故十数年来,若当国役稠叠之时,辄有题给之举,有同成例矣。况今葬事、敕行、陵幸三大役,连叠有之,不可无别为轸念之道,赈厅米、太各一百石,特为划给,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此江华留守赵观彬上书也。赵观彬,顷以本府渔盐之移属均役厅者,还属本府事状请,未及覆奏,以谥册文事,入侍筵中。又以此缕缕陈达,而自上终始有牢塞之教,故今又陈章,以此事引嫌请递而已,非更有所请也,无可禀处之事,批旨虽有,禀处之令,而不为回达之意,敢达。令曰,知道。出举条在鲁曰,此咸镜监司黄晸上书也。书中所请还上停捧事,前因道臣状请,覆奏,分付,而今此上书,乃是未见覆奏而更请者也,今不回达之意,敢达。令曰,知道。出举条在鲁曰,向者忠清监司李益辅,右参赞元景夏,掌令姜必慎,持平安致宅,掌令朴𪼤,上书论均役、鱼盐等弊,邸下并有令庙堂禀处之批,而此事今已了当,无可覆奏者,顷日持平李长夏,正言李星庆上书,并请北关赈救之政,别为讲究,俾无后时之弊。日昨副校理尹光缵上书,以畿甸民役之繁重,请另加顾恤,而北关赈资,前后已有区划,畿甸民役,亦多减除,且许旧拯米还上之停捧。以上诸书,并不为回达之意,敢达。令曰,知道。出举条在鲁曰,顷者五道儒生,以沃川先正臣宋时烈降生之地,李裕身占山事陈书,有令本道查闻之令矣。本道旧伯,至今不为举行,新伯则有在法应避之嫌云,旧伯推考,必于交龟前,使之查闻,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守令许久未赴,则非但夫马留滞之可闷,于本邑,亦多贻弊之端。即今都政,新差之守令姑不论,除拜过三朔未署经,如义兴县监徐命膺者,亦有之,两司中一司若署经,则自前每请除一司署经发送,而两司俱未署经者,无变通之规矣。即今两司无行公之员,守令署经积滞,令政院其有故者,禀旨变通,无故在京者,连请牌招,以为从速署经之地,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见今诸道多被凶荒,平安、咸镜道则大歉,江原、黄海道亦有若干邑设赈,而其中北道,最为孔惨,人类几尽刘,盖以土地甚薄,年年惨凶,又是一隅孤绝之处,无接壤相资之道,故年凶则国家就海路相通之处,区划谷物,船运往哺之外,无他道矣。昨秋北道划送岭南之谷,为二万五千石,今因本道之更为告急,以岭南谷一万七千石,关东谷八千石,更为划送事,禀定于大朝,通前后为五万石矣,第昨日大朝陈达时,有一事忘未仰禀者,故敢达矣。自前凶年设赈时,民间或有家计稍饶者,或有希望恩赏者,捐出私谷,赈活一面一里,多者近千石,少或数百石,不费国谷,而民得以生活,故自列圣朝,或特除正职,或加资,以为劝后之道,顷年又有随其出谷多少,差等施赏之定式,八路之人,皆恃以金石之典矣。闻昨年诸道私赈者,入于状闻,而赈厅回启,只令本道施赏,本道有何施赏之道乎?虽以若干米布施赏,其何以偿其所出之多乎?辛勤私赈,终无赏典,则非但前日定法,为罔民之归,此后将永无激劝私赈之道矣。黄海监司曺命采,顷以此事状启论列,故庙堂以相考定式,更为一一论赏,而通诸道一体举行之意,达下赈厅矣,赈厅首堂则不为行公,次堂则诿于首堂,尚不举行。当此诸道设赈之时,不可不亟行示信之政,俾有益于济饥之道,自该厅,只当移送该曹,而考定式论赏,乃该曹之事也。分付赈厅,使之即速覆达,移送该曹,何如?令曰,依为之。象汉曰,大臣既以私赈施赏事,陈达,臣亦有可达者矣。夫募民纳粟,自汉之武功爵始,而此乃如今之影职,非实职也,凡论赏之规,勿论军器与赈谷,必备千数然后,始许加资矣,挽近以来,谷数渐减,赏路渐广,滥伪过半,臣尝慨然矣。所谓令本道施赏云者,其出粟少者,以米、布赏之,多者,自本道觅给加资或影职帖,规例本自如此,而此则名为纳粟,而不通仕路,故民习奢滥,皆欲得此,亦岂不关系国纲乎?虽以守令言之,通一道大赈,而加资者不过一二人,则况纳粟私赈者,其可邑邑加资乎?守令之谦挹者,自备谷嫌不直报,而归之于他人,而西北纳粟者,官奴婢族属居多,此等情状,不可不下烛矣。在鲁曰,私赈人,不愿纳粟之加,岂是可恶之事乎?如欲得纳粟之加,则不过出米十馀石而得之,何必费累百石乎?其中亦有两班或中庶前衔之类,多出私谷,以望赏典,而强归之于纳粟加资,则岂非冤甚乎?年来空名帖,牢塞已久,本道虽欲给帖文,其可得乎?况给帖文之意,何尝见于回达中乎?赈堂之言,专是护过不成之说也。国家政令,当必信无违,昨年既论赏行会,而今年猝废不赏,则后孰肯有私赈乎?令曰,原任意,何如?显命曰,近来此事,虚伪诚多,故重臣之言如此,而其言沓沓矣,凶年劝分,例多给资。朱子以江西提刑,当绍兴府两年大赈时,民之劝分者,为请郞加,而当时庙堂不许,故以此至于辞职,欲决去就,我孝庙朝,有郑好礼者,以大发谷私赈,直除主簿。臣之待罪岭南时,有黄再清者,拨粟私赈,故臣按例请于朝,亦除实职,今当明核其虚实,不可一切防之也。羽良曰,劝分之于救荒为甚重,须开此路而后,方可收效,朱子亦尝以此为上策而行之,与时相王淮争之矣,其关系非常,领相之言,是矣。象汉曰,宋朝之所施者,不过迪功郞之属耳,今则非超资则欲得东班职,朱子本意,恐不如是也。在鲁曰,欲为堂上,岂足恶乎?苟可以活民,则何受于堂上虚资乎?国家明有定式,必当示信,彼言不成矣。令曰,令赈厅回启。出举条在鲁曰,松都儒生,以成均馆位田免税事,上书,三月而未承批,尚留阙下,臣之出入往来,辄来白活,陈其闷迫之状,乡儒之客里留连,诚甚闷怜矣。此事尚今不赐答者,岂欲为召见后下答耶?抑别有思量耶?臣曾经松留,故知此事矣。本都乃圣祖龙潜时所居,太学亦圣祖所尝往来所也。其事体自别,故凡留守所在,通谓之都,然他都乡校,则不以成均称之,而独松都之学,称以成均,其事体凡百,皆仿国学,而位田本自不多,物力极其凋残,未论国学,反不如外方大州府乡校,甚非所以优异旧都之意也。即今留守,方经纪料理,买置若干位田,状请免税,而户曹不许,故儒生辈复此陈书以请,此实在所当许之事也,今若以令庙堂禀处,或以下询而处之赐答则似好,故敢达矣。令曰,欲问于次对而处之,以次对未成,故姑未下答矣。象汉曰,松都,乃列祖累代所居之地,故国家迁都之后,自列圣朝以来,凡所以优异之者,殊别于他都,而形势之疲弊,尽如领相之所达,宜有轸恤之道矣。然此等事,道臣、守臣议为,而请于朝,可也,今儒生辈,乃以学宫田畓事,陈书请之,极为猥屑矣,臣谓当该捧入承旨,推考,可也。在鲁曰,学宫凋弊,不成貌样,则道臣、守臣,固当为之,士子辈亦岂不当为乎?所定田结,乡校之尚不如彼,儒生辈安得不为之乎?象汉曰,必欲为之,则当请于守臣而为之,何可自为之耶?在鲁曰,欲有下询则当召入,使读其上书而处之乎?令曰,此事当禀而处之,后bb日b登对,大臣持原书入禀大朝,可也。在鲁曰,此已是上于邸下之书也,下答以禀大朝覆奏之意,下之,似好矣。批答见上显命曰,臣之今日登筵,为新年承候,又将久退,故昨已永辞于大朝,今亦为下直入来矣。臣命途凶险,生才二岁而父死,故平生不识父面,实天地间罪人,今年是父死之甲年也,不忍以平人自处,着朝服而行,欲退守坟墓,以效子职,少赎至痛,而衰病如此,三年后更来入觐,所不可望,臣于是不胜缺然之至矣。今将永退,欲陈之言无穷,而精神昏塞,不能长语,请只达紧要之言矣,今邸下血气方盛,请深留意于在色之戒也。臣曾发此等之言,遭人惨诬,而今又不胜眷眷之诚,不能自惩,复此仰达,臣曾以肃庙十四月独处之事,复于筵中矣。肃庙以盛壮之年而谨慎如此,大圣人所为,实高出百王矣,圣祖祈永之休,亶本于此,伏愿邸下,铭心而体承焉。臣窃瞷邸下肥肤之丰硕,兼有眼患,气方盛大,一毫不谨,则虑无所不至,可不惧哉?各别留念,区区之望也。令曰,当体念也。显命曰,臣又有所怀,不敢不陈矣。大朝三十年临御,盛德大业,不为不多,而建极破党,最是一生大业也,大朝习知朋党之弊,故践祚之始,至诚发愿,必欲祛之,而臣之亡兄,自在布衣,已有量度,以为互对之举,粗可以无弊也。及夫遭逢圣明,蒙被知遇,遂行此法,而参用彼此,行之累十年,虽不可谓尽得和平之福,而朝象大抵粗安,未论久远之事。只以辛、壬以后言之,辛、壬年一边之人,大肆戕杀,故乙巳以后一边人,必欲报之,而幸赖我大朝镇安而未能也,如使一二番互相戕杀,如辛、壬之为,则士大夫殆将无馀类矣。既以大朝之盛德大业,而粗底荡平,一此不已,庶有寅协做事之望矣,见今此道几废,并与区区互对之政,而至于荡然,是则邸下之责也,此后邸下,如不能遵守大朝之志事,则必生大事。伏乞体念焉。令曰,当依为之也。羽良曰,领敦宁所达,皆好语也,更无可赘者矣。其前说则于睿躬甚切实,固宜体念,其后说则近来邸下,亦已体念矣。大抵二边,皆怏怏有不平之心,积之既久,无所不至,故辛、壬事出焉,又因而生戊申之变。若不抑而镇之,则杀戮之祸,又必起矣。杀戮之祸起,则国脉伤得,几何耶?于是臣下之妄希爵赏者,乘时逞计,饕取美爵,而国被其殃矣,可不念哉?令曰,当体念焉。显命曰,臣今永辞矣,请一瞻望而退。羽良亦曰,臣亦许久未登对,此后入侍,又将不易,请一瞻望。世子许之,两臣者,皆举头瞻望。羽良曰,臣有区区私情,敢达矣。臣母死十年,葬于浅土,经营累年,迄未永窆矣,今年则必欲为之,而看山往来之际,辄有烦闻,故不得任意去来,甚是难便矣。此后则请不关由朝廷,任便往来,何如?令曰,依为之。启禧曰,良役为百年痼弊矣,大朝特垂轸念,每思通变之道,臣于己巳,待罪备堂时,亦已仰达于邸下,其后又有陈达之事矣。庚午至昨年,大朝临门临殿,屡次下询,必究变通之策,其间诸臣之所以奉承者,未必尽善,然终赖大朝至诚讲究,今则似已就緖,故至于设厅,此去前头,姑未知有何弊端矣。虽事目未及颁布,而此是民国大事,邸下所当知之,故奉禀大朝,则教以录出一通以献于邸下,故将依下教为之,而尚有遗漏者,谨当商议于大臣诸堂,俟净写毕后,来诣政院而上之。令曰,依为之。诸臣以次退出。

○壬申正月初五日巳时,王世子坐时敏堂。药房三提调,率医官入诊入侍时,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金汉喆,假注书李命植,记事官李仁源,记注官李廷重,医官金寿煃、金履亨、方泰舆、许錭、许磐、金宝润,以次进伏讫。若鲁曰,岁色已换,气候,何如?令曰,一样矣。若鲁曰,滞证,近何如?令曰,快愈矣。若鲁曰,眼部所患,何如?令曰,少差后一样矣。若鲁曰,日气阴冷,能无感气之候乎?令曰,姑无之矣。若鲁曰,大殿圣候,何如?令曰,一样矣。若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令曰,一向安宁矣。若鲁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令曰,一向安宁矣。若鲁曰,中宫殿,今岁即周甲,不胜喜惧之忱,而气力必向衰,凡百,何如?内殿则医官不得诊候,医女所传不分明,故不任忧虑矣。诸医方入侍,诊脉,何如?令曰,唯。寿煃诊脉讫曰,脉候左右三部,不至如向者之数,大体调均矣。履亨诊脉讫曰,脉候左右三部沈静,右三部微带数,大体度数则调均矣。泰舆诊脉讫曰,脉候左右三部,度数调均,而安静为好矣。錭诊脉讫曰,脉候左右三部,度数微带数,而大体则安宁矣。磐诊脉讫曰,脉候左右三部,度数调均,大体好矣。宝润诊脉讫曰,脉候左右三部,度数调均,而安静为好矣。若鲁曰,眼中红晕,近何如?请仰瞻焉,医官亦使仰瞻,好矣。令曰,唯。若鲁曰,眼部犹有湿烂之意,左外眦似有红晕矣。滞气虽快愈,水剌进御后,亦如常乎?令曰,比前胜矣。若鲁曰,水剌进御之数,加减,何如?令曰,近则比常矣。錭曰,上年秋,脉候甚数矣,今则数候减矣。若鲁曰,日寒如此,而有各殿问安起居之节,若干带数,姑不必议药乎?令曰,然矣。若鲁曰,眼力当用于省览公事之时调理之节,似难矣。汉喆曰,眼部所患,不妨于看字乎?令曰,于看字则不妨矣。若鲁曰,世孙宫气候安宁,游嬉如常,新年似必长大,而胎毒最可闷矣,然年岁稍盈,则可渐愈矣。今逢新年,大王大妃殿气候安宁,大殿连进汤剂,气候差胜,中宫殿当周甲之岁,邸下必切喜惧之心,而魂宫发靷渐迫,邸下则大朝亦甚轸念,伏望节其哭泣之节,无贻惟疾之忧。汉喆曰,大臣所达,出于忠爱之悃,伏望体念焉。若鲁曰,讲筵,旧年已毕书传,新年将讲《小学》,大朝一生有《小学》之工,俾邸下重讲者,圣意有在。且有肃庙御制跋文,此便是传授心法,诚愿念念在玆,以承大朝勤勤之意,则大朝必悦豫之矣。此岂非孝之大者乎?汉喆曰,大朝一生用力,专在《小学》,此是邸下家法。大臣所达,是矣,伏愿深留睿念焉。象汉曰,都提调、副提调,皆已仰达,而不但讲读而已。当究其施用之事,勿为放过幸甚。令曰,可不体念?若鲁曰,保护吾身,非为自便其身,毋贻惟疾之忧,孝之道也。俄已仰达,而待令医官或首医,时时召见,好矣,闾巷间忌讳之疾,近渐炽盛,阙内之番出入,中官常时亦必申饬,而大凡宫禁内外之悬绝,是乃邸下家法,出入番之人,使之自外致斋后入来之意,自内申饬,好矣。汉喆曰,都提调以禁标内摘奸,申饬之意,仰请于大朝,大朝轸念民庶不许之,而臣等亦仰体圣意,不敢复请,而法禁之懈弛,可虑矣。若鲁曰,虽差备别监辈,各别申饬,似好矣。令曰,唯。诸臣以次退出之际,令曰,承旨更为进伏。汉喆进伏,令曰,俄者松都儒生书答,以禀处为答矣,更思之,如此事,不必渎扰于静摄中,书批更入之。廷重出去,取书答来进,令曰,禀处二字,更为连书以下。汉喆改书讫曰,臣于阁外,略闻入对诸臣之言,松儒书事,领相陈达,大意好矣,备堂洪象汉,亦有所达,田结等事,非儒生烦请之事云云,大体则然矣,而事系学宫,则儒生之陈请,未为不可。书批已下,则此在庙堂禀处之如何,?而松都事,大朝轸念,异于他方,邸下亦愿体念焉。臣诚惶恐,而问寝之暇,自内禀告,亦似好矣,大抵松都事,臣熟知之,敢此仰达矣。大朝轸念备至,辛酉行幸时,亲临太学,盖他邑则皆以乡校名之,无称以成均馆者,独于此而以太学名之者,盖以太祖开国初,仍都旧京过三年,甲戌后始定都汉阳,故仍此名而不改,不但以旧都之有异他邑,亦以圣祖仍都之故,至今仍其名而不改矣。辛酉行幸时,臣以玉堂别兼春秋,陪往见之矣,特赐册子,其他赏赐甚多,仍行谒圣,一如京都者,以此也。令曰,何年举动乎?汉喆曰,辛酉九月也,其时留守,即即今药院都提调也,大朝向者立碑杜门洞,命录用其后孙,又以御笔,亲书已下,邸下知之乎?令曰,知之,而御笔为十四字云矣。汉喆曰,向者文武唱榜时,因松留状闻,以不朝岘事下询后,命致祭于前朝七十二忠臣,大朝褒忠尚节,有此盛事,故故都士庶,莫不钦叹云矣,盖前朝革国后,诸人皆抗节不屈,以终其身,其义烈诚可尚矣。是故,大朝辛酉幸行之日,驻驾于不朝岘,瞻望杜门洞,嗟叹称赏不已,遂作御制诗一句曰,胜国忠臣勉继世,仍使诸臣赓进矣,今番又有御笔书下,立碑于杜门洞,致祭于诸忠臣,而有录用诸人后孙之命矣,岂不盛哉?令曰,然矣。诸臣以次退出。

○正月初五日申时,上御建极堂。殡宫都监堂上入侍时,都监堂上洪启禧,左副承旨南泰耆,假注书李普观,记事官朱炯质,记注官李廷重进伏。上曰,予于贤嫔,有知心之语,治丧诸节,事事省减,而昨闻御将之言,因予多所分付,以致财谷之多入云,岂不嘅然乎?若曰,为贤嫔礼葬而多入,则是负孝妇之心也,他日何颜见孝妇乎?闻此之后,达宵耿耿不寐矣。今闻魂宫都监所区划米、木,则视戊申有减矣,米则所减十石,木则所减三同,何以谓之加乎?且因予多所分付,以致财谷多入之说,岂不怪乎?启禧曰,米之所减,过十石矣。金善行以为,如得戊申之数,则可为云矣。上曰,金善行,非滥者也。启禧曰,然臣昨闻滥入之说,不胜惶恐,以闻于何人问之,则答以传闻云,近来此等传闻,多不可信矣。御将所达,出于为国诚心,固可贵也,而其言则未必其为实状矣。臣等每以省费之圣教,退传郞吏而为之感叹,郞厅书吏,必不为如此之言矣。上曰,卿言,太忠厚矣。不爨之堗,岂生烟乎?然非御将,何以闻此言?泰耆曰,臣亦在外闻之,而此必传者之误,而御将入达矣。上曰,经云,尔有嘉谟,入告于后,此是御将之贵事也,若非御将,不能为之也。泰耆曰,殿下之如此知之者,实是国家之福也。上曰,如彼克减,而归咎于予,何人做出此言乎?此非下人及着帽者之言,或是士子之言也。泰耆曰,是必讹传也。上曰,非讹传,乃增之也。人心世道,如此浮嚣,何时当永谢此世乎?士子之求见朝报者,非欲知朝廷有何事也,欲观其有何样景色也,今之士子辈,诚难离也。今番财谷之所以多入云者,有何故耶?启禧曰,以魂宫都监会同,在于最后,故凡百匠人善手,则皆失于他都监,而所得者皆是之次庸工。是以,造成之际,不免迟滞,工匠二百馀名役事,一日迟滞,则所入当几何耶?以祭器言之,牺樽之重,本十七斤也,善手则以本铁二十馀斤可铸,故削去者仅数斤,其物力大省而成就甚易。庸工则必倍入本数,而削去其半然后,始合于十七斤之本数,又打成一器,必更众工之手而后成,故众工咸聚,各掌一技,转相递授,一人执役,众工皆闲,功役之浩多,而财谷之滥入,以此也。上曰,虽然,今番则太缓矣。启禧曰,外都监皆为夜役,而此以阙内不为夜役,故又迟缓矣。上曰,昨闻三都监、都提调所达,心窃讶之,果如此,岂有每事省减之意乎?中夜耿耿,问于都监,则比诸戊申,米、木所下者,减而不加,然方今省费之时,难以加下,三都监中有剩馀处取用。出榻教书传旨讫。上曰,昨闻御将所达,徐命九减去募助役内助役云,此则不无弊端。为国役者,减去应有之前例,则匠人辈岂不冤乎?昨日都提调,虽称徐命九之举职,而凡古有者,当加减不得也。谚曰,为主洴澼,足跟亦白,此不必如是矣。泰耆曰,圣教至当矣。近来凡事,务为减削,工匠胥吏辈,不得容手,是亦病痛也。启禧曰,此言亦安知其的实,而果如此,则实是不当减而减者也。上曰,不役民而役募军,尽好,而亦近于要誉,何如?泰耆曰,当役而有前例者,当役之不然,则民不知事上之道矣。上曰,然。役之而当减者减之,为宜。佥曰,然。上曰,节用之道,当省者宜省,其在国体,有例者不可减,今番三都监,虽有例当减者,禀减后,载于《丧礼受教》。不当减而减者,往事虽勿说于工匠役军,必有称冤,后勿为例者,载于《都监仪轨》。出榻教启禧曰,以今番事见之,初头不知妙理,只依前例,造成所定募军四十名,修理所,定募军二十名矣,其后见之,太半闲游,故使之减去,而六十名二十日功役,则已过之事,亦无奈何矣。今番仪轨,欲详书此曲折,以为几名则可以用之,如此则今虽不得减,而后则可减矣。上曰,此则当减而减者也。启禧曰,一时诸都监并设,以𨱎器言之,礼葬都监,则铸墓所之用祭器,工曹与魂宫都监,则各铸魂宫祭器,三处设炉,故匠人难得,物力亦倍入。若使工曹专掌,则无此弊,此则别设都监之弊也。柳馨远随录,言都监之弊,以为国家大事,不设都监,使各司举行,则除弊大矣,其言是也。凡有大事,事系仪文者,则礼曹当之,军丁则兵曹当之,器用则工曹当之,辇舆衣襨之属,则尚衣院当之,官员若不足,加出一二员,足可以了事矣。上曰,卿每称柳馨远随录,今闻此言,此则尽好矣。都监之名则虽存之,而只出都提调,凡百举行,使各其司当之,不但所入减省,做事必简易矣,然我国,人情之国也。所以别设都监者,为欲出监造官及都厅也,予当衰暮之年,又为此事,则堂上及都厅之陞资,郞厅之陞叙,监造官之出六,将废矣,必将怨予也。启禧曰,若有益于事,则何可以此为拘也?但此事重大,臣偶尔仰达,前头下询大臣而处之,何如?泰耆曰,臣与兵判,有所酬酢矣。都监之弊,非但滥费国用,弊及于市民小民,不必别设都监,使都提调,领率户、工曹郞厅,董饬凡事,则岂不好哉?上曰,当更思而处之。上又曰,都监出牌之法,亦一巨弊也。厨院本郞厅衙门,而敕来时亦用牌,予尝经历故知之,其用牌甚易矣。承旨今入侍,而政院出牌,囚人正妻,大是闷事,一出牌时,民弊甚多,其妻孥奚罪?侍讲院出牌,尤甚矣。泰耆曰,前后筵教,累有申饬,故本院则臣等交相勉戒,虽各司下人,今无正妻囚禁之事矣。上曰,不然则亦不能行号令,此则难矣。泰耆曰,各司下人,慢忽特甚,凡事不善举行,敕使牌文入来后,问安即当离发,故御帖纸,使造纸署纸匠,即为待令,其夜捧甘矣。至翌日晩而不为来纳,事当囚禁其正妻催促,而岁时将迫,故特为安徐。先以院中所存者,裁成御帖,各司下人慢忽之习,如此矣。上曰,此则事体苟简,而堂、郞必曰,囚禁某人正妻,此则不当为之也。启禧曰,然则当一用戊申例乎?上曰,当观势为之也。今若更给三同,则比戊申只加一同矣。予岂为民爱若干木疋乎?仍问启禧曰,《丧礼受教》,今至几何矣?对曰,臣方出草,待其略成头緖,当持入仰禀矣。上曰,此书成则规模好矣。启禧曰,此书在王朝礼,便同《丧礼备要》,又兼各都监仪轨,又兼地部定例矣。上曰,然矣。明日进香时,政府、六曹,当先进爵后行拜,而守侍墓官,亦有拜礼乎?启禧曰,当无拜礼矣。上曰,得无斑驳耶?启禧曰,进香则进香诸臣为主,故只进香诸臣行拜,守侍墓官,则只于当哭时,哭之而已。上曰,然矣。上食时,当有拜乎?启禧曰,然矣。上曰,私家致奠,亦行拜礼乎?启禧曰,然矣。此在《丧礼备要》,此书尝经乙览乎?上曰,尝见之,今已忘之矣。上曰,然则承旨出去,言于守仆,使守侍墓官知之,可也。启禧曰,臣顷以均役事实,书纳东宫事仰达,有所录置,而以方议于诸大臣及诸堂,故未及净写,今日次对时,不得呈纳,以此曲折,陈达,请于后日,因政院入达矣,顷有一件书入大朝之命,入达东宫时,当以一件入启矣。上曰,净写后,卿持入于入侍时,一经予眼然后,达于东宫,可也。诸臣将退,上曰,葬时设布帐乎?启禧曰,然矣。上曰,自何营为之乎?启禧曰,摠戎厅为之矣。上曰,摠戒厅布帐,能无不足耶?启禧曰,有守御厅、镇抚营协助矣。上曰,然矣。葬后留置,以待陵幸,则可除输送之弊,以此分付,可也。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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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吴彦儒呈辞。右承旨赵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李应协。同副承旨李𪻶。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式暇李普观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达曰,六曹进香时应参,而不参者察推事,命下矣。行工曹判书元景夏,吏曹判书李天辅,不为进参,并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大司宪沈錥,持平崔载兴、申𣷯在外,执义兪彦国牌不进,掌令权赅引避退待,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暾达曰,同副承旨李𪻶,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泰耆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掌令权赅,引避退待,已至累月,尚未处置,守令、都事之未署经,至于十一员之多,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引避退待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副校理尹光缵,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传于泰耆曰,六曹进香时,应参而不参者,政院察推。

○以大司谏申晦,司谏朴致文,执义兪彦国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泰耆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以同副承旨李𪻶,副校理尹光缵,辅德兪彦述,文学李德海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泰耆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泰耆,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辅德兪彦述,文学李德海,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礼葬都监,以都提调意启曰,取考誊录,则神主木面上,只用墨书,似不分明,故用漆加饰矣。今亦依此例用漆加饰,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葬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志石毕刻后,已为印出校正矣。同志石今初九日,都监堂上郞厅监造官,陪进墓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墓所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墓所退圹开金井,在于再明,臣于明日,除肃拜出去看审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左边捕盗厅言达曰,畿内及湖西等地贼党讥捕次,发送军官军士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以庆尚监司状达,泗川等居良女连伊等渰死事,令于赵暾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吏曹参判赵荣国书曰,伏以臣,再控血恳,未蒙恩准,日夕忧畏,靡所因极。又伏见前正言赵宗溥书本,则攟摭臣前书中句语,恣意诟辱,殆无伦脊,臣尤不胜駴懔之至。臣之当初书意,不过痛人言之罔极,略陈危怖之私悃而已,则于台臣有甚相干,而今乃替他操刃,含血噀人,若报私仇者,抑何故也?实非恒情之所可测也。今其为言,全没事理,抑勒架凿,惟以蹴辱人为事,则臣实羞与之辨,而至于郑广运事,尤属虚詤,臣有何利何权,而为能啖胁人于立谈间哉?偶一过访之人,谓之邀致而至证以高高,大言不疑,则何言之不可诬乎?如此之事,尚且把作奇货,构轧一铨臣之不足,而转辗诪张,今又哜臣不已,哆侈成箕,吁亦巧矣。虽然,彼台臣磨砺以待,亦已久矣,先声所及,人多为惧,而毕竟贾勇,不过掇拾李弘稷之陈言,论一已退之臣身而止,果如其言,以臣之故,沮缩不敢发,则不但为台阁之羞而已,臣之罪于是乎有难胜赎矣。念臣,孤畸之踪,孑然在朝,孱不备隅,如欲去之,顾何足费党人之许多心力,而前茅才发,后劲又继,迭用机锋,必欲厮杀乃已,其为计可为太劳矣,观此头势,必不但止于此而已。臣之为虀为粉,固所甘心,今不敢费辞烦浼,而唯是职名尚縻身上,汔无处分,实非朝体之所宜,有忧迫之极,敢此仰首鸣号于贰极之下。伏乞睿慈,俯赐谅察,先将臣本兼诸任,并行镌削,仍令攸司,议臣之罪,以快人心,以靖私义,千万大愿。答曰,览书具悉。卿之所辞过矣,卿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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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吴彦儒呈辞。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李应协坐直。同副承旨李𪻶。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式暇李普观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卯时,日有左珥。辰时,日晕两珥,晕上有背。

○李应协达曰,明日春享大祭斋戒,再明日贤嫔宫谥册印内入相值,此两日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赵暾达曰,大司宪沈錥,持平崔载兴、申𣷯在外,执义兪彦国牌不进,掌令权赅引避退待,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汉喆达曰,右副承旨李应协,今日不为仕进,同副承旨李𪻶,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泰耆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掌令权赅,引避退待,已至累月,尚未处置,守令、都事,亦未署经,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副校理尹光缵,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李𪻶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大司谏申晦,执义兪彦国,副校理尹光缵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应协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泰耆,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文学李德海,既有只推之令,更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军色郞厅兵曹正郞徐命天,亲病甚重,有难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兵曹佐郞洪准海,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盘膳色郞厅内资寺直长郑光周,杂物色郞厅内赡寺奉事李宪镇,差下察任矣,即见两寺牒报,则今此发靷时,该寺官员,俱有分掌,而势难兼察。内资寺直长郑光周,内赡寺奉事李宪镇,依例令该曹口传换差于他司,何如?传曰,允。

○又以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行大司成意达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轮次,当为设行,而孝纯贤嫔宫梓室未发靷前,不得设行,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应协,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辛未年分养马中,故失、瘦瘠、病伤、不驯者,当该守令等,依事目录启请罢,而此外又有秋后来纳,如此之类,别单书入,并依例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司谏朴致文书曰,伏以臣,再蒙由暇,救护母病,一物之微,偏荷恩慈,感祝之心,河海罔量。第臣病母,以笃老之年,千里撼顿,宿病之外,又添风寒,食飮全却,真元澌脱,呼吸喘促,气息如缕。臣昼夜扶护,方寸煎灼,多般试药,尚未得分效,时月之内,万无离舍供职之望,而连以守令署经,召牌狎至,臣怵分畏义,随诣阙外,不避烦渎,冒万死更此陈恳。伏乞睿慈,俯谅臣情理之煎迫,亟许镌递,以便救护,仍治臣渎挠之罪,以警具僚,千万幸甚。臣于日昨,伏见冢宰书本,以臣之论李运海台望事,大加非斥,至以负犯轻重,久有公议等说,曲为伸解,责臣以太过,臣于此,窃不胜讶叹之至。夫戊申逆族之罪,重于时蕃,属近于运海,而翺翔于台阁之列者,果不无其人,则铨长之掌激扬进退之柄者,亦云久矣。正宜严加堤防,俾自惩畏,而今乃以此,视若当然之政,乃反为运海分疏,此言若出于他人,则容或然矣,而铨长之言,恐不当若是,臣窃为之慨然也,然臣既被其讥斥,则此亦难冒之一端也。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俟母病少间,从速察职。

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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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吴彦儒呈辞。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李应协坐直。同副承旨李𪻶。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李普观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德川郡守韩光国。

○夜一更,月食,木星。

○南泰耆达曰,弼善兪汉萧,以亲病陈书径出,原书以春享大祭斋戒,才已退却矣。事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李应协达曰,都摠管洛丰君楙入直矣。今日以献官受香出去,所当即为替直,而都摠管海运君梿、申光绥,副摠管沈瑎、赵德重、尹植,谓有身病,互相推诿,省记入启,时刻已迫,而终不入来替直,其在事体,诚极未安。并从重推考,宿卫重地,不可阙直,使之催促入直,何如?令曰,依。

○泰耆达曰,大司宪沈錥,持平崔载兴在外,一员未差,执义兪彦国牌不进,掌令权赅引避退待,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应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宗庙春享大祭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汉喆达曰,同副承旨李𪻶,连日违牌,昨既有只推之令,而今日又不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应协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掌令权赅,引避退待,已至经月,尚未处置,殊涉未安。除在外外,执义兪彦国,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应协曰,骑判、户判,使之入来。

○应协启曰,户曹判书金尚星,兵曹判书洪启禧,依下教来待矣。传曰,诣阁。

○传于应协曰,入侍承旨,更为入侍。

○传于泰耆曰,承旨又为入侍。

○以同副承旨李𪻶,副校理尹光缵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泰耆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泰耆达曰,副校理尹光缵,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执义兪彦国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应协曰,推考徽旨捧入。

○汉喆,以吏曹言启曰,平安监司金尚鲁状启中,云山郡守康弘济改差之代,以武臣择差事,启下,而云山以文武交差,既载于《续大典》,则不可以道臣之一时状请,轻易挠改。依法典以文臣拟望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极龄为云山郡守,韩光国为德川郡守。内资直长郑光周,典牲直长南谨宽相换,内赡奉事李宪镇,童蒙教官郑一祥相换。

○兵曹口传政事,以黄仁点、李世焕为都摠管,洪重征、绫安君槇、赵东晋、密林君炓、咸溪君櫄为副摠管。

○泰耆,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弼善兪汉萧,连日入直矣,以亲病陈书径出,辅德兪彦述,呈辞受由,兼弼善尹光缵,以本职请牌,兼辅德、文学、兼文学俱未差,上番他无推移之员,势当以下番姑陞入直,而兼司书金善行,魂宫都监都厅除,本司说书李宜老在外,兼说书未差,上番将未免阙直,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禀旨,以在京无故人,尽数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礼曹言启曰,去十二月十六日,三都监、都提调入侍时,传曰,庚子丧礼复旧,圣意至哉大哉。遵此戊申复服制,视事则以翼善冠、乌犀带、白袍,燕服则以白笠、白衣,终期年期功,名虽差等,服则一也,今番葬后燕服,以黑笠、素衣终功月,视事服,纯用吉服,终涉不然。且于戊戌服制不复旧之前,葬前动驾时,议大臣御淡服,况体圣意复旧服制之后乎?予意则压尊处及不可不常服者外,服尽之前,青鞓、素玉带,以无扬衮袍为可,故初欲问大臣,于戊申则君臣皆服期,故置之,更思之,此非从下服者,不可不博询以处,令礼曹问于大臣、儒臣,禀处事,命下矣。发遣郞厅,问议于在外大臣、儒臣处,则领中枢府事兪拓基以为,臣素懵于礼仪节文,近又病顿昏愦,今此俯询之下,既末由强所不知,又不敢以臆妄对,只切惶恐之至云。大司宪沈錥以为,臣疾病濒死,气息奄奄,无复一分生人之事,今于俯询之下,末由仰对,只不胜伏地惶恐而已云。副护军闵遇洙以为,臣本懵陋,至于礼学,尤所昧昧,曾于询问之下,不敢随例献议,今亦与前无异,只自惶恐战越而已云。前府使朴弼溥以为,臣病伏郊坰,全昧礼节,国家疑礼,辄蒙礼官临问,不胜惶悚,而今此圣上居制视事之服,既无考据,何敢对扬,而第伏念,期大功之服,虽有差等,至情所在,终无间然,则断自宸衷,义起行之,参以情礼,恐为洽当,而语涉僭猥,伏地死罪云。副司果金元行以为,臣于向日收议,曾未效一言仰塞,盖义有所不敢也,今玆询问之下,亦不容有异,尤不胜惶恐死罪之至云。持平崔载兴以为,臣以草莽贱分,忝厕问议之列,臣诚惶蹙,不省攸措。不敢以虚叨匪分,妄有容啄,故前已仰暴,缩伏俟谴之中,又蒙礼官降辱宣命,而守株微见,与前无异。况王朝典礼,尤非如臣颛蒙之所敢仰对,询问之下,一味缄默,虚冒恩礼,猥屈王人,惊悚陨越,臣罪尤大,不胜惶恐死罪之至云。进善尹凤九以为,一月之内,王人再辱,臣病势沈痼,情地兢蹙,愚浅之见,既不能悉陈于前,则狂瞀之言,何敢复溷于后也?清问之下,终不敢对,益不胜惶陨之至云。副护军李养源以为,顷者承问议之命,而不敢越分妄对,只自缩伏兢惶,只俟罪殛而已,即于意外,礼官又临,臣益不胜惊惶震惕,罔知措躬之所也。贱分昧识,守株迷惑,终不敢对扬清问,只使王人,一朔之内,再辱穷谷,臣罪至此,尤合万死,席稿私次,惶恐战灼而已云。副司果宋明钦以为,臣之癃废蔑识,即朝野之所共知,虽闾巷治丧,不敢与议。况于国家典礼,素所茫昧者,何敢亿对,以增僭汰之罪乎?远辱王人,再至穷乡,而不能以一言仰塞明命,惶恐俟罪而已云。副护军宋能相以为,苟逭王章,尚尔竽滥,猥辱郞官,询及莫重仪文。臣是何人,而可以堪此,垂死病中,徒切惊惶陨越之至云。金城县令申暻以为,臣顷伏承献议之命,而未有所对,方在惶惧俟谴之中矣,不意玆者,礼郞再临,询以圣上视事服一节,臣于是,尤不胜震恐陨越之至。臣之倥倥之实,区区之守,前已陈暴无馀,而仓卒穷峡,旁无书籍之可以考阅根据,则臆见妄对,尤所不敢,反复思惟,终不克仰复明命,臣罪至此,万殒犹轻,伏候𫓧钺之典云。在外大臣及儒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上曰,领相所奏既是,儒臣中献议又若此,服色依下教举行,朝臣服色并仍前,辇舆仪仗仍旧,服尽之前,前后部鼓吹,殿庭轩架,并去之。戎服动驾时服色,以无扬黑纱帖里,青带则仍用,存笠饰玉鹭,对青鞓玉带之意,只去羽,而诸臣戎服虎须仍用,常时只除插羽,以此亦载《丧礼受教》,戊申期制前服色戎衣,一体载录事,分付。

○正月初八日二更,上御克裕斋。户、兵判入侍时,户曹判书金尚星,兵曹判书洪启禧,右副承旨李应协,假注书李普观,记注官朱炯质,编修官金瑞龟进伏。上曰,欲知都监事,又将制祭文,故户、兵判使之入侍矣。命书祭文头辞后,上曰,《丧礼受教》,何以为之乎?启禧曰,今方出草中,草出后,可以持入,仰禀矣。上曰,册子持来乎?对曰,未也。上曰,凡例,可无疑乎?当有受教乎?对曰,当间间入之。上曰,魂宫本有先后再拜,此则只后再拜乎?对曰,然。上曰,户判定例,何以为之乎?尚星对曰,定例多有制碍者,故欲持入以禀矣。仍举条目以对,上取览笏记曰,守侍墓官,皆供三年,而予则以王子经之故,葬后无之。对曰,然。上曰,虽王子也,居庐厅则只五月也。对曰,然。上曰,参吉价多矣。对曰,一月五十石矣。上曰,守侍墓官俸禄,往彼受食乎?自京给之乎?对曰,自京给禄,如监兵使例也。上曰,魂宫宗室,只因山前有之,怪矣。对曰,自庚子至戊申,岁各异规,无以摠会,前例有不可知者矣,必取各年前例而折衷之,然后可知也。上曰,内官,葬前皆食乎?此等事,亦皆载录为是。对曰,此则前例,非定例也。上以亲笔就尚星所进笏记中,沫去增删之曰,如此然后,方可以开卷了然矣。尚星曰,当初定例时,户曹、惠厅相反,当时户曹定例,王世孙宫一依嫔宫例,而其无可凭据者,则依王世子宫定例矣。今以参吉价言之,户曹、惠厅二例各异,臣谓户曹定例之成,在于惠厅之前,故欲令惠厅从户曹,而惠厅则必欲自用其例,今须有一番禀定而后,可以同之也。上曰,此则领相以臆志驱之于惠厅也。尚星曰,户曹定例,今已刊行,从于惠厅,诚有所难矣。启禧曰,户曹已刊,惠厅未刊,惠厅当从户曹也。上曰,使从之。启禧曰,其新出者,惠厅可以当之也。上曰,惠厅是新设者,究其本则是户曹所为也。尚星曰,凡用米者,皆归惠厅,户曹,何以得米乎?上曰,惠厅定例,当时因令刊之,而元景夏以为不急而不刊矣,今卒从户曹,此则元景夏之过也。尚星曰,惠厅虽定例,未知末梢,当如何也?上曰,此后阙中内人,亦当推食参吉价,足为哭泣之债也。仍命书传旨。上曰,《度支定例》已刊行,惠厅定例追后不刊行者,凡文书中掣肘者,一从户曹定例举行,仍为厘正事,分付。出榻教尚星曰,近来法纲渐弛,诚极寒心。虽以广仓颁禄事言之,日前上司下人辈,作拏仓庭,殴打吏属云,此实前所未有之事矣。曾前别营军资监放料时,或有作弊之事,故曾已严饬,而今此颁禄,则事体至重,虽以旧米上下,在前则不敢有此等之习,而今则一年新俸,仅为颁禄。所谓米储,元无陈旧者,而此路一开,大关后弊,今后则称以上司所属,任自作弊于颁禄时者,直为拘留。论报本曹之意,一边报备局,严饬于诸上司,一边捧甘于该仓,而既是上司所属则本曹亦难擅断,草记后移送法司之意,申严定式而军资各仓,一倂申饬,何如?上曰,颁禄,何敢若此?闻甚骇然,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条例既如此讲定,可为得中也,今无复可为者乎?尚星曰,此后则无掣碍者矣。上曰,守侍墓官,甚可怜也。彼虽臣下也,公然作丧人,此非往役之比也,必优之然后可堪,若又有亲,则尤非人所忍为也。尚星曰,然,故赐与甚优厚矣。上曰,待之虽加倍,亦难矣,古者以功臣为之,此何意也?启禧曰,以其与宗臣同故也。应协曰,无功臣则朝臣亦为之,虽遭其父母丧,亦不敢归家守制云矣。启禧曰,故判书朴东亮,即臣之外高祖,而于承旨,亦为外高祖。尝为守陵官矣,尝卜之,曰某年当在丧,东亮,怒而逐之后,以其年为守陵官云,其卜,盖善中矣。上曰,袁天纲、徐子平,是推命之书也。子平板本,阙内亦尝有之,今无矣否?观象监无命科乎?佥曰,无之矣。上曰,盲人之所处,名之曰通明司,其命义,盖不偶矣。今亦有之否?启禧曰,有之,在永禧殿东墙外。上曰,盲人辈,试才于观象监乎?对曰,为之。上曰,挽近亦有名卜乎?对曰,有之,有洪启宽者,尝以奇中名矣。上令应协,读奏在外大臣、儒臣收议,至朴弼溥名,上曰,犹可见所见贵矣。此先正之孙耶?启禧曰,然矣。上曰,于承旨为何,属年几何矣?应协曰,臣之外四寸,年今六十五也。上曰,承旨为先正之外孙耶?启禧曰,然矣。至金元行名,上曰,此谁也?启禧曰,故相臣寿恒之孙也,年今五十一矣。上曰,年已多矣。至宋明钦、宋能相名,上曰,此为谁之孙也?启禧曰,明钦,即先正臣浚吉之玄孙,能相,即先正臣时烈之玄孙,彼皆可用之人,而一蛰不出,是可叹也。至申暻名,启禧曰,彼亦先正之外孙,于承旨同为四寸亲也,大抵皆以不能为对也。上曰,更读朴弼傅gg朴弼溥g议。应协读之,启禧曰,不明白献议也。上曰,古者有问则对,今则皆不以儒臣自处,故不献议也,兵判以领相言为,何如?卿之所见则不变否?对曰,宿儒皆不敢对,臣何敢妄有所议,而前既率尔发端,今不敢不陈矣。人君虽绝旁期,而服制尚多矣,其中臣下之为君从服,则只有三条,为君之母也,为君之妻也,为君之嫡子也。此三条则臣既从服,君上之服,可以伸于国中,而此三条之外,则人君虽服于上,而非可以伸于国中者,视事动驾时,似不当变服矣。或以为,临下不比压尊,而此则有不然者,臣民虽贱,人君之履位临下,所重有在,不可以私服,伸于朝会矣,或以为,期、大功不甚相远,期则可伸,而大功则不可伸,何也?臣以为,期、功固不远,而只以臣下之从服与否,而有公私之别。若曰,期、大功不甚远,而一例行之,则小功之于大功,缌之于小功,亦不远,皆当为一例耶?只以公私二字分别,可也,臣意终始如此,领相之言,未见其得当矣。上曰,人君岂有缌、小功耶?对曰,古礼诸侯,亦为外祖父母服小功,为妻父母服缌矣。上曰,古礼虽如此,而《五礼仪》无之,若行此礼,则可以援例,而今无此礼,不当以此为言矣。卿言固是,而领相之说,合于情礼矣。启禧曰,外祖父母妻父母服,古礼有之云,此说,何如?以此下询于大臣、儒臣,何如?上曰,虽问之,予恐不能行也。尚星曰,礼书繁琐,有不能知者矣。上曰,兵判之言,载之固好,而尽载则难矣。启禧曰,无他服而只有此二服,固当誊载也。上曰,予于达城,亦服之矣。启禧曰,被发一节,《五礼仪》发丧条,亲子、亲孙、亲子妇、亲孙妇、亲女、亲孙女,皆入于被发之中,此则误矣。当于被发下,注以嗣王及亲子、亲女、亲子妇外,无此一节,何如?上曰,依为之。出嫁公、翁主,亦当被发服三年耶?对曰,天子女,降为诸侯妇,为天子斩衰三年矣。上曰,非嫡,故不降耶?对曰,然矣。尚星曰,义盈库烛定例,当依下教举行,而取考各年誊录,则所入极甚浩多。虽以戊戌、戊申言之,成服前三日进排者,一柄四两烛,几为一百五十馀双,一柄三两烛,亦如此数,此乃自外进排者,而实入之处,亦难从的。臣意则一依曾前定例时例,书出各年誊录,一经睿览后,以为参酌定例之地,似好,故敢达矣。上曰,依所达为之,而今番殡宫所用,一体书入,可也。出举条尚星曰,敕使接见时,御茶参,自本曹进排,而曾前则责出贡人处,故贡人无以支堪,今则本曹贸送,而近来参品绝贵,虽以重价求贸,亦无可得之路。此是御茶所用,则事体至重,而耆司腊药参,亦以每钱五两为准折,今此御茶参,亦依此例,虽使该院捧上,毋过五两准折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此乃一时茶飮,而今此准折亦过矣,所达如此,依为之。出举条尚星曰,臣于明日,当陪进志石,而恭陵斋室,年久颓毁云。亲审之后,可以知之,而若有可以土役者,则当寒始役,决无干燥之理,一依再昨年温宫时例,以木物假障子之属,从便修改则似好,故敢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星曰,内局唐药材,贡物革罢之后,自内局燕贸取用,而价银则自本曹举行矣。既无贡人,则唐药材,更无出处,本曹无可以进排者,而曾前贸置唐药材,尚在曹中,此则移送内局,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今番宗亲府私进香时,以户曹药债取用云,此诸宗药饵之需,令户曹特为荡涤。出榻教启禧曰,近来畿驿之凋弊特甚,今当礼葬,又有敕行,前头又当有陵幸,驿路渐益难支。近来奉命之行,逐日络续,而下辈不知畿驿形势,犹不无滥把者,若不别样严饬,则驿路实无支堪之势,奉命人外,下人滥骑者,随现重究,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志石,依戊申年例陪进事,分付。出榻教尚星曰,志石已成,迟滞未安,故臣即欲前期陪往矣。上曰,不须然也。灵城,欲往顿递使耶?尚星曰,已出去矣。圣教所云,顿递进香,何可看作两件事者,诚至当,故不敢辞免矣。上曰,领敦宁之事,何如?陈章而请于元良,则可也。以扫坟为之,则可异,岂其意将欲复陈章耶?应协曰,亦已达于小朝,当不复陈章也。上曰,其计亦出于孝子之心也。启禧曰,其筋力好矣。上曰,曾不受伤,故然矣。予以其扫坟呈辞,为如何矣?启禧曰,均役事,赵荣国出去后,无与议为者,诚可闷矣。上曰,几何就緖?鱼盐税,已来乎?对曰,方续次上来矣。上曰,给代已尽为之乎?对曰,兵曹都监外,皆给之后,当与大臣,更入禀定矣。上曰,赵荣国,方在何处?尚星曰,在江上。上命应协曰,书之,遂呼写祭文曰,维岁次壬申正月癸亥朔十六日戊寅,以清酌庶羞之奠,痛哭告诀于孝纯贤嫔灵座曰,呜呼痛哉,呜呼痛哉,前冬事,尚忍言哉,尚忍言哉?日月如流,光阴倏忽,今已至乎三朔,哀痛之中,却疑非真。呜呼,事上以诚,御下以温,即汝本然之性,心尤痛者,予之衰暮,近又甚焉,故增汝闷迫。奉予之心,日以益笃,焦闷之色,形著于表,心常讶之曰,此必心动,决非偶也。舅妇之间,将若之何云,岂意汝先告归乎?中夜思之,此由予也,此由予也。是岂不予促汝命,而予则今年又加一年,六旬只在来岁,非予所料,非予所料。噫,自今月予益暮焉,欲报孝妇之恩,其将奈何?思之及此,抚心悲痛。虽然,感汝孝心,强服汤剂,故其无疾恙,临哭临视,此亦料表心则幸焉。呜呼,三朔之内,依梓室而慰怀,卄一之后,故堂廓然,庭除寂然,何以慰怀,何以慰怀?呜呼痛哉,呜呼痛哉,此轩,即予故居,壬辰以后,为一御苑,逮夫壬寅,复居于此,甲辰以后,孝章继居,孝章长逝,汝犹在焉。忆昔兴怀,每临此堂,其欲诉怀,寻汝而来,从今以后,非徒辞汝,又辞此堂。建章门内,回首而见,故木新竹,助予而哀,庭中所树之花,将开于琐院gg锁院g之中,墙外所巢之鹊,悲鸣于无人之庭,汝虽思故园而来游,岂不感怀于冥冥乎?言之及此,肠若摧焉,此亦漫说,尤有痛焉。前文既云怆怀,悲怀其将语谁?幽明路殊,理气相通,今虽不谕,必知予心,于今告诀,善归善归,汝先归侍,胜于予矣。归于同郊,他日相依,衷情抑塞,文不尽怀,虽欲尽怀,恐增汝悲,停笔痛哭,庶歆予意。呜呼痛哉,呜呼痛哉。上呼写至汝之本性之汝字曰,上古汝字,用于上之人,今世则不敢用之矣。尚星曰,我国事,最多可异,以书札间言之,上状与上书无别,而于所尊则必曰上书,而不敢用上状字矣。上曰,所谓白是者,是何语?启禧曰,此吏文语也。吏文者,薛聪之所作也。上曰,文官不有吏文讲乎?对曰,有之。上曰,外方官吏似最熟也。对曰,若行用吏文,虽知之,渠何能尽通之也?尚星曰,如庆尚道营吏者,盖善能之矣。至舅妇之间,将若之何云?上曰,御制,故不直说,只如此下语,而渠之所为太过。予尝曰,非予死则渠必死也云矣,至此轩,心肠若摧焉。上曰,非但此文云然,予于此轩往来,如将见之,今不忍往,此所以尤为伤痛者也。制讫,使应协读之,读毕,上顾尚星、启禧曰,看之有未尽处,改之。启禧读至壬辰以后曰,是殿下出阁之后也。上曰,然。此景庙所创,而其近处,皆是处都尉之所也。启禧看讫曰,此文,最多悲切之语矣,上曰,承旨复读之。应协再读,至廓然寂然。上曰,《自省编》,有崎岖蜀道之语,予欲乙之,而为已刊,故不为之,此可以廓然寂然,上于故堂庭除之上也。读讫,上曰,似可矣。佥曰,善哉。启禧起伏曰,今日摠府阙直,此兵曹所属也,不胜惶恐矣。上曰,然乎?何故阙直也?应协曰,洛丰君楙在直矣,受香出去,他堂皆有故不替直,至于阙直矣。上曰,摠府阙直,古无之事也。诸堂,谁某也?启禧历数以对曰,尹植、沈瑎则皆老矣,申光绥,遭其伯兄丧后,尚不行公,而最是赵德中,年尚少,且当课试之时,安敢乃尔?上曰,摠堂终无入来者耶?注书出去问来。普观承命出去。上曰,注书,谁也?启禧举姓名以对。上曰,其为人,甚可矣。启禧曰,此人长于文笔矣。上曰,然乎?普观入复曰,摠堂皆违牌,迄无就直者,故牌去来方续次催督云矣。上曰,摠府之无阙直,犹承旨之不阙直也。尚星曰,古人见武臣违牌,以为国将亡,今则诚怪异矣。上曰,其人辈,似皆有病故也,尹植则本善入直矣。上曰,摠府阙直,自摠府设立后初也。今虽无五卫之制,即宿卫衙门,则乃敢若此,若不严饬,到今纪纲懈弛之日,其将二员,俱阙直而后已,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公故在外外,并罢职,有阙代即为口传差出,仍为牌招入直。出榻教上曰,御制祭文,一本送编次人,一本付日记,一本送香室,使以谚文书入。仍呼写收议判付,见日记讫。上曰,兵判先为出去,即为开政,尽出诸堂,仍即牌招,使之入直。启禧先出,上曰,兵判欲并载妻父母服条,而予则以为不紧也。应协曰,兵判淹该礼书,而私服不可用于王朝典礼、《开元礼》,未知有外祖服,而妻父母服,则尤不可行也。上曰,然矣。诸臣以次退出。

