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英祖/十七年/五月

五月

5月1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坐〉。左承旨任珽〈坐〉。右承旨赵明履〈坐直〉。左副承旨元景夏〈坐〉。右副承旨徐命珩〈坐〉。同副承旨李道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圣运〈仕〉李塾〈仕直〉。事变假注书洪吉辅〈奉命出使〉。

○上在庆德宫。为常参、夕讲。

○赵明履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李道谦，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传于赵明履曰，今日昼讲为之。

○备忘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卜马二匹立之。

○吏批，判书闵应洙进，参判郑羽良进，参议李宗白牌不进，都承旨洪景辅进。兵批，判书郑锡五禁军都试进，参判郑彦燮入直进，参议沈圣希病，参知申宅夏病，同副承旨李道谦进。

○吏批启曰，汉城判尹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政府东西壁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庆尚监司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有政。以沈星镇为大司谏，尹阳来为判尹，申晩为礼曹参判，沈圣希为庆尚监司，宋翼辅为公洪监司，鱼锡胤为正言，兪宇基为校理，任守宽为定山县监，李弘稷为全义县监，闵亨洙为咸镜监司，李彝宪为司评，分司书李会元减下。

○兵批启曰，同知中枢府事郑希贤，年今九十八，居在济州，万无作行肃谢之望云。同知中枢府事李亢年，佥知中枢府事赵尚绥等，身病孔剧，昌德宫假卫将柳聚五，母病甚重。俱为呈状乞递，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李匡德、洪圣辅为副司直。

○赵明履启曰，兼春秋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三，尹尚白、郑翚良、郑履俭。

○以吏曹参议李宗白，兼春秋尹尚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道谦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赵明履曰，凡事令行之后宜行，此初行，虽逾时，文臣制述，待开门举行，殿坐资政殿，而时刻以卯初为之。

○传曰，崇政殿亲临制述时，侍卫比他受贺放榜时有间，一依誓戒节目举行事，分付兵曹。

○赵明履启曰，下番兼春秋李弘稷外任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明履曰，礼曹多有举行之事，堂上即为牌招察任。

○兵曹口传政事，兼春秋柳东垣。

○以京畿监司状启，判府事兪拓基月廪不受事，传于任珽曰，令本道更为输送。

○以定州等官徐一万等渰死烧死事，传于李道谦曰，渰死人、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备忘记，法令之初，会圈命下，则其即承牌举行，事体当也。而缓缓承牌，已涉寒心，既会之后，虽日暮，亦即举行，而承牌兼春秋，宜待阙中，而何敢任便在阙外乎？政院之微禀，此何事体？为兼春秋留门，此亦纪纲，虽置之，事体所在，宜有申饬。当该承旨推考，既承牌在阙外兼春秋，从重推考，待开门即为举行，会圈之人，若皆在京之人，则同为会试，依此举行。

○李道谦，以兵曹言启曰，常参时各司例为废坐，而禁军都试，异于他坐，取考誊录，则虽值斋戒，仍为设行。今亦依例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道谦启曰，即者待教李益辅，检阅金相福肃谢之后，以检阅黄景源违牌不进，引馆例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兼春秋李成中疏曰，伏以国家所重，莫如史官，而史局所重，又莫如荐人。一荐人而败者，不敢复以史官自居。故前后别兼差出之时，败荐者初不举论，则今者兼史之命，奚为而混及于臣也？臣诚惝恍惊惑，莫晓其故也。猗我圣上，以杜惹闹严史荐之意，赫然奋励，有此变通之举。而伏见新颁节目，则其所变改者，不过改荐为圈，改回荐而为会试而已。其馀馆规，一无变动。此亦圣上重馆规之盛念，则败荐者之不复当荐，最是馆规之大节也。尤何可以遽然放倒也？假使臣怵迫威命，徒畏严诛，弁髦馆规，冒没出当，则臣身或可幸无罪矣。新进之入选而被圈者，必将以见荐于败荐者之手，便自引嫌，而世之持公议者，亦将以此举，为苟且不诚之归矣。虽以弘录言之，主录者一有人言，则宁有复当之理哉？堂堂圣朝，设立新法，则所当务归于完好光鲜，何用此偾事不祥之人于开始创行之初乎？此臣之死不敢为膺命之计者也。且伏见节目，则有曰今番议荐时，时任不过一人，与曾经者，备三员，使之举行矣。窃计即今未去馆者，已满三人，而在堂下而无情势连当荐事者，又不翅三人而止，则臣尤为赘剩馀员。去就进退，元无关系，而泯然坐违，分义惶悚，随牌诣阙，仰陈情实。伏乞圣明，亟递臣兼史之职，以重荐规，仍治臣偃傲之罪，以昭法纪焉。

○兼春秋郑翚良疏曰，伏以即者，以翰荐会圈事，差臣兼史，踵有召命，臣已祗随天牌，来诣阙外。而第臣兄臣羽良，方带本馆同知事之任，避亲之法，馆有成例，勿论兼实，在下必递。玆敢略具短章，据法自引。伏乞圣上，亟命所司，划即照例禀处，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令该曹考例，禀处。

○辛酉五月初一日卯时，上御资政殿。行常参。行都承旨洪景辅，左承旨任珽，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元景夏，右副承旨徐命珩，同副承旨李道谦，假注书李圣运、李塾，记注官李胤沆，记事官李弘稷，先行四拜，以次入伏。东，领议政金在鲁，户曹判书金始炯，右参赞徐宗伋，吏曹参判郑羽良，司谏权贒，掌令李以济，副校理洪象汉，修撰郑俊一，监察朴泰宁，吏曹佐郞申思建，户曹佐郞黄仁谦，礼曹佐郞全命肇，司录李泽征。西，莲丰君欑，刑曹参判权𥛚，工曹参判金若鲁，同敦宁李亨宗，同中枢李震箕，商兴君朴道常，兵曹参议沈圣希，刑曹正郞李仁普，工曹正郞金炯。兵曹佐郞郑夏彦，因公干上来。守令、丰德府使李普赫，青阳县监李泰祥，以次入参。在鲁进伏曰，朝者雨湿，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无事矣。在鲁曰，盛热前，复开书筵乎？上曰，予亦有此意耳。在鲁曰，臣惶恐敢达矣。常参则异于他引见，常时引见，则时刻之差迟，固无怪矣。而至于常参，则臣僚齐会，而殿坐时刻，恰gg洽g过一时，其在待臣邻慎号令之道，似不当如是。此后则留意，似好矣。上曰，今朝雨湿，故差迟，而所达是矣。予当留念焉。在鲁曰，顷有文臣殿讲册子，勿令自愿，一经临时落点试讲之教，而第念五经，卷秩浩多，文臣辈有难兼治而尽讲。今若抽牲gg抽栍g以讲，则虽曰临讲，其能免不者几希，若然则不以不通为耻，自不者必多，反无劝课之效矣。汉之五经博士，本令各治一经，亦此也。我朝文臣专经之法，盖仿古意矣。即今文官，虽涉猎诸经，有若俱通者，而实则于一经，亦何能通透乎？臣意则专经之法，依前置之为好，而不然则依儒生通读及宗学讲之例，春夏秋冬所讲之经，预为排定，使之讲习，尽讲五经之后，周而复始，则未及两年，可以遍观五经，而实效反为胜之矣。上曰，予以此事，欲下教，而忘未及为之耳。年少文臣，每当殿讲时，治经者则以《周易》为之，制述者则以无吐《春秋》为之。予欲拔去《春秋》，而近于王安石之事，非重《麟经》之意，故置而不拔矣。如使渠辈，读三十遍，则音吐岂不了然乎？近来文臣，诚为可笑。使受讲之试官读之，则反不及讲生辈矣。传注则固无吐矣，而虽其大文，年少辈不为党论而读之，则自可贯通，何必如是乎？在鲁曰，臣于经书，不无若干工夫。而如使只读三十遍，则吐亦难通，况五经，岂可一时尽读乎？若轮回为讲，则数年间自可成熟，而《春秋》亦不必除之矣。上曰，五经亦有次第，而预习应讲，则专经之名犹在。依所达为之，可也。〈出举条〉在鲁曰，臣于顷日，以武臣讲，或以亲临，或以命官，依文臣殿讲例为之事，陈达蒙允矣。武臣年五十以下有将来者，皆当广选，兵判方赴都试，都试毕后，当相议抄选，讲定节目以禀。而文臣殿讲，则用孟朔，儒生殿讲，则间朔为之。今此武臣讲，亦为定朔宜矣。若鲁曰，武臣有宾厅讲之规，然则改宾厅而为殿讲乎？在鲁曰，宾厅讲，条件各异，何可废也？然既有宾厅讲，而又行春夏秋冬殿讲，则太烦数。以春秋仲月举行，试讲册子，则依文臣殿讲例，轮回试之，俾皆熟习，似好矣。上曰，春秋二次定式，而依文臣殿讲例，为之，可也。〈出举条〉上曰，近来武臣之习，无异儒士，诚非矣。领相，以武臣讲陈达，故许之，而若令纳讲，则尤益疏于武技矣。近来宣传官，有进去于都监、禁营习阵之时乎？具圣任曰，都监则古有此规，而今则无之，禁营则有此规，而无的实来参之事云矣。上曰，此后则进去习阵之意，申饬兵判，可也。〈出举条〉圣任曰，宣传官内试射讲时，武士辈皆临时读之矣。上曰，然乎？此亦临讲矣。在鲁曰，金洸为能么儿堂上，各别申饬劝课，故有实效云矣。上曰，比前虽差胜，然能为之者，不过数人，故内试射时，有推考之命矣。此后则予当抽牲gg抽栍g而受讲，不者则有罚矣。在鲁曰，近来劝课之政，变通之事，皆出于断自宸衷，莫非矫弊之至意，而铨郞变革，别无所妨。至于翰林事，则臣知难便，而亦非可争之事，故节目已为书纳矣。然臣之本意，则一切厌其变改，而欲守旧法而已。或虑变改之议，从此而起矣。上曰，卿言甚合予意矣。今人务尚新奇，然先王之法，金科灿然。岂可随时尽变乎？文臣骄蹇，党习转炽，故不得已如是处分，而国有定制，安可动也？上曰，今日守令入参，而何不入侍耶？明履曰，俄者入参于殿庭行礼，而注书呼有启事官进，无启事官退，守令似以此退去矣。上曰，当该承旨，当禀而不禀，推考，可也。〈出举条〉因命注书，使其守令，同为入侍。若鲁曰，大小国役匠人之户料兵布，自是定规，而工曹匠人之累经国役者，户曹则皆已给料，而兵曹不即给布，向来因大臣陈达，只以若干木同塞责。故渠辈呼冤上言，工曹回启，以即为上下之意，覆启蒙允之后，兵曹又以令工曹，以匠布上下事草记矣。工曹虽有略干匠布，此是进上及本曹经费之用，至于役布，自是兵曹应下之物，而如是推诿，诚意外矣。臣于日昨赴坐时，匠人等缕缕呼诉，所见可矜。更为申饬兵曹，既磨炼之八月，即为上下，未磨炼者，亦为从速上下，何如？上曰，自工曹上下，无前例乎？若鲁曰，工曹匠布，非用于役布者，故上下无前例矣。上曰，筵达之后，兵曹之不为出给，非矣。该曹草记勿施，依前定夺，使之上下。若鲁曰，兵曹如又防塞，则如是之际，只使贫残工匠，居间受弊，可闷矣。上曰，分付政院，此后则兵曹草记勿捧，可也。〈出举条〉景辅曰，近来牌招举措，更为定式之后，显有其效。而但在前政院使令，持牌出去，设有违牌之人，转向他处，故一使令常持四五牌而出去矣。今则纳牌新定式之后，使令极甚苟艰。前头若有试官命牌，或亲鞫设行之举，则尤易生事。自前如此多事之时，或有各司使令待令之事，而此亦掣肘。今若加出使令四五人，则国家经费，不至大段，而此亦为难，则依禁府加出例为之，则似好耶。在鲁曰，加出则重难。如有试官牌及亲鞫时出牌最多之时，只限其日，依加出罗将例，权差使唤，事过后即减，而计其日数，上下其料，似好矣。上曰，事甚琐细，承旨欲为推考，而牌招掣肘之说似然，故不为推考矣。临时加出，计日给料，可也。在鲁曰，臣于纳牌一节，亦有仰达者。如有众所共知之疾病，则何以纳牌？而或有遭弹之人，情势难强，欲著着平服，则未安，欲著公服，则不可。如此者虽欲躬进而纳牌，岂不窒碍乎？且以牌事言之，堂上及台谏，则乃朱牌也。玉堂及试官，则乃粉牌也。粉牌即通用于下人者也，而下庭受之，事涉殊常，宜有变通之道矣。上曰，此亦文臣骄蹇之致，岂独朱牌为重也？粉牌亦传命之牌，则岂不重乎？荫官则不以为𢞓，而独文臣如是。于此一事，亦可见其文臣骄蹇之习也。明履曰，今此常参，礼曹、汉城府堂上，时无行公者，不得入侍。而仪宾府堂上，无进参之员，当该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守令姑徐，台官先入，可也。司谏权贒启曰，臣脚病危急。日昨移御时，既承侍臣之牌，而不能参侍臣之班，非但臣心之惶悚，物议之非斥备至。故不得已略暴实状，仰请严诛，仍于疏末，敢陈目下忧爱之忱矣。及承批旨，则天日之明，犹有所未烛臣本意，疑臣以过护，责臣以宰予，至以耳目若此，法何由行为教。臣且惶且悚，莫省所措。向者筵奏，闷法令之挠夺也。今日所陈，惜处分之失宜也。臣之迷见，窃以为立法之初，先加声色，径罢时任翰林，则似或有防碍之端，故所以有收还之请。而圣上特教甄叙，俾即荐圈，则是殿下，亦不以臣言为不可，而反教之以过护。臣疏中，何尝有一言及于法令者，而又责之以法何由行。臣实莫晓圣意之所在也。前后奏疏，同出于臣之一口，而只缘臣人微言轻，不能见信于君父。承此情外之教，抚躬惭恧，直欲钻地而入也。将何颜面，复厕于言议之地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其既承牌，不参从班，坠其体例，不避陈章，特教饬励之下，张皇避辞，极涉过矣。勿辞。命珩曰，司谏权贒，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上曰，知道。掌令李以济进伏。上曰，台启如无改处，只举末段，可也。以济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上曰，亟停勿烦。又启曰，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又启曰，请还寝夏宅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讯得情，快正王法。上曰，勿烦。又启曰，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上曰，勿烦。又启曰，请还寝远材减死定配之命，更加严鞫，夬正王法。上曰，勿烦。上曰，丰德府使进来。普赫进伏。上曰，卿赴任后，必有修举之事，故使之上来，而欲问之矣。今日始见之，卿下去后，所修举者几何耶？普赫曰，驾前特除，出于异数，故感激恩私，思所报效。凡于邑事民忧，非不尽力，而但本府之逋欠横敛，其事多端，民不支堪。故赵东济、朴文秀，为府使时，鸠聚钱财，设为一厅，以防民役矣。昨年陵幸时，前府使李重泰，贷用其钱，而旋即被罪而去，所贷之钱，全无出处。故臣赴任之后，贷得七百两钱于京司，尽为充数，则民役之弊，庶几可除。而军额甚多，签丁之弊最苦，故逃避军役，移居于松都者，多有之，此弊诚难堪矣。上曰，即今无留居松都者耶？前留守何以为之也？若鲁曰，臣在松都时，丰德民之避来者，尽为查正，一一还送其本土矣。上曰，逃故尽为充丁乎？普赫曰，逃故尽充之矣。本府之一年逃故充丁，不过四百馀名。而今番则自朝家减其军额，而臣亦以二百六十馀名充丁矣。上笑曰，闻丰德之言，有若邑弊尽为修举者然，无乃太过乎？在鲁曰，闻其言则几尽修举矣。军丁二百名，朝家既已给之，而自本府又充二百六十馀名，则逃故似当尽充矣。民役又贷钱而防之，则果为修举邑事矣。上曰，畿伯所达本府骑步兵事，兵曹不为举行乎？在鲁曰，已为荡涤矣。普赫曰，不为荡涤矣。上曰，荡涤则当为之。而其前无侵征之事乎？普赫曰，再征重难，故虽不为之，而朝家若不荡涤，则有难举行矣。上曰，其时予有下教矣。有可达之事，则使之上来陈达矣。今无可达者乎？普赫曰，可为者已尽为之，目下别无难救之弊，更无可达者矣。在鲁曰，臣于向时，与宰臣，同往白马山城，见其形址，使之仰达，何如？普赫曰，臣往见白马，则本非山城基址，不可谓得力处也。且升天浦之距江华，水路十里，而自松都而入江华，则必由升天浦，故在前朝，则升天浦为重，而此城不无得力之道矣。自汉都而入江华，则必由甲串津，故在今日，则甲串津为重，而既设文殊山城矣。白马山城，非关紧处矣。若鲁曰，升天浦既非要用之津，则亦非紧急务矣。在鲁曰，江华有二道，升天浦、甲串津是也。若设此城，则可为江华声援，岂不好乎？普赫曰，丰德之民，无不愿筑此城者。盖以既筑此城，则将为独镇，而军役稍歇故也。如有物力，则筑之亦无妨，而必以为有益于江华，则臣不知也。上曰，顷日郑羽良之言，予以为是矣。今闻李普赫所达，邑弊其已修举，宰臣特除。事体有间，内职检拟，其代别择事，分付该曹。〈出举条〉上曰，青阳县监进来。泰祥进伏。上曰，曾有入侍乎？泰祥曰，曾年无入侍之事矣。上亲问履历，使承旨问七事。上又问bb曰b，何年赴任乎？泰祥曰，再昨年赴任矣。上曰，修举者何事耶？泰祥曰，邑事之可为者，尽为修举矣。上曰，其言无乃太快耶？上又问曰，麦事，何如？泰祥曰，牟麦有大丰之望矣。上曰，雨泽何如耶？泰祥曰，雨泽频数，故注秧皆已为之矣。上曰，丰德则麦事何如耶？普赫曰，秋牟可谓丰年，而春牟则姑未出场矣。上曰，近日有雾气，得无为害耶？普赫曰，如过数三日，则虽有灾害，亦无可虑者矣。上问泰祥曰，上年年事何如耶？泰祥曰，上年本邑，虽入于之次，而未免凶年矣。上曰，还上所捧数，几何耶？泰祥曰，米租并原数四千馀石，而昨年则尽捧之，折半留库矣。上曰，折半之法，果能守而不失耶？泰祥曰，今年则民饥颇甚，故注秧时，报于监营，而以三分之二分给矣。上曰，今闻青阳县监李泰祥之言，折半留库之谷，报请加分，固非矣。而道臣之不待朝庭gg朝廷g回下，径先许给，亦甚未安。道臣从重推考，可也。命珩曰，然则守令亦当有责罚矣。在鲁曰，守令不必论责，推考道臣宜矣。上曰，非特赵荣国，他道皆然，而此出于惩一之意，守令勿推，可也。〈出举条〉上曰，民户几何？而军丁亦几何耶？泰祥曰，户数二千有馀，而军丁亦二千馀名矣。上曰，逃故尽充乎？泰祥曰，以六十馀名充之矣。上曰，邑弊无可达者耶？泰祥曰，无之矣。在鲁曰，邑小故无弊矣。明履曰，今日昼讲有命，而知事无进参之员，知经筵、同经筵，并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上曰，既参常参之后，何以不入讲筵乎？事体非矣。勿为牌招，从重推考，使之入侍，可也。奏讫。诸臣以次退出。

○五月初一日午时，上御资政殿。昼讲入侍时，知事闵应洙，特进官金若鲁，参赞官赵明履，侍读官洪象汉，检讨官郑俊一，假注书李圣运，记注官李胤沆，记事官李弘稷，宗臣莲丰君欑，武臣行副护军申光岳入侍。诸臣进伏讫。上讲前受音，自鸜鹆止取郓。象汉讲自二十有六年止经世之虑深矣。上讲新受音讫。象汉曰，三月公至齐，居于郓，此异于他国，故称居。而昭公出奔而还，不能直入，书以居郓者，示大夫专邑之罪也。上曰，然矣。象汉曰，夏公围成，此宜称齐师，而只曰公围成者，齐景公，怵于梁丘据之邪说，不能举方伯连帅之职。且成即鲁国之地。故经以此书之者，明季氏擅恣之罪也。上曰，然矣。上曰，京师之称，古亦有之乎？象汉曰，京师，泛称之辞，成周，天子之都也。若曰京师，则似涉汎然，故必曰成周者，明其为东都洛邑之义也。上曰，京师，犹我国京畿之称也。予之所问者，此文字出自何时乎？应洙曰，洛师文字，见于《书经》，而京师则无之矣。象汉曰，王子朝奔楚，夫子朝既犯纂逆之罪，则宜只书子朝，而并称尹氏、召伯、毛伯者，所以著三人之罪也。上曰，其立其奔，皆由于渠。而此大文，必接连上文而观之，好矣。上言天王入于成周，下言三人，以子朝奔楚，据实直书，其义自现。而《胡传》此等处，太近文致，所以有王安石烂发朝报之说者也。象汉曰，吴弑其君僚，此即公子光，使专诸弑之。而经不归罪于光者，吴国任事之大臣，难以逃其罪矣。上曰，《史记》虽以公子光书之，而专诸、子光，同是臣也。专诸之鱼肠剑，逆也。大臣之不讨专诸，亦逆也。应洙曰，诚如圣教，为大臣而不能讨贼，则是逆也。故曰赵盾弑其君，此《春秋》书法也。上曰，此下引伊、吕、孔明为言，而虽以蜀汉言之，刘禅之外，谁可立乎？胡氏国宜之光之说，未知其必然。诸樊，虽欲以次相及，兄弟传授之际，岁月许久，则传之季札，有不可期者。若知季札之贤，则直立之，可也。应洙曰，宋太宗事，与此相近矣。上曰，此则异矣。宋太宗，其时赵普，以遗命立之矣。子光无足道者，而胡氏之说，为子光左袒，此非矣。象汉曰，非左袒，乃两非之义也。若鲁曰，小注临川吴氏之说，亦如何矣？上曰，豫让，战国之士，而犹愧二心。吴氏之言，有若劝其弑君者然，太非矣。讲毕。上曰，夕讲为之。〈出榻教〉应洙曰，铨郞变通之后，政格间举行者，固当随事禀定，而节目中，以玉堂、春坊通拟。而台谏则虽不举论于节目，玉堂、春坊，既许通拟，则台谏似不必拘碍，故前日差出时，亦为通拟。而既为见漏于节目，不可无明白禀定。今后亦以台谏备拟事，永为定式，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应洙曰，吏曹非如他各司，既无米布可以守直之事，不过誊录文书，置在直房。凡百去来，皆是阙中事，故自前郞官入直，不于本曹，而必于直房，其来已久。今亦依此，仍为直宿直房，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应洙曰，吏曹使令，自兵曹定送，只是七名，其馀皆自吏曹雇立，故常患不足。今则郞厅差出四员使令，尤为苟简，分付兵曹，加出若干使令，则庶无苟简之弊矣。上曰，分付兵曹，加出四名，可也。〈出举条〉应洙曰，尹尚白渠家有所遭，故从前翰苑事，曾不举论矣。今番则政院催促甚急，故下吏不告于臣等，直为混书入启，极为惶悚。下吏则当为治罪，而尚白既非可以行公之人，即为减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若鲁曰，兼春秋虽是例付之职，亦是政单，则下吏之不为告知于堂郞，任自书入，诚极骇然。其在事体，该曹堂郞，不可无警责，而非臣职掌，不敢仰请矣。上曰，所达是矣。吏曹堂上推考，郞官则该司郞厅，不可推考，置之。〈出举条〉上曰，昨闻即今翰林，即国初翰林黄喜之后孙，而金相福之先祖金问，亦为国初第二翰林云，诚可异矣。明履曰，然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文臣制述，比殿讲有间，虽亲临或命官，俱以大庭为之。年限依专经文臣例举行，应制人员书入，亦依文臣殿讲例为之，明履书毕。上曰，堂下有职名人员及承文参下免新以上，并入参，可也。〈出榻教〉上曰，彼注书未免新乎？圣运曰，臣则已为免新矣。明履曰，史官则似不入于应制中矣。上曰，然矣。明履曰，节目则以文臣庭试及殿讲仪注，参看讲定乎？上曰，其仪注，夕讲持入，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辛酉五月初一日申时，上御资政殿。夕讲入侍时，知事闵应洙，特进官金若鲁，参赞官赵明履，侍读官洪象汉，检讨官郑俊一，假注书李塾，记注官李胤沆，记事官李弘稷，以次进伏讫。上曰，承旨进来。明履进伏。上曰，明日文臣制述亲临时侍卫，如生进放榜时，可也。仍命注书曰，注书出去。《五礼仪》放榜卷持来，可也。臣塾即出，持《五礼仪》放榜卷gg券g，而跪传于明履。上曰，承旨读之。明履读讫。上使明履，书传教曰，崇政殿亲临制述时侍卫，比他受贺放榜时有间，一依誓戒节目举行事，分付兵曹。明履书讫。上曰，今观《五礼仪》，尚存景福宫殿号桥号，此等处必多。今则不可不改正，而此等事，必择可合人，委之一人，然后可成。昔日玑衡事，亦专委于故相臣崔锡鼎矣。即今前大提学李德寿，从容必善为此事，使之专掌改正，可也。而抹去旧号，亦有所未安。如勤政殿，今当改以仁政殿，而其下以小字悬注曰，旧本勤政殿。如永济桥，今当改以仁政门外，而其下以小字悬注曰，旧本永济桥。他处亦以此例，推而为之，可也。〈出举条〉应洙曰，《五礼仪》板本，独在于星州，而今已刓甚不可印，印本亦绝稀，宜令改刊矣。上曰，此板本，比他册板，岂不甚重乎？前大提学李德寿修补后，分付岭营，使之刻板印出，可也。应洙曰，《五礼仪》若修补，则如君臣服制，亦附录于凶礼之下，则似好矣。上曰，其言极是，依为之。〈出举条〉上曰，近来文集之弊，亦犹书院矣。苟能操笔作文者，则必有别号有文集，而至如《五礼仪》不可无之书，则不知改刊，诚可慨然矣。明履曰，古之文集，犹有可观，而卷秩不多矣。今之文集，卷秩虽多，而皆不欲观之矣。上笑曰，古之文集，卷秩果少矣。上以兼春秋郑汇良之疏，下询于应洙曰，汇良有应避之嫌耶？应洙曰，此则有应避之嫌。玉堂之例兼春秋，亦有减下之规矣。上曰，注书出去，问今日兼春秋及翰林，方在阙中者几人，然后来达，可也。臣塾，即出于阁门外，急招艺文馆书吏问之，则翰林兼春秋，承牌后尽为还出，兼春秋之在外者又几人，而即今则无一留在阙中者矣。臣塾，以此言，入传于明履。则明履曰，何不问其朝前承牌人员之数耶？上厉声曰，注书亦不善传命，从重推考。而渠辈何敢既入而还出乎？明履进曰，既入之后，何敢还出乎？以其会圈，今日内似不成，故追逐朋侪，散处阙中。虽不在艺文馆，何敢出阙门外乎？上乃低声曰，此则似然矣。明履谓塾曰，注书更为出去，但问其朝前承牌人员之数，而入来宜矣。塾即出，复招问艺文馆书吏，某某之承牌后径出者，某某之时方牌招者，某某之在外者，一一录出持入，而传于明履见讫。即以其纸，纳于袖中进达曰，在外者李济远等数人而已矣。上命明履，书传教曰，君父，申饬臣子，焉敢过为撕捱？顷者下教，为先二字，不过重饬之意，叙用之后，自可涤矣。而身为小官，当此立法之初，肆然违牌，翰圈有命若寝，曰有纪纲。违牌翰林，从重推考，更即牌招，而翰苑古风，其无事之时寻之，可也。涤其败荐，一倂牌招之时，焉敢区区于末节文具乎？径出翰林，政院请推，虽才允下，其在事体，不可例推，从重推考，即为牌招。李成中之撕捱此时，极涉无义，其捧疏章，亦涉曲循。当该承旨推考，原章给之，即为牌招，使之会圈。明履书讫。又以兼春秋元景淳只推，亦为一体牌招事下教。而更命臣塾曰，注书出去，此后则兼春秋及翰林之承牌与否，勿复禀达事，分付政院，而使其未及入来者，知此下教，可也。至于李成中，亦尝参涉于败荐，极为过甚，故今日必欲使之同参矣。臣塾出去，以上教，分付后入伏，则上已讲《春秋集传》矣。自第三十三篇楚杀其大夫始读至庚子十年大夫叔肸事。玉声停止者良久，复读之。至于《春秋》之义尽矣章。讲讫。上曰，予今来御此殿，心甚怆然，而无心中偶读庚子，感怀倍增，自不能成讲声，卿等必怪之矣。筵臣莫不嘘唏感动。上曰，鲁昭公至是，而可谓残忍矣。比诸羁旅之君，犹不及也。象汉释冬十月郓溃之义曰，此昭公之罪也。上曰，是时独有季氏专国，而艾杀其民，非昭公之罪也。郑俊一曰，季氏既专其国，而犹不足，又必逐其君而后乃已，诚无状矣。上曰，下番之言，可谓能得季氏之心矣。其君徒拥虚名，而季氏尚以为嫌，必逐而乃已，乱贼之尤甚者也。上又曰，《纲目》，书帝在房州，即《春秋》，书公在干侯之义也。讲讫。诸臣以次退出。

5月2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坐〉。左承旨任珽〈坐直〉。右承旨赵明履〈坐〉。左副承旨元景夏〈坐〉。右副承旨徐命珩〈坐〉。同副承旨李道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圣运〈仕〉李塾〈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郭山郡守李敏行，保安察访申光著。

○洪景辅启曰，明日国忌斋戒，明明日国忌正日，此两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徐命珩启曰，大司宪赵远命，执义朴弼载在外，掌令李以济、朴致文牌不进，持平金尚迪奉命在外，李应协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命珩启曰，司谏权贒，引避退待，已至经宿，事甚未安。两司除在外、未肃拜、未署经外，掌令李以济、朴致文，并即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道谦启曰，宗庙告祭时，进排官汰去中，有举案人分拣事，举条启下矣。原传旨中付标，而广兴仓主簿金履健，依筵教汰去事，亦为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赵明履曰，今日昼讲停。

○李道谦启曰，端午帖制述官，既已抄启，弘文提学徐宗伋，明日待开门牌招，出韵科次，何如？传曰，允。

○李道谦，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兪宇基，时在京畿杨州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启。

