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八年/正月

正月 二月

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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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彥儒。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應協坐直。同副承旨李𪻶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景海李命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應協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崔載興、申𣷯在外,執義兪彥國親病受由,掌令權賅避嫌退待,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單子問安。答曰,知悉。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𪻶達曰,副校理尹光纘,旣有隻推之令,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尹光纘,文學李德海罷職令旨,令於李𪻶曰,推考徽旨捧入。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

○李𪻶啓曰,金川郡守尹尙遜罷黜事,狀達達下矣,當此勅行之時,西路守令,不可不急速差送。金川郡守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世佑爲金川郡守。

○李𪻶,以禮葬都監郞廳言,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發靷時班次圖,依前例摹寫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啓曰,本都監郞廳戶曹佐郞金致恭,見差迎接都監郞廳矣,前頭發靷時,則三都監堂郞,當一齊陪往,而魂宮及本都監郞廳見差之,戶曹郞官,竝差於迎接都監,則勅行臨迫之日,無推移兼察之勢。本都監事體至重,亦不可以迎接都監見差之,故遞改,本都監郞廳金致恭迎接都監之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本都監應辦色郞廳金致恭,因禮葬都監草記,旣已遞改,其代,以戶曹正郞金光進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官員言,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御醫方泰輿,已遞外任,依例還屬本院,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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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漢喆式暇。左承旨吳彥儒。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應協坐直。同副承旨李𪻶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景海李命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金川郡守李世祐。

○李𪻶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應協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崔載興、申𣷯在外,執義兪彥國牌不進,掌令權賅避嫌退待,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𪻶,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達曰,副摠管趙德中,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掌令權賅,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殊涉未安。除在外外,執義兪彥國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尹光纘罷職令旨,令於李𪻶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𪻶達曰,副校理尹光纘,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李德海,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尹光纘,文學李德海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𪻶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執義兪彥國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應協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吏曹判書李天輔,兵曹判書洪啓禧三度呈辭,令於李𪻶曰,加給由。

○傳曰,禮判當爲入侍,承旨詣閤。

○李應協達曰,兵曹判書洪啓禧,旣有大朝特敎,而書批已下,更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𪻶,以禮曹言啓曰,傳曰,明年予年,與昔年入耆社之年相符,追惟往年,一倍追慕,其日當展拜靈壽閣奉審,以此分付儀曹事,命下矣。取考謄錄,則己亥二月十一日,肅廟朝入耆社矣,依下敎,靈壽閣親臨展拜,以來二月十一日定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啓曰,每年親耕,歲首以稟事,曾已命下矣。今正月二十五日,先農祭親行及親耕等節,以賢嬪宮喪卒哭前,不敢循例取稟,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攝行。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言,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西部都事趙國觀,當此部役煩劇之日,勢難兼察,令該曹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西部都事趙國觀,司饔主簿李長淮相換。

○李𪻶,以兵曹言啓曰,每年歲首,百官朝參,取稟擧行,而取考謄錄,則己酉年歲首朝參,因傳敎停止矣,今亦依己酉年例停止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漢城府枚報北部牒呈,報本司以爲,部屬觀光坊契任掌手本內,景福宮城底居朴震成家,去月二十六日狗一首見失矣。數日追踵,至於景福宮後園內,則雪上有虎跡,而坡上狗之皮毛狼藉,顯有虎噉之狀雲,故部官親往摘奸,則虎跡與虎噉,果爲的實雲,都城內虎患如此,至及於空闕之內,極涉驚慮。近來因都官所報,城內虎跡,連爲搜捕,而終未跟捉,此必從曲城稍低處,往來無常之虎,而砲手輩亦泛忽,不勤擧行之致,事極可駭。當該大將,亦難免不善檢飭之責,竝從重推考。今番則令三軍門,多發善放砲手,毋論城內外,一時跟尋,期於必捉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兵曹判書洪啓禧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兵曹判書洪啓禧書曰,伏以臣於見職,豈有毫分堪承之望,而怵畏分義,黽勉冒出,不自意上被兩朝之寬假,下無司直之抨彈,迄今盤礴,居然二過大政,而世所謂瓜限已屆矣。今於格外加由之恩,看作尋常應行之例,又復晏然仍據,則不惟非臣所安,抑亦人將謂何?覆餗之災,理所必至,集木之懼,愈往愈切,臣誠憂悶,罔知所出。噫,中權之職,任重責鉅,本非如臣譾劣,所可濫竽,若銓注,不過職掌中一事,按簿排比,不至甚難。臣之待罪此任,亦旣周年,舊套常格,庶幾粗諳,而每當開政,輒有疎脫,或以三思生惑,或因忙後錯了,退而點檢,瘡疣百出,細究情罪,雖非故犯,苟加綜核,不容掩覆,卽此而不能盡職,若是則其何以使將士和附,機務得宜,而不失其責任之重乎?倘邸下,俯察如許情實,則必不待臣之畢其辭,而特許鞶帶之遞矣。且臣方帶都監提調,職事緊急,番次苟簡,有不可一任泯伏,而本職未遞之前,斷無冒進之勢,此又臣當遞之一端也。卽因大朝傳敎,天牌降臨,而反覆思惟,終難變動,坐犯違逋,惶隕靡措,敢陳短章,略暴危懇。伏乞邸下,亟令遞臣職名,得以專意於敦匠之事,以便公私,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大朝特敎之下,又何過辭?且本兵重任,不可輕遞,都監之事,亦爲緊急。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知敦寧李春躋書曰,伏以臣,歸自墓所,縣道陳懇,及承睿批,不惟不加之罪,諭之以勿辭,勉之以上來,不終日而又伏奉敦府除旨,惟我大小朝,陶甄剪拂之恩,有若獨偏於賤臣者,臣雙擎九頓,且感且惶,誠不知何以得此也。噫,前冬人言,何等醜詆,而橫逆之直受不報,固臣之素所自勉,此所以向來短章,只自悼持身之無素,處世之昧方,而不欲與之呶呶者也。然臣所遭,有辱朝廷,縱荷我聖上明照而洞晳之,其不可徒恃眷庇之殊私,而厭然冒廁於卿班則決矣。西樞散秩,猶且逡巡,則見職去就,非所可論,見今三陽回泰,百僚忭賀,而臣獨經歲荒郊,跡阻咸造之列,瞻望雲天,冞增犬馬之戀,而情蹤危臲,疾病癃痼,實無轉動之望,申暴悲苦之悃。伏乞離明,俯加諒察,亟遞臣本兼諸銜,以快人心,仍治臣闕禮之罪,以礪群工,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上來行公。

○壬申正月初二日巳時,上御建極堂。禮判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同副承旨李𪻶,假注書李命植,記注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以次進伏訖。上曰,今番班次圖中,陪衛摠府兵曹,不爲戎服而爲淺淡服,故問於都監書吏,則以爲,前例亦然雲,似不知矣,不必如圖爲之,今番則依輿士大將例,以戎服陪衛事,分付兵曹,可也。出榻敎內侍只書六員,此亦不知矣。都薛里二人,酒房二人,差備四人,合爲八人矣。上又曰,己亥年入耆社之日字,知之乎?勅使歸期,當在何間,恐相礙矣。𪻶曰,卽二月十一日也,已爲下諭於遠接使,使無相礙之患矣。上曰,十五日間渡江,二十六日間,可得入城乎?益炡曰,勅行進退,在我國分排,其行速則省西路之弊,緩則西路有弊矣。上曰,靈城來乎?勳府進香必來,而成服前亦來乎?益炡曰,靈城成服前入城,漢城府輿士軍會同坐起爲之而去矣。上曰,會同坐起,旣爲之,則頓遞使,何以異乎?此則無識矣。漢城判尹,雖曰不當,而勳堂,何以爲之?其人固執,爲御將時,以欲用軍法下敎,而亦不當之矣,然必當頓遞使矣。益炡曰,自謂已退之臣,而不爲行公,然頓遞使,豈可不當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靈城以帶礪之臣,方當國有故之時,不招自來,而纔過成服之後下去,頃聞盟府進香則來,而於頓遞使,過爲固執雲。噫,以休戚與共之臣,進香頓遞,看作二事,此何道理,此何分義?此時判尹,其若許遞,國綱焉在?其若撕捱頓遞使,不若不參進香,頓遞使朴文秀,從重推考,其令卽爲入城,擧行凡事。出榻敎益炡曰,都監多有擧行之事,而提調洪啓禧呈辭,今日乃三度,宜有牌招之擧矣。上曰,必有一番人事矣。我國人誠怪矣,元良當知而下答矣。命承旨書之。傳曰,兵判三度加由雲,於本曹於都監,擧行事俱緊,卽爲牌招察任。出榻敎上曰,十一日,雖値彼人之來,亦何妨乎?遠接使知之乎?益炡曰,遠接使必知而擧行矣。上曰,前諭二件事,迫問則難處,雖直言之,亦何害也?然彼人必不爲之矣,遠接使曾於典牲提調時見之,甚脆弱,今雖差送,心甚憧憧矣。益炡曰,其人素有病矣。諸臣以次退出。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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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彥儒。右承旨趙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應協。同副承旨李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辰時,日有左珥,巳時,日暈。

○南泰耆達曰,明日,賢嬪宮賜諡習儀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崔載興、申𣷯在外,執義兪彥國牌不進,掌令權賅避嫌退待,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屢月闕達,掌令權賅引避退待,亦至多日,尙未處置,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今曰,依。

○南泰耆達曰,副校理尹光纘,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輔德兪彥述,謂有身病,連呈辭單,不爲行公,文學李德海,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講書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左翊善李昌儒,自鄕纔已上來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應協達曰,領議政金在魯,以北關穀物區劃,萬分時急,故率講確備堂二人,來詣請對矣。傳曰,領相明日入來事,史官傳諭。

○傳於南泰耆曰,明日賜諡習儀,習儀罷後,領相使之入來,藥房同爲入侍。

○以執義兪彥國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達曰,假注書洪景海,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兪彥述,文學李德海等罷職令旨,令於南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漢喆,以吏曹言啓曰,接慰官韓命輿呈狀內,往役義重,不宜辭避,而七耋老親,血崩關格之症,遇寒添發,凜凜度日,實無離捨往來之勢,亟賜變通雲。親病旣如此,則不可強令遠赴,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啓曰,殷栗縣監李國輔呈狀內,矣身去月念間,得聞偏母病報,受由營門,罔夜歸覲矣,病勢一向沈篤,而客使臨境,萬無離捨還任之望,斯速入啓變通雲。親病果如是危重,則不可等待其差歇,依例罷黜,而當此勅行壓境之時,西路守令,不可一時曠闕,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使之催促下送,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錫百爲殷栗縣監。

○李應協,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景福宮後園內有虎患,極涉驚慮,此必從曲城稍低處往來無常之虎。令三軍門,多發善放砲手,城內外一時跟尋,期於必捉事,允下矣,都監善放砲手七十名,將官率領,明日曉頭發送,城內外諸處,各別搜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備邊司草記內,北部觀光坊契任掌手本,景福宮城底居朴震成家狗一隻見失矣,數日追踵,至於景福宮後園,顯有虎噉之狀雲,故部官親往摘奸,虎跡與虎噉,果爲的實。都城內虎患,至及於空闕之內,極涉驚慮,令三軍門,多發善放砲手,毋論城內外,一時跟尋,期於必捉事,命下矣,本營善放砲手六十名,將校二員領率,使之各別嚴飭,期於搜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景福宮後園內有虎患,極涉驚慮,此必從曲城稍低處往來無常之虎。令三軍門,多發善放砲手,毋論城內外,一時跟尋,期於必捉事,命下矣,本廳將校,率領牙兵五十名,明日定送,與訓局禁營,城內外合力搜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朴致文書曰,伏以臣於日昨,敢將私懇,猥陳短章矣,我邸下特推孝理之化,至下救護之令,臣感激隆恩,殞結難酬。其間母病,如得少差,則豈不欲竭蹶趨承,一謝恩命,而蓋臣母病,宿患之外,重觸風寒於千里氷程,胃氣已敗,糜飮不能近口,眞元已鑠,精神昏瞀,頭疼兼發,寒熱往來,雜試藥物,少無分效。坐臥轉側,惟臣一身之外,無他替行,則臣之今日私情,有不忍頃刻暫離之勢,今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抑情隨詣,疾聲哀籲於離明之下。伏乞邸下,俯燭臣懇迫之情,特許鐫遞臣職,以便救護。兼治臣瀆擾之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臣於請急之章,宜不敢贅及他說,而事在目下,不得已論列,惟邸下採納焉。臺閣新通,大朝前後申飭,不啻嚴明,而今番大政新通人李運海,卽充軍罪人時蕃之至親也。當戊申嶺賊之跳梁,身爲閫任,初不出兵勦討,又不及時狀聞,自巡營催促其進兵,而猶復推託不動,顯有逗留觀望之跡,及其鞫問之時,逆腸盡露,不得自掩,而刑法不加,末減島配,本院方以依律處斷,閱歲爭執,則今乃以時蕃至親,通擬臺望,物情莫不爲怪。且其弟重海,出身之初,見枳於假官,則公議之嚴,此亦可見,其在嚴隄防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臣謂新通人李運海,亟令改正,斷不可已也。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依施,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副校理尹光纘書曰,伏以臣於見職,石畫有素,每除辭,一未承膺,今當月正,亦闕起居之禮,而徒積違慢之罪,義分全虧,惶兢冞深。顧臣咫尺之守,向者辭章,曾已畢貢,則庶幾睿照之賜諒,而虛銜久辱,恩罷尙靳,薦召之下,雖甚怵迫,而自來微諒,終有所不可遽變者,不得不更申衷懇,重犯瀆褻。伏乞邸下,亟許勘免,以安微分,仍治臣屢逋之罪,以警具僚焉。臣固未嘗以論思之職自居,而旣叨官銜,會値元朝,竊不勝區區願忠之誠,略有所附獻,惟邸下裁幸焉。嗚呼,今日大朝之所責勉於邸下者,及邸下之所以自勖,而群下之所以仰期者,惟學與政耳,而爲學與政之道,貴在日新,故湯之盤銘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蓋謂學與政,不有日新之工,則日復一日,姑息婾惰,其害有不可勝言,此聖人所以反覆乎一新字,而三致其意者也。顧今舊講已了,新書將受,而歲律又方新矣,則玆豈非邸下新而又新之日乎?況此《小學》書之重講,大朝培本之聖意,尤可以仰見,斯實我大朝修齊治平之所基始,而堯、舜之極功,良不外是,則其可以旣講之書,幼少之學,而忽易之乎?至於民國之務,邸下,政宜日勤諮諏,益懋練習,而近來承旨持公事入對,不過應文而止,而賓接之頉稟,已經累旬,此雖由於國有喪故,廊廟多事之致,而臣愚死罪竊以爲,邸下圖治之誠,終欠篤實也。竝願邸下,刻志講討,勵精董勅,使睿學睿治,俱臻與歲同新之休焉。噫,國依於民,民依於農,無農則無民,無民則無國者,此必然之理,而比年以來,農牛之死於疫者,爲幾十萬,農民之死於癘者,爲幾百萬耶?關北之妖鼠,湖南之飛蟲,其爲災已極,萬萬驚心,而京城之間,虎豹縱橫,又是非常之怪。臣未知上天至仁,何爲而薦示變異之災耶?民憂旣如此矣,時變又如此矣,而竊觀近日朝廷擧措,則又有不勝其憂嘆者,公道全閼,私意橫騖。以言乎科第,則僥倖之門方開,以言乎官方,則滑亂之弊轉甚,廉節都喪,風習日壞,譯胥爲權門之貴客,臺閣爲宰相之私人,阿好則名器有不假惜,猜憚則攻逐猶恐不及,千奇百怪,不可名狀。俾我大朝數十年苦心調協之治,必欲一切壞了,豈不大可寒心哉?一拂時議,次第擠排,前者旣錮,後者方擊,彈射迭發,頭勢可怕。凡大朝所倚用之人,餘者無幾,雖以近日一宰臣事言之,宰臣本末,大朝之任使已久,而邸下亦旣洞照之矣。臣未知何所見忤於時,而鄭漢逵先之,李弘稷繼之,一之已甚,再猶不足,而趙宗溥今又出矣。脣吻相接,齗齗不已,初旣架鑿空地,末又摸把虛影,惟患詆之不力,去之不速,至使一時佐銓之人,亦被餘波之激射,噫亦甚矣。目今國事日非,世道日下之時,雖使世家世臣,布列凝萃,尙患同異之間,易毀難成,而顧乃百計撼軋,惟以擊逐爲能事,致今大朝皇極至公之道,沮敗乃已,其所設意,殊未可曉,而設有憂國奉公之臣,擧將引義退靖,猶恐自謀之不暇,則臣之區區所惋歎,誠非爲一宰臣地耳。伏願邸下,洞察其情狀,凡前後藉借臺議,甘心黨伐者,竝施譴罰,明示好惡,使乖亂之輩,無敢復售其習,則國事幸甚。年來薦歉之餘,畿甸之民力,大抵竭矣,顧今大役稠疊,客使又至,勞費多端,凋瘵可悶。大朝前後絲綸,惻怛懇至,有足浹人肌骨,而在邸下仰體德意,曲軫民隱之道,亦不可不別致愍恤之典。亟令廟堂,從便講究,其慰撫全保之方,俾有實惠之下究焉。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切至,當體念,而所陳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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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彥儒坐直。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應協坐直。同副承旨李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仕直李普觀。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殷栗縣監鄭錫百。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𪻶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崔載興、申𣷯在外,執義兪彥國牌不進,掌令權賅避嫌退待,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漢喆達曰,右副承旨李應協,同副承旨李𪻶,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掌令權賅,引避退待,亦至多日,尙未處置,俱涉未安。除在外外,執義兪彥國,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吳彥儒達曰,判尹朴文秀,纔已自鄕上來雲。詞訟之地,不宜久曠,頓遞之任,亦係緊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副校理尹光纘上書中譴罰之請,有依施之令矣。以何令旨捧入乎?令曰,罷職令旨捧入。

○又達曰,副校理尹光纘,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金漢喆啓曰,大臣率講確備堂,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又啓曰,藥房三提調,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傳於金漢喆曰,領敦寧趙顯命,判府事鄭羽良,同爲入侍。

○以領敦寧趙顯命京畿楊州地父母墳掃墳,呈辭,令於金漢喆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吏曹口傳政事,頓遞使單朴文秀,館伴徐命彬。

○以李普觀爲假注書。

○以副校理尹光纘,執義兪彥國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𪻶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吳彥儒達曰,臣與同副承旨李𪻶伴直矣。以文學李德海上書,引義陳書出去,原書纔已捧入,而伴直無人,右副承旨李應協,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應協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陳書受由、引避退待外,大司諫申晦,執義兪彥國,竝待開門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暾,以禮葬都監郞廳言,以都提調意啓曰,以墓所道路橋梁摘奸事,本都監堂上、都廳郞廳、頓遞使、兵曹郞廳、工曹郞廳、繕工監提調各一員,明日先肅拜,再明日進去。夫馬入把等事,分付京畿監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啓曰,取考戊申謄錄,則虞主造成日,禮曹堂上、奉常寺提調,眼同監造,而奉安日,奉常寺都提調及禮曹長官,齊會奉審後,奉安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啓曰,卽接繕工監報狀,則今此發靷時,道路橋梁摘奸事,本監提調一員,當爲進去,而提調戶曹判書臣金尙星,竝差兩都監堂上,不得進去,提調行護軍臣申思建,奉命出疆,俱不得進去,依前例以工曹堂上代行事,牒報矣。自前如此之時,本監提調有故,則工曹堂上代行,已有前例,今亦依例代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彥儒,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奉常寺所報,則賢嬪宮神主,今正月十八日,當爲造成雲,十九日爲善堂奉安吉時,問於日官,則同日午時爲吉雲。以此時知委擧行,而依前啓下本曹堂上及奉常寺提調,眼同奉審後,仍爲奉安於爲善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墓所都監京郞廳言,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鄭錫百外任,代前判官金仁大差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卽速出去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達曰,卽接景福宮假衛將牒報,則小松一株,忽然中折雲,令該所斫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今此禮葬時,道里運數,與戊申相等,而轝士軍容入之數,亦隨而相同,故抄出定送之事,一依戊申謄錄擧行矣,今觀兵曹啓下節目,則轝士廳當爲定送之軍,合爲九千五百二十六名,比諸戊申,其所加磨鍊之數,乃爲一千五百九十餘名矣。卽今軍丁不足,萬無充數之路,而其中大轝軍火丁卜直則每二十名,只給卜直一名,傳語軍則用一百五十名,轝士大將都游軍則二百名磨鍊擧行,此乃戊申年大臣及本府堂上筵中陳達,敬奉聖敎而擧行之事也。所謂卜直及傳語軍、都游軍,今亦依戊申年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達曰,畿內及湖西等地,賊黨譏捕次,發送軍官軍士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同義禁鄭匡濟書曰,伏以賢嬪宮遽爾遐逝,中外普痛,曷有其極?伏惟我邸下,愴舊悼新,當作何懷?伏況大朝靜攝悲疚之餘,不瑕有傷損之節,伏不勝憂慮之忱。仍念臣本空疎,百無肖似,而蒙大朝拂拭之恩,內外歷揚,罔非踰分,而絲毫無補,愧懼徒積,不自意陞秩之命,出於意外,金吾新除,又下於病伏江郊之日,顧此亞卿之列,實非如臣湔劣所可濫躋也,明矣。惝怳震越,匪榮伊懼,在臣分義,宜卽趨承,以效奔走之忱,而犬馬之齒,已過六旬,蒲柳之質,望秋先衰,少善疾病,老益沈痼,當寒委綴,喘喘欲絶,腳部拘攣,步步顚蹶。形骸雖存,神精已耗,加以癢瘡猝發,運動有妨,實無自力供職之望,而怵分畏義,今始擔舁入城,略暴情實。伏乞離明,俯察醜敗之狀,收還職秩,仍治臣慢蹇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工曹判書元景夏書曰,伏以臣,痰眩咳喘,三十年沈痼必死之症,而少失調攝,輒致添劇。頃者墓所往來,冒風觸冷,病狀頓加,昏頓旅店,莫省人事,縣道陳懇,曲荷恩由,床簀殘喘,尙此沈綿,銓曹又以臣差下館伴,北使不日渡江,會同且甚緊急,未敢偃床,擔曳奔忙。再昨詣都監之坐,頭暈氣瞀,若墮煙霧,肢體縮束,頃刻難耐,急歸私次,啖藥取汗。今已兩日,了無分效,喘氣兼劇,奄奄叫死,實無強病承事之望,憂悶惶懼,罔知攸處。臣雖丘園僇廢,而朝家有事,身在京輦,隨分陳力,是乃王臣盡瘁之義,臣雖無狀,豈敢無疾而圖便也哉?目下危病,供職無路,玆敢倩構短章,疾聲哀籲於離明之下。伏乞睿慈,俯賜矜察,將臣館伴之任,亟許變通,俾公私不至狼狽,千萬顒祝。答曰,覽書具悉。卿患如此,依所陳許遞焉。

○忠淸監司李益輔書曰,伏以國家不幸孝純嬪宮奄忽薨逝,禮葬不遠,伏惟邸下,至悌所推,愴舊悼今,何以爲懷?臣不任區區悲慮之至。臣三載藩任,絲毫無補,觸事憒憒,如負大何,伏蒙大朝曲庇之恩,特許鞶帶之遞,臣方整簿須代,納符有日,感激洪私,頂踵足期,卽伏見同副承旨李𪻶書本,則以改釐浦稅事,不諒臣本意,引以爲嫌,譏嘲備至,臣瞿然慙恧,實欲無言。第玆事至重至難,故𪻶之下來時,卽與之往復消詳,末梢釐正,亦非臣樂爲者,成命之下,黽勉奉行,勢不獲已,而今其爲言如此,臣何可費辭多辯也?且伏見地部草記,則以査陳懸頉事,聲罪甚嚴,至有重推之請,臣誠惶隕震越,不知所以自措也。昨秋査陳之命,蓋出於我聖上爲民革弊之至意,婦孺跛躄,莫不懽忻鼓舞,積年痼弊,從此可祛,甚盛德事也。夫査陳雲者,年久陳田免稅之謂也,而田政甚重,不可一毫放過,以至虛實相蒙,故臣果累飭列邑,首尾兩載,査之又査,只取樹木成林磽确斥鹵不可闢之地,以二千五百結零,懸頉修報,而頃者該曹覆奏,降等降續間,更令査正,降等降續雲者,降其高等,以爲起墾之謂也。初不査陳則已,旣査之後,則卽爲懸頉免稅,乃是勸耕之一道,而且考己酉己未査陳前例,則伊時亦卽懸頉,使之降等降續,至於今年年還起者,皆從此査陳中出來矣。一路民生,積困於白地之稅,而又不懸頉免稅,以杜入耕之路,則非徒有有名無實之歎而已。況此査實之陳田,臣或親審目擊,且遣親裨,一一擲奸,明知其萬萬不可耕之地,而臣若迫於朝令,還錄收租,則大朝惻怛如傷之德意,終不得下究,故論列申聞,直爲懸頉者,蓋以此也。臣雖愚昧,亦知違越之爲極罪,而歲色將暮,作結時急,冒死陳聞,亦以此也。臣旣見其陳荒,白徵之可冤,故收租案修上後,旋卽頒布,民皆知其懸頉,今若更爲還實,終歸罔民,此則臣不忍爲也。敢望離明,特軫民隱,亟寢陳結還實之命,仍令攸司,重勘臣罪,使王章無墮焉。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察任。

○文學李德海書曰,伏以臣,至冤塡胸,冒死號籲,冀蒙離明之俯燭,庶幾覆盆之回照,而言涉僭猥,恭俟嚴誅,不意睿慈,特垂哀憐,不惟不加之罪,反令臣從速察職。臣於是不勝感泣,而顧臣情私悲苦,實無進身之路,一向違傲,亦涉惶恐,猥徹辭單,而還給之令,又降格外,惶霣震越,莫省攸措。此際得見尹得和對辨之書,其所張皇,都是虛景,臣書所言實事要旨,則一不說破,殆若郢書而燕說,其窘遁虛詤之狀,於是益著。今以臣之前書與得和對書,竝按而詳覈,則不待更辨,而其曲直虛實,自可瞭然,臣不必更事煩縷,而只就渠書中所言,請略加辨暴焉。蓋臣兄之當初陷禍,只由於相箚所謂錢饋二字,而今得和之書以爲,相箚所謂馱錢分饋,非臣攸知。又以爲答金尙魯之問,但曰錢記,只有邑號洞名而已雲,則其非臣兄之錢饋,得和亦不敢諱矣。錢饋二字,旣已脫空,則聞慶字之有無,妖泰之絶否,都不關緊,而特以臣兄絶泰已久,而乃以妖泰債記一丈,作爲陷臣兄之奇貨,白做元無之聞慶二字,幻成陷臣兄之階梯,其造意用心,極其陰毒,故臣不得不打破其頭顱耳。今得和之所當辨者,只在於錢饋之說,出自何處而已,渠果不做,則出於重臣乎,出於大臣乎?此一節只當明辨,而不此之爲,乃及閃弄爭較於閑漫句語,其窘態遁辭,孰不覰破?尤可笑者,乃以臣兄當初原辭,不引金吾堂郞之言,以斥其白做,謂與臣書相反,此果成說乎?蓋其時聖敎至嚴,不通外人,臣雖有聞,何敢通論,而臣兄在幽囚之中,安知件記中聞慶字之有無乎?雖只就得和自首之語而辨之,聞慶下旣無倅字,則其非守宰之饋,亦足自明,故如是爲說,而誠不意得和之無狀,白地做出元無之二字,至於是也。又以諸問郞自首之辭爲證,有若他人不見而渠獨見者然,尤豈非謬妄乎?其時問郞之所對,只是文書去處而已,則其言不得不曰,初不干涉於文書。又曰,文書等事,漠然不知而已,若以聞慶字之有無發問,則必不指無爲有,如得和之爲也。噫嘻,痛矣,渠於伊時,忽起禍心,始做臣兄錢饋之說,及承嚴問,慌忙做出所無之二字,而及夫手腳綻露,人言喧藉,金吾堂郞,皆以不見聞慶字,一辭同然。重臣言之,重臣聞之,以至於宰臣筵奏之後,則宜其懲畏,而尙且以聞慶二字之眞有欲爲抵賴,人皆有眼,人皆有心,雖不明言顯斥,而豈不如見其肺肝乎?此雖出於下阪之走,收殺不得,獨不心愧,而其將欺天乎?最其書中用意之巧惡者,旣不敢以妖泰之私記,謂之臣兄之錢饋,至以其所酬酢,與相箚不同,縷縷發明,而遣辭之際,或曰,不幸見其錢記,據實自首,結怨於某。又曰,件記顯發,隱約爲說,有若其錄,眞有相干於臣兄者然,欲以眩人耳目,其爲計亦狡憯,而自不覺其言之首尾橫決,自相牴牾,眞所謂欲巧而反拙矣,至於以臣之逢見妖泰於洪川,爲不絶之證者,尤爲可笑。頃年臣兄之所後父,出宰麟蹄,故臣兄覲行,歷過洪川,則其時閔百昌爲本倅,謂臣兄曰,李泰流離到此,情狀可矜,且怨太甚,君雖斥絶,宜於窮道,沾惠而解憾,須以行中若干物周給云云。臣兄辭以行橐旣垂,仍卽別去,事實不過如斯。此益見相絶之明,何至於邂逅路次而不相面乎?百昌尙存焉,可誣也,至若刑議云云,尤見其捏合,果於逢着時周給,則又何推捉勒徵於邸人也?設使李衡萬,眞有勒徵以給之事,不過衡萬爲泰地,而臣兄之不欲資泰,益可驗矣。此果可爲脅臣兄結泰之欛柄,而至於臣之對渠說此雲者,揆以常情,旣知其造言嫁禍之計,則臣兄設有交泰之事,其可說此以資讒賊之口乎?其言之虛詤,輒出事理之外者,類如是矣。若其嫌怨云云,臣之不欲拖長爲說,意蓋有在,而渠反盛氣張皇,至擧婚議爲言,何其不自量也?因此成嫌,略見於臣兄之供辭,而世人之所共知也。臣不必索言以自羞汚,而臣之所辨者,言之眞僞也,渠之所爭者,嫌之有無也,臣書中所論凡幾條,而一槪撇過,只就嫌字上絮聒,可謂問東答西,而誠莫曉其意之所在也。渠謂臣形勢氣焰,移山轉海,欺天蔽日,略無畏忌,噫嘻,其眞自道也。臣本根孤植弱,墻壁無依,臣兄不幸爲渠所螫,白地造言,擠陷死境,擧世莫不明知其冤,而畏懾不敢言,至於目見件記之禁府堂、郞,亦且縮首噤口,不敢出一言,白其冤狀,臣未知形勢氣焰,果在於誰也。渠以爲,兄訟冤之章,爲壞國體關後弊,則身爲獄官,盜竊文書,造出躛言,將以嫁禍於搢紳者,獨無關於國綱後弊乎?噫,得和雖無狀,顧其位則宰列也。臣雖不肖,亦忝侍從之末,今此對章辨質,實是世變,而不可使聞於天下後世也,臣豈樂爲哉?誠以臣兄之被誣遘禍,窮天至冤,而世無公議,屈壓未伸,臣若不言,將無以自暴於天日之下,此臣所以呼號懇迫,必願一賜緘問於其時金吾堂郞者也。雖其或拘於顔情,或懾於氣勢,不敢斥言,而若有特問之擧,則豈可護得和而欺君父哉?欲望睿慈,將臣前後書與得和書,特令對査,則其眞僞枉直,自可立見。臣言若或非實,則請伏欺罔之誅,得和果爲虛妄,則造言陷人之刑,安可逭也?日昨隨牌陳章,爲喉司所阻搪,仍値歲朝問候,煩聒是懼,今始來呈,而冤憤之極,言不知裁,臣尤死罪。答曰,覽書具悉。大朝處分之事,又何如是?爾其勿辭察職。

○同副承旨李𪻶書曰,伏以臣,卽伏見文學李德海書本,則以臣不捧其書,至謂之阻搪,臣不勝瞿然之至。李德海,前日爲其兄訟冤承批,又對宰臣尹得和書,再上書到院,而適會除夕候班。僚員罷退之後,臣姑使還持去,以待諸僚齊會,有所相議矣,今其言,直以阻搪二字斥之。夫阻搪者,挾私用意,從中沮遏,使不得上達之謂也。居出納之地,果乃搪揬阻隔,使有冤者,不能暴其情,則其肆然無忌憚,果何如也?此非一時做錯之比,則其罪誠不細矣。悚蹙之極,無地自容,而此際湖西伯書中所論譏嘲,又爲臣難安之一端,不敢晏然仍冒,略控危懇,徑歸私次。伏乞離明,亟降譴罰,以安私義,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壬申正月初四日未時,上御克綏齋。領議政金在魯,率講確備堂來待引見。藥房三提調,領敦寧趙顯命,判府事鄭羽良,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領敦寧趙顯命,藥房都提調金若魯,判府事鄭羽良,藥房提調洪象漢,兵曹判書洪啓禧,御營大將洪鳳漢,副提調金漢喆,假注書李命植,記注官朱炯質,記事官李廷重,醫官金壽煃、金履亨、方泰輿、許錭、金寶潤,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傳命中官,不爲坐傳,而立傳於大臣,推考。出榻敎若魯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膏藥連爲連御乎?上曰,膏藥朝飮一合餘,行步有效爲敎矣。若魯曰,何間更爲劑入乎?上曰,晦間當更劑bb入b矣。若魯曰,王世子眼部患處,連爲薰洗而有效乎?久未入診,明日欲爲入診矣。在魯曰,次對久未爲之,且當新歲,故明日欲爲之矣。上曰,次對、入診,明日爲之。若魯曰,先後倒錯,而中宮殿氣候,何如?今年當周甲,必有益爲衰憊之憂矣。在魯曰,喪事中氣候之傷敗,雖不能覺,而不知不覺中,自致銷毀,事過後方知其銷毀。伏願深自寬慰,以盡保嗇之道。上曰,予豈期五十九歲?追惟己亥,適當今年,悲疚猶是第二件事矣。若魯曰,王世孫氣候,聞醫官之言,近則如常,而胎毒甚可悶矣。醫官雲,或豈有飮食失攝之事耶?適當歲時,此患最易矣。上曰,姑無失攝之事矣。雖以闕中見之,牛肉多有之,判尹在外故然耶?在魯曰,今年則嚴禁矣。顯命曰,如今年則尤當嚴禁矣。若魯曰,令醫官診候,何如?上曰,唯。壽煃診脈訖曰,脈候左三部沈靜,右三部有滑體,而大體調均矣。上曰,醫官,幾人入來乎?若魯曰,五人入侍矣。履亨診脈訖曰,脈候左三部沈大一樣,右寸關沈靜,一體一樣矣。泰輿診脈訖曰,脈候左三部,不沈而調均,右三部滑體,比前益勝矣。錭診脈訖曰,脈候左右三部,沈則過沈,大則過大之症差勝,而雖卽今重按則一樣矣。寶潤診脈訖曰,脈候左右三部重按,則虛軟一樣矣。若魯曰,湯劑連爲進御乎?元朝則想不進御矣。上曰,在內予笑而曰,以爲新年而不煎進,故不服矣。若魯曰,劑入之數,合爲二十二貼,計其日字,必已盡爲進御矣。明日當更劑入乎?上曰,尙有餘者矣。命承旨書之。傳曰,提調旣已入侍,湯劑依前,明日五貼劑入,繼進日問候。出榻敎若魯曰,瓊玉膏當劑入,而當在晦間矣。上曰,瓊玉膏必以桑木煎之者,何意?桑木本自易得,何必卜定於京畿乎?若魯曰,自京取用,則仍爲別謄錄,故不可創開矣。在魯曰,桑木最宜於煎藥,不急不慢,故必用之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慈殿進御瓊玉膏半劑,開月望前劑入。此時桑木,取用畿民有弊,蠶室桑木,特令取用。出榻敎若魯曰,蠶室無桑木矣。上曰,此則中官之罪也。予幼時聞士大夫家,請得取去矣,今聞其無桑,駭然也,將摘奸矣。若魯曰,醫官方泰輿入來,世孫宮診視醫官輪廻中同入,何如?上曰,依爲之。若魯曰,痘疫近聞漸熾雲,闕內近處禁標內,令政院分付京兆,各別搜出,似好矣。上曰,此甚有弊,一都城之內,何論禁標乎?洪象漢曰,雖有若干弊端,何可不禁乎?上曰,闕內出入,四面八方之人,俱爲入來,此則便同一家之內,而摘奸搜逐,曾聞使巫女輩入搜,弊端甚多雲,今若申飭,則秖益其弊耳。若魯曰,五日一次,雖例爲摘奸,而別樣嚴飭,似不可已也。上曰,民亦子也,置之,使得從容,可也。若魯曰,湯劑,歲時則雖停止,此後連進伏望。上曰,或以予爲回執心,而爲婦喪當服之矣。若魯曰,聖算已高,氣力扶接,專恃藥餌,不可不各別留意也。上曰,思己酉復思己亥,豈有服藥之心?然當限二月服之矣。若魯曰,來月則動駕將數矣,伏願各別留意於保護之道焉。象漢曰,各別進御伏望,湯劑進御之後,必有其益矣。上曰,只支持足矣,何論其益?若魯曰,新年臣等之所以仰勉者,無過於此矣。上曰,新年爲勸服藥乎?若魯曰,此實爲聖躬保護之大節,則所仰勉者,豈過於勸進湯劑乎?羽良曰,臣久未入侍,又已經歲,其間王世孫經重症,賢嬪宮喪事又出矣。殿下精神筋力,何如?上曰,不減矣。羽良曰,藥房所達,甚好,人主晩年,最宜收拾精神。朱子之言曰,今日急務,只是勸得人主保惜精神,伏願留意焉。上曰,予將六十矣,復何爲也?羽良曰,目今時勢,自非已治已安,古人雖在治安之世,必以爲,將亂將危,而今則世道時事,無一可恃。惟願殿下,保惜精神,此最急務也。上曰,惓惓仰達好矣。但予雖保惜何爲?領敦寧何爲而來,爲新年而來耶?顯命曰,今日方以掃墳呈辭,故同爲入侍矣。上曰,卿前有所達矣,爲此而來矣。豈不欲見賢嬪bb宮b葬事乎?顯命曰,臣豈不欲而無執事可以參見矣?上曰,欲入執事乎?命承旨書之。傳曰,賢嬪宮葬事諸執事入參時,領敦寧依初喪例,同爲入參。出榻敎顯命曰,雖然,陪從則不可,而呈辭已入達,當直往墓下,待下梓室時,進往參見矣。上曰,行錄中無遺漏語耶?顯命曰,行錄未及見矣。上曰,卿之不得見,怪異矣。兼春秋出去,行錄取入,可也,祭文亦爲取入,領相先達稟定事。在魯曰,北道評事、道臣狀啓來到,固已料其如此,而誠可慘然矣。上曰,卿未達之前,內局入侍,已有聞矣。在魯曰,狀啓所陳,雖似過矣,聞其形勢則實然,雖多有牛馬布者,亦多餓死雲矣。上曰,其富者亦然乎?在魯曰,雖富者,亦未免矣。北道,他無生穀之道,不可不各別軫念。其狀啓初則以爲,合前後請得五萬石矣,詳看則前劃給外,更請五萬石,又請牛糧太一萬石,而此則力不及,不可盡許矣。上曰,尹陽來、李宗城時所劃給,果十萬石乎?在魯曰,己酉年則只是咸興慘凶,故不過數萬石矣,今番賑穀,皮穀則雖不得許,而米則不可不區劃運送矣。若魯曰,北道素皆食皮穀矣。上曰,耳麥亦豈食皮乎?僉曰,然矣。若魯曰,狀聞所達,雖如此,其實狀則未必盡如是矣。在魯曰,容或有過實之言,而臣亦自外傳聞,則凶年則果慘矣。上曰,吾於北民,有所慮者,恐其食米而傷胃也。若魯曰,北道狀啓中,皆以折米請給,雖於太,亦然,太豈有折米乎?在魯曰,豆太則元無折米之例,故北道狀啓中,此則不請折米矣。若魯曰,請之矣。上曰,判府事於此等處,或過矣,而其言則是矣,太折米則誠怪矣。在魯曰,太折米則元無之矣。上曰,太萬石,何處得來?雖國家,亦難得矣。象漢曰,北道薦罹凶荒,每自嶺東南移穀,故嶺東南之人,今將難支矣。在魯曰,今將至於無北道之境,豈可以移穀之少弊,不爲之顧恤乎?象漢曰,北道捧糴之政,近甚廢弛,故每當凶年則必如此矣。若魯曰,還上未捧者,末梢必至蕩減,何處有何等愚民納糴者乎?上曰,今日原任所達,北民聞之,亦必不悅,而其言則是矣。啓禧曰,大抵北民之弊,逢小凶而太騷動,豐年亦不能收拾故也。在魯曰,今番所請之數,則前劃外又請加劃,而嶺南、關東兩道穀物,亦盡於兩年北運之役,雖無前劃外加劃之道,而前劃之數,已爲二萬五千石,今又以二萬五千石,分定於東南兩道,則通前後所劃,當爲五萬石矣。評事則以皮穀折米及船價計減,故所執實穀,比元數大減,而前劃二萬石,多有米、太等實穀參入者,其五千石則全以軍作米劃給,而今此所劃之數,亦三分之二爲實穀,船價則又令於元數外上下,則到泊後實用必優。惟在道臣、評事,往復商確,某條均俵,俾無畢竟捐瘠之患,何如?末段又所別請農糧牛太各一萬石,而此則猶爲少緩,且更無辦出之道,道臣可以計量周助矣。上曰,依爲之。在魯曰,嶺南穀一萬七千石內,一萬石則本道沿海邑未上納大同米及儲置米餘存者劃送,而猶或有不足,則軍作米亦可充之,七千石則浦項倉穀及沿邊常賑穀及監營南倉錢貿米之在沿邊者,充數劃送,關東八千石則海邊九郡勿論,營還穀某衙門還穀,某條充數劃給。右七千石八千石內,米、豆、太、牟、租、稷當竝入,而必令米、太等實穀,過於參半之數事,分付。船隻則北道船及各其該道船,參半覓得載送事,亦爲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今此分定兩道穀物,某條推移,急速裝運,必趁三月內到泊北關之意,各別申飭,何如?上曰,各別申飭,其令速運,以濟喁喁之北民。竝出擧條在魯曰,今此分定米載運船價,依先分定時例,亦於原數外,別爲上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北道造船下送之形止,北伯尙無一番狀聞之事,嶺南穀物裝載入送之形止,嶺伯亦尙不一番狀聞,極涉稽忽。兩道道臣,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北道之凶,前則只言三邑,今則又言他邑矣,壬戌年朝家,過爲劃給,故其後則道臣、御史,雖當壬戌十分一之凶年,每每如此矣。在魯曰,三邑則將至於無人類之境,南道諸邑,亦甚凶荒矣。顯命曰,今此北道事,不可過爲有司之論矣。若魯曰,每以慶尙道之穀,移運北道,慶尙道甚可悶矣。在魯曰,不欲救濟北民則已,若欲救之,則捨嶺南而將取於何處乎?上曰,原任言,皆是矣,此則非矣。予之所矜憐者,運穀之船,或至臭載,則奈何?象漢曰,以兵船載去,故或不無臭載之患矣。在魯曰,嶺南船運穀入去時,到關東初境,每入浦口,致有臭載之患,曾前由外洋直向北,則無一船致敗雲。今亦使之勿入浦口,直從外洋作行事,各別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北評事北道監賑擧行之事,頭緖已成,而南道亦方設賑,監賑御史差出,似好矣。若魯曰,若以監賑御史差出,則必有弊矣。羽良曰,若以特敎差出,則何弊之有?上曰,領敦寧之意,何如?顯命曰,領相之請,好矣。若魯曰,北評事,不過北兵使之一幕官,而若陞爲監賑御史,則威令赫然,於渠豈不有豪氣,而國豈堪乎?向者李彝章,自評事陞爲御史,故後評事,視以爲例,若不得此,則深以爲歉然矣。上曰,判府事之意則是矣。雖兼春秋、注書往見,誠心救民則可矣,何必御史之名?諸臣皆曰,出御史爲是,而予則以爲,金判府事之言,是也。在魯曰,不必爲御史之名,北評事只管北道而已,南道則號令不行,故臣意如此矣。上曰,爲三邑出御史,過矣。漢喆曰,凶荒之邑,不止三邑矣。在魯曰,南道亦甚凶荒矣。漢喆曰,司饔奉事韓夢弼,是北道人,故適與相見而聞之,則北道凶荒,果慘酷矣。若魯曰,壬戌年,雖出句管堂上監賑御史,而何必每每準此例爲之乎?上曰,此言是矣,今番則過矣,置之。顯命曰,北道事,深可慮矣。自古水災之後,必有大事,而北道己酉水災,近古所無,其後連歲荐饑,深可慮矣。若魯曰,向者林錫憲,來傳大上典小上典之說,心甚駭之,後以此至爲仰達於筵席,甚爲非矣。殿下試思目今之國勢財力已竭,必須商量爲之。在魯曰,北道,前則無賊患,外戶不閉矣,今則盜賊漸起,鼠事亦甚怪異,此深可悶矣。若魯曰,國家財力蕩盡,戶曹則已爲罄竭,只有惠廳,而上納大同,又爲劃給,是可憂也。上曰,今番則是初請,故許之矣。在魯曰,在前亦有之矣。象漢曰,大同設置有意,豈可如是輕許乎?在魯曰,已請代給矣。雖不代給,爲民之事,豈可持難?先正兩宋在朝時,救民之事,則雖御供,亦請之,有司若或爭執,則時論甚非之矣,今者大同換用,何害之有?羽良曰,勿論某條,劃給生活之外,無他道矣。上曰,儲置米於惠廳,有何關係?象漢曰,非以惠廳爲言也。西北雖曰邊地,嶺南亦邊地,而嶺南之爲邊地,人或忘之,今者沿海邑貽弊不少,前頭若逢凶荒,則將無穀可活矣。在魯曰,事雖如此,非沿海邑,則北道之民,何以救之乎?上曰,此則沓沓矣。如此則蒼蒼,雨米於北道之外,無他道矣。雨米祭將爲之乎?在魯曰,北道監司,本自簡約之人,而當此無前大殺之年,監兵使、守令、評事等官,凡係自奉與用度,十分節省,常以得一石之穀,活一人之命爲心,則其爲益亦多,以此申飭,何如?上曰,今聞此奏,心甚惻然。予常曰,北關之民,年年若此,若以身處其地,決不忍食正穀。爲御史爲道臣爲守令者,其食米乎,其食麥乎?吁嗟,元元,糲飯不能食,而於御史、道臣、守令,非徒正飯,饌品隨之,其心安乎否乎雲矣。爲道臣、評事、守令者,聞此敎,其若感動於心,雖不能飢,豈忍濫乎哉?以此申飭。出擧條上曰,《唐史》書蝗不爲災,北鼠上來,來嚙予膚,曾有下敎矣。在魯曰,北道在於一隅孤絶處,若遇凶荒,則隣道比境穀物,無貿遷相資之道,惟有泛海運粟一路,故在前如此之時,特許私船米商之多數流入,而令各邑勿捧其稅,所貿魚藿,亦平定其價而發賣,則私船之米,爛熳於北道,而公私皆有所賴。以此分付於該道及關東、嶺南,何如?上曰,甚好,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穩城府使柳東垣,自鏡城判官,陞資移拜本邑矣。頃見本道褒貶啓目,以未赴任書之,故心甚怪之矣,卽聞東垣,鏡城交代後,退坐中路,以病呈狀不赴雲。穩城旣是無前之災邑,則道臣所當別爲致責,催促赴任,而任其在道內而厭避,不卽赴任。道臣推考,穩城府使柳東垣,使之亟速赴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柳東垣,何如人也?聞李喆輔之言,予甚憂之矣。啓禧曰,前監司亦以爲憂矣。羽良曰,柳東垣,純實人也。上曰,李彝章以爲,東垣在鏡城時,爲政果能梳櫛,而其爲人不能開豁雲矣。羽良曰,曾任開城經歷時,爲第一治雲矣。上曰,開城亦比一邑乎?羽良曰,最難之邑也。若魯曰,在鏡城時,旣得褒賞之後,穩城則以爲邊城而規免,極爲非矣。上曰,若非予特加,則渠何以加資,豈不思所以報予者乎?李喆輔亦非如此人矣。上曰,其貌,何如?僉曰,貌寢矣。若魯曰,大抵非勤儉人矣。在魯曰,此乃北評事狀啓也。其中論列飢民分糶磨鍊之數,而上文則有曰,壯男一日所給,只是折米三合,十日所受,耳稷則爲九升雲,下款則曰,今姑以救急,壯男一日三升例分給雲,上下如是相左,甚可怪也。雖在豐年,壯男一日所食,豈至三升乎?必是三合,誤以三升書塡之致,奏御文書,未免不審之失,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漢喆曰,緊字誤寫矣。在魯曰,守令辭朝赴任之後,雖有身病、親病、或情勢,道臣當爲處置,而非吏曹所可啓罷也。近有一二前例雲,而終是曲循之謬,例也,今者殷栗縣監李國輔以其親病危重,而勅行不遠,自吏曹草記罷黜矣。旣以親病爲辭,其代已爲下直,則雖不可仍任,亦不可視同應行之例,以滋無窮之後弊,銓曹當該堂上,從重推考,捧入承旨,亦爲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承旨亦重推,此後此謬例,一切嚴禁。出擧條羽良曰,曾前有龍安縣監,以親病自京罷黜,於此初見之矣。漢喆曰,考見謄錄,則果有之矣。在魯曰,墓所退壙畢穿後,外梓室假隅板,當爲拆見,似在於十一日間矣,都提調例當進去,而十一日賜諡殯宮,十三日發靷習儀,實無推移往返之日矣。戊申年亦以此仰稟,則有都監堂上、長生殿提調備三員拆見之敎,而今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一依戊申年例擧行。出擧條在魯曰,墓所都監分定米布,三都監分用矣,卽今魂宮都監米布應下者,略有不足,故米則已爲推移,木則墓所亦患乏絶,無以移送。魂宮都監堂上,旣明知其不足之狀,則以其所帶兵曹禁衛營木,各一同取用,爲好,以此分付,何如?鳳漢曰,今番都監日字,與戊申同,而事役則當半減,聞墓所都監米、木,果爲節省,而至於京都監米、木,不但比戊申,不能減省,乃反有加雲,竊爲主事者慨然矣。上曰,工役未畢,及今省約,猶可補其不足,兩處木勿施。都監提調,從重推考。出擧條在魯曰,玄纁所置處,禮當上玄下纁,私家則直置柩傍,故上玄下纁,自當依禮,而國家則以函盛之,藏於退壙,函長旣不容玄纁兩端之長。若以玄纁分置左右,則又與上玄下纁之義,相違,何以爲之?上曰,先列置纁數行後,加玄於其上,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葬時內梓室所覆兩件柩衣外,結裹時柩衣及結裹上行喪柩衣,竝當付丙乎?上曰,依爲之。顯命曰,臣今此呈辭出去後,三年內不可復入,臣年已衰老,生存而過三年,復瞻天顔,有未易期,私心耿結。請於日未暮之前,一番仰瞻天顔,何如?上曰,唯。賢嬪bb宮b生時,予嘗問之,知卿此事非過矣。顯命曰,臣墮地而孤,便同遺腹之兒,今當此歲,禮之過不及,不暇念矣。在魯曰,三年則過矣。漢喆曰,不但三年,大體過矣。顯命曰,今將久違天陛,伏望保重聖體焉。若魯曰,此大臣事,旣是《禮經》所無,而三年則尤爲過矣,國有事則入來之意,先爲下諭,似好矣。上曰,國有事焉,自當來矣。顯命曰,彼大臣所謂國有事雲者,必指金革之事,而此則雖方在塊苫中者,亦有起復之例,況臣何可不來乎?上曰,其事雖過矣,可見領敦寧之心矣。昔程子曰,餓死事小,此事亦大矣。羽良曰,先王制禮,過者俯而就之,不及者企而及之,自有定製,而今此領敦寧之事,大抵過矣。上目顯命曰,於卿貴之矣。金有慶後,慮其必有後弊矣,更思之,至其年者亦稀矣。卿之先墓,在於何處?顯命曰,在東郊矣。上曰,昔者金尙迪雲,聞此下敎,不可不飮,甲子以後,每當使行,予心愕然。向於使行時,誦嗟君萬里行之句,不言上句矣,此是不常有之事,卿之如此,宜矣。若魯曰,暇則許之,有事則來之意,言及似好矣。不忘丘墓,有事則來,此是忠孝兩全之道也。在魯曰,不有《禮經》之事,行之三年則過矣。上曰,國若有事,則大臣必自來,予不強之矣。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孝而親不在,風樹不停,古人所歎。究其心則大臣此行,豈能見其先親,而情理則可以伸矣,予則不能然矣。顯命曰,喜懼二字,卽人子之所用於親者,而雖於君臣之間,亦豈無此心?離違經年,臣非樂爲,如此而後,方可伸爲子之道,故迫不得已有此擧,匹夫之志難奪,諸臣所達,雖如彼,臣之此行,決不可止。國若有故,則當不招而來,幸而無故,則不得瞻天,此臣所以重爲悲咽者也。在魯曰,臣之意則以爲,此旣無於禮之禮,又非爲服,則決知其過矣。只許一年,伸其情理,而不必三年之久,殿下有造命之權宜,以此斷之,好矣。上曰,使予造命乎?領相之言不安矣。爲則爲之,不爲則不爲耳,只一年則何足爲也?上視顯命曰,問議皆不答,可悶矣。卿則自謂居喪而不答之乎?顯命曰,若有微見,則何敢不對?若魯曰,有問則答,有召則來,可矣。顯命曰,若是小事,則雖蒙召命,何可種種入來乎?在魯曰,領敦寧,是老病之人,且有腳病,三年安坐,病癈可慮矣。上曰,必有行步矣,守墓則必省墓,腳病必愈矣。廷重持行錄入伏,上曰,墓文體,亦有如此者乎?顯命曰,不一其規,如此者有之矣。上曰,夢兆事,卿聞之乎?顯命曰,賢嬪宮簡選後,臣問於臣之兄嫂曰,如此尊貴之人,誕降之時抑有異兆乎?臣之兄嫂,以次爲對矣。沖年入宮,雖本家之人,何以知其至行之卓越如此耶?臣雖方退去,惓惓宗國之憂,抑豈少弛?伏願聖躬之保嗇是懋焉。上曰,當此月豈不悲疚,而五十九歲,豈予所期耶?心尤索然矣。顯命曰,殿下三十年苦心血誠,做得蕩平之治,漸有寅協之望,近甚弛釋,比如大舟偏載一邊,豈不臭載?臣恐殿下之舟,亦將有臭載之患矣。上曰,舟將臭載矣。顯命曰,致此有由,互對雖是拙規,譬如規矩準繩,猶有所依據矣。不意有互對攻斥之論,而殿下深納其說,故今則若脫羈銜,依倣無地,馴致於此,殿下若能明知,而悔前之爲則好矣。比之初年,豈無不承權輿之歎?此非臣一身利害,關係甚重,故敢此仰達矣。羽良曰,若止於此,則亦固無妨,而三十年來,幸無殺戮之患者,猶是蕩平之效也。大抵臣下殺戮之機,其初不過爵祿之相爭,古人曰,民之失德,乾餱以愆,爵祿之比乾餱,豈不大矣乎?今之廢族,凡幾何矣?請念戊申事而戒之,彼大臣之言,是也,今日事誠可悶矣。上曰,不見其形,願察其影,今則過於影矣。羽良曰,此後必有所繼之者,所繼者殺戮也。大抵蕩平之人,人或責之以專爲爵祿,而以言乎其分數,則豈無此心,亦未必如言者之言也?大槪,殺戮之機,最可畏也。末梢必致如此,以殿下之盛德,使後世志士見之,豈不嘅然乎?臣於閤外,與領敦寧言此而相歎矣。雙擧互對,非曰無心,比如規矩,雖似苟且,依此而行,則可無如此之慮,而今則捨此,故如是矣。顯命曰,受病專在於此,伏願聖上,加意於此焉。上曰,豐陵之互對,異矣。趙載浩言初頭互對,爲彼此之知面也,其後則豈必互對雲矣?顯命曰,臣兄之意,蓋爲消瀜渾化之後,彼此情志相孚,不必以互對爲拘也,此蕩平之極工也,今則果能消瀜而渾化乎?大抵互對之時,固無彼此戕殺之機,今則相反矣,上告宗廟,天地神明,亦皆知之,則殿下何不堅守初志乎?上曰,豈予爲之乎?顯命曰,幾者動之微,丁未以後,幸無戕殺之意矣,今則有其幾矣。上曰,於其時其心則輪囷矣。顯命曰,近來疏章間,無大段怪異之語矣,今番趙榮國所遭臺言,宛有辛、壬口氣,首相之言亦如此,此蓋首相曾前所遭,九人啓辭之類也。上曰,九人啓辭,予忘之矣。羽良曰,此乃益寬所啓也。顯命曰,其無所指的,而驅人於罔測之科者,洽似之矣。上曰,惡李宗城,竝射趙榮國矣。顯命曰,兆不好矣。上曰,前已下敎矣,非渠所自爲矣。顯命曰,李弘稷書後,榮國有發明之書,則趙宗溥又論之,而東宮批旨奇特矣。上曰,何如?顯命誦而對之,上曰,宗溥,都提調知之乎?與尹埅同爲下敎矣。顯命曰,榮國方獨餘,故爲貫革而逢此矣。俄陳大體,伏願各別留意焉。上曰,有輪囷之心,久矣,潰則難矣。顯命曰,雖有輪囷之心,不敢售矣,今則售矣。臣曾言人才之收拾爲急矣,目今時事,無急於收拾人材,無使淪棄於草野,幸矣。羽良曰,趙載浩以其父之子,且有氣力,不宜久置於外矣。上視顯命曰,卿以載浩事,有所言云,然乎?顯命曰,臣與禮判李益炡,未嘗有言,只與洪鳳漢酬酢時,有言藩任體重,不可趁葬事徑爲上來雲矣,傳說之際,恐致訛誤,而臣亦聞而怪之矣。羽良曰,領相數十年來,任調劑之責,上告下諭,卓然自立,今已年紀衰邁,必無前後矛盾之理,伏願委任焉。上曰,向者有何敎而卿笑之矣,卿記得乎?予不記其爲某下敎,而抑其語次,若詼諧然耳,只記下端,曰老反爲少,少反爲老,今則反稱爲好之意矣。在魯曰,年至七十則禮當退去,且備堂祭官,亦許頉下,則臣欲於過大事後退去,世道之責,何可論也?實無筋力可以供職矣。顯命曰,臣前則嫌不敢達,而今則敢請焉。卜相宜速爲之,七十單大臣獨賢,誠可悶矣。上曰,卿退去而後,乃請卜耶?可以枚卜者,爲誰?顯命曰,簡在上心。上視若魯曰,此原任則一人,入則一人失矣。視羽良曰,彼原任則昨年旣許終養,而今年重卜,爲如何矣?顯命曰,判府事之事,過矣,有歸養而無終養之例矣。上曰,以彼大臣爲過,則卿亦過矣。卿俄言匹夫之志難奪矣,匹夫之志,何以異乎?羽良曰,此則此大臣之言,不均矣。臣父今年爲九十,而老人筋力,日漸衰敗,無餘地矣。上曰,惜此日之易過,懼來日之無多,大臣有其心矣。顯命曰,臣在朝時,有欲用之人,今將退去,敢此仰達矣。李錫杓、韓翼謩,曾有仰達矣,錫杓則今死矣。上曰,卿昔擧韓翼謩而器之矣。顯命曰,臣果器之,翼謩,決非輕躁浮薄之人也。李𪻶,貞固可以任事,金相福,於臣爲至親,然古人有內擧不違親之言矣。相福體小,雖似不重,而其心祥吉,李昌誼,可當國事,趙榮國,旣如彼矣,有李成中矣。上曰,故人之子,果不負矣,完伯亦善爲之雲矣。羽良曰,成中,才具備有之矣。顯命曰,徐志修,其父有士大夫之心,又兼外三寸精神,此人等留意培養,則不但爲益於卽今,將來亦大有可用處矣,徐志修則不宜久處於富寧邊邑矣。其爲富寧,亦能善治郡,不但裁決富寧事,雖於傍近邑之事,亦皆爲之雲,此亦可驗其爲人矣。上曰,此則可尙矣。在魯曰,志修,是臣甥姪,自富寧曾擬義州而未蒙點,目今北路飢饉癘疫之中,久處邊塞,誠可惜矣。顯命曰,少輩中黃仁儉,最純實無雜心矣。若魯曰,其父亦然,而頗壅塞矣。羽良曰,仁儉爲春坊時見之,經學亦有之矣。上曰,黃仁儉,最可人也,甚謹愼矣。顯命曰,仁儉,是京華子弟而有鄕峽氣,尤可尙也,林象元亦於臣,爲至親而有方面才,向者被罪後,方棲屑於外縣,可惜。伏願殿下,留意培養焉。上曰,不過一時下敎矣。若魯曰,臣則不敢以大臣自處,不敢與議於論薦之擧,而適有所懷,仰達矣。碧潼郡守柳顯章,可用之人也。上曰,此人,誰也?羽良曰,故兵使純章之弟也。若魯曰,仁政門役事時,顯章爲郞官,臣見其勤實董役,已知其爲可用人矣,其後又聞作宰咸平、碧潼,俱爲善治。蓋其爲人,有向國之誠幹事之才,故臣甚嘉之,私書事,雖不宜仰陳於筵席,而言端旣出敢達矣。顯章方宰碧潼,故臣移書臣弟尙魯,問其治績,則尙魯書中以爲,最善治矣。上曰,此人予未見之,眞所謂不識何狀者矣,其狀貌,何如?羽良曰,狀貌好矣。若魯曰,顯章,旣有才諝,且蒞邊邑而爲善治,則邊地拔擢陞用,似好矣。上曰,李昌壽,何如?顯命曰,昌壽亦可人,而不如其兄矣。上曰,其祖連蒙陞擢,而其人以解事見稱矣。此人兄弟竝論,則其弟似有根基矣。羽良曰,昌誼,卽臣妹壻,其兄弟文學才具,果皆優長,而其兄爲人似大矣。若魯曰,文學則昌壽爲勝,才具則昌誼爲勝,而但昌誼之太周羅爲病矣。上曰,然乎?僉曰,果如都提調之言矣。羽良曰,臣待罪吏判時,以崔載興諮議通擬事,議於領相而爲之矣,載興,卽故相臣崔奎瑞之孫,尙履之子也。其爲人,白晳俊物,臣首爲通擬,其後爲洗馬衛率矣,向者李存中,慘論之矣。上曰,所論,何事?羽良曰,以穢悖爲目,存中亦豈無所聞而然也?此必誤聞浮謗之致也。上曰,曺命采張樂以爲行樂,予以爲,曺命采爲郭汾陽矣。豈不雲汾陽行樂乎?羽良曰,頃者適逢載興,問其得謗之由,則載興笑而不自辨矣。其後臣細聞其謗,言則以爲,錦平尉之孫朴善源,卽載興之妹壻,善源喪成服時,有悖行雲,而載興於其時,以吐血之證,病重不能出入,成服前元無往見之事,則穢悖之目,自歸虛無,而眞可謂不攻自破者矣,此人將來篤工,必爲可用之人矣。顯命曰,其通淸時,載興年少,未知名於世臣,以爲賊夫人之子云矣,其後果逢辱矣。羽良曰,載興,浮謗橫生,至謂之與臣親切,來往臣家,而載興有何來往臣家之事,而與之親切乎?臣在喪時,載興以臣故人稚子,最晩一弔之後,未嘗見臣矣。上曰,必是浮謗矣。羽良曰,天鑑至明,可以下燭矣。上曰,予何以知其然乎?羽良曰,抄選人,本有內用外試之規,載興亦依此用之,似好矣。上曰,予則以爲外試勝矣。載興,今年年幾gg年紀g爲幾?羽良曰,三十三歲矣。若魯曰,領敦寧所達中韓翼謩,臣曾擬嶺伯之望,而謂臣與之査頓,慘遭人言矣。上曰,予之精神,近甚耗損,領敦寧所薦之人,恐不能記有之矣。羽良曰,文學李德海,爲其兄福海訟冤書中,謂臣爲其時獄官,不請行査,有所侵斥,臣當引而爲嫌,而欲於筵中一陳,故不爲之矣。上曰,此何必引嫌?旣曰,爲兄訟冤,則如彼等言,豈不爲乎?旣持算板而來,何行査之有?羽良曰,一番行査,何妨之有?御史書啓後,亦有行査之例矣。顯命曰,臣亦有所書陳,而其時一次行査,容或無妨矣。上曰,算板中見拔張,何在?羽良曰,其時若令行査,則算板見拔之張,或可知去處矣。上曰,李福海之得生,於渠幸矣,復何査乎?若魯曰,前頭哭臨之時,悲疚中氣候,易至傷毀,粟米飮當爲進御矣。上曰,大王大妃殿煎入,可也。諸大臣僉曰,聖算已高,氣度衰憊,何可連爲哭臨耶?若魯曰,己酉年則藥院提調,直宿於發靷日矣,今則三殿粟米飮,自啓殯日至返虞日,當煎入,伏願加意進御焉。上曰,己酉年望哭,爲之於何處?宣懿王后時,則承旨入侍,故有拜禮矣,今則無拜矣。漢喆曰,當知親臨時刻,有問候矣。上曰,正時問候。若魯曰,前頭日次,入診勿闕,而必令頻頻診察,更勿如前待下敎入侍之命,千萬伏望。上曰,已成習矣。兵判、御將,何故入侍?漢喆曰,以講確堂上入侍矣。上曰,講確堂上之稱,怪矣。漢喆曰,臣在閤外,與洪啓禧相對時,以講確堂上,有若別件名目,相語而笑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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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彥儒。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應協坐直。同副承旨李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李普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達曰,明日進香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崔載興、申𣷯在外,執義兪彥國牌不進,掌令權賅引避退待,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漢喆達曰,同副承旨李𪻶,陳書承批之後,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令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泰耆達曰,副校理尹光纘,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輔德兪彥述,旣有隻推之令,文學李德海,書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李𪻶,副校理尹光纘,輔德兪彥述,文學李德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應協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大司諫申晦,執義兪彥國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應協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應協啓曰,假注書李普觀,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應協曰,殯宮提調當入侍,承、史先爲詣閤。

