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英祖/二十年/十月

九月 十月 十一月

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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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明gg赵尚命g。右承旨赵明履坐直。左副承旨赵荣鲁。右副承旨尹光毅式暇。同副承旨朴弼载坐直。注书李克禄一员未差。假注书郑恒龄仕直。事变假注书南鹤老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明履启曰,明日文武科放榜相值,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赵荣鲁启曰,行大司宪金有庆,执义尹凤九,掌令洪得厚在外,尹光天武二所监试官进去,持平闵光遇武一所监试官进去,李寿德陈疏受由。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弼载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以礼曹常参单子,传于赵荣鲁曰,停。

○赵明履启曰,新除授艺文馆检阅李基德,时在庆尚道金泉驿任所,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文武科放榜时,谏院无进参之员。除在外、试所进去外,司谏闵堦,献纳赵暾,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尚衣院提调行议政府左参赞臣赵尚䌹,提调行议政府左参赞gg右参赞g臣赵观彬,副提调行承政院都承旨臣徐命九启曰,咸镜道镜城、明川、北青、吉州等四邑,年例进去gg进上g獤皮、土豹皮等价布,必于五六月间,上送本院。然后自本院捧授于毛衣匠,使之贸易。十月初一日封进,而镜城等三邑段,依前上纳,吉州段,过限不纳,故八月分发关催促矣。封进日字,如是迫头,终不上纳。莫重进上之无端阙封,极为惶恐。不得已自本院,如数推移封进。而该邑之慢忽于莫重进上者,事极骇然,不可无从重警责之道。吉州牧使申思彦罢黜,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学徐志修,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朴弼载,以兵曹言启曰,今此进宴时,殿庭狭窄,侍卫人员,势难尽数容接。故节目中不紧人员,依庚申年例,量宜减省以入。而内殿进宴时,诸宫家跟随之类,各宫人带率之辈,似不无阑入扰杂之弊。守门将则自本曹当为严饬,而差备内官处,亦依前例一体申饬,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去九月朔,各厅堂下武臣等试射,当为设行。而连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初一日,幼学洪鹏祚称名人,自兴元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bb门b守门将金德宽,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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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明gg赵尚命g。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赵荣鲁式暇。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朴弼载坐直。注书李克禄一员未差。假注书郑恒龄仕直。事变假注书南鹤老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以兼文学徐志修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弼载曰,推考传旨捧入。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启曰,去夜发遣郞厅,各处巡检。则近仗军士斗汉,扈卫三厅军官李思远,延和门入直禁卫军士金德己、金加沙里、崔贵才、金岳只等,以宿卫军兵,无端阙直,事甚惊骇。阙直诸人,自本府从重决棍。而扈卫别将及禁卫哨官,常时不能检饬之失,在所难免。当该别将,从重推考,入直哨官汰去,何如?传曰,允。

○朴弼载,以进宴厅言启曰,今此进宴时三司凡事,不无窘束之患。自今日为始,勿论昼夜看役,然后可以及期。三司监造官,依例别省记,各司次知算员及工匠员役等,除省记入宿使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毅,以内乘,以提调意启曰,分内乘李光天,以黄海道点马事,既已出去矣。限回还间,假内乘一员,依例令该曹口传差出,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纂辑厅郞厅,以大臣意启曰,即今本厅郞厅数少,番次书役,俱极苟艰。郞厅前正言李垍,方在罢散中,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郞厅徐志修、鱼锡胤,或以引嫌,或因坐罢,久未行公。而志修则撕捱,既涉太过,锡胤则馆职才已肃谢,并着实行公之意,申饬,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李垍单付。

○持平李寿德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措辞见上。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因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请徙边罪人睦师圣,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答曰不允。司谏闵堦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措辞见上。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圣铎等二人,并令还发配所。措辞见上。请远配罪人𰘟绝岛定配。措辞见上。请灵城君朴文秀罢职。措辞见上。新除授大司谏金光世,时在江原道春川府任所,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刑曹判书赵锡命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眷祐我圣躬,三百年再有之庆,复举于今日。臣以三朝旧物,更瞻盛仪,蹈忭之诚,有倍恒品。而覃推恩渥,秩晋卿月,臣又以荣为愧,靡所自安。乃者秋曹长席之命,忽下于梦想之外。臣于是,益复惭惶踧踖,罔知措躬也。念臣以少壮之年,而通籍朝班,受恩累朝,致位卿宰。而疏迂之性,未闲时样,钝拙之识,不通世务。四十年来历试,实无丝毫之报,秪其区区所自尽者,不过乎筋力奔走而已。今则年迫垂死,筋力之盛于少壮者,亦无一分馀地。况其质性知识之自少壮,而已不及人者哉?虽闲漫冗散之职,决自知其不能堪矣。秋曹词讼之烦,既不比于闲司,长席责任之重,又自别于佐贰,此岂可加之于如臣衰迈谫劣者哉?臣虽欲含恩畏义,驱策趋承,而终必至于瘝废职务,孤负圣渥,以添臣罪。反复思量,终无承膺之势。略构短章,仰暴情实。伏乞圣明,亟命镌递臣新授职名,俾重务毋旷,私分获安,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即速行公。

○刑曹参判赵明泽疏曰,伏以天祐宗祊,圣算灵长,亲临耆社,遹追二圣之徽轨。臣民庆抃,曷有其极?仍念臣祸故不死,奄经终制,情理痛毒,穹壤靡极。而犹且既禫而吉,宛作平人,顽然冥然,殆绝人理,只自疚泣摧肠,忽忽无生世之念矣。不自意圣明,尚加记录,遽畀以秋官佐贰之职。臣尤惝恍悲咽,历累日而不能自定也。噫,臣即天地间穷独之人也。悠悠此世,更无依庇之所。所仰恃者,惟殿下耳。苟一息未泯,则水火燥湿,义何敢辞?况今新除,又在三年罪蛰之馀,则区区犬马之恋,亦岂无叩谢天陛,获觐耿光之愿?而第臣情理廉隅,既有不忍进不敢进者。若其癃病之难强,又是通朝之所共知。臣请冒死而略陈之。噫,臣赋命奇衅,早失所怙,惟有偏母,相依为命。呴嚅gg呴濡g眷系,未或一日相舍。幸蒙圣恩,滥通朝籍,内而名涂,外而专城,获遂荣养之愿。每除音一下,则母子相对,感祝洪私,恩山德海,未足以喩臣之情。缘臣罪积,遽遭大故,岭海千里,扶榇归来。虽其顽如木石,未即死灭,而心胆陨丧,生趣顿索。除命之下,适增摧咽。古人所谓谁为而养者,正道臣今日情事也。此臣之所不忍者也。若夫新授资级,尤是臣惶愧欲死,无面目可显者。噫,臣之待罪岭邑,恰满二期。而素乏才具,既无治理之足称,至于赈穷蠲瘼之政,亦不能自尽其责,仰副分忧之意。日夜兢兢,惟获罪是惧。不意遽以此,反承误恩,升秩之典,至及于苫块垂死之中,此岂臣梦寐之所敢到?而况此爵赏之典,有国所重,如臣荒陋,亦得滥竽于命德之秩,臣心撕恧,姑不暇论,而其传笑四方,贻羞搢绅,亦岂细故也哉?此臣之所不敢进者也。且臣疾病沈淹之状,虽不敢一一胪陈,仰烦聪听,而臣若不自陈,圣明亦何以俯烛乎?盖臣禀赋虚脆,自少善病。丧戚忧病,中多摧剥。年未笃老,而发白齿落,奄奄若七八十老人。一自祸故以来,又得风痹奇疾。首尾三载,危死者数,刀圭汤焫,仅寻生路。而即今病势,尚未脱人鬼关头。最是脚病,已成癃痼,两胫尽枯,痰湿凝结,坐卧束带,行步蹒跚,户庭出入,犹不能随意。至于拜跪之节,尤难成样。虽欲含恩畏分,黾勉一谢,亦不可得。情病如右,转动无路。而恩除已久,一向缩伏,亦甚惶悚。玆陈难冒之义,仰渎宸严之下。伏乞圣慈,俯垂矜察,亟许镌递。仍命收还新授资秩,以重名器,以安贱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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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右承旨赵明履坐直。左副承旨赵荣鲁。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弼载坐直。注书李克禄一员未差。假注书郑恒龄仕直。事变假注书南鹤老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丰川府使李敏行。

○赵明履启曰,明日内进宴相值,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赵荣鲁,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赵明履,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修撰臣鱼锡胤,以纂辑厅郞厅,今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毅启曰,宪府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试所进去、式暇外,未肃拜人员,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以司饔院官员,以检举提调意启曰,今此进宴馔品中盐水,依庚申年例磨炼启下。而该曹内外宴仪注中,进盐水一节,亦随小膳以减矣。一依仪注,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齐陵神道碑营建厅言启曰,本陵碑石追记制进事,命下矣。制述官奉朝贺李宜显,玆以制进,一本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弼载,以户曹言启曰,田税上纳,自有定限,过限守令论罪,亦是事目矣。近来外邑,慢忽特甚,莫重正供,多不即上送。而其中求礼县上年条田税,冬节已届,尚今全不纳,其在事体,极为寒心。当该守令,令本道现告,拿问严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武郞厅金锺万,奔走勤仕,已满十五朔。依例六品迁转事,奉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以礼曹言启曰,咸镜道各陵、殿,五年一奉审事,曾已定夺矣。今年当次,本曹堂上一员,当为进去。而印信一颗,依例赍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各陵殿官员试暇,假官以付禄忠义差送矣。即接忠义厅所报,则今此庭试初试时,以二十员忠义,各陵殿不得推移差送云。其不足之代,依前例,以三医司差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进宴厅言启曰,今此进宴时班次图中,东西班坐次,依庚申年例,图形每等异位重行,既已磨炼以入。第殿庭补板之上,不无狭窄之患,因地形排设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进宴厅言启曰,今此外宴时,参宴诸臣出入之际,必多纷纭之患。且补阶之下,馀地甚窄,仪仗军及军兵排立之后,床排往来,极为苟艰。诸臣跟随,不可不从略率入。一依定式,一人外,俾勿加率,亦令兵曹,多定军人,把守各门,俾无杂人混入之弊,何如?传曰,允。

○以领议政金在鲁加土呈辞,传于赵明履曰,给由马、浇奠床备给。

○掌令尹光天疏曰,伏以臣之老父,年今七十有八岁,宿疾沈淹,长在床褥。臣无他兄弟,独自扶护,不敢夙宵暂离矣。自臣承命监试之后,臣父病情,适又添加。而既无左右扶将之人,私情切迫。臣屡欲陈情,祈免试役。则臣父病中责臣曰,父子蒙恩,汝既通籍于朝,昵侍耿光,汝父又以汝故,既被推荣之典。曾未数日,邦庆载新,恩覃优老,又加一资,得与金绯之列。欲报国恩,殒结难酬。汝本愚庸,无他才能,除非夙夜奔走,将何以仰报万一。而以我老病,辄辞往役,束带供职,岂有时日?教戒丁宁。臣亦不敢遽拂病中所言,黾勉赴试者,七八日矣。自昨臣父之病,一倍添剧,至于危懔之境,转仄须人,食飮全废。臣若只严畏分义,重违父命,舍父病而赴试所,则子职将亏矣。顾何论供职之勤怠乎?情理所迫,不得不冒死仰吁于孝理之下。伏乞圣慈,曲察人子至情,亟命递臣职名。俾得安意救护焉。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司谏闵堦疏曰,伏以惟天惟朝宗,眷祐我圣躬,宝算灵长,礼成耆社,觞称东朝。一国之跛躄聋喑,举切欢忭。况臣释褐于圣上即祚之初载,出入侍从,于今二十年之间,得见今日之缛仪,其蹈舞庆幸之忱,岂不百倍于恒人乎?念臣性本卤劣,不合任使,年且衰迈,筋力已消,前后屡试,寸尺蔑效。而且遭闵光遇之疏斥,丑辱狼藉,殆无人理,不可以谏臣自处。故顷当翰圈之召试,果以不言而获谴,惶陨恧缩,屏伏田庐矣。不意恩叙遽降,宿趼复蹈,而情势之危蹙,已无可言者。适当邦庆,一肃恩命,而因仍蹲冒,断无是理。且臣昨于诣台之时,有做错之失,坡春守穆,凶顽莫甚,负犯何如?而无少惩畏,不有王法,擅离配所,潜自逃躱。才因道臣之启闻,至有王府之拿问。而金吾不即通报,朝纸亦不誊传,故臣全然不知。既已传启之后,晩始得闻,拘于格例,不得姑停。虽因事势之使然,而其蒙然不察,无以自解。本来情势之外,又添难冒之一端。伏乞亟赐镌斥,以安微分焉。臣不敢以他说,赘及于丐免之章,而忧爱之忱,不能自已,谨此附陈焉。《孟子》曰,非尧、舜,不陈于王前。臣虽至愚极陋,百无肖似,而至于耻吾君不及尧、舜之心,自谓不后于古人,此非做外饰得之秉彝者也。噫,虽当唐、虞之世,岂无灾沴之生乎?洪水之灾,可谓极备。而当时之民,不知为甚害。后世之人,称以为大圣者,以为遇灾,而有修省之德。故灾不为孽,而祸转为福故也。舜之德,蔑以加勉。而尧之授舜,必曰,人心惟危。尧之圣,无可名言。而舜之赞尧,不过曰,嘉言罔伏。盖圣学之极功,莫大于先正本源。四聪之明达,无过于广开言路故也。臣伏睹殿下,至行纯德,高出百王,盛休备福,兼有九畴,是宜天休鼎至,祥应毕臻。而夫何挽近以来,可惊可愕之灾,式月斯生。迺者雷电之异,又发于收声之月,轰轰烨烨,不令不宁,此其故何哉?高远之天,臣不敢知。而臣闻人主,与天地合其德,天地之心,即殿下之心也。殿下心学之工,虽已至于高明,而一点查滓,犹有未尽消融者。故听言之际,未能平心徐究。而或有处分之失当者,处事之时,未能物来顺应,而不无辞气之过中者。臣于夏间,以治病之道养心为上八字,仰陈于静摄之中,殿下以其勉是矣。益自勉焉为教。臣有以见我圣上采荛之弘度,益不胜钦叹之至矣。曾未几何,激恼之举,非止一再,岂殿下以臣人微而废其言耶?天人之应,捷如影响,仁爱之警,尧、舜之所不免。则今日冬雷之异,无过于洚水之警。予转灾为祥之机,顾不在于殿下之一心乎?伏愿益加涵养之工,克尽省察之方,应以实不以文。而至于听纳之际,尤为眷眷留意焉。噫,殿下苦心调剂,已过十载。而党习之涤洗,如厚绵之染油,挟杂之论,宜不慨于圣心。而为国家久长虑者,一例靳允。故人皆缄口囚舌,容默为事,犯颜批鳞之言,寂寂无闻。则伏节死义之士,焉可得乎?臣亦愿殿下,益恢容物之量。凡于群下之进言,可用则用之,不可用则置之。虽或僻陋乡音gg乡暗g之士,无知妄作之言,求恕于可罪之中,傅生于必死之地,则岂不同大于天地之度乎?古之人有牵裾折槛,而时君世主,不以为罪,从而旌之者。臣欲置殿下于尧、舜之上,岂可以汉唐中主之所为者,期之哉?顷者京军门责应所革罢之议,实出于蓄财裕国之意,而亦未见采,遽尔停启。臣未知委折,而慨然则多矣。国之财用,孰不当撙节?而至于军门,则尤不可不爱惜而储蓄也。臣曾任外邑,习知良役侵征之弊。搜丁于黄口,收布于白骨,可谓伤心而惨目矣。及其辇送于各军门,则一年应下之外,许多剩馀之数,输置于责应之所,尽归大将之私用。以国家经用之物,为私人酬应之资,已极无谓。况军门设立之意,盖出阴雨之备,则以万一缓急之需,任其浪费,而不为之储积,重可惜也。臣谓自今革罢,应用之外,剩馀之财,自该营照数置簿,别为储蓄,以备不时之需,可也。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者宜勉,而所陈者当下教于相臣矣。尔其勿辞,从速察任。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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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坐直。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赵荣鲁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弼载。注书李克禄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郑恒龄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卯时,有雾气。自午时至申时,日晕。

○赵明履启曰,明日冬享大祭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朴弼载启曰,武二所监试官掌令尹光天,既以亲病,陈疏受由,原单子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命九启曰,假注书郑恒龄,事变假注书南鹤老,身病猝重,势难察任,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尹光毅,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朴万喜手本,则时囚罪人柳世复,素患痰塞胸膈之症,越添于累月处冷之馀,食飮全废,猝得痢疾,度数无算,气息奄奄,方在危急之中。具侙,本以抱病之人,累日处冷,添得轮感,寒热往来,昼夜苦痛,食飮专废,症情十分危恶,顷刻难保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大妃殿进宴后,口传下教曰,今番进宴,盖由于追踵耆社之礼也。古虽有亲在不称老之词,而几杖既亲授于灵寿阁而来,为供东朝之俯鉴,竖几杖于前,而使歌此词。都监知悉,瞻彼宝阁兮,受几杖来,奉欢长乐兮,礼宴大开,颂祝冈陵兮,斯万岁杯。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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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右承旨赵明履坐直。左副承旨赵荣鲁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弼载。注书李克禄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郑恒龄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有雾气。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郑锡五,副提调臣徐命九启曰,昨日日气晴和,称觞东朝,终日侍欢,群下庆抃之情,有不可胜达。伏想圣心,一倍欣喜。而行礼之馀,圣体不瑕有劳乎?臣等久未入侍,且有禀定事。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体循圣孝,亲御礼䜩,且多酬酢之节,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王世子气候,何如?嫔宫气候,何如?贤嫔宫气候,何如?臣bb等b不任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奉欢慈闱,少伸情礼,一倍其心。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内殿气候无事,贤嫔气候无事。世子、嫔宫气候亦一样矣。待下教入侍宜矣。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禀定者何事?药房口传启曰,大王大妃殿粟米飮,连为进御,故欲为禀定继进当否矣。传曰,粟米飮进御事,已言于金应三矣。

○赵荣鲁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冬享大祭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冬享大祭斋戒相值,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备忘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传于赵明履曰,齐陵碑文追记中,一句删去,自壬字至存字祛之,以此塡写。又传于赵明履曰,追记中改下处只存之存字,改以有字事,分付营建厅。

○传于赵荣鲁曰,日寒若此,薄衣军士,襦衣题给。

○又传于赵荣鲁曰,日寒若此,宿卫军士,空石题给。

○赵明履,以礼曹言启曰,进宴之礼,今已设行,京上妓生罢送之意,分付该院,何如?传曰,允。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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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赵荣鲁。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朴弼载坐直。注书李克禄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郑恒龄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月有左珥。

○赵明履启曰,明日进宴相值,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赵荣鲁,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赵明履,以侍讲院言启曰,明日王世子侍宴时,宫官不可不备员。兼辅德、兼弼善、兼说书,俱未差,兼文学徐志修,累次只推之下,尚不出肃,无以备员,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禀旨差出,仍即牌招,兼文学徐志修,更即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兼文学徐志修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弼载曰,推考传旨捧入。

○赵明履启曰,因侍讲院草记,明日王世子侍宴时,宫官不可不备员。兼辅德、兼弼善、兼说书未差之代,令本院禀旨差出事,允下矣。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弼载启曰,吏曹判书闵应洙牌不进推考传旨,及参议尹汲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极为寒心。即时牌招开政,纪纲如此乎?

○以吏曹参议尹汲牌不进传旨,传于朴弼载曰,只推,即为牌招开政。

○又传于朴弼载曰,夜深,使之即为入来开政。

○又传于朴弼载曰,夜深,政望即为书入。

○朴弼载,以吏批言启曰,即接通礼院牒呈,左通礼魏昌祖,除授后过限未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闵应洙牌不进,参判未差,参议尹汲进,同副承旨朴弼载进。吏批启曰,判书闵应洙牌招不进,参判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以韩翼謩为兼辅德,郑锡五为判尹,洪象汉为刑曹参议,金时哲为刑曹佐郞,洪启禧为春川府使,申命相为吉州牧使,朴弼理为北青府使,海兴君橿,海春君栐,海运君梿,海清都正桱,海蓬都正橉,安丰君𪸠,安坡守煃,安南守烿,已上在丧终制。

○兵批,判书徐宗玉病,参判郑来周病,参议金尚翼入直进,参知安庆运病,同副承旨朴弼载进。

○朴弼载,以兵批言启曰,佥知中枢府李景弼、李秉渊、郑亨泰、李箕献,病难供职,俱为呈状乞递。西枢虽是闲局,不可虚带,并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申混、赵义彬、韩日运、李昌重、池友翼、具澈为副护军,李始㷜为副司直,赵载渊为副司果。

○备忘记,传于朴弼载曰,长番内官朴赞圣,当为莫重公事,误踏启字,行公,推考。

○赵明履,以进宴厅言启曰,今此外宴时,各司盘排器皿等物,必不无散失破碎之患。令兵曹别定勤干部将数三人,多率卫军,一一收拾,分给该司。亦令左右捕厅,择定军官,严守各门,如有偸去者,各别科罪之意,依前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齐陵神道碑营建厅言启曰,臣俨,向日本陵碑阁基址奉审时,相地官金一甲以为,诸方位于陵上,俱有忌。丙方虽可用,距陵上稍近。唯丁方为陵上丁字阁中间,可以合用云。故以此启达,既已择日矣。即者陵所进去堂上郑益河所带去相地官朴景素,则以为,丁方虽吉,面势终未方正,不如丙坐之纯吉无欠云。莫重碑阁基址坐向,不可不各别详慎,以十分纯吉之地为定。更令该监,招致前后奉审地官金一甲、朴景素及他馀熟解地理之人,广加询问。诸议归一后,即为择日举行,俾无迟滞之弊,何如?传曰,允。

○朴弼载,以进宴厅言启曰,今此进宴厅应参人员,依上年例举行事,命下矣。宗臣、都正以上仪宾、时原任大臣、耆旧诸臣、勋府亲勋臣、文荫武,曾经实职阃帅摠官gg摠管g,而名在勋府者,文臣二品以上,勿论实职、军衔,从二品,至堂上正三品,方在实职者,及虽在军衔,年七十以上人,两都留守、畿伯、承旨、翰注、玉署、薇垣、柏府、春坊,方在时任者,伊日侍卫,有前例人员,荫武则二品以上,时任将臣实职摠管人及虽带军衔,曾经将任者,曾经东班实职阃帅、摠管年七十以上进不进单子,今始齐到。应参人员及不陞殿者,并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毅,以兵曹言启曰,今以日寒若此,薄衣军士,襦衣题给事,命下矣。发遣本曹郞厅,摘奸其中尤甚薄衣者,二百三十七名,别单书入。令该曹依此数,襦衣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都监炮手裴德辅、朴龙章、朴圣采、石日三等中日试才时,鸟铳无间连三次三发三中,似当依定夺直赴殿试。石日三一次所授赐马之帖,亦当依例还收。而系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直赴殿试。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庭试文科初试时,本府都事并皆赴举。本府入直、当直、入直公事、回公都事及文三所禁乱官假都事合六员,令该曹差出,以为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今番庭试初试三所,设场本曹。本曹则移设掌隶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李寿德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措辞见上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请徙边罪人睦师圣,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答曰,勿烦。

○判府事兪拓基疏曰,伏以昨者,日吉辰良,克举东朝称觞之仪。聿光爱日之圣孝,无有远迩,举切欢忭。又况法殿御宴,期已临近,百僚咸造,唯恐或后。在臣分义,尤宜亟诣都下,叨陪末班,以少伸欣蹈之忱。而忽自数日以来,重感风寒。齿痛与腰痛,一时并剧。昼夜叫苦,委顿枕席,昏瞀不省,房闺之间,亦末由任意运动。百尔思量,万无自力入参之望。情礼俱缺,罪在难贳。瞻望云天,悚惶罔措。席稿私次,恭俟威谴。伏乞圣明,亟令削臣职秩。仍命攸司,重加论勘,以肃朝纲,不胜大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此时在乡,思想见卿。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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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赵荣鲁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弼载坐直。注书李克禄一员未差。假注书郑恒龄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咸从府使李裕身。

○赵明履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来十一日文臣殿讲日次,取禀。传曰,停。

○传于朴弼载曰,宗亲府,已赐宴需赐乐,而只用风乐。

○又传于朴弼载曰,进宴厅堂上以下,依例书入。

○注书李克禄呈辞,代林锡宪为假注书,郑恒龄改差,代李世泰为假注书,李世泰在外,改望以入。

○赵明履,以进宴厅言启曰,刑曹参议洪象汉,昨日政除拜,今已出肃。前判尹金始㷜,昨日政付军职。行司直李益炡,别云剑受点。俱是应参之人,一体进参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子十月初七日辰时,上御崇政殿。进宴入侍时,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赵荣鲁,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弼载,记事官李克禄,假注书郑恒龄,记事官李永祚、南泰会,同为入侍。先四拜于资政殿东庭,出阁成列。上具翼善冠,衣衮龙袍。鼓三严启外办讫,上乘舆以出。伞扇侍卫如常,鼓吹振作,由崇政殿北门,降舆陞座,炉烟上乐止。相礼引王世子,由东门入就拜位。引仪分引宗亲文武二品以上,由东西偏门,入就拜位。王世子以下四拜。上曰,予之今日之事,非为乐也。追惟甲午陪宴,益觉怆怀。古语曰,只卜其昼。申饬都监,行酒进汤等事,速速举行,可也。上曰,诸承旨就位。而礼房及吏官入侍,可也。明履曰,进花时,承旨受之于殿门外以入,似宜矣。上曰,依为之。司饔提调进酒器,王世子以下皆跪。提调捧挥巾函,诣座前。内侍捧上。提调进馔案,进别行果。右承旨赵明履捧花盘,诣座前。内侍捧上。提调进盐水讫。王世子以下,俯伏兴平身。上顾提调尹汇贞曰,此老亦为此任耶?虽老颇健矣。何时加资,而年几何耶?李益炡曰,今春礼房加资也。今年六十八矣。典乐二人,升自西阶,北向立,唱尊崇乐章惟圣之曲讫。相礼引王世子,自东偏阶,由正门入,诣酒亭东北向立。提调斟第一爵,进王世子。王世子受爵,诣座前跪。宗亲、文武应参官皆跪。王世子以爵授提调,提调跪进,内侍捧置座前。王世子俯伏兴平身。王世子以下复跪。提调进馒头。王世子以下俯伏兴平身。上曰,日寒如此,耆旧都尉及老大臣,着暖帽事,分付。上复曰,宴毕颁赏后,欲赐馔于耆社,鼓吹前导而出去事,分付。上复曰,引仪谁也?明履曰,权琦也。上曰,此引仪初入,而甚善读也。上命书传教曰,今者之举,上承慈旨,奉欢长乐之意,坐于此殿。追惟甲午,此怀如何?王者之道,继述为大。于今此宴,专由耆社。宴毕后,依昔年锡宴例,赐殿前乐于耆社。令耆社诸臣,持馀馔,回宴本府之意,分付。复命书传教曰,孟子谓齐宣王曰,与民同乐则王。国朝乐章与民乐,盖此意也。且传云,上老老而民兴孝。汉文亦云。老者非肉不饱,非帛不暖。况今者之举,由于耆社,上奉东朝而承欢,下无推恩之政,岂体列朝爱民之意乎?其令京外庶民年八十以上,特赐米肉,以表予意。复书传教曰,昨年既谕予之一心,上在于先,下在于民。其若追先,继述为先,其若惟民,怀民为重。另饬备局,保民济民之政,孜孜讲究,分付诸道,饬于列邑,务先怀民之政。馒头床累次溢覆。明履曰,提调请推考。上曰,置之。上曰,兵判进前。兵判徐宗玉进前。上曰,大卓欲除与入直军,兵判持去,均分,可也。领议政金在鲁进第二爵,如初爵仪,致辞官复致辞。明履进前请传教。由东门出去传教后,还入奏曰,王世子将就位,百官亦将就位,侍卫亦令退出乎?上曰,百官就位时,侍卫退出,可也。山呼毕,相礼引王世子就位。引仪分引宗亲文武,各就位。典乐引歌者及琴瑟,分东西陞就位。司饔副提调供王世子挥巾,供馔卓,供别行果。辅德供花。执事者设百官馔卓,颁花。提调进汤乐作。王世子以下离位,俯伏兴平身。副提调供王世子汤,执事者设百官汤。食毕乐止,每爵如之。上曰,赵锡命亦入耆社耶?明履曰,入社矣。上谓明履曰,散花及馔卓,一时行之,可也。明履曰,馔卓不能连续,提调请推考。上曰,置之,此后申饬,可也。上复曰,若此迟延,则必到日昏。行馔行酒,斯速举行事,分付,可也。承史退后,徐宗玉入榻前奏事。明履进曰,承史未及入侍,而兵判有所陈达,请推考。上曰,依为之。命九进曰,殿内多风,东宫侍座处,受风可虑。屏蔽,何如?上曰,侍坐而屏蔽,非教以义方之道也。置之。上曰,殿内差备,行步缓缓,申饬,可也。上复教曰,参宴诸臣,使之随量飮之。上复召礼房曰,右副承旨尹光毅七爵,必使之尽之,可也。判府事金兴庆进三爵,如二爵仪而无致词。西平君桡进四爵。上召明履,书传教曰,书云,以亲九族。以予所经,有此今日,专由列朝之阴骘。其若追慕敦宗,为先宴毕后,特赐今日御馔及馀馔于宗府,会于本府,其令尽飮。书毕,上顾谓李益炡曰,卿之平日恒言,以宗臣自处。今此宗亲府赐宴,专为年老宗臣也。卿亦随往无伤。锦平尉朴弼成进五爵。上曰,锦平尉进爵时,必使杖而陞殿。入殿门时,录事受之事,注书传命。锦平进爵。上曰,为卿小飮,此老奇哉?如是而后,可谓寿也。复使翰林郑元淳传命曰,特赐二味数及果盘,归与子孙同乐,可也。明履曰,己亥年耆社赐馔,以馀馔赐之矣。上曰,传教中以馀馔书之,可也。上曰,耆社堂上参宴者几人耶?明履出问而还奏曰,六人也。上曰,馀盘七介,当下送,一则传于奉朝贺家,可也。上复召明履曰,俄者宗臣赐馔传教中,亦书御馔及馀馔,可也。六爵月城尉,七爵锦城尉,八爵户曹判书,九爵永城尉。上召明履曰,此爵为终爵,广袖乍舞后,处容舞入之,可也。上曰,耆社诸臣,宴罢后,赐馔赐乐而归,己亥年前例亦有之耶?明履曰,然矣。上曰,处容及舞童,皆使前导而归耶?洛昌君樘曰,似然矣。上曰,赐馔亦在前而去耶?明履曰,然矣。上曰,宗亲府赐馔,亦前导而归耶?洛昌君樘曰,然矣。上曰,耆社老臣设宴时,亦请宾云耶?明履曰,臣闻权𥛚请往,而不许云矣。上笑曰,此似是非先生勿许之意也。樘及明履曰,然矣。上曰,今番进宴,虽为之减省,而器数则不减耶?明履曰,大卓大小膳虽减,而味数则不减矣。上曰,比前存减之数,承旨其知之乎?明履曰,臣不能详知矣。上曰,今此之举,奉欢东朝,少伸予心。而但欲追孝于先王,而无可及矣。今者特赐御馔,而使之鼓吹前导,至于灵寿阁者,欲使闻于予耳者,达于灵寿阁也。礼房必须领往,而都监堂上在后,诸耆老之臣在后,处容及舞童,在前而去,可也。明履曰,闻于典乐,己亥年例,乡、唐乐随往矣。上曰,今亦依此为之。须赐御馔,恐先去,分付该曹,留置同往。而架子担去,可也。李宗城进曰,日吉辰良,礼仪无愆,在庭群臣,不胜忭贺之忱。而小臣窃有所怀,敢以陈达。小雅鹿鸣章,乃燕飨群臣之乐。而其末段有曰,示我周行。周行者,大道也。古圣王,凡于燕乐之际,其求助之意如此。今日之宴,乃圣上入耆社后设行者。诸耆老大臣,咸侍宴焉。古者养老而乞言,臣愿礼毕之前,召诸老臣,咨询老成之论,则有光于圣德,故敢达。上曰,所达善矣。注书出去,在宴耆老堂上入侍事,传命。耆老所堂上申思喆、李震箕、尹阳来、郑寿期、李圣龙、赵锡命入侍。上命内侍撤案,诸老臣进前。上曰,今日之宴,追惟昔年,赐乐赐馔,式遵旧仪。而礼判所陈,有足以起予。今召卿等,欲追先王乞言之意也。卿等其各言焉?申思喆曰,臣等所蒙,实千古殊荣。而仓卒之际,有难陈达。然第念以常人言之,将老则必有倦怠之意。而帝王家则有异焉。今日国势人心,无一可恃。臣愿殿下,勿以圣算之渐高,遽生倦怠之意,奋发有为,臣等之望也。上曰,所陈者善矣。可不勉焉?尹阳来曰,臣以无似,历事至今。曾参己亥进宴,而又参今日盛举,不胜感幸。圣上不知不肖,待以耆宿之臣,至荷乞言之教,臣无以仰答盛意。圣上固有仁德,而又兼有公明,此后惟愿加勉此三者。上曰,所陈者深用嘉叹,当留意焉。李震箕曰,臣则晩忝科第,至今不死,又睹盛礼,臣身之荣则极矣。尚何敢以老成自居,有所陈说乎?李圣龙曰,圣上今日之举,只以上体慈圣之意,奉欢长乐,本非出于暇豫之心。而唐风蟋蟀章曰,无已太康。古人于燕乐之际,其忧深思远如是,欲以是仰勉于圣上矣。上曰,此言尤好矣。尧、桀之分,只争丝毫,几微可不警焉?虽然,予则老焉,知可免矣。东宫年纪方少,辅养之方尤急。卿之所陈者,其须书出。俾春坊官,书示东宫也。且君臣之际,所当交勉,予亦有勉于卿者。卿须善教卿子,俾他日善事我元良,则可也。郑寿期、赵锡命曰,诸臣所陈善矣。臣不必更陈,伏愿圣上加勉焉。司饔院提调密昌君樴等进伏曰,今日日气清明,礼仪卒度,臣等不胜庆幸。上曰,予之至有今日,曾所未期者。日气晴和,礼仪卒度,是可幸也。然日已晏矣。卿等早退也。玉堂请对。上曰,此必陈戒而来也。求对虽好,而日已晏矣。玉堂则虽以箚子陈戒亦好矣。时原任大臣进伏。领议政金在鲁曰,去夜则日气甚恶,朝便日气清明,大礼顺成,不胜庆幸。终日临殿之馀,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在鲁曰,圣上虽当欢忭之时,益加祈永之图,则宗社之福也。领府事徐命均曰,今日圣上,上奉东朝,欲为奉欢而已,非有张大之意也。但今日之事,以外面观之,可谓太平气像,实有盈盛之惧。伏愿圣上,益存忧勤之心,则宗社无疆之福也。左议政宋寅明曰,仰勉祈祝,群臣所达尽矣。臣则别无所达矣。右议政赵显命曰,此乃我朝三百年来三有之庆,天既锡以如许之福,其对扬之道,宜加思量。君臣相悦之时,必当以无已太康之意勉之,则善矣。上曰。今番则东朝喜悦无穷,此可为幸。但父母年老,则爱日之心尤倍矣。且卿等勉戒于予者尽矣。而今日国事,卿等亦须尽心为之。近观备堂坐起,比前亦稀阔矣。予诚悯之。大臣先退,玉堂进伏。副提学赵荣国曰,今日之事,国家三有之庆。以《易》卦言之,惟大有之象当之。《程传》释,以自天祐之,吉无不利之义。仪文等事,即有司存,虽可略之,而以持盈保泰之道为务,则善矣。应教韩翼謩曰,《诗》曰,好乐无荒,良士瞿瞿。古人于燕乐之馀,其忧深思远如此。上曰,工判、右相之所陈亦同矣。当加勉焉。上曰,礼房承旨入侍。上曰,俄者工判所陈者,命春坊官书进。而元良方在座,副提学退去。蟋蟀章书出,召乐工歌之,使东宫听之,可也。工人登歌毕。上谓权𥛚曰,卿见逐于耆社云,然否?对曰,然矣。𥛚曰,诸臣以无已太康之义陈达。臣亦谨以此义作诗,请奏之矣。上曰,奏之。𥛚奏毕。上曰,诗意好矣。鹿皮一令当给矣。同副承旨朴弼载曰,陈戒则可,诗句上达猥越,请推考。上曰,醉中真谈,置之。相礼引王世子,引仪分引宗亲文武百官,降就拜位。王世子以下四拜,左通礼陞自西阶,进座前。跪启礼毕,协律郞举麾乐止。上乘舆,由殿北门,还入大内。王世子以下文武百官退出。解严放仗。参宴诸臣,领中枢府事徐命均,行判中枢府事金兴庆,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宋寅明,右议政赵显命,知中枢府事申思喆,行江华府留守李秉常,行副司直郑锡五、尹阳来,左参赞赵尚䌹,兼京畿监司李箕镇,右参赞赵观彬,户曹判书金若鲁,礼曹判书李宗城,知中枢府事李震箕、郑寿期,工曹判书李圣龙,行副司直金圣应,兵曹判书徐宗玉,行副司直具圣任,知中枢府事李春跻,刑曹判书赵锡命,行同知敦宁府事李世焕,工曹参判柳俨,行同知中枢府事洪好人,行副司直权𥛚,行副护军李承源,同知中枢府事李世琎,延原君李命熙,同知中枢府事李衡佐,行副护军洪元益、金相斗,副摠管元弼揆,平海君申漫,兵曹参判郑来周,礼曹参判尹得和,行副司直李周镇,行都承旨徐命九,副摠管赵俨,户曹参判鱼有龙,开城府留守曺命教,汉城府左尹沈圣希,同知中枢府事柳复明,汉城府右尹李日跻,刑曹参判赵明泽,行副护军尹汇贞、林柱国,行副司直尹大英,副摠管金希鲁,兵曹参议金尚翼,吏曹参议尹汲,江原监司权爀,左承旨赵尚命,副提学赵荣国,判决事赵侹,右承旨赵明履,兵曹参知安庆运,工曹参议申思建,左副承旨赵荣鲁,右副承旨尹光毅,大司成李天辅,同副承旨朴弼载,司谏闵堦,辅德洪重一,掌令尹光天、洪得厚,弼善申思观,副应教韩翼謩,持平李寿德、闵光遇,献纳赵暾,副校理尹得载,文学李奎采,副校理李昌寿,正言郑基安、宋时涵,修撰宋昌明、鱼锡胤,司书吴彦儒,副修撰金尚喆,说书成天柱,注书李克禄,假注书郑恒龄、南鹤老,奉教郑元淳,检阅李永祚、南泰会,宗班密昌君樴,西平君桡,洛昌君樘,锦平尉朴弼成,月城尉金汉荩,绫昌君橚,密阳君梡,洛丰君楙,长溪君棅,锦城尉朴明源,砺恩君梅,南原君𪳣,安兴君埱,益兴君温,琅堤君燂,海云君爣,灵川君懋,新溪君㮩,绫城君森,密林君炓,花溪君档,海溪君𪹯,光原君樍,莲丰君欑,鹤城君楡,平原君标,西城君焯,咸溪君櫄,夏绫君樀,光恩君楧,韩阳君楹,琅玶君煇,西溪君熠,昌星君濡,密恩君煿,鹤陵君gg鹤陵君榯g,镇川君松,砺昌君柙,庆兴君栴,原兴君𤋗,花阳君榷,莲城君槿,兴溪君柚,原平君燮,花丰君楏,永城尉申光绥,密春都正煖,密安都正焍,行银溪副令稧gg行银溪副令楔g,行坡平副正㯍,行东兴副守熏,行绫安副守槇。

○前判尹金始㷜,刑曹参议洪象汉,别云剑李益炡,进宴草记入参。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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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坐直。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赵荣鲁式暇。右副承旨尹光毅式暇。同副承旨朴弼载坐直。注书李克禄一员未差。假注书郑恒龄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铁原府使金相绅。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药房提调臣郑锡五,副提调臣徐命九启曰,昨日日气晴和,东宫上寿,百僚侍宴,旷世之庆,欣忭曷极。终日殿座,圣体不瑕有劳乎?王世子劳动行礼之馀,气候,何如?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伏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上承慈旨,勉行昨礼。追惟昔年,一倍此怀。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世子气候亦一样。欲欢慈心,心用多日。追慕之心交中,气因惫焉。从容将摄,乃可愈矣。待下教入侍宜矣。

○传于赵尚命曰,王外孙妇,只有府使郑健一妻,其令该曹,衣资宴需上下,以示予意。

○传于朴弼载曰,移御昌德吉日,前已筵中下教,以十六日定行。

○赵明履启曰,庭试文科初试一所试官吴光运,二所试官沈圣希、金尚星、朴弼均,三所试官尹汇贞,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莫重试望,将无以备员,事甚未安。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朴弼载曰,当该中官,当为莫重公事,误踏启字,极为非矣。推考。

○以锦城尉朴明源,京畿长湍地父坟扫坟呈辞,传于徐命九曰,给由马、浇奠床备给。

○徐命九,以吏曹言启曰,文科庭试初试试官,今方拟入。而其中洪重孝、洪廷命、兪彦好、兪彦民,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洪重孝、洪廷命、兪彦好、兪彦民。

○赵明履,以内医院官员,以提调、副提调意启曰,御医韩圣凤,既已免丧,依例还属本院,令该曹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齐陵神道碑营建厅言启曰,本陵碑文草图书,正书入启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弼载,以义禁府言启曰,平安监司启本,据刑曹帖目内,郭山前郡守成致绩,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成致绩既已身故云,勿论,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庭试初试一所,设场于本曹,入直郞厅,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以礼曹言启曰,齐陵碑石营建厅,已设于工曹矣。今此庭试初试三所,通刑工曹设场,营建厅移设于他司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朴弼载,以观象监官员,以领事、提调意启曰,即因齐陵碑阁营建厅草记,碑阁基址,丁方虽吉,面势终未方正,不如丙坐之方正云。莫重碑阁基址,不可不各别谨慎为定。更令该监,招致前后奉审地官及他馀熟解地理之人,广加询问,诸议归一后,即为择日举行事,命下矣。即令聚会本监地官朴尚发、朴尚淳、梁震益及前后奉审地官金一甲、朴景素等,反复询问,则皆以为丁方虽吉,而面势终涉倾斜,改以丙坐,则虽似稍近,地势方正,方位纯吉云。诸议如此,以择日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今九月十六日引见,因户曹判书金若鲁所启,渭原郡移邑筑城时,守令及监董武士论赏一款,取见兵曹帖启,更为抄出。其中可为加资者,加资,可也事,命下矣。新旧邑城便否,虽未知如何,而既已移筑,毕役之后,揆以前例,不可无论赏之典。而事系边防,尤宜各别褒劝。都厅五人,道臣既援例为请,则有难取舍,并施加资之典。牌将七人,虽云勤苦,既与都厅有间,而帖文成给,亦非朝体,所宜依该曹回启施行。郡守朴宗城,担当钜役,已极可尚。而旧城修筑时,守令加资,既有可据之前例,则今不可异同,特令加资宜当,分付兵曹及本道,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今番庭试三所,役场gg设场g于本曹,故本曹则依前例,移役gg移设g于掌隶院之意,昨已草记蒙允矣。即者掌隶院,又以本曹移役gg移设g于空闲公廨,本院勿为还移事,入启,允下。而本曹讼狱文书之重大,比隶院,非但倍蓰。即今启覆文案修正之役,十分紧急。许多狱案,他无接置之公廨,至于隶院,以若干词讼文书,足可容接于空闲处。前后每当如此之时,则隶院,以本曹属司之故,本曹移于隶院,隶院移于归厚署者,非止累次。本院今虽以勿移事,草记蒙允,而科场时本曹移设之前例,既若此,本曹又无他可移之处,依前允下,移设于掌隶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尹光天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措辞见上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因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请徙边罪人睦师圣,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关东量田,既出均赋之意,初非损下之计。而第其中淮阳等十邑,介在绝峡之中,厥土峣崅,便是不毛之地。其所耕作,不过间年陈起。如汉赵充国屯田奏所谓代田,非可以尺量责赋。其民土着绝少,而破落流接之类居多。素无恒心,易于惊扰。彼乌知朝家平税便民之至意哉?自闻有改量之议,举怀离散之心。荷担嗷嗷,不谋朝夕。量事才始,荒废已多。东来之人,莫不为言。此已万万可虑。加出九等之言,元续异税之论,虽出一时弥缝之计,而俱非则壤正法,决难经久可行。请寝关东淮阳等十邑改量之命。向日正言李重祚之一疏,许多论人,既涉太偏。其中安边府使郑彦燮之请拿,亶出惜民命惩酷吏之意。台谏既许风闻,则其查事之虚实,今不必追论。而第其再疏中妻妾玩景四字,本非查事肯綮处。而提举命妇,腾诸章奏,不少留难者,可见其痛恶深嫉之心,殊欠宽恕,大伤事体。请前正言李重祚罢职。答曰,勿烦。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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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坐直。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赵荣鲁陈疏受由。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朴弼载。注书李克禄一员未差。假注书郑恒龄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四更,流星出壁星下,入西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光照地。

○赵明履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传于赵明履曰,今番御昌德时,建明门外,大王大妃殿祗迎后,仍为随驾,令仪曹依此举行。世子祗迎,内殿后行,亦为依此举行。

○手书特赐麒麟勋臣曰,国之今日,予之到此,寔攀龙附凤,扈圣输忠之功。昔齐桓、管子,相戒钩车,晋文遗功,子推藏名。虽燕法殿,惟昔戊申。麟阁记名,垂之于后。丹书铁券,铭功于史。眷眷于此,特赐五樽法酝,三盘御肴。黄流在樽,代以锡燕,示意写纸,代以教坊。吁嗟,卿等,钦体领受。勉饬子孙,务以毋党。遍颁酒肴,咸与共饱。噫,今此意,其岂浅浅乎哉?式体式体。

○传于赵明履曰,今下手书,招致忠府郞给之。

○又传于赵明履曰,敦宁府已修御帖,则使之入之。

○备忘记,传于尹光毅曰,进宴厅堂上右参赞赵观彬,判书金若鲁、李宗城,各熟马一匹题给。郞厅佥正金汉祯,佐郞李𪻶、李益休,并陞叙。监造官直长南泰观,延寿正尹国彦,别提金德谦,缮工监役宋述相,升六。已陞六者陞叙。奉花官承旨赵明履,熟马一匹。左通礼院金泰和,大小膳次知司畜署官员,儿马一匹。赞仪、相礼、引仪,上弦弓一张。致词官权琦,近来胪唱,申饬之时善读,儿马一匹赐给。执事、典乐,令本衙门高品付料。其馀典乐、舞员以下,员役下人等,令该曹米布分等题给。

○又备忘记,传于尹光毅曰,都提调判府事金兴庆,熟马一匹。检举提调密昌君樴加资。提调洛昌君樘,密阳君梡,绫昌君橚,长溪君棅,参判鱼有龙,副司直李周镇、尹汇贞,各熟马一匹。副提调密春都正焌,密安都正悌,行银溪令楔,行绫安副守槇,行坡平副正㯍,行东兴副守爋,各半熟马一匹。进花官佥正李希逸,儿马一匹赐给。监造官慎世东陞六。饭监以下二人,令该曹米布题给。

○又备忘记,传于尹光毅曰,进爵宰臣领议政金在鲁,判府事金兴庆,各鞍具马一匹面给。西平君桡,锦平尉朴弼成,月城尉金汉荩,锦城尉朴明源,判书金若鲁,永城尉申光绥,各熟马一匹面给。

○又备忘记,传于尹光毅曰,造果次知内官金寿亿,熟马一匹。排设次知内官朴敏采,半熟马一匹。薛里金南兴、金始集,从事内官朴重苾、李文宪,各儿马一匹。书房色洪寿材、刘遇亮,上弦弓一张。排设司钥李硕彬、张廷硕、张世荣,各儿马一匹赐给。造果次知别监全世范,书题除授。排设次知别监王天柱,司钥除授。下人等,令该曹米布题给。

○又传于尹光毅曰,今此赏典中一人,虽兼数事,无得叠授。

○赵明履,以礼曹言启曰,今此贤嫔宫还次时,当有侍讲院、翊卫司陪卫之举,分侍讲院、分翊卫司官员各一员,令该曹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齐陵神道碑营建厅言启曰,本陵碑石刻役,必欲于未冻前毕役。而碑石草图书,既已入启,前面头书,亦为北漆矣。令本厅郞厅,先为赍进陵所,以为趁时入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副承旨赵荣鲁疏曰,伏以天佑宗祊,宝算灵长。耆社追二圣之徽范,吉日称两殿之寿觞。凡在跛躄,莫不鼓舞。况臣以世禄之臣,出身之初,适当斯会,昵侍前席,获睹盛仪,庆祝欢忭之忱,曷有其极?臣本虚脆,素善疾病。近因日候之猝寒,调将之失宜,所患痰癖之症,一倍苦剧,实无夙夜供剧之望。而只缘宴礼将行,期日已迫,为参末班,强疾就职矣。日昨法宴退出之后,遍身寒缩,疾势猝剧,僵卧直庐,达夜呻楚,仅参候班,舁还私次。而目今病情,转益危恶,胸胁如刺,呼吸不通,寒热交作,飮啖专废,多试药饵,少无歇势。时月之内,差复无望,不得不为吁急乞免之计。而顾自释褐以来,除音联翩,殊恩异渥,河海莫量。区区血忱,惟以筋力奔走,为万一之报。而奇疾婴身,事与心违。前后控免,有若图便者然。多负恩造,不觉临疏而惶汗也。伏乞圣明,俯察臣病重实状,亟命递臣职名,以便调息,以安贱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锦城尉朴明源疏曰,伏以臣蒙恩受由,复有给马、浇奠之命。臣仰感圣慈,惶祝罔涯。第臣窃有私恳,敢此冒死陈请焉。臣高祖坟山,在于开城府地。而既无为先祖省坟请由之规,故臣名忝朝端以来,讫不得一省,常有怵惕感慕之怀矣。今臣所往长湍地,与开城府,为接境一息之间。因此幸会,窃拟便道历省。系是越境,亦不敢擅便。玆敢冒烦仰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并许臣往省,俾伸私情,千万至祝。答曰,省疏具悉。依请往焉。

○右尹李日跻疏曰,伏以臣父母坟山,各窆于畿湖百馀里之远。而葬在浅土,尚未合附。身系朝班,旷阙省扫。每当霜露之节,益切怵惕之心。仍伏念前后朝臣之奉使出疆者,及其归也,辄皆有乞暇展墓之例。而臣则去夏复命之初,旋蒙纂厅特差之恩。义在召役,不敢言私。黾勉迟回,徂夏经秋。居常瞻慕,寤寐于邑。今则编摩之役,几尽就緖。同事之臣,已先有焚黄朅来之请,臣于是乎亦可发口。况闻经霾之馀,茔域或毁,莎草多损,及此隆冻之前,修改政急。不过一旬之间,往还有裕。私情既迫,公格可据。敢冒威尊,仰暴微恳。伏乞圣慈,俯垂怜察,特赐恩由,俾伸人子之至情,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陈往省焉。

○工曹参判柳俨疏曰,伏以臣即伏见度支长之疏,诚不胜瞿然。继之以讶叹也。臣方带营建厅堂上之任,连赴本厅,有招问事,使地部别例房吏来。他吏替来,故使之退去,即送该掌吏,则答以尽数出去云。再三招之,终无一人来。臣于是,捉囚为头吏,旋闻与凡吏有异,即为放送矣。今重臣盛加愠憾,至于陈疏自嫌,责臣以朝廷事面。如臣疏迂,顾何能尽加gg知g朝廷事面?而曾在喉院,熟闻前例,捉囚执吏,亦多有之。未闻其时首堂,以此陈疏。今臣则不思自己人职之微,妄恃本厅直囚之例。大犯重臣之怒,有此互辨之举,羞愧之极,咋指无及,但所可慨然者。臣与重臣,平日相亲好。日昨公坐,已以此与之相酬酢。则顾何必尚今藏怒,终至于陈疏而后已乎?虽然,职臣之故,致使掌赋之重宰,引嫌乞递。臣之不安,有不可言,仍冒其任,万无是理。伏乞圣上,先将臣所带营建堂上之任,亟赐变通。仍递臣水曹本职,以存事面,俾靖私义,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户曹判书金若鲁疏曰,伏以臣之冒当重任,已半年矣。才钝而无所通变,性滞而不能周旋。汎应则财竭,节损则怨生。诮责四至,应接无策。早晩狼狈,臣亦自料。日昨营建厅宰臣,以坐起房堗之不煖,忽地督过。替囚执吏,惜乎,宰臣虽甚怒,独不念朝廷事面也。其间得失,自有傍观,臣不必呶呶为说,以益其耻。而古语曰,自侮而后,人侮之。苟使臣平日事为,有能见重于同朝,则其所相待,岂如此哉?沧浪缨足,臣固自讼。所遭无前,困厄甚矣。䩄然仍据于崇班,已无是理。而大宴隔宵,不敢引伏。今始露章自列。伏乞圣明,亟命罢斥臣职,以为不胜任者之戒,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卿其勿辞行公。

○户曹参判鱼有龙疏曰,伏以臣之父母坟山,在于高阳地。而职事所縻,久旷省扫。霜露之感,岁暮益深。而矧今奉命出疆,期日渐迫,瞻望松楸,自多远离之怀。玆控微恳,仰渎宸严。伏乞圣明,俯赐恩暇,俾得往省于未发行之前,以伸人子至情,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陈往省焉。

○修撰鱼锡胤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眷祐圣躬,宝算灵长,克配先休,礼遵耆社,既奉万年之觞,上寿东朝,勉循百僚之请,旋开法宴。此诚帝王之盛事,国朝之稀庆。虽在喑聋跛躄,莫不舞蹈康庄,况臣身逢佳会,职忝迩列,幸霑需云之泽者,区区欣忭,宁有极哉?昔晏子戒其君曰,先王无流连之乐。古之人,每当欢娱之际,辄思流连之忧。而怵惕反顾,不敢自肆者,盖以忧患之馀,必启亨泰之福。宴安之极,易招乱亡之祸也。呜呼,我朝三百五十有馀年,玆事至殿下,而凡三觏焉。况媲美先朝,致悦太母,欢庆洋溢,乐事繁会。则玆诚圣人以喜为惧居安思危之日。而乃殿下不待群下之言,已自警动于中。盛礼才毕,特命乐师,歌唐风好乐无荒之章,以寓抑戒之意。仍令贰极听焉。苞桑之计,燕翼之谟,蔼然于辞旨之间。倘所谓一言足以兴邦者,其不在是耶?虽然,臣伏见昨日传教下者,追念甲午,圣心悲慕,僾然有继述先美之志。与宴诸臣,孰不钦仰?而考其归趣,殊未有大段奋励之实。噫,今日继述之急务,岂但止于锡宴耆臣而已耶?臣敢因圣教,而略陈愚悃,惟圣明垂察焉。臣窃念帝王之盛节,毋过于继述先王。而继述之道,有在天者,有在人者。凡世所称寿贵福禄,难容智力者,在乎天,而继之实难。德业功烈,可效可师者,在乎人,而有可企及。今我殿下,圣孝罔愆,景贶川至,海屋遐筹,诞绍宁考之耿光。则其在天而难者,殿下既继之矣。至若宁考之盛德徽规,垂裕后昆者,即殿下家法,而有可企及焉。则凡所以推明谟训,绍述志事者,其可不惕念乎哉?臣尝闻诸逮事老臣之言,我先王于庚寅辛卯之际,志气清明,治道方隆,三昼讲筵,五日宾对,不懈益勤。其他修明政刑,振肃纲维之道,盖视初服如一日,而一未尝以衰老自处焉。呜呼,大哉?圣人体干之德也。噫,殿下之今日,即先王之辛卯也。奈之何近年以来,殿下渐有倦勤之意。事为之际,殊欠迈往之气,丝纶之间,屡发吾衰之叹,懔懔然有癃老人气象。其所以黾勉应物者,不过因循常例,挨过目前。而至于奋发大志,耸动群听之举,绝未有焉。故举世观感,相率而为姑息苟安之道,而靡靡然日趋危乱之域。呜呼,今日国事,比先时,此时又未知落下几层。世道渐污,国纲益紊。天怒于上,民怨于下,累卵重棋,不足以喩其危。则虽使殿下,淬励振作,勇于有为,尚惧不及。况以倦怠之意,退缩之志,将何以救此焚溺之势耶?言念及此,不觉心寒。而其于继述之道,亦岂不有歉乎?自三代以下,言继述之美者,无过于周之文、武。盖不但以其年寿之相等,所贵者实在丕显丕承之烈也。伏愿殿下,自玆以往,惕然动心,怵然兴慕,奋发乎志气,展拓其规模。益笃典学,而莫谓精力之有所不逮。频接臣工,而无曰酬应之有妨静摄。祛意必之私,而本源澄清,恢听纳之量,而言路开张。风俗之迂下者,思所以激励之,纪纲之颓弛者,思所以振刷之。凡于施措之间,一以勇往直前为务,而切勿以衰薾怠弛之色示焉。则不惟治化丕变,邦命维新。于昭陟降之灵,亦必悦豫于冥冥之中。而眷顾阴骘,百福是将,圣寿无疆,如冈如陵。而跻群生于春台寿域之中矣。我圣后善继善述之美者,其有大于此者乎?臣昨者猥随诸臣,冒进前席。迫暮匆遽,未发一言。默默退归,愧惧徒积。敢陈瞽说,以备贽御之箴,惟圣明怜其愚而察其忠焉。答曰,省疏具悉。所陈是矣。当留意焉。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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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右承旨赵明履坐直。左副承旨赵荣鲁陈疏受由。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朴弼载式暇。注书李克禄一员未差。假注书郑恒龄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雷动电光,雨雹状如豆。

○尹光毅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既已承谕药院之批,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时无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赵明履曰,《谱略》张有下教者,草本若已誊出,则除择日,今日内具细仗鼓吹,依御览例入之,若未誊出,则誊出陪进事,分付本寺。

○尹光毅,以纂辑厅郞厅,以大臣意启曰,郞厅徐志修,违牌罢职,本厅事役紧急,即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副司果徐志修单付。

○赵明履,以改修都监仪轨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仪轨,今已修毕,内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进宴厅言启曰,传曰,进宴厅堂上以下,依例书入事,命下矣。堂上以下员役工匠等,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毅,以禁卫营言启曰,各军门外中日没技人,启禀给熟马事,曾有定夺矣。今十月初九日,本营军兵等番中日时,领军哨官韩万杰,柳叶箭贯一中边四中没技,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进宴之日,纶音特下,以保民济民孜孜讲究之意,有另饬备局之教矣。今此邦庆,实为旷古。与民同乐之盛意,溢于辞旨。而臣等愚昧,无以对扬休命,不胜惶愧。第以最关民隐,为今急务者,数条略陈焉。今年诸道农形,虽云少稔,而许多旧逋,一时并征,则实为难堪之弊。民不愿丰之叹,良以此也。当此中外欢庆之日,宜有别般广荡之惠。诸道壬戌以前,各年各样旧逋,一并限明秋停退,以为少纾民力之地。近来外方病民之事,莫大于诸道营门料办给债之弊。事既涉于聚敛,害亦甚于浚剥。自今一切痛禁,如有犯者,勿论道臣、帅臣,随现重究,断不饶贷事,严加申饬。数年年事稍优,不可不趁此时,豫讲嗣后之策。守令自备谷,依近例另饬举行。待成册报来,明施赏罚为宜。良役查正,既已了当,太减之数,自可有补于岁抄签丁之用。逃故阙额,一一充定。而此后如有侵征邻族,或仍存汰额之患,则京外当该官员,各别重勘之意,并为分付,何如?传曰,允。

○西平君桡疏曰,伏以东朝称觞,圣孝克伸,法殿受宴,春宫侍欢,盈庭献祝,匝域均庆。臣于此时,猥膺进爵之重任,仰瞻寿觥之亲御,区区耸忭,有倍恒品。仍念臣衰病淹痼,岂敢复膺使事之重?而义在往役,黾俛gg黾勉g承当,不敢为辞逊之计。出疆之期,且不远矣。臣高祖母静嫔闵氏,曾祖父孝愍公仁城君臣珙,祖父忠孝公海原君臣健及父母坟山,俱在于杨州地同麓。月前蒙恩由,幸伸情私。而今番远出,益切霜露之思。玆敢不避烦渎,仰吁宸严。伏乞特赐数日之暇,俾得陛辞前往省,不胜幸甚。臣之奉使命,今且五遭矣。生逢圣际,丝毫无裨,蒙被眷知,恩大命微。万里之远,走赴如骛。前后未尝敢以道途为劳,死生为念。而今则病随年加,精神筋力,耗弊殆无馀。所冀凭借王灵,得以无事往还。而至于亲近左右,随事护将,必须有其人。臣既命穷,才失壮子,他无可以率去者。拟欲以南原君臣𪳣带行,而亦不敢擅便,辄此援例陈闻于疏末。伏愿圣明,亟加谅许焉。答曰,省疏具悉。所陈是矣。顷因大臣陈达,有定式矣。卿其依所陈往省焉。仍传于赵明履曰,静嫔墓及王子墓拜扫时,浇奠床备给。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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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式暇。右承旨赵明履坐直。左副承旨赵荣鲁呈辞受由。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弼载坐直。注书李克禄一员未差。假注书郑恒龄仕直柳修。事变假注书李益普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雨雹。

○赵明履启曰,来十六日儒生殿讲日次,而还御举动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传于赵明履曰,今日昼讲为之。

○《璿源谱略》进览后,小纸书下于赵明履曰,甲子秋,拜灵寿阁入耆社,冬奉东朝觞,会群臣宴。仍下教曰,以此书之,直为正印。

○又以小纸,书下于赵明履曰,秋字下,书九月二字,冬字下,书十月二字。

○又启曰,杂科覆试,宪府则掌令洪得厚,既已进去矣。今日则与持平闵光遇,因呈辞单,他无进去之员。掌令洪得厚,持平闵光遇,并为牌招,以为推移进去之地,何如?传曰,允。