○以黄海监司状启，瑞兴县殿牌，臣到任未数月，又有此见失之变，其不职之责，诚无所措，不胜惶恐待罪事，传于李道谦曰，勿待罪事，回谕。

○亲临文臣制述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道谦，以兵曹言启曰，禁军秋冬等都试，今方设行于慕华馆矣。入直禁军等，依前例明日除标信出试后，还为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辛酉五月初二日卯时，上御崇政殿。亲临文臣制述，行都承旨洪景辅，左承旨任珽，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元景夏，右副承旨徐命珩，同副承旨李道谦，假注书李圣运、李塾，记事官金相福、黄景源，由东西阁分入，以次进伏于御榻东偏讫。景辅进曰，司书李宗迪，才已入参于会圈，而闻其遭惨丧云。在前殿讲时，遭服制者，有拔去之规，李宗迪亦依此例拔去，似宜矣。敢达。上曰，拔去，可也。明履进曰，预备翰林李益辅，今方待令于门外，使之入庭而应试，何如？上曰，依为之。试官率应试人员，行四拜于殿庭毕。领议政金在鲁进伏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无事矣。上曰，刑房承旨进来。试官望单禀达之际，中官误传。当该中官，从重推考。试官洪圣辅在京，而初以在外付标以入。当该承旨推考，可也。在鲁曰，今此制述，未有前规，而一依殿讲例，以年四十为限，不许应制，然而制述有异于讲，讲则年多者，果难为之。而制述则年虽稍多，岂不能为之乎？或有欲为入场者，而拘于朝令，不得入来云矣。上曰，欲有下教，而日势已晩，书题当下之矣。以御笔书下玉堂柱石赋题。在鲁曰，此题与松都命题同，未知其解题，如使臣等制进，则何以开弦乎？臣请闻其解题矣。上曰，御题本无出解之规矣。在鲁曰，如不出解题，则宜使应试人，知此题之出于某书，然后可以考见而制得矣。不然则何以开弦乎？上曰，御题亦无此规矣。如不可开弦，则改题可乎？户曹判书金始炯曰，御题事体重矣。既出而还入，恐伤事体矣。上谓在鲁曰，卿之登第时书题，亦御题，而不出解题，故人多不知而作云矣。在鲁曰，其时虽无解题，而书题中有欹器二字，故尚有依据处矣。如此题，则何以制得乎？上曰，然则书题还入，可也。景辅以书题还上之。上曰，讲经文官，多入庭乎？始炯曰，似然矣。上曰，欲出策文，而恐其难制矣。金尚星曰，常时无策工之人，猝难成篇矣。上又书下御题，乃铁杖木马铭也。在鲁曰，此题则果好矣。景夏曰，顷日进排官汰去事，命下后，诸司皆已现告，而独广兴仓官员，互相推诿，故因本院启辞，有拿处之命矣。其后因大臣所达，他司进排官，既已分拣，则广兴仓官员，何以为之乎？上曰，次对时，亦已为分拣矣。在鲁曰，制述则异于殿讲，而赴试之人甚少矣。罢散人并宜许赴。而今番则未及变通，后日则宜有禀定之道矣。明履曰，今日昼讲为之事，命下矣。何以为之乎？上曰，停。上曰，会圈已为之乎？明履曰，已为之矣。上曰，被圈者几人乎？在鲁曰，十九人矣。上曰，都堂录有入启之规乎？在鲁曰，入启矣。今日之科，异于文武科及殿讲，终日殿坐，似无益，而恐劳圣体，姑还小次，似好矣。上曰，予亦欲还入矣。在鲁曰，召试节目中，臣意则欲罢台监坐月台之事，而未及禀定矣。左相送言于臣曰，召试时使应试人员，自持其饭，而勿为易书，使之率入能书书吏各一人似好云矣。上曰，依为之。而翰林取才讲时，何官进去乎？在鲁曰，领监事及春秋馆诸堂上，皆进去，而玉堂亦以执册官进去矣。上曰，召试时乡军之入场不可，元景夏之言是矣。在鲁曰，试所中凡干使唤，非军士，则何以为之乎？景夏曰，乡军之乡字，终似如何矣。上曰，元景夏以乡字，有意看得则过矣。在鲁曰，乡军乃元军也，京军乃雇立也。乡军之入场者，乃所以重试所之意，而非疑之也。上曰，大体则然矣，而待下之道，不可已甚。拔去乡军，可也。在鲁曰，节目既上之后，不可屡次改付标，更书节目以入，何如？上曰，依为之。而元景夏亦动于浮议矣。如景夏者亦动，则其他浮薄之人，尚又何说？可为慨然矣。景夏曰，臣疏非以会试为非也，所非者不过节目间事也。上曰，节目中有乡军乎？始炯曰，节目中有之，而重试殿试，皆有乡军矣。景辅曰，亲临殿坐时，左右史，当分左右入侍，而下番翰林、厅注书，失次入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制述举案入之，上问具圣任曰，都试时三矢中，能越一二矢，则可不落职乎？圣任曰，虽越一矢，可以得免。而三日内禁军之才落者，十五人矣。上曰，何间当毕试乎？圣任曰，不过三四日间当毕矣。上曰，差备官皆待令乎？圣任曰，兵曹郞官、训炼奉事、习读官，皆进去矣。上曰，以时服进去乎？在鲁曰，然矣。始炯曰，都试时臣亦见之，诚朝廷之一盛会也。李圣运持制述举案，而传于明履。上曰，举案承旨读之。明履读讫。上曰，凡几人耶？明履曰，二十三人矣。始炯曰，俄者大臣已达，而应制之人太少，有非劝奖之盛意矣。上曰，限几岁则为好乎？在鲁曰，如以四十九岁为限则太老，但以四十岁为限则太少。今番则限四十不入，而曾经三司之罢散者，一倂不入，故其数至少，未免埋没矣。景辅曰，今番则槐院未免新者，亦不入矣。在鲁曰，此亦无前之规也。曾前文臣庭试，则皆入见矣。上曰，吏文汉学讲之规何如耶？始炯曰，汉学讲则自二十以后被选，吏文讲则自三十以后被选皆限四十减下矣。上曰，朔试射之规何如耶？在鲁曰，文臣朔试射，限年五十为之。而近来名官任便，送言于兵判，称以臂病，不及限，而先为减下者多矣。上曰，朔试射之规何如耶？明履曰，四十后则亦为减下矣。上曰，礼房承旨出去，问朔试射及朔书之限年，可也。在鲁曰，今番制述时，不入场不呈券人员，并罢职事定式矣。名官之或为任便而如此者，固为可憎，而至于治经登科者，虽欲制呈，何以成篇乎？上曰，以禁推改定式，可也。在鲁曰，后日制述时，年岁则以五十为限，而四馆之未免新者，亦有权著纱帽之规。罢散人员及未免新者，皆付军职，使之入见，似好矣。上曰，文臣罢职者，使之付军职入见，太过矣。在鲁曰，文臣庭试时，罢散人皆为入见，制述与庭试，似无异矣。上曰，四馆未免新者年五十以前者及罢散人员，依大臣所达，并许赴制述事，为定式，可也。始炯曰，文臣庭试，则外官亦入见矣。制述之科，出于劝奖之意，则广聚，似无妨矣。景夏曰，制述与庭试，似有间。为制述而罢职人之付军职太过者，诚如圣教矣。李圣运，以朔试射朔书，限年定式，入传于明履。上曰，欲有下教而未及矣。朔试射之减下太纷纭，五十前无得减下事，分付兵曹，可也。〈出举条〉在鲁曰，水剌时不远，姑还小次，似好矣。上还小次后，使中官传教于承旨曰，试券毕捧后，禀达，可也。

○未时，上复殿坐。在鲁曰，今番使应制人，各为自书，而此亦非便，如臣年老者，与新进之人，固无相识之事。而至于年少辈，岂无亲旧乎？翰林会试时，既许书吏，则后日制述时，亦依此例，各给书吏一名，似好矣。上曰，文臣庭试时，何以为之乎？在鲁曰，许书吏矣。上曰，此后则如庭试例，可也。上曰，弘文录取几点耶？在鲁曰，弘录但用准点及次点而已矣。上曰，今番会圈，取几点耶？景夏曰，六点为准点，五点为次点，而亦用准点及次点，如弘录之规云矣。上曰，圈点时，自下达上乎？景夏曰，然矣。弘录亦然矣。在鲁曰，凡圈点之规皆然，大提学圈点亦然矣。上曰，会圈既已为之，焚香亦为之乎？在鲁曰，节目启下，然后当为焚香，而今日则方为殿坐，未及举行矣。上曰，焚香于何处耶？在鲁曰，于本馆大厅上为之矣。景夏曰，焚香时祭物，各司皆进排矣。上曰，会圈时，成均、校书馆则拔之乎？在鲁曰，弘录圈点时，亦列书成均、校书馆矣。上曰，圈点中前榜几人耶？在鲁曰，圈中最久者，乙卯榜也。上曰，受券几丈乎？已满一轴，则上之，可也。在鲁曰，今日场中，不限时刻，故呈券太迟。催促，何如？上曰，予虽不限时刻，承旨则催促，可也。在鲁曰，政院日记修正，关系甚重，而每多有差误处。臣于日昨，入阙中，偶考戊午四月初二日送敕举动时日记，则有大段错误矣。臣于其日，随驾入侍于接敕时，而即今左相，其时以右相，适有家间拘忌之疾，不得随驾，以此上箚，而日记中臣则不书于入侍，反以右议政宋寅明，书于入侍诸官中。其差误之多，推此可知矣。且见诸人所修日记，则或字画太细，胡草太甚，或他段当圈处，只离书，而皆不圈，仓卒考阅甚难。此后则日记修正时，字样稍精而大，且不甚乱草，当圈处皆加圈，以便考阅。而厅注书于诸注书中，各别择差事，更加申饬。戊午四月大段错误处，使其时注书改正，何如？上曰，依为之。景夏曰，大臣虽以追改日记为达，而有所不可。若开此路，则必有后弊矣。在鲁曰，苟有误处，改之何妨，且有前规矣。上曰，上教容或误书，而人之姓名，岂可误书乎？然承旨之言是也。上达而改之，或可也，而私自改之，则不可为之耳。〈出举条〉景辅，以先捧试券一轴上之。上曰，试官分考，可也。在鲁曰，试券不多，何必分考乎？始炯曰，宜置试券于中间，诸试官分左右考之，以为自上亲览之地，似好矣。上曰，兪，天字试券取考之际，皮封先拆。在鲁曰，未考之前，皮封已拆，虽异于科举，何以为之耶？上曰，拔去，可也。如儒生辈，则必坚封也。仍命拆见，则乃司录李泽征也。上曰，拔去者，异于更外。则置之，可也。明履曰，拔去者不捧禁推传旨乎？上曰，兪。尚星曰，应制太迟矣。景辅曰，此后则宜有定时刻之事矣，上无发诺gg发落g。上曰，催促呈券之声，连续不绝，此后间间为之，可也。尚星曰，缓考则似近文具，落者不可皆书次等，宜有外更也。景辅曰，外更虽不可多出，亦不可不书一二丈耳。上曰，欲有下教而未及矣。今则立法之初，亦宜峻考，不然则亦一文具也。一试券，有四六序，而在鲁以违帘拔之。上曰，违帘者，与外更，何如？始炯曰，胜于外更矣。拆见则乃李昌谊也。试官考试毕。景辅以入格试券五丈入启。上以三下中一试券还下曰，此作句数太少，可谓塞责，以次等降书，可也。在鲁曰，此文颇有文法，全篇通押一韵，实有工程，落之可惜矣。上曰，然则姑置之，见其他作，然后以决取舍耳。俄而又下教曰，俄者所下之文，还上，可也。他作无胜此者，其文若见落，则几乎冤屈矣。上览毕，亲拆而下问曰，李寿凤谁也？在鲁曰，咸陵君李澥之一家也。始炯曰，故判书李森之六寸孙也。上曰，洪重孝谁也？景辅曰，臣之五寸叔也。始炯曰，故承旨万纪之子，而前年文科壮元也。上以试券还下。而李圣运书榜目，副司果郑汇良，权知正字李寿凤，兵曹佐郞洪重孝，吏曹佐郞李成中，权知正字李永禄，凡五人矣。上口号传教，使明履书之曰，居首副司果郑汇良，熟马一匹赐给，今番劝奖，于初头试取，而其文可观。之次权知副正字李寿凤，特赐半熟马一匹。始炯曰，制述依殿讲例，而今番则之次，亦有赏格，诚异数矣。上曰，果为异数矣。在鲁曰，今番文臣制述时，病不进及不呈券者，禁推，更外者，罢职事定式。而臣意则名官之任便不入场不呈券者，诚为可憎。而至于遐方讲经登科之人，素无制述工程，其不能制呈，固无足深责。今此更等三券，必是乡人讲经科，而若皆罢职，则诚可矜悯。俄闻都承旨洪景辅之言，则以为不入场不呈场者禁推，为更外者罢职，则罢职者反不如禁推而不失官之为愈。今后则无制述之工者，必不肯入场制呈云。其言果然矣。今若以更者，从重推考，外者罢职，则似好矣。上曰，便者长便，苦者长苦。今番之举，欲为劝课名官辈，而乡人反受其苦矣。依为之。景辅曰，然则不入场与不呈券者禁推，外则罢职，更则从重推考乎？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臣朝者，以文官之年五十以前人员，许赴制述事，有所仰达而蒙允矣。第以年五十为限，则其数太多，亲临之时，或致犯夜，则此亦难便。限四十五岁，使之入参，似好矣。上曰，事不可数改，限五十事仍存，而罢散人及未免新人，一体许赴，则果为太多。此则依前下教，勿参，可也。〈出举条〉上曰，今番科次，将以劝奖也。虽不参榜者，皆拆其皮封而读之，可也。明履读讫。上曰，今日被圈人，有在外者乎？会试从速举行，可也。在鲁曰，择日为之，似好矣。上曰，此何必择日也？在鲁曰，多人聚会阙庭，则宜有择日，且以定其期会，则尤不可不为择日矣。上曰，依为之。上口号传教，使明履书之曰，翰圈既毕云，择日会试，依节目，分付该曹，即为举行。试日捧券后，使之入侍科次。应试人中在外者，令本馆，申饬，使之即速上来。明履书讫。上罢殿坐。诸臣退出。

5月3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式暇〉。左承旨任珽〈坐〉。右承旨赵明履〈病〉。左副承旨元景夏〈服制〉。右副承旨徐命珩〈坐直〉。同副承旨李道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塾〈仕直〉。厅假注书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孝宗大王忌辰斋戒。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

○徐命珩启曰，大司宪赵远命，执义朴弼载在外，掌令李以济、朴致文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金尚迪奉命在外，李应协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命珩启曰，司果梁廷虎，扫坟下直单子，既已入启之后，不为入来拜辞，事甚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李道谦，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原兴君𤋗，以禁军都试事，慕华馆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道谦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副校理元景淳疏曰，伏以臣即接家信，臣母宿病沈绵之中，复添寒热往来之症，俄顷之间，或寒或热，方其寒缩之时，手足如束，重绵拥衾，尚觉洒淅之通身，及夫寒止而热升，头面浮烘，烦闷壅郁，常若焰火之在中，朝歇夕剧，达夜叫苦，已至五六日，而诸般症形，有加无减，最是胃气积败，食味全阻，绵缀之气，日渐澌铄，少有起动，虚汗如注。盖缘臣母，素抱伏暑似疟之症，每当春夏换节之际，或失将摄，发作如期。此病一发，医治食补，动费旬月，始获少安。而今番则视前倍剧，此必有不知不觉之中，所祟深痼而然，加之以近来天行时令，京外同然，臣家僮仆，亦多相继传痛者。臣母所苦，若涉此症，则其为危厉，益复难言。臣自闻此报，心神慌乱，有不忍顷刻按住。玆敢投进短章，径寻乡路。伏乞圣慈，亟递臣职，俾得专意救护，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肃朝纲焉。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往护焉。

5月4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式暇〉。左承旨任珽〈病〉。右承旨赵明履〈坐〉。左副承旨元景夏〈服制〉。右副承旨徐命珩〈坐直〉。同副承旨李道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塾〈仕直〉李寿凤〈病〉。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孝宗大王忌辰。

○自巳时至酉时，日晕。

○赵明履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徐命珩启曰，大司宪赵远命，执义朴弼载在外，掌令李以济、朴致文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金尚迪奉命在外，李应协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道谦，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道谦，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㴋，以禁军等都试坐起事，慕华馆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左副承旨元景夏外四寸弟进士李宗翼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史官三员待命，骑马九匹立之。

○徐命珩启曰，史官三员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备，宣传官代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道谦曰，召对为之。

○李道谦启曰，即者礼曹郞厅来言。明日议政府、六曹端午物膳进上监进时，本曹堂上一员，当为进参，而判书赵尚䌹，在外未肃拜。参判申晩，思陵陵上莎草枯损处奉审事，今方辞朝。参议曺命教，庆基殿奉审事，奉命在外，无进参之员云。在外堂上一员，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判书改差。其代政官牌招，即为开政。

○李道谦启曰，今日政新除授礼曹判书，待下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闵应洙进，参判郑羽良进，参议李宗白服制不进，同副承旨李道谦进。兵批，判书郑锡五病，参判郑彦燮入直进，参议未差，参知申宅夏服制，同副承旨李道谦进。

○以徐宗玉为礼曹判书，李普赫为左尹，李匡辅为兵曹参议，洪得厚、权相一为掌令，闵洙彦为兵曹佐郞，郑锡百为刑曹佐郞，赵昌林为济用主簿，安相朝为广兴主簿，尹昌垕为中部主簿，李彦焕为军资直长，权泂为龙安县监。

○兵批启曰，翊卫司侍直李养源，宿病猝剧，駄还乡庐，专人乞递，无意上来。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批启曰，同知中枢府事李根寿，病难供职，呈状乞递，西枢虽是闲局，不宜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李德寿为副护军，赵尚䌹、李箕镇、尹容为副司直。

○李道谦启曰，新除授礼曹判书，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李寿凤为假注书。

○辛酉五月初四日酉时，上御兴政堂。召对。参赞官徐命珩，侍读官洪象汉，检讨官郑俊一，假注书李塾，记事官金相福、黄景源，以次入伏讫。《资治通鉴》第八篇，自东阳甯君秦嘉至九篇降置河南郡。玉堂上下番皆读讫。上曰，先儒称张良，有儒者气像，然初见沛公，便以兵法说之，终是楚汉间人物矣。象汉曰，圣教诚然。先儒亦以为子房之从容，不如孔明之正大矣。上曰，春秋时季氏，专鲁已久，则其君之不能有为，势亦然矣。至于赵高之时，如有贤君，则可以有为，异于季氏时矣。象汉曰，臣于汉高三章之法，窃有所感，敢此仰达。圣上至诚恤民，向日典狱囚徒，特命疏释，而都下之民，困于三法司禁乱，殆不聊生，岂不慨然乎？国家刑法，乃所以刑期于无刑也。法司禁乱之设，欲禁乱法之民，收赎，亦出于金作赎刑之意，而近来秋曹京兆禁乱之弊，便同横敛，宪府则禁制外，称以风闻。许多色目，罔有纪极，闾巷骚扰，如在水火。曾闻先朝，有令庙堂厘革之命云。祛其苛细，以除民弊，何如？上曰，自古帝王之恤民隐，多在于自藩邸承统之世。今日百姓之望于予者必多，而九重深远，不能细察，只除闾家夺入之弊，而未遑其他矣。今闻儒臣所达，诚甚惊骇矣。若严饬禁吏，则岂至于此乎？象汉曰，祖宗朝出禁之规，严定时刻，报金吾，过时则令禁吾，纠察横挐之弊矣。此法不行，禁吏动经累日，以私屠牌，捉神祀，以酒禁牌，捉骑马，无处不侵，法官徒知收赎，不究虚实。至于酒禁，十人五人之称，欲禁其聚会斗哄，而东逋西追，合作名数，尤极骇然矣。上曰，儒臣之言诚然。修明旧典，革祛新弊，一遵先王之制，尽除法外之法。令大臣讲确节目，使之禁断，可也。〈出举条〉象汉曰，臣向来奉命关东，目见民弊，有不可不厘正者，敢此仰达。京各司各军门大小所纳，他道则自其官收捧，定色吏上纳，而关东之岭西，则使民自纳于京司，故道路输运之费，吏胥操纵之弊，百倍他道，民不支堪，呼冤载路。今若依他道例，使各邑征捧上送，则军门各司，少无所损，而得除民弊则大矣。上曰，当初自纳，似出于便民之意，而今闻所达，果为怪异矣。令庙堂，禀处变通，可也。〈出举条〉奏讫。象汉、俊一，以次退出。命珩亦退出阁外之际。上曰，承旨进来。命珩进伏。上曰，金相福之疏，似有所见，故予有思量者，欲询于领、监事而下教矣。因问于翰林曰，今番被荐人，在乡者几人耶？景源曰，或有其家在乡者，或有系官在外者，道里皆远，十六日召试前，恐未及入来矣。上曰，参于会圈者，为几人耶？相福曰，时任三人，兼春秋五人，合八人矣。上曰，兼春秋谁某耶？相福曰，金汉喆、郑履俭、李成中、元景淳、李宗迪矣。会圈之时，迫于严命，不及停当，各以其意圈之，故或有乱杂之弊。前日下番之权，今则尽归于右位。盖圈点之际，为右位者，视其已圈之多寡，而或圈或不圈。其取舍低仰之权，专在于右位，其为私意则一也。上曰，此弊则似有之矣。相福曰，欲祛此弊，则宜使会圈之人，各书圈纸，而各圈之，合为计圈，似好矣。景源曰，槐院圈点时，用此规云矣。上曰，承文院圈点，则如是乎？命珩曰，槐院则不然，置榜册于房中，各员以次入去而圈之矣。上曰，一人或有加圈者乎？相福曰，此则无之矣。上曰，相福疏中，其一人则过矣。其塞金尚喆，是向来塞金尚迪之意耶？抑他事耶？相福曰，臣亦此意也。艺文馆先生案犹在，臣之所欲守者，不过严史局之意也。上曰，其事今何必更提乎？相福曰，尚喆之人物文翰，诚为优足云，且其至亲，皆经华显之职。渠之被荐，有何增耀？而臣何必力沮其进也？上曰，金尚喆之人物文翰，予亦知之，今方为说书矣。尚喆今番为几点乎？相福曰，为次点矣。上曰，金相福必不圈之矣。相福曰，今番准点，为六点矣。上曰，尚喆可惜，尔言过矣。其中一人，则予亦初见，而眼生矣。其祖先，有为翰林者乎？相福曰，此人之文华，臣亦闻之，而翰荐则未叶公议矣。上曰，其人尝为实注书时，予亦见之。若用中华官制，则何官不为，而此则尔之所论，出于公心矣。相福曰，焚香始以今日为定矣。臣既有浅见，有所论陈，则未承批前，遽然行之，诚为未安。欲待下批，如不获罪，则所论两人，虽不拔去，便与拔去无异。臣无不参焚香之义矣。上曰，被论之人，似无应试之理，而后日当问于领、监事而处之矣。回荐之时，一人见枳，则全荐不用，而主荐之人，亦因而不行。今此圈点中，虽有指名疵斥之事，固不害于同圈之人，而翰林长在，岂不好乎？景源曰，回荐既罢，则时任翰林，如有所见，宜有论陈之道，此路则不可防塞矣。命珩曰，臣与尚喆，有戚嫌，且不宜干预史局事，故不敢仰达矣。奏讫。诸臣以次退出。

5月5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坐〉。左承旨任珽〈陈疏受由〉。右承旨赵明履〈坐〉。左副承旨元景夏〈坐直〉。右副承旨徐命珩〈坐〉。同副承旨李道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塾〈仕〉李寿凤〈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明履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李道谦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或在外，或有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大司宪赵远命，执义朴弼载，掌令权相一、洪得厚在外，持平金尚迪奉命在外，李应协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景辅启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本院时无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左承旨任珽，左副承旨元景夏，今日俱不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李宗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道谦曰，推考传旨捧入。

○洪景辅，以司饔院官员，以监膳提调意启曰，鹰师贡人等，连日呼诉本院，而以为每当春夏间供上雉首，家养已尽之后，不计远近，贸来封进矣。即今外邑，多有不洁，又值凶歉，京外虞罗之类，实无猎取之势。莫重供上，将未免阙封生事之患。以活鸡，依前例参半代封事，斯速入启变通云。以其事体之不可轻许，论退矣。今又来呈，而畿营所封，既许代封，则此亦似不当异同。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启。传曰，参半代封。

○左议政宋寅明，观象监提调徐宗伋，缮工提调金始炯，礼曹参判申晩启曰，臣等进诣思陵，陵上莎草枯损处奉审，则壬方枯损处广三尺高二尺，寅方枯损处广一尺高五尺，丁方、坤方、酉方莎草，间间枯损，并图形以进。而当此雨水连下之时，枯损如此，则似无回苏之望，所当即为修改，而五六七月，例有拘忌，势将等待八月，其间尚有数朔，姑依各陵前例，莎草枯损处，令陵官，率守仆，培根洒水，而待八月节，择日举行之意，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李道谦，以兵曹言启曰，吏曹使令四名加出事，捧承传矣，。吏曹郞厅旧制，自是六员，使令原额，亦以此磨炼者，则今虽差出四员，比旧实有减而无增。当初备员之时，既不为不足，则今日减其员而增其隶，实无意义。当此本曹经用苟简之日，无前之规，决难创出。以此，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各道营邑私募军名色额数，查正成册上送事，远近道定限知委矣。他道则陆续上来，而公洪道过限已久，尚无皂白，筵夺，分付之事，若是稽缓，其在事体，极为未安。前公洪道监司赵荣国，从重推考，严饬各邑，从速收聚上送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徐命珩，以义禁府言启曰，庆德宫假卫将金锡耉、权世章、李琯、金有汉、柳聚五、曺一明、林益泰等拿问事，传旨启下矣。金锡耉、权世章、李琯、柳聚五、曺一明、林益泰等，今方待命，即为拿囚。金有汉，以九月山城别将，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弘文馆副校理臣洪象汉，修撰臣郑俊一箚曰，伏以司谏权贒，以臣脚病危恶，日昨移御时，既承侍臣之牌，而不能参侍臣之班，非但臣心之惶悚，物议之非斥备至。故不得已略暴实状，仰请严诛，仍于疏末，敢陈目下忧爱之忱矣。及承批旨，则天日之明，犹有所未烛臣本意，疑臣以过护，责臣以宰予，至以耳目若此，法何由行为教。臣且惶且悚，莫省所措。向者筵奏，闷法令之挠夺也。今日所陈，惜处分之失宜也。臣之迷见，窃以为立法之初，先加声色，径罢时任翰林，则似或有妨碍之端，故所以有收还之请。而圣上特教甄叙，俾即荐圈，则是殿下，亦不以臣言为不可，而反教之以过护。臣疏中，何尝有一言及于法令者，而又责之以法何由行？臣实莫晓圣意之所在也。前后奏疏，同出于臣之一口，而只缘臣人微言轻，不能见信于君父。承此情外之教，抚躬惭恧，直欲钻地而入也。将何颜面，复厕于言议之地乎？引嫌而退，疏请还寝，虽有所见，去就乖当，势难仍在，请司谏权贒递差。答曰，依启。

○左承旨任珽疏曰，伏以臣，母病沉重，已浃一朔。顷陈情私，即蒙圣慈矜谅，受暇将护，幸得数日间歇，而馀症未祛，完复尚远，不敢每每言私，抑情供仕，亦且有日矣。自再昨本病之外，又添泄痢，腹痛绞急，度数无算，药饵罔效，粥飮全却，积痼委顿之中，真元澌脱，无复馀地。即今诸节，视前日，不啻落下数层，神息澟缀，实有朝夕难支之虑。臣方左右扶将，煎泣罔措，不忍为一刻离舍之计。天牌之下，不得不随诣阙外，疾声呼吁。伏乞圣明天地父母，特垂悯念，亟命镌递臣职，俾得随便救护，以伸至情，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5月6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坐〉。左承旨任珽〈陈疏受由〉。右承旨赵明履〈坐直〉。左副承旨元景夏〈坐直〉。右副承旨徐命珩〈病〉。同副承旨李道谦〈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仕直〉李基德〈病〉。事变假注书李齐华〈病〉。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只夕讲。

○赵明履启曰，自明日至初十日，国忌斋戒、正日相值，此四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李道谦启曰，大司宪赵远命，执义朴弼载，掌令权相一、洪得厚在外，持平金尚迪奉命在外，李应协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卜马二匹立之。

○假注书李塾出使代，以李基德为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洪吉辅出仕，代以李齐华为假注书

○赵明履启曰，即者待教李益辅，检阅金相福、黄景源，以兼春秋郑履俭等疏，引嫌陈疏，原疏才已捧入，而金相福、黄景源，以入直径出。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并推考警责。昼讲时刻已迫，左右史不备，而疏批未下之前，不敢请牌。何以为之？司谒口传下教曰，昼讲既以夕讲为之，则此启辞中昼讲以下，已为休纸。其上推考事，政院当捧传旨，此启辞出给。

○以本院微禀，传于赵明履曰，以夕讲为之，所待兼春秋，率诣阁外习讲后，正时入之。

○赵明履启曰，即者兼司书郑翚良，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今方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兼司书郑翚良，连日入直矣。以亲病，陈疏径出。司书李宗迪，陈疏入启。说书金尚喆，谓有情势，不为行公。兼说书未差，下番他无推移之员。说书金尚喆，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兪宇基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元景夏，以都摠府言启曰，内中日时，入直武艺别监，鸟铳三中，则自内付标以下，自是流来古规。而去四月十八日内中日时，武艺别监金重锡，边三中入格，而不得蒙付标，来呈本府。故取考誊录，则自前入格，而未蒙付标者，皆有草记改付标之例。今此中日单子，似当有还入之举，惶恐敢启。传曰，入之。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朴万喜手本，则时囚罪人安顺建，累日冷地，猝得伤寒，头痛发热，四肢不仁，呼吸喘急，不省人事，症情十分可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传曰，依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田夏丰手本，则时囚罪人金锡耉，本以年老抱病之人，处于冷地，添得伤寒，头疼如碎，呕逆甚急，气息奄奄，不省人事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传曰，依允。

○又启曰，明日次对时，两司当为进参。而或在外或未署经，或未差，或未肃拜，无入侍之员。除在外未署经外，大司谏沈星镇，正言南有容、鱼锡胤，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庆尚监司沈圣希疏曰，伏以臣，猥以不才，遭值圣朝，谬蒙拂拭，节次推迁，内尘清华，外玷藩翰，前后叨冒，罔非逾越涯分，至于今日岭藩新命，则万万不称，尤有甚焉。臣闻命震骇，不省所由。夫方岳之任，固非人人所可侥冒，而至若岭南，责钜任重，在诸道为最，盖管领七十馀州，幅员为数千馀里，生齿以百万计。其地大物众如此，而统之以一人，使之按察而抚绥，其能黜陟幽明，弹压长吏，导宣王化，爬擳gg爬栉g民瘼，以不负委寄之责，固已至难矣。况邦俗健讼，全丧邹鲁礼让之风，岛夷多诈，常有违越约束之虑，必须教率有方，恩威并施，方可以矫民俗而服远人矣。又如征赋之殷，簿牍之繁，倍蓰他道，钩计者有所不能悉，聪察者有所不能及。若非公明已著，诚信素孚，虑足以周物，简足以制烦者，鲜不溺职而偾事，不可不审择也，明矣。故自祖宗朝以来，其选尤加难慎，必以机务谙练，功能表著者差遣。而犹或有不胜其任者，顾臣才力绵薄，最居人下，袜线之靡长，履屐之难任，兼且衰颓多病，神精凋落，凡所猷为，百无一可。若闲司散职，无所增损者，尚可容其尸居，苟度时日。而今者所叨，左右揣量，决知其难堪。臣何敢以忝窃为幸，不顾人器之称否，冒没承膺也哉？窃意朝廷，或以臣前日待罪东藩，幸逭谴责，不敢计较，虽欲薄试，然关东地僻务闲，谨守成法，粗可为政，非可与岭南，同日语者。使臣强其所不能，不啻责僬侥以千匀之担，颠顿狼狈，即在目下。臣虽不足恤，其于名器何？其于国事何？伏愿深惟重藩之不可轻授，微恳之非出饰让，亟许递免，改授能者，公私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兵曹参议李匡辅疏曰，伏以臣于经年屏蛰之中，忽叨骑曹佐贰之命，惝恍感激，固宜趋承之不暇。而第臣于前春北邑辞陛之日，忽遭白地之台言，直归之于慢上命之科，至今追思，惶悚震惕，继之以怪讶也。臣既非病风丧性之人，则岂有捽曳持命牌宪吏之理乎？其时事状，与台言，全不近似。此不过臣孤畸寡合，无故得谤。虽于外邑之除，稍称雄饶，则亦多睢盱故耳。况今新除，虽臣宿硏gg宿趼g，而出入禁闼，荣耀则极矣。以臣臲卼之踪，滓秽之身，何可自同平人，晏然复厕，以益人之嗤点乎？玆敢略具短章，仰暴危恳。伏乞圣明，将臣职名，特许镌免，俾臣得以优游散地，避远骇机，以卒天地生成之泽。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校理兪宇基疏曰，伏以臣向忝谏衔，辄犯违罢，虽其自量已审，不免专事逋傲。而揆以分义，实非所安，寻常懔惕，若负大何。间有私故，乍出郊坰，不意馆职荣除，遽下此际。臣祗奉恩旨，反顾微躬，始焉惊恍(惶))，继以惭恧。而一向跧伏，已甚惶悚，陈吁冀免，亦难暂缓。昨才进入城里，今又随诣阙下，而向前难进，既有素画，目下所叨，尤属匪据，玆不得不略具短疏，仰暴危恳。伏乞圣慈，少垂矜察焉。仍念臣性本鲁钝，学甚灭裂，半生举业，抛却实学，经传之文，全无宿工。侥幸一第，得之桑楡已迫，鱼蠹半死之馀，而环顾其中，倥侗无有文识。如是茫昧，意见何从而生？以是凡于谈说义理，争论是非之地，臣固不敢冒当，人亦不相强勉。台宪除命，前后凡六七，累费撕捱，未遽承膺，则进是而名为儒臣，迹厕讲班，非独臣梦寐不到，抑亦非通朝所相期待。而顷岁主录之臣，不察臣衰劣空疏之至此，混同抄圈，转至铨曹，联翩检拟，毕竟误蒙恩点，有若臣真可以称此职，而终不可舍弃者然。臣诚不识其何说也。噫，国家所以设置本馆，本为选学邃而望隆者，以畀论思，专责启沃。其不可无其实而据其名，较他职为甚。假使臣蔑学无文，不至于如右所陈，见今精力，已无挟册登筵之望，况初既万万不堪者乎？且臣揣分甚熟，退缩是甘，前此所辞如薇垣、柏府之除，何莫非清官显职？而顾玆新命，比数者地望，责任不啻加重。初已辞彼，今忽处此，区区素守，姑且勿论，其在辞受之义，又当何如也？如此而犹欲贪恋荣宠，苟然充冒，则非但臣心之怀䩄，亦岂不受讥于公议，贻辱于清朝乎？反复思惟，终未见其一可，宁可遄伏𫓧钺，以彰慢蹇之诛，不敢滥污名器，以取冒没之耻。伏愿天地父母，察臣贱品，不合宠选，谅臣巽言，非出虚饰，亟许递改臣新授职名。仍令选部，永勿收拟，以重官方，以安微分，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兼司书郑翚良疏曰，伏以臣之老母，宿疾沈绵，宁日绝少。近又早暑添感，症形委顿。臣之情理，实无离违持被之望。而第以叨忝宫僚，获承离光，为万万荣耀，强抑情私，黾勉淹直者，今已五经日矣。其间诸证，剧歇无恒，食飮几至全废，神息日渐澌廪。臣身縻禁直，推旋无路，徊皇抑塞，度日如年，亟欲具由陈闻，仰请归视，而严畏惶恐，欲发还止。即闻母病，又自晩后，重经寒热，老人元气，方在迷缀，而一念思臣，又添一病。臣自闻此报，方寸沸灼，心神飞越。玆敢投进短章，径出禁门。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亟命递臣之职，以便救护，治臣之罪，以尊朝纲，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辛酉五月初六日申时，上御资政殿。夕讲入侍。特进官郑彦燮，同知事权𥛚，参赞官元景夏，侍读官洪象汉，检讨官郑俊一，假注书李寿凤，编修官蔡应福，记事官柳东垣，诸臣以此进伏。上读《春秋集传》前受音讫。洪象汉读第三十三卷，自第二十四板夏六月庚辰晋侯去疾卒止第三十四板可谓深切著明者矣。上读亦如之。象汉曰，晋侯初欲纳公，而与荀跞，合谋士鞅，密通季孙，使之谢罪，而因救而赦之，非但鲁三家有罪矣，晋六卿亦如此矣。俊一曰，特书在干侯者，是罪昭公也。亦罪季孙也。上曰，此时有何足说也？权𥛚曰，此时义理晦塞，果无足言者矣。象汉曰，今日进讲，别无文义可达，而向时进讲时，有下询者，其后遍考诸书，无可详证。而盖春秋世远事隐，文义最难明，朱子亦有难看之说矣。后世之人，未能详知其时事实，而以私心观经，岂能知之也？俊一曰，向日进讲时，有以鲁侯卒于干侯，下询而未及对矣。盖春秋之时，义理虽晦塞，而鲁犹秉周礼，故季孙不敢纂弑，而至于卒于干侯矣。元景夏曰，视事，温绎间頉禀。上曰，依为之。〈出榻前定夺〉象汉曰，校理兪宇基，自乡上来，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前下教〉经筵官先退出。上命承旨书之曰，备局日次，虽值国忌，曾有入侍者，待开门为之事，分付。景夏曰，向日大臣，以追改日记事陈达，而小臣亦以追改有弊，仰达矣。出举条后，大臣送言本院。其时注书，使之来阙下改正，而其时注书吕善应，方在自如任所。何以为之？上曰，递来后改之。景夏曰，虽因大臣所达，追改有命。而第日记事体甚重，到今追改，终涉如何。伊时注书误书之失，不可无警责，敢请从重推考。而此事既经陈白，则其误书自著矣。日记则勿为追改，何如？上曰，闻向日所达，盖有深意也。依为之。〈出举条〉承旨、史官，以次退出。