○吏曹判書李天輔書曰,伏以臣於銓職,一味冒居,三行大政,世所謂瓜期,今已報矣,不意加由之命,出於格外,臣惶懍悶蹙,罔知攸措。噫,冢宰之任,豈臣一日所可堪承者哉?惟其受恩如天,圖報無地,不敢抵死逃遁,蹲據盤礴,迄至於今,每當政注,左牽而右掣,東塗而西抹,循於俗習而假借者,有之,局於時勢而彌縫者,有之,躁競可抑而臣莫得而抑之,淹滯可振而臣莫得而振之。凡激濁揚淸,扶世道而恢公議者,臣皆不能,反顧點檢,無往非罪,有時心語口,而自悲而自媿,陳力就列,不能者止,臣未及三大政而可以止,久矣。今準其限,而因循貪戀,猶不知去,則臣實忘廉喪恥之一鄙夫也,天日在上,臣豈一毫飾讓也哉?倘邸下俯賜諒察,則不待臣之畢其辭,而必有以處臣矣。且臣伏見司諫朴致文書本,則請改正李運海臺通,蓋運海於充軍罪人時蕃,爲再從親。顧今負犯之重於時蕃,而親屬之近於時蕃者,未聞以是而盡枳其人,則諫臣之論運海,何其太過也?運海之合於臺選,久有公議,故臣乃通之,而再從親之果爲其累,臣不敢知之也,然諫臣之言如此,臣之不安則甚矣。伏乞離明,俯賜諒察,亟遞臣職,以安微分焉。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過辭,從速行公。

○松都進士李徽東等書曰,伏以臣等,生長聖祖肇業之地,久沐累朝培養之澤,所居之學,卽國初之舊庠,而列聖所軫恤者也。臣等雖鹵莽滅裂,唯朝夕虀鹽之是費,若乃矜奮淬厲,以無負乎聖世作成之化,則素所蓄積也。況近年以來,我大朝所以眷顧而崇長之者,實與太學無間,而非他州府郡縣之所可同日而語,則臣等之感激聳動,於是乎一倍,凡事係學宮,而有利害便否者,則豈敢有懷不陳,自阻於聖明之下哉?迺者守臣,以本府成均館新買土免稅事,有所狀達,而伏見地部關文,則不許與國學比例而下,從他州學之制,臣等相顧愕眙,未知其何由,而此必筵臣,未詳本館始末,而遽至於此也,臣等請冒死而一陳之。臣等謹按本府事蹟及國朝掌故,則本館之創,粵自麗代,而我太祖大王開國之後,固當以此仍爲太學,及其移都,其學則猶存成均之號,凡干儀節,不變其舊,特設分奉常於本府,自西籍田,封進粢盛,以供釋奠。是以,列聖相承遵而不改,其養育多士,則成廟朝,有米豆之賜,中廟朝有綿布之賜,明廟朝有鳳山田畓十結及奴婢漁箭之賜。其振作人才,則中廟朝有拜廟取士之擧,明廟朝有齎題課試之事,宣廟朝有試才直赴及公都會陞補之設。其法一如太學,以至肅廟朝行幸也,親臨試士,以遵中廟成憲,而又有綿布奴婢之賜。至於我太祖,則不但臨幸試取而已,親謁聖廟,特頒經籍,又書遵聖道三字,以示多士,其爲舊都,重道崇儒之意,猗歟休哉?噫,東國有舊都非一,而三百州縣,無處無學校,然而列聖優待之盛典,大朝軫念之至意,獨於本府而若是惓惓者,豈不以舊都豐沛之鄕,有異於他邑而然也耶?是以,諸道學校,未有成均之名,而獨本府,特以是稱焉。旣載於《輿地勝覽》,而朝家行用文字,亦不曰鄕校,而必曰某府成均,則尤豈非班班可據者,而其他如啓聖祠之倣太學,分奉常之供粢盛,及配享從祀之位置,生徒附籍之式例,莫不與太學一體,而大有異於列邑,則獨此免稅一款,混施他州縣之例,而異於太學之法者,豈不爲聖代之欠典乎?至於《續典》所載,旣稱成均館四百結,則太學、府學,俱是成均,而其無異同之意,亦可見之。況此學田舊存及新買者,都不過爲八十餘結,則其視四百之制,纔及五分之一,其數甚少,而舊田則旣已免稅,非所可論,今所請者,只是新買田四十餘結而已。雖徵其稅,固不足有補於國用,而其有妨於養士之義,則不輕而大矣,今乃不許蠲免,視同列邑,則三百年成均之稱,顧安在哉,而列聖之所優異,大朝之所奬厲者,亦將仍之以壅閼不究矣。臣等一念及此,不勝抑鬱,方欲叫閽之際,有社門洞致祭立碑之命,一府士民,莫不感泣曰,我聖上軫念舊都,褒揚激勸之典,一至於此。臣等何敢復有控陳,以望匪分之賜乎?第念玆事,關係聖廟,事體甚重,有不敢終默者,玆乃裹足上來,冒萬bb死b仰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曲賜矜念,以此仰稟大朝,特許所請,以光累朝培養之聖德,以副一府人士之顒望,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廟堂稟處。

○正月初五日巳時,王世子坐時敏堂。時、原任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領議政金在魯,領敦寧趙顯命,判府事鄭羽良,左參贊洪象漢,兵曹判書洪啓禧,行副司直洪鳳漢,右副承旨李應協,假注書李普觀,事變注書金會元,記事官李仁源,記注官李廷重進伏訖。在魯曰,久未登對,歲色又改,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在魯曰,近以眼候停筵雲,卽今加減,何如?令曰,少愈矣。在魯曰,大朝聖體連在靜攝中,又此疚傷,必多傷損,不勝伏慮。令曰,然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象漢曰,眼澁之候,比日前診察時,加減,何如?令曰,比其時少愈矣。在魯曰,此平安監司金尙魯狀達也。以爲,道內各邑所在,各衙門句管穀物,不緊名色,極其繁多,一番釐正合錄然後,可以整頓文書,防塞奸竇。備局句管中,補餉穀、別餉穀、江邊補餉米、慈城補城穀,則依前仍存,軍布作米、安楊米、白馬山城軍需穀、硃砂山城軍餉穀、備局句管穀、屬公穀、權等別備穀,則合錄於補餉穀秩。海西錢代米,合錄於別餉穀秩,而竝罷其名色,戶曹句管中,軍餉穀、田三稅、巡田穀,則依前仍存,帥府穀、體府穀、戶曹句管穀、義州別備軍餉穀、戊戌請得京衙門移轉穀,則合錄於軍餉穀秩。除防米當入會案,而至今見漏,一體合錄於軍餉穀秩,而竝罷其名色,常平廳句管中,常平廳次知賑穀,則改以常平穀,仍存名色,海西移轉穀,北道移轉穀,京倉米取剩穀,守禦廳劃給還錄米,帖價已會錄穀,則合錄於常平穀秩。帖價未會錄穀,亦一體合錄於常平穀秩,而竝罷其名色,自壬申春等爲始,依此擧行事,令廟堂稟處爲請矣,諸般名色,如是繁雜,則文書之檢察誠難,而監色之弄奸,亦甚可慮,狀辭儘好矣。竝令依所請釐正,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此京畿監司柳復明狀達也。以爲,畿邑各驛凋弊忒甚,而責役繁重,人馬憊敗,實有朝夕難保之慮,而今此禮葬時往來,各行諸站馬卒,沒數聚待京中,今已月餘,迎勅各行夫馬,亦當前期立待於松都,貧殘站卒,旣無自備糧太之道,亦無從他接濟之策,取考謄錄,則曾於行幸時,客行來到,則自朝家前後劃給賑廳米、太,非止一再。又於辛亥年,長陵遷封時,客使適到,亦有賑廳米、太各二百石劃給之例,今亦依前例米、太等物,特爲參酌題給事,令廟堂稟處爲請矣。在前則國役雖繁重,不必一一劃給,而近來則各驛物力,凋弊忒甚,故十數年來,若當國役稠疊之時,輒有題給之擧,有同成例矣。況今葬事、勅行、陵幸三大役,連疊有之,不可無別爲軫念之道,賑廳米、太各一百石,特爲劃給,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此江華留守趙觀彬上書也。趙觀彬,頃以本府漁鹽之移屬均役廳者,還屬本府事狀請,未及覆奏,以諡冊文事,入侍筵中。又以此縷縷陳達,而自上終始有牢塞之敎,故今又陳章,以此事引嫌請遞而已,非更有所請也,無可稟處之事,批旨雖有,稟處之令,而不爲回達之意,敢達。令曰,知道。出擧條在魯曰,此咸鏡監司黃晸上書也。書中所請還上停捧事,前因道臣狀請,覆奏,分付,而今此上書,乃是未見覆奏而更請者也,今不回達之意,敢達。令曰,知道。出擧條在魯曰,向者忠淸監司李益輔,右參贊元景夏,掌令姜必愼,持平安致宅,掌令朴𪼤,上書論均役、魚鹽等弊,邸下竝有令廟堂稟處之批,而此事今已了當,無可覆奏者,頃日持平李長夏,正言李星慶上書,竝請北關賑救之政,別爲講究,俾無後時之弊。日昨副校理尹光纘上書,以畿甸民役之繁重,請另加顧恤,而北關賑資,前後已有區劃,畿甸民役,亦多減除,且許舊拯米還上之停捧。以上諸書,竝不爲回達之意,敢達。令曰,知道。出擧條在魯曰,頃者五道儒生,以沃川先正臣宋時烈降生之地,李裕身占山事陳書,有令本道査聞之令矣。本道舊伯,至今不爲擧行,新伯則有在法應避之嫌雲,舊伯推考,必於交龜前,使之査聞,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守令許久未赴,則非但夫馬留滯之可悶,於本邑,亦多貽弊之端。卽今都政,新差之守令姑不論,除拜過三朔未署經,如義興縣監徐命膺者,亦有之,兩司中一司若署經,則自前每請除一司署經發送,而兩司俱未署經者,無變通之規矣。卽今兩司無行公之員,守令署經積滯,令政院其有故者,稟旨變通,無故在京者,連請牌招,以爲從速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見今諸道多被凶荒,平安、咸鏡道則大歉,江原、黃海道亦有若干邑設賑,而其中北道,最爲孔慘,人類幾盡劉,蓋以土地甚薄,年年慘凶,又是一隅孤絶之處,無接壤相資之道,故年凶則國家就海路相通之處,區劃穀物,船運往哺之外,無他道矣。昨秋北道劃送嶺南之穀,爲二萬五千石,今因本道之更爲告急,以嶺南穀一萬七千石,關東穀八千石,更爲劃送事,稟定於大朝,通前後爲五萬石矣,第昨日大朝陳達時,有一事忘未仰稟者,故敢達矣。自前凶年設賑時,民間或有家計稍饒者,或有希望恩賞者,捐出私穀,賑活一面一里,多者近千石,少或數百石,不費國穀,而民得以生活,故自列聖朝,或特除正職,或加資,以爲勸後之道,頃年又有隨其出穀多少,差等施賞之定式,八路之人,皆恃以金石之典矣。聞昨年諸道私賑者,入於狀聞,而賑廳回啓,只令本道施賞,本道有何施賞之道乎?雖以若干米布施賞,其何以償其所出之多乎?辛勤私賑,終無賞典,則非但前日定法,爲罔民之歸,此後將永無激勸私賑之道矣。黃海監司曺命采,頃以此事狀啓論列,故廟堂以相考定式,更爲一一論賞,而通諸道一體擧行之意,達下賑廳矣,賑廳首堂則不爲行公,次堂則諉於首堂,尙不擧行。當此諸道設賑之時,不可不亟行示信之政,俾有益於濟飢之道,自該廳,只當移送該曹,而考定式論賞,乃該曹之事也。分付賑廳,使之卽速覆達,移送該曹,何如?令曰,依爲之。象漢曰,大臣旣以私賑施賞事,陳達,臣亦有可達者矣。夫募民納粟,自漢之武功爵始,而此乃如今之影職,非實職也,凡論賞之規,勿論軍器與賑穀,必備千數然後,始許加資矣,挽近以來,穀數漸減,賞路漸廣,濫僞過半,臣嘗慨然矣。所謂令本道施賞雲者,其出粟少者,以米、布賞之,多者,自本道覓給加資或影職帖,規例本自如此,而此則名爲納粟,而不通仕路,故民習奢濫,皆欲得此,亦豈不關係國綱乎?雖以守令言之,通一道大賑,而加資者不過一二人,則況納粟私賑者,其可邑邑加資乎?守令之謙挹者,自備穀嫌不直報,而歸之於他人,而西北納粟者,官奴婢族屬居多,此等情狀,不可不下燭矣。在魯曰,私賑人,不願納粟之加,豈是可惡之事乎?如欲得納粟之加,則不過出米十餘石而得之,何必費累百石乎?其中亦有兩班或中庶前銜之類,多出私穀,以望賞典,而強歸之於納粟加資,則豈非冤甚乎?年來空名帖,牢塞已久,本道雖欲給帖文,其可得乎?況給帖文之意,何嘗見於回達中乎?賑堂之言,專是護過不成之說也。國家政令,當必信無違,昨年旣論賞行會,而今年猝廢不賞,則後孰肯有私賑乎?令曰,原任意,何如?顯命曰,近來此事,虛僞誠多,故重臣之言如此,而其言沓沓矣,凶年勸分,例多給資。朱子以江西提刑,當紹興府兩年大賑時,民之勸分者,爲請郞加,而當時廟堂不許,故以此至於辭職,欲決去就,我孝廟朝,有鄭好禮者,以大發穀私賑,直除主簿。臣之待罪嶺南時,有黃再淸者,撥粟私賑,故臣按例請於朝,亦除實職,今當明覈其虛實,不可一切防之也。羽良曰,勸分之於救荒爲甚重,須開此路而後,方可收效,朱子亦嘗以此爲上策而行之,與時相王淮爭之矣,其關係非常,領相之言,是矣。象漢曰,宋朝之所施者,不過迪功郞之屬耳,今則非超資則欲得東班職,朱子本意,恐不如是也。在魯曰,欲爲堂上,豈足惡乎?苟可以活民,則何受於堂上虛資乎?國家明有定式,必當示信,彼言不成矣。令曰,令賑廳回啓。出擧條在魯曰,松都儒生,以成均館位田免稅事,上書,三月而未承批,尙留闕下,臣之出入往來,輒來白活,陳其悶迫之狀,鄕儒之客裏留連,誠甚悶憐矣。此事尙今不賜答者,豈欲爲召見後下答耶?抑別有思量耶?臣曾經松留,故知此事矣。本都乃聖祖龍潛時所居,太學亦聖祖所嘗往來所也。其事體自別,故凡留守所在,通謂之都,然他都鄕校,則不以成均稱之,而獨松都之學,稱以成均,其事體凡百,皆倣國學,而位田本自不多,物力極其凋殘,未論國學,反不如外方大州府鄕校,甚非所以優異舊都之意也。卽今留守,方經紀料理,買置若干位田,狀請免稅,而戶曹不許,故儒生輩復此陳書以請,此實在所當許之事也,今若以令廟堂稟處,或以下詢而處之賜答則似好,故敢達矣。令曰,欲問於次對而處之,以次對未成,故姑未下答矣。象漢曰,松都,乃列祖累代所居之地,故國家遷都之後,自列聖朝以來,凡所以優異之者,殊別於他都,而形勢之疲弊,儘如領相之所達,宜有軫恤之道矣。然此等事,道臣、守臣議爲,而請於朝,可也,今儒生輩,乃以學宮田畓事,陳書請之,極爲猥屑矣,臣謂當該捧入承旨,推考,可也。在魯曰,學宮凋弊,不成貌樣,則道臣、守臣,固當爲之,士子輩亦豈不當爲乎?所定田結,鄕校之尙不如彼,儒生輩安得不爲之乎?象漢曰,必欲爲之,則當請於守臣而爲之,何可自爲之耶?在魯曰,欲有下詢則當召入,使讀其上書而處之乎?令曰,此事當稟而處之,後bb日b登對,大臣持原書入稟大朝,可也。在魯曰,此已是上於邸下之書也,下答以稟大朝覆奏之意,下之,似好矣。批答見上顯命曰,臣之今日登筵,爲新年承候,又將久退,故昨已永辭於大朝,今亦爲下直入來矣。臣命途凶險,生纔二歲而父死,故平生不識父面,實天地間罪人,今年是父死之甲年也,不忍以平人自處,着朝服而行,欲退守墳墓,以效子職,少贖至痛,而衰病如此,三年後更來入覲,所不可望,臣於是不勝缺然之至矣。今將永退,欲陳之言無窮,而精神昏塞,不能長語,請只達緊要之言矣,今邸下血氣方盛,請深留意於在色之戒也。臣曾發此等之言,遭人慘誣,而今又不勝眷眷之誠,不能自懲,復此仰達,臣曾以肅廟十四月獨處之事,復於筵中矣。肅廟以盛壯之年而謹愼如此,大聖人所爲,實高出百王矣,聖祖祈永之休,亶本於此,伏願邸下,銘心而體承焉。臣竊瞷邸下肥膚之豐碩,兼有眼患,氣方盛大,一毫不謹,則慮無所不至,可不懼哉?各別留念,區區之望也。令曰,當體念也。顯命曰,臣又有所懷,不敢不陳矣。大朝三十年臨御,盛德大業,不爲不多,而建極破黨,最是一生大業也,大朝習知朋黨之弊,故踐祚之始,至誠發願,必欲祛之,而臣之亡兄,自在布衣,已有量度,以爲互對之擧,粗可以無弊也。及夫遭逢聖明,蒙被知遇,遂行此法,而參用彼此,行之累十年,雖不可謂盡得和平之福,而朝象大抵粗安,未論久遠之事。只以辛、壬以後言之,辛、壬年一邊之人,大肆戕殺,故乙巳以後一邊人,必欲報之,而幸賴我大朝鎭安而未能也,如使一二番互相戕殺,如辛、壬之爲,則士大夫殆將無餘類矣。旣以大朝之盛德大業,而粗底蕩平,一此不已,庶有寅協做事之望矣,見今此道幾廢,竝與區區互對之政,而至於蕩然,是則邸下之責也,此後邸下,如不能遵守大朝之志事,則必生大事。伏乞體念焉。令曰,當依爲之也。羽良曰,領敦寧所達,皆好語也,更無可贅者矣。其前說則於睿躬甚切實,固宜體念,其後說則近來邸下,亦已體念矣。大抵二邊,皆怏怏有不平之心,積之旣久,無所不至,故辛、壬事出焉,又因而生戊申之變。若不抑而鎭之,則殺戮之禍,又必起矣。殺戮之禍起,則國脈傷得,幾何耶?於是臣下之妄希爵賞者,乘時逞計,饕取美爵,而國被其殃矣,可不念哉?令曰,當體念焉。顯命曰,臣今永辭矣,請一瞻望而退。羽良亦曰,臣亦許久未登對,此後入侍,又將不易,請一瞻望。世子許之,兩臣者,皆擧頭瞻望。羽良曰,臣有區區私情,敢達矣。臣母死十年,葬於淺土,經營累年,迄未永窆矣,今年則必欲爲之,而看山往來之際,輒有煩聞,故不得任意去來,甚是難便矣。此後則請不關由朝廷,任便往來,何如?令曰,依爲之。啓禧曰,良役爲百年痼弊矣,大朝特垂軫念,每思通變之道,臣於己巳,待罪備堂時,亦已仰達於邸下,其後又有陳達之事矣。庚午至昨年,大朝臨門臨殿,屢次下詢,必究變通之策,其間諸臣之所以奉承者,未必盡善,然終賴大朝至誠講究,今則似已就緖,故至於設廳,此去前頭,姑未知有何弊端矣。雖事目未及頒布,而此是民國大事,邸下所當知之,故奉稟大朝,則敎以錄出一通以獻於邸下,故將依下敎爲之,而尙有遺漏者,謹當商議於大臣諸堂,竢淨寫畢後,來詣政院而上之。令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壬申正月初五日巳時,王世子坐時敏堂。藥房三提調,率醫官入診入侍時,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假注書李命植,記事官李仁源,記注官李廷重,醫官金壽煃、金履亨、方泰輿、許錭、許磐、金寶潤,以次進伏訖。若魯曰,歲色已換,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若魯曰,滯證,近何如?令曰,快愈矣。若魯曰,眼部所患,何如?令曰,少差後一樣矣。若魯曰,日氣陰冷,能無感氣之候乎?令曰,姑無之矣。若魯曰,大殿聖候,何如?令曰,一樣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一向安寧矣。若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一向安寧矣。若魯曰,中宮殿,今歲卽周甲,不勝喜懼之忱,而氣力必向衰,凡百,何如?內殿則醫官不得診候,醫女所傳不分明,故不任憂慮矣。諸醫方入侍,診脈,何如?令曰,唯。壽煃診脈訖曰,脈候左右三部,不至如向者之數,大體調均矣。履亨診脈訖曰,脈候左右三部沈靜,右三部微帶數,大體度數則調均矣。泰輿診脈訖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而安靜爲好矣。錭診脈訖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微帶數,而大體則安寧矣。磐診脈訖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大體好矣。寶潤診脈訖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而安靜爲好矣。若魯曰,眼中紅暈,近何如?請仰瞻焉,醫官亦使仰瞻,好矣。令曰,唯。若魯曰,眼部猶有濕爛之意,左外眥似有紅暈矣。滯氣雖快愈,水剌進御後,亦如常乎?令曰,比前勝矣。若魯曰,水剌進御之數,加減,何如?令曰,近則比常矣。錭曰,上年秋,脈候甚數矣,今則數候減矣。若魯曰,日寒如此,而有各殿問安起居之節,若干帶數,姑不必議藥乎?令曰,然矣。若魯曰,眼力當用於省覽公事之時調理之節,似難矣。漢喆曰,眼部所患,不妨於看字乎?令曰,於看字則不妨矣。若魯曰,世孫宮氣候安寧,遊嬉如常,新年似必長大,而胎毒最可悶矣,然年歲稍盈,則可漸愈矣。今逢新年,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殿連進湯劑,氣候差勝,中宮殿當周甲之歲,邸下必切喜懼之心,而魂宮發靷漸迫,邸下則大朝亦甚軫念,伏望節其哭泣之節,無貽惟疾之憂。漢喆曰,大臣所達,出於忠愛之悃,伏望體念焉。若魯曰,講筵,舊年已畢書傳,新年將講《小學》,大朝一生有《小學》之工,俾邸下重講者,聖意有在。且有肅廟御製跋文,此便是傳授心法,誠願念念在玆,以承大朝勤勤之意,則大朝必悅豫之矣。此豈非孝之大者乎?漢喆曰,大朝一生用力,專在《小學》,此是邸下家法。大臣所達,是矣,伏願深留睿念焉。象漢曰,都提調、副提調,皆已仰達,而不但講讀而已。當究其施用之事,勿爲放過幸甚。令曰,可不體念?若魯曰,保護吾身,非爲自便其身,毋貽惟疾之憂,孝之道也。俄已仰達,而待令醫官或首醫,時時召見,好矣,閭巷間忌諱之疾,近漸熾盛,闕內之番出入,中官常時亦必申飭,而大凡宮禁內外之懸絶,是乃邸下家法,出入番之人,使之自外致齋後入來之意,自內申飭,好矣。漢喆曰,都提調以禁標內摘奸,申飭之意,仰請於大朝,大朝軫念民庶不許之,而臣等亦仰體聖意,不敢復請,而法禁之懈弛,可慮矣。若魯曰,雖差備別監輩,各別申飭,似好矣。令曰,唯。諸臣以次退出之際,令曰,承旨更爲進伏。漢喆進伏,令曰,俄者松都儒生書答,以稟處爲答矣,更思之,如此事,不必瀆擾於靜攝中,書批更入之。廷重出去,取書答來進,令曰,稟處二字,更爲連書以下。漢喆改書訖曰,臣於閤外,略聞入對諸臣之言,松儒書事,領相陳達,大意好矣,備堂洪象漢,亦有所達,田結等事,非儒生煩請之事云云,大體則然矣,而事係學宮,則儒生之陳請,未爲不可。書批已下,則此在廟堂稟處之如何,?而松都事,大朝軫念,異於他方,邸下亦願體念焉。臣誠惶恐,而問寢之暇,自內稟告,亦似好矣,大抵松都事,臣熟知之,敢此仰達矣。大朝軫念備至,辛酉行幸時,親臨太學,蓋他邑則皆以鄕校名之,無稱以成均館者,獨於此而以太學名之者,蓋以太祖開國初,仍都舊京過三年,甲戌後始定都漢陽,故仍此名而不改,不但以舊都之有異他邑,亦以聖祖仍都之故,至今仍其名而不改矣。辛酉行幸時,臣以玉堂別兼春秋,陪往見之矣,特賜冊子,其他賞賜甚多,仍行謁聖,一如京都者,以此也。令曰,何年擧動乎?漢喆曰,辛酉九月也,其時留守,卽卽今藥院都提調也,大朝向者立碑杜門洞,命錄用其後孫,又以御筆,親書已下,邸下知之乎?令曰,知之,而御筆爲十四字雲矣。漢喆曰,向者文武唱榜時,因松留狀聞,以不朝峴事下詢後,命致祭於前朝七十二忠臣,大朝褒忠尙節,有此盛事,故故都士庶,莫不欽歎雲矣,蓋前朝革國後,諸人皆抗節不屈,以終其身,其義烈誠可尙矣。是故,大朝辛酉幸行之日,駐駕於不朝峴,瞻望杜門洞,嗟歎稱賞不已,遂作御製詩一句曰,勝國忠臣勉繼世,仍使諸臣賡進矣,今番又有御筆書下,立碑於杜門洞,致祭於諸忠臣,而有錄用諸人後孫之命矣,豈不盛哉?令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正月初五日申時,上御建極堂。殯宮都監堂上入侍時,都監堂上洪啓禧,左副承旨南泰耆,假注書李普觀,記事官朱炯質,記注官李廷重進伏。上曰,予於賢嬪,有知心之語,治喪諸節,事事省減,而昨聞御將之言,因予多所分付,以致財穀之多入雲,豈不嘅然乎?若曰,爲賢嬪禮葬而多入,則是負孝婦之心也,他日何顔見孝婦乎?聞此之後,達宵耿耿不寐矣。今聞魂宮都監所區劃米、木,則視戊申有減矣,米則所減十石,木則所減三同,何以謂之加乎?且因予多所分付,以致財穀多入之說,豈不怪乎?啓禧曰,米之所減,過十石矣。金善行以爲,如得戊申之數,則可爲雲矣。上曰,金善行,非濫者也。啓禧曰,然臣昨聞濫入之說,不勝惶恐,以聞於何人問之,則答以傳聞雲,近來此等傳聞,多不可信矣。御將所達,出於爲國誠心,固可貴也,而其言則未必其爲實狀矣。臣等每以省費之聖敎,退傳郞吏而爲之感歎,郞廳書吏,必不爲如此之言矣。上曰,卿言,太忠厚矣。不爨之堗,豈生煙乎?然非御將,何以聞此言?泰耆曰,臣亦在外聞之,而此必傳者之誤,而御將入達矣。上曰,經雲,爾有嘉謨,入告於後,此是御將之貴事也,若非御將,不能爲之也。泰耆曰,殿下之如此知之者,實是國家之福也。上曰,如彼剋減,而歸咎於予,何人做出此言乎?此非下人及着帽者之言,或是士子之言也。泰耆曰,是必訛傳也。上曰,非訛傳,乃增之也。人心世道,如此浮囂,何時當永謝此世乎?士子之求見朝報者,非欲知朝廷有何事也,欲觀其有何樣景色也,今之士子輩,誠難離也。今番財穀之所以多入雲者,有何故耶?啓禧曰,以魂宮都監會同,在於最後,故凡百匠人善手,則皆失於他都監,而所得者皆是之次庸工。是以,造成之際,不免遲滯,工匠二百餘名役事,一日遲滯,則所入當幾何耶?以祭器言之,犧樽之重,本十七斤也,善手則以本鐵二十餘斤可鑄,故削去者僅數斤,其物力大省而成就甚易。庸工則必倍入本數,而削去其半然後,始合於十七斤之本數,又打成一器,必更衆工之手而後成,故衆工咸聚,各掌一技,轉相遞授,一人執役,衆工皆閑,功役之浩多,而財穀之濫入,以此也。上曰,雖然,今番則太緩矣。啓禧曰,外都監皆爲夜役,而此以闕內不爲夜役,故又遲緩矣。上曰,昨聞三都監、都提調所達,心竊訝之,果如此,豈有每事省減之意乎?中夜耿耿,問於都監,則比諸戊申,米、木所下者,減而不加,然方今省費之時,難以加下,三都監中有剩餘處取用。出榻敎書傳旨訖。上曰,昨聞御將所達,徐命九減去募助役內助役雲,此則不無弊端。爲國役者,減去應有之前例,則匠人輩豈不冤乎?昨日都提調,雖稱徐命九之擧職,而凡古有者,當加減不得也。諺曰,爲主洴澼,足跟亦白,此不必如是矣。泰耆曰,聖敎至當矣。近來凡事,務爲減削,工匠胥吏輩,不得容手,是亦病痛也。啓禧曰,此言亦安知其的實,而果如此,則實是不當減而減者也。上曰,不役民而役募軍,儘好,而亦近於要譽,何如?泰耆曰,當役而有前例者,當役之不然,則民不知事上之道矣。上曰,然。役之而當減者減之,爲宜。僉曰,然。上曰,節用之道,當省者宜省,其在國體,有例者不可減,今番三都監,雖有例當減者,稟減後,載於《喪禮受敎》。不當減而減者,往事雖勿說於工匠役軍,必有稱冤,後勿爲例者,載於《都監儀軌》。出榻敎啓禧曰,以今番事見之,初頭不知妙理,只依前例,造成所定募軍四十名,修理所,定募軍二十名矣,其後見之,太半閑遊,故使之減去,而六十名二十日功役,則已過之事,亦無奈何矣。今番儀軌,欲詳書此曲折,以爲幾名則可以用之,如此則今雖不得減,而後則可減矣。上曰,此則當減而減者也。啓禧曰,一時諸都監竝設,以鍮器言之,禮葬都監,則鑄墓所之用祭器,工曹與魂宮都監,則各鑄魂宮祭器,三處設爐,故匠人難得,物力亦倍入。若使工曹專掌,則無此弊,此則別設都監之弊也。柳馨遠隨錄,言都監之弊,以爲國家大事,不設都監,使各司擧行,則除弊大矣,其言是也。凡有大事,事係儀文者,則禮曹當之,軍丁則兵曹當之,器用則工曹當之,輦輿衣襨之屬,則尙衣院當之,官員若不足,加出一二員,足可以了事矣。上曰,卿每稱柳馨遠隨錄,今聞此言,此則儘好矣。都監之名則雖存之,而只出都提調,凡百擧行,使各其司當之,不但所入減省,做事必簡易矣,然我國,人情之國也。所以別設都監者,爲欲出監造官及都廳也,予當衰暮之年,又爲此事,則堂上及都廳之陞資,郞廳之陞敍,監造官之出六,將廢矣,必將怨予也。啓禧曰,若有益於事,則何可以此爲拘也?但此事重大,臣偶爾仰達,前頭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泰耆曰,臣與兵判,有所酬酢矣。都監之弊,非但濫費國用,弊及於市民小民,不必別設都監,使都提調,領率戶、工曹郞廳,董飭凡事,則豈不好哉?上曰,當更思而處之。上又曰,都監出牌之法,亦一巨弊也。廚院本郞廳衙門,而勅來時亦用牌,予嘗經歷故知之,其用牌甚易矣。承旨今入侍,而政院出牌,囚人正妻,大是悶事,一出牌時,民弊甚多,其妻孥奚罪?侍講院出牌,尤甚矣。泰耆曰,前後筵敎,累有申飭,故本院則臣等交相勉戒,雖各司下人,今無正妻囚禁之事矣。上曰,不然則亦不能行號令,此則難矣。泰耆曰,各司下人,慢忽特甚,凡事不善擧行,勅使牌文入來後,問安卽當離發,故御帖紙,使造紙署紙匠,卽爲待令,其夜捧甘矣。至翌日晩而不爲來納,事當囚禁其正妻催促,而歲時將迫,故特爲安徐。先以院中所存者,裁成御帖,各司下人慢忽之習,如此矣。上曰,此則事體苟簡,而堂、郞必曰,囚禁某人正妻,此則不當爲之也。啓禧曰,然則當一用戊申例乎?上曰,當觀勢爲之也。今若更給三同,則比戊申只加一同矣。予豈爲民愛若干木疋乎?仍問啓禧曰,《喪禮受敎》,今至幾何矣?對曰,臣方出草,待其略成頭緖,當持入仰稟矣。上曰,此書成則規模好矣。啓禧曰,此書在王朝禮,便同《喪禮備要》,又兼各都監儀軌,又兼地部定例矣。上曰,然矣。明日進香時,政府、六曹,當先進爵後行拜,而守侍墓官,亦有拜禮乎?啓禧曰,當無拜禮矣。上曰,得無斑駁耶?啓禧曰,進香則進香諸臣爲主,故只進香諸臣行拜,守侍墓官,則只於當哭時,哭之而已。上曰,然矣。上食時,當有拜乎?啓禧曰,然矣。上曰,私家致奠,亦行拜禮乎?啓禧曰,然矣。此在《喪禮備要》,此書嘗經乙覽乎?上曰,嘗見之,今已忘之矣。上曰,然則承旨出去,言於守僕,使守侍墓官知之,可也。啓禧曰,臣頃以均役事實,書納東宮事仰達,有所錄置,而以方議於諸大臣及諸堂,故未及淨寫,今日次對時,不得呈納,以此曲折,陳達,請於後日,因政院入達矣,頃有一件書入大朝之命,入達東宮時,當以一件入啓矣。上曰,淨寫後,卿持入於入侍時,一經予眼然後,達於東宮,可也。諸臣將退,上曰,葬時設布帳乎?啓禧曰,然矣。上曰,自何營爲之乎?啓禧曰,摠戎廳爲之矣。上曰,摠戒廳布帳,能無不足耶?啓禧曰,有守禦廳、鎭撫營協助矣。上曰,然矣。葬後留置,以待陵幸,則可除輸送之弊,以此分付,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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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彥儒呈辭。右承旨趙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應協。同副承旨李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式暇李普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達曰,六曹進香時應參,而不參者察推事,命下矣。行工曹判書元景夏,吏曹判書李天輔,不爲進參,竝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崔載興、申𣷯在外,執義兪彥國牌不進,掌令權賅引避退待,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暾達曰,同副承旨李𪻶,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泰耆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掌令權賅,引避退待,已至累月,尙未處置,守令、都事之未署經,至於十一員之多,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引避退待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副校理尹光纘,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泰耆曰,六曹進香時,應參而不參者,政院察推。

○以大司諫申晦,司諫朴致文,執義兪彥國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同副承旨李𪻶,副校理尹光纘,輔德兪彥述,文學李德海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泰耆,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輔德兪彥述,文學李德海,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禮葬都監,以都提調意啓曰,取考謄錄,則神主木面上,只用墨書,似不分明,故用漆加飾矣。今亦依此例用漆加飾,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誌石畢刻後,已爲印出校正矣。同誌石今初九日,都監堂上郞廳監造官,陪進墓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墓所退壙開金井,在於再明,臣於明日,除肅拜出去看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邊捕盜廳言達曰,畿內及湖西等地賊黨譏捕次,發送軍官軍士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慶尙監司狀達,泗川等居良女連伊等渰死事,令於趙暾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吏曹參判趙榮國書曰,伏以臣,再控血懇,未蒙恩準,日夕憂畏,靡所因極。又伏見前正言趙宗溥書本,則攟摭臣前書中句語,恣意詬辱,殆無倫脊,臣尤不勝駴懍之至。臣之當初書意,不過痛人言之罔極,略陳危怖之私悃而已,則於臺臣有甚相干,而今乃替他操刃,含血噀人,若報私讎者,抑何故也?實非恆情之所可測也。今其爲言,全沒事理,抑勒架鑿,惟以蹴辱人爲事,則臣實羞與之辨,而至於鄭廣運事,尤屬虛詤,臣有何利何權,而爲能啗脅人於立談間哉?偶一過訪之人,謂之邀致而至證以高高,大言不疑,則何言之不可誣乎?如此之事,尙且把作奇貨,構軋一銓臣之不足,而轉輾譸張,今又嚌臣不已,哆侈成箕,吁亦巧矣。雖然,彼臺臣磨礪以待,亦已久矣,先聲所及,人多爲懼,而畢竟賈勇,不過掇拾李弘稷之陳言,論一已退之臣身而止,果如其言,以臣之故,沮縮不敢發,則不但爲臺閣之羞而已,臣之罪於是乎有難勝贖矣。念臣,孤畸之蹤,孑然在朝,孱不備隅,如欲去之,顧何足費黨人之許多心力,而前茅纔發,後勁又繼,迭用機鋒,必欲廝殺乃已,其爲計可爲太勞矣,觀此頭勢,必不但止於此而已。臣之爲虀爲粉,固所甘心,今不敢費辭煩浼,而唯是職名尙縻身上,汔無處分,實非朝體之所宜,有憂迫之極,敢此仰首鳴號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賜諒察,先將臣本兼諸任,竝行鐫削,仍令攸司,議臣之罪,以快人心,以靖私義,千萬大願。答曰,覽書具悉。卿之所辭過矣,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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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彥儒呈辭。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應協坐直。同副承旨李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式暇李普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卯時,日有左珥。辰時,日暈兩珥,暈上有背。

○李應協達曰,明日春享大祭齋戒,再明日賢嬪宮諡冊印內入相値,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趙暾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崔載興、申𣷯在外,執義兪彥國牌不進,掌令權賅引避退待,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漢喆達曰,右副承旨李應協,今日不爲仕進,同副承旨李𪻶,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泰耆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掌令權賅,引避退待,已至累月,尙未處置,守令、都事,亦未署經,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副校理尹光纘,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李𪻶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大司諫申晦,執義兪彥國,副校理尹光纘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應協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泰耆,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文學李德海,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軍色郞廳兵曹正郞徐命天,親病甚重,有難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兵曹佐郞洪準海,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盤膳色郞廳內資寺直長鄭光周,雜物色郞廳內贍寺奉事李憲鎭,差下察任矣,卽見兩寺牒報,則今此發靷時,該寺官員,俱有分掌,而勢難兼察。內資寺直長鄭光周,內贍寺奉事李憲鎭,依例令該曹口傳換差於他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達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孝純賢嬪宮梓室未發靷前,不得設行,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應協,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辛未年分養馬中,故失、瘦瘠、病傷、不馴者,當該守令等,依事目錄啓請罷,而此外又有秋後來納,如此之類,別單書入,竝依例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朴致文書曰,伏以臣,再蒙由暇,救護母病,一物之微,偏荷恩慈,感祝之心,河海罔量。第臣病母,以篤老之年,千里撼頓,宿病之外,又添風寒,食飮全卻,眞元澌脫,呼吸喘促,氣息如縷。臣晝夜扶護,方寸煎灼,多般試藥,尙未得分效,時月之內,萬無離捨供職之望,而連以守令署經,召牌狎至,臣怵分畏義,隨詣闕外,不避煩瀆,冒萬死更此陳懇。伏乞睿慈,俯諒臣情理之煎迫,亟許鐫遞,以便救護,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臣於日昨,伏見冢宰書本,以臣之論李運海臺望事,大加非斥,至以負犯輕重,久有公議等說,曲爲伸解,責臣以太過,臣於此,竊不勝訝歎之至。夫戊申逆族之罪,重於時蕃,屬近於運海,而翺翔於臺閣之列者,果不無其人,則銓長之掌激揚進退之柄者,亦云久矣。正宜嚴加隄防,俾自懲畏,而今乃以此,視若當然之政,乃反爲運海分疏,此言若出於他人,則容或然矣,而銓長之言,恐不當若是,臣竊爲之慨然也,然臣旣被其譏斥,則此亦難冒之一端也。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俟母病少間,從速察職。

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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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彥儒呈辭。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應協坐直。同副承旨李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李普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德川郡守韓光國。

○夜一更,月食,木星。

○南泰耆達曰,弼善兪漢蕭,以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春享大祭齋戒,纔已退卻矣。事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李應協達曰,都摠管洛豐君楙入直矣。今日以獻官受香出去,所當卽爲替直,而都摠管海運君槤、申光綏,副摠管沈瑎、趙德重、尹植,謂有身病,互相推諉,省記入啓,時刻已迫,而終不入來替直,其在事體,誠極未安。竝從重推考,宿衛重地,不可闕直,使之催促入直,何如?令曰,依。

○泰耆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崔載興在外,一員未差,執義兪彥國牌不進,掌令權賅引避退待,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應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宗廟春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漢喆達曰,同副承旨李𪻶,連日違牌,昨旣有隻推之令,而今日又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應協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掌令權賅,引避退待,已至經月,尙未處置,殊涉未安。除在外外,執義兪彥國,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應協曰,騎判、戶判,使之入來。

○應協啓曰,戶曹判書金尙星,兵曹判書洪啓禧,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傳於應協曰,入侍承旨,更爲入侍。

○傳於泰耆曰,承旨又爲入侍。

○以同副承旨李𪻶,副校理尹光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泰耆達曰,副校理尹光纘,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兪彥國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應協曰,推考徽旨捧入。

○漢喆,以吏曹言啓曰,平安監司金尙魯狀啓中,雲山郡守康弘濟改差之代,以武臣擇差事,啓下,而雲山以文武交差,旣載於《續大典》,則不可以道臣之一時狀請,輕易撓改。依法典以文臣擬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極齡爲雲山郡守,韓光國爲德川郡守。內資直長鄭光周,典牲直長南謹寬相換,內贍奉事李憲鎭,童蒙敎官鄭一祥相換。

○兵曹口傳政事,以黃仁點、李世煥爲都摠管,洪重徵、綾安君槇、趙東晉、密林君炓、咸溪君櫄爲副摠管。

○泰耆,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弼善兪漢蕭,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輔德兪彥述,呈辭受由,兼弼善尹光纘,以本職請牌,兼輔德、文學、兼文學俱未差,上番他無推移之員,勢當以下番姑陞入直,而兼司書金善行,魂宮都監都廳除,本司說書李宜老在外,兼說書未差,上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以在京無故人,盡數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禮曹言啓曰,去十二月十六日,三都監、都提調入侍時,傳曰,庚子喪禮復舊,聖意至哉大哉。遵此戊申復服制,視事則以翼善冠、烏犀帶、白袍,燕服則以白笠、白衣,終朞年朞功,名雖差等,服則一也,今番葬後燕服,以黑笠、素衣終功月,視事服,純用吉服,終涉不然。且於戊戌服制不復舊之前,葬前動駕時,議大臣御淡服,況體聖意復舊服制之後乎?予意則壓尊處及不可不常服者外,服盡之前,靑鞓、素玉帶,以無揚袞袍爲可,故初欲問大臣,於戊申則君臣皆服朞,故置之,更思之,此非從下服者,不可不博詢以處,令禮曹問於大臣、儒臣,稟處事,命下矣。發遣郞廳,問議於在外大臣、儒臣處,則領中樞府事兪拓基以爲,臣素懵於禮儀節文,近又病頓昏憒,今此俯詢之下,旣末由強所不知,又不敢以臆妄對,只切惶恐之至雲。大司憲沈錥以爲,臣疾病瀕死,氣息奄奄,無復一分生人之事,今於俯詢之下,末由仰對,秖不勝伏地惶恐而已雲。副護軍閔遇洙以爲,臣本懵陋,至於禮學,尤所昧昧,曾於詢問之下,不敢隨例獻議,今亦與前無異,秖自惶恐戰越而已雲。前府使朴弼溥以爲,臣病伏郊坰,全昧禮節,國家疑禮,輒蒙禮官臨問,不勝惶悚,而今此聖上居制視事之服,旣無考據,何敢對揚,而第伏念,朞大功之服,雖有差等,至情所在,終無間然,則斷自宸衷,義起行之,參以情禮,恐爲洽當,而語涉僭猥,伏地死罪雲。副司果金元行以爲,臣於向日收議,曾未效一言仰塞,蓋義有所不敢也,今玆詢問之下,亦不容有異,尤不勝惶恐死罪之至雲。持平崔載興以爲,臣以草莽賤分,忝廁問議之列,臣誠惶蹙,不省攸措。不敢以虛叨匪分,妄有容啄,故前已仰暴,縮伏竢譴之中,又蒙禮官降辱宣命,而守株微見,與前無異。況王朝典禮,尤非如臣顓蒙之所敢仰對,詢問之下,一味緘默,虛冒恩禮,猥屈王人,驚悚隕越,臣罪尤大,不勝惶恐死罪之至雲。進善尹鳳九以爲,一月之內,王人再辱,臣病勢沈痼,情地兢蹙,愚淺之見,旣不能悉陳於前,則狂瞀之言,何敢複溷於後也?淸問之下,終不敢對,益不勝惶隕之至雲。副護軍李養源以爲,頃者承問議之命,而不敢越分妄對,只自縮伏兢惶,秖竢罪殛而已,卽於意外,禮官又臨,臣益不勝驚惶震惕,罔知措躬之所也。賤分昧識,守株迷惑,終不敢對揚淸問,只使王人,一朔之內,再辱窮谷,臣罪至此,尤合萬死,席藁私次,惶恐戰灼而已雲。副司果宋明欽以爲,臣之癃廢蔑識,卽朝野之所共知,雖閭巷治喪,不敢與議。況於國家典禮,素所茫昧者,何敢億對,以增僭汰之罪乎?遠辱王人,再至窮鄕,而不能以一言仰塞明命,惶恐竢罪而已雲。副護軍宋能相以爲,苟逭王章,尙爾竽濫,猥辱郞官,詢及莫重儀文。臣是何人,而可以堪此,垂死病中,徒切驚惶隕越之至雲。金城縣令申暻以爲,臣頃伏承獻議之命,而未有所對,方在惶懼竢譴之中矣,不意玆者,禮郞再臨,詢以聖上視事服一節,臣於是,尤不勝震恐隕越之至。臣之倥倥之實,區區之守,前已陳暴無餘,而倉卒窮峽,旁無書籍之可以考閱根據,則臆見妄對,尤所不敢,反復思惟,終不克仰復明命,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伏候鈇鉞之典雲。在外大臣及儒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上曰,領相所奏旣是,儒臣中獻議又若此,服色依下敎擧行,朝臣服色竝仍前,輦輿儀仗仍舊,服盡之前,前後部鼓吹,殿庭軒架,竝去之。戎服動駕時服色,以無揚黑紗帖裏,靑帶則仍用,存笠飾玉鷺,對靑鞓玉帶之意,只去羽,而諸臣戎服虎鬚仍用,常時只除插羽,以此亦載《喪禮受敎》,戊申朞制前服色戎衣,一體載錄事,分付。