○都承旨徐命九,右承旨赵明履,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弼载启曰,前月之雷,已是时候乖常之大者。而至于今月,正当闭塞之令,其去收声之节益远矣。而俄者风雹之时,雷电又作,轰轰闪闪,久而未已。其为变异,盖非前日之比。臣等相顾失色,诚不胜凛然戒恐。况以圣上畏天忧灾之诚,其所惊惕者,倘复如何?臣等于前日之启,既粗效愚妄之见。使今有言,不过如磨驴之踏旧迹,亦不必每每烦渎,有若备数之为。而第念前日之启,犹有未毕其辞者,请复陈之。夫天人有上下之别,其间固若悬绝而不相干。然所谓天者,理而已矣。斯理也。流行昭著于日用事物之间,无时不有,无处不在。故曰,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又曰,妙用显行,随处充满。人主诚能一心体道,凡于动静云为,接待酬应之际,头头顺理,件件当理,是则所谓合天也。如或有背理乖理之事,错于其间,是则所谓违天也。合天违天,只在目下至近之地,不必求之杳杳之高,漠漠之远也。故在昔唐、虞、三代之书,都兪吁咈之言,动必称天。有若皇皇上帝,监之在前,听之在傍。古人之明于观理,诚于体道,有如是矣。臣等未知殿下于动止语默,喜怒爱恶,褒贬赏罚,用舍扶抑之间,所以处之者,其果一一当理,合于天心否乎?即是而察之,则上天丁宁告戒之由,庶可以默会于渊衷,而有不待群下之一二言矣。抑又惟念,君师之责,不出乎治教二字。而所谓治教,不出乎使人保其本心。复其常性,盖无往而非顺理合天之事也。故先儒之论治道,不过曰明天理正人心。而如管仲,伯者之佐,亦知四维不张,为亡国之本。臣等未知今日世道,其可谓四维张乎?天理明而人心正乎?殿下所以治之教之者,其果顺理而合天乎?呜呼,士夫守分,蔑蔑无闻。读书种子,几尽灭绝。千奇万怪,暗地闪忽。己私物欲,奔驰横肆。风俗习尚,比诸数十年前,不啻落下十层。而厦毡讲讨,未见有振作挽回之术。即是而求之,亦可知仁爱之示警,不无所由也。苟殿下潜思深究于燕闲静寂之中,默验洞察于人物事为之际。于是焉惕厉奋发,实心图回。使夫存心治身治世教人之道,一循乎理,而动合于天。则圣德益臻乎光大,世道可变为平泰。而今日之雷异,适足为熙隆之一大几也。伏愿殿下垂察焉。臣等忝居近密,不胜眷眷之忱,惶恐敢启。答曰,已视懔惕之意,其勉者猛省焉。

○备忘记,传于赵明履曰,以予凉德,临御其几十年。而政不下行,德不下究,心常恧焉,若陨渊谷。而岂徒此也?经几番艰辛,精神已耗,方寸已竭。俄者所量,顾面之间,已为遗矣。才闻其名,才观其人,更侍前席,莫知某人。人之做事,专在方寸精神。而若此之故,国事日弛,百度日解,奚待苍苍之勉饬乎?噫,旋顾国势,无一可恃。顾今世道,只自兴嗟。惟此一心,专在追慕。追惟昔日,心郁若坠。感慨时象,徒自闷心。于今所依,其惟元元,于今所恃,其惟元良。时气不调,冬夏违度,于今之异,可谓凛惕,此何由乎?专由否德,凛然悚然,食息奚便。噫,大小群工,莫曰凉德无能,精白一心,乃心国事,济我元元,上答垂勉。近日之举,虽因浅孝,观其外面,近乎豫大。爱日愈切,冰炭交中。嗟彼小民,岂知予意?雨旸弗调,徒自闷闷,强起引对,竟夕涔涔。若此而何能做国事?何能济元元?临纸手写,写一行而遗次行。心惫手麻,仅仅毕写,今乃下焉。噫,彼近臣,其岂量哉?嗟,我喉院儒臣,云霁即勉,予则凛惕之心,犹熏于中。弗敢忍恧扬扬,略采精神,示予悚凛之意,咨大小群工,咸知予意。

○赵明履启曰,今日昼讲,知事无进参之员。除在外、应頉外,知经筵徐宗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明履曰,今日昼讲停,儒臣持册子入侍。

○传于朴弼载曰,纂辑厅仕进堂上,持册子即为入侍事,分付。

○赵明履,以校正厅言启曰,昨日备忘中,《谱略》张有下教者,草本若已誊出,则除择日,今日内具细仗鼓吹,依御览例入之。若未誊出,则誊出陪进事,分付本寺事,命下矣。《国朝御牒》及《璿源谱略》中草,今已正书。当经睿览后,《谱略》则当为付板入刊矣。当日依前例,本厅堂上郞厅、校正官,俱仪仗陈鼓吹,并陪进于崇政殿。承旨请承传色,由正门捧入矣。依例举行之意,分付各该司,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明履曰,宗簿提调陪往,日已晩矣。使之从容入侍。

○尹光毅启曰,吏曹判书闵应洙,以亡妻归葬事,今方出去利川地。而所授守御使密符,来请还纳,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带往来。

○传于赵明履曰,当此经费竭焉之时,宜乎顾焉?特寝九营缮,以示惜费之意。

○传于朴弼载曰,待开门,备局日次为之。

○李世泰在外,代柳修为假注书,南鹤老改差,代李益普为事变假注书。

○尹光毅,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初十日校生崔泰亨称名人,自开阳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张虎成,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庭试文武科殿试,曾以今月十六日推择启下矣。同日与还御举动相值,庭试殿试及放榜吉日,不可不差退。故更令日官推择,则殿试今月十八日,放榜同月二十八日巳时为吉云。以此日定行,何如?传曰,允。

○朴弼载,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十一日武官宾厅武经七书讲书日次,而落点单子,时未启下,昼讲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判府事金兴庆箚曰,伏以我圣上大德,必得踵西楼之徽躅。孝思不匮,奉东朝之至欢,亲临法殿,聿开礼䜩,贰极上寿,百僚陪筵,庆溢家邦,惟均动植。如臣癃贱,猥叨进爵之任。威颜咫尺,奉献万年之觞,荣忭之极,殆不觉手舞足蹈。馀怀耿耿,历日靡弛。乃者备忘之下,鞍马赐给之命,遽及于臣身。顾臣霎时之执役,元无丝毫之可记。圣恩虽出于饰喜而志庆,臣心实愧于无功而受赏。臣于是,安得为晏然冒承之计乎?玆敢略陈微恳,仰渎宸听。伏乞圣明,特念嚬笑之可爱,亟命赏赉之收还,以重恩典,以安贱分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此乃旧典,卿其勿辞领受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领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昨日,雷电之变,又发于纯阴之月。而兼以疾风雨雹,景色愁惨。何天之警告,若是其愈往愈切也?臣诚惊悚震陨,隐忧永叹,罔知所以为计也。今日世道之至此,国事之至此,天谴之又至于此,罔非臣十年负职之罪。况臣衰耗已甚,疾病已极,虽欲自效于奔走簿书,而亦知其必不可堪矣。徒以重任虚縻,将焉用哉?惟圣上勿拘常例,俯谅血恳,亟许镌免,以幸公私,千万至祷。臣于前箚,略陈勉戒之忱,至承猛省之教。而为今格天弭灾之道,亶不外于殿下之一心,更愿益加省察而勤励焉。近日筵对久旷,庙务多滞,其中亦有紧急当禀者。圣候虽方静摄,而若于少和之日,延接便殿,俯赐谘访,则岂胜幸甚?且臣叨参进爵,已深荣幸。而鞍马蒙锡,实涉滥亵。片时将礼,有何可记之劳。特命还寝,俾恩典常重而贱分安,亦区区所大望也。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既谕于下政院之教,此由凉德,方深懔惕,于卿何有?箚勉若此,其宜猛省。卿须安心,勿辞视事焉。此乃旧典,卿其领受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左议政宋寅明箚曰,伏以今日雷电之灾,极其非常。前月之雷,犹可诿之以不至纯阴,而今月则群阳已剥尽矣。其为可惊可愕,又非前月之比。噫,今我圣上,履盈成之会,励一初之政。而顾于此时,灾异荐叠,未知天心,何知瘅怒,而谴告至此耶?灾不虚生,必有所召。而人主一心,万化之源。则修省消弭之道,臣不敢不深有望于圣上也。向于遇灾之日,幸蒙赐对,愚不自量,敢有陈勉。圣上谆谆赐答,以量未弘为教,此诚圣人亲切反己之言也。臣固不胜钦叹。而古人云,克己须从性,偏难克处克将去。又云,知得如此是病,便不如此是药。圣量之未弘,既自知之,则宜有以益懋开广,深自谦虚。不徒勉之于方寸,又必示之于事为。前后以言被罪者,勿论其言当否,量加疏释,以示悔悟旷荡之意。仍复延访群僚,责躬求言,以讲消灾之策。亦于古人学进量进之说,深留圣意。频接儒臣,讨论经史,使缉熙之工,毋或间断焉。仍念臣之所叨,即古所谓燮理之职。灾沴如此,理宜策免。况臣才经死疾,神气尚未复旧。虽欲自力奔走,少效报答,而终恐不免颠仆,以误国事。并乞圣慈,亟赐斥罢,改卜贤德,以幸私分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既谕于下政院之教,此由凉德,方切懔惕,于卿何有?箚中陈勉,当体勉焉。而其放释之请,既谕于宪臣之批矣。卿须安心,勿辞视事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右议政赵显命箚曰,伏以殿下,年弥高而德弥卲,道益崇而志益励,是宜天心悦豫,休祥沓臻。而九月十月之雷,间十日而迭作。夫九月则犹有未剥之阳,十月则纯乎阴矣。轰烨之发,何为而然也?殿下圣明,实无可以见谪于天者。而但任用非人耳。臣以无状,待罪揆地,无一事仰裨圣治。自数愆,尤不胜其多。良役,为彻天之民怨,而臣不能救之。党论,为亡国膏肓,而臣不能医之。才贤淹滞,而臣不能振之。贪浊横流,而臣不能澄之。造言语交构搢绅者,臣不能靖之。布机牙伤害人物者,臣不能乖之。场屋之奸窦百出,而臣不能塞之。士夫廉隅都丧,而臣不能愧之。甚至于抗君父而恣胸臆,伤殿下平明之理,乱殿下贻燕之谟者,臣不能黜之。受人主股肱之托,而不忠如此,臣自知罪,天其可欺乎?然则召今日之灾者,臣也,非他也。此皆臣真情实事,非敢涂饰虚辞,以应策免之故事而已。伏惟圣明,赫然照临,治臣罪臣,以谢天谴焉。仍窃惟念,天既有非常之灾,殿下亦必行非常之举,然后可以感天心而回天怒。臣不敢知殿下,将何以处此也?今日舆言皆曰,言路不通。夫殿下有拜昌之德,而言路之不通,实如言者之言,此其故何哉?前后言事者,类皆挟杂党私。殿下烛其微隐,如视掌,故辄必流放之,不与同中国。此殿下至公血诚之发,非有私恶而然也。然言者之肝肺,人未必尽知。而窜配之联翩,反骇于听闻。于是,缄默成风,言路顿塞。是皆言者自塞之,非殿下塞之也。而谠谔之不闻于紸纩则盖久矣。嘉言伏而国不亡者,未之有也。呜呼,可不惧哉?夫雷者,所以振幽蛰而通万物之情者也。殆天欲以是警之也欤?伏愿殿下,穆然深思,廓然奋发。前后言事被罪者,无论罪之轻重,一并疏释,以鼓唱士气,然后涣发德音,以求四方之言,则必有以嘉谟嘉猷来告者。此所谓行非常之举,以答非常之灾之一道也。臣不胜恳诚激衷,冒万死以闻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既谕于下政院之教,此由凉德,方切懔惕,于卿何有?箚勉者宜体自勉。而放释之请,既谕宪臣之批矣。卿须安心,勿辞视事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副校理李昌寿,修撰鱼锡胤箚曰,伏以呜呼异哉,今日之雷变也。夫雷之收声,在于仲秋。过是而雷,何莫非灾?而至于孟冬,则天地闭藏,纯阴方极。雷在此时,其为灾也,尤憯矣。九月之雷,固是惊愕之甚者。而今玆之异,又何为而发也?天道玄远,固难测度。而人君事天,如子事父母,父母怒其子,为子之道,必起敬起孝,以期底豫而后已。父母怒之,而为子者恬然晏然,则父母之怒益加矣。父母益怒,而终若无所敬畏,狃于怠忽,则是自绝于父母,而父母始乃不子之矣。向者雷异之时,殿下引接臣邻,痛自克责,其所以恐惧修省之意,丁宁恻怛于丝纶之间,有足以感格天心,转灾为祥。而不出十数日,天乃继出变异以示之。前后警告之勤,不啻若谆谆而面命。臣等聚首愕眙,实莫晓其由也。殿下于此之时,若不惕然改图,大奋发大振作,以答上帝之仁爱,则天将弃殿下,而不复戒告矣。岂不大可惧哉?噫,今日国家,朝纲日紊,世道日坏。言路杜塞,党习横流。可忧之端,固非一二。而臣等平日耿耿于中者,尤切于圣学一事。故今当警惧之日,略陈忧郁之悃,惟圣明垂察焉。臣等窃念古之圣王,生质虽极纯粹,德美虽极隆盛,而不敢以此为可恃,必孜孜乎讲学之功者,非徒资口耳而务涉猎也。盖将以开广知思,修正身心,以为措诸事业,平治天下之本也。苟或外应文具,内无实效,则虽日阅千纸,心涵万轴,徒为观听之美,而无益于为己之要也。况义理微妙,而沈灌之功,有所不足,年华晼晩,而奋励之志,渐不如初。则前虽有真积之功,终不免为荒废之归矣。可不戒哉?伏惟我殿下,聪明睿知,挺秀千古。凡所谓货利声色,驰骋弋猎,人主之所以为忧者,一无所好焉。独典学一念,夙夜靡懈。嗣服以来,所讲之书,殆前古帝王之所未有也。群下钦叹,庶几乎缉熙光明之盛也。奈之何,比年以来,此志渐衰,开筵甚稀。以一年计之,则法讲不过五六,召筵只是十数。臣等名为讲官,叨尘经幄,直庐永夜,抱卷延伫,冀幸有引接。而咫尺螭陛,如隔弱水,徒窃宠光,虚守馆宇,抚躬惭惧,若无所容。向来一再开筵,实出于半年久停之馀。讲官自詑以殊荣,同列指以为盛事,或望仍此而有频接之命。而其后又不免漠然也。此由于臣等无似,荒疏陋劣,不足以仰裨万一。而在圣人日新之日,亦岂无寒曝之忧哉?或者圣意以为,前日所讲,不为不多。今虽倦休,亦足受用云尔。则臣等死罪,窃谓其不然矣。凡讲学之功,接续为贵。虽使盛年所得,既富且恃,晩年工夫,厥或间断,则其初也若存若亡,其久也日远日忘。不惟竿头之步,无望更进,九仞之功,亦将随隳矣。今殿下政宜策励圣志,益懋时敏,以收桑楡之功,以臻昭旷之域可矣。又何可以前功自安,而不思所以进修耶?伏愿殿下,因玆警惧之会,而益笃典学之诚。无谓圣道之高远,而自甘退缩。勿以春秋之迟暮,而遽怀怠倦。每于圣体康泰,日候晴温之时,频御经筵,复于清燕之暇,时赐召对。而亦望简其礼貌,减其板数,惟以反复讨论,沈深酿郁为务,使圣贤之可以为法,狂愚之可以为戒。与夫兴亡得失之迹,了然于心目之间,则善心自然感发,逸志自然惩创。动静语默,无频复之悔,政刑风采,有丕变之效。而古人所云尧天舜日,廓然澄清者,庶可见于今日矣。岂不休哉?伏乞深留圣意焉。答曰,已谕于下政院之批矣。

○掌令尹光天疏曰,伏以昨者,日吉辰良,称觞东朝,圣孝弥光,法殿御宴,百僚咸造。此诚帝王之盛事,国朝之稀庆。凡我含生,孰不忭蹈?念臣曾在先朝己亥,忝居堂后,获瞻耆社盛仪。于今二十六年间,攀髯馀踪,复睹殿下追武先休,欢忭颂祝之馀,不胜追感。伏想圣孝出天,尤切感慕之情。仍伏念臣本以羁旅之踪,且又仆遬痴呆,既非需世之用,只以质直无党,血忱爱君,欲平生自守自勉,指天而为正。上年之冬,窃伏田庐,适见雷异彗孛之灾,追闻洛报。殿下无责躬求言之事,群臣无进言勉戒之举,已而皇天不复有警告。臣遂仰屋发叹,以为天灾之后,君臣上下,一味恬憘,不事修省恐惧,天又恝然视听,仍绝戒告,此乃不祥之兆也。乃者秋气收藏之后,天复以非时之雷,儆我殿下。其庶几乎我殿下对越之诚,有以不远乎?彼苍示以谪谴,而勉其修省也。殿下乃于亲临科榜之时,适值雷变。玉色不怡,命相臣出外序榜以进。伏想殿下方寸之间,已有六事自责之念。虽由此,殷王不异矣。近密之启,玉署之箚,相继而进,语颇剀切。殿下俯赐温批,若将体念。臣于是,欢欣感激,不复知天灾之可惊可惧,而惟幸我殿下一念之善,足以仰副乎天心。群臣亦皆惕然改图,以助我殿下太平之象。自此将开消弭之方,何足论乎?臣忝居台阁,亦安得无一言仰裨于圣念启发之时乎?方拟以一疏,仰勉答谴。而今日雷异又发,比前有加。天必眷顾我殿下者益切急,而责今之居台阁以不能早言者也。臣实惶怖战栗,未暇点检文字,罄尽肝膈。伏愿殿下,恕其僭妄,俯加省察。天道幽远,灾异之应,臣不敢妄度而的指。请就当今最可以召灾者言之。夫亡国之事非一,而好朋者必亡,汉、唐、宋之末弊可验。在汉延熹,党祸大作,襄楷上疏曰,皇天不言,以象设教。今大雨雷电,臣作福作威,刑罚急刻之所致也。汉兴以来,拒谏诛贤,未有如今者也。慷慨累千言,以冀其君之感悟,卒不能救。而党祸愈酷,国遂以亡,及唐穆、敬之间,牛、李倾轧,转成大祸。文宗至发去河北贼易,去朝中党难之叹,惜乎?如不能知党祸之亡国,已如知之,何去之难。人主苟能察其贤邪之分以进退之,特一举措间事,何惮而直为此懔懔耶?于时皇天,弃唐久矣。数十年之间,无一灾警告,诸史可知。司马公论此曰,君子小人之不容,犹冰炭之不可同器而处也。然君子进贤退不肖,其处心也公,指事也实,故谓之正直。小人反是,故谓之朋党。若人主有以辨之,则朋党何自以生哉?文宗不能察贤否而进退,乃怨其难治,是犹不种不芸,而怨田之芜,旨哉言乎?若使温公,生乎文宗之世,以此言勉之,而文宗受之,则唐岂以党祸而亡哉?至宋元祐、绍圣之间,君子小人,杂进于朝,互相攻击,其为朋则一也。而为公为私,则岂不如白黑之易见乎?宋君不能明其用舍,严其黜陟,始则颠倒错乱,终则苟且调停,卒不免于君子道消小人登庸。至于南渡,而社稷丘墟矣。尤可痛者,安石,为小人之党魁,而乃敢以三不足之说,蛊惑时君,为宋乱之厉阶也。呜呼,汉之党,尚风节。故虽政乱于上,而人犹畏义,有不为。唐之党,趋势利,故唐亡,无节义之可称。宋之党,守名节,故虽衰微播迁,陆秀夫、文天祥辈,犹能与社稷同亡。为人国家者,可不知其源而防其渐哉?臣每读史,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此也。今我国朝朋党之祸,已数百年矣。积渐于小,滔天而后已。言之于悒,比之前三国,其祸愈烈。其所救之之道,奚但救焚而拯溺哉?幸赖我殿下临御以后,痛加惩毖,卄载苦心。惟以破朋党而建极,为第一义。虽其间设施处置之道,有未尽合乎道者,要之不失乎去偏系,而消融荡涤而欲同之乎?同寅矣。此汉、唐、宋中主之所不能影响者。论其治体,则可谓已一变而至鲁矣。若能又一变,则庶至于道矣。然而设施处置,既失其要,群下之所以奉令承教者,皆无见识。只知承时图利,不惮负殿下而坏世道。假我荡平,成其己私。使殿下一视之心,终归于虚文。而不能上协天心,可胜叹哉?殿下所以消融荡涤,同归寅协者,盖念色目之为害于世道,而有不暇克尽辨别者,亦所以欲成其事功也。而荡平之流,又成一党,只受爵禄。而不思寅协之心,外虽诩诩笑语于朝端之上,内相狙伺排轧于幽暗之地。苟论其心,殆甚于好党,苟论其害,实倍党习。臣切痛之如此。而其可谓之建极而协天乎?臣小习兵家,请以兵喩。军井未达,将不言渴,军幕未设,将不言倦,此言得众心也。一军之中,犹尚如此,况一国乎?方今士类失职,人才沈屈。而庙堂之上,不思所以拔淹振滞之道。惟亲己者,是先是急。外而膏腴之邑,内而华显之职,非庙堂之姻娅至亲,不得与焉。此岂殿下建极之初心哉?庙堂之得君行政,如彼久专,其所举措,反不如一兵家者流,可胜叹哉?由今之道,欲行建极之治,臣惟见其有害而无益也。窃计殿下之臣,皆世受国恩,岂忍坏破殿下之事者哉?但牵于事势,无识量,不能以道事国。故其做事草草庸碌,自就偏私耳。殿下非不知此,而以为非此,小康亦难致。姑与谋国,臣恐此非经远之道也。诸臣诚能以殿下之心为心,血诚奉公,臣之所谓又一变而至于道者,岂让乎他人乎?臣愚死罪,以为殿下之建极之治,特一反手间事耳。殿下诚听臣之言,用臣之计,与诸臣谋之。各自克祛私意,务恢公道。爱憎好恶,一切不着于胸里。旁招俊乂,布列朝廷。惟彼逡巡退伏之类,亦将弹冠而起,奔走率职,何患乎?国无人焉,何忧乎?比周之害国乎?呜呼,殿下即祚以来,所亡硕辅,凡几人矣。区区士类,天下固已伤心。而存者或退伏田野,讲究道学,或优游山水,进退无忧。国有大庆,足不到辇毂之下,君有过失,口不出匡救之言,此非果忘者。而今皆如此,是谁过者?若言其人,则李縡、李夏源、金镇商是也。古语曰,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殿下以苟同者十辈,易此一人。国其庶几,其所以招致者,在殿下政令间处置之得宜而已。在诸臣辅合之以正而已。若复象恭言违,梗我殿下建极之化者,诛殛之罚,无所饶贷。公心做事,助我殿下平平之道者,共享福禄。人情不甚相远,谁肯辞宠利而就罪罚者哉?然则天心悦豫,休祥滋至。三百年社稷,巩固如盘石。君臣垂美名于竹帛,愚蠢小臣,亦当歌咏太平,得为唐、虞之氓,岂不荣哉?夫言路者,国之命脉。言路绝而国不危者,未一有也。其害殆有甚于党祸。历观前古,汉、唐、宋之不能救党祸者,率由于言路之杜绝。今日言路之塞,不啻若陈蕃、李绛、范纯仁三人被谴之日。其时之祸,今可立待也。臣每念及于此,便觉毛骨竦然。殿下虽已成建极之治,若言路不开,则不能保其治。况治化未成,言路先闭乎?殿下之前后罪言者,非止一再。而皆由激恼于治不从欲,过疑其言之梗沮,用罚过中,一斥辄不复,以有限之人,资无已之罪。臣恐自此,居台阁者,不复为殿下出一言,各思保身之策。殿下虽或有过失,何从而得闻?大禹圣人,犹拜昌言。言之者,岂贤于禹哉?诚以其言,不悖于理,故优容而来谏耳。殿下自度圣德,孰与大禹?摧折言者,使昌言,不得继进。假令获罪于殿下者,自当其罪,昌言则无继进之路矣。可胜叹哉?且台阁者,殿下之耳目。与宰相,争是非于殿陛之间,乃其职。今殿下既厌薄言官,疑阻其心,每一疏入,辄就大臣而决之,此非举措之得宜者。此法一行,言者不畏忤旨于殿下,先虑见非于庙堂。瞻前顾后,罔知措辞。大臣亦安意受之,未下批之前,先论得失,独不能少须臾以俟下批,争其是非耶?昔者魏相白去副封,可谓深得宰相之度,而不轻台阁之体矣。惜乎?今之大臣识虑,不及魏相也。此弊不去,臣恐庙堂有权重之叹,将不知税驾于何地也。台阁之见轻如此,故谠言正论,不复有发。殿下之轻视台阁,无复馀地。一言忤旨,辄加以罪罚。设鞫栫棘,视同寻常。禁锢废弃,不少留难。此实前牒所无之事也。台阁既许以论人,则苟其事之可言,除非世所共知之嫌,无不可言之义。而今殿下不究其事之是非,先索党目,若涉异己者,疑以党习,罪以伐异,此岂非大段窒碍者乎?试以近日事言之,朴致隆之论两铨,李师祚之攻铨地,其被罪固有轻重。严教先及于党习,信如圣教。师祚攻郑锡五,致隆击尹汲等,然后方可以得免乎挟杂。而被异己者之所攻,勿论其得失耶?伏愿殿下,凡于论人之际,必先究是非,勿拘其色目。拘于色目者,亦所以启偏系之端矣。大凡殿下之罪罚言官,每在于激恼之时,已非物来顺应之美。而罚已行矣之后,犹靳解霈,竟日风霆,岂盛世之美事乎?臣恐此亦召灾之一段也。昔我肃考,德并天地,时或有窜逐之事。而若遇天灾,便下疏释之命,以敬天威。臣每钦仰如天,以谓子孙万世继述之道也。《诗》曰,上天之载,无声无臭,仪形gg仪刑g文王,万邦作孚。猗欤肃考,周之文王。殿下若欲敬天,必法先王。殿下之前日窜言者罪言者,未知其几人。而臣愚以为,勿论彼此色目,苟不干于名义者,一并疏释,深陈既往之悔。使为殿下耳目之官者,有以仰殿下含弘之量。始得明目张胆,刺口尽言,复睹牵裾折槛之风。殿下之臣,或有不体建极之治,欲肆党习于幽暗之中,异其心口,以欺殿下者,畏殿下之耳目,不敢放恣。卫、藿gg霍g之功,当复如何?惟彼视听之天,岂有可怒而垂警者乎?向日玉堂诸人之御笔沫去,实非大圣人所作为。臣以为亟赐反汗,以光圣德,实羲、文风雷之义也。朴圣源之启,诚万万疏妄狂率。而若其不道之心,断断必无。吴光运之言,诚得其本情矣。臣方以言官,不能言。而光运先言之,臣实愧赧。昔宋苏轼见范公疏,遂署名其下。臣素不识光运,恨不能早知其封章,署名于疏下也。臣之族祖故参判臣尹鏶,当孝庙庭鞫故大司宪臣兪㯙时,乃敢叫阍力争,终能感回天听。臣负家庭之遗风,趑趄不言,呼唱道路者,今几日矣。诚无以自立于天下矣。伏乞圣明,亟将臣身,先正不早言之辜,复责忝家声之罪。臣虽陷伏墨刑,实所甘心。臣无任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已示下政院之教,其条勉是矣。可以勉者,其宜猛省。而于今自勉饬下之时,事关时象者,严其堤防,何可弛也。勿辞察职。

○甲子十月十一日申时,上御兴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尹光毅,侍读官李昌寿,检讨官鱼锡胤,假注书郑恒龄,记事官李永祚、南泰会同为入侍。进伏讫。昌寿读,自吴王以其子为太子,止立皇后郭氏。锡胤读,自初吴王遣于禁,止□。恒龄读,自黄初三年,止民安食足而后用之。昌寿曰,吴张昭之言善矣。为人臣之道,责难于其君者,当以尧、舜为期望。虽当战伐之时,犹以尧、舜陈前,此犹可观。上曰,所陈者善矣。锡胤曰,吴王临糟台之言,无可言者。一闻张昭之言,默然罢酒,有颠倒气象。上曰,此所以为帝王也。昌寿曰,用贤畜众,此所以能成割据之业也。光毅曰,无此则岂可三分耶?用贤畜众,是所以相持也。上曰,权能用人,岂不能相持耶?锡胤曰,诸葛亮与法正,好尚不同,公义相取。东征左次之后,至思法孝直之不在,好尚不同,犹以公义相取如此。此所以为亮,而可见武侯平日至公血诚处也。此语可使今日朝廷之臣知之。光毅曰,今世若有此道理,则岂有忧乎?上曰,武侯曰,孝直若在,不使主上东征,亮则不能谏,而乃思正耶?光毅曰,先主东征,乃其至诚所在。亮虽谏,而必不可止,故不谏也。正虽在,安能冀其必挽耶?锡胤曰,以黄权对曹丕之言观之,亮之诚信,过于人。上曰,吴王亦以为瑾,与孤诚信相结。汉时人多质可尚。锡胤曰,第五板先主属后主之言,可与尧、舜相符。此言非特帝王之所可鉴,天下之人所可鉴也。伏愿圣上体念。上曰,所陈善矣。锡胤曰,此篇文义,别无可陈。顾今灾异非常,圣上今日召臣等,亦可见警惕之盛意也。人主上戴下履,若父母然。父母若怒,则当恐惧思过。人主恐惧之实,无可见者,惟大奋发大有为,为可当之。上曰,今日之灾,良由否德,此非谦让。四境之内不治,则如之何?大臣引咎,予实恧焉。诸臣每不知我尔。俄者手书中,不乐南面,是予苦心也。近则精神不逮,善忘特甚,百度废弛,政令忨愒gg玩愒g,岂无上天之告警耶?以此筋力,经今二次宴,若过二岭。而今番则慈殿喜悦无穷,人子之道,顾不当以父母之心为心耶?其日诸臣,以太康之意陈戒,尧、桀之分,其间不远,吾亦不能预料。但予则年已过五十,岂至为唐玄宗耶?猛省之教才下,而顾予气力如此,恐难有终也。光毅曰,南面不乐四字之教,此不当下者。群下闻之者,当复如何?此等下教,天意必警告矣。上曰,承旨之言过矣。杨颙之告亮曰,鸡司鸣,犬司吠,各有主者云云。而凡事犹加督责,然后可成。未有不督而能成者。精神已耄,实无可自力,儒臣岂不谅哉?求其心,则亦可戚也。锡胤曰,臣等则有如小奚儿之强聒于其父母,虽知圣候之如此,不得不强请矣。上曰,虽知其如此,强请,可也。今日之事,实非免不作也。高高彼苍,亦此监之。但气力大异于前日,有难自克也。进宴日蟋蟀章,使工人歌之者,予有意焉。予则虽不歌唐风首章,岂无无荒之戒也?但元良则殊异于予。生于安乐,年纪方少。而目见近年以来,逐岁设宴,或以为事当如是,则岂不惧哉?上番儒臣,方带春坊兼任,须问于元良曰,读书与宴飮,何者为乐也?宴飮之乐,或胜于读书之乐。则逸飮之萌,其渐不可长也。锡胤曰,圣教及此,实万世无疆之福也。昌寿曰,圣教至此,臣等敢不奉行耶?光毅曰,无乐南面四字,终是不当下教者。伏愿圣上,即赐收还焉。上曰,此四字,何至乃尔耶?昌寿曰,今日圣上,福禄休庆,如日方升,岂可为此等下教耶?锡胤曰,承宣职在出纳,其争之也固宜。伏愿圣上,即赐允许。光毅起而复奏,争之甚力。上笑曰,承宣质实可尚。注书出去,俄下手书还入。恒龄出阁外,持手书奏之。上亲为爻周以下。上复曰,纂辑厅堂上入侍事,注书传命。昌寿、锡胤先退。恒龄复出阁外,与户曹判书金若鲁,右尹李日跻,副司直具宅奎入侍。上曰,宅奎持《续典》前进。上曰,小国律何如是繁多耶?宅奎曰,今存者乃十之一也。上曰,今番修正之律,便于国耶?便于民耶?宅奎曰,虽便于民,律太宽也。上曰,苟利于民,何伤之有?宅奎曰,复户条,请上之可乎?上曰,上之。宅奎捧上曰,此乃实结尾闾之泄也。不可不定矣。上曰,先朝节义名臣及郑圃隐之流,书其名于其下,可也。日跻曰,九营缮之目置之,何如?上曰,置之。上复曰,九营缮者何谓也?若鲁曰,缮工郞厅九,故谓之九矣。若鲁曰,臣以修理事,近入昌德宫。周观大内,祖宗朝俭德,度越千古。虽寻常宰相家,内舍犹侈于此矣。且臣俄见下院丝纶,辞旨恳恻,不胜钦仰。但修理一节,一并罢之,圣意亶出于警惧之道。而熙政、宣政、仁政三殿,乃先王正殿,不可不修理。而内侍以上教之故,初不许开殿门,臣不得周观。而法殿之不为修理,此不成事理,小臣决难奉承。上曰,穆陵朝,为三升衾云。今此所着,比古亦泰矣。予之素性若此,本不喜侈习。而但法殿,则不可不涂窗,中官事过矣。移御时板木亦多入。卿须禁之。而遮阳材,亦不必更造。此处遮阳持去,可也。若鲁曰,圣意所在,臣固知之,非不欲将顺也。其太甚处,不可不修补,决不为治宫室过度,以伤圣上惜费之意。伏愿圣上,勿为过虑焉。诸臣退出。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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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式暇。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赵荣鲁呈辞。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朴弼载坐直。注书李克禄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柳修。事变假注书李益普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宁海府使朴圣辂。

○赵明履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朴弼载,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元弼揆,以禁卫中军军兵等中日试放事,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命九启曰,右副承旨尹光毅,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弼载启曰,即者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待开门,备局日次为之事,命下,而三公俱以台谏,情势难安,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事变假注书李益普,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弼载曰,今番御昌德时,侍卫以入耆社侍卫,仍举行。

○朴弼载,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修撰鱼锡胤,以纂辑厅郞厅,今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毅,以兵曹言启曰,今此还御举动时,本曹两驿骑马四十匹内,病伤马除,各差备应把之数,无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驿马,限十五匹补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监司处,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番庭试武科分防出身李运逸、金圣殷呈状内,亲年俱过七十而无兄弟,依他例除防纳米云。赴防出身之亲年七十以上无兄弟独身者,许令纳米,已有定夺。今此李运逸、金圣殷,依定夺除防纳米,何如?传曰,允。

○朴弼载,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十二日幼学李鼎禧称名人,自兴化门入来,私奴泰奉称名汉,自兴元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并令攸司,囚禁治罪,兴化门守门将黄城,兴元门守门将韩宗泽,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俱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正言郑基安疏曰,伏以皇天,眷祐我宗祊,圣算灵长,遹追两朝盛事,亲题耆社之帖,躬奉长乐之觞。遂乃开宴法宫,嘉与百僚同懽,喜气和声,跛躄咸耸。臣于是时,猥忝法从之末,与厕呼嵩之列,三百年bb来b三有之庆,而臣身亲睹,忭蹈之极,且荣且幸。仍念臣,迹孤根弱,性本愚戆,既乏援引之势,又昧周容之智,前后之吃人拳踢,非止一再。荣途一步,固尝矢心敛迹,而向来一出,特以事会之不已,冲口一言,又触众忤,驳正之论,反骂之语,交腾于奏对之间。噫,今之可言者,固多有大于此者,而臣之所论,止于一匪才之方伯,臣之失职,亦已多矣。以此为咎,臣固无辞,而其所谓既经玉署,何官不做者,其果成说乎?当世之登瀛选者,果未知皆得其人,而设得其人,又安有内外大小,无适不宜之器耶?夔不能播谷,契不能典乐,伯益不得作士,工垂不得典礼,而为今之士者,惟患不做玉署耳。能做玉署,则天下无不可做之官,夫岂有是理耶?彼虽目臣以挟杂,而臣未知其言之尽无挟杂也。至如郑俊一对辨之疏,世自有刚且才,有不得不尔等说。臣虽罢驽,诚不欲呶呶较挈也。彼居三司者,亦自有年,岂其平昔持论,举不免随人俯仰,故至疑他人以此等意态耶?湖南固雄藩,刺史亦荣官,而彼乃于一得一失,便同豆羹之现色,臣窃哂之也。虽然,苟使臣平日言行,有能见信于同朝,则其所为言,必不至此,此非但臣一身之羞耻,实为台阁之污辱。虽微从前情势之臲卼,固不宜复冒言责,而曩日除旨才下,试牌踵临,义在往役,不敢言私,不得不忍诟承命,试事复命,适值御宴方设之时,又不敢陈章自劾,从外退出,一心惶愧,若无所容。况且二旬试役,重触风寒,素患疝症,乘势作苦。重以坠马重伤,肠胁绞疼,昼宵叫苦,飮啖全废,气息澌缀,㱡㱡欲绝,时月之内,末由蠢动,情势病形,俱无供职之路,玆敢毕暴危悃,疾声呼吁。伏乞天地父母,俯赐矜察,亟许镌免,俾得安意将息,以寻生路,以谢人言焉。抑臣于侍宴之际,窃有区区忧爱之忱,退犹耿耿,不能终默,敢此尾陈于祈免之章。呜呼,昔夫子曰,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一则以喜,一则以惧,此实圣人说出人子至情者。夫君之于臣,犹子gg父g之于父gg子g,爱日之诚,寔无不同,而以言其喜,则君亲,一也。以言其惧,则君又有加于亲者,所惧于亲者,特惧其衰耳。至于君,则惧其已安之或危,惧其已治之或乱,又惧其德之有初鲜终,而惧其衰之意,又在乎其中矣。方今圣寿弥高,已过文王之中身。邦内久安,未有桴鼓之告警。廪廪乎寿域春台之象,则是宜天心底豫,诸福毕至,而乃者轰烨之异,屡发收藏之后,阴虹之沴,再见纯阴之月。古人所谓不见其形,愿察其影者,不幸近之。今日之所以致此者,臣诚无究其故,而纪纲日坏,风俗日乖,廉耻日丧,贪污日滋。言路杜绝,而未恢敷受之量,民生困悴,而未究惠鲜之泽。世道陵夷,莫可收拾者,视殿下新服之化,已不知其落下几层矣。天既畀殿下以睿圣之资,又与殿下以耆耋之龄,其所以蕲殿下者,必不止斯,则其所出灾异而警告之者,岂非仁爱之深,庸以玉成耶?夫位天地育万物,固是圣人之能事,而推其本,则只在于戒惧谨独。此先儒所谓人主一心,为万化之源,而天地万物,本吾一体故也。臣不敢知殿下所以宰化源者,或有所未合天德,而抑为今日弘化论道之任者,亦未能以大公至正之道,上以启沃,下以董率,尽燮理调元之职欤?臣尝闻圣人血气,有时而衰,志气,无时而衰。伏愿殿下,惕然惊省,奋然振励,毋皇曰吾治已成,毋或曰吾衰已久。凡诸治心发政之要,一循天理,克享天心,而元首股肱,亦宜交相勉修,务尽宗子家相之责,则转灾为祥,挽衰跻隆之机,其在是矣。岂不休哉?臣于从班之后,仰瞻天颜,实有古人亦觉非昔之叹,而生际佳会,获瞻盛礼,泰极城复之忧,又复惓惓于中,玆忘其僭陋而陈之。惟圣明,怜其愚而察其忠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勉是矣,宜自勉焉矣。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右参赞赵观彬疏曰,伏以圣德享天,宝算齐冈,耆帖踵二朝之庆,寿觞溢两宫之欢,无有远迩,罔不欣跃。臣以昔日法从,复睹斯会,得以自效于董事之任,随参于式䜩之席,祈祝有佳,蹈忭靡极。仍伏念臣,冒出世路,至今迟徊者,只为感戴殊恩,一分酬报之义。凡系职事,宜不暇择于燥湿闲剧之分,而顾臣所带馆阁之衔,终不可仍因久据,文望之素浅,藻识之最短,姑毋论,惟是阿睹之疾,积年沈痼,乍经努视,辄患倍添。一自数次掌试,受害忒甚,急疼如刺,冷泪似泉,有时乎不分明暗,未别黑白,针药兼施,顿无分效,至近日则转成难医之症,便有废明之忧。虽使臣,徒怵威命,复当试事,将不免为真个盲考官,终无以看过一券,定其立落,文任参试之意,顾安在哉?抑臣又有大难便之端,庭会试士之期在迩,而臣与大臣之当主试者,有嫌碍之义。虽无眼疾,其必临时狼狈。与其屡逋促召,致妨设科,莫如及早辞递,使公私两便,玆敢略入文字,冒控血恳。伏乞圣慈,俯赐矜察,先递臣提学兼任,改授无故之人,毋俾莫重国试,缘臣牵掣也。臣有区区愚衷,敢此附陈焉。臣窃惟今者耆社之盛举,盖追先朝故事,大小臣僚,孰不知圣意之所在,而臣犹为惓惓过忧者,宝龄虽向晼晩,圣治正属明习,群下之期望,不啻颙若,而我圣上如或自居以衰倦,奋厉振作,不及于履极之初,则环东数千里,其将不复有千一治泰之盛矣。以圣上平日孜孜求理之诚,岂有是哉?愿圣上勤政,如周文五十受命之时,笃学,如卫武九十抑戒之日,以副宗祧之托,以答神人之望。至于严君纲、明人纪、警天灾、恢言路,臣亦为圣上深有望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勉是矣,宜体自勉,而所辞提学,其涉过矣。卿其勿辞,即速行公。

○副应教韩翼謩疏曰,伏以灾异之稠叠,未有如近日。试以九月一朔言之,日月俱蚀,雷动而不收,虹𬯀而不藏,象纬之示警,相续,人心之危惧,转深。又于昨日,雷电交作,殿以风雹,声光之轰烨,无异盛夏。气候之乖舛,莫如此甚。噫,前月之雷,尚可曰时未穷阴,为异差轻,今月之雷,又何为而作也?十月雷动,夫岂可常之事,而无岁无之,又未有如此日之甚。臣诚震懔忧恐,莫晓其故也。呜呼,灾不虚生,又有所召,仰惟对越之圣心,必当警畏而忧惕,有所默察而深省者矣。近日百事,无一不弊,试思矫救之术,将为探溯之论,则无不归宿于殿下之一心。臣愚死罪,窃瞯殿下,近日以来,少欠振动之志,若有退托之意,吾衰之叹,屡兴中朝,臣未知殿下,何为而然也。今年宝算,恰逾五袠,此正周文受命之岁,孔圣知命之年。见事既周,阅理弥精,则今日群臣,方始以太平万年之业,祈仰殿下,而圣心之不自强如此,由是而圣虑有失于千一,好恶或偏于事为,初既不审于应物,末又有悔于频失,其贻累于圣德,将如何哉?天道虽若玄远,初不外于殿下之一心。殿下之心正,则天地之心,亦正矣,殿下之气顺,则天地之气,亦顺矣。今者圣心之自治,既失中和,则惟此待殿下以位之天地,安得不失序而为异也?抑臣更有私自忧叹者,殿下所处之位,上以受三百年祖宗之传统,下以有千万世子孙之基业。社稷之所付托也,臣民之所仰望也。纵殿下谓之可忧,而虽欲不乐,不可得也,谓之可乐,而虽欲不忧,不可得也。日昨无乐之教,发于筵中,或曰,殿下此心,臣亦知之。如臣愚昧,实莫知圣意之所在也。《孟子》曰,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以圣人所性者,言之,虽若不存,又曰,中天下而立,正gg定g四海之民,君子乐之。然则殿下于此,顾安得不乐,而又况帝王所托之重,有如彼者乎?其忧其乐,惟恤惟休,俱有不可如何者,则殿下此教,何为而发也?于此,益可见圣明处心之乖当矣。《易》曰,震来虩虩,恐致福也,笑言哑哑,后有则也。切愿殿下,惕焉而戒,栗焉而恐,以治心之道,为消灾之方。本源之上,务加澄治,而俾得公溥之体,事物之来,以理顺应,而必祛偏滞之私,勿以向衰而少倦,毋曰无乐而自懈。如是用工,益加奋励,以之听言,则以逆逊而为从违,以之用人,则以直枉而为举错。纪纲之颓弛者,用是道而振之,风俗之渝弊者,用是道而正之。将见动惟徯志,百事惟熙,天心底豫,灾转为祥。今日应天弭灾之道,岂有加于是者乎?臣目见非常之灾,自切忧爱之忱,不揆僭妄,仰陈瞽说。伏愿圣明,恕其愚而矜其僭,勿以人而废其言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若此,其宜猛省焉。

○副修撰金尚喆疏曰,伏以昨日之雷,又何为而发耶?一之可愕,其况再乎?在收声之月,尚且为灾,况此纯阴之月乎?雷雹迭作,小大惊心,相顾失色,不遑宁处,则仰惟圣心震惕,丙枕何安?独臣愚妄,窃自谓是诚上天,仁爱我殿下,玉成我殿下耳。《诗》云,畏天之威,于时保之。今于雷声之轰虩,圣心有震惕之道,圣心之震惕,国事有奋励之效,则惟彼殷殷之雷,适足为鼓动我殿下怠忽宴安之气,而即可以转灾为祥,转危为安。此岂非董仲舒所云天心之仁爱人君,而欲止其乱者耶?噫,自古历代帝王,岂无初政之卓然可观,终致晩年之渐不如初者?诚以外而兵革不起,疆场晏然,内而年岁屡登,邦国无事,则于是乎体逸于时安,志骄于业泰,故如唐玄宗之开元、天宝,宋真宗之景德、祥符。陋矣固不足言,而儆戒无虞,益之所以戒舜也,慎终惟始,仲虺所以戒汤也。舜与汤,大圣也,固无始终敬怠之可虑,而其臣之眷眷,犹如此,则今殿下之所期者三代,所耻者中主,而岂意殿下,亦不免鲜克有终之叹也?噫,唐之太宗,最称英杰之主,而魏徵,有渐不如初之戒。温彦博,有但如贞观初之愿,则臣于殿下,即亦魏、温当日之心也。噫,人主出治之本,莫过于讲学,而惟我殿下,自在春宫,出入乎六经,上下乎百家,今为二十馀年,殆至无经不读,无书不览,而犹且孜孜不已,寸阴是惜。虽以臣出身初所睹,记言之,臣以记注,连登筵席,而三讲两对,未见金华之或闭,盛暑祈寒,浑忘玉体之为劳,彼儒臣者,犹不能暇给于习讲之例,悬吐之役矣。近日以来,朝讲夜对,绝然无闻,一月一讲,亦此罕觏,是不过八九年之间矣。抑未知春秋渐高,志气渐倦而然欤,圣学已成,讲学已毕而然欤?不在于彼,必在于此。若曰志气渐倦,则卫武九耋,尚作抑戒之诗。若曰讲学已毕,则周文大圣,尚有望道之叹。我殿下自期如何,而今不以周文,为心,反欲处卫武之下哉?思之及此,臣窃痛心。今我殿下,虽有讲学之心,开筵之命,成就之责,专在经筵,而今虽馆录新成,被削之六人,尚靳反汗之命。引嫌之三僚,强作难进之端。有故者多,无故者少,则如臣不学蔑蔑无称者,设令日三登筵,固何补于圣学之万一哉?苟于新录之中,果有可入而不入,不可入而入之,则陞之黜之,何所逃于操命之柄,而第此特削,非谓其人不合其任,实出于惩励之圣意,则岂无他责罚之路,而必削已成之圈,以启无前之弊耶?引嫌三僚,非有所遭于本职,则伸其廉义,自当有督出之日。至于被削六人,皆蒙收叙之恩,而大僚、诸臣,亦已陈白之屡矣。更加三思,亟收成命,毋拂一世之公议,以备一馆之讲官焉。噫,殿下之忧勤愿治,今为几年,知亡国之祸,在于朋党,而朋党必欲破,知固邦之本,在于民生,而民生必欲安,以今日之国势世道,必欲为万世开太平,以遗我春宫邸下,则我当其劳,以逸遗汝者,即殿下今日之心也。虽以三四年前言之,宾对常参,既行之,承旨持公事,轮对官入侍,又行之,至于守令、边将之辞陛,而必引接之,所讲者国事,所恤者民隐。又况夜漏几半,丙枕未就,东方未白,政堂已开,公车之出纳文书,殆无暇息之时,则臣每以至尊之太劳,圣体之易伤,为虑矣。夫何近来,日异而月不同,比之年前,凡所以行之者,未能为十分之一,宾厅之坐,或既会而停对,政筒之入,或经宿而下点。大臣箚批,曾有三日而始下者乎?重臣辞本,亦有四朔而留中者乎?小事如此,大事何言?噫,衡石程书,卫士传餐,本非治体之大关。劳于求贤,逸于任人,最是为国之要道,而从前殿下,虽日接群下之时,亦不过察察于簿书之内。规规于言辞之末,君上而行庙堂之事,庙堂而行有司之责。徒有勤政之名,而无勤政之实。徒有求治之声,而无致治之效,则亦非臣所愿也。独臣之所痛闷者,虽闾阎匹庶之辈,若其家务,稍得整理,年纪渐至衰暮,则昨年所为之事,今年不能为,昨日所思之事,今日不能思。不欲不勤,而自不能勤,不欲自逸,而自归于逸,则今殿下,以向衰之年,御万几之烦,而以其国事之明习,故多循常套,以其血气之渐衰,故多归姑息。昔之旋乾转坤之志,一何消缩,前之雷厉风飞之意,一何委靡也?噫,耆帖之题,法筵之设,实是稀有之盛举。臣固知圣意,不在于弥文,则今日继述之道,恐无过于体宁考忧勤之治,五十年如一日也。向者蟋蟀章之命诵,实出于抑戒之盛意,则常持此意,克勤无怠,是臣区区之望也。噫,国家之兴亡,专系言路之开闭,则今日之言路,开乎,否乎?尽日公车,久致谏疏之稀。有时台垣,只见故纸之传。厌厌尽作泉下人者,其故何哉?噫,党议渐乖,台选不尊,所谓言者,营营于得失之场,区区于利害之地,出言论事,皆不出党臼,则此殿下所以痛恶而严惩。然第念前后以言获罪者,今果几人?大有鼎镬之惧,少有岭海之忧,则孰肯以不赀之身,蹈不测之地?是以,父诏其子,兄教其弟,辄曰汝或论事乎,汝或论人乎?唯以违牌,为妙方,不言为家计,而虽或有塞责之言,必曰,此句碍眼乎,此段掣肘乎?构草而左右斟酌,临写而上下点改。专以无骨子无撞着,为主,只为该司弊瘼之变通。军门策应之革罢,最为台笔之高论,则今日风声气习,若之何救医?宋臣苏轼之言曰,弹劾积威之后,虽庸人,可以奋扬,风采消委之馀,虽豪杰,不能振起。噫,殿下以向来言之,则皋比而赏之,驲骑而宠之。虽有一人之被罪,亦有一人之受褒,以其赏罚之相加,犹为劝惩之道矣。近年以来,大言则大狼狈,小言则小狼狈。蒲班寂然,尽是寒蝉,则彼言地一窠,便作虚衔耳。以此规模,终无丕变之道,则岂不为累于圣德乎?伏愿殿下,益恢转圜之量,亟尽来谏之道焉。噫,纯用三望之说,鄙野甚矣。似此言议,未足为朝廷之光,而其言则出于台阁矣。一则以耐弹为罪,一则被弹而冒出,岂台议有深浅,处义有轻重而然欤?举世嗤笑,恬不为嫌,而官师之规,亦此无闻。此犹如此,他复何说?噫,今日悠悠万事,无过于辅圣储三字,而况我春宫邸下,岐嶷天纵,睿学日长,亿万年无彊之休,孰大于此?第玆冲幼之年,德性未定,仰惟蒙养之方,遇物之诲,靡所不用其极,而辅导之责,专系于僚属。至若山林遗逸之士,出入离筵,裨益必多,而向来一二儒臣,仅一往来,旋即浩然而归矣,招者不来,来者不留,而其后寂然不复闻有敦召之举,辅我元良之教,今为循例之批而已。其有一人赴召者耶?伏愿殿下,毋懈旌招之初心,益笃缁衣之至诚,招之而不来,必再招之,再招而不来,必三招之,招之必使之来,来之必使之留者,唯在殿下之懋积诚意,并愿益加留心焉。念臣,出入三司,已有年矣。顾以骫骳之性,徒守噤默之戒,未曾有一言一事上补衮阙,下论时政,今当修省之会,略效忧爱之忱,而识既蠢愚,辞甚芜拙,臣尤惶恐死罪。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若此,宜体自勉,而重臣批答,其欲一谕筵中,若今日下教留之矣。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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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坐直。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弼载坐直。注书李克禄仕直一员未差。厅假注书柳修。事变假注书李益普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命九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尹光毅启曰,正言郑基安,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徐命九启曰,左承旨赵尚命,右承旨赵明履,今日俱不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副修撰金尚喆,谓有所遭,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明履曰,几杖监造尚衣院官,令该曹考例施赏,工匠等米布题给。

○朴弼载,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此昌德宫还御时,摠管十员,然后可以备员侍卫,而一员未差,副摠管元弼揆、赵俨,俱以军门进去,宝剑及外殿侍卫,将无以推移。军门进去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令政院禀旨变通,并与未差之代,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庭试三所,既已出榜,还徙本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正言郑基安启曰,臣之情势病形,俱无仍冒之势,方切惶蹙之中,昨又武二所(二所))试官元弼揆等,以闲良李亨祚七矢,宜参高等,而见漏于榜目,陈疏自劾,而喉院退却云,盖其榜出之时,御宴隔宵,故必欲趁期竣事,诸试官达曙考准,仓卒忙急之际,有此做错。原其本事,虽出无情,而莫重试榜,致有高等之见落,臣既参监试之任,则其不能检饬之失,在所难免,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答曰,勿辞。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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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朴弼载坐直。注书李克禄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柳修。事变假注书李益普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客星见于角宿度内。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再启曰,因医官入侍,汤剂虽已停当剂入,而伏承批答,不许入诊,臣等不胜闷郁之至。即率诸御医,入侍承候,有不可已。惶恐敢启。答曰,不甚苦,医即止之。

○药房提调臣郑锡五,副提调臣徐命九启曰,日气猝寒,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夜间昌德宫仁政门行阁失火之变,出于意外。伏想圣心惊虑,丙枕靡安,且动驾当前,臣等之不得入侍,亦已久矣。今日与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胜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顷bb日b便殿,竟夕冷处,有腹部之气。欲进御前之汤剂,既下教于入侍医官,勿为入诊,五积散依本方五贴剂入,只汤剂剂进日问候,宜矣。

○朴弼载,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副修撰金尚喆,情势难安,陈疏径出,下番将未免阙直。修撰鱼锡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尹光毅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金在鲁所遭,危怖罔极,待命金吾门外,仍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其将下教,而此人此举,业已量之矣,何足介意?命召传授,勿待命事,遣史官传谕。

○又启曰,即者禁府都事来言,领议政金在鲁,待命于金吾门外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

○又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右议政赵显命,陈疏出城,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

○又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金在鲁,今方出往广州地,更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

○传于朴弼载曰,右副承旨入侍。

○传于朴弼载曰,昌德宫营缮之事及修理之役止之。

○传于朴弼载曰,昌德还御,其令寝之。

○传于朴弼载曰,以常参单字停。

○尹光毅,以兵曹言启曰,空阙失火,事极惊骇。此由于承政院修理之人,不善点火,以致延烧之患云。当该点火人,令攸司摘发囚禁,严法科处。空阙卫将,亦有不能检饬之罪,亦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传曰,其不谨之状,可骇,非昼则外司下人,何可处于禁中乎?尤可骇也。卫将从重决棍汰去,其该司下人,令攸司从重科治,而卫所下人,其亦从重决棍。当该中官,今番修理,其既略略,业亦下教,则其何旷日?进排之人,莫重禁中,申饬卫将,宜即放送,而置于咫尺之地,其何为乎?蒙不致察,亦不可不饬励,令该府处之。其若即知,岂何此乎?昌德其日在直下人,亦令卫将决棍。

○传于朴弼载曰,卫将,令外司郞厅,看检决棍。

○传于朴弼载曰,弗谨其薪,殿门有故,既寝还次,兼陈厥告。

○口传政事,副司果李彦世。

○传于赵尚命曰,钱文三十贯,米三十石,木绵三十同,输送于宁嫔房。纸地席子,重修材瓦,中官听下教矣,参酌顾助,以示顾恤之意。

○朴弼载启曰,即者杂科入门官来言,译科覆试,连日设场矣。今日则礼曹判书李宗城,因人言引嫌不出,故不得开场云。礼曹判书李宗城,即为牌招开场,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光毅曰,都事开门后,即为押去,晓锺方下,城门当开,都事押领,天明前逾十里。