○五更,上仍御克裕斋。承、史入侍,右副承旨李应协,假注书李普观,记注官朱炯质,编修官金瑞龟进伏。上曰,祭文持入乎?应协曰,持入矣。上曰,上之。应协出诸袖中而进之,上展览曰,文字须自见而后,可知也。虽吾作也,不见其所书则字多误也,悲痛之痛字,多以恸字书之,所巢之所字,以素字书之。上曰,恸与痛,字义各异,皆改之,素乃所字之误,亦改之。上又曰,欲有点窜处,精神甚不好,不能记得,须读之。应协读之,至形著于表,上曰,既曰,忧闷之色,又曰,形著于表,意甚叠也,当改之。遂改以累形于表,至临哭临视下,上沈思良久,更添少泄其哀四字,既又使读之。上曰,可矣。应协曰,未署经守令,至于十馀员之多,故在外台谏,已禀小朝变通,而两司,时无行公之人,故守令署经,尚今积滞,诚可闷矣。上曰,在外台谏,一倂变通乎?对曰,有抄选外改差之令,故抄选,台谏则不在变通之中矣。上曰,抄选台谏,更禀于小朝,并变通。出榻教,以次退出。

○罢漏后,上仍御克裕斋。承、史更为入侍进伏讫,命书传旨。上曰,服色既定,而于展谒时则用吉服,只去鼓吹,耆社展拜时亦同,而三月展拜时,用服前讲定服色,以黑圆领袍举行。至于谒陵,己酉已行,亦用黑贴里,世子服色,五月服前,当与予同,以此分付。出榻教书至黑圆领袍,上曰,予有思量者矣,至己酉已行。上曰,异于入庙门故也。上曰,今番迎敕出宫时,当以黑圆领袍,而入幕次,更以衮龙袍,迎敕回驾,而其于馆所郊饯时,俱以黑圆领袍举行事,分付仪曹。出榻教上曰,服尽前服色,其时虽不讲定,于葬前则已有戊戌前例。元良公除后,葬前胄筵时当依此,而予则悲疚中不谕,中官不禀,胄筵以常时衮龙袍为之,其涉非矣,故于葬前虽开筵,书筵册子,依斋戒日开筵例,以召对为之事,下教,则当该中官,错听不传,尚不开筵,其涉骇也,从重推考。卒哭后,以讲定服色开筵,葬前自今朝召对为之,申时以召对,亦为兼行事,分付。出榻教呼写至以常时衮袍为之。上曰,此则大是非事也,至其涉,非矣。应协曰,非矣字似,何如?睿意必不安矣。上曰,非者非之。其父曰非之,何害?然改之,遂改以不察,至自今朝。上曰,今已报晓锺向晨,已属新日矣,当曰今朝也。书讫,上顾普观曰,汝出去,招侍讲院书吏,问东宫近来开讲与否,《史记》今至几篇,《书传》毕后,已为始讲《小学》与否以来。普观承命出问还入复曰,臣出问东宫开讲与否,一如圣教,则书吏以为,《通鉴》方讲十四卷半以下矣。《书传》毕讲后,次当进讲《小学》,而睿教以为,曾前读《诗》时既讫,又温绎之,大有所益。今亦欲依读《诗》例,姑为温绎《书传》,故《小学》姑未进讲,比因眼患,日前为休日,召对后,姑不开讲云矣。上曰,固然也,予知之矣。予言子之事,向者元良言,《史记》尚多未了,经书垂毕,有谁陈白大朝,使得先了《史记》则可幸云云,其欲速之心则贵矣,果能推此而去,可以速了矣,今《书传》既讫,而不复始《小学》,其懒惰,可知也。上又顾普观曰,新除摠堂,已出牌耶?对曰,小臣俄者出去时,书给令牌而入来矣。上颔之,以次退出。

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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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未差。右承旨赵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应协。同副承旨李𪻶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式暇李普观式暇。事变假注书金会元仕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大司宪、持平二员,掌令一员未差,执义兪彦国牌不进,掌令权赅引避退待,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汉喆达曰,右承旨赵暾,今日不为仕进,同副承旨李𪻶,连日违牌,昨既有只推之令,而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应协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掌令权赅引避退待,已至经月,尚未处置,俱涉未安。除在外外,执义兪彦国,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执义兪彦国,副校理尹光缵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暾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金汉喆达曰,守令署经积滞,两司有故者,令本院禀旨变通,从速署经事,举条达下矣。两司在外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令曰,并改差。

○南泰耆达曰,副校理尹光缵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传于南泰耆曰,教命竹册,由延喜门入之,谥册谥印,入于明政门事,分付。

○又传于南泰耆曰,今番入来勋府堂上三人,欲见之,承、史来诣。

○南泰耆达曰,检阅金圣佑,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𪻶启曰,即者兵曹入直堂上,送言以为,左边捕盗从事官郑来观,以令旨听去,入来阙门下钥之际,未及出去云,郑来观之不能及时来去,殊甚可骇。令兵曹科治而省记,外人不可仍留阙中,即为开门出送,何如?传曰,允。

○赵暾,以司饔院官员,以提调意达曰,今此敕使时,本厅多有时急举行事,而当此夜禁至严之日,未免拘禁,生事可虑。依延接都监例,本厅下人,持本厅勿禁帖者,犯夜勿禁事,分付三军门及左右捕盗厅、巡厅,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吏曹言达曰,本曹正郞金硡,受由过限未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应协,以兵曹言达曰,去辛未年冬三朔能么儿试讲时,武臣兼宣传官尹光亿,一次不通,一次不进,殊无申饬劝课之意。依式推考,以为惩后之地,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成均馆官员,以大司成意达曰,庆尚道密阳府积溪员坪筑堰作畓事,顷因备局覆达,属之本馆,使之待开春始役,而军丁及水筒木,令本道量宜题给事,自备局发关矣。今已开春,不可不及时始役,故自本馆发遣郞厅,摘奸境界,眼同董役,以为完筑之地,何如?令曰,依。

○大司谏申晦书曰,伏以臣本庸鲁,最居人下,而谬蒙大朝拂拭之恩,前后忝窃,罔非逾涯,每自循省,若陨渊谷,不意谏长新除,又下此际,臣闻命惊惶,益不知措躬之所也。第玆台阁之职,孰非不重,而至于一院之长,责任甚大,地望尤别,苟非风裁见推于一世,言议取重于上下者,诚不宜一日滥冒也。如臣巽软无能,从前入台,未尝出一言论一事,以效其责,则顾其愦愦之状,不待缕陈,宜无所遗烛于睿鉴矣,今乃不问人器之如何,使之冒据于长席者,殆无异于僬侥之千匀,则臣虽欲黾勉趋承,其于玷名器而来嗤点,何哉?且念臣父笃老淹病之中,才遭逆理之惨,过加悲疚,病情越添,食飮全却,真元澌顿,委身床席,气息昏涔,臣方左右扶护,煎遑度日,以此情理,尤无离舍供仕之望。日前署牌连降,而无路承膺,屡犯违逋,臣罪至此,谅无所逃,玆敢略陈危恳,仰干睿听。伏乞离明,俯赐谅烛,亟令镌削臣职名,俾便救护,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父病。

○初九日巳时,上御建极堂。勋府堂上入侍时,领敦宁赵显命,判尹朴文秀,咸宁君朴缵新,仁平君李普爀,彦城君金重万,右副承旨李应协,假注书金会元,记注官朱炯质,编修官金瑞龟进伏讫。上曰,谚书、挟书,尽写之乎?承旨李应协对曰,未及写之矣。上曰,注书,谁也?应协对曰,事变注书金会元也。上曰,何地人也?应协对曰,海美人也。上曰,忠清道道科耶?应协对曰,前秋庭试新榜,而即诗人金得臣之玄孙也。领敦宁赵显命进伏曰,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又问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差胜后一样矣。上曰,器皿物力,所入几许,而多有所减耶?朴文秀曰,多所减矣。上曰,勋臣子孙尽来耶?文秀对曰,几尽来矣,而至若海恩之子吴彦耉,以元勋之子,时无职名,故不为入来,而臣于彦耉,深有所慨惜者矣。彦耉以圣朝元勋之子,老母既死之后,今有生母,年过七十,而尚不得一县之除,此实前所未有之事也。每当都政之时,则勋臣子孙录用之教,不啻丁宁反复,而彦耉之尚此沈滞,诚可怪矣。上曰,然矣。是日即勋府进香,故自上特问其勋裔之来不来矣。上曰,今此来参者,皆是功臣子孙,而如洪凤祚、金孝大、金致温辈,亦功臣后裔耶?文秀曰,然矣。上曰,黄𤩽,即谁也,而此亦勋臣子孙耶?文秀对曰,臣未知其何状人,而似亦勋裔矣。上曰,忠义辈亦皆入来,而此亦功臣子孙耶?文秀曰,然矣,而至于其中嫡长,则勿限代不为军役者也。上曰,然则大王子孙之或入军役者,岂不冤哉?上曰,卿等三人外,今馀几人,而只有仁平君李普赫耶?赵显命曰,彦城君金重万为参进香,亦来之矣。上曰,彦城,食禄乎?显命曰,方带五卫将,而家计贫甚,将至饿死之境,故数来见臣,欲得一官,而臣实末如之何也。上曰,曹司卫将,则似胜五卫将,而颇有妙理矣。文秀曰,曹司卫将一朔所俸,木三同矣,臣曾为兵判时,有所厘正者矣。上曰,曹司卫将,虽曰差胜,而即今则雄南行为之矣。金重万,本来阳城人,而不欲为万户,发怒而来,则位不过佥使,是岂酬功之道哉,而重万今有几子耶?文秀曰,重万,有三子,而典狱、礼宾等参奉,亦不得为之,岂不冤哉?显命曰,李普赫,实可用之人,而久为沈滞,诚冤矣。上曰,诚可用矣。然予若见之,当笑而问之矣,盖普赫,曾有渔盐税可以充五十万两之说,而及其收杀后,则不过十万两之数,故上教所谓笑而问者,此也。文秀曰,以古论之,普赫于摠使御将,宜无所不可,然今年六十九,而不见收用,诚可惜矣。上曰,年今七十,而只馀二人,予心悲怆,汝注书出去率来。臣会元承命召入,文秀曰,臣屏伏荒野时,或瞻望云天,不自禁其恋阙之怀矣。上乃咏可怜闺里月,偏照汉家营之句曰,予亦有时,念及于卿,如月相照,卿安得不尔也?文秀曰,臣既已决意敛退,乞解所带职名,得以没齿于田野,则非但臣身之大幸,亦为圣朝终始全保之道矣。上曰,予于领敦宁,则俾遂其孝子之心矣。文秀曰,臣今衰老,死日不远,若不及今早退,而或不能全保终始,则不但有害于国家之德,其亏损臣节,当如何哉?此臣所以必欲退归而已。上曰,灵城,今年六十二,而一发不白,必长寿矣。何为此死语耶?文秀曰,臣于近城之地广州沙器所,已占家居,臣又老矣,实无任使处,使之毕命于草野,以全臣分,幸矣,而朝家若有招见之事,则臣即当入来矣。上曰,然则招之则必肯来否?文秀曰,若以官招之,臣固不来,而不以官招之,敢不趋召?上曰,彼武将年,几何?朴缵新对曰,臣年七十二矣。上曰,予所虑者,惟患与草木同腐,而今则将帅无可用处,灵城亦无紧用处,然顿递之任,亦厌之矣,今幸出仕矣。文秀曰,进退随便,岂非好事,而至于所带判尹之任,必欲递之矣。上曰,当此之时,判尹请递,尚且非矣。至于顿递之任欲递,尤为非矣,然入望后,安得不除之?卿宜直请吏曹除望,可也,不然,予何以为之?显命曰,使文秀置之京辇之下,而只以灵城君常常召入,则岂不好哉?文秀若在朝,则必多厌之者矣。上曰,必逐之矣。文秀曰,近来无论彼此,外示好辞色,内怀欲杀之心者多有之,岂不怪哉?上曰,此则心术不好矣。文秀曰,丰陵方为吏、兵判时,臣亦无一非斥荡平之言,而至于丰原,则只知荡平之德,而不见荡平之效矣。朝家所禁党论,必欲为之者,臣实不知其故也,臣则必守其本来名目,而不欲为党论也。上曰,既曰守本色,则所守何事,而不为党者,其果成说乎?文秀曰,辛、壬以后,所枳之人,今几尽为收用,而近来则不然,若有若干所犯,则一斥而终不见用,尤可怪矣。上曰,止之。予必止之。显命曰,文秀非不好荡平者矣。上曰,诚好之否?文秀对曰,然矣。今日廷臣,俱有情态,情状百般各异,而举皆患得患失,廉耻都丧,宜用恺悌者矣。上曰,所谓恺悌者,予熟见之矣,卿其勿言人之恺悌也。卿所云恺悌者,予亦恐见欺也。文秀曰,此在人君用人之如何耳。上曰,予今老矣,见欺者多,何以为之?上谓普赫、重万曰,予欲见卿等,故特召耳。仁平之年,几何?普赫对曰,六十九矣。上曰,彦城,内而为内将,外而为营将、防御使,可矣。显命曰,谁肯为此人,俾作营将、防御使也?上曰,戊申帐殿见之则壮矣,顷于班列见之,白发萧然,不复昔日模样矣。因问曰,卿能复如戊申时乎?对曰,不若矣。上曰,有子几人?对曰,两子死,只有末子矣。上曰,子一妇二乎?对曰,然矣,而女子之寡居者,亦在家矣。上曰,亲功臣将至饥死,不可使闻于邻国,而不觉涕流。上问普赫曰,卿果有充渔税之望乎?对曰,臣有料理,徐当陈之矣。文秀曰,渔税事,洪启禧多用臣计矣。上曰,此是兵判长处,人之有善,必采用之矣。上曰,均役事,李成中必善为之,而李𪻶亦善为之乎?文秀曰,均役之平均,实难矣。今以李𪻶事言之,不善为之事,皆为李𪻶之罪,诚可怪矣。当初酌定于全罗道者的当,而忠清道稍歇,则全罗之民,必多招冤,故此李𪻶所以不敢稍歇于忠清道酌定之时,而忠清道之民,亦所以招冤李𪻶者也。且李𪻶之言辞甚简,故亦为民怨之一端也。上曰,李𪻶可用矣。文秀曰,甚牢实矣。上曰,均役,今几顺成矣。文秀曰,洪启禧诚有才,而为人太柔弱,多有末梢不结构处,又或有为人所挠夺处,臣尝与赵荣国,固虑之,而臣素不喜启禧,亦上之所知也。臣之所言,殊非远嫌之道,而大丈夫之事,贵在磊磊落落,愿与启禧同入而毕其说。上曰,渔税隐结,军官则不至甚乖矣。文秀曰,有许多般名目不可知者,其所军官云者,有两班焉,有常汉焉,其中为弊者,多矣,而事在为之而已,亦在作法之精矣,法虚疏则不成矣。显命曰,闻洪凤汉之言,则军官,可为精兵云矣。上曰,此后则灵城与兵判同入,好矣。文秀曰,启禧于臣,既非父兄之仇,则臣实无介滞者,而启禧则不如是矣。且臣年少时,或有与人相较之事,而近来则辄尝见屈于人矣。上曰,进香时刻已入来,卿等宜退出矣。诸臣以次退出,上曰,礼判当入侍,承、史宜留待阁外。

○初九日午时,上御建极堂。礼判入侍时,礼曹判书李益炡,右副承旨李应协,假注书金会元,记注官朱炯质,编修官金瑞龟进伏讫。上曰,昨夜下教举动时,服色事,礼判见之乎?益炡曰,伏见传教一通,今方书而持入矣。上曰,迎敕举动不远,一依传教,举动服色,为先磨炼于仪注,可也。益炡曰,当依圣教,磨炼以入矣。上曰,昨今日气稍寒,必是敕行渐近我境而然矣,前者日气颇寒,果有牌文矣。益炡曰,朝见湾尹报状,则敕行消息,探问徐宗顺,答以计其日字,今八九日当抵凤城,十一二日当渡江云矣。上曰,然乎?应协曰,湾尹状启,亦已入启矣。上曰,然则卄五六日当入来,似不过留五六日还去矣。上曰,予欲有先为下教者矣。陵幸日字,必于来月旬前为之,耆社举动,次第当为之矣。益炡曰,太庙展谒,卒哭后更禀事,曾已下教矣。展谒择日,先为之后,陵幸当择日矣。上曰,事势果然矣,展谒择日,不必待卒哭后禀达,与陵幸择日,一体推择,虽今日入之,可也。益炡曰,陵幸择日,姑未及为之,陵幸传教前月已下,故恭顺陵陵官报状来到,而陵上莎草以下,頉报甚多,修改处极其浩大矣。上曰,定陵幸之后,陵官报状本来如此,其习可骇。夫如是也,故陵幸不可不频频为之,而乙丑以后,不得展谒于恭顺陵,故其间有頉处,全不修改而然矣,今当墓所之役,自都监并为修改,两陵有頉处则工役必为减省,而墓所都监想必悯矣。益炡曰,圣教至当,今于墓所之役,并令修改,则工役减省处,多矣。上曰,以私家言之,子孙葬于先茔侧,而仍为修治先祖之墓,亦便当事也。今予之子与妇,俱葬于两陵侧,而仍为修改两陵,岂不好矣,而以今番礼葬墓所两都监所馀木,为之修理,可也。所馀之物,无端用之则非矣,而不用于此等处,将用于何处耶?都监用馀之物,还送户曹,诚不易矣。仍命书传教曰,恭、顺两陵,谒陵已久,其修理处必多,可以修补处,令都监依陵官所报,一体修补事,即为分付。莎草奉审,今番领相都监进去,奉审修补事,亦为分付。上曰,礼判,今参勋府进香乎?益炡曰,自勋府捧甘,各司功臣子孙及宗班后裔之在职者,并令进参,故臣亦来参矣。上曰,太祖大王参开国勋录,故宗班子孙功仪gg功议g单子中,每以此悬录,似引此例而参之矣。益炡曰,太祖、太宗两圣,俱参勋录,宗班后裔之入参进香,尤有别于他勋臣子孙矣。上笑曰,然矣。益炡曰,俄者臣在进香班列时,守墓官过去曰,不参宗亲府进香,来参勋府进香,甚怪矣云,故臣答曰,无封君爵号,不敢来参于宗亲府进香矣云尔,则守墓官大笑而去矣。上笑曰,守墓官甚多事矣。丧者参五时祭享,哭之而已,何可与卿诙谐,而乃问进香之参不参耶?亦极多事,为予传此言,可也,而予亦悲疚之中,为此好事语也。上曰,守墓官以当初所料,见之则诚多幸,近来颇苏健矣。益炡曰,臣亦虑其病弱,顷有所达矣,近颇差复,此莫非王灵所曁。上曰,宗班,近来甚零星矣。今番乐林守,为魂宫堂上之意,卿必知之矣。益炡曰,圣意攸在,孰不钦仰?乐林兄弟,与他有异矣。上曰,如此宗班,予不记识,孰能怜之?如坡春守顷日春塘台入侍时,左右皆指点,予甚闷之矣。贫穷末裔之宗,安得不如此,而乐林,是完陵之子耶?其兄乐城,初不入于魂宫堂上之望,何耶?益炡曰,乐城以堂上,方带副提调,故宗簿提调,怜其乐林之尚在堂下,以其弟拟望矣。上曰,然矣。乐城则果是行职矣。上曰,近以摠管见之,毋论秩卑,皆为之,若以秩卑分别,则摠管望,诚难矣。以此观之,宗班之凋残,可知,岂不伤痛乎哉?益炡曰,昨日摠管差出时,兵判以排望之苟简,问诸摠府,入直琅玶君,艰辛备拟云矣。上曰,今番为摠管者,皆好矣。上曰,砺城心事,可贵,予所倚仗者,卿父与砺城,而今皆作古人,予心伤悼。曾在明陵时,适有有司堂上之阙,砺城力荐卿父,而予未及差出矣,卿父与砺城,情谊甚相善矣,年前予以卿父,特除宗簿提调乎?益炡曰,臣父于己未年,入参朝参举动时,自上特除有司堂上矣。上曰,然矣。予错认以宗簿提调言之,果以有司堂上特除矣。上曰,顷年大射礼时,卿父虽不得中,小无愧色,举觯笑飮,予甚善之,称之以厚德之人,而招见帐殿矣,故判书徐宗玉,以其时事见之,予知其无器量矣,射礼习仪时,以不中之故,举觯之际,多有愧色,予以是短之矣。其时事,卿亦记有否?益炡曰,其时召见先臣,缕缕下教,恩数旷绝,父子相对感泣而退矣,年久之后,圣谕至此,臣心怆感,不觉声泪俱下。上曰,顷年进宴时,卿父以检举提调,立于门外,见予举著,而显有喜色,老臣眷眷之心,予今思之不忘矣。益炡曰,吏曹堂上,今日有所奇别者,以为祭官有不足处云,盖吏曹无誊录故也。上曰,俗《五礼》入之乎?对曰,无有矣。上曰,丧礼定例,当载之矣。对曰,似然矣。命书传教曰,于魂宫,自返虞至于禫祭,于初献正二品,若或特教求差,勿拘资级,亚、终献从二品。至于墓所,三年内献官,当差堂上正三品,而其若特教或求差,虽一品二品,勿拘资级,三年后,依《五礼仪》举行,其若特教或求差,亦勿拘资级事,载于《丧礼受教》,亦为分付该曹。又命书传教曰,凡魂殿陵所献官,一从《五礼仪》举行,而或有特教,其若求差,虽大君、王子、大臣,勿拘资级,一体举行。上曰,岂不晓然乎?益炡曰,见此传教,礼曹、吏曹必豁然矣。上又命书传教曰,谒陵日字,以开月旬前,令仪曹预择以入,春展谒当先行,令该曹亦为一体择入。益炡曰,宗班、显禄与大臣同品,亦当一体差祭矣。上笑曰,既书大臣二字,则宗班一品,自在其中,卿之所达,予已知之矣。显禄与大匡同品,而顷年卿父之与丰原相较事,予今记之矣.。其时予以卿父,为有气运矣,显禄与大臣等列,而大臣则体貌似有间矣。益炡曰,其时事,大臣不禁权导gg权噵g之声,故臣父甚苦闻而言之,然大臣之疏斥臣父,诚过矣。上曰,每于班行,大臣权导gg权噵g,禁其马首之相齐,而既知为显禄宗班,则丰原之不禁权导gg权噵g,诚非矣。卿父之苦而言之,安得不然?益炡曰,臣之家庭之内,常言显禄、大匡,虽曰同品,大臣体貌,固自有别,而大臣之待显禄,亦不可不相敬矣。上曰,卿言甚精,亦出公心矣。大臣,即一人之下也,体貌有别,故常时让路之节,宗班先为之,为宜矣,然王子当在大臣之上矣。昔予初随驾时,与故相臣徐宗泰遇之,徐相辄让路而避之,诚宜矣,然而予之待让路者亦非矣,故予亦尝于宣仁门外,取他迳避之矣。益炡曰,圣教至当,体貌如此,故宗班遇大臣,则宜先让路,而大臣之初不相让,亦有欠于相敬之道矣。上曰,此则卿言是矣。益炡曰,每于阁外班列,虽职卑宗班,不为礼数于大臣,以臣所见,亦涉如何矣?上曰,予意则不然矣。宗班自是别班,职虽卑,何必礼数于大臣?年前阳平君有所言者,故予许其不拜大臣,今卿所陈,与宗班之言,有异,今为外朝而然耶?益炡曰,臣亦尝以宗臣自处,岂敢为外朝之言,而此则所见,如何矣?阁外之班,皆为礼数,而宗班独不为之,大臣之待之也,似反为轻,故臣见不过如此矣。上笑曰,卿言外朝,边胜矣。上曰,以近来见之,知政官然后,可以做官矣,以戊申带砺之臣,不得一县,甚可惜也。上曰,吴彦耉今年,几何?益炡以五十对之。上曰,渠何为五十?似不及四十矣。应协曰,才逾三十矣。上曰,都目后窠阙,似必无之。益炡曰,禁都等窠,似有之矣。上曰,守令阙,当有之否?益炡曰,似无矣。上曰,彼当为县监乎?益炡曰,必经词讼后,为之矣。上曰,彦城,今则为两班,而今将饥死,可不怜哉?俄者见之,已白首矣,都下之民,赖而得生者,皆重万力也,而今则已老矣。益炡曰,重万到底不善治者,甚可欠也。上曰,曾为端川,而且可合矣,李宗城论之,诚过矣,今虽年衰,观其为人,必不饿死矣。益炡曰,营将则难矣。上曰,然矣。重万于玉石区分,必不能为之矣,予以此思之,似必难矣。益炡曰,佥使可合矣。上曰,佥使已为之,今又作佥使则冤矣。髯虽三尺,食为令监,渠只以彦城君,何以免饥乎?又曰,营将则难乎?益炡曰,决不可合矣。上曰,备局堂上之论,若是严截,其亦难矣。上曰,梱帅,则何如?益炡曰,梱帅则可矣。李万囿为之,渠何独不为之乎?虽今日为之,明日递之,若得梱帅名,则不但于渠为幸,抑亦为激劝bb之b道矣。上曰,今日为水使,明日虽递之,其妻为水使宅,岂不好哉?因命书传教曰,今日盟府进香,戊申带砺勋臣,只有五人,心甚怆然。其时元勋之子,尚在前衔,岂待勋臣之道乎?其令该曹外职随窠,先为调用。彦城君金重万,既行内将,又经外任,而功存社稷,岂可使此人,饥死牖下?其令该曹依水使李万囿例调用。上曰,至如田得雨,入于宣传官可否,此亦劝之之效矣。应协曰,重万之功,比于李万囿,则可谓绝胜矣。伊时上变,故圣上诛除泰征,京外安帖,胜于出征之功矣,擢用之,以为激劝之道,似好矣。上曰,然矣。重万,可谓功存社稷矣。益炡曰,功存社稷之褒,似过矣。上曰,不然。此非功存社稷而何?故相宋寅明,曾有所达,亦以为功存社稷云矣。上曰,以彦城君,将至老死,宁不贵哉?益炡曰,以此而死,则必为冤鬼矣。上曰,然矣。彦城之两班,大胜于李万囿矣。益炡曰,李万囿,即禁卫营卜马军也。上曰,然乎?然则万囿为水使,重万独不得为之,于渠岂不冤哉?且功大于万囿者乎?上曰,即今庶孽辈,个个俊秀,予甚怪矣。上曰,古云,公卿之子为庶人,庶人之子为公卿者,盖有以也,故判书金始炯,尝于诣阙时,闻两班家无读声,中路多读声云矣,予尚记有之矣。两班则自以为如此,吾何关云,而予恐自今以后,庭谒圣榜,皆充中庶辈也。应协曰,朝家右文为治,而今则文学之士不能奖用,故士子皆不着工,幸科多出,读书终不几乎绝矣,宁不寒心乎?上曰,是矣。上曰,卿见今引仪,荐庶孽辈,多有能文者乎?益炡曰,然矣。上曰,古则有一名者,不必枳之矣。柳子光以后,始枳之矣。益炡曰,先正臣李珥之所以许通庶孽之论者,此也。又曰,海昌尉之庶孙吴载镇,今为引仪矣。上曰,然否?对曰,然矣。上曰,御将家洪铁汉,户判金尚星庶弟尚斗,皆俊物也。天道有循环之理,此辈则无论彼此,自相寻访,无毫分查滓,此亦异事,凡事困而后知觉,激然后方,然方以类聚,物以群分云者,尽不虚矣。应协曰,此辈之不为色同,谓直入正路矣。上曰,承旨之言,直矣。益炡退出,应协起伏曰,东方已曙,彻夜酬接,有妨静摄,而今日,又竟日酬应于寒殿,玉体,岂不贻劳乎?今日悠悠万事,无过于保惜圣躬,而悲疚过度,亦恐有损伤之道,寝晤失节,尤可闷,克胜向晦宴息之功,俾尽顺养节适之道,区区望也。上曰,承旨之言,忠实恳至,岂不体念耶?今衰矣,岂为向晦工夫耶?言则诚忠实矣。承、史以次退出。

1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未差。右承旨赵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应协。同副承旨李𪻶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式暇李普观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汉喆达曰,明日贤嫔宫赐谥习仪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赵暾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病,不得来会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李𪻶达曰,大司宪,持平二员,掌令一员未差,权赅引避退待,执义兪彦国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应协达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时无留公事,頉禀。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金汉喆启曰,岁翻已久,寒澟犹甚。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若何?气升痰滞之候,更无往来,而寝膳诸节,其有所胜乎?剂入汤剂,当尽于昨日。臣等即与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暾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掌令权赅,引避退待,已至经月,尚未处置,谏院阙达,亦至多日,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执义兪彦国,司谏朴致文,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汉喆达曰,副校理尹光缵,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执义兪彦国,司谏朴致文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𪻶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尹光缵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𪻶曰,推考徽旨捧入。

𪻶达曰,假注书李普观,身病猝重,势难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传于𪻶曰,礼判当为入侍,承、史来诣。

○传于暾曰,政事当日为之。

𪻶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李天辅,参议尹光毅俱以病不来,参判赵荣国在外,不得开政云。判书、参议,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李天辅,参议尹光毅,牌招不进,推考徽旨及罢职令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李天辅,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尹光毅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𪻶曰,推考徽旨捧入。

○汉喆,以礼曹言启曰,春展谒当先行,亦为一体择入事,命下矣。太庙展谒吉日,即令日官推择,则来二月初三日为吉云。以此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谒陵日子,开月旬前,预择以入事,命下矣。恭陵展谒吉日,即令日官推择,则来二月初八日为吉云。以此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𪻶,以礼曹言启曰,每年岁首,太庙展谒时,同日展谒于永禧殿事,曾已定夺矣。来二月初三日,太庙展谒时,永禧殿展谒之礼节目中,依例磨炼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贤嫔宫发靷及下玄室时返虞时,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王世子、嫔宫,自内当有望哭之节,望哭仪注,依例磨炼以入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礼曹言启曰,取考戊戌誊录,则发靷时路祭所,议政府、六曹,一依进香时例进参矣。今亦依此例举行之意,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魂宫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今此改铭旌,书写于殡宫外庭,旧铭旌烧火于庭中事,自该曹虽已启下,而初铭旌既写于内班院厅上。则今此改铭旌,亦当书写于内班院厅上,初铭旌则烧火于庭中净洁处为宜,以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月十一日,武臣宾厅《武经》讲书日次,而中日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本府参下都事沈镔,迎接都监郞厅启下,而即接都监文移,则本都监郞厅,与他有异。凡百酬应之事,万分时急,本职势难兼察,依前例闲官换差,以为专意察任云。沈镔令该曹口传,闲官换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杂物色郞厅西部奉事洪鼎猷,米面色郞厅中部奉事李瑾,连日供仕矣。病势猝剧,有难强令察任,并姑许递其代,以掌乐院佥正金远祚,济用监主簿李昌元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领敦宁赵显命去辛未八月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则以为,既递相职,冒受相禄,实非廉义之所敢出,玆不敢领受,不胜惶恐之至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判府事郑羽良,去辛未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以贱臣禄俸之不受,以至经一年,尚烦徽旨,不胜万万惶悚。而实无冒受之势,唯愿速被罪罚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兵曹言启曰,因政院启辞,左边捕盗厅从事官,令兵曹科治事,命下矣。依传教,当该从事官郑来观,决棍十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水原前府使具树勋,拿问处之事,徽旨达下矣。具树勋以兼营将守令,时在任所云。依例交代后,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令曰,依。

○又以左边捕盗厅言达曰,贼党窥捕次,江原道伊川等地军官、军士发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右边捕盗厅言达曰,贼党讥捕次,江原道伊川等地,发送军官、军士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汉喆,以吏曹言启曰,本曹郞厅四员内,正郞、佐郞各一员未差,佐郞金时默,受由在外,正郞韩命舆连日入直,身病猝重,势不可强令察任。今日省记,郞厅推移无路,正郞、佐郞有阙之代,即为口传差出,待下批仍即出肃,以为省记修呈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朴师讷为吏曹正郞,南鹤老为佐郞。

○汉喆,以礼曹言启曰,即接通礼院所报,则本院书吏,定以八人者,载在《大典》,而中间革其半,即今见存者,只是四人,凡大小朝仪,十分苟艰,每致生事者多矣。今此发靷时,灵轝及神轝,摄相礼赞请时,执事书吏二人,陪往二人,则举例于魂宫及各都监,而至于板前屏门陪从班列及路祭所班列,举例无人。自前如此之时,书吏加出,已有前例,书吏二人,依例加出,以为无弊举行之地云。本院书吏,元来数少,以常时言之,凡于行礼时,极为苟简矣。今此发靷时,行礼节次及各处举例之际,其势不能以四人推移举行。当此凡百节损之时,二人加出,有难许施,一人特为加出,使役俾无颠倒失仪之弊,宜当以此分付,何如?传曰,允。

○副摠管洪重征书曰,伏以国家不幸,贤嫔宫薨逝,启靷之期已迫。伏惟大朝止慈之情,邸下怆旧之念,一倍伤痛,何以为怀?臣于客冬,伏承秋官除命,自量老病之难堪,违召缩伏,陈书控免,书未上彻,而台章随发,以望八笃老劾递,得以解职调病,方切私幸。迺者忽有摠府之除,臣闻命惶感之馀,继之以闷厄也。念臣犬马之齿,又添一筹,居然台臣所谓望八之年也。今若强起笃老之身,冒居宿卫之地,则不亦有䩄而无耻乎?即此一节,断然无复厕班联之路,况臣素患胸腕之痛,近添寒感,顽痰凝结,咳嗽剧发,昼夜哮吼,呼吸不通,腰脚牵痛,坐卧须人。庚牌之下,末由起动,竟犯逋慢之辜,病里惶悚,无地自容。敢将恳迫之情,仰吁贰极之下。伏乞离明,俯谅老病实状,亟许镌免,使禁直无旷,残喘少延,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壬申正月初十日辰时,上御克绥斋。药房三提调,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金汉喆,假注书李命植,记注官朱炯质,编修官金瑞龟,医官金寿煃、金履亨、方泰舆、许錭、皮世麟、金宝润、李以楷,以次进伏讫。若鲁曰,岁后日气,寒澟犹甚,上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若鲁曰,腹部患候,何如?上曰,差胜后一样矣。若鲁曰,姜橘茶连为进御乎?上曰,尚置之矣。若鲁曰,搔痒之症,近无发作乎?上曰,在热处则或有之,而不至大段矣。象汉曰,玉音不能通畅,或有外感之候耶?上曰,朝前则喉痰横胃,故声音不顺矣。若鲁曰,水剌进御之节加减,何如?上曰,或加或减无常矣。若鲁曰,剂入汤剂,其已尽为进御乎?上曰,尽服之矣。若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差胜矣。若鲁曰,令入侍诸御医诊脉,何如?上曰,唯。象汉曰,玉音虽以喉痰,不能通畅,而似不但痰候之证而已,臣等之忧虑,诚不浅矣。汉喆曰,哭泣则声音必变,玉音不畅,或由于过为哭泣之致耶?再昨又有彻夜引接,诚可忧虑矣。象汉曰,圣算已高,非可哭泣过度之时,何不自爱之乎?寿煃诊脉讫曰,脉候左三部,微带数而调均,右三部有滑体,而不如曩时之调均,似是天时寒冷之致矣。履亨诊脉讫曰,脉候左右三部沈则一样,数候则不必然,右寸关沈镇虚软,大体一样矣。泰舆诊脉讫曰,脉候左右三部数候,虽不大段,比前差加,右寸关沈镇一样矣。錭诊脉讫曰,脉候左右三部,沈则不大段,比前差加,不实之证,无显胜矣。世麟诊脉讫曰,脉候左三部沈,比前差加,右三部不足之证,大体一样矣。宝润诊脉讫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右关微带数,右关胃脉,微不足矣。上曰,数日之寒,比冬有加矣。象汉曰,沈候既可闷,而无乃菀结之所祟耶?风气且如此,伏愿益加保摄焉。若鲁曰,风气如此,敕行,似于非久渡江矣。上曰,闻十二日当到凤城云,十三四日间,可到我境矣。若鲁曰,汤剂更为议定乎?上曰,仍用之。若鲁曰,发靷葬事时,日气必寒冷,益加调摄何如?上曰,其时则日气必胜矣,汤剂好则好矣。若鲁曰,长久服之,则其效必多矣。象汉曰,此实可为长服之药也。上曰,加减固真飮子五贴,依前剂入。出榻教若鲁曰,日寒如此,发靷日字又迫,哭临之时必多,伏愿留意慎摄之节焉。圣算已高,非可过为哭泣之时,而发靷日必欲亲临,则自夜达晓,日气又必寒冷,必须厚加衣襨,头部亦宜有着矣。上曰,慈圣有所下教,故已制挥项着之,而既着之后难脱矣。若鲁曰,近来晓气颇寒,触冒可虑矣。象汉曰,人情于悲哀处,每有过度之事,而即今圣算已高,正宜自量筋力而为之,不可放过矣。若鲁曰,己酉年发靷之夜,提调直宿矣。今番则殿下触寒彻夜,臣等尤有问安之节,不必以直宿为言,二十日之夜,留宿于阙中,何如?上曰,何必为之。若鲁曰,其夜三更后,则臣等当入阙矣。象汉曰,其夜殿下必任情过哀,而药院直宿,既有前例,似为完备矣。上曰,有前例则为之。若鲁曰,发靷启欑返魂等,凡系丧事问安时,世孙宫问候不为之,只为日次问候,似合宜,故预为仰达矣。昨日诸医入诊后以为,胎毒则差胜,而大抵服牛黄然后,寝睡安稳云。牛黄不进亦难,进御之外,无他道矣。象汉曰,凡节皆好,而腹部差大云矣。履亨曰,腹部则大矣。若鲁曰,克坚膏贴付后热盛,不能堪耐云。若甚难则少为停止,亦无妨矣。象汉曰,昼则解去,夜还贴付,似好矣。若鲁曰,五六日姑停,以观动静,似好矣。上曰,依此为之。若鲁曰,世孙宫乳母,飮食之道,不可不撙节矣。飮酒则生热,不可不各别严禁矣。象汉曰,不但酒也,虽白甘之属,亦不可食矣。外间亦有以乳母飮酒,热盛生病之儿矣。若鲁曰,提调之孙,亦以热盛病重,追后知之,则皆由于乳母偸间飮酒之致也。寿煃曰,非但酒也,母酒亦有害矣。上曰,汝辈知而言之。若鲁曰,初八日陵幸,九日回銮,又有灵寿阁举动,其间无调摄之暇,甚可闷矣。汉喆曰,其外举动,亦多日矣。上曰,敕使二十六日入来,今月内,似当还去矣。象汉曰,速去则好矣,迟延则可闷矣。若鲁曰,陵幸时经二夜,不必如前早发出宫,差晩为之,似好矣。回銮时早晩亦不可知,衣襨各别加厚宜矣。上曰,不必晩矣。植炬知而为之,命承旨书之。传曰,今番谒陵时植炬,只京举行事,分付。出榻教象汉曰,以今日气见之,其时早暮,则必寒冷矣。上曰,厚着在驾轿,何难之有?象汉曰,职掌所关,敢此仰达矣。向日领相入侍时,以岭南储置,划送北关,其代,以军作米移给事,仰达蒙允矣。及见举条,无军作米代给之语,且有未上纳大同米划给之语矣。三南储置,在前或有本道设赈时,推移先用之例,而必皆还报,元无移转他道之例。而划送北阙,始创于壬戌年,亦以军作米代给矣。至于新捧未及上来之大同,则虽本道,曾无划给之例。此等事,一番开路,后弊不少。且岭南所纳之米,本来数少,尚患不足,今若划送北关,则目前狼狈姑舍之。其代虽或划给,两湖军作米,当此船只极艰之日,两湖之替运岭南谷于京厅,亦多弊端。朝家之备置军作米,盖为救荒也。今此北道入送之谷,专以军作米划定,而军作米若不足,则以储置米充之。而无前例之未及上纳大同,勿为划送,则无损于北关之移粟,亦可以永无新大同移用之弊。故臣方往复于首相,而适入筵中,敢此仰达矣。上曰,今闻所奏,其似顺便,虽非无前例之新大同,储置米、军作米中,自可划定,令备局即为禀处。出举条象汉曰,惠厅无于前之事,不可不防其路,迟待似难矣。上曰,讲确诸堂中,一则御将,卿已言之乎?象汉曰,臣向与兵判言之,御将亦然之矣。上曰,此则非为有司之论,非但恤经费之意也。象汉曰,朝家典礼,有不能尽知者,陵墓之三年内,每日山神祭,不载于《五礼仪》。问于礼曹,而亦不知所由来云,未知此何所据也?上曰,卿则何以知之?象汉曰,惠厅有墓所山神祭所用山参价,故始知之,而取见户曹别单,则戊戌年行之,戊申年不行之。今番则更为磨炼启下,前后事例,存减无常,尤不敢知也。上曰,既不载于《五礼仪》,则未知何所据也。令礼官考例,禀处。出举条若鲁曰,司仆箭串屯田打量事,郞厅今方出去。而大抵内农圃新川一坪被水灾,请以本寺箭串屯田划属充代,故新川覆沙田泥生间,以箭串屯田前后割给,至于二百六十馀日耕矣。近来新川覆沙,年久之故,次次还耕,几至无未垦之处。箭串屯田,移属农圃者,新川还耕处,一倂打量然后,可以厘正。故今方草记以请,待其达下后当举行,而适登筵席,敢此仰达矣。又有当为一番禀定者,仰达矣。内农圃马二十疋,自司仆定给人二十名,亦给料布,而马匹受去之后,全不护惜之故,未过一二年,辄以病还纳而请换给,疲病仍不可用。军兵给马则皆有年限,八年内或病或死,则渠必自当,八年后方许改给。今此内农圃马,亦依此例,限年换给,何如?上曰,依为之。若鲁曰,年限比军兵减之,以四岁为限,限内则使逢授者,自当改立,限后病伤则还纳司仆寺,而换给为宜。以此定式,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汉喆曰,史官何等重任,而近来久无翰林,甚可闷也。新圈不可不趁速举行矣。若鲁曰,如此事,令春秋馆禀处,则似好矣。上曰,令春秋馆,禀处。出举条汉喆曰,注书荐,久未为之,非但堂后之无实官,为可闷。新进积滞,宜有收拾之道矣。上曰,自政院,申饬举行,可也。汉喆曰,堂后荐,举措重难矣。罢散人,例请叙用,中下人,且请荡涤,然后可行新荐。而此则臣不敢烦请,待时任大臣入侍后,禀处,何如?上曰,禀达于小朝而举行,可也。出举条若鲁曰,启殡日当亲临矣。上曰,然矣。若鲁曰,粟米飮,自启殡日至返虞日,进御何如?上曰,太多矣。若鲁曰,其间日字为四日,亦不多矣。上曰,几钱重乎?若鲁曰,大殿三钱重,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二钱重矣。陵幸时,生脉散或粟米飮,亦不可不进御矣。上曰,路中飮米飮乎?若鲁曰,路中进御何难?预先仰达,留意进御伏望。上曰,然则生脉散代用粟米飮。若鲁曰,发靷时,臣等直宿本院,而各厅首医之次各一人,亦依前例别省记,入直,何如?上曰,依为之。若鲁曰,陵幸时,医官有落点守阙之事矣。上曰,首医老矣。欲休之。若鲁曰,谚有老者守家之语,首医留置亦好矣。上曰,予意亦然,三厅皆以首医点下外留之,可也。若鲁曰,郑行硕、金光国点下则好矣。上曰,谁之子也?若鲁曰,行硕、文恒之子也。光国、应三之孙也。汉喆曰,近来国纲解弛,摠府阙直,事诚可骇然矣。上曰,国有纪纲,其若是乎?诸臣以次退出。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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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权一衡未肃拜。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李应协坐直。同副承旨洪凤祚未肃拜。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罗忠佐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巳时午时,日晕。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晕。

○南泰耆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赵暾达曰,大司宪,持平二员,掌令一员未差,权赅引避退待,执义兪彦国陈书入达。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𪻶,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贤嫔宫赐谥相值,不得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魂宫亲临赐谥后,大殿,政院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改铭旌亲临奠后,大殿,政院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李应协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掌令权赅引避退待,已至经月,尚未处置,谏院阙达,亦至多日,俱涉未安。两司亲病受由外,执义兪彦国,司谏朴致文,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达曰,副校理尹光缵,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司谏朴致文,副校理尹光缵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耆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李普观改差,代以罗忠佐为假注书。

○传于南泰耆曰,仪节有问知事,都提调及礼判留待。

○传于南泰耆曰,都提调、礼判入侍。

○传于南泰耆曰,兵判当入侍,承、史先诣。

○传于南泰耆曰,《殡宫仪注》,当入之而不为。当该礼官,政院察推。

○金汉喆达曰,《殡宫仪注》,当入之而不为,当该礼官,政院察推,命下矣。礼曹当该堂上,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迎接都监言启曰,今此客使入京日字,当为急速知委于远接使处。而在前如此之时,使禁军急拨下送,今亦依此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𪻶启曰,吏曹参议尹光毅,既有只推之令,一体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金汉喆启曰,吏曹参议尹光毅,书批已下,即为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赵暾启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判书李天辅牌招不进,参判赵荣国在外。参议尹光毅进,行都承旨金汉喆进。吏批启曰,判书李天辅牌不进,参判赵荣国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又启曰,台谏及春坊、讲书院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并依gg拟g,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侍从臣父年七十,及曾经承旨参议年八十,曾经阃帅年八十。宗班监令以上年七十者,每于岁首,抄启加资,或载在法典,曾有定式矣。并依例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德山县监尹禹鼎,以军物修旧备新之功,加资事,命下矣。时无加资之命,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加资。