○正月初八日二更,上御克裕齋。戶、兵判入侍時,戶曹判書金尙星,兵曹判書洪啓禧,右副承旨李應協,假注書李普觀,記注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進伏。上曰,欲知都監事,又將製祭文,故戶、兵判使之入侍矣。命書祭文頭辭後,上曰,《喪禮受敎》,何以爲之乎?啓禧曰,今方出草中,草出後,可以持入,仰稟矣。上曰,冊子持來乎?對曰,未也。上曰,凡例,可無疑乎?當有受敎乎?對曰,當間間入之。上曰,魂宮本有先後再拜,此則只後再拜乎?對曰,然。上曰,戶判定例,何以爲之乎?尙星對曰,定例多有製礙者,故欲持入以稟矣。仍擧條目以對,上取覽笏記曰,守侍墓官,皆供三年,而予則以王子經之故,葬後無之。對曰,然。上曰,雖王子也,居廬廳則只五月也。對曰,然。上曰,參吉價多矣。對曰,一月五十石矣。上曰,守侍墓官俸祿,往彼受食乎?自京給之乎?對曰,自京給祿,如監兵使例也。上曰,魂宮宗室,只因山前有之,怪矣。對曰,自庚子至戊申,歲各異規,無以摠會,前例有不可知者矣,必取各年前例而折衷之,然後可知也。上曰,內官,葬前皆食乎?此等事,亦皆載錄爲是。對曰,此則前例,非定例也。上以親筆就尙星所進笏記中,沫去增刪之曰,如此然後,方可以開卷瞭然矣。尙星曰,當初定例時,戶曹、惠廳相反,當時戶曹定例,王世孫宮一依嬪宮例,而其無可憑據者,則依王世子宮定例矣。今以參吉價言之,戶曹、惠廳二例各異,臣謂戶曹定例之成,在於惠廳之前,故欲令惠廳從戶曹,而惠廳則必欲自用其例,今須有一番稟定而後,可以同之也。上曰,此則領相以臆志驅之於惠廳也。尙星曰,戶曹定例,今已刊行,從於惠廳,誠有所難矣。啓禧曰,戶曹已刊,惠廳未刊,惠廳當從戶曹也。上曰,使從之。啓禧曰,其新出者,惠廳可以當之也。上曰,惠廳是新設者,究其本則是戶曹所爲也。尙星曰,凡用米者,皆歸惠廳,戶曹,何以得米乎?上曰,惠廳定例,當時因令刊之,而元景夏以爲不急而不刊矣,今卒從戶曹,此則元景夏之過也。尙星曰,惠廳雖定例,未知末梢,當如何也?上曰,此後闕中內人,亦當推食參吉價,足爲哭泣之債也。仍命書傳旨。上曰,《度支定例》已刊行,惠廳定例追後不刊行者,凡文書中掣肘者,一從戶曹定例擧行,仍爲釐正事,分付。出榻敎尙星曰,近來法綱漸弛,誠極寒心。雖以廣倉頒祿事言之,日前上司下人輩,作拏倉庭,毆打吏屬雲,此實前所未有之事矣。曾前別營軍資監放料時,或有作弊之事,故曾已嚴飭,而今此頒祿,則事體至重,雖以舊米上下,在前則不敢有此等之習,而今則一年新俸,僅爲頒祿。所謂米儲,元無陳舊者,而此路一開,大關後弊,今後則稱以上司所屬,任自作弊於頒祿時者,直爲拘留。論報本曹之意,一邊報備局,嚴飭於諸上司,一邊捧甘於該倉,而旣是上司所屬則本曹亦難擅斷,草記後移送法司之意,申嚴定式而軍資各倉,一倂申飭,何如?上曰,頒祿,何敢若此?聞甚駭然,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條例旣如此講定,可爲得中也,今無復可爲者乎?尙星曰,此後則無掣礙者矣。上曰,守侍墓官,甚可憐也。彼雖臣下也,公然作喪人,此非往役之比也,必優之然後可堪,若又有親,則尤非人所忍爲也。尙星曰,然,故賜與甚優厚矣。上曰,待之雖加倍,亦難矣,古者以功臣爲之,此何意也?啓禧曰,以其與宗臣同故也。應協曰,無功臣則朝臣亦爲之,雖遭其父母喪,亦不敢歸家守制雲矣。啓禧曰,故判書朴東亮,卽臣之外高祖,而於承旨,亦爲外高祖。嘗爲守陵官矣,嘗卜之,曰某年當在喪,東亮,怒而逐之後,以其年爲守陵官雲,其卜,蓋善中矣。上曰,袁天綱、徐子平,是推命之書也。子平板本,闕內亦嘗有之,今無矣否?觀象監無命科乎?僉曰,無之矣。上曰,盲人之所處,名之曰通明司,其命義,蓋不偶矣。今亦有之否?啓禧曰,有之,在永禧殿東墻外。上曰,盲人輩,試才於觀象監乎?對曰,爲之。上曰,挽近亦有名卜乎?對曰,有之,有洪啓寬者,嘗以奇中名矣。上令應協,讀奏在外大臣、儒臣收議,至朴弼溥名,上曰,猶可見所見貴矣。此先正之孫耶?啓禧曰,然矣。上曰,於承旨爲何,屬年幾何矣?應協曰,臣之外四寸,年今六十五也。上曰,承旨爲先正之外孫耶?啓禧曰,然矣。至金元行名,上曰,此誰也?啓禧曰,故相臣壽恆之孫也,年今五十一矣。上曰,年已多矣。至宋明欽、宋能相名,上曰,此爲誰之孫也?啓禧曰,明欽,卽先正臣浚吉之玄孫,能相,卽先正臣時烈之玄孫,彼皆可用之人,而一蟄不出,是可歎也。至申暻名,啓禧曰,彼亦先正之外孫,於承旨同爲四寸親也,大抵皆以不能爲對也。上曰,更讀朴弼傅gg朴弼溥g議。應協讀之,啓禧曰,不明白獻議也。上曰,古者有問則對,今則皆不以儒臣自處,故不獻議也,兵判以領相言爲,何如?卿之所見則不變否?對曰,宿儒皆不敢對,臣何敢妄有所議,而前旣率爾發端,今不敢不陳矣。人君雖絶旁朞,而服制尙多矣,其中臣下之爲君從服,則只有三條,爲君之母也,爲君之妻也,爲君之嫡子也。此三條則臣旣從服,君上之服,可以伸於國中,而此三條之外,則人君雖服於上,而非可以伸於國中者,視事動駕時,似不當變服矣。或以爲,臨下不比壓尊,而此則有不然者,臣民雖賤,人君之履位臨下,所重有在,不可以私服,伸於朝會矣,或以爲,期、大功不甚相遠,期則可伸,而大功則不可伸,何也?臣以爲,期、功固不遠,而只以臣下之從服與否,而有公私之別。若曰,期、大功不甚遠,而一例行之,則小功之於大功,緦之於小功,亦不遠,皆當爲一例耶?只以公私二字分別,可也,臣意終始如此,領相之言,未見其得當矣。上曰,人君豈有緦、小功耶?對曰,古禮諸侯,亦爲外祖父母服小功,爲妻父母服緦矣。上曰,古禮雖如此,而《五禮儀》無之,若行此禮,則可以援例,而今無此禮,不當以此爲言矣。卿言固是,而領相之說,合於情禮矣。啓禧曰,外祖父母妻父母服,古禮有之雲,此說,何如?以此下詢於大臣、儒臣,何如?上曰,雖問之,予恐不能行也。尙星曰,禮書繁瑣,有不能知者矣。上曰,兵判之言,載之固好,而盡載則難矣。啓禧曰,無他服而只有此二服,固當謄載也。上曰,予於達城,亦服之矣。啓禧曰,被髮一節,《五禮儀》發喪條,親子、親孫、親子婦、親孫婦、親女、親孫女,皆入於被髮之中,此則誤矣。當於被髮下,註以嗣王及親子、親女、親子婦外,無此一節,何如?上曰,依爲之。出嫁公、翁主,亦當被髮服三年耶?對曰,天子女,降爲諸侯婦,爲天子斬衰三年矣。上曰,非嫡,故不降耶?對曰,然矣。尙星曰,義盈庫燭定例,當依下敎擧行,而取考各年謄錄,則所入極甚浩多。雖以戊戌、戊申言之,成服前三日進排者,一柄四兩燭,幾爲一百五十餘雙,一柄三兩燭,亦如此數,此乃自外進排者,而實入之處,亦難從的。臣意則一依曾前定例時例,書出各年謄錄,一經睿覽後,以爲參酌定例之地,似好,故敢達矣。上曰,依所達爲之,而今番殯宮所用,一體書入,可也。出擧條尙星曰,勅使接見時,御茶蔘,自本曹進排,而曾前則責出貢人處,故貢人無以支堪,今則本曹貿送,而近來蔘品絶貴,雖以重價求貿,亦無可得之路。此是御茶所用,則事體至重,而耆司臘藥蔘,亦以每錢五兩爲準折,今此御茶蔘,亦依此例,雖使該院捧上,毋過五兩準折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此乃一時茶飮,而今此準折亦過矣,所達如此,依爲之。出擧條尙星曰,臣於明日,當陪進誌石,而恭陵齋室,年久頹毀雲。親審之後,可以知之,而若有可以土役者,則當寒始役,決無乾燥之理,一依再昨年溫宮時例,以木物假障子之屬,從便修改則似好,故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星曰,內局唐藥材,貢物革罷之後,自內局燕貿取用,而價銀則自本曹擧行矣。旣無貢人,則唐藥材,更無出處,本曹無可以進排者,而曾前貿置唐藥材,尙在曹中,此則移送內局,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今番宗親府私進香時,以戶曹藥債取用雲,此諸宗藥餌之需,令戶曹特爲蕩滌。出榻敎啓禧曰,近來畿驛之凋弊特甚,今當禮葬,又有勅行,前頭又當有陵幸,驛路漸益難支。近來奉命之行,逐日絡續,而下輩不知畿驛形勢,猶不無濫把者,若不別樣嚴飭,則驛路實無支堪之勢,奉命人外,下人濫騎者,隨現重究,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誌石,依戊申年例陪進事,分付。出榻敎尙星曰,誌石已成,遲滯未安,故臣卽欲前期陪往矣。上曰,不須然也。靈城,欲往頓遞使耶?尙星曰,已出去矣。聖敎所云,頓遞進香,何可看作兩件事者,誠至當,故不敢辭免矣。上曰,領敦寧之事,何如?陳章而請於元良,則可也。以掃墳爲之,則可異,豈其意將欲復陳章耶?應協曰,亦已達於小朝,當不復陳章也。上曰,其計亦出於孝子之心也。啓禧曰,其筋力好矣。上曰,曾不受傷,故然矣。予以其掃墳呈辭,爲如何矣?啓禧曰,均役事,趙榮國出去後,無與議爲者,誠可悶矣。上曰,幾何就緖?魚鹽稅,已來乎?對曰,方續次上來矣。上曰,給代已盡爲之乎?對曰,兵曹都監外,皆給之後,當與大臣,更入稟定矣。上曰,趙榮國,方在何處?尙星曰,在江上。上命應協曰,書之,遂呼寫祭文曰,維歲次壬申正月癸亥朔十六日戊寅,以淸酌庶羞之奠,痛哭告訣於孝純賢嬪靈座曰,嗚呼痛哉,嗚呼痛哉,前冬事,尙忍言哉,尙忍言哉?日月如流,光陰倏忽,今已至乎三朔,哀痛之中,卻疑非眞。嗚呼,事上以誠,御下以溫,卽汝本然之性,心尤痛者,予之衰暮,近又甚焉,故增汝悶迫。奉予之心,日以益篤,焦悶之色,形著於表,心常訝之曰,此必心動,決非偶也。舅婦之間,將若之何雲,豈意汝先告歸乎?中夜思之,此由予也,此由予也。是豈不予促汝命,而予則今年又加一年,六旬只在來歲,非予所料,非予所料。噫,自今月予益暮焉,欲報孝婦之恩,其將奈何?思之及此,撫心悲痛。雖然,感汝孝心,強服湯劑,故其無疾恙,臨哭臨視,此亦料表心則幸焉。嗚呼,三朔之內,依梓室而慰懷,卄一之後,故堂廓然,庭除寂然,何以慰懷,何以慰懷?嗚呼痛哉,嗚呼痛哉,此軒,卽予故居,壬辰以後,爲一御苑,逮夫壬寅,復居於此,甲辰以後,孝章繼居,孝章長逝,汝猶在焉。憶昔興懷,每臨此堂,其欲訴懷,尋汝而來,從今以後,非徒辭汝,又辭此堂。建章門內,回首而見,故木新竹,助予而哀,庭中所樹之花,將開於瑣院gg鎖院g之中,墻外所巢之鵲,悲鳴於無人之庭,汝雖思故園而來遊,豈不感懷於冥冥乎?言之及此,腸若摧焉,此亦漫說,尤有痛焉。前文旣雲愴懷,悲懷其將語誰?幽明路殊,理氣相通,今雖不諭,必知予心,於今告訣,善歸善歸,汝先歸侍,勝於予矣。歸於同郊,他日相依,衷情抑塞,文不盡懷,雖欲盡懷,恐增汝悲,停筆痛哭,庶歆予意。嗚呼痛哉,嗚呼痛哉。上呼寫至汝之本性之汝字曰,上古汝字,用於上之人,今世則不敢用之矣。尙星曰,我國事,最多可異,以書札間言之,上狀與上書無別,而於所尊則必曰上書,而不敢用上狀字矣。上曰,所謂白是者,是何語?啓禧曰,此吏文語也。吏文者,薛聰之所作也。上曰,文官不有吏文講乎?對曰,有之。上曰,外方官吏似最熟也。對曰,若行用吏文,雖知之,渠何能盡通之也?尙星曰,如慶尙道營吏者,蓋善能之矣。至舅婦之間,將若之何雲?上曰,御製,故不直說,只如此下語,而渠之所爲太過。予嘗曰,非予死則渠必死也雲矣,至此軒,心腸若摧焉。上曰,非但此文云然,予於此軒往來,如將見之,今不忍往,此所以尤爲傷痛者也。製訖,使應協讀之,讀畢,上顧尙星、啓禧曰,看之有未盡處,改之。啓禧讀至壬辰以後曰,是殿下出閤之後也。上曰,然。此景廟所創,而其近處,皆是處都尉之所也。啓禧看訖曰,此文,最多悲切之語矣,上曰,承旨復讀之。應協再讀,至廓然寂然。上曰,《自省編》,有崎嶇蜀道之語,予欲乙之,而爲已刊,故不爲之,此可以廓然寂然,上於故堂庭除之上也。讀訖,上曰,似可矣。僉曰,善哉。啓禧起伏曰,今日摠府闕直,此兵曹所屬也,不勝惶恐矣。上曰,然乎?何故闕直也?應協曰,洛豐君楙在直矣,受香出去,他堂皆有故不替直,至於闕直矣。上曰,摠府闕直,古無之事也。諸堂,誰某也?啓禧歷數以對曰,尹植、沈瑎則皆老矣,申光綏,遭其伯兄喪後,尙不行公,而最是趙德中,年尙少,且當課試之時,安敢乃爾?上曰,摠堂終無入來者耶?注書出去問來。普觀承命出去。上曰,注書,誰也?啓禧擧姓名以對。上曰,其爲人,甚可矣。啓禧曰,此人長於文筆矣。上曰,然乎?普觀入復曰,摠堂皆違牌,迄無就直者,故牌去來方續次催督雲矣。上曰,摠府之無闕直,猶承旨之不闕直也。尙星曰,古人見武臣違牌,以爲國將亡,今則誠怪異矣。上曰,其人輩,似皆有病故也,尹植則本善入直矣。上曰,摠府闕直,自摠府設立後初也。今雖無五衛之制,卽宿衛衙門,則乃敢若此,若不嚴飭,到今紀綱懈弛之日,其將二員,俱闕直而後已,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公故在外外,竝罷職,有闕代卽爲口傳差出,仍爲牌招入直。出榻敎上曰,御製祭文,一本送編次人,一本付日記,一本送香室,使以諺文書入。仍呼寫收議判付,見日記訖。上曰,兵判先爲出去,卽爲開政,盡出諸堂,仍卽牌招,使之入直。啓禧先出,上曰,兵判欲竝載妻父母服條,而予則以爲不緊也。應協曰,兵判淹該禮書,而私服不可用於王朝典禮、《開元禮》,未知有外祖服,而妻父母服,則尤不可行也。上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五更,上仍御克裕齋。承、史入侍,右副承旨李應協,假注書李普觀,記注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進伏。上曰,祭文持入乎?應協曰,持入矣。上曰,上之。應協出諸袖中而進之,上展覽曰,文字須自見而後,可知也。雖吾作也,不見其所書則字多誤也,悲痛之痛字,多以慟字書之,所巢之所字,以素字書之。上曰,慟與痛,字義各異,皆改之,素乃所字之誤,亦改之。上又曰,欲有點竄處,精神甚不好,不能記得,須讀之。應協讀之,至形著於表,上曰,旣曰,憂悶之色,又曰,形著於表,意甚疊也,當改之。遂改以累形於表,至臨哭臨視下,上沈思良久,更添少洩其哀四字,旣又使讀之。上曰,可矣。應協曰,未署經守令,至於十餘員之多,故在外臺諫,已稟小朝變通,而兩司,時無行公之人,故守令署經,尙今積滯,誠可悶矣。上曰,在外臺諫,一倂變通乎?對曰,有抄選外改差之令,故抄選,臺諫則不在變通之中矣。上曰,抄選臺諫,更稟於小朝,竝變通。出榻敎,以次退出。

○罷漏後,上仍御克裕齋。承、史更爲入侍進伏訖,命書傳旨。上曰,服色旣定,而於展謁時則用吉服,只去鼓吹,耆社展拜時亦同,而三月展拜時,用服前講定服色,以黑圓領袍擧行。至於謁陵,己酉已行,亦用黑貼裏,世子服色,五月服前,當與予同,以此分付。出榻敎書至黑圓領袍,上曰,予有思量者矣,至己酉已行。上曰,異於入廟門故也。上曰,今番迎勅出宮時,當以黑圓領袍,而入幕次,更以袞龍袍,迎勅回駕,而其於館所郊餞時,俱以黑圓領袍擧行事,分付儀曹。出榻敎上曰,服盡前服色,其時雖不講定,於葬前則已有戊戌前例。元良公除後,葬前胄筵時當依此,而予則悲疚中不諭,中官不稟,胄筵以常時袞龍袍爲之,其涉非矣,故於葬前雖開筵,書筵冊子,依齋戒日開筵例,以召對爲之事,下敎,則當該中官,錯聽不傳,尙不開筵,其涉駭也,從重推考。卒哭後,以講定服色開筵,葬前自今朝召對爲之,申時以召對,亦爲兼行事,分付。出榻敎呼寫至以常時袞袍爲之。上曰,此則大是非事也,至其涉,非矣。應協曰,非矣字似,何如?睿意必不安矣。上曰,非者非之。其父曰非之,何害?然改之,遂改以不察,至自今朝。上曰,今已報曉鍾向晨,已屬新日矣,當曰今朝也。書訖,上顧普觀曰,汝出去,招侍講院書吏,問東宮近來開講與否,《史記》今至幾篇,《書傳》畢後,已爲始講《小學》與否以來。普觀承命出問還入復曰,臣出問東宮開講與否,一如聖敎,則書吏以爲,《通鑑》方講十四卷半以下矣。《書傳》畢講後,次當進講《小學》,而睿敎以爲,曾前讀《詩》時旣訖,又溫繹之,大有所益。今亦欲依讀《詩》例,姑爲溫繹《書傳》,故《小學》姑未進講,比因眼患,日前爲休日,召對後,姑不開講雲矣。上曰,固然也,予知之矣。予言子之事,向者元良言,《史記》尙多未了,經書垂畢,有誰陳白大朝,使得先了《史記》則可幸云云,其欲速之心則貴矣,果能推此而去,可以速了矣,今《書傳》旣訖,而不復始《小學》,其懶惰,可知也。上又顧普觀曰,新除摠堂,已出牌耶?對曰,小臣俄者出去時,書給令牌而入來矣。上頷之,以次退出。

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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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未差。右承旨趙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應協。同副承旨李𪻶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式暇李普觀式暇。事變假注書金會元仕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持平二員,掌令一員未差,執義兪彥國牌不進,掌令權賅引避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漢喆達曰,右承旨趙暾,今日不爲仕進,同副承旨李𪻶,連日違牌,昨旣有隻推之令,而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應協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掌令權賅引避退待,已至經月,尙未處置,俱涉未安。除在外外,執義兪彥國,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兪彥國,副校理尹光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暾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漢喆達曰,守令署經積滯,兩司有故者,令本院稟旨變通,從速署經事,擧條達下矣。兩司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竝改差。

○南泰耆達曰,副校理尹光纘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南泰耆曰,敎命竹冊,由延喜門入之,諡冊諡印,入於明政門事,分付。

○又傳於南泰耆曰,今番入來勳府堂上三人,欲見之,承、史來詣。

○南泰耆達曰,檢閱金聖佑,自鄕上來雲,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𪻶啓曰,卽者兵曹入直堂上,送言以爲,左邊捕盜從事官鄭來觀,以令旨聽去,入來闕門下鑰之際,未及出去雲,鄭來觀之不能及時來去,殊甚可駭。令兵曹科治而省記,外人不可仍留闕中,卽爲開門出送,何如?傳曰,允。

○趙暾,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達曰,今此勅使時,本廳多有時急擧行事,而當此夜禁至嚴之日,未免拘禁,生事可慮。依延接都監例,本廳下人,持本廳勿禁帖者,犯夜勿禁事,分付三軍門及左右捕盜廳、巡廳,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吏曹言達曰,本曹正郞金硡,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應協,以兵曹言達曰,去辛未年冬三朔能麽兒試講時,武臣兼宣傳官尹光億,一次不通,一次不進,殊無申飭勸課之意。依式推考,以爲懲後之地,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成均館官員,以大司成意達曰,慶尙道密陽府積溪員坪築堰作畓事,頃因備局覆達,屬之本館,使之待開春始役,而軍丁及水筒木,令本道量宜題給事,自備局發關矣。今已開春,不可不及時始役,故自本館發遣郞廳,摘奸境界,眼同董役,以爲完築之地,何如?令曰,依。

○大司諫申晦書曰,伏以臣本庸魯,最居人下,而謬蒙大朝拂拭之恩,前後忝竊,罔非踰涯,每自循省,若隕淵谷,不意諫長新除,又下此際,臣聞命驚惶,益不知措躬之所也。第玆臺閣之職,孰非不重,而至於一院之長,責任甚大,地望尤別,苟非風裁見推於一世,言議取重於上下者,誠不宜一日濫冒也。如臣巽軟無能,從前入臺,未嘗出一言論一事,以效其責,則顧其憒憒之狀,不待縷陳,宜無所遺燭於睿鑑矣,今乃不問人器之如何,使之冒據於長席者,殆無異於僬僥之千勻,則臣雖欲黽勉趨承,其於玷名器而來嗤點,何哉?且念臣父篤老淹病之中,纔遭逆理之慘,過加悲疚,病情越添,食飮全卻,眞元澌頓,委身床蓆,氣息昏涔,臣方左右扶護,煎遑度日,以此情理,尤無離捨供仕之望。日前署牌連降,而無路承膺,屢犯違逋,臣罪至此,諒無所逃,玆敢略陳危懇,仰干睿聽。伏乞離明,俯賜諒燭,亟令鐫削臣職名,俾便救護,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初九日巳時,上御建極堂。勳府堂上入侍時,領敦寧趙顯命,判尹朴文秀,咸寧君朴纘新,仁平君李普爀,彥城君金重萬,右副承旨李應協,假注書金會元,記注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進伏訖。上曰,諺書、挾書,盡寫之乎?承旨李應協對曰,未及寫之矣。上曰,注書,誰也?應協對曰,事變注書金會元也。上曰,何地人也?應協對曰,海美人也。上曰,忠淸道道科耶?應協對曰,前秋庭試新榜,而卽詩人金得臣之玄孫也。領敦寧趙顯命進伏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又問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上曰,器皿物力,所入幾許,而多有所減耶?朴文秀曰,多所減矣。上曰,勳臣子孫盡來耶?文秀對曰,幾盡來矣,而至若海恩之子吳彥耉,以元勳之子,時無職名,故不爲入來,而臣於彥耉,深有所慨惜者矣。彥耉以聖朝元勳之子,老母旣死之後,今有生母,年過七十,而尙不得一縣之除,此實前所未有之事也。每當都政之時,則勳臣子孫錄用之敎,不啻丁寧反覆,而彥耉之尙此沈滯,誠可怪矣。上曰,然矣。是日卽勳府進香,故自上特問其勳裔之來不來矣。上曰,今此來參者,皆是功臣子孫,而如洪鳳祚、金孝大、金致溫輩,亦功臣後裔耶?文秀曰,然矣。上曰,黃瓛,卽誰也,而此亦勳臣子孫耶?文秀對曰,臣未知其何狀人,而似亦勳裔矣。上曰,忠義輩亦皆入來,而此亦功臣子孫耶?文秀曰,然矣,而至於其中嫡長,則勿限代不爲軍役者也。上曰,然則大王子孫之或入軍役者,豈不冤哉?上曰,卿等三人外,今餘幾人,而只有仁平君李普赫耶?趙顯命曰,彥城君金重萬爲參進香,亦來之矣。上曰,彥城,食祿乎?顯命曰,方帶五衛將,而家計貧甚,將至餓死之境,故數來見臣,欲得一官,而臣實末如之何也。上曰,曹司衛將,則似勝五衛將,而頗有妙理矣。文秀曰,曹司衛將一朔所俸,木三同矣,臣曾爲兵判時,有所釐正者矣。上曰,曹司衛將,雖曰差勝,而卽今則雄南行爲之矣。金重萬,本來陽城人,而不欲爲萬戶,發怒而來,則位不過僉使,是豈酬功之道哉,而重萬今有幾子耶?文秀曰,重萬,有三子,而典獄、禮賓等參奉,亦不得爲之,豈不冤哉?顯命曰,李普赫,實可用之人,而久爲沈滯,誠冤矣。上曰,誠可用矣。然予若見之,當笑而問之矣,蓋普赫,曾有漁鹽稅可以充五十萬兩之說,而及其收殺後,則不過十萬兩之數,故上敎所謂笑而問者,此也。文秀曰,以古論之,普赫於摠使御將,宜無所不可,然今年六十九,而不見收用,誠可惜矣。上曰,年今七十,而只餘二人,予心悲愴,汝注書出去率來。臣會元承命召入,文秀曰,臣屛伏荒野時,或瞻望雲天,不自禁其戀闕之懷矣。上乃詠可憐閨裏月,偏照漢家營之句曰,予亦有時,念及於卿,如月相照,卿安得不爾也?文秀曰,臣旣已決意斂退,乞解所帶職名,得以沒齒於田野,則非但臣身之大幸,亦爲聖朝終始全保之道矣。上曰,予於領敦寧,則俾遂其孝子之心矣。文秀曰,臣今衰老,死日不遠,若不及今早退,而或不能全保終始,則不但有害於國家之德,其虧損臣節,當如何哉?此臣所以必欲退歸而已。上曰,靈城,今年六十二,而一髮不白,必長壽矣。何爲此死語耶?文秀曰,臣於近城之地廣州沙器所,已占家居,臣又老矣,實無任使處,使之畢命於草野,以全臣分,幸矣,而朝家若有招見之事,則臣卽當入來矣。上曰,然則招之則必肯來否?文秀曰,若以官招之,臣固不來,而不以官招之,敢不趨召?上曰,彼武將年,幾何?朴纘新對曰,臣年七十二矣。上曰,予所慮者,惟患與草木同腐,而今則將帥無可用處,靈城亦無緊用處,然頓遞之任,亦厭之矣,今幸出仕矣。文秀曰,進退隨便,豈非好事,而至於所帶判尹之任,必欲遞之矣。上曰,當此之時,判尹請遞,尙且非矣。至於頓遞之任欲遞,尤爲非矣,然入望後,安得不除之?卿宜直請吏曹除望,可也,不然,予何以爲之?顯命曰,使文秀置之京輦之下,而只以靈城君常常召入,則豈不好哉?文秀若在朝,則必多厭之者矣。上曰,必逐之矣。文秀曰,近來無論彼此,外示好辭色,內懷欲殺之心者多有之,豈不怪哉?上曰,此則心術不好矣。文秀曰,豐陵方爲吏、兵判時,臣亦無一非斥蕩平之言,而至於豐原,則只知蕩平之德,而不見蕩平之效矣。朝家所禁黨論,必欲爲之者,臣實不知其故也,臣則必守其本來名目,而不欲爲黨論也。上曰,旣曰守本色,則所守何事,而不爲黨者,其果成說乎?文秀曰,辛、壬以後,所枳之人,今幾盡爲收用,而近來則不然,若有若干所犯,則一斥而終不見用,尤可怪矣。上曰,止之。予必止之。顯命曰,文秀非不好蕩平者矣。上曰,誠好之否?文秀對曰,然矣。今日廷臣,俱有情態,情狀百般各異,而擧皆患得患失,廉恥都喪,宜用愷悌者矣。上曰,所謂愷悌者,予熟見之矣,卿其勿言人之愷悌也。卿所云愷悌者,予亦恐見欺也。文秀曰,此在人君用人之如何耳。上曰,予今老矣,見欺者多,何以爲之?上謂普赫、重萬曰,予欲見卿等,故特召耳。仁平之年,幾何?普赫對曰,六十九矣。上曰,彥城,內而爲內將,外而爲營將、防禦使,可矣。顯命曰,誰肯爲此人,俾作營將、防禦使也?上曰,戊申帳殿見之則壯矣,頃於班列見之,白髮蕭然,不復昔日模樣矣。因問曰,卿能復如戊申時乎?對曰,不若矣。上曰,有子幾人?對曰,兩子死,只有末子矣。上曰,子一婦二乎?對曰,然矣,而女子之寡居者,亦在家矣。上曰,親功臣將至飢死,不可使聞於隣國,而不覺涕流。上問普赫曰,卿果有充漁稅之望乎?對曰,臣有料理,徐當陳之矣。文秀曰,漁稅事,洪啓禧多用臣計矣。上曰,此是兵判長處,人之有善,必採用之矣。上曰,均役事,李成中必善爲之,而李𪻶亦善爲之乎?文秀曰,均役之平均,實難矣。今以李𪻶事言之,不善爲之事,皆爲李𪻶之罪,誠可怪矣。當初酌定於全羅道者的當,而忠淸道稍歇,則全羅之民,必多招冤,故此李𪻶所以不敢稍歇於忠淸道酌定之時,而忠淸道之民,亦所以招冤李𪻶者也。且李𪻶之言辭甚簡,故亦爲民怨之一端也。上曰,李𪻶可用矣。文秀曰,甚牢實矣。上曰,均役,今幾順成矣。文秀曰,洪啓禧誠有才,而爲人太柔弱,多有末梢不結構處,又或有爲人所撓奪處,臣嘗與趙榮國,固慮之,而臣素不喜啓禧,亦上之所知也。臣之所言,殊非遠嫌之道,而大丈夫之事,貴在磊磊落落,願與啓禧同入而畢其說。上曰,漁稅隱結,軍官則不至甚乖矣。文秀曰,有許多般名目不可知者,其所軍官雲者,有兩班焉,有常漢焉,其中爲弊者,多矣,而事在爲之而已,亦在作法之精矣,法虛疎則不成矣。顯命曰,聞洪鳳漢之言,則軍官,可爲精兵雲矣。上曰,此後則靈城與兵判同入,好矣。文秀曰,啓禧於臣,旣非父兄之讎,則臣實無介滯者,而啓禧則不如是矣。且臣年少時,或有與人相較之事,而近來則輒嘗見屈於人矣。上曰,進香時刻已入來,卿等宜退出矣。諸臣以次退出,上曰,禮判當入侍,承、史宜留待閤外。

○初九日午時,上御建極堂。禮判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右副承旨李應協,假注書金會元,記注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進伏訖。上曰,昨夜下敎擧動時,服色事,禮判見之乎?益炡曰,伏見傳敎一通,今方書而持入矣。上曰,迎勅擧動不遠,一依傳敎,擧動服色,爲先磨鍊於儀注,可也。益炡曰,當依聖敎,磨鍊以入矣。上曰,昨今日氣稍寒,必是勅行漸近我境而然矣,前者日氣頗寒,果有牌文矣。益炡曰,朝見灣尹報狀,則勅行消息,探問徐宗順,答以計其日字,今八九日當抵鳳城,十一二日當渡江雲矣。上曰,然乎?應協曰,灣尹狀啓,亦已入啓矣。上曰,然則卄五六日當入來,似不過留五六日還去矣。上曰,予欲有先爲下敎者矣。陵幸日字,必於來月旬前爲之,耆社擧動,次第當爲之矣。益炡曰,太廟展謁,卒哭後更稟事,曾已下敎矣。展謁擇日,先爲之後,陵幸當擇日矣。上曰,事勢果然矣,展謁擇日,不必待卒哭後稟達,與陵幸擇日,一體推擇,雖今日入之,可也。益炡曰,陵幸擇日,姑未及爲之,陵幸傳敎前月已下,故恭順陵陵官報狀來到,而陵上莎草以下,頉報甚多,修改處極其浩大矣。上曰,定陵幸之後,陵官報狀本來如此,其習可駭。夫如是也,故陵幸不可不頻頻爲之,而乙丑以後,不得展謁於恭順陵,故其間有頉處,全不修改而然矣,今當墓所之役,自都監竝爲修改,兩陵有頉處則工役必爲減省,而墓所都監想必憫矣。益炡曰,聖敎至當,今於墓所之役,竝令修改,則工役減省處,多矣。上曰,以私家言之,子孫葬於先塋側,而仍爲修治先祖之墓,亦便當事也。今予之子與婦,俱葬於兩陵側,而仍爲修改兩陵,豈不好矣,而以今番禮葬墓所兩都監所餘木,爲之修理,可也。所餘之物,無端用之則非矣,而不用於此等處,將用於何處耶?都監用餘之物,還送戶曹,誠不易矣。仍命書傳敎曰,恭、順兩陵,謁陵已久,其修理處必多,可以修補處,令都監依陵官所報,一體修補事,卽爲分付。莎草奉審,今番領相都監進去,奉審修補事,亦爲分付。上曰,禮判,今參勳府進香乎?益炡曰,自勳府捧甘,各司功臣子孫及宗班後裔之在職者,竝令進參,故臣亦來參矣。上曰,太祖大王參開國勳錄,故宗班子孫功儀gg功議g單子中,每以此懸錄,似引此例而參之矣。益炡曰,太祖、太宗兩聖,俱參勳錄,宗班後裔之入參進香,尤有別於他勳臣子孫矣。上笑曰,然矣。益炡曰,俄者臣在進香班列時,守墓官過去曰,不參宗親府進香,來參勳府進香,甚怪矣雲,故臣答曰,無封君爵號,不敢來參於宗親府進香矣雲爾,則守墓官大笑而去矣。上笑曰,守墓官甚多事矣。喪者參五時祭享,哭之而已,何可與卿詼諧,而乃問進香之參不參耶?亦極多事,爲予傳此言,可也,而予亦悲疚之中,爲此好事語也。上曰,守墓官以當初所料,見之則誠多幸,近來頗蘇健矣。益炡曰,臣亦慮其病弱,頃有所達矣,近頗差復,此莫非王靈所曁。上曰,宗班,近來甚零星矣。今番樂林守,爲魂宮堂上之意,卿必知之矣。益炡曰,聖意攸在,孰不欽仰?樂林兄弟,與他有異矣。上曰,如此宗班,予不記識,孰能憐之?如坡春守頃日春塘臺入侍時,左右皆指點,予甚悶之矣。貧窮末裔之宗,安得不如此,而樂林,是完陵之子耶?其兄樂城,初不入於魂宮堂上之望,何耶?益炡曰,樂城以堂上,方帶副提調,故宗簿提調,憐其樂林之尙在堂下,以其弟擬望矣。上曰,然矣。樂城則果是行職矣。上曰,近以摠管見之,毋論秩卑,皆爲之,若以秩卑分別,則摠管望,誠難矣。以此觀之,宗班之凋殘,可知,豈不傷痛乎哉?益炡曰,昨日摠管差出時,兵判以排望之苟簡,問諸摠府,入直琅玶君,艱辛備擬雲矣。上曰,今番爲摠管者,皆好矣。上曰,礪城心事,可貴,予所倚仗者,卿父與礪城,而今皆作古人,予心傷悼。曾在明陵時,適有有司堂上之闕,礪城力薦卿父,而予未及差出矣,卿父與礪城,情誼甚相善矣,年前予以卿父,特除宗簿提調乎?益炡曰,臣父於己未年,入參朝參擧動時,自上特除有司堂上矣。上曰,然矣。予錯認以宗簿提調言之,果以有司堂上特除矣。上曰,頃年大射禮時,卿父雖不得中,小無愧色,擧觶笑飮,予甚善之,稱之以厚德之人,而招見帳殿矣,故判書徐宗玉,以其時事見之,予知其無器量矣,射禮習儀時,以不中之故,擧觶之際,多有愧色,予以是短之矣。其時事,卿亦記有否?益炡曰,其時召見先臣,縷縷下敎,恩數曠絶,父子相對感泣而退矣,年久之後,聖諭至此,臣心愴感,不覺聲淚俱下。上曰,頃年進宴時,卿父以檢擧提調,立於門外,見予擧著,而顯有喜色,老臣眷眷之心,予今思之不忘矣。益炡曰,吏曹堂上,今日有所奇別者,以爲祭官有不足處雲,蓋吏曹無謄錄故也。上曰,俗《五禮》入之乎?對曰,無有矣。上曰,喪禮定例,當載之矣。對曰,似然矣。命書傳敎曰,於魂宮,自返虞至於禫祭,於初獻正二品,若或特敎求差,勿拘資級,亞、終獻從二品。至於墓所,三年內獻官,當差堂上正三品,而其若特敎或求差,雖一品二品,勿拘資級,三年後,依《五禮儀》擧行,其若特敎或求差,亦勿拘資級事,載於《喪禮受敎》,亦爲分付該曹。又命書傳敎曰,凡魂殿陵所獻官,一從《五禮儀》擧行,而或有特敎,其若求差,雖大君、王子、大臣,勿拘資級,一體擧行。上曰,豈不曉然乎?益炡曰,見此傳敎,禮曹、吏曹必豁然矣。上又命書傳敎曰,謁陵日字,以開月旬前,令儀曹預擇以入,春展謁當先行,令該曹亦爲一體擇入。益炡曰,宗班、顯祿與大臣同品,亦當一體差祭矣。上笑曰,旣書大臣二字,則宗班一品,自在其中,卿之所達,予已知之矣。顯祿與大匡同品,而頃年卿父之與豐原相較事,予今記之矣.。其時予以卿父,爲有氣運矣,顯祿與大臣等列,而大臣則體貌似有間矣。益炡曰,其時事,大臣不禁權導gg權噵g之聲,故臣父甚苦聞而言之,然大臣之疏斥臣父,誠過矣。上曰,每於班行,大臣權導gg權噵g,禁其馬首之相齊,而旣知爲顯祿宗班,則豐原之不禁權導gg權噵g,誠非矣。卿父之苦而言之,安得不然?益炡曰,臣之家庭之內,常言顯祿、大匡,雖曰同品,大臣體貌,固自有別,而大臣之待顯祿,亦不可不相敬矣。上曰,卿言甚精,亦出公心矣。大臣,卽一人之下也,體貌有別,故常時讓路之節,宗班先爲之,爲宜矣,然王子當在大臣之上矣。昔予初隨駕時,與故相臣徐宗泰遇之,徐相輒讓路而避之,誠宜矣,然而予之待讓路者亦非矣,故予亦嘗於宣仁門外,取他逕避之矣。益炡曰,聖敎至當,體貌如此,故宗班遇大臣,則宜先讓路,而大臣之初不相讓,亦有欠於相敬之道矣。上曰,此則卿言是矣。益炡曰,每於閤外班列,雖職卑宗班,不爲禮數於大臣,以臣所見,亦涉如何矣?上曰,予意則不然矣。宗班自是別班,職雖卑,何必禮數於大臣?年前陽平君有所言者,故予許其不拜大臣,今卿所陳,與宗班之言,有異,今爲外朝而然耶?益炡曰,臣亦嘗以宗臣自處,豈敢爲外朝之言,而此則所見,如何矣?閤外之班,皆爲禮數,而宗班獨不爲之,大臣之待之也,似反爲輕,故臣見不過如此矣。上笑曰,卿言外朝,邊勝矣。上曰,以近來見之,知政官然後,可以做官矣,以戊申帶礪之臣,不得一縣,甚可惜也。上曰,吳彥耉今年,幾何?益炡以五十對之。上曰,渠何爲五十?似不及四十矣。應協曰,纔踰三十矣。上曰,都目後窠闕,似必無之。益炡曰,禁都等窠,似有之矣。上曰,守令闕,當有之否?益炡曰,似無矣。上曰,彼當爲縣監乎?益炡曰,必經詞訟後,爲之矣。上曰,彥城,今則爲兩班,而今將飢死,可不憐哉?俄者見之,已白首矣,都下之民,賴而得生者,皆重萬力也,而今則已老矣。益炡曰,重萬到底不善治者,甚可欠也。上曰,曾爲端川,而且可合矣,李宗城論之,誠過矣,今雖年衰,觀其爲人,必不餓死矣。益炡曰,營將則難矣。上曰,然矣。重萬於玉石區分,必不能爲之矣,予以此思之,似必難矣。益炡曰,僉使可合矣。上曰,僉使已爲之,今又作僉使則冤矣。髥雖三尺,食爲令監,渠只以彥城君,何以免飢乎?又曰,營將則難乎?益炡曰,決不可合矣。上曰,備局堂上之論,若是嚴截,其亦難矣。上曰,梱帥,則何如?益炡曰,梱帥則可矣。李萬囿爲之,渠何獨不爲之乎?雖今日爲之,明日遞之,若得梱帥名,則不但於渠爲幸,抑亦爲激勸bb之b道矣。上曰,今日爲水使,明日雖遞之,其妻爲水使宅,豈不好哉?因命書傳敎曰,今日盟府進香,戊申帶礪勳臣,只有五人,心甚愴然。其時元勳之子,尙在前銜,豈待勳臣之道乎?其令該曹外職隨窠,先爲調用。彥城君金重萬,旣行內將,又經外任,而功存社稷,豈可使此人,飢死牖下?其令該曹依水使李萬囿例調用。上曰,至如田得雨,入於宣傳官可否,此亦勸之之效矣。應協曰,重萬之功,比於李萬囿,則可謂絶勝矣。伊時上變,故聖上誅除泰徵,京外安帖,勝於出征之功矣,擢用之,以爲激勸之道,似好矣。上曰,然矣。重萬,可謂功存社稷矣。益炡曰,功存社稷之褒,似過矣。上曰,不然。此非功存社稷而何?故相宋寅明,曾有所達,亦以爲功存社稷雲矣。上曰,以彥城君,將至老死,寧不貴哉?益炡曰,以此而死,則必爲冤鬼矣。上曰,然矣。彥城之兩班,大勝於李萬囿矣。益炡曰,李萬囿,卽禁衛營卜馬軍也。上曰,然乎?然則萬囿爲水使,重萬獨不得爲之,於渠豈不冤哉?且功大於萬囿者乎?上曰,卽今庶孽輩,箇箇俊秀,予甚怪矣。上曰,古雲,公卿之子爲庶人,庶人之子爲公卿者,蓋有以也,故判書金始炯,嘗於詣闕時,聞兩班家無讀聲,中路多讀聲雲矣,予尙記有之矣。兩班則自以爲如此,吾何關雲,而予恐自今以後,庭謁聖榜,皆充中庶輩也。應協曰,朝家右文爲治,而今則文學之士不能奬用,故士子皆不着工,倖科多出,讀書終不幾乎絶矣,寧不寒心乎?上曰,是矣。上曰,卿見今引儀,薦庶孽輩,多有能文者乎?益炡曰,然矣。上曰,古則有一名者,不必枳之矣。柳子光以後,始枳之矣。益炡曰,先正臣李珥之所以許通庶孽之論者,此也。又曰,海昌尉之庶孫吳載鎭,今爲引儀矣。上曰,然否?對曰,然矣。上曰,御將家洪鐵漢,戶判金尙星庶弟尙斗,皆俊物也。天道有循環之理,此輩則無論彼此,自相尋訪,無毫分査滓,此亦異事,凡事困而後知覺,激然後方,然方以類聚,物以群分雲者,儘不虛矣。應協曰,此輩之不爲色同,謂直入正路矣。上曰,承旨之言,直矣。益炡退出,應協起伏曰,東方已曙,徹夜酬接,有妨靜攝,而今日,又竟日酬應於寒殿,玉體,豈不貽勞乎?今日悠悠萬事,無過於保惜聖躬,而悲疚過度,亦恐有損傷之道,寢晤失節,尤可悶,克勝嚮晦宴息之功,俾盡順養節適之道,區區望也。上曰,承旨之言,忠實懇至,豈不體念耶?今衰矣,豈爲嚮晦工夫耶?言則誠忠實矣。承、史以次退出。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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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未差。右承旨趙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應協。同副承旨李𪻶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式暇李普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漢喆達曰,明日賢嬪宮賜諡習儀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趙暾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病,不得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李𪻶達曰,大司憲,持平二員,掌令一員未差,權賅引避退待,執義兪彥國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留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歲飜已久,寒澟猶甚。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其有所勝乎?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暾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掌令權賅,引避退待,已至經月,尙未處置,諫院闕達,亦至多日,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執義兪彥國,司諫朴致文,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漢喆達曰,副校理尹光纘,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兪彥國,司諫朴致文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𪻶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尹光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𪻶曰,推考徽旨捧入。

𪻶達曰,假注書李普觀,身病猝重,勢難強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傳於𪻶曰,禮判當爲入侍,承、史來詣。

○傳於暾曰,政事當日爲之。

𪻶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天輔,參議尹光毅俱以病不來,參判趙榮國在外,不得開政雲。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天輔,參議尹光毅,牌招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李天輔,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尹光毅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𪻶曰,推考徽旨捧入。

○漢喆,以禮曹言啓曰,春展謁當先行,亦爲一體擇入事,命下矣。太廟展謁吉日,卽令日官推擇,則來二月初三日爲吉雲。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謁陵日子,開月旬前,預擇以入事,命下矣。恭陵展謁吉日,卽令日官推擇,則來二月初八日爲吉雲。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𪻶,以禮曹言啓曰,每年歲首,太廟展謁時,同日展謁於永禧殿事,曾已定奪矣。來二月初三日,太廟展謁時,永禧殿展謁之禮節目中,依例磨鍊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賢嬪宮發靷及下玄室時返虞時,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王世子、嬪宮,自內當有望哭之節,望哭儀註,依例磨鍊以入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戊戌謄錄,則發靷時路祭所,議政府、六曹,一依進香時例進參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魂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改銘旌,書寫於殯宮外庭,舊銘旌燒火於庭中事,自該曹雖已啓下,而初銘旌旣寫於內班院廳上。則今此改銘旌,亦當書寫於內班院廳上,初銘旌則燒火於庭中淨潔處爲宜,以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參下都事沈鑌,迎接都監郞廳啓下,而卽接都監文移,則本都監郞廳,與他有異。凡百酬應之事,萬分時急,本職勢難兼察,依前例閑官換差,以爲專意察任雲。沈鑌令該曹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雜物色郞廳西部奉事洪鼎猷,米麪色郞廳中部奉事李瑾,連日供仕矣。病勢猝劇,有難強令察任,竝姑許遞其代,以掌樂院僉正金遠祚,濟用監主簿李昌元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敦寧趙顯命去辛未八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旣遞相職,冒受相祿,實非廉義之所敢出,玆不敢領受,不勝惶恐之至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判府事鄭羽良,去辛未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於本家,則以爲,以賤臣祿俸之不受,以至經一年,尙煩徽旨,不勝萬萬惶悚。而實無冒受之勢,唯願速被罪罰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兵曹言啓曰,因政院啓辭,左邊捕盜廳從事官,令兵曹科治事,命下矣。依傳敎,當該從事官鄭來觀,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水原前府使具樹勳,拿問處之事,徽旨達下矣。具樹勳以兼營將守令,時在任所云。依例交代後,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左邊捕盜廳言達曰,賊黨窺捕次,江原道伊川等地軍官、軍士發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達曰,賊黨譏捕次,江原道伊川等地,發送軍官、軍士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漢喆,以吏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四員內,正郞、佐郞各一員未差,佐郞金時默,受由在外,正郞韓命輿連日入直,身病猝重,勢不可強令察任。今日省記,郞廳推移無路,正郞、佐郞有闕之代,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仍卽出肅,以爲省記修呈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師訥爲吏曹正郞,南鶴老爲佐郞。

○漢喆,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通禮院所報,則本院書吏,定以八人者,載在《大典》,而中間革其半,卽今見存者,只是四人,凡大小朝儀,十分苟艱,每致生事者多矣。今此發靷時,靈轝及神轝,攝相禮贊請時,執事書吏二人,陪往二人,則擧例於魂宮及各都監,而至於板前屛門陪從班列及路祭所班列,擧例無人。自前如此之時,書吏加出,已有前例,書吏二人,依例加出,以爲無弊擧行之地雲。本院書吏,元來數少,以常時言之,凡於行禮時,極爲苟簡矣。今此發靷時,行禮節次及各處擧例之際,其勢不能以四人推移擧行。當此凡百節損之時,二人加出,有難許施,一人特爲加出,使役俾無顚倒失儀之弊,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副摠管洪重徵書曰,伏以國家不幸,賢嬪宮薨逝,啓靷之期已迫。伏惟大朝止慈之情,邸下愴舊之念,一倍傷痛,何以爲懷?臣於客冬,伏承秋官除命,自量老病之難堪,違召縮伏,陳書控免,書未上徹,而臺章隨發,以望八篤老劾遞,得以解職調病,方切私幸。迺者忽有摠府之除,臣聞命惶感之餘,繼之以悶阨也。念臣犬馬之齒,又添一籌,居然臺臣所謂望八之年也。今若強起篤老之身,冒居宿衛之地,則不亦有靦而無恥乎?卽此一節,斷然無復廁班聯之路,況臣素患胸腕之痛,近添寒感,頑痰凝結,咳嗽劇發,晝夜哮吼,呼吸不通,腰腳牽痛,坐臥須人。庚牌之下,末由起動,竟犯逋慢之辜,病裏惶悚,無地自容。敢將懇迫之情,仰籲貳極之下。伏乞離明,俯諒老病實狀,亟許鐫免,使禁直無曠,殘喘少延,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壬申正月初十日辰時,上御克綏齋。藥房三提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假注書李命植,記注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醫官金壽煃、金履亨、方泰輿、許錭、皮世麟、金寶潤、李以楷,以次進伏訖。若魯曰,歲後日氣,寒澟猶甚,上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若魯曰,腹部患候,何如?上曰,差勝後一樣矣。若魯曰,薑橘茶連爲進御乎?上曰,尙置之矣。若魯曰,搔癢之症,近無發作乎?上曰,在熱處則或有之,而不至大段矣。象漢曰,玉音不能通暢,或有外感之候耶?上曰,朝前則喉痰橫胃,故聲音不順矣。若魯曰,水剌進御之節加減,何如?上曰,或加或減無常矣。若魯曰,劑入湯劑,其已盡爲進御乎?上曰,盡服之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若魯曰,令入侍諸御醫診脈,何如?上曰,唯。象漢曰,玉音雖以喉痰,不能通暢,而似不但痰候之證而已,臣等之憂慮,誠不淺矣。漢喆曰,哭泣則聲音必變,玉音不暢,或由於過爲哭泣之致耶?再昨又有徹夜引接,誠可憂慮矣。象漢曰,聖算已高,非可哭泣過度之時,何不自愛之乎?壽煃診脈訖曰,脈候左三部,微帶數而調均,右三部有滑體,而不如曩時之調均,似是天時寒冷之致矣。履亨診脈訖曰,脈候左右三部沈則一樣,數候則不必然,右寸關沈鎭虛軟,大體一樣矣。泰輿診脈訖曰,脈候左右三部數候,雖不大段,比前差加,右寸關沈鎭一樣矣。錭診脈訖曰,脈候左右三部,沈則不大段,比前差加,不實之證,無顯勝矣。世麟診脈訖曰,脈候左三部沈,比前差加,右三部不足之證,大體一樣矣。寶潤診脈訖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右關微帶數,右關胃脈,微不足矣。上曰,數日之寒,比冬有加矣。象漢曰,沈候旣可悶,而無乃菀結之所祟耶?風氣且如此,伏願益加保攝焉。若魯曰,風氣如此,勅行,似於非久渡江矣。上曰,聞十二日當到鳳城雲,十三四日間,可到我境矣。若魯曰,湯劑更爲議定乎?上曰,仍用之。若魯曰,發靷葬事時,日氣必寒冷,益加調攝何如?上曰,其時則日氣必勝矣,湯劑好則好矣。若魯曰,長久服之,則其效必多矣。象漢曰,此實可爲長服之藥也。上曰,加減固眞飮子五貼,依前劑入。出榻敎若魯曰,日寒如此,發靷日字又迫,哭臨之時必多,伏願留意愼攝之節焉。聖算已高,非可過爲哭泣之時,而發靷日必欲親臨,則自夜達曉,日氣又必寒冷,必須厚加衣襨,頭部亦宜有着矣。上曰,慈聖有所下敎,故已製揮項着之,而旣着之後難脫矣。若魯曰,近來曉氣頗寒,觸冒可慮矣。象漢曰,人情於悲哀處,每有過度之事,而卽今聖算已高,正宜自量筋力而爲之,不可放過矣。若魯曰,己酉年發靷之夜,提調直宿矣。今番則殿下觸寒徹夜,臣等尤有問安之節,不必以直宿爲言,二十日之夜,留宿於闕中,何如?上曰,何必爲之。若魯曰,其夜三更後,則臣等當入闕矣。象漢曰,其夜殿下必任情過哀,而藥院直宿,旣有前例,似爲完備矣。上曰,有前例則爲之。若魯曰,發靷啓欑返魂等,凡係喪事問安時,世孫宮問候不爲之,只爲日次問候,似合宜,故預爲仰達矣。昨日諸醫入診後以爲,胎毒則差勝,而大抵服牛黃然後,寢睡安穩雲。牛黃不進亦難,進御之外,無他道矣。象漢曰,凡節皆好,而腹部差大雲矣。履亨曰,腹部則大矣。若魯曰,克堅膏貼付後熱盛,不能堪耐雲。若甚難則少爲停止,亦無妨矣。象漢曰,晝則解去,夜還貼付,似好矣。若魯曰,五六日姑停,以觀動靜,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若魯曰,世孫宮乳母,飮食之道,不可不撙節矣。飮酒則生熱,不可不各別嚴禁矣。象漢曰,不但酒也,雖白甘之屬,亦不可食矣。外間亦有以乳母飮酒,熱盛生病之兒矣。若魯曰,提調之孫,亦以熱盛病重,追後知之,則皆由於乳母偸間飮酒之致也。壽煃曰,非但酒也,母酒亦有害矣。上曰,汝輩知而言之。若魯曰,初八日陵幸,九日回鑾,又有靈壽閣擧動,其間無調攝之暇,甚可悶矣。漢喆曰,其外擧動,亦多日矣。上曰,勅使二十六日入來,今月內,似當還去矣。象漢曰,速去則好矣,遲延則可悶矣。若魯曰,陵幸時經二夜,不必如前早發出宮,差晩爲之,似好矣。回鑾時早晩亦不可知,衣襨各別加厚宜矣。上曰,不必晩矣。植炬知而爲之,命承旨書之。傳曰,今番謁陵時植炬,只京擧行事,分付。出榻敎象漢曰,以今日氣見之,其時早暮,則必寒冷矣。上曰,厚着在駕轎,何難之有?象漢曰,職掌所關,敢此仰達矣。向日領相入侍時,以嶺南儲置,劃送北關,其代,以軍作米移給事,仰達蒙允矣。及見擧條,無軍作米代給之語,且有未上納大同米劃給之語矣。三南儲置,在前或有本道設賑時,推移先用之例,而必皆還報,元無移轉他道之例。而劃送北闕,始創於壬戌年,亦以軍作米代給矣。至於新捧未及上來之大同,則雖本道,曾無劃給之例。此等事,一番開路,後弊不少。且嶺南所納之米,本來數少,尙患不足,今若劃送北關,則目前狼狽姑捨之。其代雖或劃給,兩湖軍作米,當此船隻極艱之日,兩湖之替運嶺南穀於京廳,亦多弊端。朝家之備置軍作米,蓋爲捄荒也。今此北道入送之穀,專以軍作米劃定,而軍作米若不足,則以儲置米充之。而無前例之未及上納大同,勿爲劃送,則無損於北關之移粟,亦可以永無新大同移用之弊。故臣方往復於首相,而適入筵中,敢此仰達矣。上曰,今聞所奏,其似順便,雖非無前例之新大同,儲置米、軍作米中,自可劃定,令備局卽爲稟處。出擧條象漢曰,惠廳無於前之事,不可不防其路,遲待似難矣。上曰,講確諸堂中,一則御將,卿已言之乎?象漢曰,臣向與兵判言之,御將亦然之矣。上曰,此則非爲有司之論,非但恤經費之意也。象漢曰,朝家典禮,有不能盡知者,陵墓之三年內,每日山神祭,不載於《五禮儀》。問於禮曹,而亦不知所由來雲,未知此何所據也?上曰,卿則何以知之?象漢曰,惠廳有墓所山神祭所用山蔘價,故始知之,而取見戶曹別單,則戊戌年行之,戊申年不行之。今番則更爲磨鍊啓下,前後事例,存減無常,尤不敢知也。上曰,旣不載於《五禮儀》,則未知何所據也。令禮官考例,稟處。出擧條若魯曰,司僕箭串屯田打量事,郞廳今方出去。而大抵內農圃新川一坪被水災,請以本寺箭串屯田劃屬充代,故新川覆沙田泥生間,以箭串屯田前後割給,至於二百六十餘日耕矣。近來新川覆沙,年久之故,次次還耕,幾至無未墾之處。箭串屯田,移屬農圃者,新川還耕處,一倂打量然後,可以釐正。故今方草記以請,待其達下後當擧行,而適登筵席,敢此仰達矣。又有當爲一番稟定者,仰達矣。內農圃馬二十疋,自司僕定給人二十名,亦給料布,而馬匹受去之後,全不護惜之故,未過一二年,輒以病還納而請換給,疲病仍不可用。軍兵給馬則皆有年限,八年內或病或死,則渠必自當,八年後方許改給。今此內農圃馬,亦依此例,限年換給,何如?上曰,依爲之。若魯曰,年限比軍兵減之,以四歲爲限,限內則使逢授者,自當改立,限後病傷則還納司僕寺,而換給爲宜。以此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漢喆曰,史官何等重任,而近來久無翰林,甚可悶也。新圈不可不趁速擧行矣。若魯曰,如此事,令春秋館稟處,則似好矣。上曰,令春秋館,稟處。出擧條漢喆曰,注書薦,久未爲之,非但堂後之無實官,爲可悶。新進積滯,宜有收拾之道矣。上曰,自政院,申飭擧行,可也。漢喆曰,堂後薦,擧措重難矣。罷散人,例請敍用,中下人,且請蕩滌,然後可行新薦。而此則臣不敢煩請,待時任大臣入侍後,稟處,何如?上曰,稟達於小朝而擧行,可也。出擧條若魯曰,啓殯日當親臨矣。上曰,然矣。若魯曰,粟米飮,自啓殯日至返虞日,進御何如?上曰,太多矣。若魯曰,其間日字爲四日,亦不多矣。上曰,幾錢重乎?若魯曰,大殿三錢重,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二錢重矣。陵幸時,生脈散或粟米飮,亦不可不進御矣。上曰,路中飮米飮乎?若魯曰,路中進御何難?預先仰達,留意進御伏望。上曰,然則生脈散代用粟米飮。若魯曰,發靷時,臣等直宿本院,而各廳首醫之次各一人,亦依前例別省記,入直,何如?上曰,依爲之。若魯曰,陵幸時,醫官有落點守闕之事矣。上曰,首醫老矣。欲休之。若魯曰,諺有老者守家之語,首醫留置亦好矣。上曰,予意亦然,三廳皆以首醫點下外留之,可也。若魯曰,鄭行碩、金光國點下則好矣。上曰,誰之子也?若魯曰,行碩、文恆之子也。光國、應三之孫也。漢喆曰,近來國綱解弛,摠府闕直,事誠可駭然矣。上曰,國有紀綱,其若是乎?諸臣以次退出。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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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權一衡未肅拜。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應協坐直。同副承旨洪鳳祚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羅忠佐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午時,日暈。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暾達曰,大司憲,持平二員,掌令一員未差,權賅引避退待,執義兪彥國陳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𪻶,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賢嬪宮賜諡相値,不得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魂宮親臨賜諡後,大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改銘旌親臨奠後,大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掌令權賅引避退待,已至經月,尙未處置,諫院闕達,亦至多日,俱涉未安。兩司親病受由外,執義兪彥國,司諫朴致文,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副校理尹光纘,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朴致文,副校理尹光纘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南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普觀改差,代以羅忠佐爲假注書。

○傳於南泰耆曰,儀節有問知事,都提調及禮判留待。

○傳於南泰耆曰,都提調、禮判入侍。

○傳於南泰耆曰,兵判當入侍,承、史先詣。

○傳於南泰耆曰,《殯宮儀注》,當入之而不爲。當該禮官,政院察推。

○金漢喆達曰,《殯宮儀注》,當入之而不爲,當該禮官,政院察推,命下矣。禮曹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此客使入京日字,當爲急速知委於遠接使處。而在前如此之時,使禁軍急撥下送,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𪻶啓曰,吏曹參議尹光毅,旣有隻推之令,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金漢喆啓曰,吏曹參議尹光毅,書批已下,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趙暾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判書李天輔牌招不進,參判趙榮國在外。參議尹光毅進,行都承旨金漢喆進。吏批啓曰,判書李天輔牌不進,參判趙榮國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臺諫及春坊、講書院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依gg擬g,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及曾經承旨參議年八十,曾經閫帥年八十。宗班監令以上年七十者,每於歲首,抄啓加資,或載在法典,曾有定式矣。竝依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德山縣監尹禹鼎,以軍物修舊備新之功,加資事,命下矣。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啓曰,高城以弒主罪人入籍邑,去癸亥年降號矣。今年已準十年之限,依例陞郡。而時任縣監李思勗,曾經五品,陞爲郡守,何如?傳曰,允。

○以權一衡爲左承旨,以洪鳳祚爲同副承旨,以鄭翬良爲大司憲,以朴玶爲掌令,以李思觀、許彙爲持平,以李亮天爲獻納,以崔台衡、金時默爲正言,以尹光纘爲輔德,以韓命輿爲文學,以尹東星爲左贊讀,以金硡爲分司書,以南泰齊爲刑曹參議,以李廷煜爲禁府都事,以鄭琂章爲宗廟令,以申檀爲茂長縣監,以洪宗海爲司饔奉事,以鄭槳爲禁府都事,以黃幹爲禁府都事,以沈鑌爲繕工奉事,以沈錥爲祭酒。安陵守煃,今加昭義,封君事承傳。高城郡守李思勗,陞號事承傳。行副護軍柳濬,以年八十曾經閫帥,今加資憲。同知中樞金希魯,以年八十曾經參判,今加嘉義。西城君焯,琅玶君煇以年七十,今加中義。掌樂正金元澤年七十,以前承旨金相福之父,加資事承傳。德山縣監尹禹鼎,以軍器新備之功,今加通政。驪州牧使李裕身,前府尹趙明鼎,前府使柳鎭台,前府使李明運,前郡守姜渭起,前縣監許㻑等,今降通訓。前郡守金養正,今降通政。以上以故失病傷馬降資事,司僕受敎。

○兵批,有政,判書洪啓禧魂宮入直,參判韓思得病不進,參議李庭綽入直進,參知元景淳在外未肅拜,右承旨趙暾進。兵批啓曰,閑良蔣德禧,以軍器別備之功,有加資之命。而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又啓曰,新除授玉江萬戶李德光呈狀內,老母今年八十歲,法不當遠離赴任,斯速啓遞雲。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同知中樞府事卞應和,僉知中樞府事尹枓、柳春萬,俱以篤老之人,病伏鄕廬,末由上來。兼司僕將朴宗誠,身病沈重,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俱爲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五衛將宋堯和,受由在外,過限未上來,依法典改差。武臣兼宣傳官朴世元,本廳許參時,連三次可否不順雲。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以姜文贊爲同知,以朴性善、崔尙鼎、朴正淳、兪彥述爲副護軍,以吳彥儒、朴弘儁、申𣷯、崔載興爲副司直,以崔逵泰爲副司果,以金會元爲副司正。