5月7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病〉。左承旨任珽〈陈疏受由〉。右承旨赵明履〈坐〉。左副承旨元景夏〈坐〉。右副承旨徐命珩〈坐直〉。同副承旨李道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仕〉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仁祖大王忌辰斋戒。

○李道谦启曰，大司宪赵远命，执义朴弼载，掌令权相一、洪得厚在外，持平金尚迪奉命在外，李应协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道谦，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右副承旨徐命珩，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道谦，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臣等，依下教来会宾厅，而堂上进参，只是二员，馀皆悬頉，事体极为未安。除在外外，并从重推考，即为牌招，备员入侍，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道谦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李道谦，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兼司书郑翚良，以亲病，陈疏受由，说书、兼说书俱未差，他无推移之道。司书李宗迪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待教李益辅，检阅金相福、黄景源，疏批已下，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待教李益辅，检阅金相福、黄景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道谦曰，既下教矣。不必如是，只推并更为牌招。

○传于李道谦曰，文臣军职数多，而巡将单子抄启者小，加抄以入，此后文臣付军职，则这这抄入。

○检阅金相福疏曰，伏以臣迫于严命，冒当会圈，区区微意，惟望益加慎重，以叶舆情，使我殿下，赫然更始之举，务归于光鲜公正之域。及夫毕圈之后，不无一二人不协于公议者，如李衡万之素乏地望，金尚喆之不宜掌史者，亦预圈中。盖会圈之规，异于议荐。初无商量可否之事，各随己见，轮次直圈，曁乎圈成，唯此两人，即臣意之所不欲圈而满圈者也。臣若终无一言，而与焚誓神之香，则是欺心欺天，罪莫大焉。新令之下，虽幸无目下沮败之举，反有此夤缘滥竽之患，此岂圣上矫积弊，而务使严重之盛意哉？臣伏见新定节目，有曰设有疏章间訾议，指名者外，同荐他人，亦无得引嫌，指名訾议，既非节目之所禁者，则臣之此疏，固无害于同圈之人。故臣之愚悃，不敢终讳于君父之前，妄陈短章，伏愿圣上裁处焉。臣无任屏营惶懔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严其选之道，执艺以陈，岂曰不可？而其中曾有批旨者，犹今持难，其涉过矣。李衡万，其为人文翰，其素知矣。而闻大臣所陈，不亦过乎？

○兼春秋郑履俭、李宗迪等疏曰，伏以今此翰荐会圈之命，实出我圣上穆然深思。必欲打破痼习，博收人才之盛意，则臣等虽无状，既已怵迫威命，冒没进参，其所以必审必慎，仰体圣心者，当如何？而人各异见，事多难平，致使一世林立之才彦，未尽见录。人若责之以遗珠，则固当愧谢之不暇，而亦岂意疵摘之论，猝出于伊日同事之人也？臣等之所深慨者，诚使圈录，果有不叶于其意，则惟当即席发论，指名显斥。而朝既完圈，夕又投疏，有若局外人之骤闻创论者然。反复思之，莫晓其故，而原疏未下批之前，不敢为径出渎挠之计。即伏闻日昨，自上以金尚喆事，下问于筵中，而陈疏史官，亦有所陈白，筵席语秘，虽不得详，槪闻以翰苑先生案，引以为言云。本事之为冤，世所共知。为国家进一人才，非细事，则臣等安得无一言乎？故佐郞臣金善馀于壬辰乱时，再遭亲丧，阕服之后，还付史职，前后官诰，尚在其家。而且以文忠公臣李元翼乱后日记观之，善馀于庚子年间，既主史荐，又被瀛录。今若取考教旨及日记，则可以了然。而故判书臣金始焕，年前亦以此事，陈章鸣冤。其时圣批洞释，而伊后大僚筵白，又为备悉，果使善馀之事，或近于院案之悬注，则惟我圣祖在宥，庆罚大行，得罪史局之人。岂有还付史职之理？亦岂有连当史荐，首被瀛选之理乎？在其身而复秉史笔，在后孙而欲枳史剡，天下宁有是哉？试以今番会圈见之。其所下圈，不特臣等数人而止，则馆中公议，举此可知。而至于被斥人之文华才望，虽陈疏之人，亦且称说于前席，则犹持已雪之诬，欲沮既完之圈者，抑何心哉？然臣等既参圈坐，与闻其议，而夤缘滥竽之讥，果如其疏，则误国之罪，自有常宪。伏乞圣明，俯赐照察，亟降重勘，以为不严史圈之戒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谓不叶者，讼冤在彼。顷年以讼冤之章，既谕其批矣。尔等替讼其冤，极涉多事。况非斥者，非特一人，则遗一举一，此亦公心。其况遗珠，岂有彼此？此等之习，岂敢售于法令初头之时乎？其勿辞焉。

○待教李益辅，检阅金相福、黄景源等疏曰，伏以臣等，即伏见兼春秋郑履俭等陈疏到院者，其中一句语，有曰一世林立之才彦，未尽见录，人若责之以遗珠，则固当愧谢之不暇云云。噫，此言何为而发也？臣等俱以至难强之情势，迫于严命，同参圈事矣。今遗珠二字，忽发于伊日同事之人，臣等相顾愕贻，莫测其意也。臣于此疏，不无一二可暴之事，而急于径出，略陈短章，迸出禁门。伏乞圣明，亟削臣等之职，仍治臣等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许多人之选，岂无遗珠？况于节目荐了，更勿用旧榜，盖所以严其圈也。遗珠二字，为翰圈者，何敢陈于其上？参圈之人，非特尔等，则尔等撕捱，不亦多事乎？此等形迹，岂敢相售于今耶？其勿辞速察职。

○吏曹佐郞兼文学李成中疏曰，伏以如臣情迹，本不宜复厕于史局，而血吁还给，严教荐下，苍黄震悚，他不暇顾，遂至冒没而进参，则精白其心，拣取才彦，仰答励新之圣意者，固臣区区所自勉。而人各异圈，势难齐一，许多人材，未能尽彀于五六圈之中。臣方为之慨惜，乃者检阅金相福之疏，忽出于千万意虑之外，而一何与臣见相反也。臣犹恨其多漏，彼则议其或滥，此固不可强同。而彼之意见，苟如是，则何不于完圈之初，即发此说？圈完录成之后，始乃疏陈筵奏？矻矻不已者，抑何故也？且伏闻相福之枳金尚喆，以先生案事为言云。故佐郞臣金善馀，即臣之外高祖也。后属虽疏，自出有在，则顾臣隐痛之心，自不能已。窃念本事委折，已悉于故判书臣金始焕年前鸣冤之章。而其时圣批，洞赐昭晢，则虽平日影响之不相及者，皆以为院中之案。今无可论，就以今番会圈言之，亦可见一馆之公议，盖其事实洞然，无可䵝昧疑晦故也。噫，人家先故，虽或有传闻之误，若其冤诬，已白于公朝事迹，有据于文牒，则固不宜容易提说。而今相福，欲遏人之进涂，轻论人之先故。此在彼，亦岂为吉祥善事也耶？虽然，臣既干预于圈录之事，而疵议之言，遽发于同会之人，其所为说，至及于毋望，则惊蹙危卼，又非他僚之比。玆敢拜陈短章，仰暴微恳。伏乞圣明，亟递臣职，仍赐重勘，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传于李道谦曰，玆事曾已谕，今批亦谕于渠，其何撕捱？而名虽极选，其职不过一曹郞，兼春秋减下之后，一郞官，焉敢陈章？虽凭兼官，既非职事，则其关事体，当该承旨推考，原章给之。今之吏郞处分之后，体貌比前异矣。不过一该司郞官，虽兼春坊，非职事所陈之外，勿敢抗章。

○五月初七日巳时，上御兴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宋寅明，知中枢府事申思喆，行司直金圣应，兵曹判书郑锡五，右参赞徐宗伋，行司直具圣任，同副承旨李道谦，校理洪象汉，假注书李基德，事变假注书李齐华，编修官蔡膺福，记事官柳东垣诸臣进伏后，金在鲁曰，日气薰蒸，夜来雨后，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益臻差胜乎？上曰，差胜矣。在鲁曰，无时急禀定事，右相入来，而尚未肃拜，旬后欲次对矣。上教令来会，故臣等来会进对矣。上曰，翰苑事欲问之矣。但相战而已，欲速厘正，故今日令会矣。在鲁曰，变通铨郞事，目前无窒碍，而此则有难行之虑矣。但圈点之即为之，犹为幸矣。而会圈中人，有异议，各呈疏，新法之初，将难收杀。呈疏之后，不必留中而赐批，似宜矣。上曰，顷以弘文正字，有下教矣。既有党习，则必有此战，前日金始焕疏事，今始觉得。欲问本事，且有所量，欲赐批矣。今日之战，虽小皆非矣。予欲祛党习，而相福亦挟杂，二人之皆五点者，必相福之不圈也。金尚迪之时，亦有言矣。而何必更摘尚喆，而为角胜哉？大体或有不似人，则人见不同，言之犹可也。而此事则予甚非之矣。虽弘录，若有人言，则渠自不行公而已，何必摘出也？在鲁曰，李衡万，以文翰才华，颇见称，而此乃李圣龙之子，李廷馣之后孙也。廷馣三兄弟，皆为翰林矣。上曰，李圣龙，既不为玉堂，故予于衡万，亦以为生，而其先则予未之知矣。宋寅明曰，李廷馣壬辰之事甚美，而后谥以忠穆矣。在鲁曰，金尚喆则温雅文翰，何必每每为此说哉？目前有焚香事，使相福当之，恐未知如何也。寅明曰，相福事，年少辈各陈所见，不必触激矣。上曰，此甚野俗，故不言，而相福则点必不公矣。郑履俭之独言尚喆事，亦旧习也。金始焕疏中事，今始想之，亦至冤也。寅明曰，金相福不可斥之，而二人亦冤矣。尚喆则年少文华，衡万则端雅有文矣。上曰，李衡万之为人端雅，而以文亦见赏矣。寅明曰，臣见故相臣李元翼日记，则其时事，禀于都堂，同时焚史人朴鼎贤，亦为判书。金善馀则中路在丧落后，壬辰回銮后，复为翰林，庚子当翰荐，都堂录亦准点。此乃金家至冤也。李衡万则廷馣之后，而人才亦可惜，可合于名宦矣。小臣惶悚敢达。近来荐事有弊，自上变通，外间或有非之者。而臣则钦仰赞成，而细观之，则争竞互对之习，与前亦无异矣。上曰，五点以上，予不深察，而卿则深见之，卿见是矣。寅明曰，毕竟之弊，似过于前，当初赞成，臣以为惶悚，而到今不能匡救，是臣之罪也。上曰，虽如丰原所达，而试才翰林，亦必有此弊矣。在鲁曰，郑履俭疏言遗珠，故入番翰林径出，而何时无遗珠耶？今番或有四五人遗珠，而何必嫌也？上曰，以丰原所达，一番过圈后，弃其榜矣。今见之，多有可惜者矣。以二人对为，则彼十九人陞六，将过八年矣。其间岂无漏者耶？自大官勿言遗珠事，可也。遗珠二字，予以为寻常，而所非者其心也。渠辈宁能尽废十九人乎？予不动于此，而此时则微，而其渐则深。若论金尚喆，则以党习，为他人祖先而言之，太愚也。以遗珠之言，李益辅以下之径出，亦出时象矣。在鲁曰，虽遗珠，渠则何必深嫌也？上曰，李成中则谓为祖先而陈辨之或可，而郑履俭、李宗迪之为尚喆讼冤，三翰之径出，皆愚也。此皆色目之事，甚非矣。在鲁曰，罢回荐而同圈，犹有争竞。相福所达，自上谓好，而各圈各点之说亦非矣。若不相知，则意外之人，或准点，可为之人，或见漏。槐圈若不合，则罢坐而更会，此后则言议不合，则罢而更点，然后可无参与漏之弊，亦无退而后言矣。上曰，此则不然。下位右位，私意则同，此亦爱惜诸臣之意也。虽或遗珠，既不知之，则何能辨之？寅明曰，虽如此，亦必知之矣。在鲁曰，金相福所达各纸以圈云者，此亦必不成矣。上曰，今日过后，则各书名，入于筒中，开筒以见，则似宜矣。寅明曰，圣教虽如此，心术几微，既不正，则此亦何益也？在鲁曰，小臣非自初赞成者，而亦非大段可争者，故节目以献矣。今欲复古，亦有坏于国体，未知何以则为好也。上曰，法不行，而予何能南面称孤也？今番制述时，予亦见之，傍取他文者，亦多有之矣。各入月廊，太野俗，故不为之矣。顷日柳鼎茂，文有好气像书下者，而后不免杀人。人亦不可知，而文亦不可恃矣。在鲁曰，科目中，多剽窃者，只观地望似可矣。寅明曰，召试时，尚喆等牌招事，何以为之耶？上曰，既不拔，则牌而不进，何论也？申思喆曰，似掣肘于焚香时矣。在鲁曰，前头当自吏曹区处矣。寅明曰，牌招事，实为殊常矣。上曰，虽知撕捱，而牌招则当为之矣。寅明曰，既知其不可入来，而牌招不来，仍为拿推，事涉殊常矣。上曰，郑履俭等，则必欲入尚喆。金相福，则必欲拔尚喆，便同道傍作舍。此皆私也。寅明曰，焚香一节，终无善策矣。郑锡五曰，召试后翰荐，必不成之事。焚香后敕，如取才之事也。上曰，焚香时勿书名，似好矣。以心而誓则可矣。寅明曰，焚香事，何可自朝廷讲定也？在鲁曰，相福虽不参，而他人可为之矣。上曰，今始闻之，李衡万事亦过矣。寅明曰，惜才之道，不可但以门阀论之矣。在鲁曰，孟世衡为蔚山倅，其子胄瑞为翰林，古则如此矣。自上当抑时风矣。衡万、尚喆，皆人才，不能荐进，则诚可怜矣。上曰，然矣。既不拔，则牌招之外，无他道矣。在鲁曰，批答亦不必深斥之矣。上曰，然矣。而其心则甚非矣。古人则变其气质，此习何不改也？在鲁曰，虽诚心学问，变化气质最难矣。上曰，此则有慨然者，卿等当告予变化，而谓之难者，何也？在鲁曰，于其难处，而百倍加勉，尤好矣。寅明曰，责难于君者，当如此，而党习则如黑白难变也。上曰，虽今入侍诸臣见黑，而自上谓白，则当谓之白，是为公矣。凡今之臣，上思君，中思祖先，次思国事，则无戈戟相寻，分门割户之弊矣。予于静坐时思之，则心之别驰者亦多，莫如求放心也。寅明曰，此乃喜消息也。圣上则学问，而诸臣则不能学问故也。上曰，诸臣等深看文义，而不能者，何也？在鲁曰，诸臣等，陷于窠窟，何能学问也？古人则皆心学工夫，而近来则无之矣。上曰，诸臣亦勤思之，则必忘党习。食色虽重，有时忘之，党习重于食色乎？寅明曰，往往自以为义理，虽君父有命，何能改之云者，诚难矣。上曰，指彼席有纹，而异论者谓无纹，极可怪矣。顷者尹阳来所达，忠于君孝于父，而为此党论者有之云。志槪高者，以此为高致，下者浮沈随俗，后日史记书之，谓今日君非耶。臣非耶。今日虽国忌，此后则连有故，而吏郞翰圈事，有所感，故今日为次对。此而若不遵法，何颜归拜乎？在鲁曰，以今规模，较数十年前，则稍有胜矣。上曰，若不经辛壬以后，则予岂为如此工夫也？寅明曰，将来可勉，何必每言前日也？上曰，当惩创将来，毋忘在莒也。在鲁曰，关西犯越罪人，刑推三次后严问，而一向与初招同云。今日欲禀定，而状启不为持来，右相亦不入侍，姑当待后日矣。上曰，今日虽值斋戒，此非刑人杀人，而傅生之事也。咨报似太晩，今宜收杀矣。寅明曰，收杀诚宜矣。在鲁曰，不但到今取服为难，七十二岁老人，与幼稚之儿，皆随去，此或为发明之端矣。上曰，归趣与在彼时所供同乎？在鲁曰，同矣。待右相入侍后，同议收杀乎？上曰，已三次严讯，则当速收杀。何必待右相入侍也？即为咨报，可也。〈出举条〉在鲁曰，犯越事咨报，虽当举行，而外国之事，例为迟滞。彼必不责其急报，且值霖潦，有难发送。八月黄历咨官之行，兼送，似好矣。上曰，此则似晩，左相及诸臣之意，何如？寅明曰，今虽送之，六月潦水，实难进往。自然与八月发送者无异矣。上曰，我国外方查闻，亦或有迟缓者。今虽如此，彼国似无致责之理。而但以小事大之道言之，兼送于历行，或无乃未安耶？在鲁曰，此非关系彼国生衅之事，不过依彼国所处，而更报而已。别咨官一番之行，弊gg币g费不赀，兼送少无所妨矣。思喆曰，若已收杀，则虽不必迟待，而黄历咨官，匪久当去，则大臣之言，甚周便矣。金圣应曰，既异于采参事，则不过数朔，因便付送，似不妨矣。锡五曰，查核之事，虽晩送，亦不妨。右相后日登对时，禀定，似好矣。徐宗伋曰，不过数朔，姑待之实无妨矣。具圣任曰，此非紧急之事，付送黄历便无妨。大臣之言诚宜矣。上曰，儒臣之意，何如？洪象汉曰，事之缓与急，更问于他大臣，议定，似好矣。上曰，后日大臣入侍时，更议禀定，可也。〈出举条〉在鲁曰，日昨筵中，校理洪象汉所达法司禁乱之弊，而令大臣讲确禁断矣。小臣曾经司宪府、刑、汉城府，而此皆非法令节目之非也。今日儒臣入侍，若有所闻，则指名请罪。而禁牌则定时出给，似好矣。上曰，禁牌之样，何如？在鲁曰，如将字形，而一面书禁乱题目矣。象汉曰，刑、汉城府禁条依旧，而司宪府则多矣。在鲁曰，前或有一时禁乱，而年前有貂縇挥项，禁乱作弊甚多。若欲禁之，则预定出令，可也。不时掩袭，则不可矣。此则当申敕法官，而互换牌事，亦当随现论罪矣。象汉曰，宪府则出禁吏，而使监察推阅。刑、汉城府则出禁吏，而付郞厅推阅，所推异所出，故有此弊矣。在鲁曰，在家出禁，尤不可矣。或以酒禁牌，而捉私屠者有之矣。上曰，此则不必出举条，自备局草记，申敕，可也。在鲁曰，日昨筵中，校理洪象汉，以奉命关东时所睹民弊，陈达。以为岭西民人，有身役者，各军门各衙门自纳之际，道路运输，吏胥操纵之弊，不赀宜依他道例，官捧具陈省上纳云。则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臣意亦以为然，欲请依施。今闻将臣之言，则于军门，有妨碍之端。各令陈达，何如？上曰，使各陈达，可也。圣应曰，关东则御营所属，有春川、洪川、横城三处，以京附近面为之。而春川则御营军需米百馀石内九十馀石则舡运，而自纳者只十馀石耳。京畿、汉南则输纳内营，汉北则输纳北汉，关东则只三邑，而三邑亦不必尽为之矣。圣任曰，都监则为卜马军放料，有若干军饷保。故京畿则全数自纳，关东则只十馀邑自纳，计十二朔上下，而舡运例于三四月间上来。若自各邑，收捧上送，冬三朔、春二朔放料军饷，似为不足矣。炮保则京畿则皆自纳，关东则只六邑自纳，冬等衣资差下，不至深冬前为之故也。锡五曰，禁卫营则关东只洪川，而别破阵亦有伊川所纳，皆出自愿，非必为民弊矣。上曰，此事似近于从民愿矣。寅明曰，臣意则虽未知民弊之如何，而亦恐有虚疏之弊矣。果有民弊，则军门虽或有些不便，何可不为之除弊耶？象汉曰，当初则为便民之政，而到今贻弊甚多。臣始下去时，见关东民自纳上来之际，人情所用，倍于本纳之数。或有代人愿纳者，则以钱计数厚捧，而中间逃走，民人辈则不免二次偿纳。在军门无加减，而民弊则如是矣。上曰，此则操纵在下吏，而无益于营门。自本邑捧纳，可也。〈出举条〉寅明曰，江都乃保障重地。而尹得和之上京已久，闻有身病。当有变通之道矣。上曰，顷闻上来，未知其故，而颇已久矣。在鲁曰，病则虽非目前深重，而根本多伤于海口之地。若复往则必有添伤之虑矣。上曰，然则何以为之乎？寅明曰，何可长夏留待乎？上曰，然则许递，可也。〈出榻教〉在鲁曰，召试之日，当差退数三日矣。上曰，然矣。投签则可为之耶？在鲁曰，此则不必出节目矣。上曰，领、监事知此举行，而使为渠辈古风，可也。在鲁曰，守令、都事，一司署经，一司未署经者。夫马之迟滞已久，此则先为发送，一司亦未署经者，则政院连为牌招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问郑锡五曰，都试，何如？锡五曰，三箭不及者十三人。而炼才以二十二日，大臣出令，当试者八十二人，当落者甚多矣。在鲁曰，退试日期差远，而其中不愿为者，居多云矣。上曰，年老背曲者，能越六两耶？锡五曰，六十馀岁，亦有能越者，而今番年老者多漏。盖自乙未以后数十年后，始为之，故多漏矣。上曰，此当频频为之，旧军则残忍矣。步数几许耶？圣应曰，九十步，而禁军取才，则百三十步或百十步耳。在鲁曰，炼才时更试六矢，而若六两三矢尽落者，则不得观六两试矣。上曰，炼才时三箭不及者，不得试耶？在鲁曰，然矣。圣应曰，四矢五矢而鞭棍二矢则不落，三矢而鸟铳一中，亦不落矣。上曰，登科则頉免耶？思喆曰，似当頉矣。锡五曰，灵城君朴文秀，以宣荐四十，部荐十五，守门荐十五，留置为禁军窠矣。其后不用，有所掣肘者，皆士夫，故难于取才矣。今番若多阙，则当以此塡之。议于禁军别将，则有掣肘事。临时与庙堂议定，何如？上曰，吴起事亦有之。两班何可不取才乎？文官慢命，武官亦欲慢命乎？在鲁曰，以士夫禁军中，取二人，直为宣传则好矣。何可由此为之？既不取才，则何观技艺？今番之阙，皆以内三厅付之，则京畿或乡军待次者，必不得付矣。上曰，若宣传，自禁军为之，则可也。而此有不然，与他大臣相议，后日入侍时，更达，可也。在鲁曰，若禁军，皆以士夫为之，则常汉必缺望矣。初不取才而入之，则武技无可观矣。锡五曰，有只观身手而入之之教，与禁将论之，则若取才，则渠辈必不来云矣。上曰，出而消详，可也。锡五曰，向日大臣所达选武臣事，似当一番禀定矣。定年限与定讲册事，何以为之耶？在鲁曰，臣意则欲以年少有将来者广选。而但恐如是，则或当亲临试讲，恐致日暮矣。然而不太广不太略，亲临时略仿儒生殿讲例，落点为之，似好矣。上曰，如是则似好矣。寅明曰，臣意则当从简抄选，不必猥杂，年限亦当取四十以下矣。锡五曰，以实职耶？以堂上以下耶？上曰，实职，是都摠府、训炼院、内三厅耶？在鲁曰，部将则或可选，而守门将则似不当为之矣。寅明曰，军门将校，则当以实职，一体见抄矣。在鲁曰，年则限以四十五岁似可矣。上曰，只取堂下。而其他事，自备局议为之，可也。〈出举条〉诸臣退出时，上曰，承旨进来。李道谦进伏。上命书郑履俭、李成中、金相福等批答时，上曰，李成中之以吏郞陈章非矣。吏郞若陈章，则兵郞亦当陈章矣。道谦曰，金尚喆则召试日，依他例出牌乎？上曰，然。道谦曰，召试则大臣欲以念间退行。以此分付该曹，改推择以入，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承史遂以次退出。

5月8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坐〉。左承旨任珽〈病〉。右承旨赵明履〈病〉。左副承旨元景夏〈病〉。右副承旨徐命珩〈坐直〉。同副承旨李道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病〉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仁祖大王忌辰。

○徐命珩启曰，大司宪赵远命，执义朴弼载，掌令权相一、洪得厚在外，持平金尚迪奉命在外，李应协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待教李益辅，检阅金相福、黄景源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景辅曰，禁推传旨捧入。

○以司书李宗迪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景辅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道谦，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司书李宗迪，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宗庙署所报，则正殿西边阶石五间许，忽然颓落云，似由于连日雨水之致，而系是殿内至近之地，则不可无慰安之举。慰安祭不卜日来初十日设行，而阶石崩颓处，别定监役官，趁即改筑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5月9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坐〉。左承旨任珽〈坐〉。右承旨赵明履〈坐〉。左副承旨元景夏〈病〉。右副承旨徐命珩〈坐直〉。同副承旨李道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仕〉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太宗大王忌辰斋戒。

○李道谦启曰，大司宪赵远命，执义朴弼载，掌令权相一、洪得厚bb在外b，持平金尚迪奉命在外，李应协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景辅启曰，左副承旨元景夏，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道谦曰，召对为之。

○以左副承旨元景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命珩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道谦，以兵曹言启曰，兴化门入直守门将尚雨泽，自昨日猝得伤寒，症涉可疑，而既已受点，不得已入直云，故使之看审，则果为的实。不可仍置于直所，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辛酉五月初九日申时，上御兴政堂。召对入侍。参赞官李道谦，侍读官洪象汉，检讨官郑俊一，假注书李寿凤，记注官李胤沆，记事官柳东垣。诸臣以次进伏。洪象汉读《资治通鉴》第九卷，自汉王以韩襄王孙信为韩太尉，止第十卷十三板彭越相系。上曰，下番读之。郑俊一读自十三板彭越攻徇梁地，止二十七板可以见矣。上曰，注书读之。李寿凤读自二十七板汉王下外黄，止五十六板乃可也。上曰，汉高资美矣，智大矣，但无学问，是则其时之人，不必责也。洪象汉曰，先儒以汉高为有圣贤资质，用才纳谏，三代以后最可观矣。郑俊一曰，三老有言后，始觉之者，盖缘无学术之致也。虽用叔孙通，而亦不能专意于学术，是其病处也。象汉曰，数羽十罪时，宜先以负约封蜀为言，而少不及于私忿，此可见规模宏大矣。上曰，然矣。虽然，其答太公事则非矣。俊一曰，是学术不足之致也。象汉曰，丈夫当为真出之言，变幻莫测，如天之震叠雷霆，而旋开日月也。上曰，此则术也。辙gg撤g食事，古有发叹者，其见诚非夷狄中人也。是秦主gg晋主g耶？李寿凤曰，是石勒也。象汉曰，是石勒之事也。俊一曰，见八难之说，而即命销印，此可见纳谏之美也。象汉曰，用韩信事，可见人君任人之道也。其答蒯生之言，亦可知汉高推诚感人之深也。俊一曰，此则亦为汉高病处也。终若善御，则岂至叛耶？象汉曰，圣上讲学之诚，迥出寻常，惟日不足，故臣等常感叹，而近日久不召接，臣等或虑玉候之愆和，不任仰虑矣。第思之，似因长陵忌辰祭斋戒，而未遑于召对矣。仰惟感慕之心，此时倍切，而臣窃有所仰勉者。仁庙孝悌之行，仁义之政，卓冠百王，罔非后嗣王攸则，而以破朋党三字，为济治之要道，任贤勿贰，去邪勿疑，尤尽意于虚受忠谏之方。人皆愿忠，治效丕彰，而其定策孝庙之际，以军国大政勉戒者宜多，而只以人心道心，反复诫谕，此真尧、舜相传之妙契也。殿下家法既如是，而帝王之孝，莫大乎继志述事，故宋臣范祖禹，以仁宗故事，勉嗣王之继承。臣意亦以为殿下，非但讲此等册子，尤加意于《列圣志状》，而以尽勉慕修省之方，则好矣。上曰，闻尔言，深有感焉。尤宜自勉处也。经筵官先退出。李道谦曰，守令未署经者亦多，而台官宪府则全数在外，谏院则李济远外，皆违牌矣。上曰，宪府在外诸台，并改差，后日政差出，以为守令署经。〈出榻前下教〉道谦退出阁外，上命司谒，使之更为入侍。道谦进伏。上曰，翰林入圈中在外者谁也？道谦曰，李毅中在高灵，未及上来，而曺命采在察访任所，自春秋馆催促有日，似当匪久上来矣。上曰，既法之初，不可无史官，禁推史官并放送，即为牌招入直。承旨、史官，以次退出。

5月10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病〉。左承旨任珽〈病〉。右承旨赵明履〈坐直〉。左副承旨元景夏〈坐直〉。右副承旨徐命珩〈坐〉。同副承旨李道谦〈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病〉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太宗大王忌辰。

○辰时，日晕。

○李道谦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为之。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大司宪、执义、掌令二员未差，持平李应协未署经，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判府事兪拓基上疏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左副承旨元景夏，昨既有只推之命，而今日又不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明日王世子与宾客相见礼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而弼善朴弼干，受由在外，说书兼说书俱未差。在外人员及有阙之代，令政院禀旨变通，以在京无故人，尽数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兼辅德吴遂采，以本职，连呈辞单，不为行公，亦为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侍讲院在外及未差人员变通差出草记，传于赵明履曰，见在人，亦可备员，当牌招者牌招，其馀置之。

5月11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坐〉。左承旨任珽〈呈辞给由〉。右承旨赵明履〈坐〉。左副承旨元景夏〈坐〉。右副承旨徐命珩〈坐直〉。同副承旨李道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仕〉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只昼、夕讲。

○李道谦启曰，大司宪、执义、掌令二员未差，持平李应协未署经，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李道谦，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徐宗伋，以观象监提调，禁漏官禄取才坐起事，本监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景辅启曰，右副承旨徐命珩，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道谦启曰，判决事朴弼正，连呈辞单，久不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明履曰，今日昼讲为之。

○李道谦启曰，事变假注书李齐华，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伏见全罗监司权爀上疏，则称以在章甫时，尝与闻于道内书院营建之事，强引不当引之嫌，成命之下，祠院查启，趁不举行，如是陈疏，事体殊甚未安。原疏自本院还为下送，而不可无规警，全罗监司权爀，推考，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闵应洙进，参判郑羽良病，参议李宗白病，都承旨洪景辅进。

○吏批启曰，台谏及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李箕镇为刑曹判书，赵尚䌹为左参赞，赵锡命为大司宪，洪圣辅为大司谏，安相徽为执义，金宗台为掌令，李凤龄为掌令，洪昌汉为司谏，蔡膺万为持平，郑基安为正言，郑广运为正言，朴春普为修撰，尹得敬为副修撰，李彦世为说书，宋日赞为永禧殿令，李翊之为宗簿主簿，金汉祯为归厚别提，郑来周为丰德府使，李益辅为奉教，李厚望为军器直长，文起周为军器奉事，金二建为军器副奉事，李世根为军器参奉。

○兵批，判书郑锡五进，参判郑彦燮病，参议李匡辅病，参知申宅夏入直进，同副承旨李道谦进。

○兵批启曰，知训炼院事，今当差出，而当品可拟之人乏少，从二品中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忠壮卫将黄景河，宿病痰症，挟感添重，十分危恶，忠翊卫将李万华，素患水土之疾，比前倍剧，断无供职之望，俱为呈状乞递。宿卫轮番之地，不可等待其差复，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郑德渊为昌德假卫将，李益馝为副摠管，崔炯为同知，姜锡泰为佥知，南弼明为五卫将，李璜为部将，金圣应为知训炼，李守渊为侍直，任守迪为同知，尹容为同知，李廷燮为卫率，金振声为龙媒佥使，郑运一为武兼，刘顺希为大岘山城别将，李时硕为九月山城别将，金起洋为丰德浦别将，柳征龟为永宗佥使，郑希贤、李根寿、李元年、赵尚绥、尹敬一、尹得和、朴弼载、洪得厚、权相一、权贤为副护军，赵远命、金尚迪为副司直，南泰齐、金尚重、金重锡为副司果，李淯为同知，申在夏为南汉留营别将，李真哲为广州中军。