○又启曰,高城以弑主罪人入籍邑,去癸亥年降号矣。今年已准十年之限,依例陞郡。而时任县监李思勗,曾经五品,升为郡守,何如?传曰,允。

○以权一衡为左承旨,以洪凤祚为同副承旨,以郑翚良为大司宪,以朴玶为掌令,以李思观、许汇为持平,以李亮天为献纳,以崔台衡、金时默为正言,以尹光缵为辅德,以韩命舆为文学,以尹东星为左赞读,以金硡为分司书,以南泰齐为刑曹参议,以李廷煜为禁府都事,以郑琂章为宗庙令,以申檀为茂长县监,以洪宗海为司饔奉事,以郑桨为禁府都事,以黄干为禁府都事,以沈镔为缮工奉事,以沈錥为祭酒。安陵守煃,今加昭义,封君事承传。高城郡守李思勗,升号事承传。行副护军柳濬,以年八十曾经阃帅,今加资宪。同知中枢金希鲁,以年八十曾经参判,今加嘉义。西城君焯,琅玶君煇以年七十,今加中义。掌乐正金元泽年七十,以前承旨金相福之父,加资事承传。德山县监尹禹鼎,以军器新备之功,今加通政。骊州牧使李裕身,前府尹赵明鼎,前府使柳镇台,前府使李明运,前郡守姜渭起,前县监许㻑等,今降通训。前郡守金养正,今降通政。以上以故失病伤马降资事,司仆受教。

○兵批,有政,判书洪启禧魂宫入直,参判韩思得病不进,参议李庭绰入直进,参知元景淳在外未肃拜,右承旨赵暾进。兵批启曰,闲良蒋德禧,以军器别备之功,有加资之命。而系是闲良,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加资。又启曰,新除授玉江万户李德光呈状内,老母今年八十岁,法不当远离赴任,斯速启递云。边将之亲年七十五岁以上者,许递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同知中枢府事卞应和,佥知中枢府事尹枓、柳春万,俱以笃老之人,病伏乡庐,末由上来。兼司仆将朴宗诚,身病沉重,时月之内,万无起动供职之望。俱为呈状乞递,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又启曰,五卫将宋尧和,受由在外,过限未上来,依法典改差。武臣兼宣传官朴世元,本厅许参时,连三次可否不顺云。依例汰去,何如?传曰,允。以姜文赞为同知,以朴性善、崔尚鼎、朴正淳、兪彦述为副护军,以吴彦儒、朴弘儁、申𣷯、崔载兴为副司直,以崔逵泰为副司果,以金会元为副司正。

○李应协,以司仆寺言启曰,本寺箭串屯田打量,前已筵禀定夺,郞厅今方出送矣。年前内农圃,以新田圃田被水灾,请以本寺箭串屯田划属充代。故新田覆沙田泥生间,以箭串屯田,前后割给,至于二百六十馀日耕矣。近来新川覆沙年久之故,次次还耕,几至无未垦之处,箭串屯田,移属农圃者,新川还耕处,一倂打量然后,可以厘正。己酉年间,因传教,有本寺与农圃内官,眼同摘奸之例。今亦令农圃内官,新川打量时进去,与本寺郞厅,眼同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同副承旨李𪻶书曰,伏以臣,素患关格,重之以坠伤,病就癃痼,无望陈力。而筵教之下,感惶罔措,黾勉出肃,以效奔走。触冒风寒,诸症顿添,㱡㱡床褥,蠢动无路,以至荐犯违逋,罪积丘山。而不惟不加威罚,又从以继下恩召,穷隘之极,无地自容,忍死就直,已经数宵。而动作之际,症情一倍增剧,胸膈坚亘,呼吸不顺,肢节酸疼,运用不利,僵卧直庐,作一未冷之尸。而往往精神昏瞀,若将顷刻垂绝。苟不及今调治,实有污秽清禁之虑。玆敢不避烦猥,疾声仰吁。伏乞离明,特垂矜怜,即许镌递,俾寻生路。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以同副承旨李𪻶辞职上书,令于南泰耆曰,大朝既为许递,其书给之。

○吏曹参议尹光毅书曰,伏以臣之处见任,已累月矣。每一当政,疮疣辄出,悔尤之积,忧惧弥增。日昨谏臣有书,指论都政时台通,至请改正而蒙许,臣实瞿然,继之以讶惑也。夫李运海之文华才识,实合斯选,公议所归,故臣亦与闻而通拟矣。今台言乃如此,苟其人诚可用,则岂可以时蕃缌服之亲而废之哉?古圣王任用惟才之道,恐不如是,考诸前史,皆可见也。然长席既以此自引,则在臣处义,何敢独为晏然而已乎?召牌之下,承膺无路,略陈短章,仰暴危恳。伏乞离明,俯赐谅察,特许镌递臣职,以安微分,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执义兪彦国书曰,伏以臣,纳牌而违召者,今几一旬矣。罪戾山积,惶霣震惕,恭俟重勘,而只推之令,逐日连下。臣于是罔知攸措,至欲钻地入而不可得矣。义分如天地。臣虽顽愚如木石,岂其全昧而故犯此也?左思右量,臣实无一时运动之势。臣父之病,沈绵笃重者,于今四朔矣。多试医药,别无所效,真元日铄,澟澟危缀,连用参补之剂,少得扶接度日。而近日以来,风气紧冷,少失将摄,每每添感,加以膈火内炽,呼吸喘急,朝夕粥糜之飮,亦且痞滞。臣方左右扶将,观进药物,实难暂时离侧。玆于牌招之下,随诣阙外,更将恳迫之情,哀吁孝理之下,仍陈臣先自劾之意,国家不罪臣,则无以警具僚矣。伏乞离明,特赐矜谅,亟削臣职,俾臣得以安意救护。仍治臣屡违之罪,勘以重律,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既叨是职,且当新元,不胜眷眷,更此芹曝之献焉。目今三阳回泰,岁律维新,此正邸下受大朝付托之重,新厥德而新庶政,转移挽回之机也。体天发生之理,仁以育物。象地博厚之义,宽以容物。念大朝乾乾对越之晟德,诚以事天。承大朝念念恳恻之圣意,慈以爱民。嗜欲之私,敬以节之。政务之繁,勤以理之。党习之痼深,以公而立极焉。是非之纠错,以明而临断焉。尧、舜之功,莫谓巍荡难及,而事事企效焉。孔、孟之道,莫谓精微难晓,而慥慥体认焉。此皆古昔圣王之所以治太平者也。且念学之一字,为修德治心齐家平国之根基,更愿邸下,念念在玆,惟学之勉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所陈当留念。尔其勿辞,救护父病。

○壬申正月十一日辰时,上御建极堂。都监都提调、礼判入侍时,都监都提调金在鲁,礼曹判书李益炡,左副承旨南泰耆,假注书李命植,记注官朱炯质,编修官金瑞龟,以次进伏讫。上曰,卿自墓所来矣。问金井尽为之乎?在鲁曰,未及见其毕役,而初七日出去,初八日入来矣。上曰,仪注有可问者,赐谥奠时,宜有哭而无之,何也?益炡曰,无哭,虽执事诸人,皆以吉服行事,礼当无哭,此可知也。上曰,皆着吉服乎?益炡曰,然矣。上曰,然则异于常时祭奠,只设奠,赐谥后撤奠矣。益炡曰,《五礼仪》本无祝文,而今番则有之矣。泰耆曰,设奠后,读祝赐谥而罢矣。上曰,赐谥后即撤奠纳主矣。在鲁曰,闾阎受赠职与改题主时,只行奠而无哭矣。上曰,虽发靷前不哭乎?益炡曰,勿论发靷与未发靷,无哭矣。上曰,吏郞宣谥时,谁受之乎?在鲁曰,主人受之,虽在葬前,不哭矣。上曰,嗣位荣封之时则异于此,而予亦经之,此则有哭矣。在鲁曰,典礼有不可知者,陵庙祭典皆四拜,独于三年内行再拜,礼可讶矣。上曰,然矣。必是从便之事矣。读祝赐谥后,即为纳主撤馔,虽不载于《五礼仪》,而当如是行礼矣。在鲁曰,然矣。泰耆曰,私家则奠馔不撤矣。在鲁曰,顷见油盖儿造入,似不撤奠矣。上曰,奠馔长置之乎?在鲁曰,私家有器具,则朝夕奠皆新备,不然则朝易一器,夕易一器。或不能备新奠,则亦有仍置者矣。益炡曰,果品脯醢,皆仍置不撤矣。上曰,果则置之矣。在鲁曰,墓所役事,爇火以干处多有之,解冻后,恐有剥落之患矣。上曰,开春后,守卫官报状必连至矣。在鲁曰,戊申所筑曲墙,诚善筑,至今无伤頉处。而丁字阁仰壁,以板为之,无火干之费而事易矣。上曰,板必多入矣。在鲁曰,板果多入矣。益炡曰,以板为之。而以垩涂之矣。在鲁曰,两陵莎草,大臣当为奉审,臣若前期出去则可矣。而若陪随发靷而去,则其日日暮,方可到墓所,翌日过葬事,又明日随返虞而来,实无进往奉审之暇矣。陵上莎草、石物修改时,大臣虽出去,礼官亦随往矣。益炡曰,石物涂灰则以墓所三物所馀移用,似好矣。上曰,以都监馀灰用之,使其监役,监役,可也。命承旨书之。传曰,恭、顺两陵,孝章墓莎草涂灰修补处,令礼官即为奉审,令墓所都监监役官举行事,分付。出榻教上曰,礼堂则礼判当为进去耶?益炡曰,臣当进去,而闻此下教,当为举行矣。在鲁曰,行幸时可以鉴视,而孝章墓莎草太茁长,新墓所所被莎草,则短短不长,圆径之内亦然矣。上曰,国陵墓则无莎草芟刈之事,故如是茁长,予有未知者,闾家坟茔封坟之大,似未尽覆其柩矣。在鲁,虽似然,实则能覆之矣。上曰,圆径几何?在鲁曰,径一围三,诚妙矣。径一为二十四尺,围三为七十二尺。上曰,半月形能合乎?在鲁曰,合矣。益炡曰,善合矣。在鲁曰,退圹地灰,无用不用之明文,而庚戌年筑地灰三寸后,削平一寸,故实筑为二寸,都监欲知其用与不用而举行矣。既有石函,则虽不用灰,无妨矣。上曰,石函则排立,用灰则当成石矣。命承旨书之。传曰,退圹地灰用三寸,今亦为之事,分付都监。出榻教上曰,地灰无论退圹,本圹皆当用之矣。泰耆曰,地灰为地家所忌,以为地气不升,私家多不用矣。上曰,古有石椁,地灰用之,可也。在鲁曰,前日入诊时,惠堂洪象汉,以北关运谷事仰达,出举条矣。军作米馀数若多,则臣岂必请储置米与大同米乎?军作米数甚少,故不得已请以储置、大同先送,更划他处军作米,以代给为计矣。上曰,惠堂言军作米多馀云者,过矣。若无储置,则虽田税当划给,岂于大同,有所惜乎?惠堂言军作米,足以充其数云矣。在鲁曰,有馀则何必更请储置与大同米乎?储置、大同,本无所异,留则为储置,上纳则为大同矣。上曰,惠堂之意,亦有所执,不但为有司之论而已矣。大同米赈民,果有前例乎?在鲁曰,前亦多有之,孝、显庙先正臣两宋,凡于赈民之事,不以大同米为持难,辛酉壬戌两年,多以大同米划给矣。上曰,承旨可知之,评事状闻无过语乎?泰耆曰,臣见其私书,实状如此。渠亦知国储之荡然,何敢为过实之辞耶?上曰,今则便同强弩之末势矣。在鲁曰,私书辞语,仰达惶悚。而才见富宁倅徐志修书则以为,北关公私,俱无谷物,虽不受赈之民,亦可闷云矣。上曰,给几万石,则可以救活云耶?在鲁曰,以为通前后合得六万数千石则可活云。不必如其数,虽五万石,似可活矣。上曰,今当下教,而运谷甚急,斯速划定,可也。在鲁曰,当以草记仰陈,而军作米则前送五千石,亦仅仅充数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以岭南军作米、大同米事,令备局,禀处。而今问大臣,储置米其若不优,为民奚惜大同?令道臣军作米、储置米,自可有裕,则依其数即为运送,若不足于定数,其不足者,以大同米上纳,便宜充数运送事,即为分付,出榻教上曰,以卿不偿之故,惠堂称冤矣。在鲁曰,知其运送之数后,以一张草记,仰请代给,何难之有?且既仰达之事,则多数举条中,虽有遗漏之语,岂至仍不代给乎?上曰,北伯老故然乎?今则多沓沓矣。在鲁曰,闻重臣以山神祭事仰达,而戊戌戊申皆为之,则似无一行一废之理。此则重臣似误知矣。上曰,然乎?典礼之出去者,似为此也。然惠堂以为,戊申年则山神祭祭物,无上下之誊录云。惠厅不为上下,则典礼自备乎?益炡曰,戊申年亦为之,惠堂似未详知而然也。必于上下中混入,故不能详审矣。上曰,以为无之,故心讶之矣。命承旨书。传曰,陵墓三年内,山神皆行,而《五礼仪》则不载云。今番《丧礼受教》,一体载录。出榻教益炡曰,宗庙祝文,宜有厘正处,而至今未遑矣。上曰,承宣见之乎?泰耆曰,臣以礼房,连行代押,而德宗位祝文,只书以国王臣者,于礼有所安矣。在鲁曰,德宗追崇之位,故当初祝式如此,其后有收议改正之命,而因循未果矣。上曰,仁庙位祝文,谓之孝曾侄孙者,亦怪异矣。在鲁曰,此亦宜厘正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祝文头辞,做错处多,而因循于今。其令礼官,详考前日问议,入侍以禀,问议大臣、儒臣。出榻教上曰,今番陵幸时服色,何如?昨日原任有所言,以昨年温幸时,果川以后,皆用青衣矣。在鲁曰,桃红则太华,亦似殊常矣。上曰,孝章丧时,大将用石水贴里矣。内吹螺赤则何以为之?在鲁曰,黄色则与红异矣。上曰,斑驳矣。黄色则用之,红色则去之何如也?在鲁曰,朝臣皆用青色,而掖隶则用红。礼不下庶人,用红用黄,似无妨矣。上曰,古人曰,为近君也。然则掖隶岂不近乎?益炡曰,然则红黄皆去之宜矣。今番成服时,外方则多有怪异之事,全罗道一县倅,至用布裹纱帽,一依戊申例为之云矣。岭南则太半如此云矣。上曰,何邑倅也?益炡曰,闻是沃沟县令李弘德矣。上曰,其倅不分布圆领与浅淡服之异矣。益炡曰,此则岂不知?而必是不知与戊申有异之故也。上曰,戊申年则有服乎?泰耆曰,十三日服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服尽前服色,虽用黑圆袍,与浅淡服有间。城内动驾,诸臣服色宜仍旧。而今番谒陵时随驾者,纯用红衣,非复旧服制之意,堂下官依温幸时例,用黑绿青衣虎须,掖庭人黄草笠虎须用绿青衣事,分付。出榻教上曰,近来青衣之色,无异浅淡服,道袍亦然,欲申饬。而太青则眼生,似常汉矣。昔年李德寿曰,东人尚白,不必禁云矣。益炡曰,朝臣中灵城所着太青矣。泰耆曰,朝家申饬之后,初头则皆用深青,而每经澣濯则色薄矣。上曰,不然矣。虽不澣,本用浅青矣。益炡曰,所谓软半青,灵城所着则所见怪异矣。上曰,予非不欲禁,予亦眼生,不为申饬,而无异浅淡服矣。贴里亦然,礼判知而举行,可也。敕使今日到凤城,不久当渡江,远接使可能及期入往乎?泰耆曰,可无不及之患矣。在鲁曰,京畿监司二十三日返魂时陪来,似难及于开城府迎敕之日,宜有变通之道矣。上曰,返魂时陪来,到门外后即为出去,亦不及乎?在鲁曰,必不及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敕使入京日,其若二十六日,京畿监司到墓所后,先往境上事,分付。出榻教上曰,初三日则展谒相值,迎敕择日中,拔去,可也。戊申年启欑道,亦参赞为之乎?益炡曰,戊申年则工判金始焕,以特教为之矣。诸臣退出。上曰,更为入侍。诸臣更为进伏。上曰,遣奠时读哀册乎?注书出往,问于礼曹书吏以来。命植奉命出问后还入达曰,问于礼曹书吏则以为,前例读之云矣。诸臣以次退出。

○乾隆十七年壬申正月十一日未时,上御建极堂。兵判入侍时,兵曹判书洪启禧,左副承旨南泰耆,假注书罗忠佐,记注官朱炯质,编修官金瑞龟,以次进到。上曰,兵判进来。今日始见房应文,其为人颇好矣。启禧曰,臣奉使日本时,以徐克悌为舡将,承旨则以房应文为舡将矣。上曰,房应文年几何?承旨曰,今至四十四五岁矣。上曰,闻射则不能善射云矣。启禧曰,虽不全昧,而善射则不能矣。上曰,未知予或误看,而其为人可用,兵判须用也。泰耆曰,徐克悌、房应文二人,上来留京。若以同死生之情言之,则必以此两人,先属军门,而二人皆无料兵判之凡干揆摸,操心谨慎,于此一事可以见。上曰,此则是矣。徐克悌则其为校炼官云矣。泰耆曰,未及为之矣。启禧曰,徐克悌方监铸钱之役,故假衔校炼官之称矣。上曰,然乎?予唱榜时,见诸新来,李汉昌、金柱瑞为人颇好矣。房应文以远人而人物俊秀,兵判其用之。泰耆曰,其手才,与崔天若并称矣。上曰,其手才姑无论,其为人虚老可惜矣。徐克悌之状貌何如耶?泰耆曰,有勒须而颇赳赳也。启禧曰,其状貌似徐行德矣。臣之职责,在于甄用武士,而依法出六者,时或窠窄,未免付于虚司果。至于复职无复可论,当复职者,当为数百馀人。而此则无可奈何矣。上曰,文官武弁之抱红牌而虚老者,其数甚多,此为甚闷处也。泰耆曰,武弁一番落职,则更无甄复之望。圣上甚闷之教至当矣。上曰,新除宣传官谁耶?启禧曰,安宗奎、权必称,而闵趾烈、金锺英亦拟望。趾烈、百福之子,锺英、锺万之弟,而试才居首也。上曰,金锺万领相之族耶?启禧曰,然矣。上曰,乡曲之人。卿须寻觅用之。启禧曰,今番以权必称为宣传官,人皆不熟于眼目。而必称家在庆尚道丹城地,而自是两班,为人极可用,故臣果检拟矣。上曰,善为之矣。其容貌何如耶?泰耆曰,为人赳赳,而其家世则大司谏之曾孙云矣。上曰,平壤人金仁权,调用事曾已下教,其用之耶?启禧曰,其人方在丧,而曾为五卫将矣。上曰,彦城君调用事,昨已下教矣。兵判其将用之乎?启禧曰,金重万其为人甚庸劣,实为重难矣。上曰,予虽有此教,论劾之书,必入于元良,使不得赴任,而若得水使之称,则似好矣。泰耆曰,金重万果庸劣,而臣为北评事时见之,则重万为城津佥使,交代后过屡朔而不得归,滞留其处,其不得周变,亦可见矣。启禧曰,臣为御使时,点阅城津军器,则全不修补。臣责之曰,君受国厚恩,抛置军器如此,吾归时若不修改,则当为罪责云矣。归时见之,则若干塞责而止。置于边将而如此,则阃帅之任,渠何敢堪当乎?上曰,李万囿阃帅,则金尚鲁为之。而是善为之事,且其人可合矣。亲功臣为阃帅者,有李立身、李起筑,其门地何可论也?启禧曰,万囿则虽微贱,其为人则正合阃任也。上曰,李万囿起于上马军,而实合阃任。金重万虽庸劣,于戊申年功存社稷矣。启禧曰,果然功存社稷矣。戊申年臣在全罗道,亦闻弼贤,抵书于全州营将李庆趾之事矣。重万告变,若过数日,则完山府几乎瓦解矣。泰耆曰,其庸劣之人,何能超拔于贼党中,振起向京,办其告变乎?若非重万之告变,则朝廷不知有何样作变,而迟留数日,则泰征在于辇毂之下,不知有何样急变,思之澟然矣。上曰,金重万初入于贼党,贼党不为高用,故重万恚愤而告变。与慎光远面质时,光远摧折不能对,是以其时目重万以面质壮士,故相以为目子不扬,其实则徒善矣。启禧曰,金重万既是亲功臣,则岂惜一节度?而重万不解事,曾为城津佥使,亦不能成样,殿下欲优待忠臣,则厚其廪料,使免饥饿,崇其资级,俾荣其先,可也。授以不能当之官职,则公私有害矣。泰耆曰,兵判此言是矣。渠若有可堪之才,则古有郑忠信,其门地何可论也。上曰,郑忠信君号为何耶?泰耆曰,君号锦南君也。上曰,锦南君官至副元帅,此乃故相鳌城之恩,而鳌城爱之甚,故世人谓之鳌城之妾矣。其人难得矣。泰耆曰,锦南君间世之人也。启禧曰,郑忠信虽起贱人,而实天生之人也。上曰,郑忠信子孙,其录用乎?启禧曰,闲良则不为哨官,而其时越格而为之矣。上曰,于此当不顾格式矣。启禧曰,金重万虽欲假与阃帅,先为防御使后,可为水使也。上曰,必经防御使后为之乎?启禧曰,政格如此,不为破格也。上曰,防御使即今有窠乎?启禧曰,今虽无窠,佥使则有永宗,且昌城与铁原,防御之窠虽差送,亦何伤乎?上曰,差除防御使,何必使赴任乎?未赴任前,暂假阃帅之称宜矣。泰耆曰,虽经城津佥使,而其时城津,未及定为边地之时,边地亦未及为之矣。上曰,予若不如此,渠何以得为阃帅乎?承旨书之。传曰,彦城君金重万,既命依李万囿例调用,政格不可紊,防御使为先调用后,即为调用事,分付兵曹。出榻教启禧曰,如朴敏雄者,真可用之人,而不幸已死,可惜矣。上曰,然矣。禁卫营军官及别武士中,时有窠阙乎?启禧曰,时无窠阙矣。上曰,然则房应文,教炼官即速为之。启禧曰,教炼官亦无窠,待窠当为差出矣。上曰,即今安边府使谁耶?泰耆曰,金相福也。上曰,兵判知金相福乎?启禧曰,知之熟矣。上曰,多兄弟乎?启禧曰,兄弟多矣。上曰,其诸弟亦如金相福之体少乎?启禧曰,然矣。上曰,房应文之见于我,于渠实幸也。泰耆曰,小臣在于阁外,闻房应文咫尺昵陪之事,谓渠曰荣光极矣。不意又有此收用之命矣。启禧曰,臣亦谓得瞻天光,至荣极幸云矣。上曰,以火炮事召来,无所为而还归,则亦非抚遐方之道也。启禧曰,小臣顷承均役厅事实,书入东宫之下教,册子今成,故将入东宫,而一件谨此书入矣。上曰,上之。泰耆受而上之。上曰,前后下教皆入之乎?启禧曰,多则不便考阅,故虽下教,删节而书之矣。上曰,册子自政院入之。泰耆曰,以仪注不为书入事,有礼堂察推之命,而闻《礼曹仪注》一件书入之后,更无书入殡宫之事云矣。上曰,然乎?泰耆曰,真谚仪注,当自都监书入而不为之矣。上曰,礼判岂不兼都监堂上乎?启禧曰,当自礼葬都监书入矣。上曰,然则察推下教置之。泰耆曰,以同副承旨李𪻶事,如是烦达,小臣亦觉支离矣。上曰,闻已行公云矣。泰耆曰,向者连日违牌,果由于落伤处之添剧,而再昨入来后,委顿房中,不能起动。今方陈书于小朝,若受由纳治,则未知其间能向差,而当此多事之时,诚可闷矣。上曰,然则许递,以在京无故人,备拟以入事,分付。兵判先退。承旨将退之际。上曰,承旨进来。两人谁胜乎?泰耆曰,一体之人,别无优异矣。上曰,房应文为人真实矣。泰耆曰,然矣。俄以兵判谨慎事略陈,而兵判三过都政。而武弁之不得职不参望者,虽缺然而不敢怨曰,吾辈虽如此,公道则为之矣。向者殿下,以万里同行之情为教,而臣虽有同死生之情,然兵判政注,若有偏系处,则当于前席面斥之矣。岂敢以私情容护而为说乎?武弁以为,今兵判则循序而用,一无越科凡例之事,市价太过云矣。上曰,此事善矣。彼注书谁也?泰耆曰,罗忠佐也。上曰,在于何处乎?泰耆曰,家在全罗道昌平矣。上曰,何时榜而年今几何云耶?泰耆曰,庚午年式年榜,而年今二十五云矣。诸臣以次退出。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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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权一衡坐直。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应协。同副承旨洪凤祚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罗忠佐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达曰,明日贤嫔宫发引初度习仪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李应协达曰,大司宪郑翚良牌不进,执义兪彦国受由,掌令权赅引避退待,朴玶,持平李思观、许汇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南泰耆达曰,守令署经,既有申饬之令,掌令权赅,引避退待,已至经月,尚未处置,殊涉未安。两司亲病受由、引避退待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谏申晦,献纳李亮天,正言金时默、崔台衡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洪凤祚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赵暾达曰,假注书罗忠佐,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罗忠佐改差,代以郑存谦为假注书。

○传于洪凤祚曰,骑判当入侍,承、史诣阁。

○传于洪凤祚曰,引日祈晴祭献官择差事,分付吏曹。

○洪凤祚,以礼曹言启曰,来二月初三日,太庙、永禧殿展谒时,王世子随驾及祗迎祗送之节,依例磨炼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礼曹言启曰,来二月初八日,恭陵展谒出还宫时,王世子阙门外祗送及城门外祗迎之节,依例磨炼。而随驾一款,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置之。又以礼曹言启曰,来二月十一日灵寿阁展拜时,王世子随驾及祗迎祗送之节,依例磨炼乎?敢禀。传曰,置之。

○南泰耆,以魂宫都提调意启曰,魂宫修理造成及祭器铸成之役,今已完毕,祭器今将分授于各差备。而别工作床卓等物,亦皆造作,方为着漆,魂宫内各处涂褙修扫等事,亦当次第举行。各所工匠若干留待之外,并与募军而放送,都监员役,亦为量减。明日为始,三所监造官省记,依例安徐。而限返虞前往来看检,魂宫忠义,入省记直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凤祚,以墓所都监京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退圹地灰用否,取考各年誊录。则戊戌戊申,元无地灰举论之事,庚戌则杵筑三寸,削一寸为地平。今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已下教矣。

○权一衡,以兵曹言启曰,今此恭陵行幸时留都,以何营军兵为之乎?敢禀。传曰,已下教矣。

○李应协,以备边司言启曰,即接典牲署所报,则以为,今正月初九日黄昏,有一大虎,来到本署墙底,恣意横行,仍向闾家。将囕狗彘之际,民人及负役辈,合力驱逐,仅免跃入牺牲场内。而负儿岘又有四虎之状,人多见之云。都城内外,虎患之若是频数,极涉惊虑。岁初因景福宫内虎迹草记启下,使三军门调发善放炮手,今方搜捕于北城内外。而今此外南山虎患,又复如此,更令三军门,别定善放炮手,各别跟寻,期于必捉之意,严饬。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因备边司草记,典牲署墙底,有一大虎,恣意横行,负儿岘又有四虎状,人多见之云。都城内外,虎患若是频数,极为惊虑。更令三军门,别定善放炮手,期于必捉事,命下矣。本厅善放炮手四十名,将校率领,今日出送,与训局禁营,合力搜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因备边司草记,外南山虎患,又复如此,更令三军门,别定善放炮手,期于必捉事,允下矣。都监善放炮手七十名,将官率领,即为发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因备边司草记,外南山虎患,又复如此,更令三军门,别定善放炮手,各别跟寻,期于必捉之意,严饬。分付事,允下矣。本营善放炮手六十名,将校二员领率定送,使之各别搜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贤嫔宫发靷时,分翊卫司差出事,捧承传矣。明日习仪时,当为进参,即为口传差出,使之进参,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朴师伯为分翊卫司卫率。

○司谏朴致文书曰,伏以臣,母病危笃,情理煎迫,屡烦丐护,辄许由暇,孝理之化,有若偏厚臣身。臣诚感激睿慈,图报无地,即因守令署经,庚牌又临。在臣分义,固当竭蹶趋承。而昨伏见吏曹参议尹光毅书本,则以臣之论李运海事,盛加疑怒。奖许其人则曰,文笔才识,实合斯选。讥斥臣书则曰,任用惟才,恐不如是,又结之以公议所归。噫嘻,人见之不同,何若是之相悬也?夫运海之有文章才识,臣固未闻。而设如铨官之言,真有可称之文识,语其地处,则不过戊申逆类之亲族也。有何可取之端,而才彦林立之中,独先通拟于清朝言议之任乎?铨官虽以时蕃缌功之亲,为其分疏之端,而缌功者果若无所拘而骞腾,则为逆贼期功之亲者,亦安知不以此借口,而辄生弹冠之心耶?铨官若虑及于此,则必摧谢之不暇,而乃反侵斥臣甚力,臣诚莫究其所以也。臣之目下情私,既难供职,而踪地难安,又复如此。玆不得不随诣于禁扃之外,略暴危恳,退还私次,臣罪至此,益无所逃。伏乞邸下,递罢臣职,以解人怒,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成均馆生员李心辅,进士韩震謩、尹德、李东泰、洪丝汉、郑树、尹成烈,生员黄宗烈、李光垕,进士朴坛、赵克明、柳赞廷、鱼必溟、权采衡、安克顺、郑阳元、权滨、朴益茂、康硕辅,生员黄象河,进士沈廷观、李泰岳、朴益龄,生员尹鏶,进士徐世璜,生员赵克溥、李德晦、尹潝、朴选登、李瀷、韩洙、尹渭、李德履、吴祖光,进士辛正复,生员元景翼、柳恕、林垕、申应三,进士闵瑜、宋𩅿、李邦贤,进士张震煜、李寿仁、郑粹德,生员洪乡普,进士全性天、金衡一、孙万一、郑姬百、柳得养,生员李显发,进士李昌燮,生员任燮、元启夏、安栎、金养直、李勋燮,幼学洪乐渊、金普淳、崔公伋、李瀁、兪敬中、洪锡海、洪乐彬、李尧百、李心传、洪文海、李喆兴、洪忠海、李献祚、韩冉謩、李元祥、李允宪、李显昌、尹𤤁、柳明、申炯、李奎兴、尹珽、金复基、申熽、洪得海、金宅一、崔龙渐、金采弘、李埈、李有喆、文凤集、金德宾、方禹坤、金重球、金凤著、柳垣明、郑光奭、宋昌复、朴孝源、朴汉维、鱼儒龙、朱景洙、房允行、池翼凤、昌世龟、李济海、洪启祚、金龙翰、李万有、李震燮、柳万健、郑枋、成桂、李世、李廷燮、朴汉萧、桂德泓、崔宗谦、黄樟、文修敏、崔擎岳、陈成奇、金履禧、任锥、朴相成、崔玉、安晩禧、李思传、姜弼言、李世说、李宅垕、崔恒镇、安晩祯、崔公俭、尹宅厚、李宪、姜圣言、任翰用、韩荣孝、李命燮、李圭泰、朴庆煜、尹会东、姜硕言、洪相卨、李玄燮、李懋、金日淳、洪相龟、朴师度、卢尚坤、姜翰、姜顾言、赵贤逵、李得源、李惬、韩命彦、李文燮、洪相凤、姜㴋、李复兴、金载恒、李衡懋、尹致商、金履复、李悫、洪相益、姜瀚、尹恒烈、李时懋、金载冉、李懿、洪龟寿、崔得镇、尹致用、洪相尧、金道淳、尹行俨、闵起洙、韩命启、洪一源、郑亮采、尹岱东、南宅臣、尹峻、权济应、崔夔贤、洪得源、金晋淳、南得臣、兪显中、洪普源、闵濬洙、李亨运、辛龟三、闵百休、南翼臣、赵瀗、兪命中、李鹏运、赵震逵、尹衡东、李纪泽、闵述洙、李东健、郑仁权、李容海、黄𣑮、尹湛、朴衡国、任起复、朴峻、宋益中、李德懋、黄椹、张志完、尹洽、李遂兴、姜泂、李显懋、郭钦、许鍒、李有实、尹珣、洪大宇、李堉、申祥夏、李濯、尹㙫、申起文、李章天、郑绥祚等书曰,伏以阙里之鞠,为茂草而士犹起敬,婺乡之虚为荒丘而人皆兴爱。则非其地之为美,盖以其人之为贵。而地亦因人而为人所敬爱,此固秉彝好德之良心也。惟我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之沃川九龙村,即孔圣之阙里,朱子之婺乡也。以先正岳降之地,为平日讲习之所,则凡我后人之敬慕而爱惜之者,当如何哉?行旅指点而咨嗟,士林迟回而感涕,咸曰美哉?山川之锺英也。是宜笃生我先正,以惠我后学也。既又叹慨而相告曰,泰山颓矣,虹梁摧矣。吾党之所以彷像而寓羹墙之慕者,非此地也耶?相与敬爱而俾守之者,固无异于阙里婺乡矣。不幸今者,为李裕身者所盗占,至于勒葬而后已。噫嘻,痛矣。此实斯文之乱贼,世道之变怪,而其为有伤于崇儒重道之圣化,其亦非细细矣。顷因乡儒陈章,有本道行查之教,则在渠之道,惟当缩伏,恭俟处分。而乃敢以私事,肆然陈书,已极无严,而满纸张皇,罔非欺诬,六条发明,全不成说,捭阖闪忽,若可以涂人耳目,而自识者观之,诚不满一哂。试就其上数条而剖破之,则其馀不足辨也。九龙村之为先正长生之地,是固国人之所共知也。彼裕身所谓本第之在恬通者,何所据而言也?先正父子之居于龙村,殆近三十年之久,则便是龙村主人。而今此恬通之云,曾所未闻,渠从何处,得此谵詤之说耶?无乃指先正臧获之在恬通,而谓先正本第,如李弘老之指江村民舍,为成文简之所居者耶?此盖裕身亦知其遗墟之不敢横犯,而强为此恬通之说,以为眩惑疑乱之计,而自不觉其陷于诬罔之科也。且裕身所谓先正文集中,元无村隐亭云者,尤极可笑,不足与辨,而必欲以明证言之。则文集中祭教官臣郭志仁之文,有曰龙门之舍,村隐之亭,利荣谁营,亦严规绳云者,实是文字之可据。而昭在人耳目,则渠虽欲弥缝掩遮,其谁欺乎?至若公文书之年月明白,谓之追后伪成,遗墟碑之阴记事迹,谓之前后异辞。其造言之虚妄,设心之奸巧,于此益可见矣。噫,先正之生长此地也,讲习亦此地也。地之灵而人毓其气,人之贤而地显其名。江山尚留杖屦之痕,草木犹带光霁之色。古老之歌吟未已,士林之爱慕弥深。百世之下,过者犹民,则其孰敢生心于斯乎?是故亭冈之以嘉兆得名者亦久矣。而有识之家,慕德而不忍犯手强暴之类,畏法而莫敢朵颐,爱护持守,今至百年之远,便一士林之青毡矣。此岂裕身之所可觊觎者?而乃敢肉薄士论,晏然入葬,此真小人之无忌惮者也。况其凶肚悖肠,素与斯文背驰,以至于攘夺先正习礼之场,殆有甚于伐树之恶,则是亦今日之一桓魋耳。虽其书中贤德先正之称,特畏离明之俯照,以售侧媚之本态。而兜人圈子,攫金妆佛等语,隐然有多少侮弄之意,盖其平日撑拄之心,自不掩于辞气之间。臣等读未终篇,不觉眦裂而发竖也。古宋之贾似道,谪于建宁,建宁之民,以建宁为朱夫子所居之地,不可使似道污蔑其乡,请改其谪。裕身之慢贤背理,实有浮于似道之贪淫。专恣龙村之一区,尤有逼于建宁之一县。则先正门墙之鼓,舍此而鸣于何人耶?噫,魏徵,唐之一直臣耳。子孙不能保其旧第,为他人所有,而白居易犹请官钱之赎还。则我先正道德秉执,较诸魏徵,不啻天壤。其所以明天理正人心,上不负孝庙之重托,下不负吾道之丕责,使我环东土数千里之得免为夷狄禽兽之域者,伊谁之力也?毕竟不能保其遗墟,一任奸人之偸窃而不为禁断,则堂堂圣朝之待儒贤,反不如唐季凡主之待直臣者耶?臣等于是,尤有所慨焉。先正之道学,实为孔、朱之嫡传,文庙从祀之请,亦既久矣,而尚靳允兪之音。圣朝尊贤之诚,非不切矣,而犹欠崇报之典。世道由是而乖丧,人心职此而陷溺,致使裕身者,敢生侮慢之心,终售横夺之计,臣等有死而已。不忍使先正弦诵之所,反为彼奸污秽之地。玆敢相率齐吁于重离之下。伏乞邸下,特令道臣,掘去冒葬之坟,又命有司,勘治裕身慢贤之罪,以光斯文,以正世道,不胜幸甚。臣等无任激切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玆事当查问以后处之矣。

○乾隆十七年壬申正月十二日未时,上御建极堂。骑判入侍时,兵曹判书洪启禧,同副承旨洪凤祚,假注书罗忠佐,记注官朱炯质,编修官金瑞龟,以次进伏。上曰,兵判进前。上曰,发引班次图中,兵曹摠府之着浅淡服可怪矣。启禧曰,着青贴里、黑笠,笠饰则除之,而佩筒介班次图则误画矣。上曰,轝士大将亦然否?启禧曰,似然矣。臣则虽带兵曹,而以都监堂上随行,当着浅淡服矣。上曰,今番谒陵时,军兵当用几哨乎?启禧曰,动驾日字尚远,故姑未考出前例矣。上曰,己酉顺陵展谒时军兵几哨耶?注书出去,问于兵曹以入。臣忠佐承命出。上曰,注书何处人耶?启禧曰,此是全罗道昌平人,而湖南人多敏捷,此注书早年登科而有才矣。上曰,承旨年几何?启禧曰,年今七十三,而曾经承旨,十三年而复为承旨矣。上曰,洪龙祚之兄乎?日昨改铭旌之字画圆全,大胜于初本矣。启禧曰,都提调见之,亦曰善写云矣。上曰,承旨少时,书以何体耶?承旨曰,别无体法,而初则晋体,而近来承乏,多书人家金石,金石则贵深刻,故必敦笃其画,便似韩体矣。上曰,承旨年虽老而筋力好矣。启禧曰,筋力则好,而第以听莹,为未安于入侍矣。上曰,军兵之随驾者愿之乎?启禧曰,随驾则有犒馈一节,故军兵则愿之,而大将则以浮费为闷矣。上曰,墓所亦设布帐耶?启禧曰,墓所设布帐事,曾已出举条矣。上曰,斥候伏兵,则何营为之耶?启禧曰,未知某营为之矣。上曰,虎网子亦设于墓所耶?启禧曰,亦设之矣。承旨曰,顷以祭官进去,已设虎网矣。上曰,庄gg藏g虎于中而设网,则岂不可闷乎?启禧曰,无此理矣。三传市虎,古语有之。而今者虎患,狼藉于城中,实为变异矣。上曰,顷日三军门大将被推考,果已捉虎耶?启禧曰,捉一虎于彰义门外矣。上曰,此果曾入城内之虎耶?启禧曰,何能的知?而既有逾城之迹,捉于城外不远之地,故认为前日入城之虎矣。上曰,《高丽史》有虎入城中之事,此可见阴盛阳微之端也。启禧曰,此诚前古所未有之变怪。而近来外间,又有无根之骚屑,诚可闷矣。上曰,何故也?启禧曰,以延恩门铁索之断绝,柱间之书字而如此然。铁索之年久断绝,无足怪矣。书字则尤可笑矣。承旨曰,常汉辈例有如此事矣。上曰,承旨亦似闻之矣。承旨曰,书以通八道长安曰者云云矣。启禧曰,捕厅捉囚,而极可笑矣。上曰,通八道曰者等说,是常汉例书于壁上者也。启禧曰,此则可笑,而人心之不能安定,甚可闷也。守城册子,不久当封进。而臣曾于观武才时,以上心坚后群心坚之意仰达,所望只在于圣心益固,使民庶无去志矣。上曰,予则不动,而士夫必先动矣。启禧曰,肃庙于壬申正月,以城内骚屑,下教严敕。今年正月,又如此可异矣。上曰,事极工巧矣。臣忠佐入达曰,臣问顺陵动驾时军兵数于兵曹结束色书吏,则以为,十六哨云矣。上曰,今番则十二哨,可乎?启禧曰,经宿处十二哨太少也。上曰,禁军则皆陪从耶?启禧曰,应当陪从矣。上曰,军兵则十三哨,可也。因命书传教。传曰,今番谒陵时,以禁营留都摠戎使代领,前排巡令手军牢,各五双举行,挟辇军以四百名递运,斥候伏兵,一依己酉年例举行,军兵以十三哨举行事,分付兵曹。出榻教启禧曰,明日习仪,魂宫都监堂、郞当进去,而礼判以恭陵奉审出去。臣方入直,而除昼仕草记往来,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当此多事之日,敕行又来,凡百苟艰,驿马甚难矣。上曰,卿兼太仆耶?启禧曰,臣兼太仆矣。上曰,外方驿马皆上来耶?启禧曰,然矣。遂命书传教。传曰,今番贤嫔宫引日安否中官,大王大妃殿二员,大殿、中宫殿各一员,依此立马事,分付兵曹,为诸驿安否马,若是酌定,重者若此,况他乎?凡掖庭下人三都监所属中,若有滥骑者,事过后自兵曹草记,掖隶从重科治,各司下人勿论,上司从重决棍。出榻教传曰,国役交叠,诸驿可闷。今番谒陵时,其宜酌定,宝差备二员,宝剑二员,担筒介差备一员,例骑太仆马。其馀随驾长番六员,差备内官六员,当骑驿马。薛里二员,饭监二员,驾后水剌间下人一名,今番骑太仆马。司谒今番只一人,书房色司钥、弓房色司钥各一人,排设司钥二人。骑驿御服马,纯刀差备马,今番除之。衣襨马二匹及牌房马,亦以太仆举行。大殿、中宫殿问安马,以驿马只二匹待令,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世孙宫,问安内官亦各二员,今番以太仆举行。承旨问安到陵所只一员,侍讲院讲书院问安亦各一员,兼到陵所行,祭后问安事,分付。此乃特教后问安例,凡诸司下人若侵诸驿,勿论上司,自兵曹决棍事,一体分付。其他都卜马,依例举行,严敕滥骑。出榻教上曰,予于书此问安传教,心有所戚怆者。今番问安,则遽无贤嫔宫问安也。上曰,政院侍讲院之问安,不过文具,而为弊于驿,则甚矣。启禧曰,然矣。上曰,向年有一重臣傔从骑马而去,问安中使无马,故决棍其时察访。察访即郑哥,而郑必宁之亲属云矣。传教书讫。启禧曰,当此传教行关矣。上曰,卿须十分,申饬。而如是下教者,非不欲其决棍重究也。欲其畏惮而不敢犯法也。卿其知之而严饬,使之初不犯科,宜矣。启禧曰,臣当三令五申矣。上曰,察访辈,必藉重而有讦诉之弊。且驿卒虽甚疲残,亦有无良顽悍者矣。启禧曰,然矣。遂以次退出。

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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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权一衡。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应协坐直。同副承旨洪凤祚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郑存谦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卯时辰时,日有两珥。未时,日晕。

○南泰耆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权一衡达曰,大司宪郑翚良牌不进,执义兪彦国受由,掌令权赅引避退待,朴玶,持平李思观、许晕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汉喆达曰,右承旨赵暾,右副承旨李应协,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达曰,守令、都事署经,既有催促举行之令,掌令权赅,引避退待,已至累月,尚未处置,殊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引避退待、亲病受由、呈辞入达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启曰,今此贤嫔宫发引时,承旨一员陪行,立主时稍远入侍事,礼曹草记,允下矣。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承旨进去。

○传于洪凤祚曰,早食后习仪为之,则中官当复命,而尚不为之。掖隶怠慢而然耶?都监堂郞,迟滞举行而然耶?斯速问启。

○南泰耆达曰,检阅李齐显,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司谏朴致文,正言崔台衡、金时默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洪凤祚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赵暾启曰,假注书郑存谦,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南泰耆,以礼葬都监言启曰,今此贤嫔宫丧事,凡仪注,例自礼曹磨炼入启后,一件誊送于都监,则都监依此举行而已。至于真谚书书入,则都监所管谥哀外,取考各年誊录,元无自都监书入仪注之规。今亦令该曹书入,何如?传曰,允。

○洪凤祚,以墓所都监言启曰,本都监京郞厅崔台衡,台谏迁转代,兵曹正郞李观燮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汉喆,以司饔院言启曰,本院奉事郑奖,昨日政,与义禁府都事洪宗海相换。而郑奖分差燔造官,不但责任甚重,莫重御器燔造之役,不可付诸生手,以致狼狈,在前如此之时,亦有请仍之例。郑奖本院奉事仍任,何如?传曰,允。

○洪凤祚,以成均馆言达曰,庆尚道所在本馆奴婢推刷事,今方发遣郞厅,依事目给马事,分付该曹,何如?令曰,依。

○北兵使状启,会宁府开市通官等,撤去庆源时,马匹数相左,惶恐待罪事,传于李应协曰,勿待罪事,回谕。

○领敦宁赵显命箚曰,伏以臣,昨已拜诀天颜,今将辞陛出城矣。臣欲自尽于为人子之职,乃不能毕忠尽义于殿下,此诚臣之罪,而区区犬马之情,实不胜耿结于悒之至也。臣所带领敦宁扈卫大将禁卫营社稷署都提调职虽闲漫,历三年在外虚带,实非廉义之所敢安。况臣虽不服衰,身带职名,自同平人,亦非情理之所可忍也。玆敢临行治箚,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将臣本兼诸任,尽行镌免,许以勋衔食勋禄,以终三年,俾无公私妨碍之端,千万幸甚。答曰,览箚具悉卿恳。所辞者过矣。卿其安心勿辞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咸镜监司黄晸书曰,伏以天佑我东,王世孙患候,遄收勿药之庆,臣民喜祝,曷有其极?仍念臣病势情势,既难仍冒,故连章仰吁,未蒙矜许,私心固有万万闷悚。而即接礼曹关文,则因筵陈禀,以会宁府使之不封陈慰笺文事,并与差使员利城县监,而至请重推之罚,仍令会宁府,有斯速封笺之令。臣于是,窃不胜惊悚,继之以讶惑也。顷日该曹移关中,既有变服举哀及进笺陈慰等事,一依戊申年已行例举行之故,取考臣营所誊旧例。则果有沿边官,勿用举哀,会宁府笺文,则以六镇沿边邑,依前勿封云云。此等前例,既甚明白,故一循前例,及关辞封笺一节,初不知委于会宁府矣。旧例事实,果皆如此,则此非无端阙封者。而筵臣之以此烦禀,似不过未及详探之致。会宁府笺文,当封而果不封,则咎责之来,宜先在臣。而两邑守令之横被责罚者,臣心之愧悚,已不胜言。而今若使会宁府进后封笺,则事乖前规,实不无颠倒之嫌。玆不得不据例仰陈,乞令该曹,更加考例定式,分付,以为举行之地焉。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玆事令该曹考例,禀处。

○右宾客徐命彬书曰,伏以国家不幸,贤嫔宫遐逝,启靷之期,奄然已迫。伏惟睿怀,悲怛何堪?伏况我大朝静摄中,伤痛冞切,不瑕有损节,区区不胜忧虑之至。念臣衰朽癃残,已无馀地,至于目疾,天之所废,无复有生人之事。而昨者赐谥传命之任,不敢言病,强策祗承,仍参候班。及夫退归之路,猝然中寒忒重,四体战掉,殆不能自持,扶曳还次,昏仆不省。仍即寒热交作,头脑如劈,素患癖气,挟冷疝冲亘。胸胁之间有物,左右横揬势若奔豚,中焦关格,气息垂绝,杂试汤焫,少无减势。今至两昼夜,眠不能交睫,食不下勺糜,㱡㱡叫死,作一未冷之尸。此是臣本来积痼之症,发辄弥留,而亦未有若是之危剧,时月之间,万无复起为人之望。今日习仪,末由进参,前头告启欑进玉帛之节,亦将无以自力奉行。而又况当此北使压境之日,所带馆伴,多有举行之事,若不趁今变通,必致临时狼狈。苟使臣病状,容有毫分可强,臣虽无状,顾何惮于一时往役,乃为此冒控规免之计?而目下床箦危喘,蠢动无路,玆不得不倩构短章,疾声哀号于离明之下。伏乞俯赐谅察,将臣职名及馆伴之任,亟令递改,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卿病如此,依所陈许递焉。