○李應協,以司僕寺言啓曰,本寺箭串屯田打量,前已筵稟定奪,郞廳今方出送矣。年前內農圃,以新田圃田被水災,請以本寺箭串屯田劃屬充代。故新田覆沙田泥生間,以箭串屯田,前後割給,至於二百六十餘日耕矣。近來新川覆沙年久之故,次次還耕,幾至無未墾之處,箭串屯田,移屬農圃者,新川還耕處,一倂打量然後,可以釐正。己酉年間,因傳敎,有本寺與農圃內官,眼同摘奸之例。今亦令農圃內官,新川打量時進去,與本寺郞廳,眼同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李𪻶書曰,伏以臣,素患關格,重之以墜傷,病就癃痼,無望陳力。而筵敎之下,感惶罔措,黽勉出肅,以效奔走。觸冒風寒,諸症頓添,㱡㱡床褥,蠢動無路,以至薦犯違逋,罪積丘山。而不惟不加威罰,又從以繼下恩召,窮隘之極,無地自容,忍死就直,已經數宵。而動作之際,症情一倍增劇,胸膈堅亘,呼吸不順,肢節酸疼,運用不利,僵臥直廬,作一未冷之屍。而往往精神昏瞀,若將頃刻垂絶。苟不及今調治,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敢不避煩猥,疾聲仰籲。伏乞離明,特垂矜憐,卽許鐫遞,俾尋生路。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以同副承旨李𪻶辭職上書,令於南泰耆曰,大朝旣爲許遞,其書給之。

○吏曹參議尹光毅書曰,伏以臣之處見任,已累月矣。每一當政,瘡疣輒出,悔尤之積,憂懼彌增。日昨諫臣有書,指論都政時臺通,至請改正而蒙許,臣實瞿然,繼之以訝惑也。夫李運海之文華才識,實合斯選,公議所歸,故臣亦與聞而通擬矣。今臺言乃如此,苟其人誠可用,則豈可以時蕃緦服之親而廢之哉?古聖王任用惟才之道,恐不如是,考諸前史,皆可見也。然長席旣以此自引,則在臣處義,何敢獨爲晏然而已乎?召牌之下,承膺無路,略陳短章,仰暴危懇。伏乞離明,俯賜諒察,特許鐫遞臣職,以安微分,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執義兪彥國書曰,伏以臣,納牌而違召者,今幾一旬矣。罪戾山積,惶霣震惕,恭俟重勘,而只推之令,逐日連下。臣於是罔知攸措,至欲鑽地入而不可得矣。義分如天地。臣雖頑愚如木石,豈其全昧而故犯此也?左思右量,臣實無一時運動之勢。臣父之病,沈綿篤重者,於今四朔矣。多試醫藥,別無所效,眞元日鑠,澟澟危綴,連用蔘補之劑,少得扶接度日。而近日以來,風氣緊冷,少失將攝,每每添感,加以膈火內熾,呼吸喘急,朝夕粥糜之飮,亦且痞滯。臣方左右扶將,觀進藥物,實難暫時離側。玆於牌招之下,隨詣闕外,更將懇迫之情,哀籲孝理之下,仍陳臣先自劾之意,國家不罪臣,則無以警具僚矣。伏乞離明,特賜矜諒,亟削臣職,俾臣得以安意救護。仍治臣屢違之罪,勘以重律,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旣叨是職,且當新元,不勝眷眷,更此芹曝之獻焉。目今三陽回泰,歲律維新,此正邸下受大朝付託之重,新厥德而新庶政,轉移挽回之機也。體天發生之理,仁以育物。象地博厚之義,寬以容物。念大朝乾乾對越之晟德,誠以事天。承大朝念念懇惻之聖意,慈以愛民。嗜欲之私,敬以節之。政務之繁,勤以理之。黨習之痼深,以公而立極焉。是非之糾錯,以明而臨斷焉。堯、舜之功,莫謂巍蕩難及,而事事企效焉。孔、孟之道,莫謂精微難曉,而慥慥體認焉。此皆古昔聖王之所以治太平者也。且念學之一字,爲修德治心齊家平國之根基,更願邸下,念念在玆,惟學之勉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所陳當留念。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壬申正月十一日辰時,上御建極堂。都監都提調、禮判入侍時,都監都提調金在魯,禮曹判書李益炡,左副承旨南泰耆,假注書李命植,記注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以次進伏訖。上曰,卿自墓所來矣。問金井盡爲之乎?在魯曰,未及見其畢役,而初七日出去,初八日入來矣。上曰,儀註有可問者,賜諡奠時,宜有哭而無之,何也?益炡曰,無哭,雖執事諸人,皆以吉服行事,禮當無哭,此可知也。上曰,皆着吉服乎?益炡曰,然矣。上曰,然則異於常時祭奠,只設奠,賜諡後撤奠矣。益炡曰,《五禮儀》本無祝文,而今番則有之矣。泰耆曰,設奠後,讀祝賜諡而罷矣。上曰,賜諡後卽撤奠納主矣。在魯曰,閭閻受贈職與改題主時,只行奠而無哭矣。上曰,雖發靷前不哭乎?益炡曰,勿論發靷與未發靷,無哭矣。上曰,吏郞宣諡時,誰受之乎?在魯曰,主人受之,雖在葬前,不哭矣。上曰,嗣位榮封之時則異於此,而予亦經之,此則有哭矣。在魯曰,典禮有不可知者,陵廟祭典皆四拜,獨於三年內行再拜,禮可訝矣。上曰,然矣。必是從便之事矣。讀祝賜諡後,卽爲納主撤饌,雖不載於《五禮儀》,而當如是行禮矣。在魯曰,然矣。泰耆曰,私家則奠饌不撤矣。在魯曰,頃見油蓋兒造入,似不撤奠矣。上曰,奠饌長置之乎?在魯曰,私家有器具,則朝夕奠皆新備,不然則朝易一器,夕易一器。或不能備新奠,則亦有仍置者矣。益炡曰,果品脯醢,皆仍置不撤矣。上曰,果則置之矣。在魯曰,墓所役事,爇火以乾處多有之,解凍後,恐有剝落之患矣。上曰,開春後,守衛官報狀必連至矣。在魯曰,戊申所築曲墻,誠善築,至今無傷頉處。而丁字閣仰壁,以板爲之,無火乾之費而事易矣。上曰,板必多入矣。在魯曰,板果多入矣。益炡曰,以板爲之。而以堊塗之矣。在魯曰,兩陵莎草,大臣當爲奉審,臣若前期出去則可矣。而若陪隨發靷而去,則其日日暮,方可到墓所,翌日過葬事,又明日隨返虞而來,實無進往奉審之暇矣。陵上莎草、石物修改時,大臣雖出去,禮官亦隨往矣。益炡曰,石物塗灰則以墓所三物所餘移用,似好矣。上曰,以都監餘灰用之,使其監役,監役,可也。命承旨書之。傳曰,恭、順兩陵,孝章墓莎草塗灰修補處,令禮官卽爲奉審,令墓所都監監役官擧行事,分付。出榻敎上曰,禮堂則禮判當爲進去耶?益炡曰,臣當進去,而聞此下敎,當爲擧行矣。在魯曰,行幸時可以鑑視,而孝章墓莎草太茁長,新墓所所被莎草,則短短不長,圓徑之內亦然矣。上曰,國陵墓則無莎草芟刈之事,故如是茁長,予有未知者,閭家墳塋封墳之大,似未盡覆其柩矣。在魯,雖似然,實則能覆之矣。上曰,圓徑幾何?在魯曰,徑一圍三,誠妙矣。徑一爲二十四尺,圍三爲七十二尺。上曰,半月形能合乎?在魯曰,合矣。益炡曰,善合矣。在魯曰,退壙地灰,無用不用之明文,而庚戌年築地灰三寸後,削平一寸,故實築爲二寸,都監欲知其用與不用而擧行矣。旣有石函,則雖不用灰,無妨矣。上曰,石函則排立,用灰則當成石矣。命承旨書之。傳曰,退壙地灰用三寸,今亦爲之事,分付都監。出榻敎上曰,地灰無論退壙,本壙皆當用之矣。泰耆曰,地灰爲地家所忌,以爲地氣不升,私家多不用矣。上曰,古有石槨,地灰用之,可也。在魯曰,前日入診時,惠堂洪象漢,以北關運穀事仰達,出擧條矣。軍作米餘數若多,則臣豈必請儲置米與大同米乎?軍作米數甚少,故不得已請以儲置、大同先送,更劃他處軍作米,以代給爲計矣。上曰,惠堂言軍作米多餘雲者,過矣。若無儲置,則雖田稅當劃給,豈於大同,有所惜乎?惠堂言軍作米,足以充其數雲矣。在魯曰,有餘則何必更請儲置與大同米乎?儲置、大同,本無所異,留則爲儲置,上納則爲大同矣。上曰,惠堂之意,亦有所執,不但爲有司之論而已矣。大同米賑民,果有前例乎?在魯曰,前亦多有之,孝、顯廟先正臣兩宋,凡於賑民之事,不以大同米爲持難,辛酉壬戌兩年,多以大同米劃給矣。上曰,承旨可知之,評事狀聞無過語乎?泰耆曰,臣見其私書,實狀如此。渠亦知國儲之蕩然,何敢爲過實之辭耶?上曰,今則便同強弩之末勢矣。在魯曰,私書辭語,仰達惶悚。而纔見富寧倅徐志修書則以爲,北關公私,俱無穀物,雖不受賑之民,亦可悶雲矣。上曰,給幾萬石,則可以救活雲耶?在魯曰,以爲通前後合得六萬數千石則可活雲。不必如其數,雖五萬石,似可活矣。上曰,今當下敎,而運穀甚急,斯速劃定,可也。在魯曰,當以草記仰陳,而軍作米則前送五千石,亦僅僅充數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以嶺南軍作米、大同米事,令備局,稟處。而今問大臣,儲置米其若不優,爲民奚惜大同?令道臣軍作米、儲置米,自可有裕,則依其數卽爲運送,若不足於定數,其不足者,以大同米上納,便宜充數運送事,卽爲分付,出榻敎上曰,以卿不償之故,惠堂稱冤矣。在魯曰,知其運送之數後,以一張草記,仰請代給,何難之有?且旣仰達之事,則多數擧條中,雖有遺漏之語,豈至仍不代給乎?上曰,北伯老故然乎?今則多沓沓矣。在魯曰,聞重臣以山神祭事仰達,而戊戌戊申皆爲之,則似無一行一廢之理。此則重臣似誤知矣。上曰,然乎?典禮之出去者,似爲此也。然惠堂以爲,戊申年則山神祭祭物,無上下之謄錄雲。惠廳不爲上下,則典禮自備乎?益炡曰,戊申年亦爲之,惠堂似未詳知而然也。必於上下中混入,故不能詳審矣。上曰,以爲無之,故心訝之矣。命承旨書。傳曰,陵墓三年內,山神皆行,而《五禮儀》則不載雲。今番《喪禮受敎》,一體載錄。出榻敎益炡曰,宗廟祝文,宜有釐正處,而至今未遑矣。上曰,承宣見之乎?泰耆曰,臣以禮房,連行代押,而德宗位祝文,只書以國王臣者,於禮有所安矣。在魯曰,德宗追崇之位,故當初祝式如此,其後有收議改正之命,而因循未果矣。上曰,仁廟位祝文,謂之孝曾姪孫者,亦怪異矣。在魯曰,此亦宜釐正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祝文頭辭,做錯處多,而因循於今。其令禮官,詳考前日問議,入侍以稟,問議大臣、儒臣。出榻敎上曰,今番陵幸時服色,何如?昨日原任有所言,以昨年溫幸時,果川以後,皆用靑衣矣。在魯曰,桃紅則太華,亦似殊常矣。上曰,孝章喪時,大將用石水貼裏矣。內吹螺赤則何以爲之?在魯曰,黃色則與紅異矣。上曰,斑駁矣。黃色則用之,紅色則去之何如也?在魯曰,朝臣皆用靑色,而掖隷則用紅。禮不下庶人,用紅用黃,似無妨矣。上曰,古人曰,爲近君也。然則掖隷豈不近乎?益炡曰,然則紅黃皆去之宜矣。今番成服時,外方則多有怪異之事,全羅道一縣倅,至用布裹紗帽,一依戊申例爲之雲矣。嶺南則太半如此雲矣。上曰,何邑倅也?益炡曰,聞是沃溝縣令李弘德矣。上曰,其倅不分布圓領與淺淡服之異矣。益炡曰,此則豈不知?而必是不知與戊申有異之故也。上曰,戊申年則有服乎?泰耆曰,十三日服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服盡前服色,雖用黑圓袍,與淺淡服有間。城內動駕,諸臣服色宜仍舊。而今番謁陵時隨駕者,純用紅衣,非復舊服制之意,堂下官依溫幸時例,用黑綠靑衣虎鬚,掖庭人黃草笠虎鬚用綠靑衣事,分付。出榻敎上曰,近來靑衣之色,無異淺淡服,道袍亦然,欲申飭。而太靑則眼生,似常漢矣。昔年李德壽曰,東人尙白,不必禁雲矣。益炡曰,朝臣中靈城所着太靑矣。泰耆曰,朝家申飭之後,初頭則皆用深靑,而每經澣濯則色薄矣。上曰,不然矣。雖不澣,本用淺靑矣。益炡曰,所謂軟半靑,靈城所着則所見怪異矣。上曰,予非不欲禁,予亦眼生,不爲申飭,而無異淺淡服矣。貼裏亦然,禮判知而擧行,可也。勅使今日到鳳城,不久當渡江,遠接使可能及期入往乎?泰耆曰,可無不及之患矣。在魯曰,京畿監司二十三日返魂時陪來,似難及於開城府迎勅之日,宜有變通之道矣。上曰,返魂時陪來,到門外後卽爲出去,亦不及乎?在魯曰,必不及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勅使入京日,其若二十六日,京畿監司到墓所後,先往境上事,分付。出榻敎上曰,初三日則展謁相値,迎勅擇日中,拔去,可也。戊申年啓欑道,亦參贊爲之乎?益炡曰,戊申年則工判金始煥,以特敎爲之矣。諸臣退出。上曰,更爲入侍。諸臣更爲進伏。上曰,遣奠時讀哀冊乎?注書出往,問於禮曹書吏以來。命植奉命出問後還入達曰,問於禮曹書吏則以爲,前例讀之雲矣。諸臣以次退出。

○乾隆十七年壬申正月十一日未時,上御建極堂。兵判入侍時,兵曹判書洪啓禧,左副承旨南泰耆,假注書羅忠佐,記注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以次進到。上曰,兵判進來。今日始見房應文,其爲人頗好矣。啓禧曰,臣奉使日本時,以徐克悌爲舡將,承旨則以房應文爲舡將矣。上曰,房應文年幾何?承旨曰,今至四十四五歲矣。上曰,聞射則不能善射雲矣。啓禧曰,雖不全昧,而善射則不能矣。上曰,未知予或誤看,而其爲人可用,兵判須用也。泰耆曰,徐克悌、房應文二人,上來留京。若以同死生之情言之,則必以此兩人,先屬軍門,而二人皆無料兵判之凡干揆摸,操心謹愼,於此一事可以見。上曰,此則是矣。徐克悌則其爲校鍊官雲矣。泰耆曰,未及爲之矣。啓禧曰,徐克悌方監鑄錢之役,故假銜校鍊官之稱矣。上曰,然乎?予唱榜時,見諸新來,李漢昌、金柱瑞爲人頗好矣。房應文以遠人而人物俊秀,兵判其用之。泰耆曰,其手才,與崔天若竝稱矣。上曰,其手才姑無論,其爲人虛老可惜矣。徐克悌之狀貌何如耶?泰耆曰,有勒鬚而頗赳赳也。啓禧曰,其狀貌似徐行德矣。臣之職責,在於甄用武士,而依法出六者,時或窠窄,未免付於虛司果。至於復職無復可論,當復職者,當爲數百餘人。而此則無可奈何矣。上曰,文官武弁之抱紅牌而虛老者,其數甚多,此爲甚悶處也。泰耆曰,武弁一番落職,則更無甄復之望。聖上甚悶之敎至當矣。上曰,新除宣傳官誰耶?啓禧曰,安宗奎、權必稱,而閔趾烈、金鍾英亦擬望。趾烈、百福之子,鍾英、鍾萬之弟,而試才居首也。上曰,金鍾萬領相之族耶?啓禧曰,然矣。上曰,鄕曲之人。卿須尋覓用之。啓禧曰,今番以權必稱爲宣傳官,人皆不熟於眼目。而必稱家在慶尙道丹城地,而自是兩班,爲人極可用,故臣果檢擬矣。上曰,善爲之矣。其容貌何如耶?泰耆曰,爲人赳赳,而其家世則大司諫之曾孫雲矣。上曰,平壤人金仁權,調用事曾已下敎,其用之耶?啓禧曰,其人方在喪,而曾爲五衛將矣。上曰,彥城君調用事,昨已下敎矣。兵判其將用之乎?啓禧曰,金重萬其爲人甚庸劣,實爲重難矣。上曰,予雖有此敎,論劾之書,必入於元良,使不得赴任,而若得水使之稱,則似好矣。泰耆曰,金重萬果庸劣,而臣爲北評事時見之,則重萬爲城津僉使,交代後過屢朔而不得歸,滯留其處,其不得周變,亦可見矣。啓禧曰,臣爲御使時,點閱城津軍器,則全不修補。臣責之曰,君受國厚恩,拋置軍器如此,吾歸時若不修改,則當爲罪責雲矣。歸時見之,則若干塞責而止。置於邊將而如此,則閫帥之任,渠何敢堪當乎?上曰,李萬囿閫帥,則金尙魯爲之。而是善爲之事,且其人可合矣。親功臣爲閫帥者,有李立身、李起築,其門地何可論也?啓禧曰,萬囿則雖微賤,其爲人則正合閫任也。上曰,李萬囿起於上馬軍,而實合閫任。金重萬雖庸劣,於戊申年功存社稷矣。啓禧曰,果然功存社稷矣。戊申年臣在全羅道,亦聞弼賢,抵書於全州營將李慶趾之事矣。重萬告變,若過數日,則完山府幾乎瓦解矣。泰耆曰,其庸劣之人,何能超拔於賊黨中,振起向京,辦其告變乎?若非重萬之告變,則朝廷不知有何樣作變,而遲留數日,則泰徵在於輦轂之下,不知有何樣急變,思之澟然矣。上曰,金重萬初入於賊黨,賊黨不爲高用,故重萬恚憤而告變。與愼光遠面質時,光遠摧折不能對,是以其時目重萬以面質壯士,故相以爲目子不揚,其實則徒善矣。啓禧曰,金重萬旣是親功臣,則豈惜一節度?而重萬不解事,曾爲城津僉使,亦不能成樣,殿下欲優待忠臣,則厚其廩料,使免飢餓,崇其資級,俾榮其先,可也。授以不能當之官職,則公私有害矣。泰耆曰,兵判此言是矣。渠若有可堪之才,則古有鄭忠信,其門地何可論也。上曰,鄭忠信君號爲何耶?泰耆曰,君號錦南君也。上曰,錦南君官至副元帥,此乃故相鰲城之恩,而鰲城愛之甚,故世人謂之鰲城之妾矣。其人難得矣。泰耆曰,錦南君間世之人也。啓禧曰,鄭忠信雖起賤人,而實天生之人也。上曰,鄭忠信子孫,其錄用乎?啓禧曰,閑良則不爲哨官,而其時越格而爲之矣。上曰,於此當不顧格式矣。啓禧曰,金重萬雖欲假與閫帥,先爲防禦使後,可爲水使也。上曰,必經防禦使後爲之乎?啓禧曰,政格如此,不爲破格也。上曰,防禦使卽今有窠乎?啓禧曰,今雖無窠,僉使則有永宗,且昌城與鐵原,防禦之窠雖差送,亦何傷乎?上曰,差除防禦使,何必使赴任乎?未赴任前,暫假閫帥之稱宜矣。泰耆曰,雖經城津僉使,而其時城津,未及定爲邊地之時,邊地亦未及爲之矣。上曰,予若不如此,渠何以得爲閫帥乎?承旨書之。傳曰,彥城君金重萬,旣命依李萬囿例調用,政格不可紊,防禦使爲先調用後,卽爲調用事,分付兵曹。出榻敎啓禧曰,如朴敏雄者,眞可用之人,而不幸已死,可惜矣。上曰,然矣。禁衛營軍官及別武士中,時有窠闕乎?啓禧曰,時無窠闕矣。上曰,然則房應文,敎鍊官卽速爲之。啓禧曰,敎鍊官亦無窠,待窠當爲差出矣。上曰,卽今安邊府使誰耶?泰耆曰,金相福也。上曰,兵判知金相福乎?啓禧曰,知之熟矣。上曰,多兄弟乎?啓禧曰,兄弟多矣。上曰,其諸弟亦如金相福之體少乎?啓禧曰,然矣。上曰,房應文之見於我,於渠實幸也。泰耆曰,小臣在於閤外,聞房應文咫尺昵陪之事,謂渠曰榮光極矣。不意又有此收用之命矣。啓禧曰,臣亦謂得瞻天光,至榮極幸雲矣。上曰,以火砲事召來,無所爲而還歸,則亦非撫遐方之道也。啓禧曰,小臣頃承均役廳事實,書入東宮之下敎,冊子今成,故將入東宮,而一件謹此書入矣。上曰,上之。泰耆受而上之。上曰,前後下敎皆入之乎?啓禧曰,多則不便考閱,故雖下敎,刪節而書之矣。上曰,冊子自政院入之。泰耆曰,以儀注不爲書入事,有禮堂察推之命,而聞《禮曹儀注》一件書入之後,更無書入殯宮之事雲矣。上曰,然乎?泰耆曰,眞諺儀注,當自都監書入而不爲之矣。上曰,禮判豈不兼都監堂上乎?啓禧曰,當自禮葬都監書入矣。上曰,然則察推下敎置之。泰耆曰,以同副承旨李𪻶事,如是煩達,小臣亦覺支離矣。上曰,聞已行公雲矣。泰耆曰,向者連日違牌,果由於落傷處之添劇,而再昨入來後,委頓房中,不能起動。今方陳書於小朝,若受由納治,則未知其間能向差,而當此多事之時,誠可悶矣。上曰,然則許遞,以在京無故人,備擬以入事,分付。兵判先退。承旨將退之際。上曰,承旨進來。兩人誰勝乎?泰耆曰,一體之人,別無優異矣。上曰,房應文爲人眞實矣。泰耆曰,然矣。俄以兵判謹愼事略陳,而兵判三過都政。而武弁之不得職不參望者,雖缺然而不敢怨曰,吾輩雖如此,公道則爲之矣。向者殿下,以萬里同行之情爲敎,而臣雖有同死生之情,然兵判政注,若有偏係處,則當於前席面斥之矣。豈敢以私情容護而爲說乎?武弁以爲,今兵判則循序而用,一無越科凡例之事,市價太過雲矣。上曰,此事善矣。彼注書誰也?泰耆曰,羅忠佐也。上曰,在於何處乎?泰耆曰,家在全羅道昌平矣。上曰,何時榜而年今幾何雲耶?泰耆曰,庚午年式年榜,而年今二十五雲矣。諸臣以次退出。

1月12日

編輯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權一衡坐直。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應協。同副承旨洪鳳祚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羅忠佐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達曰,明日賢嬪宮發引初度習儀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大司憲鄭翬良牌不進,執義兪彥國受由,掌令權賅引避退待,朴玶,持平李思觀、許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守令署經,旣有申飭之令,掌令權賅,引避退待,已至經月,尙未處置,殊涉未安。兩司親病受由、引避退待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諫申晦,獻納李亮天,正言金時默、崔台衡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洪鳳祚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暾達曰,假注書羅忠佐,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羅忠佐改差,代以鄭存謙爲假注書。

○傳於洪鳳祚曰,騎判當入侍,承、史詣閤。

○傳於洪鳳祚曰,引日祈晴祭獻官擇差事,分付吏曹。

○洪鳳祚,以禮曹言啓曰,來二月初三日,太廟、永禧殿展謁時,王世子隨駕及祗迎祗送之節,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二月初八日,恭陵展謁出還宮時,王世子闕門外祗送及城門外祗迎之節,依例磨鍊。而隨駕一款,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又以禮曹言啓曰,來二月十一日靈壽閣展拜時,王世子隨駕及祗迎祗送之節,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置之。

○南泰耆,以魂宮都提調意啓曰,魂宮修理造成及祭器鑄成之役,今已完畢,祭器今將分授於各差備。而別工作床卓等物,亦皆造作,方爲着漆,魂宮內各處塗褙修掃等事,亦當次第擧行。各所工匠若干留待之外,竝與募軍而放送,都監員役,亦爲量減。明日爲始,三所監造官省記,依例安徐。而限返虞前往來看檢,魂宮忠義,入省記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鳳祚,以墓所都監京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退壙地灰用否,取考各年謄錄。則戊戌戊申,元無地灰擧論之事,庚戌則杵築三寸,削一寸爲地平。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已下敎矣。

○權一衡,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恭陵行幸時留都,以何營軍兵爲之乎?敢稟。傳曰,已下敎矣。

○李應協,以備邊司言啓曰,卽接典牲署所報,則以爲,今正月初九日黃昏,有一大虎,來到本署墻底,恣意橫行,仍向閭家。將囕狗彘之際,民人及負役輩,合力驅逐,僅免躍入犧牲場內。而負兒峴又有四虎之狀,人多見之雲。都城內外,虎患之若是頻數,極涉驚慮。歲初因景福宮內虎跡草記啓下,使三軍門調發善放砲手,今方搜捕於北城內外。而今此外南山虎患,又復如此,更令三軍門,別定善放砲手,各別跟尋,期於必捉之意,嚴飭。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典牲署墻底,有一大虎,恣意橫行,負兒峴又有四虎狀,人多見之雲。都城內外,虎患若是頻數,極爲驚慮。更令三軍門,別定善放砲手,期於必捉事,命下矣。本廳善放砲手四十名,將校率領,今日出送,與訓局禁營,合力搜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外南山虎患,又復如此,更令三軍門,別定善放砲手,期於必捉事,允下矣。都監善放砲手七十名,將官率領,卽爲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外南山虎患,又復如此,更令三軍門,別定善放砲手,各別跟尋,期於必捉之意,嚴飭。分付事,允下矣。本營善放砲手六十名,將校二員領率定送,使之各別搜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賢嬪宮發靷時,分翊衛司差出事,捧承傳矣。明日習儀時,當爲進參,卽爲口傳差出,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朴師伯爲分翊衛司衛率。

○司諫朴致文書曰,伏以臣,母病危篤,情理煎迫,屢煩丐護,輒許由暇,孝理之化,有若偏厚臣身。臣誠感激睿慈,圖報無地,卽因守令署經,庚牌又臨。在臣分義,固當竭蹶趨承。而昨伏見吏曹參議尹光毅書本,則以臣之論李運海事,盛加疑怒。奬許其人則曰,文筆才識,實合斯選。譏斥臣書則曰,任用惟才,恐不如是,又結之以公議所歸。噫嘻,人見之不同,何若是之相懸也?夫運海之有文章才識,臣固未聞。而設如銓官之言,眞有可稱之文識,語其地處,則不過戊申逆類之親族也。有何可取之端,而才彥林立之中,獨先通擬於淸朝言議之任乎?銓官雖以時蕃緦功之親,爲其分疏之端,而緦功者果若無所拘而騫騰,則爲逆賊朞功之親者,亦安知不以此藉口,而輒生彈冠之心耶?銓官若慮及於此,則必摧謝之不暇,而乃反侵斥臣甚力,臣誠莫究其所以也。臣之目下情私,旣難供職,而蹤地難安,又復如此。玆不得不隨詣於禁扃之外,略暴危懇,退還私次,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邸下,遞罷臣職,以解人怒,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成均館生員李心輔,進士韓震謩、尹德、李東泰、洪絲漢、鄭樹、尹成烈,生員黃宗烈、李光垕,進士朴壇、趙克明、柳贊廷、魚必溟、權采衡、安克順、鄭陽元、權濱、朴益茂、康碩輔,生員黃象河,進士沈廷觀、李泰岳、朴益齡,生員尹鏶,進士徐世璜,生員趙克溥、李德晦、尹潝、朴選登、李瀷、韓洙、尹渭、李德履、吳祖光,進士辛正復,生員元景翼、柳恕、林垕、申應三,進士閔瑜、宋𩅿、李邦賢,進士張震煜、李壽仁、鄭粹德,生員洪鄕普,進士全性天、金衡一、孫萬一、鄭姬百、柳得養,生員李顯發,進士李昌燮,生員任燮、元啓夏、安櫟、金養直、李勛燮,幼學洪樂淵、金普淳、崔公伋、李瀁、兪敬中、洪錫海、洪樂彬、李堯百、李心傳、洪文海、李喆興、洪忠海、李獻祚、韓冉謩、李元祥、李允憲、李顯昌、尹𤤁、柳明、申炯、李奎興、尹珽、金復基、申熽、洪得海、金宅一、崔龍漸、金采弘、李埈、李有喆、文鳳集、金德賓、方禹坤、金重球、金鳳著、柳垣明、鄭光奭、宋昌復、朴孝源、朴漢維、魚儒龍、朱景洙、房允行、池翼鳳、昌世龜、李濟海、洪啓祚、金龍翰、李萬有、李震燮、柳萬健、鄭枋、成桂、李世、李廷燮、朴漢蕭、桂德泓、崔宗謙、黃樟、文修敏、崔擎岳、陳成奇、金履禧、任錐、朴相成、崔玉、安晩禧、李思傳、姜弼言、李世說、李宅垕、崔恆鎭、安晩禎、崔公儉、尹宅厚、李憲、姜聖言、任翰用、韓榮孝、李命燮、李圭泰、朴慶煜、尹會東、姜碩言、洪相卨、李玄燮、李懋、金日淳、洪相龜、朴師度、盧尙坤、姜翰、姜顧言、趙賢逵、李得源、李㥦、韓命彥、李文燮、洪相鳳、姜潚、李復興、金載恆、李衡懋、尹致商、金履復、李慤、洪相益、姜瀚、尹恆烈、李時懋、金載冉、李懿、洪龜壽、崔得鎭、尹致用、洪相堯、金道淳、尹行儼、閔起洙、韓命啓、洪一源、鄭亮采、尹岱東、南宅臣、尹峻、權濟應、崔夔賢、洪得源、金晉淳、南得臣、兪顯中、洪普源、閔濬洙、李亨運、辛龜三、閔百休、南翼臣、趙瀗、兪命中、李鵬運、趙震逵、尹衡東、李紀澤、閔述洙、李東健、鄭仁權、李容海、黃𣑮、尹湛、朴衡國、任起復、朴峻、宋益中、李德懋、黃椹、張志完、尹洽、李遂興、姜泂、李顯懋、郭欽、許鍒、李有實、尹珣、洪大宇、李堉、申祥夏、李濯、尹㙫、申起文、李章天、鄭綏祚等書曰,伏以闕里之鞠,爲茂草而士猶起敬,婺鄕之虛爲荒丘而人皆興愛。則非其地之爲美,蓋以其人之爲貴。而地亦因人而爲人所敬愛,此固秉彝好德之良心也。惟我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之沃川九龍村,卽孔聖之闕里,朱子之婺鄕也。以先正嶽降之地,爲平日講習之所,則凡我後人之敬慕而愛惜之者,當如何哉?行旅指點而咨嗟,士林遲回而感涕,咸曰美哉?山川之鍾英也。是宜篤生我先正,以惠我後學也。旣又歎慨而相告曰,泰山頹矣,虹梁摧矣。吾黨之所以彷像而寓羹墻之慕者,非此地也耶?相與敬愛而俾守之者,固無異於闕里婺鄕矣。不幸今者,爲李裕身者所盜占,至於勒葬而後已。噫嘻,痛矣。此實斯文之亂賊,世道之變怪,而其爲有傷於崇儒重道之聖化,其亦非細細矣。頃因鄕儒陳章,有本道行査之敎,則在渠之道,惟當縮伏,恭俟處分。而乃敢以私事,肆然陳書,已極無嚴,而滿紙張皇,罔非欺誣,六條發明,全不成說,捭闔閃忽,若可以塗人耳目,而自識者觀之,誠不滿一哂。試就其上數條而剖破之,則其餘不足辨也。九龍村之爲先正長生之地,是固國人之所共知也。彼裕身所謂本第之在恬通者,何所據而言也?先正父子之居於龍村,殆近三十年之久,則便是龍村主人。而今此恬通之雲,曾所未聞,渠從何處,得此譫詤之說耶?無乃指先正臧獲之在恬通,而謂先正本第,如李弘老之指江村民舍,爲成文簡之所居者耶?此蓋裕身亦知其遺墟之不敢橫犯,而強爲此恬通之說,以爲眩惑疑亂之計,而自不覺其陷於誣罔之科也。且裕身所謂先正文集中,元無村隱亭雲者,尤極可笑,不足與辨,而必欲以明證言之。則文集中祭敎官臣郭志仁之文,有曰龍門之舍,村隱之亭,利榮誰營,亦嚴規繩雲者,實是文字之可據。而昭在人耳目,則渠雖欲彌縫掩遮,其誰欺乎?至若公文書之年月明白,謂之追後僞成,遺墟碑之陰記事蹟,謂之前後異辭。其造言之虛妄,設心之姦巧,於此益可見矣。噫,先正之生長此地也,講習亦此地也。地之靈而人毓其氣,人之賢而地顯其名。江山尙留杖屨之痕,草木猶帶光霽之色。古老之歌吟未已,士林之愛慕彌深。百世之下,過者猶民,則其孰敢生心於斯乎?是故亭岡之以嘉兆得名者亦久矣。而有識之家,慕德而不忍犯手強暴之類,畏法而莫敢朵頤,愛護持守,今至百年之遠,便一士林之靑氊矣。此豈裕身之所可覬覦者?而乃敢肉薄士論,晏然入葬,此眞小人之無忌憚者也。況其凶肚悖腸,素與斯文背馳,以至於攘奪先正習禮之場,殆有甚於伐樹之惡,則是亦今日之一桓魋耳。雖其書中賢德先正之稱,特畏離明之俯照,以售側媚之本態。而兜人圈子,攫金粧佛等語,隱然有多少侮弄之意,蓋其平日撐拄之心,自不掩於辭氣之間。臣等讀未終篇,不覺眥裂而髮豎也。古宋之賈似道,謫於建寧,建寧之民,以建寧爲朱夫子所居之地,不可使似道汚衊其鄕,請改其謫。裕身之慢賢背理,實有浮於似道之貪淫。專恣龍村之一區,尤有逼於建寧之一縣。則先正門墻之鼓,捨此而鳴於何人耶?噫,魏徵,唐之一直臣耳。子孫不能保其舊第,爲他人所有,而白居易猶請官錢之贖還。則我先正道德秉執,較諸魏徵,不啻天壤。其所以明天理正人心,上不負孝廟之重託,下不負吾道之丕責,使我環東土數千里之得免爲夷狄禽獸之域者,伊誰之力也?畢竟不能保其遺墟,一任姦人之偸竊而不爲禁斷,則堂堂聖朝之待儒賢,反不如唐季凡主之待直臣者耶?臣等於是,尤有所慨焉。先正之道學,實爲孔、朱之嫡傳,文廟從祀之請,亦旣久矣,而尙靳允兪之音。聖朝尊賢之誠,非不切矣,而猶欠崇報之典。世道由是而乖喪,人心職此而陷溺,致使裕身者,敢生侮慢之心,終售橫奪之計,臣等有死而已。不忍使先正絃誦之所,反爲彼姦汚穢之地。玆敢相率齊籲於重離之下。伏乞邸下,特令道臣,掘去冒葬之墳,又命有司,勘治裕身慢賢之罪,以光斯文,以正世道,不勝幸甚。臣等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玆事當査問以後處之矣。

○乾隆十七年壬申正月十二日未時,上御建極堂。騎判入侍時,兵曹判書洪啓禧,同副承旨洪鳳祚,假注書羅忠佐,記注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以次進伏。上曰,兵判進前。上曰,發引班次圖中,兵曹摠府之着淺淡服可怪矣。啓禧曰,着靑貼裏、黑笠,笠飾則除之,而佩筒介班次圖則誤畫矣。上曰,轝士大將亦然否?啓禧曰,似然矣。臣則雖帶兵曹,而以都監堂上隨行,當着淺淡服矣。上曰,今番謁陵時,軍兵當用幾哨乎?啓禧曰,動駕日字尙遠,故姑未考出前例矣。上曰,己酉順陵展謁時軍兵幾哨耶?注書出去,問於兵曹以入。臣忠佐承命出。上曰,注書何處人耶?啓禧曰,此是全羅道昌平人,而湖南人多敏捷,此注書早年登科而有才矣。上曰,承旨年幾何?啓禧曰,年今七十三,而曾經承旨,十三年而復爲承旨矣。上曰,洪龍祚之兄乎?日昨改銘旌之字畫圓全,大勝於初本矣。啓禧曰,都提調見之,亦曰善寫雲矣。上曰,承旨少時,書以何體耶?承旨曰,別無體法,而初則晉體,而近來承乏,多書人家金石,金石則貴深刻,故必敦篤其畫,便似韓體矣。上曰,承旨年雖老而筋力好矣。啓禧曰,筋力則好,而第以聽瑩,爲未安於入侍矣。上曰,軍兵之隨駕者願之乎?啓禧曰,隨駕則有犒饋一節,故軍兵則願之,而大將則以浮費爲悶矣。上曰,墓所亦設布帳耶?啓禧曰,墓所設布帳事,曾已出擧條矣。上曰,斥候伏兵,則何營爲之耶?啓禧曰,未知某營爲之矣。上曰,虎網子亦設於墓所耶?啓禧曰,亦設之矣。承旨曰,頃以祭官進去,已設虎網矣。上曰,莊gg藏g虎於中而設網,則豈不可悶乎?啓禧曰,無此理矣。三傳市虎,古語有之。而今者虎患,狼藉於城中,實爲變異矣。上曰,頃日三軍門大將被推考,果已捉虎耶?啓禧曰,捉一虎於彰義門外矣。上曰,此果曾入城內之虎耶?啓禧曰,何能的知?而旣有踰城之跡,捉於城外不遠之地,故認爲前日入城之虎矣。上曰,《高麗史》有虎入城中之事,此可見陰盛陽微之端也。啓禧曰,此誠前古所未有之變怪。而近來外間,又有無根之騷屑,誠可悶矣。上曰,何故也?啓禧曰,以延恩門鐵索之斷絶,柱間之書字而如此然。鐵索之年久斷絶,無足怪矣。書字則尤可笑矣。承旨曰,常漢輩例有如此事矣。上曰,承旨亦似聞之矣。承旨曰,書以通八道長安曰者云云矣。啓禧曰,捕廳捉囚,而極可笑矣。上曰,通八道曰者等說,是常漢例書於壁上者也。啓禧曰,此則可笑,而人心之不能安定,甚可悶也。守城冊子,不久當封進。而臣曾於觀武才時,以上心堅後群心堅之意仰達,所望只在於聖心益固,使民庶無去志矣。上曰,予則不動,而士夫必先動矣。啓禧曰,肅廟於壬申正月,以城內騷屑,下敎嚴勅。今年正月,又如此可異矣。上曰,事極工巧矣。臣忠佐入達曰,臣問順陵動駕時軍兵數於兵曹結束色書吏,則以爲,十六哨雲矣。上曰,今番則十二哨,可乎?啓禧曰,經宿處十二哨太少也。上曰,禁軍則皆陪從耶?啓禧曰,應當陪從矣。上曰,軍兵則十三哨,可也。因命書傳敎。傳曰,今番謁陵時,以禁營留都摠戎使代領,前排巡令手軍牢,各五雙擧行,挾輦軍以四百名遞運,斥候伏兵,一依己酉年例擧行,軍兵以十三哨擧行事,分付兵曹。出榻敎啓禧曰,明日習儀,魂宮都監堂、郞當進去,而禮判以恭陵奉審出去。臣方入直,而除晝仕草記往來,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當此多事之日,勅行又來,凡百苟艱,驛馬甚難矣。上曰,卿兼太僕耶?啓禧曰,臣兼太僕矣。上曰,外方驛馬皆上來耶?啓禧曰,然矣。遂命書傳敎。傳曰,今番賢嬪宮引日安否中官,大王大妃殿二員,大殿、中宮殿各一員,依此立馬事,分付兵曹,爲諸驛安否馬,若是酌定,重者若此,況他乎?凡掖庭下人三都監所屬中,若有濫騎者,事過後自兵曹草記,掖隷從重科治,各司下人勿論,上司從重決棍。出榻敎傳曰,國役交疊,諸驛可悶。今番謁陵時,其宜酌定,寶差備二員,寶劍二員,擔筒介差備一員,例騎太僕馬。其餘隨駕長番六員,差備內官六員,當騎驛馬。薛里二員,飯監二員,駕後水剌間下人一名,今番騎太僕馬。司謁今番只一人,書房色司鑰、弓房色司鑰各一人,排設司鑰二人。騎驛御服馬,純刀差備馬,今番除之。衣襨馬二匹及牌房馬,亦以太僕擧行。大殿、中宮殿問安馬,以驛馬只二匹待令,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世孫宮,問安內官亦各二員,今番以太僕擧行。承旨問安到陵所只一員,侍講院講書院問安亦各一員,兼到陵所行,祭後問安事,分付。此乃特敎後問安例,凡諸司下人若侵諸驛,勿論上司,自兵曹決棍事,一體分付。其他都卜馬,依例擧行,嚴勅濫騎。出榻敎上曰,予於書此問安傳敎,心有所慼愴者。今番問安,則遽無賢嬪宮問安也。上曰,政院侍講院之問安,不過文具,而爲弊於驛,則甚矣。啓禧曰,然矣。上曰,向年有一重臣傔從騎馬而去,問安中使無馬,故決棍其時察訪。察訪卽鄭哥,而鄭必寧之親屬雲矣。傳敎書訖。啓禧曰,當此傳敎行關矣。上曰,卿須十分,申飭。而如是下敎者,非不欲其決棍重究也。欲其畏憚而不敢犯法也。卿其知之而嚴飭,使之初不犯科,宜矣。啓禧曰,臣當三令五申矣。上曰,察訪輩,必藉重而有訐訴之弊。且驛卒雖甚疲殘,亦有無良頑悍者矣。啓禧曰,然矣。遂以次退出。

1月13日

編輯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權一衡。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應協坐直。同副承旨洪鳳祚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卯時辰時,日有兩珥。未時,日暈。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權一衡達曰,大司憲鄭翬良牌不進,執義兪彥國受由,掌令權賅引避退待,朴玶,持平李思觀、許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漢喆達曰,右承旨趙暾,右副承旨李應協,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守令、都事署經,旣有催促擧行之令,掌令權賅,引避退待,已至累月,尙未處置,殊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引避退待、親病受由、呈辭入達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啓曰,今此賢嬪宮發引時,承旨一員陪行,立主時稍遠入侍事,禮曹草記,允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傳於洪鳳祚曰,早食後習儀爲之,則中官當復命,而尙不爲之。掖隷怠慢而然耶?都監堂郞,遲滯擧行而然耶?斯速問啓。

○南泰耆達曰,檢閱李齊顯,自鄕上來雲。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朴致文,正言崔台衡、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洪鳳祚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暾啓曰,假注書鄭存謙,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以禮葬都監言啓曰,今此賢嬪宮喪事,凡儀註,例自禮曹磨鍊入啓後,一件謄送於都監,則都監依此擧行而已。至於眞諺書書入,則都監所管諡哀外,取考各年謄錄,元無自都監書入儀註之規。今亦令該曹書入,何如?傳曰,允。

○洪鳳祚,以墓所都監言啓曰,本都監京郞廳崔台衡,臺諫遷轉代,兵曹正郞李觀燮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漢喆,以司饔院言啓曰,本院奉事鄭奬,昨日政,與義禁府都事洪宗海相換。而鄭奬分差燔造官,不但責任甚重,莫重御器燔造之役,不可付諸生手,以致狼狽,在前如此之時,亦有請仍之例。鄭奬本院奉事仍任,何如?傳曰,允。

○洪鳳祚,以成均館言達曰,慶尙道所在本館奴婢推刷事,今方發遣郞廳,依事目給馬事,分付該曹,何如?令曰,依。

○北兵使狀啓,會寧府開市通官等,撤去慶源時,馬匹數相左,惶恐待罪事,傳於李應協曰,勿待罪事,回諭。

○領敦寧趙顯命箚曰,伏以臣,昨已拜訣天顔,今將辭陛出城矣。臣欲自盡於爲人子之職,乃不能畢忠盡義於殿下,此誠臣之罪,而區區犬馬之情,實不勝耿結於悒之至也。臣所帶領敦寧扈衛大將禁衛營社稷署都提調職雖閑漫,歷三年在外虛帶,實非廉義之所敢安。況臣雖不服衰,身帶職名,自同平人,亦非情理之所可忍也。玆敢臨行治箚,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將臣本兼諸任,盡行鐫免,許以勳銜食勳祿,以終三年,俾無公私妨礙之端,千萬幸甚。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所辭者過矣。卿其安心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咸鏡監司黃晸書曰,伏以天佑我東,王世孫患候,遄收勿藥之慶,臣民喜祝,曷有其極?仍念臣病勢情勢,旣難仍冒,故連章仰籲,未蒙矜許,私心固有萬萬悶悚。而卽接禮曹關文,則因筵陳稟,以會寧府使之不封陳慰箋文事,竝與差使員利城縣監,而至請重推之罰,仍令會寧府,有斯速封箋之令。臣於是,竊不勝驚悚,繼之以訝惑也。頃日該曹移關中,旣有變服擧哀及進箋陳慰等事,一依戊申年已行例擧行之故,取考臣營所謄舊例。則果有沿邊官,勿用擧哀,會寧府箋文,則以六鎭沿邊邑,依前勿封云云。此等前例,旣甚明白,故一循前例,及關辭封箋一節,初不知委於會寧府矣。舊例事實,果皆如此,則此非無端闕封者。而筵臣之以此煩稟,似不過未及詳探之致。會寧府箋文,當封而果不封,則咎責之來,宜先在臣。而兩邑守令之橫被責罰者,臣心之愧悚,已不勝言。而今若使會寧府進後封箋,則事乖前規,實不無顚倒之嫌。玆不得不據例仰陳,乞令該曹,更加考例定式,分付,以爲擧行之地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玆事令該曹考例,稟處。

○右賓客徐命彬書曰,伏以國家不幸,賢嬪宮遐逝,啓靷之期,奄然已迫。伏惟睿懷,悲怛何堪?伏況我大朝靜攝中,傷痛冞切,不瑕有損節,區區不勝憂慮之至。念臣衰朽癃殘,已無餘地,至於目疾,天之所廢,無復有生人之事。而昨者賜諡傳命之任,不敢言病,強策祗承,仍參候班。及夫退歸之路,猝然中寒忒重,四體戰掉,殆不能自持,扶曳還次,昏仆不省。仍卽寒熱交作,頭腦如劈,素患癖氣,挾冷疝衝亘。胸脅之間有物,左右橫揬勢若奔豚,中焦關格,氣息垂絶,雜試湯焫,少無減勢。今至兩晝夜,眠不能交睫,食不下勺糜,㱡㱡叫死,作一未冷之屍。此是臣本來積痼之症,發輒彌留,而亦未有若是之危劇,時月之間,萬無復起爲人之望。今日習儀,末由進參,前頭告啓欑進玉帛之節,亦將無以自力奉行。而又況當此北使壓境之日,所帶館伴,多有擧行之事,若不趁今變通,必致臨時狼狽。苟使臣病狀,容有毫分可強,臣雖無狀,顧何憚於一時往役,乃爲此冒控規免之計?而目下床簀危喘,蠢動無路,玆不得不倩搆短章,疾聲哀號於離明之下。伏乞俯賜諒察,將臣職名及館伴之任,亟令遞改,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病如此,依所陳許遞焉。

○獻納李亮天書曰,伏以邦國不幸,賢嬪宮奄忽薨逝,驚隕普切。伏惟邸下,上奉諸殿,遽遭玆慼,情理悲悼,當復如何?臣以釁垢之蹤,積違傲之罪,分義掃地,辜戾增深,居常悶蹙,無地自容。乃於千萬夢想之外,納言新命,遽下於悚縮竢譴之中,惝怳震惕,神𢥠魂越,益不知所以自措也。顧臣情勢之非比尋常,官塗之不可冒昧,區區迷守,蓋已有在,則臺職去就,本無可論。而臣頃帶軍銜,以褒貶闕參,方被居中之罰,則今此所叨職名,在法所不當得,揆以事例,尤不可一日仍冒。而昨當嚴召之下,昏不覺察,未卽自列,今始隨詣控籲,迷錯之失,知無所逃。伏乞離明,俯賜鑑察,亟令鐫改。仍治臣罪,以重公法,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洪啓禧,進均役事實冊字於東宮。其書曰,殷周之時,以田出兵,而兵寓於農。及夫後世,兵農一分,而先王之政隳矣。我朝五衛之法,實倣府兵之制,更番迭休,兵不傷農。聞有築城戍邊之役,朝家軫念騎步兵裹糧遠赴之弊,許以納布雇立,此徵布之法所由起也。壬辰亂後,罷五衛而設訓局,則養兵之需,專責於良保,而徵布之路稍廣矣。逮至御營廳、守御廳、摠戎廳、禁衛營,相繼而作,則徵布之法,已濫觴矣。此外巧爲名色,憑藉徵斂者,日增月加。稱以良軍,而收布二疋者,在肅廟初年,猶爲三十萬,而今則爲五十萬矣。且國初則身役之法甚嚴,上自公卿之子,下至編氓,莫不各有屬處。有蔭者爲忠順衛,爲忠贊衛。無蔭者爲正兵,爲甲士。民志以定,民役以均。邇來世道漸變,法綱漸弛,士夫子弟,已不復隷名於諸衛,以鄕品冷族,亦稱兩班,圖免身役。於是乎軍役,盡歸於疲殘無依之窮民矣。以疲殘無依之窮民,當日增月加之軍役,則斯民安得不日益困苦而莫之支哉?今夫民之應良役者,盡在畿內、三南、海西、關東,此六道民戶,凡百三十有四萬。而除殘獨戶七十二萬,實戶僅六十二萬,而士夫、鄕品、府史、胥徒、驛子、緇髡等,不可擬議於良役者,又居五之四,則應良役者,只有十餘萬矣。以十餘萬之戶,當五十萬之良役,一家之內,雖有四五人,皆不得免焉。而一人身布,費四五兩錢,則一家四五人竝入者,當費二十餘兩矣。此輩無世業無田土,類皆耕人之田,一年所收,多不過十石,而歸於其田主,則餘者幾何,而可以辦此二十餘兩之錢哉?雖日加鞭撲,無計辦納,畢竟不死則逃遁者,死者又無以充其代,則乃有白骨徵布,黃口簽丁之弊。徵族徵隣,囚繫滿獄,宛轉呼號於感傷和氣,此所以有良役變通之論也。變通之論有四種,曰戶布,曰結布,曰口錢,曰遊布,各主己見,莫可歸一,我肅廟一意釐革,屢降絲綸。嘗敎曰,赤子入於水火之中,爲父母者,安可諉以無可救之道,而安坐恬然,不思拯濟之策乎?諸臣極意講究,如得十七八好者,雖二三分有礙,予當從之,事豈有十分全好者乎?大哉王言,丁寧懇惻,至今臣民,孰不感泣?故相臣金錫胄,欲行戶布於丁巳,故相臣李健命,欲行結布於辛丑,而朝論岐貳,卒不果行。我大朝體先朝之德意,軫黎元之困窮,常有變通之意,屢降惻怛之敎。庚午三月臣洪啓禧,以忠淸監司,進冊子請行結布,五月戶曹判書朴文秀,請行戶錢。廷臣或主戶,或主結,或以爲可變,或以爲不可變,群議紛紜,終未底定。是月十九日,大朝親臨弘化門,俯詢在朝諸臣及五部坊民。若曰今日臣民,非我臣民,卽列祖聖考愛恤者也。凡其父兄,以常愛什物,付之子弟,爲子弟者,愛之護之,猶恐或傷。況予億兆士庶,豈比一時愛護什物?而方在塗炭,莫能濟活,其將他日,以何顔歸拜於列祖聖考乎?言之及此,不覺嗚咽。當暑靜攝,強疾臨門,召問士庶,自昔說救弊者,戶布bb也b,結布也,遊布也,口錢也。口錢、遊布,予意決不可行,今問戶布、結布與此外救弊之道,其各面陳,毋須追悔。士庶軍,兵,各有所陳,多言戶布便,其言結布便者,十居二三。大朝命諸臣,直宿備局,磨鍊戶錢。議者始言,戶收四五錢,可以當良役,所納之數,及其詳計,則大戶收二三兩,小戶收六七錢,猶爲不足。七月初三日,臨門再詢於百官、儒生及庶民,特降綸音曰,戶結之中,欲行戶錢,而籍法蕩然,計莫能充。且徵布於減布之餘,予其歉然,括戶之政,民皆動心,幾年臨御,澤不及民。而白首暮年,反行動民之政,是爲半國之民,反貽弊於一國士民,故特寢其命。是月初九日御明政殿,引接備局諸宰六曹三司諸臣,特命良役永減一疋。垂涕諭群臣曰,戶、結雖不可行,減布不可不爲。卿等區畫給代之策以來,否者毋見予也。先畫儲置米萬有三千石,他餘財穀,亦令倣此磨鍊。罷諸道監司眷率,而減其營需。以守御使兼南漢留守,出居廣州,摠戎使兼京畿兵使,設營蕩春臺,而減其軍米竝歸之給代之需。又降綸音,若曰,戶、結俱有掣肘之端,今則全歸於減一疋之政,此無異於大同。白首暮年,盛暑臨殿。吁嗟,句管之臣,以喬木世臣,知我夙宵爲民之意,豈忍放忽乎?道臣守宰,其復若前吝惜,使減疋之政,閼而不行,豈徒負君,以何顔歸見乃祖乃父乎?言之及此,予心慼然,有識朝臣,讀書士夫,豈忍爲此?自今日定良役節目,句管堂上三公摠察。噫,今日此擧,蒼蒼照心,陟降俯臨,諒此心,諒此心。使我暮年,少便宿食。仍命布諭諸道,使諸臣算計所減之數,講究給代之策。於是領議政趙顯命,左議政金若魯,右議政鄭羽良,請設廳名以均役,三公句管,以申晩、金尙魯、金尙星、趙榮國、洪啓禧差堂上,齊會講確。諸臣以爲,今欲不犯戶、結空中辦出,減半之數,有難盡充,就京外衙門之應給代者,量減其數,或減其額,以作餘保。兵曹騎步兵之舊作八番,每十六朔一納二疋者,改作六番,每年十二朔,一納一疋。諸道水軍,不得盡數給代,則每一人給四斗米。而米木錢出處,則有五條,曰移劃者,卽儲置米、稅作木、常賑耗、軍餉耗等劃給者也。曰漁鹽船稅者,我國三面濱海,而漁鹽之利,盡歸於私門。故肅廟朝欲別設一司,專管收拾而未果。至是因大臣建白,分遣朴文秀、金尙迪、李𪻶等於嶺南、關東、海西、畿內、湖西、湖南諸道,審視定稅。金尙迪在海西病卒,黃晸承命察海西數邑及畿內。而關西、關北,則使道臣行之,仍命盡罷諸宮家、各衙門折受漁箭及所屬船隻,使之一體徵稅,至有苟可以爲民除弊。予何愛身體髮膚之敎,實是千古所未有之盛擧也。曰隱餘結者,各邑起耕之田畓,冒稱陳頉,而見漏於公賦之納者,多歸於守令私用,故使之從實自首者也。曰軍官布者,良民之家計稍裕者,巧避軍役,閑遊已久,到今定役,必致騷撓。故作爲選武軍官,使各其道設都試,居首者賜第。其次一人,直赴會試。其次五人,免當年布。其餘徵布一疋,以補給代之用者也。曰分定者,諸道監、兵營,各錢幾兩木幾同,使之輸納,又令各邑,以其某樣所收,充給水軍糧米者也。行之半年,怨謗四起,上書言不便者,日集公車。蓋軍官則幾年閑遊之餘,猝然徵布故怨,守令則自首隱結之後,私用匱乏故怨。海民則定稅稍輕,爲惠固大,而中間獲利者,擧皆失利,故怨謗之四起,理勢則然bb矣b。至於分定錢穀,事體苟簡,外方凋弊難支,議者之言,亦不爲過。辛未五月,領議政金在魯上疏,言各處分定,不可不革罷,漁鹽軍官,不可不釐正。又筵奏言變法,反有無限弊端,不如還存舊法爲愈。大朝敎以國雖亡,決不可失信於百萬軍民。左議政趙顯命,進均役或問冊子,請變通兩軍門減鎭堡、罷營將、竝州縣、行會錄法,諸議多以紛紜變更難之。臣啓禧,亦疏陳通變事,宜請於六道田結,每一結收錢五錢,以立隱餘結、漁鹽稅、選武軍官,略加整頓,而分定諸條,一倂罷之。六月初三日,大朝御明政殿。試文官製述以良役變通,親策而問之。翌日又御明政殿。招問蔭武,特減月令進上,以其價米,補給代之用。十七日御明政門,以結錢便否,俯詢於儒生庶民及鄕軍鄕吏,言便者多,言不便者少。大朝下敎曰,二次臨門,一次臨殿,減布之政雖行,其於均役,尙不了當,此豈體昔年爲民減疋之意哉?今又再次臨殿,一次臨門,慨然之意。大臣諸臣,旣承下敎,而近來益懈,惟使其君,憧憧於心,推諸一人,袖手傍觀,雖由於予之誠淺,諸臣亦豈無飭?兵判外均堂,竝越捧一等,自今日與郞廳直宿備局,講究其事,登對以稟。領議政金在魯,與均役廳堂上申晩、金尙星、洪啓禧、洪鳳漢、趙榮國,郞廳韓光肇、金致仁相議,草成節目,登筵稟裁,逐條刪正。又發關詢問於諸道道臣,道臣狀聞,俱無異議。九月結米節目始成,啓下領布。其略曰,良布減半,亶出於聖上軫念黎元至誠惻怛之意,計其所減,摠爲五十餘萬疋。而以錢則百餘萬兩,內而各衙門,外而各營鎭需用之講確省費者,爲五十餘萬兩。而軍需經費之不可不給代者,尙爲四十餘萬兩。故昨年節目啓下時,所料量者,以漁鹽船稅、選武軍官所收,隱餘結所捧合十數萬兩當之,而猶有不足,則又分定於各營邑而充之。繼因諸議之攜貳,而停罷分定之錢木,則儹那無處,國計靡措。聖上宵旰憂勞,又復臨門俯詢。而結布之論,其來已久,略收之議,中外歸一。不得已西北兩道外,就六道田結,每一結收米二斗,或錢五錢。今已常年田結計之,勿論米錢,以錢折計,可爲三十餘萬兩,要令給代不足之數,約略相當。又有會錄一條,諸道錢穀,量定會錄軍作米十萬石,亦爲移屬,折半糶糴,以備水旱風霜之資。兩湖漁鹽,則令湖南道臣李成中,湖西李益輔,釐正改案。設均役廳於舊守御廳,堂上存二員,又一員戶判例兼,又二員姑令仍察。文郞廳減下。武郞廳三員,其一員以備局郞廳兼察,書吏使令,以有料布衙門員役移差。十二月臣啓禧,稟於大朝曰,此事是民國大關係處,今當小朝代理之時,事宜一陳顚末。大朝允之。謹錄一通,以達於離明之下,雖甚草率,亦足以領略大體。而我大朝至誠惻怛,救焚拯溺之盛德大業,可見其一二。惟邸下垂察焉。