○统制使启本,以承政院书目题送内辞缘,惶恐待罪事,传曰,勿待罪事,回谕。

○前正言李彦世疏曰,伏以臣,十年蕴蓄,必欲一陈于紸纩之下者,即权奸之情状,而形诸文字,藏之箧笥者,亦有bb年b所矣。顷当薇垣之忝叨也,未及缮写,而试牌严急,且值朝家有事之时,终未免坐罢,抱稿慨惋,更待入台之期矣。机事不密,疏语失泄,益触丞相之嗔,更速众人之憾,毒锋先及于再拟之铨官。先以有李师祚,继以有金尚喆,断断不已,终塞臣入台之路,此事尚忍为,他尚何说?噫,臣入台之路,从此永绝矣,非臣而论彼相者,亦无人矣。终使大权奸,擅弄威福,祸人家国,而竟不得一言以沮遏之耶?昔先正臣赵宪,以一冗官,犹且累进危言,严斥权奸之罪,则况臣既忝侍从之列,且有囊里之草,则岂可坐视宗国之将危,而拘于越位,终不陈之于我殿下之前,则殿下何从以得闻之也?矧今灾异非常,忧虞溢目,则尤是可言之会,玆敢以前日未进之疏,冒死以进之。如臣无似,受恩罔极,拔之于举世睢盱之中,而置之于清朝耳目之列,河海丘山,未足喩其高深,𫓧钺汤火,有不可以辞避,而况平生忧愤之怀,系国家兴替之机者,亦何可以本来情势,而一味泯默,以自陷于辜恩欺心之科哉?玆敢披沥肝血,冒昧上陈,而第念臣,以际遇则羁旅也,有不识何状之叹,而所言者即殿下亲信之大臣,以根植则孤弱也,有孑然难立之忧,而所论者即一世薰赫之巨室,固知糜粉之随后,必无幸矣,而只恃圣明之在上,敢有道焉。伏愿殿下,勿以羁旅而疏外之,孤弱而贱易之。快祛先入之见,而试详览焉。臣窃伏惟念,相之贤不肖,而国之所以安危兴亡系焉,相而得其人,则百揆叙而庶绩凝,国以之安且兴矣,否则反是。噫,一人而尚致扤陧之灾,而况群小人?列据鼎铉,擅弄权柄,而其国不危且亡焉者,自古及今,臣未之闻也。呜呼,今日三公,可谓寒心矣。瞒上钳下,自谓庙谟,蠹国病民,便作家计,连蒂蟠根,牢不可破,有识之忧叹,固已久矣,特殿下未之知耳。惟彼宋寅明、赵显命,既是自中之人,习性有痼,熟处难忘,外虽存自拔之形迹,而内不能尽绝其种子,则其无向国之诚,亦无足怪也。至于金在鲁,则其处地,何如?自以乔木之家,历事三朝,其追先王报殿下之义,岂可与彼甘心比恶,而顾乃结为党援,表里和应,殆同宋桧之为完颜细作者然,臣窃痛之。臣连处乡曲,朝廷凡事,无由入耳,在鲁负国之罪,固不能一一闻知,而第以其出于朝纸,播于人口者,观之,真所谓擢发而难赎也。姑撮其最著者而言之,庇凶贼而王法坏矣,私姻族而除吏尽矣,通货赂而债帅兴矣,其他纳媚固宠,伤教败道之事,难遍以举也。乙巳六贼之请讨也,立帜而岐议者,谁欤,往年匡谊之出陆也,忘身而力请者,谁欤?镜贼凶疏,阴结妖俭,图危殿下,则首参七凶,肠肚一贯,而强为区别之地,力主平恕之论,沮屈王法,终贷两观之刑,豢养凶魁,驯致戊申之变。噫,逆镜之罪,不止教文,儒、梦之凶,有浮逆镜,则必讨无赦之义,纵贼生患之虑,妇孺犹知,独奈何自许以明习法例,练达事变者,反昧于目下易知之义,日后必至之虑,而乃生出千万意外之论耶?匡谊之罪,言之气塞,蝼蚁微臣,至今痛哭于君诬未雪之教,而崩心一天之共戴矣。受殿下特达之知,作殿下股肱之臣,而既不能沬血论执于失刑之日,乃反于省墓之路,私见匡德,绸缪与语,归登筵席,直请出陆。噫,斩作万段,犹不足以泄神人之愤,而薄窜经年,旋即出岛,使之优游于近畿之地,世间宁有如许道理耶?又况潜通罪人之家,密款罪人之兄,此固意虑之所不到,而毕竟前席之建白,不负私室之然诺,则情契之厚,爱护之笃,固已昭不可掩,而殿下于是乎受其无限簸弄矣,可胜痛哉?臣窃闻,曩时凶贼馀孽,相与沥酒称贺曰,吾相有如许公心,仁恩吾属,其庶几乎举有兴起之意云。其为凶逆地,可谓至矣。是何负殿下,一至于此耶?秉彝之天,人所同得,虽彼在鲁,亦岂昧昧,而惟其回互之性,深存好还之戒,利害之见,专出市恩之计,而独不念《春秋》严惩讨之义,而甘自陷于护逆亦逆之科耶?国家之设官分职,盖所以共天位也,有非大臣用私之物也,而偏系有癖,手段成滑,公然王朝之名器,搅作私家之产业。凡在姻戚之籍者,无问贤否,而一例吹嘘,稍涉丰饶之地者,不顾是非,而率皆差遣,金圣运之本无寸能,而只以四寸同婿之故,十年之内,连典名藩,再叨雄府,而首拟于岭伯,金𣖔之仅具人形,而特以五寸族丈之故,一蹴之头,朝按水节,暮制兵阃,而擢拟于乔营,膴官之诮,公器之滥,莫此为甚矣。咸阳,岭南之名府,而连作金家之己物,江西,西关之雄邑,而终为其子之图做,金姓三人之交递一府,亦可谓仓库吏乎?大臣子弟之必占腴地,岂不是龙断术乎?金益鲁,一贪夫耳,怙势横利,见称三恶,而滥通仕籍,以致子牧之任者,私于堂从也,沈锜,一武弁耳,一麾残郡,何关朝家,而囚禁政吏,移授右地之府者,私于妇党也?官方之淆杂,国体之损伤,无复馀地矣。宣传官之可否,自是厅规。李光天之枳塞,何与党习,而为从侄必报之地,启圣上无前之举,筵奏之猥屑,虽不暇顾,圣德之贻累,独不为念,尤可骇痛者。顷年两南伯之议荐于前席也,在鲁进寅明之亲查赵荣国,寅明举在鲁之亲族金致垕,果使两臣,威望才器,无出其右。祈奚之内举,谢安之违众,不害为举知之义,而顾乃潜藏机栝,暗弄权术,替口称扬,换手尉荐。穆穆朝堂之上,赫赫香案之前,敢售此抑扬幻弄之手段,其慢君侮上,无严不敬之罪,是岂但偏私而止也?至于吏判新望,悬注以左右相荐者,此实前所未闻之事。冢宰之职,朝权所归。备局之荐,首相为主,如知其以兄荐弟,于义未安,则据法塞望,可也,若以其为官择人,非此莫可,则破例通拟,可也。而必欲网一国之重权,不顾纳履之嫌,而亦可畏当世之公议,至效偸论之习。其乐势贪权总利逞私之心,固不足道,而用意之崎岖,处事之回僻,臣不欲污笔而论说也。若其前后庙荐之无一分公道,人皆窃议,而臣只据其太甚者言之,馀不欲一一指陈,以伤忠厚之道也。大抵金氏一门,无论远近,未有年满而未仕者,亦未有出身而未禄者。推以至于异姓,外党如此,妇党如此,姻党亦如此,内外并列,前后相望,扬扬得得,驰骛一世。噫,物盛而衰,福过则灾,理之常也。若使在鲁,少有知见,纵不恤公家之蠹病,独无畏私门之盛满乎?朝家之申严贪法,前后非一,小官尚然,又况大官处地之尤别者乎?虽其平生伎俩,元无足观,而一节检饬,犹有可言者矣。十许年来,便成别人,顷年岭藩之递归也,臣适遇其行于广陵道上,归橐之丰富,已甚不韪,而闻其年位愈高,情欲益肆。广启请托之路,大开赂遗之门。李彦燮之为徐湔外孙,见枳自中,而营将之一朔六馈,厚意难忘,则抆拭超擢,历典州郡,而驯致节度使之列矣。李玗之童𫘤无识,且有沈酗之病,而为其家臣,置诸册房。曾授管城之任,卅斛长腰,用助写手之资活。一代名妓,邀作痴儿之冶游。亚将之排群议而升擢,统阃之巧拟望而差送,有口皆言,而及其台启峻发,义难冒赴,则掇告登对,催督下送者,抑何意也?果然三百银子,买与长子妓妾之舍,七百孔方,助为末子营产之资。搢绅之间,公传道之,以至有对辨之举,则臣于此,实欲掩耳而走也。江界貂参,尽入领相之门,国言狼藉,而见怯儿女之李义丰,到处贪淫之鱼有琦,相继翦拂。西南两阃之前后荐望,禁营中军之超越擢授,即其验也,而台臣之请拔阃望,犹且救解,主将之督令呈递,能无愧赧,赂物之多寡,异也,而官资之高下,判焉。苞苴狼藉,关节纷纭。东铨则自方伯而至守令,皆有分付,西铨则自阃帅而至边将,亦有分付。政吏疲于往复,铨官眩于奉行。无妙理而得官职者,盖鲜矣,而此犹不足,书吏之出代而分付焉,使令之出代而分付焉,甚至于文书直使唤之有故雇人,而亦且分付焉。吏胥窃骂,闾巷唾鄙。自我侮伐,虽曰沧浪之取,而坏损体统,终赂朝廷之羞矣。至若捧入西倅之支装,不遗锱铢,使其穷族,含泪而渡汉。督纳统营之馈军,捉囚郑吏,使其家属,号哭而怨天,言之污口,尚忍为是,然此犹细故耳。若其滥猥蔑法,贪饕无耻,至于昨年迁葬而极矣。广州梦村,自是名胜之地,至登于《舆地胜览》,而山下有百馀户人家矣。自前势家权门之为亲求山者,孰不流涎于是,而以其大村后,毋得入葬,明有朝令,故莫敢生意耳。在鲁以当国首相,不思谨慎之道,敢生滥越之心,挟贵挟富,威唱利诱。其中两班之稍执洞权者,赂以美官,常汉之颇主村议者,嗛以显赏,肆然入葬,无少顾忌,已毁出者,殆过四十户,其馀则今方次第撤去矣。虽自谓给价买卖,可无怨言,而从来安土重迁之氓,外迫于相国之威势,内逼于村豪之指挥,告诉无处,黾勉从令,而百年旧居,一朝撤移之际,果无藏心之冤苦,在口之诅祝gg诅咒g乎?纵使愚民,无怨而乐从,一如其所言,为一己之私事,而使百馀户安居之民,失所流离,此岂体国相臣之所可为乎?噫,騈邑之三百户,深服管仲之贤,而无怨言也。梦村之百馀户,亦果深服相国之贤,而无怨言耶?是未可知也。旧山之迁自忠州也,多捉船只,蔽江下来,而沿江列邑,盛发军丁,掘浦开程,挽船护行,威仪之炫耀,足以壮一时之观瞻,而事面之过越,已不禁识者之骇叹矣。况时值方农,民不缘亩,愁气盈路,怨声腾天。虽自谓威势所及,何事不可为,而亦岂不少体我殿下忧民之诚,劝农之意,而思所以节省之道也耶?丧葬赙救,自是匍匐之义,而亦有规例,亦有限节。从前大臣家丧葬何限,而人言之喧腾,未有若是之藉甚也。上自方伯、阃帅,下至守令、边将,无遗馈送,而一处所送之物,厥数伙然,不啻十家之产。或云某阃帅送几百两,某方伯送几百两。臣既不目击,固未质言,而窃闻一家守令,送钱百两,则本家极以为少,颇示未安之意云,虽曰一家之亲,守令百两之馈,诚可谓不赀,而犹不满意,则其他可知。且闻买山买岱gg垈g,以至完窆,用钱六千两,人皆公传,则果未知取诸家中而用之耶?抑未知贷诸他物而用之耶?此亦可以推知矣,而况赙仪之只送宗家,自是通行之,例也。今者毋论多寡,举皆并送两家,而物件数爻,亦无异同云,如许赙仪,前所未闻。未知大臣之家事例,自当如是也欤?尤可愤惋者,朝家八座之班,实非大臣买石物之资,而金始㷜之卑屈,易于利诱,则托以筑城,瓜后仍任。斲来摩岳之石,费尽沁府之财,辇输上来,盛作墓前之设,而莫重筑斯之役,付之匪人,领役将校之自决致死者,多至七人,一境生灵之殒身破家者,不可胜数。怨怼之声,与长江而无尽,则墓道之具,班资之升,可谓并适其计,而唯彼嗷嗷之怨,其将谁归?噫,当此贪风大振之日,百僚仪刑之地,所观法者如此,则岂无崇长之虑,而且其超阶越级,职由于此,则凡今之人,重身名而轻爵禄者,有几许哉?唯以浚民膏血、馈遗庙堂,为事,彼岂嫉恶其民而然哉?得官之计,自不得不如是耳。哀我无辜之氓,殆同池鱼之及殃,而横罹毒痡之祸,古人所谓相之无良,民受其灾者,非虚语也。噫,秉国既久,经章亦多,智不长于谋国,而长于谋身,虑不周于为宗社万年之图,而周于为子孙无穷之计。或恐宠眷之有衰,禄位之不保,遂乃一意承顺,百计谄媚,上殿无切直之语,封事足谀悦之辞,唯以上教至当、圣意诚然等语,极口赞美而已。未闻有一事之违旨,片言之忤意,殿下试思之。十年之内,其果有相国逆耳之论,批鳞之谏乎?伯益之戒大舜,周公之训武王,夫岂有逸乐荒怠之忧,丧志丧德之虑,而人臣忠爱之道,责难之诚,自不得不如是耳,臣愚死罪。殿下圣德,犹有损于古圣王,则安得事事善美,使在鲁无容议为,一例赞扬而止也?如或难处之事,到在手头,务为巧避。或引疾而入,或请由而出,副急之病,何其神也?见几之行,可谓智乎?又或事出不意,逃遁无地,则必请睿裁,要以自脱。出而嬉嬉然詑于人曰,今日之举,圣上之处分,非我之罪也。噫,体国之义,事君之诚,固不可责之,而心事之不正,情态之不美,有不忍正视也。若夫荡平二字,出自箕范,二帝三王之所以治天下之大法,本非不美也。殿下之崇用此道者,深虑党偏之害,用轸矫革之方,而盖欲使彼边,改头革面,渐磨以仁义,偕至乎大道,亦欲使此边,弃旧许新,消瀜而保合,共奖乎王室。虽有欠于三德刚克之法,而犹不害为人君包容之道也。岂有如在鲁不辨是非,无问贤否,而唯以互对并举,为荡平之规模乎?已失皇极之本旨,亦非殿下之雅意,而又况夤缘用私,傅会作奸,异于己,则虽贤而是者,斥之以贰荡平而倾陷之,附于己,则虽邪而非者,许之以主荡平而奖用之。外假其名,内济其私。进退抑扬,视以利害。威祸荣禄,把在掌握。气焰所在,人皆慑伏。势利所会,世共趋附,故虽以李宗城之党心骄气,曾赴忠原移葬之会,不顾方伯体貌之重,亲为董役,恬不知耻,筵奏升善受其报,而及掌铨任,曲承风旨。初政而擢其长子于府使之秩,都政而授其爱婿以斋郞之官。献媚效忠,如恐不及。惟彼嗜利之辈,固无足道,而所可忧者,人心溺而世道败,名义轻而爵禄重。朝廷之上,风节扫尽,士夫之间,廉耻坏了。国事之税驾,不知何所,而在鲁之三窟,于是乎成矣。惜乎,殿下之十年苦心,毕竟只成就得一个在鲁招势市利之一基址,臣窃慨惋也,抑臣之区区隐忧,别有所不能自已者。顾此具瞻之地,为任不轻,众责所归,从古居此地者,虽名臣硕辅,而难免责备之规,强臣权豪,而亦被举劾之论。文彦博之德望,犹速献锦之弹,李义府之气焰,尚遭对仗之叱,臣未知在鲁之秉轴,今几年矣。袖中弹文,已矣无闻,而寻常攻阙遗之言,一无所及。噫噫gg噫嘻g,此何故也?如非大圣人尽善而尽美,无疵之可摘,则必是大权奸,作威而作祸,莫敢乎矫非。伏想殿下,于此必有所权度,而且以臣之近日经历者,观之,亦有可以反隅者矣。臣出六之后,在鲁闻臣将入台言之。知臣素执,有不可以利诱威胁,则使其诸子,宣言于国中曰,李某欲论吾父铨官,若通台望,则非郑之仇,乃子西也。传播一世,无人不闻。及当都政,又使其从弟若鲁,言于吏判曰,李某欲论吾堂兄,公议所在,虽不得不通情,而慎勿高拟。噫,恐人论己,而威喝铨曹,要塞其入台之路者,古今天下,宁有是哉,而其气势之炽张,排布之严密,有足以杜一世之口也。殿下深居九重,何由而知之?臣请溯论而明之。袁杨之世卿,而门生故吏,布满中外,昭屈之宗强,而群从诸弟,盘据权要,此已大势之有难摇撼,而残杯冷炙,收拾寒乞之旧知,而情好之不替矣,款诚密契,结纳势利之新交,而声援之有恃矣。暗张利栝于特立不附之人,而使之有畏,阴市厚惠于大憝罔赦之类,而使之知感。运身于清浊阴阳之间,而斡旋甚熟,用手于杀活与夺之际,而恩威并立,则顾今举朝之臣,谁拔圈套之里,而何许大胆之人,敢撄锋刃之下乎?臣恐将此不已,则前后左右,无非相国之人,而羽翼益张,上下内外,转成否塞之患,而聪听愈蔽,朝政之日紊,国事之日非,有不可胜其忧者。思之至此,不觉澟然而寒心矣。呜呼,寅明之奸谲,而在鲁执鞭而向导之,显命之滥猾,而在鲁承风而左右之。贼不可庇护,而王章有挠屈之叹,官不可及私,而九族处膏腴之地,爵不可市赂,而货夫占隆显之位,小而营私灭公之害,大而御下蔽上之弊,为生民无穷之祸,贻国家难言之患者,即可翘足而待也。殿下,何爱乎?忘君负国之一相臣,而曾无念国家之重,生民之急,而若是泄泄也。虽以其才器论之,是特孔子所称斗筲之才,贾谊所云刀笔筐箧。其自谓设施者,不过文簿间字画之校正,而谹猷则蔑蔑矣。其自谓谙练者,不过事例上琐节之察识,而大体则昧昧矣。未尝有一事之措置,一策之区画,为国家成长治之谟,为生民建久安之计,则将焉用彼相为哉?一日处相位,为国家生民一日之害,二日处相位,为国家生民二日之害。往者已矣,为今之图,固宜快恢乾断,亟赐处分,以为国家生民之休焉。顾今君德之遗失,生民之困悴,事之可言,不啻一二,而臣愚以为,此在辅相之如何。昔宋臣欧阳修,告其君曰,陛下忧勤恭俭,仁爱宽慈,尧、舜之用心也,而纪纲日坏,政令日乖,国日益贫,民日益困,流殍满野,滥官盈朝,此由陛下用相不得其人也,旨哉言乎,真可谓为今日准备者也。今虽朝有衮职之阙,野有涂炭之急,而若使贤者而居相位,则上而耻尧、舜之不及,绳愆纠谬,纳吾君于无过之地。下而若沟壑之推纳,救焚拯溺,登斯民于春台之域。此特一转移事耳。臣故曰,君德之遗失,不必深忧。生民之困悴,不必深虑,而唯以辅相之匪人,为忧为虑。窃自附于探本之论,而为殿下极言之。仍窃念,殿下于待臣邻之道,显有大小之别,威怒每及于小官,宠灵偏厚于大官,在小官,不见其是,而只见其非矣,在大官,不见其非,而只见其是矣。《中庸》虽重九经之义,王者宜施一视之道,同是今世之人,莫非殿下之臣,则尊卑虽间,贤愚何悬,亲疏虽异,爱憎何有,而邮罚独偏,假借太甚,甚至于台阁之臣,使不得言其非。绝海穷徼,相继窜逐之行,赤茀黄扉,无恙宠位之居,台阁之间,风采顿变,庙堂之上,骄气层生,乃敢大开口扬言曰,我是大臣,其孰敢伤吾一发?至于对疏,辄以为羞朝廷、贻辱郞厅等语,盛气驾辞。噫,台阁之论劾大臣,自是当然之事,而看作大变怪,有若士夫之逢辱于常汉者然,固已可笑,而往或隐然示请鞫之意,肆然坐参鞫之列,视以寻常,略无顾惮,又或于天威咫尺之前,搏地使气,夸子宣喝,大蔑堂陛之分,少无人臣之礼。此盖合下骄滥之习,视朝廷若无,而亦未必不由于殿下导之而然也。且伏见殿下,尝于一二臣之疏论时事也,必以立功要后之意,为教。假使其人,诚有是心,大哉之言,决不当如是迫切,而又况时势事情,大有所不然者乎?噫,今日朝象,殿下看得,如何?十数年来,声气一变,上自搢绅,下至韦布,换易本色,投合时好,清涂要职,由是焉骤猎gg骤躐g,则欲图富贵,未有甚于今时之易然也。若乃保其性情,守其言议,能不合于近套者,有几人哉?虽或有之,是不过穷饿衰病,朝不谋夕之类,有何权力,可以动人之心乎?从来立功要后,有非守分、守志者之所为,类皆患得患失者之所行,而利害分数,亦能见得明晓者,则顾何心,舍今日可乘之势,而待后时必无之会乎?此实由于秉彝之心殄灭,无奈爱君之诚,销铄不得。宁枯死岩阿,不忍同流而合污,宁冒犯𫓧钺,不敢欺心而欺天。其心切悲,其志可尚,而殿下反以情外之不好题目,疑之,惜乎,今世无战国时气习,不能一刀自刎,以明吾心之不然也耳,臣于此,不能无憾于天地之大也。臣本草野孤踪,四顾无依庇之所,释褐之初,在鲁,因人而示郑重之意者,不啻累矣,臣知一番投谒,进道坦然,而决知其索性小人。且臣性癖,苦与人相反,不忍以不赀之身,染迹于彼,卷归乡庐,杜门自靖,时或读书讲理,要求至当之见,以证迷滞之守,而遂有九死靡悔之志矣。窃自叹忾曰,天不欲使平治我东方耶?是何权臣之秉政,如彼其专耶,是何明主之见欺,如彼其久耶?庶几权臣之情状尽露,明主之照烛无馀,而朝著有休明之几耶?私语于心,默祷于天,以致终夜而不寐者数矣。或有时击节慷慨曰,朱虎不过一县令耳。乃能借尚方之剑,请斩帝王师傅之臣。自以世禄之臣,目见权臣,浊乱朝廷,贻祸宗国,而终不能叫云阊阖,碎首天陛耶?出位之语,交浅而gg之g言,无或有犯于古人之戒耶?抱此郁郁,已过十年于玆矣。到今摧颓癃病,双鬓尽改,半身不遂,而此心犹耿耿矣。幸以今日,获忝可言之地,而犹且怵畏势焰,爱惜躯命,默默而退,则是臣上负圣主,下负所学,而终为不忠之臣,臣岂忍为此态也?且闻先儒之言曰,至诚所到,金石亦透,今臣所论,字字腔血,片片赤心。如或有挟私之意,不待殿下诛之,天必殛之矣,玆敢三宿熏沐,百拜颙祝。窃自期于感回圣听,而言不足以槪心,罪反速于没身,则是亦臣诚意浅薄,不能孚格之致。臣又甘心,至于阴伤暗射之祸。臣未知至于何样境界,而是则一切任之而已。且诵司马光天若祚宋,必无此事之语,以自解耳。伏愿圣明,不以人而废言,则国家幸甚,生民幸甚,此即臣已具之疏也。区区微悃,略陈于其中,而所可恨者,如当言责之职,则要借方寸之地,获近日月之光,以尽纸笔之所未尽者,而威势所拘,此路永塞,臣实痛哭流涕,不知所以为怀。耿耿此心,唯冀天日之照临耳。臣无任云云。无批答还下。

○副修撰金相福疏曰,伏以日吉辰良,我圣上入耆社之礼,顺成,臣民庆抃,曷有其极?念臣,罪罢未几,猥蒙恩宥,继而有瀛馆除命,令臣乘驲上来,闻命惶惑gg感g,不知所云。国有旷世盛举,而未与呼嵩之末班,区区轩陛之恋,不能自已,今于召旨之下,不敢久偃在外,离舍病父,𨃃蹶登途,行到义兴地,而父病添加之报,踵而至矣。臣父年既衰而病常痼,重以水土为祟,官务贻劳,内外交伤,痰火益肆,近日风寒,添感忒重,须臣跋来救药。臣闻而焦迫,不得不径还臣父任所,目今诸症,一味沈笃,时月之内,万无离侧趋朝之望,玆从县道,冒控血恳,欲望圣慈,察臣情理之难强,且念馆直之不可久旷,亟许递改,俾便公私,不胜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上来察职。

○领府事徐命均疏曰,伏以于休皇天,默佑我圣躬,上奉东朝,继登耆社,是诚三百年来始有之大庆,而长乐上寿,圣孝克伸,法殿锡宴,君臣同欢,率土含生,莫不欣欣然鼓舞。如臣老物,幸逢斯会,区区下情,益切祈祝之忱。第念亨嘉之时,雷异荐发,此天所以仁爱我殿下,而有此警告之也。伏愿益笃修省之诚,以尽消弭之策焉。今日时事,诚多可忧,而最其一私字,为病根柢,上下俱不得摆脱,世道之日下,纪纲之渐紊,党习不祛,而言议乖张,守令不择,而小民受困,用舍不公,而官方淆杂。凡种弊源,皆从私字中出来,亦愿圣上,益自加勉,而另饬朝臣,是臣所望也。顾臣下利之证,五朔沈痼,飮啖全废,真元澌铄无馀,形壳徒存,顽痰乘时肆毒,四肢骨节,凝结肿痛,连用艰棘,而当此盛礼,不敢偃伏,力疾强起,参班之馀,一倍苦剧。日气向寒,居处疏冷,药物熏洗等节,终多难便。顷陈私恳,未蒙矜许,臣诚惶蹙,不敢更事烦吁,而见方证情,将有难医之虑,贱臣死生,固不足恤,而恐累圣上好生之德,不得已担舁病身,暂归郊舍,以为就煖调治之计。虽以差待即还为意,而其径行之罪,实无所逃,悚懔震惕,祗俟严诛。伏乞圣明,亟削臣职名,以肃朝纲,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其勉者,其宜猛省,而顷者有下教,则此时宜遵顷日之教。卿须安心勿辞,旋即上京,用副此意。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掌令尹光天疏曰,伏以去夜昌德宫仁政门失火之变,伏不胜恐惧惊动之至,伏惟圣心,必有惕然惊惧者矣。夫人火,谓之火,天火谓之灾,今此失火,既由于人,则此固掌事者之罪,似乎非天之降灾,而先王殿前之门,适当圣上移御之期,有此延烧,此火虽人所失,抑岂无天心之可以仰揣而警惕者乎?向日皇天之警告,既屡而勤,圣上敬天之念,亦不寻常,既罢九营缮,又下备忘,辞旨恳恻。至于愚臣草草之疏,不罪,而又从而优赐圣批,古人所谓一念之善,庆云景星者,其殆庶几,而又此垂戒者,岂无以哉?迅急者莫过于火,殆似乎天,勉我殿下之奋发其昌德仁政之效,而又是人火,则明告所失之在下者也。臣之前疏,既论大臣之不能以殿下之心,为心。则臣妄料大臣,必惕然悔悟,苍皇登对,助我殿下建极之治矣。反怀疑阻之小心,次对命下之后,引嫌而不进,有若不欲奉承建极之治,以成真实底工夫者然。岂于辨别陞黜之际,不无顾恋拘掣之端耶?此岂殿下平日托重之意耶?朝著之上,亦有不脱党习之论,欲以区区之事,较挈于遇灾修省之日,若此而其何以仰答天谴,而致休祥之至哉?不有非常之举,无以济此艰屯,而副殿下建极之心。伏愿以臣前疏,领会于修省之中,亟赐奋发,前后罪罚诸臣,亦命疏释,今日闾阎间第宅之侈大僭滥,亦足以召天灾。其中尤甚者,朴缵新之家也。伏乞亟命有司,毁撤逾制之家,而必自缵新家始,萐莆、嘉禾,必生于火灾之地矣。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方自勉,而人心若此,何恃乎哉?堤防虽严,有此尘世,何可弛乎?御将事,勋臣固若此,而视尔章,而其将自勉焉。

○甲子十月十四日午时,上御兴政堂。右副承旨尹光毅,引见入侍时,右副承旨尹光毅,记事官李克禄、李永祚、南泰会诸臣进伏讫。上曰,承旨进前,读此疏。光毅进读李彦世疏本,上曰,金圣运,与谁为四寸同婿耶?光毅曰,领相矣。上曰,咸阳,谁往耶?光毅曰,亨鲁矣。上曰,江西,谁往耶?光毅曰,致一也。上曰,沈锜,谁耶?光毅曰,此疏称领相之妇党也。上曰,吏判新望事,指何而云耶?光毅曰,金若鲁拟望时事也。上曰,宗家云云,即指其兄耶?光毅曰,然矣。上曰,因一事而搀及几许人耶?其疏诚极巧憯矣。其疏所谓肆然参鞫等语,未知何时事也?光毅读过搏膝等语,上曰,此即指闵昌洙时事也,渠所谓无寐讲理等语,尤极痛恶。渠虽曰念国势而无寐,予则以为渠辈,亦无寐矣。顷闻彦世违牌,予谓此将有所事之人,预有虑矣,今果以前正言发矣。前日元景夏论赵擎时,右相谓景夏曰,何不言李彦世为说矣,今有此事,盖其蕴蓄而发者矣。此即乡人耶,京人耶?光毅曰,虽是京人,而无表表可称之世系,仅以荫仕相继之矣。上曰,左右相首尾诟辱,足矣,故止于此,而渠辈常时绝痛于首揆,故至于此极矣。光毅曰,然矣。上曰,如此之类,真所谓出自党窟矣。仍命承旨,持此疏出往。上又曰,如此之类,与其蕴蓄不发,毋宁如是速发也。渠疏又有愿见之意,予将一见矣。光毅曰,然则临御一节,何以为之乎?上曰,渠必无军衔,固当付军职,使之来待,而还觉陋矣。光毅曰,然则即令口传付军职乎?上曰,唯。又教曰,昌德宫还御,既已停止,以此出外分付,可也。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同日二更五点,上御兴政堂。副司果李彦世来待引见入侍时,右副承旨尹光毅,记事官李克禄、李永祚、南泰会,副司果李彦世诸臣进伏讫。上曰,李彦世疏本,使之入来。臣克禄承命出往持入,上曰,使李彦世更读其疏。彦世读至潜通等语,上曰,潜通,何事耶?彦世曰,潜见匡德,故谓之潜通矣。上曰,咸阳,何谓之金家己物耶?彦世曰,咸阳,金哥连为之,此下指陈矣。梦鲁后,只有柳遵,而亨鲁、致龟,连为之,若衿川、果川则不关,而咸阳则岭南雄府矣。上曰,沈锜事,何谓耶?彦世曰,郑羽良为吏判时,差古阜,则在鲁捉囚政吏,仍差备郞,竟差竹山府使,损伤国体,何如耶?上曰,岭藩归橐,汝亲见之乎?彦世曰,臣之父坟,在于广陵,且值寒食时,故果亲见矣。上曰,几駄乎?彦世曰,未知几駄,而以穷措大眼孔见之,甚壮矣。上曰,营将事,谁耶?彦世曰,李彦燮也。臣在坡州时,其父李旴,取宰相简牍作帖,传于洞内,故臣亦得见彦燮为罗州营将时,一朔六馈答状,皆有惠物依到四字,以营将而一朔六馈之人,已无可论,而晏然捧食之人,岂不非乎?彦燮几塞宣传官,而擢用拂拭,至于阃帅矣。上曰,撤告登筵,何事耶?彦世曰,在鲁呈辞时,而忽然冒出,以不可责廉隅于武弁陈达,而竟送李玗,虽曰武弁,位至阃任,岂无廉隅?上曰,七百银子等说,汝见之乎?彦世曰,虽未亲见,而搢绅间狼藉传言,岂不羞哉?李玗见一武将,则以为方有三百银子,而金仁川妓妾之家七百两钱,为领相末子分产之资云云之说,闻于尹参判云尔,则在鲁见尹得和而责之曰,君何向我家,而发如此说云云矣。上曰,貂参事,汝亲见之乎?彦世曰,臣既未见,故谓之国言藉藉矣。徐宗玉为兵判时,鱼有琦为御营中军,故速令呈递者,盖为其不似之,甚矣。上曰,边将分付事,汝亦亲见乎?彦世曰,领议政之分付,儿童走卒,孰不知之?虽阳川,皆有分付矣,若以此自上下询,则渠不得抵牢矣。上曰,文书直分付事,即指何处而谓耶?彦世曰,宣惠厅矣。上曰,似是着押于行下而为者矣。彦世曰,非着押,即亲自分付者也。上曰,既是句管处,故然矣。彦世曰,虽是句管处,大臣体貌,岂当如是耶?上曰,西倅支装事,何谓也?彦世曰,李世馨者,广州宫村人也,以在鲁家人,为价川守,其穷族,欲得食支装而来会。世馨,使鉴支装单子于大臣,而谓诸族曰,半则必来矣。俄而下人披胸急来曰,没数捧入于内。其穷族,痛哭渡广津,臣无异目见矣。上曰,近来人心,虽甚无状,而为政丞如此者,万无其理矣。彦世曰,此则其子之罪也。李玗为统制使时,其子致仁,请场中雨伞,玗之兄琦,又请雨伞矣。新到之初,不送于其兄,而先送于致仁,其兄大怒而横夺,致仁言于其父,捉囚邸人而推之,其邸人之号泣于道,臣果见之矣。上曰,金始㷜,谁为升资乎?予自为之矣。彦世曰,此则殿下犹未照烛矣。非筑城,何以得加资,非仍任,何以得筑城乎?上曰,仍任、升资,谁使为之?彦世曰,大臣陈达矣。上曰,付之非人,谁耶?彦世曰,即金始㷜矣。彦世读至出语嘻嘻曰,上曰,此事汝亲闻之乎?彦世曰,小臣不与在鲁接面,何由得闻?因侪辈而闻之矣。上曰,汝何以荡平,为大法乎?彦世曰,此乃尧、舜、汤、武之道,岂非大法乎?上曰,予既主调剂,则汝以金在鲁谓媚悦,而汝反为媚悦矣。彦世曰,臣岂是媚悦之人耶?彦世读至李宗城事,上曰,此亦汝亲见乎?彦世曰,臣何由得见忠原之事乎?第世上,皆以宗城为在鲁家领役部将矣。上曰,斋郞,谁耶?彦世曰,李明中矣。上曰,堂兄云者,谁耶?彦世曰,在鲁而若鲁之堂兄矣。彦世读至阴市厚恩于大憝罔赦,上曰,此则谓谁耶?彦世曰,如匡谊者,岂非大憝,而渠皆庇之矣。上曰,汝疏未尽矣。既曰,前后左右,无非相国之人,则岂非大段,而国事日非等语,极歇矣。上又曰,汝之指领相称渠,已是失体,朝廷体面,不当如是。彦世曰,压尊处,岂可曰相臣乎?上曰,汝见领相之执鞭乎?彦世曰,非真为执鞭也。犹随从之谓也。上曰,上款既称朝廷,无非相国之人云,则亦可谓用权之相,而岂可为左相之随从耶?彦世读至一相臣,上曰,此处则何称相臣乎?此则人事入矣。彦世读至刀笔吏,上曰,刀笔,真汝自道处也。然而处分,何不指的以达乎?彦世曰,臣非台臣,故不敢为此。若有台名,岂不勘罪乎?惟在殿下处分之如何耳。上曰,若可处分,则岂待汝言而知之乎?彦世读至大官则不见其非,上曰,予则虽是大官,若见其非处,则必谕之矣。彦世读至夸子宣喝,上曰,此则指谁耶?彦世曰,赵显命矣。上曰,调剂,即同做之意,而同做国事,尽谓之幻易本色乎?彦世曰,若革心改面,岂非同做国之意,而此则不然矣。彦世读至累示郑重之意,上曰,几示郑重之意乎?彦世曰,臣初登菊制时,在鲁时为吏判,而洪象汉来言,俄者吏判,为见君,前驺已出,而以试牌不得来见,使余致意云,其后殿试时,臣自坡州入来,则其时未知缘何事,而诸臣有胥命之事矣。象汉又来言,吏判又欲来见君,而以待命未果而致意云。臣答曰,吏判若欲来见,则可自来矣。何使人通之,汝是在鲁传令军士耶,为语矣。上曰,汝又捉得一人矣。彦世读至尚方剑请借,上曰,汝有意乎?彦世曰,汎然矣。彦世频频仰瞻天颜,上曰,频频仰瞻,极为无严,承旨,申饬。彦世曰,为或有下教而然矣。上曰,耳自听,目自见,汝则以目听之乎?频察君色,真小人之态也。上又曰,汝云三宿熏沐,果为三宿熏沐乎?彦世曰,此则例谈,而臣则果焚香为之矣。上曰,果至诚矣。古人以上疏头辞百拜,为不诚实矣。汝则尤不诚实矣。汝疏中予所自知者,不为下问,而其藏头说去者,欲尽知而问之矣。今闻琐琐之言,予反悔其问也。孔子曰,听其言而信其行,于予汝改是,圣人岂欺我哉?人或有与文相异者,而今见汝文,予之所谓此人此举,业已量矣者,果然矣。彦世之作此举,予已知之,久矣。昔唐太宗,谓宇文化及曰,魏徵尝言远佞人,而今见汝矣。《易》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今日始见真个小人矣。《周易》,经四圣而成,上款八字,正准备今日语也。汝则以圣人自居,而予则以小人观之矣。向时以说书事,元景夏陈达赵擎时,右相以为李彦世何如,则景夏以为,臣非惜彦世,仍举其名矣。今见汝文,其所谓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正自道,以说书事,汝必有咄咄之心,故予固虑矣。彦世曰,请毕下教,臣当继达矣。上曰,予受汝逼迫耶?极为放恣矣。予欲谈笑处之,而汝岂敢如是无严耶?太阿在手,悬首稿街,一处分事耳。汝以幺麽虮虱贱臣,安敢乃尔?极为汎滥矣。今予召汝,岂爱汝而为耶?若不召见而处分,则汝必有怨怼之心,故特令召之,使听下教,又欲见汝面之为何状,故召之矣。捏合领相零零琐琐之事,欲欺其君,而读疏时,辄皆悬吐,假作恭勤之状,此亦小人之态,章奏岂可悬吐乎?其君之羽翼除去,然后可无调剂之道,故先攻首相矣。欲为调剂者,左右相也,自在春坊,予已知心矣,汝之所深嫉者,在于左右相,而佯若不为深嫉者然,而专攻首相,以一笔,欲除其君之羽翼,汝即裵胤命之弟子也。赵宋乾坤金妆饰之说,一串贯来矣。汝虽手持三执钜而来,予岂任汝拔之乎?如汝小人,予不惜,而闵亨洙、通洙辈,果为党论者,而犹有为国之心矣。通洙常以为,元景夏调剂之论,举世皆辱,而领相尤甚,而无诟辱之人云,故予以此语领相矣,领相责之云矣。非台谏而白衣为此者,即党窟矣。以此心,不作范增,而何至今生存耶?先为削职。彦世起伏,欲陈所怀,上厉声曰,小人速退。彦世曲拜起出之际,出我苦声。上曰,我苦者,即未得展其愤郁而然矣。天覆地载,有圣人、小人焉,有贤、不肖焉,有麟凤、蛇虺焉,间有如此怪物矣。常谈匏破井上,如彼速出,然后覆载间可以清矣。今则上无三公,百事不可为,而予则犹以为幸者,如此者速出犹胜矣。光毅曰,犹不如初无是事矣。上曰,向时朴圣源,一痴𫘤人,致隆,借官名而为之者,此则极狠谲矣。观其眸子,人焉廋哉?其人足可为执党误国矣。光毅曰,臣于阖门外,初见其面矣。上曰,承旨以得见其面,为幸乎?予则不欲对如此奸谲之人矣。光毅曰,如彼蕴蓄之人,不如速发,而自上听言观貌,明赐处分矣。上曰,待朝家尽过大事而为之者,亦巧矣。朴圣源事出后,必当即为,而至今忍之者,尤涉憯矣。予以洪象汉之见漏,为奇矣,俄又现发,而为领相之巡令军矣,其疏中诸臣,名虽不入,若其幻其名目等语,即包入之意也。光毅曰,然矣,而何必尽问之乎?上曰,质实而无所事,勤劳于筑城之金始㷜,又未免搀及,诚怪矣。此所谓龟背草虫,闻领相所陈,渠则以加资为闷云矣。光毅曰,然矣。上曰,政院当捧如此疏乎?光毅曰,其疏既以三大臣,为大权奸,左右无非相国之人云,则岂可不捧乎?或虑大训等语搀入,详细考见则无之矣。上曰,若以大训发问,则必有所答,而其意极巧憯,果有不满大训之意,而若除去相臣,则大训自当消去,故然矣。光毅曰,专斥调剂者矣。上曰,其疏不斥调剂,尤极巧憯。渠虽欲除三公,古语曰,天下其无沛公。三公虽无,调剂当依旧为之,调剂若更为之,则其拂郁之心,将及何处?领相事聚会浮谤,归之于贪权乐势之科矣。光毅曰,人安得每事尽善,细琐事皆入其中矣。上曰,此当处分,而此后安知其更无李彦世乎?见其疏,又见其人,如此者盖稀矣。光毅曰,百年内无如此疏云,一李极矣,更何有之乎?上曰,有未可知矣。或不无此虑矣。光毅曰,虽或有之,岂有如此者?然亦岂可以如此疏将出,预烦圣虑耶?固当随见处分矣。上曰,彼通清,谁为之乎?与赵擎共为,似是赵尚䌹时矣。以不见领相,渠自为善,而领相之欲见,出于好意,渠之所答,已极怪异矣,世虽多怪骇人,而如彼者,予所初见矣。古语曰,夫子之前,未有如夫子,夫子之后,亦未有如夫子,此语之比,虽似污辱,而彦世之后,似无如彦世者,而此必有同心协力而为者。以其疏语见之,处分归之于上,馀意似若待后人,此必有更出而结末者矣。光毅曰,以初头辞语见之,下款颇歇矣。上曰,如此之人,若生置,付之元良时,则其将何如?今时现露,诚为不幸中幸矣。其疏有只举张本之意,亦必有继发而收杀者矣。光毅曰,亦将奈何?在上之道,固当至公处分,使彼感化而已。上曰,尧、舜复起,万无感化彦世之理矣。真儒辈处分时,领相之必欲缓治,诚至公,而辱及于此,其党心尤可憯矣。赵载浩,顷以如此狐雏腐鼠辈,慎勿过费辞气为达,其言果是矣。予将谈笑处之,而相臣敦勉,将何为之?此甚闷苦矣。此其计,欲待调剂之无时矣,予将扶杖治国,故难于久待,以前正言为疏,而将来若发此言,必以今日,为见欺于三公矣。光毅曰,此则似过矣。上曰,此岂过乎?彼此均用,岂非美事,而虽以后世观之,亦必称之矣。渠亦有秉彝之心,而犹作此举矣。光毅曰,自古贤大臣,多遭罔极之言,惟在君上察而用之矣。上曰,此人若以大训问之,则亦必谲对矣。光毅曰,不然。此必直告,而大作乱矣。上曰,渠若论及大训,则予虽夜深,当即殿坐,论及大训者,罪关宗社,非为党论而然也。予虽病惫,诸臣固当请强起殿坐而严处矣。如此之后,若无殿坐之举,则是法不行也,渠俄发痛声,而今予不问大训事,即欲傅生之意也。光毅曰,大训若发说,则事必生矣,而党心或有至死不回者矣。上曰,予于召见时,虑有此患,而太阿在手,悬首稿街,亦何难之有?但以国体为虑而然矣。如此之类,虽至帐殿,愈必为怪说矣。光毅曰,虽如朴致隆者,党心所在,不知𫓧钺矣。上曰,闵昌洙事,虽极非矣,而至于处事,则可谓善矣。此是大家人,故能如此,李匡谊亦能善处矣,大训之语,若发问,则渠将何以为答耶?光毅曰,大训之后,人心始定,而此若更发,则其忧实不知至何境也。上曰,投之有北,有北不受,投之豺虎,正谓李彦世也。投畀之后,安知不又以投畀人上疏乎?其以前正言上疏,诚极巧憯。光毅曰,帝王之心,当开示可生之道,不念旧恶,为好矣。上曰,予虽善忘,今日见面之后,岂有忘置彦世之理乎?仍命承旨,书传教曰。噫,调剂党习,即予固心。虽无协赞之股肱,焉可弛也,而噫,彼甘心党习之辈,拂郁其心,不敢售于其君,欲先除于股肱,甚矣,其心也。或挟杂倾轧,或兴讹造谤,百计欲逐,可胜叹哉,而岂有若于今李彦世乎?不耐党心之弸中,非徒无其职,亦不带军衔,而以白衣称正言,投上一章,满纸条列,构捏三相,而尤为龂龂,即一首揆捏合浮谤之语,抉摘琐细之事。其所诟辱,罔有纪极,而尤可骇者,渠之此章,专由拂郁于调剂,则其恶其轧,宜在左右揆,而起首结末,龂龂首相,无他也,其恶共济也,无他也,唇亡齿寒之意也。其尤巧且憯者,于衮衣,则便顺说去,于相臣,则目之以权奸,一无非调剂之语。饰其外面,内心阴谲,其尤痛骇者,咫尺前席,承命读章也。温恭悬吐,欲宽君心。频频察视,探其气色。小人勿用,于易讲之。唐宗之责宇文,亦览《史记》,而今于此,俱见此党中之一怪,人中之一小,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今渠一章,其心已绽,而当此静摄,召见乃已者,其岂他哉?此正孔子所谓听其言观其行之意也。览其章,见其人,可知其章之由渠腹,其腹之惟党心。渠虽面南而谓北,不言调剂,而反称权臣,予虽昏矣,心虽耄矣,岂可见欺于宵小?欲逐相臣,意恶调剂,意恶调剂,必不满处分,不满处分,则于大训,服乎,否乎?欲问一转,洞知其心后,正一两观之法,以消甘党之心,而即此一举,而言外设问,仍以置法,非王政所为。若或干犯于金石大训,虽悬其首于稿街,于国体,何?深量泯默,持此处分,于渠可谓复生,于渠可谓太宽。虽然《毛诗》所谓投之有北,投之豺虎,正备此人而言也。噫,倾轧朝廷,目今三公惶缩,国事寒心矣。此辈怪辈,其若潜郁于牖下,逞售党心于他日,国将奚为,国将奚为?于今自现,随加王法,于国可云幸矣。此可谓投诸遐裔,不与共国之人。前正言李彦世,永削其名于搢绅,即日投畀于镜城,倍日押配,即令状闻。书讫,上命少退,仍令去交倚平坐,时当四更一点,而即太庙望祭故也。上命诸臣还入,上曰,注书出往,当直都事,使之来待于开阳门外事,分付,可也。臣克禄承命出往,分付后还入。上又命注书出往,书押配传旨,臣克禄承命出往,书传旨以来。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噫,疑之勿任,用之勿疑。即闻古训,予之任卿几年乎?噫,宵小构谮,何代无之,而岂有若李彦世乎?渠之情状,洞谕于其处分之教,而渠之龂龂于卿者,其岂他哉?恶其协赞其君,周旋左右,调剂时象之故也。不言非乎调剂,目之以权臣,条列其锁细,欲逐乃已,亦岂他哉?渠之意,逐卿而后,君可孤立。君孤立而国能国乎?虽然,渠之计,虽巧亦迂矣。何则?萧何之后,复有曹参。于今朝廷之上,人皆若彦世则已,不然,虽逐卿,岂无代者?虽越擢拜相,置股肱而后已,遂固心垂元良而后已,此其计迂者也。噫,渠之构捏于卿,虽不一一开释,零零锁锁,不足道也。以渠之奏对推之,岭藩递归之行橐,于李彦燮事外,皆曰听闻,亘于党心,信今浮谤,已涉无谓。噫,礼判每以慨世道而奏达,岂可谄附于卿?人虽可信,予则不信。即予所知者言之,有怀无隐,即卿也。无切直多谀悦,其可近耶?昔之谢安,荐谢玄,为国何顾少嫌,而卿于此等处,过为引嫌,心常过之,此诬其可近耶?李匡谊其虽轻着怪骇,既非逆也。以此诬卿,其亦党也。金始㷜之仍任陞擢,专由乎予,亦岂近似?噫,其谁欺乎,其谁欺乎?于冢宰望事,予则曰是卿自招也,何则?左右相既公荐,则卿虽不参,循例悬注,其何伤也?予当量也,而过为远嫌,令人借口,虽然,即此一事,卿之公心,可谓昭然。渠虽诬卿,反为讼冤也。噫,人非圣贤,每事焉得尽善?况予不能及于昔年,卿等亦不能及于昔人。顷日法殿才谕,虽卿,焉无过也,焉无差也?昔之诸葛,求人勤攻。宋之文潞,其亦贤相,而亦被其斥。职在耳目,勤攻相之过差,为国美事,于卿玉成,而今彦世,意不在此,专在巧轧,岂徒予知?苍苍俯临,五尺咸知,此何足介意,此何足介意?尤可骇者,亦谕于渠,于今渠章,若昔胤命之供。予虽无汉昭之烛,博陆之鉴,此等舞鳅鳝嗥狐狸之辈,焉敢逃耶?目今国事,可谓寒心,而其幸者,其绽于此时矣。予若因此而勉卿,岂不愧乎?汉昭,卿若因此而自划,是自阻于予也,略示意于命召特授之时,摅心腹于快正处分之后,卿须体小子之此意,顾今日之国事,安心勿复介意,其即偕来,听我未尽之谕事。承旨传谕于领相,与之偕来。书讫,上命承旨,书左相呈辞批答曰,噫,予之知卿,已自春邸,任卿勿疑之意,既谕首揆,而噫,拂郁党心,甘心卿等,于前何限,而岂有若李彦世乎?首尾卿等,满纸龂龂于首揆,此心岂专在于卿等?若一转问,快得党人,夬正王法,即此一举。卿等开释,亦第二件事,而既谕渠之处分之教,虽无涵养之工,其亦深量而然矣。噫,权之一字,岂可衬着于卿?苍苍俯视,上下共知,其谁欺也,其谁诬也?其无他也,即一逐字。噫,首揆之批既谕,虽无卿等,其岂只有君无其臣,而予之懃懃于卿者,卿若因此而去位,是适中宵小之计也,于卿等,虽为幸矣,于青史,以予为何君乎?卿等期予,岂在汉、唐,而令我齿于汉、唐中主乎?怪章一上,初单一到,此岂恒日期于卿者,此岂恒日期于卿者?噫,卿则虽差愈乎近日,予则因近日之寒,夏恙欲乘作,而寒殿达宵,莫知到何。顾今国事,不顾自调,因承宣之入侍,悉心腹于卿等,此非过谕。若此不已,国事因此泮涣,昔恙因此乘作,君困相入,莫知税驾于何所矣。思之到此,何心寝焉?卿须体小子心腹之谕,顾小子若此之困,安心勿辞,亟寝其单,即日偕入,用副此意,用副此意。仍传曰,遣史官传谕,与之偕来。书讫,上又命承旨,书右相辞疏批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既谕于首左揆,于卿复何多诰,而予于卿,深慨于心者,何则?噫,昔人云躬自厚,又云恕己则昏。卿于顷日,非灵城之去就矣,今卿此举,其果躬自厚乎?予则曰,恕己昏也。噫,三相之中,卿则与共休戚之臣也。可谓挥之不去矣,而自前举措,卿先悻悻。噫,今亦曰无可为而然乎?李彦世之潜售于今,予之几年调剂之心,因此而解,卿曰无可为而去,容或可也,而予虽昏矣,于彦世之谮,洞知无馀,调剂之心,尤若金石,卿之此举,其果可乎?若此而曰,无可为,则予自春邸知卿,卿必有量者。卿既知其无可为,则予亦已耗之心气,强欲为无可为之世,不亦迂乎?今者此谕,非为过也,专由心腹,卿之此举,决知其过矣。卿若先知而去,予岂自昏乎?卿须体小子罄竭之谕,顾今日国事之泮涣,安心勿辞,即日偕入,用副此意。噫,夏恙欲作,国事少定而后,庶可调理,以卿等体国之心,胡不谅此?须谅于此,须谅于此。仍传曰,遣史官传谕,与之偕来。书讫,光毅曰,诸大臣处,当送史官,而史官甚不备,厅注书柳修,再昨以病不仕进,请推,而闻是实病云矣。上曰,勿令禀处,即为许递,以病代改望以入,可也。光毅曰,武二所试官,以出榜时做错事,陈疏到院,故前已退却,而以台臣避嫌观之,举子之七矢入格者,至于见漏,此虽出于不察之失,而试事至严,若论其罪,极涉重矣。后弊所在,不可仍置,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上曰,当该试官,并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上曰,以考讲严峻事,顷有筵臣陈达,而姑令置落科,此殆有甚于代射之类矣。光毅曰,此弊诚然。严饬科场,何如?上曰,此后如或如前峻考,有姑置落科之举,以科场用奸律用之,可也。光毅曰,此可出举条矣。上曰,顷以此事,已出举条,须勿更出,可也。上又曰,都事直待门钥,使之押去,而如或迟缓,则今日听,分付都事,当即其地定配矣。诸臣将退时,上曰,古者盖宽饶,刎颈北阙下。彦世疏中,以战国气习,有所云云,或者不胜其愤毒,刎颈于开阳门外耶?诚极怪骇,诚极怪骇矣。诸臣以次退出。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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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右承旨赵明履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同副承旨朴弼载坐直。注书李克禄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二更,有雾气。五更,客星,见于角宿度内,而似有尾迹。

○下直,康津县监朴嗜覃,井邑县监任薖。

○赵明履启曰,玉堂备员间,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朴弼载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领议政金在鲁出城,左议政宋寅明呈辞,右议政赵显命出城,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行大司宪金有庆,执义尹凤九在外,掌令洪得厚,牌不进传旨未下,尹光天呈辞,持平闵光遇陈疏入启,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时无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弼载曰,领、左、右相处传谕,即令为之。

○传于赵明履曰,领、右相命召传授事,传谕中遗漏矣,遣史官传授。

○尹光毅启曰,正言郑基安,引避退待,已至经宿,尚未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杂科进去外,献纳赵暾,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礼曹判书李宗城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杂科停止,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日跻,以纂辑厅堂上,今日昼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烦禀未安,入番间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赵明履曰,顷者庭试、殿试退定草记允下,而外方文、武举子,留住多日极难,依前定日,以十六日举行事,分付。

○赵明履启曰,庭试、殿试,依前定日举行事,命下,而顷者退定之日,尚隔二日,畿邑举子,姑未必其咸聚。且其试具,必多有未备者,今日内实难尽数收捧打印,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以十八日举行。

○传于赵明履曰,举子之数五百,只循例差早为之。

○柳修病,代以沈墢为假注书。

○假注书李益普书启。臣敬奉圣批命召,驰往传谕于杨州海东村议政府右议政赵显命所住处则以为,臣所遭之骇愕,比伦之绝悖,实千古史牒所无,以臣狷躁,诚不能顷刻冒处于辇毂之下。况见机牙四布,潜锋迭发,亡唇之齿,理难独立,燎原之火,势将逼身,遂出于万万不得已,作此逃逋之行,有若惊禽骇兽,抵死奔迸,迷不知东西者然。分义之亏缺,举措之轻妄,臣亦自知其罪,而顾其情,则亦甚悲矣,屏伏荒村,达夜惶懔,恭俟大戮之显加,不意史官远临,还给命召,诞宣恩谕,至命与之偕来,恩礼隆厚,实非负罪贱臣所当得者。擎读感悚,但有涕血交颐,滓秽之踪,既不可以复入修门,神思荒乱,亦末由仰复于心腹之谕。臣罪至此,益难自赎,惟愿速就斧钺,以严邦宪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罄悉予意,其复何谕?卿须顾今国事,顾予之困,安心勿辞,其即偕入,听我面谕之意,更为传谕。

○朴弼载启曰,即者领议政金在鲁,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又启曰,即者右议政赵显命,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尹光毅,以兵曹言启曰,昌德宫假卫将,自本曹从重决棍汰去事,命下矣。依传教,当该假卫将沈若淳,决棍十五度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弼载,以义禁府言启曰,传教内前正言李彦世,镜城府投畀,晓锺方下,城门当开,都事押领,天明前逾十里事,命下矣。依下教已即举行,而以传教内辞缘,具罪目,仍令罗将,倍日押送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礼曹判书李宗城疏曰,伏以臣于日昨杂科之坐,得闻李彦世有疏,臣名亦在其中,句语流传,人皆代羞,臣诚不胜骇愕,继之以一笑也。念臣无似,百不犹人,而污不至于鄙贱之行,策名登朝,垂二十年,立身本末,国人知之,屑屑辨理,即臣之辱。噫,溜渑中拆,馀波四射,而前席一言之对,臣又妄发,则宜其及矣。尚谁尤哉?匪才冒升,垂老不去,谬辱横加,身名都亏,俯仰惭恧,无异挞市,天牌荐临,辄犯违傲,以惶以恐,无地措躬。伏乞圣慈天地父母,特赐愍察,特递臣本兼诸任,仍治臣慢蹇之罪,以安微分,以严公法,不胜万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业谕领相,何足撕捱?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修撰鱼锡胤疏曰,伏以臣之老父,以望八笃老之年,抱一生沈痼之疾,平居气息,固自澟澟,而况自经今夏,重病以来,真元澌削,苏完无路,种种症患,剧歇无常。委身床褥,未能运动于房闼之内者,已浃半年。臣之情理,岂合一日离舍,而为参盛礼,冒没入肃,仍又持被禁省,留滞多日。适当圣上遇灾警惧之日,不敢以区区私恳,仰溷聪听,而方寸之交乱,则固已久矣。即接家信,臣父自昨夕,重添感气,寝食全失,神气澌缀,诸般症情,极其苦重,实有朝夕难保之忧云。臣自闻此报,心身飞越,无以自定。今因下番阙直,召牌降辱,而情私所迫,秪承无路,敢陈短章,径寻乡路。伏乞圣慈,俯加怜察,亟递臣见带之职,以便救护。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是gg其g勿辞护焉。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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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坐直。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权一衡未肃拜。右副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同副承旨朴弼载坐直。注书李克禄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流星出翼星上,入巽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白。

○赵明履启曰,礼曹判书李宗城,疏批已下,即为牌招,杂科进去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礼曹判书李宗城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杂科之连日停止,事极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礼曹判书李宗城,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杂科迁就,事甚可虑。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即牌招。

○编修官黄沇书启。臣敬奉圣批,驰往传谕于议政府左议政宋寅明所住处则以为,天时人事,忧虑万端,此时寻单,臣岂得已?世道沦丧,骇机又发。虽以首辅之公心体国,而亦不免狼狈去朝,则如臣所遭,顾何足道,而第其数字恣言,丑辱极矣,祸心憯矣。臣虽无状,忝居大官,顾何可被其蹈藉,而晷刻冒处耶?非理之言,亦非可以文字较辨,故即彻长单,恭俟谴递,而不意史官,临宣圣批,字字恩言,贯彻心腑,不啻若慈父之诏迷子,臣伏读未竟,感泪被面,至于偕入之教,不胜闷塞之至。臣之今日情势,圣鉴岂不俯烛耶?人方被之以罔测之目,而顾乃䩄然于具瞻之地,则尚可谓有人理,而世之秉公议者,亦岂容臣苟冒耶?此臣所以有死而已,不敢为进身之计者也。近日圣心之忧劳,国事之泮涣,臣虽引伏,岂胜仰虑,而惟其节宣之宜,奋发之图,伏地祈祝而已。恩命之下,只承无路,臣又死罪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罄悉予意,此何足介意,此何足介意?更勿困我,安心勿辞,其即偕入,听我面谕之意,更为传谕。

○左议政宋寅明再度呈辞,答曰,其即偕入,听我面谕。

○赵明履启曰,兵曹,兼春秋柳显章,奉命出外,今姑减下。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蔡庆承,兼春秋单付。

○赵明履启曰,副校理李昌寿,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副修撰金尚喆,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朴弼载,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李春跻,以知义禁府事,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昌德宫假卫将牒报内,其日在直下人,令卫将决棍事,命下矣。依传教在直下人等,各决棍十五度事,来报,而卫所下人等,亦令本曹,决棍十五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李春跻,以知义禁府事,禁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朝呈草记矣。副摠管李日跻,以加土事,下直出去,代番堂上,未及入来。宿卫重地,不容暂旷,日势已暮,不得赴坐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掌令尹光天,来诣请对矣。传曰,诣阁。

○备忘记,传于朴弼载曰,长番内官朴赞圣,当为莫重公事,误踏启字,极为非矣,推考。

○右副承旨尹光毅书启。臣敬奉圣谕,即为驰往传宣于京畿广州地宫村议政府领议政臣金在鲁所住处则以为,臣遭千古罔极之凶诬,泥首金吾,而未蒙勘处,则不得不迸出都门,回瞻象魏,寸忱徒结,归依松楸,世念都忘,千万意外,史官、承旨,连续辱临于村陋,处分言者,传谕贱臣之两备忘,言言洞烛,字字恩谕。虽使臣自为陈暴,无以过此。奉读未竟,自不觉感泪之如泻。臣之世世子孙,将何以仰报此大德也?顾臣为大臣无状,十年之间,孤恩负国之罪,已不可胜赎,而今则永为僇人,惟有结草图报于地下矣。稍待得见其疏全本,一番仰暴,仍请即金木之诛,而今此偕来之教,圣意虽在于堲谗,亦何忍以来之一字,复施于臣乎?承宣之一日留住,贻弊官府,是重臣一日之罪也。跼天蹐地,不知所达,惟愿亟先召还承宣而已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故姑为仍留之意,并此驰启云云。传曰,罄悉予意,其何复谕?今为卿兴嗟者几年,困于国事几番,因予举措,惫心若何,闷心几何?谓卿困于朝,可也,权于朝,可乎?此不足介意,此不足介意。岂特国事?于予身,其亦闷矣困矣。卿须体此意,安心勿辞,其即偕入,听我面谕之意,更为传谕。

○编修官黄沇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议政府左议政宋寅明所住处则以为,臣于添病昏缀之中,遭此危迫境界,昨承恩谕,惶感交极,不知所以为对。草草附奏,不成辞理,臣方不胜愧悚,而急于释负,敢冒万死,复呈辞单,今日史官,再宣批旨,责臣以更勿困我,勉臣以入听面谕,臣又震恐抑塞,不知所出。臣虽无状,岂不知处横逆之道,而其言之计在迫逐,圣鉴亦已俯烛,逐之者虽或无谓,而被逐而不知去者,亦岂可曰有廉愧乎?此臣所以宁被辜恩慢命之诛,而不敢为进身之计,惟伏地俟谴而已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渠之党心,业已知矣,卿之为国丹忱,其知深矣,此等可骇,何足介意,过为撕捱乎?文岂悉谕,一欲面谕,卿须体恒日之倚毗,顾于今之国事,即日偕入,听我面谕之意,更为传谕。

○记事官郑元淳书启。臣敬奉圣批命召,驰往传授于杨州海东村议政府右议政赵显命所住处则以为,逋逃之臣,罪合万死,而显戮不加,隆礼荐及,命召再纳而再还,恩谕愈往而愈恳,此岂臣始料所及也?一年之内,再出都门,情迹之危臲,去而益甚,身名之僇辱,更无馀地。如是而犹且凭恃宠灵,䩄然复入,则真是无人理者也。虽万被诛殛,断无趋承恩命之路。伏地战栗,恭俟斧钺云矣,敢启。传曰,知道。既谕左揆,而卿之此举,过矣过矣。宜体此意,其即入城,听我一谕之意,更为传谕。

○赵尚命启曰,今此亲鞫时,承旨不可不备员。新除授承旨,待落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前望单子,以权一衡为承旨。

○朴弼载启曰,即者领议政金在鲁,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传授。

○又启曰,即者右议政赵显命,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传授。

○又以观象监言启曰,今此客星,见于角宿度内,在前如此星变之时,则择定文臣中名官数三人,与本监官员等,同为轮直,测候看检矣。今亦当依旧例举行,以弘文馆副校理李昌寿,司谏院献纳赵暾,前校理洪重孝启下,而洪重孝则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以为轮直测候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都监炮手金元圣、韩弼兴、金乺奉等,内中日试才时,鸟铳无间连三次三发三中,似当依定夺,直赴殿试。各人等所授赐马之帖,亦当一倂还收,而系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元单子入之。

○又以兵曹言启曰,武艺别监朴奎龄,内中日试才时,鸟铳无间连三次三发三中,似当依定夺,直赴殿试,三次所授赐马之帖,亦当依例一倂还收,而系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直赴殿试。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韩次愈手本,则保放罪人洪致期、具侙,病势今已向差云。还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秋等中旬试才时,将校军兵中,单巡没技之类,依例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副修撰金尚喆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知义禁金始㷜疏曰,伏以臣于杜门病伏中,得伏见李彦世疏本,则忽地搀举臣姓名,僇辱狼藉,臣诚瞠焉惊惑,莫知所以致此,然其闪倏虚慌,殆同迷藏者之语,终又发之以一笑也。臣是七十垂死人耳,聪听俱废,与世相忘,此真古人所谓入山焉用文者,则世间一切荣辱,便属身外,万缘已空,百念都灰,臣既自厌其馀生,人亦何怒于臣身,而犹且操之蹙之者,抑何故哉?噫,年前留府之特仍,分外京兆之宠擢,上而贻累圣简,下而有咈公议,则付之匪人之斥,臣所甘心。独臣之所窃怪者,人臣告君之辞,何等慎重,而至以大臣买石物等语,白地构辱,憯锋毒螫,亦及于臣。彼虽徒急于捏合疑似,亦岂料世路危险之至此也?夫前后士夫家墓道之设,孰非江都之石,而虽以臣在任数年间言之,斲之者几家,输之者几船,其斲其输,都不关系于本府,则大臣家墓道之设与不设,特亦大臣家事耳。假臣而费沁都一府之财,斲摩岳一片之石,则阖境耳目,昭不可掩。况其所捐者私力,所送者京工,其所浮出,元不过一个床石云,而此在臣治簿,上京瓜递出代之后,则虽欲甘于利诱,为大臣效力,其于臣身之不在任,何哉?然则月日昭昭,一辩可知。抑未知卖石于何处,图仍于何时,而人言之孟浪,乃如是耶?至若将校七人之自决致死云者,明白质言,如执左契,甚矣,其虚幻也,夫以四十里筑城之役,妄欲完了于一年之间,则劳者既多,怨者岂无,而一境生灵等说,尤极可笑。所谓陨身者,何人,破产者,何家?诚使嗷嗷之怨声,与长江而无尽,则近来人心世道,殆无不至,是何彦世疏出之时,只有落科武士之替子讼冤,而独无自决家人之为父击鼓者耶?七人自决,果有是事,则是诚民命之所不堪,王政之所不忍,论其主事者之罪,宜置重勘,一番行查,元非难事。此岂可任其掩覆,置诸疑信之间耶?臣之自遭丑辱,拊心惭悼者则有之,立朝四十年,毫发无可取。然闭门守分,绝意进取者,盖欲粗守其满盈之戒,自附于谦慎之义,而因一筑城事,得此题目,头白抵死之年,反为乞墦之贱夫,皆臣沧浪,尚谁怨尤,而至使大臣之罪名,缘臣而又添一案,则惶愧之极,无面可显。尚何暇论于冒厕朝籍,出入班行,而金吾兼带,犹系虚衔,不得不略陈短疏,仰干严诛。伏乞圣明,亟命重勘臣孤恩负职之罪,以砺群工。仍命永刊仕涂,俾得优游馀年,以卒天地生成之泽,不胜至愿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彦世指卿,尤涉无谓,何足撕捱?卿其勿辞,即速行公。