○献纳李亮天书曰,伏以邦国不幸,贤嫔宫奄忽薨逝,惊陨普切。伏惟邸下,上奉诸殿,遽遭玆戚,情理悲悼,当复如何?臣以衅垢之踪,积违傲之罪,分义扫地,辜戾增深,居常闷蹙,无地自容。乃于千万梦想之外,纳言新命,遽下于悚缩俟谴之中,惝恍震惕,神𢥠魂越,益不知所以自措也。顾臣情势之非比寻常,官涂之不可冒昧,区区迷守,盖已有在,则台职去就,本无可论。而臣顷带军衔,以褒贬阙参,方被居中之罚,则今此所叨职名,在法所不当得,揆以事例,尤不可一日仍冒。而昨当严召之下,昏不觉察,未即自列,今始随诣控吁,迷错之失,知无所逃。伏乞离明,俯赐鉴察,亟令镌改。仍治臣罪,以重公法,以安贱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洪启禧,进均役事实册字于东宫。其书曰,殷周之时,以田出兵,而兵寓于农。及夫后世,兵农一分,而先王之政隳矣。我朝五卫之法,实仿府兵之制,更番迭休,兵不伤农。闻有筑城戍边之役,朝家轸念骑步兵裹粮远赴之弊,许以纳布雇立,此征布之法所由起也。壬辰乱后,罢五卫而设训局,则养兵之需,专责于良保,而征布之路稍广矣。逮至御营厅、守御厅、摠戎厅、禁卫营,相继而作,则征布之法,已滥觞矣。此外巧为名色,凭借征敛者,日增月加。称以良军,而收布二疋者,在肃庙初年,犹为三十万,而今则为五十万矣。且国初则身役之法甚严,上自公卿之子,下至编氓,莫不各有属处。有荫者为忠顺卫,为忠赞卫。无荫者为正兵,为甲士。民志以定,民役以均。迩来世道渐变,法纲渐弛,士夫子弟,已不复隶名于诸卫,以乡品冷族,亦称两班,图免身役。于是乎军役,尽归于疲残无依之穷民矣。以疲残无依之穷民,当日增月加之军役,则斯民安得不日益困苦而莫之支哉?今夫民之应良役者,尽在畿内、三南、海西、关东,此六道民户,凡百三十有四万。而除残独户七十二万,实户仅六十二万,而士夫、乡品、府史、胥徒、驿子、缁髡等,不可拟议于良役者,又居五之四,则应良役者,只有十馀万矣。以十馀万之户,当五十万之良役,一家之内,虽有四五人,皆不得免焉。而一人身布,费四五两钱,则一家四五人并入者,当费二十馀两矣。此辈无世业无田土,类皆耕人之田,一年所收,多不过十石,而归于其田主,则馀者几何,而可以办此二十馀两之钱哉?虽日加鞭扑,无计办纳,毕竟不死则逃遁者,死者又无以充其代,则乃有白骨征布,黄口签丁之弊。征族征邻,囚系满狱,宛转呼号于感伤和气,此所以有良役变通之论也。变通之论有四种,曰户布,曰结布,曰口钱,曰游布,各主己见,莫可归一,我肃庙一意厘革,屡降丝纶。尝教曰,赤子入于水火之中,为父母者,安可诿以无可救之道,而安坐恬然,不思拯济之策乎?诸臣极意讲究,如得十七八好者,虽二三分有碍,予当从之,事岂有十分全好者乎?大哉王言,丁宁恳恻,至今臣民,孰不感泣?故相臣金锡胄,欲行户布于丁巳,故相臣李健命,欲行结布于辛丑,而朝论岐贰,卒不果行。我大朝体先朝之德意,轸黎元之困穷,常有变通之意,屡降恻怛之教。庚午三月臣洪启禧,以忠清监司,进册子请行结布,五月户曹判书朴文秀,请行户钱。廷臣或主户,或主结,或以为可变,或以为不可变,群议纷纭,终未底定。是月十九日,大朝亲临弘化门,俯询在朝诸臣及五部坊民。若曰今日臣民,非我臣民,即列祖圣考爱恤者也。凡其父兄,以常爱什物,付之子弟,为子弟者,爱之护之,犹恐或伤。况予亿兆士庶,岂比一时爱护什物?而方在涂炭,莫能济活,其将他日,以何颜归拜于列祖圣考乎?言之及此,不觉呜咽。当暑静摄,强疾临门,召问士庶,自昔说救弊者,户布bb也b,结布也,游布也,口钱也。口钱、游布,予意决不可行,今问户布、结布与此外救弊之道,其各面陈,毋须追悔。士庶军,兵,各有所陈,多言户布便,其言结布便者,十居二三。大朝命诸臣,直宿备局,磨炼户钱。议者始言,户收四五钱,可以当良役,所纳之数,及其详计,则大户收二三两,小户收六七钱,犹为不足。七月初三日,临门再询于百官、儒生及庶民,特降纶音曰,户结之中,欲行户钱,而籍法荡然,计莫能充。且征布于减布之馀,予其歉然,括户之政,民皆动心,几年临御,泽不及民。而白首暮年,反行动民之政,是为半国之民,反贻弊于一国士民,故特寝其命。是月初九日御明政殿,引接备局诸宰六曹三司诸臣,特命良役永减一疋。垂涕谕群臣曰,户、结虽不可行,减布不可不为。卿等区画给代之策以来,否者毋见予也。先画储置米万有三千石,他馀财谷,亦令仿此磨炼。罢诸道监司眷率,而减其营需。以守御使兼南汉留守,出居广州,摠戎使兼京畿兵使,设营荡春台,而减其军米并归之给代之需。又降纶音,若曰,户、结俱有掣肘之端,今则全归于减一疋之政,此无异于大同。白首暮年,盛暑临殿。吁嗟,句管之臣,以乔木世臣,知我夙宵为民之意,岂忍放忽乎?道臣守宰,其复若前吝惜,使减疋之政,阏而不行,岂徒负君,以何颜归见乃祖乃父乎?言之及此,予心戚然,有识朝臣,读书士夫,岂忍为此?自今日定良役节目,句管堂上三公摠察。噫,今日此举,苍苍照心,陟降俯临,谅此心,谅此心。使我暮年,少便宿食。仍命布谕诸道,使诸臣算计所减之数,讲究给代之策。于是领议政赵显命,左议政金若鲁,右议政郑羽良,请设厅名以均役,三公句管,以申晩、金尚鲁、金尚星、赵荣国、洪启禧差堂上,齐会讲确。诸臣以为,今欲不犯户、结空中办出,减半之数,有难尽充,就京外衙门之应给代者,量减其数,或减其额,以作馀保。兵曹骑步兵之旧作八番,每十六朔一纳二疋者,改作六番,每年十二朔,一纳一疋。诸道水军,不得尽数给代,则每一人给四斗米。而米木钱出处,则有五条,曰移划者,即储置米、税作木、常赈耗、军饷耗等划给者也。曰渔盐船税者,我国三面滨海,而渔盐之利,尽归于私门。故肃庙朝欲别设一司,专管收拾而未果。至是因大臣建白,分遣朴文秀、金尚迪、李𪻶等于岭南、关东、海西、畿内、湖西、湖南诸道,审视定税。金尚迪在海西病卒,黄晸承命察海西数邑及畿内。而关西、关北,则使道臣行之,仍命尽罢诸宫家、各衙门折受渔箭及所属船只,使之一体征税,至有苟可以为民除弊。予何爱身体发肤之教,实是千古所未有之盛举也。曰隐馀结者,各邑起耕之田畓,冒称陈頉,而见漏于公赋之纳者,多归于守令私用,故使之从实自首者也。曰军官布者,良民之家计稍裕者,巧避军役,闲游已久,到今定役,必致骚挠。故作为选武军官,使各其道设都试,居首者赐第。其次一人,直赴会试。其次五人,免当年布。其馀征布一疋,以补给代之用者也。曰分定者,诸道监、兵营,各钱几两木几同,使之输纳,又令各邑,以其某样所收,充给水军粮米者也。行之半年,怨谤四起,上书言不便者,日集公车。盖军官则几年闲游之馀,猝然征布故怨,守令则自首隐结之后,私用匮乏故怨。海民则定税稍轻,为惠固大,而中间获利者,举皆失利,故怨谤之四起,理势则然bb矣b。至于分定钱谷,事体苟简,外方凋弊难支,议者之言,亦不为过。辛未五月,领议政金在鲁上疏,言各处分定,不可不革罢,渔盐军官,不可不厘正。又筵奏言变法,反有无限弊端,不如还存旧法为愈。大朝教以国虽亡,决不可失信于百万军民。左议政赵显命,进均役或问册子,请变通两军门减镇堡、罢营将、并州县、行会录法,诸议多以纷纭变更难之。臣启禧,亦疏陈通变事,宜请于六道田结,每一结收钱五钱,以立隐馀结、渔盐税、选武军官,略加整顿,而分定诸条,一倂罢之。六月初三日,大朝御明政殿。试文官制述以良役变通,亲策而问之。翌日又御明政殿。招问荫武,特减月令进上,以其价米,补给代之用。十七日御明政门,以结钱便否,俯询于儒生庶民及乡军乡吏,言便者多,言不便者少。大朝下教曰,二次临门,一次临殿,减布之政虽行,其于均役,尚不了当,此岂体昔年为民减疋之意哉?今又再次临殿,一次临门,慨然之意。大臣诸臣,既承下教,而近来益懈,惟使其君,憧憧于心,推诸一人,袖手傍观,虽由于予之诚浅,诸臣亦岂无饬?兵判外均堂,并越捧一等,自今日与郞厅直宿备局,讲究其事,登对以禀。领议政金在鲁,与均役厅堂上申晩、金尚星、洪启禧、洪凤汉、赵荣国,郞厅韩光肇、金致仁相议,草成节目,登筵禀裁,逐条删正。又发关询问于诸道道臣,道臣状闻,俱无异议。九月结米节目始成,启下领布。其略曰,良布减半,亶出于圣上轸念黎元至诚恻怛之意,计其所减,摠为五十馀万疋。而以钱则百馀万两,内而各衙门,外而各营镇需用之讲确省费者,为五十馀万两。而军需经费之不可不给代者,尚为四十馀万两。故昨年节目启下时,所料量者,以渔盐船税、选武军官所收,隐馀结所捧合十数万两当之,而犹有不足,则又分定于各营邑而充之。继因诸议之携贰,而停罢分定之钱木,则儹那无处,国计靡措。圣上宵旰忧劳,又复临门俯询。而结布之论,其来已久,略收之议,中外归一。不得已西北两道外,就六道田结,每一结收米二斗,或钱五钱。今已常年田结计之,勿论米钱,以钱折计,可为三十馀万两,要令给代不足之数,约略相当。又有会录一条,诸道钱谷,量定会录军作米十万石,亦为移属,折半粜籴,以备水旱风霜之资。两湖渔盐,则令湖南道臣李成中,湖西李益辅,厘正改案。设均役厅于旧守御厅,堂上存二员,又一员户判例兼,又二员姑令仍察。文郞厅减下。武郞厅三员,其一员以备局郞厅兼察,书吏使令,以有料布衙门员役移差。十二月臣启禧,禀于大朝曰,此事是民国大关系处,今当小朝代理之时,事宜一陈颠末。大朝允之。谨录一通,以达于离明之下,虽甚草率,亦足以领略大体。而我大朝至诚恻怛,救焚拯溺之盛德大业,可见其一二。惟邸下垂察焉。

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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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权一衡。右承旨赵暾坐直。左副承旨赵载敏未肃拜。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应协。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郑存谦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月晕两珥。二更,月晕。

○南泰耆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权一衡达曰,大司宪郑翚良受由,执义兪彦国牌不进,掌令权赅引避退待,朴玶,持平李思观、许汇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汉喆达曰,新除授刑曹参议南泰齐,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例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权一衡,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汉喆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守令、都事,俱未署经,掌令权赅,引避退待,已至累月,尚未处置,事甚未安。两司除在外、呈辞入达、居中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权一衡曰,骑判及灵城君,使之入来。

○权一衡启曰,兵曹判书洪启禧,灵城君朴文秀,依下教来待矣。传曰,诣阁。

○以执义兪彦国,司谏朴致文,正言崔台衡、金时默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暾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以礼葬都监言启曰,轮轝排设时,市民使役有弊,放送事,命下矣。其代,以卫军五十名取用毕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汉喆,以吏曹言达曰,本曹佐郞南鹤老,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成均馆言达曰,本馆新折受庆尚道密阳地堰田畓监筑事,今方发遣郞厅,依他例给马事,分付该曹,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兵曹言启曰,武艺别监金奉日,内中日试才时,鸟铳无间连三次三发三中。似当依法典直赴殿试,三次所受赐马之帖,亦当一倂还收。而系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直赴殿试。

○李应协,以宣惠厅言达曰,近来法纲不严,奸弊百出。前月初李日成为名人等,称以故判书权以镇夫人丧出,收取各司先生致赙米布等物以去,故本厅亦依例备送矣。到今闻之,夫人丧出,已累十年,而乃是假称掠财之计,诚极可骇。李日成等,令捕厅查治。则日成招内,当初此事,全出于进士权颐称名人指嗾排布云。论其情状,万万绝痛,而既称进士,则有难直送捕厅。权颐令秋曹捉来,各别查出严刑,远配,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传政事,馆伴申晩。

○同副承旨洪凤祚书曰,伏以臣,衰耗已甚,疾病且痼,凡系闲职,每患不逮。今此所叨,即是十数年前所尝践历者。其时精力,不比今日,而尚难堪承,以致旋递,则今岂有一毫可强之望?而特以意外恩点,既甚惶感,无端违牌,亦所不敢,故黾勉冒出,粗伸分义,前头进退,惟筋力是视。日昨大朝入侍退出之后,失汗过多,脱着失宜,素患痰症,挟感越添。顽痰塞胸,飮啖全却,寒热交作,神识迷瞀,支节摊换,喘息促急。其他危症败形,有难毛举。而第臣此病,源委既深,乘虚辄发,动经旬月。一身危告,姑舍勿论,当此院中多事之日,僵卧直庐,引疾废务,尤所惶闷。玆敢疾声呼吁于离明之下。伏乞亟许镌免,俾得安意调息,以延残喘,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吏曹参议尹光毅书曰,伏以臣,猥以无似,谬当见职,不能引去,久此冒居,其自取颠踬,特早晩事耳。昨伏见司谏朴致文书本,则以盛加疑怒为言,诋臣甚力。噫,人见之不同,如人面焉。臣之前书,不过略陈己见,平说事理而已。臣于台臣之言,初无所疑,复何可怒?其亦不相谅,甚矣。然臣既被其讥斥,则在臣处义,已不可冒据。此际又伏见献纳李亮天书,则益复瞿然。身为铨职,乃于台望之重,不省贬考,混拟居中,至使谏臣,以书自列。臣之昏谬做错之失,益无所逃,私心惶陨,无以自措。玆敢略控短章,仰暴危恳。伏乞离明,亟许镌递臣职名,以安贱分,不胜大愿。无任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一时之错,其何过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正月十四日未时,上御克绥斋。兵曹判书洪启禧,灵城君朴文秀,同为入侍时,灵城君朴文秀,兵曹判书洪启禧,右副承旨南泰耆,假注书郑存谦,记注官朱炯质,编修官金瑞龟进伏讫。上曰,骑判前来,卿常以有言均役厅之弊,则闻之而喜为达矣。灵城欲言均役厅之弊,先陈其不便之端。而兵判继陈,可也。文秀曰,朝廷是非,时议得失,非如臣已退者,所可参涉。而均役一事,则国家之安危,生民之休戚系焉,臣安得不陈乎?此事善成,则为祈天永命之道,不善成则有灭亡在即之祸。任事之人,善为之则臣当助成,不善为则亦当救正。在私室则攻斥,而登筵席则含默者,是岂人臣之道哉?臣于向来,略陈岭南、关东民情之不便,而犹未能尽言矣。国家减疋之后,下民无不鼓舞,而鼓舞之中,乃有选武军官之弊。圣上为民之意,顾安在哉?臣顷在阁外,与诸宰语此,则莫不曰罢之为便也。臣责诸臣曰,退有后言,不入告于后,岂道理乎?且事贵神速,兵判虽以职务鞅掌,不得及时举行,而臣谓不可不急速收杀也。今设施大事,而不为收杀,若有疆场之忧,意外之患,则国何以支堪乎?臣为户曹定例时,殿下屡次催促,今于骑判,若如是催促,则亦必已了矣。军官之弊,不可胜言,盖以非两班非常汉者抄定,故所抄甚广,其有钱者,其名一出,则纳五六两钱而免焉。今日如此,明日如此,一年如此,百年如此,为民之害,当如何哉?臣往晋州,庶孽数百人,拥马诉冤,其中有自言南溟先生子孙者。南溟即曺植也。此辈图頉,纷纷扰扰,其弊至此,实为可虑。殿下如以臣言为不信,请遣绣衣而察焉。兵判既入侍,下询而亟罢之幸甚。上曰,卿谓减疋之政,当复旧乎?除了军官,而亦可充减疋之代耶?文秀曰,臣亦有所料量者矣。渔盐船税,为十二万两馀,此外并与储置米、税作木、尚赈耗、军饷耗、隐馀结等,各项名色计之,则以钱为五十七万三千两馀。虽无军官布给代之馀,当为三四万两矣。虽无军官布五万馀匹,足可以给代矣。上曰,一匹之代不充,则朝鲜将无以为国,卿亦尽充一匹之代乎?文秀曰,臣方袖来笏记,而虽除军官布,足可充矣。臣以各项名色已达,而岭南防营未及结米,亦足以充补。至于结数,则此后虽有大凶年,以辛亥年结数定式然后,可以无弊。而若以辛亥以前,少凶少丰之数定之,则必有弊矣。上曰,兵判亦陈所见可矣。启禧曰,灵城之言,岂有他意哉?似出为国之意,而选武军官一事,臣亦自初立异。盖非以为事理之不合,特虑其怨谤之朋兴也。诸臣建白而行之之后,则臣亦不为争执。大抵良役之弊,实由于非文、非武、游手游食者之巧免军丁,而良役悉归于无依之人故也。今若欲均役,则无过于此政,而各邑若不善举行,则其有弊固也。奚独军官为然?良役代頉之际,守令不察,则一名代頉,害及十家,是故择守令为第一要道矣。彼重臣所陈各样名色,皆过实数,真所谓税磨炼。至于选武军官之数,则计之甚易,岭南七千,湖南六千,湖西四千,海西三千,畿内、关东各二千。而顷因赵荣国筵奏,海西加五百,合为二万四千五百。不能为五万之半,而重臣则直以为五万疋,臣之所不敢知也。上曰,卿何误计耶?文秀曰,臣似误闻矣。上曰,金光国则欲加充矣。启禧曰,若加充,则必至扰扰矣。六道军官,散在列邑,岂无守令之不善举行,而贻弊民间者乎?但守令若善为举行,则必有益而无害矣。臣友黄景源,为庆州府尹,抵书于臣曰,此是国家之大政,必欲善为区处,初则怨矣,今则争入者多。以此见之,则安可曰邑邑皆有弊?其有弊者,守令之罪,非法之过也。文秀曰,此则黄景源阿谄均役堂上也。臣熟知岭南事情,必无争入者矣。上曰,黄景源予知其为人,决非阿谄于均堂者也。文秀曰,此等之言,每不免太过矣。启禧曰,每年试射,居首一人,直赴殿试,之次一人,直赴会试免布,又之次五人只免布,选武辈岂不怀感耶?文秀曰,累万人中,四人才为及第,至愚而神者民也。臣未敢知其有怀感之心也。且远地赴试为弊端矣。启禧曰,又有不愿赴者,勿令赴之例,在渠有弊,则自当不赴,何怨之有?文秀曰,臣之所虑,则外方贿门渐开,民弊渐多,此甚可闷,臣非敢为恐动之言也。启禧曰,国家得实军,屡万议者,或有韪之者矣。文秀曰,咸镜道假率军官,只纳布一疋,而犹有图頉之患矣。臣在湖西十馀载,稔知民情,若行此事,不出十年,必有追悔难处之事矣。既有他充补之道,则何必为此乎?若行骑判之言,则守令如黄霸然后可以为之矣。上曰,纳钱而免者,渠自纳钱,必不怨人矣。文秀曰,一入而免则再入,再入而免则三入,必至破产而后已,安得无怨乎?上曰,渔盐设弊之言,亦如是矣。郑弘淳以绣衣还以为,渔盐税海民无怨,而土豪辈,从中兴讹造谤。选武军官亦无怨,下民之还愿二疋云者,皆浮言云。灵城则必以郑弘淳为阿谄于均役厅矣。文秀曰,均役之弊既痼,而又有军官之弊,民将不堪矣。上曰,选武军官,则原任进言以为,必有人然后,可以了当,此则选武军官也。渔盐则终是不可恃者也。启禧曰,渔税则置于空中,宜矣。文秀曰,渔税则有海斯有鱼,虽失于东,必获于西,虽败于春,必利于夏,必无全不获利者也。上曰,终不可恃也。卿自以为有智,而真无智矣。渔盐税,岂是可恃者乎?给代必无不足之虑,则选武军官,何为而不罢乎?海夫又将有邻族之弊云,兵判以为如何?启禧曰,此亦守令无状,可頉者不頉,私征而滥税,则亦安保其无邻族之弊乎?惟在于择守令矣。文秀曰,海错是无尽藏也。鱼产之利,胜于田畓,田畓失稔,则固不得食,而鱼族则无乏绝之时矣。渔盐各有当征之处,断然无邻族之弊矣。上曰,或有无鱼之时则奈何?文秀曰,虽以青鱼一种言之,一渔箭所网者,不啻累千万矣。泰耆曰,渔利则今日虽不捉而明日捉,虽非青鱼,有鲂鱼、松鱼、鲢鱼、民石鱼之属,不一其族。有或贵或贱者,而元无一时并绝之患矣。上曰,岭南有鱼贵之时,关东有鱼贱之时,定税之后,以元定数征之,则岂不有弊乎?启禧曰,鱼则果有偏贵偏贱之时矣。泰耆曰,贵贱则时或有之,而无绝种之时矣。上曰,昨年盐贵,尽归于均税之害,而实则连雨之致也。文秀曰,隐结则或有减缩之岁,而渔盐则无弊,军官则决不可行也。启禧曰,天下事有利则有害,当察其利害多少而处之。肃庙下教曰,诸臣亟宜讲究,如得十七八好者,虽二三分有碍,予当从之事,岂有十分全好者乎?此下教至当,天下元无有利无害之事矣。上曰,忠质文亦有弊矣。仁义岂非好底物事?而行仁义而过者,则仁之流有弊,义之流亦有弊。今欲除都下民弊,又侵中人,则岂不有弊乎?军官之弊,予非不知,而一疋之代,将何以充之乎?文秀曰,兵判不以臣言为然,而数年后则必悔之矣。上曰,兵判闻予顷日下教于领相者乎?领相以为,诸条必渐减云矣。启禧曰,给代则愈往愈加,所入则愈往愈减,以有减无加之所入,应有加无减之给代。至于隐馀结,则其渐减可立而待。臣虽苟且弥缝,后必狼狈矣。上曰,然矣。隐结既定税,则不利于守令,故必至渐缩矣。灵城既设弊,宜有救弊也。文秀曰,救弊只是罢选武军官矣。即今国家,虽惩励贪吏,而荫官之有形势者,隐馀结不报,而亦无事矣。虽铨官一心秉公,固难用人,况初无公心者乎?前头经费若不足,则虽割户曹惠厅而补之,选武军官,决不可不罢矣。启禧曰,选武军官事,固有怨矣。不善为者有弊,善为者无弊,稍有待定之势。今彼重臣,倡之于筵中,从今以往,外间必大扰矣。上曰,灵城之言如此,自此说军官之弊者,必继起矣。文秀曰,即今朝廷之臣,尽说此弊,便是大同之论,非臣一人之言也。上曰,皆以为不便,则何故而无一言来告者耶?文秀曰,向来斥兵判者,非有真心,或以党论,或以私恶,纷然陈章,近日则以殿下牢守,故知其无益而不言。若臣则非以党论,非以私恶,一出于为国之诚矣。上曰,兵判于此事,昼思夜度,而他人则不知其里面,徒事是非矣。文秀曰,不知里面,徒事是非者,何足道哉?泰耆曰,隐馀结则一报之后,守令不能减之。而近来田政紊乱,白地征税者,间或有之,隐结尽收之后,自官防役等事,其路阻绝,民亦受其弊矣。文秀曰,隐馀结则守令必不见欺于民也。上曰,报隐馀结之守令,独非充定军官之守令乎?充定军官之时,则守令皆无状报,隐馀结之时,则守令皆分明耶?文秀曰,此则异矣。启禧曰,选武军官既成之后,不可轻罢矣。臣则欲因存额数,减其所纳,使之有别于军保则可也。上曰,予则以为可罢则罢之,减则不可,灵城以为何如?文秀曰,臣亦谓选武军官,只当罢之,不可减捧也。上笑曰,灵城以黄景源为阿谄均堂,而此则灵城阿谄于予也。文秀曰,臣言非阿谄也。启禧曰,彼重臣可罢不可减之说,未必出于阿谄,而因上教,有此抑扬之言,是欲必罢也。告君之言,不当若是矣。上曰,选武军官之有弊无弊,惟在于守令矣。启禧曰,奚独选武军官为然,结米渔盐等事,罔不在于守令之善不善也。文秀曰,虽非军官,足可为之。而公然出军官一条,使善成之均役厅,存一弊端,决不可也。上曰,今有请复二疋者,予当烹之。若一摇动于军官,则渔盐等事,亦必乘隙而发,终至于瓦解矣。文秀曰,向来疏章纷纭,而近日则圣心一定,故无敢言者矣。上志坚定,人所不言者,独为直陈然后,方可谓真臣。上笑曰,卿自处于真臣耶?文秀曰,大同之法,固美矣,而惟有请罪金堉之疏。况今之新法未必尽善,则岂无岐异之论乎?启禧曰,言之者,虽未必不出于为国之心,而有过听于胥动之浮言,而真以其事,为不便者矣。彼重臣之言,臣不以为非忠心,而安知其不动于浮言也?自此以后,将复有一场骚扰,未知毕竟如何收杀也。文秀曰,臣则非动矣。结米之加赋何害耶?有军官之弊,加赋云尔,则岂不正大耶?军官则不可不罢矣。上曰,予初则非欲创军官也。文秀曰,当初金尚星倡之,金若鲁主之矣。上曰,领敦宁云何?文秀曰,领敦宁以为,军官布则不可受矣。军官之号之,则置之为宜云矣。臣则以为,若然则避军役者,皆赴军官,军官将为逋逃薮矣。上曰,领敦宁以为,自家变通不行者,指何事耶?启禧曰,军制变通事也。上曰,灵城顷日大言以为,兵判若同入则痛陈云。而今日则何不言耶?选武军官事,是题外也。文秀曰,上教如此,臣当言之矣。即今均役厅公事所馀,不过隐馀结渔盐等事。立法之初,所当频频发关,严饬诸道。而臣问之则尚不为之云,外邑必有迁就弄奸之事,臣若与兵判,无相阻之事,则岂不往见而言之乎?臣为户判时,因事务繁冗,虽欲为之而或未能,此臣之所经历,故亦知兵判之多事而然矣。上曰,此言何如?启禧曰,其言是也。重臣之言,似指岭南,岭南则自有期限,故姑不及发关,然其言为均役之言也。臣何敢以职事繁冗,未及举行自恕耶?上曰,然则从速举行,可也。文秀曰,均役厅不紧,臣则谓宜罢之,分属于户曹、兵曹、宣惠厅等衙门,可也。隐馀结则使一郞厅,直为磨勘,属之户曹,则岂不简便乎?上曰,卿今为此言,而若为户判,则必欲属之于均役厅矣。文秀曰,臣岂敢以职非户判,而为此言乎?所见如是矣。上曰,宣惠厅以别设而有厅名,故至今保存矣。兵判之意,何如?启禧曰,臣之所见,则设厅初既已尽达,今无更达者矣。上曰,兵判之意,不欲设厅,故韩光肇非之。此事韩光肇自初主张,领敦宁亦以为当设,金判府事及诸大臣,多以为不当设,予意则不然矣。文秀曰,今虽从简,前头则必出书吏、使令,必出堂、郞,丘债所入,将至累万,岂不可惜乎?收布之尺数及升数,亦有一定之式然后,可以遵行矣。启禧曰,欲遵各道方伯之所定者为节目,而近以都监事,分虑而未及矣。文秀曰,亟令收杀宜矣。启禧曰,臣以都监事,有所达者矣。墓所都监灵座所入玄色合丝䌷,以内置者移用,未知如何?上曰,依为之。启禧曰,祭床亦当输去墓所矣。上曰,祭床则输去后仍置墓所,床巾则改之,可也。文秀曰,臣在郊外,有所闻。今番畿伯,多蠲役者云矣。臣往来墓所时见驿马,则几乎尽毙矣。历见监司则以为,依长陵迁葬时例,给米太然后,各驿方可支撑,而顷为筵臣阻搪,只给其半云矣。泰耆曰,长陵迁葬时例,则米二百石,太二百石,而今番只给米太,各百石云矣。文秀曰,百石之间几何哉?上曰,兵判之意,何如?启禧曰,形势似然,尽给似宜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诸驿之可闷,已下教。而今闻重臣所奏,尤可闷恻,数朔之内,三次国役,往者所无。米太依顷日所给之数加下,以济诸驿事,分付该厅。文秀曰,小臣之出入筵席诚不易,有区区所怀,故敢此尾达矣。丰原以勋臣子孙录用事,曾有所达矣。前日有亲功臣嫡子嫡孙,可用者用之,不可用者米布除给之命。而朴弼健诸子皆不用,如李万囿则作闲散,丰原诸子皆饥饿,而朴缵新之孙,才为进止忠义,三年后始迁。则缵新何以见其效乎?朴缵新为实职则辄见驳,岂不可矜乎?年前亲临勋府时,问嫡长忠义,不为迁转之由,有三年一迁之教,尚不施行矣。臣于己巳年,大报坛神倚子神榻,奉安坛上时执事,以嫡长忠义禀定。而忠义入直厅,在于阙内,有柴油债二疋,而未知何时省减?此是官员,又入直阙内,则柴油债不可不上下之意仰禀,而蒙允矣。其时兵判,以十一尺六寸磨炼上下云,以此何以办柴办油乎?依当初禀定,考例以给似宜矣。上曰,此等处则不当减矣。启禧曰,当考见前例,如例给之矣。上曰,依例给之,可也。出举条文秀曰,朴缵新之子,宜加录用。而如李希逸者,其母年高,而今不得为太守,亦可矜也。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带砺勋臣凋残,顷已下教,彦城君金重万子录用事,亦为下教。而其他亲功臣子与孙,宜无异同,其可用者,令该曹一体录用,此教非止一二,而徒为文具。噫,予已暮矣。同盟之勋,存者其几?另饬铨曹,亲功臣既下教,则宜思旧勋,嫡长忠义,一为守卫官后,一不检拟,此岂申饬之意乎?另饬铨曹。文秀曰,金重万未必善为水使,使为营将则好矣。上曰,为水使,可也。文秀曰,三陟营将则足可为之矣。上曰,人命岂不重乎?营将之任,非小可矣。使为水使者,非为金重万赴任也。佥使则不过比彼所募加一等矣。文秀曰,臣将退矣。军官事,臣明知其实状,故烦溷不已,更望博询诸臣而亟罢焉。上不答。朴文秀先为退出。泰耆曰,同副承旨洪凤祚,年过七十,感激恩除,出肃入直矣。再昨一经入侍,两脚酸疼,咳喘苦剧,兼以衄血甚多,委顿不省,今日不得已陈书受由而出去。当此多事之时可闷矣。启禧曰,疾势难强矣。上笑曰,七十何以行同副承旨乎?泰耆曰,年虽过七十,筋力常时甚好,故欲挨过四五日矣。魂宫入侍之后,遽尔病作,此不是异事。上笑曰,若加资为佐贰,而人又以老为言,则将若之何?泰耆曰,不然矣。某之常时筋力,大胜于向之遭言两宰臣矣。上曰,然则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出榻教仍以退出。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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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权一衡。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赵载敏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同副承旨李应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仕直郑存谦。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自一更至四更,月晕。

○南泰耆达曰,明日贤嫔宫发靷再度习仪,再明日三度习仪,此两日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权一亨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頉禀。令曰,知道。

○李应协达曰,大司宪郑翚良受由,执义兪彦国牌不进,掌令权赅引避退待,朴玶,持平李思观、许汇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时无公事,頉禀。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金汉喆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气升痰滞之候,更无往来,寝膳诸节,其有所胜乎?剂入汤剂,当尽于昨日。臣等即与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汤剂加剂五贴以入。下教之日,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汉喆达曰,新除授左副承旨赵载敏,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守令、都事,俱未署经,掌令权赅,引避退待,已至累月,尚未处置,事甚未安。两司除在外、呈辞入达、居中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文学韩命舆,除拜累日,不为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司谏朴致文,正言崔台衡、金时默,执义兪彦国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应协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李应协曰,礼判当入侍,承、史诣阁。

○南泰耆,以礼曹言启曰,今此敕使,既以颁诏出来,则迎诏翌日,当有仁政殿权停礼颁教之举,应行节目,依前例磨炼举行,何如?传曰,允。

○李应协,以兵曹言启曰,来二月初八日,恭陵举动时,各殿问安马,因特教以太仆寺马入把。承政院、侍讲院、讲书院问安马,亦因特教减数。其馀各差备应把,本曹驿马及京畿、忠清、江原三道驿马补把之数,视前例减数磨炼,别单书入。令各其营门,定差使员,来初五日京中逢点事,各道监司处,发马知委。而司仆寺添补京畿驿马,则从本寺启下数,直为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孝纯贤嫔发靷时,告启殡官、奉柩官、拭梓室官、进玉帛官,例以参赞塡差。而左参赞洪象汉,方带药院提举,右参赞徐命彬,才已陈书递职,明日习仪时,无以推移进参。曾前既有口传差出之规,则今番不可无变通差出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前举行。

○吏曹口传政事,以权𥛚为右参赞。

○李应协,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接远接使移文,则今十二日,敕行已为渡江,而大通官三员,次通官一员,跟役十八名出来矣。当初牌文中,跟役则不书名数。而取考前例,则上敕跟役八名,副敕跟役六名,通官则随其通官之数,跟役各为一名。而今此跟役名数,与前例别无加减,依此磨炼举行之意,诸道及各该司,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启曰,即接远接bb使b移文,则迎敕时歌舞童、轩架、傩礼,京中七宴段,姑未及讲定,而五大站宴享、游观牛、军威军行路军乐,一倂减除矣。取考前例,则京外宴享,虽未尽除,若有减除之事,则每有中路别问安使差遣之例。令政院急速照例差出,下送于敕使所到处,而以沿路除弊之意。措辞致谢,何如?传曰,允。

○壬申正月十五日申时,上御建极堂。礼判入侍时,礼曹判书李益炡,左副承旨赵载敏,假注书李命植,记注官朱炯质,编修官金瑞龟,以次进伏讫。上曰,今见承宣,予心益怆然矣。为几寸亲乎?载敏曰,为八寸亲矣。上曰,祭床坐面纸,使之连幅排置,可也。此何纸乎?似薄矣。益炡曰,此乃曲水油纸也。上曰,言于长兴库,以大豆糊,连幅羃于床上,可也。阿架床又有一坐然后可用,樽所当有之殿外亦当有之矣。益炡曰,户曹、尚衣院所有,改漆用之,似好矣。上曰,嫔宫嘉礼时有之,一番改漆可用之矣。命承旨书之。传曰,堂内阿架床,以内下者用之,堂外阿架,以尚方户曹所在中,着漆取用。出榻教益炡曰,自启殡至虞祭笏记持入矣。上曰,读之。益炡读,至启殡后奠。上曰,此奠何名耶?益炡曰,载于《五礼仪》云矣。上曰,此奠甚无谓。注书出去,问于礼曹书吏以来。命植奉命往问后入达曰,此必启殡后还安告由之奠,而载在《五礼仪》云矣。上曰,既无其名,亦无其馔减去。载于《丧礼受教》,以此书于笏记,其奠抹之,可也。益炡读至遣奠。上曰,初丧时有哭班,发靷时则无之乎?益炡曰,士庶、散班、馆学生,虽不参祭,皆哭送之矣。上曰,拜辞如仪云者,指卿所谓馆学等班也。祭班则六曹外皆不参,而奉辞班,东西班百官皆为之。至于士庶、太学及罢散人,自作别班矣。常时世子动驾,百官不参,而此则皆参之矣。因就诸笏记,添删厘改以下。上曰,承旨书之。传曰,今番仪注中有删定者,以此载于《丧礼受教》,用于殡殿殡宫。凡往来昼停所,教命册宝印,仍安于彩轝事,厘正于今番仪注,载于《丧礼受教》。出榻教益炡曰,西道陵官,不可不备员,而孝陵、昌陵,两陵陵官,方有阙云矣。上曰,两陵斋郞,口传差出,可也。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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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权一衡坐直。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赵载敏。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应协式暇。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仕直郑存谦式暇。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巳时午时,日晕。

○南泰耆达曰,大司宪郑翚良受由,执义兪彦国牌不进,掌令权赅引避退待,朴玶,持平李思观、许汇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守令都事,俱未署经,掌令权赅,引避退待,已至累朔,尚未处置,殊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呈辞受由、居中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传政事,左参赞权𥛚,右参赞洪象汉。

○南泰耆达曰,新除授左参赞权𥛚,即为牌招,以为进参今日习仪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宪郑翚良三度呈辞,令于南泰耆曰,加给由。

○以执义兪彦国,司谏朴致文,正言崔台衡、金时默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权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南泰耆曰,礼判当为入侍,承、史先诣。

○传于南泰耆曰,礼判持昨日仪注草入侍,户判同为入侍。

○南泰耆,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司书李仁源,连日入直矣,以身病陈书受由出去,兼司书金善行,以都监都厅除本仕,说书李宜老在外,兼说书未差。下番他无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正月十九日,恭陵陵上曲墙面土剥落处及顺陵陵上栏干石涂灰修改时,本曹堂上郞厅,依例进去,监董毕役事启下矣。本曹参判臣金尚翼,正郞臣尹学辅,以墓所穿退圹、下玄室、隧道诸具预备事,既辞朝进去,仍为兼进,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葬都监郞厅言,以都提调意启曰,取考《庚戌誊录》,则发靷后,各样杂物还运之役,以上山陵军五百名输运。而所运者,只大小轝、长横杠与担索等物,其馀还下之物,则当令地方官运致。而其时为虑民弊,以元差备军,一一还运,以除畿民之弊矣。今番则又当客使之行,本道民弊,尤不可不念。上墓军五百名所运外,各样杂物,以元差备军运致之意,分付轝士厅、汉城府,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岁初因汉城府所报,景福宫后园内,有虎迹云,故令三军门,多发善放炮手,无论城内外,一时跟寻,期于必捉之意。自本司草记启下,尚今搜捕矣。即者汉城府,枚举北部牒呈以为,司宰监契任掌及俊秀坊契任掌等手本内,再昨夜,虎往来之迹狼藉云。故部官驰往摘奸,则洗心宫近处居良人崔俊芳招内。再昨夜,虎来越溪坡上,蹲坐即去。邻居私婢五壮伊家内,虎迹狼藉,毓祥庙西墙外居私奴孙金家畜狗一首,再昨夜虎来捉去。楼阁洞私婢玉分招内,再昨夜目见虎形分明云。南北城内,虎患之如是频数不绝,前所未有,炮手辈苟能尽心跟寻,则万无不捕之理。而日字几过一望,尚不跟寻捕得,只以城外远处一头塞责,事之痛骇,莫此为甚。令各其军门,各别严饬,期于登时必捉。而如是申饬之后,若复有如前泛忽不勤举行之事,则非但领率将官之从重科罪,当该大将,亦难免其责,除寻常惕念举行之意,另加严饬,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朴载源为孝陵参奉,李春彬为昌陵参奉。

○赵载敏,以兵曹言启曰,明日贤嫔宫丧发靷三度习仪时,本曹郞厅陪卫,不可不备员。郞厅八员内,正郞李观燮墓所,京都监郞厅尹得雨魂宫,都监郞厅徐命天内司入直,一员未差,佐郞李秀逸呈辞在外,姜始显兼春秋预备,洪准海迎接都监郞厅,尹坊外司上直,他无进参之员。佐郞李秀逸,今姑改差,并与正郞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一体口传差出,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尹坊为兵曹正郞,柳一相为兵曹佐郞。

○南泰耆,以训炼都监言启曰,贤嫔宫发靷时,昼停所及墓所灵幄宫,设布帐次,帐幕军七十名,次知将校率领,明日出送,毕役后回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接远接使上送路程记,则敕行今月十三日,自义州离发,二十六日入京云矣。此是礼曹所择吉日,以此日入京之意,远接使处回移,各该司及京畿、开城府、黄海道,亦为知委。而路程记正书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启曰,即接远接使移文,则京中七宴内,只设一宴,其馀六宴及驼骆牛除减,而轩架傩礼,姑未停当,歌舞童不许除减云矣。取考庚午前例,则敕使入京翌日,馆所下马宴为第一度,故以此宴举行,而仁政殿接见时,茶礼所需,则依例待令矣。今亦依此举行事,分付于司饔院及各该司,何如?传曰,允。

○又以启曰,自前敕使,若减宴享,则有别雌牛间日入给,别茶啖逐日排入之例矣。今此敕使,虽设一宴,既减京外各宴,则别雌牛、别茶啖,不可不待令,依前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启曰,即者远接使,誊送敕书一度于都监矣,依例正书封入。而傧臣移文中,敕使渡江入馆后,出给一片纸,故原纸段一倂上送云。自都监拆见,则不过省弊之意。而原纸则不敢直为入启,姑留都监,此亦正书封入,以备睿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司书李仁源书曰,伏以臣,待罪讲肆,恰已四朔,丝毫无裨,愧惧恒积,而适值番次之苟简,黾勉供职,未遑引去。日昨罢对之后,猝得风感,症形忒重,内热如烘,外寒欲战,胸膈痞塞,头目牵痛,达宵叫苦,宛转欲死。若不舁还私次,速试医治,则污秽清禁,实非过虑。况当锁日开筵,趱趁程课之时,既无以自力登对,理不容晏然在直。玆敢略具短章,疾声仰吁。伏乞睿慈,俯加矜谅,亟赐镌免。使危喘获苏,讲职无旷,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判敦宁申晩书曰,伏以国家不幸,贤嫔宫意外遐逝,启靷之期,倏焉且迫。伏惟我圣上,悲疚于静摄之中,不瑕有伤损之节,而邸下止悌之心,怆旧痛新,当复如何?臣不胜耿耿忧虑之至。仍伏念,向臣之待罪尚方提举,事值仓卒,奉职无状,以致上烦圣虑,责教极严,一时薄罢,不足以少赎其罪。臣至今追惟,悚懔冞切。不意过蒙涵贷,恩叙即下,继有敦府除旨。臣且惶且惑,莫省攸喩,其在义分,固当竭蹶趋谢之不暇。而第臣沈淹之疾,悲怛之情,实有万万难强者。臣之所患痰癖,转成膏肓,十年于玆,已成难医。又当前冬之甚寒,感伤忒重,种种危恶之症,进退无常,委顿床席,今已两朔馀。而才遭逆理之惨,情事痛毒,病状随而倍剧,寒热交作,膈痞头晕,眠食全失,药焫罔效。有时癖气冲上,胸胁如刺,疼不可忍,展转沈笃,气息澌脱,作一癃废,生意都尽。若得守分调息,迤到春和,庶或可以复起为人,似此情理病势,宜有同朝之矜念。而迺者铨曹之必以臣启差馆伴,视若无故者,何其不相谅之至此也?顾今客使入境,事务旁午,苟使臣有一分可动之势,凡系往役,何敢自惜躯命?而目下危喘,奄奄叫死,虽欲强起趋承,万无其望。如不及今变通,都监事将致大段狼狈。臣非不知屡烦递改之至为未安,而情穷势迫,不得不敢将疾痛之呼,仰渎睿慈之下。伏乞俯赐鉴谅,亟令先递臣馆伴之任。仍治臣烦渎之罪,俾得安意调治,以寻生路,实公私之两幸也。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任。

○壬申正月十六日未时,上御建极堂。户、礼判入侍时,户曹判书金尚星,礼曹判书李益炡,右副承旨南泰耆,假注书李命植,记注官朱炯质,编修官金瑞龟,以次进伏讫。上曰,习仪明日何时为之?尚星曰,待开门为之。而闻开门亦差早云矣。上曰,无乃太早乎?朝上食后当为之,朝则日气犹寒,差早过矣。泰耆曰,开门亦当如常日乎?上曰,然矣。军兵则待开门待令,可也。出榻教习仪行于何处?尚星曰,行于延恩门内矣。上曰,青红绣鞍,其状如何?尚星曰,绣体而青红画之矣。上曰,用于竹散马乎?尚星曰,然矣。上曰,布帐差备七双乎?尚星曰,然矣。上曰,驿马司仆马,多怪异之马矣。尚星曰,自多如此矣。轮舆板排设,以市民为之,撤还时,亦当用市民矣。上曰,王者役不过三日,而今番前期为之。前则一日矣,今则二日,市民诚可矜矣。尚星曰,不无不均之叹矣。上曰,在墓所者,自本道撤还矣。尚星曰,俄有草记,畿民役事重叠,故请以回还轝士军持来矣。泰耆曰,亦有前例矣。上曰,前则只持往墓所而来矣。今则又使输来,岂非两役乎?尚星曰,虽如此于渠便矣。上曰,轝士军则三度习仪,二巡点阅矣。尚星曰,果如是多事,而此辈则甚便,有同别恩典,故人皆以为轻歇而求之。今番则令卫军三十名运还,后则如前例举行,何如?上曰,然则。依为之。尚星曰,大举肩轝长杠,轝士军回还时持来,而杂物亦使持来,何如?上曰,前则游还者今使之运来,渠必难之矣。尚星曰,别有差备军矣。上曰,六十里地,一人何以运来?尚星曰,非一人之力,此亦使之递运可矣。上曰,礼判之意,何如?益炡曰,似以为难矣。上曰,使募军运来可乎?尚星曰,募军已散去矣。上曰,以车载之,当载几个?尚星曰,一车当载四个矣。上曰,然则可使轝士军运来耶?尚星曰,差备军多游军,以此运来好矣。泰耆曰,顷于习仪时见之,果多游军矣。上曰,此乃预备军也。常时举动时,有预备近仗矣。亦此类也。尚星曰,差备军或有或无,而有前例矣。上曰,担来乎?车运乎?尚星曰,无车矣。上曰,尽为解来乎?尚星曰,上装则烧火,其馀则解来矣。上曰,小方床亦然乎?尚星曰,然矣。假梓室所见甚怪异,三度习仪时,则当舁入阙中,而事涉如何矣。上曰,以轮台板曳之足矣。假梓室诚不紧矣。今之所有梓室见之尚痛心,又有一梓室入来,其当如何?以轮台板用之,假梓室不用,可也。命承旨书之。传曰,今闻初二度习仪,用假梓室云,非徒不紧,其制异焉。此后除假梓室,一依三度例,用素锦褚轮台板事,分付。以此载于《丧礼受教》。出榻教益炡曰,魂宫床上有四函,而不知用处矣。上曰,涂漆乎?益炡曰,涂漆矣。上曰,其状,何如?益炡曰,方而如𨱎盆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魂宫烛台及床即二也。而加设二件误也。此后魂殿魂宫,减二存二,函四木器四,一例除之事,载于《丧礼受教》。出榻教尚星曰,即闻告由后别祭除之云。此既《五礼仪》所有之祭,则不可除之矣。益炡曰,《五礼仪》固有之,领相亦以为不可除之云矣。上曰,祭需亦备之乎?益炡曰,备之矣。上曰,然则告由后祭,不除之,可也。益炡曰,然则昨日笏记中,既无其名以下,下教抹去,何如?上曰,抹去,可也。上又曰,闻习仪时行绕帐中,以司仆下典,作宫人样而哭从云,甚是怪事也。尚星曰,下人从帐外催哭之矣。泰耆曰,此乃谒圣时,为天童者矣。上曰,又非女人而是男童乎?泰耆曰,然矣。上曰,尤怪矣。命承旨书之。传曰,凡国葬礼葬,宫人行绕帐内哭从,此乃自然者,哭岂习仪?而今番乃闻初二三度习仪时,以太仆稚童,借以宫人制样哭从云,其涉骇也。今后于习仪,只存行绕帐,除此异例事,载于《丧礼受教》。出榻教又命承旨书之。传曰,今览戊戌年司仆马、驿马入把数,其数伙然,而以马牌,分付者,不在其数,而混同仍书。仪仗马、内侍所骑马,自有其数,侍卫宫人所骑马,亦有其数,一从其数。兵曹太仆,临时单子启下,内司祭物造果载持马定五匹,水剌间祭物载持马定五匹,自内祭物及其他,一从马牌举行,不在例式。而殡殿宫次知、中使、都薛里、骑驿,其他皆令司仆立马事,分付兵曹太仆。出榻教上曰,问宫人去者为几,使司仆,书纳马匹所入之数矣。昔年韩师善,为侍讲院官员,以宫人不让路有所达。予以宫人,虽太庙前不下马为答。而更思之,于其言有所未安矣。其后胤命事出后,予至今心战。予饱经奇怪之事,其时李观厚为之,许锤、李时熙入之,予常心痛之。向者临门时,李时熙同生世熙有所达,其言若可用,则虽其人亦将用之矣。只是言足而已矣。今者司仆吏书纳中,有哭婢内人之称,予每见其一字,尚今心战,故使中官略治之矣。司仆吏乃敢以誊录,更为来示,渠于此,所当心骨俱寒,而敢复如是,故又使中官加治之,而渠何敢以此一字书纳乎?外间闻之者,必以为过举,而为子之道,自如是,予不孝不悌,而又见如此之事矣。尚星曰,当初下教既然,则渠诚过甚矣。上曰,提调必知而善为之矣。声言反贻辱,不欲为之矣。尚星曰,今番宴享一次不除,傩礼亦不除之矣。上曰,诚怪矣。远接使弱,而差备译官过甚矣。如此事,不能周旋,虽用军律,渠何敢辞乎?命承旨书之。传曰,今番傩礼宴享,方在服制中,不请自除。而今览远接使状闻,傩礼不除,只设一宴云。噫,我国礼义之邦,而丧制服制复旧之后若此,岂曰有礼义?此无他,远接使不能晓谕之致,为先从重推考。专由于译官之无状,而意在徼功,为先令远接使,当该首译,从重决棍。其若终不除宴,当施一律,以此即为,分付远接使。出榻教上曰,问礼官亦为之乎?尚星曰,问礼官则不相干涉于如此事矣。上曰,人命虽重,一为如此事然后,国有礼矣。此所以用一律字也。通官之徼功诚可痛,译官谁也?尚星曰,首译即李廷熺也。上曰,茶礼则虽百番当为之,宴礼何可不除?傩礼则渠以为有所重焉,此则何难乎?泰耆曰,此当以依法除减之意,言于敕使而权停矣。何必周旋恳嘱而图之乎?上曰,然矣。李廷熺尝为金尚鲁所棍,渠之辱国几何?而今复如此,此状启之上送远接使,何敢乃尔?岂但推考而止之事乎?灵城诚不偶然矣。烟竹买送之事,彼人至今称之云矣。人命虽重,若不除宴,军律何惜乎?泰耆曰,摠府堂郞一员,当以殡宫陪卫出去,而望筒入启,尚未下矣。上曰,当陪往乎?泰耆曰,然矣。诸臣以次退出。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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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权一衡。右承旨赵暾坐直。左副承旨赵载敏。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应协式暇。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郑存谦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晕两珥,晕上有冠。四更五更,月晕。