1月14日

編輯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權一衡。右承旨趙暾坐直。左副承旨趙載敏未肅拜。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應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月暈兩珥。二更,月暈。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權一衡達曰,大司憲鄭翬良受由,執義兪彥國牌不進,掌令權賅引避退待,朴玶,持平李思觀、許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漢喆達曰,新除授刑曹參議南泰齊,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例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漢喆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守令、都事,俱未署經,掌令權賅,引避退待,已至累月,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呈辭入達、居中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權一衡曰,騎判及靈城君,使之入來。

○權一衡啓曰,兵曹判書洪啓禧,靈城君朴文秀,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以執義兪彥國,司諫朴致文,正言崔台衡、金時默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暾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以禮葬都監言啓曰,輪轝排設時,市民使役有弊,放送事,命下矣。其代,以衛軍五十名取用畢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漢喆,以吏曹言達曰,本曹佐郞南鶴老,身病甚重,勢難察任雲。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成均館言達曰,本館新折受慶尙道密陽地堰田畓監築事,今方發遣郞廳,依他例給馬事,分付該曹,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金奉日,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法典直赴殿試,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一倂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直赴殿試。

○李應協,以宣惠廳言達曰,近來法綱不嚴,奸弊百出。前月初李日成爲名人等,稱以故判書權以鎭夫人喪出,收取各司先生致賻米布等物以去,故本廳亦依例備送矣。到今聞之,夫人喪出,已累十年,而乃是假稱掠財之計,誠極可駭。李日成等,令捕廳査治。則日成招內,當初此事,全出於進士權頤稱名人指嗾排布雲。論其情狀,萬萬絶痛,而旣稱進士,則有難直送捕廳。權頤令秋曹捉來,各別査出嚴刑,遠配,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館伴申晩。

○同副承旨洪鳳祚書曰,伏以臣,衰耗已甚,疾病且痼,凡係閑職,每患不逮。今此所叨,卽是十數年前所嘗踐歷者。其時精力,不比今日,而尙難堪承,以致旋遞,則今豈有一毫可強之望?而特以意外恩點,旣甚惶感,無端違牌,亦所不敢,故黽勉冒出,粗伸分義,前頭進退,惟筋力是視。日昨大朝入侍退出之後,失汗過多,脫着失宜,素患痰症,挾感越添。頑痰塞胸,飮啖全卻,寒熱交作,神識迷瞀,支節攤換,喘息促急。其他危症敗形,有難毛擧。而第臣此病,源委旣深,乘虛輒發,動經旬月。一身危告,姑捨勿論,當此院中多事之日,僵臥直廬,引疾廢務,尤所惶悶。玆敢疾聲呼籲於離明之下。伏乞亟許鐫免,俾得安意調息,以延殘喘,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吏曹參議尹光毅書曰,伏以臣,猥以無似,謬當見職,不能引去,久此冒居,其自取顚躓,特早晩事耳。昨伏見司諫朴致文書本,則以盛加疑怒爲言,詆臣甚力。噫,人見之不同,如人面焉。臣之前書,不過略陳己見,平說事理而已。臣於臺臣之言,初無所疑,復何可怒?其亦不相諒,甚矣。然臣旣被其譏斥,則在臣處義,已不可冒據。此際又伏見獻納李亮天書,則益復瞿然。身爲銓職,乃於臺望之重,不省貶考,混擬居中,至使諫臣,以書自列。臣之昏謬做錯之失,益無所逃,私心惶隕,無以自措。玆敢略控短章,仰暴危懇。伏乞離明,亟許鐫遞臣職名,以安賤分,不勝大願。無任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一時之錯,其何過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月十四日未時,上御克綏齋。兵曹判書洪啓禧,靈城君朴文秀,同爲入侍時,靈城君朴文秀,兵曹判書洪啓禧,右副承旨南泰耆,假注書鄭存謙,記注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進伏訖。上曰,騎判前來,卿常以有言均役廳之弊,則聞之而喜爲達矣。靈城欲言均役廳之弊,先陳其不便之端。而兵判繼陳,可也。文秀曰,朝廷是非,時議得失,非如臣已退者,所可參涉。而均役一事,則國家之安危,生民之休戚係焉,臣安得不陳乎?此事善成,則爲祈天永命之道,不善成則有滅亡在卽之禍。任事之人,善爲之則臣當助成,不善爲則亦當救正。在私室則攻斥,而登筵席則含默者,是豈人臣之道哉?臣於向來,略陳嶺南、關東民情之不便,而猶未能盡言矣。國家減疋之後,下民無不鼓舞,而鼓舞之中,乃有選武軍官之弊。聖上爲民之意,顧安在哉?臣頃在閤外,與諸宰語此,則莫不曰罷之爲便也。臣責諸臣曰,退有後言,不入告於後,豈道理乎?且事貴神速,兵判雖以職務鞅掌,不得及時擧行,而臣謂不可不急速收殺也。今設施大事,而不爲收殺,若有疆場之憂,意外之患,則國何以支堪乎?臣爲戶曹定例時,殿下屢次催促,今於騎判,若如是催促,則亦必已了矣。軍官之弊,不可勝言,蓋以非兩班非常漢者抄定,故所抄甚廣,其有錢者,其名一出,則納五六兩錢而免焉。今日如此,明日如此,一年如此,百年如此,爲民之害,當如何哉?臣往晉州,庶孽數百人,擁馬訴冤,其中有自言南溟先生子孫者。南溟卽曺植也。此輩圖頉,紛紛擾擾,其弊至此,實爲可慮。殿下如以臣言爲不信,請遣繡衣而察焉。兵判旣入侍,下詢而亟罷之幸甚。上曰,卿謂減疋之政,當復舊乎?除了軍官,而亦可充減疋之代耶?文秀曰,臣亦有所料量者矣。漁鹽船稅,爲十二萬兩餘,此外竝與儲置米、稅作木、尙賑耗、軍餉耗、隱餘結等,各項名色計之,則以錢爲五十七萬三千兩餘。雖無軍官布給代之餘,當爲三四萬兩矣。雖無軍官布五萬餘匹,足可以給代矣。上曰,一匹之代不充,則朝鮮將無以爲國,卿亦盡充一匹之代乎?文秀曰,臣方袖來笏記,而雖除軍官布,足可充矣。臣以各項名色已達,而嶺南防營未及結米,亦足以充補。至於結數,則此後雖有大凶年,以辛亥年結數定式然後,可以無弊。而若以辛亥以前,少凶少豐之數定之,則必有弊矣。上曰,兵判亦陳所見可矣。啓禧曰,靈城之言,豈有他意哉?似出爲國之意,而選武軍官一事,臣亦自初立異。蓋非以爲事理之不合,特慮其怨謗之朋興也。諸臣建白而行之之後,則臣亦不爲爭執。大抵良役之弊,實由於非文、非武、游手遊食者之巧免軍丁,而良役悉歸於無依之人故也。今若欲均役,則無過於此政,而各邑若不善擧行,則其有弊固也。奚獨軍官爲然?良役代頉之際,守令不察,則一名代頉,害及十家,是故擇守令爲第一要道矣。彼重臣所陳各樣名色,皆過實數,眞所謂稅磨鍊。至於選武軍官之數,則計之甚易,嶺南七千,湖南六千,湖西四千,海西三千,畿內、關東各二千。而頃因趙榮國筵奏,海西加五百,合爲二萬四千五百。不能爲五萬之半,而重臣則直以爲五萬疋,臣之所不敢知也。上曰,卿何誤計耶?文秀曰,臣似誤聞矣。上曰,金光國則欲加充矣。啓禧曰,若加充,則必至擾擾矣。六道軍官,散在列邑,豈無守令之不善擧行,而貽弊民間者乎?但守令若善爲擧行,則必有益而無害矣。臣友黃景源,爲慶州府尹,抵書於臣曰,此是國家之大政,必欲善爲區處,初則怨矣,今則爭入者多。以此見之,則安可曰邑邑皆有弊?其有弊者,守令之罪,非法之過也。文秀曰,此則黃景源阿諂均役堂上也。臣熟知嶺南事情,必無爭入者矣。上曰,黃景源予知其爲人,決非阿諂於均堂者也。文秀曰,此等之言,每不免太過矣。啓禧曰,每年試射,居首一人,直赴殿試,之次一人,直赴會試免布,又之次五人只免布,選武輩豈不懷感耶?文秀曰,累萬人中,四人纔爲及第,至愚而神者民也。臣未敢知其有懷感之心也。且遠地赴試爲弊端矣。啓禧曰,又有不願赴者,勿令赴之例,在渠有弊,則自當不赴,何怨之有?文秀曰,臣之所慮,則外方賄門漸開,民弊漸多,此甚可悶,臣非敢爲恐動之言也。啓禧曰,國家得實軍,屢萬議者,或有韙之者矣。文秀曰,咸鏡道假率軍官,只納布一疋,而猶有圖頉之患矣。臣在湖西十餘載,稔知民情,若行此事,不出十年,必有追悔難處之事矣。旣有他充補之道,則何必爲此乎?若行騎判之言,則守令如黃霸然後可以爲之矣。上曰,納錢而免者,渠自納錢,必不怨人矣。文秀曰,一入而免則再入,再入而免則三入,必至破産而後已,安得無怨乎?上曰,漁鹽設弊之言,亦如是矣。鄭弘淳以繡衣還以爲,漁鹽稅海民無怨,而土豪輩,從中興訛造謗。選武軍官亦無怨,下民之還願二疋雲者,皆浮言云。靈城則必以鄭弘淳爲阿諂於均役廳矣。文秀曰,均役之弊旣痼,而又有軍官之弊,民將不堪矣。上曰,選武軍官,則原任進言以爲,必有人然後,可以了當,此則選武軍官也。漁鹽則終是不可恃者也。啓禧曰,漁稅則置於空中,宜矣。文秀曰,漁稅則有海斯有魚,雖失於東,必獲於西,雖敗於春,必利於夏,必無全不獲利者也。上曰,終不可恃也。卿自以爲有智,而眞無智矣。漁鹽稅,豈是可恃者乎?給代必無不足之慮,則選武軍官,何爲而不罷乎?海夫又將有隣族之弊雲,兵判以爲如何?啓禧曰,此亦守令無狀,可頉者不頉,私徵而濫稅,則亦安保其無隣族之弊乎?惟在於擇守令矣。文秀曰,海錯是無盡藏也。魚産之利,勝於田畓,田畓失稔,則固不得食,而魚族則無乏絶之時矣。漁鹽各有當徵之處,斷然無隣族之弊矣。上曰,或有無魚之時則奈何?文秀曰,雖以靑魚一種言之,一漁箭所網者,不啻累千萬矣。泰耆曰,漁利則今日雖不捉而明日捉,雖非靑魚,有魴魚、松魚、鰱魚、民石魚之屬,不一其族。有或貴或賤者,而元無一時竝絶之患矣。上曰,嶺南有魚貴之時,關東有魚賤之時,定稅之後,以元定數徵之,則豈不有弊乎?啓禧曰,魚則果有偏貴偏賤之時矣。泰耆曰,貴賤則時或有之,而無絶種之時矣。上曰,昨年鹽貴,盡歸於均稅之害,而實則連雨之致也。文秀曰,隱結則或有減縮之歲,而漁鹽則無弊,軍官則決不可行也。啓禧曰,天下事有利則有害,當察其利害多少而處之。肅廟下敎曰,諸臣亟宜講究,如得十七八好者,雖二三分有礙,予當從之事,豈有十分全好者乎?此下敎至當,天下元無有利無害之事矣。上曰,忠質文亦有弊矣。仁義豈非好底物事?而行仁義而過者,則仁之流有弊,義之流亦有弊。今欲除都下民弊,又侵中人,則豈不有弊乎?軍官之弊,予非不知,而一疋之代,將何以充之乎?文秀曰,兵判不以臣言爲然,而數年後則必悔之矣。上曰,兵判聞予頃日下敎於領相者乎?領相以爲,諸條必漸減雲矣。啓禧曰,給代則愈往愈加,所入則愈往愈減,以有減無加之所入,應有加無減之給代。至於隱餘結,則其漸減可立而待。臣雖苟且彌縫,後必狼狽矣。上曰,然矣。隱結旣定稅,則不利於守令,故必至漸縮矣。靈城旣設弊,宜有救弊也。文秀曰,救弊只是罷選武軍官矣。卽今國家,雖懲勵貪吏,而蔭官之有形勢者,隱餘結不報,而亦無事矣。雖銓官一心秉公,固難用人,況初無公心者乎?前頭經費若不足,則雖割戶曹惠廳而補之,選武軍官,決不可不罷矣。啓禧曰,選武軍官事,固有怨矣。不善爲者有弊,善爲者無弊,稍有待定之勢。今彼重臣,倡之於筵中,從今以往,外間必大擾矣。上曰,靈城之言如此,自此說軍官之弊者,必繼起矣。文秀曰,卽今朝廷之臣,盡說此弊,便是大同之論,非臣一人之言也。上曰,皆以爲不便,則何故而無一言來告者耶?文秀曰,向來斥兵判者,非有眞心,或以黨論,或以私惡,紛然陳章,近日則以殿下牢守,故知其無益而不言。若臣則非以黨論,非以私惡,一出於爲國之誠矣。上曰,兵判於此事,晝思夜度,而他人則不知其裏面,徒事是非矣。文秀曰,不知裏面,徒事是非者,何足道哉?泰耆曰,隱餘結則一報之後,守令不能減之。而近來田政紊亂,白地徵稅者,間或有之,隱結盡收之後,自官防役等事,其路阻絶,民亦受其弊矣。文秀曰,隱餘結則守令必不見欺於民也。上曰,報隱餘結之守令,獨非充定軍官之守令乎?充定軍官之時,則守令皆無狀報,隱餘結之時,則守令皆分明耶?文秀曰,此則異矣。啓禧曰,選武軍官旣成之後,不可輕罷矣。臣則欲因存額數,減其所納,使之有別於軍保則可也。上曰,予則以爲可罷則罷之,減則不可,靈城以爲何如?文秀曰,臣亦謂選武軍官,只當罷之,不可減捧也。上笑曰,靈城以黃景源爲阿諂均堂,而此則靈城阿諂於予也。文秀曰,臣言非阿諂也。啓禧曰,彼重臣可罷不可減之說,未必出於阿諂,而因上敎,有此抑揚之言,是欲必罷也。告君之言,不當若是矣。上曰,選武軍官之有弊無弊,惟在於守令矣。啓禧曰,奚獨選武軍官爲然,結米漁鹽等事,罔不在於守令之善不善也。文秀曰,雖非軍官,足可爲之。而公然出軍官一條,使善成之均役廳,存一弊端,決不可也。上曰,今有請復二疋者,予當烹之。若一搖動於軍官,則漁鹽等事,亦必乘隙而發,終至於瓦解矣。文秀曰,向來疏章紛紜,而近日則聖心一定,故無敢言者矣。上志堅定,人所不言者,獨爲直陳然後,方可謂眞臣。上笑曰,卿自處於眞臣耶?文秀曰,大同之法,固美矣,而惟有請罪金堉之疏。況今之新法未必盡善,則豈無岐異之論乎?啓禧曰,言之者,雖未必不出於爲國之心,而有過聽於胥動之浮言,而眞以其事,爲不便者矣。彼重臣之言,臣不以爲非忠心,而安知其不動於浮言也?自此以後,將復有一場騷擾,未知畢竟如何收殺也。文秀曰,臣則非動矣。結米之加賦何害耶?有軍官之弊,加賦雲爾,則豈不正大耶?軍官則不可不罷矣。上曰,予初則非欲創軍官也。文秀曰,當初金尙星倡之,金若魯主之矣。上曰,領敦寧云何?文秀曰,領敦寧以爲,軍官布則不可受矣。軍官之號之,則置之爲宜云矣。臣則以爲,若然則避軍役者,皆赴軍官,軍官將爲逋逃藪矣。上曰,領敦寧以爲,自家變通不行者,指何事耶?啓禧曰,軍制變通事也。上曰,靈城頃日大言以爲,兵判若同入則痛陳雲。而今日則何不言耶?選武軍官事,是題外也。文秀曰,上敎如此,臣當言之矣。卽今均役廳公事所餘,不過隱餘結漁鹽等事。立法之初,所當頻頻發關,嚴飭諸道。而臣問之則尙不爲之雲,外邑必有遷就弄奸之事,臣若與兵判,無相阻之事,則豈不往見而言之乎?臣爲戶判時,因事務繁冗,雖欲爲之而或未能,此臣之所經歷,故亦知兵判之多事而然矣。上曰,此言何如?啓禧曰,其言是也。重臣之言,似指嶺南,嶺南則自有期限,故姑不及發關,然其言爲均役之言也。臣何敢以職事繁冗,未及擧行自恕耶?上曰,然則從速擧行,可也。文秀曰,均役廳不緊,臣則謂宜罷之,分屬於戶曹、兵曹、宣惠廳等衙門,可也。隱餘結則使一郞廳,直爲磨勘,屬之戶曹,則豈不簡便乎?上曰,卿今爲此言,而若爲戶判,則必欲屬之於均役廳矣。文秀曰,臣豈敢以職非戶判,而爲此言乎?所見如是矣。上曰,宣惠廳以別設而有廳名,故至今保存矣。兵判之意,何如?啓禧曰,臣之所見,則設廳初旣已盡達,今無更達者矣。上曰,兵判之意,不欲設廳,故韓光肇非之。此事韓光肇自初主張,領敦寧亦以爲當設,金判府事及諸大臣,多以爲不當設,予意則不然矣。文秀曰,今雖從簡,前頭則必出書吏、使令,必出堂、郞,丘債所入,將至累萬,豈不可惜乎?收布之尺數及升數,亦有一定之式然後,可以遵行矣。啓禧曰,欲遵各道方伯之所定者爲節目,而近以都監事,分慮而未及矣。文秀曰,亟令收殺宜矣。啓禧曰,臣以都監事,有所達者矣。墓所都監靈座所入玄色合絲紬,以內置者移用,未知如何?上曰,依爲之。啓禧曰,祭床亦當輸去墓所矣。上曰,祭床則輸去後仍置墓所,床巾則改之,可也。文秀曰,臣在郊外,有所聞。今番畿伯,多蠲役者雲矣。臣往來墓所時見驛馬,則幾乎盡斃矣。歷見監司則以爲,依長陵遷葬時例,給米太然後,各驛方可支撐,而頃爲筵臣阻搪,只給其半雲矣。泰耆曰,長陵遷葬時例,則米二百石,太二百石,而今番只給米太,各百石雲矣。文秀曰,百石之間幾何哉?上曰,兵判之意,何如?啓禧曰,形勢似然,盡給似宜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諸驛之可悶,已下敎。而今聞重臣所奏,尤可悶惻,數朔之內,三次國役,往者所無。米太依頃日所給之數加下,以濟諸驛事,分付該廳。文秀曰,小臣之出入筵席誠不易,有區區所懷,故敢此尾達矣。豐原以勳臣子孫錄用事,曾有所達矣。前日有親功臣嫡子嫡孫,可用者用之,不可用者米布除給之命。而朴弼健諸子皆不用,如李萬囿則作閑散,豐原諸子皆飢餓,而朴纘新之孫,纔爲進止忠義,三年後始遷。則纘新何以見其效乎?朴纘新爲實職則輒見駁,豈不可矜乎?年前親臨勳府時,問嫡長忠義,不爲遷轉之由,有三年一遷之敎,尙不施行矣。臣於己巳年,大報壇神倚子神榻,奉安壇上時執事,以嫡長忠義稟定。而忠義入直廳,在於闕內,有柴油債二疋,而未知何時省減?此是官員,又入直闕內,則柴油債不可不上下之意仰稟,而蒙允矣。其時兵判,以十一尺六寸磨鍊上下雲,以此何以辦柴辦油乎?依當初稟定,考例以給似宜矣。上曰,此等處則不當減矣。啓禧曰,當考見前例,如例給之矣。上曰,依例給之,可也。出擧條文秀曰,朴纘新之子,宜加錄用。而如李希逸者,其母年高,而今不得爲太守,亦可矜也。上命承旨書傳敎曰,帶礪勳臣凋殘,頃已下敎,彥城君金重萬子錄用事,亦爲下敎。而其他親功臣子與孫,宜無異同,其可用者,令該曹一體錄用,此敎非止一二,而徒爲文具。噫,予已暮矣。同盟之勳,存者其幾?另飭銓曹,親功臣旣下敎,則宜思舊勳,嫡長忠義,一爲守衛官後,一不檢擬,此豈申飭之意乎?另飭銓曹。文秀曰,金重萬未必善爲水使,使爲營將則好矣。上曰,爲水使,可也。文秀曰,三陟營將則足可爲之矣。上曰,人命豈不重乎?營將之任,非小可矣。使爲水使者,非爲金重萬赴任也。僉使則不過比彼所募加一等矣。文秀曰,臣將退矣。軍官事,臣明知其實狀,故煩溷不已,更望博詢諸臣而亟罷焉。上不答。朴文秀先爲退出。泰耆曰,同副承旨洪鳳祚,年過七十,感激恩除,出肅入直矣。再昨一經入侍,兩腳酸疼,咳喘苦劇,兼以衄血甚多,委頓不省,今日不得已陳書受由而出去。當此多事之時可悶矣。啓禧曰,疾勢難強矣。上笑曰,七十何以行同副承旨乎?泰耆曰,年雖過七十,筋力常時甚好,故欲挨過四五日矣。魂宮入侍之後,遽爾病作,此不是異事。上笑曰,若加資爲佐貳,而人又以老爲言,則將若之何?泰耆曰,不然矣。某之常時筋力,大勝於向之遭言兩宰臣矣。上曰,然則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仍以退出。

1月15日

編輯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權一衡。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同副承旨李應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仕直鄭存謙。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自一更至四更,月暈。

○南泰耆達曰,明日賢嬪宮發靷再度習儀,再明日三度習儀,此兩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權一亨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頉稟。令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大司憲鄭翬良受由,執義兪彥國牌不進,掌令權賅引避退待,朴玶,持平李思觀、許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寢膳諸節,其有所勝乎?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下敎之日,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漢喆達曰,新除授左副承旨趙載敏,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守令、都事,俱未署經,掌令權賅,引避退待,已至累月,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呈辭入達、居中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韓命輿,除拜累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朴致文,正言崔台衡、金時默,執義兪彥國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應協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李應協曰,禮判當入侍,承、史詣閤。

○南泰耆,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勅使,旣以頒詔出來,則迎詔翌日,當有仁政殿權停禮頒敎之擧,應行節目,依前例磨鍊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應協,以兵曹言啓曰,來二月初八日,恭陵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因特敎以太僕寺馬入把。承政院、侍講院、講書院問安馬,亦因特敎減數。其餘各差備應把,本曹驛馬及京畿、忠淸、江原三道驛馬補把之數,視前例減數磨鍊,別單書入。令各其營門,定差使員,來初五日京中逢點事,各道監司處,發馬知委。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則從本寺啓下數,直爲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孝純賢嬪發靷時,告啓殯官、奉柩官、拭梓室官、進玉帛官,例以參贊塡差。而左參贊洪象漢,方帶藥院提擧,右參贊徐命彬,纔已陳書遞職,明日習儀時,無以推移進參。曾前旣有口傳差出之規,則今番不可無變通差出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前擧行。

○吏曹口傳政事,以權𥛚爲右參贊。

○李應協,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今十二日,勅行已爲渡江,而大通官三員,次通官一員,跟役十八名出來矣。當初牌文中,跟役則不書名數。而取考前例,則上勅跟役八名,副勅跟役六名,通官則隨其通官之數,跟役各爲一名。而今此跟役名數,與前例別無加減,依此磨鍊擧行之意,諸道及各該司,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啓曰,卽接遠接bb使b移文,則迎勅時歌舞童、軒架、儺禮,京中七宴段,姑未及講定,而五大站宴享、遊觀牛、軍威軍行路軍樂,一倂減除矣。取考前例,則京外宴享,雖未盡除,若有減除之事,則每有中路別問安使差遣之例。令政院急速照例差出,下送於勅使所到處,而以沿路除弊之意。措辭致謝,何如?傳曰,允。

○壬申正月十五日申時,上御建極堂。禮判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左副承旨趙載敏,假注書李命植,記注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以次進伏訖。上曰,今見承宣,予心益愴然矣。爲幾寸親乎?載敏曰,爲八寸親矣。上曰,祭床坐面紙,使之連幅排置,可也。此何紙乎?似薄矣。益炡曰,此乃曲水油紙也。上曰,言於長興庫,以大豆糊,連幅羃於床上,可也。阿架床又有一坐然後可用,樽所當有之殿外亦當有之矣。益炡曰,戶曹、尙衣院所有,改漆用之,似好矣。上曰,嬪宮嘉禮時有之,一番改漆可用之矣。命承旨書之。傳曰,堂內阿架床,以內下者用之,堂外阿架,以尙方戶曹所在中,着漆取用。出榻敎益炡曰,自啓殯至虞祭笏記持入矣。上曰,讀之。益炡讀,至啓殯後奠。上曰,此奠何名耶?益炡曰,載於《五禮儀》雲矣。上曰,此奠甚無謂。注書出去,問於禮曹書吏以來。命植奉命往問後入達曰,此必啓殯後還安告由之奠,而載在《五禮儀》雲矣。上曰,旣無其名,亦無其饌減去。載於《喪禮受敎》,以此書於笏記,其奠抹之,可也。益炡讀至遣奠。上曰,初喪時有哭班,發靷時則無之乎?益炡曰,士庶、散班、館學生,雖不參祭,皆哭送之矣。上曰,拜辭如儀雲者,指卿所謂館學等班也。祭班則六曹外皆不參,而奉辭班,東西班百官皆爲之。至於士庶、太學及罷散人,自作別班矣。常時世子動駕,百官不參,而此則皆參之矣。因就諸笏記,添刪釐改以下。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今番儀註中有刪定者,以此載於《喪禮受敎》,用於殯殿殯宮。凡往來晝停所,敎命冊寶印,仍安於彩轝事,釐正於今番儀註,載於《喪禮受敎》。出榻敎益炡曰,西道陵官,不可不備員,而孝陵、昌陵,兩陵陵官,方有闕雲矣。上曰,兩陵齋郞,口傳差出,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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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權一衡坐直。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趙載敏。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應協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仕直鄭存謙式暇。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午時,日暈。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鄭翬良受由,執義兪彥國牌不進,掌令權賅引避退待,朴玶,持平李思觀、許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守令都事,俱未署經,掌令權賅,引避退待,已至累朔,尙未處置,殊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呈辭受由、居中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左參贊權𥛚,右參贊洪象漢。

○南泰耆達曰,新除授左參贊權𥛚,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今日習儀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憲鄭翬良三度呈辭,令於南泰耆曰,加給由。

○以執義兪彥國,司諫朴致文,正言崔台衡、金時默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南泰耆曰,禮判當爲入侍,承、史先詣。

○傳於南泰耆曰,禮判持昨日儀註草入侍,戶判同爲入侍。

○南泰耆,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司書李仁源,連日入直矣,以身病陳書受由出去,兼司書金善行,以都監都廳除本仕,說書李宜老在外,兼說書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九日,恭陵陵上曲墻面土剝落處及順陵陵上欄干石塗灰修改時,本曹堂上郞廳,依例進去,監董畢役事啓下矣。本曹參判臣金尙翼,正郞臣尹學輔,以墓所穿退壙、下玄室、隧道諸具預備事,旣辭朝進去,仍爲兼進,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言,以都提調意啓曰,取考《庚戌謄錄》,則發靷後,各樣雜物還運之役,以上山陵軍五百名輸運。而所運者,只大小轝、長橫槓與擔索等物,其餘還下之物,則當令地方官運致。而其時爲慮民弊,以元差備軍,一一還運,以除畿民之弊矣。今番則又當客使之行,本道民弊,尤不可不念。上墓軍五百名所運外,各樣雜物,以元差備軍運致之意,分付轝士廳、漢城府,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歲初因漢城府所報,景福宮後園內,有虎跡雲,故令三軍門,多發善放砲手,無論城內外,一時跟尋,期於必捉之意。自本司草記啓下,尙今搜捕矣。卽者漢城府,枚擧北部牒呈以爲,司宰監契任掌及俊秀坊契任掌等手本內,再昨夜,虎往來之跡狼藉雲。故部官馳往摘奸,則洗心宮近處居良人崔俊芳招內。再昨夜,虎來越溪坡上,蹲坐卽去。隣居私婢五壯伊家內,虎跡狼藉,毓祥廟西墻外居私奴孫金家畜狗一首,再昨夜虎來捉去。樓閣洞私婢玉分招內,再昨夜目見虎形分明雲。南北城內,虎患之如是頻數不絶,前所未有,砲手輩苟能盡心跟尋,則萬無不捕之理。而日字幾過一望,尙不跟尋捕得,只以城外遠處一頭塞責,事之痛駭,莫此爲甚。令各其軍門,各別嚴飭,期於登時必捉。而如是申飭之後,若復有如前泛忽不勤擧行之事,則非但領率將官之從重科罪,當該大將,亦難免其責,除尋常惕念擧行之意,另加嚴飭,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載源爲孝陵參奉,李春彬爲昌陵參奉。

○趙載敏,以兵曹言啓曰,明日賢嬪宮喪發靷三度習儀時,本曹郞廳陪衛,不可不備員。郞廳八員內,正郞李觀燮墓所,京都監郞廳尹得雨魂宮,都監郞廳徐命天內司入直,一員未差,佐郞李秀逸呈辭在外,姜始顯兼春秋預備,洪準海迎接都監郞廳,尹坊外司上直,他無進參之員。佐郞李秀逸,今姑改差,竝與正郞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一體口傳差出,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坊爲兵曹正郞,柳一相爲兵曹佐郞。

○南泰耆,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賢嬪宮發靷時,晝停所及墓所靈幄宮,設布帳次,帳幕軍七十名,次知將校率領,明日出送,畢役後回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上送路程記,則勅行今月十三日,自義州離發,二十六日入京雲矣。此是禮曹所擇吉日,以此日入京之意,遠接使處回移,各該司及京畿、開城府、黃海道,亦爲知委。而路程記正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京中七宴內,只設一宴,其餘六宴及駝駱牛除減,而軒架儺禮,姑未停當,歌舞童不許除減雲矣。取考庚午前例,則勅使入京翌日,館所下馬宴爲第一度,故以此宴擧行,而仁政殿接見時,茶禮所需,則依例待令矣。今亦依此擧行事,分付於司饔院及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啓曰,自前勅使,若減宴享,則有別雌牛間日入給,別茶啖逐日排入之例矣。今此勅使,雖設一宴,旣減京外各宴,則別雌牛、別茶啖,不可不待令,依前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啓曰,卽者遠接使,謄送勅書一度於都監矣,依例正書封入。而儐臣移文中,勅使渡江入館後,出給一片紙,故原紙段一倂上送雲。自都監拆見,則不過省弊之意。而原紙則不敢直爲入啓,姑留都監,此亦正書封入,以備睿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書李仁源書曰,伏以臣,待罪講肆,恰已四朔,絲毫無裨,愧懼恆積,而適値番次之苟簡,黽勉供職,未遑引去。日昨罷對之後,猝得風感,症形忒重,內熱如烘,外寒欲戰,胸膈痞塞,頭目牽痛,達宵叫苦,宛轉欲死。若不舁還私次,速試醫治,則汚穢淸禁,實非過慮。況當鎖日開筵,趲趁程課之時,旣無以自力登對,理不容晏然在直。玆敢略具短章,疾聲仰籲。伏乞睿慈,俯加矜諒,亟賜鐫免。使危喘獲蘇,講職無曠,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判敦寧申晩書曰,伏以國家不幸,賢嬪宮意外遐逝,啓靷之期,倏焉且迫。伏惟我聖上,悲疚於靜攝之中,不瑕有傷損之節,而邸下止悌之心,愴舊痛新,當復如何?臣不勝耿耿憂慮之至。仍伏念,向臣之待罪尙方提擧,事値倉卒,奉職無狀,以致上煩聖慮,責敎極嚴,一時薄罷,不足以少贖其罪。臣至今追惟,悚懍冞切。不意過蒙涵貸,恩敍卽下,繼有敦府除旨。臣且惶且惑,莫省攸喩,其在義分,固當竭蹶趨謝之不暇。而第臣沈淹之疾,悲怛之情,實有萬萬難強者。臣之所患痰癖,轉成膏肓,十年於玆,已成難醫。又當前冬之甚寒,感傷忒重,種種危惡之症,進退無常,委頓床蓆,今已兩朔餘。而纔遭逆理之慘,情事痛毒,病狀隨而倍劇,寒熱交作,膈痞頭暈,眠食全失,藥焫罔效。有時癖氣衝上,胸脅如刺,疼不可忍,展轉沈篤,氣息澌脫,作一癃癈,生意都盡。若得守分調息,迤到春和,庶或可以復起爲人,似此情理病勢,宜有同朝之矜念。而迺者銓曹之必以臣啓差館伴,視若無故者,何其不相諒之至此也?顧今客使入境,事務旁午,苟使臣有一分可動之勢,凡係往役,何敢自惜軀命?而目下危喘,奄奄叫死,雖欲強起趨承,萬無其望。如不及今變通,都監事將致大段狼狽。臣非不知屢煩遞改之至爲未安,而情窮勢迫,不得不敢將疾痛之呼,仰瀆睿慈之下。伏乞俯賜鑑諒,亟令先遞臣館伴之任。仍治臣煩瀆之罪,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實公私之兩幸也。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壬申正月十六日未時,上御建極堂。戶、禮判入侍時,戶曹判書金尙星,禮曹判書李益炡,右副承旨南泰耆,假注書李命植,記注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以次進伏訖。上曰,習儀明日何時爲之?尙星曰,待開門爲之。而聞開門亦差早雲矣。上曰,無乃太早乎?朝上食後當爲之,朝則日氣猶寒,差早過矣。泰耆曰,開門亦當如常日乎?上曰,然矣。軍兵則待開門待令,可也。出榻敎習儀行於何處?尙星曰,行於延恩門內矣。上曰,靑紅繡鞍,其狀如何?尙星曰,繡體而靑紅畫之矣。上曰,用於竹散馬乎?尙星曰,然矣。上曰,布帳差備七雙乎?尙星曰,然矣。上曰,驛馬司僕馬,多怪異之馬矣。尙星曰,自多如此矣。輪輿板排設,以市民爲之,撤還時,亦當用市民矣。上曰,王者役不過三日,而今番前期爲之。前則一日矣,今則二日,市民誠可矜矣。尙星曰,不無不均之歎矣。上曰,在墓所者,自本道撤還矣。尙星曰,俄有草記,畿民役事重疊,故請以回還轝士軍持來矣。泰耆曰,亦有前例矣。上曰,前則只持往墓所而來矣。今則又使輸來,豈非兩役乎?尙星曰,雖如此於渠便矣。上曰,轝士軍則三度習儀,二巡點閱矣。尙星曰,果如是多事,而此輩則甚便,有同別恩典,故人皆以爲輕歇而求之。今番則令衛軍三十名運還,後則如前例擧行,何如?上曰,然則。依爲之。尙星曰,大擧肩轝長槓,轝士軍回還時持來,而雜物亦使持來,何如?上曰,前則游還者今使之運來,渠必難之矣。尙星曰,別有差備軍矣。上曰,六十里地,一人何以運來?尙星曰,非一人之力,此亦使之遞運可矣。上曰,禮判之意,何如?益炡曰,似以爲難矣。上曰,使募軍運來可乎?尙星曰,募軍已散去矣。上曰,以車載之,當載幾箇?尙星曰,一車當載四箇矣。上曰,然則可使轝士軍運來耶?尙星曰,差備軍多游軍,以此運來好矣。泰耆曰,頃於習儀時見之,果多游軍矣。上曰,此乃預備軍也。常時擧動時,有預備近仗矣。亦此類也。尙星曰,差備軍或有或無,而有前例矣。上曰,擔來乎?車運乎?尙星曰,無車矣。上曰,盡爲解來乎?尙星曰,上裝則燒火,其餘則解來矣。上曰,小方床亦然乎?尙星曰,然矣。假梓室所見甚怪異,三度習儀時,則當舁入闕中,而事涉如何矣。上曰,以輪臺板曳之足矣。假梓室誠不緊矣。今之所有梓室見之尙痛心,又有一梓室入來,其當如何?以輪臺板用之,假梓室不用,可也。命承旨書之。傳曰,今聞初二度習儀,用假梓室雲,非徒不緊,其制異焉。此後除假梓室,一依三度例,用素錦褚輪臺板事,分付。以此載於《喪禮受敎》。出榻敎益炡曰,魂宮床上有四函,而不知用處矣。上曰,塗漆乎?益炡曰,塗漆矣。上曰,其狀,何如?益炡曰,方而如鍮盆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魂宮燭臺及床卽二也。而加設二件誤也。此後魂殿魂宮,減二存二,函四木器四,一例除之事,載於《喪禮受敎》。出榻敎尙星曰,卽聞告由後別祭除之雲。此旣《五禮儀》所有之祭,則不可除之矣。益炡曰,《五禮儀》固有之,領相亦以爲不可除之雲矣。上曰,祭需亦備之乎?益炡曰,備之矣。上曰,然則告由後祭,不除之,可也。益炡曰,然則昨日笏記中,旣無其名以下,下敎抹去,何如?上曰,抹去,可也。上又曰,聞習儀時行繞帳中,以司僕下典,作宮人樣而哭從雲,甚是怪事也。尙星曰,下人從帳外催哭之矣。泰耆曰,此乃謁聖時,爲天童者矣。上曰,又非女人而是男童乎?泰耆曰,然矣。上曰,尤怪矣。命承旨書之。傳曰,凡國葬禮葬,宮人行繞帳內哭從,此乃自然者,哭豈習儀?而今番乃聞初二三度習儀時,以太僕稚童,藉以宮人制樣哭從雲,其涉駭也。今後於習儀,只存行繞帳,除此異例事,載於《喪禮受敎》。出榻敎又命承旨書之。傳曰,今覽戊戌年司僕馬、驛馬入把數,其數夥然,而以馬牌,分付者,不在其數,而混同仍書。儀仗馬、內侍所騎馬,自有其數,侍衛宮人所騎馬,亦有其數,一從其數。兵曹太僕,臨時單子啓下,內司祭物造果載持馬定五匹,水剌間祭物載持馬定五匹,自內祭物及其他,一從馬牌擧行,不在例式。而殯殿宮次知、中使、都薛里、騎驛,其他皆令司僕立馬事,分付兵曹太僕。出榻敎上曰,問宮人去者爲幾,使司僕,書納馬匹所入之數矣。昔年韓師善,爲侍講院官員,以宮人不讓路有所達。予以宮人,雖太廟前不下馬爲答。而更思之,於其言有所未安矣。其後胤命事出後,予至今心戰。予飽經奇怪之事,其時李觀厚爲之,許錘、李時熙入之,予常心痛之。向者臨門時,李時熙同生世熙有所達,其言若可用,則雖其人亦將用之矣。只是言足而已矣。今者司僕吏書納中,有哭婢內人之稱,予每見其一字,尙今心戰,故使中官略治之矣。司僕吏乃敢以謄錄,更爲來示,渠於此,所當心骨俱寒,而敢復如是,故又使中官加治之,而渠何敢以此一字書納乎?外間聞之者,必以爲過擧,而爲子之道,自如是,予不孝不悌,而又見如此之事矣。尙星曰,當初下敎旣然,則渠誠過甚矣。上曰,提調必知而善爲之矣。聲言反貽辱,不欲爲之矣。尙星曰,今番宴享一次不除,儺禮亦不除之矣。上曰,誠怪矣。遠接使弱,而差備譯官過甚矣。如此事,不能周旋,雖用軍律,渠何敢辭乎?命承旨書之。傳曰,今番儺禮宴享,方在服制中,不請自除。而今覽遠接使狀聞,儺禮不除,只設一宴雲。噫,我國禮義之邦,而喪制服制復舊之後若此,豈曰有禮義?此無他,遠接使不能曉諭之致,爲先從重推考。專由於譯官之無狀,而意在徼功,爲先令遠接使,當該首譯,從重決棍。其若終不除宴,當施一律,以此卽爲,分付遠接使。出榻敎上曰,問禮官亦爲之乎?尙星曰,問禮官則不相干涉於如此事矣。上曰,人命雖重,一爲如此事然後,國有禮矣。此所以用一律字也。通官之徼功誠可痛,譯官誰也?尙星曰,首譯卽李廷熺也。上曰,茶禮則雖百番當爲之,宴禮何可不除?儺禮則渠以爲有所重焉,此則何難乎?泰耆曰,此當以依法除減之意,言於勅使而權停矣。何必周旋懇囑而圖之乎?上曰,然矣。李廷熺嘗爲金尙魯所棍,渠之辱國幾何?而今復如此,此狀啓之上送遠接使,何敢乃爾?豈但推考而止之事乎?靈城誠不偶然矣。煙竹買送之事,彼人至今稱之雲矣。人命雖重,若不除宴,軍律何惜乎?泰耆曰,摠府堂郞一員,當以殯宮陪衛出去,而望筒入啓,尙未下矣。上曰,當陪往乎?泰耆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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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權一衡。右承旨趙暾坐直。左副承旨趙載敏。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應協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兩珥,暈上有冠。四更五更,月暈。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載敏達曰,大司憲鄭翬良,執義兪彥國牌不進,掌令權賅引避退待,朴玶,持平李思觀、許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載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賢嬪宮發靷三度習儀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漢喆達曰,守令都事,俱未署經,掌令權賅,引避退待,已至屢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居中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朴致文,執義兪彥國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南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南泰耆曰,禮判當爲入侍,承、史先爲詣閤。

○傳於趙暾曰,都提調以下入侍。傳曰,承旨入侍。

○趙載敏,以兵曹言達曰,今正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而禮葬三度習儀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載敏,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道路,發遣事知兼司僕摘奸,則一從今番禮葬時所治之道,故沙峴底一處,碑立隅一處,松江峴一處,與常時御路稍異雲。而考見己酉二月順陵行幸時謄錄,則亦以禮葬時治道擧行,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載敏,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恭陵行幸時,斥候伏兵,依己酉年例擧行事下敎矣。取考己酉謄錄,則斥候伏兵,元無磨鍊之事。而其後丙辰年思陵,丁巳年健元陵,辛酉年孝陵行幸時,雖非經宿,以道里頗遠,本曹啓稟擧行。則今番陵幸,旣是經宿,不可不磨鍊,令摠戎廳依例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趙載敏,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內禁衛將許佐所報,則入直禁軍金慶禹,昨日夕食代出去,不爲入來,以致闕直雲。事極可駭。令攸司囚治,何如?傳曰,允。

○趙載敏,以內醫院官員意啓曰,本院例有間三年造鍼之事。而己巳春造鍼,今已四年,諸醫所持,尖芒已鈍,更爲精造進上後,分給諸醫,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軒架、儺禮減除事,今始停當雲。儺禮廳郞廳,依例減下,而宴享歌舞童,則尙不除減,事甚未安。期於除減後,星火馳啓之意,更爲分付儐臣處,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以兵曹言達曰,今正月十七日,幼學嚴重震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閔願,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勇房應文。

○正言崔台衡書曰,伏以國家不幸,賢嬪宮奄忽薨逝,靷期在近。伏惟邸下,至悌所推,愴悼何堪?念臣無所肖似,最居人下,堂後郞署,已覺踐歷之踰分,至若臺省淸華,尤非夢想所到,而迺者薇垣新除,遽下意外。臣誠惝怳驚惑,不知所以自措也。顧此所叨之職,責任甚重,苟非言論風采,綽有可觀者,則莫宜居之。豈可以如臣駑劣巽懦者,苟然充數,以取淸朝之羞辱乎?揣量才分,承膺無路,薦犯違逋,罪合萬死,而睿度天大,威罰不加,輒降只推之令。臣於是,益不勝惶隕悶迫之至。抑臣卽今情私,尤有萬分切急者,臣之篤老偏母,素抱痼疾,沈頓床蓆,居常懍懍矣。日來風氣寒冷,將攝失宜。諸般症形,一倍添重,咳嗽苦劇,寢睡全失,寒熱交攻,飮啖亦廢,眞元澌鑠,神息綿綴,昏昏度日,殆無省覺。臣以孑然單身,左右扶護,焦遑罔措。以此情理,實難暫時離側,玆隨召牌,略具短章,疾聲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睿慈,俯垂矜察,亟許鐫遞臣職名,俾便救護。仍治臣屢逋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正言金時默書曰,伏以臣凡拙無似,鹵莽蔑識,學未通方,智昧周物,而徒藉先蔭,早忝仕籍,不幸之懼,日夕冞深。嗚呼,世臣同受君恩,而雨露之私,獨偏於臣家,朝紳孰不忠愛?而感戴之情,有倍於他人,夙宵耿耿,圖酬萬一,而自愧倥倥,效力無策。顧今時事無津,世路多蹊,新進昧方,駐足無處,惟思退居讀書,稍廣知識,庶幾他日,策勵愚鈍,少效涓埃,是臣區區之計矣。薇垣新除,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承命駭惶,莫省攸措。噫,有言之責厥維大矣,一國之政,八域之衆,得失利病,惟官爲諫者言之,苟非剛方正直之士,其何以立殿陛而爭是非乎?近者臺閣之上,軟巽居多,寂矣朝陽之鳳,莫聞殿上之虎,厥故何由?蓋其一言脫口,便觸時諱,一事規正,輒忤當路,苟免於桁楊之下,則遠擯於嶺海之外。至於旣骨之逐,臣尙靳宥釋之典,永作荒塞之鬼,有志失守,爽直沮氣,媕娿成習,謇諤無聞,此豈聖世之美事?況今綱紀不明,百度委靡,法制更新,萬姓騷撓,貪婪成風,狐鼠膴仕,災怪層生,至有虎豹踰城之變。危亡之禍,若在朝夕。誠宜疏釋前後之以言獲罪者,以開言路,掄揀讜直極言之士,亟講切時之務。而乃以如臣蒙騃,苟然充數於言議之地,臣誠惝怳悶蹙,繼之以憂歎,其何可一日虛帶,累聖簡而辱朝廷哉?且臣母病,方甚危篤,焦遑度日,勢難離捨,召牌之下,末由趨承,敢陳短章,略控難冒之義。伏乞睿慈,俯諒臣言非出例讓,亟削臣屍居之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此等之言,余未曉也。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正月十七日辰時,上御建極堂。禮曹判書李益炡,戶曹判書金尙星,同爲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戶曹判書金尙星,右副承旨南泰耆,假注書鄭存謙,記注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進伏訖。上曰,習儀時所用魂帛已造乎?李益炡曰,習儀時用假虞主矣。上曰,勅使致弔,則用假虞主,而爲習儀造假虞主則誤矣。金尙星曰,旣載儀註,故似不廢矣。上曰,假虞主,以何木爲之乎?尙星曰,用栗木矣。上曰,爲習儀設此怪矣。仍命承旨南泰耆,書傳敎曰,假梓室旣命除之,而今聞又有假虞主雲。殯殿、殯宮一例除之,以此載於《喪禮受敎》。上曰,輪轝、馬木來往板,市民持去乎?尙星曰,然矣。上曰,曳役市民爲之,擔役則不可使矣。尙星曰,渠輩不必親擔,有代勞者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已有前例,排設時輪轝、馬木來往板、支筒木,令市民依前擧行。撤排時輪轝板,令市民持去,馬木、支筒木來往板,分付兵曹,令衛軍持去,以此定式施行。上曰,來往板,發靷後使郞廳卽爲推出,可矣。譬如熟肉,失之易,推之難矣。日次實果,戶曹上下乎?尙星曰,然矣。上曰,實果引用者多雲,加用價蕩滌,可也。尙星曰,當査實處之,而別禮房得人然後,可以爲之矣。上曰,頃者風色甚怪異,果然勅使渡江矣。今番遠接使、首譯寒心矣。儺禮之設雖爲迎詔,首譯若以爲外國方有服制,何以爲之?雲,則勅使必除之,可謂都無事,而李廷熺所爲,極無形矣。槪通官、譯官同一心腸也。今番則不可除者,一竝施之,可也。靈城爲戶判時,彼人所供饌,親自取監雲,此甚貴矣。尙星曰,徐宗孟又爲出來,甚壅塞矣。上曰,徐宗孟是徐宗純之同生乎?泰耆曰,然。而兄弟皆一富矣。上曰,屛風等物所求者,盡意造給,可也。臨退時,上曰,魂宮遺衣函,不必以不祥去之。又命承旨書傳敎曰,服玩與遺衣同,自都監直爲陪進,事體不然。自今爲始,前期內入,與遺衣一體擧行事,載於《喪禮受敎》。都提調,當爲入侍,承、史來待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正月十七日巳時,上御建極堂。都監都提調以下,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禮曹判書李益炡,戶曹判書金尙星,兵曹判書洪啓禧,刑曹判書鄭益河,右承旨趙暾,假注書鄭存謙,記注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進伏訖。上曰,都提調欲爲引見,承、史使之留待矣。何如是遲入耶?右承旨趙暾曰,俄者榻敎,以習儀罷後入侍書出,故以致差緩矣。上曰,承旨誤書之致,俄者入侍承宣,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假梓室旣除,舊長陵遷葬時寶安幾,如有之,則發靷時,仍爲持去,可也。輪臺板,用舊件乎?金在魯曰,然矣。上曰,太僕奴哭從怪矣。在魯曰,太僕奴止哭則使之哭,事甚如何?今番除之,誠得宜矣。鄭益河曰,習儀時已晩,恐致犯夜矣。上曰,宣懿王后國恤時,此時始習儀,而不犯夜矣。在魯曰,外梓室上山後,有習儀節次,故墓所假梓室,用於上山習儀時,此則似難竝除矣。上曰,墓所又有假梓室乎?在魯曰,墓所亦有之,槪禮葬,例有假梓室矣。金尙星曰,墓所梓室,則今番看審後,除之,似好矣。上曰,假梓室不除,則一喪用三棺,豈非不祥乎?上山習儀時,若用假梓室,則守侍墓官,又當有之矣。豈有無喪人之習儀乎?仍命承旨書傳敎曰,今聞凡國葬禮葬,陵所、墓所,又有假梓室雲,一例除之,載於《喪禮受敎》。益河曰,各陵守護軍,今番發靷時,持炬烻燔雲,此甚有弊矣。上曰,如私家墓奴之來役於上典家發靷時矣。齊厚陵守護軍亦來乎?益河曰,齊厚陵及寧陵守護軍,皆趁期上來雲,遠陵則來往尤有弊矣。上曰,辦炬之際,必伐陵木矣。益炡曰,必以風落木爲之矣。上曰,行喪時望燭望炬,足以明路,又何必多乎哉?益河曰,京中各洞內,龍脂之責出亦有弊,洞內所任,憑藉受價矣。上曰,刑判詳備故能知之矣。益河曰,各洞龍脂,未出城門,皆已中間消滅。自今番爲始,停罷,似好矣。上曰,兵判今番發靷時,必爲審看,龍脂若過慈仁巖,而入於望燭名目中則勿罷,可也。洪啓禧曰,殿下特軫弊端,有此下敎,都監堂上諸臣,另念看審,以察其爲弊與否宜矣。上曰,今番遠接使及首譯,皆寒心矣。儺禮、宴禮,皆取稟於勅使欲除之,豈不謬乎?迎詔時,若用黑圓領,則亦將乞諸渠乎?在魯曰,歌舞童則用於宴享,故初不除之雲矣。上曰,除宴享則自無歌舞童矣。世子祗迎若除之,則渠輩必自以爲大功,故予今番則使之依例擧行而不除之矣。在魯曰,北道運穀,誠一時爲急,使慶尙都事,另飭督運宜矣。上曰,慶尙都事誰也?趙暾曰,愼爾復也。上曰,予見其人不了了,難保善爲矣。仍命承旨書傳敎曰,嶺南運糓尙無聲息,於北民誠爲渴悶,不可一任稽滯。時任慶尙都事遞差,其代,令該曹以侍從中,口傳擇差,今明日內,給馬下送,其令專意督運。上曰,北民雖飢,便是生存之子,救之則猶可及也。諸臣仍以退出少間。上出御泰安門外。更命承、史入侍。右承旨趙暾,假注書鄭存謙,記注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進伏訖。上命承旨書傳敎曰,今番看役武人房應文,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書訖。承、史退出。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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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權一衡。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同副承旨李應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二更三更,月暈兩珥,暈上有冠,冠上有背。四更,月暈兩珥,暈上有冠,色皆內赤外靑,白虹貫月。五更,月暈兩珥。

○下直,豆尾浦萬戶安世宅。

○辰時,日有兩珥。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暈下有履,色皆內赤外靑,白虹貫日。午時,日暈。未時申時,日暈兩珥。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應協達曰,執義兪彥國,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守令、都事,俱未署經,掌令權賅,引避退待,已至累月,尙未處置,諫院闕達,亦至多日,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親病受由、居中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朴致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應協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李應協曰,騎判、禮判當爲入侍,承、史詣閤。

○傳於李應協曰,禮判造主後入來,卽爲入侍。

○傳於李應協曰,禮判入侍事置之。

○李應協,以奉常寺言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九穀,先農大祭後,卽爲起墾付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應協,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文學韓命輿,連日姑降入直矣,昨日口傳政事,移拜慶尙道都事出去,兼輔德、兼弼善、兼文學、兼說書俱未差,弼善兪漢蕭,謂有身病,不爲行公,司書李仁源陳書受由,兼司書金善行魂宮都監郞廳除本仕,說書李宜老在外,下番無他推移之員。弼善兪漢蕭,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應協,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曾前都監有時急公事,則別定禁軍,下送遠接使所到處,故今番迎勅日子,以傳敎知委之時,自都監草記,而別定禁軍,嚴飭發送矣。卽見遠接使移文,則十四日始爲到付,而禁軍則落留於二日程,以撥便傳送雲,此亦關係紀綱,不可置之。當該禁軍,令該曹從重科治,何如?傳曰,允。

○李應協,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勅使在館時,三門把守假都事三員,令該曹預爲差出,以爲習儀時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應協,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孝純賢嬪喪發靷時,本曹郞廳陪衛,不可不備員。而郞廳八員內,正郞李觀燮墓所,京都監郞廳尹得雨,魂宮都監郞廳尹坊未肅拜,徐命天內司入直,佐郞姜始顯兼春秋豫備,洪準海迎接都監郞廳,柳一相外司上直,他無推移進參之員。佐郞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兵曹佐郞沈埜、柳思欽、黃處浩。

○執義兪彥國達曰,臣待罪於是職,於今兩月矣。三陳懇迫之情私,仍及自劾之義,終未蒙離明之俯燭,重律不加,連下只推之令。臣於每日牌召之下,心神霣墜,罔知攸措,只自憐忱誠淺薄,未能仰格於孝理之下,焦遑迫急,惟日俟重勘而已。此際得伏見諫臺之書,有曰近者臺閣之上,軟巽居多。又曰媕娿成風。此皆臺閣羞恥之目也。若今巽軟而媕娿者,多在臺閣,則其辱朝廷而羞臺閣,固當如何哉?臣雖不以臺臣自處,職名尙在,則亦臺閣中一人,譏斥之來,尤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憲鄭翬良書曰,伏以臣,猥上長單,顒俟鞶遞,格外加由,恩出始料。臣誠惶感悶塞,不知措躬之所也。念臣老父,素有暴泄之症,近因時氣不適,將攝失宜,前症間發,苦歇無常,老人元氣,自致委頓。臣方左右省護,實無以晷刻違離,召牌之下,累犯違逋。臣罪至此,萬殞猶輕,玆不得不略申至懇,仰瀆睿聽。而至於本來難進之義,目下必遞之端,亦有所不暇自引者,臣情之切急,卽此可知矣。伏乞離明,俯垂矜察,亟令鐫遞臣所帶憲職,以便救護。仍治臣前後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救護父病。

○江華留守趙觀彬書曰,伏以歲律載新,邦運愈亨,三殿萬壽,兩宮百祿,臣不勝瞻望祈祝之至。仍念臣本以羈旅之疎蹤,謬當保障之重寄,空言無補,敗局難捄,此固臣滿心愧悔,不能一日自安者。而若其衰病之轉甚,機務之多廢,尤爲臣力辭必遞之義。冒上辭書,獲承稟處之旨,竊冀廟議審量,容許遞免。而回奏沒例,徒事羈縻,臣誠徊徨悶鬱,如添一病。而臣又自前月以來,宿症倍劇,吐血如決活泉,帀眩若墜深霧,長時貼席,作一僵屍,雖欲暫就京下,取便醫治,而亦無轉動之勢。此際伏聞賢嬪宮靷期已迫,輿翣將啓,固宜趨造末班,以伸世祿之誠。而病情垂死,無以自力,虧分乖禮,難逃常憲,玆敢略搆短章,以請處分。伏乞離明,亟令攸司,勘臣罪負,以警具僚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弼善兪漢蕭書曰,伏以臣,家有老母,素抱痰火之症,積年沈苦,居常澟澟,臣之情理,豈有離捨供職之望?而嚴畏分義,黽勉隨行矣。母病數日以來,重觸風寒,頭疼身熱,寢食全失,舊症新恙,一時交劇。臣方左右扶將,焦煎罔措。今以下番闕直,召牌辱臨,而情私如右,承膺無路,謹此隨詣闕外,拜章徑歸,罪合萬殞。伏乞睿慈,俯賜鑑憐,亟許遞改,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昭法紀,不勝大願。臣無任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正月十八日辰時,上御建極堂。兵曹判書洪啓禧入侍時,兵曹判書洪啓禧,同副承旨李應協,假注書鄭存謙,記注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進伏訖。上曰,禮判往造主所乎?李應協曰,已往造主所,故不得入侍矣。上曰,造主亦擇日時耶?洪啓禧曰,日時已磨鍊矣。上曰,今番發靷時,挾輦砲手之隨往者幾名乎?啓禧曰,四十名矣。上曰,雖不替運,不至疲頓乎?啓禧曰,其行也遲,無難矣。上曰,墓所設布帳乎?啓禧曰,自摠戎廳爲之矣。上曰,陵幸不遠,仍置之乎?啓禧曰,然矣。陵幸時伏兵,自摠戎廳擧行之意,草記知委矣。守御廳今雖爲外衙門,楊州則爲其所管當自守御廳擧行雲,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陵幸時傳語,則世孫宮亦有之,而勅行傳語,何以爲之乎?敢稟。上曰,一例爲之,可也。出擧條今番發靷時傳語,世孫宮勿爲之事榻前下敎。啓禧曰,都提調送言以爲,習儀時見之,則節次甚遲。發靷時,各別申飭早發然後,可以趁未昏抵達於墓所,不然則必致夜深雲,槪昏後抵墓所,則事多窘窒矣。上曰,祈晴祭已行乎?甲戌年雨下如注,反爲祈雨祭矣。啓禧曰,其時人多受傷者矣。上曰,頃者進香文,以諺書雙書以入,而倏字以肅字音書入,此必以《三韻聲彙》音書之矣。南泰耆以爲,以此考書甚好雲矣。入聲韻通懸乎?啓禧曰,入聲韻則通懸矣。上命承旨書告由文訖。上命金瑞龜,出問己酉年陵幸後犒饋與否。金瑞龜入告曰,取見《禁衛營謄錄》,則己酉年陵幸後犒饋雲矣。上曰,今番若行乾犒饋,則有服制變通之意,且與國恤時有間矣。乾犒饋,渠輩便之乎?啓禧曰,以牛價計之,則分給幾遍一兩矣。上曰,吹打手則不爲犒饋乎?啓禧曰,軍門則竝犒矣。上曰,掌樂院習樂,國恤時亦爲之乎?啓禧曰,然矣。三年不爲,樂必忘矣。應協曰,三年不爲樂則樂必壞,故雖在遏密之時,亦必習之也。上曰,在院而習之乎?啓禧曰,然矣。上曰,怪異矣。今番犒饋時,牛酒價給之,而酒價以米分給,牛價以錢分給,可也。啓禧曰,犒饋所入,則當盡給而不減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於國恤謁陵,無犒饋之事,而於己酉陵幸時行雲。喪制服制,雖曰不同,服制旣復,纔經葬事,服盡之前,其涉豐豫。今番一依內犒饋例,以乾物下,則比國恤陵幸時,有隆殺之節,比諸常時,亦有哀樂之分。以此分付兵曹及隨駕軍門,亦令諸軍門,永爲定製。雖乾物下,從厚題給,以示予爲三軍之意。書訖。上曰,墓所回還,則爲一百數十里也。啓禧曰,然矣。又命承旨書傳敎曰,今番行喪,雖不疾驅,往來百數十里也。比諸師行,不啻倍蓰,挾轝軍不爲遞運,想必憊乏。令兵曹遞運與否,商議都監,草記擧行。上曰,首譯決棍傳敎,幾抵彼耶?啓禧曰,必已到彼矣。上曰,之次通官誰耶?兵判曰,不知矣。上曰,御前通使誰耶?啓禧曰,申恢爲之雲矣。上曰,預差誰耶?啓禧曰,不知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以不除宴,旣推考遠接使。則廚院之味數所稟徑先,政院之循例捧納亦不察,檢擧提調,當該承旨竝推考。上曰,松都迎慰使左承旨進去。啓禧曰,移安廳平床褥席,以方紗紬及綾從便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啓禧曰,昨年陵幸時,以禁衛營騎士,隨駕一節仰稟,而有依禁軍例抄往之命。故每番三十人式,合九十人抄往,二十五人入直,其餘留待本營之意,定奪擧行矣。今番御營廳騎士隨駕,亦依此例爲之乎?上曰,依此例爲之,可也。出擧條啓禧先爲退出。上命注書,更召兵判。注書鄭存謙,承命出去,召兵判更爲入侍。上曰,常時用衛軍,則無雇價雲矣。今番使役則有雇價乎?啓禧曰,朝家若以衛軍用之,則都案廳以價逐日上下矣。上曰,都案廳有郞廳乎?啓禧曰,然矣。上曰,卽今守城,非市民則難矣。渠輩便是膏梁子弟,服美於人,未免幼沖,而習操時見之,則足可使矣。古人云市井白徒,而用於守堞時則足矣。故予每愛護矣。今番輸運之役,欲除市民,而恐反貽弊於兵曹矣。仍命承旨書傳敎曰,以輪轝輸運事下敎。而更思之,陵墓輸運,市民爲之,運來時外方擧行,故今番用轝士軍,以此推之,京鄕不可異同。且其下敎,太涉差等,初下敎置之。今後則運入時,市民爲之,運下時令衛軍擧行事,分付都監,定式擧行。書訖。上謂兵判曰,均役廳公事,依靈城言,一番申飭,可矣。啓禧曰,當追後爲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1月19日