○司谏闵堦疏曰,伏以臣之本来情病,实难蹲冒,而适当杂科之开试,推移无路,黾勉随参,已过累日。方切闷蹙之际,得伏见修撰金尚喆之疏,则盛论近来居台者誊传故纸之弊,厌厌泉下,尽是寒蝉等说,无非讥斥,而其中责应革罢,最为高论者,似指臣向日之疏而言也,臣看来,不胜瞿然惭恧之至。夫驳简风生,弹笔峥嵘者,即年少气锐者之所为,而臣则性本巽软,言且拙讷,矧当年纪衰迈,志气摧颓之后,陈力就列,亦非所期,尤何可以言议自任乎?适值天警之非常,不胜忧惧之至,略附箴规之忱,而尾陈策应之弊。盖臣曾任外邑,习知良役之害,搜丁于黄口,征布于白骨,可谓伤心而惨目矣,及其辇送于军门,则专归帅将之私需,甚非惜财之道也。一年应用之外,别为储积,则可补于日后缓急之用,故臣之所论,盖出于蓄财裕国之计,而圣明不即允可,只以下教大臣为教,岂殿下以臣言,为不闲事情,而不可用耶?抑以为言或可采,而特以人微而轻视,故姑待大臣而取决耶?凡台臣进言之际,是非从违,一以睿断裁之,岂非美事,而每一疏入,辄决于大臣,臣恐此路一开,而宰相权重也,臣卄载居台,始一论事,而未蒙快施,此为臣难进之端,而儒臣又从而讥斥之,臣窃讶叹也。夫党议横分,人心陷溺,操刃荷戈,而勇进于争哄之场者,谓之第一高论,而至于君德辅导,军国重事,看作笆篱边物,而付之寻常,或有为国家久长虑者,一有所陈,则谓之常谈死法,尘故腐陋,而群笑而众訾之。若其语涉于朝象,则一边人所大赞者,一边人必大怒,此誉则彼毁,彼是则此非,无一言脱出于色目之臼外,此而别般高论,一层新奇者,何处得来,而可以上槪于圣心,下合于群议耶?臣言平平,无甚可取,讥切之来,固其所也,必也锋锐如儒臣,笔辣如儒臣,然后方可许以高论,而免于寒蝉之嘲耶?臣之情势,本自难安之外,又添一端。伏乞亟赐递改,以安微分,以谢人言焉。臣伏闻昌德宫失火,其惊动恐惧之心,当如何哉?虩烨之变,亦既不宁,今又回禄告灾矣,圣德有失欤,时政有阙欤?玄远之天,臣不敢知,而夫火者,性急而炎迅者也。延烧于正殿出治之门,以人事推之,意者殿下之所以治心养性者,或欠于渊滀涵静之工,故发而为政者,未能舒缓,而率多迅急之患,若其有事激恼之处,则其威怒之峻遽,有过于风急而火烈,人主之一动一静,辄为灾祥之孚应,可不戒哉?当此荐灾之时,宜加修省之方,前后处分之峻于本事者,谴窜之过者gg于g其罪者,深追既往,以新来图,则此可谓消弭之一道也。朝家之设科取人,勿论文、武,事体较重,而今番武二所试榜,疏忽莫甚。七矢见漏,已极可骇,而此外称冤者居多,故物论喧腾,久而不已,台臣既以此引避,则主试诸臣,不可无责罚之道,臣谓并罢其职,宜矣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者宜勉,而所陈者依施,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持平闵光遇疏曰,伏以日昨收声之雷,发于纯坤之月,臣方惊忧隐叹,欲以短疏,仰裨修省之德,而昨夜殿门院省之延烧,又极惊心,不知何样祸机,隐于冥冥,而上天之示警,至于此极也。然时气乖,而天雷火灾,犹是常有之变,至于前正言李彦世之疏,则可谓世道之妖变。噫,殿下独不记已往之事乎?曾在辛亥,师尚之门客李大源,以疑似之言,劾论故领相洪致中,在丁巳,益宽之从孙𦈜,以诬悖之言,劾论今左相宋寅明。今者彦世,又以罔测之说,构诬领议政臣金在鲁,而左右相,亦入其网打之中,视作消长之大机括,百怪绸缪,久已喧腾于世,此岂一彦世所独办也?若其彼此论议,迥若不同,而必欲恣其胸臆,打坏我殿下二十年苦心血诚建极之政,复作辛丑、乙巳之局面,则前后如出一手,肠肚殆若相连,而彦世所为,又极惨毒矣。以阴阳五行论之,有相克而合者,此其势然也。在辛亥大源之方论洪致中也,臣叔父故承旨臣珽,以掌令,痛陈大源之情状,洞论其设心造为之万万无状。圣上其时,特赐嘉纳,仍罪大源,使奸计,终不得售,殿下日月之明,群下孰不钦仰也哉?臣于今日,适忝言地,目见彦世之毒心凶计,百倍于大源,臣若不言,则臣实有愧于臣叔,而亦为仰负殿下矣。其疏中许多诬罔之言,臣不必论辨,而就其中易知易记虚罔之条件,则伏想殿下,亦必俯烛,其他亦可推此,而知其诬捏矣,然今日大臣,亦有罪焉。受圣上倚仗之重,而不能确然以死生祸福,置之度外,打破彼此党人之窝窟,使此等怪鬼跳踉之辈,接踵而起,上则徒贻圣上临朝之叹,下则至令凶锋毒螫,及于其身,此则大臣,不得辞其责也。今日之事,不在多言。殿下若以为调剂之弊,有甚于一进一退之祸,则诚无可言,如其不然,则如此奸邪凶毒之人,不可不严正其罪,以为惩一砺百之地。伏愿圣上深留意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业已处分矣。

○十月十六日三更,上御兴政堂。掌令尹光天请对引见时,同副承旨朴弼载,掌令尹光天,假注书沈墢,记事官李永祚、南泰会入侍,以次进伏讫。上曰,尔有何言?光天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措辞见上上曰,既谕何烦?光天曰,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因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其勿更烦。光天曰,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上曰,其勿更烦。光天曰,请徙边罪人陆师圣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其勿更烦。光天曰,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上曰,其勿更烦。光天曰,请寝关东、淮阳等十邑改量之命。措辞见上上曰,其令备局,商量禀处。光天曰,请前正言李重祚罢职。措辞见上上曰,依启。光天曰,臣伏见去夜备忘,不胜忧慨之忱。辞令者,德之符也,古之明王,必慎之,今殿下怒大臣,则以虽无协赞股肱,岂可弭也,为教,责言者举设问稿街,汉时人君世庸愚,遇灾策免而已,未闻因革三公之职,公孙弘免,刘屈釐相,今殿下其将不复有相乎?殊非以礼进退之意,唐时人主皆峻虐,怒谏官,只贬官投畀而已,未闻有刑戮诛杀,今殿下诚欲问而戮之耶?若但威之而已,累则不惧,真行之,后世以殿下为何如主,臣之前疏,以此仰戒,今圣教又如此,此虽臣诚浅言薄,不能仰格上心之致,其累圣德,当如何?臣实忧闷,请还入备忘改下。虽无股肱以下十字,设问稿街等教,更不萌于心,而形于丝纶之间,仍念李彦世之疏,既有给之之命,臣不得尽见,而以备忘中辞旨,见之,可知侵辱大臣也。然此非无故喷薄于前席也。因言事而发,则奏对之际,言或过中,可恕而不足责也。况其过中之言,必因闻舆论之积不平,而积不平者,果因大臣之私意横流而致之也,此乃大臣之过也,不可责于彦世。彦世若能闻积不平之论,而裁量斟酌,勿为浮动,论事之际,平说道理,论其得失而已,则不但不陷于罪戾,亦必有裨于国家。大臣亦必受之而不怨,今乃不然,不胜少年慷慨之心,语不裁择,此则不足深罪,而殿下何其轻加摧折,又下严教,至以设问等语,威怒大震,此岂有补于杜将来过中之弊哉?殿下之以此等下教,威制言者甚多,窜逐之亦无数,往者未还,后者继前,不小止息,此诚无益于殿下,所谓堤防,只涉于厌薄摧折也。况遇灾修省之日,一边思所以疏释,一边窜逐,非所以消弭灾沴,导迎和气之道。请还收李彦世远窜之命。新启上命少退,须臾更命入侍,诸臣以次进伏。上曰,观汝所达,则李彦世之以私意横流,侵斥领相者,果是乎?光天曰,彦世之疏,不无过中之言,而大臣亦不无所失矣。上曰,左相之奸谲,右相之滥猾,汝以为彦世之言当耶?光天曰,若以人品,指摘言之,则如左右相,亦不可谓之恺悌矣。上曰,彦世之论领相,不过零零琐琐之事,至于论左右相者,尤极叵测。汝既欲言之,则咫尺君父之前,何其糢糊为言也?光天曰,彦世之意,盖深恶领相之与左右相,同事,故欲加领相之罪,其意亦岂曰左右相之无罪也?上曰,谓与镜、梦之党,同事,则其指意之叵测者,专在于左右相矣。汝谓其准绳,果属于左右相耶?光天曰,其言过矣。大抵左右相,亦于镜、梦之党,未能脱洒,而若谓之与镜、梦之党,同事,则彦世之言,岂不过乎?上曰,此则分数异矣。人若有未尽处,则或可以玉成之意,责备之,可也,岂可驱人于罔测之科乎?汝为彦世地,则当分明言之,何其糢糊乎?人臣事君,不当如是矣。光天曰,臣何敢欺君?彦世之意,出于年少慷慨,若曰不能摆脱党习,则可也。以镜、梦之党,尽驱之,则过矣。朴弼载曰,彦世疏中,元无左右相与镜、梦之党同事之语矣。上曰,然而以顾护逆党,指斥领相,则此便是烹头耳熟矣。彦世疏中,左右相,斥之以权臣,汝意以为然乎?光天曰,臣意亦以为未尽,而此等处,臣与彦世,有异矣。彦世则指以为即今权臣,而臣则以为将来,将为有权宰相。臣之前疏尚在,可览而知之矣。上曰,汝启中,股肱以下,为何事而欲为收还耶?光天忙探袖中,欲观笏记,上厉声曰,汝之所作,何必见之而言耶?光天曰,虽无股肱以下之教,殊非敬大臣之道,故俄者所达,如是矣。上曰,予所云稿街设问者,盖为有党心者,不满大训,故欲问之意也,汝亦不满大训者耶?光天曰,臣若有不满大训之意,则何敢肃命,而出入于榻前乎?上曰,汝果无不满之心,而今若有不满大训之人,则汝将何以为之耶?彦世姑置之,汝为耳目之官,第达之,可也。光天曰,此亦非一二,若以一节下询,则实难仰达矣。上曰,大训岂有一二,又安有深浅乎?速达之。光天曰,若有弁髦大训之臣,则臣当如鹰鹯之逐鸟雀矣。语未毕,上曰,一节云者,何耶?不敢于咫尺饰诈也。光天曰,谓其小节目间事也。上曰,小节目者,何谓也?光天曰,臣未曾详见大训矣。上曰,今日臣子,岂有不见大训者耶?光天曰,大体不能旌别淑慝,而径先为之,故一边不满者,有非一二矣。上曰,所谓不善旌别云者,达之。光天曰,淑慝未及辨而为之,故或有不满者矣。上曰,一边即镜、梦,一边即龙、纪,镜、梦边有不足者,而龙、纪边有过者耶?直告之。光天曰,此则非敢然也。上曰,凡处分,某也非,某也是,某也漏,某也入,谓之辨别,直告之。光天曰,筵中此言,极知不可,而老论自以为君子,而指少论为小人,渠则自以为忠,而指少论为逆,故其意以为不辨淑慝,而为大训云矣。上曰,既自谓君子党,则龙、纪亦入其中,故以此不满乎?光天曰,以此不满,则是逆心也。岂敢以龙、纪为君子党乎?亦何敢以未脱龙、纪,有不满之意耶?大训则实无瑕矣。上曰,既谓不辨淑慝,则是不满大训也,汝谓之无瑕,则岂有淑慝之可言乎?彼曰逆,此曰逆,故分为彼此逆,则此外岂有黑白淑慝乎?光天曰,此非臣之言,彼辈中有些少此等议论故耳。上曰,大训皎如日星,些少不满之说,尔何敢为之耶?光天曰,何敢不满于斯耶?苍苍在上,臣若有不满之心,则虽死甘心。上曰,苍天在上,明烛在前,史官在左右,汝何敢曰不为不满之言耶?上又曰,更勿萌于心等语,于敌以下,不可轻加,汝何敢以此语,达于君父之前乎?上又曰,汝必有不满大训之意,而谓有些少不满之人者,此果是乎?光天曰,如此之人,臣既以当效鹰鹯逐雀之说,仰达矣。臣岂有不满大训之意乎?虽以节目间事,有不满之人,而臣则无此意矣。上曰,节目间之说,亦非矣。光天曰,此非臣之意也,闾阎间有如此所闻,故敢奏于君父前矣。上曰,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云者,正谓汝也。汝前日入侍时,予问谁家人,则有以尹光毅之光字,仰达,故予果见欺矣。伊后览汝疏,则有放释召还等说,又有权重之说,故予始以汝,看作李彦世一样人矣。今观汝所启,则果与彦世,一而二,二而一矣。大凡抉摘文字,非圣世美事,向来李匡谊之事,所为怪状,故欲严其堤防,而今亦悔之矣。大训一颁之后,若有人心人肠者,决无求对救彦世之理,故予意则以为,汝于彦世疏中,或有见得处,如李观厚疏事,而有所求对矣。今见汝所启,殆若冰炭之不同,汝虽百番求对,何敢为此言于筵中乎?古人之谏于其君者多矣。有曰,无若丹朱傲,又有曰,内多欲而外仁义。其君奖之曰,甚矣,汲黯之戆也,汝虽自许以直臣,若曰如是,则将归庸君云尔,则予当笑而受之,而至于萌于心云者,于敌以下,所不敢加,汝何敢以此为言乎?此即大不敬。虽位在大臣者,所不敢达者也。且汝欲救彦世,则诣台传启,未为不可,而静摄之中,胁制求对,尤为无据。予将从容问汝而处之矣。若有干犯大训者,则不但前正言,虽时正言,予当上告下颁,夬正其罪。不然,则将来必有请投水者矣。予今在世,汝何敢为此言乎?大训,即予十年苦心之所在也。向者李彦世,必有不满之心,而以言外事提及,而使犯大辟,非王者之道也。前日李匡谊事,予甚悔之,故惩创于李匡谊,不欲以别段,谓其不满大训,而言外设问矣。此则非予夸矜也。欲以此为后世人君所准则也。见汝所为,与彦世,一而二,二而一者,而彦世则狠愎,汝则愚麤,而欲附彦世者也。汝虽以彦世之前正言,为台职,而必欲伸救,予不能治前正言,则更治何人耶?掌令为先递差。出榻教光天退出后,上曰,光天与尹光毅,为几寸亲耶?弼载曰,已逾十寸云矣。殿下岂不思元景夏顷日所达乎?但知贪酒好色云者,其意深矣。上曰,此乃光天为全罗都事时事耶?此盖有意而言之矣。然其所为言者,由何事而发耶?弼载曰,以通清事,发言端而以为,光天,但知酒色而已,不可用之为达矣。上曰,闻彦世疏到院时,虑其有提及大训者,诸承旨皆考见云,然乎?弼载曰,果皆考见矣。上曰,徐命九亦以为虑,而其言亦如此耶?弼载曰,疏入后,徐命九最先以语犯大训,为虑,疏中有大字处,命九与臣等,皆一一详察矣。上曰,徐命九亦然乎?上问玉堂入直,谁也?弼载曰,玉堂空矣。上曰,春坊有曾经玉堂者乎?弼载曰,辅德洪重一,以曾经玉堂入直矣。上曰,伴直承旨,谁也?弼载曰,左承旨赵尚命矣。上曰,注书出去,伴直承旨,使之入侍。上曰,注书,谁也?弼载曰,今番探花郞沈墢矣。上曰,谁家人也?弼载曰,沈星镇之近族也。墢承命出去,传教后还为进伏,尚命亦入来进伏,上曰,若有干犯大训者,则不但台臣,虽大官,不可贷也,今此尹光天事,承旨以为,何如?尚命曰,臣未及闻之矣。上曰,史官考草册言之。弼载曰,光天则不足深责也。上曰,领、右相,曾以为大训一颁之后,人心洽然云矣。弼载曰,大训,即殿下一治之道,苟是体国之人,则孰敢有不满之心乎?上曰,非但体国之人,苟有一分人心,则必不当如是矣。尚命曰,事关大训,则决不可容贷,渠若自犯于大训,则惟当严处而已。上曰,其人本色目则有之乎?尚命曰,虽有本色目,而今则为别人,世多如此之人,而此人则本有病矣。弼载曰,此人果有病云,故臣以深夜入侍,为闷矣。上曰,予常言三党中,多有如此之人,予言岂不然乎?此非全不知人事者,且不是有病之人,俄者所言,虽无形,极奸诈,非有病之人矣。予自初至今,见欺于渠,故李重祚罢职之启,亦勉从矣。弼载曰,李重祚罢职之启,此亦不成说话矣。上段论惜民命惩酷吏之意,此则于郑彦燮,便是弹章,而终则勘重祚以罢职,首尾横决不成说矣。上曰,然矣。上又曰,洪镜辅等三人事,予甚愧之。岂知今日,又有此人乎?此犹细故也,而不满大训者,其果何如?予于李匡谊罔有纪极事,尚有悔心,而此则予以不满大训者,当悬稿街之意问之,则渠答以有不满者云云,其言果何如耶?此又有异于闵昌洙,昌洙欲脱其弟,故语犯大训,此则直曰不满,予当严问之。弼载曰,光天,既以大训不满,为言,则不可不严处,而第前后鞫问台官,凡几遭矣。国体转益有伤,此为可闷,而目今天灾时变,可惊可愕,而世道人心,乖败无馀矣。此时又出一狱,则如光天虚妄之人,必以其平日所闻,多有指告蔓延之患,国脉岂不大伤,朝象岂不大坏乎?臣不以光天为毫分可恕,自上念及于此,详量处之,好矣。上曰,承旨之言,果忠厚矣。虽然,予于大训,若有不满之人,则不为严处,其于后日,何哉?至于蔓延之患,则予当量处矣。弼载曰,上心虽不欲蔓延,光天之口,有发告之人,则三尺至严,殿下虽欲量处,何可得也?尚命曰,不满大训之人,固当严处,而至于蔓延之虑,则同副承旨所达,是矣,愿自上留念焉。上曰,承旨之意,予知之矣。蔓延之患,则予必量处,而此已不治,则后必有大训投水之请矣。王者用法,当慎于此等处矣。若鞫问救彦世则过矣,而鞫问不满大训,则少无妨矣。尚命曰,此等堤防,不可不严,而若其蔓延之患,则亦当深念处也。上曰,所达诚好矣,而国家事不当如是矣。因叹曰,如此之人,何在于朝鲜乎?彦世虽百倍于此人,而不言不满大训之说,此人则为之严问,乌可已乎?只以此迟晩取招,可矣。弼载曰,此等事,当问于股肱大臣,而今则鼎席一空,自上详量处之,似好矣。上曰,闵昌洙事,异于此事,而昌洙亦以为,大训则盛矣云云,此人若置而不问,则将置大训于何地乎?尚命曰,光天虽不足惜,而职是谏官,固当参酌处之矣。上曰,向日彦世,则惩于昌洙,不敢斥大训矣。若曰,虽正法,施之于此类,陋矣云,则是矣,而既发节目不满等语,则此事,何如耶?其意尽脱一边,尽驱一边,然后谓之是矣,此可问矣。上又曰,大训若或驱一边人于逆,则谓之不分辨,可也,而此则各有条别者,则其所谓不辨淑慝者,其言,何如?苟如是也,则大训将为昏浊之训,将焉用哉?予终始见欺于渠,故或虑其于文字中,别有见得处,欲请过当之罪于彦世而求对,故不即召见矣。弼载曰,渠虽无状,既是谏官,则早朝请对,深夜召见。近日台谏,固无形,而不可因噎而废食。如有好言,则岂不为𫍙𫍙之色,拒人于千里之外也?此等事,不可不戒。上曰,此则承旨所达,诚是矣。上曰,注书出去,禁府当直都事,使之来待于开阳门外。墢出去传教后,还为进伏,上曰,承旨书之。上曰,顷者李彦世之处分既谕,而其处分,可谓宽典之宽典,欲逐三公,意不满于大训。若睹其心,而不问言外,直以其章处分,其亦参量中之参量,则为今臣子者,焉敢有救解之心,而隐匿其态,欺幻其君,肆然求对,敢为营护,而自古人臣之陈戒其君,虽或有过中之语,此有犯无隐之意。予虽凉德,岂可抉摘深非,而其不萌于心之请,非徒不闻,于三百年来,往牒所无。其他指三相而启奏筵奏,即一李彦世,辞语不择。渠虽无状,职则耳目,予自略之。营护彦世,甘心大臣,其欲饬砺,窜配足矣。此外予有深尤愤骇者,亦有心自恧焉者,几年苦心,躬制大训,上告于何,颁示于何?夬辨黑白,以洗三党之相诬,此心可质苍苍,群臣咸归洁白。若有北面之心,岂有毫分不满于此?若有不满于心者,奚特耳目?位虽大官,王章恢恢。今因渠启中所谓不萌于心者,即设问稿街等教也。顷于彦世,虽不问出言外,今于此人,渠既说道,不可不谕。以彦世若犯大训,其律何不满大训?臣分若何之意下问,则渠敢以不满大训,非一二云,而亦曰其不辨别淑慝,径先大训,谓不满云。噫,冠臣之冠,衣臣之衣,弸结此心,不觉自吐,是可愤骇也,果若渠言,几年苦心,不能辨别淑慝,汎作大训,上告下颁,是可恧也。噫,几年苦心,借手垂后者,惟此一书,精神已耗,待我元良者,亦此大训,而其墨不干,告香犹湿。有此背君命不满于心者,他日何颜,其将归拜,于今何面,对吾臣邻?思之及此,良欲无闻。噫,神气疲矣,感慨亘中,而虽然,太阿在手,肆然君前,不满大训之人,若不夬施邦刑,其将国不国君不君,其宜夬命典刑,而渠所谓节目非一二者,不辨淑慝,若不严问而后正法,义理日益晦矣,人心日益溺矣。况非徒不满,曰以节目,则此不严问严惩,彼此其流之弊,可胜言哉?大训其将置于何,此非顷日闵昌洙之比,而既严问于昌洙,此若寻常处之,予亦将何颜,拜于陟降乎?思之又此gg及此g,薰于方寸,尹光天,其当亲鞫,分付该府,即为举行。出榻教上曰,注书持此标信,出去传给宣传官,使之开开阳门。分付当直都事,罪人尹光天,下于本府,而使之脱朝衣下之。墢出去传教后,还为进伏,上曰,朴圣源亦麤矣。弼载曰,向见吴光运疏则以为,圣源,能文而且有行检云矣。上曰,朴致隆,则不如圣源,而亦怪狠矣。弼载曰,此则乡人,不知东西者也。然臣闻入侍承旨之言,则与臣常时所知者,有异矣。上曰,光天若以为大训,则非殿下所当问,又非臣子所敢论,而虽李彦世,亦岂不满于此云尔,则可谓当然道理,而渠常时饱闻不满之说,故所对如是矣。百人虽不满,而不满二字,既发于渠口,则不满大训之罪,渠自当之,如是而何可不严讯乎?然而所可惜者,名是两班,官居耳目耳。渠必以不满大训,投托彼类矣。向日传教中,以舞䲡鱓而号狐狸,用之于彦世,而予意犹以为过矣,果然又有舞号者矣。如李斯行且上书,意谓彦世,在道必上书矣,此必是教唆此人而去矣。弼载曰,上教至当,而光天虽无状,职是台官,此为可闷。上曰,节目云者,其间有无限意思,承旨之意,何如?弼载曰,节目云者,其言诚如下教矣。上曰,此人则与闵昌洙,有异,他日归拜,若以不鞫甚于昌洙者,而独问昌洙为教,则予将何辞而对之乎?得此怪汉,将为此举矣。因叹曰,怪异哉,观今世道,必不至于斯矣。弼载曰,臣等既有所达,更望深思而善处焉。上曰,承旨书之。上曰,尹光天后,李彦世之一串贯来,业已绽矣。不满大训之说,至登前席,欲逐卿等之由,洞知无疑,于卿等,今无一毫芥滞之端。噫,不满大训,即一将心,其在沐浴请讨之义,职在股肱,岂可傍观?其即偕入,参鞫之意,令偕来史官,即为传谕于左相处,领、右相处,待城门开钥,亦为传谕。弼载曰,亲鞫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一员未差,右副承旨尹光毅,以领相偕来事,奉命在外,何以为之乎?上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出榻教上曰,领相处偕来承旨尹光毅,入来参鞫,史官代送。出榻教弼载曰,史官亦不备矣。上曰,李克禄不在耶?弼载曰,家有拘忌之疾,呈辞出去矣。上曰,注望二筒,果未下矣。诸臣退出。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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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权一衡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弼载坐直。注书李克禄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李载显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二更,月晕,四更五更,月晕。

○传于朴弼载曰,尹光天既命鞫问,其令王府举行。

○传于朴弼载曰,殿坐时刻,以辰初三刻举行,时,原任大臣、金吾堂上、两司、左右捕将,待开门牌招,扈卫勿为举行,处所定于金商门外局厅。

○朴弼载启曰,今此亲鞫时,多有时急举行之事,开阳门留门,仍为举行之地事,口传微禀。传曰,知道。

○传于赵明履曰,试券殿坐前,催促收聚安宝事,分付。

○朴弼载启曰,药房提调郑锡五,副提调徐命九,有禀定事请对矣。传曰,帐殿入侍。

○又启曰,知义禁金始㷜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亲鞫时,金吾堂上,不可不备员,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权一衡曰,行司直李重庚,同义禁除授,即为牌招。

○备忘记,传于权一衡曰,赵暾、徐志修、吴彦儒、南泰耆、洪益三、赵云逵,问郞差下。

○传于权一衡曰,大臣不量,问郞予方定下,尹光天上阙,承旨诣阁外。

○权一衡启曰,明日慕华馆武科庭试、殿试时,两司当为进参。城上所牌招言送,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慕华馆武科庭试、殿试时,命官,何大臣进去乎?敢禀。传曰,知中枢府事申思喆进去。

○传于赵明履曰,读券官牌不进人员,大臣外更即牌招。

○赵明履启曰,对读官望中,前承旨赵荣鲁,前评事洪重孝,前正郞兪彦民,前掌令洪廷命,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赵荣鲁为副司直,洪重孝、兪彦民、洪廷命为副司果。

○以李载显为假注书。

○以朴孝参为事变假注书。

○赵明履启曰,明日慕华馆庭试武科殿试时,或有等画之人,则以何技比较乎?敢禀。传曰,以骑刍比较。

○又启曰,明日崇政殿文科殿试时,香室移接于南所,上番翰林,移接于堂后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礼曹判书李宗城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杂科之至今迁就,事极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礼曹判书李宗城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不但杂科迁就,事极可虑。连违召命,亦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待开门更即牌招。

○传于权一衡曰,义共沐浴,此时岂可一事撕捱?今览偕来史官状闻前进云,此果顷日陈达之意,即为入参之意,更令即为传谕于右相。

○朴弼载启曰,即者议政府领议政金在鲁,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传授。

○传于权一衡曰,莫重法殿正门,不可不趁时修葺,其令该曹,即为择日举行。

○传于权一衡曰,当直都事,即令入来下直,待开城门,即为出去之意,分付。

○亲鞫罢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朴弼载,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时,假都事五员,令该曹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时,罪人往来之时,例有军兵排围之事,令训炼都监举行,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以义禁府言启曰,鞫厅罪人尹光天,黑山岛荐棘,当日押送事,承传启下矣。以承传内罪目,依例发遣府都事,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言启曰,今此亲鞫多事之时,本府都事,不可不备员,而参下都事李明吾,与新除授同义禁李重庚,有父子应避之嫌,令该曹口传换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前后直赴殿试捧承传人赵弘良等五十人,随其录名,许赴于明日庭试、殿试,而受教中军兵直赴会试者,许赴于无讲经之科矣。今番观武才时,禁军中直赴会试人郑锡柱等九人及济州式年初试人徐文健,庭试初试陈试人林处弘等,一体许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弼载,以户曹言启曰,昌德宫仁政门月廊政院失火处,所当即为改建,而近来都下,木物极贵,至于不等,楼柱、大椽等物,绝无有处,必须别为经纪,然后可以始役,从当议于庙堂,禀旨举行,而救火时毁破等处,不可不及时修葺,令缮工监,别定监役官,与本曹郞厅眼同,为先举行,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试射试官,既已备拟受点,而亲临推鞫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弼载,以观象监官员,以提调意启曰,文臣测候官副司果赵明健,身病危重,副司果赵载敏,前校理尹得载,俱以在外,他无推移入直之道,并今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赵命采,前文学黄景源,司书吴彦儒启下,而黄景源则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以为趁即测候之地,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以观象监官员,以提调意启曰,文臣测候官,以副校理李昌寿,献纳赵暾,前校理洪重孝启下矣。李昌寿,以亲病陈疏,赵暾,本职撕捱,方在违牌中,洪重孝,今方在外,他无推移入直之道,并今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赵明健、赵载敏,前校理尹得载启下,而尹得载则时在罢散中,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以为轮直测候之地,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尹得载为副司果。

○判府事金兴庆箚曰,伏以臣,即伏闻有尹光天亲鞫之命,诚不胜惊忧之至。光天筵席奏对之语,未知何如,而观其小报所出,则请还李彦世远窜事也,此非关系恶逆之事,则亲鞫事体,何等严重,而乃为此过中之举也?前后台官之亲临鞫问,已非圣世之美事。况今当此初寒,出御冷处,深有乖于保摄圣躬之道,玆敢略构短箚,仰渎宸听。伏乞圣明,特加三思,亟寝亲鞫之命,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身已惫矣,而又值寒日,此岂乐为?卿若以此大训,为一张敕励之教,则不问之请,可也,告于何,垂于何?此非寻常修例之比。卿须更览孔夫子沐浴之义,其即入参,沐浴之义,若又曰过矣,则其时作大训也。群心洽然,而到今以恒日拂郁之心,背驰其君,敢曰不满,此党心也,奚特孔子所谓鄙夫哉?卿须量大体。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左议政宋寅明疏曰,伏以臣于呈告蹙伏之中,晓伏承恩谕,始知有亲鞫之命,夜筵奏对,未及详闻,而大训,关系至重,罪人既有所干犯,则圣上之赫然惩讨,未必不出于义理之怒,而第名为台官,事当审慎,狱事蔓延,易伤国脉。臣固知圣虑,必及于此,而更愿圣上,反复思量,务得其宜。此系王纲世道废兴消长之机,臣不胜惓惓忧虑之至焉。寒节帐殿,圣体劳动,区区下情,已不胜悯迫,而此时偃伏私次,亦非臣分之所敢出。虽不得不强疾来伏于阙下,而滓秽之踪,既不可冒登文石,且闻罪人筵奏,亦有及于臣者,其在私义,尤无以入参,违逋严命,罪又万死。伏乞圣上,亟降威罚,仍许递免,以严邦宪,俾安私分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恳。目今此举,非为卿等也,专为大训也。卿睹下教,此有孚于闵昌洙也,昌洙付之宽典,而其意推思,而其太宽,则此有孚于此,而其若寻常处之,他日将何颜拜乎?噫,予虽耗矣,欲垂后者大训,而既曰不满,则不问而何?卿等他日,措手于何,而辅元良乎?此非撕捱之时,沐浴义重,卿其勿辞,其即入参。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甲子十月十七日未时,上御金商门内,亲鞫入侍,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权一衡,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弼载,假注书沈墢、李载显,记事官李永祚、南泰会,判义禁郑锡五,知义禁李春跻,同义禁沈圣希、李重庚,问事郞厅、徐志修、赵云逵、赵暾、南泰耆、吴彦儒,司谏闵堦,持平闵光遇,文书色都事李尚彦、金东铉,刑房都事金致温、尹东暹,同为入侍。锡五进伏曰,圣体此时,若何?晩后风气似恶,衣带,何以为之耶?上曰,所着厚矣。锡五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差胜矣。锡五曰,王世子安顺耶?上曰,安过矣。锡五曰,亲鞫事体重大,而知义禁金始㷜,遭弹不得行公,何以变通乎?上曰,前望入之。上曰,知义禁金始㷜改差。出榻教上曰,行司直李重庚,同义禁除授,即为牌招。一衡曰,献纳赵暾牌不进传旨未下,吴彦儒方带司书,何以为之?上曰,献纳赵暾牌不进传旨,当踏下,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出榻教上曰,问事郞厅吴彦儒,春坊之任,今姑改差。出榻教锡五曰,亲鞫事体重大,而原任大臣,无一人入来事,如何矣。上曰,从当下教,而金判府事何不入参,沐浴之义,不当若是矣。明履曰,癸亥年庭试初试陈试人韩光玮、韩光理、李若曾、申荣祖四人中,光玮、光理、若曾,有陈试公文及礼曹许赴之题,荣祖,有陈试公文及四馆许赴之题,此则盖未及礼判引入之前呈状故也。即今礼曹判书李宗城引入,参判、参议在外,礼曹无行公堂上,而臣待罪礼房,故敢达。朝家试士,事体不轻,而陈试许赴,载在法典。然礼曹既无草记禀达之堂上,何以为之乎?上曰,并许赴,可也。出举条上曰,问事郞厅洪益三改差。出榻教上曰,问郞,持问目草来。上曰,向闻光天,是刑房承旨之族,既闻此言,而使之检杖,有伤于孝悌之道,承旨换房,可也。上曰,判义禁进来,罪人上之,而申饬罗将,高声,可也。上又曰,吴彦儒为人弱,故音声低微,使南泰耆,代读问目,而虑或有听莹之患,一番读之,一番释而言之,可也。光天曰,耳聋愿高声。上厉声曰,耳聋则何以闻不辨淑慝之言乎?罪人于问目中,换面趋附等语,抵赖不服。上曰,汝终始欺予乎?予曾以汝为别人,岂知是彦世一流人乎?至问目中洪镜辅、许采等语,上曰,汝知之乎?罪人曰,知之。上曰,是乃合冰炭而为之者,与汝此事同矣。上又曰,萌于心三字,岂敢用于君父乎?此可以先斩头矣。明履曰,读券官赵观彬、赵尚䌹、赵锡命、吴光运再牌不进,何以为之?上曰,并从重推考,更为牌招。出榻教上曰,罪人汝听之,予之在御时,汝尚如此,日后安知复做出何许事乎?上又曰,虽百人言之于外间,来奏筵席者汝也,汝头可斩矣。上又曰,以汝为胁从犹陋矣,而来告不满之说,则汝非巨魁而何?欲逐三公,是乱我政,眩乱国是,是乱我国也。罪人曰,矣身何敢欲逐三公?上曰,汝谓予以领相,合闻此言,是欲逐三公也。上曰,问郞一人进来。问郞进伏,上曰,欲逐大臣,犹是薄物细故也。不满节目,不辨淑慝,详告之意,言于罪人,可也,予欲观此而处分矣。上又曰,已言于问目中,而戊申逆党,亦不治胁从,于汝何诛?不满云云之人,不必告之,而汝自详达,可也。罪人曰,矣身未曾与彦世符同矣。上曰,与彦世符同事,何必发明,此便是春雉自鸣,此事宜先讯问矣。罪人曰,彦世便有不满之心矣。上曰,去夜则救彦世,而今反推于彦世,此亦无状矣。上又曰,人固未易知。向日见之,似是善人,昨夜见之,则极庸劣,今日见之,阴谲无双矣。上曰,入侍中官,有酒臭,事过后拿问处之。出榻教上谓知义禁曰,罪人飮食时,切禁馈酒,可也。醉中或喷其言,则可悯矣。上曰,不辨淑慝等语,耳或可闻,而口岂敢言乎?汝若欲救彦世,则必曰,虽彦世,岂有一毫不满之心云尔,可也,而辄敢曰,有不满之人,是何道理?上又曰,彦世自称年老,而汝则谓之年少慷慨,何也?汝心以白为黑,故此亦然矣。罪人曰,见彦世疏,则有阴阳混淆、淑慝不辨之意,是以,知彦世之有不满心矣。上曰,此乃渠辈本来辱左右相之言,而今果喷之矣。上谓罪人曰,汝若知如此,则何为救彦世乎?罪人曰,彦世疏,虽不书不辨淑慝四字,而便有此意矣。上命讯问,锡五进伏曰,亲鞫事体重大,罪人原情毕捧后,更发问目讯问,乃其次第事,径先施刑,有违狱体。上曰,罪人之供,既以为李彦世疏中,虽无旌别淑慝等语,而隐然有其意云尔,则此是承款,不必更招。此罪人,何如是顾藉乎?判义禁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上曰,罗将,何如是歇杖乎?记过。上谓罪人曰,汝今则断无生路,直招,可也。既知彦世疏,虽不书不卞淑慝四字,而自有其意,则何乃救之耶?罪人曰,只见大槪而欲救之矣,诣台后,得见原疏,始知有其意,而既已请对,故拘于台体,不得改矣。上曰,彦世云,护逆亦逆,汝既知彦世之有此心而救之,则汝亦逆矣。汝欲救彦世,则诣台传启,未为不可,而静摄中敢来求对,与彦世,非有管、鲍之情,其如是乎?直招,可也。罪人曰,彦世则臣素昧者耳。上曰,汝非换面趋附,则为彦世求对乎?虽与彦世,若楚、越,欲媚于不辨淑慝云云者之辈,而来请对矣,直招然后,可以生矣。上又曰,欲悦群党,人必来救,彦世此事,宜迟晩,罪人发明。上曰,汝闻以君父为不辨淑慝之语,而来救彦世,欲何为也?此必有一党,如彦世者流矣。罪人曰,岂有别党?矣身则不知耳。上曰,汝不直招者,妄意或生乎?入侍诸臣,上下军兵,皆知汝换面附党矣。汝何不直招乎?汝之所为虽非,直招则可以为直鬼矣。罪人曰,矣臣迟晩。上曰,此则汝直招,而欲悦彦世者流一节,何独不为直告耶?不直告,则汝虽死,而为不正之鬼矣。罪人曰,冤矣。上曰,然则汝何为欲附彦世者流乎?罪人曰,矣身本是小北,而于老论,有有戚分者,有相亲者,故侪辈或以矣身,为老论而有戏之者,矣身亦以如此则好矣,为答,而矣身则小北,而非老论矣。上曰,既颁大训之后,敢怀不满之心者,非老非少,如彦世辈,岂可谓之老论乎?罪人曰,愿详察冤枉之状,以开生路。上曰,汝敢言生路乎?汝既以为不辨淑慝,则汝头可斩矣。不辨淑慝,乃是昏君庸君之事,汝何敢为此等说乎?直招,可也。罪人曰,矣身人事,迂阔愚迷,故至于此矣。上曰,汝迂阔愚迷,故反附党流乎?若厌老论之目,则举世皆非彦世,而汝独救之,何也?罪人曰,矣身平日足迹,不出阶除,潜坐家中,故不知如此而求对矣。上曰,若然则不辨淑慝等语,何从而闻乎?孔门gg孔子g曰,吾道一以贯之,汝非彦世弟子,则何以知彦世言外之志乎?上曰,知义禁来,趋附党人,则渠既迟晩,而今忽变辞,极为无据,申饬猛杖,可也。罪人曰,俄者迟晩,不敢违君父之教而为之,则其情可矜。上曰,他事则薄物细故,而既谓之不能旌别淑慝,则此贤君事乎,庸君事乎?诬上不道,眩乱国是,斯速迟晩,可也。罪人曰,闾阎间所闻如此,故达之,而非矣身做出之言矣。上曰,汝若闻此言,则虽汝叔之言,来告于予,可也,岂宜信听其言,而敢达于前席乎?且萌于心三字,汝何敢加之于君父乎?罪人曰,古书岂不曰秋风悔心萌乎?有如此文字,故用之,而至于大训事,自上既有下询,故矣身以有如此人,敢达矣。上曰,不辨淑慝,岂非庸君事乎?罪人曰,彦世虽不用此文字,而观其疏本,则便有此意矣。上曰,汝何以知之?罪人曰,其疏欲为进退,故知之矣。上曰,彦世尽逐三相,则更欲进谁乎?罪人曰,矣身何以知之?招问彦世则可知,必有尤亲于领相者矣。上曰,彦世于大训,虽有不满之心,而出注脚而告予者,非汝乎?汝既知彦世疏意之如此,则何敢救之?汝虽不能效鹰鹯逐鸟雀之诚,汝安敢生营救之计乎?罪人曰,拘于区区台体而至此,有何所达乎?上曰,岂有以白为黑之台体乎?三百年台体,至汝而大坏,汝宁以犯上不道,迟晩纳招,使中外晓然知之,可也。罪人曰,犯上不道,则矣身不忍为迟晩矣。上曰,汝为迟晩,然后可洗台阁之羞,斯速为之,可也。大训之后,三党中若有臣分者,则岂有非之之心乎?不得展其心而拂郁者,三党皆有之。汝往来而熟听之,故如是矣,直招,可也。上又曰,邵子有戒子之言,贤者可从乎?不贤者可从乎?罪人曰,贤者可从矣。上曰,洽然于大训者,是乎,不满于大训者,是乎?罪人曰,洽然者是矣。上曰,然则汝何以救彦世乎?汝辈虽斩作万段,不足惜矣。李匡谊,犹以自归犯上迟晩,则汝之犯上,改以诬上,犹宽典也,汝何不迟晩乎?汝则匡谊之罪人也。罪人曰,愿勿加不道二字,而且改以自归上命,速为迟晩。罪人曰,国家特用宽典,受此严讯,而终不迟晩,则其情可矜。且迟晩,则可得归见八十老父,而尚不为之,则其情尤岂不可矜乎?上曰,汝不足惜矣,静摄之中,渎挠求对,敢进不满之说,是不忠也。家有八十老父,而乃为此事,是不孝也,苍苍虽不杀,予当杀汝矣。闻人子称父母,予每有恻然之心,而此则国之存亡,系于大训,不可贷也,汝必知为此事,则少不下有绝岛之举,而尚忍为之,是负国负家也。以诸葛流涕斩马谡之义,予当恻然而检杖。汝其知之,家有八十老父,则为人子者,虽禁直下钥之时,必当有悯郁之心,而汝知有绝岛之行,而尚为此事,则是不忠不孝也。予不杀光天,而杀一不忠不孝之人,汝须知之。罪人泣请曰,愿少抚父肌而就死。上为之惨然良久曰,判义禁进来。予闻少抚父肌之言,心甚恻然,停刑而下本府,可也。上又曰,杖数,几何?锡五曰,二十七度矣。上曰,予则感渠一言,有此停刑,而渠则无状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渠亦有一段秉彝不泯者矣。锡五曰,夕寒如此,愿少休温堗。命九曰,昨既彻夜,今又如此,不胜忧虑之至。上曰,俄已下教,而其人诚极无状矣。锡五曰,此亦足惩其罪,何必严处,以孝理酌处,好矣。又曰,此人若毙,则又恐伤我殿下之心矣。上曰,判义禁所达,虑其或死,判义禁知我心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今者之举,寔为大训。噫,怫郁其君之苦心,甘心党习而不悛者,想必有不满大训者。曾以此下教,而岂意有尹光天乎?渠自肆然陈达于前席,趋附李彦世等者流,业亦迟晩。其阴谲不承款者,唯犯上不道,眩乱大训也。渠虽称其父,其不忠不孝之贼,何可惜也?其欲严加讯问,期于取服,夬正王法。连讯之际,忽闻抚父肌就刑之声,此等无君无父之人,桁杨之下,其犹此声,噫,彼一端秉彝之不泯故也,不觉恻然于心,酸鼻而命寝刑。噫,王者之道,以孝为治,昔之汉帝,感其秉彝,除其父之肉刑。今之光天,岂比此孝,而一端此心,其犹秉彝,既感之后,仍释其子之刑,亦一王道,起感寝讯,其亦蔼然,昔昭烈,勿以善小而不为,岂可无扩充参量之道乎?十分参酌,使睹父面,而减一律而处之,则亦不可不严惩,荐棘黑山岛,当日押配。上曰,虽加王章,岂有可惜,而判义禁所达,知我心矣。予宁在于缓刑,故有此处分。听下教后,使堂上出去,即为举行。上又曰,罪人押去时,使见其父面,可也。上曰,承旨书之。传曰,噫,甘心党习者之一至于此哉?顷者赵台祥等事,心常愤惋,岂意今日又有李彦世、尹光天乎?其不问而幸逭王法,今光天亦不谓闻于彦世,故虽不一体鞫问,互相首尾,一串贯来,于今光天严鞫之后,尤不可不更严。李彦世仍其前配,严加栫棘事,分付该府。上曰,栫棘都事,今日内使之下直,可也。司谏闵堦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上曰,其勿更烦。又启曰,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上曰,既谕何烦?又启曰,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烦。又启曰,请圣铎等二人,并令还发配所。上曰,其勿更烦。措辞已见上又启曰,正言郑基安,以引嫌而退,请正言郑基安递差。上曰,依启。持平闵光遇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又启曰,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因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烦。又启曰,请瑞虎、元谐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上曰,其勿更烦。又启曰,请徙边罪人陆师圣,依律处断。上曰,其勿更烦。又启曰,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上曰,其勿更烦。措辞已见上上曰,癸亥庭试初试陈试人韩光玮、韩光理、李若曾、申荣祖,许赴今番殿试。出榻教上曰,北评事赵明鼎改差,其代以三司中口传差出,催促发送。出榻教上曰,端门受朝之地,不可如彼弃置之矣。兵判徐宗玉曰,京中则材木难得,是可悯矣。其时政院房舍点火而失火,久后招入禁卫军,臣亦驰往见之,则已无及矣,若延烧火药库,则岂有扑灭之望乎?命九曰,日记事,亦可悯矣。上曰,所馀者,几何?命九曰,唯壬寅后日记,免烧云矣。上曰,莫重法殿正门,不可不趁时修葺,令该曹举行,可也。上还宫后,诸臣遂退出,时黄昏也。

10月18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坐直。右承旨赵明履试所进。左副承旨权一衡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同副承旨朴弼载。注书李克禄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李载显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郑锡五,副提调臣徐命九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昨日亲临讯囚,侵昏还宫,不瑕有伤损之节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权一衡,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文、武科殿试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弼载曰,见之则月廊亦满,而雨势如此,开门当观势为之,而殿庭有雨伞与否,问启。

○又传于曰,雨势如此,儒生等雨伞为之事,分付。

○又传于曰,令中官虽即奉审,若御此阙,当宜展谒,此心憧憧矣。此便是外正门,既命葺建,宜先陈由,昌德宫展谒吉日,以今月内择入。

○又传于曰,昌德展谒时侍卫,以入耆社日展谒时侍卫仍,军等服色,以战笠举行,随驾军仪仗,以小驾例举行,此只分付仪曹、骑曹。

○权一衡启曰,小臣,慕华馆试所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尹光毅启曰,小臣,领议政金在鲁处,偕来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朴弼载启曰,礼曹判书李宗城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杂科撤试,已至多日,连事违召,尚未举行,其在事体,极为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礼曹判书李宗城,再招不进矣。杂科覆试迁就,已至多日,而参议郑益河,才已入来云。即为牌招进参,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礼曹参议郑益河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垂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李益普书启,臣谨承议政府右议政赵显命偕来之命,来住于杨州海东村矣,大臣今方离发,前进于弥阿里。臣既承偕来之命,仍为随往之意,驰启。踏启字。

○编修官黄沇书启,臣敬奉圣旨,传谕于议政府左议政宋寅明所住处则以为,即者史官,来宣圣旨,谕以沐浴请讨之义,仍命偕入参鞫。近日圣心之忧劳,下情固不胜闷虑,而今因言者自犯天宪,又将劳动玉趾,亲临帐殿,日寒如此,调摄有妨,其为焦迫,尤何可言?分义虽严,廉愧亦重,滓秽之踪,有不可冒入禁门,而亦何敢偃然退处?谨当担曳病躯,进伏阙下,承问圣候,仍以一疏,仰请威命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为随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记事官金埅书启,臣敬奉圣批,驰往传谕于左议政宋寅明所住处则以为,朝者未及承见备忘,而仓卒拜疏,妄陈迷见,即伏承批旨,开示谆切,责勉严重,臣诚不胜感泣惶懔,而继又钦仰圣虑睿断之出寻常万万也。今此亲鞫之命,所重有在,又复责臣以沐浴之义,况且君父亲临帐殿,而相臣无一入参,尤不成国体。如使臣,有一分冒出之路,则何敢不念分义,违拒明命,而顾臣日前所遭,已极叵测,且闻权相之斥,又发于昨筵,虽幸圣明在上,得免湛灭,而今若凭恃宠灵,夤缘幸会,扬扬趋命,参闻鞫事,则岂不为放肆无严之归乎?有死而已,进身无路,只自泥首阙下,恭俟𫓧钺而已云矣,敢启。传曰,严大典之意,以孝为治之道,兼施,而于今以后,顾今世道,可胜叹哉?卿须体君臣之大义,顾小子之此意,其即偕入,听我面谕之意,更为传谕。

○记事官金埅书启,臣敬奉圣批命召,驰往传谕于杨州海东村议政府右议政赵显命所住处则以为,莫重命召,今已三纳而三授之矣。此非可以亵弃荒村者,而史官往来有弊,不得不姑为奉留,伏读别谕,以尹光天亲鞫,至责沐浴之义,为今日臣子,敢怀不满于大训者,罪关宗社,惩讨之严,臣岂独后于人哉?顾臣即今情地,实无抗颜入朝之理,严命之下,末由趋承,而第当玉趾劳动之日,偃处远郊,亦所不敢,谨当进伏城近处,以便承候,更入文字,仰暴至恳云矣,敢启。传曰,严大典之意,以孝为治之道,兼施,而于今以后,顾今世道,可胜叹哉?卿须体君臣之大义,顾小子之此意,其即偕入,听我面谕之意,更为传谕。

○权一衡,以义禁府言启曰,当此文、武科五处禁乱官及本府多事之时,都事不可不备员分差。镜城府出使参上都事金东铉,令该曹口传,闲官换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明日文、武科殿试时,阙内三门禁乱官及慕华馆南北门禁乱官,本府入直、当直、入直公事、回公交代都事,当以八员分差,而都事李廷瑗赴举,参下都事李明吾换差草记,才已入启,参下都事尹东采,出使黑山岛,无以推移。出使都事尹东采,令该曹口传,闲官换差,以为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平安监司启本据刑曹粘目内,委曲前佥使金起鼎,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金起鼎,时在平安道安州地本家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传教内镜城府投畀罪人李彦世,严加荐棘,而当直都事,即今入来下直,待开城门,即为出去事,命下矣。依下教举行,而李彦世,仍前罪目,严加荐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及禁军厅所上各样军器汁物,率多破伤,且有紧要未备者,不可不新造而改修,故使教炼官前司果崔奎锡,次知监董,而大将所着大段别铁甲胄一部,七番禁军着筋漆鞭棍七百柄,别为新造,极其精好。别骁卫木绵油衫五十领,乡军中部绵䌷旗四百八面,别黄烛七千四百柄,红黄枪旗二十四面,新造挟刀一百柄,长枪六十柄,观武才时所用马上月刀五柄,步军月刀二柄,短枪六柄,镋钯六柄,骑枪六柄,梨花枪六柄,棍棒十柄,步军鞭棍十柄改修,既已毕役矣。在前军器数千馀数监董之人,特蒙加资之典者,已多其例,今此崔奎锡新造与改修之数,至于八千七百八十馀数,其在激劝之道,合有褒赏之典,令该曹考例,禀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分授昭义门内外虹霓改筑及门楼营建丹雘毕役事,前已入启矣。在前都城门楼营造时都厅及监董策应之人,例有论赏之事。今此昭义门看役都厅千摠前府使郑寿耆,都策应教炼官嘉善李宜恪,监董教炼官前司果洪锡福,浮石兼督役牌将别武士马起彬等,令该曹考例禀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校正厅言启曰,《国朝御牒》厘正时,书写官,依前以洛丰君楙,差出缮写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校正厅言启曰,今此耆庆后,《国朝御牒》及《谱略》修正事,命下矣。《谱略续录》卷中,和协翁主吉礼及和缓翁主爵号,与十翁主入录事,即当举行,而今春修正时,因特教,只修《御牒》张矣。今已设厅修正,则和协翁主吉礼及和缓翁主爵号,与十翁主,当为入录,而张数推退,至于七十一张,亦为一体修正,何如?传曰,允。

○朴弼载启曰,礼曹参议郑益河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垂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一衡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10月19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权一衡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同副承旨朴弼载坐直。注书李克禄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李载显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流星出壁星下,入坤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白。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郑锡五,副提调臣徐命九启曰,日寒渐紧,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前入汤剂,当尽于昨日,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后,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传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勿为入诊。汤剂加剂五贴以入,汤剂剂进日问候,宜矣。

○权一衡启曰,小臣,慕华馆试所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朴弼载启曰,礼曹判书李宗城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杂科中撤,久未举行,事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即牌招。

○又启曰,冬至正使西平君桡,副使鱼有龙,有禀定事,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传于赵明履曰,冬至正、副使引见时,试官持试券,同为入侍。

○权一衡,以礼曹言启曰,昌德宫展谒吉日,以今月内择入事,命下矣。即令日官推择,则今十月二十一日为吉云。以此日定行,何如?传曰,以此日为之,途则以弘化门举行。

○赵尚命启曰,再明日昌德宫举动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右副承旨尹光毅,以领议政金在鲁偕来进去。在前如此之时,有姑令入参之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入参。

○传于朴弼载曰,承旨入侍。

○朴弼载,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此昌德宫展谒举动时,侍卫不可不备员,而副摠管赵俨军门进去,李日跻受由在外,二员未差,侍卫将不得备员。二员未差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赵观彬、吴光运为副摠管。

○朴弼载,以礼曹言启曰,今此昌德宫展谒出还宫时,王世子阙门外祗迎、祗送及随驾之节,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置之。

○编修官黄沇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议政府左议政宋寅明所住处则以为,即者伏奉辞单之批,凡三百六十馀字,字字恩言,洞贯心腑,伏读未半,不觉五情糜溃,涕血交迸。臣之无状,受恩罔极,无一事裨补,每以至微之去就,仰烦圣念,惶懔之极,直欲无生。见今圣断赫然,方励一初之政,太平万世之休,人皆拭目,当此盛会,如臣愚不自量,必欲毕义而尽忠者,岂不思所以奔走对扬,仰赞至治,而惟其不敢冒出之状,已悉于昨日书启,虽承此旷绝之恩旨,而亦难突然进身。且臣贱疾逾苦,当待少间,更以一疏,仰请处分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判府事金兴庆箚曰,伏以昨日,殿下出临帐殿,触冒风寒,竟夕鞫囚,伏惟圣候,不瑕有劳伤之节乎?下怀忧虑,不任耿耿。念臣,适患寒疾,达晓呻痛之中,伏见小报所出,略效愚衷,冀寝成命。箚成送呈之际,天牌俨临,而床箦之身,末由起动,既不能趋承,继以试事,严召荐降,而亦未免坐违,病里惶懔,若无所容。及承箚批,则责之以沐浴之义,谕之以其即入参。臣虽昏昧,岂不知此,而顾臣病状,实无一分可强之势,欲起还仆,竟未进身,分义亏缺,罪在罔赦,伏枕兢陨,更日靡定。违召之后,宜即请谴,而一日再渎,恐涉烦猥,今始略暴危悚之恳,恭俟𫓧钺之诛。伏乞圣明,亟命先罢臣职秩,仍正臣罪,以肃公纲,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恳。顾今世道,深慨欲无闻,一时动作,其何伤乎?然既谕批旨,而卿不谅焉?竟夕帐殿,无一大臣进参,心自慨叹,卿须安心勿辞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右议政赵显命疏曰,伏以当此寒节,达夜鞫囚,伏惟圣体,不瑕有损,臣进伏城外,瞻望宸严,既未效惩讨之义,又未伸起居之礼,臣罪至此,尤万万矣。顾臣今番出城本意,前后附奏中,未及洞陈,虽天日至明,何能尽烛也哉?臣以休戚之义,粗知幸幸之戒,因一妄男子无伦之言,岂遽为去国之计也?诚以首相见逐,时事不可为,盘礴不去,无毫分利益于国,而湛灭之祸,朝暮且迫,故出于万不得已,而为逃遁之行,实非臣所乐为也。噫,臣之与左相,所以事殿下者,自有主宰,然不有同声之应,同气之求,则臣等何能有为也?幸赖首相,公心体国,至诚相与,虽以臣无似,猥幸周旋下风,调剂甘辛,弥纶上下,得至于今日,盖莫非仰成于首相而然也。齿不能无唇而自立,蛩不能无距而自行,无首相,则臣等特只掌耳。谁与共贞,而仰赞平明之理也?臣窃见首相,有清俭之操,慈仁之德,宅心和吉,无伤人害物之心,亦可谓殿下一德之臣,而今卒陷大僇,将不能保其家族,忠志之臣,将何所劝也?在首相犹然,况臣等乎?大势既去,万事瓦裂,十年辛苦,一握成空,四顾茫然,更无着手之地。臣虽欲不去,何可得也?古人以同其进不同其退,为耻,臣业与首相同进矣,到今不与之同退,则真所谓负心之人,死无以见欧阳修于地下矣。区区迷滞之见,不过如斯,咫尺城阙,无由入觐,辄复留疏告归,无礼不忠之罪,实所甘心。伏乞亟命下臣司败,尽分勘处,以为人臣之戒焉。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悉谕敕励之意,又答左揆之单,报漏已止,晓鼓将动,而于今心惫,不知其困,抑何故哉?为今国事也,为我元良也。噫,悉摅于左揆,今何叠谕?但彦世之谗首揆,意在卿等,欲逐卿等,欲孤凉德。噫,首揆之清俭慈仁,奚待卿章?何惑彦世?但于卿章,亦不无慨然者,何则?以卿共休戚之义,不有自已于此等之时,尤竭其忠,劝我敦勉,首揆可矣。何每无可为之意,先着于心,而幸幸若此乎?为卿慨然,为卿慨然。几度予之咨嗟,丰陵若有知,必太息于冥冥也。咫尺修门,投章又归,其亦幸幸,其亦幸幸。此高蹈之士,其犹可也,于鞠躬之义,何?卿须体君臣之大义,顾今日之国事,安心勿辞,其即偕入,共济初政,不然,既谕左相,须谅须谅,其毋悔也。仍传曰,偕来史官传谕。

○户曹判书金若鲁疏曰,伏以臣,以不肖之身,荷不世之遇,滥冒显列,冥墑险涂,前后谗诬,至今梦惊,顾念主恩,迟回不去,众怒傍伺而臣不知,蜮射后至而臣不悟。日昨大臣至亲之说,忽发于尹光天之疏,则惝恍惊惧,莫测端倪,李彦世之疏又出矣。举阖族而诬捏,既骨之人,疏远之戚,俱无免焉。至于昭屈宗强,群从诸弟,盘据权要等语,便同急书,臣心颤骨青,即欲灭死而不可得矣。同堂兄弟,并仕朝廷,非独臣家,而所处又未必权要,则彦世之假借权字,空中闪弄,直欲祸一门而后已者,造意遣辞之阴惨,有不忍言。从古宵人,必以权之一字,把作陷害人之资斧,疑乱君听,图售其计,自是常态,而圣鉴孔昭,情状莫逃,臣等之有罪无罪,臣何必费辞而自辨哉?彼彦世之平生伎俩,喜事不靖,一世之所共谈,人人之所共忧。向来臣之与吏判语者,亦不过以他人之所共忧者,相对而忧之而已。彦世未及台通之前,从兄何以徒凭将欲惹闹之风传,必知其论己,而使臣传言,臣亦何以预为相托乎?铨官在焉,非可诬者,今乃以侪友间寻常酬酢,妆撰变幻,必欲证成权势之目,其亦巧憯甚矣。苟非大明中天,处分赫然,臣等百口,安得而保有今日也?区区感祝之怀,只期死而图报,官职去就,已非可论,重任尚在身上,时急公务,亦多停废,贻害国事,惶霣罔措,不得不席稿私次,涕泣缄章,仰首呼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明,察臣危懔之情,先削臣职秩,仍许臣退归,俾臣得以息影田间,以全馀生,不胜大愿。臣无任震惕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业已量矣,何足介意?卿其勿辞,其即行公。

○刑曹参议洪象汉疏曰,伏以臣,得伏闻日昨筵中,李彦世忽举臣名,欲实其疏中首揆为吏判时因人示郑重之语,至以四字不韪之目,陈达云。筵体严秘,虽不得其详,臣诚不胜其骇惑惭恧之至。臣虽无似,粗知语言辨质之为可羞,而自作辞说之证左,困莫甚焉,故臣果问之于彦世,则答以渠于癸丑菊制擢第后三日,臣往见之,委传吏判未即来贺之由,其冬殿试时,臣又致吏判之意如此云。噫,告君之辞,何等重大,而不少审慎若是乎?臣虽乏记,性亦不至于全然昏耗,则彦世之所能记者,臣何独不能记之耶?臣于其时,特一白面书生耳。屡访冢宰,居间传说,非丧性,则决无是理。况首揆子侄,亦有与彦世面熟者,苟欲致意,不患无阶,未即贺第,又非紧关,则顾何必藉臣而再烦乎?揆以事理,一言可决。臣于是,面责其妄错,而其为臣疲馁则极矣。若其事状之昭昭可据,臣姑不欲呶呶,而亦何可一向泯默,隐然自当,以益其羞愧乎?玆敢露章自列,略暴实状。伏乞圣明,亟赐照烛,仍勘臣罪,以安贱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此何足撕捱,而况其达之尤无状者乎?今授铨职,盖为世道,卿其勿辞,其即察职。

○御将朴缵新疏曰,伏以臣,向日所遭人言,至为惨毒,不敢更立朝行之计,进宴盛礼,终不得入参末班,情礼俱缺,罪戾层积,罄尽肝膈之血,连呈祈免之章,而见阻喉院,一未上彻,徊徨抑塞,罔知攸措。乃者台疏,复以臣家舍,为言至深,至请毁撤,俾为弭灾之策,有若臣之治宅果僭,真能召木妖而致天谴者然。噫嘻,亦太甚矣。此所谓无往而非罪,则臣之惶悸战懔,至此而尤加一节矣。臣之所居旧第,僻在委巷,本自朴陋,而年前父子,俱有职名,接宾之道,自多难便,为构一小舍于同垣之内,以为分居之所者,殆近十载,而破材毁瓦,补罅构成,间架不多,制作甚陋,就以见在者言之,廏廊之属,茅覆居多,将有倾圮之患。此则万目皆睹,其可掩乎?臣偏荷殊遇,致位至此,自有月入捧廪,若欲修治垣屋,岂无其道,而臣虽无识武夫,至于居室之高明,粗知鬼瞰之戒。伏况起自孤寒,不识富贵之容,岂敢以匪分勋籍,将符外饰,暴不祥之具哉?虽然,若使臣果释笠毂之任,稍励布素之节,居官畏慎,律己清苦,则前后之言,愈出愈险,夫岂若是之甚哉?反复思惟,只有亟解重务,退守微分,得以自在于天地覆焘之中,缩伏屡日,流涕哀吁。伏乞圣慈,俯赐矜察,先递臣将任,仍令有司,详加摘奸,严治臣第宅逾制之罪,公私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受龁前后,为卿闷焉,为世慨叹。初虽见欺,今已觉谅,尤何撕捱?卿勿辞察任焉。

○前司果尹凤九疏曰,伏以臣,年益老而病益深,恒日㱡㱡,顷伏闻圣上,聿举耆社故典,百僚腾贺,八域同庆。顾臣床箦之喘,末由进身于嵩呼之列,短疏申恳,亦不能自力,臣分全亏,方切讼尤。此际柏府除旨,忽下意外,驲召之命,继又申之,臣诚惊惶,莫知攸谕。念臣,言其才学,则极鲁卤,所被恩命,则非常调,其千不近万不类者,正诗人所讥,不称其服也。世之有耳目者,孰不嗤点,而若相爱臣者,亦莫不悯其不祥。至于臣自知之明,则尤不胜常自懔惕,措躬无地也。昔先正臣李滉,有除命辄辞,以为一生踪迹,落在退身循义之一边,盖义者,随人随时,唯宜而已。人臣事君,可进而进,则进固义也,可退而退,则退亦未必非义也,以滉大贤邃学,犹自谓未之信焉,以退为义,如臣蒙陋,而敢膺盛命,则其昧进退之义,大矣。君臣主义,先失此个义字,更何藉而事君哉?书筵讲官,固何等职责,而縻之贱劣,弥月经岁,岂不欲续上文字,必冀递免?疾病荐剧,亦自不暇,况此台宪之任,上匡至德,下正邦邪,其为紧重,尤何可一日委之草莽,任其瘝旷耶?顾此数事,莫非臣不敢进之端,而其所可递,又不但此而已。窃瞯近日殿下之过举,频复频失,皇天之警告,式月斯生,而朝廷之上,苟谀成习,蔀屋之下,怨咨弥深,世道日下,人心益乖,实有不可言之忧。今日急务,正宜思所以大惕念、大振作之道,则必先择公明刚直,为一世见惮之人,寄之耳目之任,随阙勤攻,激扬朝端,使上下知所警励,庶几为一分之助矣。如此则若臣蔑学衰疲,全无用之物,亟宜刊去台衔,移授可人矣。伏乞圣明,特念言责得失,实关兴丧,而察臣才器不称,义不可妄进,老病实状,亦无以自强,即命递臣所带两职,使官方无侥冒之叹,私分有粗安之幸,千万之望。答曰,省疏具悉。噫,凉德在上,世道若此,苍苍垂勉,焉可已乎?大抵于今之世,苟且为事,因循成习,以此为非,则其犹可也。苟谀之目,即宵小之态也。望之于尔者,欲规正于世习也。何不指谕,抑何囫囵?尔在山林,熟读圣贤之书,周而不比,为君子乎?比而不周,为君子乎,其何唱此不美题目,以中末世不逞者之党说乎?恐或以此导元良,则非予望尔之意也。不觉深慨,信口以谕,此亦诚浅诚浅也。