○南泰耆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赵载敏达曰,大司宪郑翚良,执义兪彦国牌不进,掌令权赅引避退待,朴玶,持平李思观、许汇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载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贤嫔宫发靷三度习仪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汉喆达曰,守令都事,俱未署经,掌令权赅,引避退待,已至屡日,尚未处置,事甚未安。两司除在外居中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谏朴致文,执义兪彦国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耆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南泰耆曰,礼判当为入侍,承、史先为诣阁。

○传于赵暾曰,都提调以下入侍。传曰,承旨入侍。

○赵载敏,以兵曹言达曰,今正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试射日次。而礼葬三度习仪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载敏,以兵曹言启曰,今此陵幸时道路,发遣事知兼司仆摘奸,则一从今番礼葬时所治之道,故沙岘底一处,碑立隅一处,松江岘一处,与常时御路稍异云。而考见己酉二月顺陵行幸时誊录,则亦以礼葬时治道举行,今亦依此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载敏,以兵曹言启曰,今此恭陵行幸时,斥候伏兵,依己酉年例举行事下教矣。取考己酉誊录,则斥候伏兵,元无磨炼之事。而其后丙辰年思陵,丁巳年健元陵,辛酉年孝陵行幸时,虽非经宿,以道里颇远,本曹启禀举行。则今番陵幸,既是经宿,不可不磨炼,令摠戎厅依例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赵载敏,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内禁卫将许佐所报,则入直禁军金庆禹,昨日夕食代出去,不为入来,以致阙直云。事极可骇。令攸司囚治,何如?传曰,允。

○赵载敏,以内医院官员意启曰,本院例有间三年造鍼之事。而己巳春造鍼,今已四年,诸医所持,尖芒已钝,更为精造进上后,分给诸医,何如?传曰,允。

○南泰耆,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接远接使移文,则轩架、傩礼减除事,今始停当云。傩礼厅郞厅,依例减下,而宴享歌舞童,则尚不除减,事甚未安。期于除减后,星火驰启之意,更为分付傧臣处,何如?传曰,允。

○南泰耆,以兵曹言达曰,今正月十七日,幼学严重震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闵愿,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勇房应文。

○正言崔台衡书曰,伏以国家不幸,贤嫔宫奄忽薨逝,靷期在近。伏惟邸下,至悌所推,怆悼何堪?念臣无所肖似,最居人下,堂后郞署,已觉践历之逾分,至若台省清华,尤非梦想所到,而迺者薇垣新除,遽下意外。臣诚惝恍惊惑,不知所以自措也。顾此所叨之职,责任甚重,苟非言论风采,绰有可观者,则莫宜居之。岂可以如臣驽劣巽懦者,苟然充数,以取清朝之羞辱乎?揣量才分,承膺无路,荐犯违逋,罪合万死,而睿度天大,威罚不加,辄降只推之令。臣于是,益不胜惶陨闷迫之至。抑臣即今情私,尤有万分切急者,臣之笃老偏母,素抱痼疾,沈顿床席,居常懔懔矣。日来风气寒冷,将摄失宜。诸般症形,一倍添重,咳嗽苦剧,寝睡全失,寒热交攻,飮啖亦废,真元澌铄,神息绵缀,昏昏度日,殆无省觉。臣以孑然单身,左右扶护,焦遑罔措。以此情理,实难暂时离侧,玆随召牌,略具短章,疾声哀吁于孝理之下。伏乞睿慈,俯垂矜察,亟许镌递臣职名,俾便救护。仍治臣屡逋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正言金时默书曰,伏以臣凡拙无似,卤莽蔑识,学未通方,智昧周物,而徒藉先荫,早忝仕籍,不幸之惧,日夕冞深。呜呼,世臣同受君恩,而雨露之私,独偏于臣家,朝绅孰不忠爱?而感戴之情,有倍于他人,夙宵耿耿,图酬万一,而自愧倥倥,效力无策。顾今时事无津,世路多蹊,新进昧方,驻足无处,惟思退居读书,稍广知识,庶几他日,策励愚钝,少效涓埃,是臣区区之计矣。薇垣新除,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臣承命骇惶,莫省攸措。噫,有言之责厥维大矣,一国之政,八域之众,得失利病,惟官为谏者言之,苟非刚方正直之士,其何以立殿陛而争是非乎?近者台阁之上,软巽居多,寂矣朝阳之凤,莫闻殿上之虎,厥故何由?盖其一言脱口,便触时讳,一事规正,辄忤当路,苟免于桁杨之下,则远摈于岭海之外。至于既骨之逐,臣尚靳宥释之典,永作荒塞之鬼,有志失守,爽直沮气,媕娿成习,謇谔无闻,此岂圣世之美事?况今纲纪不明,百度委靡,法制更新,万姓骚挠,贪婪成风,狐鼠膴仕,灾怪层生,至有虎豹逾城之变。危亡之祸,若在朝夕。诚宜疏释前后之以言获罪者,以开言路,抡拣谠直极言之士,亟讲切时之务。而乃以如臣蒙𫘤,苟然充数于言议之地,臣诚惝恍闷蹙,继之以忧叹,其何可一日虚带,累圣简而辱朝廷哉?且臣母病,方甚危笃,焦遑度日,势难离舍,召牌之下,末由趋承,敢陈短章,略控难冒之义。伏乞睿慈,俯谅臣言非出例让,亟削臣尸居之职。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此等之言,余未晓也。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正月十七日辰时,上御建极堂。礼曹判书李益炡,户曹判书金尚星,同为入侍时,礼曹判书李益炡,户曹判书金尚星,右副承旨南泰耆,假注书郑存谦,记注官朱炯质,编修官金瑞龟进伏讫。上曰,习仪时所用魂帛已造乎?李益炡曰,习仪时用假虞主矣。上曰,敕使致吊,则用假虞主,而为习仪造假虞主则误矣。金尚星曰,既载仪注,故似不废矣。上曰,假虞主,以何木为之乎?尚星曰,用栗木矣。上曰,为习仪设此怪矣。仍命承旨南泰耆,书传教曰,假梓室既命除之,而今闻又有假虞主云。殡殿、殡宫一例除之,以此载于《丧礼受教》。上曰,轮轝、马木来往板,市民持去乎?尚星曰,然矣。上曰,曳役市民为之,担役则不可使矣。尚星曰,渠辈不必亲担,有代劳者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已有前例,排设时轮轝、马木来往板、支筒木,令市民依前举行。撤排时轮轝板,令市民持去,马木、支筒木来往板,分付兵曹,令卫军持去,以此定式施行。上曰,来往板,发靷后使郞厅即为推出,可矣。譬如熟肉,失之易,推之难矣。日次实果,户曹上下乎?尚星曰,然矣。上曰,实果引用者多云,加用价荡涤,可也。尚星曰,当查实处之,而别礼房得人然后,可以为之矣。上曰,顷者风色甚怪异,果然敕使渡江矣。今番远接使、首译寒心矣。傩礼之设虽为迎诏,首译若以为外国方有服制,何以为之?云,则敕使必除之,可谓都无事,而李廷熺所为,极无形矣。槪通官、译官同一心肠也。今番则不可除者,一并施之,可也。灵城为户判时,彼人所供馔,亲自取监云,此甚贵矣。尚星曰,徐宗孟又为出来,甚壅塞矣。上曰,徐宗孟是徐宗纯之同生乎?泰耆曰,然。而兄弟皆一富矣。上曰,屏风等物所求者,尽意造给,可也。临退时,上曰,魂宫遗衣函,不必以不祥去之。又命承旨书传教曰,服玩与遗衣同,自都监直为陪进,事体不然。自今为始,前期内入,与遗衣一体举行事,载于《丧礼受教》。都提调,当为入侍,承、史来待事,榻前下教。诸臣以次退出。

○正月十七日巳时,上御建极堂。都监都提调以下,同为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礼曹判书李益炡,户曹判书金尚星,兵曹判书洪启禧,刑曹判书郑益河,右承旨赵暾,假注书郑存谦,记注官朱炯质,编修官金瑞龟进伏讫。上曰,都提调欲为引见,承、史使之留待矣。何如是迟入耶?右承旨赵暾曰,俄者榻教,以习仪罢后入侍书出,故以致差缓矣。上曰,承旨误书之致,俄者入侍承宣,推考,可也。出举条上曰,假梓室既除,旧长陵迁葬时宝安几,如有之,则发靷时,仍为持去,可也。轮台板,用旧件乎?金在鲁曰,然矣。上曰,太仆奴哭从怪矣。在鲁曰,太仆奴止哭则使之哭,事甚如何?今番除之,诚得宜矣。郑益河曰,习仪时已晩,恐致犯夜矣。上曰,宣懿王后国恤时,此时始习仪,而不犯夜矣。在鲁曰,外梓室上山后,有习仪节次,故墓所假梓室,用于上山习仪时,此则似难并除矣。上曰,墓所又有假梓室乎?在鲁曰,墓所亦有之,槪礼葬,例有假梓室矣。金尚星曰,墓所梓室,则今番看审后,除之,似好矣。上曰,假梓室不除,则一丧用三棺,岂非不祥乎?上山习仪时,若用假梓室,则守侍墓官,又当有之矣。岂有无丧人之习仪乎?仍命承旨书传教曰,今闻凡国葬礼葬,陵所、墓所,又有假梓室云,一例除之,载于《丧礼受教》。益河曰,各陵守护军,今番发靷时,持炬烻燔云,此甚有弊矣。上曰,如私家墓奴之来役于上典家发靷时矣。齐厚陵守护军亦来乎?益河曰,齐厚陵及宁陵守护军,皆趁期上来云,远陵则来往尤有弊矣。上曰,办炬之际,必伐陵木矣。益炡曰,必以风落木为之矣。上曰,行丧时望烛望炬,足以明路,又何必多乎哉?益河曰,京中各洞内,龙脂之责出亦有弊,洞内所任,凭借受价矣。上曰,刑判详备故能知之矣。益河曰,各洞龙脂,未出城门,皆已中间消灭。自今番为始,停罢,似好矣。上曰,兵判今番发靷时,必为审看,龙脂若过慈仁岩,而入于望烛名目中则勿罢,可也。洪启禧曰,殿下特轸弊端,有此下教,都监堂上诸臣,另念看审,以察其为弊与否宜矣。上曰,今番远接使及首译,皆寒心矣。傩礼、宴礼,皆取禀于敕使欲除之,岂不谬乎?迎诏时,若用黑圆领,则亦将乞诸渠乎?在鲁曰,歌舞童则用于宴享,故初不除之云矣。上曰,除宴享则自无歌舞童矣。世子祗迎若除之,则渠辈必自以为大功,故予今番则使之依例举行而不除之矣。在鲁曰,北道运谷,诚一时为急,使庆尚都事,另饬督运宜矣。上曰,庆尚都事谁也?赵暾曰,慎尔复也。上曰,予见其人不了了,难保善为矣。仍命承旨书传教曰,岭南运糓尚无声息,于北民诚为渴闷,不可一任稽滞。时任庆尚都事递差,其代,令该曹以侍从中,口传择差,今明日内,给马下送,其令专意督运。上曰,北民虽饥,便是生存之子,救之则犹可及也。诸臣仍以退出少间。上出御泰安门外。更命承、史入侍。右承旨赵暾,假注书郑存谦,记注官朱炯质,编修官金瑞龟进伏讫。上命承旨书传教曰,今番看役武人房应文,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书讫。承、史退出。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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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权一衡。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赵载敏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同副承旨李应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郑存谦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二更三更,月晕两珥,晕上有冠,冠上有背。四更,月晕两珥,晕上有冠,色皆内赤外青,白虹贯月。五更,月晕两珥。

○下直,豆尾浦万户安世宅。

○辰时,日有两珥。巳时,日晕两珥,晕上有冠,晕下有履,色皆内赤外青,白虹贯日。午时,日晕。未时申时,日晕两珥。

○南泰耆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应协达曰,执义兪彦国,再达烦渎,退待物论矣。令曰,知道。

○李应协达曰,守令、都事,俱未署经,掌令权赅,引避退待,已至累月,尚未处置,谏院阙达,亦至多日,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亲病受由、居中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谏朴致文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应协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李应协曰,骑判、礼判当为入侍,承、史诣阁。

○传于李应协曰,礼判造主后入来,即为入侍。

○传于李应协曰,礼判入侍事置之。

○李应协,以奉常寺言启曰,东籍亲耕田所种九谷,先农大祭后,即为起垦付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应协,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文学韩命舆,连日姑降入直矣,昨日口传政事,移拜庆尚道都事出去,兼辅德、兼弼善、兼文学、兼说书俱未差,弼善兪汉萧,谓有身病,不为行公,司书李仁源陈书受由,兼司书金善行魂宫都监郞厅除本仕,说书李宜老在外,下番无他推移之员。弼善兪汉萧,即为牌招,以为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应协,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曾前都监有时急公事,则别定禁军,下送远接使所到处,故今番迎敕日子,以传教知委之时,自都监草记,而别定禁军,严饬发送矣。即见远接使移文,则十四日始为到付,而禁军则落留于二日程,以拨便传送云,此亦关系纪纲,不可置之。当该禁军,令该曹从重科治,何如?传曰,允。

○李应协,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敕使在馆时,三门把守假都事三员,令该曹预为差出,以为习仪时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应协,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孝纯贤嫔丧发靷时,本曹郞厅陪卫,不可不备员。而郞厅八员内,正郞李观燮墓所,京都监郞厅尹得雨,魂宫都监郞厅尹坊未肃拜,徐命天内司入直,佐郞姜始显兼春秋豫备,洪准海迎接都监郞厅,柳一相外司上直,他无推移进参之员。佐郞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兵曹佐郞沈埜、柳思钦、黄处浩。

○执义兪彦国达曰,臣待罪于是职,于今两月矣。三陈恳迫之情私,仍及自劾之义,终未蒙离明之俯烛,重律不加,连下只推之令。臣于每日牌召之下,心神霣坠,罔知攸措,只自怜忱诚浅薄,未能仰格于孝理之下,焦遑迫急,惟日俟重勘而已。此际得伏见谏台之书,有曰近者台阁之上,软巽居多。又曰媕娿成风。此皆台阁羞耻之目也。若今巽软而媕娿者,多在台阁,则其辱朝廷而羞台阁,固当如何哉?臣虽不以台臣自处,职名尚在,则亦台阁中一人,讥斥之来,尤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令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大司宪郑翚良书曰,伏以臣,猥上长单,颙俟鞶递,格外加由,恩出始料。臣诚惶感闷塞,不知措躬之所也。念臣老父,素有暴泄之症,近因时气不适,将摄失宜,前症间发,苦歇无常,老人元气,自致委顿。臣方左右省护,实无以晷刻违离,召牌之下,累犯违逋。臣罪至此,万殒犹轻,玆不得不略申至恳,仰渎睿听。而至于本来难进之义,目下必递之端,亦有所不暇自引者,臣情之切急,即此可知矣。伏乞离明,俯垂矜察,亟令镌递臣所带宪职,以便救护。仍治臣前后违傲之罪,以肃朝纲,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救护父病。

○江华留守赵观彬书曰,伏以岁律载新,邦运愈亨,三殿万寿,两宫百禄,臣不胜瞻望祈祝之至。仍念臣本以羁旅之疏踪,谬当保障之重寄,空言无补,败局难救,此固臣满心愧悔,不能一日自安者。而若其衰病之转甚,机务之多废,尤为臣力辞必递之义。冒上辞书,获承禀处之旨,窃冀庙议审量,容许递免。而回奏没例,徒事羁縻,臣诚徊徨闷郁,如添一病。而臣又自前月以来,宿症倍剧,吐血如决活泉,匝眩若坠深雾,长时贴席,作一僵尸,虽欲暂就京下,取便医治,而亦无转动之势。此际伏闻贤嫔宫靷期已迫,舆翣将启,固宜趋造末班,以伸世禄之诚。而病情垂死,无以自力,亏分乖礼,难逃常宪,玆敢略构短章,以请处分。伏乞离明,亟令攸司,勘臣罪负,以警具僚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弼善兪汉萧书曰,伏以臣,家有老母,素抱痰火之症,积年沈苦,居常澟澟,臣之情理,岂有离舍供职之望?而严畏分义,黾勉随行矣。母病数日以来,重触风寒,头疼身热,寝食全失,旧症新恙,一时交剧。臣方左右扶将,焦煎罔措。今以下番阙直,召牌辱临,而情私如右,承膺无路,谨此随诣阙外,拜章径归,罪合万殒。伏乞睿慈,俯赐鉴怜,亟许递改,以便救护。仍治臣罪,以昭法纪,不胜大愿。臣无任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正月十八日辰时,上御建极堂。兵曹判书洪启禧入侍时,兵曹判书洪启禧,同副承旨李应协,假注书郑存谦,记注官朱炯质,编修官金瑞龟进伏讫。上曰,礼判往造主所乎?李应协曰,已往造主所,故不得入侍矣。上曰,造主亦择日时耶?洪启禧曰,日时已磨炼矣。上曰,今番发靷时,挟辇炮手之随往者几名乎?启禧曰,四十名矣。上曰,虽不替运,不至疲顿乎?启禧曰,其行也迟,无难矣。上曰,墓所设布帐乎?启禧曰,自摠戎厅为之矣。上曰,陵幸不远,仍置之乎?启禧曰,然矣。陵幸时伏兵,自摠戎厅举行之意,草记知委矣。守御厅今虽为外衙门,杨州则为其所管当自守御厅举行云,一体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陵幸时传语,则世孙宫亦有之,而敕行传语,何以为之乎?敢禀。上曰,一例为之,可也。出举条今番发靷时传语,世孙宫勿为之事榻前下教。启禧曰,都提调送言以为,习仪时见之,则节次甚迟。发靷时,各别申饬早发然后,可以趁未昏抵达于墓所,不然则必致夜深云,槪昏后抵墓所,则事多窘窒矣。上曰,祈晴祭已行乎?甲戌年雨下如注,反为祈雨祭矣。启禧曰,其时人多受伤者矣。上曰,顷者进香文,以谚书双书以入,而倏字以肃字音书入,此必以《三韵声汇》音书之矣。南泰耆以为,以此考书甚好云矣。入声韵通悬乎?启禧曰,入声韵则通悬矣。上命承旨书告由文讫。上命金瑞龟,出问己酉年陵幸后犒馈与否。金瑞龟入告曰,取见《禁卫营誊录》,则己酉年陵幸后犒馈云矣。上曰,今番若行干犒馈,则有服制变通之意,且与国恤时有间矣。干犒馈,渠辈便之乎?启禧曰,以牛价计之,则分给几遍一两矣。上曰,吹打手则不为犒馈乎?启禧曰,军门则并犒矣。上曰,掌乐院习乐,国恤时亦为之乎?启禧曰,然矣。三年不为,乐必忘矣。应协曰,三年不为乐则乐必坏,故虽在遏密之时,亦必习之也。上曰,在院而习之乎?启禧曰,然矣。上曰,怪异矣。今番犒馈时,牛酒价给之,而酒价以米分给,牛价以钱分给,可也。启禧曰,犒馈所入,则当尽给而不减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于国恤谒陵,无犒馈之事,而于己酉陵幸时行云。丧制服制,虽曰不同,服制既复,才经葬事,服尽之前,其涉丰豫。今番一依内犒馈例,以干物下,则比国恤陵幸时,有隆杀之节,比诸常时,亦有哀乐之分。以此分付兵曹及随驾军门,亦令诸军门,永为定制。虽干物下,从厚题给,以示予为三军之意。书讫。上曰,墓所回还,则为一百数十里也。启禧曰,然矣。又命承旨书传教曰,今番行丧,虽不疾驱,往来百数十里也。比诸师行,不啻倍蓰,挟轝军不为递运,想必惫乏。令兵曹递运与否,商议都监,草记举行。上曰,首译决棍传教,几抵彼耶?启禧曰,必已到彼矣。上曰,之次通官谁耶?兵判曰,不知矣。上曰,御前通使谁耶?启禧曰,申恢为之云矣。上曰,预差谁耶?启禧曰,不知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以不除宴,既推考远接使。则厨院之味数所禀径先,政院之循例捧纳亦不察,检举提调,当该承旨并推考。上曰,松都迎慰使左承旨进去。启禧曰,移安厅平床褥席,以方纱䌷及绫从便为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启禧曰,昨年陵幸时,以禁卫营骑士,随驾一节仰禀,而有依禁军例抄往之命。故每番三十人式,合九十人抄往,二十五人入直,其馀留待本营之意,定夺举行矣。今番御营厅骑士随驾,亦依此例为之乎?上曰,依此例为之,可也。出举条启禧先为退出。上命注书,更召兵判。注书郑存谦,承命出去,召兵判更为入侍。上曰,常时用卫军,则无雇价云矣。今番使役则有雇价乎?启禧曰,朝家若以卫军用之,则都案厅以价逐日上下矣。上曰,都案厅有郞厅乎?启禧曰,然矣。上曰,即今守城,非市民则难矣。渠辈便是膏梁子弟,服美于人,未免幼冲,而习操时见之,则足可使矣。古人云市井白徒,而用于守堞时则足矣。故予每爱护矣。今番输运之役,欲除市民,而恐反贻弊于兵曹矣。仍命承旨书传教曰,以轮轝输运事下教。而更思之,陵墓输运,市民为之,运来时外方举行,故今番用轝士军,以此推之,京乡不可异同。且其下教,太涉差等,初下教置之。今后则运入时,市民为之,运下时令卫军举行事,分付都监,定式举行。书讫。上谓兵判曰,均役厅公事,依灵城言,一番申饬,可矣。启禧曰,当追后为之矣。诸臣以次退出。

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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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权一衡式暇。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赵载敏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式暇。同副承旨李应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郑存谦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五更,月晕。

○巳时,日晕两珥,晕上有冠,晕下有履,色皆内赤外青。午时,日晕两珥,白虹贯日。未时,日晕两珥,晕上有冠,冠上有背,晕下有履,色皆内赤外青,白虹贯日,白虹有两珥。申时酉时,日晕两珥。

○金汉喆达曰,明日启欑室,再明日发靷,二十二日下斋室,二十三日返虞,此四日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李应协达曰,大司宪郑翚良受由,执义兪彦国,掌令权赅引避退待,朴玶陈书入达,持平李思观、许汇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日间调摄诸节更何如?臣等日俟下教,久未入侍承候,不胜忧菀。日次问安在明日,而适值有事之时,今日臣等,与诸御医暂时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特许允从,千万伏望,惶恐敢启。传曰,气候一样矣。明日食后入来。

○李应协达曰,宪府多官,引避退待,尚未处置,谏院阙达,亦至经月,俱涉未安。除在外、受由、引避退待、居中外,未肃拜人员,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应协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领府事兪拓基,昨夕自乡上来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李应协达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领府事兪拓基,昨夕自乡上来云,系是大臣去就,敢达。令曰,知道。

○以司谏朴致文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应协曰,推考徽旨捧入。

○院议启辞曰,伏以月之正,即三阳之首,履端之初,天时值维新之会,人事之属更始之机。而夫何妖煇阴沴,上干两曜,青台占候,告凶相续。臣等聚首惊心,绕壁无寐,天道玄远,未易窥测,而阴阳乖度,咎征叠见,求诸往牒,殆所罕闻。古人云,忘余之天不可为,怒余之天犹可为。今此仁爱之警告,不啻耳提而面命。天之眷顾我殿下,若是其殷勤,而不思所以奉答修省之道,则尚何以回疾威而迓休命哉?顾念我殿下,至行晟德,克享天心,既遒之以百禄,报之以纯嘏,高拱清穆,为无忧之周文矣。噫,帝王致治保泰之方,非始之难,惟终之艰,今日疵政弊化,不啻如魏徵十渐之戒矣。廊庙罕接而百度有丛脞之忧,纪纲蛊坏而风习有卑污之叹。言路闭而谠谏无闻,公意阏而私意横流。均役实是大惠,而膏泽未究于蔀屋。生财非不多门,而储畜犹泄于尾闾。民生日瘁,邦本将蹶。呜呼,天之生圣人甚吝,民之遇圣人甚艰。今日臣民,遭逢我殿下,可谓千一之会,殿下之所自期,亦岂在三古圣王之下哉?此正殿下惟怀永图,慎终于始,益懋丰芑燕翼之谟,永巩泰山磐石之基。而圣志近益退卑,每下气衰之教。天心乍有激恼,辄降非常之旨。上下睽阻,大小恬憘,牵架玩愒,泄泄至此。则臣等忧治危明之心,乌得不有憾于天地之大也?臣等窃伏见御制《自省编》,有曰常于心气塌然之时,更为盥洗整衣而坐,此心顿然开朗矣。大哉言也。此实殿下平日体验而得力者,则治心治国之要,亶不外是。顾今转移之机,惟在殿下之振发精明,淬刷奋励,肃颓纲而剔弊源,孚天心而副民望。则倾否回泰,转灾为祥之本寔在玆。而伏况今年是壬申,则太祖大王受命肇基之岁也。皇天之警告于今日者,无乃使我殿下,惕然感动,益新圣德,光扬祖烈,以重启亨泰休明之运耶?臣等忝居近密,连见非常之灾,敢贡瞽说,仰效芹曝之诚。伏愿殿下澄省焉,敢启。答曰,凉德之由,方切懔然,其勉是矣。当勉焉。

○院议达辞曰,呜呼,天灾时变,孰非可惧。而妖煇之上干两曜,最为惊愕。朝乾夕惕,无时不然。而月正之履端出治,尤宜奋励。迺于三阳之始,有此叠现之异,臣等相顾愕眙,悸不自定。伏想邸下,以寅畏之诚,值非常之灾,警惧懔惕,当复如何?惟我邸下,诞受大朝付畀之重,摄赞大朝万机之繁。我大朝受天理物,而我邸下代圣劳而理庶政矣。邸下之所以克殚睿孝,仰体圣志,乃所以对越天心,迓续休命也。噫,勤讲读而端出治之源,则圣心豫而天心亦可底豫矣。勤听断而正出治之本,则百度贞而诸福可鼎至矣。振纪纲而明政刑,正风俗而涤弊习,策励群工,恢张公道,庶绩咸熙,化理维新。圣上无忧于上,而邦其永孚于休矣。顾今胄筵,间多停彻,宾对久疏引接。此虽由于国家多事,廊庙有故。而讲讨致寒曝之叹,厦毡旷询咨之谟。邸下今日之孜孜勤学,乃所以体圣志也。勉勉勤政,乃所以遵圣志也。圣志悦豫,亶在于邸下之勤学勤政。则懋悦圣志,顾不为祈永之本,亦不为孚格转移之机耶?伏愿邸下,懋哉懋哉?敢达。答曰,知道。妖煇之变,相干两曜,以至两日。惊懔怵惕,心不能定,所勉切矣。当体念焉。

○金汉喆,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阙直,已至两日,事甚未安。司书李仁源,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司书李仁源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应协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应协,以礼曹言启曰,今此贤嫔宫神主,明日为善堂诣殡宫时,本曹堂上一员,当为进参。而臣益炡魂宫都监入直,参判金尚翼,以长生殿提调出去墓所,参议未差,无推移进参之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礼曹草记,今此贤嫔宫神主,明日自为善堂诣殡宫时,堂上一人,当为进参。而判书李益炡魂宫都监入直,参判金尚翼以长生殿副提调,出去墓所,参议未差,无推移进参之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参议有阙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仍即牌招,使之进参,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尹凤五为礼曹参议。

○李应协,以兵曹言启曰,今正月二十一日,贤嫔宫发靷时,右边捕盗大将张泰绍,以陪往大将,出去墓所矣。限回还间,左边捕盗大将郑缵述,姑为兼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兵曹草记,贤嫔宫发靷时,右边捕盗大将张泰绍以陪往大将出去墓所,限回还间,以左边捕盗大将,姑为兼察事,允下矣。左边捕盗大将郑缵述,待开门牌招,以为听传教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番行丧挟轝军,令兵曹递运与否,商议都监,草记举行事,命下矣。相议都监后,加定四十名,与元定四十名,墓所昼停所,分半轮回替代,使之休息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礼葬时,内轮舆输入排设,则令市民举行,撤毁则以卫军使用事,命下。而徐徐举行之意,臣亲承传教。自二十一日,分三日徐徐撤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司仆寺言启曰,内乘张志丰呈状内,猝得重病,症势危笃,时月之内,万无起动供职之望云。身病既如此,则当此动驾不远之时,不可强令察任,等待差歇。内乘张志丰,今姑改差,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朴圣浃为兼内乘。

○李应协,以吏曹言启曰,京畿监司柳复明状启,本道都事有阙之代,令该曹急速变通差出事启下矣。京畿都事有阙之代,口传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南鹤老为京畿都事,孝纯贤嫔下梓室封标官朴玶。

○金汉喆,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接远接使移文,则敕行到定州馆,副敕作七言绝句一首,要为刻揭于义州府,故分付该府,使之刻揭,诗本上送云矣。誊书封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近来天灾频数,众情汹惧。城内虎迹之纵横,已是非常可愕之变。而昨今虹贯之灾,又交沓于青台之奏。不知何样祸机,伏在冥冥,而天之警告,若是之谆切也。目今国势人心,无一可恃,召灾之端,莫适何在。而苟究其最,则专由于如臣老昏无状,独当鼎席之致。臣于此,惊懔愧悚,不知置身之所,为今消弭之道,惟有斥退臣身,改卜贤德,此非臣之弥文例让,而适以太常职事,进诣虞主奉安之所,今始短章控吁。伏乞离明,亟免臣相职,以谢天谴,以幸国事。邸下亦宜体大朝敬天爱民之诚,反躬祗惧,常若上帝之俯临,发政施恤,必思小民之怀保。勤事则以身为先,警百僚之婾惰。懋学则惟日不足,靡一念之豫怠。克回天怒,仰副圣心,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虹贯之变,心实惊懔,而此皆予不敏之致。卿何引咎乎?所勉当体念。卿须安心勿辞,其即视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掌令朴玶书曰,伏以国家不幸,贤嫔宫遐逝,启靷之期隔日。伏惟我大朝止慈之情,我邸下至友之谊,一倍伤痛,区区忧虑,有不能已。臣适有事松楸,出往郊坰之际,忽承柏府新命,惊惶感激,不敢久淹。昨始来伏私次。而顾此所叨之职,即臣已试蔑效之地,则岂可有诿以宿趼,有馀辄承也哉?又况臣得伏见谏臣之书,则以为,近者台阁之上,软巽居多,又以为媕娿成习。台阁之上,果有软巽媕娿之习,则其为辱朝廷而羞台阁,甚矣。僚台既以此引避,则臣之去就,宜无异同,其何可独为晏然乎?且臣行役之馀,素患痰癖之症,挟感添剧,委顿床玆,转侧须人,以情以病,万无承膺之路。玆敢随牌来诣,拜章径归。伏乞离明,亟许镌递,以重台阁,以安微分焉。臣既不以台阁自处,则不宜拖及他说,而臣于昨年待罪南幕,目见灾害之孔酷,民生之倒悬,有不忍泯默者,敢此略陈,惟邸下裁察焉。湖南一道,大抵极无,而臣之沿路所见处,最其尤甚者,顺天、罗州、务安等数三邑。是已陂田苍茫,一望无际,飞虫蔽天,禾无一颗。民之提携匍匐,环其田亩,号哭之声,彻于原野。臣诚伫立咿唔,无以为怀。臣之所目击者既如是,则其不见者,推以可知矣。顷因道臣状请,优给灾结,少叙民困,此则幸甚。而本道屡经疠疫,近止之民,环壁萧条,虽免税谷纳官之事,麦前馀月,将何以聊生?若不大加优恤,别有谋划,则颠连之形,迫在朝夕,思之及此,懔然寒心。伏愿邸下,体大朝怀保之仁,恫无辜饥困之情,亟令道臣,抄其尤甚邑,另加赈救,俾有实效。则岂惟湖南之民死而复苏,八域含生,举将欣欣然有生气矣。惟邸下采纳焉。臣无任屏营之至。答曰,览书具悉。所陈令庙堂禀处。尔其勿辞,察职。

○兵曹判书洪启禧书曰,伏以臣,自岁初,感寒忒重,宿病兼作,或剧或歇,一向弥留,而不敢言疾,强气奔走矣。日昨三度习仪罢归之后,忽作大寒战,浑身如束,头疼若碎,精神迷瞀,不省四到时节。而礼窆未行,都监事便属未了,故忍死持被,以待期日,昨朝大朝赐对,推移无路,又复艰辛登筵。及其退出,诸症越添,昏昏叫苦,若将顷刻就尽,实有污秽清禁之虑。今则发靷已隔日矣,职事陪往,亦无以自力,臣罪至此,益无所逃。玆敢倩人构书,哀吁于离明之下。伏乞俯察臣疾状之万万难强,魂宫都监提调之任,先赐变通,使敦匠陪卫无缺,且将臣本兼诸职尽行镌免。仍令有司,重勘臣负犯,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本兵重任,不可轻许,而且启靷已迫,数递为难。卿其勿辞。俟病少间,从速行公。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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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别省直宿。左承旨权一衡别省直宿。右承旨赵暾别省直宿。左副承旨赵载敏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别省直宿。同副承旨李应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别省直宿郑存谦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别省直宿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三更,月晕两珥。四更,月晕。

○李应协达曰,宾厅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殡宫启欑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虞主陪进,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大司宪郑翚良陈书未下,执义兪彦国,掌令权赅引避退待,朴玶陈书入达,持平李思观、许汇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金汉喆曰,药房提调,使于今日入侍矣。陪奉慈圣,自多所为之事,二十一日晩食后,入来事,分付。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金汉喆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气升痰滞之候,更无往来,而寝膳诸节其有所胜乎?即伏承明日入侍之命,而剂入汤剂,当尽于昨日。臣等与诸御医,暂即入侍,诊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汤剂加剂五贴以入。入侍已下教矣。

○贤嫔宫丧启欑室罢后,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政院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李应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贤嫔宫发靷,只隔一宵,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应协达曰,守令都事,尚未署经,执义兪彦国,掌令权赅引避退待,已至多日,亦未处置,俱涉未安。谏院居中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应协启曰,即者右边捕盗大将张泰绍,以贤嫔宫发靷时,轝士大将,今方陪往墓所矣。所受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请还纳,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焉。

○传于金汉喆曰,结裹时,户曹正郞及赵载溥入参矣。今日启欑室时,亦为入参事,分付。

○传于李应协曰,传语只入于大王大妃殿、大殿、中宫殿,而大殿传语则入之于贤嫔宫,差备使禁军传语矣。禁军自墓所持来,直为入之耶?持来而分俵于军士而入之耶?回启。

○传于李应协曰,传语小轝奉安,则以小轝奉安传语,大轝奉安则以大轝传语,返虞时则以神轝奉安传语事,分付。

○南泰耆,以魂宫都监言启曰,本都监提调兵曹判书洪启禧,身病猝重,自直中陈书,担舁还家之后,症状一向危剧。明日发靷时,万无陪进之势,不可无变通之道。都监堂上之任,今姑许递,其代以行工曹判书元景夏差出,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汉喆,以社稷署言启曰,大祝兵曹佐郞柳一相,今夜三更三点,请外仪之时,了无动静。使人观之,则猝然昏窒,语音不通,不省人事,正时将迫,万无将事之望。故或不无污秽清斋之虑,即为扶曳出送。而以典祀官兼大祝,乃是陵寝祭享时通行之例。今亦依其例,以典祀官成均馆学录金德升,兼大祝行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应协,以吏曹言启曰,本曹郞厅四员内,正郞一员,佐郞二员俱未差。只有正郞朴师讷,连日入直矣,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明日省记,郞厅将无以推移。正郞、佐郞未差之代,即为口传差出,待下批即出肃,以为修呈省记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柳健为吏曹正郞,以宋文载为佐郞。

○金汉喆,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司书李仁源,岂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司书李仁源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以礼葬都监言启曰,志石依戊申年例,发靷一时陪进事,命下矣。二十日夕,礼葬都监堂上郞厅,预为陪进路祭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应协,以兵曹言达曰,今正月二十日,文臣别试射日次。而贤嫔宫发靷,只隔一宵,不得为之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孝纯贤嫔丧发靷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平安监司状达内,宁边前府使李章吾,更查依律勘罪事达下矣。李章吾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祖奠罢后,大殿,政院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李应协,以司仆言启曰,新除授内乘朴圣浃,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正朴圣浃。

○以京畿监司柳复明状达,副提学金镇商,病重上去不得事,踏达字。

○司谏朴致文书曰,伏以臣之九耋老母,宿病凛缀,千里撼顿之馀,症样十分添重。昏眩忒甚,咳嗽苦剧,勺飮之却,已至数旬,气力澌陷,无复馀地。臣情理煎迫,屡烦丐由,多日扶护,少无所减。而职名在身,庚牌日临,将欲冒死更吁,则渎挠是惧,今欲黾勉承膺,则暂离无路,连犯违逋,已至十馀次。而睿度宽大,尚靳例勘,臣分全亏,朝体益伤。臣诚惶陨穷厄,罔知所以自措。而臣私情之外,又有所难安者,日前谏臣书中,有曰近者台阁之上,软巽居多,又曰媕娿成习,謇谔无闻。臣亦近日台谏中一人耳。宪臣既以此引避,则此尤臣难冒之一端也。今以守令署经,召牌辱临,抑情随诣,而以此以彼,末由入肃。伏乞睿慈,特加矜怜,亟递臣所带之职,俾得专意救护。仍治臣积逋之罪,以安私分,以严公法焉。臣既不以谏官自处,则顾何敢有所论列,以自拟于古人有怀必陈之义?而目见灾异之非常,其在上下交勉之道,臣何可独为泯默而止哉?日昨两曜虹贯之变,叠见于三阳回泰之时,未知何样祸机,潜伏于冥冥之中,而仁天之警告,若是其丁宁耶?伏惟我邸下,承命代理,三年于玆。而饥馑荐臻,疠气连炽,牛疫遍满于八路,虎迹纵横于城内,北关之妖鼠,两湖之飞虫,罔非可惊可愕之灾。而最为惊心惨目者,昨冬雷电轰烨之异,日前妖煇上干之变而极矣。以邸下寅畏之诚,值今日非常之灾,其所以惊惧懔惕,尤当如何?臣窃伏见古人因灾陈戒之言,有曰灾异之作,未必亡人国。惟遇灾而无戒惧之心,又无修省之实,则一见再见,至于屡见,而人君终不知变而后,祸败来臻,覆亡随至。此诚深究乎天人相与,灾福仍之说也。惟邸下,受大朝付托之重,摄大朝万机之繁,对越之诚,消弭之方,想惟靡不用极。而至于讲学明理,格天恤民,即我祖宗朝传授心法。苟邸下,勉勉孜孜于此,战战兢兢于此,以副我大朝教迪期望之意,则大朝必有所悦豫矣。大朝即天也。安有大朝悦豫,而天不悦豫之理乎?伏愿邸下,念玆在玆,益勉务学之志,克殚干蛊之劳,以为仰答天谴,转灾为祥,则国家幸甚,臣民幸甚。臣无任颙祝仰勉之至。答曰,览书具悉,虹贯之变,心尤懔惕,所陈切矣。当留念。而尔其勿辞。俟母病间,从速察职。

○大司宪郑翚良书曰,伏以贤嫔宫启靷奄迫,伏惟圣上止慈之情,邸下至悌之念,悲悼何以堪胜?臣不胜区区奉念之至。臣昨以情理之恳迫,仰彻短章,获蒙救护之恩旨,臣感激惶陨,不知所措。第臣伏闻昨日一昼夜之间,阴虹并贯日月。而今日之侵犯太阳,有甚于昨日。噫,我圣上敕天之命,累省乃成,邸下代理庶务,协于大朝,上帝神明,宜无不豫者。而今玆三阳之月,所以警告殷勤者,如此何也?臣窃闻天地之用,惟阴阳二气而已。然理为气帅,故人事有不当于理,则其气感触,而其见于日月星辰风雨霜露者,有种种灾怪。此其理,可谓深切而著明者也。以今日而论之,则上有圣明之主,而下无奉承之臣,昌言不闻,私意横流。凡所以为天下国家纲纪政令之具,日就于坏弊无馀。以言于科举,则试榜一出,人言狼藉。以言于经费,则渗泄多端,有识窃慨,名器太轻。而幸门大开,党议愈激,而寅协无望。其他病国害政之端,难以毛举。而臣之最所窃怪者,虽以一时枋用之人言之,未必人人皆君子,人人皆贤才,而一当任使,借许太过。经所谓疑之勿任,任之勿疑者,固是圣人之至训。而所以察之于任之之前者,既精且明,故能勿疑而用之,而其人亦不负其君之所知而尽忠焉耳。诗云乐游之园,其下有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此言爱当知其恶,憎当知其美也。以诗人之言,参之于圣人勿疑之训然后,方可以为知人用人之道矣。伏愿深留睿念焉。呜呼,今玆之变,在于日月,此何象也?此何异也?群臣上下,一味泄泄,雍容暇豫,不知其惧。上天视之,得无重其怒乎?欲望邸下,益进睿学,克懋明德,以尽自修之方。稍待贤嫔宫返虞之后,延访公卿,以讲消弭之策,仍发睿旨,广求直言,以匡阙遗,断不可已也。臣情私煎迫之中,目见非常之灾,草草陈列,语无伦脊,臣无任惶愧陨越之至。答曰,览书具悉。虹贯之灾,心深懔惕,所陈切矣。当留念焉。

○掌令朴玶书曰,伏以臣于台地,以情以病,俱无冒膺之路,昨日牌召之下,敢陈自劾之章,兼附目下民事,而陈腐之说,不足以有槪于睿心矣。及承批旨,特令庙堂禀处。至有勿辞,察职之教。臣惶陨感激,钦仰择荛之盛德,益不知措躬之所也。仍窃伏念,是月乃一岁之首,三阳开泰,万品回否,而仍者阴虹之变,仰干两曜,凶云之报,惊心惨目。臣诚骇愕,未知何样祸机,伏在冥冥之中?而天道不远于人事。方今圣明在上,治务维新,均役之举,议赈之政,靡所不用其极。前后丝纶之间,恻怛之教,有足以泣鬼神而感豚鱼。伏况我邸下,睿姿天成,令闻日播,一自代理之后,凡厥政注之际,上遵圣心,下恤民隐,则是宜天心和豫,休祥沓至。而奈之何天意未孚,阴阳乖度,冬雷之灾,无岁无之,饥馑疠疫,民不聊生,北关妖鼠之怪,两南飞虫之患,已极非常。而贯日之变,又出此际,可惊可愕之灾,胡至此极?噫嘻,人事有阙于下,则天出灾异以警告之,灾不虚生,必有所召。顾今百度懈弛,纲纪日紊。玉署之门久闭,而经筵乏侍讲之人。筹司之坐日开,而庙谟无裕国之策。四维不张而贪饕成风,私意横流而谠言无闻。民生困悴,国势扤捏。呜呼,惟彼仁爱之天,示警于下者,岂非我邸下转危为安之一大机会也哉?宋臣张栻曰,勿以苍苍者为天,求诸视听言动之间。臣愚死罪,非敢谓我邸下事天之诚,正心之本,或有所未尽底工夫,而致此变异也。幽独之中,隐微之际,对越之道,操存之方,如或一毫有歉于心,则明明之天,降监于下,咎惩之来,捷于影响,岂不大可惧哉?呜呼,当今修省之道,靡暇他求,不越乎我邸下方寸中耳。伏愿邸下,遇灾而惧,事天以实,洞洞属属,益加诚一之工。以至蔀屋之下,实惠未孚,则惟曰余心犹未诚耶?克懋为民之念,朝廷之上,公道不行,则亦曰余心或有私欤?益恢平荡之治,政令施措之间,一于诚实上做去。则将见百僚师师,万民熙熙,天人感应,灾异自销,景星庆云,惟在于睿心之一转移间。桑谷之自枯,荧惑之退次,不独专美于古矣。岂不休哉?惟邸下,勿以人微而废其言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虹贯之灾,心深懔惕,所陈切矣。当留念焉。

○正言崔台衡书曰,伏以臣,赋性庸愚,言议拙讷,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故台端一步,自画有素。且臣母病,近来沉重,实无离舍供职之势,荐违严召,分义都亏,日夕惶懔,恭俟重律。此际得伏见僚台书本,则以近者台阁之软巽媕娿,讥斥颇峻。臣于是,实不胜瞿然惭恧之至。夫以软巽而处台地,媕娿而居言责,则其为贻羞于一世,见讥于公议,当如何哉?臣亦今日台阁中一人也。其何可不以指斥臣身,而独为晏然冒居乎?玆敢露章自列,自外径归。伏乞离明,亟递臣职,以重台阁,不胜幸甚。且臣即接青台所报,虹贯之变,是史牒所罕有,而一日夜昼,珥贯叠见。是何圣明之世,有此非常之异耶?伏惟邸下,寅畏兢惕,必思所以修省之道矣。臣窃观古之人,遇有灾异,则辄引一事陈戒,以为随时懋实之方,如董仲舒春秋说,苏轼至日箚可见矣。臣伏念月之正即天气方泰,人道宁则天气和,人道不宁则天气不和。臣未知今日仁天之谴告,亦有由于人道之不宁欤?北关饥疠,几无孑遗,畿甸、湖、岭,俱被晩涝虫损之灾,流散颠连,道路惊心。而大小臣工,日事恬嬉,视若寻常,赒济蓬蔀之策,无一着意做去。召灾之由,安知其不在于是耶?书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伏愿邸下,大加警动,责励群工,亟讲济民之术。仰副大朝若保之念,以答天谴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虹贯之变,心深懔惕。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正月二十日四更,上御建极堂。都监都提调以下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左参赞权𥛚,工曹判书元景夏,户曹判书金尚星,礼曹判书李益炡,刑曹判书郑益河,右承旨赵暾,假注书郑存谦,记注官朱炯质,记事官姜始显进伏讫。上曰,都提调详密,可以善为之矣。柩衣及铭旌函、柩衣函,用后付丙,可也。元景夏,是洪启禧之代乎?金在鲁曰,然矣。上曰,时已晩,裹册节次,自然致晩矣。在鲁曰,悲疚劳攘,恐有伤损之节,惟愿抑情慎护矣。上曰,予则无恙矣。国役稠叠,畿民诚可矜,诸译亦凋残,虽此中系念也。卿往墓所,必善使之。在鲁曰,诸译则已给米太矣。上曰,昼停所出魂魄时,以帐隔内外乎?李益炡曰,以帐分内外矣。上曰,日晡时则必到墓所,轝士军放送,必早为之,可也。山陵必多虎患,日暮后则不可放军矣。在鲁曰,圣教及此,当趁早放送矣。上问权𥛚曰,卿年几何?𥛚曰,臣今年七十八矣。上曰,卿望八之年,为奉柩官,卿则何其寿,而此丧何其夭促也?𥛚曰,臣老而不死,今当此任,不胜悲感矣。梓室奉曳时,上随到延喜门还入。诸臣退出。

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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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权一衡奉命出去。右承旨赵暾奉命出去。左副承旨赵载敏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服制。同副承旨李应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郑存谦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申时,日晕左珥。

○夜五更,月晕。

○贤嫔宫丧发靷后,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政院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诞日,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嫔宫,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宫,政院单子问安。答曰,知道。世孙宫,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悉。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金汉喆启曰,日月易迈,贤嫔发靷奄过,仰惟圣情,益复惨怛,达宵哀疚之馀,圣体调摄,不瑕有大段伤损之患乎?气升痰滞之候,更无往来,而寝膳诸节亦何如?今日臣等与诸御医,当依下教入侍,诊察圣候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王世子气候何如?嫔宫气候亦何如?臣等无任区区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怆怀虽深,气则一样。内殿、世子、嫔宫一样矣。

○李应协达曰,守令、都事,久未署经,执义兪彦国,掌令权赅,引避退待,已过多日尚未处置,谏院阙达,亦至累朔,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居中、陈书受由、牌不进、令旨未下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正言金时默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应协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正言崔台衡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应协曰,推考徽旨捧入。

○令于李应协曰,兵判家,遣内医看病,书达。

○金汉喆,以礼曹言启曰,今此迎敕仪注节目,当为磨炼。而王世子随驾及阙门外祗迎祗送之节目,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例为之。