○洪景辅启曰，今日政新除授台谏，待下批并即牌招，以为守令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启曰，阙下朝房，他司无直宿之事，而本曹则郞厅，逐日直宿矣。本曹朝房，久废之馀，未及修补，倾圮滋甚，方有颓压之虑。尚方朝房时无紧用之处，限修补间，推移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江原监司状启，原州等官居金召史等，烧死、囕死、渰死事，传于元景夏曰，囕死、烧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李道谦启曰，即者奉教李益辅，承牌入肃之后，因检阅金相福之违牌，诿以馆规，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检阅金相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道谦曰，推考传旨捧入。

○判尹尹阳来疏曰，伏以臣，气随老竭，病逐年增，昨冬归田，非但为避机息影之计，而严教荐降，竟至置对，诲谕恳挚，慰释备至，旋又擢置崇班，猥承援拟汉臣之批。臣惶惕感激，不知死所，黾俛承命，复叨京尹。自量筋力，无以堪当两府剧任，拟于移御之后，即当控辞乞免，偶蒙移除政府闲职，臣衔恩养痾，庶保残喘矣。才过两日，还充京兆之窠，臣诚惝恍，莫知所以致此也。噫，议谳词讼，俱系紧剧，旧疾新恙，近益沈顿，朝迁夕移，荣宠虽极，时销日铄，神精已耗，其何能强策驱使，以副职责哉？况臣年迫悬车，技尽铅刀，过了六七旬朔，则便到奉退礼限，定式久任之法，必当行不得于臣身矣。设令朝廷无一人，不宜猎掇gg躐掇g无能半死之老物，以贻瘝旷之讥。矧伊年富力强，才优望隆者，自不乏于位著之间乎？顷日秋曹之许递，实荷圣上悯老怜病之盛眷，而曾未几何，又复敦埤，诚不可谓官人之得其责实之道也。倘蒙圣慈，特加矜恤，递改本兼两任，俾得优游卒岁，则可以涵泳德泽，少延危命。不然而免其一任，使之乘间供仕，则犹可以数旬调息，一日起动，或不至于专废职务，而苟非然者，虚縻紧司，久旷剧务，既不能酬应牒诉，厚招民怨，又不能奏当罪囚，一任滞狱，其为两妨，当如何哉？日昨宾对，混被召命，诣阍径退，澌顿益甚，嗣后若复有召，虽欲担舁，实难自力承诣，无宁早赐勘处，不使重犯大何，实天地父母之恩也。玆敢疾声鸣号，悉暴情实，伏乞圣慈，俯加谅察，亟递金吾两任，以便公私，千万幸甚。臣无任震厉祈恳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公洪道观察使宋翼辅疏曰，伏以，臣以昨年一荫官，因缘遭值，猥跻下大夫之列，又连出入于近密之地，昵陪耿光，周旋无愆，涯分溢矣，志愿足矣。每登文石，施施自得，岂更有一分馀念，复希觊于进乎此者，而乃者千千万万梦想之外，忽畀臣以湖南按察之任。臣始焉愕贻gg愕眙g，继以惶惑，终莫省此命之何为而及于臣也。夫方伯，国之重任也。上而敷扬圣化，中而纠率列邑，下而怀保小民，以至于财赋之办理，戎兵之蕫诘，亦莫不管摄统辖，非若宰百里专一邑之比也。又况簿牒狱讼之繁，八路之中，三南为最，而其民俗之蠢驳，强族之豪横，湖西抑有甚焉。以连岁饥馑之馀，储蓄已竭，兼牧创设之后，疵弊多端，虽才圆望宿者往釐，犹惧其难于称塞，乃反使新进小臣，望不足以惮压，才不足以剸理者，突兀骤躐，是何异乎责蚊以负山也哉？选部之初不审量，容易举似，已乖于棕核gg综核g之政，而则哲之明，亦无少难慎，随加恩点，在臣身，固为赫然光华，而独不念名器之亵慢，四方之骇笑哉？抑臣尤有怵然愧惧而不自安者。臣本刀笔之吏，十载淟汩，所莅者州县之卑，所习者承奉之劳，而一朝幸第，叨受恩资，由是而又通显班，曾未半年，一转再转，遂置于五十州观风之地，鹈梁之刺，姑舍勿论，循省本分，能无过福之忧乎？念臣出身之初，所被恩顾旷绝，报国一念，纠结心曲，常思糜身粉骨，苟有以可强者，则岂敢为饰让例事，而揣量才分，万无堪当之望。玆不得不冒昧陈章，伏乞天地父母，俯察臣肝膈之恳，亟命镌改臣新授职名，俾名器无滥，贱分得安，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校理韩翼謩疏曰，伏以，臣于前月念后，为营亡祖父窆葬，下往先垄，不自意是际，伏奉玉署新除，召旨远辱。臣诚惊惶感激，莫省所措，不敢久淹恩命于草莽，过葬翌日，即归私次，悲哀劳顿之馀，素患痰厥之症，乘时发作，昏昏缀缀，若将顷刻垂尽者，不得登时吁呼，泯伏数日，今始仰首哀鸣焉。臣于见职，自遭前岁人言，自画已审，固无去就之可论，而狗马贱疾，亦甚危厉，尤无蠢动之望，其视目下情理之至悲且切，俱属第二件事，今不暇渎陈。念臣早失严父，独仰祖父为命，只缘不孝无状，获罪神明。今遽见背，先王制礼，不敢不企及，则实有三年之爱，而只受期月之𬙋，若其呼号靡逮，哀痛罔极之心，岂以其服杀，而有间于失怙也？纵未能僭被括之制，申无已之情，尚何忍才及葬月，遽自同于平常吉庆之人，彯缨结绶于仕宦之场乎？此臣所以手奉除旨，掩泣徊徨，藉令无他情势，不敢为承膺之计者也。且臣望七病母，大故以来，震薄悲陨，任情自毁，胃气受损于粥飮，旧症乘虚而陡加，形观大脱，气息绵缀，见方委顿床褥，转侧须人，凛凛有朝夕难保之虑。臣昼宵煎熬，力疾扶护之不暇，只此情事，已无从宦之望矣。伏乞圣慈，天地父母，察臣心事之绝悲，谅臣情私之焦迫，特恢仁恩，亟垂矜闷，镌递臣职名，俾得以自伸其情理，臣不胜大愿涕泣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负罪臣兪拓基疏曰，伏以臣，窃闻天地之于万物，处之必欲各得其所，父母之于子，爱之必欲其生焉。由其如是之故，人莫不穷则呼天，疾痛则呼父母者，固所以蕲望其拯救而奠安之也。今臣危蹙之情，凛缀之疾，不翅穷且急焉，前后疏牍状奏之间，刳肝沥血而陈之者，且数十馀矣，号呼而蕲望之者，又不翅深切迫隘，而天地父母之德，尚邈然未有矜允之意，则臣其将谁因而谁极gg拯g哉？古人云，天地之大，犹有所憾，又曰，母也天只，不谅人只。臣尝疑斯言之未必然也，今而后，始觉其不妄，而喩之于臣，犹若有歇后者，呜呼，是亦臣忱诚浅薄之罪也。昔晋司徒蔡谟，三年不应命，天子临轩，自朝至暮，使者十馀返，而终不起，遂免为庶人。皇明阁臣叶向高之六十二疏，李廷机之五年杜门，俱必不得请，则不敢止。此数人者之所难进，今虽不可详，而自后观之，与其上下相持，留时引日，终至重隳国体，无宁早许其所愿，不亦交幸于公私也哉？且臣旧闻长老所传，近侍偕来之规，古时绝无，虽如故相臣金寿恒、金锡胄，其名德勋庸，果何如，眷顾礼遇，又何如，而方其退处也，召之而虽不至，史官相守，曾不过旬，盖非但恩数之不可轻，自来如此。其所以体下情而轸弊端之圣意，今犹可仰揣也。如臣无状，固不敢议拟于古人，而恩命之淹辱，月已五矣。私心悚灼，姑不须言，夫以素残之畿邑，已荡然于三载轮回之厨传，而才过半年，又当此役，其为弊害，殆难胜数，必又有论报庙堂，请以变通，如向来丰德之为者，此又臣之所大悯也。凡臣所陈，亶出衷赤，非敢有一毫假饰，以殿下明圣，倘一垂察，则必应亟准臣所请，而无所靳矣。若谓臣怀诈不忠，故为此违傲，则亦宜遄加严诛，以肃邦宪，使一世，知所惧戒，臣诚万万甘心，无悔恨矣。伏乞圣慈，深加照烛，即寝收召之命，仍将臣职秩并行镌削，罪状明行勘正，使臣得以随分调息，少延危喘，则臣当生为祝圣之氓，死图结草之报，公体私义，千万至幸。臣病状，近复越添，间又遭夭戚，泯伏多日，旷久申吁，尤增惶陨。臣无任瞻望祈恳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予之敦勉，今几次？卿之陈章，其几番？史官相守，亦几月？上之敦勉，不过文具，卿之撕捱，日愈深矣，周供列邑，民弊奚矣？此俱不过予之诚浅。噫，致卿大官，其若诚信，岂使卿，有毫分之过差？以卿宽大之量，其若从容以谕之，卿庶几悟也，而此亦予之诚浅也。昔人能一谕而感人者，使予能若此，偕来之命，今几朔？卿之迈迈，其犹前，章头所写，犹不职名，此又诚浅之过。噫，无他谕，有一谕者，以卿乔木之臣，可谓挥不去，而往事予不介滞，谕心曲敦勉卿，尤若此，卿果撕捱，而终不事小子乎？噫，小子虽诚浅，追惟昔年，岂忍为此，岂忍为此？卿须少谅，卿须少谅，安心勿复过辞，其即幡然偕入，用副殷勤之意。仍传于李道谦曰，此批答，使偕来史官传谕。

○五月十一日午时，上御资政殿。昼讲入侍，轮对官追后入侍时，特进官郑锡五，同知事郑羽良，参赞官赵明履，侍读官洪象汉，检讨官郑俊一，假注书李基德，记注官李胤沆，记事官柳东垣，宗臣咸溪君櫄，武臣朴时佐，轮对官社稷署直长沈师得，宗亲府典簿许鋿，汉城府参军尹澈，宗簿寺直长金柱星。诸臣进伏后，上曰，当依顷日夕讲例，欲为只讲经文矣。上读前受音讫。洪象汉读自元年春王，止刑罚不中之应。上又读新受音讫。象汉曰，春王而不书正月者，以昭公死于干侯，定公未及即位，制于权臣，无可颁朔，故不书之，于此可见圣人微辞也。设使定公，读经问义，自不知其罪者，诚如注言，此乃谨严之义也。上曰，然。郑羽良曰，虽然，正月者，非鲁正月也。定公初年，若后世改元者谓也。上曰，与元殊异也。郑俊一曰，颁朔无处故书之，而其中贬意深故云云矣。象汉曰，正月者，谨始之义，而此则旷年无君，故欲书正月，而无可谨书处故，不得已也。羽良曰，不书正月者，亦谨之之义也。象汉曰，宋仲几宜有罪，而书曰晋执者，有司寇而不告，故渐之所生，圣人谨之，此非但仲几之罪，亦著晋人之罪矣。上曰，此一条，可见晋之无君，周之无王也，是岂但恶晋而书之也？上曰，向谓昭公残忍，而以此观之，君无纪纲，故毕竟至自干侯，是乃履霜坚冰至也。以此观之，人君不可无纪纲也。象汉曰，纪纲者，非一朝立一朝坏也，而都系于谨始，始不谨，则次次坏之，不自知矣。羽良曰，春秋二百四十年之间，王纲陵夷者，无他。虽以鲁言之，初头三桓子孙，为至亲，且其人皆贤，故鲁君亲之重之，罪或不诛，赏或有僭，渐至于此。大抵权纲不收，则自然如此矣。《春秋》谨始戒渐之意可见，而以史记言之，人臣gg君g之于权臣，或不忍或爱怜，而至于畏难，然后遂以坏纲矣。上曰，二世之于赵高，然也。昭公不可制三桓耶？羽良曰，鲁秉周礼，其君之事，苟合于理，则虽有权臣，无能为矣。昭公之欲制三桓者，不过私意也。其时苟能任贤行古，则何可不制也？上曰，儒臣言昭公时难，而予意则不然也。象汉曰，赏罚之明，由于天理之明，苟不明理，则赏罚而不能劝惩矣。人君端本正己，则纪纲正矣，岂可徒付于赏罚哉？上曰，儒臣之言，大体然矣，而然而亦各有其时之不同，干戚之舞，不能解平城之围者此也。羽良曰，十七代全史中，立国久者，自不免权纲之下移，都在于反求其理，而但私意害之也。异于天理者，是为私意。人君不知者姑息，故极处不能收拾也。上曰，《胡传》言，早定国本者，是汎滥之言也，此非不定国本也。羽良曰，公之丧至自干侯者，此皆季氏所为也。犹有一段本心，故欲遵礼制，亦可笑也。上曰，昭公若生存，则不必率来矣。象汉曰，立焬宫gg炀宫g者，欲掩罪而不可掩者也。焬公gg炀公g亦如定公，故欲掩迹而立宫也。羽良曰，先儒之言虽然，而亦不知其义也。象汉曰，菽者，草之最难陨者，而先杀则他草皆杀，故举重而言也。大抵陨霜之象，刑罚之不中也。其时季氏，主刑罚，故天亦有感应之理，杀菽之失时，犹刑罚之失当矣。郑锡五曰，琼玉膏已尽为进御乎？上曰，已服矣。锡五曰，日气如此，水剌无妨乎？上曰，无害矣。锡五曰，王世子相见礼，命停之，顷日感冒后，气候未知如何？上曰，近来稍胜，而今日日气如此，故停之矣。锡五曰，风日如此，勿令出游，似为宜矣。上曰，然。象汉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彼武臣初入侍乎？曾有履历所达乎？朴时佐曰，曾以丰川府使下直时，仰达履历矣。上曰，夕讲为之。〈出榻教〉经筵官遂退出。上曰，注书出去，使轮对官入侍，可也。臣基德承命出往，与轮对官入侍后，沈师得进伏。上曰，职姓名？对曰，社稷署直长沈师得也。上曰，履历？对曰，初仕禁府都事，与司饔奉事相换，今待罪本职矣。上曰，所怀？对曰，本署异于他司，奉祀享而已，各司临时进排，别无可达之弊矣。许鋿进伏。上曰，职姓名？对曰，宗亲府典簿许鋿也。上曰，履历？对曰，初入仕禧陵参奉、缮工奉事、别工作，升司饔主簿、禁府都事、三嘉县监，瓜满后，尚衣别提复职，移拜宗庙署令、汉城判官，见叨本职矣。上曰，所怀？对曰，府中无职掌，别无所怀矣。尹澈进伏。上曰，职姓名？对曰，汉城府参军尹澈也。上曰，履历？对曰，初入仕昌陵参奉，历典狱奉事、济用直长，相换本职矣。上曰，职掌？对曰，所掌乃山讼及禁火座更等事也。上曰，所怀？对曰，山讼事甚夥，而士夫家则堂上亲自决断，闾家则摘发以报，其他无弊矣。上曰，生人借入，犹申敕，则况墓事处决，岂可不公乎？对曰，只凭山主人，是为公证矣。上曰，山主人岂必皆公乎？对曰，山主人或有公者，故因此而用堂上手决举行矣。上曰，禁乱事，色则虽异，而今月内出何禁乱乎？对曰，堂上不齐，故不出禁乱矣。金柱星进伏。上曰，职姓名？对曰，宗簿寺直长金柱星也。上曰，曾入侍耶？对曰，二次入侍矣。上曰，职掌？对曰，无所掌矣。上曰，所怀？柱星曰，小臣向者奉《璿源录》，往来太白山，故有可达者矣。觉华寺，距宝阁十里，而宿于觉华之时，法堂佛榻下，置卓子，奉安《璿录》，事极未安。所见如此，故仰达矣。上曰，闻所达，诚极怪矣。实录则何以为之耶？柱星曰，实录则臣虽不知，而以此推之，则其所奉安，亦必如此矣。不过数三间屋，则可以奉安，而尚如此，诚极未安矣。上曰，赤裳、五台，皆不如是耶？柱星曰，然矣。上曰，提调则谁人往耶？柱星曰，密昌君矣。欲达于入侍时，而忘未奏之云矣。上曰，兼春秋出去，问于艺文馆，以实录奉安时，往宿于觉华寺耶？直为入去宝阁耶？李胤沆出去，问以还奏曰，奉实录时，不宿于此寺，只少憩以去，而憩时则只以高足床奉安云矣。上曰，问于宗簿寺、春秋馆，若不留觉华，直为上去，则不必作室，而不然则禀处，可也。〈抄出举条〉柱星曰，今年乃式年，故《璿源录》单子，方捧之。大王子孙，限九代，而四王子孙，则不可但以单子为之，作册誊出，何如？上曰，令该寺，禀处，可也。〈出举条〉赵明履曰，中学训导康圣路，以轮对之官，独不入参。闻有实病云，而事体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轮对官先为退出后，上曰，金柱星何人也？明履曰，潍之子也。上曰，语音与其父颇同矣。上曰，沈师得何人也？明履曰，沈廷采之族也。上曰，许鋿何人也？明履曰，战亡人许完之宗孙而许采之从祖也。上曰，尹澈何人也？明履曰，牧使世谦之近族也。传曰，其或有撕捱之端，则虽小官，廉隅岂可放倒，而郑履俭等之讥斥，无他深为撕捱，而况遗珠之目，非不择之比，则批下之后，禁推之饬，焉敢撕捱，而复事违牌，将行旧例乎？事体分义，极涉寒心。违牌翰林，并从重推考，更为牌招察任。〈出榻教〉传曰，感气才愈，其行相见礼，而日雨湿风不止。顷者赵尚䌹相见礼时，亦有禀定之事矣。意或微禀矣，无此禀。不先不后，所禀不过时刻差迟，辅其性情，辅其身体，不可遗一，而辅其身体之道，不即预禀，辅其性情之道，事虽微而苟简，俱涉不察。侍讲院诸官，并推考。〈出榻教〉承、史遂退出。

○五月十一日申时，上御资政殿。夕讲入侍时，特进官郑锡五，同知事郑羽良，参赞官徐命珩，侍读官洪象汉，检讨官郑俊一，假注书李基德，记注官李胤沆，记事官柳东垣。诸臣进伏后，洪象汉读自二年春王，止贱而略之也。上读新受音讫。象汉曰，雉门两观，乃天子午门，而鲁君僭之，既不能先正，则恶能禁季氏八佾哉？圣人之垂训，盖有深意矣。上曰，此时鲁君，无可言者矣。郑羽良曰，儒臣之论太迂。此时虽去雉门两观，亦何益也？象汉曰，羽良之言然矣，而其在防微谨小之道，先言根本，故如是矣。象汉又曰，侵楚之事，则楚拘唐、蔡二君，三年而后，晋侯以盟主，伐楚，似为讨罪，而求货不得而伐之者，非出纯心，故书以侵字，陋之也。羽良曰，初则恭行天讨，而荀寅求货不得，故举措乖而至于此矣。大凡古今以来，虽善事，或有小人间之，则误之。其时晋若有贤者，必罪荀寅，而言于晋侯矣。上曰，《胡传》之论如此，筵臣之言皆如此，而予意则不然矣。为一裘一马，而拘唐、蔡者，固无足言，而既不救同姓之鲁，则顾何恤唐、蔡也？此时不可谓有周，亦不可谓有诸侯矣。唐、蔡则复国，而昭公则不能复位，《胡传》之言，虽似抑扬，而未知其是矣。象汉曰，灭沈事，无可达者矣。上曰，《胡传》之言，义理似然，而近于太灵矣。沈子则残忍，岂曰不仁？羽良曰，执而杀之，何论不仁也？象汉曰，此则不能杀身成仁者也。羽良曰，俄言荀寅事矣。古今以来，此类甚夥，是以古先王，必严赃法于诸罪之中，国朝亦然，而近来则赃法渐弛，贪官无惩，御史虽或执捉，而如水之解，匪久又仕，赃法不可不严矣。上曰，该府查状而每解矣。羽良曰，皆查于所用下吏，何者直告乎？不实，甚矣。小臣曾闻在先朝时，则御史所捉及下等所入者，或多靳点，自外或言书置，虽未必然，而严法之意，则可见，此足可法矣。上曰，鱼世雄，以善射，至于崇禄，而理山倅时贪，故其后不得为倅矣。向者大臣所达书置，亦是矣。但代柱帖则书循吏，而书贪吏则无古规矣。且王者之道，靳点或可，而恐忘书置者，非隐恶之义也。象汉曰，古则守令，多以文书见捉，而今则文书皆置内衙，不然则巧作名目，行查道臣时，皆问于下吏，何以得其实乎？上曰，文书则实难得矣，非道臣容护也，乃饰辞成文书也。羽良曰，查事一出，则左右请嘱纷纭，虽至强者，何能直奏乎？古者查状不实，则查官有罪，而近来则皆以请嘱，何能知实乎？郑锡五曰，三南邑则御史亦或有不善知者，不可一段，信御史也。上曰，然。徐命珩曰，此事不可不出举条，使四方知之矣。上曰，此等举条甚多，何必复出也？上曰，炼才何日为之耶？锡五曰，定以今十六日矣。上曰，守令何如则好耶？羽良曰，知人甚难，一窠出，则勿用一点私意，然后外人必无言，而往必善治矣。若用一点私意，则分明反是矣。上曰，非此之问也。守令之择，当以能者耶？当以疲软者耶？羽良曰，大邑难治处，则当用能者，而用人之道，虽疲软，而清白则可用矣。上曰，所谓能亦多歧，有才能者无害，而为人而能者有弊，此则欺铨官欺一世欺小民矣。象汉曰，残拙者，不过一时有弊，而能者则后弊甚大矣。上曰，能吏甚于贪吏也。上曰，守令皆如丰德府使，可也。今则其人似已衰矣，予甚惜之。李普赫之代，郑来周不可不为之也。末望兪彦通，亦质实也。羽良曰，外貌则未必然，而问诸民，则甚循吏矣。上曰，予自在春坊时知之，或以为钝而甚循吏矣。诸臣以次退出。

5月12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坐〉。左承旨任珽〈呈辞给由〉。右承旨赵明履〈坐〉。左副承旨元景夏〈坐〉。右副承旨徐命珩〈坐直〉。同副承旨李道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仕〉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只昼、夕讲。

○李道谦，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若鲁，以备边司堂上，本司坐起事，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命珩启曰，宪府监察茶时，已至一望，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牌不进、传旨未下外，大司宪赵锡命，即为牌招。传曰，允。

○赵明履，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修撰朴春普，时在公洪道文义县任所，副修撰尹得敬，时在京畿长湍地。经筵入番事紧，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启。

○徐命珩，以刑曹言启曰，新除授判书李箕镇，时在公洪道丹阳地，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李道谦，以兵曹言启曰，昨日政，佥知中枢府事姜硕泰之硕字，误以锡字，备拟受点，不胜惶恐，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户曹判书金始炯疏曰，伏以，臣禄位已盛，门户骤盈，日夜兢畏，如履渊冰，而因一豚犬辈荣进之际，重遭先诬，臣诚痛冤崩迫，直欲溘然无闻，而不可得也。噫，臣祖之被诬委折，已悉于年前亡兄臣始焕辩暴之章。伊时圣明，夬赐昭晢，至下今览卿疏，洞知本末，于卿先祖，有何诬蔑之批，而日昨筵中，又有至冤之教，逝者有知，亦必感泣于九原。况臣百口之攒祝天恩者，虽使世世子孙，糜粉陨结，亦何足以仰报万一也？百年戴盆之幽冤，已经前后照烛，惟切铭镂之忱，更无伸辨之端，然第臣之相对呜咽，俯仰惭痛者，冥漠既骨之先祖，有何恩怨，而今于冤诬既白，事实已著之后，犹复提及先故，互腾章奏者，莫非不肖无状，并列荣涂，人猜鬼嫉，理极灾生之致，则惟有息影敛迹，少可为退靖之图，而且臣年纪已衰，精力都尽，躯壳虽存，神息俱耗，时或力疾奔走，而其不堪供剧之状，仰惟天鉴至明，必已俯谅。近又废食失睡，昏缀不省，种种症形，虽不敢猥自烦渎，而所带重务，不宜一任瘝旷。玆敢略暴哀恳，仰渎崇听，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亟赐刊罢，以靖私义，以便调治，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以卿兄所陈，曾已知矣。过中之事，业谕矣，卿何寻章？卿其勿辞行公。

○吏曹判书闵应洙，礼曹判书徐宗玉联名疏曰，伏以臣等，俱以无似，幸忝东宫宾僚之末，瞻近离光，诚愿自切，而感候平复后，姑未有开筵之令，故迟待多日，始敢以相见礼仰请，而适见风气不佳，恐有妨于引对之节，有所微禀，又妄以为他日更请，亦涉烦渎，冀得晩后之小晴，仍赐暂时之接见矣。昨伏见下院备忘，辞教谆严，而问备之罚，只及于诸宫官。臣等聚首惶懔，不觉沾汗之在背也。盖其不即预禀，请退时刻，实由于臣等之不敏不察，宫官则不过因其送言，而陈禀而已。凡有责罚，臣等宜在首先，岂敢以圣度之宽恕，罪戾之幸逭，而晏然自掩乎？玆敢露章自列，伏乞圣明，亟降威命，重勘臣等之罪，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等无任战灼俟罪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不过申饬，于卿其何撕捱？卿等勿辞行公。

○辅德宋瓆，兼辅德吴遂采，兼弼善闵通洙，文学李匡谊，兼文学李成中，司书李宗迪，兼司书郑翚良等联名疏曰，伏以臣等，俱以无似，猥忝宫僚之列，常恐其莫效职责，夙夜悚惕。乃者东宫邸下感候，才臻平复，将行宾客相见之礼，区区不胜抃幸，而适会风雨，日气乖和，此际引接，有妨将摄之节，故臣等亦预宾客之相议，敢请时刻之差退，以待风气之少霁，而至于直禀退行，亦涉惶恐。虑未及此，及承问备之命，臣等昏谬失职之罪著矣。夫宫僚之责，惟在于左右调护，保身辅性，而缘臣等识虑浅短，临事疏率，致勤圣教，责励严截，惶陨震越，莫知置身之所也。即上引罪之章，见阻喉司，衷私悯蹙，达宵靡宁。玆敢更申前疏，仰渎宸严，伏乞圣明，亟递臣等职名，仍治臣等之罪，不胜万幸。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等勿辞察职。

○五月十二日午时，上御资政殿。昼讲入侍时，同知事徐宗伋，特进官朴弼均，参赞官元景夏，侍读官洪象汉，检讨官郑俊一，假注书李基德，记注官李胤沆，记事官黄景源，宗臣南原君𪳣，武臣金亨鲁，诸臣进伏后，上读前受音讫。洪象汉读自五月公及诸侯，止得《春秋》之法矣。上又读新受音讫。象汉曰，及诸侯盟者，会盟则同也，而召陵则言其陋，故书十八国，此则不欲露，故泛称之也。郑俊一曰，私与之盟者也。上曰，未必然矣。元景夏曰，经义诚难知也。徐宗伋曰，因上文书之而已。上曰，又书之则似苟且，故欲强讳之耶？象汉曰，吴之谓子者，圣人，以蔡困于楚之时，晋则受赂不讨，吴能为蔡伐楚，故予以称之曰子也。上曰，此则似不然者，此非义举也。此正是吴谋楚之时，达天命者过矣。且囊瓦奔郑，吴入郢，乃一文而分为二大文，此则《胡传》之论，似过矣。俊一曰，然。亦有贬褒之意矣。上曰，据实直书，而义自见也，而子之一字，不必别论也。又有过者，楚囊瓦，更将何以书之耶？象汉曰，此则十日之间，不当以一文看也。俊一曰，此子字，则其时阖庐gg阖闾g，有谋楚之心，故言入郢矣。上曰，欲食而劝食，则宁不即食乎？欲呑楚而如此，宁不呑乎？俊一曰，非救灾恤邻，而本情则似如是矣。上曰，此言亦似过矣。王氏断烂朝报，解之者太过矣。象汉曰，圣人曰，不以文害义。微辞奥旨，何必深看乎？上曰，称人者，何也？宗伋曰，不曰楚子，而特书令尹之名者，归罪之意也。上曰，是则然矣。不称君而称臣之意也。参赞官之意，何如？景夏曰，吴之救蔡时，则似义，而入郢时，则为利矣。大体其义则诚难知矣。子字之义，不必然也。入郢与柏举之战败绩，而子字人字之义，似难知矣。晋主夏盟，而不救蔡伐楚，而吴则伐之者，《胡传》之言是也。盖明其不可为盟主也。上曰，《胡传》勿以就事论事上看得，而别看，则义理似好。如阳节潘氏、《东莱博议》之言，亦是也。象汉曰，《胡传》大宗旨，非救灾恤邻云者，文义诚好矣，心无毁誉者，人君可以鉴戒矣。传曰，夕讲为之。〈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二日未时，上御资政殿。夕讲入侍时，同知事徐宗伋，特进官朴弼均，参赞官李道谦，侍读官洪象汉，检讨官郑俊一，假注书李基德，记注官李胤沆，记事官黄景源，诸臣进伏后，洪象汉读自五年春王，止冬十月。上读新受音讫。象汉曰，归粟于蔡者，左氏谓周令，而他传谓诸侯相为者，不知其事实矣。上曰，于越之于字何义耶？象汉曰，于字是方言，而终不可晓矣。郑俊一曰，杜氏谓发语声，此似然矣。徐宗伋曰，夷狄无一字，故兼于字矣。朴弼均曰，初言于越，而后去于字矣。上曰，此言是矣。象汉曰，《春秋》书季孙卒者，不但讨季氏之意，而又彰定公不讨季氏之罪也。宗伋曰，此乃微辞奥旨也。俊一曰，隐而微，与春王字同矣。象汉曰，桓公则贬，宣公则讥，而此则恶定公者，先儒之言是矣。上曰，无足言者矣。象汉曰，乐析犁gg乐祁犂g事，晋范赵为自中之乱，故执析犁gg祁犂g也。城中城者，或言三家各城，而似是隐矣。上曰，城之者，季孙之所为也，定公何能为之？象汉曰，诚如圣教矣。弼均曰，非季氏也，乃阳虎所城，盖依季氏权也。宗伋曰，此时定公，不能自主张矣。李道谦曰，视事，缊绎间頉禀之意，敢达。上曰，依为之。〈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5月13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病〉。左承旨未差。右承旨赵明履〈坐〉。左副承旨元景夏〈坐直〉。右副承旨徐命珩〈坐〉。同副承旨李道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仕〉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巳时至申时，日晕。

○李道谦，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若鲁，以同知义禁府事，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两司未署经罢职传旨未下外，大司宪赵锡命，持平蔡膺万，并即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明履曰，常参停。

○备忘记，传于赵明履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李道谦，以备边司言启曰，因校理洪象汉筵奏禁乱之弊，自上有一遵先王之制，尽除法外之法，令大臣讲确节目，禁断之教矣。禁乱者，所以禁奢僭而正风俗者也。近来民习不古，法纲解弛，法司之官，亦以不出禁要民誉，自为高致，以至于法禁荡然，此亦为时弊之一端，固已慨然。况即今时存禁制，累经庙堂删定，视祖宗旧制，多所减损，则别无可以更加刊削者。依此遵行，宜无贻弊之端，而若其出禁定时之不严，任其动经累日，私屠神祀，酒禁骑马，非当日所出，而混幻呈课，会飮合作名数等弊，不过法官，利其征赎，不谨奉法之致，此岂法之罪哉？节目讲确，今无可论，为先申饬法司，使之一遵条目举行，而若复有如前之弊，则当该官员削职，禁吏严刑定配事定式，至于禁条之外，则勿以一时台官意见，别出杂禁，如有随时不可不禁之事，则宪官就议庙堂，启下后举行，明有定式，而近来果不无称以风闻，多出法外之禁者，则事甚骇然。今后各别严饬，毋得擅出，复有犯者，随闻陈达，勘以削职之律，何如？传曰，允。

○持平蔡膺万所启，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还寝夏宅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讯得情，夬正王法。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还寝远材减死定配之命，更加严鞫，夬正王法。〈措辞并见上〉新除授掌令李凤龄，时在公洪道扶馀地，掌令金宗台，时在京畿广州地，正言郑广运，时在京畿广州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传于李道谦曰，敦义门即为开锁事，分付。

5月14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坐〉。左承旨赵明履〈坐直〉。右承旨元景夏〈坐〉。左副承旨徐命珩〈坐直〉。右副承旨李道谦〈坐〉。同副承旨吴遂采〈未肃拜〉。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仕〉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日晕。

○李道谦启曰，大司宪赵锡命，持平蔡膺万呈辞，执义安相徽传旨未下，掌令李凤龄、金宗台在外，持平李应协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韩翼謩，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洪景辅启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闵应洙进，参判郑羽良病，参议李宗白呈辞受由，都承旨洪景辅进。

○以吴遂采为承旨，金尚翼为大司谏，洪启裕为执义，李昌寿为正言，洪重福为敦宁都正，洪重征为江陵府使，兪彦铎为文义县令，任时倜为昆阳郡守，李天辅为兼东学教授，李天辅为校理，洪象汉为兼校书校理，曺命教为江华留守。