○甲子十月十九日申时,上御兴政堂。冬至正使西平君桡,副使鱼有龙请对引见,试官以下,同为入侍。西平君桡,副使鱼有龙,右参赞赵观彬,刑曹判书赵锡命,吏曹参判李益炡,行司直沈星镇、郑亨复,行司果尹学东、兪彦民,右承旨赵明履,假注书李载显,记事官李永祚、南泰会,坼封官成均博士赵处鲁,中学训导朴贤辅,以次入侍。桡曰,使行有时急禀定事,不得不请对矣。今七月皇太后、皇后前表笺式,合为一式咨文出来矣。臣未知何为而尚未变通,而大抵此事,皆有前例,康熙丧、雍正丧及乾隆时,皇太后加上尊号后,皆有表式咨出来之事,而皆前期先报矣。今番则回咨将顺付于臣行云。此事皆前期先报,而今则顺付于臣行,不成事理。彼国亦有前例,彼若曰,既有前期先报之例,而何为防报于节行云尔,则无辞可答矣。回咨又或有不顺之语,则生梗可虑,事甚悯矣。近来彼国,待我国之道,十分顺便,固当尽在我之道,奉使之体,亦何可苟冀侥幸乎?已与三公商议,三公之意,皆以后日次对禀定,出送咨官相约矣。大臣皆有故未果,今则使臣直为请对变通,为宜云。故仰达矣。上曰,事理然矣,先报,可也。桡曰,然则赍咨官,当为差出先送乎?上曰,依为之。桡曰,马尚咨文,亦顺付于臣行云。既先送咨官,则亦宜付之于咨官,彼国亦必倾听矣。上曰,此事易致生梗,使行亦不欲受去之意,曾已言之矣。桡曰,然则付之于咨官,何如?上曰,依为之。桡曰,赍咨官任重,若以生疏之人,差送,则必不无贻忧使行之虑。以秩高锻炼之人,差送,使之不多日内发送,何如?上曰,事体不轻,依为之。出举条桡、有龙退出后,上命考官进前,观彬进伏,上曰,卿等喩今番出题之意,而举子辈亦能不失题意而作乎?观彬曰,以李广溥观之,可知诚之一字是题意矣。上曰,然矣。观彬曰,五百受券,无一善作,其中择取八张以来,而三张外尤不近似,此必因东人有名作,而挫气而然矣。上曰,此题极好。古语曰,诚之所到,金石可透,而观今世道,予愧不然。今者此题,意盖有在,其善作者,果不满十张乎?观彬曰,臣则不文,固无试鉴,而副试官,自少是科儒实才,诸试官皆能文,有善作则岂不知之,而终无之矣。上曰,举子辈果晓诚字乎?观彬曰,破题皆以诚字释之矣。上曰,东人名作,作者为谁?观彬曰,未能记其谁某矣。又曰,今科既无善作,不必多用矣。上曰,上试官之意,以八为多乎?上又曰,郑亨复可以达之。亨复曰,尽用八张,则举子辈将有侮科举之心矣。学东曰,臣为初试试官时,尚有善作,今则果然无之,停当择取,只是八张,而此亦虽见落而不足冤矣。上曰,赵锡命有用八之意,而上试官则不然矣。彦民曰,文皆不佳,其中取舍之,宜矣。上曰,从简则当用几何?观彬曰,凡科不用耦数,且文皆不佳,只用三张,似好矣。上曰,李孟休居魁之庭试,用几人乎?星镇曰,十人矣。上曰,庭谒或取三人,或取五人,其馀或十人矣。明履曰,小臣忝第之庭科,取十人矣。上曰,今者用阳数而取七,则一者独落,可谓野俗,用六,可也。上仍笑曰,寒心矣。五百试,只有此乎?益炡曰,以文观之,此亦可谓万科矣。上曰,今科与他庭试,有异,似易精择矣。观彬曰,然矣。果精择矣。上曰,八张中用六张,尤当慎择也。上又曰,使试官,着儒巾而作此文,则其能善作乎?明履曰,作之看之,眼与手不同矣。彦民读诸试券讫,观彬曰,壮元之作,书以三中等,宜矣。上曰,三中,可也。又曰,同是三下,则史官自当据例比较,定其次第矣。诸试券书等讫,上亲自坼封,乃黄柙、洪凤汉、徐孝修、李焕龙、郑景瑞、鱼史弼也。上曰,壮元,年亦不少矣。上曰,郑景瑞,谁也?益炡曰,以父名观之,必兵参来周之族也。上坼到李焕龙批封,辄欣然曰,乡人为之矣。松都,文材渐胜,登科者稍稍多矣。上曰,合考之文,坼封后准之,可也。观彬曰,自上轸念乐工、乐生贫残之状,曾有从便变通,俾得保存之教。及臣兼带本院之后,仰体圣意,深究工、生等弊端,则盖在前六保定一疋,而木品甚细,一疋价代捧钱九两矣。及有厘正厅厘改之后,乐工价布,改以四升,一疋定价钱二两,虽加给一保,都计其数,比前其价半不及。以此工、生等,渐至贫穷,将有涣散之虑。莫重祭享所用音乐,关系如何,而音乐有和气而后,可比古乐,而渠等愁苦如此,则音乐中和气,何可责乎?反复思之,不可不汲汲变通。臣意则工生等,每朔定六斗料米,祭享时所入工、生合二百四十名,一年料米,多不过一千馀石。此则可自惠厅,依皂隶料例,磨炼划送,使贫穷乐人,得以一分聊赖,而此外又有可以变通者,宣川有弊筒冒耕处,若以此许属本院,则于工,生顾恤之道,必有所益,而终不如定给料米之为均蒙之惠矣,敢此陈达,以冀处分。上曰,二件中令庙堂商量,禀处。出举条益炡曰,臣方待罪长兴库,职掌所管,有关系民瘼者,敢此仰达矣。都下民命,专靠贡物,而近来贡人辈难支之弊,不一其端,其中长兴库贡人之役,比他偏重。供上纸地及大内修理,凡系都监之事,专为担当,纸地、席子等进排之数,极其浩多。一经国役,竭尽其力,负债如积,将至难保之境矣。今番昌德宫修理时,意外失火,纸地、席子等物,亦入烧火中。贡人所失,殆近数千金之资,其为矜愍,有不可胜言。贡人之积败荷担者,举怀逃散。当前大小国役时,许多需用,万无责应之路。自朝家别为顾恤,然后庶有保存应役之望。依辛酉前例,两湖贡物价一年条,为先从贵上下,各衙门、军门所在,勿论银钱,三四千两,限十年无边贷下,俾得苏残应役,恐合事宜,敢据前例仰陈,亟令庙堂,商确变通,何如?上曰,予欲下教而未及矣。近来贡人难支之弊,诚如所达,而今番修理时,纸席等物烧火中所失,予已闻之矣。其在顾恤之道,不可无别样变通之事,依所达令庙堂,即速禀处,可也。出举条明履曰,凡筵中下教,出举条还入启下,而若夫不入侍时,司谒之口传下教,自外直书,传教举行,而更无书入启下之事。设或有辞意句字之误传,何以知之乎?臣之愚意,凡司谒之口传下教,虽已举行,注书依举条例书之,翌日入启,一经睿览后,踏启字以下,似好,故敢达。上曰,所达极是,依为之。出举条明履曰,凡各道启本则踏印,而状启则不踏印。臣之愚意,莫重状启之不踏印,终涉虚疏,年月一处踏印,定式施行,似宜,故敢达。上曰,后日入侍时,令大臣禀处,可也。出举条奏毕,诸臣退出。

○甲子十月十九日三更,上御兴政堂。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权一衡,同副承旨朴弼载,假注书李载显,记事官李永祚、南泰会入侍。上曰,予之处分,彼之者流,必以为甚,而人君处事,必恰当gg洽当g然后,中外信之矣。前日右相以为,少有犯于大训者,非今日臣子云云,如李彦bb世b者实无可言,彦世后,复有如尹光天者,则岂有可惜之意,而犹有一段秉彝可见处矣。渠虽无状,予则以为,今番举措,可谓两尽道理矣。且其杖杀,固无足惜,而若终至杖毙,则耳目之官,岂不因渠而贻辱乎?前日成有烈事,渠虽无状,予之举措,则未免于过,大臣亦误矣。李匡谊亦以为,犯上不道,罔有纪极,则予虽不曰大臣之导予杀戮,而执法之官,则宜言而不言,以至转辗而成矣。予虽否德,实无杖杀言官之心,而因此一怪汉,几闻杀台官之名,予则杀一无状之台官,虽书诸史册,亦无足愧,而今此先言于诸臣者,欲使后昆,知予此心之不然也。一衡曰,光天自犯大训,则殿下固当严讯,而又因一言而停刑,出于蔼然仁孝之意,孰不钦仰?今此下教,十分稳当,又有垂裕后昆之远虑,臣等尤不胜其钦叹也。上曰,其人异矣,同副亦疑其勇进,终始渠自当之矣。弼载曰,干犯大训者,虽大官,亦不可赦,而身为台官者,不幸有此事,心甚不忍。且闻其人有风魔之病,苟或下问之馀,多有吐实者,则朝象至于何境耶?臣实以此为虑,末乃异于初料矣。上曰,予故初不问之矣。弼载曰,臣与徐命九,有所酬酢,以为圣意所存可知也。斟量狱事,而止于斯,尊大训于日月,又以孝理停刑,诚多幸云矣,又此下教,则或虑因此,而台阁昌言,有不得闻,此教足以书史册而有光,臣愿更加圣念焉。近来言路将塞,人皆以台垣为鬼门,必欲远避,诚可闷也。此后则苟或不系于论议,而有关于时政得失者,加意扶植,幸甚幸甚。上曰,近来无公言,互相养成,虽细微事,各自有拂郁之意,是可痛也。且或软地插木者,尤为无状矣。弼载曰,此即互对法,亦其流来事也,只举一边,则不无疑虑,故必取此边人而互言之。是以,謇谔无闻,而恩仇分明,此则唯在君上审察而扶植之如何耳。上曰,予亦岂臆逆者耶?虽以朴缵新事言之,见欺于此汉矣。弼载曰,朴圣源启中,相门私人云者,盖亦指缵新,为领相私人,故臣问于命九曰,缵新,何以谓之领相私人云,则命九亦哂之矣。上曰,然乎?仍教曰,承旨书之。传曰,今番静摄之中,有亲问之举者,无他也,大训也。为今臣子,焉敢有萌此心,而奏诸前席,而今日之举,在上者,虽昏不察,在下者,若有毫分金石大训之心,其将沐浴之不暇。其虽凉德,不顾渠之无状,起感一端秉彝之不泯,不准其次,特为酌处,此亦王政之一道,而推问之下,渠之无状之状,托闻其言,自犯大训,亦不自掩。王者其虽以孝为治之道参酌,身为耳目,既侍帐殿,目睹其事,请寝遽释,事理皎然。而誊传故纸,喑哑而去,其日其闻之耶?下教者盖此也,而遐方武士,方将企待,若无此台,无以设场,而意或坐次稍远,不即闻知而然,以俟动静。彼尹光天,为一彦世,担当求对,而彼二台臣,抑何故也?撤场之后,寥寥无闻。噫,以人君之举,为过,则何可共参默默?若以处分,为当然,则撤讯酌处,亦何默默?噫,台阁之风,扫地无馀矣。其或因其无状此辈而沮气,则将焉用彼台阁哉?举直错枉,圣人,岂欺我哉?王者为政,励世为先,尤可骇者,闵光遇之不体往饬,又复顾瞻也。甘心拂郁之辈,逞其放恣,执法耳目之官,顾瞻依违,若此不已,混沌将不远,其日入侍台臣,为先递差。书传教后,上曰,骇然矣。若曰,问之不可,则当从争之,岂有如许台臣乎?又曰,多有处分事,而胜气汤则太急,故欲先清此台阁也。上又命承旨书之。传曰,大训,即我金石之典,上告于何,垂裕于何?若有一毫不满之人,虽大官,王章恢恢,况幺麽此辈乎?虽因起感其秉彝之不泯,特为参酌,渠若以渠意,一毫不满于前席,则其虽闻秉彝之说,岂可参量,而但渠之初对,有节目不满者云,故讯问者此,参酌者亦此也。此后若有此等说,誊诸章奏,奏于前席,则决不复问,为先上告,快正邦刑,颁示八方,使中外咸知此意。上又命承旨书之。传曰,噫,世道若此,人心若此,渠虽无状,究厥其由,专由凉德,自忸胜道。噫,即我几年饬励诸党者,其令顾邦国涤党心,同寅协恭,共济国事之意也。岂可欲随时换面阴结,倾轧乱政乎?顷者洪镜辅、赵台祥、许采,实是度外,慨世之心,尚今不已,岂意曾不几何?又有李彦世、尹光天乎?噫,九重深邃,莫之闻焉,故于光天,虽亦见欺,而在下之人,岂不闻之,而反为引进,作一乱国之张本乎?今将饬励铨曹,而咨大小群工,体孔圣置正卯两观之法,静我三百年政规。上曰,彦世通清,何时为之耶?一衡曰,说通而若改通,则似是今番为之矣。上曰,今吏判乎?弼载曰,似然。渠上疏,亦有云云矣。上曰,元景夏,塞光天之都事,都事亦通清乎?一衡曰,非也。上又命承旨书之。传曰,既下教,而王者敕励,宜乎端本。噫,以新丰之大勋,昔年敕励,若何?李彦世之顷者通说也,以大臣、宰臣陈达,因台章而改正。尹光天之曾于湖幕,亦因宰臣陈达,既递其职,则于今世道,奚特几也,而或先或后,相继复拟于此等之时,烦君父之敕励,涣今日之朝象,究厥其咎,其谁当之?其在励铨曹惩世道之道,不可无饬。吁,彼铨长,常谓奉公,焉蹈乎此?良可寒心。吏曹判书闵应洙,清州牧使除授,参议尹汲,一新县监除授,其即赴任。时任牧使、县监,递付京职。弼载曰,彦世、光天,岂不欲插入元景夏于疏中,而以有自己事,故不然矣。上曰,虽然,其疏盖亦混入之矣。弼载曰,李宗城,前亦有告达事,而有下教者,故混入之矣。上曰,皆其所憎者,故言之耳。弼载曰,朝廷则亦皆以为然矣。上曰,金尚喆辱及其父矣。弼载曰,其上疏上款云云,人皆曰惨酷云矣。上曰,予之差闵清州,欲其清心也,差尹砺山,欲其敕励也。前日予问吏判以拟成尔鸿知礼之由,则以为知礼之臣,宜差知礼云。吏判之言,既如此,此则前例也,旋以砺山,乃府使窠,故改以一新。上又命承旨书之。传曰,心虽惫矣。顾今世道,不可不励新。前都宪李周镇,吏曹判书除授,参议洪象汉,吏曹参判除授,前承旨赵载浩,吏曹参议除授,元景夏之此时外任,可谓非时,岂可任其见几而作?副提学除授,使之乘驲上来,其代以前大司成郑亨复除授,其令即为辞朝交龟。上曰,此事专在铨曹,丰陵前为吏议,如此之时,父子为之矣。予思元景夏,而与赵载浩相避,故不为耳。弼载曰,李周镇,与徐宗玉,为娚妹间也。上曰,然乎?兵判或有言耶?上又曰,李匡德给牒乎?弼载曰,似未及为之矣。上曰,匡德自是怪流,而本心断断,予已知之矣。弼载曰,闻为治眼病入城,而将有废明之虑云矣。上命承旨书之。传曰,顷者举措,其虽非矣,非其弟匡谊之比。帐殿口供,尚今记有,而追惟其父,岂可一向抛也?伎俩虽怪,其直已知,前大提学李匡德,给牒叙用。上曰,光天斥彦世于帐殿,始则求对而来,卒反攻之。是以,君子之交,贵淡如也。予默量之,谓李宗城,以领役部将者,可谓阴惨矣。弼载曰,李之领役,洪之传命,时人以为对云矣。上又命承旨书之。传曰,岂待尹光,而李彦世之心肠,上下共知。况光天供辞之后,彦世之叵测,业已绽矣。噫,拂郁者之甘心于调剂之臣,其盖深矣,何待彦世?彦世之讥斥户判,其由在矣。讥斥礼判事,因诬领相,讥斥前判尹,专由其子尚喆,拂郁调剂之意,放恣逞憾之状,洞知无馀,而况以尹光天之供推之,意专在于不满大训,不满大训者之欲逐调剂之臣,尤为自绽于渠。不满大训,今为大关节,于此等节目细故,何足介意?使诸臣顾其大义,今无一毫撕捱之端。礼判、前判尹,既承批,户判将批下,此后则更为撕捱之章,政院切勿捧之。于重臣则既谕,而于下大夫下则非特不烦下教,亦无担当撕捱之事,徒伤事体,纷纭公车。以李彦世事,撕捱章奏,亦勿捧入,以严国体。上曰,赵荣国则无所当矣。弼载曰,皆入于注脚中矣。上曰,因领相事而混入矣。弼载曰,御将自其疏后,日日寻单,顷亦不参贺班矣。上曰,近来引嫌太酸,必欲一番撕捱矣。如赵荣国,则虽有职之后,彼既论领相以相换,则在荣国,有何撕捱者耶?上又曰,吏判似无撕捱之端,赵载浩亦在京耶?一衡曰,似然。载浩亦上来云矣。上命承旨书之。传曰,于今朝著泮涣之时,务合先务,况宗伯度支之长,职任如何。既开释批亦下,并牌招察任,吏曹三堂上,亦为牌招察任。又传曰,政事待开门为之。上叹曰,欲其静而非徒不能静,朝廷无一相臣,宁有如许世乎?此皆予之不善处矣。上又取诸臣未批答之疏而览之,至右相疏中臣等只掌一句节曰,右相气习犹如此,文法尚快故也。弼载曰,实状诚然矣。又览尹凤九疏曰,草野之人不来,可也。谓之苟谀成风,岂不怪乎?为得如许道理,故不欲事我也。当李彦世事后,何可为此言乎?虽不传授,岂无左袒此辈者耶?嗟恨久之,命书批答后,上又曰,可恨可限。弼载曰,如有未安之意,则诚浅二字,何必为之耶?上曰,不然则以为非待儒臣之道矣。左议政宋寅明三度呈辞批答。上曰。噫,初批既谕,卿何过矣,卿何过矣?噫,拂郁党习者之甘心卿等,业已知矣,今者彦世,其亦晩矣。噫,予之任卿其几年,卿之事我其几年。噫,虽百人谗之,予决不疑矣,百人欲逐,卿决不去矣,何怪章之一上,寻长单之遽乎?其自初单,不循常例,不觉其困,若是勤勉者,岂为卿乎?乃为国矣。况今帐殿供辞之后,彦世其亦不满大训中一人也。心不满乎大训,何事不做?其不满大训,则欲逐共济之大臣,使其君孤立于上,其心即一串贯来矣。噫,卿等今者,过为撕捱之举,不顾几年协赞之心,反中彦世倾轧之计,此岂恒曰所望于卿等者,此岂恒曰所望于卿等者哉?顷者谕首揆者,不过因其慨而辞抑扬。噫,已耗之心气,其欲为政者,唯恃卿等,卿等去,予复何恃?噫,此予之过,此予之过。不谅世道之若此,其犹黾勉,今则股肱已去,人无股肱,而何能运也?国无辅相,而何能治乎?欲垂后昆,不知其困,达宵下教,少励世道,收拾其臣,而卿等一向乎此,其将予谁共国?可谓难矣,可谓难矣。卿须少谅,卿须少谅。若欲辅我,而更做国事,亟寝其章,即日偕入,辅我一初之政。仍传曰,偕来史官传谕批答中,初有卿等一向乎此,予亦有自量者,此非过谕,此非恐动云云者。一衡曰,批答中予亦自量一句,实不当更提于批旨间,何必如是为之?人君辞令,播诸八方,恐不当若是改下,何如?上曰,予为不辨淑慝之君,将何用也?于此一事,悬光天于稿街,上告陟降,可也,而犹不忍为,宁欲静澄朝著,故忍而为此矣。宣仁太后有见之言,领相尝引而奏之,予非恐动也,人无股肱,何以为人耶?弼载曰,下教诚然,予亦自量四字之教,臣等虽于咫尺前席,躬奉恻怛之教,而犹不敢闻,况承此批旨者,岂敢安于心乎?上曰,如尹凤九者,为苟谀字,以导彦世,凤九,非矣。上又曰,此辈必不欲成就《大典》,予之必欲鸠合而为之者,亦觉自苟矣。弼载曰,此句虽与无乐为君四字有异,而有妨于圣人辞意,臣之持去,亦恐未安矣。一衡曰,以此辞令,不可传播于中外,此一节命改,何如?中外必有惊动之心矣。上曰,予在矣,而尚欲尽逐大臣矣。以大训讨罪,则大臣亦不当若是,帐殿无一大臣,深可慨然。大训自是一关节,予意尹凤九必如此矣,其言果然矣。上又曰,右相未免太过,寻单不当与左相,同矣,至于出城,岂不尤过乎?右相则亦有异于他者矣。弼载曰,以他辞下教责勉,可也。何必以予亦自量等语,为教乎?上曰,当元良幼冲之时,而如尹凤九者,以此导之,则尤当如何?差凤九为进善者,是进不善也。无大训之后,何可歆享于太庙乎?言及乎此,而臣下犹不动心,则此逆心也。今则虽投大训于水中,视若薄物细故,焉用彼臣为哉?称彦世以直臣,而非彦世者,反谓之苟谀,朝鲜亡矣。一衡曰,夜将晓矣,如是渎扰未安,而此一句不可不改之矣。上曰,臣事君以礼,其言亦是矣。遂命改予亦自量一节。上又命承旨书之。传曰,噫,卿之一世公清,一心协赞,同寅于左右,共济我国事。以小子之凉德,其犹到此,寔卿辅导。以今日之党习,其犹若此,寔卿调剂。以昔年之宿臣,为今日之元辅,予之所恃,国之所倚,专由乎卿。虽有左右揆,微卿无以寅协,虽予固志,微卿无以遂之。几年倚恃者唯卿也,几年任信者,唯卿也。卿若舍予,予复恃谁?于今之世,十人虽去,犹可为也。一相去矣,泮涣势然,辞涉抑扬,既谕左揆,于此一事,深慨可谅。噫,初谕既悉,亦谕左揆,权之一字,即一谗也。岂特予知?舆儓咸知。零零琐琐,尤不足介意也。共谗父子,其亦叵测。噫,以乔木世臣,逮事于我,于文于荫,于相于卿,自有立朝者多,岂特卿也?世臣皆然。以此为权,其谁谗乎?况彦世非徒此也。今则为大训之乱臣,卿欲较之于乱臣,其不自轻?噫,既谕左右揆,卿等去,予亦何恃,而为黾勉此谕心腹,卿勿谓过。噫,但所望于卿者,悯已惫之小子,顾十岁之元良。噫,昔之贤相,遭谗而去者,非为洁身也,不顾鞠躬也,乃时君之疑信也。予不疑信乎卿,卿何徒洁其去就?卿须体君臣之大义,顾今日之国势,安心即日偕入,听我面谕,辅我今政。噫,右相批末之谕,良由于心,深谅深谅。仍命曰,令史官传谕于领相,兼传命召。诸臣遂退出。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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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权一衡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弼载坐直。注书李克禄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李载显仕直。事变假注书许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三更,流星出娄星下,入西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白。

○下直,庆兴府使赵载彦。

○朴弼载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领议政金在鲁,右议政赵显命出城,左议政宋寅明呈辞,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行大司宪金有庆,执义尹凤九在外,掌令二员,持平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权一衡曰,守宫承旨,以前守宫仍之。

○备忘记,传于尹光毅曰,今下弓矢,庆兴府使赵载彦处,给送。

○赵尚命启曰,明日昌德宫举动时,大驾入大内后,大王大妃殿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左承旨进去。

○朴弼载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修撰宋昌明,才已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对读官吴遂采、尹汲、李昌寿牌不进罢职传旨及副修撰金尚喆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朴弼载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朴弼载启曰,副校理李昌寿,副修撰金尚喆,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检阅李基德,自乡才已上来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启曰,即者御营厅教炼官来言,动驾隔宵,而大将朴缵新,一向引入,时急军务,全不举行云,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使之即速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御营大将朴缵新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动驾隔宵,多有时急举行之事,而如是违牌,不即行公,事体极为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御营大将朴缵新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将臣事体自别,动驾隔宵之日,连违召命,极为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待开门牌招。

○又启曰,今此武科庭试、殿试时,元榜中曺润垕,直赴中赵弘良、金世柱、丁道昌、金明彩、朴贤辅、朴世光、张友成、金鼎万、金万烨、金俊起、张必载、金友瑄、赵时璧、姜世允、金时辉、崔日成、朴寿杰、高星辉、张世杰、李荣大、禹斗昌、金二成、马顺山、康俊成、李昌根、朴庆泽、全五岗、刘汉永,陈试中权正赫、康一心等录名单子,无缘不呈,陈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弼载启曰,吏曹判书李周镇,参判洪象汉牌不进推考传旨及参议赵载浩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赵载浩牌不进罢职传旨及读券官赵尚䌹、吴光运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弼载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朴弼载启曰,吏曹参议赵载浩,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李周镇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违召命,尚不举行,事甚未安。参判洪象汉,参议赵载浩,陈疏入启,判书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既已批下,并更即牌招开政。

○传于朴弼载曰,新恩政事,今日政为之。

○有政。吏批,判书李周镇牌不进,参判洪象汉牌不进,参议赵载浩进,同副承旨朴弼载进。兵批,判书徐宗玉进,参判郑来周病,参议金尚翼入直进,参知安庆运病,同副承旨朴弼载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周镇,参判洪象汉,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又启曰,台谏两窠,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接司饔院牒呈,则主簿吴彦耉,受由过限未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清州牧使徐宗浃,一新县监金奎锡,递付京职事,命下矣。本曹时无相当之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前渭原郡守朴宗诚,以移邑筑城之功,加资事,命下矣。虽已资穷,未经准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特为加资。

○又启曰,进宴时检举提调密昌君樴,加资事,命下,而本资既是显禄,今无可加之资,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熟马一匹面给。

○以安相徽为司谏,李奎徽、郑广运为掌令,尹志泰为献纳,吕善应、李寿海为持平,李奎采、崔成大为正言,赵明鼎为校理,尹在浚为副校理,郑夏彦为司书,吴遂采为刑曹参议,朴征佐为礼曹正郞,宋昌明为兼文学,洪正辅为吏曹佐郞,朴昌源为兵曹正郞。典籍单黄柙,造纸别提单林泽新,禁府都事金相铉,司饔主簿申珪相换,禁府都事李明吾,军资奉事李瀞相换,禁府都事尹东采,广兴奉事尹光德相换。

○兵批启曰,同知中枢府事李衡佐、李思悌、许錭,忠翊卫将李仁弼、刘克谦,忠壮卫将李光国、权尚德,病难供职,俱为呈状乞递,并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清州营将申命式呈状内,家在槐山,相距清州,不过五十里,而至亲之居在营下者许多,揆以法例,势难赴仕,斯速启递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黄瑞河为同知,朴浚、李敬跻、沈廷采、尹世谦为佥知,赵衍福为兼司仆将,金圣兴为五卫将,金省鲁为曹司卫将,李国贤为宣传官,卞至远为都摠经历,金镇明为训炼判官,许汲、李润成为训炼主簿,刘锡谦为武兼,韩厚基为部将,赵载渊为卫率,任思敬为副率,申暻为侍直,李允汉为昌德假卫将,吾村权管单朴厚根,具善行、赵德中、李箕献、李景弼、李秉渊、郑亨泰为副护军,李益普为司正,闵堦为副护军,李匡德、李寿德、闵光遇为副司直,宋时涵、郑基安为副司果。

○以许汇为事变假注书。

○权一衡启曰,即者领议政金在鲁,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记事官郑元淳书启。臣承命驰往于广州宫村议政府领议政金在鲁所住处,传授命召,仍为奉宣圣谕则以为,日昨别谕之下,略陈崩迫感结之忱,仍请承宣之亟先召还矣。即者承宣,又临宣别谕,愍贱臣之几年劳焦,烛权名之全不衬近,慰藉之厚,蔼若阳春,堲谗之明,昭如日月,伏读感咽,涕不胜抆。继又因尹光天事,圣上将亲临鞫问,晓臣以沐浴之义,勉臣以入来参鞫,臣又不任惊惋忧虑之至。顾臣所被恶名,虽终身永矢自毙,犹未足以雪其万一,此生岂有复入修门之理哉?瞻望陨越,只俟严谴之遄降云矣。大臣既无造朝之意,故臣姑为仍留之意,并以驰启。踏启字。

○假注书李益普书启。臣谨奉议政府右议政赵显命偕来之命,昨夕随来,留宿城外矣。大臣今又陈疏离发,还向杨州海东村。臣既承偕来之命,仍为随往之意,驰启。踏启字。

○又,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赵显命则以为,臣为便承候,进伏城外次,方到美沙村,史官又临宣别谕,使之即为入参,沐浴之义,臣岂全昧,而敢为此撕捱之计哉?臣今日始得见李彦世原疏,其诟辱之惨,视诸传闻一二句语,尤无馀地。惩讨之义虽严,四维之防亦重,何忍举此颜面,乘时幸会,冒没复入于辇毂之下哉?罪戾增积,诛戮是俟,而当寒鞫囚,恐妨静摄,节宣之道,不可不深留圣念,是所区区祈祝云矣。大臣今方来伏城外。臣既承偕来之命,仍为随往之意,驰启。踏启字。

○又启曰,臣敬奉圣批,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赵显命则以为,臣才上告归之章,治行将发之际,史官又临传宣别谕,辞旨恻怛,不忍竟读,悲惋之极,但有涕血霑衣也。区区去就之义,疏中业已洞悉,拗性难化,弦矢莫回,恩旨之下,亦末由奉承,伏地惶栗,恭俟斧钺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仍为随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编修官黄沇,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议政府左议政宋寅明所住处则以为,寒节帐殿,竟夕临鞫,圣体不瑕有伤,区区下情,不胜忧虑。臣于昨日,屡被严召,而踪地危厄,转动无路,竟不得承命入参,致令国体伤损无馀,臣又死罪,恭俟𫓧钺,而乃蒙圣慈宽贷,朝者史官,又宣圣批,敦勉之旨,益复郑重,臣诚惶感闷迫,靡所容措。今臣情势,不容不必递乃已,一被污辱,终难洗濯,有关廉愧,非可放倒。况臣与两僚相,同时受任,同道事君,所遭今又略同,荣辱进退,义当与同。虽顾念国事,不敢相随去朝,而两相方逊荒野,臣独低回京辇,固已䩄然,若又扬扬冒出,自同无故,则真所谓不识羞耻事者,而臣岂忍为此哉?此臣所以抵死撕捱,不得递则不已者,而倘圣上念及于此,则必不待臣言之毕,而有以处臣矣。且臣于宿病之外,近添寒感,昨因离次触冷,症情一倍增剧,委顿昏缀,殆不省事,当待病势少间,更以一疏陈暴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弼载,以观象监官员,以提调意启曰,文臣测候官前司书吴彦儒,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以为轮直测候之地,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中军前兵使元弼揆,明日举动时,当为领军留都,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元弼揆为副护军。

○以吴彦儒为副司果。

○朴弼载,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掌乐院所报,则昌德宫殿庭所排乐器风物,今月十四日夜间失火,一倂烧烬,急时改造,然后前头举动时,可以取用,而至于锺磬等改造,有非一时易办之物,尤宜趁即变通云。取考誊录,则庚寅年殿庭轩架锺石磬造成时,设厅举行矣。今亦依前例,乐器造成厅堂上、郞厅,令该曹考例差出,以为趁即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抱川生员申𰜶呈状内,矣身今番庭试初试时,赴二所得参于二等第五人,而得见榜目,则矣身姓字,以沈字误书,事甚怪骇。入格试券,粘连仰呈,秘封相考后,急速厘正云,秘封及榜目考准,则申𰜶之申字,果以沈字误书,莫重入启榜目,如是错误,事甚骇然。原榜目中改付标以入,而试官、监试官及当该四馆,不察之失,在所难免,并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掌乐院所报,则昌德宫殿庭所在乐器,顷日失火时,尽为烧烬,今月二十一日举动时,明政殿殿庭轩架排设,他无推移之道,急速变通云。取考誊录,则庚寅年时御庆德宫时,亲临春塘台设科,而其时风物,只有一件,故轩架排设于春塘台放榜时,而还宫时殿庭,则以前后部鼓吹,仍入殿庭,至大驾入大内后,乐止事,筵禀举行矣。今亦依此例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清州幼学韩纲世呈状内,矣身今此庭试初试,入格于三所,而正草秘封,倩人书之,故幼学二字,误以进士书塡,有此错误之举,既知之后,晏然冒赴于殿试,有所不安,自本曹参量处置云。以幼学,误称进士,书诸秘封者,大段违格,其在科法,不可仍置。韩纲世即为拔去,初试榜目中,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齐陵神道碑营建厅言启曰,本陵碑石刻役,非久当毕,而前后面印出之本,一依献陵碑文簇子例,分作两件,待妆成奉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一衡,以兵曹言启曰,在前昌德宫举动时,训局军兵二百名除出,将官率领,当日预先定送于昌德宫,各处分把,禁断杂人事,启禀分付矣。今亦依此例,定送昌德、昌庆两宫,各处分把,杂人禁断事,分付训局,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明日举动时,大驾各差备都事九员,本府入直都事一员,合以十员分差,而参下都事李明吾相避之代及参上都事金东铉,参下都事尹东采出使之代,令该曹口传换差事,草记允下,而铨曹堂上不为出肃,未即举行。莫重差备,无以备数分排,假都事三员,令该曹,即为差出,以为推移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田夏丰手本,则时囚罪人洪致期,素患疝症与胸腹痛,当寒猝剧,胁下痰块,时时上冲,气辄昏窒,不省人事,实有顷刻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昌德宫举动时,本曹两驿骑马四十匹内,病伤马除,各差备应把之数,无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驿马,限十匹补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监司处,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举动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因兵曹草记,昌德宫举动时,训局军兵二百名除出,当日预先定送于昌德、昌庆两宫,各处分把,禁断杂人事,允下矣。随驾军兵外二百名,别为除出,哨官李汉俊、白万柱率领,当日预先定送,分把各处,禁断杂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参判洪象汉疏曰,伏以臣,庸愚钝拙,百无肖似,偏被恩遇,骤跻绯玉,丝毫莫补,罪戾徒积,居常懔惕,若临渊冰。乃于千万梦寐之外,忽承亚铨擢授之命,惝恍惊感,悸恐震栗,直欲钻地而不可得也。仍伏念,国之兴替,专系于进贤退不肖,而其进退得失,亦惟在于掌铨者之贤不肖,此在平泰之时,固不可不慎简。顾今世道,日益险巇,人心日益难平,虽使心公如衡,藻明如鉴者当之,固难望其斟酌损益,以齐不齐之物情,以臣之望轻历浅,而欲责其鉴别黜陟,弥缝周旋,则殆甚于僬侥之担千匀,偾误国事,可立而待。不审圣明,何所取于一贱臣,而拔之于众望之外,越例超擢,曾不留难,一至于此耶?况今被谴铨官,屡蒙简寄,熟谙权衡,而毕竟犹不免狼狈,则如臣者以何力量识虑,弹压调娱,上酬不世之恩,下塞朝野之望乎?古人云,量而后入,不入而后量,虽寻常庶僚,去就辞受之际,其不可忽也,明矣。铨衡之职,责任既如彼,命德之秩,隆重又何如,而若不揣分量时,遽然冒当,唯以感激恩数,趋走承命为恭,则一身之颠沛,虽不足恤,其为累则哲之明,贻四方之讥者,诚非细故。反复思量,有万分必递之义,无一毫可出之路,玆于再召之下,来伏禁扃之外,敢陈肝膈之恳,兼暴兢惧之忱。伏乞圣明,天地父母,俯垂谅察,亟削臣新授职秩,以重官方,以治臣辜恩逋命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者陞擢之由,既谕,卿勿过辞,其即察职。

○吏曹参议赵载浩疏曰,伏以臣,释褐未几,遽承恩资,再叨银台特除,已涉非分,臣方夙宵懔栗,恭俟过福之灾,而不意今者,铨曹佐贰之命,又出人望之外,臣于是,尤不胜惊心抑塞,无地措躬。噫,殿下不知臣不肖,徒以先臣之故,乃有此格外宠旨,臣诚感激恩私,继以怆咽,非不欲摆脱常例,竭蹶趋谢,而第念臣,苦情私义,有万万难冒者,玆不得不仰陈焉。夫铨官之难其责,未有甚于近日,官职有限,而人员无数,躁竞难抑,而党攻相乘,前后当此任者,无论其善否,人皆颠沛,覆辙相望,除非忘廉冒耻,患得患失,以图一己之荣利者,则视若机阱,不欲当焉。今夫佐贰之任,虽有间于首席亚堂,而至于甄别注拟之际,则亦与其末议,其为任,亦不轻而重,而矧如臣者,赋性疏戆,行己迂僻,以左右两妨之势,处锋矢傍伺之中,内则怀履满之惧,而实则有畸危之忧。出身之初,众目睢盱,潜毁阴刮,皆愿其落坑。臣虽愚迷,既知其此等物态,只欲敛迹名涂,坚守己分,婆娑于散职,奔走乎外地,以为一分报效之计,而此犹不堪,则毕竟退守先垄,以毕其馀生,而苟国家有事,则矢一死图酬而已,而今不幸而超跻滥职,冒当骇机,其败可立而俟,将不免为忠孝之罪人。今若徒恃恩宠,冒昧出脚,则其为不自量,何如,而若夫资历之太浅,人器之不称,公议之不允,有不暇论也。玆于天牌之下,不敢坐违,谨诣禁扃之外,而反复思惟,终难唐突承命,略暴肝膈之私。伏乞圣慈,察臣哀恳,谅臣处地,特递臣职授职名,以重官方,以安微分,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噫,欲敕世道,宜先铨曹。今者此任,意盖在也,思尔父于昔年,体尔君于今日勿辞,即察职。

○教江原监司权爀书。王若曰,专一州不咸,敛大惠于下邑,咨四岳畴若,畀重寄于东藩。唯简予心,不待佥举,唯卿,名家趾美,夙岁蜚英。休休乎器度之沈凝,绰有名父之仪范,恂恂然辞气之简重,不失法家之规模。孤衷激昻,殚一节而靡懈,尺疏慷慨,顾三黜而何伤?唯其有内媺之誉,所以处极选之地。专师席于泮试,课法至公,苏民瘼于湖藩,清操是勉。盖其秉心处事,不喜矫激而近名,凡诸莅职居官,惟思忠恪而务实。既才猷咸适于内外,故宠除辄勤于后前。栖遑短符,卿固安于左屈,盘错利器,予欲试于右迁。眷彼东皋一方,实我上游重镇。环秽貊之旧域,表里襟带之雄,接雕漆之强邻,远近舟楫所凑。其土品则卤硗,而有产薄赋重之叹,其民习则呰窳,而无水漕陆运之劳。况今日田政之欠均,而玆邦土贡之不裕。膏瘠之形相混,既漏两甲之均田,丘井之制未修,殊失三壤之成赋。量检新颁令甲,虽有不便之言,区画未适咸辛,畴膺共理之责?苟不任疏通练达者托重,即何以抚摩施措之得宜?玆授卿守江原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卿其祗服宠章,益殚茂绩。载驰原隰,勉迺理迺疆之谟,博采风谣,尽爰咨爰度之道。山田有异于原野,非昧滕界之难分,幅员既属于职方,尤宜禹贡之均定。非勤干,无以竣事,非慈惠,无以临民。寻铁峡之旧域,尚依苏州之柳,回按使之新节,应憩召伯之棠。务简要而以廉洁澡心,严黜陟而使奸滑敛手。若夫禀裁之专断,自有其常,至如设施之详明,岂敢或忽?更何多诰,唯在勉行。於戏,量役方殷,予岂忘蔀屋之愁叹?藩寄是重,卿可布朝廷之德音。宣化承流,可慰数千里gg数千户g喁望,登山临水,奚暇万二峯仙游?卿其往哉,吾且召矣。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吏曹参议知制教尹汲制进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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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权一衡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弼载坐直。注书李克禄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李载显仕直。事变假注书许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权一衡启曰,司仆内乘,来言卷帘,取禀。传曰,知道。

○赵尚命启曰,小臣,大王大妃殿问安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又启曰,小臣驰往于大王大妃殿,问安入启,则答曰知道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今日举动,侍臣不可不备员,两司除在外外,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户曹判书金若鲁,礼曹判书李宗城,特教之下,又为违牌,尚不行公,事甚未安。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权一衡曰,诸司预备。

○大驾昌德宫、璿源殿举动入殿内后,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还宫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知敦宁府事李世瑍疏曰,伏以臣,老幸无死,获睹今日,於戏休哉,《诗》云,嘉乐君子,宪宪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祐命之,自天申之,其在圣上乎?肆惟圣德,克配上帝,得其位得其寿,而奉御帖于灵寿阁,此实国朝以来三有之庆也。含齿戴发,举皆欢忭鼓舞于春台寿域之中,而臣于此际,得蒙同知敦宁除命,又升资宪之秩,追念平昔之洪造,自知馀生之无几,惟欲一瞻天颜于未瞑之前,力疾登程,寸寸前进,迺于本月初六日,祗谢圣恩,翌日仍参法筵。顾此草莽枯槁之物,昵近耿光于卄载之后,下情欣祝,自倍他人,而又况上奉东朝,至欢融泄,储君岐嶷,献奉寿觞,此诚史牒之所罕闻也。臣以空疏蔑学,猥忝师傅于潜邸之日,又叨侍卫于登储之时,前后受恩,与天无极,不自意至今生存,得见德化之成,而亦沾需云之泽。臣虽即日溘然,复有何恨?尸居馀喘,急于归死,方此告归,而所带之职,升秩仍冒,有违格例,在野之身,尤不可虚縻官衔。伏乞特许递改,使之安意就尽,千万幸甚。臣今永辞天陛矣,临章涕泣,不知所云,而惓惓愚衷,亦有不能自已者。日昨雷变火灾,极其非常。窃想圣心忧畏,锦玉靡宁,而臣则以为,此殆天之仁爱我殿下,而警动之也。大凡人情,易忽于宴安之际,治道多失于亨豫之会,宋臣邵雍所云开花披离,飮酒酩酊时节,甚可惧者也。殿下于此,必有奋励振作之志,而其所以奋励振作,亦无他术,在殿下一心,则遏欲存理,明正纯粹,无有纤毫之累也,在殿下朝廷,则进贤退邪,建其有极,以做平明之治也。至于敬天之怒,惟在顺民之情,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民心悦而天意应矣,若夫穷阎下户之疾痛愁叹,朝廷何以周知?为亲民之官者,无苛刻之政,而民自安其生矣,有廉约之化,而民自保其业矣。小民之忧乐,系于长吏之贤否,则其不可不择于除吏乎?朝廷之用人,亦当取其忠厚谨慎,而舍其便嬛虚㤭。守法奉公者,政必举矣,衒材急利者,事多坏矣。百僚师师,庶绩咸熙,治教行于上,而惠泽究于下,此即正朝廷以正万民者也。然而人主必开广聪明,罔或壅阏,而政可成也。高高赫赫之临,人莫敢仰,而使臣以礼,接下以恭,乃天地交泰之象也。纪纲之正,不在于刑威,而在于取舍得宜,赏罚得中。进言者未必一一当理,而其意则窃自附于愿忠之义,于其所言,取其可而舍其否。虽有拂逆之言,过激之习,惟当宽假而容之,谈笑而处之,体圣人物来顺应之道,事过之后,一视同仁,以开不讳之门,通尽言之路。殿下亦宜自谋,勿以向衰而怠其志,勿以居安而忘其危,恒懋持敬存心之方,而日御经筵,频接臣僚,讲学勤政,以垂燕翼之谟,而为太平万世之基焉。臣以二十年废退之踪,见识蒙迷,言语荒耄,纵不足有裨于圣德之万一,而耿耿之忱,敢有献焉。此所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伏愿圣明少垂察焉。仍伏念,臣师先正臣文纯公朴世采,为虑东方道学之无征,编次《东儒师友录》一帙,臣尝校辑,而未及净写,同门进士臣李楫,疏请刊行。圣上教以为先内入,故即为封进,而第其书尚多脱漏处,今欲塡补,而无本可施,更为出给,得以塡补成书,使弘文馆精校缮写,以为进御之地,是区区之望也。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者宜勉,而所陈者当下教矣,卿其勿辞行公。

○四学儒生幼学郭镇纯,幼学郑述焕,幼学李莹,幼学李命岳,幼学李命棨,幼学金载宇,幼学李硕鼎,幼学李渭载,幼学吴载一,幼学李喆兴,幼学沈显之,幼学金俰,幼学成命式,幼学安慎范,幼学郑晳曾,幼学徐守一,幼学郭顺济,幼学元重寅,幼学徐健修,幼学李光复,幼学李克健,幼学李奎运,幼学闵百禄,幼学朴命钦,幼学金汉祐,幼学李善海,幼学韩敬謩,幼学尹得铉,幼学郭履济,幼学韩光洽,幼学李得永,幼学郭镇緖,幼学金东键,幼学安,幼学柳垣明,幼学李宜老,幼学柳喜三,幼学柳潜,幼学崔梦嵓,幼学白润源,幼学尹东彦,幼学柳凤运,幼学柳鼎运,幼学崔兴门,幼学李敏基,幼学郑日焕,幼学安致铉,幼学郑得焕,幼学崔得门,幼学尹会东,幼学尹采东,幼学李东沆,幼学慎倜,幼学李济海,幼学金弘济,幼学柳道翼,幼学郭允济,幼学李德凤,幼学李命迪,幼学金养直,幼学李敏辅,幼学李石重,幼学李山重,幼学李运永,幼学朴挺源,幼学郑棆,幼学郑寅协,幼学李匡国,幼学李潭,幼学金载久,幼学朴宗喆,幼学兪汉震,幼学兪汉师,幼学郑周翰,幼学李启兴,幼学安致范,幼学李衡,幼学闵百宪,幼学李元祥,幼学郑存钦,幼学尹心协,幼学尹心纬,幼学文命龟,幼学吴得良,幼学李性喆,幼学李泰邦,幼学李有喆,幼学边景镇,幼学姜载亨,幼学朴弼福,幼学朴信钦,幼学朴昌钦,幼学朴忠钦,幼学吴载华,幼学申尚权,幼学宋永休,幼学金德元,幼学尹勉能,幼学尹勉宏,幼学尹守宗,幼学柳𣾠,幼学尹勉得,幼学任相周,幼学李喜永等疏曰,伏以文正公臣宋时烈,文正公臣宋浚吉,前后从祀文庙之请,不止一再,而乃者馆学之疏,实出于公议积郁之馀,而所陈草草,四字之批,终靳兪允,遂使多士之颙望,终归于落莫,四方传闻,有识窃叹,则此实关系世道之污隆。臣等忝居章甫之列,徒知渎扰之惧,不尽披沥之忱,则不特上负列圣培埴之化,亦无以仰答圣明诱掖之诲,其为罪尤大矣。玆敢相率而一吁焉。伏愿圣明,少加澄省焉。臣等伏念,殿下之所持疑者,初不以两先正之道迹事业,谓不足于从祀之列,特以其难慎之意,益俟公议之俱一而已,圣意所在,臣等亦知之,固当退俟处分,而犹不避猥越,陈请之不已者,臣等亦有说焉。惟我殿下,以尧、舜之姿,亲孔、孟之学,临御数十年之间,凡厥继志述事,修其未遑之典者,无不毕举,而独于表章先正,以明道统之传,培本源而一士趋者,只蔽之以难慎二字,因循几年,终无决行之日,则其为圣世之欠典,士林之所耻,为如何哉?玆事固当难慎,而两先正之没,今已六七十年之久,京外章甫之封章请吁,相续公车者,又已阅历三朝,则言行事迹,愈久愈彰,大小公论,愈抑愈起,于是而尚诿之以难慎持疑者,无或圣明之过虑,而重为士林之缺望乎?虽然,前后陈章者,或不能究言竭说,致使圣明于先正道德功业之大,犹有所未尽俯烛者,臣等请更溯源而具陈之。盖自尧、舜以后,集群圣而大成者孔子也,孔子之道,传之颜、曾、思、孟,而自孟氏没,寥寥数千百年之间,盖未有知道之君子。及至有宋,濂、洛诸君子出焉,有以接夫孟氏之传,而若其孔、孟、曾、思之微言精义,二帝三王之治天下之大经、大法,发挥阐明,无复馀憾者,惟朱子为然,则集群贤而大成者朱子也。及朱子没,而陆、王之说,盈天下,义理晦塞,人心陷溺,而卒召戎狄之祸,四海九州之内,举入于长夜之冥矣。独我东方,以区区海外之偏邦,得蒙箕子八条之教,既以小中华见称,而逮至我朝,列圣所以崇儒重道,培养作成者,靡不用极。于是乎真儒大贤,群然而出,读朱子之书,学朱子之道,以续千载不传之緖,以应列圣文明之运,而若其渊源承受之正,道德事功之盛,真个得朱子之成法正脉者,未有若文正公臣宋时烈也。与时烈,一时并峙,同心同道者,又未有若文正公臣宋浚吉也。我朝性理之学,远有来历,盖自文忠公郑梦周,起自丽季,使一世,知有儒者之学,而文献公臣郑汝昌,文敬公臣金宏弼继之,至于文正公臣赵光祖,益有以倡明之,而文元公臣李彦迪,文纯公臣李滉承之,又继此而作,则不由师承,洞见道之大原者,文成公臣李珥也,羽翼斯文,与文成而同德者,文简公臣成浑也,文元公臣金长生,又能得文成之的传,为一时之儒宗,而两先正,即文元公之门人也。渊源承受之正,有如是者,而至于道德事功,固非如臣等浅陋,所敢妄议也,然其得于国人之所共诵,儒贤先辈之所称道者,则有之矣。文正公臣宋时烈,以泰山乔岳之姿,间气命世之才,发轫于文元之门,溯源于文成之学,而折衷会通,为立命安身之地者朱子也。是以,为学之次第本末,终身之出处言议,未或有违于朱子之法门,而若其造道成德之大致,则有可言者,开廓通明,其知处也,严毅果确,其行处也。见理则先得其大源头、大纲领,而以推之乎精微制事,则先立其大规模、大力量,以达之乎施措。性道之渊微,礼义之经变,其与门人知旧,往复论辩者,积有成书,而众说之同异得失,前言之经纬错综,盖有所一言剖判,百世不惑者矣。公私义理之分,是非善恶之辨,一刀两断,无所回互。其立身之正,则天地鬼神而无愧,任道之勇,则刀锯鼎镬而不挠,自有壁立千仞,洪流独峙底气象矣。临没之时,特举朱子所谓天地之生万物,圣人之应万事,惟直而已之语,以告诫门人,盖此一直字。先正之一生所受用者,而真有得于千圣相传之心法矣。至于尊华攘夷之义,闲圣卫道之功,则撑柱于宇宙,炳明乎日星,有足以承前圣而当一治矣。昔我孝庙当冠屦倒置之日,赫然有大有为之志,而一时臣僚,未有可以当圣意者,特念甘盘之旧,屡降征召之命。先正由是感激,许以驱驰,以一身而任天下之事业,以只手而扶万古之纲常。密问帷幄之谟,慷慨薪胆之策,盖有当日诸臣所不得与闻者。天心不助,弓剑遽遗,十年宥密之计,一朝瓦解,而若其所秉执、所讲明之义理,则可以建天地质鬼神,而亦足暴于天下后世,使我东土含生之类,能知华夷之分,复雪之义者,是谁之力也?虽或有媢疾者,讥之以空言无成,然而孔子之作春秋,其所褒贬与夺,内华外夷者,亦不过一部陈编,后之论者,乃以为圣人之事,莫大于春秋,何也?此不过叔孙武叔之类也。贼鑴之改注《中庸》也,常以为,不塞不流,不止不行,辞辟以为己任,惩讨及于党与,麤拳大踼,极费气力,斩头穴胸,无所畏避,卒使朱子之道,得免于熄灭堙晦,而毁经侮圣之徒,不至于大猖獗,则斯文世道之得以维持者,何莫非先正之功也?孟子以空言,辟杨、墨,而韩愈许以功不在禹下。贼鑴之恶,浮于杨、墨,而流害之酷,殆有甚焉,则先正之明辨痛斥,使其说不得行于世,虽谓之功不在孟氏之下,可也。先正之一生事业,尽有许多可指陈者,非特此一二事,而无非所以尊中国而熄邪说,树纶纲gg伦纲g而惩乱贼,故虽平日背驰于先正者,尚能知中国之为可尊,朱子之为可宗,名义之为可重,则亦可谓被其泽而受其赐矣。呜呼,盛矣。文正公臣宋浚吉,清通恺悌之姿,既绝异矣。沈潜博雅之学,以充实之,盖以文元公为师,而得闻圣学之门路,又以文正公为友,而不辍义理之讲磨。潜心积虑,以穷格为先务,专精笃志,以圣贤为自期,古今之疑文变礼,无不博考而详说,经传之微辞奥旨,无不毫分而缕析。理气之说,以李文成为断案,学问之规,以李文纯为铏范,而究竟取衷之所,则又不出于一部《朱书》矣。以诚敬,为本领工夫,以忠孝,为终身事业,齐庄静一,以检其身,恻怛公平,以存诸心。持养之力,积于内,而盎粹之容,发于外,瞻其仪,若霁月清冰,薰其德,若和风甘雨,尫攘无礼者,自不得不敛衽起敬,而猜忌媢嫉之辈,亦必以程伯淳善人之称归之。盖其天质之美,自然近道,故矫揉克治,不甚用力,而其德容表里之盛,能使人诚服而心醉矣。若夫出处进退,皆从义理之裁判,言议事业,皆得学问中流出,仁庙末年,首被旌招,而东岗之志,确乎不拔。孝庙嗣服,益笃诚礼,则九五利见,不失中正。居言责之职,则陈善闭邪,格王正事。处启沃之地,则引经据义,非尧不陈。垂绅正笏于庙堂之上,则谟猷施设,慨然有挽回三代之意。士类倚以为领首,百僚视以为矜式,有若祥麟之出世,瑞凤之仪庭。苟非诚信言行,有足以服一世之人心者,而能如是乎?然而谦恭退让之中,自有担荷之量,温厚和平之中,自有刚方之节,故自在小官之时,已能忘一身之利害祸福,而能言人所不敢言者,出以当路,则激浊扬清,措世道于平明之域,退而忧国,则辨奸斥邪,扶直气于摧剥之馀,平日之所存养,盖可知也。至于尊华卫道之功,则有大焉,孝庙之有志复雪也,入而𬣙谟于前席,出而拟议于廊庙者,一切与时烈,同其规画,而密通中朝之箚,志义炳朗,筹策微密,可使志士增气矣。是以,时烈之撰浚吉志文曰,以尊周复雪,为己任,终始如一心,如日星之昭,如江汉之东,此其与时烈,协心相济之实事也,天若助汉,真有万马渡辽之举,则浚吉之执羁靮从军,当与时烈,先后之矣。贼鑴之恶,未甚彰著,而先人覰破,已有不祥之斥。及其诐猖益肆,大为世道之害,则痛恶斥绝,不在时烈之后,而如无时烈,则明目张胆、声罪致讨之举,浚吉亦必自任以己责矣,所以易地则皆然者也。呜呼,两先正之道德,如彼其高也,事功如彼其大矣,而此非臣等之言,乃一国之所公诵也,而抑有先正先辈之言,又可以证向者,臣等请略陈之。高山仰止,浚吉所以称时烈也,一条清冰,时烈所以称浚吉也,则两先正平日所相期许者,岂出于相爱之私也?至于先正臣文纯公臣权尚夏,师事两先正,而先朝所礼遇之儒贤也,必不至阿其所好,而其称时烈则曰,朱子、孔子后一人也,先生,朱子后一人也。其撰真像赞曰,允矣集群儒而大成,蔚然为百世之师宗,其撰祭文则曰,事业功烈,历选近世,未有能及之者,故文简公臣金昌协,亦近世名贤,而为文而赞之曰,三百年间气之所钟,又尝曰,允矣出诸儒之表。权尚夏之称浚吉则曰,晦翁夫子,尝赞明道先生曰,瑞日祥云,和风甘雨,由百世而后,谁能仿佛乎?斯语我同春先生庶几焉,同春,即先正之号也。凡此诸君子之言,莫非出于据实状德,而非故为溢美虚扬,以诬一时而欺百世也。夫如是,则两先正从祀之请,为过乎,为不过乎,为可已乎?为不可已乎?殿下若以国人之所公诵,先辈之所称道者,谓不足以尽信,则臣等又有说焉。惟我孝庙,东方之圣主也,孝庙临御十年之间,其所尊尚而礼遇之者,谁也,所与共天位治天职者,谁也?托股肱心膂,而昭融鱼水之契,旷绝千古者,又何人也?其于时烈,不名号而称先生,又尝谕之曰,明天理正人心之责,与我共此者,舍卿其谁?此所谓学焉而后臣之,而其所倚毗而期望之者,虽汤、武之于伊、吕,昭烈之于孔明,无以过之。至于浚吉御札之传,必使东宫,貂裘之赐,面谕圣意者,千载之下,足令人感泣处也。至于浚吉眷注之诚,爱敬之意,洋溢于丝纶之间,如对芝兰,如飮醇酒之语,亦可以想像当日君臣之际也。今以孝庙所以待两臣者,观之,则如使两臣之没,在孝庙之世,则从祀之典,将不待陈请而屡烦矣,而况孝庙之盛德至善,没世而不可忘,则其在后王贤其贤之道,宜无吝于表章之典,而两先正,又是孝庙之宾师,则以孝庙之宾师,而反不足于从享之列耶?呜呼,两先正,以道则传承朱子之统緖,以德则十年孝庙之宾师也。以功烈则一国受其赐,天下后世,尊其义,而独不与享于汉、唐诸儒之列,则臣等窃恐从今以后,朱子之道,不复明于东方,而亦非所以光显孝庙之德善者也。伏愿殿下,反复商量于蜎蠖之中,如不以臣等之言,为无稽,则亟下兪音,以幸斯文,以幸世道,以慰举国多士之望。答曰,省疏具悉。既谕,其修学业。

○甲子十月二十一日巳时,上幸昌德宫、璿源殿举动。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权一衡,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弼载,假注书沈墢、李载显,记事官李永祚、南泰会随驾。上具翼善冠、衮龙袍,自慈政门出,至崇政门外,上降舆乘辇。左通礼跪启请进发。上曰,侍卫、守门将及内乘阳伞、水晶杖排立,依近例为之,永为定式。出驾前下教驾至宗庙前路,上降辇步过前路,上乘辇。左通礼跪启请进发。驾至明政门外,上降辇乘舆。左右通礼前导入内,近侍及伞扇侍卫,止于阁外,宗亲文武百官,各就次。还宫时,上曰,礼房承旨书之。传曰,子曰,必也正名乎?法门体重,依今番阙内修理时例,只以兵、户曹郞厅看检,则于事体轻矣。重其名号,略其仪节。名曰,仁政门重建都监,兵、户曹堂郞各一员,缮工监官员一员,令吏曹即为启下。既已陈由,深冬前即为举行。上曰,礼房承旨来。既已展谒陈由之后,则事体自别,申饬户判,使之出仕,可也。上曰,宗簿正安相徽,移拜台职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出驾前下教上还宫,侍卫诸臣遂退出。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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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坐直。右承旨赵明履坐直。左副承旨权一衡式暇。右副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同副承旨朴弼载。注书李克禄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李载显仕直。事变假注书许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四更,流星出柳星下,入坤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赤。

○权一衡,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赵俨,以能么儿堂上,能么儿坐起事,本厅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西平君桡,扫坟下直时,传于朴弼载曰,给由马。

○权一衡启曰,即者领议政金在鲁,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赵尚命启曰,度支多有举行之事,且有重建设厅之命,而判书金若鲁,连呈辞单,不即应命,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户曹判书金若鲁牌不进推考传旨,才已捧入,而特教申饬之下,如是违召,其在事体,极为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宋昌明,副修撰金尚喆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赵明履曰,并只推,更为牌招。

○赵明履,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校理尹东浚,时在公洪道尼山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校理赵明鼎,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兼辅德韩翼謩,本职既递之后,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新除授司书郑夏彦,除拜之下,尚不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韩翼謩为副司果。

○吏曹口传政事,以尹彬为宗簿正。

○以京畿监司状启,果川居私婢六月等烧死事,传于赵尚命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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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右承旨赵明履坐直。左副承旨权一衡式暇。右副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同副承旨朴弼载坐直。注书李克禄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式暇李载显仕直。事变假注书许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明履启曰,即者领议政金在鲁,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又启曰,吏曹判书李周镇,参判洪象汉,除拜多日,尚不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赵尚命启曰,户曹判书金若鲁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特教申饬之下,连事违召,尚不应命,事甚未安。更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弼载曰,纂辑厅堂上,《续大典》尽持入来事,分付。