編輯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權一衡式暇。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式暇。同副承旨李應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五更,月暈。

○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暈下有履,色皆內赤外靑。午時,日暈兩珥,白虹貫日。未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冠上有背,暈下有履,色皆內赤外靑,白虹貫日,白虹有兩珥。申時酉時,日暈兩珥。

○金漢喆達曰,明日啓欑室,再明日發靷,二十二日下齋室,二十三日返虞,此四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大司憲鄭翬良受由,執義兪彥國,掌令權賅引避退待,朴玶陳書入達,持平李思觀、許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日間調攝諸節更何如?臣等日俟下敎,久未入侍承候,不勝憂菀。日次問安在明日,而適値有事之時,今日臣等,與諸御醫暫時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特許允從,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氣候一樣矣。明日食後入來。

○李應協達曰,憲府多官,引避退待,尙未處置,諫院闕達,亦至經月,俱涉未安。除在外、受由、引避退待、居中外,未肅拜人員,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應協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兪拓基,昨夕自鄕上來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兪拓基,昨夕自鄕上來雲,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以司諫朴致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應協曰,推考徽旨捧入。

○院議啓辭曰,伏以月之正,卽三陽之首,履端之初,天時値維新之會,人事之屬更始之機。而夫何妖煇陰沴,上干兩曜,靑臺占候,告兇相續。臣等聚首驚心,繞壁無寐,天道玄遠,未易窺測,而陰陽乖度,咎徵疊見,求諸往牒,殆所罕聞。古人云,忘余之天不可爲,怒余之天猶可爲。今此仁愛之警告,不啻耳提而面命。天之眷顧我殿下,若是其慇懃,而不思所以奉答修省之道,則尙何以回疾威而迓休命哉?顧念我殿下,至行晟德,克享天心,旣遒之以百祿,報之以純嘏,高拱淸穆,爲無憂之周文矣。噫,帝王致治保泰之方,非始之難,惟終之艱,今日疵政弊化,不啻如魏徵十漸之戒矣。廊廟罕接而百度有叢脞之憂,紀綱蠱壞而風習有卑汚之嘆。言路閉而讜諫無聞,公意閼而私意橫流。均役實是大惠,而膏澤未究於蔀屋。生財非不多門,而儲畜猶洩於尾閭。民生日瘁,邦本將蹶。嗚呼,天之生聖人甚吝,民之遇聖人甚艱。今日臣民,遭逢我殿下,可謂千一之會,殿下之所自期,亦豈在三古聖王之下哉?此正殿下惟懷永圖,愼終於始,益懋豐芑燕翼之謨,永鞏泰山磐石之基。而聖志近益退卑,每下氣衰之敎。天心乍有激惱,輒降非常之旨。上下睽阻,大小恬憘,牽架玩愒,泄泄至此。則臣等憂治危明之心,烏得不有憾於天地之大也?臣等竊伏見御製《自省編》,有曰常於心氣塌然之時,更爲盥洗整衣而坐,此心頓然開朗矣。大哉言也。此實殿下平日體驗而得力者,則治心治國之要,亶不外是。顧今轉移之機,惟在殿下之振發精明,淬刷奮勵,肅頹綱而剔弊源,孚天心而副民望。則傾否回泰,轉災爲祥之本寔在玆。而伏況今年是壬申,則太祖大王受命肇基之歲也。皇天之警告於今日者,無乃使我殿下,惕然感動,益新聖德,光揚祖烈,以重啓亨泰休明之運耶?臣等忝居近密,連見非常之災,敢貢瞽說,仰效芹曝之誠。伏願殿下澄省焉,敢啓。答曰,涼德之由,方切懍然,其勉是矣。當勉焉。

○院議達辭曰,嗚呼,天災時變,孰非可懼。而妖煇之上干兩曜,最爲驚愕。朝乾夕惕,無時不然。而月正之履端出治,尤宜奮勵。迺於三陽之始,有此疊現之異,臣等相顧愕眙,悸不自定。伏想邸下,以寅畏之誠,値非常之災,警懼懍惕,當復如何?惟我邸下,誕受大朝付畀之重,攝贊大朝萬機之繁。我大朝受天理物,而我邸下代聖勞而理庶政矣。邸下之所以克殫睿孝,仰體聖志,乃所以對越天心,迓續休命也。噫,勤講讀而端出治之源,則聖心豫而天心亦可底豫矣。勤聽斷而正出治之本,則百度貞而諸福可鼎至矣。振紀綱而明政刑,正風俗而滌弊習,策勵群工,恢張公道,庶績咸熙,化理維新。聖上無憂於上,而邦其永孚於休矣。顧今胄筵,間多停徹,賓對久疎引接。此雖由於國家多事,廊廟有故。而講討致寒曝之歎,廈氊曠詢咨之謨。邸下今日之孜孜勤學,乃所以體聖志也。勉勉勤政,乃所以遵聖志也。聖志悅豫,亶在於邸下之勤學勤政。則懋悅聖志,顧不爲祈永之本,亦不爲孚格轉移之機耶?伏願邸下,懋哉懋哉?敢達。答曰,知道。妖煇之變,相干兩曜,以至兩日。驚懍怵惕,心不能定,所勉切矣。當體念焉。

○金漢喆,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已至兩日,事甚未安。司書李仁源,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司書李仁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應協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應協,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賢嬪宮神主,明日爲善堂詣殯宮時,本曹堂上一員,當爲進參。而臣益炡魂宮都監入直,參判金尙翼,以長生殿提調出去墓所,參議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禮曹草記,今此賢嬪宮神主,明日自爲善堂詣殯宮時,堂上一人,當爲進參。而判書李益炡魂宮都監入直,參判金尙翼以長生殿副提調,出去墓所,參議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參議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鳳五爲禮曹參議。

○李應協,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二十一日,賢嬪宮發靷時,右邊捕盜大將張泰紹,以陪往大將,出去墓所矣。限回還間,左邊捕盜大將鄭纘述,姑爲兼察,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兵曹草記,賢嬪宮發靷時,右邊捕盜大將張泰紹以陪往大將出去墓所,限回還間,以左邊捕盜大將,姑爲兼察事,允下矣。左邊捕盜大將鄭纘述,待開門牌招,以爲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番行喪挾轝軍,令兵曹遞運與否,商議都監,草記擧行事,命下矣。相議都監後,加定四十名,與元定四十名,墓所晝停所,分半輪回替代,使之休息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禮葬時,內輪輿輸入排設,則令市民擧行,撤毀則以衛軍使用事,命下。而徐徐擧行之意,臣親承傳敎。自二十一日,分三日徐徐撤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言啓曰,內乘張志豐呈狀內,猝得重病,症勢危篤,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雲。身病旣如此,則當此動駕不遠之時,不可強令察任,等待差歇。內乘張志豐,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朴聖浹爲兼內乘。

○李應協,以吏曹言啓曰,京畿監司柳復明狀啓,本道都事有闕之代,令該曹急速變通差出事啓下矣。京畿都事有闕之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南鶴老爲京畿都事,孝純賢嬪下梓室封標官朴玶。

○金漢喆,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勅行到定州館,副勅作七言絶句一首,要爲刻揭於義州府,故分付該府,使之刻揭,詩本上送雲矣。謄書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近來天災頻數,衆情洶懼。城內虎跡之縱橫,已是非常可愕之變。而昨今虹貫之災,又交沓於靑臺之奏。不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而天之警告,若是之諄切也。目今國勢人心,無一可恃,召災之端,莫適何在。而苟究其最,則專由於如臣老昏無狀,獨當鼎席之致。臣於此,驚懍愧悚,不知置身之所,爲今消弭之道,惟有斥退臣身,改卜賢德,此非臣之彌文例讓,而適以太常職事,進詣虞主奉安之所,今始短章控籲。伏乞離明,亟免臣相職,以謝天譴,以幸國事。邸下亦宜體大朝敬天愛民之誠,反躬祗懼,常若上帝之俯臨,發政施恤,必思小民之懷保。勤事則以身爲先,警百僚之婾惰。懋學則惟日不足,靡一念之豫怠。克回天怒,仰副聖心,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虹貫之變,心實驚懍,而此皆予不敏之致。卿何引咎乎?所勉當體念。卿須安心勿辭,其卽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掌令朴玶書曰,伏以國家不幸,賢嬪宮遐逝,啓靷之期隔日。伏惟我大朝止慈之情,我邸下至友之誼,一倍傷痛,區區憂慮,有不能已。臣適有事松楸,出往郊坰之際,忽承柏府新命,驚惶感激,不敢久淹。昨始來伏私次。而顧此所叨之職,卽臣已試蔑效之地,則豈可有諉以宿趼,有餘輒承也哉?又況臣得伏見諫臣之書,則以爲,近者臺閣之上,軟巽居多,又以爲媕娿成習。臺閣之上,果有軟巽媕娿之習,則其爲辱朝廷而羞臺閣,甚矣。僚臺旣以此引避,則臣之去就,宜無異同,其何可獨爲晏然乎?且臣行役之餘,素患痰癖之症,挾感添劇,委頓床玆,轉側須人,以情以病,萬無承膺之路。玆敢隨牌來詣,拜章徑歸。伏乞離明,亟許鐫遞,以重臺閣,以安微分焉。臣旣不以臺閣自處,則不宜拖及他說,而臣於昨年待罪南幕,目見災害之孔酷,民生之倒懸,有不忍泯默者,敢此略陳,惟邸下裁察焉。湖南一道,大抵極無,而臣之沿路所見處,最其尤甚者,順天、羅州、務安等數三邑。是已陂田蒼茫,一望無際,飛蟲蔽天,禾無一顆。民之提攜匍匐,環其田畝,號哭之聲,徹於原野。臣誠佇立吚唔,無以爲懷。臣之所目擊者旣如是,則其不見者,推以可知矣。頃因道臣狀請,優給災結,少敍民困,此則幸甚。而本道屢經癘疫,近止之民,環壁蕭條,雖免稅穀納官之事,麥前餘月,將何以聊生?若不大加優恤,別有謀劃,則顚連之形,迫在朝夕,思之及此,懍然寒心。伏願邸下,體大朝懷保之仁,恫無辜飢困之情,亟令道臣,抄其尤甚邑,另加賑救,俾有實效。則豈惟湖南之民死而復甦,八域含生,擧將欣欣然有生氣矣。惟邸下採納焉。臣無任屛營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察職。

○兵曹判書洪啓禧書曰,伏以臣,自歲初,感寒忒重,宿病兼作,或劇或歇,一向彌留,而不敢言疾,強氣奔走矣。日昨三度習儀罷歸之後,忽作大寒戰,渾身如束,頭疼若碎,精神迷瞀,不省四到時節。而禮窆未行,都監事便屬未了,故忍死持被,以待期日,昨朝大朝賜對,推移無路,又復艱辛登筵。及其退出,諸症越添,昏昏叫苦,若將頃刻就盡,實有汚穢淸禁之慮。今則發靷已隔日矣,職事陪往,亦無以自力,臣罪至此,益無所逃。玆敢倩人搆書,哀籲於離明之下。伏乞俯察臣疾狀之萬萬難強,魂宮都監提調之任,先賜變通,使敦匠陪衛無缺,且將臣本兼諸職盡行鐫免。仍令有司,重勘臣負犯,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本兵重任,不可輕許,而且啓靷已迫,數遞爲難。卿其勿辭。俟病少間,從速行公。

1月20日

編輯

行都承旨金漢喆別省直宿。左承旨權一衡別省直宿。右承旨趙暾別省直宿。左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別省直宿。同副承旨李應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別省直宿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別省直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三更,月暈兩珥。四更,月暈。

○李應協達曰,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殯宮啓欑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虞主陪進,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鄭翬良陳書未下,執義兪彥國,掌令權賅引避退待,朴玶陳書入達,持平李思觀、許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金漢喆曰,藥房提調,使於今日入侍矣。陪奉慈聖,自多所爲之事,二十一日晩食後,入來事,分付。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其有所勝乎?卽伏承明日入侍之命,而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暫卽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入侍已下敎矣。

○賢嬪宮喪啓欑室罷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應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賢嬪宮發靷,只隔一宵,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守令都事,尙未署經,執義兪彥國,掌令權賅引避退待,已至多日,亦未處置,俱涉未安。諫院居中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應協啓曰,卽者右邊捕盜大將張泰紹,以賢嬪宮發靷時,轝士大將,今方陪往墓所矣。所受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焉。

○傳於金漢喆曰,結裹時,戶曹正郞及趙載溥入參矣。今日啓欑室時,亦爲入參事,分付。

○傳於李應協曰,傳語只入於大王大妃殿、大殿、中宮殿,而大殿傳語則入之於賢嬪宮,差備使禁軍傳語矣。禁軍自墓所持來,直爲入之耶?持來而分俵於軍士而入之耶?回啓。

○傳於李應協曰,傳語小轝奉安,則以小轝奉安傳語,大轝奉安則以大轝傳語,返虞時則以神轝奉安傳語事,分付。

○南泰耆,以魂宮都監言啓曰,本都監提調兵曹判書洪啓禧,身病猝重,自直中陳書,擔舁還家之後,症狀一向危劇。明日發靷時,萬無陪進之勢,不可無變通之道。都監堂上之任,今姑許遞,其代以行工曹判書元景夏差出,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漢喆,以社稷署言啓曰,大祝兵曹佐郞柳一相,今夜三更三點,請外儀之時,了無動靜。使人觀之,則猝然昏窒,語音不通,不省人事,正時將迫,萬無將事之望。故或不無汚穢淸齋之慮,卽爲扶曳出送。而以典祀官兼大祝,乃是陵寢祭享時通行之例。今亦依其例,以典祀官成均館學錄金德升,兼大祝行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應協,以吏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四員內,正郞一員,佐郞二員俱未差。只有正郞朴師訥,連日入直矣,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明日省記,郞廳將無以推移。正郞、佐郞未差之代,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卽出肅,以爲修呈省記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柳健爲吏曹正郞,以宋文載爲佐郞。

○金漢喆,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仁源,豈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司書李仁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以禮葬都監言啓曰,誌石依戊申年例,發靷一時陪進事,命下矣。二十日夕,禮葬都監堂上郞廳,預爲陪進路祭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應協,以兵曹言達曰,今正月二十日,文臣別試射日次。而賢嬪宮發靷,只隔一宵,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孝純賢嬪喪發靷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平安監司狀達內,寧邊前府使李章吾,更査依律勘罪事達下矣。李章吾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祖奠罷後,大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應協,以司僕言啓曰,新除授內乘朴聖浹,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正朴聖浹。

○以京畿監司柳復明狀達,副提學金鎭商,病重上去不得事,踏達字。

○司諫朴致文書曰,伏以臣之九耋老母,宿病凜綴,千里撼頓之餘,症樣十分添重。昏眩忒甚,咳嗽苦劇,勺飮之卻,已至數旬,氣力澌陷,無復餘地。臣情理煎迫,屢煩丐由,多日扶護,少無所減。而職名在身,庚牌日臨,將欲冒死更籲,則瀆撓是懼,今欲黽勉承膺,則暫離無路,連犯違逋,已至十餘次。而睿度寬大,尙靳例勘,臣分全虧,朝體益傷。臣誠惶隕窮阨,罔知所以自措。而臣私情之外,又有所難安者,日前諫臣書中,有曰近者臺閣之上,軟巽居多,又曰媕娿成習,謇諤無聞。臣亦近日臺諫中一人耳。憲臣旣以此引避,則此尤臣難冒之一端也。今以守令署經,召牌辱臨,抑情隨詣,而以此以彼,末由入肅。伏乞睿慈,特加矜憐,亟遞臣所帶之職,俾得專意救護。仍治臣積逋之罪,以安私分,以嚴公法焉。臣旣不以諫官自處,則顧何敢有所論列,以自擬於古人有懷必陳之義?而目見災異之非常,其在上下交勉之道,臣何可獨爲泯默而止哉?日昨兩曜虹貫之變,疊見於三陽回泰之時,未知何樣禍機,潛伏於冥冥之中,而仁天之警告,若是其丁寧耶?伏惟我邸下,承命代理,三年於玆。而飢饉荐臻,癘氣連熾,牛疫遍滿於八路,虎跡縱橫於城內,北關之妖鼠,兩湖之飛蟲,罔非可驚可愕之災。而最爲驚心慘目者,昨冬雷電轟燁之異,日前妖煇上干之變而極矣。以邸下寅畏之誠,値今日非常之災,其所以驚懼懍惕,尤當如何?臣竊伏見古人因災陳戒之言,有曰災異之作,未必亡人國。惟遇災而無戒懼之心,又無修省之實,則一見再見,至於屢見,而人君終不知變而後,禍敗來臻,覆亡隨至。此誠深究乎天人相與,災福仍之說也。惟邸下,受大朝付託之重,攝大朝萬機之繁,對越之誠,消弭之方,想惟靡不用極。而至於講學明理,格天恤民,卽我祖宗朝傳授心法。苟邸下,勉勉孜孜於此,戰戰兢兢於此,以副我大朝敎迪期望之意,則大朝必有所悅豫矣。大朝卽天也。安有大朝悅豫,而天不悅豫之理乎?伏願邸下,念玆在玆,益勉務學之志,克殫幹蠱之勞,以爲仰答天譴,轉災爲祥,則國家幸甚,臣民幸甚。臣無任顒祝仰勉之至。答曰,覽書具悉,虹貫之變,心尤懍惕,所陳切矣。當留念。而爾其勿辭。俟母病間,從速察職。

○大司憲鄭翬良書曰,伏以賢嬪宮啓靷奄迫,伏惟聖上止慈之情,邸下至悌之念,悲悼何以堪勝?臣不勝區區奉念之至。臣昨以情理之懇迫,仰徹短章,獲蒙救護之恩旨,臣感激惶隕,不知所措。第臣伏聞昨日一晝夜之間,陰虹竝貫日月。而今日之侵犯太陽,有甚於昨日。噫,我聖上勅天之命,累省乃成,邸下代理庶務,協於大朝,上帝神明,宜無不豫者。而今玆三陽之月,所以警告慇懃者,如此何也?臣竊聞天地之用,惟陰陽二氣而已。然理爲氣帥,故人事有不當於理,則其氣感觸,而其見於日月星辰風雨霜露者,有種種災怪。此其理,可謂深切而著明者也。以今日而論之,則上有聖明之主,而下無奉承之臣,昌言不聞,私意橫流。凡所以爲天下國家綱紀政令之具,日就於壞弊無餘。以言於科擧,則試榜一出,人言狼藉。以言於經費,則滲泄多端,有識竊慨,名器太輕。而倖門大開,黨議愈激,而寅協無望。其他病國害政之端,難以毛擧。而臣之最所竊怪者,雖以一時枋用之人言之,未必人人皆君子,人人皆賢才,而一當任使,借許太過。經所謂疑之勿任,任之勿疑者,固是聖人之至訓。而所以察之於任之之前者,旣精且明,故能勿疑而用之,而其人亦不負其君之所知而盡忠焉耳。詩云樂遊之園,其下有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此言愛當知其惡,憎當知其美也。以詩人之言,參之於聖人勿疑之訓然後,方可以爲知人用人之道矣。伏願深留睿念焉。嗚呼,今玆之變,在於日月,此何象也?此何異也?群臣上下,一味泄泄,雍容暇豫,不知其懼。上天視之,得無重其怒乎?欲望邸下,益進睿學,克懋明德,以盡自修之方。稍待賢嬪宮返虞之後,延訪公卿,以講消弭之策,仍發睿旨,廣求直言,以匡闕遺,斷不可已也。臣情私煎迫之中,目見非常之災,草草陳列,語無倫脊,臣無任惶愧隕越之至。答曰,覽書具悉。虹貫之災,心深懍惕,所陳切矣。當留念焉。

○掌令朴玶書曰,伏以臣於臺地,以情以病,俱無冒膺之路,昨日牌召之下,敢陳自劾之章,兼附目下民事,而陳腐之說,不足以有槪於睿心矣。及承批旨,特令廟堂稟處。至有勿辭,察職之敎。臣惶隕感激,欽仰擇蕘之盛德,益不知措躬之所也。仍竊伏念,是月乃一歲之首,三陽開泰,萬品回否,而仍者陰虹之變,仰干兩曜,凶雲之報,驚心慘目。臣誠駭愕,未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之中?而天道不遠於人事。方今聖明在上,治務維新,均役之擧,議賑之政,靡所不用其極。前後絲綸之間,惻怛之敎,有足以泣鬼神而感豚魚。伏況我邸下,睿姿天成,令聞日播,一自代理之後,凡厥政注之際,上遵聖心,下恤民隱,則是宜天心和豫,休祥沓至。而奈之何天意未孚,陰陽乖度,冬雷之災,無歲無之,飢饉癘疫,民不聊生,北關妖鼠之怪,兩南飛蟲之患,已極非常。而貫日之變,又出此際,可驚可愕之災,胡至此極?噫嘻,人事有闕於下,則天出災異以警告之,災不虛生,必有所召。顧今百度懈弛,綱紀日紊。玉署之門久閉,而經筵乏侍講之人。籌司之坐日開,而廟謨無裕國之策。四維不張而貪饕成風,私意橫流而讜言無聞。民生困悴,國勢扤捏。嗚呼,惟彼仁愛之天,示警於下者,豈非我邸下轉危爲安之一大機會也哉?宋臣張栻曰,勿以蒼蒼者爲天,求諸視聽言動之間。臣愚死罪,非敢謂我邸下事天之誠,正心之本,或有所未盡底工夫,而致此變異也。幽獨之中,隱微之際,對越之道,操存之方,如或一毫有歉於心,則明明之天,降監於下,咎懲之來,捷於影響,豈不大可懼哉?嗚呼,當今修省之道,靡暇他求,不越乎我邸下方寸中耳。伏願邸下,遇災而懼,事天以實,洞洞屬屬,益加誠一之工。以至蔀屋之下,實惠未孚,則惟曰余心猶未誠耶?克懋爲民之念,朝廷之上,公道不行,則亦曰余心或有私歟?益恢平蕩之治,政令施措之間,一於誠實上做去。則將見百僚師師,萬民熙熙,天人感應,災異自銷,景星慶雲,惟在於睿心之一轉移間。桑穀之自枯,熒惑之退次,不獨專美於古矣。豈不休哉?惟邸下,勿以人微而廢其言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虹貫之災,心深懍惕,所陳切矣。當留念焉。

○正言崔台衡書曰,伏以臣,賦性庸愚,言議拙訥,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故臺端一步,自畫有素。且臣母病,近來沈重,實無離捨供職之勢,薦違嚴召,分義都虧,日夕惶懍,恭俟重律。此際得伏見僚臺書本,則以近者臺閣之軟巽媕娿,譏斥頗峻。臣於是,實不勝瞿然慙恧之至。夫以軟巽而處臺地,媕娿而居言責,則其爲貽羞於一世,見譏於公議,當如何哉?臣亦今日臺閣中一人也。其何可不以指斥臣身,而獨爲晏然冒居乎?玆敢露章自列,自外徑歸。伏乞離明,亟遞臣職,以重臺閣,不勝幸甚。且臣卽接靑臺所報,虹貫之變,是史牒所罕有,而一日夜晝,珥貫疊見。是何聖明之世,有此非常之異耶?伏惟邸下,寅畏兢惕,必思所以修省之道矣。臣竊觀古之人,遇有災異,則輒引一事陳戒,以爲隨時懋實之方,如董仲舒春秋說,蘇軾至日箚可見矣。臣伏念月之正卽天氣方泰,人道寧則天氣和,人道不寧則天氣不和。臣未知今日仁天之譴告,亦有由於人道之不寧歟?北關飢癘,幾無孑遺,畿甸、湖、嶺,俱被晩澇蟲損之災,流散顚連,道路驚心。而大小臣工,日事恬嬉,視若尋常,賙濟蓬蔀之策,無一着意做去。召災之由,安知其不在於是耶?書曰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伏願邸下,大加警動,責勵群工,亟講濟民之術。仰副大朝若保之念,以答天譴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虹貫之變,心深懍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月二十日四更,上御建極堂。都監都提調以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參贊權𥛚,工曹判書元景夏,戶曹判書金尙星,禮曹判書李益炡,刑曹判書鄭益河,右承旨趙暾,假注書鄭存謙,記注官朱炯質,記事官姜始顯進伏訖。上曰,都提調詳密,可以善爲之矣。柩衣及銘旌函、柩衣函,用後付丙,可也。元景夏,是洪啓禧之代乎?金在魯曰,然矣。上曰,時已晩,裹冊節次,自然致晩矣。在魯曰,悲疚勞攘,恐有傷損之節,惟願抑情愼護矣。上曰,予則無恙矣。國役稠疊,畿民誠可矜,諸譯亦凋殘,雖此中係念也。卿往墓所,必善使之。在魯曰,諸譯則已給米太矣。上曰,晝停所出魂魄時,以帳隔內外乎?李益炡曰,以帳分內外矣。上曰,日晡時則必到墓所,轝士軍放送,必早爲之,可也。山陵必多虎患,日暮後則不可放軍矣。在魯曰,聖敎及此,當趁早放送矣。上問權𥛚曰,卿年幾何?𥛚曰,臣今年七十八矣。上曰,卿望八之年,爲奉柩官,卿則何其壽,而此喪何其夭促也?𥛚曰,臣老而不死,今當此任,不勝悲感矣。梓室奉曳時,上隨到延喜門還入。諸臣退出。

1月21日

編輯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權一衡奉命出去。右承旨趙暾奉命出去。左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服制。同副承旨李應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時,日暈左珥。

○夜五更,月暈。

○賢嬪宮喪發靷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誕日,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日月易邁,賢嬪發靷奄過,仰惟聖情,益復慘怛,達宵哀疚之餘,聖體調攝,不瑕有大段傷損之患乎?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今日臣等與諸御醫,當依下敎入侍,診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王世子氣候何如?嬪宮氣候亦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愴懷雖深,氣則一樣。內殿、世子、嬪宮一樣矣。

○李應協達曰,守令、都事,久未署經,執義兪彥國,掌令權賅,引避退待,已過多日尙未處置,諫院闕達,亦至累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居中、陳書受由、牌不進、令旨未下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正言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應協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正言崔台衡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應協曰,推考徽旨捧入。

○令於李應協曰,兵判家,遣內醫看病,書達。

○金漢喆,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迎勅儀註節目,當爲磨鍊。而王世子隨駕及闕門外祗迎祗送之節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爲之。

○金漢喆,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仁源,昨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應協,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司書李仁源牌不進,兼司書金善行,以都監都廳出去,說書李宜老在外,兼說書未差,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迎接使移文,則副勅到平壤府,又作七言絶句一首,故分付地方官,使之依例刻揭,詩本謄書上送矣。謄書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副勅在安州牧時,又作七言絶句一首,要爲刻揭於嘉山郡,故分付該邑,使之刻揭,詩本謄書上送雲矣。謄書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孝純賢嬪喪發靷時,各差備驛馬分把,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思觀達曰,治逆之律,三尺至嚴。逆坦孥籍之典,尙未擧行。頃年因院啓,參酌島配之命,固知聖意之有在。而神人之憤,久而益甚,執法之論,不可因以遽停。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鞫廳罪人泰績,以泰徵之近族,緊出於戊申諸賊之招,情節狼藉。且渠所供,前後相反,顯有掩諱之狀,屢次刑訊之下,頑忍不服,尙保首領。輿情之憤鬱,久而益甚。罪人泰績,令鞫聽嚴鞫得情,夬正王法。瑞虎、元諧兩賊,窮兇情節,狼藉難掩。旣以逆律論斷,則孥籍一事,自在其中,而遷延至今,尙未擧行,致令逆種,多年偃息於覆載之間。三尺至嚴,輿情咸激。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夏宅嚴訊之啓,年久力爭,終未蒙允,使之自斃於配所。神人之憤惋,當復如何?王章之所可伸者,惟有孥籍一事也。當初啓語,旣曰半款,則執法之論,惟當準請乃已。請勿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徑斃罪人畬,追施逆律之論,累次爭執,只命甚應坐者島配。噫,戊申遺孽之尙今偃息於覆載之間者,自知爲兇逆種子,而無所自容,爲計益深,則怨國思亂,絓結陰謀。雖幸天網不漏,情節畢露,而畬先徑斃,未施王章。及其被捕之賊,承款伏法,畬之譸張凶圖,尤爲彰著,則懲亂賊而洩輿情,惟在孥籍一事。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戊申之逆,往牒所罕,誠宜殄滅之無遺育。大朝至仁好生,每欲使反側子自安。而此不翅反側子之比,以頃年前冬畬獄觀之,凶肚逆腸,相與絓結,其在懲患之道,慮無所不至。麟佐一子之年滿者,則曾因臺疏,雖已追坐。而其餘二子及他賊魁之子,其時年未滿而貸死者,年旣滿之後,尙爾假自,古今天下,安有稱兵之賊,而一任其留置餘孽也哉?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濂之與賊畬、德載,謀逆情節,狼藉難掩,親問之下,旣已承款,則固當登時正法。而只緣納招之後,旋卽氣窒,結案之際,仍以物故,國法未伸,輿情益激。今之少洩神人之憤,惟有孥籍一事。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斗齡之緣坐亡命,合施當律,而況其前後納招,不過誦傳逆畬之言,其所巧飾,顯有隱情。至於戒剛,當初斗齡之招,旣不指名,泛稱順寬之養子,則其間逆節,不當專諉於罷養已久之鐵剛,而輒議容貸。其在嚴鞫體之道,不可不竝加訊覈,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聖德,而諸賊之窮兇情節,旣如是狼藉,若不嚴施典刑,則將無懲亂賊而洩輿憤。請罪人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今番鞫獄,萬萬妖惡,一字之巧解,三條之設問,可見情節之難掩。而嵇、䌖兩賊,不服徑斃妖書根柢,尙未究得王章莫伸,輿憤愈激。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用履投書,情節狼藉,渠雖頑忍不服,而益年自斃,萬秀直招,則證左旣具,便是斷案。而宅履、德喜等私書句語,爛漫謀議者,情狀節節叵測,而遽然酌處,有乖於嚴獄體之道。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賊嵇之妖凶陰慘,不但國人之所共誅,其爲爟者,揆以常理,則必當驚痛斥絶之不暇。而乃反與之對面,溫言酬酢,若使爟,視之以家讎國賊,則嵇之幸不幸,何如是關念,而至示寬慰之意乎?況兩家慶事之說,嵇旣納供,則渠雖自明,不可準信,而至於慮禍權辭等語,都出遊辭粧撰之計,論其情狀,萬萬駭痛,決不可以告身薄勘而止。請爟,極邊遠竄。爣以增之叔爟之弟,擅自越海,橫拏島中,無所顧憚,無嚴情跡,莫此爲甚。其爲罪狀,旣悉於守臣狀聞,大朝方命拿處,而適當大霈之日,遽有放送之命。此雖出於大朝敦恤之意,而王法至嚴,輿情駭憤。請爣,還收放送之命,亟施遠竄之律。李愛之歐殺同德,雖以其檢悵觀之,可謂明白無疑矣。婢夫之母,異於僱工,殺人之律,究於償命,而前日大朝,特命減死,此雖出於至仁好生之聖德,而三章之法,難可容貸。請淸州殺獄罪人李愛,更令本道,依前嚴刑正法。近來國法解弛,人心巧惡,至於鼎九而極矣。當初攔入,欲售私訴,已極無嚴,而捕廳納招,譸出危言,誑惑群心,驚動天聽,以爲親問之階。及夫親問,反訴私怨,自服誣人,其情狀節節叵測,大朝雖以天地好生之德,特命島配,而誣人之罪,三尺至嚴,決不可容貸。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近來科場不嚴,士習日乖,新及第趙潤玉,不辨豕亥,初不入場,及其唱名,遍索不得,末乃艱覓於泮村,事之怪駭,莫此爲甚。其在嚴科場勵士習之道,不可置之。請新及第趙潤玉,亟令有司,明覈拔去。濟州安置罪人增,負犯至重,覆載難容,當初減死,已是失刑,而加律之請未準,全釋之令忽下。此固出於體大朝敦宗之至德好生之深仁,而王章至嚴,固不可以私恩或屈,赦典雖疊,亦不宜令重犯混宥。請濟州安置罪人增,還收放送之令,仍令卽其配所,亟加圍籬。新除授持平許彙,時在全羅道興陽縣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掌令權賅,以臣之出入臺地已多年矣。姿性骫骳,言議拙訥,雖在年壯氣銳之時,尙不能激昻風裁,以稱朝廷耳目之責。而顧今桑楡已晩,稜角摧盡,疾病沈痼,神息昏昧,趨走供職,實無其望,薦犯違逋,罪積慢蹇。昨陳短章,悉暴危懇,而離明遺照,鞶帶未遞,臣誠惶隕悶蹙,益不知所措也。書末所陳,非有他意,竊觀近來,反詈成風,臺閣少和平之氣,朝著無禮敬之風,至於僚臺之書,而專欠師師之美矣。卵育卑微,何等鄙倍?而論劾之章尙不當,惟意醜詆,自辨之言,其何可信口噴薄,以自表其忠厚相敬之道哉?臣之所請,不過出於憂慨世道,官師相規之意,而跡疏言淺,不能見孚於睿聽,至承過矣之令。臣於是,反顧慙悚,無以抗顔仍冒,宜卽詣臺自列,而病狀彌苦,末由自力,薦召之下,始敢來避,稽慢之責,尤無所逃。執義兪彥國,以臣待罪於是職,於今兩月矣。三陳懇迫之情私,仍及自劾之義,終未蒙離明之俯燭,重律不加,連下只推之令。臣於每日牌招之下,心神霣墜,罔知攸措,只自慙忱誠淺薄,未能仰格於孝理之下,焦遑迫急,惟日俟重勘而已。此際得伏見臺諫之書,有曰近者臺閣之上,軟巽居多,又曰媕娿成習,此皆臺閣羞恥之目也。若令巽軟而媕娿者,多在臺閣,則其辱朝廷而羞臺閣,固當如何哉?臣雖不以臺臣自處,職名尙在,則亦臺閣中一人,譏斥之來,尤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引嫌而退,睿批誨諭,初無可嫌,僚書汎論,非有指斥,彊引爲避,有損臺體。請掌令權賅,執義兪彥國,竝令遞差。答旨曰,不從。驪川事,尙今如是,殊涉未安,亟停勿煩。下諭事、處置事,依達。

○壬申正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克綏齋。藥房三提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假注書李命植,記注官朱炯質,記事官姜始顯,醫官金壽煃、金履亨、方泰輿、許錭、許磐、金寶潤,以次進伏訖。若魯曰,聖體若何?徹夜哭泣,能無傷損之節乎?上曰,一樣矣。若魯曰,曉後就寢,能得睡乎?上曰,得睡矣。若魯曰,曉間於延喜門瞻望,而眩氣則不作乎?上曰,眩氣則無之矣。若魯曰,水剌進之乎?上曰,已進之矣。若魯曰,以爲此時,而其或行素乎?上曰,二三次爲之何益。若魯曰,粟米飮果連爲進御乎?上曰,進之矣。若魯曰,湯劑昨又劑入,其間無停止之事乎?上曰,進粟米飮之故,二三貼尙餘之矣。若魯曰,使入侍醫官,診脈,何如?上曰,依爲之。壽煃診脈訖曰,脈候凝固,而左右三部大體調勻矣。履亨診脈訖曰,脈候左右三部微沈,左寸關滑體不足矣。泰輿診脈訖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勻,右三部不浮,數候不至顯然,而脈體則大矣。錭診脈訖曰,脈候左右三部凝則有加,而大體則與前一樣矣。磐診脈訖曰,脈候左右三部,似有小加,而大體度數則調勻矣。寶潤診脈訖曰,脈候左右三部,小似孚索而滑,大體則好矣。若魯曰,比者連爲魂宮哭臨,今日又徹夜,能無憊乎?上曰,不然矣。予用心則愈,自今日放之疲倦矣。象漢曰,今曉聞哭臨之聲,聲氣似不足,情雖難抑,加意保嗇爲宜。勞悴之後,生病自易,以今番兵判見之,亦可知也。上曰,兵判太用氣,故致此矣。漢喆曰,果多用氣矣。若魯曰,聞是寒感矣。上曰,其人若是偶然之病,則不至如此矣。其爲人氣稟實乎?象漢曰,稟氣不能堅實矣。若魯曰,曉見哭臨之擧,此後則勿復久爲幸甚。上曰,人之聲音,用則勝矣。近者聲音似勝矣。漢喆曰,今雖不知,後必生疾矣。象漢曰,今雖不知,其爲疾,事過之後,必致疾矣。若魯曰,如此之後,必生症候,是可悶也。象漢曰,今日之事,孰非可憂,而天災薦至,虎豹橫行於城內,甚可憂也。上曰,然。故尤爲癡人矣。予豈爲常人乎?象漢曰,勿須如是說矣。若魯曰,此時藥餌,益加意進御,水剌亦加進宜矣。日氣如此,天災又如此,聖躬保護之方,尤不可不念也。上曰,今日日氣稍勝矣。若魯曰,日氣則稍勝,而虹貫之變,至於三次,甚可畏也。漢喆曰,臣與在院諸僚,略陳陳腐之言,以效勉戒之忱。而天災之報,連日繼至,不勝惶懍,在臣等常如此,聖心尤當如何?象漢曰,以聖躬言之,昨日所爲之事,今日爲之。以國事言之,今年不下昨年,而無謂可恃焉。筵席雖不可枚擧仰達,而轉移之機,惟在殿下一身。上曰,予何以爲之?若魯曰,上敎每如此可悶矣。象漢曰,今日入侍,只爲承候,不敢以他語仰達。大臣還歸後,必有所奏,而惟願加意於聖躬保嗇焉。上曰,以昔時言之,支撐此三月,其亦異也。遠接使可怪也,頃者下敎之後,必有惶恐云云。首譯治罪之報,而何至今不爲狀聞乎?若魯曰,公事必是遲滯之致也。漢喆曰,臣等在藥院,亦已論其可訝矣。象漢曰,事大之際,應行不易之典,雖不可變通,此則不過主客接待之事,何至持難乎?漢喆曰,莫非紀綱所繫,雖小事,可以觀紀綱者多矣。甚可悶也。象漢曰,以邊報言之,勅行止宿時背持,亦多稽滯矣。漢喆曰,發靷午時到晝停所,似不遲留矣。上曰,其前則太遲,當初加漆時見之,擧之甚難,輪轝曳運,固不難,而今則難之。雖必忙於同歸,而應有眷眷之意而然矣。閭家或有立而不去者雲,然否?象漢曰,多有之,或以情理,或以精魄,而有遲留不去者,咸原家至於服人,口告後乃行,臣目覩之矣。上曰,轝士軍寒心矣。於門外見之,以爲兒弱矣。非兒弱,雖壯者,其小如此矣。象漢曰,皆小如拳矣。毋論貴賤男女皆然矣。漢喆曰,禮曹草記,以東宮迎勅事,有所啓矣。上曰,已以依例爲之,判下矣。若魯曰,只爲迎勅乎?上曰,隨駕矣。元良初見石穴矣。漢喆曰,東宮近來書筵連爲之,故必然矣。達辭批答甚好矣。上曰,不爲也,非不能也。不欲之奈何?象漢曰,必漸至於欲罷不能之境矣。上曰,若留精爲之則好矣,而不能也可悶。漢喆曰,近來宮僚,不能備員,上下番或有不備之時,是可悶也。上曰,宮僚之如此可怪矣。摠府亦闕直矣。象漢曰,摠管闕直,誠變怪事。古則有父母遭喪者,不敢出雲矣。上曰,元良勉飭之乎?漢喆曰,未及聞矣。上曰,春坊亦不飭,豈不難乎?象漢曰,昨日春坊,不得推移,甚爲苟簡。近來春坊,亦欲效大朝之玉堂,誠怪矣。上曰,好事則不欲效之,不好事寧不效之乎?今方入直者爲誰?漢喆曰,司書李仁源方入直,弼善兪漢蕭受由出去矣。昨日以不能推移之故,牌招入直矣。上曰,仁源則多入之矣。漢喆曰,仁源甚勤實矣。象漢曰,向者小朝次對,臣隨諸臣之後,有所達。以爲,近來疏章,若不留神,雖大朝,亦有不能洞燭之事,不可不留意省覽也。君臣相知,都在於此,豈必因朝接後知之乎云云矣。大王大妃殿,連進瓊玉膏矣。上曰,連爲進御後,以爲步履有勝矣。若魯曰,過十一日擧動後,當更劑入矣。壽煃曰,臣誠惶恐,而瓊玉膏自上進御亦好矣。上曰,豈待汝言而知之?兼爲療饑固好矣。湯劑亦欲停矣。象漢曰,壽煃之言,好矣。上曰,前則欲劑一劑以服矣。今則何爲?若魯曰,聖敎如此,甚可悶矣。上曰,欲諭而不爲耳。瓜限已迫矣。若魯曰,不必如是爲敎,前頭有迎勅送勅,累次擧動,不可不加意保護也。上曰,豈爲渠服藥乎?若魯曰,不必如此爲敎矣。象漢曰,九重深嚴,何能詳知,而外間頗有紛紜之言矣。上曰,近則外間,何如?兵判向亦有所言矣。去壬申年亦有之,先朝有備忘矣。象漢曰,聖躬康健然後,可以應接百務,今雖無事,安知不有應接不暇之事乎?若魯曰,湯劑不爲停止,連進爲望,進御之後,旣有差勝之效,則間斷可惜。後日次劑入之前,勿爲停廢好矣。漢喆曰,老醫所達瓊玉膏進御之言,可用矣。上曰,雖爲療饑,固好矣。若欲服此,則豈不服固眞飮子乎?服之亦支離矣。若魯曰,中宮殿氣候,昨冬承聞下敎之後,不得詳聞,起居近日則果如何乎?上曰,年高自如此,曉見權𥛚問卿年幾何?對以七十八歲,予曰卿則何以得七十八歲,而此喪則止於此乎?仍愴心矣。𥛚以七十八歲,有若自誇者然,而𥛚亦衰矣。然文則甚勤,挽章亦最先矣。向者宣政殿,見其速作矣,必以速爲主矣。象漢曰,世孫宮誕生後,連有胎毒,近則差勝矣。上曰,世孫近則尤勝矣。壽煃等曰,勝矣。行步亦勝矣。上曰,行步亦善爲之矣。若魯曰,造針進上,三年一次爲之矣。世孫宮亦當爲之乎?上曰,三封進上。若魯曰,陵幸時內醫院,以守宮大將兼察事,永爲定例,何如?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今番陵幸時,留院提調,以守宮大將兼察,此後勿論經宿與否,永爲定式。出榻敎若魯曰,癢症近何如?上曰,舅與婦俱有之矣。以其面部則可悶,故連服藥,服藥則腹必不穩,而不止之矣。若魯曰,必是害於脾胃,故腹部不穩矣。象漢曰,天也豈容人力,所可恨者,不能預知藥餌,亦不能進御矣。醫官金履亨以爲,內殿各宮醫女診候,循例爲之之外,起居承聞無路,故最可悶雲矣。上曰,以中宮殿事云然乎?衰則自如是矣。若魯曰,然矣。春秋已至周甲,氣候安得不衰乎?上曰,慈聖氣候,月異而歲不同。然慈聖稟賦本剛,近者膏藥,又得力矣。若魯曰,殿下亦進膏藥,則豈不得力乎?上曰,予欲耳聾而不聾矣。今聞卿等之言欲聾矣。固眞飮子劑入,今爲幾貼乎?若魯曰,所進爲三十六貼矣。上曰,三十貼可抵三百貼矣。象漢曰,用藥必對症而定之,此藥則多進好矣。上曰,此藥豈如八味元?壽煃曰,八味元材料亦入之,藥則好矣。履亨曰,腹部之氣,亦有效矣。壽煃曰,常時水剌之外,無他所進,瓊玉膏進御好矣。上曰,瓊玉膏乾而食之,何如?向見慈聖,敎以乾食亦好矣。履亨曰,乾食之亦好,外間三四年乾置之家多矣。壽煃曰,雖閭巷人,年老則必有所餌者,兼進好矣。上曰,如乾脯之屬食之,似有哽滯,而味甘之物,則食之必定。向者龍眼肉食之差勝矣。象漢曰,龍眼鎭脾故好矣。上曰,龍眼肉與皮龍眼,何如?諸醫僉曰,不如皮龍眼,而肉則多贗作者,價與皮龍眼同,而味不及矣。上曰,與兵判所爲之事多矣。若不時微感則何慮,而若其病重,則不可爲矣。若魯曰,一時寒感,豈不差乎?上曰,其人用氣多矣。象漢曰,居家甚多勤勞,領相則雖勤勞善節宣,兵判則不能然矣。上曰,在家亦多勤勞乎?若魯曰,雖校書印冊之事,無日休矣。上曰,領相亦衰矣。象漢曰,領相雖衰,筋力尙強旺,權𥛚半不及矣。若魯曰,日前戶曹判書金尙星,以戶曹所貿置唐材,移送內醫院事,仰達蒙允,出擧條矣。未知戶曹所貿唐材果如何?而必是版別所置,陳久不堪用之材。戶判之意,似以爲以此一送之後,內局雖有時急之用,告乏之材,不欲更送,而此豈成事理乎?內局御藥所用,或罄乏,而戶曹不爲貿送,則內局將何以辦出耶?戶判所達此擧條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司僕僉正金孝大,見差迎接都監郞廳,方當陵幸迫近之時,本寺僉正,專管馬政,多有擧行之事,而逐日仕進於都監,實多可悶。金孝大都監郞廳之任,卽爲減下,使之專意本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勅行何日到松都,而畿伯無不及之患乎?漢喆曰,勅行卄三日當到松都,畿伯可無不及之理矣。上曰,杜門洞命立之碑,太長大矣。漢喆曰,比諸當初下敎,似爲稍大矣。此是盛擧,碑樣稍大,顧何妨乎?上曰,七十二人子孫,今番錄用乎?象漢曰,其後孫殘微,僅有三人云矣。漢喆曰,今都政未及錄用,如向日觀武才時崔昌奕收用之敎,亦未及擧行矣。上曰,崔昌奕最可用矣。漢喆曰,昌奕爲人頗精緊,松都武士中,此是傑拔矣。上曰,向者兵判所言,朴敦行、尹喜東,已爲收用乎?司僕內乘誰也?若魯曰,昨日內乘首望朴聖浹,卽彭年之後孫,次望尹秉淵,卽宅鼎之子,白東俊卽時耉之孫也。上曰,聖浹可用乎?象漢曰,壯士可用矣。上曰,尹氏鼎字行則身手大矣。淵字行則短小矣。秉淵亦小乎?若魯曰,秉淵則頗長大矣。上曰,尹慤孫行,有爲都摠都事者短小矣。象漢曰,尹氏數人,皆爲都摠都事矣。以德山縣監軍器修補加資者,卽慤之子也。慤子中有才略、經學、武藝俱備者,而未敢達矣。若魯曰,禹鼎之弟乎?漢喆曰,卽其弟啓鼎也。若魯曰,迎勅時,東宮隨駕,而接見時不爲陪入乎?上曰,至殿庭行禮後,先入,可也。每以不見城外爲恨雲,故今則可見之矣。象漢曰,趁今服勞,必有益矣。上曰,似逐歲加肥可悶矣。象漢曰,肌膚今則堅厚可喜矣。上曰,太白晢矣。象漢曰,東宮十歲前,服六味元故似肥矣。上曰,阿只服之甚肥矣。六味元服之則肥乎?壽煃曰,服則肥矣。上曰,然則尤厭矣。予若肥,則豈不難乎?象漢曰,八味元則異矣。上曰,肥則有咳乎?若魯曰,不必然矣。上曰,宮官以東宮咳嗽停筵雲,意其以此爲頉也。以今數日見之,哭泣之聲甚艱,纔發數聲輒咳嗽。以此觀之,可推而知,一時哭泣猶難,則講讀必尤難,此固痰矣。若魯曰,必是喉痰矣。上曰,肥則濕隨之矣。若魯曰,有濕故肥矣。上曰,予之所慮者,恐其加肥也。命承旨書之。傳曰,今番迎勅時,禮曹草記,世子旣命隨駕,儀註中殿庭禮畢後,先爲入來磨練事,分付。出榻敎上曰,明日亦有問安乎?若魯曰,明日有下梓室後問安,其後連有虞祭問安矣。下梓室時,望哭行於何處乎?上曰,當在越宮,而問安則行於本院,可也。象漢曰,虞祭時哭臨,宜有節抑之道,葬前後旣異,聖躬調攝之道,不可不念矣。若魯曰,虞祭卒哭,不爲哭臨,伏望。上曰夜則雖不爲明,後豈可不爲乎?象漢自量氣力,而時時洩哀,無至過度,幸甚矣。諸臣以次退出。

1月22日

編輯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權一衡奉命出去。右承旨趙暾奉命出去。左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服制。同副承旨李應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賢嬪宮喪。下玄室望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守令、都事,尙未署經,夫馬留滯,誠爲可悶。諫院親病受由、居中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司書李仁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漢喆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載敏啓曰,勅使接見時說話,依例書入,而或不無未盡之語,令廟堂增刪,以備睿覽,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接慰官單李永福。

○李應協,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副勅到黃州站,又作詩一首,竝與前詩,連書一紙,使之同板刻揭於快哉亭。故依其言,分付地方官擧行,詩本謄書上送矣。謄書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言啓曰,賢嬪宮輦輿返虞後,依例送於外寺藏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載敏,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敦寧趙顯命,去辛未八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旣遞相職,冒受相祿,實非廉義之所敢出。玆不領受,不勝惶恐之至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判府事鄭羽良,去辛未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於本家,則以爲,不得受領之義,已悉於前後,故辭渴意窮,不知所對,有不勝惶恐萬萬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持平李思觀達曰,治逆之律,三尺至嚴。逆坦孥籍之典,尙未擧行。頃年因院啓,參酌島配之命,固知聖意之有在,而神人之憤,久而益甚。執法之論,不可因以遽停。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鞫廳罪人泰績,以泰徵之近族,緊出於戊申諸賊之招,情節狼藉。且渠所供,前後相返,顯有掩諱之狀。屢次刑訊之下,頑忍不服,尙保首領,輿情之憤鬱,久而益甚。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瑞虎、元諧兩賊,窮凶情節,狼藉難掩,旣已逆律論斷,則孥籍一事,自在其中。而遷延至今,尙未擧行,致令逆種,多年偃息於覆載之間。三尺至嚴,輿情感激,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夏宅嚴訊之啓,年久力爭,終未蒙允,使之自斃於配所,神人之憤惋,當復如何?王章之所可伸者,唯有孥籍一事也。當初啓語,旣曰半款,則執法之論,惟當準請乃已。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徑斃罪人畬,追施逆律之論,累次爭執,只命其應坐者島配。噫,戊申遺孽之尙今偃息於覆載之間者,自知爲凶逆種子,而無所自容,爲計益深,則怨國思亂,絓結陰謀,雖幸天網不漏,情節畢露,而畬先徑斃,未施王章。及其被捕之賊,承款伏法,畬之譸張凶圖,尤爲彰著。則懲亂賊而洩輿憤,惟在於孥籍一事。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戊申之逆,往牒所罕,誠宜殄滅之無遺育。大朝至仁好生,每欲使反側子自安,而此不翅反側子之比。以頃年前冬畬獄觀之,凶肚逆腸,相與糾結,其在懲患之道,慮無所不至。麟佐一子之年滿者,則曾因臺疏,雖已追坐,而其餘二子及他賊魁之子,其時年未滿而貸死者,年旣滿之後,尙爾假息。古今天下,安有稱兵之賊,而一任其留置餘孽也哉?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濂之與賊畬、德載,謀逆情節,狼藉難掩,親問之下,旣已承款,則固當登時正法。而只緣納招之後,旋卽氣窒,結案之際,因以物故,國法未伸,輿情益激。今之少洩神人之憤,惟有孥籍一事。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斗齡之緣坐亡命,合施當律,而況其前後納招,不過誦傳逆畬之言,其所巧飾,顯有隱情。至於戒剛,當初斗齡之招,旣不指名,泛稱順觀之養子,則其間逆節,不當專諉於罷養已久之鐵剛,而輒議容貸,其在嚴鞫體之道,不可不竝加訊覈。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聖德,而諸賊之窮凶情節,旣如是狼藉,若不嚴施典刑,則將無以懲亂賊而洩輿憤。請罪人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今番鞫獄,萬萬妖惡,一字之巧解,三條之設問,可見情節之難掩,而嵇、䌖兩賊,不服徑斃,妖書根柢,尙未究得,王章莫伸,輿憤愈激。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用履投書,情節狼藉,渠雖頑忍不服,而益年自斃,萬秀直招,則證左旣具,便是斷案。而宅履、德喜等私書句語,爛漫謀議者,情狀節節叵測。而遽然酌處,有乖於嚴獄體之道。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賊嵇之妖凶陰慘,不但國人之所共誅,其爲爟者,揆以常理,則必當驚痛斥絶之不暇。而乃反與之對面,溫言酬酢。若使爟,視之以家讎國賊,則嵇之幸不幸,何如是關念,而至示寬慰之意乎?況兩家慶事之說,嵇已納供,則渠雖自明,不可準信。而至於慮禍權辭等語,都出遊辭粧撰之計,論其情狀,萬萬駭痛,決不可以告身薄勘而止。請爟極邊遠竄。爣以增之叔爟之弟,擅自越海,橫拏島中,無所顧憚,無嚴情跡,莫此爲甚。其爲罪狀,旣悉於守臣狀聞,大朝方命拿處。而適當大霈之日,遽有放送之命。此雖出於大朝敦恤之德意,而王法至嚴,輿情駭憤。請爣還收放送之命,亟施遠竄之律。李愛之歐殺同德,雖以其檢帳觀之,可謂明白無疑矣。婢夫之母,異於僱工,殺人之律,究於償命。而前日大朝,特命減死,此雖出於至仁好生之聖德,而三章之法,難可容貸。請忠州殺獄罪人李愛,更令本道,依前嚴法正刑。近來國法解弛,人心巧惡,至於鼎九而極矣。當初攔入,欲售私訴,已極無嚴。而捕廳納招,譸出危言,誑惑群心,驚動天聽,以爲親問之階。及夫親問,反訴私怨,自服誣人。論其情狀,節節叵測。大朝雖以天地好生之德,特命島配,而誣人之罪,三尺至嚴,決不可容貸。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近來科場不嚴,士習日乖。新及第趙潤玉,不辨豕亥,初不入場,及其唱名,遍索不得。末乃艱覓於泮村,事之怪駭,莫此爲甚。其在嚴科場勵士習之道,不可置之。請新及第趙潤玉,亟令有司,明覈拔去。濟州安置罪人增,負犯至重,覆載難容,當初減死,已是失刑。而加律之請未準,全釋之令忽下,此固出於體大朝敦宗之至德好生之深仁,而王章至嚴,固不可以私恩或屈,赦典雖疊,亦不宜令重犯混宥。請濟州安置罪人增,還收放送之令,仍令卽其配所,亟加圍籬。今日國勢時艱,惟其棘矣。上天不豫,乾文屢警,陰隮之氣,上干二曜,非常之變,實罕往牒。此政君臣上下,慄慄危懼,大有振勵之時。而靑臺之奏,已至三四日,院辭臺章,草草應文外,曾未有發一令措一事,少答上穹仁愛之意,仰體大朝側修之誠,臣竊惑焉。縱今靷窆悲撓,事有未遑,亦豈容曠日引時,都無猷爲,有若尋常事務,可且放過者哉?請亟發德音,預定返虞後賓對之期,考求祖宗朝遇災修省之典,擧以行之。凡係興作擾民之事,明飭中外,一切停罷。重明在上,哲命伊始,悠悠萬事,無過於懋昭睿學,日新盛德。而進德修業之要,亦惟在於引近端人碩士,與之朝夕左右,以資啓沃輔翊之效。而明離之筵,久矣作輟,遐退之士,無所登進,臣竊憂之。矧玆天災荐臻,國事憂虞之日,尤宜收召名德,布列經席,俾任薰陶之責,兼講消弛之猷。請在外抄選儒臣,竝令,下諭敦召。答曰,不從。末端所陳切矣,可不留念焉。