○兵批，判书郑锡五病，参判郑彦燮病，参议李匡辅病，参知申宅夏入直进，同副承旨李道谦进。

○以李宗城、赵荣禄为副护军，任珽为副司直，李齐华为副司正，李汉弼为北兵使。

○备忘记，传于徐命珩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李道谦，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咸镜监司朴文秀所报今年春等徒流案，则镜城府缘坐为奴罪人逆贼瑞麟子斗永，以庚申十一月初一日逃亡悬录矣。逃亡已过累朔，而不即状闻讥捕，徒流案中，泛然悬录，其在事体，诚极疏忽。当该道臣从重推考，其时地方官镜城判官李日瑞，常时不能检饬，莫重缘坐为奴罪人，致有逃躱之举，尤涉可骇，依定式拿问定罪，罪人斗永，各别讥捕之意，分付左右捕盗厅及该道臣，何如？传曰，允。

○又以赈恤厅言启曰，关东流丐及各道饥民、京中浮黄之类一千四百九十八口，自三月二十五日为始，依定夺干粮分给，而巡巡增加，至五月十一日，则其数为四千八百三十口，壮老弱区别，间五日十巡上下矣。今则两麦登熟，干粮依例撤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兼工曹判书李秉常疏曰，伏以，臣虽顽而不至如木石，虽迷而犹亦异禽兽，情无可言，义不全昧，岂敢一刻偃伏于向来特教之下哉？不幸疾病为祟，蠢动无路，尚此迟回迁就，亦惟我天地父母慈庇之是恃，而日昨状本还下，至有过矣之教，则是臣情实，犹未蒙见哀，斯亦命也。臣之诸般病形，烦不敢复陈，最是素患眩症，自入春倍剧，重或不辨天壤，轻亦如坠烟雾，长时迷瞀澌缀，殆不能抬头举眼，而臣于是，惶窘罔措。窃念与其焦恼添火，坐速其死，无宁进毙京辇，以安此心，遂乃起自床褥，强试房闼，有若小儿习步之状，经营屡日，今始来伏私次，而舟楫鞍马之摇荡劳攘，路中几数次昏蹶，归即僵卧无省识，又两日矣。今臣此来，既为重近耿光，一登离筵，恐或遽即溘尽，未遂此志，瞻望天门，益不觉心神之忙急，而此病间或少歇，虽不至暂时难动，不时辄复发，发必顷刻即仆，而拜跪俯伏，尤有所妨。倘于阙庭肃谢之时，殿陛趋陪之际，致有此患，其将奈何？用是趑趄惶畏，不敢为进身之计，从前屏伏田里，积逋严命之罪，已不可胜言，目下咫尺城𬮱，又此稽进，兢惶闷蹙，益复无地。玆敢冒万死略控危恳，而不暇冀解职名，只请直被严诛，伏乞圣明，将臣前后罪犯，并行重勘，以为人臣慢命者之戒，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咸镜监司闵亨洙疏曰，伏以臣，伏蒙恩暇，往省先垄，经年旷扫之馀，雨露既濡，情理少伸，感结幽明，图报无地，乃于路间，伏奉本月初一日教旨，以臣为咸镜道观察使者。臣闻命惊惶，莫知所以自措也。夫藩臬之任，何等重寄，而北门锁钥，丰沛旧域，人民之朴实，军兵之精强，皆莫非我圣祖遗泽馀化，至今未泯，其所以抚摩教养之方，比他道实为万倍，而承流宣化，褒善贬恶，黜陟之权，得以专焉，氓风谣俗，诘戎兴学，劝奖之政，亦皆摠焉，苟非才望智虑之为世所推，则其不可滥授也，明矣。况伏闻一路阻饥，大赈垂毕。虽缘朝家轸念遐裔，转漕拯济之策，靡不用极，而赈后安抚之道，视平日益难，是岂如臣至庸极陋，昏迷谫劣者，所可侥冒，而朝廷谬加检疑，圣上误赐恩点，乃以千里专制之责，属此一介空疏之身，而不少难慎，臣诚惝恍，莫晓其所以也。噫，臣之立朝事君，今几二十年矣。初无片善寸长之可备驱使，而徒藉先人之荫，滥蒙不世之遇，恩山德海，罔非攸涯，数年之间，资级骤陞，擢置宰列。覆𫗧之忧，非不自知，而义在休戚，黾勉膺命，识量瞀蔽，知觉昏愦，庙堂之咎责，当世之讥笑，四面而至，则无非臣初不量入，丑拙毕露。惟当杜门省愆，以尽自靖之义，岂可因此幸会，冒受方岳之重任，以致国事之重误也哉？且臣近年以来，衰谢特甚，形骸凋落，精神昏耗，已成七八十人样子，诸般疾病，种种叠出，筋力报效，已无其望。又自数昨，素患水土痰癖之症，猝发于行路失摄之馀，腰胁牵疼，胸腹刺痛，转侧须人，飮啖全废。僵卧江郊，多般调治，虽不无一分减歇之势，而观其证形，源委已痼，时月之间，断无复起之望。抑臣又有情理之万万悲切者，岁月不留，祖母入地之期，在于今二十一日。葬时复请恩由，非但法典所无，臣才自先墓而归，旋复请告，极涉惶恐。势将仍伏江外，以俟灵輀之过江，随往山次，以伸终天永诀之痛。新除之下，未能即日入城，受暇之后，亦未效反面之忱，臣尤死罪。玆将短章，敢入县道，伏乞圣明，谅人器之不称，轸情病之难强，亟许递改，回授可堪之人，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过事后，往钦哉。

5月15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坐〉。左承旨赵明履〈坐〉。右承旨元景夏〈坐〉。左副承旨徐命珩〈坐直〉。右副承旨李道谦〈坐直〉。同副承旨吴遂采〈未肃拜〉。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仕〉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在鲁，提调臣郑锡五，副提调臣洪景辅启曰，雨湿频数，日气蒸热，伏未审近间，圣体诸节，若何？伏闻昨日入侍医官所传之言，自上有微感之候，至命剂入汤药，臣等不胜惊虑之至。汤药其已进御乎？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诸医入诊，详察圣候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一样差胜，予则顷者雨湿之日座殿，侠痰gg挟痰g已作，以汤剂进御后，有差歇之势，勿为入诊，问于入侍医官，汤剂剂入宜矣。

○李道谦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时无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命珩启曰，大司宪赵锡命，持平蔡膺万呈辞，执义洪启裕未肃拜，掌令金宗台、李凤龄在外，持平李应协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再启曰，伏闻入侍医官退出后所传之言，圣候微感之气，汤剂连进后，不无差歇之势云。臣等仍与商议，则今日汤剂，既已进御，不必再进，姑观夜来气候，明日更为议定，实合慎重之道，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洪景辅启曰，谏院未署经守令，至于三员之多。夫马留滞可虑，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命珩启曰，刑曹判书李箕镇在外，参议未差，只有参判权𥛚，而连呈辞单，不为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同副承旨吴遂采牌不进罢职传旨及校理韩翼謩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李道谦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又传于李道谦曰，雨既达宵，竟夕犹下，此时软苗，农事可闷。曾前祈雨祈晴，例皆随时，虽祈雨之时，有祈晴之事，其令该曹，即为举行。

○李道谦，以礼曹言启曰，雨既达宵，竟夕犹下，此时软苗，农事可闷。曾前祈雨祈晴，例皆随时，虽祈雨之时，有祈晴之事，其令该曹，即为举行事，命下矣。依圣教四门禜祭，不卜日来十七日为始，三日而止事，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说书李彦世，时在京畿坡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徐命珩，以义禁府言启曰，镜城前判官李日瑞，拏问定罪事，允下矣。李日瑞，时在平安道价川地本家，依例发遣府罗将，拏来，何如？传曰，允。

○刑曹参判权𥛚疏曰，伏以，臣年纪衰迈，疾病深痼，实无陈力就列之望，而有除辄膺，随分自效者，盖亦出于怵分含恩，不敢为偃蹇图便之计，而顾以本来绵薄之质，素乏剸烦之才，又于年前丧惨之馀，兼有善忘之症，精神昏瞀，失前遗后，心气迷乱，认东为西者居多，特以不至委顿床席之故，人或视以平人，而其不能莅繁理剧，则臣之自知，明矣。今此李官，世称剧地，虽使年力强健，才具敏赡者当之，尚患其不济，如臣癃衰昏塌，安得免尸素？日昨罢衙还家之路，重触暑风，感冒特甚，泄候兼作，一日二日，有加无减，寻单请急，诚非获已。此则犹以臣一时疾痛为言，而忽于玆际，偏母夙患痰癖之症，又复添剧，指掌浮大，刺痛难堪，胸胁牵掣，俯仰不得，穿衣举匙，亦须傍人，汤丸熨裹，俱无其效，眩气闯发，真元益缀，废食委顿，日就㱡㱡。臣既终鲜兄弟，又无息男，左右扶将，药饵调节，苟非臣身，必委婢属。今此情理，顾安有一刻离舍奔趋之望，而仍念本曹，以词讼重地，长席在外，三堂移职，臣又汤忧陟剧gg陡剧g，不得行公，曹务之淹滞，诚非细忧，而明日都试之坐，六曹诸堂，例为赴参，即目事势，推移无路，其在朝体，实合商量。玆于召牌之下，坐逋甚惶，略贡短章，仰暴危恳，伏乞天地父母，曲赐矜谅，亟命镌削臣所带本职，回授无故可堪之人，筹司经筵兼任，次第递改，俾得安意救护母病，以伸人子至情，不胜区区至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正言李昌寿疏曰，伏以，臣本无似，滥蒙亲擢之恩，半岁之内，猥玷清班，殚竭图报之忱，自激于中。第伏念臣顷忝是职，适会父病危剧，坐违严召，旋蒙恩罢，自讼傲慢之罪，虽极兢惶，获便省护之私，尚切感幸，曾未几何，叙复如旧，臣祗奉除书，惶霣闷蹙，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今日情理，即亲谊之所共怜，举世之所共知也，而臣若一向泯默，终自阻于君父之前，则虽以我圣上日月之明，亦何由俯烛乎哉？臣父不幸，重罹风痹之疾，凛然若不保朝夕，于今五年矣。风邪上攻，口眼㖞噼gg口眼㖞斜g，顽痰中壅，手足瘫痪，危形败兆，咸萃一身，今则沈淹已久，症源益痼，气息绵缀，危若丝线。臣无他兄弟，独自扶护，昼宵煎泣，实无顷刻离违之势。今以守令署经，召牌降临，怵畏义分，不得不随诣禁扃之外，略暴肝膈之恳，而至于见职辞受，有不暇烦陈。伏愿殿下，特垂谅察，先递臣所带之职，俾伸至情。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涕泣祈恳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5月16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坐〉。左承旨赵明履〈坐〉。右承旨元景夏〈坐〉。左副承旨徐命珩〈坐〉。右副承旨李道谦〈坐直〉。同副承旨吴遂采〈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仕〉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在鲁，提调臣郑锡五，副提调臣洪景辅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诸节，若何？微感之后，渐有差胜之势乎？臣等今日，不可不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汤剂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胜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一样差胜，予则眩气症候，当谕入侍医官，勿为入诊。问于入侍医官，剂入宜矣。

○徐命珩启曰，大司宪赵锡命呈辞，执义洪启裕未肃拜，掌令李凤龄、金宗台在外，持平蔡膺万陈疏入启，李应协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道谦，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洪景辅启曰，同副承旨吴遂采，昨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明履曰，礼曹草记，既命祈晴祭，而大臣箚批，亦为下教，礼曹姑观数日更禀。

○药房口传启曰，伏承批旨，不许入诊，尚未有显然差胜之效。议药事体至重，不可只令医官，诊察议定。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议定，实为得宜，特赐允许，千万伏望。惶恐敢启。答曰，眩气尚未愈。愈则当引接，只令医官入侍宜矣。

○药房再启曰，伏闻入侍医官所传之言，圣候诸节，差胜后一样，而犹未显愈云。臣等并与未入侍医官，反复商议，则前进参花散方文中，人参减一钱，陈皮加五分，更为连进三贴为宜云。依此剂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韩翼謩，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领议政金在鲁，右议政赵显命联名箚曰，伏以臣等，即伏见备忘，以雨泽过多，有祈晴之命。圣上轸恤民事之至意，臣等不胜钦叹也。第念近日恒雨，纵有妨于收麦，然雨三日以上，谓之霖，而自去月至今，姑未有过三日沈阴可以病禾稼者。况今正当潦行时节，则此常也，非灾也。非灾而祷，不几于渎乎？天人之际甚严，不可不慎也。臣等谓祈晴祭姑停，更观数日，徐议宜矣。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予意亦若此，而为民闷于心下教。所陈者是矣，令该曹依此举行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持平蔡膺万疏曰，伏以臣，逖违宸陛，屏伏田亩者，今阅十寒暑矣。衅累未涤，心事未白，自分优游没齿，歌咏圣德，永为盛世之一编氓而已。昨年北幕之除，适当试事之迫，粗效往役之义，而本志未明之前，无非泣愆之日，从宦一念，岂复有萌于中者哉？乃者千万梦想之外，柏府除命，遽降于自郊还次之际。臣奉命惝恍，五内失守，继之以感泪被面也。噫，臣十年之馀悸未定，残龄之世念都灰，官职去就，非所可论，而所自幸者，因此而有一暴情实之路耳。人臣之横被凶诬者，前后何限？或因面目之偶知，或因声闻之所及，而渠既曰未尝至臣家，又曰渠家富饶，而居在路傍，冠盖历入者甚多，而臣独过门，不一历见云，则面目声闻之千里邈然如此，而特以臣未尝容接杂类之故，谓臣骄亢，以此怨嫉，而提臣姓名，至谓之心常痛恶。古今天下，安有如许理外之变怪乎？日月之明，洞烛无馀，圣教既极严截，枭音自伏诬罔，俄顷之间，墨池雪山。虽使臣对质而自为之辞，亦无以加此，则顾何待缕缕追提于年久之后，而一则陈暴，一则鸣谢，亦岂非私情之所急？臣僚之曾有所阻者，勿论久近，苟有职名，则疏吁，例也。喉院未尝退却，而独于臣疏之到院也，挥呵甚严，臣诚莫晓其所以也。然臣实无状，见轻同朝，又何咎于喉院耶？臣于平日，常谓人臣若不到万不获已之境，则不可违牌矣。昨于疏本见却之后，进退路穷，反复思量，则感祝之私未伸，违傲之罪先犯，非臣情地之所敢出，故唐突天陛，祗谢恩命，而臣虽冥顽不灵，岂为因仍盘礴之计哉？昨日以前，义分重于廉隅，一谢之后，廉隅重于义分，虽非老病之万万难强，臣之踪迹，决无扬扬呼唱之理。此生此世，报答靡阶，区区寸赤，惟待结草而已。玆敢冒万死疾声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亟赐镌削臣职名，使臣得以退塡丘壑，以卒生成之泽，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5月17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坐〉。左承旨赵明履〈坐〉。右承旨元景夏〈坐〉。左副承旨徐命珩〈坐直〉。右副承旨李道谦〈坐〉。同副承旨吴遂采〈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仕〉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有雾气。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在鲁，提调臣郑锡五，副提调臣洪景辅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昨入汤剂，其已进御，而感候眩气，渐有差歇之势乎？臣等尚未一番入诊，今日率诸御医入侍，详察圣候，有不可已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汤剂进御，而眩气等候，犹有其气矣。

○李道谦启曰，大司宪赵锡命，持平蔡膺万呈辞，执义洪启裕未肃拜，掌令李凤龄、金宗台在外，持平李应协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而方在静摄中，頉禀。传曰，知道。

○以判尹尹阳来三度呈辞，传于洪景辅曰，只递本职。

○赵明履，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李天辅，除拜累日，尚不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韩翼謩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吴遂采曰，推考传旨捧入。

○吴遂采，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韩翼謩，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编修官洪相朝书启，臣奉圣批，传谕于杨州渼阴村行判中枢府事兪拓基所住处则以为，臣迫隘穷急，不敢一味泯伏，又不得不冒死渎吁，伏承圣批，辞旨之肃温，勉谕之深切，有非罪累如臣，所可承当。既不胜其惶凛万万，尤况诚浅二字，重复屡形于丝纶之间。由臣无状，致至尊自损威重，一至于此，此尤臣万死之罪也。至于卿果撕捱下五字，已非臣子所敢闻者，追惟昔年，岂忍为此之教？臣奉读未竟，自不觉五体投地，感泣无穷。如使臣可以一分起动，则承此教，何敢偃息迟回哉？臣之水土之疾，自前当暑辄加，而今年危症，视前倍甚，眩晕喘咯，脚痹腰痛，数日来尤剧，殆不可堪，昼夜叫苦，昏倒欲绝，将起还仆，末由自力致身于司败之下，瞻望宸极，精爽震越，只有席稿私次，恭俟斧钺之加而已。伏地战栗，唯祈遄死，抑塞迷瞀，不省所达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驰启为白卧乎事。

○传曰，顷者之批，罄悉予意，而卿胡不谅，何撕捱之犹此乎？只自恧焉，只自恧焉。方在静摄之中，更谕此意，卿须体此意，即日入城之意，更为传谕，期与偕入。

○持平蔡膺万启曰，臣之项踵毛发，莫非殿下之恩也。寝食跬步，不忘感祝，而瞻天望云，自伸无路，不意圣明，以为簪履之旧，而收录之，使臣得遂叩谢之忱，又彻陈暴之章，则臣之至愿毕矣。明日退死丘壑，无有馀憾，小小者又何足较辨，而承宣之张皇讥诋，实非臣意虑之所到也。朝绅章疏之应彻，而见阻者，例有喷薄之辞，而若臣则白首残龄，志气低垂，谨守唾面不拭之义，臣疏中，只有自反之语，未尝一毫侵及于喉院，则承宣何怒于臣，而有此盛气相攻耶？其所谓前疏所没之本事者，有若臣初疏，全无自暴之语，而后疏始为提及者然，臣诚莫晓其所谓也。臣之前疏后疏，俱是痛迫之情地，感结之忱悃，其提本事处，虽有一二句详略，而初未尝全没，后未尝多添，若后疏可捧，则臣未知前疏之可退也。同是一本，而略有删改者，特以初疏未彻之事，不得已搀及于疏中故也。今承宣吹觅为辞，恐非忠厚之风，且其所谓见却之后，亦即出肃传启云者，满纸嘲讪，蹈藉无馀地。噫，臣之一白情实于天日之下者，耿耿在中，而疏本非意见却，臣若拘于廉隅，不谢而退，则将归违罢之科，未有伸暴之路，故冒没出肃，臣实自愧，人言之来，又何足怪也？臣之一肃，不过出于少伸分义之计，则以臣穷蹙之情势，万无一日蹲冒之理，而今又受侮同朝，乃至于此极，将何颜面，复厕于台端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徐命珩启曰，持平蔡膺万，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吴遂采启曰，校理韩翼謩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垂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辛酉五月十七日巳时，上御兴政堂。药房入诊入侍，都提调金在鲁，提调郑锡五，副提调洪景辅，假注书李寿凤，记注官李胤沆，记事官黄景源，侍医官金应三、许信、金寿煃、金世选、田东里。诸臣以次进伏。金在鲁曰，虽承下批，而眩气感候，尚未显愈，略闻医官之传，而臣久未亲听玉音，故敢请入侍矣。上曰，数日内风气不好，故有眩气，而盖累日行素，则气稍不平，予之气比前弱矣。雨洒时，提调入昼讲矣。风气不佳，故相见礼则停之，而既致诸臣，故昼讲欲停之而不停之，身气甚不平，命医官制茶服之后，汗出稍胜，眩气夜则小愈，而犹未已，咳嗽则早觉时，则有之，而就寝时，不为之矣。卿等似欲详知，故欲引见，而恐有妨于调摄，初不许之矣。在鲁曰，咳喘自今番感气后有之乎？上曰，本来痰多，故如此，而动作则似胜矣。在鲁曰，曾承圣教，有感气则予忘之之教矣。以此之故，圣上摄身犹轻，是甚仰闷者矣。其日风气不佳，讲筵止之为宜，而必行之。臣闻其日入侍玉堂之言，则玉音不如前，似有痞滞云矣。如此之时，圣体必自觉，而犹不停讲，且闻医官言，则昨日甚雨时，犹行东朝问候。是甚钦叹，而疾病之来又如此，则岂不反贻东朝之忧乎？且闻不用步辇，尤为仰虑。在下年少辈，任便虽可恶，而帝王之身，异于凡人，岂可自轻乎？且步往时，易出汗，汗出则必有妨于调摄矣。上曰，予固知卿言之如此矣。资政殿高广稍凉，讲筵停之为可，而未及停，且值风雨，故予甚虑之，而至于起居之节，则乌可废乎？在鲁曰，玉音重浊，而咳嗽一节听之，则如金声，是甚仰闷，敢请瞻望。上曰，依为之。在鲁仰瞻玉颜，俯伏曰，玉色稍白，气弱则如此矣。上曰，使医官诊脉，脉道上达时，汤药事亦使仰达，可也。金应三曰，脉道左三部稍实，右三部稍数，似因暑感，而汗出前药继进似宜矣。许信曰，脉道左三部虽实，而右三部犹不足，且汗气连出甚闷。生脉散，黄芪加入有方文，依此剂进以用，则可为止汗扶元之道矣。金寿煃曰，脉道左三部犹沈，而右三部稍数，似因汗气，而以黄芪止汗，亦似如何，明日更诊察后，用之为宜矣。金世选曰，脉道左三部则甚实，而右三部亦比昨有胜矣。姑观数日，改药似宜矣。田东里曰，脉道左三部虽不沈，而右三部稍数，前药继进为宜矣。上曰，金应三更言之。应三曰，夏月肺气弱，故例用生脉散。虽用黄芪，似无害，而上候终有感气，姑用前药，似好矣。上曰，今日服则为一两乎？诸医官曰，然矣。在鲁曰，三贴虽难尽服，一贴先服为宜，而但天花粉甚苦矣。上曰，味虽苦，而此岂不可服乎？今番则用生姜，故味亦不甚苦矣。洪景辅曰，天花粉，是作末之药也。在鲁曰，古方则作末为散药，而后人则炒理煎用矣。行气香苏等散药，古方则皆作末矣。景辅曰，玉膏近不进御乎？在鲁曰，寝睡，何如？上曰，入夏后善睡矣。在鲁曰，水剌，何如？上曰，凡人或有偏嗜粥与饼，而予则皆厌之，食粥过数三匙则甚厌，仍止矣。郑锡五曰，汗气则寝睡时不出乎？上曰，寝睡时则不出矣。在鲁曰，俯念俄者所达，起居之节，姑用权，则虽一两日，似有差胜之效矣。上曰，此则何可废乎？所慎则自当渐差，不必虑矣。在鲁曰，近来风气甚恶，故臣等深以为虑，屡以调护圣躬仰陈矣。臣则方重着衣，而朝气犹凉矣。郑锡五曰，朝前稍爽凉，换着不可已。洪景辅曰，犹有汗气，则外风可虑矣。上曰，予素不着毛裘，而今亦不着凉衣矣。在鲁曰，臣等虽只凭医官之口，而议药事重，故敢请入诊矣。昨日下教，虽奉承，而以事体，则议药时，小臣宜入侍矣。上曰，孔子之所慎，斋战疾，而医不三世，不服其药，问于农圃，问于三世者，皆有意也。向者不用儒医者，予亦有意。虽或有神奇处，而终不若纯实完全也。卿之所陈是矣，当加勉，而向时慈殿有感候，今则差胜矣。予之命首医待令时，政院不即问候，情外下教，予切不为之矣。此非卿等之疏忽也，是生疏也，亦由于予也。其时宜推考首医，而不为之矣。在鲁曰，慈殿有感候时，臣等未得闻知，而首医既知之，则渠何敢不言于臣等乎？上曰，慈殿每不下教，症候渠何以知之也？在鲁曰，臣等生疏，果如圣教，其日亦宜以议药为请，而不能周思矣。上曰，仁庙诞降处立碑乎？在鲁曰，在海州城内矣。上曰，义州亦有之乎？在鲁曰，江西、永柔、义州等地，皆一时过留矣。上曰，海州、义州，有悬揭者，固已书置，而承旨二人，当奉命下去耶？洪景辅曰，二人当下去矣。金在鲁曰，齐陵神道碑改竖事，收议有所达，而事甚重大，国无故事力有裕之时，方可为之，而旧英陵则有碑矣。上曰，果然矣。洪景辅曰，宗臣有上疏矣。上曰，其时奉审而来者，亦有所达矣。在鲁曰，前头当更禀陈矣。金在鲁曰，庆基殿御真奉审后，大臣收议事，命下，故臣亦以与左右相议同仰达，而又以后日登对时，当以言语详陈为辞矣。改褙加彩，诚不可轻议下手，而或云若以精淡之糊，从上略涂，而隔地按之，则浮起之处，可以还贴。此言亦似有见，而未知果何如也。上曰，涂糊亦重难矣。此是至敬至重之事，未可轻易下手，毕竟日后，至于不可不改之地，则当如永禧殿光庙御真改摸之例，自京改摸一本，奉往之外，无他道也。〈出举条〉上曰，王后有碑乎？金在鲁曰，《权近文集》，或他书有碑文矣。上曰，李益炡异于他人也。海州既如此，今又如此，予之追慕之心，岂无所动也？旧英陵，是左相所达乎？在鲁曰，问之则当知之，而英陵迁陵，在睿宗朝矣。上曰，光陵无如此事乎？洪景辅曰，无之矣。在鲁曰，齐陵则既有权近文字矣。私家若有古名人文字，则必欲改立。况此事，岂可无改立之道乎？上曰，英陵则似易矣。景辅曰，曾观献陵碑螭首矣。上曰，此亦有盖檐矣。郑锡五曰，古则石不甚贵，为螭首，而今则必为盖檐矣。上曰，此为石贵乎？观美乎？景辅曰，亦观美之意也。上曰，当设都监乎？在鲁曰，事体重大，当设都监矣。上命景辅，书礼曹回启。在鲁曰，禀旨举行前抄书写官，是不成之事也。上曰，书写事付标以入。金在鲁曰，圣候虽微感，而当此调摄之中，行素一节，宜有从权之道也。上曰，此宜有次次降杀者，而初八日则一从近代节文而行之者，念祖宗二字之意也。交河往来后，怆慕倍深，必欲如此矣。金在鲁曰，以本院事，有所仰达。铜人自前有设置之议，前都提调时，先造木人，将以此样，铸成铜人而未及矣。上曰，以蜡附外，而内储水针穴而水漏，则谓之善矣。予见木人，此亦善造，意谓木人与铜人无异矣。在鲁曰，木人则是铜人之草本也。崔天若有手才，善于此等之事，与针医厅首医吴志喆，相议造置为好，而前头日短后，则工役倍入而且迟，且所入不甚多，从速造置，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丰陵在时有言矣。卿等亦劝奖医女乎？松月甚着实，年过六十，善占穴，最知医理。大王大妃殿问候时知之矣。金在鲁曰，此如朝廷官序，不足之类亦多，循序入内医矣。洪景辅曰，久不讲矣。春等讲行之则无状，故其时医官罚直矣。丰原在时，着实举行，而无继行者，故讲之时真是诵风经而脉医女一人，针医女十一人，皆不足矣。金在鲁曰，圣候方在静摄中，召试之女，行于其日，未可必，且当初定时，不为详思远退，而只退四五日，且值潦雨，在岭外人，犹恐有未及来之患矣。洪景辅曰，翰荐人召试时，大臣及馆阁堂上、春秋馆堂上，合数进参事，节目启下矣。此与试士之科虽异，而事体则不轻，依殿试，庭、谒。圣例，大臣以下牌招乎？抑大臣直为出令期会乎？似当一番禀定，故敢达。上曰，已欲下教矣。都堂录时，亦有牌招之规乎？在鲁曰，都堂录时则无牌招之规，而若有应参不进，不可不牌招之人，则或请牌招矣。景辅曰，对读官四员，当依节目，以玉堂差出，而节制对读官，则例以入直之员启下矣。召试则事体有异，勿论时任曾任，以在京无故人，备拟三望，以待落点举行，恐合事宜，故敢达。上曰，观于文臣制述时，对读官，何必备四人也？以入直玉堂二人启下，可也。景辅曰，试所进去承旨当受点乎？上曰，以何承旨进去？取禀，可也。景辅曰，召试时原任大臣并牌招乎？上曰，时任则以领、监事宜入参，而原任则似不入来矣。时任大臣及馆阁堂上、春秋馆堂上，其日晓并牌招，召试日字差退，而必于今月内为之，可也。〈出举条〉金在鲁曰，金相福禁推传旨，李益辅罢职传旨，尚不下。召试日字不远，其前似未及焚香矣。上曰，方在静摄中，召试日字，此月内当退定，而两人传旨，当该中官，忘未及传，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金在鲁曰，二十一日府夫人葬期相值，闵百祥似未参召试。以此言之，宜有下念退期之道矣。上曰，虽闵百祥，不参则用法而已矣。上曰，召试日字，今月内差退改择。〈出榻前下教〉金在鲁曰，书题落点时，文官异于举子，宜以四六取才，而向者制述时，落点赋题即改之，而此非紧于取才者也。文官则四六为紧，国家制进文字，四六为多故耳。洪景辅曰，律诗当入书题中乎？在鲁曰，此则有不能作者矣。上曰，律诗是最难文字矣。景辅曰，当有立落乎？上曰，宜有之矣。景辅曰，有立落则试法宜严矣。在鲁曰，初则虽有立落，而后则必如殿试矣。上曰，等第宜从宽缓矣。景辅曰，今番则宜有时刻矣。在鲁曰，虽不定时刻，此类必早呈矣。上曰，似然矣。洪景辅曰，文臣殿讲时，所讲册五经次第预为禀定，然后可以预习应讲，何以为之乎？儒生殿讲，则《周易》、《书传》、《诗传》，以是为次，而凡五经次第，则例以《诗》、《书》、《易》、《礼记》、《春秋》为序，故敢达。上曰，入侍重臣，似详知矣。郑锡五曰，《诗》、《书》会讲时，古则无先后，而今则《书传》居先，便成规例矣。上曰，五经世代次第，何如？景辅曰，《易》始于伏羲，则可谓诸经之首矣。金在鲁曰，伏羲则虽画卦，而至文王，始演卦成书，则世代不必在《尚书》之先，且以《诗》、《书》、《易》为次，然后似合于由浅入深之道矣。上曰，画卦既在于伏羲，则似当为首讲册，次第定以《易》、《书》、《诗》、《春秋》、《礼记》，可也。上曰，此雨软苗则必被伤矣。金在鲁曰，所祷天者，不宜烦渎。若旱则岂可即祈雨乎？箚陈之意，出于此矣。上曰，今年则雨非不足，而古亦有虽非秋节，而行禜祭之规，故命行之，而更欲下教，未及下教，而卿箚所陈为是，故从之矣。在鲁曰，禾谷即今则颇好云矣。上曰，卯酉自内摘奸时，无故不进者，堂上则推考，堂下则依例罢职，可也。〈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5月18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坐〉。左承旨赵明履〈坐直〉。右承旨元景夏〈病〉。左副承旨徐命珩〈坐〉。右副承旨李道谦〈病〉。同副承旨吴遂采〈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病〉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

○夜自二更至五更，巽方坤方，有气如火光。

○下直，康翎县监柳汇喆。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在鲁，提调臣郑锡五，副提调臣洪景辅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感候眩气等节，渐有差减之效乎？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汤剂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胜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一样差胜，予则眩气等候，一样矣。

○徐命珩启曰，大司宪赵锡命，执义洪启裕牌不进，掌令李凤龄、金宗台在外，持平蔡膺万引避退待，李应协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景辅启曰，右副承旨李道谦，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命珩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持平蔡膺万，引避退待，已至经宿，尚未处置，除在外未署经外，大司宪赵锡命，执义洪启裕，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预备兼春秋柳东垣，亲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姜凤休为兼春秋。