○朴弼载启曰,纂辑厅堂上徐宗玉、金尚星、具宅奎,依下教持《续大典》来待矣。传曰,引见。

○传于朴弼载曰,户、礼判有下教事,即为牌招,使之同为入侍。

○传于朴弼载曰,君父有下教事,而不为入来乎?更为牌招,使之入来。

○左议政宋寅明疏曰,伏以臣,自奉日昨辞单之批,感泣罔措,怵畏多端,欲承恩命,则廉愧之大防,非可以放倒,欲守初心,则虚伫之圣眷,有不敢孤负,心口相语,冰炭交中。顾臣情势,已悉于前后书启,而或恐日月之明,犹有遗照,敢复冒死而毕陈之。臣之所被恶言,直是街巷戟手之口气,虽以首相之公忠清慎,而亦未免横遭谗诬,则危辱之及于臣等,不过一刺并中之计。白日高悬,魑魅莫能逃形,则臣方钦仰圣上烛奸之明,其何敢一向自阻,而况今天启圣衷,赫然奋励,维新之治,人皆拭目。臣于此,实有须臾无死之幸,岂无奉令承教之意,而犹且徊徨蹙伏,不敢冒进者,诚以十年仰成之元辅,半生同志之端揆,方逊荒野,无意造朝。臣虽怵迫严命,淟涊复出,人微才弱,将伯无助,恐无以弥纶败局,对扬休命,而去就郞当,徒有愧于古人同退不同进之义,非惟自丧所守,终必贻羞廊庙。此臣所以惶感交极,忧虑无穷,而亦不敢不为抵死撕捱之计。倘圣上益勤诚礼,有以回两臣之心,而使臣得以左右,则臣当不待敦勉,即日趋命。惟圣上之哀矜而宽假,伏地祈祝而已。日昨圣上,当寒动驾,而臣不得趋参于陪扈之班,有臣如此,生不如死,阙礼之罪,尤无所逃。伏乞圣慈,俯赐体谅,亟降威命,先递臣相职,仍又重勘臣违逋之罪,以严邦宪,俾靖私义,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恳。顷者之谕悉谕,而顾今国事,良欲无语。越昔党人之互相构捏大臣何限,而岂有若于今彦世等乎?此无他,不满大训,拂郁调剂,欲逐协赞之股肱,欲先去公心调剂之首揆。噫,其意不专在于卿等。噫,不满大训,不满处分,则其心绽矣。此若往牒欲逐其国之良相,以蜚语,而间其君臣者,疆场之外,或有是事,而其君不受诬,则为其相者,诚心报国,决不忍去国也。噫,于今谗间君相,不在疆场,在于廷,其君亦痛之,此正国之兴替之一机,治乱之一括。卿等以乔木世臣,尤为竭忠,可乎,只自洁身,可乎?况彦世渠之初章,虽或曰倾轧宵小,可也。彦世有不满大训之说,至登于帐殿亲问时供辞,则其一而二,二而一也。此诬训乱臣也。此等之时,为其君者,严其惩讨,为其相者,洒脱其撕捱,尤当协赞,消其无君之心。若右下教,而兴替治乱之机括也。卿等胡不谅此,胡不谅此,而日事撕捱,困我至此哉?顾今国势,日渐泮涣,顾我心气,日益惫苶于国势更无所谓,于小子夏恙复作。卿等有何力量,挽回世道。何求扁鹊,治其此恙,到此地头,中其彦世类之心足矣。我则曰,将不知税驾于何矣?此非过谕,此非过谕。复令承宣,谕予此意,仍命偕来。卿须体古人之谊,顾小子之困,安心勿辞。其即偕入,少济此恳。噫,虽请敦勉于首右揆,卿若幡然,首右揆亦岂无感动之意乎?此于予,卿亦躬自厚处也,宜体宜体。

○吏曹判书李周镇疏曰,伏以臣于千万梦寐之外,忽承天曹擢拜之命,臣始焉惊惶,终焉抑塞,继之以感涕。臣性本朴愚,百无肖似,蒙被恩造,致位宰列,寻常愧惧,若陨渊谷,第以徊徨散地,筋力奔走,为一分报效之图。至于世所称权要、任大、责重之地,则非徒分所不敢,初非臣材力所敢期。不知圣上,何取于臣,而乃有此今日之误恩也?夫八座之列,其责其任,何等崇重,虽在闲曹漫局,惟当慎简,况此六官之长乎?殿下虽以先臣之故,谓可备任使之列,而不知臣之驽下,于先臣之志业,无足以跂望,于殿下倚任之眷,无足以奉承也。且伏念,世道之难为,物情之难平,追计十年前先臣在时,月异而岁不同,亦可谓末如之何已矣。自顷以来,居铨地而为政者,虽不忘于当心gg党心g,而系恋于私好者,上畏下惮,犹不敢纵肆,至于近日,则浸淫漫漶,而无复顾忌矣。是以,彼此哓哓,事怪层生,各怀侥幸之心,累进惎间之言,或曰调剂之弊,有甚于偏用之时,或曰贤愚混而是非颠倒也。其言万状,其计百巧,而只是圣明在上,守之如金石,照之如日月,其为计,终不得行,则又以别生一党之说,恐动天听,疑乱圣心,必欲坏破殿下至诚调剂之治而后已。噫噫gg噫嘻g,世已病矣,心已痼矣。党私纠结之外,以赤心纯诚,协赞我殿下平明之政者,果有几人,而尚可以此等,眩惑之乎?此则天鉴之所俯烛也,臣不必为忧,而第念,以臣无私gg无似g,猝当重任,才不能副志,事不能从心,终至于偾误国事,则一身狼狈,虽不足恤,其于辱圣上则哲之明,何哉?且天之生材,丰啬各异,诚无均一之理。立贤无方,唯才是用,甘辛酸咸,势不得不交调而互用也。虽使古人,为今日之政,惟当参用彼此,渐次消融,以底于无偏无党荡荡平平之域而已。臣鉴识素甚蒙昧,才力本来绵薄,加以固滞之性,又不能随人低仰,而唯是铭心而服先训,借手而事殿下者,自有本领心事,一段血忱,未忍负国,平生定算,迷不知变,而弱力重担,畏道轻步,秪益颠沛之忧,终无称塞之阶。此臣所以抵死,而必欲祈免者也。抑臣又有万万不自安者,兵曹判书徐宗玉,即臣娣婿也,以至亲而并据两铨,决无是理。揆以公体,参以私分,其所当递之义,尤较然明甚。昨因开政有命,严召三降于一日之内,臣严畏分义,祗诣九阍之外,而禁钥已下,疏吁路阻,竟未免荐犯违傲之科,一味缩伏,𫓧钺是俟。动驾陪扈之班,以此踪地,万无趋造之势,只从路左,仰瞻羽旄之美而已。臣罪至此,尤无所逃。圣度包容,诛谴不加,天牌又复狎临,而区区自画之义,便成铁限,玆敢随诣,略暴血恳。伏乞圣明,亟命改正臣职秩,回授可堪之人,仍勘臣所犯,以彰逋慢之罪,国体私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冢宰之命,意盖深矣。卿须思先卿为国之公心,顾顷日筵中之面敕,而下款撕捱。顷者此等撕捱,已涉过矣。况于今何过撕捱?其勿辞焉,即速行公。

○校理赵明鼎疏曰,伏以亲临耆社,遹追二圣之徽轨,奉欢长乐,克举万年之寿觞,此实吾东方罕有之庆,臣民忭悦,曷有其极?仍念臣,以眇末一贱品,厚蒙恩数,猥厕名涂,前后践历,俱逾涯分,寻常愧惧,若陨渊谷。向当翰苑之改圈也,圣上不知臣庸愚,谓尝秉笔为史官,混畀兼衔,督行新圈。臣辞不获命,冒没赴坐,而初未能指名而停当,各自随手而散点,及其圈毕而名现,臣心亦不自得。果然大僚筵奏,毕竟天怒赫然,特施谴削之典,臣且惶且愧,无面可显,至今半年之久,尚觉冰炭之交中。圣度天大,恩叙遽下,玉署、北幕,除旨联翩,臣祗奉新命,益追旧愆,诚不知措躬之所。且臣母病沈痼,情理恳迫,遂敢申状丐免,获蒙恩递,私分虽幸,而兢惶冞切,曾未几何,而又有此馆职之命,臣罪愈深,而圣眷愈渥,负累贱臣,何以得此于圣明也?噫,臣本钝劣疏迂,不逮人远甚,拟诸百执事之任,无一或可。居台阁而被人驳论,为史官而自速谴何,前跋后疐,无往非罪。在朝家综核之政,是宜斥之退之,更不厕任使之末,今乃翦拂涤荡,节次推迁,置之于经幄之班,臣心之战悸罔措,姑不可言,而不亦有乖于清朝劝惩之方乎?噫,论思之职,专以成就君德,为己任,固非末学浅识之所敢拟议。矧玆灾异荐臻,忧虞溢目,正宜延致经术之士,日置诸左右,以资启沃。乃以如臣之空疏灭裂者,苟然充其间,欲求其裨圣学而赞君德,殆无异责走于跛躄,求听于聋聩,事之不诚,孰甚焉?虽使臣无从前罪负,即此不称之实,尤为难进之一大防,不唯臣自量已熟,抑亦圣鉴之所俯烛,焉敢诬也?天牌之下,不敢坐违,谨此随诣阙外,悉暴肝膈之恳,仰渎崇高之听。伏乞圣明,俯垂谅察,亟赐镌递,以重瀛选,以安微分,公私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修撰金尚喆疏曰,伏以臣,出入迩列,今为几年,顾以谨拙之性,徒守喑默之戒,曾不能出一言论一事,裨辅我圣上平明之治,则臣之负殿下,多矣。向当雷异非常,上下警惕之时,草草陈戒之说,何足有无,而犹且腾名章疏,疑怒太过,替人喷薄,诟辱至憯。静念世道,吁亦可怕,唯幸日月至明,天地至仁,前后恩教,照烛无馀,则感泣惶恐,尤何有辨理者?独臣之拊心惭痛者,缘臣不肖,终使白地之丑辱,贻及于家庭,则在臣自靖之道,犹复抗颜荣涂,实非人理之所敢出。至于谏宪之疏,太不相谅。臣疏中规勉台阁者,不过出于同朝责善之好意,则今以泛论之句语,左右强引,实非臣意虑之所到,而说来说去,疲困则极矣。顾臣踪地,无复去就之可论,且今老母,宿病之外,又添近日轮症,医药扶护,情理难抑,则以臣孑然单身,尤无暂时离舍之势,而荐违严召,尚逭重诛,特牌继降,迫隘转甚,走伏象魏之下,略暴危苦之恳。伏乞圣明,重勘臣积逋之罪,以肃颓纲,仍递臣所带之职,以伸私情,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愠憾于心,业已洞知,何足撕捱?尔其勿辞,即速察职。

○全罗道儒生生员韩致明,进士罗廷一、李震兴,幼学柳遇、赵彦望,生员郑根,进士朴麟祥,生员崔瀷、崔洛,进士柳文烈、朴麒祥、崔沃、李泰五,生员金商说、崔旻久,进士闵师宪,生员金𪝦、黄戴,进士许𭳞,生员郭镇云、任道,进士柳光显,生员李胄玉,进士郑树,生员金相观,进士吴普源、李巨鳞、陈光喆,生员房泰𪣡,进士廉处泳、廉达瑞,生员崔文焕,进士玄命德、魏文德,幼学郑宅相、金大荣、郑师普、姜柱国、金始德、权德经、郑奎焕、金敬祖、崔达贤、崔彦模,进士任命铉,生员安致亮、郑龙臣,进士李世植、安致中,幼学郑朴、丁弘猷、郑澍,进士罗灿奎、郑泰运、吴处大,生员赵崇夏,进士韩宗岳,幼学崔太厚、金养真、丁以缵,生员黄道复,幼学全在仁、朴悌东,生员苏大晋,进士李聃龙,生员金相立,幼学尹世岳、柳德龄,进士郑泰东,进士宋象观,幼学赵观运、柳春明,进士朴獜祥,幼学金道宪、申道涉、宋聚奎、朴绘锡、丁德兴、柳东焕、丁德舟、朴禧锡、宋东辅、丁夏协、宋采、朴光道、宋廷烈、柳星三、申命潝、林潝、朴赞世、金邦哲、洪景采、宋克昌、李齐松、南就煜、林应华、洪喜夏、曺庆郁、吴德义、李巨鳞、尹德衡、金命观、朴廷世、金振铎、金德铉、金命一、韩述、尹载岳、申喜瑞、朴万郁、金后鼎、尹德瑞、安处和、吴大成、尹龟瑞、吴逸三、崔基泰、闵彦锡、金益瑞、李挺春、金守宽、尹濡、金邦俊、金道恒、李长春、尹应晋、柳文夏、吴时观、尹甲民、朴文初、金德濬、金弘儒、金德溟、金弘泽、吴时卨、具德勋、郭守郕、金一鹏、朴震兴、崔太英、慎惟恒、曺锡琛、李星远、曺命恒、金得瑞、郑栎、朴祉汉、曺弘赞、郑采、金相文、金、丁道亨、梁翼龙、曺圣美、吴一胄、朴瓓、李重坤、柳惠和、高万成、吴达胄、闵光洙、李大裕、闵英洙、安涵、李命垕、宋德玄、赵硕震、安世谦、丁垕、郑时得、李远、闵明洙、赵恒震、金廷采、金嶷、金胄彦、安梦胤、郑重珝、李重禧、洪九范、尹揆、郑运甲、安浩胤、郑运迪、李敏章、罗圣和、安祐胤、金彦博、柳载孝、林万集、申道澈、金垍、朴新郁、韩浃、申道涵、李元重、朴致龟、林万华、裵圣獜、金坰、朴光亨、朴凤举、姜柱海、李齐松、柳守煜、李大观、柳世章、柳惠邻、吴时范、金万兑、金璟、郑奎斌、李道薰、李国衡、姜夏鼎、丁哲猷、李国佐、柳泰龟、崔宗世、金鸣祥、金宅礼、柳元龟、李闵薰、高始一、金载亨、李馝远、郑匡宇、金凤相、李颜薰、金镇纪、吴宪朝、吴进源、陈瑛、罗致文、柳东俊、丁锡昌、金光瓒、高汉运、柳东喆、丁后昌、金鼎铉、宋受恒、洪德征、李龟瑞、韩东楫、洪受征、李传圣、李禧、李莱锡、李百源、吴大临、柳增玉、李应源、赵成震、赵𤩽、吴大谦、柳增祯、李兴源、柳增緖、崔致垕、柳世熙、吴大复、赵垕命、李圣镇、柳世荣、吴再垕、崔致箕、柳世默、赵伣、徐宗华、郑硕晋、郑来晋、郑寿贤、郑宅晋、洪樀、徐宗鲁、金命甲、徐昌九、郑寿河、郑寿万、徐昌祐、李锡采、洪象范、尹揆、金彦博、尹揄、郑埰恭、安晩晋、李思温、洪启东、李廷晔、郑启弘、安晩复、李东林、李大阐、安致龙、李邦林、李锡禧、郑重琇、郑重瓒、安致弘、李祥林、安致复、郑阳泰、郑守范、李斗应、李敏道、郑以曾、郑阳咸、李益垕、柳沃、宋启远、李震根、李震荣、金遂济、姜时赞、金圣佐、沈基瑞、吴斗相、李德明、韩重燮、姜以龙、罗致龙、李相鸿、柳汉相、高梦一、吴时鼎、崔玑、吴处义、安永宅、金宗海、李彦贞、李信奎、金启亨、韩在龟、丁㙾、许朴、卢得说、金彦福、李惟精、尹一涵、张汉良、柳春惠、张泼、李惟大、赵泳、金彦邦、崔处厚、安命天、金𥕏、安克权、金昌彦、丁南爀、张洙、金笈、许潗、李𡎋、柳春遇、房允大、李烜、崔敬基、韩尚箕、柳春始、丁垕、金䇲、李柱海、朴有春、李阳复、李观泰、朴履素、孙万纪、梁熙谦、柳德涵、吴天福、金柱国、权重韩、金圣臣、罗道天、崔㠍、柳英显、朴乃贤、洪夏范、罗圣震、崔旻、吴以章、金敬德、金埴、金商砺、慎允福、金德升、金德恒、李廷龙、宋颐济、李泰铉、崔胄命、朴万贤、李龟龄、金普演、金维义、金大有、崔恒济、崔圣獜、金潝、辛命俊、房启寅、宋正溟、洪济咸、沈濯、金养白、许晑、金世恒、郑亨基、李圣凤、黄儁、柳光普、尹一垕、洪晋相、李以白、尹应世、宋檃、李文白、权德峻、宋敏章、朴重茂、李时休、李增、宋公禹、朴致元、金彦茠、郑尚说、宋有谦、尹世权、赵汝中、郑天奎、姜瀁、罗处一、罗廷赞、黄五征、柳文述、赵梦翼、姜应珍、吴玄锡、朴重馦、赵汝载、李朝海、柳汉征、朴瑎、闵百祐、朴尚烨、朴昌胄、李东烨、宋之銧、宋道洙、李俦、宋之锈、李倚春、李爀、崔命亨、崔昌汉、李学增、李宇喆、李惟栽、朴昌会、李益亨、姜瑞台、金汝精、崔承晩、柳颐辉、李命垕、朴凤仪、金敬宰、林柱国、朴敏德、金文根、宋硕弼、李彦复、宋硕佐、金天德、林柱极、金守成、李檃、边佺、奇梦相、金敬熙、申宅权、丁慎学、金天弼、金德敷、丁以征、朴宗献、金兑洽、李再咸、李廷讷、河运清、李鼎基、朴景钦、河永清、柳颐根、申渻、安世润、曺夏龙、金天瑞、丁道天、吕光齐、金光淑、丁道善、慎师心、廉正瑞、任晋昌、林泰岳、朴弼舟、金致节、吴时德、柳廷英、柳廷翰、吴时裕、柳廷蓍、崔时佐、洪胤喆、洪胤昊、吴时润、洪镡、吴时杰、金砺、罗泰奎、吴时叙、金振秋、宋克孝、郑莱伯、孙继玄、郑致贤、丁运复、郑莱重、金万秋、洪济禹、孙楚敖、宋德隆、柳文会、韩三锡、孙楚相、郑思贤、郑准、赵斗望、郑淑、金禹渐、郑冽、郑㝡庆、任柱石、郑相东、宋廷夔、柳梦龟、郑任重、赵鼎锡、张以奎、金延普、赵亨夏、任义渊、赵彦命、郑弘庆、赵道彦、郑珸、赵东集、赵耘百、赵泰命、张云翔、赵鼎命、李龙衍、郭镇卿、柳奎显、金一贤、郭镇崇、柳邦显、金昌祖、柳文郁、金云瑞、柳文博、金承祖、金晋卿、奇得、郑得孝、朴璘、郑泰烨、尹䃢、朴道洙、崔震昌、赵始谦、金遇观、任夏渊、李廷獜、金鼎白、朴瑞麒、安世楫、赵始彦、李奎明、李翼辅、郑檖、郑恰、安世霖、任镜晋、朴夏锡、金延世、任楗、朴万先、宋道奎、朴谦锡、崔彦哲、崔处中、苏东泰、柳𰟏、吴应福、苏尚敬、杨应夔、黄履章、苏大颐、权垕东、苏圣集、黄基夏、郑震禧、柳𪹊、杨挺一、苏尚德、柳敏常、金、宋德观、金万址、柳敏成、吴瑞獜、权始雄、苏友益、宋复先、李寿德、苏德三、李克宽、林圣复、柳颐春、沈履道、林弘轼、曺夏裕、崔奎昌、曺弘龟、朴健厚、崔彦恒、奇廷鹏、崔彦经、林重馦、崔彦烈、林时厚、李义东、韩一增、柳宗和、金基祖、韩锡文、洪宗海、柳梦辰、洪汝度、韩柱岳、柳武益、梁济民、杨钦、李阳城、罗缵一、任昌义、朴胤星、任沃、洪得仁、宋商楫、洪泳东、李义集、金鼎德、宋泌、尹启心、李喜全、任昌熙、李义桓、宋瑚锡、洪垕东、崔德瞻、洪夏东、罗应泽、李象敏、金鼎运、宋演、洪彦叙、李义根、宋汇锡、金镇南、宋履锡、洪益彰、郑载道、金时述、金昌复、黄成老、金克鼎、金智兴、宋兴佐、金仁兴、金庆来、具拨、李大裕、柳琳、李日跻、柳喜三、李重烈、李墺、奇宗协、金道鸣、李梦烈、崔宗运、洪重汉、柳泳、朴海镇、高一昊、闵道谦、李应奎、宋日烨、朴重虎、吴宗源、金震鸣、柳遵、崔宗汉、奇弘勋、朴重协、李万莹、柳文燧、朴麒祯、朴弼淳、崔湙、金荣晋、崔龙瑞、朴重喆、郑东咸、张处极、柳达孙、吴德灏、韩洪铎、赵挺震、朴光儒、高斗显、郑抆、金重琦、李景汉、郑致庆、魏命益、金寿龟、魏命恒、李庆彦、金甲祖、白文相、丁羽逵、李春汉、白文德、金沇、李仁复、金允祖、魏命德、金夏器、白瑞昌、边镇雄、白瑞凤、金泓、文德明、郑馀善、李淐、金时龟、安德中、金运昌、崔泰来、安玑、李仁三、郑枋、金锡泰、李梦獜、宋道奎、孙楚璧、吴德汉、金锡履、李启尧、李启舜、李启禹、金再承、郑海朝、郑海寿、郑后侨、金地德、金始辅、金光瑞、金润夏、李德征、南天汉、吴命垕、柳龟龄、吴尚济、金兑瑞、黄明汉、李东荣、柳万亨、金应镗、宋道明、金尚瑜、李德龙、李东焕、南云程、李鹤龄、金德裕、南云举、洪重泰、宋圣基等疏曰,伏以我殿下,临御数十年,凡所以发号施令者,一以我肃庙为则,奋发刚健之义,磊落光明之德,莫不本于善继善述之志,则惟我臣民,孰不钦仰而感叹也哉?呜呼,我肃庙崇功大德,孰非后嗣之可法可师,而洎乎晩年,圣学益高,睿智益明,特揭明训,垂示后世者,真可以质前圣而无疑,俟百世而不惑,而惟此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文正公宋浚吉,从享圣庙之仪,未即举行者,亶出审慎之义,而前后表章之旨,则昭若日星。倘使我宁考,圣算弥长,久临万机,则从祀之典,不日可行,而弓剑遽遗,斯文将晦,士林之痛恨缺望,为如何哉?及夫景庙即祚,章甫之申请,一如肃庙之时,而批旨又复靳许。呜呼,肃庙之慎重,盖以先正臣文元公金长生之陞配属耳,故旷典之举,连有所持难,而至若景庙之教,亦岂非谦让未遑之意耶?及至今日,士论之发,已数十年于玆,两朝未举之阙典,若有待焉,则其所以奉扬先王之遗意,明定百代之公议,使斯文增光,儒化作新者,是非我殿下责耶?噫,两先生渊源之正大,道德之纯粹,固不待臣等之论列,而抑亦圣明,已尽俯烛矣。虽然,臣等谨撮其大体,将一陈之。恭惟我国家,运启文明,治尚儒术,列圣培养,群贤辈出,斯文之盛,在古罕比,有若五贤,次第继起,阐明斯道,而逮夫先正臣文成公李珥、文简公成珲gg成浑g,踵五贤开继之功,接程、朱不传之緖,凡其扶植世教,表正士趋者,可以有光于前圣,垂惠于后学,而至于文元公臣金长生,师事文成,独得其宗,真知实践,造诣精深,其有功于斯文,曷可胜道?若其受衣钵于文元,绍嫡传于程、朱者,即吾两先生宋时烈、宋浚吉也。噫,天眷我东,挺生济世之大贤,以拟今代之一治,当天地翻覆之时,海宇腥膻之日,而独保一域之文治,永扶万世之伦纲,使人道不至于泯灭者,是谁之功也?呜呼,大哉,若言宋时烈道德学问,则即东方一朱子也。天禀之严毅相似焉,早岁之求道相似焉。濡染于家庭之训,服膺于函丈之教,以至于乐善好义,力行体认,亦无一不相似焉。穷理而致其知,反躬而践其实,居敬而成始成终,体道而愈精愈密,严而接物,和而济事,首尾洞彻,无往不当,翛然而与道俱,卓然而与道立。当时之大人、先生,嘉赏表扬者,虽白水、延平之付托晦翁者,蔑以加矣。唯其存乎己者纯粹充实,故施于外者光明正大,不可尚已。噫噫gg噫嘻g,丙、丁之事,便似南渡之国耻,而人心陷溺,世道颓败,历数当时,何限桧、觌之辈,而其为害,殆有甚于洪水猛兽,则时,先正起自布衣,一以世道自任,尊周攘夷之义,不忘于造次、须臾之间,辟诐拒淫之志,不挠于死生祸福之际,独以一身,任天下之纲常,而屏居深山,读书讲义,永思遁迹于当世,而幸而天道无终晦之理,风期有暗契之妙,惟我孝宗大王,以英明豁达之度,有拨乱反正之志,而先正,受知于潜邸侍讲之时,承恩于初服旌招之日,眷遇隆重,契合洒落,身任大义,首赞密计。虽宋孝宗延英之对,汉昭烈鱼水之喩,亦何以加于此哉?呜呼,创业未半,中道崩殂,此先正所以崩心痛骨,而忠臣烈士之尚今飮泣者也。然尚能使人心复明,而义理不昧,三尺童子,亦知犬豕之可耻,而复雪之为义者,何莫非孝庙巍荡之烈,先正赞扬之效也哉?噫噫gg噫嘻g,此亦足以当一治之运,而明三纲之伦。如使中国,有王者作,则礼仪文物,必来取法,其功,又曷可少哉?昔文仲子曰,吾于夫子,受罔极之恩,臣等亦曰,东国士人于先正,受罔极之恩也。呜呼,自己亥天崩之后,孔壬斯极,邪说交作,骎骎然至于乙卯、丙辰而极矣。异哉,侂胄辈请斩伪党之说,鑴、积等请告太庙之疏,夫何千载之后,事符而年又同也。尚赖我显庙、肃庙崇贤斥邪之德,高出百王,明辨议礼之说,夬施堲谗之典,德音丁宁,是非昭揭,臣等又何必缕缕也?所可恨者,庚申更化之后,西监一谢之义,圣母手札之眷,似可以复见际会之融治化之新,而不幸凶徒交煽,祸心潜蓄,毕竟惨祸,殆有甚于昔日之己卯,而先正之道德光辉,尤有光于天下万世。然则彼凶之所敢害者,只是先正之身,所不敢害者,是先正之德。不惟不得害,又从而彰之,此岂为先正之不幸,适足以彰彼辈之奸凶也。是以,我肃庙,明知其然,表扬之举,靡不用极。杖屦之所游则既许俎豆之享,志业之相符则即降同祀之命,而唯此圣庙从祀,姑迟迟耳。殿下试想其人,论其德,迹其事业,则是岂非命世大贤?斯文正嫡,真可以陞孔子之堂,享万代之祀者乎?若夫宋浚吉,姿禀卓尔,德性充实,纯粹如精金,温润如良玉,见道也明,察理也精,对人有一团和气,临事有千仞铁壁。早与宋时烈,同游于文元之门,既识大道之体,又资讲磨之益,洞察本源,明辨异端,与道终始,无少间断。遭时之亨屯,处心之光明,与宋时烈,无所异同。其处而读书穷理,出而赞治行道,感际遇之隆,任尊攘之义,慷慨时事,感激图报,同心同德,左右夹辅,复雪大计,殆已十八九成,而大丧之后,同被谗间,一时屏迹,则此岂徒两先生之不幸,抑亦天意不欲长治也欤?宋浚吉之享年立朝,俱不及于宋时烈,故事业之表著者,若或不同,而若论其大体,则其生也同志,其死也同传。昔伊川赞明道行状曰,后之人须求我于明道之状,今臣等亦曰,求浚吉于时烈,则庶乎其不失也。若使浚吉,后于时烈,则浚吉,亦当为时烈之所为而已,禹、稷、颜回,易地则皆然矣。人有如此之道德,又有如此之事业者,诚是大贤君子,而可以跻配于圣庑腏食之列矣,惟我肃庙,深知二人之同德,凡于褒崇之典,每尝一体而表章之。粤在丁酉,手书华阳、兴岩两院额,仍下教曰,必亲书镂板者,所以寓予尊敬之心也,大哉言乎?于此,亦可以仰认圣意所在矣。噫噫gg噫嘻g,两先正之姿禀气象,既是五百世之姿,而学问之功,既卓卓如彼,事业之盛,又巍巍如此,既立德矣,又立言而立功矣。如无圣庑从享之规则已,苟有之,舍我两先正而谁哉?呜呼,圣庑从祀之举,虽至重且大,而从古以来,升配者,何限?惟其道德,可师于后世则享之,辨说有关于世道则享之,至于著论之有足永垂者,则又从而享之。臣等窃念,两先正道德,则既纯而粹矣,无容赘议,挽衰俗于方颓,阐正学于既绝,至其著论,盈架堆案者,无非扶教化而明学术,使千载后学,莫不知为学之方,入德之门。两先正之功之德,至矣尽矣。其可以草草院宇之享,谓足以尽象贤崇德之典乎?噫,两先正晨歌之逖,今几载矣。亲炙笃信之人,凋丧无馀,私淑景仰之风,寂寥太甚,忞忞贸贸,世莫知所向,士莫知所趋,儒风大异于前日,世道渐入于长夜。虽我圣明在上,振作之方,导率之教,每尝蔼然于丝纶之间,而终未见污习之丕革,颓风之复振者,岂非以遗风,寝远寝微,而不思所以阐扬作兴之道而然耶?两贤崇奖之道,我肃庙,既已毕举而尽行,无复馀恨,而独此从享一节,至今未遑,殿下若许臣等之请,则奚但为士林之光华而已?可以彰殿下继述之德,而其为治化之本,亦不外是矣。噫噫gg噫嘻g,两先正道德事业,炳若日月之高悬,昭载万世之简策,则唯其从享与否,何足为一毫增损,而裨补世教,兴起斯文则大矣,此臣等所以相率齐吁,必欲准请而后已也。伏愿殿下,反复商量于蜎蠖之中,如不以臣等之言,为无稽,则亟下兪音,以幸斯文,以幸世道,以慰举国多士之望。答曰,省疏具悉。既谕,往修学业。

○京畿儒生幼学赵㽘、宋德隆、韩命增、李蘅、李薰、尹泰升、李正英、韩榏、李绛、沈洙昌、赵世弼、沈渭昌、赵道贯、尹庆咸、沈相鼎、沈相恒、李炳、李荩、李命祯、洪晟、韩德润、韩德垕、韩德禧、韩德恒、金珽、洪熙祖、洪熙行、洪熙一、韩世翊、李宏、李休复、柳万根、韩圣佐、柳万成、柳万春、吴命宅、洪尚孝、申、洪尚曾、洪曦、洪琂、宋廷凤、洪尚信、朴重裕、洪尚悌、朴重泰、洪启徽、洪启范、洪启益、安相权、安相仁、李阳霖、洪圣楫、洪仁楫、成执心、宋廷龙、李彦光、宋廷獜、宋德休、李益靖、崔楺、李继祖、李长源、韩德基、韩学基、韩彦基、李行彧、朴虎文、赵锡仁、赵长淳、赵大淳、李庆林、李庆徽、赵锡普、赵锡九、具鼎福、元弘遇、元弘鼎、元弘益、元弘望、元弘晋、元植、崔宗海、李膺万、权万时、权万泰、权万复、权万朝、权万秤、权万成、权万鼎、权煐、权焌、李德林、权烨、崔匡济、崔汉济、崔义镇、安楧、安国休、郑世耉、洪禹祥、洪处洙、崔命济、李义弘、李义直、崔胤大、李德材、金洙老、金硕老、赵养胤、李有沆、金增、金垞、尹得保、南德彬、李匡朝、李德朝、崔格、安允徽、金凤鸣、申鐻、郑庆昌、李殷傅、李凤韶、金烒、金载河、南处夏、南㯳、南桂、李弘祚、李天祚、朴恒登、朴曙、申思近、申思选、权启衡、郑国宾、申彦圣、沈启远、李燮、李显禄、任邦哲、沈乐贤、梁柏、任邦烈、林命圭、沈渻、权𪟝、鱼有祥、郑汲、李汉龙、李夏彦、韩键、韩镇、李济明、韩命元、李宅兴、韩命昌、李遂兴、韩命寅、李尚彬、吴宗周、吴琂、沈汝亮、沈廷益、吴载元、沈始显、朴述基、兪彦崇、权翕、孙庆祖、李真观、奉若天、李震郁、申命和、闵启夏、洪启显、李寿崑、许激、许采、李垕、赵汉兴、崔光道、李普暹、赵世兴、许涉、许溥、李世彬、李世矩、李翊汉、李邦元、李厦元、李万采、李泌、李遂龙、黄有鸿、金永复、尹以咸、柳儁、李澳、朴涉、朴咸新、许宪、郑塾、权俶、李铉中、柳倜、柳光鼎、杨处基、李重耆、洪处成、李㝡芳、李宗燮、李德朝、李泽朝、李卫道、李蕴、李廷炫、韩震朝、韩命益、韩命夔、李重蓍、李重普、洪受禹、洪受溥、郑周显、金应砺、尹大恒、李葳、郑镇汉、洪光弼、洪命叙、尹圣集、李萱、权就衡、权济衡、李懋、尹诚、尹衡老、尹警、李长世、尹得会、尹济东、郑师周、朴道登、尹勉五、金孝益、李槃、金世柱、金俊明、曺沃、李寿万、洪启九、郑晅、兪埈、朴师文、李硕凤、金悌征、李友尚、李圭鼎、崔一鲁、崔孝彦、崔寅、崔宇、崔昌彦、李馨、李白英、闵翼圣、崔晟、黄欇、吴锡圭、崔镐、兪彦范、李景禹、李祖禹、李宗海、权衡大、李楫、兪汉昌、兪汉纬、金文征、金观征、李应命、李义垕、李镇垕、韩师得、韩师悌、韩师重、闵洙集、申寿泽、申寿沆、崔济华、金显材、许瀷、赵宗淳、李彦复、黄载河、李宗翼、具持一、具持谦、具喜泰、李侃、李东里、李棨、金杓、辛圣遇、辛圣彦、申暻、李株、申乔岳、李寅宾、李道渊、李润等疏曰,伏以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文正公宋浚吉,实传朱子之学,继往开来之功,蔚然为百代之师表。今其没于世,已至六七十年,而士林之慕仰,愈久而愈甚,则前后馆学之疏,乡儒之章,仰请圣庑之腏食者,非止一再,而圣心持难,兪音尚靳,此实圣世之欠典,而臣等之窃惑者也。夫先正道学,固非臣等末学,所可窥测,而惟其盛德大业,播在人口,故耳濡目染于国人之公诵,则不无万一之形容者矣。盖吾道之东,久矣,文忠公郑梦周,倡之于前,我朝五贤臣,绍之于后,程、朱之学遂传,而大备于文成公臣李珥,传之于文元公臣金长生,此其相传之緖,而若乃承两贤之嫡统,发前人之未发,则道学之嵬嵬,事功之卓卓,未有若文正公臣宋时烈、文正公臣宋浚吉之最盛者也。两臣一时并峙,同心同德,其泰山乔岳之像,祥云瑞日之姿,气禀之各异,而造诣之一般,则真所谓生而同道,没而同传者也。呜呼,壁立千仞,正大磊落,宋时烈得之天赋,而蚕丝牛毛,贯之以一,宋时烈资之学问者也。其为学次第,行己模范,依然朱子法门中出来,而蕴之于内,则德行粹然而无杂,发之于外,则言议确然而不挠,出处进退,罔非一直字为符,而平生精力,一任明天理正人心,则一刀两断于义理之分,八字打开于善恶之辨。褒贬与夺之际,一视于义理,毁经侮圣之徒,至斥其党与,卒使我朱子之道,如日中天,不为阴翳,则其闲邪卫道之功,诚孟氏后一人也。又有建天地俟百世而不悖不惑者,当羯虏乱华夏之日,一二百中州,尽染腥污,曾无一介义士,而宋时烈,独以孔、朱之大义,密问于幄对,激恳于囊封,赞孝庙大有为之志业者,直与春秋笔尊攘之义,垂拱箚讨复之谟,一串贯来,则有可以质鬼神而贯金石矣。虽不幸弓剑遽遗,大计未就,而君臣一心,大义斯明,则一隅东土,自为讲春秋之地,而永有辞于天下后世矣。噫,含冤忍痛迫不得已八个字,是朱子一生苦心,而宋时烈惓惓服膺,自强而勉人者,终始不替,则《孟子》所谓地之相去,千有馀里,世之相后,千有馀岁,而若合符节者,诚若为宋时烈准备者也。斯义一明,五尺之童,不以讨复,将作第二义看,此其事功之尤光明者,为如何哉?呜呼,和易温粹,精明莹澈,则近道之姿,此宋浚吉之异乎凡人也。潜心积虑,专精穷格,则好学之笃,此宋浚吉之期以圣贤也。姿性之殊美,志业之远大,求之古圣人门下,亦不易得,而若言其入头处,则理气之说,是儒者第一义,而理发气乘,李珥之说,而洞见大原,故宋浚吉,以为断案,则其门路之正,有如此者。若言其下手处,则学问之工,乃儒者一生事,而真积力久。李滉之学,最为笃实,故宋浚吉以为铏范,则其进修之笃,有如此者,知之明行之力,而折衷于考亭之遗法,故检其身者,斋庄而静一也,存诸心者,公平而恻怛也。忠信之符,若和风甘雨,恬淡之著,若霁月清冰,薰其德而瞻其仪者,虽以媢疾之心,犹必以程伯淳善人之称归之,盖其德容表里之盛,能使人诚服而心醉矣。然而谦恭退让之中,自有担荷之志,温厚和平之中,自有强大之气,故出而当路,激浊扬清,措世道于平明之域,退而忧国,辨奸斥邪,扶直气于摧剥之馀,温粹之德,刚介之志,并行而不悖,则信乎平易之中,确乎其不可拔也。唯其持养之力,发为义理之勇,而尊华攘夷,行其所学,当孝庙之嗣服,幡然于束帛之聘,深帷之协赞者,伯仲于时烈,而密通中朝之箚,以增志士之气,则宋时烈所撰志文所谓尊周复仇,终始一心,如日星之明,如江汉之东者,写出浚吉之所蕴,则其同心相济之实事,昭昭然不可掩矣。呜呼,两先正道德之盛,事功之大,如彼其彰明较著。是以,圣考末年,至颁华阳、兴岩之额,景庙初服,又下腏享禀处之命。两朝尊贤之诚,若是其盛,而跻享之典,特未遑,则寔有待于今日,而向者太学疏批,亦尝以先正道德,予岂不知为教,然则殿下固知两臣道学之为可尊,而犹不许从享之请者,何哉?呜呼,庙祀孔子,所以尊其道也。后孔子而传孔子之道,则其人亦尊,故从而享之。此从祀之规,而自汉、唐以来,或有尊经之功,专门之学,未必皆传孔子之道,而尚皆从享。矧以两先正所传之道,孔、朱之正统也。所秉之义,春秋之大义,则其开示来学,有裨世道者,若斯之盛,而反不得与于从享之列,则公议之闷郁,士林之窃叹,岂有其极,而窃伏念,圣祖当年,待以宾师,昭融之契,旷绝千古者,莫非则哲之明,灼知其人之可敬,而其道之可尊也。圣祖之盛德至善,没世而不可忘,则在后王继述之道,宜举象贤之典,而殿下之尚今持难者,臣等死罪,窃以为不然也。伏愿殿下,深念两臣道德之崇,事功之大,俯察多士之诚恳,快从一世之公议,特降明命,亟举盛典,以幸斯文,以光圣德,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既谕,退修学业。

○庆尚道儒生进士郑重谦,幼学曺善颋、申光朝、郑缵阳、郭垕远、申以玉、李宜垕、郭天启、徐琥、李克圣、成宪柱、金英再、申镇亢,进士柳祥来、柳鹏龄,生员李允,进士李锡培,生员李锡圭、郑相垕,进士郑墩、申𨯶,生员洪禹标,进士洪禹龟、金镜天,生员宋垕传,幼学李汝橽、郑斗纪、成道平、赵锡汉、权乃铨、郑相龙、辛景泰、赵允鼎、辛运泰、郑载瑨、朴守古、柳瑞霖、成道明、李宜馥、赵如鼎、李亨春、李枝春、李启春、李玄远、李德裕、李世春、李恒春、李述文、李达文、郑载璟、郑寿峤、郑载珩、李重成、李汝标、郑昌孝、李懋、金夏建、李攀、金链、卢尔键、李德恒、李德林、朴守义、朴守规、郑载完、成道经、权尚一、赵泰汉、李德獜、金大铉、尹卿老、郑相翊、郑载珪、郑载瑜、郑维新、成后迪、金道允、金道寅、金道铎、卢尔铉、郑寿峃、郑寿仁、郑寿岷、赵文奎、成道涵、成道五、成道三、李益春、成道濡、金始九、申光亨、申世维、申任载、申光照、张瑞轸、南台老、申任商、安履恒、申光殷、申任重、田燮、申德恒、金衡九、申任楚、金德裕、安性恒、申光迪、申恒栻、申德沃、申泰栻、南国焕、申重铉、申必著、郑磤、申哲模、朴龙成、南敬召、申鼎栻、朴獜成、申德沆、申重观、申德𤂐、张汉纬、申德潢、申宗万、金德载、申德璇、金正商、南圣召、朴泰彦、申以圣、申德奎、南国烨、申光周、申光鲁、申光复、金明俊、金德俊、申保、申光斗、申光奎、申光协、成尔濂、成尔洛、成尔渊、成尔济、康益明、金邦俊、金致逸、金致键、金致铨、康龙翼、朴寿邦、禹师畴、梁重唐、河鈜、禹叙畴、梁重贲、河有龙、梁大揆、禹受畴、朴应亮、崔玑、洪禹铨、梁孟揆、河继龙、郑重献、陈球、郑商献、梁汉光、朴一亮、梁廷荩、金埴、河汉润、朴师礼、朴师信、郑志献、陈璨、河汉源、金潝、朴重贤、朴林兴、郭在夏、朴林大、朴圣曾、郭在殷、朴胤曾、权钦、权锡、权𨱇、金孝一、金圣迪、李基善、李基芊、李基芳、李天极、全得基、全启基、全重基、李春馦、李垕馦、金宗大、金宗礼、金宗宪、郑昌燮、金宗一、金宗裕、郑维杰、李鸿运、郑旻寿、郑海寿、郑希杰、崔擎箕、郑维坤、郑维厚、韩景休、郑绩、裵应贞、朴龙祥、韩和一、韩邦胤、郑林宅、金泰垕、李基华、金侠、全德垕、全缵垕、全命祯、全命裕、金昌垕、金光垕、金命祉、金世光、裵命度、全东垕、韩大观、全祐贞、全大垕、朴震一、朴天普、朴元普、金道垕、崔擎极、崔厚福、全孟垕、崔守仁、李圣臣、申命相、蔡明胤、金夏三、郑万源、曺霂、曺、曺霶、郑师濂、郑师沂、曺𩅿、曺𫕤、曺𩆀、曺𫕵、曺应邦、曺应斗、曺应河、曺应龙、郑师洙、李克亨、李挺海、李后观、李万普、朴恒隆、金以净、金以浩、金宗栻、金宗构、金鹏世、朴泓、许镈、朴瀜、郑垕延、朴河运、沈松寿、吕弘采、郑光延、李奎征、安命征、赵㯙、安埴、赵益城、赵乘、赵棠、安胄世、赵秉、安世锺、李德三、赵樊、黄道兴、金璞、崔必恒、金克明、沈𨬔、成尔涵、郭天普、郑斗栻、金镕、崔钦心、金顼、郑斗极、金邦重、沈龟贤、李世璘、李广基、权在天、卢尔锡、卢尔镜、徐恒泰、郑载周、曺善达、李菃、李德观、孙是权、金相铉、李景仁、尹商来、崔斗经、郑载大、金道焕、金道源、柳成春、金龙五、朴守矩、朴守仁、李守约、郑寿龟、张应猉、徐仁泰、孙是桓、金道洙、金道权、金硕铉、申镇经、南道辙、禹命构、金相铉、金应铉、卢钦尔、成后仁、成后、辛永泰、崔泰成、李斗华、崔厚泰、李祥英、李敏观、李敏畅、金道五、金道一、田见龙、田重基、崔泰厚、崔硕俊、李德龙、郑宗震、张应祥、成昌范、成昌宪、成道㶅、成宇柱、辛景仁、安世禄、裵日华、李宜垕、李馨国、辛景馥、李亨运、李基蓂、辛崑、辛嶖、辛景奭、郑凤龄、李震榟、卞祥崑、李后聃、李世橹、洪枢辅、李世梁、朴致斌、朴万柏、姜东一、朴来彬、洪𣐙、金昌夏、金九鼎、权炜、权煜、成洸、李震泰、曺昌垕、曺润万、李东茂、李亨树、尹煦然、李东树、尹颀然、李廷翊、李邦彦、金仪瑞、柳硕权、金应谱、金坤、金坽、曺润垕、曺润千、李东涵、金宙兑、郑胤郕、郑大熙、金嵒、金泰垕、全命再、郑大亨、郑胤光、金兑俊、金兑斗、郑凤朝、姜裕殷、李万叶、姜润殷、郑凤鸣、曺友胜、曺友诚、曺浣、曺涵、李阳来、李玧、安世辅、姜始济、金堉、安世渐、金昌重、姜得溥、裵润宽、李光珩、卢世珩、李宗文、李师颜、李、裵命龙、李泰庆、李世璠、曺汉昌、李锡范、李震植、李达文、曺汉泓、李景文、黄启复、柳再华、李龙文、曺浻、李泰植、琴命新、金时润、黄启益、裵命德、李泰信、曺汉雄、李寿一、曺允昌、柳源海、裵命焕、黄启坤、李德松、裵云瑞、曺侃、柳澄海、裵命华、李齐松、曺汉征、黄启升、李泰春、都圣熙、曺汉一、柳寿海、李泰义、曺沆、裵命吉、黄寿耉、柳德耉、曺征、李世𭹏、柳东彩、李商翊、曺允文、柳德茂、宋永辅、李商箕、李台祥、李晟、赵震箕、李培春、都圣宇、李和春、李益春、曺庆夏、李寿春、李贤弼、曺彦夏、李百春、李世玹、李泰仁、金昉、禹舜臣、卢世逸、韩范周、曺孟鳞、韩弘周、姜世诚、柳始茂、宣命裕、朴履秀、曺虎瑞、权德济、安坤、郭嗣仪、曺昌鳞、全命大、郑又庆、柳凤瑞、安胤昌、曺龙瑞、李允馥、李世复、郑有庆、李邃、朴龙九、曺复鳞、卢思垕、李是㮋、柳重征、宣瑞征、申季周、崔天键、白致聃、崔天峻、南龙斗、朱阳烨、柳益河、南龙天、申圣宽、南龙相、柳达河、南龙海、南龙河、安殷锡、金锡汉、李克三、申龙胄、李德谦、朱阳泽、白思澄、金锡海、李齐乔、李擎夏、白思玄、李秀三、申圣训、安禹锡、南仁召、李汝纲、李道彦、崔天柱、李成湛、申泽宁、李文灿、李齐膺、南学曾、李齐杜、丁万垕、曺龙天、杨义培、权在中、杨信培、金尚舜、金尔璋、杨得培、杨震模、金乃鼎、权尚平、金世炼、杨景汉、金应鼎、权光运、杨应三、曺龙采、权嵚、杨震后、丁万齐、杨益三、郭思玄、赵汉起、白奎采、玄德补、琴泌、蒋弘渊、朴容、朴增文、李震燮、玄德祐、朴重光、玄禹锡、蒋弘涉、李凤集、卢克华、李春遇、蒋弘泽、金德海、蒋弘源、朴龙兴、李凤朝、李凤征、蒋弘济、李益馨、朴寿崑、朴龙成、李升渊、朴重华、朴春培、李庆年、朴禹锡、李德獜、李硕临、金权、崔昌硕、金重声、曺达龙、金塾、金墅、李聃龄、李硕权、金遇瑗、李昱、芮兴龙、崔若天、朴重熺、李重万、李重薰、李重芸、崔道天、崔昌德、芮圣新、金震虎、金世渊、李泰遇、李馝楷、朴润、柳凤初、杨庆春、芮必新、李硕来、芮希文、芮兴来、芮宗文、朴重燮、朴重保、芮周臣、李根、朴宽、李重茂、芮应新、闵廷夔、金基、芮必昌、闵廷龙、李震楷、李硕汇、李庆来、芮孟新、芮得新、朴廷梁、李元华、李阳遇、崔补天、金就砥、金世复、李国楷、李世楷、李廷楷、李明遇、芮一新、李硕恒、朴重一、芮德新、郭宗泰、朴重玄、芮后新、李硕晋、李庆三、徐处义、芮德彬、李后白、芮命新、朴兴古、朴重炯、芮维新、朴重焕、朴重采、李允珽、河锡龙、李震馥、闵涵洙、蒋硕彊、李基德、金应秋、许檖、蒋硕均、黄瑬、河有一、闵渍洙、蒋硕㘽、闵起洙、蒋硕封、闵光洙、金城垕、蒋德令、朴庆益、成铨、朴胤昌、曺友信、李权然、安仁宅、金重元、蒋硕堡、许构、李希复、成海宗、蒋硕壕、李渊然、孙尚讷、李安仁、金镒世、南再薰、金重成、李塾、朴龙五、金重白、河希一、李希夔、蒋硕垕、郭万泽、黄潝、闵友赐、曺孟明、李希参、金华世、朴胤宗、成硕昌、孙命一、李埰、郭处光、卢洵、尹邦祐、卢庆运、孙世雄、尹惟哲、成鸿一、曺泳、成鸿基、尹圣铎、成凤来、郭处安、卢庆涵、金汝郁、卢命光、卢庆澈、曺胤八、卢庆洙、卢尔乘、金汝铨、卢尔柽、卢泓、卢尔橚、卢演、卢尔楙、卢渊、尹以三、曺胤玄、卢庆渊、金应兼、曺允文、卢天甲、尹征三、卢尔晳、尹来三、金声达、卢大淇、卢虎甲、卢万重、卢胤宪、卢亨甲、金尚禹、郑斗轸、卢铉甲、金尚德、金重瑞、卢信甲、金起大、卢胤甲、卢振纪、卢尔格、崔海柱、崔认、金基泰、沈泰之、康凤瑞、康梦瑞、康龙瑞、金璜、金镒、姜沄、郑师汶、沈戚、李广业、金始弘、金始亨、朴春囿、朴春先、沈命贤、金载迪、金载运、朴春海、李熙普、崔弼弘、崔必远、崔必衡、崔必华、崔必恒、李世瑎、李廷亮、李挺宽、李挺权、李挺望、李挺斗、金泰重、李克中、李和普、金锡权、金性恒、金命恒、金德恒、金道恒、宋必审、金期孟、李锡琛、李宗濂、李宗洙、李锡恒、金瑞恒、金淑、田宅重、郭守范、郭守泰、郭守延、金载元、郭守道、郭寿恒、郭寿泰、成台周、郑师延、田时浚、沈镈、成尔沄、金瑜、郑斗相、田命昌、金益明、金弘老、蔡膺文、裵胤贤、郭处华、裵尚祚、裵尚福、金孝纯、金孝骞、郭龙朝、金万成、金孝宪、金宇鸣、蔡膺规、裵尚禄、郭处定、郭处大、卢胤周、郭处光、金万辉、郭处宽、郭在咸、郭来甲、郭景斗、金光重、金弘濬、申以道、申应孝、朴庆祖、朴龙甲、申益熙、申永熙、李延春、李达春、朴龙见、李祯厚、李世荣、李世亨、李世元、李再龙、李龙渊、李龙九、南圣薰、具时龙、金声大、李道贤、申涍、申孝全、申命禄、申命征、申信模、朴龙成、李廷沃、李宜垕、李后荣、金益𨱑、李镒、金声振、申汝一、李钦、李垕森、申昌模、申邦模、申震华、李植、李楫、申汝宪、申庆华、李世信、李世智、李铨、申兴模、李世胤、李庆集、朴来天、李达三、申俊模、朴龙章、李庆埰、丁复来、朴应天、申德模、朴擎天、丁泰来、申必模、丁应天、朴应琦、李达兼、申德潾、朴圣天、申德泓、安处中、朴相、金德一、朴润吾、杨国升、成世模、杨世泽、成世权、杨用培、杨恒培、权柔、杨大振、成夏龙、杨应培、成夏灿、杨大升、杨益升、曺命宁、权审中、丁泰运、权行运、杨善培、安处仁、杨景渭、郑重臣、金善兴、曺复龙、权崃、成夏祥、杨德培、杨恒震、权弘运、杨德升、金庆基、丁万亨、曺龙纪、丁致大、金玉瑞、金弘基、南埴、杨命培、金圣瑞、金东基、金显基、权嶷、金履基、金兑基、丁载大、杨锡培、金昌基、丁万爀、权昌运、曺龙弼、杨圣培、成采征、郭崑、裵益章、徐处仁、任鼎梅、蔡成夏、禹洪纪、金昌寿、徐道谦、杨大年、尹得咸、蔡时夏、李华春、蔡鼎夏、崔龟瑞、尹得复、李长春、杨大裕、白龟成、全载澈、徐道益、李仁济、徐汉兴、李观华、徐益世、禹洪宝、徐洛、禹洪发、徐湘、禹洪平、徐震堿、杨益和、禹洪协、徐瀚、禹洪肇、白龙成、柳彭龄、李演、蔡膺禔、蔡膺裕、蔡膺祚、柳鹏龄、柳祥白、柳祥星、柳祥培、南道𨎩、南宗运、南宗宪、南道輐、南道舆、南道辅、南道轮、南道轩、权楅、李允𱤬、李允文、李齐沆、李齐滂、申安世、李齐纲、李齐杜、李齐邴、李齐白、李允郁、蔡景晦、蔡命衍、蔡命德、蔡景洛、蔡景渊、蔡命五、蔡命朋、蔡景沈、蔡命洪、蔡命蓍、蔡命千、赵汲、赵浃、申睬、申偕、申棨、申光胤、申光厚、申光显、申光鼎、申镇周、卢思孝、辛守恒、李基性、兪彦相、金重海、崔隆、李锡元、李世亿、李世震、李必普、金允重、金允光、辛处和、李基周、宋天锡、宋天玄、李㽕咸、李震聃、李是槿、金允鼎、金允宝、郭滈、李基珍、李兴普、李克晔、辛光翊、金昌𪣡、李基东、李德范、辛有兑、李锡一、李基植、李基碧、李德佑、裵厚吉、李基天、李世一、辛致和、金圣德、李世弼、裵贞吉、李震辉、安世琳、裵弘锡、安世琥、李基大、郭深、兪启相、金圣仁、李基春、李基秀、辛鼎和、申伯周、安尧锡、申任唐、南胤召、崔应昊、南殷老、申圣规、全舜性、夏权征、李省吾、郑东蕃、李养吾、吕圣枢、全命垕、权植、吕镦、蔡时亨、吕钦、徐德渊、吕钢、蒋启稷、徐德运、徐命汉、郑允鹏、杨大凤、郑允凤、朴挺汇、李恒采、徐道彬、徐命铎、郭起阳、杨大鹏、徐德进、洪夏演、徐德全、徐命骏、郑珌、李见龙、裵庆凤、李云龙、蔡景林、徐命玉、崔有泰、徐命远、禹命元、蔡师沆、李重采、全行晋、李复采、徐汉寅、全天性、徐世垕、洪禹济、全昌文、徐汉哲、具万范、徐汉相、尹枰、吕圣楫、尹樟、禹命鼎、全昌维、徐命彦、李希孟、徐道武、全昌远、禹命稷、全昌稷、禹命启、李廷瑚、郑东晔、徐命迪、李希晟、蔡师濂、具万善、禹命杓、蔡斌夏、郭起汉、金行复、郭起玄、全元性、具万宪、禹命集、全汝性、徐道行、徐德履、禹命来、吕铎、朴重儒、李德新、李凤逸、郑璠、郑珣、全道光、徐球、吕鏶、徐世璜、吕櫶、禹命弼、郭磰、李夏馝、具万禄、杨再熀、全昌百、具万权、郑寿仑、徐命普、徐德昌、徐道元、禹命权、徐道文、郑东炯、蔡兴夏、禹命益、蔡达夏、徐道坤、全昌旭、郭斗机、裵益爟、全昌准、崔震泰、尹得师、禹洪纬、金行益、郭斗标、李相华、郭仑、徐翊武、郭斗极、裵益炳、崔骏瑞、崔达辉、朴曾廉、郑锡贤、朴云鸿、李景膺、尹梯、朴云凤、金东柱、朴曾胤、全道仁、朴曾孝、蒋时行、朴曾范、李重埰、蔡守溟、朴东彦、黄一圭、蒋时复、安景龙、李大龙、朴凤寿、高凤来、安景渊、朴凤离、安景淳、朴凤章、金义大、朴凤天、金鼎杰、李炯、蒋时春、金信天、朴凤纪、金光国、安处亨、朴凤彩、金壕、朴凤祥、金夏良、高景瞻、李珍、徐以恒、安景濂、金恒大、徐就恒、朴元亨、金尚大、朴凤五、朴赳雄、徐志恒、李熽、高鸿翼、李聃标、金益大、李时现、蒋时中、李聃寿、李时晟、金厦重、黄淳、成后大、李元佐、徐宗垕、徐道琓、郑东穆、郑一权、郑东标、鱼达龙、韩泰观、郑世权、蒋庆泰、蒋信鹏、郑有权、徐道一、徐道璧、李友德、罗尚濂、徐道贯、承万叶、韩斗杓、徐道瑍、崔锡宗、尹邦彦、徐道𤨭、蒋仁鹏、李友信、郑必权、徐道珩、蒋庆新、尹聘三、蒋庆天、崔毅昌、蒋世鲁、韩斗锡、李慎、玄德亮、郑垕世、卢世琏、郑垕天、郑周冕、韩泰复、韩泰咸、郑处权、郑宗权、徐道玑、徐道璿、郑安世、徐嵘、郑垕泰、韩泰有、朴道宗、张纬奎、朴道荣、金时彦、朴道三、金汝镜、朴斗显、禹德升、朴道恂、申洛瑞、金仁谦、金时龙、申逵、朴凤翔、金圭锡、朴天根、金震一、郑昌龟、金震𤫂、李亨埴、张大鹏、朴凤翰、张斗应、朴天赟、权圣宗、朴凤仪、郑思孟、朴赟、金圣大、朴弘緖、吕学举、李凤章、郑天奎、都尚中、都尚成、李惟晟、李德谦、罗锡琦、李海寿、李光秀、朴斗章、李柱垕、李禹玄、李希谦、李元垕、李挺彻、尹勉贞、罗锡瑜、朴圣复、尹勉周、吕辅举、尹勉元、李圣封、朴凤休、朴凤瑞、罗是凤、朴珣、张志学、李德一、李汝秉、朴思说、吕松、朴师讷、宋必基、朴奎章、宋獜锡、李昌玄、宋万基、郑林华、李夏培、都命宇、尹朝彦、郑浚、李汝哲、尹和彦、朴圣瑞、李夏植、金弼铉、罗学洵、李世圣、朴载荣、金东彪、白受绚、朴祥根、李德海、金恒泼、朴龟赫、金恒濬、崔梁国、金东益、杨大林、裵昌运、崔梯云、金达中、金熙一、崔汉平、金三重、柳德新、金兑重、崔翰云、朴天素、金益章、崔宇天、许錪、全会一、朴秀坰、李义老、李夏柏、崔嶙、朴凤征、朴天机、金世瑎、朴圣征、裵有夏、全德一、李尔柽、朴文道、李尔松、李尔杞、白世晶、崔汉翼、朴天楹、朴禹弼、李台一、李云龙、李德龟、李德龙、崔国翰、朴泰春、陈梦华、朴泰逊、陈宗华、朴泰益、朴泰维、崔国镇、朴泰恒、陈命华、李守一、李秀仑、朴泰鼎、朴泰临、李擎天、朴泰观、李守济、陈万縡、崔国宝、李世聃、崔永益、陈万维、李坌、陈万揆、李世祚、朴泰晋、李墼、崔永大、朴泰谦、陈万经、朴泰元、李世祐、崔国恒、朴泰升、金声玉、李世纪、洪命垂、崔国衡、朴德基、卢兴周、郭思亮、裵圣绘、裵胤昌、辛光禹、金德奎、郭万朝、郭昌德、严次光、郭处恒、郭处衡、郑世泰、朴道升、张大亨、郑世铨、朴重铉、张封万、朴寿乔、郑世元、金瑞南、朴利锡、金时虎、张大任、朴重蕃、赵命基、朴世辉、郑世贞、具凤征、朴重熙、郑祥翼、朴重赫、金起𪹯、李始荣、金时泰、张台一、张东表、张宿一、李潝、赵益来、殷学臣、张天桓、张墉、张天柱、李东宪、张辅天、殷师尹、张址、张纪天、张天相、张坦、张知天、张纬天、朴守惇、张喆臣、张孝达、申瑭、朴守焕、张孝天、朴𤊕、张东垕、李天辅、李弘显、裵命裕、李𫄧、李缉、金就镕、金顺兑、李复休、李獜休、郑荣新、郑栻、李东珩、李匡殷、李箕寿、郑林锡、罗锡范、朴来章、李球、李彦白、朴泰信、朴泰范、尹勉教、赵元亮、柳星斗、赵杰、赵希孟、赵业、赵东一、赵元宾、李庆应、赵尔珍、赵大荣、柳星老、赵重烨、赵重荣、赵有㙉、洪启文、李海镇、赵泰荣、安命喆、李增庆、赵希彭、赵再荣、赵溟翼、赵有玉、李裕、安玑、李恒庆、朴潢、李希庆、安命三、朴时亮、朴廷亮、黄琥等疏曰,伏以崇儒重道,惟我列圣朝相传家法,继志述事,亦惟我殿下之光前丕烈。是以,凡系卫道尊贤之事,明伦扶常之典,或有列圣之所未遑,而我肃庙固已行之,肃庙朝所未遑之事,我殿下亦皆举而行之,典礼文物,至今日而大备,独于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文正公宋浚吉,圣庙从享之请,持难靳允者,积有年所,将使举国公议,终归于湮塞之域,此亦岂非昭代之一大欠典耶?窃伏念,殿下之所持重者,非但两先正道德事功,有所不足于传圣道承圣统,而独以为从祀一款,事面甚重,有不可以草野韦布之言,轻易允兪者,则亦可见殿下尊道重事之盛意,而顾此当行之典,婉晩时月,士论愈郁,臣等肆不惮烦渎之诛,敢用略陈古今道统之传,仍及孝庙所以待遇两先正者,以明两先正之不可不进于腏享之列焉,惟殿下澄省焉。盖自尧、舜以来,圣人代作,而必以孔子为万世之宗师者,以其当周之末,诸侯僭乱,圣王之道,不传于世,孔子为是之惧,作春秋以明一王之义,此孔子所以集群圣而大成,有功于天下万世者也。后孔子,而朱子生于宋室南渡之后,夷狄乱华,三纲不正,义理不明,惟朱子,以豪杰之才,圣贤之学,遂以尊攘复雪,为第一义,当宋之世,集群贤之大成者,惟朱子一人焉。夫孔、周之事业,非后学所敢拟议,而撮其大而论其功,则《春秋》而已,及朱子没,而陆、王之说,盈天下,义理晦塞,人心陷溺,卒召戎狄之祸。独我东方,犹蒙箕畴之馀教,胜国之末,文忠公郑梦周,始为性理之学,首建尊攘之义,以启我千万年无彊之治,后此而继起者,彬彬蔚蔚,或承圣门之统緖,或为斯文之舆卫,得与从祀之列者,亦且伙焉。列圣右文之化,于斯为盛,而至若两先正之造诣树立,尤有所大焉者,盖此两贤,俱以间世之姿,大受之器,穷经守道,求志自重,而适当天地崩坼,冠屦倒置之日,世无知者,则亦终身草莱而已。时则惟我孝宗大王,以不世出之圣,奋大有为之志,即位之日,首念甘盘之旧,遂举国以听于时烈,而其与时烈,同心同德以协赞之者,即浚吉也。夫以孝庙则哲之明,方大有事于天下,而其所以倚畀而眷重之者,惟视此臣之进退,以占大业之成败,于此际遇之隆,亦可知先正之抱负矣。虽其天不助顺,弓剑遽坠,木马铁杖,遗恨千古,而若其所秉执,所讲明之大义,亦足暴于天下后世。东土含生之类,莫不知尊华黜夷,贵王贱伯,永使圣祖大一统之志事,不坠于千万世,则孰使之然,而伊谁之力也?昔禹抑洪水,而天下治,周公兼夷狄驱猛兽,而百姓宁,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孟子》辟杨、墨,以承三圣之功。今我先正,生于东偏一隅,翼我圣祖,彰明大义于天下左衽之日,功业之卓,成就之大,朱子之后,唯有我先正,虽谓之集群儒而大成,上接三圣之统,亦非过矣,不可与舆卫斯文者,比并其列,断可知矣。虽然,德崇则业必广,先正事业之大,亦岂无所本而然哉?夫时烈,以泰山乔岳之姿,间气命世之才,受业于文元公金长生之门,溯本于文成公李珥之学,博文约礼,明体适用,终身之出处本末,必以朱子为法门。析理则究其精而不忽其粗,制行则先其大而不略其小,立心则谨其独而必审其几,动静语默,惟礼是蹈,出处进退,惟义是视。公私义理之分,如辨白黑,是非善恶之别,一刀两断。任道之勇,刀钜鼎镬之不挠,忧国之诚,天地鬼神之鉴临。及其临殁,特举朱子所谓天地之生万物,圣人之应万事,惟直而已之语,以告其门人,盖此一直字,实为先正之一生所受用,真有得于千圣相传之心法矣。是以,平生之所担荷者,毅然在正义明道,息邪拒诐,绳人之严,如掴血捧痕,无不明白,自任之重,视天下国家,以为己事,论其有则地负海涵也,见诸事则青天白日也,然则后朱子而集大成者,先正,实其人也。至若浚吉,以明通恺悌之姿,济之以沈潜博雅之学,与时烈,同事文元公金长生,又与时烈相长以道义,检其身则斋庄正齐,存诸心则恻怛公平,持养之功,积于内,而盎粹之容,发于外。瞻其仪若霁月清冰,薰其德如和风甘雨,暴慢者致恭,巧伪者献诚,虽异调包羞之辈,莫不以程伯淳善人之称归之,经筵启沃之益。人皆拟之于宋之范祖禹,盖其天质之美,自然近道,故矫揉克治,不甚用力,而表里如一,能使人心悦诚服如是矣。若其出处进退,皆从义理,言议事业,必本学问,士类依以为领首,百僚视以为矜式。谦恭退让之中,自有担荷之气象,温厚和平之中,自有正直之气节。出而当路,激浊扬清,能言人之所不敢言,退而忧国,则辨奸斥邪,无所怵于祸福之际,有若祥麟出世,瑞凤仪庭。呜呼,两先正平日道德学问,既如是之正,故发挥事业者,又如彼之盛,假使不遇明时,无此事业,其渊源之正,造诣之深,可以仪形百世,报祀无斁。况其明良之遇,树立之盛,其为斯道斯文之重,尤岂比于一善一行之合于道者,而尚有疑于跻祀文庙乎?且其两臣之相与称道者,先辈之尚论追述者,尤有可以证向者。高山仰止者,浚吉之所以称时烈也,一条清冰者,时烈之所以称浚吉也。若时烈之撰浚吉之志文曰,以尊周复雪,为己任,终始如一心,如日星之昭,如江汉之东,此其与时烈,协心相济之实事也。惟此两先正平日之所相许者,岂出于相爱之私也?若文纯公臣权尚夏,师事两先正,而先朝所礼遇之儒贤也,必不至阿其所好,而其称时烈曰,朱子、孔子后一人也,先生,朱子后一人也,其赞真像,赞曰,允矣集群儒而大成,蔚然为百代之师宗,其撰祭文曰,事业功烈,历选近世,未有能及之者。文简公臣金昌协,亦近世名贤,而为文赞之曰,三百年间气所钟,又尝曰,允矣出诸儒之表。权尚夏之称浚吉则曰,瑞日祥云,和风甘雨,惟先生庶几焉?凡此诸君子之言,莫非出于据实状德,而非故为此溢美也。况我圣朝之礼遇两臣者,尤有所可证者。尝于时烈,不名号而称先生,又尝谕之曰,明天理正人心之责,与我共此者,舍卿其谁?此所谓学焉而后臣之,而其所倚毗而期望之者,虽汤、武之于伊、吕,昭烈之于孔明,殆无以过之,至于御札之传,必命东宫,貂裘之赐,面谕圣意,此尤千古志士之掩泣处也。其于浚吉眷注之诚,爱敬之意,溢于丝纶,如对芝兰,如飮醇酒之教,亦可以想象gg想像g当日君臣之际矣,今以圣祖之待两臣者,观之,如使两臣之殁,在圣祖之世,则从祀之典,将不待陈请之屡烦矣。噫,孝庙之盛德至善,没世而不可忘,则其在后王贤其贤之道,宜无吝于表章之典,而况此圣明右文崇儒之世,卄载陈吁,终不得举从祀之典,则后之论者,其谓斯如何耶?呜呼,两先正,以道则传承朱子之统緖矣,以德则十年孝庙之宾师也,以功烈则一国受其赐,天下后世,尊其义,而独不与享于圣庑之列,则臣等窃恐从今以后,朱子之道,不复明于东方,而亦非所以光显孝庙之盛德者也。臣等以岭峤遐外之士,千里裹足,相率叫阖,先正之道德光辉,无处不届,一国公共之议,遐迩与同者,于此亦可见矣。伏愿殿下,反复商量于蜎蠖之中,如不以臣等之言,为无稽,则亟下兪音,以幸斯文,以慰举国多士之望。答曰,省疏具悉。既谕,退修学业。