○正言崔台衡達曰,臣於昨日隨牌詣闕之路,適逢大臣,進揖之際,未及周旋,致有院吏捉囚之擧。此雖出於事務之倉卒,而替囚下吏,冒居臺次,斷無是理。昨緣賤疾猝劇,末由詣臺,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應協達曰,正言崔台衡,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正言金時默書曰,伏以賢嬪宮襄日奄屆。伏惟我聖上止慈之仁,邸下則友之德,悲悼愴痛,何以爲懷?臣不勝區區奉念之至。臣於日昨乞免之章,略及自劾之義,及承睿批,責之以余未曉也。臣誠惝怳踧踖,不知所以措躬也。今因守令署經,召牌薦降。而臣情勢震蹙,旣不敢承令冒進,母病沈篤,又不得詣臺自列。義分已虧,臺體都損,惶隕懍惕,如負大何。必遞之義,不在多言,而又況諸臺,以臣前書,引而爲嫌,則此尤臣難冒之一端。伏乞睿慈,遞臣所帶之職,以安微分,治臣累逋之罪,以警俱僚焉。臣旣不以言官自處,則不宜贅及他說,而目見災異非常,不容泯默,敢陳蕘說,惟邸下照察焉。臣竊觀近年以來,天災時變,無月無之,可驚可愕,不一而足,至於數昨虹貫之變而極矣。陰沴之氣,竝貫兩曜,靑臺之報,鎭日相續。嗚呼,變不虛生,必有所應,則臣未知何樣禍機,伏於冥冥之中,而天之警告至於此也。是宜君臣上下,警惕交勉,以講消弭之策。而未聞有大驚動大作爲,可以振世道答天譴,則臣之所憂,不在於天變,在於以變爲常也。噫,遇災警戒,莫善於言路,而今日之事,一何反是?三司之官,逬逐經年,言事之臣,流竄嶺海,三臺譴罷之請,至發於論思之地。彼雖一至於營護時宰,其輕侮臺閣,沮遏言路,無復餘地矣。夫常人之情,奬之使言,猶恐其畏懦囁嚅,況乃摧折相繼,譴責立至,而欲望其瞋目出氣,極言竭論,不亦難乎?臣謂亟令疏釋前後之以言獲罪者,仍下求言之旨,以開讜直之路,則應天以實,反災爲祥,其不外是矣。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今以災異,上下憂懼之時,不思寅協消弭之道,反以挾私營護乎?且向者大朝處分,旣嚴且明,則焉敢復爲如此,誠極駭然。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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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權一衡奉命出去。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趙載敏。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應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漢喆達曰,明日迎勅習儀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大司憲鄭翬良未肅拜,執義未差。掌令朴玶牌不進。一員未差。持平李思觀牌不進,許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賢嬪宮葬禮已過,昨又冒寒擧哀,仰惟聖心哀傷,一倍難抑。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起居諸節,其無損傷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王世子氣候何如,嬪宮氣候亦何如?臣等無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內殿、世子、嬪宮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應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賢嬪宮返虞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達曰,正言崔台衡,引避退待,已至經宿,事甚未安。諫院時無行公之員,處置歸於憲府,除在外bb外b,掌令朴玶,持平李思觀,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漢喆達曰,右副承旨南泰耆同姓六寸兄通德郞泰弘,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傳於南泰耆曰,神輦入來後,當爲入侍。史官只爲來待。

○傳於金漢喆曰,承、史入侍於延喜門,勿出朝報。

○以掌令朴玶,持平李思觀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應協曰,推考徽旨捧入。

○賢嬪宮喪返虞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二十七日頒敎文,所當依例前期製進,藝文提學李天輔,卽爲牌招,使之製進,何如?令曰,依。

○趙載敏達曰,藝文提學李天輔,旣有許遞之令,弘文提學元景夏,明日待開門牌招,頒敎文使之製進,何如?令曰,依。

○忠淸監司李益輔狀達,大興等官居甘禮等燒死事。令於趙載敏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輔德尹光纘書曰,伏以臣,卽伏見正言金時默書本,以臣前日所論三人事,忽地拖及,盛加非斥,臣誠駭然,繼之以一笑也。噫,藉托臺議,潛售排軋,則奬之以言路,嘅念世路,欲靖紛鬧,則斥之以沮遏。世有公眼,明覰於熏臼之外,則營護之目,臣未知將歸於誰也?夫使彼三人者,果皆可奬之言路也,則今日此等言路,固未嘗不開,亦不患不開,有非臣寂寥一言所可遏。彼諸臣之憂,亦過矣。而今欲崇植此輩,使之瞋目語此,而以爲應天消災之方,則又何其謬也。然其所詆訶而操持者,如彼深緊,則何可謂我自無失,而不少斂避於臺閣之論乎?見今僚員不齊,院直苟簡,而以此情勢,理難盤礴,況郊外隨駕期日不遠,而末由趨造於陪扈之列,其不可一日虛帶也,明矣。伏乞邸下,俯賜鑑諒,亟許鐫遞,以謝人言,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藝文提學李天輔書曰,伏以卽因敎文撰進事,天牌辱臨,臣於此等文字之役,有私義之不可當者。向在庚午,陳章仰暴,旣蒙準許,則前後處義,宜無異同,而政院之循例請牌,誠是意外。玆敢申籲於離明之下。伏乞俯賜諒察,亟遞臣藝苑之任,以便公私,千萬至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許遞焉。

○正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延喜門。諸承旨入侍時,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左副承旨趙載敏,右副承旨南泰耆,同副承旨李應協,假注書李命植、鄭存謙,事變假注書金會元,記注官朱炯質,記事官姜始顯進前訖。金若魯曰,今日日氣淸明,甚爲多幸。上曰,然矣。上曰,禮房承旨進來。南泰耆進前。上曰,諡冊諡印,何不先入乎?問之。泰耆出問後入告曰,問於都監,則神輦入來後,追後入之雲耳。上曰,挾轝將官處,陪從軍士,無事還歸與否問啓。出傳敎同副承旨李應協,出問後入告曰,問於挾轝將官,則陪從軍士,皆無事還歸雲矣。上曰,魂宮都監都提調都廳及陪從承旨,隨神輦入侍。出傳敎上還入。諸臣退出。

○二十三日未時,上御賢嬪魂宮。神輦入來後,都監都提調以下入侍時,三都監都提調金在魯,工曹判書元景夏,禮曹判書李益炡,戶曹判書金尙星,都廳金善行、金致仁,右承旨趙暾,假注書鄭存謙,記事官朱炯質,記注官姜始顯進伏訖。上曰,今番壙中諸具,以《五禮儀》次第用之乎?金在魯曰,然矣。上曰,魂帛今日當埋安乎?在魯曰,私家則卒哭後埋安於墓所,蓋欲神移於主,卽爲埋安,事涉如何矣。上曰,都摠進來。諸具留外,魂宮奉安後入之。上曰,冒韜時縫造,當在於後耶?元景夏曰,縫造當在西矣。上臨哭於靈座後。上曰,納隧時,長生殿提調,負支擧乎?景夏曰,依憑矣。在魯曰,封鎖後掌令封標矣。景夏曰,以漆布圍四面,其上又加漆,書以通訓大夫司憲府掌令朴玶謹封矣。上曰,然則書行必長矣。趙暾曰,長幾七八寸矣。上曰,《五禮儀》然乎?在魯曰,《五禮儀》只書掌令封標,而職銜姓名之書不書,似不備載矣。上曰,大書十三字怪矣。書以通訓大夫司憲府掌令朴玶,豈不殊常乎?金尙星曰,似必問前例爲之矣。上曰,必問例於憲府書吏,書吏渠安能知也。趙暾曰,字樣如賦名某字,雖書職銜姓名,其下有謹封二字,則亦何悖於禮乎?上曰,洪禹甸昔爲封標官,予於其時,私自以爲書三字,得加資矣。槪臣謹封三字外,必不書職銜姓名矣。下模莫,書以朴玶名,豈不怪乎?己酉年易用柩衣,其日不成寐。今番另加申飭,又有此事矣。尙星曰,朴玶爲人柔善,在家豫習字而來,跪而操心書之。書職銜姓名,不害爲敬謹之義。此必問於憲吏,而對而規例故如是矣。上曰,朴知誡家,三年設靈寢,工判家亦從此禮雲,然否?景夏曰,小臣先祖及領相先祖,俱是朴知誡門人。故臣家亦遵此禮矣。上曰,臥主櫝於枕上雲,然否?景夏曰,立主櫝而不臥矣。上曰,挾轝軍兵,解嚴與否,注書出問以入。註書問而入告曰,標信啓請尙不下,故不得解嚴雲矣。上曰,頃者儀註,以神輦入門後,不待標信,卽爲解嚴事定奪,而標信啓請雲。注書出去,使兵房承旨,持儀註入侍。李應協持《兵曹儀註》入告曰,三度習儀時,不待標信,直爲解嚴,而反虞日則書以標信啓請後解嚴矣。上曰,今乃思之果然矣。仍命右承旨趙暾書傳敎曰,連日驅馳軍兵,不卽解嚴,中官推考。上曰,《五禮儀》人臣通用者,勿燒火者奇特矣。神輦等物則盡燒,可也。金善行曰,廣織帳不燒,欲待下敎而處之矣。上曰,燒之。益炡曰,初虞後,當埋魂帛矣,案則當置此乎?上曰,當付戶曹矣。小欄平床,用於何處耶?尙星曰,無他用處,燒亦無妨矣。上命趙暾書傳敎曰,三都監都提調以下,員役工匠等,依例,書啓。書訖。上曰,卿等竣事矣。堯之言曰,多男子則多懼,堯之言聖人也。予今見此境,始覺堯言之眞切也。戶判出去,置案櫃中封標,着銜入之,可也。神主塊木,是奉常寺栗木乎?益炡曰,塊木用奉常寺栗木,而造主必以二件,出於重其事之意也。上命趙暾書傳敎曰,今聞曾前造主時造二件雲,於禮不然。今後只造一件事,載於《喪禮受敎》。書訖。諸臣以次退出。

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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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權一衡。右承旨趙暾式暇。左副承旨趙載敏。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應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仕直鄭存謙。事變假注書金會元奉命出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午時未時,日暈。申時,日暈,暈上有背。

○下直。靈光郡守金始煒,固城縣令金紀,助泥萬戶鄭震興。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應協達曰,大司憲鄭翬良未肅拜,執義未差。掌令朴玶牌不進。一員未差。持平李思觀陳書入達,許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春寒尙峭,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昨又親視魂宮返虞,哭臨移時,聖候調攝之中,連日勞動,悲哀至此,其無大段傷損之節乎?下情憂煎,不可勝喩。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診察,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王世子氣候何如,嬪宮氣候亦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愴懷雖深,氣則一樣。內殿、世子、嬪宮亦一樣。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漢喆達曰,左副承旨趙載敏,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應協,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趙東晉,以迎勅擧動三度習儀時侍衛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正言崔台衡,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掌令朴玶,持平李思觀,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應協曰,迎勅時侍衛單子,卽速入之。

○金漢喆,以侍講院言達曰,今此迎勅擧動隨駕時,宮官不可不備員。兼輔德、兼弼善、文學、兼文學、兼說書俱未差,將無以備員,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陪從,而輔德尹光纘,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尹光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漢喆,以侍講院言達曰,卽接翊衛司所報,則今此迎勅擧動隨駕時,本司官員,不可不備員陪從。衛率一員,侍直一員未差,侍衛守官,無以推移雲。未差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備員陪衛之地,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司譯院官員言,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日迎勅習儀時,御前通事實預差,不可不備員,而預差通事前大司諫申晦,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履遠爲衛率,金光啓爲侍直,申晦爲副司直。

○李應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迎勅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李世瑍,在外未肅拜,副摠管綾安君槇,身病猝重,勢難進參,一員未差,將不得備員,在外及身病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竝與未差之代,卽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都摠府草記,今此迎勅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都摠管李世瑍在外,副摠管綾安君槇,身病猝重,勢難進參。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在外及身病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改差。

○兵曹口傳政事,以鄭益河爲都摠管,徐命彬、李益炡爲副摠管。

○李應協,以備邊司言達曰,守令曠官,夫馬留滯,其弊俱爲不貲,而守令、都事,以未署經久未赴任者數多。今聞憲府旣已署經雲,依近例除一司署經,斯速發送,何如?令曰,依。

○又以啓曰,北城內外三軍門逐虎,已過數旬,一番捉得之後,更不見形跡雲。而該部所報則山底村間,深夜虎行之跡,連爲不絶雲。此必是往來(往來))客虎,晝則遠遁,夜輒潛來,至從城堞稍低處踰越之致也。旣無白晝跟捉之勢,而許多軍兵,一向露處,實爲可悶。夜中虎行,連續不止,則設機捕捉之道,亦不可已。登山行獵,姑爲撤罷,仍令三軍門,往復相議,別定勤幹將校及善放砲手,晝夜跟伺於往來要衝諸路,多般設機,或砲或槍,期於必捉之地,而如是嚴飭之後,終不能捕捉,當有別樣論責之擧,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迎勅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九員,王世子左右考喧都事二員,本府入直都事一員,合以十二員分差。而參下都事洪宗海,以判事臣金聖應相避,故與司饔院奉事相換矣。鄭槳,旣自該院啓稟仍任,洪宗海令該曹更爲口傳換差。參下都事鄭象仁在喪代,及假都事二員,亦爲口傳差出,以爲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商輅爲禁府都事,禁府都事洪宗海,內贍奉事鄭一祥相換。

○李應協,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迎勅擧動時,領軍之將,當爲備員,而兼司僕將一員未差,內禁衛將李柱國,前任滿浦僉使羽林衛將沈錡,前任淸州營將金永綬,前任北虞候,俱在任所,未及上來,不可無變通之道。竝今姑改差,竝與未差之代,卽爲口傳差出,使之領軍侍衛,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申命式爲內禁衛將,李重佐爲兼司僕將,金應魯、申潝爲羽林衛將。

○李應協,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迎勅擧動,王世子隨駕時,各殿問安馬及內吹螺赤十五名所騎馬,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三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番《禮曹儀註》中,勅書郊迎日,前後部鼓吹,出還宮時竝去之。至於勅書前軍樂禮樂陳作與否,無所擧論,而取見遠接使狀聞,則軍樂禮樂依例設行矣。正日勅書前軍樂禮樂陳作與否,更令禮曹稟旨,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啓曰,今此勅使京外宴享,一倂停減,色郞廳二員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副勅到瑞興時,作七言絶句一首,使之刻揭於黃州太虛樓。故分付該邑,卽令刻懸,詩本謄書上送雲矣。謄書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應協,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南北城內外諸處,逐虎軍兵,連爲申飭,窮搜極覓,而雖有夜行虎跡,終不見形於白晝,尙未捕得,已過數旬矣。虎行要路,多般設機,使將校砲手,晝夜分伺,登山行獵,則姑爲撤罷事,自備局草記入啓,姑未承批。而適値客使近京,中日習操,依例停止,則逐虎軍兵,亦不可登山放砲。依備局草記,設機分伺,而行獵軍兵,則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頃因備局草記,南北城兩處捉虎次,定送將校砲卒,多般跟捕,而姑未捉得矣。卽者備局,以軍兵之累日露處可悶,姑爲撤還,多設機械,期於必捉之意,草記入啓,姑未承批,而客使近京,習陣中日等事,旣已停止,則捉虎軍兵,亦不可登山放砲。依備局草記,設機分伺,而登山軍兵,則今姑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南北城內外諸處,逐虎軍兵,連爲申飭,一番捉得之後,更爲一向搜覓。而雖有夜行虎跡,終不見形於白晝,已過數旬,尙未更捕矣。登山行獵,姑爲撤罷,要路多般設機,使將校砲手,晝夜分伺事,自備局草記入啓,姑未承批。而適値客使近京,中日習操,依例停止,則逐虎軍兵,亦不可登山放砲,依備局草記,設機分伺,而行獵軍兵,則姑爲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近來景福宮內偸斫之事,比比有之雲,故不勝驚駭。發遣將校,使之摘奸,則守直鄕軍金壽才、李景熙等,亂斫松枝,故竝松枝捉來。渠以爲守直內官,指揮偸斫雲。壽才、景熙,則自臣曹移送刑曹,以爲覈實定罪之地,守直內官及入直衛將,拿問嚴處。而假衛將金宜謙,則不但不能禁護樹木,恣意斫伐之狀,狼藉傳說,事極駭然。爲先汰去,亦爲一體拿問定罪,何如?令曰,依。

○又以刑曹言達曰,禮葬都監,旣已撤罷,例減下,何如?傳曰,允。

○吏批,判書李天輔牌不進,參判趙榮國在外,參議尹光毅進,左承旨權一衡進。兵批,判書洪啓禧陳書受由,參判韓師得式暇,參議李庭綽入直進,參知元景淳病,左承旨趙載敏進。

○權一衡,以吏批言啓曰,判書李天輔牌不進,參判趙榮國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李益輔爲大司諫,尹鳳九爲執義,金善行爲司諫,朴師訥爲文學,李命熙爲兼文學,柳顯章爲掌令,金致仁爲校理,同知單徐夢徵,訓鍊奉事單李世春,副護軍兪彥國、權賅、朴致文,副司直金鎭商、洪鳳祚,副司正鄭存謙。

○李應協,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迎勅擧動時,本曹郞廳侍衛及陪衛各差備,不可不備員。而佐郞沈埜,身病猝重雲,不可強令察任,不得已今姑改差,與佐郞柳一相身死之代,竝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胤沆、柳思欽爲兵曹佐郞。

○趙載敏,以吏曹言啓曰,今正月二十七日,行四虞祭初獻官,以前右參贊徐命彬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徐命彬。

○南泰耆,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副勅到金川郡時,作七言絶句一首,使之刻揭於蔥秀站別館,故詩本,下送平山府,刻懸之意,申飭,一本謄書上送矣。謄書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依傳敎首譯李挺熺,爲先從重決棍後,各別申飭,期於除宴,則宴享及京城歌舞童,竝爲除減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入京後,若無設宴之事,則仁政殿接見時及館所親臨接見時,例有茶禮設行之節,以此分付司饔院及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若減各宴,則入京第三日,大臣有請行茶禮之擧。今亦依前例備待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載敏,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明日勅使入京,軍令書出,卽時馳通之意,移文於遠接使處矣。卽接回移,則勅行初吹卯時,二吹辰時,三吹巳時,書出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一衡,以均役廳言啓曰,各道會錄前別單中,改付標事前已定奪矣。更加相議後,數爻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均役廳言啓曰,忠淸道各邑雜役米詳定區劃,係是大變通,就道臣成送冊子,撮其大略,作爲節目啓下知委事,纔已覆奏蒙允矣。磨鍊節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應協,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二月當十一番後部左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二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軍兵,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四月當十二番後部中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來三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豫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判尹朴文秀書曰,伏以日月易邁,賢嬪宮葬禮奄過,三虞已畢。伏惟邸下因心之悲,聖上止慈之痛,益復如新,臣不勝憂慮之至。臣於日前登筵時,以頓遞竣事後,卽爲還鄕之意,已仰達於大朝矣。今方復尋前路,而所叨京兆詞訟劇地,豈容閱月虛縻,一任寰曠,以貽其無窮之弊哉?玆陳短章,敢暴至懇。伏乞離明,亟遞臣所帶之職,以便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入來行公。

1月25日

編輯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權一衡坐直。右承旨趙暾式暇。左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同副承旨李應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賢嬪宮喪三虞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日次問安。答曰,知道。

○趙載敏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勅使別迎慰事,弘濟院進去,故不得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迎勅擧動,勅使回還間,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鄭翬良未肅拜,執義、掌令一員未差,朴坪gg朴玶g、李思觀牌不進許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右副承旨南泰耆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其有所勝乎?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加製五貼以入,待下敎入侍,宜矣。

○金漢喆達曰,左承旨權一衡,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應協達曰,正言崔台衡,引避退待,尙未處置,諫院闕達,亦至多日,俱甚未安。掌令朴玶,持平李思觀,正言金時默,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朴玶,持平李思觀,正言金時默,輔德尹光纘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權一衡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漢喆啓曰,今此迎勅擧動時,大駕入幕次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又啓曰,今此迎勅擧動時,東宮陪從,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趙載敏啓曰,館所接見說話,依例書入,而或不無未盡之語。令廟堂增刪,以備睿覽,何如?傳曰,允。

○以金世珩爲守宮假注書。

○李應協,以備邊司言啓曰,因政院啓辭,勅使接見時說話,依例書入,令廟堂增刪,以備睿覽事,允下矣。就政院書入措語,略加修改,送於政院,改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載敏啓曰,明日迎勅擧動時,當有侍臣,而兩司多官牌不進,令旨未下,無他推移進參之員,令該曹曾經侍從中,依例別草啓下,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趙載敏曰,勅使例於紫燕巖請來矣。今番則入幕次後,請來都監提調,持己酉年儀註,入侍於幕次。

○吏曹口傳政事,侍臣兼春秋二單,李永福、閔堣。

○南泰耆,以禮曹言啓bb曰b,迎接都監啓辭,今番儀註中,勅書郊迎日,前後部鼓吹,出還宮時竝去之,而勅書前軍樂、禮樂陳作與否,無所擧論,更令禮曹,稟旨,分付事,允下矣。郊迎日大駕出還宮時,前後部鼓吹,依聖敎去之,而勅書前鼓樂及仁政殿受勅行禮時,殿庭軒架等節,不可不依例擧行。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趙載敏,以侍講院言達曰,明日迎勅擧動隨駕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輔德尹光纘,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以爲陪從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明日隨駕擧動時,宮官不可不備員陪從,而輔德尹光纘,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侍講院輔德尹光纘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載敏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趙載敏曰,政官出牌,使之卽速開政。

○傳於趙載敏曰,政官牌去來催促,使之不至夜深開政。

○傳於趙載敏曰,夜深矣,只出春坊闕員。

○趙載敏,因侍講院草記啓曰,今此迎勅擧動隨駕時,宮官不可不備員,未差之代,令本院稟旨差出事依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累朔,事甚未安。政官卽爲牌招,差出闕員,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明日迎勅擧動時,侍臣不可不備員,掌令朴玶,持平李思觀,正言金時默,竝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批言啓曰,賢嬪禮葬已過,分司書依還入本曹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耆,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頃因殯宮都監,設於本院,本院則出接於典醫監矣。今則都監已罷,還爲入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令忠淸監司金時粲書。王世子若曰,自古四國分釐之規,待其人而乃授,於今一方專制之責,視他道而尤難。惟予使能之心,旣葉上下之曰可,在卿奉公之道,寧以外內而有殊?玆敷予十行,用煩卿一出。惟卿質茂而度偉,識敏而才宏。南樓相國之貞忠,風烈垂後,西湖士林之雅望,月評居先。東堂占魁,獨闡朱文之旨,內閣珥筆,高步紫橐之聯。宮班懷望望之心,伯夷之風聞者,筵席奮諤諤之舌,汲黯之戇近之。關海一二年之投,天心匪怒,瀛洲十八士之選,地頭莫爭。蓋一節常戒於詭隨,故三司經歸於力巽。時或薄游於講肆,余沖人多資琢磨,年來歷揚於榮塗,我聖上已垂鑑別。分百里於北邑,民口成碑,擢一階於西州,邊頭臥柝。授以敎胄之任,課試有至公之稱,置之代言之班,出納得惟允之譽。固嘗試百務而輒效,亦知當一面而優爲。眷彼錦城之名藩,寔我箕邦之重鎭。車船輳會之地,左嶺右湖,襟帶控引之區,前江後海。儒賢輩出,澤留河南之邵程,學校蔚興,名擅海東之鄒魯。文治武略之咸備,詎忽修明之方,政病民瘼之漸滋,正急振刷之策。嗟近年飢癘之薦至,凋瘵已多,矧昨歲法令之初行,議論不一。凡其一道之內大小之務,亶係二千石惟良,今玆三品以上夙夜之賢,孰堪五十州諸事。知在廷無出卿者,顧是時當屬子乎?玆授卿以守忠淸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公州牧使。卿其祗承大朝委寄之重,試展少日抱負之厚。蠲布救百年之弊,須察實效之有無,釐稅均萬姓之勞,宜審群情之便否。崇儒尙德,惕慮吾道之廢興,黜幽陟明,加意生民之憂樂。莫謂時平而世晏,忽桑土綢繆之圖,無俾吏頑而胥橫,貽蔀屋愁怨之歎。期望自別於常例,裁稟悉許以舊章。於戲,登孟博之車,列郡或解印去,持武康之節,古人亦比錦還。華陽祠禮瞻之時,應激東折之悃,錦江樓公退之暇,必倍北拱之誠。勉追故家忠謹之風,益殫世臣休戚之義。故玆令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徐命臣製進

○領府事兪拓基書曰,伏以賢嬪宮葬禮已訖,返虞又過。伏想聖上悲念必倍,不瑕有損於調攝之節,區區下忱,不勝憂慮萬萬。臣之宿病,尙未差減,漸致癃痼,而又不敢不入詣。觸冒風冷,連日隨參於迎送之列,問候之班,舊症新恙,一時交劇,咳與喘尤所難堪。夜輒達曙失寐,神氣苶然,莫可枝梧。若不及時歸次,隨便調息,則實有性命之憂。玆不得已,留章控懇,徑還鄕寓,擅行之罪,實所難逃。伏乞離明,亟令削臣職秩,論臣辜犯,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同義禁金光世書曰,伏以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長湍地,而墓莎屢經潦雨,剝落無餘,宜卽修改,有故未果。昨冬幸蒙恩暇,纔到墓下,卽承賢嬪宮薨逝之報,義急奔問,旋卽馳還矣。卽接鄕信,則墓莎之前,所壞傷處,當此瀜解之節,墳形崩頹,灰隔半露雲。臣得聞此報,驚懍隕慟,頃刻耐住不得。玆不免投章瀝懇,徑尋鄕路。臣罪至此,萬隕難贖。伏乞邸下,亟治臣擅行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往省焉。

○工曹判書元景夏書曰,伏以日月易邁,賢嬪宮返虞倏過。伏惟大小朝愴傷如新,臣不勝耿耿憂慮焉。僇廢賤臣,三朔京輦,委蛇未去,敦匠往役,敢懷偃床。居息圖便,臣竊恥之,劬勞受榮,臣且任之。今則職事了矣,分義伸矣。孑立畸蹤,可見踧踖危臲之甚。玆敢留章徑歸,惟鈇鉞是俟。竊自傷釁尤至重,情實莫白,矢心丘園,永爲聖世棄物,辜恩負國,死將不瞑。民懸財罄,固已懍懍,而虹貫日月,虎橫城市,此何變怪?滿腔苦血,沈鬱莫攄,繞壁徘徨,惄焉如擣。臣無任臨行惓惓之忱焉。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入來行公。

○兵曹判書洪啓禧書曰,伏以日月迅邁,賢嬪宮返虞已過,仰惟我邸下,因心之友,傷慟如新,當作何懷。仍伏念臣病之發,實自歲初,而區區竊以爲受命敦匠義,不可言病,擬待封虞禮訖,陳病調治。而毒感宿痾,一時闖發,證狀奇危,昏窒不省,滓穢是懼。倩搆仰籲,擔舁以歸,恭俟批旨,有踰尋常。繼有都監提調許遞之命。臣雖一息如絲,神識瞀迷,而感結之極,惶惕彌深。狗馬賤疾,不能少須臾自強,至使莫重陪衛之列,臨時苟簡,孤負初心,宜底大戾。而遣醫之令,反出格外。臣是何人,以罪爲榮,一至於此,宛轉床笫,實不知感淚之自逬也。臣嘗以羅列病錄,強聒崇聽,爲近世謬習。苟非實病之危苦,眞情之懇迫,決不敢飭辭故犯,以自蹈事上不誠之歸矣。一病澌劇,終難自力,敢此哀控,惟邸下垂察焉。臣質本脆薄,少多疾𧏮,北賑東槎,粗效奔走,氷雪風濤,受傷實多。亦未能親近藥餌,調息寢啖,病根之藏,固非一朝一夕也。數年以來,冥升到此,僬僥千斤。心血俱乾,事煩神耗,非獨親知之所憂,福過災至,抑亦臣心之自慮。積歲榮衛之乖盭者,今果大肆矣。風寒所觸,水火不濟,三焦痞塞,五官昏錯,脾胃虛敗,粥飮不下,長時眩暈,如在煙霧。百脈受傷,衆痰膠固,疊見而層出者,無非危兆敗症。旣不可以緩治,亦不可以峻攻,寒熱補瀉之候,醫亦不能的執其端倪。自前黽勉而支撐,只恃些些精神,今則一向耗爍,無由振剔。見之者,莫不澟然危之。臣亦有所自量,雖幸不一朝溘然,其不可以時月之內,起爲完人則明矣。以此濱死之疾,雖閑司冷局,去就一節,非所可論。而顧臣所蒞之職,果是何等重任,其可綴綴癃病之身,一時虛帶,使公私兩妨,而莫之恤耶?以此之故,憧憧焦悶,添一心恙。嗟乎?躋之八座之崇,畀以一國之中權,此豈臣一分始望之所及者?而晏然當之,盤礴不去,今已周年有餘矣。臣門寒跡踦,才疏識淺,而濫荷大朝丘山之洪造,則一身虀粉,有不敢辭。殆若以主兵掌銓之任,視作陳力就列之所,百事做錯,伎倆畢露,妨賢饕榮,譏訕沓至。中夜轉輾,如坐針氊,左右思量,不知措躬。豈但曰居寵若驚而已。瓜已報熟,而病又膏肓,心之所之,譫囈俱發。誠以爲此職,一日不解,則臣病有一日之加,而雖欲爲國家效力於他日,有不可得矣。倘邸下俯賜鑑燭,則鞶帶之恩,必不待臣畢陳哀苦之懇矣。況此迎勅動駕隔日,而以此病狀,萬無蠢動陪扈之望,此尤不可不亟解之一端也。伏乞離明,卽令先遞臣本兵之任,使莫重侍衛,無不備之患,仍使攸司,重勘臣負犯,以昭國紀,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之所患,尙今未瘳,深用慮念,而本兵重任,不可輕遞,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判義禁金聖應書曰,伏以日月易邁,賢嬪宮靷返之禮奄訖。伏惟我聖上止慈之情,邸下因心之友,愴舊悼新,當作何懷。顧臣老母,年迫九十,忽得血痢之症,度數無算,寢食全廢,殆過數旬,一味沈篤,氣息澟澟,有朝夕難支之憂。臣本孤窮,終鮮兄弟,救護扶將,在於惟臣。五內焦灼,日夕遑遑,實無晷刻暫離之勢。前後起居之儀,迎送之班,一未進身,少伸微忱,情虧禮缺,臣分都盡,私心悚蹙,威罰是俟。且臣所帶金吾之職,敢陳難冒之義,乞賜垂察。時囚人李章吾,前任寧邊時,逋欠還穀事,曾有下本府勘處之命。臣於其時,操其所供,按其當律,採取物論,有所議讞矣。卽見道臣狀達,則章吾之爰辭,不以實陳,至請更査,復下牢狴。臣於此,惶愧交中,莫省攸措。臣實愚鈍,只憑自明之言,有此輕勘之失。原臣本情,雖不出於曲護,考其律名,大不稱於負犯。臣之溺職,已著難掩,一之謬矣。其可再掌査事,重誤邦憲也哉?臣反復思惟,旣難冒當,母病亦未以時月獲差,實無趨承之望。敢控短章,略暴危懇。伏乞睿慈,俯諒情勢之難強,且念罪囚之多滯,亟遞臣屍居之職,仍治臣失法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救護母病。

○持平李思觀書曰,伏以邦國不幸,賢嬪宮意外薨逝,奄過靷窆。伏惟睿情痛悼之中,追貽戚於大朝,追孔懷於往日,益何堪處?臣以喪禍餘喘,甫畢憂制,猥蒙甄錄,柏府除旨,遠賁於田廬屛伏之日。臣聞命感激,繼以怵惕。爲趁靷班,趨造城外。適會署坐久滯,牌招日降,國體有損,民事可虞,不暇他顧,黽勉入肅。當此天降災異,朝野遑遑之日,顧不能竭思慮論得失,仰裨邸下修省之政。草草數語,自知其不切於時用,無當於睿衷。而特蒙開納,批旨溫諄,臣俯慙屍素,仰感虛受,實不知所以自措也。念臣於言議之地,自畫有素,從前忝竊,一未承膺,今於禍釁摧剝,志氣銷落之餘,何可以副急乍出,而因仍冒居,以瘝重寄而孤盛簡也哉?且臣日昨僚臺處置措語中,僚書之僚,卽諫字之誤,莫重奏達文字,始失照檢,已欠敬謹,久乃覺察,益增惶懼。卽當詣臺自列,而關格宿症,忽發於連日勞攘之餘,心腹絞亘,不能屈伸,此卽臣數十年沈痼之疾,而發輒危劇,動淹旬月者也。昏倒旅次,轉動無路,昨犯違傲,萬非獲已,例勘猶靳,召旨又辱。玆不得不舁進闕外,更申疾痛之呼,仍陳自劾之義。伏乞離明,俯賜鑑諒,特許鐫削,以延危喘,仍治臣罪,以勵群工,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一時之錯,其何過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金時默書曰,伏以臣,情窮勢蹙,供職無路,而目見災異非常,不容泯默。日昨自列之書,略附憂慨之忱,及承睿批,辭意嚴截,誨責備至。臣誠震越懍惕,不知所出,宜卽詣臺引避,恭俟處分。而母病沈重,離捨不得,因循累日,尤增罪戾。此際得伏見輔德尹光纘書本,則其所以譏斥臣身,不有餘地,而隱然自居以黨臼之外無失之科。臣於是,誠不勝駭歎也。三臺所言,不過論一宰臣,則顧何嘗彷彿於排軋。而乃以藉托潛售等語,一筆句斷,必欲使爲言官者,不敢開喙論人而後已,何其謬妄乎?且其所謂慨念世路,欲靖紛鬧雲者,亦不滿一笑。臣未知扶護宰臣,則可以安世道,而排斥言官,則可以靖紛鬧歟?臣不欲呶呶爭說,自損臺體。而然其陰譏顯斥,若是緊至,難進之義,又添一端,鞶帶之遞,不待臣辭之畢。伏乞睿慈,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安私分,以謝人路,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正月初十日午時,上御建極堂。禮判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右承旨趙暾,假注書李普觀,記注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進伏。上曰,因山前凡祭,雖皆停止,至於告由祭,則似當有之。上曰,廟社及孝章宮,皆行之否?對曰,然。上曰,社稷則不告,只當告前後殿也。對曰,然。上曰,當請諡於太廟上,諡於魂宮否?對曰,然。國家則無朝祖一節。上曰,閭閻士夫家,有朝祖之禮乎?對曰,有之。上曰,其禮如何?暾曰,因朝奠,以遷柩告,次朝祖,申時設祖奠,其禮如此矣。上曰,閭閻家,亦行遣奠否?暾曰,行之矣。仍呼寫立銘旌告由祝曰,今將賜諡,且夫修旌,先告其由,增我哀情。賜諡告由祝曰,爰據舊典,諡號今宣,吁嗟孝婦,得其名焉。宣告厥由,先爲斟酌,特臨以檢,瞻望痛哭。暾書訖讀奏。上曰,國恤啓殯則右相爲之,祝稱右議政臣某而啓之,內殿則誰當爲之耶?益炡曰,女官似當爲之也。上又呼寫嬪宮儀節,命添載於《喪禮受敎》。且敎曰,明日祭文,似有製述官所撰者,須置之,此祭文用之,諸臣退出下庭,命還入侍。問曰,賜諡時女官,當以吉報執事乎?益炡曰,吉服矣。上曰,然。當吉服也。閭閻家賜諡時,亦以吉服乎?對曰,然,賜諡爲重故也。上曰,似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申時,上御建極堂。右承旨趙暾,假注書李普觀,記注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進伏。明日果三次設奠耶?暾曰,然矣。上曰,承旨坐直誰也?對曰,臣與同副承旨李𪻶也。上曰,李𪻶仕進乎?對曰,仕進矣。上曰,注書出去,取明日所用製述官所撰祭文來。普觀出取以進。且復曰,禮判在閤外,欲登對矣。上曰,使之入侍。上曰,昨日彥城君金重萬,依李萬囿例,調用事下敎時,欲諭不果。以帶礪親勳之子,尙無職名,其可謂待勳臣乎?令該曹其子隨窠召爲錄用。出榻敎益炡入來進伏。上曰,祝文讀之。暾讀奏之。上聽訖,又呼寫書諡立銘旌後別奠祝曰,旣加美諡,乃表其行,又修丹旐,情禮俱成。孝章、孝純,夫婦同焉,於古所罕,感淚在先。嗚呼今後,殯宮事畢,吁嗟其近,只有靷日。知心我婦,其歸不遠,躬自斟酌,冞切慟霣。書訖。上曰,今則盡爲之矣。益炡曰,然矣。上曰,予以爲此後可無一事,今又有如此未了之事,世事儘如掃塵也。益炡曰,然,上見製述官所製賜諡祝諡典旣行之句曰,旣字異哉?方將宣諡,何遽曰旣乎?然製述官何以知之?益炡曰,作祝者,未諳前例而然矣。上曰,予已處之,故得不差,不然則必讀此告之也。益炡曰,得免差誤幸甚。諸臣起出。上命普觀曰,製進祝文,使香室忠義,付丙於淨處。諸臣以次退出。

1月26日

編輯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權一衡。右承旨趙暾坐直。左副承旨趙載敏。右副承旨南泰耆。同副承旨李應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達曰,新除授臺諫,竝卽爲牌招,以爲侍臣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新除授校理金致仁,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啓曰,今日動駕時,不可無本兵之長,兵曹判書洪啓禧,由限雖未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金善行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掌令朴玶,正言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漢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大駕詣慕華館入幕次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孫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金漢喆曰,大臣、禮判、遠接使入侍。

○傳於金漢喆曰,京畿監司,同爲入侍。

○傳於趙暾曰,迎接都監堂上及館伴入侍。

○傳於趙載敏曰,勅使徐行雲,旣無軒架,則何其緩行耶?當該譯官,送勅後決棍事,分付。

○傳於趙載敏曰,勅使傳語稽滯,當該次知人,令兵曹決棍。

○大駕仁政殿入幕次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入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一衡啓曰,明日館所擧動時守宮,假注書金世珩,姑令仍察,何如?

○權一衡,以備邊司言啓曰,因政院啓辭,館所接見時說話,依例書入,令廟堂增刪,以備睿覽事,允下矣。措語中別無更加添刪者,還送政院,以此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耆,以侍講院言達曰,今日隨駕擧動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輔德尹光纘,謂有情勢,連違召牌,不爲行公,事甚未安。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以爲陪從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漢喆啓曰,明日館所擧動時,大駕入幕次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昨日進去承旨進去。

○金漢喆啓曰,明日館所擧動時,承旨一員當爲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留院。

○權一衡,以司僕寺言啓曰,今此迎勅擧動時,本寺例爲進輿差備,而有闕未差,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兪彥國爲司僕正。

○傳於趙暾曰,明日擧動,亦自明政殿出,以此分付擧行。

○趙暾達曰,明日館所擧動時,侍臣不可不備員,掌令朴玶,司諫金善行,正言金時默,竝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應協啓曰,臣承命馳往於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屢遣近侍,如是慰問,不勝感謝雲。敢啓。傳曰,知道。

○李應協,以備邊司領議政言啓曰,在前迎勅時,以庭班之埋沒,累有嚴飭之敎。而今日百官前導,勅書到闕之後,次第落後入參庭班者,殆不成樣,而堂上以上,尤爲至少,累度催促,終不入來。國綱所在,豈容若是?誠極未妥。除侍衛、贊禮、都監堂上、館泮外,無端落後不參庭班人員,竝令一一現告,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宗洙爲兵曹佐郞。

○趙敦,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到紅箭門,家丁十名,使之落後,先入館所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此迎勅時,大駕將爲還宮,而勅行卜物,先爲馳往,致有紛鬧之弊,事極駭然。當該卜物領來差員及差備譯官,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金漢喆,以吏曹言達曰,新除授豐基郡守李光運戶奴呈狀內,矣上典望八偏親,猝患天行輪感,氣力危澟,萬無離捨遠赴之勢,斯速變通雲。親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強令赴任,依例罷bb黜b,何如?令曰,依。

○趙暾,以禮曹言啓曰,明日館所擧動出還宮時,王世子闕門外祗迎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趙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入館所矣。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以爲,開閉門時,依近例放砲吹打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各率家丁一名,登北樓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各率家丁二名,自北樓仍登山亭眺望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使差備譯官,百官及都監堂郞,見官禮來待之意,言於勅使,則勅使以爲,見官禮停免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館所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以爲,三田渡立碑處,不爲出往,碑文前後面淸漢書,各六件謄書以來雲。依例,分付於承文院及司譯院,精書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應協,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擧動時,本曹郞廳各差備,不可不備員。而新除授佐郞柳思欽,今方在外雲。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載敏,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二月三月兩朔應立後部後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二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四月五月兩朔應立前部前司屬,慶尙左道五哨軍兵,三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四月初一日,與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例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咸鏡監司黃晸書曰,伏以臣,才疎而無以幹事,智短而不能周物,衰病且劇,精力已消。冒當重務,又値儉歲,春賑方殷,民憂孔棘,每對鵠形烏面,殆欲投箸而卻食者屢矣。今日任分憂之責,受寄委之命,而上以負聖朝活民之德,下以孤窮民望哺之願,則僨誤之罪,實無所逃,夙宵憂懼,如負大何。卽伏聞向日筵對時,大臣以北民飢困之意陳達,大朝特敎,辭旨惻怛。隱恤節省之意,戒飭勉勵之敎,出尋常萬萬,此誠古喆王gg哲王g,惜費而不進燒羊肉之意也,憂饑而宣示烏昧草之德也。如臣無狀,雖無以仰體盛意,以圖報效,而蔀屋下戶,若聞此聖敎,則必爲之感泣無地也。臣謹將傳敎內辭意,一一曉諭,相與勉飭矣。孰敢不惕然警動,思所以奉承也哉?可哀萬姓,方迫顚連之患,自此一路,將革侈靡之習,藹然德音之所及,庶乎民物之其蘇矣。臣誠不勝欽仰頌祝之至。仍伏念,臣以新造船下送形止,不卽狀聞事,旣承重推之命,繼以穩城府使柳東垣,久不赴任事,又被問備之罰。臣於是,驚悚愧蹙,益無所措。本道十隻船新造事,前監司臣李喆輔在任時,略有措處者。而其所裝造之役,卽在臣到任之初,故另加董飭,必欲速了,而事役甚鉅,首尾四朔而始告訖矣。南關穀萬餘石,運入北邑,亦甚急迫,故先取新造者三隻,裝發入北,而其餘七隻,竝與舊船而出送嶺南。日昨狀達中,略稟此意,而至於穩城,以尤甚罔措之災邑,久作無倅之地。頃於鏡城新判官鄭玉,歷過臣營時,亦以穩城事尤急,使之倍道往代。且發關於穩城新倅,亦令待交印,趁卽轉進之意,各別申飭。伊後東垣,在道病發,至送辭狀於未赴任之前,故以此非言病之時,力疾速赴之意,論理題送矣。到任狀,姑未及來到,而蓋聞病勢得差,而果爲前進雲。此非東垣厭避之,亦非臣初不督促之致,而果緣疾病之來,以致遲延至此。然若使臣勿論大小事,隨處振刷,出力檢飭,則亦豈至於如此。此莫非臣昏謬不職之失,其何敢晏然職次,以重罪戾也哉?伏乞離明,俯諒臣難安之情,特遞臣見帶之職,以幸公私,千萬切祝。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輔德尹光纘書曰,伏以臣,再遭諫臣之詆,情勢轉益難安,薦犯逋傲,冞切兢蹙。不意過蒙寬假,終靳例勘。朝者郊駕方戒,召牌重辱。而仍伏聞本院稟單,纔被問安官進去之令,又以官班之不備,至煩夜政之特開。臣於是義分是怵,雖不得不冒沒廉愧,黽勉暫應,而初非爲因仍蹲據之計。況臣方以輕侮臺閣,見罪於諫臣,臺閣之言可重如此,而今於諫書齗齗之餘,臣若晏然不知所以自處,則尤豈不重速輕侮之罪哉?且臣老母素患虛瘁之症,近因陰暄不適,將攝乖宜,數日以來,挾感忒重,風痰流注,支體麻痺,飮嚥全卻,神氣常苶,種種形兆,俱係非常。目下私義之外,只此煎迫情理,實無離違供職之勢。玆從陪列,控章退還。伏乞邸下,察臣情地之不容更冒,諒臣私懇之決難彊抑,亟令鐫削臣職名,以便救護,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俟母病少間,從速察職。

○持平李思觀達曰,治逆之律,三尺至嚴。逆坦孥籍之典,尙未擧行。頃年因院啓,參酌島配之命,固知聖意之有在,而神人之憤,久而益甚,執法之論,不可因以遽停。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鞫廳罪人泰績,以泰徵之近族,緊出於戊申諸賊之招,情節狼藉。且渠所供,前後相反,顯有掩諱之狀。屢次刑訊之下,頑忍不服,尙保首領,輿情之憤鬱,久而益甚。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瑞虎、元諧兩賊,窮兇情節,狼藉難掩。旣以逆律論斷,則孥籍一事,自在其中,而遷延至今,尙未擧行,致令逆種,多年偃息於覆載之間。三尺至嚴,輿情咸激。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夏宅嚴訊之啓,年久力爭,終未蒙允,使之自斃於配所。神人之憤惋,當復如何?王章之所可伸者,惟有孥籍一事也。當初啓語,旣曰半款,則執法之論,惟當準請乃已。請勿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徑斃罪人畬,追施逆律之論,累次爭執,只命其應坐者島配。噫,戊申遺孽之尙今偃息於覆載之間者,自知爲凶逆種子,而無所自容,爲計益甚,則怨國思亂,絓結陰謀,雖幸天網不漏,情節畢露。而畬先徑斃,未施王章,及其被捕之賊,承款伏法。畬之譸張凶圖,尤爲彰著,則懲亂賊而洩輿憤,惟在於孥籍一事。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戊申之逆,往牒所罕,誠宜殄滅之無遺育。大朝至仁好生,每欲使bb之b反側子自安,而此不翅反側子之比。以頃年前冬畬獄觀之,凶肚逆腸,相與糾結,其在懲患之道,慮無所不至。麟佐一子之年滿者,則曾因臺疏,雖已追坐,而其餘二子及他賊魁之子,其時年未滿而貸死者,年旣滿之後,尙爾假息。於古今天下,安有稱兵之賊,而一任其留置餘孽也哉?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濂之與賊畬、德載,謀逆情節,狼藉難掩。親問之下,旣已承款,則固當登時正法。而只緣納招之後,旋卽氣窒,結案之際,仍以物故。國法未伸,輿情益激。今之少洩神人之憤,惟有孥籍一事。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斗齡之緣坐亡命,合施當律,而況其前後納招,不過誦傳逆畬之言。其所巧飾,顯有隱情。至於戒剛,當初斗齡之招,旣不指名,泛稱順寬之養子,則其間逆節,不當專諉於罷養已久之鐵剛,而輒議容貸。其在嚴鞫體之道,不可不竝加訊覈。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聖德,而諸賊之窮凶情節,旣如是狼藉,若不嚴施典刑,則將無以懲亂賊而洩輿憤。請罪人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今番鞫獄,萬萬妖惡,一字之巧解,三條之設問,可見情節之難掩。而嵇、䌖兩賊,不服徑斃,妖書根柢,尙未究得,王章莫伸,輿憤愈激。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用履投書,情節狼藉,渠雖頑忍不服,而益年自斃,萬秀直招,則證左旣具,便是斷案。而宅履、德禧等,私書句語,爛漫謀議者,情狀節節叵測。而遽然酌處,有乖於嚴獄體之道。請尹宅履、德禧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賊嵇之妖凶陰慘,不但國人之所共誅,其爲爟者,揆以常理,則必當驚痛斥絶之不暇。而乃反與之對面,溫言酬酢,若使爟視之,以家讎國賊,則嵇之幸不幸,何如是關念,而至示寬慰之意乎?況兩家慶事之說,嵇已納供,則渠雖自明,不可準信,而至於慮禍權辭等語,都出遊辭粧撰之計。論其情狀,萬萬駭痛,決不可以告身薄勘而止。請爟極邊遠竄。爣以增叔爟之弟,擅自越海,橫挐島中,無所顧憚,無嚴情跡,莫此爲甚。其爲罪狀,旣悉於守臣狀聞,大朝方命拿處,而適當大霈之日,遽有放送之命。此雖出於大朝敦恤之德,而王法至嚴,輿情駭憤。請爣還收放送之命,亟施遠竄之律。李愛之歐殺同德,雖以其檢帳觀之,可謂明白無疑矣。婢夫之母,異於僱工殺人之律,究於償命,而前日大朝特命減死。此雖出於至仁好生之聖德,而三章之法,難可容貸。請忠州殺獄罪人李愛,更令本道,依前嚴刑正法。近來國法解弛,人心巧惡,至於鼎九而極矣。當初攔入,欲售私訴,已極無嚴。而捕廳納招,譸出危言,誑惑群心,驚動天聽,以爲親問之階。及夫親問,反訴私怨,自服誣人,論其情狀,節節叵測。大朝,雖以天地好生之德,特命島配,而誣人之罪,三尺至嚴,決不可容貸。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近來科場不嚴,士習日乖。新及第趙潤玉,不辨豕亥,初不入場,及其唱名,遍索不得,末乃艱覓於泮村,事之怪駭,莫此爲甚。其在嚴科場勵士習之道,不可置之。請新及第趙潤玉,亟令有司,明覈拔去。濟州安置罪人增,負犯至重,覆載難容。當初減死,已是失刑,而加律之請未準,全釋之令忽下。此固出於體大朝敦宗之至德,好生之深仁,而王章至嚴,固不可以私恩或屈,赦典雖疊,亦不宜重犯混宥。請濟州安置罪人增,還收放送之令,仍令卽其配所,亟加圍籬。新除授執義尹鳳九,時在忠淸道德山地,掌令柳顯章,時在公州地,司諫院大司諫李益輔,時在忠淸道監營任所。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正言崔台衡,以臣於昨日隨牌詣闕之路,適逢大臣,進揖之際,未及周旋,致有院吏捉囚之擧。此雖出於事勢之倉卒,而替囚下吏,冒居臺次,斷無是理。昨緣賤疾猝劇,末由詣臺,今始來避,所失尤大。引嫌而退,失儀大僚,雖出卒遽,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請正言崔台衡遞差。答府曰,不從驪川事,亟停勿煩。下諭事處置事,竝依達。而大司諫李益輔,交龜後,自當上來,勿爲下諭。

○王世子,出敦化門入次後,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詣慕華館入次後,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還宮後,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正月二十六日辰時,迎勅擧動。王世子隨駕敎是時,王世子,具翼善冠、無揚黑圓領袍、靑鞓素玉帶,乘輿出延英門。左副承旨南泰耆,假注書鄭存謙,記事官金益憲,進伏。南泰耆進曰,翊衛司官員中,當爲陪從者勅行,有以私義不可往者,以翊衛司無故入直官員陪從,何如?令曰,依爲之。出就敦化門外入次。大駕至。出次鞠躬。大駕過後,乘輦隨駕。至慕華館入次。改具翼善冠、袞龍袍。迎勅書後,隨大駕還宮。至敦化門外,降輦乘輿。至仁政門外入小次。小間入仁政門就位。受勅禮訖,先出還入延英門。諸臣退出。

○壬申正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幸迎勅擧動,隨駕入侍時,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權一衡,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趙載敏,同副承旨李應協,假注書李命植,事變假注書金會元,記注官朱炯質,記事官姜始顯,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無揚黑圓領袍、靑鞓素玉帶,乘輿以出。繖扇侍衛如常儀。至明政門外,降輿乘輦。一衡曰,今番擧動時,鼓吹以服制,旣命除減,則內吹螺赤,亦當除減乎?上曰,服前不可爲之。此後則限服前除減,勿爲更稟,可也。漢喆曰,今番擧動時,政院、藥房,則在東宮駕前,百官則立於東宮駕後,以次隨駕,何如?上曰,依爲之。漢喆曰,今當動駕,司僕正乃是緊任,而昨日政無端移易,致此臨時煩稟差出之擧。銓曹當該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崇智門,尙不修葺,卽爲修理事,分付該曹,而戶判之不卽擧行非矣,推考。出擧條上曰,魂宮四虞祭寶記入之。暾持入。上曰,讀之。暾讀至大祝。上曰,此人未通淸乎?暾曰,然矣。上曰,大祝連有申飭,而今番大祝,以未通淸人塡差,極爲駭然。近來文官,偃蹇之習如此,渠以爲如此之喪,而敢爲層等乎?三虞大祝,則乃韓始泰,北道定平人未通淸者,爲人則了了,反勝於通淸人,而渠輩旣以通不通爲間,予亦不必論其人之勝不勝矣。自四虞至卒哭大祝,以當該吏郞塡差,限三年大祝,皆以吏郞差下。而當該吏郞,爲先從重推考,行公堂上,亦有不能檢飭之失,亦爲從重推考。抄出擧條駕至敦化門外。上曰,在前則通禮告侍臣上馬,必於臺上,今番則於臺下爲之,何也?暾曰,儀註必然矣。東宮有祗迎之節,故似待其禮訖,方爲之矣。上曰,近來通禮院書吏罔狀矣。豈知儀註乎?駕至鐵物廛橋。上曰,己酉迎勅儀註,服色節次,大臣、禮判,持來入幕次後入侍。駕至迎勅所。上曰,東宮幄次,宜稍後於大駕幕次排設,而今則相向爲之,甚不可矣。撤來使於御幕次後改排設,可也。漢喆曰,相對爲之,誠未安,若移設於御幕次之後,則向背相似,亦似未安,且方忙急,恐難移撤矣。上曰,然則置之。載敏曰,宣傳官來言,依例去黃旗設靑旗之意,敢啓。上曰,禮判持儀註來待乎?漢喆曰,未及來矣。上曰,來後卽爲入侍,上入幕次。幕次入侍說話,別有日記上改具袞龍袍出次,鞠躬迎勅書過後,上乘輦還宮時,侍衛如來儀,駕至革橋前路。上曰,學生班太稀疎,司譯院爲之乎?此後則申飭。駕至京畿監營前路。上曰,御前實通事誰也?載敏曰,李廷熺也。淸學通事金載玄也。上曰,預差誰也?載敏曰,申漢相也。上曰,金載玄予不知其人,申漢相則頗鍊熟,實預差相換,可也。李廷熺,今則頗了了矣,所謂刮目相對者也。駕至新門外。上曰,勅使自南大門入來時,勿爲遲滯,卽速入來之意,分付司譯院。駕至新門內。上曰,勅使卽速入來之意,更爲分付。駕至捕盜廳前路。上曰,捕廳罪人朴遂大,尙今拘留雲耶?問於捕廳以啓。暾出問捕廳後入達曰,問於捕廳,則以爲,尙今拘留雲矣。上曰,聞渠年少,且是無情之事,不必深治,決棍放送之意,分付捕廳,駕入進善門。上曰,禁喧郞廳進來。兵曹佐郞李胤沆,進立駕前。上曰,今番彼人所見之時,異於他時。禁喧各別爲之,禁喧郞先入仁政門內,雜人一倂驅出,可也。駕至仁政門外,上降輦乘輿。上曰,東宮幄次,不善排設,當該司鑰,令攸司科治,幄次布帳犯御路爲之,極爲寒心矣。此不過中官所住,而司鑰之排設,何敢如是乎?上入仁政殿庭幕次時,上曰,俄者東宮幄次排設司鑰置之,當該承言色中官不善擧行者多。令該府處之,上行迎勅禮如例訖。入幕次,改服無揚黑圓袍gg黑領袍g出次時,勅使已入帳幕。上曰,俄者已有分付,而勅使引接,如是做錯,當該差備譯官,都監提調,於仁政門外,卽爲決棍。載敏曰,仁政門外,則與彼人坐處不遠,似如何矣?上曰,仁政門外,有何不可?而承旨煩稟不當,推考。出擧條上曰,譯官決棍於進善門外爲之。上御仁政殿,與勅使接見酬酢時。接見說話,詳見《事變日記》上曰,差備譯官,決棍置之。出榻敎上曰,兵曹參議李庭綽年幾何?漢喆曰,丁巳生雲矣。上曰,善文矣。爲重試乎?漢喆曰,參重試矣。上曰,時原任大臣入侍。上曰,以夷爲華,若加中華之服色,則尤好矣。行茶禮。茶禮罷後。上曰,頭目以下賜茶,所賜茶,司饔提調,使郞廳嘗之。司饔提調西平君橈回達曰,頗味好雲矣。上曰,郞廳誰也?橈曰,朴誠源也。上曰,蔘茶味好,勝於內局所煎矣。上曰,館所擧動,明日爲之,而時刻以午初磨鍊以入。出榻敎勅使罷出。上降階送之如例訖。上乘輿。上曰,承言色,令該府處之傳敎,置之,從重推考。出擧條上入內,諸臣退出。

○壬申正月二十六日巳時,上御迎勅所幕次。領相、禮判、遠接使、京畿監司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禮曹判書李益炡,遠接使柳儼,京畿監司柳復明,同副承旨李應協,假注書李命植,記注官朱炯質,記事bb官b姜始顯,以次進伏訖。在魯曰,朝寒頗緊,聖體若何?上曰,數日之內,來踐此路,心尤愴然。在魯曰,欲爲下詢者,爲何事乎?上曰,向已下敎於禮判矣。勅使接見時,當用吉服,故己酉儀註欲見之矣。益炡曰,己酉節次無之矣。上曰,當以吉服迎勅後,問皇帝、皇太后、皇后起居然後改服,問諸王貝勒,宜矣。在魯曰,前亦有此矣。上曰,有之矣。遠接使能無事往來,誠奇事也。儼曰,憑仗王靈,幸得不死而來矣。上曰,勅使,何如?儼曰,極善人也。上曰,雖惡奚爲?儼曰,好作詩,可悶矣。上曰,假銜乎?實爲內閣乎?在魯曰,初則以爲漢人矣,今聞皆淸人云。似非假銜也。儼曰,此有譯官所錄上副勅人品者,請仰聞。仍讀之。至副勅事。上曰,外飭而內多慾,此漢武也。借銜乎?儼曰,眞學士也。上曰,大臣乎?儼曰,入閣辦事然後爲大臣,而此則非也。在魯曰,副勅多慾,一行之人,皆從副勅之言云矣。上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無雲,而滿人勝矣。漢人可悶,而滿人無難矣。在魯曰,滿人勝矣。儼曰,丁巳奉使時見之,徐宗孟惡矣。上曰,雖然,於吾國,則渠亦待之矣。上曰,畿伯進伏。復明起進伏。上曰,今番多事,固料卿善爲,而果善爲之矣。向於不緊陵幸時,尙有蠲稅之典。今番則當有擧行之事矣。復明曰,畿民連値多事,誠可矜矣。上曰,御前通事誰也?在魯曰,南泰齊也。上曰,注書出去,使之入侍。命植出與泰齊進伏。上曰,迎勅後,問皇帝、皇太后、皇后起居時,用吉服。勅使仍在位,予則入幕次改服後,問諸王、貝勒安否。通事知之,以此擧行,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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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權一衡。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應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別省入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辰時至申時,日暈。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世孫宮,迎勅擧動後翌日,政院口傳問安,及賢嬪宮四虞後,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伏未審夜問,聖體調攝若何?昨日動駕,郊迎殿接,向晩始罷,不瑕有傷損之節,而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子隨駕勞動之餘,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世子亦一樣矣。

○趙載敏啓曰,今日動駕時,不可無本兵之長,兵曹判書洪啓禧,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暾達曰,校理金致仁,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金致仁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暾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暾啓曰,行副護軍李眞哲,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連遣宰臣,屢次慰問,不勝感謝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以司諫金善行,正言金時默,掌令朴玶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應協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趙暾曰,頒敎斯速早爲之,軒架昨日旣爲之。今日則勿爲事,分付。