○传于赵明履曰，兴岩、华阳悬板时，承旨下去誊录，礼曹堂上持之，明日待开门来待入侍事，分付礼曹郞厅。

○吴遂采，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彰义门内外虹霓，今已毕筑，门楼营建等事，当次第举行，而门只未及造作，毕造揭悬间，前排假门，移设于本门，依前晨昏开闭事，并为分付该曹，把守军兵，则仍留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李成泽手本，则保放罪人金锡耉，病势向差云，还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因私婢春业呈状，其夫谒男，被打于陈尚斌处，仍为致毙云，故依例令当部及京兆检验矣。即见实因，则初检以飮毒悬录，复检以被伤悬录。此是大段违端，而两造推核，则彼此俱为称冤。莫重杀狱，不可不十分详审处之，依受教发遣本曹郞官与医律官，三检，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右承旨元景夏疏曰，伏以臣，不幸而患风眩，即是十数年痼症，少失将摄，辄致发作，近因霖潦蒸湿，顽痰肆孽，半体麻木，夙夜供剧，决非臣所可堪任。方拟呈病丐解，以图调将，忽于日昨公退后，闻圣度愆和，本院将有起居之节，畏分怵义，不敢不力疾卯进，粗伸微诚，及夫肃命，而猝然昏窒，不省人事，急灌药物，少得镇定，舁还私次，委顿床席。种种诸症，罔非危兆，最是臂脚不仁，症涉类中，闭户涔涔，实关死生。若不及时调治，将不免废疾之人。玆敢疾声哀吁于慈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赐矜怜，亟许镌递，俾寻生路，臣不胜攒祝。且臣窃有惶恐微悃，敢此冒陈焉。臣于数日前，尝捧入判尹臣尹阳来辞单，而大臣深非之，将欲箚论，而姑止云。当初臣捧单，未敢有私，亦有所商量而然者。重臣以都试备员，自判尹除拜参赞，都试才罢，而大臣筵请，还差其代，重臣陈章自划，不但撕捱本职，兼带金吾，亦不出仕。顾今疠疾孔炽，府囚多滞，此诚可悯。且臣于筵席，承命书出传旨。伏惟圣德蔼然，深轸恤囚，申饬该府之教，尚今钦诵。区区愚见，窃以为旷日阻单，两妨其职，无宁早捧，而使伸其廉义，即出议谳，恐或为奉扬德意之道。若夫因此，而获罪大臣，则臣诚愚迷，初不料矣。虽然大臣既欲论斥，则其敢以未彻为幸，晏然冒据于职次乎？引章自效，乞被重诛，伏愿圣明，亟勘臣罪，以严邦宪，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右副承旨李道谦疏曰，伏以臣，昨因持平蔡膺万疏中，侵斥喉院之语，略上短章，以陈其疏见却之由，且明其初无挥呵之实，而适当圣候静摄之日，原本未得上彻矣。即伏见宪臣之避，拈出臣疏槪中语句，张皇费辞，引以为嫌。臣于此，诚不胜讶惑焉。宪臣向来所遭之如何，臣固不知，而初疏所引，只是数句行语，未尝细及本事委折，故臣亦意谓其所遭，不至大段，而循例退却矣。后至之疏，比前稍详，事系辩暴，宜乎一彻，臣所以相议捧入者此也。虽以宪避中详略等语观之，臣之初却后捧，亦可见其各有所据耳。昨臣对章，只辩其事实而已，元无盛气相攻者，若其出肃连启之云，亦出过去漫语，而今宪臣看得太深，疑怒至此，至以满纸嘲讪，蹈藉无馀为言，有若臣疏，议及于宪臣之去就者然，实臣意虑之所未到也。虽然前疏后避，讥斥转深，臣亦何可晏然于职次乎？且臣于右僚引罪之章，亦有所难安者。重臣辞单之当捧，右僚既实其由，臣不必架叠为说，而捧入之际，臣既同议停当，若论其失，臣亦一般，其何可以大臣之箚论姑寝，自以为幸，苟然仍据乎？廉义所在，不敢冒进，今日问候之班，未得趋参，诚礼亏缺，方切惶懔，即因本院之启，严召下降。分义是惧，虽不得不随诣禁阍之外，而情地危臲，进身无路。玆敢露章自列，仰干宸严，伏乞圣明，俯垂谅察，亟命镌递臣职，以谢台言，以安贱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者？尔其勿辞察职。

○江华留守曺命教疏曰，伏以臣，千万意象之外，伏奉今月十四日除旨，以臣为江华府留守者。臣于是，惊惶感激，继不胜震骇愧恧之至。念臣疏钝陋劣，百无肖似，从前叨窃，尽逾涯分，虚辱圣眷，罔补涓埃，冗散之官，尚惧不称。况此保障之地，居留之职，责钜任重，如臣无能蔑技，既不可一日滥竽，命德之器，尤非人人所可授，亦非人人所可受也。臣夙夜兢惶，恭俟驳正之议，侧听屡日，尚此寥寥，一向泯伏，徒益瘝旷之弊。玆不得不冒万死烦吁于静摄之中，臣罪至此，无所逃矣。伏乞圣慈，特轸器使之道，仍许鞶褫之愿，亟命收还新授职名，以重官方，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即速察任。

○弘文馆校理李天辅疏曰，伏以臣，滥侍经幄，既尝逾年矣。其空疏本末，天日在上，必照烛无馀，而且其言语狂妄，屡犯天威。幸赖圣度涵容，不置重辟，而臣本龃龉木彊，不能与世周旋，有所裨补于清朝之治理，则臣固自知之矣。即于梦想之外，又承本职除命，臣惊惶感激，罔知容措。臣逖违轩陛，今几半年，臣虽无状，岂不愿一登前席，仰瞻耿光，而第臣粗闻古人事君之义矣。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念臣曾于是职，无一言一事可以为报效之图，而又因罪积病痼，徒事撕捱，上以损国体，下以亏臣分，则揆以邦宪，不但为不能于其职者而已，是宜退守拙法，永谢荣涂，以赎其愆尤，而臣若贪恩恋宠，冒没复进，则臣之罪尤大矣。且臣近因坠马，左脚骨节受伤，少有屈伸，牵缩刺痛，跬步之间，末由起动，杂试鍼灸，而有加无减，若不及时治疗，则恐将为废疾之人。即伏闻圣候违和，至设候班，而以此病状，实无自力趋参之势，情礼俱缺，罪合万戮。伏乞圣明，察臣情病，亟递臣本兼职名，以安微分，以便治方，千万至幸。仍伏念臣疾病沈顿，有不暇复及他事，而区区有一欲闻于圣聪者，请以言之。臣伏闻日者殿下，痛革书院之痼弊，甲午以后所设与所配，皆令撤去。噫，书院者，其设法之意，盖出于兴起斯文，作成人才，而要其归，则国家教化之原也。天下之事，无有久而无弊者，书院之弊，可胜言哉？士趋之淆杂，军丁之逃匿，皆莫非其弊，而其所享者，未必皆合于公议，不宜享而滥与者，间多有之。救弊之道，惟在我殿下，修明政教，正士习以兴风化，振国纲以祛虚伪，而慎重其崇报之典，使不合于公议者，不得参错于其间而已。今乃不求其本，而欲矫其弊，虽撤尽国中之书院，而臣恐其所益者，不补其所损也。殿下学问高明，迥出百王，其所以尊礼儒贤，表章节义者，焕然可述，凡在臣邻，孰不钦仰，而第此事，先朝既有禁令，而乡士不禀朝廷，冒禁设享者，皆不免有罪，故用一切之法也。然道德为后世师，节义为一国景慕，而自祖宗朝礼遇而尊敬者，其所设享，或在甲午以后，则今因乡儒一时冒禁之罪，而别定差员，夷其宫埋其板，使向日俎豆享祀之所，鞠为茂草，荡为荒墟，行路之人，指点而嗟伤，景色愁沮，举措颠遽，则此岂殿下平日卫道尊贤之本意也哉？臣伏闻伊日筵中，殿下不无留难之意，而筵臣不能导达圣意，以致有此举，臣窃惜之。噫，佛宇梵宫，遍于天下，惰业之民，图避良役，髡首投迹，倡鼓邪说，蠹惑gg蛊惑g愚民，贻害于吾道者无穷，而自古明王哲君，犹未能尽撤而去，岂胜叹哉？向年东郊尼舍之启，殿下经年靳允，以殿下圣学，岂顾惜一尼舍，而特以百年栋宇之庇像设者，一朝毁去，事涉太甚故也，独于书院，而用此严法，臣未见其可也。伏愿殿下，令庙堂会议，就其中区而别之，可存者存之，可撤者撤之，而至若乡贤之祠，则古所谓乡先生没，而祭于社者也。其人生而教行于子弟，德薰于乡里，为一乡之所推服，则没而享之，顾何关于国家，而况先朝禁令，在于书院，而不及于乡祠，则今与书院，一体毁之，尤非所以兴作之道也。或以乡祠之转为书院，不可不倂禁，则自今更申禁令，以杜后弊，实合便宜，伏愿殿下，留神而垂察焉。静摄之中，臣非不知不敢渎扰，而事在目前，如不趁今变通，则恐无及矣，玆不得不附陈，臣尤死罪。天牌之下，谨趋阙外，拜章径归，更乞仍治臣违傲之罪，以警具僚焉。臣无任屏营战栗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其下教，寔遵旧制，大体当然矣。尔其勿辞察职。

○五月十八日巳时，上御兴政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金在鲁，提调郑锡五，副提调洪景辅，假注书李基德，记注官李胤沆，记事官黄景源，医官金应三、许信、尹兴大、金寿煃、田东里，诸臣进伏后，金在鲁曰，朝者伏承批旨，夜来圣候，似无显效，伏未审，若何？上曰，痰候往来终日，夜来则气稍胜，而头部颇重矣。在鲁曰，不清凉乎？上曰，异于眩气，而慈殿以为痰上则瘫�gg瘫痪g云，想必如是矣。头部似重，而以手摩之则不温，夜来虽睡而不清，如是时汗少矣。朝则食前汗多出，自头至顶流下，微眩之气，由是而无减，头部以此而不轻矣。在鲁曰，头部之如此者，或因感风而然矣。上曰，挟感之候，似未解矣。在鲁曰，寝睡如何？上曰，寝睡则安矣。在鲁曰，水剌厌进一样乎？上曰，一样厌食，数匙后每厌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一样差胜云，感气快愈乎？上曰，近来则差胜矣。在鲁曰，日气蒸郁，此时王世子感气后症候，何如？上曰，此时粗安，而犹有馀气，多有欲倚之时。向时欲读书，而以感气停止矣。有时俯伏，似有惫气矣，近来感气，类如此矣。在鲁曰，差复虽久，而犹不夬苏，日热且如此，别样加意于切身之道，似宜矣。仍奏曰，医官诊察，何如？上曰，依为之。在鲁曰，诊时医官，瞻望玉色，何如？上曰，依为之。医官金应三诊后曰，脉候左三部不沈，而尚异于常时，右三部暂滑，而不大段，中气未尽苏，膈痰不下，故头部如是矣。犹有感气，则必有外现者而不现，只是中气不苏，而膈痰如此矣。上曰，汤剂进告，可也。应三曰，其药好矣，而膈痰则当以脾胃观之矣。上曰，初服时有效，而数贴后无效矣。应三曰，脾气与膈痰如此，水剌厌进，头部颇重，万病回春加味六君子汤五六贴进御，则似愈矣。生脉散之议，与保中益气之议，或有之，而即今汗候，非虚汗，劳动而胃气不实也。以古方言之，夏月汗气，断知非虚，则不可遏之。黄芰gg黄芪g一二钱，进御无妨，而既有进御之药，则不可如是。以臣所见言之，则益脾胃之药，似可用矣。上曰，黄芰gg黄芪g数钱何妨，而许信所达后察之，则非虚汗也，乃劳之致也。气弱故如是矣。许信诊后曰，脉候左三部沈而不数，右三部带滑，而犹有不足，玉色则少白，气似不足矣。汤剂则昨既仰达，而慎重之道，加味六君子汤，似宜矣。瞻望额上，则有动处之教，是乃感候之犹有馀气故也。水剌厌进，膈痰如是，宜用六君子汤，此乃治痰之剂也。加入干葛、山查肉、缩砂，用五贴最好，此是升发气候之药也。尹兴大诊后曰，脉候左三部调均而少沈，右三部调均而少数。汤药则加味六君子汤，乃厌水剌痰盛之当剂矣。金寿煃诊后曰，脉候左三部不沈，而犹似数，少异常时，右三部调均，而汗候之故，少低。大抵较常时则微数，玉色则少瘦。即今和解之馀，犹有膈痰，且头部不平而有动气，以微感不夬解故也。虽微感，必有痰，故厌进水剌如是矣。六君子汤，开胃顺气治痰，加入亦好。外已议定矣。白芍药一钱，宜加入而未及达矣。白芍药，宜于暑，而补脾开胃矣。应三曰，异于常时，而与初入侍时，玉色颇向差。用干葛、白芍药，则补中有泻，可以开胃治痰而思食，故外间已议定矣。信曰，白芍药，性味酸寒，而泻土中之木气，故此时当加入矣。田东里诊后曰，脉候左三部沈而犹数，此不过感候馀气犹存，而右三部调均，而犹有滑意，虽不至大段，而似异常时，痰挟感，故头部如是，水剌厌进矣。膈痰快退，然后可以开胃矣。药则六君子汤本方，乃气虚痰盛时当剂，而干葛亦为治痰，汗候则此时外间之人，多如此，感气犹未和解之所致也。在鲁曰，药则医官所达似好，定以加味六君子汤，而白芍药加入与否，更为议定，何如？上曰，依为，而五贴用之，可矣。应三曰，白芍药加一钱，然后可以益脾气矣。上曰，皆同耶？信曰，俄者已议定矣。寿煃曰，便同升麻葛根汤，而只无升麻矣。在鲁曰，人参则本方，加五分，白芍药不炒加一钱，五贴进御乎？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曰，顷者眩气时，卧则似愈，而头部如此时，卧亦不愈，此则似异于眩气矣。应三曰，此是膈痰之故也。上曰，水剌则虽飮水，不能顺下，而始食坚物，则直下，始觉痰也。卧时有痰，则起坐，傍人亦骇矣。六君子汤，似宜于痰矣。应三曰，膈痰，飮水则不顺下，而坚物则压痰故直下。是以有痰者，水则吐，而食则不吐，此乃坚重故也。诸臣以次退出。

5月19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坐〉。左承旨赵明履〈坐〉。右承旨元景夏〈呈辞受由〉。左副承旨徐命珩〈坐〉。右副承旨李道谦〈坐直〉。同副承旨吴遂采〈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病〉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成川府使洪凤祚。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在鲁，提调臣郑锡五，副提调臣洪景辅启曰，夜来雷雨，伏未审圣体调摄若何？昨入汤剂，其已进御，而感候眩气等节，或有渐减之势乎？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宜当。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一向差胜，予则眩气等候，大体一样，此常时眩气，挟感已作之致，从容调摄，自可愈矣。今后则继汤剂问候宜矣。

○吴遂采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又启曰，大司宪赵锡命呈辞，执义洪启裕传旨未下，掌令李凤龄在外，金宗台陈疏入启，持平李应协未署经，蔡膺万引避退待，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上候平复间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吴遂采，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洪景辅启曰，左副承旨徐命珩，右副承旨李道谦，今日俱不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检阅金相福，既已蒙宥，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吴遂采启曰，礼曹堂上，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诊，同为入侍。

○赵明履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闵应洙，参判郑羽良，俱以病不来，参议未差，不得开政云。判书、参判，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吴遂采启曰，检阅金相福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前奉教李益辅，既已叙用，令该曹即为口传付职，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道谦启曰，明日禁军终场都试时，政府西壁，当为进参。因大臣送言，参赞有阙之代，今方拟望以入，待下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吴遂采，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李天辅，疏批已下，与今日政新除授，待下批，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吴遂采曰，史官二员待命。

○有政。吏批，判书闵应洙牌不进，参判郑羽良进，参议未差，左承旨赵明履进。

○吏批启曰，判书闵应洙牌招不进，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汉城判尹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政府西壁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李宗城为大司谏，尹东源为执义，蔡膺福为司谏，徐宗伋为判尹，黄梓为礼曹参议，沈錥为刑曹参议，李成中为副修撰，李宗迪为吏曹正郞，郑东羽为工曹正郞，李箕献为奉常正，申思建为兼校书校理，李廷渐为锦山郡守，申命复为利仁察访，李匡谊为持平，李德寿为右参赞，南泰耆为司书，李益辅为奉教。

○兵批，判书郑锡五进，参判郑彦燮病，参议李匡辅入直进，参知申宅夏病，右副承旨李道谦进。

○以郑寿松为副摠管，李珩为同知，金潍为同知，赵世垕为佥知，李得培为忠壮将，李光新为忠翊将，郑翚良为文兼，尹光莘为副护军，尹阳来、李宗白为副司直，韩亿增、元重采为副司果。

○李道谦，以义禁府言启曰，江原道慰谕安集御史状启据，刑曹粘目内，江陵前府使李倚天，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倚天自任所，时未上来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

○检阅金相福疏曰，伏以臣，积违严召，再速牢狴，臣虽愚昧，岂不知分义道理，万万惶悚，而顾臣区区情实，一未陈暴于紸纩之下，唐突复进于荣次，揆以廉隅，断无是理，而疏吁未彻，有召辄违，臣益不胜懔蹙迫隘之至。念臣向者一疏，亶出于严重史荐，有怀无隐之意，而诸兼史之疏，左右迭发，有若忽闻前日所不闻之言，而张皇喷薄，恣意说去，臣于此，不欲索言，以伤忠厚之风也。第其所谓不叶其意，则惟当即席发论，指名显斥，朝既完圈，夕又投疏云者，语意深紧，欲归臣于退有后言之科，臣安得无辨乎？夫未圈之前，未知谁某准圈，虽欲显斥，其可得乎？圈坐才罢，颠倒趋班，及夫退出，臣即陈疏，良由事势之使然，而彼乃以朝圈夕疏，为持臣之资，不亦苟且之甚乎？使其人，而真有可斥，虽斥之于时月既久之后，未为不可，况臣疏论，不俟终日者乎？噫，臣实不肖，前既偾误，凡于史事，不宜有所预闻，而守志不坚，慢命是惧，终至于冒当圈事，此固臣之罪也，而至于抗疏论人，只欲无自欺心，无敢欺君，庶有以仰体圣上务严重之至意，而一言发口，众怒丛身，臣实自取，尚谁咎哉？且于重臣之疏，又添臣难安之一端，臣非故为扬人先故，枳人荣进也。其在执艺之义，自不得不言耳。以臣孤畸之迹，备员史官，欲为圣朝，谨守旧规，不顾怨议，妄陈愚见，不图圣明，曲察臣心之无私，诲谕温谆，只以过中为教，臣诚惶惑，不知死所。置对未几，旋蒙恩宥，天牌复临，安敢有一味撕捱，更为违逋之情哉？但臣前后被人诋斥，既如是狼藉，则一暴微悰，事理当然，而自列之章，屡见阻于喉司，情日益蹙，而罪日益大。且向日右位之径出，缘臣违召，不能替直，以损馆规之致，而竟至于坐罢，今臣独晏然遽入，亦岂安于心乎？以此以彼，实无冒进之路，今当静摄之中，不避渎扰之诛，控陈短章，仰暴危悃。伏乞圣上，俯赐谅察，亟命削臣之职，仍治臣慢命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撕捱过矣。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掌令金宗台疏曰，伏以臣，苫土馀喘，顽忍苟全，每承除命，只有感泪而已。顷叨谏职，竟阙祗谢，旋蒙恩递，粗安私心，继有太常之命。适值亲享之举，为觐耿光，强疾趋承，奔走豆笾，粗效尸祝之劳，瞻望衮冕，少伸犬马之诚，间受由暇，往省丘墓，中途疾作，径还郊居。此际又有柏府新除，召旨继降，臣病里惊蹶，莫省攸措。宜即悉暴情病，仰祈解免，而每以县道陈章，而实非微末小臣，所敢安者。且伏闻圣候违和，至设候班，在臣分义，不敢息偃郊外，不得不担曳入城，少伸区区之忱，而臣之病状，非一时偶发之比，祸变以来，百疾交攻，脏腑内蚀，形神外脱，眼瞀脚痹，已成癃痼，日就奄奄，世念都灰，官职去就，非复可论。仍窃伏念，臣之出身从仕，今已十四五年，忝窃台衔，不知为几许遭，而义在往役之外，终不敢为一番承膺之计，岂不知宠私之可感，义分之可畏而然哉？只缘赋性迷顽，咫尺之守，终难变改。今不敢每每提说，以渎崇听，而伏惟圣明，亦必俯谅之矣。自画已坚，既无蠢动之路，一向虚縻，祗增瘝旷之罪，玆敢略具短疏，疾声呼吁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慈，亟命削臣之职，治臣之罪，以安私分，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于请急之章，不宜赘陈，而目下事，有一二骇叹者，敢此附论焉。春坊参下，何等荣选，而况近日胄筵频开，择差僚属，尤宜自别。说书李彦世，不合是任之状，筵臣已陈，圣鉴下烛，则遽然检拟，大拂公议，其在慎简之道，不可仍置。臣谓说书李彦世，亟命改正，而当该铨官，亦不可无警也。且持平蔡膺万之顷年所遭，何如，而新除之初，不俟一疏承批，忙忙出肃，已极慌骇，而追后疏避，尤涉窘遁，如许台体，曾所未闻。宜罢其职，以存廉愧，断不可已也。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bb臣无任b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并依施。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五月十九日巳时，上御兴政堂。药房入诊，礼曹参判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在鲁，提调郑锡五，副提调洪景辅，假注书李基德，记注官李胤沆，记事官黄景源，礼曹参判申晩，医官金应三、许信、金寿煃、方泰舆、金世选，诸臣进伏后，金在鲁曰，日气蒸郁，夜间雷雨非常，寝睡想不安稳，凡节与昨，何如？上曰，昨日则稍胜，而夜来日气如此，寝睡频醒，眩气似多。今则眩气少差，而头骨似晕矣。在鲁曰，有痛乎？上曰，不至于痛矣。在鲁曰，水剌厌进，何如？上曰，无所加矣。郑锡五曰，汤药进御乎？上曰，进御矣。洪景辅曰，汗气与昨，何如？上曰，夜间则汗过出，其时头似差，而尚有感气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问安后，气候何如？上曰，差胜矣。在鲁曰，日气不好，王世子气候安顺乎？上曰，好过矣。在鲁曰，医官入诊，瞻望玉色，何如？上曰，依为之。金应三诊后曰，脉候左三部不沈，与昨一样调均，而少数与前不同，右三部寸关滑而微，与昨一样矣。瞻望玉色，则颇异常时，而眼部少高，开睫时无妨耶？上曰，不必妨而少涩矣。应三曰，汗候如此，故眼部比昨稍异。此由于中气不足，而膈痰发作，非感候馀气也。许信诊后曰，脉候左三部调均不数，右三部寸关带滑，与昨一样，瞻望玉色，则白色与困气一样矣。金寿煃诊后曰，脉候左三部微带数，右三部调均而微数，大体六部均矣。方泰舆诊后曰，脉候左三部沈缓而调均，右三部沈缓中带滑，瞻望玉色，则惶恐不详，而少有白色中，缩而不展矣。金世选诊后曰，脉候左三部调均，而比右稍浮带数，右三部滑而数矣。今日则滑气止，而左部如此，感候始现于今日。瞻望玉色，则大体前则红润，而今则白而瘦矣。在鲁曰，药则有剂进者，此当连进乎？有他议乎？问于首医宜矣。上曰，然。应三曰，诸医所见皆同，已进之药，连用为宜，而金世选独以为当加防风云，似以风热所致，而此是痰所致，则今不必变动矣。上曰，方泰舆，欲加半夏乎？在鲁曰，本方半夏、陈皮各八分，故欲存本方矣。应三曰，此是轮感时气，而今则中气不足，故外见者如感候而非矣。数日后，必当差矣。在鲁曰，玉音重浊，则似少差，而咳嗽始出，此非大段乎？上曰，初则咳嗽微，而数日来稍重，此则气之稍回耶？在鲁曰，鼻涕，与前何如？上曰，不滑而犹有之矣，感气解时，例如是。今则头部与痰外，无他症矣。大王大妃殿，每以得效此药为教，而予则每寻常矣。应三曰，症候各异，而材料不必变动矣。上曰，专为痰，且扶脾胃，故欲连服之矣。寿煃曰，加半夏之议似然矣。应三曰，欲加半夏，则陈皮亦当加矣。上曰，世选所达防风，有效于头部云耶？在鲁曰，然矣，而加入似太多矣。上曰，六君子汤，予则不得交矣。此药峻而不愈，此何故也？应三曰，治痰之剂，乃燥药，故如是矣。上曰，补剂则适口，凉剂则不然，此则非茶非汤矣。似苦而有轻清之意。仍服此药，而姑勿变动为宜，半夏、陈皮一二分间，何关也？且常时食何物则为好耶？在鲁曰，首医言闽羌，而此甚甘矣。上曰，试一次煎入，可也。在鲁曰，思冷乎？上曰，思飮而数日则稍差矣。寿煃曰，橘羌茶最好矣。上曰，山栀入，故如是耶？寿煃曰，医学以为陈皮二两，生羌一两，而他书皆一两矣。在鲁曰，以生清补之，似可矣。上曰，用几贴耶？应三曰，当用五贴矣。在鲁曰，闽羌汤用一贴，而橘羌茶连进乎？上曰，石清，似好矣。在鲁曰，石清如难猝得，则好生清亦宜矣。上曰，然。在鲁曰，批旨中继汤剂者，谓其日耶？上曰，然矣。日字误不书也。在鲁曰，添书乎？臣于承批旨时，谓差胜矣，入诊后论症，则无少差，何可不日日问候乎？上曰，本有眩气，且有痰。今若头部与痰差愈，则气则寻常，汤剂继进日问候，宜矣。在鲁曰，日气甚热，此时节宣之节，不可不察。东宫入诊似好，而或不便，则只令医官入诊，何如？上曰，与卿等酬应，则甚难之，只令入侍医官，一见之，可也。在鲁曰，近来王世子腹部平常云，而犹当诊察。医官入诊时，针医卞谊和，术业精明，同入诊察，何如？上曰，依为之。渠父，善人也。此亦同厥父耶？在鲁曰，人物颇善，而术业亦精矣。上曰，方在内局耶？应三曰，看病事出去矣。上曰，从当入见，可也。洪景辅曰，今日有礼堂入侍之教，而判书徐宗玉身病，故参判申晩入侍矣。申晩进伏。上曰，前例，何如？承旨去时，御笔何以奉去耶？晩曰，丙申年兴岩、华阳两书院御笔奉去时，依戊寅文僖，辛巳清城书院例，减鼓吹，而不减仪仗，奉以架子，京则人夫陪去矣。在鲁曰，高担矣。晩曰，到各官，则以马担之，故长杠揭皮待候之意，预为分付各道矣。上曰，架子杠甚长，然后可以马担而直以马担，则悬板必伤，故以揭皮，必挟于马镫矣。晩曰，癸酉年齐、厚陵行幸时，过松都还宫后，南门楼、楸宫、穆清殿，御制内刊悬板，陪进奉安，前例皆如书院宣额之时矣。在鲁曰，致祭则承旨进去，不然则礼堂进去矣。晩曰，癸酉年，礼堂进去矣。且揭板时及自京发行时，皆择日矣。上曰，内刊悬板，今几讫工，当傅金下政院，而欲择日，兼饬厨院矣。所达如此，承旨书之。传曰，海州、湾府，俱皆昔年驻跸之所，而追慕之忱，不即以伸。因前道臣所陈，以大臣所达，两处堂号，则仍旧手书以镌，今几了役，陪往日字，令仪曹今月内推择，陪行等事，一依癸酉年例举行，而今番凡事所重者外，其宜节约，只令该曹堂上陪往，而仪仗鼓吹，亦依他例，京五里程，各官五里程为之，厨传等事，十分节约，以除民弊之意，申饬。〈出榻教〉上曰，外方之弊，则承旨与礼堂孰重耶？在鲁曰，承旨较重，而不须言其弊也。非致祭，则承旨不可往矣。上曰，外方仪仗则无形，而用于五里程而已，元无长道皆用之事。且入乡后，或多弊，器具亦多入矣。予亦往江都时，各道军多出矣。锡五曰，监司，谕书下去时，亦于五里程迎候，而小臣以胎峯事，往昆阳地，为弊甚多。盖岭南之待接，过于西路矣。上曰，虽京畿而深僻之邑，皆如是矣。在鲁曰，医官先为出送，何如？上曰，提调亦必有分付事，同为出去，可也。锡五及医官，先为退出。晩曰，礼堂去时，郞厅必往矣。上曰，何必往也？在鲁曰，各道有差使员，故有郞厅，然后可以酬接矣。景辅曰，各邑仪仗，似不当废矣。上曰，然。军兵亦多入耶？实录则多入之矣。在鲁曰，实录，如举动矣。上曰，此如实录有异，勿用军丁，可也。晩曰，当知委两道矣。晩曰，今月当择日，而中路有阻雨之虑，必多择日字，然后似可矣。黄景源曰，臣之职掌故敢达。焚香已择日，被斥二人，何以为之乎？上曰，不过申敕，违牌翰林，叙用，可也。〈出榻教〉上曰，二人事，何以则好耶？在鲁曰，渠虽不行公，而既有荐，则不当拔矣。上曰，相福以为焚香时不拔，卿则以勿书名为好，此事，何如？在鲁曰，李衡万，不久当终制，与金尚喆，速为区处，该曹当举行矣。景源曰，既被斥，则异于完荐，与诸人同为之，似未安矣。在鲁曰，此后翰林，预为私完议则好矣，而各为之则各有议，每以被斥出六，未知何如？上曰，此则国家不必预知之矣。此乃圈者所为，则不圈者，何以盟也？在鲁曰，后未必为规，而此人则令吏曹出六，何如？上曰，此二人则已为说书，注书当陞六，而此路一开，升六易于翰林，置之似宜矣。渠辈之书与不书，有若不知者可矣。晩曰，焚香时，似当以被圈纸，别誊用之矣。上曰，何必别誊也？在鲁曰，以其纸用之似可，而前则书官，今则只书名，无不可矣。景源曰，二人不能完荐，而混同为之，似不精矣。上曰，其二人有何污耶？在鲁曰，不完故不精云矣。上曰，十馀国诸侯之盟，心如冰炭，而强与同盟。今翰荐，亦如是矣。以某六点、某五点誊之，其心虽有不叶，亦必以不叶之心，盟之矣，亦何关也？景源曰，入二人，不须好，而刊二人似无损矣。在鲁曰，欲焚香时，有人言，则不能焚香，此亦同于败荐，翰林之言，似为是矣。晩曰，古时败荐，则荐主与被荐人，皆出六，今则削职，或出别兼，虽姑置之，似难顺试，区处似可矣。上曰，宰臣陈旧法，而欲除参下之弊，删之非关，而将来必多沮戏之举，姑置无妨也。上曰，拔于焚香，则必不召试矣。其君既谓过，而又令刊，则反上落下，姑置之，使其中为之，似好矣。在鲁曰，召试违牌，亦为文具，而既经春坊堂后，以诚实之道，令吏曹区处，则自不当用于其中矣。景辅曰，此必为誊录矣。上曰，然。晩曰，金相福之疏，自上既谓之过，而二人之区处，亦难矣。景辅曰，虽云过矣，而召试则不可赴之矣。在鲁曰，既拔焚香后，何可入召试也？区处似宜矣。上曰，五点六点自如也。直书而盟之，则何妨也？在鲁曰，荐非其人者，必当之，圣教诚然矣。上曰，只以点而盟之，不圈者何食盟也？景源曰，此非完荐以告之意也。上曰，若欲完荐，则八人皆圈后为完矣。在鲁曰，圣教诚然矣。上曰，翰林所争者完荐，而此不可以完论也。以私意不圈者，焚香时，必有此盟，然后略有公意矣。晩曰，召试不来者，禁推传旨直捧似可矣。上曰，然。且完荐后，谓之荐，而此则圈也。今后翰圈焚香时，荐非其人四字，改以圈非其公，可也。〈出举条〉景辅曰，尹阳来本职既递，牌招，何如？上曰，依为之。景辅曰，刑曹参判权𥛚，亦牌招，何如？上曰，依为之。〈并出榻教〉上曰，焚香时以黑团领乎？在鲁曰，然矣。无祭物而用祭例矣。上曰，似有器具矣。在鲁曰，尹阳来再判京兆之后，以老病之人，难堪两剧任，以臣之陈达复差，为不谅，示以将彻辞单之意。臣与尹阳来，素相亲，其情甚恳，故泛应而不能防塞矣。右相抵臣书，以为大臣陈达还差之任，承旨之遽然捧单，事体未安，欲于请停祈雨祭箚中，附陈出草以示，臣以联名不便，止之，则右相果删去，欲待后日登筵，请推承宣矣。今者承旨，既已先发于疏中，而右相登对，亦未易，既发之后，不可置之，当该承旨，从重推考，何如？上曰，首揆之意，承旨似知之，何必推也？在鲁曰，小臣非谓辞单之当受也。前头观势之意，漫应之，而事过后，承旨推考事，小臣亦不言其非矣，推考宜矣。上曰，依为之。〈抄出举条〉景辅曰，其日小臣未及来，而重臣言于承旨曰，受诺于大臣，故受之云矣。在鲁曰，初未尝诺矣。在鲁曰，臣以宗庙事，有欲陈达矣。端敬王后复位后，神榻上并安四位矣。出主后，椟台与椟盖，必列置于主身之后，而神榻之广窄狭，有难容八椟之列置，曾于亲享时，仓卒禀定，当室一位盖椟，还置于神欌之内，所见甚未安，本署官员，每以为合有变通之道，若于新欌下左右前面围板处，去其前面，而设平板于中间，以置盖椟，则似好云。此则未知何如？臣意则合盖，而置诸位版之后，则只当占四椟之广，似为宜矣。然如此则又若初不开椟者然，恐或未安欤？以地形言之，则覆而置后之外，无他道矣。上曰，神欌下设板，何可创出无前之规乎？合盖而置后，虽似初不开椟，而亦何嫌也？今后依此为之，可也。〈出举条〉在鲁曰，甘菊枕大小皆合耶？上曰，有温气后有效矣。诸臣以次退出。

5月20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病〉。左承旨赵明履〈病〉。右承旨元景夏〈呈辞受由〉。左副承旨徐命珩〈坐〉。右副承旨李道谦〈坐直〉。同副承旨吴遂采〈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仕〉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丰德府使郑来周。

○徐命珩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静摄中，頉禀。传曰，知道。

○吴遂采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上候方在静摄中，頉禀。传曰，知道。

○李道谦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谏院守令署经，尚未举行。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命珩，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总管金若鲁，以工曹参判，禁军等都试终场坐起事，慕华馆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礼曹御笔堂额陪往择日单子，传于吴遂采曰，只以二十九日书入事，分付该曹。