○以左议政批答,传于权一衡曰,此批答承旨传谕,仍命偕来。

○甲子十月二十三日二更,上御兴政堂。纂辑厅堂上引见,户曹判书金若鲁,同为入侍,兵曹判书徐宗玉,户曹判书金若鲁,行司直金尚星、具宅奎,同副承旨朴弼载,假注书李载显,记事官李永祚、南泰会,以次入侍。诸臣进伏讫,上曰,领相处所去《续大典》草,皆推来乎?宗玉曰,领相今日所遭罔极,岂有他念?而此则既是前日所掌而未了者,故持而出去,而横间颇多,过数三日后,庶可尽见云矣,刑典则垂毕,今方整写,所当禀裁者,亦不过一二条矣。尚星曰,吏典亦有立纲书注者,不无禀定处,领相几尽见之,而意外有所遭,此亦持去矣。上曰,户判进伏,岂意今日世道,至此莫可为之境耶?此事予已量之。李彦世之忍之至今,亦云久矣。若使今之为言者,只此李彦世而已,则卿等或可撕捱,而此则专由于不满大训,卿则不过见冢宰言之而已也。顷者,下谕于左右相者,其意,若何?有首揆而后,国事可做,而今则予无股肱矣。召见纂辑堂上者,盖欲了此一事,而又闻领相取而出去,故予意亦沮,今始召见卿等,而卿则不但于国体,初无可以撕捱者。正门改建,一日为急,而卿方见带都监堂上,尤不当若是,须勉力为之,可也。若鲁曰,臣之不肖无状,猥荷恩遇,致位至此,只欲竭其心力而已。世道日益艰险,早晩颠沛,臣亦自料者,久矣。臣之从兄所遭,则非臣所敢分疏,而彦世疏中从兄弟云云者,以外面看过,虽若泛然,搀入下梢数段,危险莫甚矣。前日圣上,有卿则当麾之不去之教,而臣既亲承,则臣之一身,非臣之有也。未死之前,何敢有退去之意,而但今日所遭情势之迫隘,世道之危险,至于如此,虽是彼言之无状,当之者岂不惶蹙不安乎?仁政门重建之一时为急,诚如下教,而咫席gg咫尺g前席,又奉此缕缕慰藉之谕,臣到此地头,不敢不黾勉仰承,而臣心惶愧,益无所自容矣。上曰,顷夜召见诸承宣时,已有下教,则何但于卿等为然也?世道无可言,将不知税驾何地,欲逐卿等者,是欲孤予之意也。予以为彦世后,必更无彦世矣。岂知复有此人耶?彦世事,则舆儓下贱,皆知之。以渠之不得耳目之任,龂龂为言,又及于元景夏与卿等,盖渠之鹘突处也。彼救彦世者,亦以为彦世之意如此云云,则不满大训,不辨淑慝云者,岂有好意于卿等耶?领役部将、传令军卒云者,皆是喷薄之言也,予岂以礼判,谓为领役部将乎?予之知礼判,久矣。其曰,领役云者,其意极阴惨矣,且卿之此任,便是往役,则决不当引嫌也。若鲁曰,此莫非臣等之罪也。苟非臣等不肖无状,人之为言,胡至于此乎?前日尹光天疏中,忽有大臣至亲之言,而臣犹不敢自引,连为监董于昌德宫修釐之役矣。今者彦世疏,则直斥以群从兄弟,所谓群从,只臣一人而已,而权要二字,盖欲以祸色,加于阖门也,臣等惟当相率待命,恭俟斧钺之加而已。上曰,尹光天之初疏为嚆矢,予果见欺矣。宗玉曰,彦世构捏领相之状,日月之明,已照烛无馀,而臣名亦入于其疏中,臣欲一番疏辨,或登筵详奏,而姑未果矣。彼鱼有琦,已经兵、水使,则禁卫中军,岂有不可为之道乎?且此是臣前日管下,故臣亦与之亲熟矣。臣为本兵后,鱼有琦之为中军,久矣,而连有病故,不为行公,臣以大将,替行中军,事体未安,故臣果使之呈递,此岂谓其不似之意乎?上曰。今闻卿言,始详知之矣。他事皆零零琐琐,而领相一家,则盖无馀矣。宗玉曰,事关李宗城者,则臣宜嫌不敢言,而至于金致一事,则臣之为平安监司时,致一为臣管下,与之厘正常正厅事,则为人材敏,故臣以致一为人才,李宗城为吏判时,臣果送书,使陞为仁川府使。若以谀悦大臣为言,则臣实当之,非宗城事也,他事则臣岂敢言,而此则臣之所当者,故敢达矣。若鲁曰,虽以会葬事言之,大臣出外,道臣出待,例也,则彦世所云,岂不怪哉?上曰,礼判谓之身操板锸矣。尚星曰,闻其时姑未破坟,则岂有操板锸之事乎?若鲁曰,闻其时大臣,使之勿来,而适当巡历,故暂为入见云矣。上曰,行橐事,予问之,则只曰,穷措大眼目云矣。骑判速递之言,予欲一问,今闻之,专是爽实,如金尚喆,因其一疏,而辱及其父矣。宗玉曰,其言以为金疏,阻其入台之路,又其意,有若领相,使尚喆为此疏者然矣。上曰,予之此言,非只为开释卿等也。国体国事,无可为矣。予今老矣,无卿等犹可为之说,虽是抑扬,亦出慨然之意。此如其无沛公之说矣,渠辈则以为,无此国无大训而后,始快于心也。虽逐卿等,岂不为国,而必欲人人而逐之,如其为左右相之人,则犹或可也,而此则专出于党心,其心之可见,有如彼烛矣。今此下教,亦云可怪,而盖其三党中,亦各有拂郁之意,欲别作一党,如是而其能国为国乎?其意盖欲除我股肱,而投大训于水中也。若鲁曰,臣亦仰认殿下,必不见欺于此等之言,而亦何敢望其更有所开释乎?臣罪只是与吏判酬酢事,而此则臣实笑之矣。苟有生事之虑,则为国一言,庸何伤乎?其人极怪,人皆虑之,故臣亦为忧,而有言于铨官,此胡大事,而每以权要、威势等文字加之,臣实痛之,故连日违牌者,只欲自伸其廉隅而已,今此咫尺之筵,更何敢以私情,缕缕仰烦乎?上曰,即今正门事为急矣。若鲁曰,此则臣所掌也。事当即日重建,岂敢歇后,而所遭如此,不敢行公,此臣所以中夜忧叹,不遑假寐者也。上曰,有端门,然后可以为国,容入物力,将几何耶?若鲁曰,寻常木物,决不可用,必多得楼柱,然后可以始役,故臣出送贡人于三江近处,广加搜括,而尚未有得矣。今有设都监之命,而虽斫材于安眠岛,未冻前之上来,必未易,第当行关于水营,使之上送矣。宗玉曰,此是朝参临御之门,事体重矣,而即今所见,如经兵燹,事当他不暇顾,而汲汲营建矣。兵判之意,欲下送缮工监役于本岛,其言然矣。上曰,滥斫可虑,下送备局郞,何如?若鲁曰,斫材则圆径尺数,当磨炼为之,故臣意则送监役,好矣。上曰,监役,只欲为此而已,备郞则似可禁其滥斫矣。宗玉曰,然则下送备郞,好矣,以此传教,何如?上曰,依为之。仍命承旨书之。传曰,法门修建,事体莫重,况既已陈由,宜即举行。安眠岛材木斫运时,差遣备局郞董役,亦饬滥斫之意,分付备局,而运木时将用民力,岛民亦民,值此冬寒,事虽不可已,顾其民力,若已运焉,申饬水营,恤哉恤哉,其令备局郞,亦为恤民使役。宗玉曰,盖瓦决难及于深冬之前,是可虑也。上曰,燔瓦不如燔甓之易乎?宗玉曰,此则不然,而宫殿覆盖,不可用常瓦,例用大瓦,而未冻前,必未及燔出矣。若鲁曰,臣亦问于瓦人,则日寒如此,不可为云,当追后禀定,而月廊所用材木,亦必未及于冬前,势将分定于全罗道。诸臣之议皆曰,唯仁政一门,汲汲竖立于冬前,为宜云矣。宗玉曰,仁政门之役,自未毕于冬前,如是之间,可及开春,月廊之役,亦可以从容区度,得材竖之矣。上曰,似闻司宰监人出火云,然乎?若鲁曰,此是相推诿之言,安知其必是司宰人所为乎?宗玉曰,点火之时,或有延烧于中枋者,闾阎盖多此患矣。上曰,予不欲为土木之役,又有此怪事,役夫必多入矣。宗玉曰,将雇军矣。宗玉谓若鲁曰,风落木可用者,使之上送之意,发关统营,好矣。若鲁曰,似难及于未冻前矣。宗玉曰,此事宜即图之,而大臣与户判引入,故如是迟滞矣。宅奎曰,臣见《政院日记》册,积置院中一楼,而其下为房,每有灶堗炎上之虑矣,今果然矣。列朝史迹,一夜灰烬,诚一变怪,此后则别作一室而藏之,何如?弼载曰,盖当移御时,则凡此等物,先期输运,而壬寅后日记,则臣适有披览处,姑为留置,幸免同烧之患,而见今国朝故事,荡然无馀,监戒征信,今无其道,岂不可悯乎?或者曾经翰注之人,亦有书置日记之事,而此则何可取信乎?宗玉曰,右相亦以为,当设一厅,裒聚私家文集,或箚录所出,取其可用者,移誊为宜云矣。上曰,前闻《反正日记》,最详备,具宅奎见之云矣。若鲁曰,闻弘文馆,有癸亥、甲子后朝报云矣。宗玉曰,人家或有如是鸠聚者,右相入来后,必有所达,而此是不可已者矣。尚星曰,人家亦或有誊置朝报者矣。泰会曰,臣两叔,曾经注书,故臣家亦有其时日记之誊置者矣。上曰,纂辑厅事,达之。尚星曰,六典中四典,张数颇多,而吏典则只三十三张,礼典亦不过三十馀张,故欲依《大典》规模,合附为四册矣。宗玉奏牛马条,上曰,其法太重矣。宗玉曰,盖重,故前以御笔书下,然律官则以为,计赃用律云,其法虽不可用,亦宜严而不可缓也,大臣之意亦如此矣。上曰,宅奎之意,何如?宅奎曰,臣未曾留意见之,故未知其法意之果如何,而但欲以威人,而上无用之法,则臣未知其可也。上曰,予意亦然,而兵判之言如此,上之可也。宗玉奏强盗条,上曰,依为之。宗玉奏使人挟带商买条,上曰,上之。宗玉奏奔竞者禁断条,上曰,仍置之。宗玉奏都城内庶人骑马条,上曰,上之。宗玉曰,胜国以后,以儒为治,朝家痛禁僧尼,故僧人无城内骑马之事,而今亦有出帖之规矣。尚星曰,古则有度僧之事,而今则渠自任意为僧,无度帖之法,故军额渐少矣。宗玉奏都城十里内入葬者禁断条,上曰,上之。宗玉奏松禁条,上曰,上之。宗玉以四件事击铮者,前后受教有异,为达,上命添删两受教而上之。宗玉曰,公贱之以生为死者,依《大典》改之乎?上曰,唯。宗玉奏嫡母、继母潜奸他夫条,上曰,于所见亦怪矣。尚星曰,此路一开,则外方必多有伤风之患矣。宗玉曰,难犯定属人条,当添入乎?近来外邑,皆用此法矣。上曰,以难犯,仍置于官属,可谓无变通矣。戊申所犯,则固无可言,而若曰今已在案,而仍为置之者,是欲其入之意也。此条拔之,无妨矣。宗玉曰,禁葬事,当添入乎?上曰,刑推地官,盖是立法之奇者也。此则唯在讼官,临时量处之而已,拔之,何如?宗玉曰,置之,好矣。宗玉奏统制使、兵水使推奴征债事条,上曰,上之。宗玉奏诸道奉使、差使员无得代行事,上曰,上之。宗玉奏毕,尚星曰,臣所掌礼典,今已垂毕,立纲分目之后,亦当净书,别无可禀者矣。上曰,礼典上之。尚星跪进曰,其中亦有条目之可以区别者,问于大臣,则有曰书以续无,为好云,有曰与《大典》同,为好云,又有曰不必如此专拔之,为可云,姑未有一定之议矣。宗玉曰,郞厅郑夏彦,掌兵典,而以兵铨官员,皆入于横间中,领相以为,规模甚奇,此可置诸备局,以备考阅云矣。上曰,其人可谓有才矣。宗玉曰,诚异才也。宗玉、尚星、宅奎,仍进伏曰,《续典》事,今几了当,臣等连日会坐,而别无所事,拜笺前则虽不可罢厅,而多数员役之无事久存,亦为弊端,参量除减,而臣等直宿之规,亦斟酌除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宗玉曰,臣之所带,即惠厅堂上也,有职掌事,故敢达。昭训墓典监复户给六结事,前有承传,故依例给之矣,今者内司状报以为,典监二员,当各给六结云,然则当给十二结乎?上曰,然矣。宗玉曰,然则当出举条乎?上曰,不必然,仍内司所报,施行,可也。宗玉曰,《续五礼仪》,今方印出,而以颁件未启下之故,姑未始役云矣。上曰,当下之,而颁赐当为几件乎?宗玉曰,物力难矣。何必多乎?仍曰,元《大典》多注,又有注之注,故字甚刓缺,漫漶不可见矣。《续大典》今当开刊,若使写字官,依《续典》字样而书出,作八卷,命两南道臣,同为刊布,似好矣。宗玉又曰,黄海兵使郑缵述,连呈辞状,不为行公,今秋习操,尚不举行。盖闻庙堂,以信川军额之难充,以兵营武学保人,使之换定,而兵使难之,故庙堂严题于兵营报状,兵使以此不安,有此辞状之举云。设令兵使,果有些情势,而习操至重,则以此撕捱,不为举行,其在事体,殊甚未安。兵使郑缵述,从重推考,使之趁即举行,何如?大臣之意如此,故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宗玉曰,近来武弁,图便成习,差遣边倅,仅满十五朔,则辄生求递之计,殊甚骇然。黄海水使申德夏,以白翎佥使边柱国病状危重,状闻罢黜矣,柱国之病状,虽未知如何,而水使之称以病重,状罢边倅,前所未有。水使申德夏,从重推考,佥使边柱国,姑为仍任,何如?大臣之意如此,故敢达。上曰,予意则推考犹轻,一番惩励,似不可已。宗玉曰,水使之赴任,亦属耳。若递有弊,姑先推考,以示警责,恐好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宗玉曰,臣见近日上言之下兵曹者,则有禁军上言,或请加资,或请科举,今当回启,而其中有录试射者,至请直赴,所谓录试射,与赏试射,亦有异焉?虽或有前例,而此非至当可援之例也,不可无一番定式之道。若果分明没技,则当依施乎?上曰,依为之,可也。若鲁曰,赐第岂不重乎?宗玉曰,臣意亦不欲如此,故敢达。上曰,此盖如是者,久矣。宗玉曰,大臣不出,故备局事,多有可悯。即今各道年分状启入来,而不为举行,此滞一日,则外邑滞十日,凡诸颁布等事,为弊惨酷矣。京畿分等状及军饷捧留状启,甚急,大臣、使臣入启,故敢达。上曰,有下教事,诸臣进前。上曰,日昨大礼,能无事顺成,慈殿亦有欣喜之心。其日进御颇多,人子爱日之心,尤当如何?不数日而国事至于此,宁有如此之国乎?大臣之批,既谕之,户判处亦有所下教矣。顷者夜半入侍,予教以为必多有之,则卿等以为过,而予谓有不可量者。其时元景夏,亦有所言矣。今此数人,虽已处置,而不知今后又有几个人矣。所谓数人,即算也。其夜若严加究问于光天,则渠必吐实,而予故逐之,而不为之矣。古之人臣,或有以无若丹朱bb傲b等说,戒其君者,而宁有请寝耆社与其勿萌心之说乎?予问节目,则以为节目盖多云。渠亦卒遽为之,而无可托言处故耳。所谓旌别淑慝云者,渠自以为,作此美题目,可以周遮,而自不觉其反归于犯上也。若果以此,而取招迟晩,则中外岂不晓然乎?然渠若自以为,有不满之心,则实无可问,而今既诿之于人,则不无稍异者,同副亦以此为虑,盖若如此,则其所馀者,亦必无多矣。予之今番受宴,实出于不敢欺慈殿之意,而近来病气升降,仅得椒熨而少胜,岂有一分为国事之意乎?以顷日事言之,若捉问李彦世,则可以得其情实,而犹不无玉石俱焚之虑,且虽欲尽除之,安知又无沛公乎?此可见予实有惜臣下之意矣。渠辈之必欲与予,背城一战者,其意何居?与朴致隆,一串贯来,予今始觉得矣。如论李重祚之启,语多中断不接,予甚疑而终允之。渠辈之笑予,予则知之,而此如子产之见欺于校人矣。然归而思之,予意则洽然,所谓洽然者,何也?予责光天曰,汝真不忠不孝。又曰,闻汝有八十老父,尤无状,杖杀可也云云。渠亦不无人心,故曰,愿抚父肌而死,忽闻此言,而遂下解缚之命。人必曰,予弱矣,而予则以为处分洽然。郑锡五其日所奏诚是,故予以为锡五,当有后云矣。渠虽无状,官则耳目,若或不服而杖死,则后人岂能知之?五十一年之后,几乎闻杀台官之名矣。此后不知又有几彦世,如是之后,则自有国法,直当上告下颁而处之矣。李匡谊事,予初无如此之意,大臣欲其清脱,而转至于此。成有烈事亦过,而果动于辞气。如宋翼辉之无据,而犹念其父而生之矣。今番事,则不知此后,又有几个人,予窃恐其终有杖杀之名也。渠则自许以直,归予于桀、纣,自处以龙逢,而若或犯法,则岂可贷乎?大训今为不辨淑慝之训,实无归拜之颜。不但此为可愧,如是之后,则势不得不杖杀,是可虑也。论领相事,岂不巧憯乎?此与金妆餙之言,一串矣。胤命若在,则足以彦世辈,为使唤军矣。深嫉左右相之相与调剂,故欲以权字,逐领相。三公如不欲为国事则已,不然则岂可终弃予而去乎?顷夜欲先处置铨曹,而召入承宣、户判,予亦思之,而为其四寸兄之见辱,故艰辛觅来今吏判矣。又闻与骑判有嫌云耶?今渠辈规模,直欲乱我国,而孤立我,予岂见欺于渠,而用渠者流乎?予以为背城一战,甚于强敌,大臣其可见强敌在国,而袖手傍观而已乎?宗玉曰,臣见右相,以为左相处事,是矣,而阁下则未免于过云云,则右相以为与首相,前后同事,而今既如此,不得不出去云矣。盖初头彦世疏出时,人心极汹汹,以为将有大事,故右相亦为出城矣。上曰,予亦自量之教,已为拔去于批旨中,而予则以为彦世可感,若使其疏,出于国家大礼之前,则慈心,何以慰之耶?予之处分,非曰过矣,而即今则铨地颇清,似无继者,而如彦世者,以前正言,尚能为之,则不知今后何人又为此事也。若又有前台官来言而被杀,则必曰杀谏臣云矣,予意欲于今夜,了此《大典》,此后更无可为事矣。予非欲为过举也,予身有若澌绝者,则诸臣虽飮予以参茶,亦何为哉?俄闻诸典未尽入来,故忍而久卧,又闻户判入来,法典亦重,故欲裁定其持来者,而出见之矣。大臣如以为今日国事无可为,则皆去国,可也。谕此意于骑、户判者,盖有意焉。其日帐殿,承旨亦曰,大臣不无动静云,而大臣若入来,则亦不无缓之之虑。且令参于其鞫,亦非礼待之道,故遂不召之,然每见史官书启,则胸中悯郁,两眉自蹙矣,如欲与予为国,则及此入来,不然则去国,可也。予之筋力,恐未及,势将涔涔而已矣,予非恐动之也,此如干戈抢攘,与强敌而相对,疆场外强敌,既不可弃而去之,则搢绅间强敌,宁有异乎?领相今虽入来,既无李彦世,则谁复有言?如待彦世者流,尽无然后入来,则朝鲜无之矣。卿等以此劝之,使大臣入来,可也。若鲁曰,圣教缕缕,若使从兄闻之,必当感泣。臣谨当一一传之,而从兄亦必罔知攸措矣。如此世道,何能一朝靖之乎?臣则只以过用圣虑,为切悯矣。尚星曰,人心千百,虽圣人,亦何能为之?惟当自强而已,不必过用圣虑也。世禄之臣,去于何处乎?伏愿益加自勉之道。宗玉曰,右相在外,虽未能出见,左相处则当缕缕细传下教,而若更敦勉,则左相似出矣。又曰,世道之如此,久矣,今何可以此惊心乎?更伏望坚定圣心而已矣。世变无穷,何能随事处置乎?宗玉、若鲁退出后,弼载将退还伏曰,以杂科,连日牌招礼判,而不进,只参判进去,而台官则在外,或违牌传旨未下,故无一进去者,今日亦不得开场矣。上无发落,而下教曰,批答书之。弼载书左相处批答。上曰,尹光天不死矣。弼载曰,今日有自阙外入来之人,或言已死,臣答曰,若已死,则岂无都事状闻乎云矣?上曰,物故与否,岂为关系,而大抵有彦世,故又有此人矣。逻卒于杖时,或有顾惜事,而此则猛打之矣。弼载曰,初疑其虚妄有病,异于所闻矣。上曰,如此者,志同道合故也。盖其狠愎者流,别自有之耳。上又命户、兵判入来,注书传命引入。上曰,昌德宫门额,多韩濩笔,仁政门则以仁政殿字模用,肃章、进善门,亦模而悬额,可也。上又命承旨书之。传曰,惠化门、昭义门醮楼营建时,监董将校以下,依彰义门例书入。宗玉曰,仁政门材木,已自备局,为先分定于公洪水营,而月廊材木,亦为磨炼分定于安眠岛及长山串,使该道监司及水使,各别严敕,即为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若鲁曰,都监始役之后,材木输运时,各军门及汉城府车子取用,工匠则毋论军门、上司、内司,并为推捉使用,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司谏安相徽,正言李奎采,只推,即为牌招。出榻教诸臣遂退出。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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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坐直。右承旨赵明履式暇。左副承旨权一衡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同副承旨朴弼载奉命偕来。注书李克禄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式暇李载显仕直。事变假注书许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月入太微西垣内。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郑锡五,副提调臣徐命九启曰,伏未审近日,圣体,若何?前入汤剂,已尽于昨日,臣等之不得入侍,亦已久矣。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后,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传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而慨时势顾国事,闷于心而惫于气。汤剂更待下教剂入,待下教入侍,宜矣。

○药房口传启曰,伏承问安之批,汤剂更待下教剂入,不许入诊,臣等伏不胜闷虑之至。如此气惫之际,不可不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而如不许臣等之入诊,则医官即令入侍,宜当,惶恐敢启。传曰,医官虽见而何益?汤剂欲少休而进御,当下教于后日次,姑待之。

○权一衡,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赵俨,以御营中军、军兵等中日试放事,南小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弼载启曰,明日国忌斋戒,明明日国忌正日,此两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权一衡启曰,今月二十日左议政宋寅明三度呈辞批答传谕后,有书启,而偕来史官,入盛书启于谕书筒,只使驿卒入送,迷劣驿卒,不言书启之入其中,院隶误认以空筒而置之,今日偶为开筒,始觉其书启之在其中。莫重大臣,书启不能明白传授,致有此屡日淹置,而不即入启,事之骇然,莫此为甚。元书启则今方入启,而史官难免疏忽之责,当该史官,从重推考,下人等,令攸司科治,何如?传曰,允。

○徐命九启曰,左承旨赵尚命,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弼载启曰,吏曹判书李周镇,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掌令郑广运,持平李寿海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权一衡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以司谏安相徽,正言李奎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权一衡曰,并只推牌招。

○权一衡启曰,领议政金在鲁,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权一衡启曰,领议政金在鲁命召,更为传授事,命下,而城门垂闭,待明朝传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命九,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赵明鼎,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同副承旨朴弼载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议政府左议政宋寅明处,则以为,昨陈血恳,颙俟矜许,即者承宣,临传批旨,十行恩纶,开示益勤,圣心忧劳,形于辞表,至于夏恙之教,有非臣子所敢承闻,伏读未竟,感泪盈襟,情穷势迫,求死不得。圣教至此,有不敢自恤私义,而第臣自经今夏死疾之后,气血犹未复常,馀症种种作苦,姑未成完人,近又添得寒感,益复澌缀,无以自力起动,当待病势少间,入承面谕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记事官金埅书启,臣敬奉圣谕、命召,驰往传授于广州宫村议政府领议政金在鲁所住处,则以为,臣震薄劳动之馀,疾病顿添,一疏辨暴,亦无由自力,唯日夕悸懔俟谴。千万意外,即又史官委临,传宣特谕,还授命召,而十行丝纶,反复丁宁,悉敷心腹,夐越常伦,圣心之忧劳不宁,亦可以仰认,臣九顿感泣之外,实不胜抑塞闷迫之至。此非猝乍之间所可仰复,稍待病间治疏,以上疏中,当毕陈危苦之情,以冀天地父母之哀怜而垂察焉。命召,决非污辱之身所敢一日留置,今当冒死更纳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臣李益普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赵显命则以为,臣昨自城外,投章径归,不忠无礼,罪上添罪,伏地席稿,唯俟显戮,不意史官复临,诞宣恩言,心腹之辞,字字入髓,臣奉读以来,肝腑如铄,顿首涕泣,不知死所也。殿下照临如日月,臣虽无状,岂敢疑彼谗之惑乱聪听也?但首相所遭罔极,一去必不肯复来。臣虽依旧在职,终恐无益于国,而亦不免躬蹈于危祸,故不得已而为决去之计,论其疏,则虽涉颠妄,论其情,则其亦甚悲矣,圣教中有提及臣兄者,臣于此,益不胜哽咽之至也。藉令臣兄,至今不死,当今日之时势,则其所以自处者,恐亦无他道矣。然臣非奉身长往者,但欲与首相,同其进退,似无愧于古君子之义。今若迫于严命,径自进身,则处义横决,不成去就,拗执如此,无以自回,恩谕之下,末由趋承,臣尤死罪,莫知所达,终当更入文字,申暴至恳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驰启。踏启字。

○朴弼载,以司饔院官员,以监膳提调意启曰,生鲜廛人等,来诉本院,以为即今冬节向晩,鱼族中秀鱼一物,与他有异,自知其时,隐入不出,渔汉等设网累日,未免空还,阙供生事,迫在朝夕云,鱼族之难捉,诚如所诉。在前如此之时,以杂鱼及活鸡,有参半代封之规,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启。传曰,参半代封。

○权一衡,以仁政门重建都监言启曰,今日臣等,会同坐起后,本都监应行事目,参考前例,酌定磨炼以入,而仕日单子,朔望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二所巡将洪凤祚,今日巡将受点矣。即者本厅书员来言,洪凤祚身病猝剧,症情危重,末由起动。以此病状,无以受牌云,他无变通之路,不得已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二十四日幼学兪埰称名人,自开阳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李锡祚,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东莱府使状启,本府所管烽军,未免失了,惶恐待罪事,传于权一衡曰,勿待罪事,回谕。

○全罗监司状启,进上甘苔、海衣,节序尚早,未及产出,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赵明履曰,勿待罪事,回谕。

○大司宪金有庆疏曰,伏以,臣疾病危剧,无计起动,国有大庆,而竟不得预睹盛仪,宴礼已过,而亦未能忝侍法筵之末,情理分义,扫地尽矣。臣自讼罪戾,实有生不如死之叹,不意恩资才擢,除旨又下,旬日之间,宠命联翩,臣诚惊惶感激,罔知攸为。臣自乙巳以后,忝叨是职,今已八九次矣,至如人器之不称,情迹之难安,固无可言者,而惟是八旬已迫,衰耗转甚,百疾交侵,形神俱脱,万事灰心,俱绝当世之念。尸居馀气,岂有从宦之望,而不幸年至已久,而尚系朝籍,封章屡上,而终靳兪音,白首残喘,长带官衔,臣每奉除命,不觉心怵而面赧。假使贱疾,不至甚苦,筋力可能拜起,臣若忘廉冒耻,强策朽惫之质,扬扬行呼唱于道路阙庭之间,则真所谓夜行不休之罪人也。大防之坏丧,公议之嗤点,姑不暇论,其在圣朝礼使终始之道,不亦有乖也耶?臣之不可复尘于器使,非但臣之自量已审,抑亦一世之所共知,而朝廷尚烦记识,虚縻禄秩,长事撕捱,前后逋慢之罪,固难胜诛,此臣所以心常惶悯,宁欲无知而不可得也,且于陞资之误恩,窃有所悚缩于心者。夫爵秩资级,自是国家褒德赏功之重器,则其不可无名而虚授也,明矣。固知圣上,特循前例,过施优老之盛典,而臣岂敢晏然冒受,以累明主爱嚬、笑之政哉?玆敢陈章县道,悉暴衷恳。伏乞圣慈,怜臣衰病,已迫死亡,察臣诚恳,非出假饰,收还新授之资,镌递虚带之职。仍循告老之请,俾遂乞骸之愿,则自今至死,皆是歌咏圣德之日,岂不幸哉,岂不幸哉?答曰,省疏具悉。顷者在乡,已涉过矣,况此时乎?卿其勿辞,上来察职。

10月25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坐直。右承旨赵明履式暇。左副承旨权一衡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同副承旨朴弼载奉命偕来。注书李克禄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李载显仕直。事变假注书许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仁烈王后忌辰斋戒。

○夜五更,火星入太微西垣内。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郑锡五,副提调臣徐命九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气惫之候,比昨,何如?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宜当。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传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目今心气之若此,理固然,问候何益?量气当下教,勿为入诊,亦勿问候宜矣。

○权一衡,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日跻,新番骑兵军士点考坐起事,外兵曹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一衡启曰,吏曹判书李周镇,辞疏承批之后,连日违召,无意应命,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权一衡曰,翰注中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尹光毅,以仁政门重建都监言启曰,今日臣等会同后,招致日官,始役吉日,使之推择,则今日为吉云,仍为始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议政金在鲁疏曰,伏以臣力腐而任重,福眇而宠钜,器满则损,位极则灾,乃理之常,加以艰险之涂,无尽于阅历,谨拙之性,不学于周罗,罪日积而不知退,怨日深而不知避,早晩颠沛,固所自分,而亦岂料憯锋毒螫,如今李彦世之甚乎?其疏,集千古宵小贪鄙之目,不择精粗钜细,而悉书之。骤看则凶怖丑蔑,可谓罔极,而徐究其事件,则个个虚爽,节节诬罔,亦自有自相矛盾,自相破绽者。噫,处谤无辨,古人所称。臣虽疲劣,名在大臣,逐条对辨,有辱事体。毋宁辨其大而略其小,则又恐见之者以为,某条不能辨其必真有是事,无辞可答。圣上亦何以尽知其实状乎?玆不得不按次而条辨之,唯圣明留览而详察焉。疏下六贼事,乙巳春,臣蒙宥还坡州,适除谏长,以亲病未赴朝,而其时六贼拿鞫之启才停,远窜之行方发矣。固知台启之停,必有更发之意,而目下远窜,太涉轻歇,不可不趁其未远,改以绝岛栫棘,追后加律,以期准请,故以此仰请于辞疏之末,而其辞曰,贼镜疏下,异身同肠,穷凶极恶,国人所指。再疏又曰,疏下六凶,罪恶贯盈,姑先岛棘,有何所惜?而圣批亦不肯允云云。夫其勘断罪名,若此之极,而其有逭于肆市之诛者乎?观于姑先二字,亦可知臣意矣。未几台启更发,三年相持,未蒙允许,终未伸王法,臣常痛之。今其言,一则曰,立帜而岐议。一则曰,强为区别,力主平恕。勒驱臣于纵贼致乱之科,实是万万意外。臣诚惝恍,莫晓其故。若以其不为直请正法,谓之岐议,则先请次律,渐请极律,即自古常规,而诸台之暂停鞫启者,亦可谓岐议乎?区别之云,全无所据,平恕之斥,岂不相反耶?李匡谊之罪犯虽重,圣上既参情而酌处,则待之以不死矣,而闻其瘴病危重,有必死之形,筵奏出陆,只欲使傅生之德意,不归虚地耳,若谓之过于慈悲则可也。匡谊是白地诬臣从弟,至请削板gg削版g者也。岂有一分爱护之心而然哉?臣则以为情不至必死,彦世则以为斩作万段而不足,意见源头,既相悬远,宜其不相合也。逆旅相遇,未尝一识其家,翌年仰陈,元非出于私恳,今谓之潜通密款,不亦诬乎?官爵私用之说,看来令人懔栗。自古世禄之家,毋论显官庶职,布列位著者,自至伙然,或有非臣家之比,而彼乃甘心于臣之不足,并陷臣之阖门,不问族之远近,人之生死,班之文、荫、武,殆无不举名而辱之。噫噫,亦甚矣。金圣运,以名祖之孙,威明清谨,到处大治。且非臣家之人,而只以法无相避之四寸同婿,亦被株累。金𣖔即臣堂叔,而圣明亦尝屡见矣。渠独何人?敢以仅具人形等语,肆口凌辱乎?臣子江西之除,其时臣方解职居乡,儿子亦来相守,千万匪意,忽闻除邑之报,而以政格有些未准,西邑亦非所愿,即令呈递。及其累呈,而终不许,则不得已勉赴。举世皆以铨长尹惠教,排众争行公道,为难能。臣亦有第五伦不忘千里马之意。今乃勒称图做,掩没铨官之美,岂不惜哉?咸阳固有臣之十寸外两族人,相替代者,而皆其循序而例迁。或因下望而得除,非臣所知。三人交替,则反复思惟,终未觉得。追闻渠于筵中,历举三人,金梦鲁亦其一云,而梦鲁未尝除咸府,此等易知之事,犹且诬达,其亦可骇也已。金益鲁,即臣从弟,而臣父三昆季中,季父之家,最零替,香火不继。故臣果诚心图之,得通荫仕,仅陞六品,甫除残邑,而未赴而病死。臣寻常隐痛。彦世亦具人心,何忍横加诬辱于既骨之人至此也?沈锜、李光天事,皆圣上所洞悉,不必烦陈,而宣传一厅,长时作闹,人皆视为病乡。听于武将之论,皆以为不可不一番痛革。况圣上前后,屡加训誓,至令揭板常目,而犹不悛改。今番则一都政所差三人,全数枳塞,公议莫不骇愤。臣之仰陈筵席,只拟罪其行首,改其规法,而圣上必欲信其誓令,遽有非常之举。此则臣意虑之所不及也。然大臣岂可拘于异姓五寸之小嫌,而不以上闻乎?两南伯换手尉荐之说,亦甚虚爽。赵荣国之湖伯,金致垕之岭伯,臣忝在首席,皆自主张,而致垕则臣又筵达,而拟望左相,换荐之说,何据而发也?吏判望事,庙堂荐望,固或不避亲嫌,前后圣教之累谕以勿嫌,臣非不思,而拙规终难悛改,末世尤宜兢慎,长铨重权,何敢以至亲荐拟?此臣所以终不举似于荐记,而回示两揆之际,两规援郑相故事,添书臣从弟,而自注以左右相荐。臣则虽无所愧于心,不知者之讥斥,亦何足怪?而今其下语,至重至憯,不止就事论事,显有并中从弟之意,其亦不美之,甚矣。圣上今以是卿自招为教,此教诚是也。虽然若使臣不自嫌忌,直为备拟,则彼之勘罪于臣,尤当如何哉?至于凑合零琐,妆撰虚无,直驱臣于大贪婪鄙琐之科,使其平生简约之素志,忽若霄壤白黑之判。此最臣抚心痛冤,介介不能遣者也。岭藩归橐之丰,渠既于筵中,自服其过认,则臣何必更为较挈哉?李彦燮,乃臣昔年幕裨,而过蒙圣鉴之嘉奖,臣在兵铨时,末拟营将而受点,厥后历典州郡,皆其自致。节度之除,在臣屏野之日,尤何与于臣乎?营将时一朔六馈,闻渠于筵中,以得见臣答于简帖为证云。此必无之理也。臣年久茫未记得,无乃其时,或有公事禀议,数次送书否,而罗州,九日程也。营将,客官也。一朔六问,决知其势不可得。彦燮适在远外,恨无由取见其简帖,而破其诬罔也。李玗自别荐之初,已有老成之名,而比诸同时别荐者,最为沈屈。武将屡有所公诵,故适当中军乏人之时,筵白陞授,前例则然。长腰名妓等说,全是白地之撰,统窠之出。苟欲差除,何惮首拟?而特以爱人以德之心,姑且抑置末拟,而偶蒙天点,望记尚在,可按而睹,巧拟之云,殊不成说。台启只言年少,别无疵毁,而旋即停止。虽文官,亦无不可赴之义,而玗乃屡呈备局,而不肯赴。夫马留滞,亦有弊,故启达促送,亦例也。前此臣适在呈告,迫于旷绝之恩言而承命,岂为一武臣而出乎?良可笑也。至于三百银、七百钱之说,宰相家馔物纸束之馈,犹常有苞苴之愧。假今非臣而他人,世岂有直受银钱者乎?其所谓至有对辨之举云者,盖有所以然,而渠之筵对,又现出人之姓名,臣安得不一番详陈?而关涉至亲,臣实愧蹙。臣子与玗,俱以臣燕行军官,万里同行,故玗或来见臣,则仍访儿子,而一日儿子言于臣曰,日前李玗来言,往拜训将,则训将以为闻尹参判之言,君以累百钱货送,助领相宅季子后娶婚需云。未知果送几许耶?吾对曰,在彼时,全未闻其后娶,还后始闻之,而设令闻而送之,某使道其可受之乎?如是酬酢而退。近来行言,诚无状云云。所谓尹参判,即臣从弟尹得和,而与训将,亦为五寸亲故也。臣闻而骇痛。适逢得和,言其虚无,而慨叹世道,仍问其得闻何人之传。则得和曰,今始初闻,亦无所言于训将。臣讶之曰,然则无或训将之错记耶?抑李玗之错听耶?后闻得和,又有送其从侄,相质于训将之事,而今彦世之疏,则变婚需为营产,又加出三百银之说矣。言之祗辱,更何多辨?而三百七百,系是备赃,与者受者,皆为极律。在朝家之道,决不容置大臣于黯黮不分之中。且此非怀持潜传之物,其必络输累駄,耳目难掩,若不严核而明处,则臣何以举颜于天壤之间乎?此一款,决不可但已也。李义丰之见刺儿女,出于不虞,壮士蜂蛇,有或不免,而门阀才望,居官清约,臣常以为宜不止阃任,则庙荐推毂,舍此其谁?鱼有琦地处胆略,异于凡流,曾前已经北阃,而僚相又尝拟诸统帅,则禁营中军,乃是例授,随行累翔,病重自递,主将之督令呈递,元无是事,何其孟浪之甚也?今乃以江界,素称貂参,而两人皆经江界之故,勒加污蔑于臣,言之者虽易,当之者岂不痛乎?从今以往,虽有可用之名弁,一经江界,必皆摈弃不用然后,可也。此岂理也哉?至于东西铨,分付之说,大臣之检饬用人,乃其职耳。自古有之,苟有侧陋淹屈,而铨官不能用,则大臣何可不言,而近日有章疏,辄以大臣之干涉铨政为言,臣故视以为戒,绝罕开口。如吏议尹汲,世好相亲,累入铨地,而一未尝嘱托,则其他可知也。历数许多藩阃郡邑,因臣之言而得之者,果有几人哉?边将则尤全无矣。言之至此,亦涉疲劳,吏胥以下,尤不足屑屑辨也。西倅支装事,虽至鄙陋之大臣,岂有干涉武倅之支装?虽至亲切之武倅,何敢以渠之支装,送示大臣乎?此等万万虚谎极琐屑之说,忍能书出。假曰非渠之所自做,信此说而书之者,其亦窭人乞儿之见也。统营雨伞事,今始得闻。李玗造送场中雨伞于臣之儿子,而玗之兄,戏而据gg遽g夺,儿子令统营来人,往复推来云。此等猥细之言,亦能入于弹劾大贪赃之文耶?闻渠于筵中,以右两事,归之于臣子所为云,已与疏语相左,而捉囚邸吏,臣子无由自为,臣亦不知,则都归虚地矣。且设令果为囚禁,此不过往推于玗兄之处而已。非如督征于其家,受杖于其身,则家属何至于怨天号哭乎?不顾事之轻重,理之近不近,惟以张大眩乱,极意凌辱为务,其亦异矣。其疏最张皇者,即臣亡父母迁葬时事也。以其事理之或近,而圣聪之可眩,故于此尤致力,而臣之痛迫冤懑,尤在于此。请不惮烦缕而陈之。臣之父母,各葬畿、湖,宅兆俱不利,臣数十年求山,必欲得吉地合窆,而臣名位渐高,谨畏愈过,与人相讼之地,则不敢用,在法或禁之地,则不敢用,迁就至今矣。臣之见今所居十里,有一士人家篱后,素称可用,人多图占,而或以穴微不明而旋弃,或以家gg价g直过高而相持,臣只取其便近回抱,决意定买。一从家主所言,而给价仍买,其相连处三草窝及龙虎内他田数区,皆给倍蓰之价,又许其久住,而随力移去。昨年夏,始行移葬,而经葬之后,二三草屋,又有希高价而愿卖者,酬以倍直,任其久住。又如初,通计不过六七家,而今皆移建新家于咫尺步武之地,安居如故,朝夕相见,则四十户失所流离怨苦诅咒之说,岂非万万诬罔乎?又以此山之入于《舆地胜览》为言,而《舆览》所载八道之山,不可胜计。其有不得入葬于《舆览》所载山下之法乎?就以此地言之,主山之前后左右,士夫家入葬者无数,皆可为非法耶?又以百馀户人家为言,而臣家用山处,不过一小谷,谷内至窄,撤移六七家外,见在者仅不十馀户。渠所诬已毁四十户,初无可容之地,况百户乎?虽并计龙虎外绝远不见处,犹不满百户矣。傍近他村之公论,皆曰梦村之人,因其家移葬,皆得大利,人人相传,遂作一世话柄,故虽以彦世之恣意捏无,而犹不敢曰轻价勒买。今若暗行廉问,山下果有百馀户,而已毁者果为四十户,卖田舍者,或有以勒买为怨,而一夫或有失所未定居者,则臣当伏重辟而无辞矣。盛发军丁,挽船护行,威仪之炫耀,壮一时观瞻等语,大臣迁葬,大臣随丧,以是为言,宜若无怪,而亦有所不然者。臣素恶烦挠,切戒夸大。水路运榇,以除担丁之弊,旌霎輤裧之外,元无威仪之可言。朝家既令沿道护送,则曳船军之定行,自是常例,而其数不过十馀名,三日之间,六邑替把,不终日而退去,宁有民不缘亩,愁气盈路之理乎?盖其意,隐然以威仪等语,指臣之身,有若忘哀伤行者然。而臣自启墓之初,即以丧人自处,屏去支供与前排,平盘素食,皆自私办,一介吏卒,元不登船,岂有炫耀观瞻之事乎?至于赙仪一款,自古卿相士夫之家,凡有丧葬,以赙仪之盛多,传说者何限?未尝有訾谤之及,弹劾之发,而顾今世道,日益危险,人心日益薄恶,以臣所居之位,营过父母缅礼,则自不无赙仪之来,其必以少为多,以无为有,浮言之哓哓,有辱于幽明。臣虽迷黯,尝世味熟矣。既灼知其必然,且蒙圣恩,优给葬需,而臣之内外所历所带之例赙不赀,又自有斥卖措置之物,粗可成业,实不欲当人之惠。故自涓吉定期之后,兄弟相戒,切不以将行缅礼,语及于人,书报于人矣。及臣之受暇辞陛也,果自有闻知而送来者,而只有两处所送满百,故辄减受而还送,则一处所送十家之产云者,岂不万万无据乎?至亲守令之送,最多者五十,而犹以为不安,百两嫌少之云,未知孰见而孰传耶?其时皆有籍记,虽一石米数两钱之赙,悉举而计之,则都不过为四十五处。上自方伯、阃帅,下至守令、边将,无遗尽馈者,乃如是乎?过葬后追到者,则并以今则受之无名为答而还送,此亦不过七八处矣。非不知赙仪,本无减受之规,葬后亦多工役之用,而犹且为此者,实出于兢兢不乐之意。岂料以如是之谨畏,而受如是之诬辱乎?各送两家之说,凡赙单以亡人之职,书以某宅丧葬所,世莫不皆然,而有一人分书两单,各送兄弟,盖不知通行之规例,似以臣职在大臣,事体有别,不敢以一纸并问而然也。人皆笑其乡暗,今乃曰举皆并送两家,其所彷想勒加,皆此类也。尚何言哉?江华之石,元非设禁之地,自上士夫家,下至中路之人,莫不取来。臣于昨年迁窆之后,即营神道碑石,下送石手,而工价铁物粮馔,无不备给,守臣虽有仇于臣者,其可禁之乎?且其取石,在于金始㷜未瓜之前,而瓜后循例出代,及至新留守李益炡遭台言之后,自上特欲仍任,以限城役之毕。臣愍其年老而靳持之,城役毕后,又特示擢秩之圣意,而臣又虑其事体之如何而请徐之,今乃曰,为求石而仍任,为酬惠而陞资,不亦太相反乎?李宗城之为湖西伯也。臣以迁葬受由,则宗城依例以差员之定待,道臣之出迎,报于臣。臣悯其烦弊,以切勿出待,题送矣。及臣下往忠原墓下,宗城巡行适到,暂为来见,旋即辞去。其时则旧莹毁破,尚隔多日,既不始役,董于何处?宗城之当初请擢,出于僚相,厥后加望,出自特教。如宗城之地望,岂藉臣吹嘘之力,宗城亦岂媚附于臣者哉?女婿乃外人,以渠坐地名称,作一斋郞,何与臣家,亦可见吹觅之甚也。其疏叹近日贪风之大振,而谓皆观法于百僚仪刑之地。噫,臣素乏苦节,岂敢曰独自超洁?而渠之极力裒聚,条陈臣贪饕事件者,其零零琐琐,虚谎破绽,如上所陈,何必更辨?又谓臣或恐宠眷之有衰,爵禄之不保,一意承顺,百计谄媚,无片言之忤旨。噫,大臣之职,以纳约自牖,弥纶君道为贵,何尝以沽直要名为贤哉?是以韩愈曰,入而谏其君,出不使人知者,大臣宰相之事,董晋因制书之降,天下始知其有言于上。如彦世者,岂知此义哉?臣本庸骳,无謇谔之风,而唯其至诚忧郁,随事必陈,即圣明之所俯烛,而至形于今番谕臣之旨者也。若乃逢君媚上之态,非但性所不能,在他人,犹怀若浼,世之有公眼者,自当辨之矣。又谓臣巧避难处之事,或因疾而入,或请由而出,事出不意,逃遁无地,则必请睿裁,要以自脱。噫嘻,是何言也?古今为大臣而屡当艰棘难处之境者,岂有如臣之比?非但圣明照察,有日昨愍嗟之教,举世之人,孰不知此而怜臣耶?前后引疾,未尝久入,而遇有事则辄出,请由在外之时,适皆朝无一事。且臣虽无智虑,而不欲为依违之习,无论事大小,皆以己见断陈,未尝有仰请睿裁者,此则天鉴想亦记有。至于出而嘻嘻然詑于人一段,尤是谗人惎间之手段,臣诚心寒舌呿,而不欲言也。荡平二字,本非臣家计,而仰体圣上苦心并用之意,自不得不用参互之法,彼之怒也固宜,而其所谓异于己,则虽贤而斥以贰荡平而倾陷之。附于己,则虽邪而许以主荡平而奖用之云者,与臣自处虚舟,无我无党之本心,大相辽越。臣何必苦心喋喋于不知臣者哉?臣才疏而病又痼,望轻而诚未孚,自量万分一无以救今之世道,加以一二年来,精力之衰败,如下滩之舟,居常呻痛昏缀,万事不关于心,而国家多故,鞅掌转甚,忍死奔走,不分晓夜风雨,自分不时颠踣,犯古人锺鸣漏尽,夜行不休之讥。夙宵一念,唯在释负,可质神鬼,谅非虚语,恐不保爵禄之云,其可谓鸱吓鹓雏也。臣于筵席,屡以为先朝大臣,频遭狼狈,曾无数月安,而如臣者几年盘礴,一味无事,此岂贤于古而然哉?专由于畏殿下之过举,而不敢言,恐非长久之福,此正自上加意处也。又以言路全塞,不闻刺举贵近为忧,章奏筵对,累陈此说,彦世之以绝无弹文为言者是也。臣每谓水壅而溃,其势益烈,而今果验焉。虽以彦世之极千古惨辱,而臣犹幸其脱卸担负,如病去体,岂有毫分畏人论已先图迎击之念哉?李师祚、金尚喆之论劾铨官,亦归之于臣所指使,直是可笑。诸子宣言之说,梦寐不到,是谁诪张从弟酬酢之语?自有辨疏,臣何更理?凡此莫非冲动激成者之言,而渠亦不免陷其术中,还可哀也。臣本素门孤族,遭遇圣朝韦gg昇g平之世,拜诸从之通显,居然为烜赫之家,一心懔惕,常存忌满之戒。性又淡拙,畏权势如锋箭,自少不喜上下论议,驰逐要津,而命与心违,辊到此位,位与权相随,人之目之以权,何足为怪?而其实则门馆无一亲朋,时耗有同聋瞽。以此或有为臣病之者,而臣则窃慕于吕大防之无党,每自以为此道固无妨,今于彦世之所胪列,自不觉发笑。夫熟用机关,广树声援,舒惨翕张之习。臣虽欲学而为之,实不可得,真可谓画出别人矣。至于恩威并立,前后左右,无非相国之人等语,看至于此,心陨而体栗,意谓其下,必有急书之语,而反以朝政日紊,国事日非,结之。果有如许大奸慝大权势者,居首辅之地,则奚至于朝政紊而国事非而已耶?所可痛者,缘臣一人,带累多人,左右两揆,亦不得免,而或谓臣执鞭,或谓臣承风,何其与上所称擅弄威权之目,相左乃尔耶?至以宋桧比臣,完颜比两揆,唯思贾竖之快辱,世安有如许绝悖无伦之口业乎?臣于彦世,一不识面目,而闻其家世人物,皆无可取,徒以极层峻论,自任以为赌得名誉之计,已知其为不吉之人,而必为他日国家之忧矣。果然因此而至于滥通说书,心尤窃笑。人多非元景夏之驳论,而臣独以为是。况渠非有道德也,非有势力也,臣岂有致郑重于素昧人之理哉?且渠苟自释褐之初,知臣为索性小人,而惨劾之意,十年蕴蓄,则其何以于六年前,臣之燕行抵坡州时,渠自乘夜来访臣子侄于站舍?又何以于昨年,来吊家侄之遭艰耶?是未可晓也。其疏许多样杂奇怪之语,臣既略辨于前矣。看至末段,尤有所激惋者。其必欲不遽触咈,暗售疑动,阖辟舒纵,俯仰尝试之态,自然发露于言语文字之间,诚有所不忍正视,盖谗谄相须,理势然耳。伏见处分彦世之备忘记,悉烛谗人巧佞侧媚之情,直是透见肝肺,禹鼎高悬,魑魅罔逃,赫日下临,微隐毕照,臣尤钦仰感叹,诚不以私心之所恶而然也。噫,谗言罔极,罪衅狼藉,而赖圣上至仁至明,不唯曲赐保全,得免于刑祸,而又不待臣自辨,洞然照察,开释辨破,无复馀蕴,生死肉骨,未足为谕,九顿感泣,不知死所。虽然今臣僇人也、罪人也,倾江河之水而不足以洗此污辱,没身自废于田亩之间而不足以补其黥劓。此生已矣,永绝世路,洪恩异渥,报答无日,是臣所以窃自痛伤者也。臣之不可复进,妇孺厮隶,孰不知之?而承宣相守,史官络续,有若尚可以敦迫而致者然。臣于此,抑塞愍郁,日夕焦熬,跼高蹐厚,靡所因极,敢冒𫓧钺之诛,毕沥肝血之恳。伏乞圣慈,哀臣之卒陷机辟,实由久假恩宠。念臣之所被垢秽,不容更施熏沐,亟命削去臣职秩,以为为大臣负国者之戒。仍又许臣疏中一条按查之请,使臣得雪污名,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恳。顷者之谕,悉谕左相,批旨亦谕,其复何谕?此何足介意,此何足介意?何撕捱之过矣,何撕捱之过矣?卿入城以后,其可专心国事,其过一向撕捱,其亦有自量者。噫,目今做国事,他日辅元良,其恃卿矣。噫,卿虽苦执,追思往昔,岂忍迈迈,岂忍迈迈?卿须体昔日为国之意,顾小子于今之心,安心勿辞。其即偕入,听我面谕。

○掌令郑广运疏曰,伏以臣禀性愚鲁,踪地疏逖,加以智昧涉世,积困机阱,台端一步,自划久矣。去秋掌宪之际,怵迫威命,黾勉暂出,而朴致隆之拳踢又至矣。杜门屏迹,永谢明时,以为自靖之计矣。不意收录之命,又在于屡试偾败之地,伤弓馀悸,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致隆之费心厄臣者,未知其藏得何样机关,而其言闪欻,簸弄抑扬于数句之间者,旨意非常。既谓臣之所论,皆是当世紧务,则又复加之以艰辛苟且之目者,一何与紧务相反也?又谓臣之所论择其无害者而言之,则启墨未干,蜮弩随发者,又何与无害二字相远也?为人驱使,效力搏噬者之说,又何足呶呶较挈,以污臣笔舌也哉?臣虽疲驽,粗识廉隅,毋论彼言之如何,既受其无限蹈藉,则柏府宿硏,便成臣千重铁壁也。臣于情势之外,寒疾苦剧,人鬼莫分,昨日牌召之下,未免坐违,而例勘犹靳,只推有命,臣罪至此,万陨难赎。玆敢略暴危苦之情,仰干宸严之听。伏乞天地父母,俯谅微恳,特许永刊,以快人心,以安私分。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者?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正言李奎采疏曰,伏以人臣去就,唯义是视,可进而进,不可进而不进,苟于此而放倒,则得无以借手事君矣。噫,臣亦有一段秉彝之天耳。拂拭之恩,铭在心肺,岂不欲𨃃蹶趋承,图报万一?而第臣顷年所遭,非比薄物细故,虽不敢每烦提说,在臣自处之义,唯当永谢台端而已。至于郞署之除,春坊之职,臣尝一再肃命,盖亦煞有商量矣。今若怵畏分义,冒没承膺,则廉愧都丧。臣虽无状,亦何忍为此哉?反复思惟,转动无路,再犯违逋,万不获已,而只推之命,又下格外,穷隘之极,他不暇计,而抑臣情势之外,又有私情之万分恳迫者,臣母宿病挟感添剧,药饵罔效,症情危重,实无离侧供仕之势,随牌诣阙,冒死陈恳。伏乞圣明,特命镌递,以便救护,以安私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以领议政上疏,传于权一衡曰,此批答,使偕来承旨传谕。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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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右承旨赵明履坐直。左副承旨权一衡。右副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同副承旨朴弼载坐直。注书李克禄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李载显仕直。事变假注书许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仁烈王后忌辰。

○赵明履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权一衡启曰,即者领议政金在鲁,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徐命九启曰,吏曹判书李周镇,连呈辞疏,终不行公,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弼载启曰,左议政宋寅明,来诣宾厅矣,敢启。传曰,引见。

○吏曹口传政事,骊州牧使闵应洙,更除事承传,清州牧使徐宗浃,仍任事承传。

○朴弼载,以内医院官员,以提调、副提调意启曰,今年进上腊药磨炼,则库中不足之数,肉桂二斤四两五钱,龙脑一斤六两二钱,沈香一斤六两五钱,犀角七斤十三两,诃子十两,木香二斤二两,朱砂二斤十五两四钱,白丹二斤六两,唐黄连八两五钱,砂仁一斤六两五钱,丁香二斤二两,白豆蔻一斤,肉豆蔻六两,附子三两,桂皮五两三bb钱b,乃子十三两,全蝎一斤五两,石雄黄二斤二两,琥珀一两四钱,牛黄年例七十七部,及加剂十二部,东朝别进上龙脑安神丸一剂所入三部一钱,世子宫供上腊药所入十部,嫔宫供上腊药所入五部,并令该曹及惠厅,即速进排,何如?传曰,允。