○館所入幕次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王世孫,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勅使接見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趙暾曰,領相及迎接都監堂上入侍。

○趙暾啓曰,領議政金在魯,迎接都監堂上申晩、金尙星,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於趙載敏曰,諸司預備。

○傳於南泰耆曰,昨今日獻官推考,置之。

○還宮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載敏,以兵曹言啓曰,勅使傳語稽滯,當該次知人,令兵曹決棍事,命下矣。依傳敎當該部將李德夏,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入京第三日,大臣請行茶禮事,前已啓稟矣。明日乃是勅使入京第三日,大臣茶禮,依例請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以爲別雌牛減除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以爲,別監房守等,出宿其家,更於明朝入來雲。故別監等出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知敦寧李春躋書曰,伏以日月遄邁,賢嬪宮靷窆奄過。伏惟大小朝,傷悼如新。念臣病淹郊關,經年於玆,強策趨哭於城外散班,益復添痛,委席涔涔。該曹不諒,忽以臣,見差虞祭獻官。臨急陞實,變通無路,他不暇顧,忍死冒膺。誠禮雖伸,出處郞堂,因仍盤礴,斷無是理。臣又有私情驚隕按住不得者。父母墳山,在於京畿廣州地。適當此解凍之際,戺土崩圮,墓石隨仆,封築改立,不容暫緩。而園陵行幸,期日已定,請由辭出,格例有拘,帶職擅行,分義是懼。輒敢疾聲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睿慈,俯加矜諒,特許鐫改,俾得安意往來,仍治臣瀆擾之罪,以礪群工,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俱悉。卿其勿辭,依所陳往來焉。

○校理金致仁書曰,伏以,日月易邁,賢嬪宮襄禮已畢,四虞奄過。伏惟我聖上止慈之情,邸下至悌之念,悲悼如新,何以堪勝?臣不任耿耿憂慮之至。臣於日昨,伏奉玉署除命,繼以庚牌儼臨,含恩畏義,宜卽叩謝,而迷執有素,轉動無路,乃敢坐犯違逋,唯譴何是俟。不意睿度包容,例勘猶靳,臣誠惶隕感激,不知攸措。噫,臣於本職,義在必遞,從前引辭,非止一再,此固爲睿鑑之俯燭也,同朝之共諒也,則今何可遽變前守,貪榮冒進,以自速去就郞堂之譏乎?且臣老母,近以日候之不適,宿病之外,又添新感,委頓床笫,寢啖俱失,篤老氣力,一倍澌綴。臣方晝宵扶將,焦煎以度。藉使臣無他情勢,卽此私情,實無離側供仕之望。玆於薦召之下,趨詣闕外,仰陳至懇。伏乞離明,察臣難冒之義,諒臣難強之情,亟遞臣職名,以安微分,以專救護,不勝幸甚。抑臣向伏見前文學李德海爲兄訟冤之書,其論繡啓一款,或曰雖存心平正,兼察善惡,而廉問之言,猶患不得其實,或曰承嚴命馳往按罪之意,先主胸中,或曰聞謗言,則不究虛實而輒入。書啓,捉文書則不計緊歇,而盡爲封進。首尾爲說,有若臣未及廉察,先覓其罪,一聞浮謗,輒皆登聞者然。噫嘻,彼雖急於伸兄,何其言之無難若是也。臣與彼家,素無恩怨,初豈有捏罪之心哉?唯是半夜前席,親降封書,銀燭煌煌,天語諄諄,臣若欲避怨惡,不以實陳,則固臣罪也。又或只憑風聞,妄加貶褒,使虛實相蒙,則亦臣罪也。臣爲是之懼,三日潛行,殆遍一境而後,始爲出道。只以村邑之所盛傳,監色之所直招者,載之於書啓之中。而今其言如此,不亦異乎?至於文書,則旣承一倂取來之敎,故臣果隨得封納而已。以火稅被重律,其所稱冤,容或無怪。而前後下記,旣不分某名色,料理錢、火稅錢公用出處之各異,臣何從憑知,而區別於其間乎?其他條陳,臣亦有說,而實不欲復理於年久之後,以傷悌弟之心也。雖然,臣受命按察,自附無隱,而今忽追咎之言,發於其親弟之章,疲睏甚矣,亦安得晏然泯默乎?此又臣難進之一端,竝願俯賜照諒焉。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敎中外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人等書。王若曰,誠拱北宸,方切事大之忱。誥頒東壤,聿覩揚徽之擧。多方誕告,彝章式遵。仰惟長樂回甲之辰,乃有中朝顯親之慶。歡溢區宇,揭寶牒而彌光,頌騰岡陵,迓純禧而永享。屬二字之闡號,復十行之宣綸。坤德丕彰,益昭不匱之孝,星輅遠辱,咸仰無疆之休。斯誠尊崇之盛儀,曷勝抃賀之微悃。想縟典而拭目,遙隔呼嵩之班,攀宸札而翹心,祗祈齊天之壽。於戲,修其禮物,詎敢忘於帝恩,式是寵綏,庶靡替於侯度。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弘文提學元景夏製進

○正月二十七日午時,館所擧動敎是時,上具翼善冠、無揚黑圓領袍、靑鞓素玉帶,乘輿出賓陽門。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權一衡,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趙載敏,右副承旨南泰耆,假注書李命植、鄭存謙,事變假注書金會元,記注官朱炯質,記事官姜始顯入侍。駕至明政門,降輿乘輦。洪象漢進曰,今日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駕至衛從司前路。上曰,魂宮祭保簿入之。仍命趙暾讀祭保簿。上曰,獻官以淺淡服,當爲祗迎,而不爲祗迎,昨今祭官推考,返虞後祭官,以奉常參奉文彩五爲之,事甚駭然。此後則嚴加申飭,以吏曹正郞,限卒哭差祭官,可也。今番魂宮祭物,與祭圖多有判異者。虞祭是殷祭,而祭物與朔望奠無異,戊戌年則祭物固減省。而卽有己酉謄錄,則該寺宜卽稟定,而尙今寥寥,此亦紀綱所係,況且祭物,申飭之後,今番祭物,與三虞祭物無異。奉常寺提調,大臣外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奉常提調誰也?趙載敏曰,柳儼矣。駕至建陽門外。上曰,來頭展謁謁陵靈壽閣擧動時,當由弘化門出,以此擧行事,分付。出駕前下敎駕至敦化門外,上見馬入作門內,問之則御帖馬也。兵曹郞廳及作門哨官記過事,駕前下敎。權一衡曰,紛擾之際,易致如此矣。上曰,承旨分疏,事關文官,則必斗護乎?承旨推考。還宮時,前陪明政門入之。駕入南別宮。上曰,勅使接見時,時原任大臣入侍。出傳敎趙載敏曰,騎馬哨官,俯見墻內,記過,何如?上曰,置之。日已晩,御帖卽傳。上入幄次,少間出次入正廳,接見勅使。茶禮時說話,見《事變日記》。禮訖出正廳,乘輿入幄次。領議政金在魯,迎接都監堂上申晩、金尙星,右承旨趙暾,假注書鄭存謙,記注官朱炯質,記事官姜始顯,入侍進伏訖。金在魯曰,風氣甚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勅使回還在前,而儐使在路時,以痢疾病勢甚重,僅僅四還。伴送使當以他差送,而李益炡無故,差送,何如?上曰,依爲之。伴送使,以禮曹判書李益炡差送事。榻前下敎。在魯曰,陳賀兼謝恩使,當差出而送之矣。上曰,今日將開政矣。宗班中有可往者耶?在魯曰,海興君近則病癒,足可往矣。上曰,有可以加資者乎?在魯曰,東陽君、海運君,亦可以加資。今番加一資,則後當用之矣。近來譯官生理漸薄,人皆厭避。譯官子枝,或醫或武,捨而之他,又多以文筆爲業,已中科第者,亦頗有之。若此不已,則其勢將至無譯官而後已。譯官能文,然後通言語,周旋凡事,尤爲有益。其已中大小科者,不必追論,而在前有啓達刷還之例,從今譯官子枝之趨於他岐者,一切禁斷,竝令入屬院籍,何如?上曰,依爲之。若此之後,宜加激勸該院,着實擧行。若有奬用者,令銓曹另加錄用。出擧條上曰,向日譯官上言,至欲爲敎鍊官矣。上曰,注書出去,戶房承旨使之入侍。權一衡進伏。上曰,大廣通橋近處居民年老者,召置以待之。權一衡承命出去。上曰,廣通橋塡塞,如値大水,則將有川邊人家漂沒之患。旣欲守城,則川渠不可不疏滌矣。申晩曰,山木禁伐然後,可免堙塞矣。在魯曰,川渠疏滌,則亦無癘氣矣。尙星曰,水氣當疏通矣。上曰,捕廳拘留人,予使之棍放矣。書名延恩門,此是年少無賴輩事,不足深罪矣。尙星曰,昨以差備譯官先入勅卜事,有決棍之命,而此乃北作門哨官之過也。上曰,予當斟酌矣。譯官及差使員,拿處草記置之事,榻前下敎。在魯曰,兵判之病可悶矣。其人年少而不健,所恃唯精神,而今聞病情不輕,城內擧動,雖不陪扈無妨,而經宿陵幸,本兵之長,不得扈駕,亦甚悶矣。陵幸尙餘屢日,可以待差。而均役及《喪禮受敎》等事,俱擔在一身,稍除其擔而休息之,亦合於前頭任使之道矣。上曰,兵判太用精力,今者之病,似非一時偶感也。兵判前望歷數之。在魯曰,兩道留守及金尙魯、元景夏,入侍兩重臣及朴文秀、金聖應諸人,而又有當新通者矣。上曰,誰耶?在魯曰,洪象漢、鄭益河、李益炡矣。上召金昌祚、邊獻誦漢語、淸語,以我國語解釋而聽之。上曰,通官例贈,何以爲之乎?尙星曰,徐宗孟給九百兩,之次通官則或給五百兩,或給三百兩矣。上曰,堂堂千乘之國,用人情於渠,而密贈之名,豈不怪乎?此槪龍、馬兩胡出來時,所贈,例也,且於其中作層數,便是欺渠也。尙星曰,臣非欲欺遠人也。前例卽然,而一二三通官,作層數給之,固無不可矣。趙暾曰,欲以層數給之,戶判之意好矣。上曰,之次通官,亦皆均給,而徐宗孟則加給一百兩可矣。諸臣退出。上出次降轝乘輦,出南別宮,至廣通橋,住輦。命挾輦將,分付開路,召居民之來待者。禁軍以無將令不開路。上命宣傳官,持標信,分付龍虎將,使之開陣。上曰,龍虎大將誰也?權一衡曰,鄭纘述也。上曰,漢城府官員部官待令乎問啓。權一衡曰,漢城判官鄭錫敎及南部奉事黃瓛待令雲矣。令箭來開陣角,召致川邊居民。上使承旨敎曰,御將以川渠塡塞事,有所達矣。予以疲民力爲慮矣。今見塡塞若此,若値大水,川邊人家,必至渰溺。且欲守城,則濬川尤爲急務,爾等以爲何如?民等對曰,民等少時,騎馬過橋下,今則橋與沙幾接矣。前者自五關水門,發軍滌之,年久而今又堙矣。上曰,大橋如是,小橋可知,我太宗朝築城,欲勿貽弊於後昆矣。予不欲勞民,而今見此橋甚塞,故欲滌之,汝等願之乎?川邊之民,必有願之者,而他部百姓,則必不欲矣。民等對曰,此皆爲民之事,凡今之民,孰敢不從。上曰,予非以爲滌渠之難,慮有他民之不願者,玆以問之矣。大駕過橋至敦化門外。召宣傳官,持標信,分付訓將龍虎將,大駕入闕門後,卽爲解嚴。大駕入肅章門。上曰,虞祭祝文怪異矣。幽堂已閉之句,在於初虞祝則是矣,何可連用於四五虞祭乎?泰耆曰,以初虞一祝文,連爲用之,至用於卒哭,自是前例矣。上曰,前例如此者,甚怪矣。大駕至建陽門。上曰,南泰耆進來。尙州禁衛軍入直雲,盡是尙州之軍,而何時入直乎?先往問之,仍待其處,達之,可也。泰耆曰,入番禁衛軍百名,皆是尙州軍士,而上年十二月初一日入番,二月初一日當爲出番雲矣。上御明政門,召宣傳官,前陪入之。記過兵曹郞拿入。使兵房承旨傳敎曰,不載御貼馬入作門內,作門哨官雖無據,汝以禁喧郞不能禁乎?對曰,不能檢察,莫非臣罪。上曰,此人誰也?南泰耆曰,金宗洙,而開城府人也。拿入作門哨官。下敎曰,前無之馬,立於駕前何也?對曰,御帖馬,二嚴前入置,此是作門前事。若是作門後,則馬匹豈敢入來乎?上曰,哨官姓名誰也?金若魯曰,尹宅正之子尹乘淵也。上曰,兵曹郞當決棍。今番斟酌分揀,二嚴前馬入雲。故哨官亦分揀,後勿如是,可也。洪象漢曰,聖上俄詢濬川之事,而此事御將曾已發端矣。川渠塡塞,未有甚於近日。疏滌之擧,從速擧行,實合事宜矣。上曰,諸承旨之意,何如?漢喆曰,疏滌誠得宜矣。載敏曰,渠川疏滌,則可洩城內穢鬱之氣矣。泰耆曰,大小川渠,皆爲塡堙,調發坊民,斯速疏鑿,斷不可已也。若魯曰,近來兵曹驛馬,非點考而攔入禁中丹鳳門內兵曹門外,長時繫立矣。俄於駕後,至漏局前路,臣見有二匹馬,故問之。則乃驛馬,而入自丹鳳門,過建陽門,而將出宣仁門雲,事甚駭然。此後則各別嚴飭,何如?上曰,兵曹當該堂上,從重推考。此後如有此等事,則當該郞廳當棍汰,以此嚴飭。出擧條上曰,近來上言,太猥雜,拔其甚者,令該曹治罪,可也。昨今祭官推考事置之。今三十日親臨送勅事下敎。大駕入賓陽門後,諸臣退出。

1月28日

編輯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權一衡。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應協陳書。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別省入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

○夜四更五更,坤方有氣如火光。

○賢嬪宮五虞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昨又駕臨館所,移時酬應,抵暮還宮。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臣等久未診察聖候,卽與諸御醫入侍,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問安啓辭批答,有待下敎入侍之命,而近來聖候連日勞動之後,臣等久未入診,已切憂鬱,日次問候,當在再明,而與送勅動駕相値,其日入侍議藥,恐有妨礙未及周旋之慮。故今日不得已敢請入診矣,伏乞俯諒事勢,卽許暫時入診,千萬幸甚。惶恐敢啓。傳曰,氣甚憊矣。下敎日入來。

○金漢喆達曰,左承旨權一衡,同副承旨李應協,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啓曰,臣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勅使以爲,連遣近侍,累次慰問,千萬感謝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漢喆啓曰,昨日入侍時,陳賀兼謝恩使,有開政差出之敎,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伴送使李益炡。

○金漢喆,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學李命熙,時在忠淸道忠州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

○又以吏批言啓曰,李亮天方居中考,而頃日政誤擬獻納首望受點,不勝惶恐。居中之人,不得拜臺諫,自是法例,則不可仍置,獻納李亮天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員,每於歲首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忠翊衛將徐夢徵,重得輪疾,差復無期,斯速啓遞雲。病勢如此,則宿衛輪番之任,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思觀達曰,臣疎迂之資,不堪世用言議之地,一切自畫。而頃奉除旨,趨造靷班,仍迫嚴令,出了署事,殆同副急,媿甚屍素。迺者靑臺告異,亙古罕聞,而警勵修省之典,曠時不擧,自不勝耿耿憂菀。竊見祖宗盛際,畏天之威,慄慄祗保。側身修德,有惻怛之實,發政施仁,有寬大之旨。於以克享天心,轉災爲祥,亦惟我大朝敬天恤民,迄三十年,光紹前烈,貽謨邸下。祖典朝乘,斑斑有載,此政文子文孫,所當尋究按行於遇災恐懼之日者。而至若招延名儒,輔成天德,亦所以爲進修孚格之大本急務。故臣不暇論某事指某政,惟以定對考典,停罷興作爲請,而繼之以敦召一事,區區迷見,實有如此。竊自附於古人論事之體,而惟其意切而近迂,語泛而不的,臣實自愧。不謂睿襟優容,批敎溫渥,奬之以切矣,許之以留念。臣雙擎莊誦,繼之感歎。意以謂如非離明,別降指揮,則必有喉院按例稟施。而旣邸下示翕受之美,在臺閣爲已了之事,不復意到於停與連之間矣。追聞物議,則或以爲旣異依施之批,又無稟行之擧,而不停不連,有違臺體,非斥之言,至發於闕中稠坐雲。臣聞來不勝瞿然,固知其言之有據,而深媿自處之甚疎也。臣草草論達,卒無施用之實,徒招咎斥之議,其不善周旋,墜損臺體之失,於是乎著矣。其何可一刻自安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南泰耆達曰,持平李思觀,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趙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率家丁五名,登山亭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率家丁三名,同登北樓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別監房守等處飛陋桶各一箇,色囊各一件給之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副勅製五言律詩一首,揭懸於北樓雲矣。依其言刻懸,而詩本謄書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副勅製五言律詩一首,揭懸於北樓雲矣。依其言刻懸,而詩本謄書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副勅言內,庚午年上勅所製北樓懸板三十韻排律中,肉灸山中麋之麋字,以𪊨字改刻以懸雲矣。依其言改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率家丁四名,登北樓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往會副勅房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明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墓所都監都提調意啓曰,都監諸役,旣已完畢,儀軌節目,參考謄錄,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載敏,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頃因墓所都監草記,三軍門善放砲手十名式,輪回出送,以防虎患矣。今則墓所役事卽畢,本局善放砲手,不爲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前因墓所都監草記,畢役間防虎次三軍門善放砲手各十名,輪回定送矣。今已畢役,本營定送軍,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頃因墓所都監草記,三軍門善放砲手十名,輪回出送,以防虎患矣。今則役事已畢,本廳出送砲手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出來勅使護行軍威軍二百名,上來時則守禦廳當次,回還時則水原擧行之意,旣已啓聞,分付於守禦廳及水原府使處矣。卽接迎接都監移文,則回還時,依上來時例,軍威軍減除雲。依迎接都監關施行之意,水原府使具樹勳處,更爲知委緣由,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耆,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首譯來言,勅使回還時,一路宴享及軍威軍、歌舞童、茶啖減除前排等,依上來時例擧行雲。以此知委摠戎廳及伴送使、開城府、三道道臣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率家丁三名,登北樓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還時,一路宴享及軍威軍、歌舞童、茶啖,一倂減除雲矣。在前如此之時,有別遣中使及三處問安使之例。令政院考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大臣承命來詣館所,使差備譯官,先呈御貼,請行茶禮。則勅使以爲,國王接待凡節,無不曲盡。萬萬感激之中,今又至遣大臣請行茶禮,尤不勝感謝。而俺等俱方疲憊,停免行禮床排入送雲。故依其言床排入送,大臣則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領議政言啓曰,臣承命來詣館所,使差備譯官,先呈御貼,請行茶禮,則勅使以爲,國王接待凡節,無不曲盡。萬萬感激之中,今又至遣大臣,請行茶禮,尤不勝感謝,而俺等俱方疲憊,停免行禮床排入送雲。故依其言床排入送,臣則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漢喆啓曰,昨日入侍時,陳賀兼謝恩使,有開政差出之敎。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批,判書李天輔牌不進,參判趙榮國在外,參議尹光毅進,左副承旨趙載敏進。兵批,判書洪啓禧病,參判韓師得病,參議李庭綽入直進,參知元景淳病,左副承旨趙載敏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天輔牌不進,參判趙榮國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定平府使,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蔡慶承爲正言,尹光纘爲副修撰,徐宗伋爲藝文提學,崔台衡爲吏曹佐郞,李宇和爲刑曹佐郞,金致良爲司評,徐宗翕爲掌樂主簿,李衡萬爲驪州牧使,尹宗大爲定平府使,許錫爲豐基郡守,李晉吉爲興陽縣監,崔鳴玉爲全羅都事,宋文載爲吏曹正郞,沈益聖爲獻納。以陳賀兼謝恩使望單子,傳曰,宗臣正二品中,問於大臣擬入。以海運君槤爲陳賀兼謝恩使,韓師得爲副使,兪漢蕭爲書狀,副護軍金元澤,副司直李𪻶,副司果崔台衡。

○南泰耆,以墓所都監狀啓啓曰,帷宮狀啓中,未時之未字,未及書塡,啓下之後,下吏始乃追塡,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同副承旨李應協書曰,伏以臣之奔奏供職,兩閱月矣。間有疾恙乘之,而連値國家多事,不敢言病,黽勉彊策,粗效犬馬筋力之勞矣。昨於出直之路,所乘驚逸,遽致銜橛之虞,重傷肩脅。擔舁歸家,委頓床笫,血壅痰閼,呼吸不通,肢體莫能偃仰,便同籧篨,宛轉叫苦,㱡㱡欲絶。天添寒感,症形俱劇,雜試針焫,了無所效。時日之內,望斷陳力,召牌狎臨,趨承無路,玆敢疾聲仰籲。伏乞離明,亟賜矜察,鐫遞臣職名,俾便調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知事柳儼書曰,伏以臣似痢非痢之症,垂閱三年,漸益沈苦。今番奉命,在道十里,輒數番下馬,食飮全卻,氣息綿綴,萬無生還之望。而賴王靈所曁,得不中路顚仆,歸對帳殿之下,特以臣之病軫念。臣退而感激,幾乎隕涕。未一日而該曹,忽以臣塡差社稷祭亞獻官。臣之病,卽汚穢不潔之症,其可敢入於淸齋將事之列,決無是理。乞令變通,千萬幸甚。仍念臣在臣父母墳下,歲新而不得上塚,仍以往役義重,閱數月而驅馳,人子至情,誠不忍其哀慕。玆不得不投進短章,仰瀆離聽。伏望邸下,特許數旬之暇,俾伸人子至情,千萬至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患如此,依所陳許遞。卿其往省焉。

○司諫金善行書曰,伏以日月易邁,賢嬪宮反虞奄過。伏惟因心之友,愴痛如新。臣猥忝敦匠之列,今已竣事告退,區區悰緖,自倍常品。奔走驅馳之餘,病情方苦,委頓床笫,此際薇垣除旨,遽下於千萬意外。而連以隨駕侍臣之不備,天牌隔日繼降,以分以義,何敢爲違傲之計。而臣自遭向來僇辱,三司之地,便一鐵限。前後辜恩,積犯罪戾,守株迷執,久而難化,又復再違嚴召,恭俟斧鉞之誅。睿度包容,只推又下,臣跼蹐高厚,罔知攸措。且臣頃伏見文學李德海,爲其兄訟冤之書,其中儒臣一款,卽指臣者,而句語之撞侵頗緊,臣不勝駭惑之至。臣之筵對,果由於宰臣之言,而伊時筵奏,及其後對人酬答,未曾有指的宰臣姓名,則德海之今所云云,何所據而發耶?其兄所罹之阨,追後有聞,心甚憫憐,久而不置。今德海不諒臣本情,輕加不韙之語,拶逼臣不已,是何故也。此於臣尤爲難進之一端矣。伏望邸下,亟令削臣之職名,治臣之罪,以嚴法紀,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月29日

編輯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權一衡坐直。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趙載敏式暇。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應協陳書受由。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別省入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啓曰,宰臣李日躋,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客使在京,限回還間依例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漢喆達曰,右承旨趙暾,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持平李思觀,引避退待,今已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外,掌令朴玶,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漢喆達曰,新除授副修撰尹光纘,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右承旨趙暾,副修撰尹光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掌令朴玶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南泰耆曰,今此執事,比諸戊戌,爲累番矣。於草改以半熟馬,傳旨亦以此書入。

○南泰耆啓曰,今此勅行郊送時說話,依例書入。而或不無未盡之處,令廟堂增刪以入,以備睿覽,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漢喆曰,內局提調入來,與禦將同爲入侍。

○金漢喆啓曰,內局三提調及禦將洪鳳漢,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又啓曰,右尹李日躋,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如此雨雪,又遣宰臣,累次慰問,不勝感謝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送勅擧動時,大駕入幕次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又啓曰,明日送勅擧動時,承旨一員當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留院。

○南泰耆啓曰,明日送勅擧動時,不可無本兵之長,兵曹判書洪啓禧,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啓曰,明日送勅擧動時守宮,假注書金世珩,姑令仍察,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啓曰,新除授陳賀兼謝恩使槤,方在罷職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金漢喆,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親臨送勅出還宮時,王世子闕門外祗迎及隨駕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置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司饔院移文,則今三十日親臨郊外,送勅茶禮時,勅使果盤,依前備待,而御床肉膳饌品,國忌齋戒相値,似有變通之節,急速稟定回移雲。送勅日雖値齋戒,茶禮之節,不可廢闕,御床則用素膳,勅使床則用肉膳,似爲得宜。以此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再明日郊外親臨送勅時,茶禮當爲備待,而其日適値國忌齋戒。故取考前後謄錄,則己酉館所擧動時,因特敎問議大臣,而雖値齋戒,茶禮則依例設行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依此擧行。

○南泰耆,以兵曹言啓曰,明日送勅擧動時,領軍之將,不可不備員。而兼司僕將尹宗大,移拜定平府使矣,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使之備員侍衛,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光礪爲兼司僕將。

○南泰耆,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郊外送勅時接見說話,政院所撰出者,別無未盡之語,令政院依此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承禧殿參奉所報,則今此本殿展謁時,兩官不可不備員。而本殿令崔鳴玉,昨日政移拜他職,其代斯速變通雲。莫重展謁時,兩官不可不備員。本殿令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速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孝純墓所守衛官所報,則本墓守護軍,以三分之一,俱兩保三十名,定送新墓所,而許多處所,無路分排。故取考戊申日記,則其時守護軍全數應役,猶爲不足,請得騎兵十名,以爲三年內服役矣。今亦依前例騎兵十名,入啓定送雲。使役軍卒之不足,誠如所報,且有前例,騎兵十bb名b,令兵曹定送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程牌文,以三十日巳時書出,爲先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程軍令,初吹卯時,二吹辰時,三吹巳初,書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一大通官徐宗孟,有臂痛之症,欲見醫人云。故分付兩醫司針醫李重芳,入送看病後,半夏芩朮湯五貼劑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言內,弘濟院旣是過站,大臣、承旨勿爲出來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副勅往上勅房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程路程記書出,而三十日過弘濟院高陽止宿,自京發第十三日,當到義州。以此分付伴送使、京畿、開城府、兩西道臣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明日離發時,自京至慕華館乘轎子,自慕華館以駕馬作行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禮單馬折銀,雲故依其言折銀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咸平縣監鄭恆齡,憑閱處之事,徽旨達下矣。鄭恆齡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向在墓所題主後封進狀啓,不塡時字上一字,追聞政院所傳,驚悚實深。蓋伊日連有封進啓之事,下吏預爲正書,受署於三都監及長生殿提調,而空置時上一字,以待事過塡書封進,例也。及其促令塡時封啓,則乃反於月日下塡時,而空置之一字,終闕書塡,啓下之後,又潛自追塡而掩跡,誠極駭惋。下吏已囚禁科罪,而古人以馬字缺一點爲死罪,況闕一字而不書,其罪如何?連日奔走公故,今始短章請譴,乞蒙嚴加勘處,以重奏御文字之體焉。且臣卽伏見今二十七日傳敎,以虞祭是殷祭,而祭物與朔望奠無異,戊戌則祭物固減省,而旣有己酉謄錄,則該寺宜卽稟定,而尙今寥寥,此亦紀綱所係。況祭物,申飭之後,今番祭物,與三虞無異,仍有奉常提調,大臣外從重推考之命。臣於此,尤不勝震恐悸慄之至。今番自初喪至虞祭祭物,該寺一無關問於臣者。臣亦認爲此必有一定之例,只得按例擧行而已矣。戊戌己酉之有少異同,臣則初未知之。至於三虞後,申飭之敎,全然未聞,承此傳敎之後,始招問下吏,則以爲,本寺只依初喪時下敎,一遵戊戌謄錄擧行,而虞祭更稟,未能思得。三虞後,申飭之敎,渠輩亦未承聞雲。臣職忝都提,矇未照管,當稟不稟,罪宜爲首,而在外之提調,替被其罰,揆以事理,實甚乖舛。竝願聖明,亟加譴罰,以嚴國法,以安私分。太常該郞,亦不可無罪,拿問處之爲宜也。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一時飭勵之事,卿何若此?安心勿辭,亦勿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壬申正月二十九日未時,上御克綏齋。藥房三提調、御將,同爲入侍時,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御營大將洪鳳漢,假注書李命植,記注官朱炯質,記事官姜始顯,醫官金壽煃、金履亨、方泰輿、許錭、皮世麟,以次進伏訖。上曰,御將入來乎?若魯曰,方入侍矣。連日動駕,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若魯曰,勞動酬答,眩氣痰滯之證,更不見乎?上曰,不然矣。若魯曰,寢膳何如?上曰,差勝矣。茶禮時蔘茶進御,故寢膳差勝矣。有憂患可悶矣。若魯曰,臣等久未入侍,不勝憂菀,故明日是日次,而昨果前期以入診仰請矣。上曰,昨日則勞憊,未許入侍矣。今日則御將亦入侍,欲進定日次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若魯曰,王世子郊行後,氣候安寧,而咳嗽則能不更作乎?上曰,長然矣。若魯曰,醫官入侍診候,何如?上曰,爲之。壽煃診脈訖曰,脈候左三部微數,不至顯顯,右三部有滑體而不數,大體調均矣。履亨診脈訖曰,脈候左右三部數候,則不至大段,而右寸關沈鎭,則虛軟一樣矣。泰輿診脈訖曰,脈候左右三部一樣,而重按則典實不如曩時矣。錭診脈訖曰,脈候左右三部不數,重按則沈而不足,不如向時矣。若魯曰,湯劑逐日進御乎?上曰,不能逐日進御矣。若魯曰,二十一日劑入之數爲十貼,竝前進者所餘,爲幾何貼乎?上曰,所進不省爲幾貼而殆半矣。象漢曰,近來則加意進御幸甚。上曰,所入蔘爲一錢半乎?履亨曰,然矣。上曰,補則不如補中益氣湯,二日蔘茶,氣似差勝矣。若魯曰,其效如是,而所進不過四十貼,誠切迫矣。上曰,予心則無異二百貼矣。象漢曰,此與初進時有異,若作輟則實有虧蕢之歎,卽今天時木旺,本證可慮矣。聖心則不爲之慮,而勞動則有害,湯劑進否,效害立見,不可不加意矣。若魯曰,老人保養,如護嬰兒,醫書亦言之,而連有勞動,此後則逐日進御伏望。上曰,湯劑依前加劑五貼以入,以今日爲日次。出榻敎上曰,此後可進定一日矣。世孫右邊耳上,堅硬矣,今則差上而大盛矣。若魯曰,胎毒必盛矣。上曰,夜不善睡雲,而朝甚昏困,甚心癢矣。鳳漢曰,感氣胎毒俱有之,而感氣爲主矣。右邊浮高核,則雖硬而不必深慮矣。上曰,前日有感氣則拘縮矣,今則異矣。鳳漢曰,感氣解表則好矣。壽煃曰,胎毒挾感,核處昨甚堅硬,卽今則差減矣。上曰,米飮亦嘔之矣。壽煃曰,所進御藥,以連翹敗毒散爲定矣。鳳漢曰,以此解表則可愈矣。履亨曰,專由胎熱,發散則可以差愈,故議定此藥矣。上曰,比小兒藥,頗峻矣。鳳漢曰,前年用之,頗有效矣。上曰,以此見之,亦異他兒矣。象漢曰,氣稟異常,連用解毒丹而無害,不可以常道論矣。泰輿曰,此藥進服則可差矣。錭曰,感氣不比尋常,專是胎毒,發散之劑,進服則可差矣。上曰,今三歲矣。歲歲如此可悶矣。象漢曰,閭閻小兒,以胎毒屢次膿腫者多有之,此則不必深慮矣。上曰,太支離矣。幾乎差愈而不然矣。此入侍醫官,差備待令,可也。小兒有難知者,予亦明日動駕,今晩使醫官,更爲診察,可也。若魯曰,今此入侍醫官留在,明日隨駕拔之,何如?上曰,依爲之。近者熾盛雲,而阿只新入,予則有所慮者矣。鳳漢曰,豈其然乎?上曰,克堅膏解去乎?問之,則已解去雲矣。鳳漢曰,古人云如保嬰兒,嬰兒之保誠難矣。上曰,數日水剌有勝,予甚怪之矣。果有此憂患矣。象漢曰,請以憂慮世孫之心,移之於聖躬,則豈不好乎?聖上春秋亦已高矣。上曰,予常稱老,而今番勅使曰老而勞,予聞此心惡之。日前見趙東晉,少而老矣。若魯曰,臣見趙東晉而問其早白之由則以爲,服熟地黃時,食蔓菁而致然雲矣。申思喆亦於年歲未高時髮白矣。象漢曰,御將外祖亦早白矣。鳳漢曰,臣之外祖二十八始白,四十則盡白髮,臣舅亦皆早白矣。上曰,其名誰也?象漢曰,任崇元,行元也。上曰,崇元則予見之白髮矣,面則不老矣。大凡白則鬚似加多矣。漢喆曰,惡之故覺其多矣。上曰,赴京宗臣,前則無髥矣,今則多矣。予則惡鬚,睡時每願盡落,多髥者何以堪之?鳳漢曰,此入侍中金壽煃甚多髥矣。上曰,洪鳳祚亦多髥矣。象漢曰,宋時有人問多髥者曰,子於睡時,置髥於被上乎被下乎?其人聞此,置髥於被上被下,皆不安穩,達宵不能寐雲矣。鳳漢曰,少輩中洪準海多髥矣。上曰,準海多矣。朴師訥亦多矣。老則將倍於洪鳳祚矣。若魯曰,李尙眞只有兩目雲矣。象漢曰,其時謂之熊相雲矣。若魯曰,其子甚懦,問於其父曰,議政府熊入之云然乎?其父責之曰,此指汝父也雲矣。上笑曰,太懦而過於懦矣。鳳漢曰,城內虎患可慮矣。若魯曰,入於嘉會坊雲矣。上曰,虎大乎?象漢曰,外南山虎大矣。鳳漢曰,連用坊內軍,登山驅出而未得見,放砲發喊亦甚難,設機設穽,殆遍洞洞矣。上曰,小止。仍起入內,少頃上復出。鳳漢曰,臣從兄家,有江界人善捉虎者,以爲設慕如圃田幕,置狗於其中,乘夜伺其入幕,放砲捉虎爲好雲,而乘夜放砲,恐駭人聽,不如機穽之多設矣。上曰,機穽勝矣。鳳漢曰,容或有之,而殆如市虎,恐不無浪傳之事,部官一報備局,則備局不得不草記。今後則更不登山,似好矣。漢喆曰,臣在東萊時見之,鐵弩誠好,而城中則恐傷人,不可爲矣。鳳漢曰,鐵弩亦設之,而使兵卒守之矣。上視鳳漢曰,卿聞下詢於父老之言乎?鳳漢曰,聞之於臣從兄與都承旨矣。上曰,川渠已全塞矣。鳳漢曰,以臣省事後觀之,所塞似已踰一丈矣。上曰,予不欲動民矣。今則已全塞奈何,其深處可至腰乎?鳳漢曰,今則可笑,水標單子誠奇怪矣。此乃大事,滿城之民,將爲魚龍窟宅。凡一有事,必曰營作興作,而此必漂沒數千人而後爲之矣。上曰,父老則曰可浚,而予以爲川邊人固喜之矣,否則不願之矣。若魯曰,一日赴役,有何不願乎?上曰,當用幾日赴役。象漢曰,竝三門外,三日赴役則可爲之矣。鳳漢曰,似當至五日矣。上曰,所浚沙土,當置之何處?鳳漢曰,當置之訓鍊院矣。上曰,御將曾請種樹於訓鍊院矣。若置此則可作一將臺矣。漢喆曰,此非細憂,盤唐以水患,至於遷都矣。若魯曰,此乃北山濯濯故也。上曰,予故曰南山底兩班善,北山底兩班惡,南則養之,北則用之矣。象漢曰,此乃北山山腰耕田之害也。鳳漢曰,臣則以爲四山監役之害也。上曰,山直尙有之,而監役甚於山直乎?鳳漢曰,非監役爲之也。有監役則必有山直,而有山直則必以此爲生利故也。軍門亦有三日一次摘奸,故亦爲之矣。象漢曰,先朝柳復明上疏以爲,軍門禁松,半上落下。生松之乘夜斫伐者,太半軍門人爲之雲。而山直以城堞女墻事,有相關於軍門者,故不敢相害而禁斷之。臣則以爲永罷監役,專責軍門然後,可有效矣。上曰,兵判往日本見之,來請罷房堗,事則是矣,而今實難行。雖在政院,水工亦以露處爲難矣。若魯曰,卽今則行不得之事也。宰臣、重臣之言雖是,而紀綱如此,何能爲之?漢喆曰,大臣之言正是也,惟在紀綱而已。象漢曰,以擧動時班行言之,紀綱無可言矣。若魯曰,臣以東班班首見之,數宰臣外,無參班者矣。勅行明日則似必早發矣。上曰,以巳時出軍令,彼人亦緩矣。昔時則夜發矣。漢喆曰,首譯決棍後,粗有紀綱矣。上曰,內多慾而外飾雲者,初則出於操縱之意也。申飭之後,果有效矣。鳳漢曰,浚川事,更思而決之好矣。上曰,卿如主人故問之,而晩年恐一役民矣。若魯曰,龍眼問之,則荔枝外不雜他物,而不如皮龍眼雲矣。上曰,頃日食之好矣。脾胃能鎭之矣。若魯曰,自內局得納,何如?上曰,可也。若魯曰,擧動時頻頻進茶,以粟米飮代之,何如?上曰,不如熟水矣。若魯曰,以蔘橘茶隨駕,以代茶,似好矣。上曰,橘皮味苦少入之,以代茶,可也。若魯曰,然則明日擧動與太廟擧動,皆用之,何bb如b?上曰,依爲之。漢喆曰,京畿監司似有不及之慮矣。鳳漢曰,可優及之矣。上曰,恢恢矣。象漢曰,開城府狼狽矣。上曰,何也?象漢曰,昨日政爲提學矣。上曰,予則以爲蒞任久矣。命承旨書之。傳曰,開留瓜滿不遠,點下館閣矣。今當勅行,多有擧行者。近來外任,瓜前徑遞,心常非之,遞館閣仍前任。出榻敎上曰,畿伯固執,而今番見之,果可人也。鳳漢曰,開城府御筆碑閣,亦未收殺雲矣。上曰,此則無迎送乎?若魯曰,迎送何至大段。上曰,開城府之至今堪過,未可知也。若魯曰,開留是精人,故善堪之矣。上曰,不如江華乎?若魯曰,不及江華矣。象漢曰,魚鹽罷後,江華亦難堪雲矣。上視鳳漢曰,兵判、靈城,以別軍官事,相爭難時,靈城以爲,卿之所見,亦以靈城爲是云然乎?卿何以不言之,予以卿爲非矣。鳳漢曰,兵判每以臣爲恃,凡事與臣相問議,別軍官事,亦與之相論。臣意則果有不同者,而非此則無可給代者,以此臣不敢有言,若直以爲可罷,則臣豈至今不言乎?上曰,重臣所見異乎?象漢曰,臣則以爲,別軍官事是矣。上曰,都承旨所見異乎?漢喆曰,均役事,乃罕有之盛事,凡在瞻聆,莫不欽歎。如臣者必欲其盡通變之美,無一毫貽弊之端,而居鄕時見之,名曰軍官,而役同軍額,有若欺民者矣。鳳漢曰,此言則非矣。軍官充定時,豈不收布捧錢乎?漢喆曰,軍官與軍兵,無小異同,以此不無稱冤者矣。若魯曰,雖同何害?上曰,以均役事相爭幾何,予鎭之故不復爭矣。今後則外人,必以爲將罷軍官矣。若魯曰,軍官輩充定,有何不可?而公然造怨如此,宰臣又爲如此之說,臣甚非之,而靈城事,臣亦以爲非矣。臣非不知,請罷軍官,則未出闕門,譽聲喧騰,而臣豈忍爲此?鳳漢曰,靈城語臣曰,子則異於他人,豈不知此弊乎?臣答曰,固知有此弊,而其如無給代者何雲矣。若魯曰,臣則以靈城爲非者,當初魚鹽誤事者,卽靈城也。靈城雖多慧,多用散闊,而李𪻶則於全羅道不爲之故招怨。臣以是尤非之矣。上曰,卿於靈城過矣。鳳漢曰,凡各司納情債,自有流來一定之數,減疋之後,一疋情債,比前二疋之情債,亦當隨以減半,而或不無濫捧之弊雲,故大臣自備局連爲嚴飭,而如此弊端,恐不可不別爲痛禁矣。上曰,旣減一疋之後,情債若前,是豈減疋之意乎?此後犯此者,雖一律何惜,令備局嚴飭京外官吏。出擧條若魯曰,愛民恤民,雖當盡心,而恩賞則不可過濫矣。上曰,予非求悅於民也,惡守令之要譽者,而若有役民之事,則若恫在己,浚川事,我太宗朝爲之,而今時則與創業初有異矣。象漢曰,若恫在己之心,固不可懈,而役民於當役之時,何害之有?若魯曰,雖以司僕下人賞典言之,一番陵幸後,必爲之,豈不太濫乎?上曰,前例然矣,經宿時何可不爲。鳳漢曰,京畿驛馬之斗護固可矣,而司僕馬之代往,事體如何矣。上曰,此乃一次爲之。其時亦已諭矣。象漢曰,今番遠接使回還時,海西驛馬六十七匹,仍把上京雲。大凡京畿驛馬,替把於金川,海西驛馬,替把於松都者,法例則然。豈可以許多夫馬,越把於他道三日之程乎?臣以此往復於大臣,而關係後弊,不可不嚴飭矣。鳳漢曰,此必由於京畿驛馬,多入於墓所之故也。然令廟堂,申飭,似好矣。上曰,遠接使從重推考。此後令廟堂嚴飭。出擧條鳳漢曰,陵幸時,典禮都監書吏之不爲紅衣、羽笠事,申飭矣。前例則政院書吏亦爲之,而近來則不爲之矣。上曰,政院書吏則不爲之,溫幸問安時見之,戴䇺而着靑貼裏矣。鳳漢曰,他書吏皆然,則政院書吏,豈可獨不爲之乎?上曰,此則承旨知而申飭。若魯曰,今番太僕書吏,雖是無情之事,而非入啓公事,故不爲回示堂郞,而事甚痛駭,已爲治罪除名矣。上曰,不至深治之事矣。鳳漢曰,近有一事,於心有慨,欲白東宮,趑趄未果,今入前席,敢此仰達。李福海事有二段,一則李泰文書中錢饋事也,一則繡衣所捉聞慶算板文書也。其事之爲二,自上能記有之乎?上曰,何謂二也。鳳漢曰,臣當以世上傳說之說陳之矣。聞慶獺馬等說,在於李泰文書中,尹得和見之云云,是所謂錢饋也。領敦寧以此陳章,自上特遣御史金致仁,捉得聞慶算板而來。錢饋云云,雖爲算板捉來之張本,而事件則非一卽二也。其所謂聞慶等說,尹得和以爲見之雲,李福海則以他禁堂不見云云,作爲稱冤之端雲矣。象漢曰,聞慶錢件記字則果無之矣。上曰,尹得和以爲,在於文書雲矣。鳳漢曰,若有聞慶等說,在於文書,則李福海固當受罪,而如無之則渠之稱冤,豈不宜乎?金致仁所捉算板中事,固可被罪,而李泰文書中,若無聞慶件記,則以本無之事,橫被錢饋之目,至陷罔測之科,豈不冤乎?且御史下去,如無所由,則在渠何憾,而大臣之箚論,旣由於錢饋之說。聖上之特遣御史,別爲申敎,亦由於錢饋之說。御史之仰體聖意,盡探文書,又亦由於錢饋之說。渠家則旣痛錢饋之千萬曖昧,又恨繡衣張本之由於錢饋等說。故其弟以次上書訟冤,而乃以梟音蜮性等句語,醜辱宰臣,罔有餘地。朝廷體統,不當如是。尹得和對擧後,德海又上書如此,則此事無了當之時矣。自政院捧入,亦如何矣。小朝何以知其如此乎?大臣似當言其非,而其書有侵逼御史者,御史卽大臣之子,故嫌礙不敢言云矣。其兄當初事,雖誠曖昧,其弟今日事,豈不非乎?上曰,李泰文書,閔百昌裂之矣。聞慶獺馬翰洞字則有之雲矣。象漢曰,錢饋則誠冤矣。李德海書出後,臣逢戶判於藥院,問其叔之言,果如此否雲爾,則戶判答曰,平日家間酬酢,果如德海之書云云,而臣之其時聞於始炯者亦然矣。鳳漢曰,繡衣所捉事,渠豈可輕脫,而此事則擧世皆稱冤矣。且尹得和之見不見善不善,臣固不知,而位在宰列,稍可禮貌,則不爲平說是非,以爭曲直,全事詬辱,終涉不當。且福海有冤,則上言擊錚,未爲不可。而福海非大官,本事又非朝廷事,則德海因侍從之職,陳鳴冤之章,亦似如何矣?上曰,翰洞與獺馬錢有無,固不知,而金致仁所捉事,渠將奈何。象漢曰,渠之所甚稱冤者,實在於錢饋事也。所謂錢件記,臣亦見之。三折白紙,連數幅列書,或書貞洞錢,或書翰洞錢,又或書錢兩錢分。雖未知何人之錢,而其規模數爻,決非守令之饋人者則無疑矣。鳳漢曰,所謂件記,只如此,而公然爲李福海聞慶錢饋之件記,而轉輾至此,則豈非福海之萬萬可冤者乎?上曰,雖以算板見之,福海之用錢如水,而使李泰連臂傳之矣。象漢曰,此則不然者,用錢雖如水,而至於饋遺,則未見其有連臂之跡。至於一家兄弟之間,多少贈與,與守令、邊將之饋遺朝紳者,絶不相同矣。鳳漢曰,聞李泰則與之相絶久矣。若魯曰,李泰善筆,故與之相親之人固多,豈可以與泰相親而罪之乎?上曰,無聞慶二字,則何以指及於李福海耶?象漢曰,此其所以稱冤者也。果是聞慶所送,則不當稱以聞慶,故福海之供德海之書,以此執爲自明之端,縷縷稱冤矣。臣雖有與人酬酢者,何敢替白乎?上曰,然則此乃中間所出之說耶?鳳漢曰,福海家稱冤之說則以爲,他堂皆曰不見之件記,得和獨曰見之,此爲稱冤之端雲。得和則以爲聞慶二字,人雖以爲不見,自家則見之雲,其無其有,何以明知?殿下可以折衷之矣。上曰,予固以尹得和爲非,而李福海亦麻木而自入矣。若無聞慶字之說,則予何以使金致仁夜對德成閣而送之,捉得算板而來乎?鳳漢曰,初事則福海雖稱冤,中則渠無以自白。其弟豈無爲兄伸辨之願,而如是詬辱,誠非矣。上曰,爲父兄伸辨之事則何如耶?象漢曰,擊鼓上言,固無不可,而其弟上書,未知其得當。臣逢着德海而言曰,錢饋猶可書辨,而繡衣事,事體不宜如此雲矣。上曰,無論誤看善看,惟其有聞慶說,故捉得算板矣。聞慶字,於渠悶甚矣。諺所謂非爾牛角,吾墻何以毀乎者也。鳳漢曰,果然矣。上曰,向者領敦寧,尹得和上疏已決場矣。鳳漢曰,領敦寧亦以聞慶事稱冤爲言矣。上曰,領敦寧旣無聞慶字,則陳章是也。若魯曰,前則捉之不暇,後則脫之不暇,蓋以前則在於空中之事故,而後則左右前後相撐拄故也。領敦寧之事,臣則未見其可也。上曰,只處置李德海可矣。若魯曰,領敦寧箚子中以爲,聞之金尙魯以人之至親,入之語言之階。臣則謂尙魯以此非關係朝家之事,而關係至親,不必上章自辨也雲矣。上曰,卿弟豈虛言乎?尙魯豈欺君乎?象漢曰,所處誠不幸矣。上曰,金致仁可人也,能持算板而來矣。然拔其算板張,李福海誠神速矣。命承旨書之。傳曰,頃者處分李福海,卽非本事,以御史,書啓處之者,爲其弟者,焉敢訟冤,而況一事再章,乃是禁令,則今聞前文學李德海,初以此陳章,復對擧陳章雲。若此卽予處分者,人人其將稱冤於元良。而以一事,必至三四章而後已,紀綱之陵夷,國體之不嚴,可勝言哉?不可不嚴飭,以礪頹俗。前文學李德海,罷職不敍,捧章承旨遞差。出榻敎上曰,捧章承旨誰也?李𪻶則以阻搪引嫌,不捧其章是矣。故判府事有雅量,以其子事,搥胸傷歎,至促其死矣。若魯曰,閔判府事誠賢,而其子又非如此之人。伏願追念其父,甄用其子焉。上曰,醫官入去,世孫診視後,來達,可也。若魯曰,明日擧動,御將當隨駕矣。上曰,拔之,可也。擧動依前由明政殿出敦化門,以此擧行。出榻敎上曰,浚川事,御將商量以來。鳳漢曰,當料理,俟後日入侍時,仰達矣。上曰,在直承旨誰也?漢喆曰,一則南泰耆也,一則未及知其停當矣。上曰,注書出去,南泰耆使之入侍。泰耆入進伏。若魯、象漢、漢喆先退。上曰,戊戌己酉謄錄有異乎?泰耆曰,不同矣。上曰,都承旨更爲進伏。漢喆進伏。上授戊戌賞典謄錄曰,卿則考此以待顧問,命承旨書之。傳曰,三都監都提調領議政金在魯,鞍具馬一疋面給,殯宮魂宮都監提調判書李益炡、洪啓禧,各熟馬一匹,判書元景夏兒馬一疋賜給,都廳正金善行加資,郞廳趙載洪、尹得雨、金由行、朴麟源、具善慶竝陞敍,朱炯質上弦弓一張,監造官李明翼、曺允迪、洪啓重,監役官金柱星、李奎明、尹得輿、金時愼竝陞敍。而其中魂宮造成,欑室造成,殯宮、魂宮監役官陞六,已陞六者陞敍。其餘算員、畫員、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考例題給。傳曰,禮葬都監提調判書金尙星、鄭益河,各半熟馬一疋賜給,都廳金致仁加資,郞廳金致恭、沈師周、黃頲、金致良竝陞敍,趙國觀半熟馬一疋,李廷喆、金可慶各兒馬一疋,鄭養淳、李觀燮、尹學輔各上弦弓一張賜給,金光進勿論,監造官趙載溥、宋載禧、徐好修、宋學相、閔百能,別工作朴純源、金世珩、李斗運竝陞敍,分長興庫尹光烈,分典設司權擢,各兒馬一疋賜給,賜諡官徐命彬熟馬一疋,陪往承旨趙暾兒馬一疋,諡冊文製述官趙觀彬,書寫官尹得和,哀冊文製述官李天輔,書寫官曺命敎,印篆文書寫官領敦寧趙顯命,各熟馬一疋賜給,而大臣則面給,表石大字畫寫官洛豐君楙,陰記書寫官尹鳳五,各半熟馬一匹賜給,銘旌書寫官洪鳳祚,題主官沈星鎭竝加資,頓遞使朴文秀,陪往大將張泰紹,各兒馬一疋,從事官尹復淵、趙東升,挽章書寫官金光國等,各上弦弓一張賜給,攝相禮冊印擧案者,諸執事以下,各加一資,資窮者兒馬一匹,御筆誌文北漆寫字官金國杓、李時佐、玄文龜、洪錫箕,令本衙門高品付料,其餘算員、畫員、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考例題給。傳曰,墓所都監提調徐命九,熟馬一疋,李宗白半熟馬一匹,李春躋兒馬一疋,都廳尹尙任加資,郞廳洪樗、金弘得、朴斗益,監造官李興賢、李弘運、金斗秋、李彥濟、金範行竝陞敍,郞廳鄭楺,趙載遇、李彥煥各半熟馬一疋,李廷重京郞廳崔台衡、李觀燮各上弦弓一張,分差官鄭梡、金俊材、李命胤各兒馬一疋,相地官、擇日官、算員以下員役工匠等,令該曹考例米布題給。傳曰,長生殿都提調領議政金在魯熟馬一疋,提調元景夏、金尙翼各半熟馬一疋,李春躋、尹得和、洪鳳漢,禮房承旨權一衡、南泰耆各兒馬一疋,黃梓勿論,郞廳尹學輔、金遠祚、宋龜明,監役官吳載維、申大孫各兒馬一疋,黃沅、鄭杺各上弦弓一張,任遾勿論,啓殯奉告拭梓室官權𥛚熟馬一疋賜給,奉閉官朴玶加資,舁梓室官李來復、朴宗益,分侍講院司書金硡,分翊衛司衛率朴師伯各兒馬一匹,陪香官李鳳翼,書寫忠義柳和之,贊儀李瑞彪,禮貌官沈得彬以下各弓一張,京畿監司柳復明,都差使員趙明謙,排設差使員金聖梓各兒馬一疋,領役部將河重圖等十二人,竝相當職除授,領率衛將朴世柱等十二人,挾轝將二人,各上弦弓一張賜給,相地官金一甲、金道興,令本衙門高品付料。員役下人等,令該曹考例米布題給。傳曰,襲斂、結裹、下玄室時,入參領敦寧府事趙顯命,熟馬一疋面給,執事正郞趙載洪,敎官趙載溥,司評趙載得,幼學趙載翰、趙載田,縣監趙載遇,都事趙載選,各半熟馬一疋賜給。傳曰,殯宮次知內官徐景達、李維新,各熟馬一疋,魂帛差備兼尙傳金以載,虞主差備兼輦侍李景禧,神輦侍朴梓元,各半熟馬一疋,從事內官成振翰、金相兌,司鑰張世榮、車達運,各兒馬一疋賜給,奉銘旌差備全五明等以下,各加一資,資窮者兒馬一疋,別監姜得海、金重九,書題司鑰中,待闕除授。其餘飯監別監下人等,令該曹米布考例題給。傳曰,三都監看役武士崔天若、卞興瑞、金夏鼎、徐克悌、卞爾珍、房應文,各弓箭賜給,奏時官以下,各上弦弓一張。奏時下人,令該曹米布考例題給。傳曰,今此賞格中,一人雖兼數事,毋得疊受事。竝出榻敎上曰,都承旨當出去,注書出去,金虎門使之留門。命植出往,分付後還入進伏。漢喆曰,洪鳳祚美鬚髥好風儀矣。今始陞資矣。泰耆曰,此人,甚是忠厚矣。上曰,自有長者之風也。金世珩、李斗運何處人也?泰耆bb曰b金世珩北關人也,李斗運西關人也。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今番,書啓中,無前例者混置,當該承傳色,從重推考。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有做錯之事,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榻敎泰耆曰,明日守宮假注書,以迎勅時注書仍察,侍臣無進參之員,以迎勅時別單啓下者,仍察,何如?上曰,依爲之。此事甚苟且矣。出榻敎醫官,世孫診察後出來。上曰,其間何如?履亨曰,面部比朝似拘縮矣。世麟曰,多有熱矣。履亨曰,靑粱米飮進之好矣。上曰,夜間數次入見之,湯劑盡服之,而阿只亦使服之,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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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漢喆服制。左承旨權一衡。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同副承旨李應協陳書受由。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命植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宣祖大王忌辰齊戒。

○賢嬪宮卒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日月倏忽,魂宮卒哭已過,仰惟聖心,益切悲傷,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愴懷雖深,氣則一樣矣。

○趙載敏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送勅擧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擧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國忌正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鄭翬良未肅拜,執義尹鳳九,掌令柳顯章,持平許彙在外,李思觀引避退待。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鄭翬良未肅拜,執義尹鳳九,掌令柳顯章,持平許彙在外,掌令朴玶牌不進,持平李思觀引避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右承旨趙暾,今日又不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持平李思觀,引避退待,處置歸於諫院。大司諫李益輔,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副修撰尹光纘,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以大司諫李益輔,副修撰尹光纘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載敏啓曰,內乘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又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連遣近侍,屢次慰問,不勝感謝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送勅擧動時,大駕出慕華館入幕次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王世孫,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南泰耆曰,勅使來近,則承旨卽爲入侍。

○趙暾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傳於金漢喆曰,承旨持迎接都監三處迎慰使草記,待令。

○趙暾啓曰,小臣馳往於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送勅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朝寒若此,動駕時衣襨加厚,頭部亦爲進御伏望,惶恐敢啓。答曰,依爲之。

○傳於趙暾曰,諸司預備。

○大駕還宮後,大殿,政院、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吳尙麟爲永禧殿令。

○權一衡,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判府事鄭羽良,去辛未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終無冒受之勢,惶悚罔措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達曰,觀察使、節度使薦,每於歲首擧行,而堂上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應協,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往會副勅房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元禮單,都求請、別求請等物,或以折銀,或以本色持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耆,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以爲過沙峴後,當爲乘轎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離發館所出去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到沙峴底臣等所住處,使臣等迴避。故臣等入幕中,則通官徐宗孟等以爲,吾等欲致謝堂上雲。直爲入來,以厚待之意,致謝而去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載敏,以兵曹言啓曰,辛亥年長陵幸行時,城門外屛門把守,大駕行過後,還入留都,還宮時更爲出去把守事定奪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留都營,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辛亥年長陵行幸時,留都營移陣及無事等循例狀啓,則付撥以送,如有急時狀啓,則別定京畿驛馬以送事,定奪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留都營及京畿監司,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鄭斗齊手本,則時囚罪人李章吾,素患痰癖之症,時時發作,晝夜苦痛,飮食全廢,昏倒不省。症形十分危惡,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敢稟。令曰,依爲之。

○正月三十日辰時,送勅擧動敎是時,上具翼善冠、無揚黑圓領袍、靑鞓素玉帶,乘輿出賓陽門。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權一衡,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趙載敏,右副承旨南泰耆,假注書李命植、鄭存謙,事變假注書金會元,記注官朱炯質,記事官姜始顯入侍。至明政門外,降輿乘輦。金若魯曰,朝氣稍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洪象漢曰,世孫寢睡,昨夜則安穩雲甚幸。上曰,善宿而右邊核處似高矣。金漢喆請進蔘橘茶。上進御後曰,橘味勝矣。駕至衛從司前路。上曰,御將留見世孫,午間又入見,可也。命承旨趙暾,讀穆陵忌辰祭官記。上曰,吏郞限卒哭差祭官矣。今番祭官,宋文載又爲之也。駕至慕華館宴饗臺,入幄次時,上曰,勅使來近,承旨卽爲來待。少間出次時,上曰,俄以勅使來近,則承旨卽爲入侍事下敎,而出□□□入之偃便,甚矣。諸承旨竝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勅使止吹打□使自止之乎?承旨問啓。權一衡曰,問之則勅使自止之雲矣。接見勅使茶禮時說話,見《事變日記》。送勅後入幄次,少間出次。上曰,高陽問安使,中官誤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