○金汉喆,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司书李仁源,昨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应协,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司书李仁源牌不进,兼司书金善行,以都监都厅出去,说书李宜老在外,兼说书未差,他无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接迎接使移文,则副敕到平壤府,又作七言绝句一首,故分付地方官,使之依例刻揭,诗本誊书上送矣。誊书封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接远接使移文,则副敕在安州牧时,又作七言绝句一首,要为刻揭于嘉山郡,故分付该邑,使之刻揭,诗本誊书上送云矣。誊书封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孝纯贤嫔丧发靷时,各差备驿马分把,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李思观达曰,治逆之律,三尺至严。逆坦孥籍之典,尚未举行。顷年因院启,参酌岛配之命,固知圣意之有在。而神人之愤,久而益甚,执法之论,不可因以遽停。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鞫厅罪人泰绩,以泰征之近族,紧出于戊申诸贼之招,情节狼藉。且渠所供,前后相反,显有掩讳之状,屡次刑讯之下,顽忍不服,尚保首领。舆情之愤郁,久而益甚。罪人泰绩,令鞫听严鞫得情,夬正王法。瑞虎、元谐两贼,穷凶情节,狼藉难掩。既以逆律论断,则孥籍一事,自在其中,而迁延至今,尚未举行,致令逆种,多年偃息于覆载之间。三尺至严,舆情咸激。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夏宅严讯之启,年久力争,终未蒙允,使之自毙于配所。神人之愤惋,当复如何?王章之所可伸者,惟有孥籍一事也。当初启语,既曰半款,则执法之论,惟当准请乃已。请勿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径毙罪人畬,追施逆律之论,累次争执,只命甚应坐者岛配。噫,戊申遗孽之尚今偃息于覆载之间者,自知为凶逆种子,而无所自容,为计益深,则怨国思乱,絓结阴谋。虽幸天网不漏,情节毕露,而畬先径毙,未施王章。及其被捕之贼,承款伏法,畬之诪张凶图,尤为彰著,则惩乱贼而泄舆情,惟在孥籍一事。请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举行。乱臣贼子何代无之,而戊申之逆,往牒所罕,诚宜殄灭之无遗育。大朝至仁好生,每欲使反侧子自安。而此不翅反侧子之比,以顷年前冬畬狱观之,凶肚逆肠,相与絓结,其在惩患之道,虑无所不至。麟佐一子之年满者,则曾因台疏,虽已追坐。而其馀二子及他贼魁之子,其时年未满而贷死者,年既满之后,尚尔假自,古今天下,安有称兵之贼,而一任其留置馀孽也哉?请戊申贼魁之子,贷死为奴而年满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并依麟佐子追坐例举行。濂之与贼畬、德载,谋逆情节,狼藉难掩,亲问之下,既已承款,则固当登时正法。而只缘纳招之后,旋即气窒,结案之际,仍以物故,国法未伸,舆情益激。今之少泄神人之愤,惟有孥籍一事。请径毙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举行。斗龄之缘坐亡命,合施当律,而况其前后纳招,不过诵传逆畬之言,其所巧饰,显有隐情。至于戒刚,当初斗龄之招,既不指名,泛称顺宽之养子,则其间逆节,不当专诿于罢养已久之铁刚,而辄议容贷。其在严鞫体之道,不可不并加讯核,酌处之命,虽出于好生之圣德,而诸贼之穷凶情节,既如是狼藉,若不严施典刑,则将无惩乱贼而泄舆愤。请罪人斗龄、戒刚,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今番鞫狱,万万妖恶,一字之巧解,三条之设问,可见情节之难掩。而嵇、𦈜两贼,不服径毙妖书根柢,尚未究得王章莫伸,舆愤愈激。请其时干连人英梅,更令鞫厅,严刑穷问,期于得情。用履投书,情节狼藉,渠虽顽忍不服,而益年自毙,万秀直招,则证左既具,便是断案。而宅履、德喜等私书句语,烂漫谋议者,情状节节叵测,而遽然酌处,有乖于严狱体之道。请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严讯,以正王法。贼嵇之妖凶阴惨,不但国人之所共诛,其为爟者,揆以常理,则必当惊痛斥绝之不暇。而乃反与之对面,温言酬酢,若使爟,视之以家仇国贼,则嵇之幸不幸,何如是关念,而至示宽慰之意乎?况两家庆事之说,嵇既纳供,则渠虽自明,不可准信,而至于虑祸权辞等语,都出游辞妆撰之计,论其情状,万万骇痛,决不可以告身薄勘而止。请爟,极边远窜。爣以增之叔爟之弟,擅自越海,横拏岛中,无所顾惮,无严情迹,莫此为甚。其为罪状,既悉于守臣状闻,大朝方命拿处,而适当大霈之日,遽有放送之命。此虽出于大朝敦恤之意,而王法至严,舆情骇愤。请爣,还收放送之命,亟施远窜之律。李爱之欧杀同德,虽以其检怅观之,可谓明白无疑矣。婢夫之母,异于雇工,杀人之律,究于偿命,而前日大朝,特命减死,此虽出于至仁好生之圣德,而三章之法,难可容贷。请清州杀狱罪人李爱,更令本道,依前严刑正法。近来国法解弛,人心巧恶,至于鼎九而极矣。当初拦入,欲售私诉,已极无严,而捕厅纳招,诪出危言,诳惑群心,惊动天听,以为亲问之阶。及夫亲问,反诉私怨,自服诬人,其情状节节叵测,大朝虽以天地好生之德,特命岛配,而诬人之罪,三尺至严,决不可容贷。请岛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近来科场不严,士习日乖,新及第赵润玉,不辨豕亥,初不入场,及其唱名,遍索不得,末乃艰觅于泮村,事之怪骇,莫此为甚。其在严科场励士习之道,不可置之。请新及第赵润玉,亟令有司,明核拔去。济州安置罪人增,负犯至重,覆载难容,当初减死,已是失刑,而加律之请未准,全释之令忽下。此固出于体大朝敦宗之至德好生之深仁,而王章至严,固不可以私恩或屈,赦典虽叠,亦不宜令重犯混宥。请济州安置罪人增,还收放送之令,仍令即其配所,亟加围篱。新除授持平许汇,时在全罗道兴阳县任所。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掌令权赅,以臣之出入台地已多年矣。姿性骫骳,言议拙讷,虽在年壮气锐之时,尚不能激昻风裁,以称朝廷耳目之责。而顾今桑楡已晩,棱角摧尽,疾病沈痼,神息昏昧,趋走供职,实无其望,荐犯违逋,罪积慢蹇。昨陈短章,悉暴危恳,而离明遗照,鞶带未递,臣诚惶陨闷蹙,益不知所措也。书末所陈,非有他意,窃观近来,反詈成风,台阁少和平之气,朝著无礼敬之风,至于僚台之书,而专欠师师之美矣。卵育卑微,何等鄙倍?而论劾之章尚不当,惟意丑诋,自辨之言,其何可信口喷薄,以自表其忠厚相敬之道哉?臣之所请,不过出于忧慨世道,官师相规之意,而迹疏言浅,不能见孚于睿听,至承过矣之令。臣于是,反顾惭悚,无以抗颜仍冒,宜即诣台自列,而病状弥苦,末由自力,荐召之下,始敢来避,稽慢之责,尤无所逃。执义兪彦国,以臣待罪于是职,于今两月矣。三陈恳迫之情私,仍及自劾之义,终未蒙离明之俯烛,重律不加,连下只推之令。臣于每日牌招之下,心神霣坠,罔知攸措,只自惭忱诚浅薄,未能仰格于孝理之下,焦遑迫急,惟日俟重勘而已。此际得伏见台谏之书,有曰近者台阁之上,软巽居多,又曰媕娿成习,此皆台阁羞耻之目也。若令巽软而媕娿者,多在台阁,则其辱朝廷而羞台阁,固当如何哉?臣虽不以台臣自处,职名尚在,则亦台阁中一人,讥斥之来,尤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引嫌而退,睿批诲谕,初无可嫌,僚书汎论,非有指斥,彊引为避,有损台体。请掌令权赅,执义兪彦国,并令递差。答旨曰,不从。骊川事,尚今如是,殊涉未安,亟停勿烦。下谕事、处置事,依达。

○壬申正月二十一日未时,上御克绥斋。药房三提调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金汉喆,假注书李命植,记注官朱炯质,记事官姜始显,医官金寿煃、金履亨、方泰舆、许錭、许磐、金宝润,以次进伏讫。若鲁曰,圣体若何?彻夜哭泣,能无伤损之节乎?上曰,一样矣。若鲁曰,晓后就寝,能得睡乎?上曰,得睡矣。若鲁曰,晓间于延喜门瞻望,而眩气则不作乎?上曰,眩气则无之矣。若鲁曰,水剌进之乎?上曰,已进之矣。若鲁曰,以为此时,而其或行素乎?上曰,二三次为之何益。若鲁曰,粟米飮果连为进御乎?上曰,进之矣。若鲁曰,汤剂昨又剂入,其间无停止之事乎?上曰,进粟米飮之故,二三贴尚馀之矣。若鲁曰,使入侍医官,诊脉,何如?上曰,依为之。寿煃诊脉讫曰,脉候凝固,而左右三部大体调匀矣。履亨诊脉讫曰,脉候左右三部微沈,左寸关滑体不足矣。泰舆诊脉讫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匀,右三部不浮,数候不至显然,而脉体则大矣。錭诊脉讫曰,脉候左右三部凝则有加,而大体则与前一样矣。磐诊脉讫曰,脉候左右三部,似有小加,而大体度数则调匀矣。宝润诊脉讫曰,脉候左右三部,小似孚索而滑,大体则好矣。若鲁曰,比者连为魂宫哭临,今日又彻夜,能无惫乎?上曰,不然矣。予用心则愈,自今日放之疲倦矣。象汉曰,今晓闻哭临之声,声气似不足,情虽难抑,加意保啬为宜。劳悴之后,生病自易,以今番兵判见之,亦可知也。上曰,兵判太用气,故致此矣。汉喆曰,果多用气矣。若鲁曰,闻是寒感矣。上曰,其人若是偶然之病,则不至如此矣。其为人气禀实乎?象汉曰,禀气不能坚实矣。若鲁曰,晓见哭临之举,此后则勿复久为幸甚。上曰,人之声音,用则胜矣。近者声音似胜矣。汉喆曰,今虽不知,后必生疾矣。象汉曰,今虽不知,其为疾,事过之后,必致疾矣。若鲁曰,如此之后,必生症候,是可闷也。象汉曰,今日之事,孰非可忧,而天灾荐至,虎豹横行于城内,甚可忧也。上曰,然。故尤为痴人矣。予岂为常人乎?象汉曰,勿须如是说矣。若鲁曰,此时药饵,益加意进御,水剌亦加进宜矣。日气如此,天灾又如此,圣躬保护之方,尤不可不念也。上曰,今日日气稍胜矣。若鲁曰,日气则稍胜,而虹贯之变,至于三次,甚可畏也。汉喆曰,臣与在院诸僚,略陈陈腐之言,以效勉戒之忱。而天灾之报,连日继至,不胜惶懔,在臣等常如此,圣心尤当如何?象汉曰,以圣躬言之,昨日所为之事,今日为之。以国事言之,今年不下昨年,而无谓可恃焉。筵席虽不可枚举仰达,而转移之机,惟在殿下一身。上曰,予何以为之?若鲁曰,上教每如此可闷矣。象汉曰,今日入侍,只为承候,不敢以他语仰达。大臣还归后,必有所奏,而惟愿加意于圣躬保啬焉。上曰,以昔时言之,支撑此三月,其亦异也。远接使可怪也,顷者下教之后,必有惶恐云云。首译治罪之报,而何至今不为状闻乎?若鲁曰,公事必是迟滞之致也。汉喆曰,臣等在药院,亦已论其可讶矣。象汉曰,事大之际,应行不易之典,虽不可变通,此则不过主客接待之事,何至持难乎?汉喆曰,莫非纪纲所系,虽小事,可以观纪纲者多矣。甚可闷也。象汉曰,以边报言之,敕行止宿时背持,亦多稽滞矣。汉喆曰,发靷午时到昼停所,似不迟留矣。上曰,其前则太迟,当初加漆时见之,举之甚难,轮轝曳运,固不难,而今则难之。虽必忙于同归,而应有眷眷之意而然矣。闾家或有立而不去者云,然否?象汉曰,多有之,或以情理,或以精魄,而有迟留不去者,咸原家至于服人,口告后乃行,臣目睹之矣。上曰,轝士军寒心矣。于门外见之,以为儿弱矣。非儿弱,虽壮者,其小如此矣。象汉曰,皆小如拳矣。毋论贵贱男女皆然矣。汉喆曰,礼曹草记,以东宫迎敕事,有所启矣。上曰,已以依例为之,判下矣。若鲁曰,只为迎敕乎?上曰,随驾矣。元良初见石穴矣。汉喆曰,东宫近来书筵连为之,故必然矣。达辞批答甚好矣。上曰,不为也,非不能也。不欲之奈何?象汉曰,必渐至于欲罢不能之境矣。上曰,若留精为之则好矣,而不能也可闷。汉喆曰,近来宫僚,不能备员,上下番或有不备之时,是可闷也。上曰,宫僚之如此可怪矣。摠府亦阙直矣。象汉曰,摠管阙直,诚变怪事。古则有父母遭丧者,不敢出云矣。上曰,元良勉饬之乎?汉喆曰,未及闻矣。上曰,春坊亦不饬,岂不难乎?象汉曰,昨日春坊,不得推移,甚为苟简。近来春坊,亦欲效大朝之玉堂,诚怪矣。上曰,好事则不欲效之,不好事宁不效之乎?今方入直者为谁?汉喆曰,司书李仁源方入直,弼善兪汉萧受由出去矣。昨日以不能推移之故,牌招入直矣。上曰,仁源则多入之矣。汉喆曰,仁源甚勤实矣。象汉曰,向者小朝次对,臣随诸臣之后,有所达。以为,近来疏章,若不留神,虽大朝,亦有不能洞烛之事,不可不留意省览也。君臣相知,都在于此,岂必因朝接后知之乎云云矣。大王大妃殿,连进琼玉膏矣。上曰,连为进御后,以为步履有胜矣。若鲁曰,过十一日举动后,当更剂入矣。寿煃曰,臣诚惶恐,而琼玉膏自上进御亦好矣。上曰,岂待汝言而知之?兼为疗饥固好矣。汤剂亦欲停矣。象汉曰,寿煃之言,好矣。上曰,前则欲剂一剂以服矣。今则何为?若鲁曰,圣教如此,甚可闷矣。上曰,欲谕而不为耳。瓜限已迫矣。若鲁曰,不必如是为教,前头有迎敕送敕,累次举动,不可不加意保护也。上曰,岂为渠服药乎?若鲁曰,不必如此为教矣。象汉曰,九重深严,何能详知,而外间颇有纷纭之言矣。上曰,近则外间,何如?兵判向亦有所言矣。去壬申年亦有之,先朝有备忘矣。象汉曰,圣躬康健然后,可以应接百务,今虽无事,安知不有应接不暇之事乎?若鲁曰,汤剂不为停止,连进为望,进御之后,既有差胜之效,则间断可惜。后日次剂入之前,勿为停废好矣。汉喆曰,老医所达琼玉膏进御之言,可用矣。上曰,虽为疗饥,固好矣。若欲服此,则岂不服固真飮子乎?服之亦支离矣。若鲁曰,中宫殿气候,昨冬承闻下教之后,不得详闻,起居近日则果如何乎?上曰,年高自如此,晓见权𥛚问卿年几何?对以七十八岁,予曰卿则何以得七十八岁,而此丧则止于此乎?仍怆心矣。𥛚以七十八岁,有若自夸者然,而𥛚亦衰矣。然文则甚勤,挽章亦最先矣。向者宣政殿,见其速作矣,必以速为主矣。象汉曰,世孙宫诞生后,连有胎毒,近则差胜矣。上曰,世孙近则尤胜矣。寿煃等曰,胜矣。行步亦胜矣。上曰,行步亦善为之矣。若鲁曰,造针进上,三年一次为之矣。世孙宫亦当为之乎?上曰,三封进上。若鲁曰,陵幸时内医院,以守宫大将兼察事,永为定例,何如?上曰,承旨书之。传曰,今番陵幸时,留院提调,以守宫大将兼察,此后勿论经宿与否,永为定式。出榻教若鲁曰,痒症近何如?上曰,舅与妇俱有之矣。以其面部则可闷,故连服药,服药则腹必不稳,而不止之矣。若鲁曰,必是害于脾胃,故腹部不稳矣。象汉曰,天也岂容人力,所可恨者,不能预知药饵,亦不能进御矣。医官金履亨以为,内殿各宫医女诊候,循例为之之外,起居承闻无路,故最可闷云矣。上曰,以中宫殿事云然乎?衰则自如是矣。若鲁曰,然矣。春秋已至周甲,气候安得不衰乎?上曰,慈圣气候,月异而岁不同。然慈圣禀赋本刚,近者膏药,又得力矣。若鲁曰,殿下亦进膏药,则岂不得力乎?上曰,予欲耳聋而不聋矣。今闻卿等之言欲聋矣。固真飮子剂入,今为几贴乎?若鲁曰,所进为三十六贴矣。上曰,三十贴可抵三百贴矣。象汉曰,用药必对症而定之,此药则多进好矣。上曰,此药岂如八味元?寿煃曰,八味元材料亦入之,药则好矣。履亨曰,腹部之气,亦有效矣。寿煃曰,常时水剌之外,无他所进,琼玉膏进御好矣。上曰,琼玉膏干而食之,何如?向见慈圣,教以干食亦好矣。履亨曰,干食之亦好,外间三四年干置之家多矣。寿煃曰,虽闾巷人,年老则必有所饵者,兼进好矣。上曰,如干脯之属食之,似有哽滞,而味甘之物,则食之必定。向者龙眼肉食之差胜矣。象汉曰,龙眼镇脾故好矣。上曰,龙眼肉与皮龙眼,何如?诸医佥曰,不如皮龙眼,而肉则多赝作者,价与皮龙眼同,而味不及矣。上曰,与兵判所为之事多矣。若不时微感则何虑,而若其病重,则不可为矣。若鲁曰,一时寒感,岂不差乎?上曰,其人用气多矣。象汉曰,居家甚多勤劳,领相则虽勤劳善节宣,兵判则不能然矣。上曰,在家亦多勤劳乎?若鲁曰,虽校书印册之事,无日休矣。上曰,领相亦衰矣。象汉曰,领相虽衰,筋力尚强旺,权𥛚半不及矣。若鲁曰,日前户曹判书金尚星,以户曹所贸置唐材,移送内医院事,仰达蒙允,出举条矣。未知户曹所贸唐材果如何?而必是版别所置,陈久不堪用之材。户判之意,似以为以此一送之后,内局虽有时急之用,告乏之材,不欲更送,而此岂成事理乎?内局御药所用,或罄乏,而户曹不为贸送,则内局将何以办出耶?户判所达此举条置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若鲁曰,司仆佥正金孝大,见差迎接都监郞厅,方当陵幸迫近之时,本寺佥正,专管马政,多有举行之事,而逐日仕进于都监,实多可闷。金孝大都监郞厅之任,即为减下,使之专意本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敕行何日到松都,而畿伯无不及之患乎?汉喆曰,敕行卄三日当到松都,畿伯可无不及之理矣。上曰,杜门洞命立之碑,太长大矣。汉喆曰,比诸当初下教,似为稍大矣。此是盛举,碑样稍大,顾何妨乎?上曰,七十二人子孙,今番录用乎?象汉曰,其后孙残微,仅有三人云矣。汉喆曰,今都政未及录用,如向日观武才时崔昌奕收用之教,亦未及举行矣。上曰,崔昌奕最可用矣。汉喆曰,昌奕为人颇精紧,松都武士中,此是杰拔矣。上曰,向者兵判所言,朴敦行、尹喜东,已为收用乎?司仆内乘谁也?若鲁曰,昨日内乘首望朴圣浃,即彭年之后孙,次望尹秉渊,即宅鼎之子,白东俊即时耉之孙也。上曰,圣浃可用乎?象汉曰,壮士可用矣。上曰,尹氏鼎字行则身手大矣。渊字行则短小矣。秉渊亦小乎?若鲁曰,秉渊则颇长大矣。上曰,尹悫孙行,有为都摠都事者短小矣。象汉曰,尹氏数人,皆为都摠都事矣。以德山县监军器修补加资者,即悫之子也。悫子中有才略、经学、武艺俱备者,而未敢达矣。若鲁曰,禹鼎之弟乎?汉喆曰,即其弟启鼎也。若鲁曰,迎敕时,东宫随驾,而接见时不为陪入乎?上曰,至殿庭行礼后,先入,可也。每以不见城外为恨云,故今则可见之矣。象汉曰,趁今服劳,必有益矣。上曰,似逐岁加肥可闷矣。象汉曰,肌肤今则坚厚可喜矣。上曰,太白晢矣。象汉曰,东宫十岁前,服六味元故似肥矣。上曰,阿只服之甚肥矣。六味元服之则肥乎?寿煃曰,服则肥矣。上曰,然则尤厌矣。予若肥,则岂不难乎?象汉曰,八味元则异矣。上曰,肥则有咳乎?若鲁曰,不必然矣。上曰,宫官以东宫咳嗽停筵云,意其以此为頉也。以今数日见之,哭泣之声甚艰,才发数声辄咳嗽。以此观之,可推而知,一时哭泣犹难,则讲读必尤难,此固痰矣。若鲁曰,必是喉痰矣。上曰,肥则湿随之矣。若鲁曰,有湿故肥矣。上曰,予之所虑者,恐其加肥也。命承旨书之。传曰,今番迎敕时,礼曹草记,世子既命随驾,仪注中殿庭礼毕后,先为入来磨练事,分付。出榻教上曰,明日亦有问安乎?若鲁曰,明日有下梓室后问安,其后连有虞祭问安矣。下梓室时,望哭行于何处乎?上曰,当在越宫,而问安则行于本院,可也。象汉曰,虞祭时哭临,宜有节抑之道,葬前后既异,圣躬调摄之道,不可不念矣。若鲁曰,虞祭卒哭,不为哭临,伏望。上曰夜则虽不为明,后岂可不为乎?象汉自量气力,而时时泄哀,无至过度,幸甚矣。诸臣以次退出。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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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权一衡奉命出去。右承旨赵暾奉命出去。左副承旨赵载敏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服制。同副承旨李应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郑存谦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贤嫔宫丧。下玄室望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政院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李应协达曰,守令、都事,尚未署经,夫马留滞,诚为可闷。谏院亲病受由、居中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司书李仁源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汉喆曰,推考徽旨捧入。

○赵载敏启曰,敕使接见时说话,依例书入,而或不无未尽之语,令庙堂增删,以备睿览,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接慰官单李永福。

○李应协,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接远接使移文,则副敕到黄州站,又作诗一首,并与前诗,连书一纸,使之同板刻揭于快哉亭。故依其言,分付地方官举行,诗本誊书上送矣。誊书封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司仆寺言启曰,贤嫔宫辇舆返虞后,依例送于外寺藏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载敏,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领敦宁赵显命,去辛未八月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则以为,既递相职,冒受相禄,实非廉义之所敢出。玆不领受,不胜惶恐之至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判府事郑羽良,去辛未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不得受领之义,已悉于前后,故辞渴意穷,不知所对,有不胜惶恐万万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持平李思观达曰,治逆之律,三尺至严。逆坦孥籍之典,尚未举行。顷年因院启,参酌岛配之命,固知圣意之有在,而神人之愤,久而益甚。执法之论,不可因以遽停。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鞫厅罪人泰绩,以泰征之近族,紧出于戊申诸贼之招,情节狼藉。且渠所供,前后相返,显有掩讳之状。屡次刑讯之下,顽忍不服,尚保首领,舆情之愤郁,久而益甚。请罪人泰绩,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瑞虎、元谐两贼,穷凶情节,狼藉难掩,既已逆律论断,则孥籍一事,自在其中。而迁延至今,尚未举行,致令逆种,多年偃息于覆载之间。三尺至严,舆情感激,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夏宅严讯之启,年久力争,终未蒙允,使之自毙于配所,神人之愤惋,当复如何?王章之所可伸者,唯有孥籍一事也。当初启语,既曰半款,则执法之论,惟当准请乃已。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径毙罪人畬,追施逆律之论,累次争执,只命其应坐者岛配。噫,戊申遗孽之尚今偃息于覆载之间者,自知为凶逆种子,而无所自容,为计益深,则怨国思乱,絓结阴谋,虽幸天网不漏,情节毕露,而畬先径毙,未施王章。及其被捕之贼,承款伏法,畬之诪张凶图,尤为彰著。则惩乱贼而泄舆愤,惟在于孥籍一事。请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举行。乱臣贼子,何代无之,而戊申之逆,往牒所罕,诚宜殄灭之无遗育。大朝至仁好生,每欲使反侧子自安,而此不翅反侧子之比。以顷年前冬畬狱观之,凶肚逆肠,相与纠结,其在惩患之道,虑无所不至。麟佐一子之年满者,则曾因台疏,虽已追坐,而其馀二子及他贼魁之子,其时年未满而贷死者,年既满之后,尚尔假息。古今天下,安有称兵之贼,而一任其留置馀孽也哉?请戊申贼魁之子,贷死为奴而年满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并依麟佐子追坐例举行。濂之与贼畬、德载,谋逆情节,狼藉难掩,亲问之下,既已承款,则固当登时正法。而只缘纳招之后,旋即气窒,结案之际,因以物故,国法未伸,舆情益激。今之少泄神人之愤,惟有孥籍一事。请径毙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举行。斗龄之缘坐亡命,合施当律,而况其前后纳招,不过诵传逆畬之言,其所巧饰,显有隐情。至于戒刚,当初斗龄之招,既不指名,泛称顺观之养子,则其间逆节,不当专诿于罢养已久之铁刚,而辄议容贷,其在严鞫体之道,不可不并加讯核。酌处之命,虽出于好生之圣德,而诸贼之穷凶情节,既如是狼藉,若不严施典刑,则将无以惩乱贼而泄舆愤。请罪人斗龄、戒刚,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今番鞫狱,万万妖恶,一字之巧解,三条之设问,可见情节之难掩,而嵇、𦈜两贼,不服径毙,妖书根柢,尚未究得,王章莫伸,舆愤愈激。请其时干连人英梅,更令鞫厅,严刑穷问,期于得情。用履投书,情节狼藉,渠虽顽忍不服,而益年自毙,万秀直招,则证左既具,便是断案。而宅履、德喜等私书句语,烂漫谋议者,情状节节叵测。而遽然酌处,有乖于严狱体之道。请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严讯,以正王法。贼嵇之妖凶阴惨,不但国人之所共诛,其为爟者,揆以常理,则必当惊痛斥绝之不暇。而乃反与之对面,温言酬酢。若使爟,视之以家仇国贼,则嵇之幸不幸,何如是关念,而至示宽慰之意乎?况两家庆事之说,嵇已纳供,则渠虽自明,不可准信。而至于虑祸权辞等语,都出游辞妆撰之计,论其情状,万万骇痛,决不可以告身薄勘而止。请爟极边远窜。爣以增之叔爟之弟,擅自越海,横拏岛中,无所顾惮,无严情迹,莫此为甚。其为罪状,既悉于守臣状闻,大朝方命拿处。而适当大霈之日,遽有放送之命。此虽出于大朝敦恤之德意,而王法至严,舆情骇愤。请爣还收放送之命,亟施远窜之律。李爱之欧杀同德,虽以其检帐观之,可谓明白无疑矣。婢夫之母,异于雇工,杀人之律,究于偿命。而前日大朝,特命减死,此虽出于至仁好生之圣德,而三章之法,难可容贷。请忠州杀狱罪人李爱,更令本道,依前严法正刑。近来国法解弛,人心巧恶,至于鼎九而极矣。当初拦入,欲售私诉,已极无严。而捕厅纳招,诪出危言,诳惑群心,惊动天听,以为亲问之阶。及夫亲问,反诉私怨,自服诬人。论其情状,节节叵测。大朝虽以天地好生之德,特命岛配,而诬人之罪,三尺至严,决不可容贷。请岛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近来科场不严,士习日乖。新及第赵润玉,不辨豕亥,初不入场,及其唱名,遍索不得。末乃艰觅于泮村,事之怪骇,莫此为甚。其在严科场励士习之道,不可置之。请新及第赵润玉,亟令有司,明核拔去。济州安置罪人增,负犯至重,覆载难容,当初减死,已是失刑。而加律之请未准,全释之令忽下,此固出于体大朝敦宗之至德好生之深仁,而王章至严,固不可以私恩或屈,赦典虽叠,亦不宜令重犯混宥。请济州安置罪人增,还收放送之令,仍令即其配所,亟加围篱。今日国势时艰,惟其棘矣。上天不豫,乾文屡警,阴𬯀之气,上干二曜,非常之变,实罕往牒。此政君臣上下,栗栗危惧,大有振励之时。而青台之奏,已至三四日,院辞台章,草草应文外,曾未有发一令措一事,少答上穹仁爱之意,仰体大朝侧修之诚,臣窃惑焉。纵今靷窆悲挠,事有未遑,亦岂容旷日引时,都无猷为,有若寻常事务,可且放过者哉?请亟发德音,预定返虞后宾对之期,考求祖宗朝遇灾修省之典,举以行之。凡系兴作扰民之事,明饬中外,一切停罢。重明在上,哲命伊始,悠悠万事,无过于懋昭睿学,日新盛德。而进德修业之要,亦惟在于引近端人硕士,与之朝夕左右,以资启沃辅翊之效。而明离之筵,久矣作辍,遐退之士,无所登进,臣窃忧之。矧玆天灾荐臻,国事忧虞之日,尤宜收召名德,布列经席,俾任熏陶之责,兼讲消弛之猷。请在外抄选儒臣,并令,下谕敦召。答曰,不从。末端所陈切矣,可不留念焉。

○正言崔台衡达曰,臣于昨日随牌诣阙之路,适逢大臣,进揖之际,未及周旋,致有院吏捉囚之举。此虽出于事务之仓卒,而替囚下吏,冒居台次,断无是理。昨缘贱疾猝剧,末由诣台,今始来避,所失尤大。请令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李应协达曰,正言崔台衡,再达烦渎,退待物论矣。令曰,知道。

○正言金时默书曰,伏以贤嫔宫襄日奄届。伏惟我圣上止慈之仁,邸下则友之德,悲悼怆痛,何以为怀?臣不胜区区奉念之至。臣于日昨乞免之章,略及自劾之义,及承睿批,责之以余未晓也。臣诚惝恍踧踖,不知所以措躬也。今因守令署经,召牌荐降。而臣情势震蹙,既不敢承令冒进,母病沈笃,又不得诣台自列。义分已亏,台体都损,惶陨懔惕,如负大何。必递之义,不在多言,而又况诸台,以臣前书,引而为嫌,则此尤臣难冒之一端。伏乞睿慈,递臣所带之职,以安微分,治臣累逋之罪,以警俱僚焉。臣既不以言官自处,则不宜赘及他说,而目见灾异非常,不容泯默,敢陈荛说,惟邸下照察焉。臣窃观近年以来,天灾时变,无月无之,可惊可愕,不一而足,至于数昨虹贯之变而极矣。阴沴之气,并贯两曜,青台之报,镇日相续。呜呼,变不虚生,必有所应,则臣未知何样祸机,伏于冥冥之中,而天之警告至于此也。是宜君臣上下,警惕交勉,以讲消弭之策。而未闻有大惊动大作为,可以振世道答天谴,则臣之所忧,不在于天变,在于以变为常也。噫,遇灾警戒,莫善于言路,而今日之事,一何反是?三司之官,迸逐经年,言事之臣,流窜岭海,三台谴罢之请,至发于论思之地。彼虽一至于营护时宰,其轻侮台阁,沮遏言路,无复馀地矣。夫常人之情,奖之使言,犹恐其畏懦嗫嚅,况乃摧折相继,谴责立至,而欲望其瞋目出气,极言竭论,不亦难乎?臣谓亟令疏释前后之以言获罪者,仍下求言之旨,以开谠直之路,则应天以实,反灾为祥,其不外是矣。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今以灾异,上下忧惧之时,不思寅协消弭之道,反以挟私营护乎?且向者大朝处分,既严且明,则焉敢复为如此,诚极骇然。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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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权一衡奉命出去。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赵载敏。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应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郑存谦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金汉喆达曰,明日迎敕习仪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李应协达曰,大司宪郑翚良未肃拜,执义未差。掌令朴玶牌不进。一员未差。持平李思观牌不进,许汇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金汉喆启曰,贤嫔宫葬礼已过,昨又冒寒举哀,仰惟圣心哀伤,一倍难抑。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若何?气升痰滞之候,更无往来,而起居诸节,其无损伤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王世子气候何如,嫔宫气候亦何如?臣等无任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内殿、世子、嫔宫一样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应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贤嫔宫返虞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达曰,正言崔台衡,引避退待,已至经宿,事甚未安。谏院时无行公之员,处置归于宪府,除在外bb外b,掌令朴玶,持平李思观,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汉喆达曰,右副承旨南泰耆同姓六寸兄通德郞泰弘,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传于南泰耆曰,神辇入来后,当为入侍。史官只为来待。

○传于金汉喆曰,承、史入侍于延喜门,勿出朝报。

○以掌令朴玶,持平李思观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应协曰,推考徽旨捧入。

○贤嫔宫丧返虞后,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政院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李应协达曰,二十七日颁教文,所当依例前期制进,艺文提学李天辅,即为牌招,使之制进,何如?令曰,依。

○赵载敏达曰,艺文提学李天辅,既有许递之令,弘文提学元景夏,明日待开门牌招,颁教文使之制进,何如?令曰,依。

○忠清监司李益辅状达,大兴等官居甘礼等烧死事。令于赵载敏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辅德尹光缵书曰,伏以臣,即伏见正言金时默书本,以臣前日所论三人事,忽地拖及,盛加非斥,臣诚骇然,继之以一笑也。噫,藉托台议,潜售排轧,则奖之以言路,嘅念世路,欲靖纷闹,则斥之以沮遏。世有公眼,明覰于熏臼之外,则营护之目,臣未知将归于谁也?夫使彼三人者,果皆可奖之言路也,则今日此等言路,固未尝不开,亦不患不开,有非臣寂寥一言所可遏。彼诸臣之忧,亦过矣。而今欲崇植此辈,使之瞋目语此,而以为应天消灾之方,则又何其谬也。然其所诋诃而操持者,如彼深紧,则何可谓我自无失,而不少敛避于台阁之论乎?见今僚员不齐,院直苟简,而以此情势,理难盘礴,况郊外随驾期日不远,而末由趋造于陪扈之列,其不可一日虚带也,明矣。伏乞邸下,俯赐鉴谅,亟许镌递,以谢人言,以靖私义,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艺文提学李天辅书曰,伏以即因教文撰进事,天牌辱临,臣于此等文字之役,有私义之不可当者。向在庚午,陈章仰暴,既蒙准许,则前后处义,宜无异同,而政院之循例请牌,诚是意外。玆敢申吁于离明之下。伏乞俯赐谅察,亟递臣艺苑之任,以便公私,千万至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卿其依所陈许递焉。

○正月二十三日午时,上御延喜门。诸承旨入侍时,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金汉喆,左副承旨赵载敏,右副承旨南泰耆,同副承旨李应协,假注书李命植、郑存谦,事变假注书金会元,记注官朱炯质,记事官姜始显进前讫。金若鲁曰,今日日气清明,甚为多幸。上曰,然矣。上曰,礼房承旨进来。南泰耆进前。上曰,谥册谥印,何不先入乎?问之。泰耆出问后入告曰,问于都监,则神辇入来后,追后入之云耳。上曰,挟轝将官处,陪从军士,无事还归与否问启。出传教同副承旨李应协,出问后入告曰,问于挟轝将官,则陪从军士,皆无事还归云矣。上曰,魂宫都监都提调都厅及陪从承旨,随神辇入侍。出传教上还入。诸臣退出。

○二十三日未时,上御贤嫔魂宫。神辇入来后,都监都提调以下入侍时,三都监都提调金在鲁,工曹判书元景夏,礼曹判书李益炡,户曹判书金尚星,都厅金善行、金致仁,右承旨赵暾,假注书郑存谦,记事官朱炯质,记注官姜始显进伏讫。上曰,今番圹中诸具,以《五礼仪》次第用之乎?金在鲁曰,然矣。上曰,魂帛今日当埋安乎?在鲁曰,私家则卒哭后埋安于墓所,盖欲神移于主,即为埋安,事涉如何矣。上曰,都摠进来。诸具留外,魂宫奉安后入之。上曰,冒韬时缝造,当在于后耶?元景夏曰,缝造当在西矣。上临哭于灵座后。上曰,纳隧时,长生殿提调,负支举乎?景夏曰,依凭矣。在鲁曰,封锁后掌令封标矣。景夏曰,以漆布围四面,其上又加漆,书以通训大夫司宪府掌令朴玶谨封矣。上曰,然则书行必长矣。赵暾曰,长几七八寸矣。上曰,《五礼仪》然乎?在鲁曰,《五礼仪》只书掌令封标,而职衔姓名之书不书,似不备载矣。上曰,大书十三字怪矣。书以通训大夫司宪府掌令朴玶,岂不殊常乎?金尚星曰,似必问前例为之矣。上曰,必问例于宪府书吏,书吏渠安能知也。赵暾曰,字样如赋名某字,虽书职衔姓名,其下有谨封二字,则亦何悖于礼乎?上曰,洪禹甸昔为封标官,予于其时,私自以为书三字,得加资矣。槪臣谨封三字外,必不书职衔姓名矣。下模莫,书以朴玶名,岂不怪乎?己酉年易用柩衣,其日不成寐。今番另加申饬,又有此事矣。尚星曰,朴玶为人柔善,在家豫习字而来,跪而操心书之。书职衔姓名,不害为敬谨之义。此必问于宪吏,而对而规例故如是矣。上曰,朴知诫家,三年设灵寝,工判家亦从此礼云,然否?景夏曰,小臣先祖及领相先祖,俱是朴知诫门人。故臣家亦遵此礼矣。上曰,卧主椟于枕上云,然否?景夏曰,立主椟而不卧矣。上曰,挟轝军兵,解严与否,注书出问以入。注书问而入告曰,标信启请尚不下,故不得解严云矣。上曰,顷者仪注,以神辇入门后,不待标信,即为解严事定夺,而标信启请云。注书出去,使兵房承旨,持仪注入侍。李应协持《兵曹仪注》入告曰,三度习仪时,不待标信,直为解严,而反虞日则书以标信启请后解严矣。上曰,今乃思之果然矣。仍命右承旨赵暾书传教曰,连日驱驰军兵,不即解严,中官推考。上曰,《五礼仪》人臣通用者,勿烧火者奇特矣。神辇等物则尽烧,可也。金善行曰,广织帐不烧,欲待下教而处之矣。上曰,烧之。益炡曰,初虞后,当埋魂帛矣,案则当置此乎?上曰,当付户曹矣。小栏平床,用于何处耶?尚星曰,无他用处,烧亦无妨矣。上命赵暾书传教曰,三都监都提调以下,员役工匠等,依例,书启。书讫。上曰,卿等竣事矣。尧之言曰,多男子则多惧,尧之言圣人也。予今见此境,始觉尧言之真切也。户判出去,置案柜中封标,着衔入之,可也。神主块木,是奉常寺栗木乎?益炡曰,块木用奉常寺栗木,而造主必以二件,出于重其事之意也。上命赵暾书传教曰,今闻曾前造主时造二件云,于礼不然。今后只造一件事,载于《丧礼受教》。书讫。诸臣以次退出。

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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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权一衡。右承旨赵暾式暇。左副承旨赵载敏。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应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仕直郑存谦。事变假注书金会元奉命出使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午时未时,日晕。申时,日晕,晕上有背。

○下直。灵光郡守金始炜,固城县令金纪,助泥万户郑震兴。

○南泰耆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应协达曰,大司宪郑翚良未肃拜,执义未差。掌令朴玶牌不进。一员未差。持平李思观陈书入达,许汇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金汉喆启曰,春寒尚峭,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昨又亲视魂宫返虞,哭临移时,圣候调摄之中,连日劳动,悲哀至此,其无大段伤损之节乎?下情忧煎,不可胜喩。臣等即与诸御医,入侍诊察,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王世子气候何如,嫔宫气候亦何如?臣等无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怆怀虽深,气则一样。内殿、世子、嫔宫亦一样。待下教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汉喆达曰,左副承旨赵载敏,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应协,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赵东晋,以迎敕举动三度习仪时侍卫事,慕华馆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正言崔台衡,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事甚未安。掌令朴玶,持平李思观,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李应协曰,迎敕时侍卫单子,即速入之。

○金汉喆,以侍讲院言达曰,今此迎敕举动随驾时,宫官不可不备员。兼辅德、兼弼善、文学、兼文学、兼说书俱未差,将无以备员,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禀旨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备员陪从,而辅德尹光缵,书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辅德尹光缵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汉喆,以侍讲院言达曰,即接翊卫司所报,则今此迎敕举动随驾时,本司官员,不可不备员陪从。卫率一员,侍直一员未差,侍卫守官,无以推移云。未差之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以为备员陪卫之地,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司译院官员言,以都提调意启曰,今日迎敕习仪时,御前通事实预差,不可不备员,而预差通事前大司谏申晦,时无职名,即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金履远为卫率,金光启为侍直,申晦为副司直。

○李应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此迎敕举动时,侍卫不可不备员,而都摠管李世瑍,在外未肃拜,副摠管绫安君槇,身病猝重,势难进参,一员未差,将不得备员,在外及身病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令政院急速禀旨变通,并与未差之代,即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都摠府草记,今此迎敕举动时,侍卫不可不备员,都摠管李世瑍在外,副摠管绫安君槇,身病猝重,势难进参。令本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在外及身病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改差。

○兵曹口传政事,以郑益河为都摠管,徐命彬、李益炡为副摠管。

○李应协,以备边司言达曰,守令旷官,夫马留滞,其弊俱为不赀,而守令、都事,以未署经久未赴任者数多。今闻宪府既已署经云,依近例除一司署经,斯速发送,何如?令曰,依。

○又以启曰,北城内外三军门逐虎,已过数旬,一番捉得之后,更不见形迹云。而该部所报则山底村间,深夜虎行之迹,连为不绝云。此必是往来(往来))客虎,昼则远遁,夜辄潜来,至从城堞稍低处逾越之致也。既无白昼跟捉之势,而许多军兵,一向露处,实为可闷。夜中虎行,连续不止,则设机捕捉之道,亦不可已。登山行猎,姑为撤罢,仍令三军门,往复相议,别定勤干将校及善放炮手,昼夜跟伺于往来要冲诸路,多般设机,或炮或枪,期于必捉之地,而如是严饬之后,终不能捕捉,当有别样论责之举,以此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迎敕举动时,大驾各差备都事九员,王世子左右考喧都事二员,本府入直都事一员,合以十二员分差。而参下都事洪宗海,以判事臣金圣应相避,故与司饔院奉事相换矣。郑桨,既自该院启禀仍任,洪宗海令该曹更为口传换差。参下都事郑象仁在丧代,及假都事二员,亦为口传差出,以为分差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商辂为禁府都事,禁府都事洪宗海,内赡奉事郑一祥相换。

○李应协,以兵曹言启曰,今此迎敕举动时,领军之将,当为备员,而兼司仆将一员未差,内禁卫将李柱国,前任满浦佥使羽林卫将沈锜,前任清州营将金永绶,前任北虞候,俱在任所,未及上来,不可无变通之道。并今姑改差,并与未差之代,即为口传差出,使之领军侍卫,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申命式为内禁卫将,李重佐为兼司仆将,金应鲁、申潝为羽林卫将。

○李应协,以兵曹言启曰,今此迎敕举动,王世子随驾时,各殿问安马及内吹螺赤十五名所骑马,各差备应把之数,无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驿马,限三十匹补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监司处,分付,何如?传曰,允。

○南泰耆,以迎接都监言启曰,今番《礼曹仪注》中,敕书郊迎日,前后部鼓吹,出还宫时并去之。至于敕书前军乐礼乐陈作与否,无所举论,而取见远接使状闻,则军乐礼乐依例设行矣。正日敕书前军乐礼乐陈作与否,更令礼曹禀旨,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启曰,今此敕使京外宴享,一倂停减,色郞厅二员减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启曰,即接远接使移文,则副敕到瑞兴时,作七言绝句一首,使之刻揭于黄州太虚楼。故分付该邑,即令刻悬,诗本誊书上送云矣。誊书封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应协,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南北城内外诸处,逐虎军兵,连为申饬,穷搜极觅,而虽有夜行虎迹,终不见形于白昼,尚未捕得,已过数旬矣。虎行要路,多般设机,使将校炮手,昼夜分伺,登山行猎,则姑为撤罢事,自备局草记入启,姑未承批。而适值客使近京,中日习操,依例停止,则逐虎军兵,亦不可登山放炮。依备局草记,设机分伺,而行猎军兵,则今姑撤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顷因备局草记,南北城两处捉虎次,定送将校炮卒,多般跟捕,而姑未捉得矣。即者备局,以军兵之累日露处可闷,姑为撤还,多设机械,期于必捉之意,草记入启,姑未承批,而客使近京,习阵中日等事,既已停止,则捉虎军兵,亦不可登山放炮。依备局草记,设机分伺,而登山军兵,则今姑撤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南北城内外诸处,逐虎军兵,连为申饬,一番捉得之后,更为一向搜觅。而虽有夜行虎迹,终不见形于白昼,已过数旬,尚未更捕矣。登山行猎,姑为撤罢,要路多般设机,使将校炮手,昼夜分伺事,自备局草记入启,姑未承批。而适值客使近京,中日习操,依例停止,则逐虎军兵,亦不可登山放炮,依备局草记,设机分伺,而行猎军兵,则姑为撤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达曰,近来景福宫内偸斫之事,比比有之云,故不胜惊骇。发遣将校,使之摘奸,则守直乡军金寿才、李景熙等,乱斫松枝,故并松枝捉来。渠以为守直内官,指挥偸斫云。寿才、景熙,则自臣曹移送刑曹,以为核实定罪之地,守直内官及入直卫将,拿问严处。而假卫将金宜谦,则不但不能禁护树木,恣意斫伐之状,狼藉传说,事极骇然。为先汰去,亦为一体拿问定罪,何如?令曰,依。

○又以刑曹言达曰,礼葬都监,既已撤罢,例减下,何如?传曰,允。

○吏批,判书李天辅牌不进,参判赵荣国在外,参议尹光毅进,左承旨权一衡进。兵批,判书洪启禧陈书受由,参判韩师得式暇,参议李庭绰入直进,参知元景淳病,左承旨赵载敏进。

○权一衡,以吏批言启曰,判书李天辅牌不进,参判赵荣国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以李益辅为大司谏,尹凤九为执义,金善行为司谏,朴师讷为文学,李命熙为兼文学,柳显章为掌令,金致仁为校理,同知单徐梦征,训炼奉事单李世春,副护军兪彦国、权赅、朴致文,副司直金镇商、洪凤祚,副司正郑存谦。

○李应协,以兵曹言启曰,今此迎敕举动时,本曹郞厅侍卫及陪卫各差备,不可不备员。而佐郞沈埜,身病猝重云,不可强令察任,不得已今姑改差,与佐郞柳一相身死之代,并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胤沆、柳思钦为兵曹佐郞。

○赵载敏,以吏曹言启曰,今正月二十七日,行四虞祭初献官,以前右参赞徐命彬塡差,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即为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徐命彬。

○南泰耆,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接远接使移文,则副敕到金川郡时,作七言绝句一首,使之刻揭于葱秀站别馆,故诗本,下送平山府,刻悬之意,申饬,一本誊书上送矣。誊书封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接远接使移文,则依传教首译李挺熺,为先从重决棍后,各别申饬,期于除宴,则宴享及京城歌舞童,并为除减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入京后,若无设宴之事,则仁政殿接见时及馆所亲临接见时,例有茶礼设行之节,以此分付司饔院及各该司,何如?传曰,允。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若减各宴,则入京第三日,大臣有请行茶礼之举。今亦依前例备待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载敏,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明日敕使入京,军令书出,即时驰通之意,移文于远接使处矣。即接回移,则敕行初吹卯时,二吹辰时,三吹巳时,书出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权一衡,以均役厅言启曰,各道会录前别单中,改付标事前已定夺矣。更加相议后,数爻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均役厅言启曰,忠清道各邑杂役米详定区划,系是大变通,就道臣成送册子,撮其大略,作为节目启下知委事,才已覆奏蒙允矣。磨炼节目,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应协,以禁卫营言启曰,来二月当十一番后部左司属,庆尚右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一名,已为点阅整齐,来二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军兵,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四月当十二番后部中司属,庆尚右道五哨军兵,来三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监兵使处,豫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判尹朴文秀书曰,伏以日月易迈,贤嫔宫葬礼奄过,三虞已毕。伏惟邸下因心之悲,圣上止慈之痛,益复如新,臣不胜忧虑之至。臣于日前登筵时,以顿递竣事后,即为还乡之意,已仰达于大朝矣。今方复寻前路,而所叨京兆词讼剧地,岂容阅月虚縻,一任寰旷,以贻其无穷之弊哉?玆陈短章,敢暴至恳。伏乞离明,亟递臣所带之职,以便公私,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入来行公。

1月25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权一衡坐直。右承旨赵暾式暇。左副承旨赵载敏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同副承旨李应协。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郑存谦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贤嫔宫丧三虞后,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日次问安。答曰,知道。

○赵载敏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敕使别迎慰事,弘济院进去,故不得来会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明日迎敕举动,敕使回还间,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大司宪郑翚良未肃拜,执义、掌令一员未差,朴坪gg朴玶g、李思观牌不进许汇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宾厅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时无公事頉禀。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右副承旨南泰耆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气升痰滞之候,更无往来,而寝膳诸节,其有所胜乎?剂入汤剂,当尽于昨日。臣等即与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汤剂加制五贴以入,待下教入侍,宜矣。