○甲子十月二十六日申时,上御兴政堂。左议政宋寅明引见,左议政宋寅明,同副承旨朴弼载,假注书李载显,记事官李永祚、南泰会入侍时,寅明曰,冬日日气,寒温不适,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寅明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差胜后一样矣。寅明曰,王世子一向安顺耶?上曰,安过矣。寅明曰,臣本无状,忝在具瞻,而不能镇服世道,变怪层生,至以微贱去就,贻忧圣躬,臣等万死馀罪。上曰,予羞见卿等矣。予与卿等为大训,而自谓为吾所当为之事矣。今大训作一浊大训,他尚何说?寅明曰,以臣身言之,是岂当出而出乎?每奉恩谕,心焉如割,玆不暇顾恤一身廉义,冒没复出,而终有所不安者。向者李彦世之疏,虽曰无伦悖说,而其中实事,两南伯换手事也。首揆之疏,既已悉陈,而大抵金致垕,是方伯之才,故先此数年前,臣有所陈达矣。且与领相逾十寸,则岂可谓之亲族乎?赵荣国,则与臣有相避之嫌,故领相果达之,而其人地才识,天鉴俯烛,其或以臣而见拘碍则有之,岂可谓待臣而为之乎?琐屑之事,不欲烦于疏章,故未果,而彦世之疏,都是祸心杀机,其构诬首揆,便是烹头耳熟之计,不料世道之至此也。何幸天日之下,照烛无馀。上曰,卿亦未料其人之如此其可畏乎?寅明曰,首揆之清慎谨拙,世所共知。彦世之诬,可谓至冤矣。虽以向来迁葬事言之,臣亦同时迁葬,故每事与之相议,亲旧外任者,虽或不无赙助,而近来外任皆残薄,岂有过为赙问之理乎?且首揆言其时,有数处优助者,故减半而送之。及其下棺后,则以无名而不受云,不惟首揆如此下棺后,则臣亦不受矣。葬地亦倍价买用,故其处民人,皆感德而无怨之矣。上曰,古语云,为亲屈也。是可谓之贪乎?寅明曰,俗谈云,宰相丧妻则起家。而今世则未必然矣。上曰,我国则无权之一字矣。寅明曰,当此世道,左右前后,皆吹觅之人,虽欲为非,岂无顾畏之心乎?上曰,已悉于首揆之批,而彼之疾卿等,专由于不满大训,必欲先除我股肱也。尹也有若为卿等为之者,然其亦阴谲矣。卿等每谓予为过矣。今不知有几彦世矣。寅明曰,前头之事,何必预关圣虑?唯思所以自强善后之道好矣。又曰,臣今夏重病之后,尚未苏完。至于查对等事,循例举行者,无相臣则废却,故为宽宸忧,不得已复出,而精力有难强之虑矣。自上若能至诚敦勉,则僚相,亦岂不感激而回心乎?又曰,右相出城尤过矣。各别敦勉,使之入来宜矣。上曰,光天以为彦世不满大训云,此则路人所知,必欲逐卿等,而使予不得措手也。是何足撕捱乎?予于首揆有悯然者,今番必多所伤矣。寅明曰,领相每对臣言,吾辈如人子之奉七八十岁老亲者,虽欲求退,而恐自上,过用圣虑,故不敢为之,诚甚切迫云,而辄为之流涕。臣亦不能不怆心矣。上曰。卿等还朝无期,而朝著不可不清之故略有处分矣。今者擢用,卿等以为如何?寅明曰,尽善矣。又曰,不幸今者,有犯大训者,殿下赫怒是矣,而但朝呼唱暮三木,以言官而受刑,实非清朝之美事。渠虽无状,国家之不幸大矣。臣于其日,陈疏欲其宽释,则罪干大训者,不可置。欲其惩讨则名为台官者,不可刑。把笔临纸,莫知所以为言,大抵终不如使之初无此事之为幸矣。上曰,此言不无其理,当此事,作此疏下语之难宜矣。寅明曰,此后则各别善处,勿复便有此等不幸事好矣。王者之威,不必刑杀,虽罢削轻罚,罚当其罪,则威行而人不犯矣。所谓时象,以言议则彼此各有是非,以人物则彼此各有贤不肖。故李左相及赵丰陵,至诚为国,必欲保合。是且贤者,使之和同,而非且不肖者,若能感化,则亦可以渐广其收用之路。此乃荡平之要道,而初虽群分类聚,毕竟可得偕之大道矣。譬之腹心坚固然后,肢体可以从令,而自两相卒逝,重以惟才是用,成一大党等说为之,疑乱眩惑,腹心不固,何以运用肢体?夫不诚无物,今以不诚于荡平者,强令做之,其何可成其势?必智者观望,愚者畏㤼,终皆复寻宿套而已。今吏判即故相之子,参议,即丰陵之子,两人,非但忠于国家,为成其父志,必至诚行公道,臣窃为国喜幸也。上曰,吏判陞擢,何如?寅明曰,吏判,外虽似钝,质实周通,至诚为国事。殿下诚得人矣。赵载浩,博学多闻,有才有识之人,圣教曾以为不及右揆,而臣意则未必然矣。亚铨,亦心善之人。殿下勉敕而任用,则可以无欠矣。上曰,予初以载浩为弱矣,屡见始知其为铁石人。周镇,为人虽钝,而某之子某之婿,必不负国,若有赞助者,则必善为之矣。象汉,前日重书轩,以为国公心勉敕,而恐未尽充其向我说底分数也。载浩不钝而有才,渠若无状,则负乃父矣。尧、舜之子尚不肖,丰陵之子,岂足恃?而渠既坚固底人,虽无吏判及亚铨,亦足以为之矣。上又曰,吏判历参议乎?寅明曰,历参议而入参判望矣。上曰,予不知如此,而虑其心无履历,或有不足之者矣。寅明曰,臣于向日处分,喜而不寐。昔先正臣李珥,见宣庙圣候平复,善端蔼然,自海州上来供职,开陈扩充之道。臣亦今者处分而必欲仰体,始改必递之计矣。上曰,此事若不满,则卿必不来矣。上又曰,兵吏判,引嫌事,何如?寅明曰,兵判今春事,已成前例,似必不安,而兵判之善于其职,中外莫不称道,实为可惜,而职责比吏判则轻矣,毕竟则宜许递兵判,以开吏判久任之路矣。上曰,此亦士大夫廉耻,而不为太过乎?寅明曰,如此危险之时,若有并伤之患,则岂不可悯乎?上曰,羁靡gg羁縻g置之似如何?而在国体,许递亦如何矣?寅明曰,督出吏判,则兵判自当引嫌。观势处之,似好矣。上曰,吏判何不出乎?寅明曰,圣批既以故相臣为谕,则即出可矣。前日李宗城,亦因此即出而旋入,日出数牌,督出则好矣。上曰,试看世道,鱼有琦速速递之言,尤无据矣。问于徐宗玉,则是孟浪矣。上又曰,礼判合撕捱乎?寅明曰,彦世之疏,直以闾巷间俚语辱之,岂不欲撕捱乎?然而入于彦世疏者甚多,或出或不出,则出者岂无不安之心乎?督出宜矣。上曰,领役部将之说无据矣。寅明曰,回邪无比,敢怀欺君之心矣。广陵道上事云云者,尤岂不虚无乎?上曰,光天之尤为无状者,阴附彦世而外面欺予,受杖之日,又负彦世。心术,本来无状,故引宇文化及事,以为见小人于汝云矣。于卿等则藏其首尾,而专攻首揆,至以贪权加之,其意盖恶首揆之与左右揆同事也。寅明曰,政丞何尝有权。我国政丞,便是空壳,如两铨则犹可谓之权也。且大臣罕接人,其或子侄繁盛者,犹得闻少辈言论。而如臣孤独者,又何从而得闻世上事乎?又曰,吏判出后,三铨一体召入,严加戒敕,责以世道,而洪象汉,亦各别勉敕则好矣。人非君子,放肆必当自上严束,俾勿犯罪,则此乃所以爱人以德也。上曰,前日领相,累次补外,非憎之而然也。果为何事也?寅明曰,先令心腹坚固然后,可以运用肢体,而稍稍渐广其用人之路,得以收拾群材。间又严示黜陟,以正趋向,则世道庶有止泊,而朝廷受和平之福。设或有难化者,此必不过若干人,废弃之何难耶?上曰,光天庶几少戢乎?渠则无状,而予则感其有一段秉彝之心,故宽之。人必以我为弱,而予心则恰然矣。寅明曰,处分得矣。上曰,年逾五十,几闻杀台官之名,今知免矣。寅明曰,唯当以至诚感化,不可以言辞为也。上曰,彦世终非可化之物,光天或可供执事之役耶?寅明曰,光天、彦世,情状各异。光天则意在趋利附势,或望一资半级,而利势尽则当背之矣。彦世,则自知门微人轻,难望清显,而必欲以极层之论,要名峻类,虽或见屈一时,侥幸将来得过分之职。罪状虽同,而心则判异,要之皆利欲也。又曰,前吏判补外过矣。上曰,予之所信何乃若是?寅明曰,非前吏判之过也,乃尹汲也。尹汲强之故如是,元景夏则必不然矣。上曰,新丰则岂牵制于人而为之耶?寅明曰,前吏判,弱则弱矣。而既非其乐为守御使任重,内迁仍任,恐为好矣。上曰,予于应洙甚不满,赵载浩若如此,则将焉用之?寅明曰,前吏判为人,虽公平慈谅,而不如元景夏之有气槪而坚确矣。然其事虽弱,而其心有可恕,补外则太过,且清州特除,圣意尽好,而但营下邑,非冢宰补外之地,内迁固好,而不然则移补畿邑,何如?上曰,前吏判,已下往任所耶?寅明曰,想已往矣。且闻兵使,即前吏判之褊裨云矣。上曰,然则互相称使道矣。寅明曰,事体有未安者,内迁宜矣。上曰,冢宰之补外营下邑,无前例乎?寅明曰,李箕镇曾除清牧,而以营下之故,移拜洪牧矣。上曰,牵于佐贰通清,彦世则称使道于兵使,不足惜矣。上又曰,清牧上来乎?寅明曰,未及详知,而似闻御史,以善治褒启云矣。上曰,四牧长,何处可合乎?寅明曰,不能记得矣。上曰,予志已坚矣。寅明曰,渠之本心,断断无他。其时只许通清而已。台职则非出于其手也。上曰,首铨不许,则佐贰岂能自专乎?寅明曰,臣于此等格例甚生疏,而曾见李箕镇移拜洪牧事,补外营下,终似如何矣。上命注书,出问京畿牧使窠阙。载显出。寅明曰,即今查对不远,而承文提调之备员不可必,僚相未还朝之前,有不敢多数差下,其中兵户判,乃曾前见差之人,而偶未及更为启下。金尚星、洪象汉,乃是应差之人,此四人,为先差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凤山有乡战难治,近甚数递,为一弊邑。时任郡守洪重征,即故判书臣万朝之子,为政严明,颇有治声,而以重囚见失事,道臣为重事体状罢矣。然自前守令之失囚,或有推考勿罢之例,弊邑之失一善治守令,亦极可惜。洪重征依前例,推考勿罢,仍任凤山,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洪象汉,以备局副提调,既已陞资,今不可仍带副提调之任。有司堂上,则僚相未还朝之前,有不敢独自启下,而为先差下备局提调,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皇太后前表式字行事咨文,才又出来矣。当有答咨,令槐院撰出,付送今番使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显复命未及入内,寅明已退出。载显还伏。上曰,承旨书之。传曰,顷者补外时,不能觉悟矣。今因大臣陈达,崇品冢宰,其不管下守令,既有前例。顷者前冢宰之补外也,初命清州,而因筵臣陈达,复除洪州,今乃觉悟。事虽节目,关系国体,清州牧使闵应洙,更除骊州,时任牧使赵虎臣,递付京职,前清州牧使徐宗浃,曾闻善治,因递可惜,其令仍任。上命承旨,又书之。传曰,特除冢宰,意盖深也。其批旨若何?而尚不行公。其在事体道理,俱涉寒心。体今日其君之悯国事,思昔年乃父之为国意,其岂若此?吏曹判书李周镇,从重推考。牌招察任,上命承旨又书之。传曰,宗伯之任其职重矣,非徒开释无馀,李彦世之诬辱,无状无据,上下共知。予志固定,以彦世之章,决不递被斥中一人。顷者特教,过为撕捱,尚无动静,事体分义,俱涉过矣。礼曹判书李宗城,从重推考,即为牌招察任。上曰,政官,待开门牌招开政。出榻教上曰,凤山郡守洪重征,从重推考,仍任。出榻教上曰,前检阅李基德,叙用后,口传付职,仍即牌招。出榻教上曰,承文提调,以户曹判书金若鲁,兵曹判书徐宗玉,行司直金尚星,吏曹参判洪象汉,差下。出榻教上曰,吏曹参判洪象汉,差下备堂。出榻教上命承旨书之。传曰,即令交龟之意,既已下教,则况既非初伯,而尚无动静。全罗监司郑亨复,从重推考,即为谢命,而仍令即亦往赴。诸臣遂退出。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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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权一衡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同副承旨朴弼载坐直。注书李克禄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李载显仕直。事变假注书许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三更,流星出参星下,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

○权一衡启曰,前江原监司赵明谦,来到阙外,而所受密符,使其褊裨替纳,所当依定式直捧禁推传旨,而才有犯染之事,不得入阙云,此与无端替纳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权一衡,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日跻,以本职,汉城府坐起,今日昼仕出去,而逐日开坐,烦禀未安。此后则依例,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权一衡曰,今下弓矢,从浦万户李述源处给送。

○赵明履启曰,礼曹判书李宗城,昨日特教,申饬之后,又违召命,尚不行公,其在事体,殊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检阅单李基德。

○有政。吏批,判书李周镇进,参判洪象汉进,参议赵载浩陈疏入启,同副承旨朴弼载进。兵批,判书徐宗玉病,参判郑来周病,参议金尚翼病,参知安庆运入直进,同副承旨朴弼载进。

○吏批启曰,骊州牧使赵虎臣,递付京职事,命下矣。本曹时无相当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年九十妇人,令该曹抄启封爵事,顷因大臣陈达,已有定式矣。年九十妇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李光溥为蔚山府使,韩翼謩为军资正,李征夏为奉常正,洪羽汉为文学,李复祥为文化县监,郑恒龄为金泉察访,曺命采为吏曹佐郞,金景泌为典籍,宋述相为司饔主簿,李蓍泰为显陵令,宋昌明为校理,闵颐寿为监察,洪象汉为司宰提调,徐宗玉为军器提调,赵明鼎为中学教授,李昌寿为东学教授,安廷辅为左通礼,凤山郡守洪重征,仍任事承传,前郡守朴宗诚,今加通政,南溟翮为承文副正字,学正单李重彬,学谕单白师润。

○兵批启曰,佥知中枢府事沈廷采、尹世谦,病难供职,俱为呈状乞递,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差吾村权管朴厚根呈状内,重得轮疾,时月之内,差复无期,斯速启递云。依例罢职,准期不叙,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前县监金奎锡,递付京职事,命下。而本曹亦无相当窠,依例付军职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李衡佐、李思悌、李煌、韩䋊、韩珩为副护军,金奎锡、李葵为副司果。

○朴弼载,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校理尹东浚,自乡才已入来,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庆尚监司状启,十一月令宗庙荐新及进上生青鱼,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赵明履曰,勿待罪事,回谕。

○权一衡,以兵曹言启曰,忠翊卫将三员内,二员未差,只有李国亮,而连为入直矣。今闻国亮身病甚重,方在垂死之境,而症涉可疑云,不可置之禁直中。忠翊卫将二员未差代,即为口传差出,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林大材、尹尚德为忠翊将。

○权一衡,以兵曹言启曰,今月二十四日夜二更量,兴化门入直守门将来言,同门外有一人,排去东狭门中方石之际,为训炼都监别巡锣gg巡逻g所捉。惊惶出见,则武兼厅军士一名,有自内相应之迹,故执捉问之。武兼刘锡谦,有曹司行礼之事,以酒尽之致,使之通言于酒家,买酒以入,而他无酒器可入之处,排去中方石,将入酒器之际,门外所立酒家人,为锣卒gg逻卒g所捉,玆以来告云。事之惊骇,莫此为甚。所捉武兼厅军士,拘留逢授于守门军士,而渠辈所为,虽出于愚迷妄作,禁门中方石,敢为排去之状,诚极无据。守门军士,既自本曹,从重决棍,而内外和应排石人,武兼厅军士孙伊,及酒家所送人崔泰成,并令攸司,囚禁严处。当该守门将,虽为觉得捉执,其常时不能严饬之失,在所难免,同门守门将张虎成,从重推考。武兼宣传官刘锡谦,中夜买酒,使之门隙取来,致有此排去中方石之举,不可无责罚之道,拿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月二十四日夜,宫墙外别巡锣牌将gg别巡逻牌将g文后天所告内,初更后,有一白衣汉,来到兴化门东挟门外,招呼门内之人,相与酬酢,而门限方石,挤排出穴,事极惊骇,执捉来告云。故厥汉处推问,则渠以巡厅管牌崔泰成,宫墙外收栍次上来,历入于阙下酒家,则酒母曰,武兼厅,备置酒肴于吾家,而阙门已闭,无路入送,汝须招呼该厅军士,传言此由云。渠素知该厅军士孙伊为名汉,故果于门外,招孙伊传说酒母之言,回身欲还之际,门限防石,自内推仆,此是孙伊所为,渠无所犯云。故翌朝所谓武兼厅军士孙伊,亦为捉来查问,则所告内,泰成来到门外,传言酒母备置酒肴之事,而阙门已闭,有难入送之意言及。则泰成,自外推挤门石,从此入送似好云云之际,泰成则为巡锣牌将gg巡逻牌将g所捉而去,矣身则为守门军之所捉云。故推石曲折,两汉处,严加究问,则互相推诿,终不直告,而莫重阙门下钥之后,泰成、孙伊等,有此推石作隙之举。此虽出于迷劣常汉辈妄作之致,而其内外和应,排去门石之状,诚为绝痛,并令攸司,依法定罪。且阙门下所防之石,亦令该曹,急速坚致修改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朴弼载,以仁政门重建都监言启曰,都监所用冶炭,依例分定于京畿、江原两道,而初头所用,则他无推移之道。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所在炭,各五十石,亦依前例,分定取用,何如?传曰,允。

○又以仁政门重建都监言启曰,都监匠人及募军等料布,分定各衙门取用事,既已节目启下矣。米、木、钱,依庚戌年营建厅例,为先参酌分排,别单开录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仁政门重建都监言启曰,仁政门立础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十月二十八日卯巳时,为吉云。以此日时,排定础石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仁政门重建都监言启曰,今此仁政门重建时所用栋梁等材,当以丹凤门输入,而道路狭窄,多用民力,敦化门西挟门开闭之意,分付兵曹,何如?传曰,允。

○又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领议政金在鲁出往广州宫村,右议政赵显命,出往杨州海东村,领府事徐命均,出往杨州牛耳村,故禄牌,不得循例请受云。大臣既在外邑,则月廪输送事,曾有定夺,而系是大臣禄捧,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本官输送。

○权一衡,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二十七日,私奴七金称名人,自开阳门入来,私奴后种称名人,自兴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并令攸司,囚禁治罪。开阳门守门将黄城,兴化门守门将朴世光,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俱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十一月当五番海西别骁卫,逢点实数四十九名,步军标下一名,已为点阅整齐。来十一月初一日,与本营入直别骁卫,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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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权一衡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同副承旨朴弼载坐直。注书李克禄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李载显仕直。事变假注书许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日出时,日色赤。

○赵明履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检阅李基德,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检阅李基德,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弼载曰,推考传旨捧入。

○赵明履启曰,礼曹判书李宗城,疏批已下,而杂科之连日停止,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礼曹判书李宗城,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杂科之尚今迁就,事极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礼曹判书李宗城,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特教,申饬之下,如是违召,事极未安。杂科之多日中止,亦甚可虑,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待开门更为牌招。

○赵明履,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无他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礼曹判书李宗城疏曰,伏以臣冒抗天威,积逋严命,论以邦宪,诛戮犹轻,而乃伏蒙圣度宽大,尚逭谴罚,筵教昭释,敕谕荐降,衷情抑塞,分义惶怵。若不可以更事违傲,犹且顽然冥然,忽不知雷霆之可畏,斧钺之当诛者,诚以大戚深愧,继结寸心,与其耐弹包羞,无以自显于搢绅大夫之列,毋宁积诚吁哀,或者见谅于天地父母之前也。噫,臣虽不肖,亦尝奉教于君子矣。平生所学,粗欲自远于耻辱,而今之论臣者,索性喷血,鄙夫细人之态,狼藉于章牍筵席之间,一蒙不洁,宛转涂体,入愧朋友,起惭徒从,措躬惮叹,忽若无生。窃自惟念禄位过则灾孽生焉,荣宠极则危辱至焉。今日之禄位荣宠,亦可谓逾越涯分矣。人之为言,固甚无良,在臣而言,亦有召之之理,而使臣力辞崇资,避远铨任,其所以为罪者,虽未知更在何方,必不以贱污之目相加,人必自侮而后侮之,此臣之所自痛而自艾者也。《孟子》曰,耻之于人大矣。今以臣之所罹,晏然而不知耻,辄敢为盘礴之计,则呼蹴之食,亦可安而受之,岂有名以士夫,而曾乞人之不若哉?念臣犬马之齿,已五十有三矣。头发全白,锺漏将尽,以公以私,未有一事可称,只欲以区区廉耻之节,善此馀日。前既冥升冒进,饱受恶言,后又畏义怀荣,自毁大防,则是将举平生而尽弃之,岂不悲哉?岂不悲哉?倘以生成之大造,特许臣递免职秩,杜门知悔,卒免于国人之所贱恶,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臣既不敢以官位自居,虽是职事之所关,义不可妄论。第念乐器之造成,其事甚重,毫厘有差,阴阳夺伦,如臣卤莽,虽使无故行公,真古人所谓聋者之于锺鼓也。窃见咸镜都事臣李汇晋,颇通音律,不比凡众,若委任责成,必有其效。天安郡守臣李延德,殿下业已识拔而使之,幸不辱命,汇晋则闻才受由上京。天安虽灾邑,择人而代,足以了之,锺律之重,不可与一邑论,并令递付京职,以完重事,恐不可已。昧死陈闻,以冀睿裁焉。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依施,而开释特教之下,一向撕捱,其涉过矣。卿其勿辞,即速行公。

○吏曹参议赵载浩疏曰,伏以臣之数昨膺命者,盖出于怵分义而迫事势,不得已一出,而非敢为因仍蹲冒之计也。噫,今日铨地,世所谓凶家,而以臣不才绵力,其不能担重负者,非但自知也明,傍人亦为之代悯,早晩狼狈,必无幸矣。仍窃伏念臣之家世,本自寒素,而先臣,遭遇圣明,致位隆显,臣季父,继而历扬,待罪郞庙,臣又不幸而忝第,半年之内,冥升至此,门户盛满,于是乎极矣。其势不有人祸,将不免神谪,而况臣之不肖,万不及父叔,而出身未几,骤躐匪据,则殆有过焉,其为不祥何如哉?顾臣一身祸福,虽不足恤,而其如偾国事何,而在圣明保世臣之道,恐不当若是也。臣自叨除命以来,寝啖靡宁,如迫死期,唯欲逃遁而不得。夫尊贵荣利,众人之所共愿,而臣如是悯迫者,其情亦云戚矣。且臣之开政也,仓卒塡排,专失照管,不察鱼锡胤之为亚堂妻娚,不为启请,遽拟于玉署副望,春坊兼任,其违格,例也大矣。臣之初政,颠错如是,则来头不成样,其可知已。所坐虽似微眚,其惶悚不安,则如负大何,玆将肝膈哀恳目前所失,仰暴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慈,天地父母,谅臣情势,递臣职名,仍治臣罪犯,以为当政不审者之戒,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一时做错,其何撕捱?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礼曹参议郑益河疏曰,伏以臣于数昨,自丰德上来者,盖缘本厅多有及时举行事故耳。今则本厅之事,几尽区处,立碑涓吉,又在不远,则非久更当驰进陵下,与僚堂合坐奉审,而不料杂科掌试之命,出于此际,是亦义在往役,臣何敢费辞乞免?然而杂科出榜,实非霎时间所可了当之事。若欲待其出榜而始赴陵所,则立碑之日,决难进参。论其事势,既无两便之道,语其体段,又有轻重之别,当初喉院之请牌,似未及深量而然矣。况杂科则自有开场之长僚,都监则且有除本任之旧规。伏乞圣明,更加谅察,亟寝臣杂科掌试之命,俾得专意于莫重碑役,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试官,礼判行公,自可举行矣。

○全罗监司郑亨复疏曰,伏以臣于日前,忽被湖臬宠除,闻命不意,如梦非真,五情震惕,历日靡定,汔不省其所以致此也。夫方岳之任,孰非隆寄?而至于两南,其统辖之众,机务之繁,不与他等,其重如此,故其选至艰。自昔膺是任者,无非一时舆论所归,而挽近以来,又有问议荐望之规,则其抡拣之道,视前加慎矣。今殿下,不由政曹,不询廊庙,惟简于上心,乃以五十州按察之重权,容易举授于千万不近似之臣身,自除旨一下,群听俱骇。臣于此,外怵公议,内怍私心,直欲循墙而不可得矣。噫,监司之得失而一路生灵之休戚系焉。古人之必以慎择监司为言者,亶为其所关非细也。臣本污拙固滞,百无一可,虽在年纪不甚晩暮,筋力犹堪奔走之时,此等任使,不惟臣不自跂望,人亦不曾拟议,其本末长短,此可槪见,而矧今一身全老,五官皆瘝,神识昏瞀,而造次忘失,疾病侵凌而懒废无用,唯有永投散地,以宜乃分,而今忽以世所称剧藩一埤遗之以责其剸理,譬如疲骀任重,鞭策远道,其不至于踣且毙者,必无幸矣。臣固不足恤,其于国事何利焉?抑臣又有引义必辞之端,臣曾叨东藩,不能事事,毕竟重速人言。夫关东之于湖南,其大小闲剧,不啻悬绝,彼虽小而闲也而犹不免狼狈颠顿,今反见处以大而且剧之地,其所偾败,必不止如失之东隅而已。又况前所被劾,既在藩任,则勿论东南,凡为宣化之职,即臣惩吹之地,今玆徒感特恩,夤缘冒赴,其于丧廉愧而来笑骂何哉?揣念材力,已无一分堪承之望,而即此情势,决不可以复蹈覆辙之涂,缩伏累日,冞增惶悯。伏闻昨日筵中,有重推促赴之命,而区区迷守,如上所陈。玆敢猥控短章,略暴危悃。伏乞圣慈,俯垂鉴谅,将臣新授职名,亟行镌改,以重藩选,少安微分,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检阅李基德疏曰,伏以如臣庸碌,最居人下,徒藉先荫,猥玷翰圈,自知不称,人谓斯何。不自意驲召之命,远及于岭邮,恩荣所曁,道路生辉,归次之日,宜即叩谢,以申感惶之忱,而顾此秉笔之任,决非如臣者所宜滥叨。且伏闻顷日筵中,新改节目,以限次点赴召试,作为定式。臣既居次点之下,则其何敢诿以圈试,在于定式之前,而晏然承膺也哉?日昨严召之下,自犯违逋之科,而圣度天大,罚止例勘,悚蹙虽甚,私分粗安。乃者恩叙先降,官衔如旧,臣诚震越,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夫任重而地清者,无如史局,自古当是选者,一有毫分难安之端,则辄皆终始自划,朝家亦不之强迫,随许递削,已成馆规。诚以廉隅,士夫之大防,史职,新进之极选也。今臣所遭,系关圈试之法,新有令式之定,其不可冒进,事理明甚,臣虽无似,亦有廉愧,其何敢徒恃宠灵,冒没承命,自臣身而坏却馆规,以大为史职之羞哉?玆敢随牌诣阙,拜章径归。伏乞天地父母,亟加谅察,俾即刊削,以严馆规,仍降威罚,以肃朝纲,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其撕捱极涉过矣。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正言崔成大疏曰,伏以臣幸蒙锡类之仁,得遂荣养之愿,乌鸟私情,感祝靡极。臣母今年已八袠矣。老人筋力,澌缀无馀,长时淹顿,药饵为命,为便调治,卷还京邸。臣亦于月初,受暇来觐老母,神气适幸少安,而臣之旷展先垄,再阅星霜,怵惕之思,不能自抑,遂作东峡省墓之行矣。不数日而母病添剧之报踵至,臣方寸煎灼,苍黄复路,昨始归次。伏闻薇垣新除,已至多日,臣诚惊惶感激,靡所容措。含恩畏义,固当即日祗肃,以伸叩谢之忱,而台端一步,即臣偾误之地,今于时移事往之后,固不欲复事烦提,而追思至今,尚有懔惕,廉义至重,自划已审,其何可徒恃宠灵,冒昧出脚,重贻台阁之羞乎?矧今母病,非一时偶感之比,风痰所祟,转成口眼㖞斜,半身仍以不遂,此则医家之最以为难治者也。况在笃老之时,真元已竭,证兆迭变,鍼药两难,情私焦灼,为如何哉?臣既无兄弟,又鲜子侄,独身扶护,晷刻之百万无离舍之势,玆不得不疾声哀吁于孝理之下。伏乞圣慈,天地父母,察臣踪地之危卼,怜臣情理之煎急,亟许镌递臣职名,以全微谅,令臣得以便意救护,以伸至情,千万幸甚。臣方陈情乞免,不暇迤说,而伏睹连日下药院之批,辞气失平,不许入诊。君臣,父子也。父有病而子不得审视,以至于医药失时,则其忧惶焦迫,当复如何?伏况圣算既高,天候渐寒,此时节宣之方,尤宜加慎,切愿即令药院入侍诊察,以尽保啬之bb道b焉。因窃伏念殿下,忧勤国事,慨悯世道,举措辞令之下,有可以透金石而孚豚鱼,为今日臣子者,孰不钦叹而感服哉?然而圣学固已高明,而有歉刚克之工,睿志非不坚定,而尚欠猛进之效。每遇一二怪骇之事,乃不能不动声色,物各付物,至或自贬圣躬,自沮圣心,显示退转之意,不思奋发之道,若此不已,则殿下数十年苦心,其将空言而止哉?噫,雨露霜雪,无非教也。王者体天,诚之为贵。今愿殿下,廓开渊衷,大加淬励,上下交修,勉勉不已,以之刑政之间,克尽威爱之公,而无失其正,用舍之际,益懋恢荡之实而俾克有终,率一世偕之大道,咸受和平之福,而使乖戾奸邪之气,不得干其间焉,则国家盘泰之业,庶几亿万年永巩矣。答曰,省疏具悉。问候之批,虽因慨而谕矣。其有进御汤剂,当下教,所陈过矣。其勉宜勉矣。尔其勿辞,护焉。

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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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坐直。右承旨赵明履坐直。左副承旨权一衡。右副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同副承旨朴弼载。注书李克禄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李载显仕直。事变假注书许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

○夜自一更至五更,有雾气。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郑锡五,副提调臣徐命九启曰,伏未审近日,圣体若何?汤剂停进,已至多日。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后,议定更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赵明履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检阅李基德,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启曰,即者领议政金在鲁,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赵明履启曰,礼曹判书李宗城,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特教,申饬之下,连违召命,事体已极未安,杂科之久停,亦甚可虑,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启曰,即者别监等,来诉于本院,以为去夜初更末,李恒元,与捕盗部将朴再郁、韩甫、冬金、李春兴等,来到别监李时大家门外,招出时大,私相斗哄,至于刀刺云。闻甚惊骇,率来看审,则左臂上果有两处刀痕,流血亦多染衣。虽未知斗哄曲折之如何,而掖庭下人之被刺,殊甚骇然。令攸司严查后,依法科罪,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兵曹判书徐宗玉,既已递职,所受命召来纳矣。兵曹判书,例兼禁卫大将,将兵之任,不可无一时摠察之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训将兼察。

○又启曰,禁卫大将,令训将兼察事,命下矣。训炼大将金圣应,即为牌招,听传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赵明履曰,吏判牌招,使之来待,而侍讲院官员,当往领相所住处,从当有下令矣。待手书下,使之同往。

○赵明履启曰,领议政金在鲁,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传于权一衡曰,已示大臣之典,纂辑厅堂上持入,前骑判,亦为口传付军职,同为入来。

○赵明履启曰,纂辑厅堂上徐宗玉、李日跻、金尚星,依下教持册子来待矣,敢禀。传曰,诣阁。

○传于赵明履曰,兵判有阙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书李周镇奉命在外,参判洪象汉服制,参议赵载浩进,左承旨赵尚命进。兵批,判书金若鲁未肃拜,参判郑来周入直进,参议金尚翼呈辞受由,参知安庆运病,左承旨赵尚命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周镇奉命在外,参判洪象汉服制,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兵曹口传政事,以徐宗玉为副司直。以金若鲁为兵曹判书,李长夏为持平,李周镇为内局提调,徐宗伋为弘文提学,赵云逵为修撰。

○传于赵尚命曰,户曹判书望,即为拟入。

○吏批启曰,几杖监造官,尚衣院官员,令该曹考例施赏事,命下矣。取考己亥年誊录,则几杖监造官主簿李瑞泰,无施赏之事。今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置之。

○以徐宗玉为户曹判书,金若鲁为训炼都监提调,金若鲁为御营提调,徐宗玉为训炼都监提调。

○以李世瑍、朴宗城、尹世谦、沈廷采为副护军,李寿海为副司直,金尚喆为副司果,同知单金敏章,佥知二单徐必修、李遂丰,白翎佥使边柱国,仍任事承传。

○备边司,以金若鲁为禁卫大将。

○赵明履启曰,礼曹判书李宗城,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垂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右副承旨尹光毅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广州宫村议政府领议政臣金在鲁所住处,则以为臣悉暴危怖冤惫之情,仰冀天日之照烛,职名之镌削。及奉近侍传宣之批旨,谕臣以撕捱之过,勉臣以追思往昔,即入听谕,圣心烦恼之太过,亦可以仰认于丝纶之间,臣诚悸恐隘塞,直欲钻地而不可得也。臣之所遭污辱,千古所无,其不可复入修门,舆儓之所共一辞,圣上至明,岂不俯谅,而尚有此敦迫之教?似若不以人理待臣者然,实不能无憾于天地之大也。至于臣疏中许多辨暴之语,一条按查之请,全无所下答。圣教虽曰何足介意,而当之者岂忍诿以其言之不足怒,而甘受诬蔑,晏然自在乎?臣杜门空山,永矢自废,对人言语,亦觉惭䩄,举颜出世,万无其路。圣谕徒勤,而臣罪益积,跼蹐高厚,唯俟显戮之遄加,从当以文字,更申哀吁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故姑为仍留之意,驰启。踏启字。

○赵明履,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乙丑年正月二月当,海西二番三番别马队,逐朔立番次,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十一月十二月两朔应立中部前司属,全罗右道五哨军兵六百六十九名,则已为逢点整齐矣。十一月初一日,与左部后司军兵替代后,旧军放送,而茂长军玉者斤恶只,上来未点考前,仍病物故,事极惊惨。敛葬之需,别为题给,使同队军,立栍草葬于城门外近处矣。起送渠之族属,使之返葬,而莫重宿卫之卒,不可一时空伍,以保人中有根着壮实者,抄择陞户,即为领付本厅,以为追立事,分付本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属海西十五番别马队五十名内,二名以染病未来,其馀四十八名,标下军一名,已为逢点整齐矣。来十一月初一日,与北二营入直十四番别马队,替代后,旧军放送,而染病军二名,则依例待差,即为起送,以为追立事,本道兵使处,分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乙丑年正月二月两朔应立,中部左司属全罗右道五哨军兵,十二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乙丑年正月初一日,与前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校正厅言启曰,耆庆后《谱略》,今方修正,跋文趁速撰进然后,可无刻役迁就之患。令艺文馆,依己亥年例,以为举行,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以义禁府言启曰,咸镜监司状启,据刑曹粘目内,镜城判官尹心衡,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尹心衡,时在任所,即当发遣罗将拿来,而乙卯年间,明川府使许㙉拿问时,道臣有交代后拿去之请,仍以定式矣。镜城,比明川尤远,则亦当用明川前例,镜城判官尹心衡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兵曹判书徐宗玉疏曰,伏以两铨通避,虽非法典所载,而窃尝闻先辈之自重者,执此而为嫌,朝家亦不之强迫,此岂但私义之未安?亦有关于国体故耳。臣于春间,已以此事坐违,屡十召命,终至于纳符被罪,此又臣已成之法例也,而目今遭值嫌端,实与前无异。吏判既已疏陈,圣明亦又悉烛,然而臣姑泯默行公者,特以目下监董之役,甚系紧急,其将得间而自处也。今则吏判迫于严命,不得不出谢。顾臣自处之义,宜不俟终日,而朝家处人之道,又何待臣言之发而许之哉?大抵一般嫌避,而前既获罪乃已,后则因仍不去,判然为两截人,不但臣愚之所不敢出,而若又力费撕捱,毕竟获罪如前日之为,则亦岂圣朝礼使之方哉?即今西铨紧窠许多,重建事役,亦且方张,而臣既引入,转动无路,若不及今变通,则偾误之端,有不可胜言,玆敢略陈血恳,仰渎宸严。伏乞圣明,早赐处分,无使公私两病,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此任,许副可惜,既谕左揆,而左揆亦有陈达者,于卿即已递之任,若此而靳批,是岂诚心?其亦文具,特许以示礼使之意焉。

○副司果赵明谦疏曰,伏以臣宜递不递,三年盘礴,世固不胜其猜疑,臣亦自厌其支离。况且量田一事,实非病劣如臣者,所能担荷,而适足为添谤之资,其欲卸解重负,避远骇机,即臣之日夜所耿耿,而屡疏控吁,未蒙恩褫,则只自徊徨悯蹙,立待其颠沛之至矣。果然朴圣源之疏出,而凌藉僇辱,殆无人理。臣亦有一端廉隅,蒙此不洁,将何以自立于世,亦何忍泚笔分疏,以益其羞愧也哉?只可终身自废,不复厕名于朝端而已。然其构诬之实状,不一暴于明主之前,则殿下亦何以俯烛耶?盖其启所冒头者,即岭藩之冒赴也。噫嘻,此何言也?臣之自岭邑而移膺藩命,粤在己未之夏,掌令郑彦儒之疏,以六月二十六日入启。臣以本月二十九日莅任,岭营之距京洛,既近千里,而莅任之日,又在于疏发四日之内,则谓臣前知而冒赴者,其果成说乎?且使臣不恤人言,仍据藩任,则虽谓之没廉耻,可也,而台疏之后,累度控辞,终至于递解后已,则耐弹之说,又何为而发也?中间之日月难掩,前后之事实俱明,则可知其言之专出于诬罔也。其曰凭借备局之关,滥斫黄肠之木者,尤不成说。昨年秋三陟营将,请得风落木,修补镇楼。自前道内有风落木,则勿论多少,道臣任自区处,或发卖上营,以补军需,或许给列邑,俾葺官舍,元无报备局之规,而臣以十分慎重之意,枚举营将所请,转报备局,则回题防塞使勿轻许。故臣即以任其自朽,不敢侵伐之意,发关本府,往复文簿,俱可按验也。夫黄肠犯禁,罪归守土之臣,则臣虽欲冒禁而犯斫,本府守臣,决无听施之理。且臣虽万万无状,身为道臣,其何忍伐取禁山之木,以为私用之计哉?凡此事理,不待明者而可见,则可知其言之专出于诬罔也。若其贪饕财利等说,尤不满一哂。顾彼东岭,八路之中,最称残薄,凡百需用,专藉本牧,则虽使性贪手滑者当之,初无可借手而肥己者,况臣本无材能,何处觅得钱货而载送?设有可送之钱,每月朔膳,木道通利,顾何必间路駄运,烦人耳目也哉?关东伯之以贪饕被论,三百年内始见于今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必以如此丑悖之口,横加于人,构臣之急,并及其子,臣固羞赧之极,无面可显,而在渠亦岂为吉祥善事耶?噫,臣积困于人,其有由矣。赋性既甚巽软,言议不能矫激,猥蒙知照之恩,出入迩密之班,前后圣教,每以党习为戒,申申诲敕,殆令豚鱼而知感。臣既无寸长,可以报效,唯此一事,铭在肝肺,不敢忘忽,虽以此屡遭颠踬,而不敢悔,至于反詈尤效之习,尤是臣深恶而窃耻者。故前此横逆之来,一切顺受而不较。世之人,始以臣不惊言议,颇腾嘲讪,终以臣,伈默无辨,辄生轻侮,一斥再斥,龂龂不已。噫噫,其亦甚矣。臣本疏迂钝滞,不闲俯仰,立朝少征逐之交,居家绝党比之论。矧今头发已种种矣,念断名涂,迹远要津,栖栖一身,何所轻重于世,而必欲挤逐之伤害之者,抑何故也?噫,世道日坏,奔竞日甚,虽薄邑冷县,如斗之小,世方营求之不暇。惟彼东藩,虽曰残营,道里既近,事务且闲,则睊睊傍伺,岂无其人?而缘臣之不能力辞早避,以中求代之心,毕竟憯毒之锋,忽发于面目不知之地,上而贻累于圣简,下而坏尽其身名,此臣所以惭悔伤痛,宁欲无生者也。方伯递归,躬亲纳符例也,而不但踪地之万万危蹙,身又路次犯染,不敢冒入清禁,未免褊裨替纳,臣罪尤万死,离次斋宿,今始露章自列。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赐矜谅,特命刊臣朝籍,俾得退塡丘壑,则臣当生死陨结,歌咏圣泽。答曰,省疏具悉。业已察矣。其何撕捱?其勿辞焉。

○十月二十九日巳时,上御兴政堂。药房入诊时,提调郑锡五,副提调徐命九,假注书沈墢,记事官李永祚、南泰会,医官金应三、许信、玄起鹏、许錭、金东桓、柳征瑞,入侍,以次进伏讫。郑锡五进曰,近来日气不调,圣体若何?上曰,大体同矣。锡五曰,汤剂顷有少休之教矣。丸剂,其间已尽进御乎。上曰,近来为国费心之,故颇有烦闷之气。汤剂欲观势进御,止之久矣。丸剂几尽进御,而腹部犹有往来之气,流痰凝滞于肩甲矣。锡五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俄承批答矣。汤剂连为进御,而诸症候若何?上曰,犹有往来之气为教,而汤剂则向来止之,今则复进矣。锡五曰,近来则差胜于向来乎。上曰,然矣。锡五曰,王世子气候亦何如?上曰,好在矣。锡五请医官入诊。上曰,四人以上入诊。医官次第诊脉后,金应三曰,左右三部皆均,而腹部往来之气,其在防微杜渐之道,五积散连为进御,宜当矣。上曰,于痰,何如?应三曰,肩甲之痰,虽不可责效于是药,而向来有臂痛之教。凡人五十,血气向衰,衣襨之属,必用温厚,则流注之痰,亦可自解矣。徐命九曰,医官之言诚然矣。坐冷有忌,而即今御座方席亦冷,寒气易上,衣襨之属,必用温厚,而亦切为处冷焉。许信曰,左右三部皆均,而腹部犹有往来之气,五积散几贴进御乎?贴数若不多,则难以责效。肩甲之痰,若凝滞,则必厚衣襨焉。玄起鹏曰,左右三部皆均,而腹部犹有往来之气,得温则行。五积散,若少用则难可责效矣。许錭曰,左右三部皆均,而腹部往来之气,犹未尽愈矣。五积散,夏间因盛热进御之贴数不多,今则日气如此,进御屡贴好矣。五积散,疝气与痰症,闾巷间人,皆用近百贴。若加进屡贴,则必有效矣。应三曰,气海若疚之,则腹部往来之气,亦可下矣。上曰,疚之不难,而曾子曰,而今以后,吾知免夫,予之头上有痕,时时见之,常有悔心,岂可以预防之道,伤此体肤乎?虽然若疚气海,则果愈于病乎?且肩甲之痰,几如小棋,临卧时常有痛声,此亦可愈乎?锡五曰,肩痛则缓,而腹部往来之气较重矣。上曰,此则提调之言是矣。信曰,气海之说,首医已尽达之矣。下部之气若出,则臣等之忧虑不少。以向来焦闷时事思之,则岂不为预防之道乎?上曰,中脘若疚之,则何如?肩臂作痛处,熨之亦何如耶?应三曰,熨之则猝难责效。而中脘之疚,犹不如气海矣。信曰,臣等聚首相议,以为腹部之气,若更作,则必加于向来。故必以疚气海之说仰达者矣。上曰,炼脐何如耶?应三曰,炼脐则不如受疚矣。起鹏曰,炼脐有久远工夫然后,可以责效,气海则不过六七日工夫,必须先气海而后炼脐焉。錭曰,中脘近千壮疚之然后,可以责效,气海则不过百壮,而以功效言之,则气海为最,中脘为次,炼脐为第三矣。上曰,炼脐,有久为者乎?锡五曰。臣亦炼脐,已至四五万壮,而闾巷间八十享年之人,多有炼脐工夫者,故人多效之矣。上曰,若或炼脐,则必有逐日问安之举,是甚难便矣。锡五曰,若自内为之,则圣教如此,何至于逐日问安乎?应三曰,气海疚后,若炼脐则尤可责效矣。上曰,当更思而下教矣。上又曰,俄以吏判来待事下教矣。注书出去,吏判如已入来,使之直为入侍,未及入来,则牌去来使之申饬。墢,出去传教后,还为进伏。吏曹判书李周镇入侍。上曰,予于领相,倚毗深矣。近来国事如此,而尚不入来,予以手书将谕之矣。周镇曰,领相之一生清慎,慈良恺悌,实为良辅,而意外遭人言,一向退居,国事诚可闷矣。上曰,日者元良侍坐。予问之曰,尔师使予困至此境,尔可能致之乎?元良于其夕,以书来示即八字也。已下书筵,卿可以取见矣。其下款辅德二字,盖春坊有辅德官名,故取而用之,而其意则好矣。周镇曰,东宫睿学日就,臣等不胜钦仰之忱,而辅德之德字,深知学问工夫之造诣,尤为盛矣。上曰,予以卿陞拜冢宰有意矣。卿质钝,而以先相之子,闵奉朝贺之婿,必不负国,故予擢用之矣。周镇曰,知臣莫如君,臣果质钝矣。上曰,先相在时,宣谕于李光佐奉朝贺矣。今卿亦以此手书,传谕于领相,而卿甚质实,辅德韩翼謩,亦质实之人,可能劝之入来,必须偕入。周镇曰,臣当宣传圣谕,领相承此手谕之后,岂无变通之意乎?上曰,此手书,史官书诸草册。手书曰,卿之为国丹忱,苍苍照临,予已洞察,五尺颂焉。彼甘心大训,先轧卿等,宵小辈,何足介意,欲谕岂此?而气惫待卿面谕,元良侍坐。谓曰,尔之师困我至此,尔能致焉云,则唯唯而去,其夕写一纸而来示,即八个字也。问下款二字,则答曰,有二义,一则为大朝,一则谓小子云。噫,顷年慈圣,七岁元良之教,卿谓小子曰,此教其可弗奉云,今十岁元良之书,卿岂迈迈乎?八字可代八行,卿必幡然,而以眷眷之意,令冢宰宣谕,卿宜深量,卿宜深量。手书谕元辅。噫,卿不谅此,他日何颜拜象设?惟卿少谅少谅。手麻仅写,宜体宜体。上曰,三铨官特除之意,盖欲清朝著而镇世道,从当一谕,而此即淘沙炼金之意,卿须深思。周镇曰,下教至此,臣当竭尽心力,至诚奉公,期赞调剂之治,以承德意,而臣实鲁钝,恐孤付托之至意矣。上曰,此手书,令冢宰传谕于首揆,仍为偕来而偕来承旨,其令先入。出榻教上曰,注书出去,此传旨下于政院。墢出去传教后,还为进伏。锡五曰,本厅医官及议药厅医官,别入直事,顷有姑待之教,今则何以为之乎?上曰,今则依常例入番,可也。应三曰,加减八味元,虽无下部之气,连为进御亦好矣。上曰,五积散依前方,五贴剂入,加减八味元,依前方一剂剂入。出榻教锡五曰,药房提调与判义禁,职事相妨矣。臣于向来蒙特恩时,圣上不待臣仰达,有许递之命。今则禁府坐起,久未举行,而保护之地为重,故不得开坐,诚甚闷然。且兼带此两任者,许递一职,便成规例,而臣之带两任,今已逾月,一职当变通矣。惶恐敢达。上曰,即今则药院,无东朝问候之事,而金吾赦典,久不得举行,故仅得卿而为之矣。姑为察任。锡五曰,议药时,则金吾坐起,废而不行矣。上曰,金吾内局,果有相妨乎?命九曰,药院议药时,则身带提举之任者,必为致洁,故不得参金吾之坐矣。锡五曰,臣与大臣,已有相议。明日若次对,则当以臣兼任之相妨,仰达矣。俄闻医官之言,则大臣夜来有疾云。明日次对,将不得为之。故臣敢仰达矣。上曰,曾经判义禁在京无故者,谁也?锡五曰,赵尚䌹、赵观彬,皆在京矣。上曰,赵尚䌹,每称老而今已衰矣。命九曰,赵尚䌹,果有衰病矣。上曰,然则保护为重,而大臣之意亦如是。顷日处分,予心有恰然,而卿之骑判时所达宣传官事及今番亲鞫时所达,皆是矣。予以质钝下教于吏判者,予不欺心也。卿之心如此,古人曰,其有后乎?予以为卿祖,得卿矣。以此顷日筵中,已为下教,卿必闻此矣。陵幸时,省民弊事,卿果不弱,以崇品差卿者,予有意矣。且以今番一着观之,可谓钦哉钦哉。惟刑之钦哉。判金吾之任许递可惜,药房提调,今姑许递焉。锡五曰,以小臣事,及于亡祖,感泪而已。上曰,金吾,有未及举行事乎?锡五曰,照律有未及举行者矣。上曰,赵凤周事乎?锡五曰,然矣。上曰,赵凤周事何如耶?锡五曰,虽以口招观之,少无苟且之色矣。上曰,以结为鸡,曾所未闻矣。锡五曰,此乃下吏私记所纳,而无官家踏印文书,以此渠有称冤矣。上曰,纪纲解弛,惩贪之法不严,而能吏有甚于贪吏,能吏则百姓尤受其害矣。赵凤周,不但贪吏,又兼能吏,以结为鸡,往牒所无。凤周曾在岭东时,入于金尚迪书启中,而少不惩戒,又为此举,极为无据矣。锡五曰,右相自湖中上来时,有沿路所闻,以燕岐县监柳星东事,来传于臣,而责以议律之失当矣。上曰,尹光绍以一儒,眼目生矣。锡五曰,御史之言,臣不敢是非,而柳星东之议律失当,臣当引嫌,故未即举行者,或恐处分之过当故矣。上曰,欲以勿施下教矣。锡五曰,渠之发明之言,不爽,无过于议律外矣。上曰,御史搜得文书后,封库当然,而尹光绍,得文书不封库,顷日右相,亦以为生疏云矣。然而临御近二纪,而结之为鸡者,所未闻矣。赵凤周事,诚可骇矣。锡五曰,凤周于擅用灾结事,则无隐讳之言。以此照律,从重决断为宜矣。上曰,金光国,曾以朴敬行,谓小儿矣。以今番供事观之,则渠有白首乳母云云,渠亦不免小儿矣。金光国亦侍从臣,驿民亦民,岂忍为残虐之政,以致点雨不下乎?赵凤周,亦其中一人,予甚痛之。虽然疑之勿任,任之勿疑,闻卿所达,今已知之,予当下教矣。命九曰,药院提调有阙矣。腊药监剂为急,何以为之乎?上曰,内局提调,口传备拟差出。出榻教上曰,纂辑厅堂上数三人,入来与否,问于政院以启。诸臣退出。

○甲子十月二十九日二更五点,上御兴政堂。纂辑厅堂上来待引见,行副司直徐宗玉、金尚星,右尹李日跻,右承旨赵明履,假注书李载显,记事官李永祚、南泰会,同为入侍。宗玉进伏曰,有持《续典》入侍之命。故臣等入来,而兵典则领相持去,未及推来,来则当拜笺,而更无可禀定者。吏典,领相持去,私相往复,有数处付签处,而别无大段禀定处。礼典,亦送于领相处,有数处付签,而更无可禀定处矣。上曰,然则已几成矣。宗玉曰,耆老所条横间所载文,问大臣裁定,以御笔书下云,小臣极知惶恐,而方待罪纂辑堂上,有所怀则岂敢不达乎?太祖、肃庙当宁三圣,尊书极行然后,体段是矣。以唐册观之,先朝则必尊书极行。虽以私家谱册言之,后妃出则必上极行而书之。然则小注,以肃庙当宁,亦入书之者,诚甚未安,改之宜矣。尚星曰,臣意亦如重臣之言,持吏典往备局相议,则三大臣,以为既已禀定之后,则依此为之无妨云矣。上曰,重臣谓予亲自书下乎?尚星曰,此非御笔书下者,大臣入侍时,此条以三件仰禀,而右相之意,以此条为好,故其时圣教,命依此载之矣。宗玉曰,凡为此等事,不厌详覆。臣意则断断不如是矣。上曰,二宰臣之意,亦如此乎?尚星曰,臣与三大臣酬酢,三大臣,以为依此为之无妨,故以此载之,而终涉如何矣。日跻曰,以法典言之,《大明会典》,亦多有尊书极行者。小臣亦误认以御笔书下,故不敢仰达矣。以肃庙当宁书于小注者,果未安矣。上曰,向日禀定时,同副请书极行矣。承旨之意,何如?明履曰,似然矣。宗玉曰,亦入云者,文字且甚不好矣。明履曰,文势极难,故下亦字以明太祖朝所为矣。上曰,承旨所达是矣。其时为此者,为其续文理也。宗玉曰,《五礼仪》方开刊,而臣待罪校书提调故见之。如此等处,亦不间字而书之,非善为之事矣。上曰,《大典》亦有书大王处,何以为之乎?尚星曰,《大典》大王处,皆连书而前《五礼仪》,亦不间而书之矣。宗玉曰,初行尊书太祖入耆老社。第二行,平书命文臣二品以上年七十许入之文。继又尊书,以肃庙当宁亦入,则似好矣。尚星曰,臣下事,书之于二圣之上未安矣。宗玉曰,然则初行尊书太祖入耆社。第二行,第三行,又尊书肃庙当宁亦入,而其下平行书命文臣之文,则似好矣。明履曰,然则命文臣以下事,似若当宁时事矣。上曰,然矣。尚星曰,其时诸臣议,皆以为三件中此件为胜,故右相以为用此件外,更无他道云矣。上曰,似是矣。宗玉曰,大臣之意虽如此,臣则以为不当如是矣。明履曰,亦字,改以继字好矣。宗玉曰,继字胜于亦字矣。上曰,此则然矣。日跻曰,太祖加始字,当宁下,改以继字,则似好矣。尚星曰。臣意,则只改亦字以继字,似好矣。宗玉曰,臣等鲁莽,事之当否,安能尽知?退出后,当一会堂郞,议定后,更禀宜矣。日跻曰,此事事体重大,退出后,问于大臣,更禀好矣。上曰,虽百大臣来,难矣。宗玉曰,有屡百欧阳,安能当一韩琦之言,臣安能当大臣?然亦安知臣亦无一斑之见乎?退出后,一会诸堂郞,议定,似好矣。尚星曰,此□□□□三人不能决,虽会堂郞,何以决之乎?上曰,末稍则必请上裁矣。宗玉曰,列书三圣,而书命文臣二品于小注,则记实而不失尊尊之义矣。明履曰,列书三圣后,命文臣一句上,加国初二字,则可以明太祖朝所为如此,则似好矣。上曰,翰注皆达之。永祚曰,承旨之言好矣。泰会曰,此非难决之事。宗玉、明履之言,俱无妨,择于斯二者而决之好矣。载显曰,小臣之意,亦与下番同矣。宗玉曰,下番所达精矣。上笑曰,与己意同故谓之精矣。尚星曰,仍置之外无他道矣。泰会曰,下询之馀,惶恐敢达,三圣入耆社,何等稀贵之庆乎?当尊书极行,表而出之,使后世,一开卷了然见之宜矣。何必书于小注,以为苟简之事乎?极行列书三圣,其下平行书命文臣之文,而仍加国初二字,则少无所妨矣。上曰,重臣、承旨、翰林之言,既以表出为是,则依此为之,可也。人君入耆社,稀贵之事,而又有继入者,则如此然后,似便于继书之道矣。尚星曰,又有一条禀定事,赴京使臣,年六十以上,勿许差遣,若用此法,则有掣碍之端。在昔水路朝天时,以优老臣之意,定为此规,今则不可用,删改,似好矣。上曰,删之,可也。尚星曰,领相尽见《续大典》而送之,其看书甚仔细,无一泛看处矣。上曰,诚然矣。如此之故,彦世之疏,亦讥揣之矣。日跻曰,彦世疏,果有朝报讹误抹改等说矣。宗玉曰,看书仔细,无如领相者。右相每谓领相应《续大典》而出云矣。奏毕。诸臣遂退出。

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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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九。左承旨赵尚命。右承旨赵明履坐直。左副承旨权一衡。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弼载坐直。注书李克禄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李载显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许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弼载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领议政金在鲁,右议政赵显命在外,左议政宋寅明,方以实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徐命九启曰,以方物封裹相值,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朴弼载,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李春跻,以知义禁府事,禁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赵明履曰,吏判若入来,即为告达。

○传于徐命九曰,领相入来与不入来,问知以启。

○传于徐命九曰,领相入来云耶?即速问启。

○赵尚命启曰,都监事役,一时为急,新除授户曹判书徐宗玉,兵曹判书金若鲁,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礼曹判书李宗城,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连日违召,尚不应命,杂科之许久迁就,极为可虑,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礼曹判书李宗城,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一向违召,无意应命,事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待明朝牌招。

○朴弼载启曰,即者领议政金在鲁,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以方物单子,传于赵明履曰,木绵苎布,御览次入之。

○赵明履,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姑降入直,事体未安。新除授修撰赵云逵,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吏曹判书李周镇书启。臣敬奉手书,别谕,驰到于广州宫村议政府领议政金在鲁所住处,传谕,则以为臣于日昨伏承疏批之后,即欲更上一疏,以冀遄降处分,召还承宣,而震剥之馀,疾病顿添,加以衷情抑塞,神思昏瞀,姑未能自力矣。千万梦寐之外,天官之长,亲奉御书别谕,远临荒谷,继以春坊之官,传宣东宫手书。噫嘻,此何等旷绝非常之举,而轻施于如臣至庸极陋者,又何忍以偕来之命,荐加于如臣永矢自废,万无可进之人哉?臣心肝陨坠,悸懔靡定,罔知置身于何所。及至逃遁不得,拜稽擎读,则首尾一百六十馀言,无非照烛开释,恻怛恳至之教,而皮封外面,又重致圣意,至谕以他日何颜拜象设。又教曰,手麻仅写,宜体宜体。臣于此,不觉失声长号,血泪盈襟。只恨为臣无状,毫无报效,卒陷大僇,虚辱圣眷至此也。圣教每以甘心大训之宵小辈,何足介意为谕,此则迷滞之见,终不能解惑也。今夫言者之胪列臣罪状,自是别项,一有近似,则虽灭身湛宗,不足偿塞,其可以言出宵小,意在大训,而全然拨弃而漫灭之乎?此事理之所必无也,而圣明犹欲以是说强之,岂非悯郁之甚乎?至于东宫邸下,感殿下苦诚忧恼,八字宣示,辞意俱尽,笔划森然,臣不胜心贺。虽然圣上援顷年慈圣下教,责臣以今岂迈迈于十岁元良,臣又不胜其戚戚,而窃恐事面道理,迥然不同,君上之一时收回过举,特日月之更耳。为人臣子,遭罹凶诬,惨辱至此之极,而举颜复入修门,天下古今,宁有是哉?实非敢迈迈而然也。臣蒙被国恩,河海莫量。追先王报殿下之意,铭在心腑,皎如日星,而无才无能,既不能少救世道,终不免自陷机阱,负国之罪已大矣。实无他日归陪仙驭之颜,如是而犹不知自处,冒没复进,则是真古语所谓不识人间羞耻事者,于昭陟降之灵,其谓臣如何哉?臣之最所悯煎者,圣上于静摄之中,以臣之故,过用心气,诚非古圣人平心应物,保养精力之道。臣之今日遭诬,虽是圣心之所痛恶,而事既不幸,则只当谅其无可奈何,而有以处之。何至于督迫厮炒,强其决不可强,徒益圣心之烦恼,不顾玉体之伤损耶?臣之从弟,书报顷夜缕缕筵教,而至以圣躬疾患为忧,臣闻此,直欲即时溘然而无知也。噫,冢宰之相守久留,事体之亵,官府之弊,固不可胜言,而铨曹例多待长官举行者,且新加简擢,倚毗方重,而一任其在外虚旷,其于国体亦何如哉?臣则有死而已。以此污蔑之身,断不可更出世路,贻朝廷千古之羞。两朝异恩之下,顽然冥然,无由转动,席稿涕泣,精爽震越,唯日俟𫓧钺之下降,冢宰之召还而已云。御札持颁,别谕谆复,迥越寻常,不可不即承恩命之意,反复开陈,而大臣终无变动之意。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缘由并以驰启。踏启字。答曰,手书既谕,十岁元良之勉,卿必幡然,其犹若此,为卿慨然。但欲一谕,今者之举,卿若曰,予于元良为文具,则几年待卿之意,果焉在哉?予虽文具,若干尺元良,岂忍文具而勉卿?奚特予心,于元良心何?卿体此意。其即偕入之意,更为传谕,期于偕入。

○朴弼载,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中日试射,当此短晷,内下弓四百二十六张,各厅重复轸射毕试之际,日势已暮,杀手试艺及炮手试放,未及举行,待明日毕试后,单子修正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bb府b言启曰,时囚罪人赵凤周,更推公事判付内,依议施行事,命下矣。臣等,今日来会本府开坐,取考法律,则灾结擅分,例用杖八十之律,文武官犯私罪,杖八十夺告身三等,犯枉法,受赃外,笞杖并收赎云。今此赵凤周,依议启二罪俱发,从重论,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而擅分灾结,既是八十馀结,则本律外,禁锢五年,又有新定事目,此一款,令吏曹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顷因毓祥宫手本内需司牒呈内,宫以祭享宫房,祭享所补用买得田畓,在于平安道泰川地,下送宫差,使之收穧矣。其地奸民金遇三、李光杓等,敢生凶计,称以民田混入,累讼累屈之后,不有启下内辞意,百般沮戏。故曾自本道,痛其情状,数次严刑惩罪,而犹不悛恶,其所作奸,去而益甚。本官,亦为偏护奸民,驱逐宫差,使不得收穧,御览成册,终不为修正上送,故不但给重价买得而已。曾已累度得决打量收穧之地,尽为奸民等之所横占,将未免白地空失之境矣。今幸光杓,因事上京,捉来重治其前后无限作梗之罪云云。故即为捉致查问曲折,则费辞发明,称冤不已。更为查实处置之际,光杓不待决末,仍忽逃往本土,情状可骇,即速捉送之意,两次行关本道。本道,则以捉送知委事,回关连为来到,而该邑,则今已阅月恬然视之,终不捉送,事体所在,诚甚未安。更令道臣,光杓、遇三等,定刑锁罔夜捉送之意,严饬分付,何如?传曰,允

○持平吕善应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因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瑞虎、元谐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徙边罪人陆师圣,依律处断。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以上措辞见上

○世道日丧,人心陷溺,利害倾夺之间,在至亲而不复顾藉,如尹得和者是也。得和,以首揆之从弟,半生依藉,作为家计,而意欲不满,辄售愠憾,阴阳反复,构煽虚无,伤害诬蔑之状,毕露于李彦世之筵对,事关伦理,为一世变,当此砺世敦俗之日,如此之人,不可置之于缙绅之列。请礼曹参判尹得和,削去仕板。新除授掌令李奎徽,时在江原道春川地,司谏院献纳尹志泰,时在京畿长湍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右参赞赵观彬疏曰,伏以臣素蔑文望,且乏藻识,本不合于主试之任,而怵迫威命,一再冒当,满心骍恧,不能一日自安。今既荷曲体而获顺递,臣诚不胜感幸之至,而第臣于庭试新榜李焕龙试券,有蒙然不察之失,盖御题宣下之时,闻有私作鲙炙者,而此作在臣登庠之后,臣曾未留眼也。故举子辈,虽或掇拾而用之,臣何能辨别?而焕龙,则全用其文,至于九句之多,用半句亦四处,合而计之殆过半篇,安在其试士较艺之本意,而况偸用私作,自是科场之重禁。臣以主文之考官,不免混取,虽缘事势之适然,而既未即觉得,晩始取见所谓私作,欲疏陈法意,而又值辞单见彻,格例有拘,今乃仰控短章,以请处分。焕龙科名在常法,终不可仍置,宜令仪曹核实,而处之,以正士习。仍勘臣当事不审之罪,以严科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