○以校理李天辅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吴遂采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道谦，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海西捉来坛贼十六名，自秋曹还送，故逢贼诸处查问间，拘留本厅矣。其中罪人赵尚璧，猝得重病，今二十日卯时量，物故矣。令汉城府依例检尸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编修官洪相朝书启，臣敬奉圣旨，传谕于杨州渼阴村行判中枢府事兪拓基所住处则以为，臣自伏蒙日昨批旨以来，心神益切震惶，若陨渊谷，而病昏㱡㱡，亦末由缔思成文字，更请严诛，只自泥首私次，求死不得。即者圣教复下，责臣以撕捱犹此，勉臣以即日入城，臣诚战兢陨越，罔知所出。矧今圣候静摄，药院起居之时，使臣病状，可以自力，则尤何敢顽然不动哉？许多危症，未暇悉陈，而眩与喘，最方苦剧，腰痛脚痹，日加而无少减，昼夜焦灼，心火大炽，委顿叫呻，如不可支，瞻望云天，惟有悲泣。危喘倘幸未即绝，则谨当更沥肝血，以祈天地父母，俯垂哀怜而已云。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驰启为白卧乎事。

○持平李匡谊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请还寝夏宅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讯得情，夬正王法。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还寝远材减死定配之命，更加严鞫，夬正王法。杖弊罪人福泽之穷凶情节，载籍所罕闻，神人所共愤，幸赖乾断廓挥，凶贼斯得，而未伸王章，径殒杖下，舆愤久而愈激，乱逆无所知戢，请杖弊罪人福泽，亟命有司，收孥籍产，以正王法。凡亲鞫罪人之自鞫庭酌处配流者，停刑之后，依前三木，还囚本府，待传旨之下，始乃发配，即三百年常行不易之法也。顷者岛配罪人远材之自鞫庭酌处也，未出禁门，径解枷杻，扶入当直，粥糜调养，待其气定，护还其家，终不复送入本府，坏乱旧章，已极可骇，爱护远材，亦非常情。请其时禁府堂上，并削夺官爵，其日当直都事，拏问严处。昨年齐陵行幸时，工曹参判金若鲁，方任开城留守，多办鱼果酒食，駄送中路，使其弟承旨尚鲁，招集院隶，临而馈之。又于行中掖属人，各给草笠，丁宁嘱托，乞其入境掩目，无或生事，崎岖仆隶之间，侥觊蹊迳之助。平居视此辈，何等悬截，而虑其有小利害，则飮食馈遗，求媚乞怜，不耻而行之，推其心迹，何事难为？请工曹参判金若鲁，削去仕版。王府之设，寄以邦典之轻重，系乎政化之乱治，受此任者，一意明允，宜不敢毫分容私于其间。矧今判义禁尹阳来，身荷拔擢之恩，位居崇高之秩，其竭心尽诚，尤当如何，而前掌令柳绰之论赵尚绥者，虽未必皆实，其中若金振光武兼仍任，权大硕为行首之说，尚绥自辨，而有不得讳，众目明见，而有不得掩，及其回启，漫然无别，一味掩盖，或曰政格例为，或曰无见差之事，他人代仍任，何名曰政格？再次为行首，何忍曰无见差？此不过虮虱事，尚欲私顾颜情，公然欺罔，其他又尚何说？臣窃痛之。请判义禁尹阳来罢职不叙。新除授执义尹东源，时在公洪道公州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司谏蔡膺福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请圣铎等三人，并令还发配所。请还收罪人朴重葵放送之命，严鞫得情，依律勘断。请还收杨就达酌处之命，仍令该府，依前严核勘处。请还寝诬告承款罪人鲁泽减死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依律处断。请吕善喆、甲妹、尹天章、具臣勋等四人，并命严鞫，期于得情。新除授大司谏李宗城，时在京畿长湍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5月21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被论〉。左承旨赵明履〈病〉。右承旨元景夏〈坐〉。左副承旨徐命珩〈坐直〉。右副承旨李道谦〈坐〉。同副承旨吴遂采〈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仕〉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御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备忘记，传于吴遂采曰，史官二员待命，骑马六匹立之。

○持平李匡谊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请还寝夏宅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讯得情，夬正王法。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还寝远材减死定配之命，更加严鞫，夬正王法。请杖弊罪人福泽，亟命有司，收孥籍产，以正王法。请其时禁府堂上，并削夺官爵，其日当直都事，拿问严处。请工曹参判金若鲁，削去仕版。请判义禁尹阳来，罢职不叙。近来翰荐之弊，可谓罔有纪极矣。圣上痛革此弊，改荐为圈，将以公一国之人材，而博取之，又复试以文艺，使无能者，自不得不退，有才者，自不得不进，如天地造化，无适莫于其间，意诚美意，法实良法。中外方拭目而想望，向前之困于无势，坐于非党，抑塞而不得进者，亦皆有勃勃兴起之心矣。及玆会圈，依旧是本来面目，世所称二党之外，谁有得参者乎？改法之意，止于此而已乎？至于八人同圈，六点为准，则其用意不公之迹，尤益可见。上则苦心血诚，必欲祛党，下则握拳弩目，必欲树党，宁负君上，不忍舍私党，不得已而变其法，则又复缘其法，而济其私，此真无可奈何。以其无可奈何，而不复何问，苟然召试，草草了当，则党势炽肆而益无所惮，纪纲废坏而益无可言，国事委靡而益不可为矣。请主圈翰林，并削夺官爵，门外黜送，更令本馆，改圈公取。

○吴遂采启曰，即者副修撰李成中，检阅金相福、黄景源，因台启径出。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传于吴遂采曰，召对为之。

○传于徐命珩曰，持平李匡谊，召对，同为入侍，即刻诣阁。

○以右承旨元景夏三度呈辞，传于徐命珩曰，撕捱过矣。给之，牌招察任。

○传于吴遂采曰，明日药院，当为问安，而汤剂未尽进御，且有入侍之命，药房问安，姑为停止。

○吴遂采，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副修撰李成中，因台启径出，下番将未免阙直。修撰郑俊一，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五月二十一日未时，上御兴政堂。召对入侍，持平李匡谊同为入侍时，参赞官吴遂采，侍读官洪象汉，假注书李基德，记注官李胤沆、姜凤休，持平李匡谊，诸臣进伏后，上曰，俄者中官听莹，不即传命，使承旨微禀，当该中官，从重勘处。〈出举条〉洪象汉读自五年冬十月，止昭灵夫人。上曰，承旨读之。吴遂采读自诏曰故衡山王，止四百馀年宜矣。象汉曰，自古英雄之死，皆可怜悲，而项羽之死，则义帝事，不无天理矣。上曰，孟子有杀一不辜之训，羽之死，岂特义帝耶？遂采曰，诚如圣教矣。其强暴不仁者，与高祖，事事相反矣。新安坑卒，若有天理，岂其令终乎？义帝事，大逆也，而其馀事，亦岂令终乎？然羽死楚灭，而鲁城之为主死节，甚奇矣。象汉曰，此可见圣人教化之远及矣。遂采曰，干戈之中，无礼乐诗书，而昌平、阙里，犹有圣人馀化。羽犹王名，故能死节矣。上曰，昭公之干侯八年，周公之馀化犹灭矣，而此则孔子遗化也。观史如见气像，甚奇矣。上曰，太史公，称汉高、丁公事，而项伯则不但不诛，仍赐姓。予知汉高于丁公事，是乃软地插木也。象汉曰，丁公则短兵接bb战b，得失利害之所系，而项伯则异于是矣。遂采曰，汉高有颠倒英雄之术，而处义一一皆善，则难矣。丁公则无顾惜，故如是，而项伯则有情，故不杀矣。象汉曰，使项羽失者，二人皆同，而丁公之谒见，预有邀功之心者也。上曰，项伯亦岂无邀功之心乎？鸿门之事，宁比于项伯耶？丁公之入去，自速其诛也。粤王无诸及吴芮、郦商、田横事，可见汉高气像矣。遂采曰，田横五百义士所死处呜呼岛，距洪州不远矣。上曰，其处有人耶？象汉曰，小臣往洪州时，问之则城基有之，而人则无之，水路百里云。水路朝天时，亦用其路，自洪州、南关而往矣。上曰，其岛乃我国地耶？象汉曰，洪州地也。上曰，田横之死甚奇矣，而五百人之死尤奇矣。遂采曰，世岂有如此意气乎？上曰，然党习日炽，戈戟相寻之时，此当以田横之心，彼当以郦商之心，为心，可也。象汉曰，圣意孰能仰体乎？上曰，我国夷齐庙，与诸葛庙，皆因山名，亲书以颁，感忠义之意也。今闻儒臣所达，则呜呼岛，乃我国洪州地云。令道臣，有旧迹则问而知之，可也。〈出举条〉上曰，又推此而言之，古人则得葬古时遗骸，文王之事是也。顷闻北道五国城，有徽、钦冢云，然耶？遂采曰，百姓相传为皇帝冢者，有之云矣。上曰，其时欲借道于高丽，则五国城必在北道矣。既曰，皇帝冢，而有墓形，则分付本道，禁其樵牧，可也。〈出举条〉遂采曰，横与客之事，虽战国馀习，而此乃天性过人，故能办得此事。若气浊利汩者，则不能也。象汉曰，常时气相感者深矣。上曰，亦由于培养之效。如岭南下道，随曹植而尚气也。上曰，李匡谊近来。匡谊进伏。上曰，前后之过为扶抑，而动辞气者，或有之矣。向时元景夏，使予欲谈笑而处之。凡事有似是而非，似非而是者。以人言之，忠于君孝于父，而党习则为别人。此孔子所以于宰予，谓于汝改是者也。尔入春坊后，闻文义甚善，欲久任而欲一见面，故侍从望点下矣。此时以党习战，则为人君处分之道，不可糢糊，而只曰不允者，非不知糢糊，而亦当详察处也。必互对者，予谓非也，论所亲者，亦谓非也，而开数件事观之，只论所非者。其中一事，予甚非之，将欲下批矣。本来痰若挟感气动，则为血痰，故今日入来后，欲见之矣，又出新启，故仍欲兼言之。思量极则心动，俄者唾痰生血。予心以为党习，使我为诸葛亮也云矣。所谓一事，则金福泽之见我者，何事也？臣择君三字也。上则或可言之，而在下者则宜不敢言也。其时问之者，只复寝二字，殊以为阴惨，而外人则不知之矣。入小次，言于大臣，而仍问诸福泽，则对曰，是也，而二款事下教甚当云，何惜杖杀乎？复寝二字，后乃知《礼记》文字也。翼陵近属，只馀福泽，而死于予手，其时有垂涕下教，予心以为杖杀或过矣。复寝二字，则已释之，而二款则不过诬上不道语也。福泽事，何事也？若以福泽云云，则是以予为逆推戴也。今日欲食福泽者甚多，而犹不为此言，汝为之者，以为推戴予故乎？匡谊曰，臣非知鞫事也，只闻诟天骂日，罔有纪极，故敢上达矣。上曰，顷日左揆仰达，汝乃先正外孙，且有经学。先正，无党习，即苦心也。以先正之外曾孙匡德之弟，故汝为节制时，予笑曰，又得一匡德矣云云。解奉朝贺之时，人无抗章，而汝兄为之，予谓汝父有子矣。汝于金福泽事，诚怪矣。汝则或误闻耶？匡谊曰，复寝二字，臣不知何等凶言，而传之者或过耶？臣请言之。臣之外曾祖，乃朴世采也。上曰，只效汝父，可也。何暇效外曾祖也？匡谊曰，臣之高祖，于仁、孝、显三朝，而无党论，臣父在家，无一言及党，虽世间纷乱之时，不敢言党事于臣父之前，而难明者天理人欲，故虽公听并观者，亲旧一边也，婚家一边也。异己处易见，非同己处易见。是故所发者，似党论，盖耳目之所习难免故也。上曰，金福泽一款，汝不复言，可也。匡谊曰，不闻筵说故也。上曰，汝虽不闻，此乃予立证处。予继谁而立乎？予则虽杖杀，今日臣子，他处则可以用气，而此等处则不可论气也。君臣之分严矣。今时何敢更论此乎？以古法论之，则其罪如何？象汉曰，孥籍是治逆极律，岂可以风闻论断耶？福泽罪状，如可孥籍，则台臣当洞陈其罪状，而在外时则攘臂发启，及入筵席，糢糊仰对，殊非台谏直截之风也。被罪与否，惟当一听处分。人臣事君之道，恐不当若是不直也。上谓匡谊曰，儒臣之言是矣。汝甚不直矣。关系甚大，予当问于大臣而处之。汝父为辅养官，曾以霍光事言之，汝兄心亦精。汝虽不言党事于父前，而逐类时，则有此习，上负君下负汝父，予当问于大臣而处之矣。且远材事，其时直为解枷，渠曰圣恩云云，即予所解，金吾，何关也？是不过见欺于其父，酌处后食粥，于汝何关？其下言尹阳来事，而意在赵尚䌹矣。远材事则虽欲论金吾堂上，而此时岂敢言此耶？金若鲁之弟，在政院送飮食，亦何怪也？草笠有无，不知，而其律岂至于削版耶？近来大臣陈达，奖用若鲁，故举世忤之，汝兄弟闻此而论之则过矣。赵尚绥事，问于大臣，而已议之矣。此不过一时弹劾，此何恶逆，而至及于尹阳来也？匡谊曰，非为赵尚䌹也。上曰，汝欲为之，则章奏或可言矣，而予与大臣，已酌处矣。匡谊曰，尚绥原情不明，而回启如是，故为非矣。上曰，汝之曾祖外祖与汝父，欲无党，他人欲削职者，汝当只以罢职为请，可也。至于翰林事，汝以为当如中原庶吉士耶？汝亦名官，欲扬清矣。卑微者皆可为之耶？匡谊曰，非谓卑微者也。上曰，虽翰荐时，宁无遗珠乎？彼承宣，亦六品后登科，故不为翰林。虽八学士子孙，或漏于翰荐，必欲如槐院耶？予谓十九人犹多矣。才得兼春秋圈点，汝欲尽逐，而欲自为之耶？此虽似公心，而尽逐翰林后，谁为之耶？匡谊曰，易言他人事，故近党矣，死罪死罪。遂采曰，垂成之事，直请改圈，殊涉率尔，而其心则无他矣。匡谊曰，往见左相，以为只老少论为之，大监直请罪八翰改圈如何云，则左相以为若然，则事机必不好矣，臣对曰，此则纪纲所系也云云矣。上曰，俄者承宣亦达矣。其言则不紧，而事则予观之，似感慨也。儒臣之意，何如？象汉曰，台臣之论翰圈事，果出于感慨之公心，则疏章间讥斥主圈之人，未为不可，而至为勘律，则未知其出于公心也。至于二党云云，尤非矣。岂可以党告君耶？承宣虽曰被荐人，少无难安，而以臣观之，措语或曰不公，或曰济私，结之以改圈公选，则当之者岂不难安乎？上曰，似然矣。象汉曰，金若鲁事，其弟为承旨，则若鲁何畏院隶乎？许多草笠，非怀袖间可隐之物，虚实易辨矣。名为士大夫，虽大臣所属，必不忍行赂掖隶，所处何如，而乃敢如是耶？苟使若鲁，有此事，则其罪当死，岂止于削版乎？况蹊迳二字，包藏无限意思，此等处不可不深察严处也。上曰，蹊迳二字，尤无据矣。匡谊曰，此乃风闻所听也，削版亦过矣。上曰，上措语如是，则律岂止此乎？匡谊曰，宰臣之罪，岂加于削版乎？象汉曰，尹阳来事，臣向与羽良，并陈金吾查核之弊矣。金吾议谳，只凭京外查状，台臣若欲论金振光、权大硕等查事之失实，则请罪兵曹、平市官员，则可也。论罪尹阳来，意不在于阳来，而实在于赵尚䌹，且闻吏判闵应洙，亦在议谳中云矣。匡谊曰，见尚绥公事，则金振光，代于杨命举，此不欲遐方之人作散也。上曰，此乃赵尚䌹之事，而非尚绥之查也。若以尚绥之请嘱云，则当查，而兄之事，何可及于弟耶？匡谊曰，政格之例为云者，极怪，故如是矣。上曰，既论尹阳来，复及金若鲁，而又及于其弟，是何故耶？上曰，汝忘父兄过甚矣。君之吐血时，汝为如此事耶？仍传曰，持平李匡谊，为先递差。〈出榻教〉匡谊退出时，不曲拜，上曰，此乃人事不成。前持平李匡谊，削去仕版。上曰，其兄则直切，而此则苟且矣。象汉曰，金福泽外，他事则可逐条辨破，而甚苟且矣。上曰，弼梦论故相赵泰采时，入侍举措不异，予甚奇之。是所谓一生真伪有谁知者也？耳目之官，直切为可，而此则大体非矣。当问大臣而处之。虽匡德之弟，王法无私。成有烈、李观厚、赵泰彦，则在国家为疲软。国法当立于此辈耳。象汉曰，金福泽事，诚如圣教，臣亦不敢言之，而匡谊处地自别，异于成有烈、李观厚辈。今以法从，倡为此等议论，若使远近闻之，其为惊怪，果如圣教所虑矣。殿下若不溯源洞谕，则何以解后世之惑耶？为今日臣子者，何可容喙于此事耶？遂采曰，李匡谊常时，性甚怪刚，亲旧间每欲守偏见，而今日渠之如此者，感动于圣教之诲责。今日圣教，举其外先及其父，玉音丁宁，谆谆下教，故渠诚有感泣意，不敢徒为直切，而常时人物则怪刚矣。上曰，承宣之言是也。予先举渠之外祖与父，故动心矣。象汉曰，承宣之言则然矣，而如赵泰彦辈，不足责也。李匡谊则处地自异，当有直切之风矣。孥籍何等事，而轻言之耶？上曰，北面其君，则敢谓此等本事耶？不逞之徒闻之，则必益怪矣。象汉曰，以侍从臣而如此，则遐方之人，闻之如何耶？上曰，不但为一时窜逐，当审知而处之。风闻可用于福泽事耶？遂采曰，渠承圣教诲责之后，感悔矣。上曰，上款则不可言矣。遂采曰，臣意则似合于从容诲谕之矣。上曰，上款则虽李真望，关系不少矣。上曰，翰荐虽缌、小功之察，律名不当如是矣。象汉曰，只论其事而已，岂指某党某党耶？上曰，予心亦何欺也？圈录后誊观，则李象靖一点，予甚贵之矣。洪益三漏于五点，初则为无据矣，闻八人来圈，始知其中当圈者，亦有不圈矣。每事必量而后知之也。若如匡谊言，则当挟私言之，而予谓此甚公也。李衡万、金尚喆，既如是，而此后则方外人，谁入之耶？遂采曰，匡谊之意，以为非时好中人则不入，此乃负圣上苦心血诚去党习公选取之盛意云矣。上曰，似或感慨，则久后言之何妨也？象汉曰，若感慨，则疏章讥讽而已，何论律至此乎？二党之说，极怪矣。上曰，二党字，甚怪矣。遂采曰，在先朝筵席间，亦有言党字者矣。遂采书持平递差传旨后，进伏曰，小臣惶恐敢达。递差传旨还寝后，从容赐批宜矣。象汉曰，今日处分严正，而承宣之请寝递差传旨，肆然无严矣。上曰，承宣固非矣，而儒臣亦未免党习矣。遂采曰，承旨有覆逆之责，臣岂敢为李匡谊哉？俄见匡谊感悔，故敢言之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噫，君父祛党之心，几年苦心，而况上告于陟降者乎？噫，其君之心如此，渠以思外先体其父，则虽处于淆杂之世，听及于哓哓之谤，其自勉身洁，以直道事君，可谓当也，而初上弹文，崎岖得来乎？顷者以群下过举之后，心自刻革，而𬺈龁于半世之一重臣，涤心事君，廊庙奖用半世恶之之一宰臣，𬺈龁恶之，哓哓浮谤，焉可无也，而百人虽信，惑于李匡谊乎？遵其君体其先，心自痛革无党，则岂能信然乎此等浮谤而一纸句断哉？尤可刻者，指尹阳来，而意包赵尚䌹，指金若鲁，而意在于其昆季，可谓直切乎？可谓党习乎？噫，渠无党心，而虽果直切，览其外面，宜乎勉饬，而渠之来历，何也，其君饬勉，何也，而其果挟杂党心，上告之后，严置其法，非此等人而谁，而犹有大于此者，此亦缌、小功之察也。只先谕其态，而其翰圈事，意似感慨，不后不先，而乱我初法，此则当谕大臣矣。远材事，其时解枷，帐殿处分，则非斥禁堂，事体已寒心，而噫，追惟辛壬，为今北面之人者，可谓心寒骨凛。而噫，金福泽之事，所知者谁，所谕者谁，而其问二字，既有《礼记》文字者，故惟昔追感之意下教，则渠想闻之，为今臣子者，焉敢更提此事，而其所请者，不过事体，决不然，律名过重矣。闻咫尺所陈，噫，方外所闻，犹有无限阴惨者。噫，其果有之，予虽不肖，何待渠等之请，而亟施王法乎？此等之心，此等之习，即辛壬间心也，即辛壬间习也。噫，痛矣。人孰无兄弟，而岂有犹我者乎？不悛其习，在上者廓挥处分之事，其敢哓哓？噫，果其有听之者，谁非特镇哓哓，关系君君臣臣兄兄弟弟，遥望懿陵，不觉涕沾。噫，一自党习，酝酿乱逆，犹此大者，其敢旧习？此不痛问根柢，亟置邦宪，奚特国不国君不君？瞒告陟降，上诬皇兄，其将他日，何颜归拜乎？此非庸碌伪诗之比，愚𫘤有烈之辈。噫，身为股肱，不思怀教勉承之时，则岂曰体国，沐浴请讨之意，亦焉在哉？不先其令，先递其职，而仿汉法廷尉博议之规。下教时原任大臣、备局诸臣、王府被斥外，堂上儒臣、耳目之官，待开门牌招，入侍献议。〈出榻教〉遂采书传旨讫，上曰，削版则勿书传旨，可也。象汉曰，传旨中痛问根柢之问字，恐如何矣。李匡谊之情态罪状，臣既力陈，非爱匡谊也。不幸职是台谏，勿论罪之轻重，每每鞫问台臣，岂美事乎？遂采曰，儒臣所达是矣。当书传教时，未毕书，故臣不敢径达所怀矣。上曰，似若以予为福泽，而用律轻故也。此则当严处也。任征夏亦非台臣耶？此则关系如何？象汉曰，其人虽无状，职则台臣也。以臣区区贱见，问于大臣，从容而处之似宜矣。上厉声曰，予为皇兄，岂惜一李匡谊乎？渠安敢复为此言耶？惜渠职名，故用汉法廷议之规矣。李观厚则刑推，而匡谊则惜之乎？象汉曰，在外时心，与入侍后心，自有不同，故造次之间，仰对如此矣。遂采曰，渠之有追悔之意蔼然矣。上曰，虽直放金福泽，臣子当不敢如是。况福泽杖毙后，安敢复有此言耶？上曰，律加于寒微之人，而如此者不为，则是乃软地插木也。上曰，此乃直之过，而为怪者耶？昔诸葛，挥泪斩马谡。刑推耳目之官，岂曰谓是，而虽李匡谊之父与兄如是，而匡谊则当挥涕问之。彼则徒长其怪气矣，此乃《中庸》所谓抑而强者也。遂采曰，小臣只虑静摄中，过费辞气，或损圣体。伏愿辞气之间，十分从容，与腹心大臣，反复谘询而处之，可罪则罪之，或谕其非，或解其惑，则群下孰不晓然感叹乎？若以究问耳目之官为教，则四方听闻，不知圣意所在，或以为台官言事之后，辄有如此事云，则岂不仰累于圣朝乎？象汉曰，既命大臣、三司博议，自有当施之律，何必鞫问而后，可正其罪耶？玆事关系重大，处分务归严正从容。凡事易于忙后错了，须博询大臣而处之，今当静摄中，辞气尤宜十分审慎矣。遂采曰，小臣既有此意，而不能毕其说，退归直庐，终夜耿耿，则何可谓诚心事君乎？臣于书传旨时，停笔而达所怀，极知惶恐，故今将临退而毕陈之矣。上曰，筵教则第书出，使大臣知之，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5月22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被论〉。左承旨赵明履〈坐直〉。右承旨元景夏〈坐直〉。左副承旨徐命珩〈坐〉。右副承旨李道谦〈坐〉。同副承旨未差。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仕〉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道谦启曰，大司宪赵锡命，掌令李凤龄牌不进，执义尹东源在外，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持平李应协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命珩，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在鲁，提调臣郑锡五，右承旨臣元景夏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汤剂已进几贴，而感候眩气等节，其有差减之势乎？臣等两日阻候，下情不胜忧郁，今日虽有问候姑停之教，而切愿率诸御医，暂先入诊，详察圣候，未免冒渎，殊深惶悚。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一样差胜，予则为君不能，强党凌侮，至及不敢，良欲无知，何必服药？勿为入诊，亦勿问候。

○元景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事，标信命下矣。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吴遂采曰，待开门来会事下教，而何其缓缓耶？

○备忘记，传于李道谦曰，今者下教，何等重也，而身为承旨，入侍敢护，举行缓缓，极涉骇也。当该承旨，为先递差。

○传于李道谦曰，为君沐浴之义如是乎？即诣阁外。

○传于李道谦曰，当直待令。

○传于李道谦曰，本府堂上牌招，则当直都事，累度催促，如是缓缓，当该都事汰去，他都事斯速来待。

○传于徐命珩曰，君诬莫雪，廷臣颜厚，求诸往牒，岂有此道理？渠亦纳远材事，邦刑及鞫问欲问之，渠何敢慢蹇于牖下乎？依鞫囚例严囚，囚单子斯速入之。迟缓则当该都事当施护逆之律。

○传于徐命珩曰，政院下人招呼之声低微，令攸司科治严惩。

○传于元景夏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传于元景夏曰，兵曹郞厅，决棍十度后汰去。

○赵明履启曰，殿座事，命下矣。殿座时承旨不可不备员，同副承旨有阙之代，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前望单入之。

○又启曰，承旨前望单子，才已入启矣。落点后，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元景夏，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无他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即者禁府都事来言，右议政赵显命，今方待命于金吾门外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道谦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以右议政赵显命意来言，因臣语次，冒触天威，至承臣子不忍闻之教，震栗惶恐，求死不得。虽承勿待命之教，而无路祗奉，走伏金吾，恭俟显戮，命召谨此还纳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传授。

○元景夏，以兵曹言启曰，依传教，本曹郞厅李耉龄，决棍十度后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李寿凤书启，臣敬奉圣旨，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臣赵显命金吾门外待命所则以为，衷情恳苦，言语支蔓，不觉重触天威，至承臣子所不忍闻之教，惊遑震迫，五内崩坠，泥首金吾，方俟显戮。不意圣度天大，不加诛殛，收还前命，俯循舆情，仍遣史官，临宣开释之谕，臣擎读感激，不胜涕血之沾衣也。第臣追省愆尤，实合万死，温音之下，不敢退归私次。惟愿亟就金木之诛，以为人臣不忠者之戒云矣。敢启。