○金汉喆达曰,左承旨权一衡,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应协达曰,正言崔台衡,引避退待,尚未处置,谏院阙达,亦至多日,俱甚未安。掌令朴玶,持平李思观,正言金时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朴玶,持平李思观,正言金时默,辅德尹光缵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权一衡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金汉喆启曰,今此迎敕举动时,大驾入幕次后,大王大妃殿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承旨进去。

○又启曰,今此迎敕举动时,东宫陪从,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副承旨进去。

○赵载敏启曰,馆所接见说话,依例书入,而或不无未尽之语。令庙堂增删,以备睿览,何如?传曰,允。

○以金世珩为守宫假注书。

○李应协,以备边司言启曰,因政院启辞,敕使接见时说话,依例书入,令庙堂增删,以备睿览事,允下矣。就政院书入措语,略加修改,送于政院,改书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载敏启曰,明日迎敕举动时,当有侍臣,而两司多官牌不进,令旨未下,无他推移进参之员,令该曹曾经侍从中,依例别草启下,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载敏曰,敕使例于紫燕岩请来矣。今番则入幕次后,请来都监提调,持己酉年仪注,入侍于幕次。

○吏曹口传政事,侍臣兼春秋二单,李永福、闵堣。

○南泰耆,以礼曹言启bb曰b,迎接都监启辞,今番仪注中,敕书郊迎日,前后部鼓吹,出还宫时并去之,而敕书前军乐、礼乐陈作与否,无所举论,更令礼曹,禀旨,分付事,允下矣。郊迎日大驾出还宫时,前后部鼓吹,依圣教去之,而敕书前鼓乐及仁政殿受敕行礼时,殿庭轩架等节,不可不依例举行。以此分付,何如?传曰,允。

○赵载敏,以侍讲院言达曰,明日迎敕举动随驾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辅德尹光缵,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以为陪从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明日随驾举动时,宫官不可不备员陪从,而辅德尹光缵,既有只推之令,更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侍讲院辅德尹光缵再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载敏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赵载敏曰,政官出牌,使之即速开政。

○传于赵载敏曰,政官牌去来催促,使之不至夜深开政。

○传于赵载敏曰,夜深矣,只出春坊阙员。

○赵载敏,因侍讲院草记启曰,今此迎敕举动随驾时,宫官不可不备员,未差之代,令本院禀旨差出事依下矣。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阙员,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累朔,事甚未安。政官即为牌招,差出阙员,何如?传曰,允。

○又达曰,明日迎敕举动时,侍臣不可不备员,掌令朴玶,持平李思观,正言金时默,并待开门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批言启曰,贤嫔礼葬已过,分司书依还入本曹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南泰耆,以承文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顷因殡宫都监,设于本院,本院则出接于典医监矣。今则都监已罢,还为入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令忠清监司金时粲书。王世子若曰,自古四国分釐之规,待其人而乃授,于今一方专制之责,视他道而尤难。惟予使能之心,既叶上下之曰可,在卿奉公之道,宁以外内而有殊?玆敷予十行,用烦卿一出。惟卿质茂而度伟,识敏而才宏。南楼相国之贞忠,风烈垂后,西湖士林之雅望,月评居先。东堂占魁,独阐朱文之旨,内阁珥笔,高步紫橐之联。宫班怀望望之心,伯夷之风闻者,筵席奋谔谔之舌,汲黯之戆近之。关海一二年之投,天心匪怒,瀛洲十八士之选,地头莫争。盖一节常戒于诡随,故三司经归于力巽。时或薄游于讲肆,余冲人多资琢磨,年来历扬于荣涂,我圣上已垂鉴别。分百里于北邑,民口成碑,擢一阶于西州,边头卧柝。授以教胄之任,课试有至公之称,置之代言之班,出纳得惟允之誉。固尝试百务而辄效,亦知当一面而优为。眷彼锦城之名藩,寔我箕邦之重镇。车船辏会之地,左岭右湖,襟带控引之区,前江后海。儒贤辈出,泽留河南之邵程,学校蔚兴,名擅海东之邹鲁。文治武略之咸备,讵忽修明之方,政病民瘼之渐滋,正急振刷之策。嗟近年饥疠之荐至,凋瘵已多,矧昨岁法令之初行,议论不一。凡其一道之内大小之务,亶系二千石惟良,今玆三品以上夙夜之贤,孰堪五十州诸事。知在廷无出卿者,顾是时当属子乎?玆授卿以守忠清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公州牧使。卿其祗承大朝委寄之重,试展少日抱负之厚。蠲布救百年之弊,须察实效之有无,釐税均万姓之劳,宜审群情之便否。崇儒尚德,惕虑吾道之废兴,黜幽陟明,加意生民之忧乐。莫谓时平而世晏,忽桑土绸缪之图,无俾吏顽而胥横,贻蔀屋愁怨之叹。期望自别于常例,裁禀悉许以旧章。於戏,登孟博之车,列郡或解印去,持武康之节,古人亦比锦还。华阳祠礼瞻之时,应激东折之悃,锦江楼公退之暇,必倍北拱之诚。勉追故家忠谨之风,益殚世臣休戚之义。故玆令示,想宜知悉。知制教徐命臣制进

○领府事兪拓基书曰,伏以贤嫔宫葬礼已讫,返虞又过。伏想圣上悲念必倍,不瑕有损于调摄之节,区区下忱,不胜忧虑万万。臣之宿病,尚未差减,渐致癃痼,而又不敢不入诣。触冒风冷,连日随参于迎送之列,问候之班,旧症新恙,一时交剧,咳与喘尤所难堪。夜辄达曙失寐,神气苶然,莫可枝梧。若不及时归次,随便调息,则实有性命之忧。玆不得已,留章控恳,径还乡寓,擅行之罪,实所难逃。伏乞离明,亟令削臣职秩,论臣辜犯,以肃朝纲,以安微分,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恳。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同义禁金光世书曰,伏以臣之父母坟山,在于京畿长湍地,而墓莎屡经潦雨,剥落无馀,宜即修改,有故未果。昨冬幸蒙恩暇,才到墓下,即承贤嫔宫薨逝之报,义急奔问,旋即驰还矣。即接乡信,则墓莎之前,所坏伤处,当此瀜解之节,坟形崩颓,灰隔半露云。臣得闻此报,惊懔陨恸,顷刻耐住不得。玆不免投章沥恳,径寻乡路。臣罪至此,万陨难赎。伏乞邸下,亟治臣擅行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往省焉。

○工曹判书元景夏书曰,伏以日月易迈,贤嫔宫返虞倏过。伏惟大小朝怆伤如新,臣不胜耿耿忧虑焉。僇废贱臣,三朔京辇,委蛇未去,敦匠往役,敢怀偃床。居息图便,臣窃耻之,劬劳受荣,臣且任之。今则职事了矣,分义伸矣。孑立畸踪,可见踧踖危臲之甚。玆敢留章径归,惟𫓧钺是俟。窃自伤衅尤至重,情实莫白,矢心丘园,永为圣世弃物,辜恩负国,死将不瞑。民悬财罄,固已懔懔,而虹贯日月,虎横城市,此何变怪?满腔苦血,沈郁莫摅,绕壁徘徨,惄焉如𢭏。臣无任临行惓惓之忱焉。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入来行公。

○兵曹判书洪启禧书曰,伏以日月迅迈,贤嫔宫返虞已过,仰惟我邸下,因心之友,伤恸如新,当作何怀。仍伏念臣病之发,实自岁初,而区区窃以为受命敦匠义,不可言病,拟待封虞礼讫,陈病调治。而毒感宿痾,一时闯发,证状奇危,昏窒不省,滓秽是惧。倩构仰吁,担舁以归,恭俟批旨,有逾寻常。继有都监提调许递之命。臣虽一息如丝,神识瞀迷,而感结之极,惶惕弥深。狗马贱疾,不能少须臾自强,至使莫重陪卫之列,临时苟简,孤负初心,宜底大戾。而遣医之令,反出格外。臣是何人,以罪为荣,一至于此,宛转床笫,实不知感泪之自迸也。臣尝以罗列病录,强聒崇听,为近世谬习。苟非实病之危苦,真情之恳迫,决不敢饬辞故犯,以自蹈事上不诚之归矣。一病澌剧,终难自力,敢此哀控,惟邸下垂察焉。臣质本脆薄,少多疾𧏮,北赈东槎,粗效奔走,冰雪风涛,受伤实多。亦未能亲近药饵,调息寝啖,病根之藏,固非一朝一夕也。数年以来,冥升到此,僬侥千斤。心血俱干,事烦神耗,非独亲知之所忧,福过灾至,抑亦臣心之自虑。积岁荣卫之乖盭者,今果大肆矣。风寒所触,水火不济,三焦痞塞,五官昏错,脾胃虚败,粥飮不下,长时眩晕,如在烟雾。百脉受伤,众痰胶固,叠见而层出者,无非危兆败症。既不可以缓治,亦不可以峻攻,寒热补泻之候,医亦不能的执其端倪。自前黾勉而支撑,只恃些些精神,今则一向耗烁,无由振剔。见之者,莫不澟然危之。臣亦有所自量,虽幸不一朝溘然,其不可以时月之内,起为完人则明矣。以此滨死之疾,虽闲司冷局,去就一节,非所可论。而顾臣所莅之职,果是何等重任,其可缀缀癃病之身,一时虚带,使公私两妨,而莫之恤耶?以此之故,憧憧焦闷,添一心恙。嗟乎?跻之八座之崇,畀以一国之中权,此岂臣一分始望之所及者?而晏然当之,盘礴不去,今已周年有馀矣。臣门寒迹踦,才疏识浅,而滥荷大朝丘山之洪造,则一身虀粉,有不敢辞。殆若以主兵掌铨之任,视作陈力就列之所,百事做错,伎俩毕露,妨贤饕荣,讥讪沓至。中夜转辗,如坐针毡,左右思量,不知措躬。岂但曰居宠若惊而已。瓜已报熟,而病又膏肓,心之所之,谵呓俱发。诚以为此职,一日不解,则臣病有一日之加,而虽欲为国家效力于他日,有不可得矣。倘邸下俯赐鉴烛,则鞶带之恩,必不待臣毕陈哀苦之恳矣。况此迎敕动驾隔日,而以此病状,万无蠢动陪扈之望,此尤不可不亟解之一端也。伏乞离明,即令先递臣本兵之任,使莫重侍卫,无不备之患,仍使攸司,重勘臣负犯,以昭国纪,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之所患,尚今未瘳,深用虑念,而本兵重任,不可轻递,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判义禁金圣应书曰,伏以日月易迈,贤嫔宫靷返之礼奄讫。伏惟我圣上止慈之情,邸下因心之友,怆旧悼新,当作何怀。顾臣老母,年迫九十,忽得血痢之症,度数无算,寝食全废,殆过数旬,一味沈笃,气息澟澟,有朝夕难支之忧。臣本孤穷,终鲜兄弟,救护扶将,在于惟臣。五内焦灼,日夕遑遑,实无晷刻暂离之势。前后起居之仪,迎送之班,一未进身,少伸微忱,情亏礼缺,臣分都尽,私心悚蹙,威罚是俟。且臣所带金吾之职,敢陈难冒之义,乞赐垂察。时囚人李章吾,前任宁边时,逋欠还谷事,曾有下本府勘处之命。臣于其时,操其所供,按其当律,采取物论,有所议谳矣。即见道臣状达,则章吾之爰辞,不以实陈,至请更查,复下牢狴。臣于此,惶愧交中,莫省攸措。臣实愚钝,只凭自明之言,有此轻勘之失。原臣本情,虽不出于曲护,考其律名,大不称于负犯。臣之溺职,已著难掩,一之谬矣。其可再掌查事,重误邦宪也哉?臣反复思惟,既难冒当,母病亦未以时月获差,实无趋承之望。敢控短章,略暴危恳。伏乞睿慈,俯谅情势之难强,且念罪囚之多滞,亟递臣尸居之职,仍治臣失法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救护母病。

○持平李思观书曰,伏以邦国不幸,贤嫔宫意外薨逝,奄过靷窆。伏惟睿情痛悼之中,追贻戚于大朝,追孔怀于往日,益何堪处?臣以丧祸馀喘,甫毕忧制,猥蒙甄录,柏府除旨,远贲于田庐屏伏之日。臣闻命感激,继以怵惕。为趁靷班,趋造城外。适会署坐久滞,牌招日降,国体有损,民事可虞,不暇他顾,黾勉入肃。当此天降灾异,朝野遑遑之日,顾不能竭思虑论得失,仰裨邸下修省之政。草草数语,自知其不切于时用,无当于睿衷。而特蒙开纳,批旨温谆,臣俯惭尸素,仰感虚受,实不知所以自措也。念臣于言议之地,自画有素,从前忝窃,一未承膺,今于祸衅摧剥,志气销落之馀,何可以副急乍出,而因仍冒居,以瘝重寄而孤盛简也哉?且臣日昨僚台处置措语中,僚书之僚,即谏字之误,莫重奏达文字,始失照检,已欠敬谨,久乃觉察,益增惶惧。即当诣台自列,而关格宿症,忽发于连日劳攘之馀,心腹绞亘,不能屈伸,此即臣数十年沈痼之疾,而发辄危剧,动淹旬月者也。昏倒旅次,转动无路,昨犯违傲,万非获已,例勘犹靳,召旨又辱。玆不得不舁进阙外,更申疾痛之呼,仍陈自劾之义。伏乞离明,俯赐鉴谅,特许镌削,以延危喘,仍治臣罪,以励群工,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一时之错,其何过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正言金时默书曰,伏以臣,情穷势蹙,供职无路,而目见灾异非常,不容泯默。日昨自列之书,略附忧慨之忱,及承睿批,辞意严截,诲责备至。臣诚震越懔惕,不知所出,宜即诣台引避,恭俟处分。而母病沉重,离舍不得,因循累日,尤增罪戾。此际得伏见辅德尹光缵书本,则其所以讥斥臣身,不有馀地,而隐然自居以党臼之外无失之科。臣于是,诚不胜骇叹也。三台所言,不过论一宰臣,则顾何尝仿佛于排轧。而乃以藉托潜售等语,一笔句断,必欲使为言官者,不敢开喙论人而后已,何其谬妄乎?且其所谓慨念世路,欲靖纷闹云者,亦不满一笑。臣未知扶护宰臣,则可以安世道,而排斥言官,则可以靖纷闹欤?臣不欲呶呶争说,自损台体。而然其阴讥显斥,若是紧至,难进之义,又添一端,鞶带之递,不待臣辞之毕。伏乞睿慈,亟削臣职,仍治臣罪,以安私分,以谢人路,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正月初十日午时,上御建极堂。礼判入侍时,礼曹判书李益炡,右承旨赵暾,假注书李普观,记注官朱炯质,编修官金瑞龟进伏。上曰,因山前凡祭,虽皆停止,至于告由祭,则似当有之。上曰,庙社及孝章宫,皆行之否?对曰,然。上曰,社稷则不告,只当告前后殿也。对曰,然。上曰,当请谥于太庙上,谥于魂宫否?对曰,然。国家则无朝祖一节。上曰,闾阎士夫家,有朝祖之礼乎?对曰,有之。上曰,其礼如何?暾曰,因朝奠,以迁柩告,次朝祖,申时设祖奠,其礼如此矣。上曰,闾阎家,亦行遣奠否?暾曰,行之矣。仍呼写立铭旌告由祝曰,今将赐谥,且夫修旌,先告其由,增我哀情。赐谥告由祝曰,爰据旧典,谥号今宣,吁嗟孝妇,得其名焉。宣告厥由,先为斟酌,特临以检,瞻望痛哭。暾书讫读奏。上曰,国恤启殡则右相为之,祝称右议政臣某而启之,内殿则谁当为之耶?益炡曰,女官似当为之也。上又呼写嫔宫仪节,命添载于《丧礼受教》。且教曰,明日祭文,似有制述官所撰者,须置之,此祭文用之,诸臣退出下庭,命还入侍。问曰,赐谥时女官,当以吉报执事乎?益炡曰,吉服矣。上曰,然。当吉服也。闾阎家赐谥时,亦以吉服乎?对曰,然,赐谥为重故也。上曰,似然矣。诸臣以次退出。

○申时,上御建极堂。右承旨赵暾,假注书李普观,记注官朱炯质,编修官金瑞龟进伏。明日果三次设奠耶?暾曰,然矣。上曰,承旨坐直谁也?对曰,臣与同副承旨李𪻶也。上曰,李𪻶仕进乎?对曰,仕进矣。上曰,注书出去,取明日所用制述官所撰祭文来。普观出取以进。且复曰,礼判在阁外,欲登对矣。上曰,使之入侍。上曰,昨日彦城君金重万,依李万囿例,调用事下教时,欲谕不果。以带砺亲勋之子,尚无职名,其可谓待勋臣乎?令该曹其子随窠召为录用。出榻教益炡入来进伏。上曰,祝文读之。暾读奏之。上听讫,又呼写书谥立铭旌后别奠祝曰,既加美谥,乃表其行,又修丹旐,情礼俱成。孝章、孝纯,夫妇同焉,于古所罕,感泪在先。呜呼今后,殡宫事毕,吁嗟其近,只有靷日。知心我妇,其归不远,躬自斟酌,冞切恸霣。书讫。上曰,今则尽为之矣。益炡曰,然矣。上曰,予以为此后可无一事,今又有如此未了之事,世事尽如扫尘也。益炡曰,然,上见制述官所制赐谥祝谥典既行之句曰,既字异哉?方将宣谥,何遽曰既乎?然制述官何以知之?益炡曰,作祝者,未谙前例而然矣。上曰,予已处之,故得不差,不然则必读此告之也。益炡曰,得免差误幸甚。诸臣起出。上命普观曰,制进祝文,使香室忠义,付丙于净处。诸臣以次退出。

1月26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权一衡。右承旨赵暾坐直。左副承旨赵载敏。右副承旨南泰耆。同副承旨李应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郑存谦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达曰,新除授台谏,并即为牌招,以为侍臣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新除授校理金致仁,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权一衡启曰,今日动驾时,不可无本兵之长,兵曹判书洪启禧,由限虽未尽,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司谏金善行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掌令朴玶,正言金时默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汉喆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大驾诣慕华馆入幕次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孙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金汉喆曰,大臣、礼判、远接使入侍。

○传于金汉喆曰,京畿监司,同为入侍。

○传于赵暾曰,迎接都监堂上及馆伴入侍。

○传于赵载敏曰,敕使徐行云,既无轩架,则何其缓行耶?当该译官,送敕后决棍事,分付。

○传于赵载敏曰,敕使传语稽滞,当该次知人,令兵曹决棍。

○大驾仁政殿入幕次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还入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权一衡启曰,明日馆所举动时守宫,假注书金世珩,姑令仍察,何如?

○权一衡,以备边司言启曰,因政院启辞,馆所接见时说话,依例书入,令庙堂增删,以备睿览事,允下矣。措语中别无更加添删者,还送政院,以此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耆,以侍讲院言达曰,今日随驾举动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辅德尹光缵,谓有情势,连违召牌,不为行公,事甚未安。既有只推之令,更即牌招,以为陪从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汉喆启曰,明日馆所举动时,大驾入幕次后,大王大妃殿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昨日进去承旨进去。

○金汉喆启曰,明日馆所举动时,承旨一员当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禀。传曰,同副承旨留院。

○权一衡,以司仆寺言启曰,今此迎敕举动时,本寺例为进舆差备,而有阙未差,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兪彦国为司仆正。

○传于赵暾曰,明日举动,亦自明政殿出,以此分付举行。

○赵暾达曰,明日馆所举动时,侍臣不可不备员,掌令朴玶,司谏金善行,正言金时默,并待开门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应协启曰,臣承命驰往于馆所问安,则上副敕以为,屡遣近侍,如是慰问,不胜感谢云。敢启。传曰,知道。

○李应协,以备边司领议政言启曰,在前迎敕时,以庭班之埋没,累有严饬之教。而今日百官前导,敕书到阙之后,次第落后入参庭班者,殆不成样,而堂上以上,尤为至少,累度催促,终不入来。国纲所在,岂容若是?诚极未妥。除侍卫、赞礼、都监堂上、馆泮外,无端落后不参庭班人员,并令一一现告,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宗洙为兵曹佐郞。

○赵敦,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到红箭门,家丁十名,使之落后,先入馆所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暾,以迎接都监言启曰,今此迎敕时,大驾将为还宫,而敕行卜物,先为驰往,致有纷闹之弊,事极骇然。当该卜物领来差员及差备译官,拿问处之,何如?传曰,允。

○金汉喆,以吏曹言达曰,新除授丰基郡守李光运户奴呈状内,矣上典望八偏亲,猝患天行轮感,气力危澟,万无离舍远赴之势,斯速变通云。亲病既如是危重,则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罢bb黜b,何如?令曰,依。

○赵暾,以礼曹言启曰,明日馆所举动出还宫时,王世子阙门外祗迎之节,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置之。

○赵暾,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敕使入馆所矣。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敕使以为,开闭门时,依近例放炮吹打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上副敕各率家丁一名,登北楼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上、副敕各率家丁二名,自北楼仍登山亭眺望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使差备译官,百官及都监堂郞,见官礼来待之意,言于敕使,则敕使以为,见官礼停免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馆所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敕使以为,三田渡立碑处,不为出往,碑文前后面清汉书,各六件誊书以来云。依例,分付于承文院及司译院,精书入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应协,以兵曹言启曰,明日举动时,本曹郞厅各差备,不可不备员。而新除授佐郞柳思钦,今方在外云。今姑改差,其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

○赵载敏,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二月三月两朔应立后部后司属,黄海道五哨军兵六百七十名,已为逢点整齐矣。二月初一日,与右司军兵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四月五月两朔应立前部前司属,庆尚左道五哨军兵,三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四月初一日,与后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例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咸镜监司黄晸书曰,伏以臣,才疏而无以干事,智短而不能周物,衰病且剧,精力已消。冒当重务,又值俭岁,春赈方殷,民忧孔棘,每对鹄形乌面,殆欲投箸而却食者屡矣。今日任分忧之责,受寄委之命,而上以负圣朝活民之德,下以孤穷民望哺之愿,则偾误之罪,实无所逃,夙宵忧惧,如负大何。即伏闻向日筵对时,大臣以北民饥困之意陈达,大朝特教,辞旨恻怛。隐恤节省之意,戒饬勉励之教,出寻常万万,此诚古喆王gg哲王g,惜费而不进烧羊肉之意也,忧饥而宣示乌昧草之德也。如臣无状,虽无以仰体盛意,以图报效,而蔀屋下户,若闻此圣教,则必为之感泣无地也。臣谨将传教内辞意,一一晓谕,相与勉饬矣。孰敢不惕然警动,思所以奉承也哉?可哀万姓,方迫颠连之患,自此一路,将革侈靡之习,蔼然德音之所及,庶乎民物之其苏矣。臣诚不胜钦仰颂祝之至。仍伏念,臣以新造船下送形止,不即状闻事,既承重推之命,继以稳城府使柳东垣,久不赴任事,又被问备之罚。臣于是,惊悚愧蹙,益无所措。本道十只船新造事,前监司臣李喆辅在任时,略有措处者。而其所装造之役,即在臣到任之初,故另加董饬,必欲速了,而事役甚钜,首尾四朔而始告讫矣。南关谷万馀石,运入北邑,亦甚急迫,故先取新造者三只,装发入北,而其馀七只,并与旧船而出送岭南。日昨状达中,略禀此意,而至于稳城,以尤甚罔措之灾邑,久作无倅之地。顷于镜城新判官郑玉,历过臣营时,亦以稳城事尤急,使之倍道往代。且发关于稳城新倅,亦令待交印,趁即转进之意,各别申饬。伊后东垣,在道病发,至送辞状于未赴任之前,故以此非言病之时,力疾速赴之意,论理题送矣。到任状,姑未及来到,而盖闻病势得差,而果为前进云。此非东垣厌避之,亦非臣初不督促之致,而果缘疾病之来,以致迟延至此。然若使臣勿论大小事,随处振刷,出力检饬,则亦岂至于如此。此莫非臣昏谬不职之失,其何敢晏然职次,以重罪戾也哉?伏乞离明,俯谅臣难安之情,特递臣见带之职,以幸公私,千万切祝。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任。

○辅德尹光缵书曰,伏以臣,再遭谏臣之诋,情势转益难安,荐犯逋傲,冞切兢蹙。不意过蒙宽假,终靳例勘。朝者郊驾方戒,召牌重辱。而仍伏闻本院禀单,才被问安官进去之令,又以官班之不备,至烦夜政之特开。臣于是义分是怵,虽不得不冒没廉愧,黾勉暂应,而初非为因仍蹲据之计。况臣方以轻侮台阁,见罪于谏臣,台阁之言可重如此,而今于谏书龂龂之馀,臣若晏然不知所以自处,则尤岂不重速轻侮之罪哉?且臣老母素患虚瘁之症,近因阴暄不适,将摄乖宜,数日以来,挟感忒重,风痰流注,支体麻痹,飮咽全却,神气常苶,种种形兆,俱系非常。目下私义之外,只此煎迫情理,实无离违供职之势。玆从陪列,控章退还。伏乞邸下,察臣情地之不容更冒,谅臣私恳之决难彊抑,亟令镌削臣职名,以便救护,以安微分,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俟母病少间,从速察职。

○持平李思观达曰,治逆之律,三尺至严。逆坦孥籍之典,尚未举行。顷年因院启,参酌岛配之命,固知圣意之有在,而神人之愤,久而益甚,执法之论,不可因以遽停。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鞫厅罪人泰绩,以泰征之近族,紧出于戊申诸贼之招,情节狼藉。且渠所供,前后相反,显有掩讳之状。屡次刑讯之下,顽忍不服,尚保首领,舆情之愤郁,久而益甚。请罪人泰绩,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瑞虎、元谐两贼,穷凶情节,狼藉难掩。既以逆律论断,则孥籍一事,自在其中,而迁延至今,尚未举行,致令逆种,多年偃息于覆载之间。三尺至严,舆情咸激。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夏宅严讯之启,年久力争,终未蒙允,使之自毙于配所。神人之愤惋,当复如何?王章之所可伸者,惟有孥籍一事也。当初启语,既曰半款,则执法之论,惟当准请乃已。请勿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径毙罪人畬,追施逆律之论,累次争执,只命其应坐者岛配。噫,戊申遗孽之尚今偃息于覆载之间者,自知为凶逆种子,而无所自容,为计益甚,则怨国思乱,絓结阴谋,虽幸天网不漏,情节毕露。而畬先径毙,未施王章,及其被捕之贼,承款伏法。畬之诪张凶图,尤为彰著,则惩乱贼而泄舆愤,惟在于孥籍一事。请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举行。乱臣贼子何代无之,而戊申之逆,往牒所罕,诚宜殄灭之无遗育。大朝至仁好生,每欲使bb之b反侧子自安,而此不翅反侧子之比。以顷年前冬畬狱观之,凶肚逆肠,相与纠结,其在惩患之道,虑无所不至。麟佐一子之年满者,则曾因台疏,虽已追坐,而其馀二子及他贼魁之子,其时年未满而贷死者,年既满之后,尚尔假息。于古今天下,安有称兵之贼,而一任其留置馀孽也哉?请戊申贼魁之子,贷死为奴,而年满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并依麟佐子追坐例,举行。濂之与贼畬、德载,谋逆情节,狼藉难掩。亲问之下,既已承款,则固当登时正法。而只缘纳招之后,旋即气窒,结案之际,仍以物故。国法未伸,舆情益激。今之少泄神人之愤,惟有孥籍一事。请径毙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举行。斗龄之缘坐亡命,合施当律,而况其前后纳招,不过诵传逆畬之言。其所巧饰,显有隐情。至于戒刚,当初斗龄之招,既不指名,泛称顺宽之养子,则其间逆节,不当专诿于罢养已久之铁刚,而辄议容贷。其在严鞫体之道,不可不并加讯核。酌处之命,虽出于好生之圣德,而诸贼之穷凶情节,既如是狼藉,若不严施典刑,则将无以惩乱贼而泄舆愤。请罪人斗龄、戒刚,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今番鞫狱,万万妖恶,一字之巧解,三条之设问,可见情节之难掩。而嵇、𦈜两贼,不服径毙,妖书根柢,尚未究得,王章莫伸,舆愤愈激。请其时干连人英梅,更令鞫厅,严刑穷问,期于得情。用履投书,情节狼藉,渠虽顽忍不服,而益年自毙,万秀直招,则证左既具,便是断案。而宅履、德禧等,私书句语,烂漫谋议者,情状节节叵测。而遽然酌处,有乖于严狱体之道。请尹宅履、德禧等,更令王府,拿鞫严讯,以正王法。贼嵇之妖凶阴惨,不但国人之所共诛,其为爟者,揆以常理,则必当惊痛斥绝之不暇。而乃反与之对面,温言酬酢,若使爟视之,以家仇国贼,则嵇之幸不幸,何如是关念,而至示宽慰之意乎?况两家庆事之说,嵇已纳供,则渠虽自明,不可准信,而至于虑祸权辞等语,都出游辞妆撰之计。论其情状,万万骇痛,决不可以告身薄勘而止。请爟极边远窜。爣以增叔爟之弟,擅自越海,横挐岛中,无所顾惮,无严情迹,莫此为甚。其为罪状,既悉于守臣状闻,大朝方命拿处,而适当大霈之日,遽有放送之命。此虽出于大朝敦恤之德,而王法至严,舆情骇愤。请爣还收放送之命,亟施远窜之律。李爱之欧杀同德,虽以其检帐观之,可谓明白无疑矣。婢夫之母,异于雇工杀人之律,究于偿命,而前日大朝特命减死。此虽出于至仁好生之圣德,而三章之法,难可容贷。请忠州杀狱罪人李爱,更令本道,依前严刑正法。近来国法解弛,人心巧恶,至于鼎九而极矣。当初拦入,欲售私诉,已极无严。而捕厅纳招,诪出危言,诳惑群心,惊动天听,以为亲问之阶。及夫亲问,反诉私怨,自服诬人,论其情状,节节叵测。大朝,虽以天地好生之德,特命岛配,而诬人之罪,三尺至严,决不可容贷。请岛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近来科场不严,士习日乖。新及第赵润玉,不辨豕亥,初不入场,及其唱名,遍索不得,末乃艰觅于泮村,事之怪骇,莫此为甚。其在严科场励士习之道,不可置之。请新及第赵润玉,亟令有司,明核拔去。济州安置罪人增,负犯至重,覆载难容。当初减死,已是失刑,而加律之请未准,全释之令忽下。此固出于体大朝敦宗之至德,好生之深仁,而王章至严,固不可以私恩或屈,赦典虽叠,亦不宜重犯混宥。请济州安置罪人增,还收放送之令,仍令即其配所,亟加围篱。新除授执义尹凤九,时在忠清道德山地,掌令柳显章,时在公州地,司谏院大司谏李益辅,时在忠清道监营任所。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正言崔台衡,以臣于昨日随牌诣阙之路,适逢大臣,进揖之际,未及周旋,致有院吏捉囚之举。此虽出于事势之仓卒,而替囚下吏,冒居台次,断无是理。昨缘贱疾猝剧,末由诣台,今始来避,所失尤大。引嫌而退,失仪大僚,虽出卒遽,揆以台体,势难仍在。请正言崔台衡递差。答府曰,不从骊川事,亟停勿烦。下谕事处置事,并依达。而大司谏李益辅,交龟后,自当上来,勿为下谕。

○王世子,出敦化门入次后,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诣慕华馆入次后,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还宫后,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正月二十六日辰时,迎敕举动。王世子随驾教是时,王世子,具翼善冠、无扬黑圆领袍、青鞓素玉带,乘舆出延英门。左副承旨南泰耆,假注书郑存谦,记事官金益宪,进伏。南泰耆进曰,翊卫司官员中,当为陪从者敕行,有以私义不可往者,以翊卫司无故入直官员陪从,何如?令曰,依为之。出就敦化门外入次。大驾至。出次鞠躬。大驾过后,乘辇随驾。至慕华馆入次。改具翼善冠、衮龙袍。迎敕书后,随大驾还宫。至敦化门外,降辇乘舆。至仁政门外入小次。小间入仁政门就位。受敕礼讫,先出还入延英门。诸臣退出。

○壬申正月二十六日辰时,上幸迎敕举动,随驾入侍时,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权一衡,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赵载敏,同副承旨李应协,假注书李命植,事变假注书金会元,记注官朱炯质,记事官姜始显,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无扬黑圆领袍、青鞓素玉带,乘舆以出。伞扇侍卫如常仪。至明政门外,降舆乘辇。一衡曰,今番举动时,鼓吹以服制,既命除减,则内吹螺赤,亦当除减乎?上曰,服前不可为之。此后则限服前除减,勿为更禀,可也。汉喆曰,今番举动时,政院、药房,则在东宫驾前,百官则立于东宫驾后,以次随驾,何如?上曰,依为之。汉喆曰,今当动驾,司仆正乃是紧任,而昨日政无端移易,致此临时烦禀差出之举。铨曹当该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崇智门,尚不修葺,即为修理事,分付该曹,而户判之不即举行非矣,推考。出举条上曰,魂宫四虞祭宝记入之。暾持入。上曰,读之。暾读至大祝。上曰,此人未通清乎?暾曰,然矣。上曰,大祝连有申饬,而今番大祝,以未通清人塡差,极为骇然。近来文官,偃蹇之习如此,渠以为如此之丧,而敢为层等乎?三虞大祝,则乃韩始泰,北道定平人未通清者,为人则了了,反胜于通清人,而渠辈既以通不通为间,予亦不必论其人之胜不胜矣。自四虞至卒哭大祝,以当该吏郞塡差,限三年大祝,皆以吏郞差下。而当该吏郞,为先从重推考,行公堂上,亦有不能检饬之失,亦为从重推考。抄出举条驾至敦化门外。上曰,在前则通礼告侍臣上马,必于台上,今番则于台下为之,何也?暾曰,仪注必然矣。东宫有祗迎之节,故似待其礼讫,方为之矣。上曰,近来通礼院书吏罔状矣。岂知仪注乎?驾至铁物廛桥。上曰,己酉迎敕仪注,服色节次,大臣、礼判,持来入幕次后入侍。驾至迎敕所。上曰,东宫幄次,宜稍后于大驾幕次排设,而今则相向为之,甚不可矣。撤来使于御幕次后改排设,可也。汉喆曰,相对为之,诚未安,若移设于御幕次之后,则向背相似,亦似未安,且方忙急,恐难移撤矣。上曰,然则置之。载敏曰,宣传官来言,依例去黄旗设青旗之意,敢启。上曰,礼判持仪注来待乎?汉喆曰,未及来矣。上曰,来后即为入侍,上入幕次。幕次入侍说话,别有日记上改具衮龙袍出次,鞠躬迎敕书过后,上乘辇还宫时,侍卫如来仪,驾至革桥前路。上曰,学生班太稀疏,司译院为之乎?此后则申饬。驾至京畿监营前路。上曰,御前实通事谁也?载敏曰,李廷熺也。清学通事金载玄也。上曰,预差谁也?载敏曰,申汉相也。上曰,金载玄予不知其人,申汉相则颇炼熟,实预差相换,可也。李廷熺,今则颇了了矣,所谓刮目相对者也。驾至新门外。上曰,敕使自南大门入来时,勿为迟滞,即速入来之意,分付司译院。驾至新门内。上曰,敕使即速入来之意,更为分付。驾至捕盗厅前路。上曰,捕厅罪人朴遂大,尚今拘留云耶?问于捕厅以启。暾出问捕厅后入达曰,问于捕厅,则以为,尚今拘留云矣。上曰,闻渠年少,且是无情之事,不必深治,决棍放送之意,分付捕厅,驾入进善门。上曰,禁喧郞厅进来。兵曹佐郞李胤沆,进立驾前。上曰,今番彼人所见之时,异于他时。禁喧各别为之,禁喧郞先入仁政门内,杂人一倂驱出,可也。驾至仁政门外,上降辇乘舆。上曰,东宫幄次,不善排设,当该司钥,令攸司科治,幄次布帐犯御路为之,极为寒心矣。此不过中官所住,而司钥之排设,何敢如是乎?上入仁政殿庭幕次时,上曰,俄者东宫幄次排设司钥置之,当该承言色中官不善举行者多。令该府处之,上行迎敕礼如例讫。入幕次,改服无扬黑圆袍gg黑领袍g出次时,敕使已入帐幕。上曰,俄者已有分付,而敕使引接,如是做错,当该差备译官,都监提调,于仁政门外,即为决棍。载敏曰,仁政门外,则与彼人坐处不远,似如何矣?上曰,仁政门外,有何不可?而承旨烦禀不当,推考。出举条上曰,译官决棍于进善门外为之。上御仁政殿,与敕使接见酬酢时。接见说话,详见《事变日记》上曰,差备译官,决棍置之。出榻教上曰,兵曹参议李庭绰年几何?汉喆曰,丁巳生云矣。上曰,善文矣。为重试乎?汉喆曰,参重试矣。上曰,时原任大臣入侍。上曰,以夷为华,若加中华之服色,则尤好矣。行茶礼。茶礼罢后。上曰,头目以下赐茶,所赐茶,司饔提调,使郞厅尝之。司饔提调西平君桡回达曰,颇味好云矣。上曰,郞厅谁也?桡曰,朴诚源也。上曰,参茶味好,胜于内局所煎矣。上曰,馆所举动,明日为之,而时刻以午初磨炼以入。出榻教敕使罢出。上降阶送之如例讫。上乘舆。上曰,承言色,令该府处之传教,置之,从重推考。出举条上入内,诸臣退出。

○壬申正月二十六日巳时,上御迎敕所幕次。领相、礼判、远接使、京畿监司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礼曹判书李益炡,远接使柳俨,京畿监司柳复明,同副承旨李应协,假注书李命植,记注官朱炯质,记事bb官b姜始显,以次进伏讫。在鲁曰,朝寒颇紧,圣体若何?上曰,数日之内,来践此路,心尤怆然。在鲁曰,欲为下询者,为何事乎?上曰,向已下教于礼判矣。敕使接见时,当用吉服,故己酉仪注欲见之矣。益炡曰,己酉节次无之矣。上曰,当以吉服迎敕后,问皇帝、皇太后、皇后起居然后改服,问诸王贝勒,宜矣。在鲁曰,前亦有此矣。上曰,有之矣。远接使能无事往来,诚奇事也。俨曰,凭仗王灵,幸得不死而来矣。上曰,敕使,何如?俨曰,极善人也。上曰,虽恶奚为?俨曰,好作诗,可闷矣。上曰,假衔乎?实为内阁乎?在鲁曰,初则以为汉人矣,今闻皆清人云。似非假衔也。俨曰,此有译官所录上副敕人品者,请仰闻。仍读之。至副敕事。上曰,外饬而内多欲,此汉武也。借衔乎?俨曰,真学士也。上曰,大臣乎?俨曰,入阁办事然后为大臣,而此则非也。在鲁曰,副敕多欲,一行之人,皆从副敕之言云矣。上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无云,而满人胜矣。汉人可闷,而满人无难矣。在鲁曰,满人胜矣。俨曰,丁巳奉使时见之,徐宗孟恶矣。上曰,虽然,于吾国,则渠亦待之矣。上曰,畿伯进伏。复明起进伏。上曰,今番多事,固料卿善为,而果善为之矣。向于不紧陵幸时,尚有蠲税之典。今番则当有举行之事矣。复明曰,畿民连值多事,诚可矜矣。上曰,御前通事谁也?在鲁曰,南泰齐也。上曰,注书出去,使之入侍。命植出与泰齐进伏。上曰,迎敕后,问皇帝、皇太后、皇后起居时,用吉服。敕使仍在位,予则入幕次改服后,问诸王、贝勒安否。通事知之,以此举行,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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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权一衡。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赵载敏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应协。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郑存谦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别省入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自辰时至申时,日晕。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世孙宫,迎敕举动后翌日,政院口传问安,及贤嫔宫四虞后,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洪象汉,副提调金汉喆启曰,伏未审夜问,圣体调摄若何?昨日动驾,郊迎殿接,向晩始罢,不瑕有伤损之节,而气升痰滞之候,更无往来,寝膳诸节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世子随驾劳动之馀,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世子亦一样矣。

○赵载敏启曰,今日动驾时,不可无本兵之长,兵曹判书洪启禧,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暾达曰,校理金致仁,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金致仁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暾曰,推考徽旨捧入。

○赵暾启曰,行副护军李真哲,承命驰往馆所问安。则上副敕以为,连遣宰臣,屡次慰问,不胜感谢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以司谏金善行,正言金时默,掌令朴玶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应协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赵暾曰,颁教斯速早为之,轩架昨日既为之。今日则勿为事,分付。

○馆所入幕次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王世孙,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敕使接见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赵暾曰,领相及迎接都监堂上入侍。

○赵暾启曰,领议政金在鲁,迎接都监堂上申晩、金尚星,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赵载敏曰,诸司预备。

○传于南泰耆曰,昨今日献官推考,置之。

○还宫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载敏,以兵曹言启曰,敕使传语稽滞,当该次知人,令兵曹决棍事,命下矣。依传教当该部将李德夏,决棍十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暾,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入京第三日,大臣请行茶礼事,前已启禀矣。明日乃是敕使入京第三日,大臣茶礼,依例请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敕使以为别雌牛减除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上副敕以为,别监房守等,出宿其家,更于明朝入来云。故别监等出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知敦宁李春跻书曰,伏以日月遄迈,贤嫔宫靷窆奄过。伏惟大小朝,伤悼如新。念臣病淹郊关,经年于玆,强策趋哭于城外散班,益复添痛,委席涔涔。该曹不谅,忽以臣,见差虞祭献官。临急陞实,变通无路,他不暇顾,忍死冒膺。诚礼虽伸,出处郞堂,因仍盘礴,断无是理。臣又有私情惊陨按住不得者。父母坟山,在于京畿广州地。适当此解冻之际,戺土崩圮,墓石随仆,封筑改立,不容暂缓。而园陵行幸,期日已定,请由辞出,格例有拘,带职擅行,分义是惧。辄敢疾声哀吁于孝理之下。伏乞睿慈,俯加矜谅,特许镌改,俾得安意往来,仍治臣渎扰之罪,以砺群工,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览书俱悉。卿其勿辞,依所陈往来焉。

○校理金致仁书曰,伏以,日月易迈,贤嫔宫襄礼已毕,四虞奄过。伏惟我圣上止慈之情,邸下至悌之念,悲悼如新,何以堪胜?臣不任耿耿忧虑之至。臣于日昨,伏奉玉署除命,继以庚牌俨临,含恩畏义,宜即叩谢,而迷执有素,转动无路,乃敢坐犯违逋,唯谴何是俟。不意睿度包容,例勘犹靳,臣诚惶陨感激,不知攸措。噫,臣于本职,义在必递,从前引辞,非止一再,此固为睿鉴之俯烛也,同朝之共谅也,则今何可遽变前守,贪荣冒进,以自速去就郞堂之讥乎?且臣老母,近以日候之不适,宿病之外,又添新感,委顿床笫,寝啖俱失,笃老气力,一倍澌缀。臣方昼宵扶将,焦煎以度。藉使臣无他情势,即此私情,实无离侧供仕之望。玆于荐召之下,趋诣阙外,仰陈至恳。伏乞离明,察臣难冒之义,谅臣难强之情,亟递臣职名,以安微分,以专救护,不胜幸甚。抑臣向伏见前文学李德海为兄讼冤之书,其论绣启一款,或曰虽存心平正,兼察善恶,而廉问之言,犹患不得其实,或曰承严命驰往按罪之意,先主胸中,或曰闻谤言,则不究虚实而辄入。书启,捉文书则不计紧歇,而尽为封进。首尾为说,有若臣未及廉察,先觅其罪,一闻浮谤,辄皆登闻者然。噫嘻,彼虽急于伸兄,何其言之无难若是也。臣与彼家,素无恩怨,初岂有捏罪之心哉?唯是半夜前席,亲降封书,银烛煌煌,天语谆谆,臣若欲避怨恶,不以实陈,则固臣罪也。又或只凭风闻,妄加贬褒,使虚实相蒙,则亦臣罪也。臣为是之惧,三日潜行,殆遍一境而后,始为出道。只以村邑之所盛传,监色之所直招者,载之于书启之中。而今其言如此,不亦异乎?至于文书,则既承一倂取来之教,故臣果随得封纳而已。以火税被重律,其所称冤,容或无怪。而前后下记,既不分某名色,料理钱、火税钱公用出处之各异,臣何从凭知,而区别于其间乎?其他条陈,臣亦有说,而实不欲复理于年久之后,以伤悌弟之心也。虽然,臣受命按察,自附无隐,而今忽追咎之言,发于其亲弟之章,疲困甚矣,亦安得晏然泯默乎?此又臣难进之一端,并愿俯赐照谅焉。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教中外大小臣僚、耆老、军民、闲良人等书。王若曰,诚拱北宸,方切事大之忱。诰颁东壤,聿睹扬徽之举。多方诞告,彝章式遵。仰惟长乐回甲之辰,乃有中朝显亲之庆。欢溢区宇,揭宝牒而弥光,颂腾冈陵,迓纯禧而永享。属二字之阐号,复十行之宣纶。坤德丕彰,益昭不匮之孝,星辂远辱,咸仰无疆之休。斯诚尊崇之盛仪,曷胜抃贺之微悃。想缛典而拭目,遥隔呼嵩之班,攀宸札而翘心,祗祈齐天之寿。於戏,修其礼物,讵敢忘于帝恩,式是宠绥,庶靡替于侯度。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弘文提学元景夏制进

○正月二十七日午时,馆所举动教是时,上具翼善冠、无扬黑圆领袍、青鞓素玉带,乘舆出宾阳门。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权一衡,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赵载敏,右副承旨南泰耆,假注书李命植、郑存谦,事变假注书金会元,记注官朱炯质,记事官姜始显入侍。驾至明政门,降舆乘辇。洪象汉进曰,今日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驾至卫从司前路。上曰,魂宫祭保簿入之。仍命赵暾读祭保簿。上曰,献官以浅淡服,当为祗迎,而不为祗迎,昨今祭官推考,返虞后祭官,以奉常参奉文彩五为之,事甚骇然。此后则严加申饬,以吏曹正郞,限卒哭差祭官,可也。今番魂宫祭物,与祭图多有判异者。虞祭是殷祭,而祭物与朔望奠无异,戊戌年则祭物固减省。而即有己酉誊录,则该寺宜即禀定,而尚今寥寥,此亦纪纲所系,况且祭物,申饬之后,今番祭物,与三虞祭物无异。奉常寺提调,大臣外从重推考。出举条上曰,奉常提调谁也?赵载敏曰,柳俨矣。驾至建阳门外。上曰,来头展谒谒陵灵寿阁举动时,当由弘化门出,以此举行事,分付。出驾前下教驾至敦化门外,上见马入作门内,问之则御帖马也。兵曹郞厅及作门哨官记过事,驾前下教。权一衡曰,纷扰之际,易致如此矣。上曰,承旨分疏,事关文官,则必斗护乎?承旨推考。还宫时,前陪明政门入之。驾入南别宫。上曰,敕使接见时,时原任大臣入侍。出传教赵载敏曰,骑马哨官,俯见墙内,记过,何如?上曰,置之。日已晩,御帖即传。上入幄次,少间出次入正厅,接见敕使。茶礼时说话,见《事变日记》。礼讫出正厅,乘舆入幄次。领议政金在鲁,迎接都监堂上申晩、金尚星,右承旨赵暾,假注书郑存谦,记注官朱炯质,记事官姜始显,入侍进伏讫。金在鲁曰,风气甚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在鲁曰,敕使回还在前,而傧使在路时,以痢疾病势甚重,仅仅四还。伴送使当以他差送,而李益炡无故,差送,何如?上曰,依为之。伴送使,以礼曹判书李益炡差送事。榻前下教。在鲁曰,陈贺兼谢恩使,当差出而送之矣。上曰,今日将开政矣。宗班中有可往者耶?在鲁曰,海兴君近则病愈,足可往矣。上曰,有可以加资者乎?在鲁曰,东阳君、海运君,亦可以加资。今番加一资,则后当用之矣。近来译官生理渐薄,人皆厌避。译官子枝,或医或武,舍而之他,又多以文笔为业,已中科第者,亦颇有之。若此不已,则其势将至无译官而后已。译官能文,然后通言语,周旋凡事,尤为有益。其已中大小科者,不必追论,而在前有启达刷还之例,从今译官子枝之趋于他岐者,一切禁断,并令入属院籍,何如?上曰,依为之。若此之后,宜加激劝该院,着实举行。若有奖用者,令铨曹另加录用。出举条上曰,向日译官上言,至欲为教炼官矣。上曰,注书出去,户房承旨使之入侍。权一衡进伏。上曰,大广通桥近处居民年老者,召置以待之。权一衡承命出去。上曰,广通桥塡塞,如值大水,则将有川边人家漂没之患。既欲守城,则川渠不可不疏涤矣。申晩曰,山木禁伐然后,可免堙塞矣。在鲁曰,川渠疏涤,则亦无疠气矣。尚星曰,水气当疏通矣。上曰,捕厅拘留人,予使之棍放矣。书名延恩门,此是年少无赖辈事,不足深罪矣。尚星曰,昨以差备译官先入敕卜事,有决棍之命,而此乃北作门哨官之过也。上曰,予当斟酌矣。译官及差使员,拿处草记置之事,榻前下教。在鲁曰,兵判之病可闷矣。其人年少而不健,所恃唯精神,而今闻病情不轻,城内举动,虽不陪扈无妨,而经宿陵幸,本兵之长,不得扈驾,亦甚闷矣。陵幸尚馀屡日,可以待差。而均役及《丧礼受教》等事,俱担在一身,稍除其担而休息之,亦合于前头任使之道矣。上曰,兵判太用精力,今者之病,似非一时偶感也。兵判前望历数之。在鲁曰,两道留守及金尚鲁、元景夏,入侍两重臣及朴文秀、金圣应诸人,而又有当新通者矣。上曰,谁耶?在鲁曰,洪象汉、郑益河、李益炡矣。上召金昌祚、边献诵汉语、清语,以我国语解释而听之。上曰,通官例赠,何以为之乎?尚星曰,徐宗孟给九百两,之次通官则或给五百两,或给三百两矣。上曰,堂堂千乘之国,用人情于渠,而密赠之名,岂不怪乎?此槪龙、马两胡出来时,所赠,例也,且于其中作层数,便是欺渠也。尚星曰,臣非欲欺远人也。前例即然,而一二三通官,作层数给之,固无不可矣。赵暾曰,欲以层数给之,户判之意好矣。上曰,之次通官,亦皆均给,而徐宗孟则加给一百两可矣。诸臣退出。上出次降轝乘辇,出南别宫,至广通桥,住辇。命挟辇将,分付开路,召居民之来待者。禁军以无将令不开路。上命宣传官,持标信,分付龙虎将,使之开阵。上曰,龙虎大将谁也?权一衡曰,郑缵述也。上曰,汉城府官员部官待令乎问启。权一衡曰,汉城判官郑锡教及南部奉事黄𤩽待令云矣。令箭来开阵角,召致川边居民。上使承旨教曰,御将以川渠塡塞事,有所达矣。予以疲民力为虑矣。今见塡塞若此,若值大水,川边人家,必至渰溺。且欲守城,则濬川尤为急务,尔等以为何如?民等对曰,民等少时,骑马过桥下,今则桥与沙几接矣。前者自五关水门,发军涤之,年久而今又堙矣。上曰,大桥如是,小桥可知,我太宗朝筑城,欲勿贻弊于后昆矣。予不欲劳民,而今见此桥甚塞,故欲涤之,汝等愿之乎?川边之民,必有愿之者,而他部百姓,则必不欲矣。民等对曰,此皆为民之事,凡今之民,孰敢不从。上曰,予非以为涤渠之难,虑有他民之不愿者,玆以问之矣。大驾过桥至敦化门外。召宣传官,持标信,分付训将龙虎将,大驾入阙门后,即为解严。大驾入肃章门。上曰,虞祭祝文怪异矣。幽堂已闭之句,在于初虞祝则是矣,何可连用于四五虞祭乎?泰耆曰,以初虞一祝文,连为用之,至用于卒哭,自是前例矣。上曰,前例如此者,甚怪矣。大驾至建阳门。上曰,南泰耆进来。尚州禁卫军入直云,尽是尚州之军,而何时入直乎?先往问之,仍待其处,达之,可也。泰耆曰,入番禁卫军百名,皆是尚州军士,而上年十二月初一日入番,二月初一日当为出番云矣。上御明政门,召宣传官,前陪入之。记过兵曹郞拿入。使兵房承旨传教曰,不载御贴马入作门内,作门哨官虽无据,汝以禁喧郞不能禁乎?对曰,不能检察,莫非臣罪。上曰,此人谁也?南泰耆曰,金宗洙,而开城府人也。拿入作门哨官。下教曰,前无之马,立于驾前何也?对曰,御帖马,二严前入置,此是作门前事。若是作门后,则马匹岂敢入来乎?上曰,哨官姓名谁也?金若鲁曰,尹宅正之子尹乘渊也。上曰,兵曹郞当决棍。今番斟酌分拣,二严前马入云。故哨官亦分拣,后勿如是,可也。洪象汉曰,圣上俄询濬川之事,而此事御将曾已发端矣。川渠塡塞,未有甚于近日。疏涤之举,从速举行,实合事宜矣。上曰,诸承旨之意,何如?汉喆曰,疏涤诚得宜矣。载敏曰,渠川疏涤,则可泄城内秽郁之气矣。泰耆曰,大小川渠,皆为塡堙,调发坊民,斯速疏凿,断不可已也。若鲁曰,近来兵曹驿马,非点考而拦入禁中丹凤门内兵曹门外,长时系立矣。俄于驾后,至漏局前路,臣见有二匹马,故问之。则乃驿马,而入自丹凤门,过建阳门,而将出宣仁门云,事甚骇然。此后则各别严饬,何如?上曰,兵曹当该堂上,从重推考。此后如有此等事,则当该郞厅当棍汰,以此严饬。出举条上曰,近来上言,太猥杂,拔其甚者,令该曹治罪,可也。昨今祭官推考事置之。今三十日亲临送敕事下教。大驾入宾阳门后,诸臣退出。

1月28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权一衡。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赵载敏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应协陈书。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郑存谦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别省入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申时,日晕两珥,晕上有冠。

○夜四更五更,坤方有气如火光。

○贤嫔宫五虞后,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金汉喆启曰,昨又驾临馆所,移时酬应,抵暮还宫。伏未审圣体调摄若何?气升痰滞之候,更无往来,而寝膳诸节亦何如?臣等久未诊察圣候,即与诸御医入侍,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待下教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伏承问安启辞批答,有待下教入侍之命,而近来圣候连日劳动之后,臣等久未入诊,已切忧郁,日次问候,当在再明,而与送敕动驾相值,其日入侍议药,恐有妨碍未及周旋之虑。故今日不得已敢请入诊矣,伏乞俯谅事势,即许暂时入诊,千万幸甚。惶恐敢启。传曰,气甚惫矣。下教日入来。

○金汉喆达曰,左承旨权一衡,同副承旨李应协,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启曰,臣承命驰往馆所问安,则敕使以为,连遣近侍,累次慰问,千万感谢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汉喆启曰,昨日入侍时,陈贺兼谢恩使,有开政差出之教,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伴送使李益炡。

○金汉喆,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学李命熙,时在忠清道忠州地,书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令曰,依。

○又以吏批言启曰,李亮天方居中考,而顷日政误拟献纳首望受点,不胜惶恐。居中之人,不得拜台谏,自是法例,则不可仍置,献纳李亮天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批言启曰,侍从臣父年七十人员,每于岁首抄启加资事,载在法典矣。侍从臣父年七十人员,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忠翊卫将徐梦征,重得轮疾,差复无期,斯速启递云。病势如此,则宿卫轮番之任,不宜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持平李思观达曰,臣疏迂之资,不堪世用言议之地,一切自画。而顷奉除旨,趋造靷班,仍迫严令,出了署事,殆同副急,愧甚尸素。迺者青台告异,亘古罕闻,而警励修省之典,旷时不举,自不胜耿耿忧菀。窃见祖宗盛际,畏天之威,栗栗祗保。侧身修德,有恻怛之实,发政施仁,有宽大之旨。于以克享天心,转灾为祥,亦惟我大朝敬天恤民,迄三十年,光绍前烈,贻谟邸下。祖典朝乘,斑斑有载,此政文子文孙,所当寻究按行于遇灾恐惧之日者。而至若招延名儒,辅成天德,亦所以为进修孚格之大本急务。故臣不暇论某事指某政,惟以定对考典,停罢兴作为请,而继之以敦召一事,区区迷见,实有如此。窃自附于古人论事之体,而惟其意切而近迂,语泛而不的,臣实自愧。不谓睿襟优容,批教温渥,奖之以切矣,许之以留念。臣双擎庄诵,继之感叹。意以谓如非离明,别降指挥,则必有喉院按例禀施。而既邸下示翕受之美,在台阁为已了之事,不复意到于停与连之间矣。追闻物议,则或以为既异依施之批,又无禀行之举,而不停不连,有违台体,非斥之言,至发于阙中稠坐云。臣闻来不胜瞿然,固知其言之有据,而深愧自处之甚疏也。臣草草论达,卒无施用之实,徒招咎斥之议,其不善周旋,坠损台体之失,于是乎著矣。其何可一刻自安于台次乎?请令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南泰耆达曰,持平李思观,再达烦渎,退待物论矣。令曰,知道。

○赵暾,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上副敕率家丁五名,登山亭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上副敕率家丁三名,同登北楼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上副敕,别监房守等处飞陋桶各一个,色囊各一件给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副敕制五言律诗一首,揭悬于北楼云矣。依其言刻悬,而诗本誊书封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副敕制五言律诗一首,揭悬于北楼云矣。依其言刻悬,而诗本誊书封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副敕言内,庚午年上敕所制北楼悬板三十韵排律中,肉灸山中麋之麋字,以𪊨字改刻以悬云矣。依其言改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上、副敕率家丁四名,登北楼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上敕往会副敕房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明日乃是空日,别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墓所都监都提调意启曰,都监诸役,既已完毕,仪轨节目,参考誊录,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载敏,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顷因墓所都监草记,三军门善放炮手十名式,轮回出送,以防虎患矣。今则墓所役事即毕,本局善放炮手,不为出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前因墓所都监草记,毕役间防虎次三军门善放炮手各十名,轮回定送矣。今已毕役,本营定送军,撤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顷因墓所都监草记,三军门善放炮手十名,轮回出送,以防虎患矣。今则役事已毕,本厅出送炮手撤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摠戎厅言启曰,今此出来敕使护行军威军二百名,上来时则守御厅当次,回还时则水原举行之意,既已启闻,分付于守御厅及水原府使处矣。即接迎接都监移文,则回还时,依上来时例,军威军减除云。依迎接都监关施行之意,水原府使具树勋处,更为知委缘由,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耆,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首译来言,敕使回还时,一路宴享及军威军、歌舞童、茶啖减除前排等,依上来时例举行云。以此知委摠戎厅及伴送使、开城府、三道道臣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上副敕,率家丁三名,登北楼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回还时,一路宴享及军威军、歌舞童、茶啖,一倂减除云矣。在前如此之时,有别遣中使及三处问安使之例。令政院考例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大臣承命来诣馆所,使差备译官,先呈御贴,请行茶礼。则敕使以为,国王接待凡节,无不曲尽。万万感激之中,今又至遣大臣请行茶礼,尤不胜感谢。而俺等俱方疲惫,停免行礼床排入送云。故依其言床排入送,大臣则退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领议政言启曰,臣承命来诣馆所,使差备译官,先呈御贴,请行茶礼,则敕使以为,国王接待凡节,无不曲尽。万万感激之中,今又至遣大臣,请行茶礼,尤不胜感谢,而俺等俱方疲惫,停免行礼床排入送云。故依其言床排入送,臣则退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汉喆启曰,昨日入侍时,陈贺兼谢恩使,有开政差出之教。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批,判书李天辅牌不进,参判赵荣国在外,参议尹光毅进,左副承旨赵载敏进。兵批,判书洪启禧病,参判韩师得病,参议李庭绰入直进,参知元景淳病,左副承旨赵载敏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天辅牌不进,参判赵荣国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又启曰,定平府使,今当差出,未准朔禁军将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蔡庆承为正言,尹光缵为副修撰,徐宗伋为艺文提学,崔台衡为吏曹佐郞,李宇和为刑曹佐郞,金致良为司评,徐宗翕为掌乐主簿,李衡万为骊州牧使,尹宗大为定平府使,许锡为丰基郡守,李晋吉为兴阳县监,崔鸣玉为全罗都事,宋文载为吏曹正郞,沈益圣为献纳。以陈贺兼谢恩使望单子,传曰,宗臣正二品中,问于大臣拟入。以海运君梿为陈贺兼谢恩使,韩师得为副使,兪汉萧为书状,副护军金元泽,副司直李𪻶,副司果崔台衡。

○南泰耆,以墓所都监状启启曰,帷宫状启中,未时之未字,未及书塡,启下之后,下吏始乃追塡,惶恐待罪事。传曰,勿待罪事,回谕。

○同副承旨李应协书曰,伏以臣之奔奏供职,两阅月矣。间有疾恙乘之,而连值国家多事,不敢言病,黾勉彊策,粗效犬马筋力之劳矣。昨于出直之路,所乘惊逸,遽致衔橛之虞,重伤肩胁。担舁归家,委顿床笫,血壅痰阏,呼吸不通,肢体莫能偃仰,便同籧篨,宛转叫苦,㱡㱡欲绝。天添寒感,症形俱剧,杂试针焫,了无所效。时日之内,望断陈力,召牌狎临,趋承无路,玆敢疾声仰吁。伏乞离明,亟赐矜察,镌递臣职名,俾便调息,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知事柳俨书曰,伏以臣似痢非痢之症,垂阅三年,渐益沈苦。今番奉命,在道十里,辄数番下马,食飮全却,气息绵缀,万无生还之望。而赖王灵所曁,得不中路颠仆,归对帐殿之下,特以臣之病轸念。臣退而感激,几乎陨涕。未一日而该曹,忽以臣塡差社稷祭亚献官。臣之病,即污秽不洁之症,其可敢入于清斋将事之列,决无是理。乞令变通,千万幸甚。仍念臣在臣父母坟下,岁新而不得上冢,仍以往役义重,阅数月而驱驰,人子至情,诚不忍其哀慕。玆不得不投进短章,仰渎离听。伏望邸下,特许数旬之暇,俾伸人子至情,千万至祝。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卿患如此,依所陈许递。卿其往省焉。

○司谏金善行书曰,伏以日月易迈,贤嫔宫反虞奄过。伏惟因心之友,怆痛如新。臣猥忝敦匠之列,今已竣事告退,区区悰緖,自倍常品。奔走驱驰之馀,病情方苦,委顿床笫,此际薇垣除旨,遽下于千万意外。而连以随驾侍臣之不备,天牌隔日继降,以分以义,何敢为违傲之计。而臣自遭向来僇辱,三司之地,便一铁限。前后辜恩,积犯罪戾,守株迷执,久而难化,又复再违严召,恭俟斧钺之诛。睿度包容,只推又下,臣跼蹐高厚,罔知攸措。且臣顷伏见文学李德海,为其兄讼冤之书,其中儒臣一款,即指臣者,而句语之撞侵颇紧,臣不胜骇惑之至。臣之筵对,果由于宰臣之言,而伊时筵奏,及其后对人酬答,未曾有指的宰臣姓名,则德海之今所云云,何所据而发耶?其兄所罹之厄,追后有闻,心甚悯怜,久而不置。今德海不谅臣本情,轻加不韪之语,拶逼臣不已,是何故也。此于臣尤为难进之一端矣。伏望邸下,亟令削臣之职名,治臣之罪,以严法纪,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1月29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权一衡坐直。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赵载敏式暇。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应协陈书受由。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郑存谦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别省入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启曰,宰臣李日跻,馆所问安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客使在京,限回还间依例停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汉喆达曰,右承旨赵暾,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达曰,持平李思观,引避退待,今已经宿,尚未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肃拜外,掌令朴玶,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汉喆达曰,新除授副修撰尹光缵,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右承旨赵暾,副修撰尹光缵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权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掌令朴玶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南泰耆曰,今此执事,比诸戊戌,为累番矣。于草改以半熟马,传旨亦以此书入。

○南泰耆启曰,今此敕行郊送时说话,依例书入。而或不无未尽之处,令庙堂增删以入,以备睿览,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汉喆曰,内局提调入来,与御将同为入侍。

○金汉喆启曰,内局三提调及御将洪凤汉,依下教来待矣。传曰,诣阁。

○又启曰,右尹李日跻,承命驰往馆所问安。则上副敕以为,如此雨雪,又遣宰臣,累次慰问,不胜感谢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送敕举动时,大驾入幕次后,大王大妃殿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承旨进去。

○又启曰,明日送敕举动时,承旨一员当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禀。传曰,同副承旨留院。

○南泰耆启曰,明日送敕举动时,不可无本兵之长,兵曹判书洪启禧,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启曰,明日送敕举动时守宫,假注书金世珩,姑令仍察,何如?传曰,允。

○南泰耆启曰,新除授陈贺兼谢恩使梿,方在罢职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金汉喆,以礼曹言启曰,今此亲临送敕出还宫时,王世子阙门外祗迎及随驾之节,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置之。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司饔院移文,则今三十日亲临郊外,送敕茶礼时,敕使果盘,依前备待,而御床肉膳馔品,国忌斋戒相值,似有变通之节,急速禀定回移云。送敕日虽值斋戒,茶礼之节,不可废阙,御床则用素膳,敕使床则用肉膳,似为得宜。以此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再明日郊外亲临送敕时,茶礼当为备待,而其日适值国忌斋戒。故取考前后誊录,则己酉馆所举动时,因特教问议大臣,而虽值斋戒,茶礼则依例设行矣。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今亦依此举行。

○南泰耆,以兵曹言启曰,明日送敕举动时,领军之将,不可不备员。而兼司仆将尹宗大,移拜定平府使矣,其代,即为口传差出,使之备员侍卫,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金光砺为兼司仆将。

○南泰耆,以备边司言启曰,明日郊外送敕时接见说话,政院所撰出者,别无未尽之语,令政院依此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承禧殿参奉所报,则今此本殿展谒时,两官不可不备员。而本殿令崔鸣玉,昨日政移拜他职,其代斯速变通云。莫重展谒时,两官不可不备员。本殿令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速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孝纯墓所守卫官所报,则本墓守护军,以三分之一,俱两保三十名,定送新墓所,而许多处所,无路分排。故取考戊申日记,则其时守护军全数应役,犹为不足,请得骑兵十名,以为三年内服役矣。今亦依前例骑兵十名,入启定送云。使役军卒之不足,诚如所报,且有前例,骑兵十bb名b,令兵曹定送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回程牌文,以三十日巳时书出,为先发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回程军令,初吹卯时,二吹辰时,三吹巳初,书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一大通官徐宗孟,有臂痛之症,欲见医人云。故分付两医司针医李重芳,入送看病后,半夏芩术汤五贴剂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敕使言内,弘济院既是过站,大臣、承旨勿为出来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副敕往上敕房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回程路程记书出,而三十日过弘济院高阳止宿,自京发第十三日,当到义州。以此分付伴送使、京畿、开城府、两西道臣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明日离发时,自京至慕华馆乘轿子,自慕华馆以驾马作行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礼单马折银,云故依其言折银以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咸平县监郑恒龄,凭阅处之事,徽旨达下矣。郑恒龄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领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臣,向在墓所题主后封进状启,不塡时字上一字,追闻政院所传,惊悚实深。盖伊日连有封进启之事,下吏预为正书,受署于三都监及长生殿提调,而空置时上一字,以待事过塡书封进,例也。及其促令塡时封启,则乃反于月日下塡时,而空置之一字,终阙书塡,启下之后,又潜自追塡而掩迹,诚极骇惋。下吏已囚禁科罪,而古人以马字缺一点为死罪,况阙一字而不书,其罪如何?连日奔走公故,今始短章请谴,乞蒙严加勘处,以重奏御文字之体焉。且臣即伏见今二十七日传教,以虞祭是殷祭,而祭物与朔望奠无异,戊戌则祭物固减省,而既有己酉誊录,则该寺宜即禀定,而尚今寥寥,此亦纪纲所系。况祭物,申饬之后,今番祭物,与三虞无异,仍有奉常提调,大臣外从重推考之命。臣于此,尤不胜震恐悸栗之至。今番自初丧至虞祭祭物,该寺一无关问于臣者。臣亦认为此必有一定之例,只得按例举行而已矣。戊戌己酉之有少异同,臣则初未知之。至于三虞后,申饬之教,全然未闻,承此传教之后,始招问下吏,则以为,本寺只依初丧时下教,一遵戊戌誊录举行,而虞祭更禀,未能思得。三虞后,申饬之教,渠辈亦未承闻云。臣职忝都提,蒙未照管,当禀不禀,罪宜为首,而在外之提调,替被其罚,揆以事理,实甚乖舛。并愿圣明,亟加谴罚,以严国法,以安私分。太常该郞,亦不可无罪,拿问处之为宜也。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一时饬励之事,卿何若此?安心勿辞,亦勿引咎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壬申正月二十九日未时,上御克绥斋。药房三提调、御将,同为入侍时,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金汉喆,御营大将洪凤汉,假注书李命植,记注官朱炯质,记事官姜始显,医官金寿煃、金履亨、方泰舆、许錭、皮世麟,以次进伏讫。上曰,御将入来乎?若鲁曰,方入侍矣。连日动驾,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若鲁曰,劳动酬答,眩气痰滞之证,更不见乎?上曰,不然矣。若鲁曰,寝膳何如?上曰,差胜矣。茶礼时参茶进御,故寝膳差胜矣。有忧患可闷矣。若鲁曰,臣等久未入侍,不胜忧菀,故明日是日次,而昨果前期以入诊仰请矣。上曰,昨日则劳惫,未许入侍矣。今日则御将亦入侍,欲进定日次矣。若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若鲁曰,王世子郊行后,气候安宁,而咳嗽则能不更作乎?上曰,长然矣。若鲁曰,医官入侍诊候,何如?上曰,为之。寿煃诊脉讫曰,脉候左三部微数,不至显显,右三部有滑体而不数,大体调均矣。履亨诊脉讫曰,脉候左右三部数候,则不至大段,而右寸关沈镇,则虚软一样矣。泰舆诊脉讫曰,脉候左右三部一样,而重按则典实不如曩时矣。錭诊脉讫曰,脉候左右三部不数,重按则沈而不足,不如向时矣。若鲁曰,汤剂逐日进御乎?上曰,不能逐日进御矣。若鲁曰,二十一日剂入之数为十贴,并前进者所馀,为几何贴乎?上曰,所进不省为几贴而殆半矣。象汉曰,近来则加意进御幸甚。上曰,所入参为一钱半乎?履亨曰,然矣。上曰,补则不如补中益气汤,二日参茶,气似差胜矣。若鲁曰,其效如是,而所进不过四十贴,诚切迫矣。上曰,予心则无异二百贴矣。象汉曰,此与初进时有异,若作辍则实有亏蒉之叹,即今天时木旺,本证可虑矣。圣心则不为之虑,而劳动则有害,汤剂进否,效害立见,不可不加意矣。若鲁曰,老人保养,如护婴儿,医书亦言之,而连有劳动,此后则逐日进御伏望。上曰,汤剂依前加剂五贴以入,以今日为日次。出榻教上曰,此后可进定一日矣。世孙右边耳上,坚硬矣,今则差上而大盛矣。若鲁曰,胎毒必盛矣。上曰,夜不善睡云,而朝甚昏困,甚心痒矣。凤汉曰,感气胎毒俱有之,而感气为主矣。右边浮高核,则虽硬而不必深虑矣。上曰,前日有感气则拘缩矣,今则异矣。凤汉曰,感气解表则好矣。寿煃曰,胎毒挟感,核处昨甚坚硬,即今则差减矣。上曰,米飮亦呕之矣。寿煃曰,所进御药,以连翘败毒散为定矣。凤汉曰,以此解表则可愈矣。履亨曰,专由胎热,发散则可以差愈,故议定此药矣。上曰,比小儿药,颇峻矣。凤汉曰,前年用之,颇有效矣。上曰,以此见之,亦异他儿矣。象汉曰,气禀异常,连用解毒丹而无害,不可以常道论矣。泰舆曰,此药进服则可差矣。錭曰,感气不比寻常,专是胎毒,发散之剂,进服则可差矣。上曰,今三岁矣。岁岁如此可闷矣。象汉曰,闾阎小儿,以胎毒屡次脓肿者多有之,此则不必深虑矣。上曰,太支离矣。几乎差愈而不然矣。此入侍医官,差备待令,可也。小儿有难知者,予亦明日动驾,今晩使医官,更为诊察,可也。若鲁曰,今此入侍医官留在,明日随驾拔之,何如?上曰,依为之。近者炽盛云,而阿只新入,予则有所虑者矣。凤汉曰,岂其然乎?上曰,克坚膏解去乎?问之,则已解去云矣。凤汉曰,古人云如保婴儿,婴儿之保诚难矣。上曰,数日水剌有胜,予甚怪之矣。果有此忧患矣。象汉曰,请以忧虑世孙之心,移之于圣躬,则岂不好乎?圣上春秋亦已高矣。上曰,予常称老,而今番敕使曰老而劳,予闻此心恶之。日前见赵东晋,少而老矣。若鲁曰,臣见赵东晋而问其早白之由则以为,服熟地黄时,食蔓菁而致然云矣。申思喆亦于年岁未高时发白矣。象汉曰,御将外祖亦早白矣。凤汉曰,臣之外祖二十八始白,四十则尽白发,臣舅亦皆早白矣。上曰,其名谁也?象汉曰,任崇元,行元也。上曰,崇元则予见之白发矣,面则不老矣。大凡白则须似加多矣。汉喆曰,恶之故觉其多矣。上曰,赴京宗臣,前则无髯矣,今则多矣。予则恶须,睡时每愿尽落,多髯者何以堪之?凤汉曰,此入侍中金寿煃甚多髯矣。上曰,洪凤祚亦多髯矣。象汉曰,宋时有人问多髯者曰,子于睡时,置髯于被上乎被下乎?其人闻此,置髯于被上被下,皆不安稳,达宵不能寐云矣。凤汉曰,少辈中洪准海多髯矣。上曰,准海多矣。朴师讷亦多矣。老则将倍于洪凤祚矣。若鲁曰,李尚真只有两目云矣。象汉曰,其时谓之熊相云矣。若鲁曰,其子甚懦,问于其父曰,议政府熊入之云然乎?其父责之曰,此指汝父也云矣。上笑曰,太懦而过于懦矣。凤汉曰,城内虎患可虑矣。若鲁曰,入于嘉会坊云矣。上曰,虎大乎?象汉曰,外南山虎大矣。凤汉曰,连用坊内军,登山驱出而未得见,放炮发喊亦甚难,设机设阱,殆遍洞洞矣。上曰,小止。仍起入内,少顷上复出。凤汉曰,臣从兄家,有江界人善捉虎者,以为设慕如圃田幕,置狗于其中,乘夜伺其入幕,放炮捉虎为好云,而乘夜放炮,恐骇人听,不如机阱之多设矣。上曰,机阱胜矣。凤汉曰,容或有之,而殆如市虎,恐不无浪传之事,部官一报备局,则备局不得不草记。今后则更不登山,似好矣。汉喆曰,臣在东莱时见之,铁弩诚好,而城中则恐伤人,不可为矣。凤汉曰,铁弩亦设之,而使兵卒守之矣。上视凤汉曰,卿闻下询于父老之言乎?凤汉曰,闻之于臣从兄与都承旨矣。上曰,川渠已全塞矣。凤汉曰,以臣省事后观之,所塞似已逾一丈矣。上曰,予不欲动民矣。今则已全塞奈何,其深处可至腰乎?凤汉曰,今则可笑,水标单子诚奇怪矣。此乃大事,满城之民,将为鱼龙窟宅。凡一有事,必曰营作兴作,而此必漂没数千人而后为之矣。上曰,父老则曰可浚,而予以为川边人固喜之矣,否则不愿之矣。若鲁曰,一日赴役,有何不愿乎?上曰,当用几日赴役。象汉曰,并三门外,三日赴役则可为之矣。凤汉曰,似当至五日矣。上曰,所浚沙土,当置之何处?凤汉曰,当置之训炼院矣。上曰,御将曾请种树于训炼院矣。若置此则可作一将台矣。汉喆曰,此非细忧,盘唐以水患,至于迁都矣。若鲁曰,此乃北山濯濯故也。上曰,予故曰南山底两班善,北山底两班恶,南则养之,北则用之矣。象汉曰,此乃北山山腰耕田之害也。凤汉曰,臣则以为四山监役之害也。上曰,山直尚有之,而监役甚于山直乎?凤汉曰,非监役为之也。有监役则必有山直,而有山直则必以此为生利故也。军门亦有三日一次摘奸,故亦为之矣。象汉曰,先朝柳复明上疏以为,军门禁松,半上落下。生松之乘夜斫伐者,太半军门人为之云。而山直以城堞女墙事,有相关于军门者,故不敢相害而禁断之。臣则以为永罢监役,专责军门然后,可有效矣。上曰,兵判往日本见之,来请罢房堗,事则是矣,而今实难行。虽在政院,水工亦以露处为难矣。若鲁曰,即今则行不得之事也。宰臣、重臣之言虽是,而纪纲如此,何能为之?汉喆曰,大臣之言正是也,惟在纪纲而已。象汉曰,以举动时班行言之,纪纲无可言矣。若鲁曰,臣以东班班首见之,数宰臣外,无参班者矣。敕行明日则似必早发矣。上曰,以巳时出军令,彼人亦缓矣。昔时则夜发矣。汉喆曰,首译决棍后,粗有纪纲矣。上曰,内多欲而外饰云者,初则出于操纵之意也。申饬之后,果有效矣。凤汉曰,浚川事,更思而决之好矣。上曰,卿如主人故问之,而晩年恐一役民矣。若鲁曰,龙眼问之,则荔枝外不杂他物,而不如皮龙眼云矣。上曰,顷日食之好矣。脾胃能镇之矣。若鲁曰,自内局得纳,何如?上曰,可也。若鲁曰,举动时频频进茶,以粟米飮代之,何如?上曰,不如熟水矣。若鲁曰,以参橘茶随驾,以代茶,似好矣。上曰,橘皮味苦少入之,以代茶,可也。若鲁曰,然则明日举动与太庙举动,皆用之,何bb如b?上曰,依为之。汉喆曰,京畿监司似有不及之虑矣。凤汉曰,可优及之矣。上曰,恢恢矣。象汉曰,开城府狼狈矣。上曰,何也?象汉曰,昨日政为提学矣。上曰,予则以为莅任久矣。命承旨书之。传曰,开留瓜满不远,点下馆阁矣。今当敕行,多有举行者。近来外任,瓜前径递,心常非之,递馆阁仍前任。出榻教上曰,畿伯固执,而今番见之,果可人也。凤汉曰,开城府御笔碑阁,亦未收杀云矣。上曰,此则无迎送乎?若鲁曰,迎送何至大段。上曰,开城府之至今堪过,未可知也。若鲁曰,开留是精人,故善堪之矣。上曰,不如江华乎?若鲁曰,不及江华矣。象汉曰,鱼盐罢后,江华亦难堪云矣。上视凤汉曰,兵判、灵城,以别军官事,相争难时,灵城以为,卿之所见,亦以灵城为是云然乎?卿何以不言之,予以卿为非矣。凤汉曰,兵判每以臣为恃,凡事与臣相问议,别军官事,亦与之相论。臣意则果有不同者,而非此则无可给代者,以此臣不敢有言,若直以为可罢,则臣岂至今不言乎?上曰,重臣所见异乎?象汉曰,臣则以为,别军官事是矣。上曰,都承旨所见异乎?汉喆曰,均役事,乃罕有之盛事,凡在瞻聆,莫不钦叹。如臣者必欲其尽通变之美,无一毫贻弊之端,而居乡时见之,名曰军官,而役同军额,有若欺民者矣。凤汉曰,此言则非矣。军官充定时,岂不收布捧钱乎?汉喆曰,军官与军兵,无小异同,以此不无称冤者矣。若鲁曰,虽同何害?上曰,以均役事相争几何,予镇之故不复争矣。今后则外人,必以为将罢军官矣。若鲁曰,军官辈充定,有何不可?而公然造怨如此,宰臣又为如此之说,臣甚非之,而灵城事,臣亦以为非矣。臣非不知,请罢军官,则未出阙门,誉声喧腾,而臣岂忍为此?凤汉曰,灵城语臣曰,子则异于他人,岂不知此弊乎?臣答曰,固知有此弊,而其如无给代者何云矣。若鲁曰,臣则以灵城为非者,当初鱼盐误事者,即灵城也。灵城虽多慧,多用散阔,而李𪻶则于全罗道不为之故招怨。臣以是尤非之矣。上曰,卿于灵城过矣。凤汉曰,凡各司纳情债,自有流来一定之数,减疋之后,一疋情债,比前二疋之情债,亦当随以减半,而或不无滥捧之弊云,故大臣自备局连为严饬,而如此弊端,恐不可不别为痛禁矣。上曰,既减一疋之后,情债若前,是岂减疋之意乎?此后犯此者,虽一律何惜,令备局严饬京外官吏。出举条若鲁曰,爱民恤民,虽当尽心,而恩赏则不可过滥矣。上曰,予非求悦于民也,恶守令之要誉者,而若有役民之事,则若恫在己,浚川事,我太宗朝为之,而今时则与创业初有异矣。象汉曰,若恫在己之心,固不可懈,而役民于当役之时,何害之有?若鲁曰,虽以司仆下人赏典言之,一番陵幸后,必为之,岂不太滥乎?上曰,前例然矣,经宿时何可不为。凤汉曰,京畿驿马之斗护固可矣,而司仆马之代往,事体如何矣。上曰,此乃一次为之。其时亦已谕矣。象汉曰,今番远接使回还时,海西驿马六十七匹,仍把上京云。大凡京畿驿马,替把于金川,海西驿马,替把于松都者,法例则然。岂可以许多夫马,越把于他道三日之程乎?臣以此往复于大臣,而关系后弊,不可不严饬矣。凤汉曰,此必由于京畿驿马,多入于墓所之故也。然令庙堂,申饬,似好矣。上曰,远接使从重推考。此后令庙堂严饬。出举条凤汉曰,陵幸时,典礼都监书吏之不为红衣、羽笠事,申饬矣。前例则政院书吏亦为之,而近来则不为之矣。上曰,政院书吏则不为之,温幸问安时见之,戴䇺而着青贴里矣。凤汉曰,他书吏皆然,则政院书吏,岂可独不为之乎?上曰,此则承旨知而申饬。若鲁曰,今番太仆书吏,虽是无情之事,而非入启公事,故不为回示堂郞,而事甚痛骇,已为治罪除名矣。上曰,不至深治之事矣。凤汉曰,近有一事,于心有慨,欲白东宫,趑趄未果,今入前席,敢此仰达。李福海事有二段,一则李泰文书中钱馈事也,一则绣衣所捉闻庆算板文书也。其事之为二,自上能记有之乎?上曰,何谓二也。凤汉曰,臣当以世上传说之说陈之矣。闻庆獭马等说,在于李泰文书中,尹得和见之云云,是所谓钱馈也。领敦宁以此陈章,自上特遣御史金致仁,捉得闻庆算板而来。钱馈云云,虽为算板捉来之张本,而事件则非一即二也。其所谓闻庆等说,尹得和以为见之云,李福海则以他禁堂不见云云,作为称冤之端云矣。象汉曰,闻庆钱件记字则果无之矣。上曰,尹得和以为,在于文书云矣。凤汉曰,若有闻庆等说,在于文书,则李福海固当受罪,而如无之则渠之称冤,岂不宜乎?金致仁所捉算板中事,固可被罪,而李泰文书中,若无闻庆件记,则以本无之事,横被钱馈之目,至陷罔测之科,岂不冤乎?且御史下去,如无所由,则在渠何憾,而大臣之箚论,既由于钱馈之说。圣上之特遣御史,别为申教,亦由于钱馈之说。御史之仰体圣意,尽探文书,又亦由于钱馈之说。渠家则既痛钱馈之千万暧昧,又恨绣衣张本之由于钱馈等说。故其弟以次上书讼冤,而乃以枭音蜮性等句语,丑辱宰臣,罔有馀地。朝廷体统,不当如是。尹得和对举后,德海又上书如此,则此事无了当之时矣。自政院捧入,亦如何矣。小朝何以知其如此乎?大臣似当言其非,而其书有侵逼御史者,御史即大臣之子,故嫌碍不敢言云矣。其兄当初事,虽诚暧昧,其弟今日事,岂不非乎?上曰,李泰文书,闵百昌裂之矣。闻庆獭马翰洞字则有之云矣。象汉曰,钱馈则诚冤矣。李德海书出后,臣逢户判于药院,问其叔之言,果如此否云尔,则户判答曰,平日家间酬酢,果如德海之书云云,而臣之其时闻于始炯者亦然矣。凤汉曰,绣衣所捉事,渠岂可轻脱,而此事则举世皆称冤矣。且尹得和之见不见善不善,臣固不知,而位在宰列,稍可礼貌,则不为平说是非,以争曲直,全事诟辱,终涉不当。且福海有冤,则上言击铮,未为不可。而福海非大官,本事又非朝廷事,则德海因侍从之职,陈鸣冤之章,亦似如何矣?上曰,翰洞与獭马钱有无,固不知,而金致仁所捉事,渠将奈何。象汉曰,渠之所甚称冤者,实在于钱馈事也。所谓钱件记,臣亦见之。三折白纸,连数幅列书,或书贞洞钱,或书翰洞钱,又或书钱两钱分。虽未知何人之钱,而其规模数爻,决非守令之馈人者则无疑矣。凤汉曰,所谓件记,只如此,而公然为李福海闻庆钱馈之件记,而转辗至此,则岂非福海之万万可冤者乎?上曰,虽以算板见之,福海之用钱如水,而使李泰连臂传之矣。象汉曰,此则不然者,用钱虽如水,而至于馈遗,则未见其有连臂之迹。至于一家兄弟之间,多少赠与,与守令、边将之馈遗朝绅者,绝不相同矣。凤汉曰,闻李泰则与之相绝久矣。若鲁曰,李泰善笔,故与之相亲之人固多,岂可以与泰相亲而罪之乎?上曰,无闻庆二字,则何以指及于李福海耶?象汉曰,此其所以称冤者也。果是闻庆所送,则不当称以闻庆,故福海之供德海之书,以此执为自明之端,缕缕称冤矣。臣虽有与人酬酢者,何敢替白乎?上曰,然则此乃中间所出之说耶?凤汉曰,福海家称冤之说则以为,他堂皆曰不见之件记,得和独曰见之,此为称冤之端云。得和则以为闻庆二字,人虽以为不见,自家则见之云,其无其有,何以明知?殿下可以折衷之矣。上曰,予固以尹得和为非,而李福海亦麻木而自入矣。若无闻庆字之说,则予何以使金致仁夜对德成阁而送之,捉得算板而来乎?凤汉曰,初事则福海虽称冤,中则渠无以自白。其弟岂无为兄伸辨之愿,而如是诟辱,诚非矣。上曰,为父兄伸辨之事则何如耶?象汉曰,击鼓上言,固无不可,而其弟上书,未知其得当。臣逢着德海而言曰,钱馈犹可书辨,而绣衣事,事体不宜如此云矣。上曰,无论误看善看,惟其有闻庆说,故捉得算板矣。闻庆字,于渠闷甚矣。谚所谓非尔牛角,吾墙何以毁乎者也。凤汉曰,果然矣。上曰,向者领敦宁,尹得和上疏已决场矣。凤汉曰,领敦宁亦以闻庆事称冤为言矣。上曰,领敦宁既无闻庆字,则陈章是也。若鲁曰,前则捉之不暇,后则脱之不暇,盖以前则在于空中之事故,而后则左右前后相撑拄故也。领敦宁之事,臣则未见其可也。上曰,只处置李德海可矣。若鲁曰,领敦宁箚子中以为,闻之金尚鲁以人之至亲,入之语言之阶。臣则谓尚鲁以此非关系朝家之事,而关系至亲,不必上章自辨也云矣。上曰,卿弟岂虚言乎?尚鲁岂欺君乎?象汉曰,所处诚不幸矣。上曰,金致仁可人也,能持算板而来矣。然拔其算板张,李福海诚神速矣。命承旨书之。传曰,顷者处分李福海,即非本事,以御史,书启处之者,为其弟者,焉敢讼冤,而况一事再章,乃是禁令,则今闻前文学李德海,初以此陈章,复对举陈章云。若此即予处分者,人人其将称冤于元良。而以一事,必至三四章而后已,纪纲之陵夷,国体之不严,可胜言哉?不可不严饬,以砺颓俗。前文学李德海,罢职不叙,捧章承旨递差。出榻教上曰,捧章承旨谁也?李𪻶则以阻搪引嫌,不捧其章是矣。故判府事有雅量,以其子事,捶胸伤叹,至促其死矣。若鲁曰,闵判府事诚贤,而其子又非如此之人。伏愿追念其父,甄用其子焉。上曰,医官入去,世孙诊视后,来达,可也。若鲁曰,明日举动,御将当随驾矣。上曰,拔之,可也。举动依前由明政殿出敦化门,以此举行。出榻教上曰,浚川事,御将商量以来。凤汉曰,当料理,俟后日入侍时,仰达矣。上曰,在直承旨谁也?汉喆曰,一则南泰耆也,一则未及知其停当矣。上曰,注书出去,南泰耆使之入侍。泰耆入进伏。若鲁、象汉、汉喆先退。上曰,戊戌己酉誊录有异乎?泰耆曰,不同矣。上曰,都承旨更为进伏。汉喆进伏。上授戊戌赏典誊录曰,卿则考此以待顾问,命承旨书之。传曰,三都监都提调领议政金在鲁,鞍具马一疋面给,殡宫魂宫都监提调判书李益炡、洪启禧,各熟马一匹,判书元景夏儿马一疋赐给,都厅正金善行加资,郞厅赵载洪、尹得雨、金由行、朴麟源、具善庆并陞叙,朱炯质上弦弓一张,监造官李明翼、曺允迪、洪启重,监役官金柱星、李奎明、尹得舆、金时慎并陞叙。而其中魂宫造成,欑室造成,殡宫、魂宫监役官升六,已陞六者陞叙。其馀算员、画员、员役、工匠等,令该曹米布考例题给。传曰,礼葬都监提调判书金尚星、郑益河,各半熟马一疋赐给,都厅金致仁加资,郞厅金致恭、沈师周、黄颋、金致良并陞叙,赵国观半熟马一疋,李廷喆、金可庆各儿马一疋,郑养淳、李观燮、尹学辅各上弦弓一张赐给,金光进勿论,监造官赵载溥、宋载禧、徐好修、宋学相、闵百能,别工作朴纯源、金世珩、李斗运并陞叙,分长兴库尹光烈,分典设司权擢,各儿马一疋赐给,赐谥官徐命彬熟马一疋,陪往承旨赵暾儿马一疋,谥册文制述官赵观彬,书写官尹得和,哀册文制述官李天辅,书写官曺命教,印篆文书写官领敦宁赵显命,各熟马一疋赐给,而大臣则面给,表石大字画写官洛丰君楙,阴记书写官尹凤五,各半熟马一匹赐给,铭旌书写官洪凤祚,题主官沈星镇并加资,顿递使朴文秀,陪往大将张泰绍,各儿马一疋,从事官尹复渊、赵东升,挽章书写官金光国等,各上弦弓一张赐给,摄相礼册印举案者,诸执事以下,各加一资,资穷者儿马一匹,御笔志文北漆写字官金国杓、李时佐、玄文龟、洪锡箕,令本衙门高品付料,其馀算员、画员、员役、工匠等,令该曹米布考例题给。传曰,墓所都监提调徐命九,熟马一疋,李宗白半熟马一匹,李春跻儿马一疋,都厅尹尚任加资,郞厅洪樗、金弘得、朴斗益,监造官李兴贤、李弘运、金斗秋、李彦济、金范行并陞叙,郞厅郑楺,赵载遇、李彦焕各半熟马一疋,李廷重京郞厅崔台衡、李观燮各上弦弓一张,分差官郑梡、金俊材、李命胤各儿马一疋,相地官、择日官、算员以下员役工匠等,令该曹考例米布题给。传曰,长生殿都提调领议政金在鲁熟马一疋,提调元景夏、金尚翼各半熟马一疋,李春跻、尹得和、洪凤汉,礼房承旨权一衡、南泰耆各儿马一疋,黄梓勿论,郞厅尹学辅、金远祚、宋龟明,监役官吴载维、申大孙各儿马一疋,黄沅、郑杺各上弦弓一张,任遾勿论,启殡奉告拭梓室官权𥛚熟马一疋赐给,奉闭官朴玶加资,舁梓室官李来复、朴宗益,分侍讲院司书金硡,分翊卫司卫率朴师伯各儿马一匹,陪香官李凤翼,书写忠义柳和之,赞仪李瑞彪,礼貌官沈得彬以下各弓一张,京畿监司柳复明,都差使员赵明谦,排设差使员金圣梓各儿马一疋,领役部将河重图等十二人,并相当职除授,领率卫将朴世柱等十二人,挟轝将二人,各上弦弓一张赐给,相地官金一甲、金道兴,令本衙门高品付料。员役下人等,令该曹考例米布题给。传曰,袭敛、结裹、下玄室时,入参领敦宁府事赵显命,熟马一疋面给,执事正郞赵载洪,教官赵载溥,司评赵载得,幼学赵载翰、赵载田,县监赵载遇,都事赵载选,各半熟马一疋赐给。传曰,殡宫次知内官徐景达、李维新,各熟马一疋,魂帛差备兼尚传金以载,虞主差备兼辇侍李景禧,神辇侍朴梓元,各半熟马一疋,从事内官成振翰、金相兑,司钥张世荣、车达运,各儿马一疋赐给,奉铭旌差备全五明等以下,各加一资,资穷者儿马一疋,别监姜得海、金重九,书题司钥中,待阙除授。其馀饭监别监下人等,令该曹米布考例题给。传曰,三都监看役武士崔天若、卞兴瑞、金夏鼎、徐克悌、卞尔珍、房应文,各弓箭赐给,奏时官以下,各上弦弓一张。奏时下人,令该曹米布考例题给。传曰,今此赏格中,一人虽兼数事,毋得叠受事。并出榻教上曰,都承旨当出去,注书出去,金虎门使之留门。命植出往,分付后还入进伏。汉喆曰,洪凤祚美须髯好风仪矣。今始陞资矣。泰耆曰,此人,甚是忠厚矣。上曰,自有长者之风也。金世珩、李斗运何处人也?泰耆bb曰b金世珩北关人也,李斗运西关人也。上曰,承旨书之。传曰,今番,书启中,无前例者混置,当该承传色,从重推考。出榻教上曰,承旨书之。传曰,有做错之事,当该中官,从重推考。出榻教泰耆曰,明日守宫假注书,以迎敕时注书仍察,侍臣无进参之员,以迎敕时别单启下者,仍察,何如?上曰,依为之。此事甚苟且矣。出榻教医官,世孙诊察后出来。上曰,其间何如?履亨曰,面部比朝似拘缩矣。世麟曰,多有热矣。履亨曰,青粱米飮进之好矣。上曰,夜间数次入见之,汤剂尽服之,而阿只亦使服之,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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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汉喆服制。左承旨权一衡。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赵载敏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应协陈书受由。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命植郑存谦仕直。事变假注书金会元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宣祖大王忌辰齐戒。

○贤嫔宫卒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洪象汉,副提调金汉喆启曰,日月倏忽,魂宫卒哭已过,仰惟圣心,益切悲伤,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气升痰滞之候,更无往来,而寝膳诸节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怆怀虽深,气则一样矣。

○赵载敏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送敕举动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举动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明日国忌正日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大司宪郑翚良未肃拜,执义尹凤九,掌令柳显章,持平许汇在外,李思观引避退待。掌令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南泰耆达曰,大司宪郑翚良未肃拜,执义尹凤九,掌令柳显章,持平许汇在外,掌令朴玶牌不进,持平李思观引避退待。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权一衡达曰,右承旨赵暾,今日又不仕进,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达曰,持平李思观,引避退待,处置归于谏院。大司谏李益辅,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副修撰尹光缵,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以大司谏李益辅,副修撰尹光缵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赵载敏启曰,内乘言卷帘,取禀。传曰,卷三面。

○又启曰,小臣馆所问安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又启曰,臣承命驰往馆所问安,则上副敕以为,连遣近侍,屡次慰问,不胜感谢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送敕举动时,大驾出慕华馆入幕次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王世孙,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南泰耆曰,敕使来近,则承旨即为入侍。

○赵暾启曰,小臣大王大妃殿问安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传于金汉喆曰,承旨持迎接都监三处迎慰使草记,待令。

○赵暾启曰,小臣驰往于大王大妃殿问安入启,则答以知道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送敕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朝寒若此,动驾时衣襨加厚,头部亦为进御伏望,惶恐敢启。答曰,依为之。

○传于赵暾曰,诸司预备。

○大驾还宫后,大殿,政院、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吴尚麟为永禧殿令。

○权一衡,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判府事郑羽良,去辛未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则以为,终无冒受之势,惶悚罔措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户曹言达曰,观察使、节度使荐,每于岁首举行,而堂上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应协,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上敕往会副敕房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元礼单,都求请、别求请等物,或以折银,或以本色持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耆,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敕使以为过沙岘后,当为乘轿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离发馆所出去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到沙岘底臣等所住处,使臣等回避。故臣等入幕中,则通官徐宗孟等以为,吾等欲致谢堂上云。直为入来,以厚待之意,致谢而去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载敏,以兵曹言启曰,辛亥年长陵幸行时,城门外屏门把守,大驾行过后,还入留都,还宫时更为出去把守事定夺矣。今亦依此举行之意,分付留都营,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辛亥年长陵行幸时,留都营移阵及无事等循例状启,则付拨以送,如有急时状启,则别定京畿驿马以送事,定夺矣。今亦依此举行之意,分付留都营及京畿监司,何如?传曰,允。

○南泰耆,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郑斗齐手本,则时囚罪人李章吾,素患痰癖之症,时时发作,昼夜苦痛,飮食全废,昏倒不省。症形十分危恶,实有顷刻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敢禀。令曰,依为之。

○正月三十日辰时,送敕举动教是时,上具翼善冠、无扬黑圆领袍、青鞓素玉带,乘舆出宾阳门。行都承旨金汉喆,左承旨权一衡,右承旨赵暾,左副承旨赵载敏,右副承旨南泰耆,假注书李命植、郑存谦,事变假注书金会元,记注官朱炯质,记事官姜始显入侍。至明政门外,降舆乘辇。金若鲁曰,朝气稍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洪象汉曰,世孙寝睡,昨夜则安稳云甚幸。上曰,善宿而右边核处似高矣。金汉喆请进参橘茶。上进御后曰,橘味胜矣。驾至卫从司前路。上曰,御将留见世孙,午间又入见,可也。命承旨赵暾,读穆陵忌辰祭官记。上曰,吏郞限卒哭差祭官矣。今番祭官,宋文载又为之也。驾至慕华馆宴飨台,入幄次时,上曰,敕使来近,承旨即为来待。少间出次时,上曰,俄以敕使来近,则承旨即为入侍事下教,而出□□□入之偃便,甚矣。诸承旨并从重推考。出举条上曰,敕使止吹打□使自止之乎?承旨问启。权一衡曰,问之则敕使自止之云矣。接见敕使茶礼时说话,见《事变日记》。送敕后入幄次,少间出次。上曰,高阳问安使,中官误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