○黄海监司状启，海州居吴召史等三名烧死事。传于元景夏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五月二十二日辰时，上御兴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宋寅明，右议政赵显命，户曹判书金始炯，兵曹判书郑锡五，判尹徐宗伋，行训炼都正具圣任，吏曹参判郑羽良，江华留守曺命教，左副承旨徐命珩，司谏蔡膺福，校理韩翼謩、李天辅，副校理洪象汉，修撰郑俊一，假注书李寿凤、李基德，记注官李胤沆、姜凤休，右承旨元景夏，追后入侍。诸臣进伏后，金在鲁曰，虽有气候差胜之教，使之间日问安，而不胜忧郁，敢请入诊矣。不但不许入诊，症候亦不下教，而又有不敢闻之教，极惶悚且悯郁矣。若有下询者，则当下询，而圣候则先为下教伏望。上曰，今日见卿等，而至痛在心。初欲素服见之。举措骇而且过，故不为之，上欺陟降，且负皇兄，宁欲早归而拜而已，此外无他言矣。在鲁曰，何为如此之教乎？先儒有言曰，舜诛四凶，可怒在彼，己何与焉？上泫然曰，所惜者卿等也。予则为玆处分后，早归之外，无他道矣。宋寅明曰，臣等无状，不能镇定浮哓之世道，静摄之中，致此激恼之教，臣等死罪死罪，请伏刑章。上曰，于卿等，亦有慨然者。足镇李匡谊，而不为之矣。赵显命曰，此莫非臣等之罪也。上曰，渠有君有祖，而背公死党。初批只曰不允者，虽似糢糊，而事有忙后错了，故为此批矣。若其君谓之诬，而有护者，则请讨，可也，而今乃以言于我者，谓之逆，则听此言者，谁耶？苦心为之之事，犹如此，故予欲一问而招见，则渠之所达，一节深于一节矣。虽浮薄之世，此等事，渠何敢为之耶？乡曲迷劣者则或可也，而李匡谊所谓传之者或过云者谁耶？以予为容护耶？于伪诗事，卿等亦欲辨诬，而此事则何以则可也？在鲁曰，小臣则于李匡谊之启辞，有嫌，而下询事，关系至重，何敢避小嫌而不对乎？上曰，所谓老少论，辛壬以后何如耶？所谓少论，若思辛壬以后，则必心寒骨冷，而犹以予或为容护，而有方外浮哓之言，故如李匡谊怪物者为之矣。在鲁曰，其时处分，明白正当，少无未尽，而反有此等之论，诚可怪矣。上曰，金福泽之罪，只诬上不道矣。在鲁曰，非谋逆则不可为孥籍。此意小臣曾于李玄逸事时，亦已上陈矣。台臣虽欲务峻，亦岂可为过法之论耶？上曰，福泽之来，见者谁也，而在下者岂可容议于其间也？在鲁曰，昨见下教中辞意，意谓有别般所闻之言，而今乃不然矣。殿下明白处分之后，虽末世，宁更有浮哓之说也？圣上虽欲问其根柢，而臣意则此似只欲极峻其措语，以重福泽之罪名，以文其勒请孥籍之失也。上曰，儒臣亦闻之，李匡谊之所达诚怪矣。弼梦事，昨亦言之，耳目当直截，而糢糊为说，宁有是耶？在鲁曰，不必过为烦恼矣。上泫然曰，卿等岂欲置予于逆贼推戴耶？予将作何如君耶？昨日吐血胸酸矣。今日不为此，则宁可归见皇兄之面耶？寅明曰，既召臣等，听臣等之言，而处之似可矣。日昨问安后，下情忧虑深矣。入侍后闻玉音重浊，犹有感气，而今日致此忧恼，臣等实无生之心，臣等不能镇压世道，皆臣等之罪也。再昨观启辞，则大体其言皆罔状，而圣上只以不允赐批，此不如措辞诲责，故臣固达宵忧虑矣。圣鉴无遗照于臣下人品。此乃李匡德之弟匡德gg匡谊g，即小臣子妇之娚也。既有姻谊，则宜不无情，而臣为户判时，以恤经费一言，李匡德至请枭示，臣既知其人品，故臣亦不深怒之矣。李匡谊则为人，甚于其兄。以人情言之，则连姻间，似若往来，而臣与匡谊，本无往来事。帐殿事，渠何以闻知？大体人物，至为乖僻，或渠之所见，适入于此，故不谋于人而为之矣。以备忘及下教观之，惶懔无地，意谓筵中，必多怪言矣，此不过无形罔状之乱言矣。在鲁曰，似以两不字，演作诟天骂日，罔有纪极之语矣。上曰，骂日于何处耶？此事义理，其时既言于卿等，而首揆仰达，即公心也。复寝二字，始以为阴惨，而召卿等言之者，为皇兄苦心矣。且君君臣臣之意也，后乃知《礼记》文字矣。夏侯胜辱汉武，而岂如此耶？寅明曰，虽于先朝事，而直斥者古亦有之，非诬则或不罪之矣。上曰，节制时，予笑以为又得一李匡德也。卿前言先正外孙，而不言李匡德之弟矣。李匡德，则非没把捉之人，而此则作人极怪矣。寅明曰，天鉴至明。此果怪物，而固执甚于李匡德也。上曰，如此事，岂不问于卿等而为之乎？显命曰，无来见大臣事矣。上曰，翰圈事，言于卿等云矣。寅明曰，小臣一家返虞时逢见，则其言多过矣，而翰荐事，则非特李匡谊，人皆有不平之心矣。上曰，二党之说怪矣。上曰，风闻云者无状，而岂敢言金福泽事耶？在鲁曰，自上明教，而犹如此者，极骇怪矣。上曰，闵亨洙之高阳上疏，言远材事者甚是矣。显命曰，领、左相既达，臣岂有他意见也？其时筵说，秘严无知者，而如所谓复寝二字，终不分明，故皆不释然以为此何言也。传播中外，而有闻于臣等者，或曰木枕，或曰玉枕。盖所闻必如是，故举以为说，而似无隐情矣。金始炯曰，诸大臣既达大体，臣有何别样所见？李匡谊筵席所达，未知如何，而臣曾见其人，性品极怪妄，上教诚然矣。以常时人品，与其所处言之，则听浮言而为之，必无是矣。上曰，此皆浮也。信之者少论也。渠亦以为所相知，皆一偏人云矣。始炯曰，自上绝痛，在于李匡谊筵奏，而连日静摄中，何费声气至此？惶恐敢达。郑锡五曰，此等事，问于大臣，从容处断，似为宜矣。徐宗伋曰，大臣、诸臣所达，大体然矣，而关系不轻，详量处分，似好矣。具圣任曰，大臣诸臣既达，臣则别无可达者矣。郑羽良曰，大臣诸臣既达，别无可达，而渠之罔状，天鉴既俯烛矣。有心无心，诚如领相之言。此虽出于罔状，而处分则毋至有过中，与大臣详量为之，静摄中无致过费声色好矣。曺命教曰，大臣诸臣所达之外，别无可达者矣。蔡膺福曰，既有下询，故猥屑而敢言之矣。向日春坊，与李匡谊同直时见之，则为人极怪物也。再昨同入台厅，而渠闭户不见，及观其启辞，则极非矣，而筵中说话，则不知矣。以怪物，有病于党习，而方带台职。大臣诸臣既达，惟在殿下处分矣。台言，宁激无渝，而小臣则不知根本，故不敢达矣。韩翼謩曰，此事关系，至为重大，严正处分，事理当然，更无达矣。李天辅曰，筵中闻圣教，肝胆坠地。此事关系至重，而金福泽于臣，为外四寸应避之嫌，不敢达矣。洪象汉曰，小臣则昨日已尽仰达，处分则严正，举措则详审宜矣。夫然后遐远疑惑之端，亦破矣。郑俊一曰，小臣在外邑，今才入来，不知本事，故不敢达矣。大臣诸臣，既已仰达，俯询而处之，宜矣。徐命珩曰，小臣职在近密，当此静摄之时，昼夜忧虑矣。昨日以怪事，过费声气，不胜悯虑矣。此事则昨年小臣，帐殿入侍，目见之矣。为今日臣子者，何敢更提此事乎？圣上之绝痛诚然矣。下询大臣、诸臣而处分，宜矣。显命曰，昨日备忘严峻，而辞旨中举其父与祖，盖望之也深，故责之也切矣。上曰，予非以李匡谊之不互对为非，而指半世所恶而论之者，诚亦怪矣。若法其父与祖，则岂可为此乎？予重见欺于渠也。以渠故见之，不然则当直为处分矣。尹阳来、金若鲁等事，可怪矣。削版之启，至云旋有悔意，仆仆谢罪，此则吴遂采以为，上教言及其父与祖，故似有感动悔悟之端云矣。文字则极怪，而所为则气甚软矣。虽烹之而何可如是？渠之忘曲拜者，亦极骇怪也。渠若直截，则予虽非之，而亦心是之矣。寅明曰，常时则不如此矣。上曰，李匡德则予虽叱之，必不屈，而此则傍人所见，甚怪矣。恶之者谓之不直切，护之者谓之感动矣。在鲁曰，所谓无情者，不得尽其辞者也。上曰，台谏誊传故纸，则予亦笑之，而此则甚怪矣。翰荐事，亦不过从重推考之事也。寅明曰，相对时至有远窜之言矣。上曰，予亦以为今则翰荐无可当之人，李匡谊欲自为之耶云，而此则犹是末节，不须言。汉以仁厚立国，而有大不敬之律矣。李匡谊之启，泛批以不允，似怪而望之也深，故稍缓矣。他处则浮议犹或可为之，而福泽之来见潜邸云者，关系如何？枭獍之辈闻此，则以为如何耶？在下者岂敢只称一怪物哉？蔡膺福亦气抑，故只以怪物言之，太巽软矣。耳目之官，则以法请讨，可矣。在鲁曰，或过重，则耳目亦当言之，而蔡膺福则只随他人之言，泛称怪物，下询事则全无是非之剖陈，似若非台谏之言也。上曰，洪象汉之言，是也。昨有痛问之教，则以为岂可问耳目之官云，而俄又言举措则详量云者，甚是矣。任征夏虽无状，过辛壬后，以一治一乱之说，亟正邦刑，此则言或过风闻云者，何如耶？寅明曰，或过耶云者，不知何意也。在鲁曰，狱事大槪则渠岂不闻耶？上曰，几年所忍者，今始言之，予心可质于神明矣。其时厥汉，若有此等怪言，则予岂忍之乎？在鲁曰，两不字外，无他可死之言，举世谁不知之也？上曰，予垂涕以悔杀福泽事，仰达东朝矣。复寝二字，见《礼记》后，始知其无可问者矣。此以逆论之，则宁不恻伤乎？虽恶金哥者，上想陟降，宁为此乎？近来日气如此，此必是李匡谊做启章之时也。此而不治，则实无归拜之颜矣。寅明曰，金福泽事，自下不可追提之意，孥籍非当律之意，臣曾有仰达者。匡谊之为此论，极可骇怪，而若以此，谓之凶逆之言，而钩问根柢，则事理不当如此矣。上曰，今日药院之批，初欲书诬字，而去之者有意矣。少论虽无状，岂敢疑此乎？在鲁曰，此事渠于今日，何敢提及乎？两不字外，渠以为诟天骂日云，则似若有得闻之根柢，而臣意则其意但以为此乃指向先朝，故至于杖杀也，专务为极层峻论之计也。殿下所教之外，孰有知者，而敢如是为言乎？上曰，尹阳来、金若鲁浮谤之时，时君同入于浮谤乎？显命曰，重罪则可矣，而若曰疑圣躬，则死必不服矣。上曰，师傅之义，昨日言之，而挥泪之事，亦言之。渠虽无状，必无毫分疑我，而传闻信听者，极怪矣。显命曰，自上既严治，臣子何可不言者？是渠之意也，郑羽良之所达，是矣。在鲁曰，臣意则渠本罔状。向者自上处分，以为不逊于景庙之故，渠则以为诟天骂日，至请孥籍者，欲加一层之意也。上曰，卿等见坤卦履霜坚冰至。后之人作史，则于福泽事必讳，而今日生心于福泽者，非臣子之道也。寅明曰，诟骂二字，渠必以为诬上不道之注脚而言之。其言则诚可骇，而此岂有可问之隐情耶？上曰，宰臣亦有慨然者。李匡谊倘为党习，则予举措宜矣，若李匡谊直而举措过，则犹有可言也，事则非，而虑人君之过举者，甚慨然矣。显命曰，此乃筵臣大同之情也。至于鞫问，宁不过乎？寅明曰，渠之职，即言官也。何可逐年鞫言官耶？在鲁曰，诟天等说，亦逼于景庙，而可问之情，则似无之矣。上曰，李观厚鞫问时，李宗城以为难逭王法。李观厚之鞫问，任征夏之正法，此是软地插木也。国法只行于疲软，而不行于李匡谊乎？寅明曰，李观厚则欲令出裴胤命故问之，既入之后，至于刑推，而此亦非好事，国家之连年鞫问台官，是岂国家之福哉？任征夏之事，臣不能详记，而一治一乱之外，亦似有未安之文字矣。上曰，征夏则坐地，以任敞之侄，故咈郁者，举皆疑之矣。其时李匡德突兀矣。辛壬间国本既定，犹不可如此，今则君临后，当如是乎？方讲《春秋》，《春秋》之义，臣子岂不知乎？当亟正邦刑，而枭獍之辈借口者，必以为朴杀gg扑杀g矣。正刑、鞫问二者中，卿等悉陈之。在鲁曰，圣意，臣岂不知，而如俄者所达，未必渠有意于诬逼圣躬，而为此言，只以金福泽两不字，不逊于景庙，故渠则欲加一层峻其言也。若渠自为凶逆之言，则何论台谏，而于李观厚、成有烈事，臣等每恐被讥于后世矣。今若直施邦刑，或加鞫问，则恐未为十分的当矣。寅明曰，臣有姻娅之嫌，宜不敢言，而此下教，则有关国家大体，臣何敢以小嫌为拘，而不为争执乎？渠之事，固可骇，而若以无知妄作，罪渠，则渠必甘心，既无直为干犯之言，而推演其言外之意，谓之犯上，而施以极律，则恐非盛世事矣。上曰，昭公之使季氏颛政也。若推类，则宁至于干侯乎？寅明曰，凡事当循常理。履霜坚冰之虑，恐不合于此矣。上曰，予以为李匡谊非他，而以党心为此者，岂不无状乎？显命曰，既自上发之，而臣子不可不更请讨者，是渠之意也。怪物故为之。若有毫分可疑事，则臣虽无状，宁为欺罔乎？其父李真望，区别赵泰采者，顾上躬也。李匡谊宁有一毫他心乎？在鲁曰，昨已备忘后，事实明白，义理正大，远近皆已知之，匡谊无据罔状之言，不得辨而已打破矣。上曰，渠以金福泽，必有他言，故如是矣。在鲁曰，此非自下发之，乃自上昭示者，何敢有此意乎？上曰，所谓怪异少论咈郁者者，必闻如此之言也。北面于予者，宁为此说乎？显命曰，镜、梦馀党，则亦必有此心矣。在鲁曰，情实未必出于故为诬逼，邦刑鞫问，俱未知的当也。上曰，此二者中，皆陈之，可也。始炯曰，殿下既绝痛，则当处分得当，然后可以服人心。二三大臣既入侍，熟讲而处之，宜矣。上曰，至痛在心矣。霖雨如此，此乃阴盛阳微之兆也。君纲宁可不立乎？锡五曰，大臣既尽达，处分似当严正，而详处之矣。宗伋曰，既有二者下询，而罚有次第，正刑则似不当先施之矣。圣任曰，大臣既尽达，详确处之宜矣。上曰，训将巽软矣。朱云请借尚方剑，而训将则不借，若当贼则何以为之？圣任曰，南忧北忧，则小臣可以当之，而党事则不欲当之矣。羽良曰，俄闻下教，极为惶恐，而大臣所达甚是。坐地不如是，则何足言乎？俄者小臣所达，如圣教所谓求其说而不得者也。此当十分详量，询于大臣，而务归至当，是区区之望也。命教曰，臣则俄已上达，观其情实，十分稳当，处之宜矣。膺福曰，臣年纪衰迈，言议巽软，不合于耳目之任，不但臣之自知，业已圣明之所俯烛也。今此入对时，以李匡谊事，奏对之间，有所失言，至被圣教之严斥，已不胜惶悚，而且于大臣所达，谏臣所对，不合台言之斥，有不敢晏然于职次者，再询之下，不敢仰对，如许台官，将焉用哉？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初奏既巽软，下问不出场之前，轻先引避，亦涉率尔，依启。翼謩曰，匡谊若有心所发，则何罪不可，在渠无冤，而果如无心所发，则二件下询，有如何之意，而处分则严峻明白，似宜矣。天辅曰，极惶恐，而俄已陈嫌，不敢更言矣。象汉曰，明其心迹，严正处分，宜矣。俊一曰，渠之为人，殿下已洞烛矣。小臣与渠，果相知，而盖其人物，常离群独立，至于辛壬之心，在渠极为冤抑矣。渠兄李匡德，辛壬间见枳翰荐于梦贼，其父真望，亦尝不容于辛壬年，则渠以真望之子，匡德之弟，宁有他意？但为人异于他人，别生意见。小臣观其启，以为非之，而不幸官居台阁，若处分或过，则后世必不知小曲折而议之，十分详审，询于大臣，而不至过重，似宜矣。且有所怀，俄者台谏所见，适如是而避嫌，即依启。其罪则当付台阁，公议何必如是摧折乎？即今无台阁矣。自上示假借优容之意，宜矣。上曰，大体从当言之，而俊一此言是矣。依启二字，停之，可也。寅明曰，圣怒震叠之时，与上意同者，乃巽软也。今日台臣，恐不必以巽软言之也。上曰，顷日洪象汉，以禁乱事上达，予以为是，而今俊一所达，亦是矣。上曰，元景夏使之入侍。〈出榻教〉上曰，此非一时辞气也。若在汉时，则卿等皆巽软，必不请大不敬之律矣。至有言有情无情者，欲惩往弊，故多过谅之言矣。李匡谊之欲邦刑鞫问者，非他也。吴瑗之断断无他，而党习则予亦恶之。非以李匡谊为逆也，欲治怪党之诬辱君父者耳。元景夏入侍后，上曰，少退，使元景夏知此事，而有怀无隐，可也。勿谓其君心解，而为傅生之言，以一端公心，消详，可也。显命曰，久不仰瞻天颜，静摄之中，欲一仰瞻矣。上曰，依为之。膺福避辞，改下批曰，勿辞。景夏曰，小臣以圣体未宁，为忧虑矣，不意李匡谊事出。殿下必不知自劳，而如此阴雨，不瑕有伤损之节？殿下之身，纵欲自轻，奈宗庙何，东朝何？伏愿殿下，须思静摄之道焉。上曰，尧、舜之道，孝悌而已，以此而何颜归拜乎？景夏曰，李匡谊虽有罪，在殿下，何与焉？使有司只可按法而行之矣。上曰，今自上有问也。固谓有争之者，而兵判则有慨然者矣。厥祖有朋党为逆之说，兵判必闻其训矣。兵判则予所望者深，故敕勉，而虽可言之时，而亦不言之者，诚沓沓矣。古人何尝不为于可为之事也？上曰，丰原及元景夏，既救成有烈，而生之矣。岂可不救李匡谊云者，是浮议也。景夏曰，李匡谊生死，臣元无爱恶，而臣本来无要名之心。若有此心，则岂有遭无限丑辱，而不容于一世乎？寅明曰，圣上于群下之言，每多有臆逆推测之病，恐不必如此矣。上曰，不见其形，愿察其影者是也。上曰，曺命教酌处字极怪，从重推考，可也。上谓景夏曰，有二者，极律与鞫问，而既处以耳目，则此律过矣云云矣。景夏曰，既闻下教，则小臣有所达矣。此事小臣曾已知之，孥籍之启，极为骇然。李匡谊则罔状，而官则台职也。虽以无状，自陷于罪，而国家则连鞫台官也。今日处分或过，则非圣世之事矣。退出而当详问筵话后仰对，而至于邦刑鞫问二事，则小臣皆以为过矣。臣见既如是，而上畏天威而不言，则是负圣上也。臣当思之，而亦愿殿下加三思焉。上曰，其时金福泽，来见谁耶？景夏曰，其言则无状矣。上曰，李匡谊怪物也。本心则无他，而一边咈郁者，或有所云云矣。谓予如何？景夏曰，其时筵席，上自大臣，下至都事，孰不愤惋，而李匡谊若有秉彝之心，则福泽二字，不当笔诸书，而李匡谊怪物也。闻人言之教，诚至当矣。上曰，浮议当为于此等处耶？景夏曰，彼若闻一人言而为之，则当核其所闻者，快正其罪，可以泄神人之愤，严君君臣臣之义，而我朝规模仁厚，优待谏臣，渠闻哓哓之言而为此，则悖妄而已。若设鞫而毙于杖下，则殿下必受杀台臣之名矣。李匡谊所启中引嫌，近四十人，渠若非怪妄，则宁为此事乎？今设鞫而若不得言根，则宁不损国体乎？圣上处分，如天雨露雪霜，各随其时，顾今世道，诚为可悯。伪诗之事，至今思之，心胆尚寒矣。伏愿殿下，勿为目前事，而圣虑宏远，措国势于泰山盘石之安可矣。诸臣少退。复入侍进伏后，上曰，承旨书之。命珩进伏。传曰，君诬莫雪之时，不可一刻无耳目之官，校理洪象汉正言除授，修撰郑俊一掌令除授，使之即谢入侍。〈出榻教〉上曰，俄者曺命教之言，极为无据。此时岂可护党耶？罢职不叙。〈举条在下〉上曰，见大臣诸臣有意矣。处分宁可匆忙耶？此何时急之事也？在鲁曰，今闻下教，诚幸矣。无时刻急变，而阙中则震荡，以为今方亲鞫殿坐矣。上曰，有时如此，然后知君矣，知三尺矣。予岂欺卿等而为之也？寅明曰，俄于阁门外，见阙中震荡之状，极为忧虑，今承下教，不胜钦仰矣。上曰，元景夏以为谈笑而处之云云，而凡事有久而解者矣，此事则心犹栗矣。幺麽怪物之处分，何必匆忙也？殿座二字，则误传矣。景夏曰，顷者司谒之来传也，心魂震惊，故未能成书，入来后奉圣教，不觉钦仰矣。寅明曰，臣等无状矣。上曰，卿等必已更思之，更陈之，可也。在鲁曰，大体则四方今已快知，无未明者矣。上曰，挂书之馀类，必为此言矣。在鲁曰，君诬未雪之教，臣等岂不痛骨，而此事何足为君诬未雪也？渠既驳臣之四寸，且以他启言之，小臣宁无骇恶之心，而至于鞫问，则未知合宜也。渠若以文字，直书凶言，则宁以台谏而容贷乎？昨日诣台传启者，今日鞫与刑，恐非可以频频开路者。臣窃伏闷，忝在辅相之列，自初已有深量，追后更思之，又然矣。寅明曰，臣意与首揆同矣。李匡谊事，虽极怪骇，此何可以君诬言之，而渠虽无状，台官何可鞫问？年年鞫问台谏，此岂盛德之事耶？上曰，诟骂罔有纪极者，何也？寅明曰，欲解释诬上不道之罪，而妄发如此矣。上曰，以其君混入者，何如耶？寅明曰，此固罔状而已，本情何尝及于国耶？今以语言疑似，杀台官，此岂可为后世法耶？在鲁曰，大体则如是，而此则似过矣。上曰，虽以联箚代理字之提说，亦窜北道，此则异于其事矣。寅明曰，先朝赵嗣基之疏，显为不道之语，故虽至正刑，而我朝三百年，未尝有杀言官之事。圣上虽以至痛在中，故下教至此，而此终是言外推演之意，岂可至于此境耶？显命曰，为天下法者，领、左相既达，而小臣则曾于成有烈时，已敷陈矣。寅明曰，台言固无状，而圣上看文字亦太深矣。上曰，予若深看，则岂曰不允乎？渠之言不如此，则予不过欲削黜矣。景夏曰，大臣以设鞫为不可，而臣意则异于是，且有深虑。若关系君诬，则虽台臣，岂可容贷乎？臣曾于成有烈、李奎采事，有所匡救，而今则异于其时矣。虽然，鞫问未得根柢，则岂不难处乎？上曰，成有烈、李奎采，则卿等有激予心者矣。今则关系异于彼，渠所论尹阳来事，则不过党习，而此则关系如何？景夏曰，成有烈时，殿下即恢转环之量。若终靳允，则小臣虽牵裾折槛，当以死争矣。今则乃义理精微处也。上教以为怪物云，圣教至当，若得所传者，正其法，则诚为快幸，而怪物之仓卒八字，与不曲拜，人事同也。欲解诬上不道之说，而不知不可为此等说也。的有指处，则夬正王法，岂不好矣，而或毙杖下，则岂不难处乎？寅明曰，承宣之言是也。景夏曰，今则虽不敢以台谏言之，而令少退，各思言之，处分可谓从容矣，此乃义理精微处也。在鲁曰，臣之当初所达，与承宣所达一样矣。圣上之欲问凶言之根者，非异事，而渠未必有闻处也。既发孥籍之启，而欲重福泽之罪，故至以诟骂罔有纪极为言，而不知其语逼，此不过渠之过为峻论而已。上曰，渠之峻论无状，忘其父与兄矣。景夏曰，殿下若只以峻论为此，则过举也。上曰，此言则是也。景夏曰，殿下此言非激也，乃苦心也。上曰，予则足可正法，而元良时则岂不难乎？景夏曰，成有烈事，曾下教以血气矣。大抵人心如火，虽十分裁制以义理，而七情易动。况自上从前屡经事变，惶恐敢达。小臣丧祸馀生，心伤故或激而过矣。上笑曰，承宣岂但或耶？景夏曰，动心忍性，静养为宜，惶恐敢达。上曰，元来心易动，而今则并与此无之，平日疾恶之过，故不能忍矣。有清浊无所失之言，而予则不然矣。或方思有悔，而此则初不动，而望于怪物也深矣，欲玉成故不允，而欲召见，而难于独见，故并召儒臣，文义从容后，始进匡谊而问之，予有时气过，而或义理误处，则思之益深矣。此则一节深于一节，卿等以耳目之官言之，而象汉、俊一，有公言，故除授矣，此则不然，元景夏之言是也。若心不非，则虽部官，亦不可罪矣，若心非而诬上，则不但耳目之官，虽卿等，亦不可容贷，党习之乱国者，如此之类为之故也。欲知在家为党论者，则厉王监巫之外，无他道矣。此等之人，当用法矣。其外祖则予虽不知，而念其父恻伤矣。王者虽无私，汉帝桓荣事可见也。君臣之义虽重，宁忘旧乎？虽恻伤而法有在焉，不过怪物，而用极律则恻伤矣。却膳时，领相有垂涕而言矣。元景夏所达是矣。峻论有可为时，而告庙后党习峻论，不用三尺乎？予则以渠为持平之后，谓将激扬矣，谓得一李匡德矣。帐殿解枷事，卿等亦知之，尹阳来事，非偏论乎？为法自弊，商鞅、范雎事有之。渠虽酌处，宁无此等具枷乎？是以使之先为拏囚，其处分，渠自立法受弊也。予谓尹阳来之半世云者，以盟也。金若鲁之半世云者，以卿等之奖用也。李宇夏先论金取鲁馀锋，及其诸弟矣。百人虽恶之，李匡谊之为此言，诚怪矣。是果激扬乎？寅明曰，以其怪性，故如是矣。上曰，予谓汝何论金若鲁云尔，则渠曰，追后思之，削版过矣。李匡德则必终始不屈，而此则从容诲谕时，福泽、远材事，则或可感动，而言此律名之过者，宁不怪乎？赵观彬论丰原之兄后，予言其非，则渠曰欲拔去云，与此何异乎？寅明曰，中情无所执之事理，故如是矣。上曰，先正外孙李真望之子，为峻论党首，则当告庙处置矣。宁同成有烈、李观厚乎？予非欲为杖杀渠也。问渠而渠言耳目之官云云，如郑羽良之言，则吾当令解枷为执义矣，观其人必不如是矣。渠如有闻则言之，予欲知而已，非欲杖杀也。君诬云而不处置，则岂曰有君乎？顷者朴璲之事，儒臣仰达，以为此乃挂书也。律当渠身云。屋下虽如此，而书呈者李匡谊，则渠自诬上也。世家大族，不悛党习，至及于不敢言之地，故欲问之，非欲杖杀也。渠若直言，则当解枷，而渠必不为此矣。物各顺应，非一时恶李匡谊也。君诬莫雪，卿等晓谕于方外乎？景夏曰，辞气必雍容宜矣。上曰，右相以为镜、梦馀辈云云者，小人革面而已，其心则如何？少论有怪论，故生出李匡谊也。今时不如此，则元良之时，必多杀戮矣。此乃法一人，而惩万人之道也。若不严正垂裕后昆，则后日当如何耶？在鲁曰，革面者，面从化而心未必从化也。上曰，厌然掩其不善者，是小人革面，而此则君不君而国不国也。在鲁曰，渠所达八字，归于诬逼者，诚如圣教，而与渠自直为凶言有异，以乖僻迷劣之见，恐或未觉而为此说矣。上曰，迷劣者，当直用邦刑而告庙。若以旧师之子，坐地高而不为，则上欺陟降矣，此实为国深虑也。渠若自服，则为庸劣之成有烈也。国家则无害矣。元景夏所虑杖杀，则予不为也。寅明曰，李匡谊之直为邦刑鞫问，有一分益于国，则臣不敢为此言，而但恐非诬意也。上曰，金福泽见我而诟骂，罔有纪极云者，谓言于谁耶？李观厚之叱嗟，不过得于裴胤命而诬辱也。寅明曰，使渠之本情，不如此，则岂可无商量耶？上曰，卿等将来，必谓弼梦，非其本情，而但为希亮辈所欺也云矣。显命曰，福泽罪名，只是诬上不道，而渠乃推演为说，而自不觉其诬逼，若以此为罪，则当自服，而直谓之君诬则似过矣。上曰，金万重，以加卜之说，犹受刑，此则关系如何？赵泰耉之卜相，出于景庙，而外人有浮议及于慈殿，皆无状也。其敢论于不敢言之地乎？显命曰，欲明金福泽之罪状，而不觉其诬逼之归矣。察其心，若果诬辱圣躬，则臣等何敢固执乎？上曰，元景夏谈笑之说，予不忘之，始则雍容而勉戒矣。于渠出去时，忘君父三字，予之辞气稍厉矣。召见卿等有意，邦刑鞫问中，未能为之，而下或不言，则岂曰有臣乎？当即其地收杀，不可说难，耳目之官言之，可也。朝为儒臣，夕为耳目矣。俊一曰，小臣之宪职特除，盖欲使尽言也。小臣岂有隐讳之心乎？李匡谊之罪，臣亦云云矣，臣自外方来，福泽事，里面不知，而外面观之，则李匡谊之启，人孰知其有罪耶？至于二件事，臣意断断以为过重，日后以里面事，人皆不知，而大凡以台启，罪台官为言，则于圣德，为白玉之瑕，当如何哉？以体国大臣与重臣宰臣，皆以为过重，若如此，则当合力请之，岂惜一李匡谊乎？若欲论罪，有何不可，而以此二者下询乎？浅见如是矣。上曰，成有烈末终，何以处之？寅明曰，削版矣。上曰，李观厚则出陆耶？寅明曰，然矣。象汉曰，小臣昨既尽达，今亦已陈，而李匡谊之八字，若曰帐殿亲问时言之云，则罪徒在于金福泽也，若曰来谒殿下时言之云，则其罪如圣教矣。大臣所达，非护李匡谊也。玆事至重，故务为深量矣。虽杀李匡谊百辈，若不溯源解晓，则无以解后世之惑，而镇浮哓之习，若处分严正，则虽直放李匡谊，不为殿下之疵累矣。上曰，二人所达是也，而象汉之言，尤精矣。在鲁曰，欲过律演出，故至于此矣。虽末世多浮哓之言，宁有如此云云之理乎？上曰，此以君子之心，而观小人也。如此则宁有戊申事乎？在鲁曰，虽问之，未必得其根也。上曰，只诬及于予，则卿等请讨，而予当用次律矣。此则甚阴深，而不但诬及于予也。此非一朝一夕之故也。诟骂谓言于谁耶？既闻此而书陈者，非诬上耶？世间难者兄弟。此而不明，则何颜归见皇兄耶？李匡谊，以先正外孙，为此，则他人何如耶？显命曰，罪人之自上处断者，台律必欲加峻，而咫尺垂问，欲实其言，故如是矣。在鲁曰，逆律不可差一毫，而为此者极骇矣。寅明曰，其时处分，上下宜不敢更为追提，而匡谊言之，此则诚可罪矣。上曰，予则虽谓诬，而臣下则宁可如是耶？只知有党，而不顾其君者，是逆心也。虽卿等，言福泽事，则当严处矣。寅明曰，虽极非矣，而罪有当律，何可过耶？上曰，不能调剂，亦曰用极律云，此则宁可再斩耶？在鲁曰，只以党论言之，则宁可直为正刑乎？虽曰必有传者，渠未必有所闻处矣。上曰，堂堂之君，宁可以碌碌为乎？如此而不为，则岂曰有君乎？予岂忍栫棘乎？仍泫然大声曰，非所望于卿等也。显命曰，臣等庸劣，不能调剂，静摄中如此，臣等之罪也。上曰，明日行素，而前于大祭日，亦为之矣。创业易，而守成难。仰瞻真殿，则自我无君君臣臣之义，将无朝鲜矣，上欺陟降也。兴化门殿坐，行刑告庙，卿等若谓过，则予必避殿责躬，而为皇兄一问，使后世，知有君君臣臣之义矣。显命曰，既问于臣等，宁可不一直陈乎？上曰，予有慨惜于卿等矣。汉之仁厚，而有大不敬。使卿等，在于其时，则必皆谓本心不如此，而不欲用法矣。显命曰，以臣为股肱大臣，故有问而敢达矣。上曰，逃军则请斩，而李匡谊之头，则岂惜乎？法不过行于小民乎？必为希亮，然后始可斩之乎？孔子不诛少正卯乎？显命曰，臣等不肖，平日不能孚感，故如是。以臣为大臣，而咫尺下询之时，宁有挟杂之心乎？上曰，卿等之心知之矣。若欲诛暧昧，则或可争，而有罪则不可争也。显命曰，若罪在可诛，则臣等宁不从乎？此则自上亦有一分容恕之教，而以大臣直请行刑鞫问，则安用大臣为哉？上曰，欲诛成有烈、李观厚、赵泰彦，则卿等争之，可也，而此则骨子也。如此之人，岂惜之乎？洪启迪，以都承旨问候时，观其容不吉，而闻甚偏论矣。李匡谊之置春坊，谓其宜效李匡德也，而今番始观其貌，则李匡德有才，而为人亦美矣，此则非但怪物，观其貌，必作怪事者矣。相既如此，予非欲论相也。观此举措，则忘祖与父而负君，欲为党首者矣。景夏曰，以下教囚李匡谊，而今日争论，自朝至暮，屡日静摄中，圣候必致伤损，诸臣姑为退出，从容思量宜矣。悠悠万事，莫如保圣躬矣。上曰，承宣外叔故李奉朝贺亦言矣。其时党习则好胜也，此则不然。予不动辞气，而欲以良欲溘然为言矣，改之者有意矣。此则心酸身栗，国家之事，当正大，君君臣臣兄兄弟弟之道，当严，不如此，则将何颜归拜乎？当此怪底世道，亲鞫视若寻常，视逆为例事，故申敕政院，欲使知此事之重也。酬应时外，虽发扬中心，凝结倍于酬应矣。寅明曰，伏悯矣。上曰，如此之时，困我者虽出于疾我，而继体者即吾子也。岂敢如此乎？在鲁曰，姑退而令医官入诊，何如？上曰，喉间有气，呑咽时不平，是时虽用独参茶，无益，欲用清心之剂，虽见渠，予则不动矣。景夏曰，大臣退出，令入诊，何如？上曰，医官必只言脉数而已，何益哉？景夏曰，臣等仰圣上一人而已。世道如此，所虑者圣候之有损也。上曰，予则近稍胜矣。承旨历数近四十人，而渠欲尽逐也，昨已言儒臣矣。李象靖之一点，予以为贵矣。洪益三之未准点，初则以为党习矣，此是谁家外孙，而如此耶云，而数其圈者，则不嫉者，亦有不圈者，始知其公心矣。圣祖血孙，只益三，而不入准点，宁以其祖之故，而不观其外家耶？忘其祖而念外家，为是矣。始则勿论东西南北，欲为之，而规模殊如前，李匡谊之言，以外面观之，若感慨，而此则当磨以岁月为之，岂可遽责之也？遗珠则彼此皆有之矣。今日当收杀李匡谊事，然后可以了当矣。二党之说，亦党心矣。此谚所谓尽煮之粥，落鼻涕者矣。徐当与卿等议为，而此犹末节耳。在鲁曰，当以此仍用，今何可改为乎？景夏曰，大体难处，而是末节矣。上曰，欲与卿等共国，而倚恃卿等，故谗奸不能入，此欲除卿等羽翼也。甚奸慝矣。此非李匡谊之所为也。渠曰臣之父前，不敢为党习，而亲旧无非一边云者，非党而何？上曰，予于一镜之后，见之矣。逆贼时，每金吾摘奸，而海恩慨然以不信为言矣。此则渠亦言远材之馈粥事，而俄者摘奸，欲察南间与否矣。单子中去姓字中史史官，从重推考，可也。〈举条在下〉景夏曰，此则史官不知道理，而阁外见光景，则臣等惊魂震懔，君上如此之时，在下必失措，如今下教，可谓审慎，推此而明白处之，宜矣。寅明曰，自上每疑我国士大夫无法，而若因此过用刑杀，则国岂安乎？景夏曰，臣胸中有所疑惑者，近来自上宽宥，故得罪名义之人颇疏通，而臣意则干犯名义者，有难以疏通收用，而李宗迪，即臣之外弟，故直春坊时往见，偶言辛壬间事，而李匡谊猝然曰，李巨源制虎龙教文，当塞清望云云，小臣闻甚洒然矣。今为此事，极可怪矣。上曰，今日言金福泽事者，是无君之心也。在鲁曰，有情无情，可以详审矣。上曰，弼梦之事，亦曰无情耶？寅明曰，虽是弼梦之逆，未逆前罪不至诛，则亦何可诛耶？上曰，若先斩弼梦，则岂有戊申变乎？在鲁曰，圣候久在静摄中，使医官入诊，何如？久观则益察义理，或有更思之道矣。此非急变，姑囚之似可矣。上曰，今日则不为，而此有当为时矣。俄有素服之教，举措过，故不为之诛党中之怪物，以谢陟降而已，予宁为此举乎？当避殿告庙后施典，而予屡当怪时，君纲益倒，故姑忍之，此而不问，则予心不解矣。补中益气汤，何益之有？予则置而勿论，可也。在鲁曰，殿下何为此教乎？上曰，鞫问邦刑，是上策，而卿等非欺予也。但必谓在上欲用极律，臣下宁从之乎云矣。寅明曰，臣等之言，出于苦心，岂敢以外面事体如此耶？上曰，下人飮酒杀人，则必正法矣。杀人者岂逆乎？寅明曰，杀人则有三尺律，李匡谊若杀人，则岂生乎？上曰，柳鼎茂、朴凤彩生矣。寅明曰，文案或有疑晦处矣，岂公然得生乎？锡五曰，圣候自朝气上，有血咯之渐，眩气必生，入诊宜矣。小臣昨年亲鞫时，闻惊心之报。暑时不当如此，姑问医官无伤矣。在鲁曰，眩气何如，血痰如何？上曰，非讳疾也。感气眩气皆愈，六君子汤有效矣。近来喉间，有不平气，而不如此，则欲开讲筵矣。翰荐事如是，予病似有激矣。过此后予气必下，其时当用补剂。至痛在心，予欲以此，贻厥孙谟矣。上负付托，下无以贻厥，良欲无知也。今日之举，欲立纪纲，故言卿等矣。如此之辈，卿等岂可扶而在之乎？寅明曰，人品有万不同，何可强以同之耶？在鲁曰，血痰果何如？上曰，辛丑以后有之，甲辰以后数现，读书时或暑时，则有时现矣。今则感气有微热，故血丝相杂矣。锡五曰，此症候非轻矣。景夏曰，方今外间，多感气，自上曰愈，臣诚万幸，而今日药院之批，臣等宁欲攒地而入。宁可抗颜，复入筵中哉？两提调既入侍，医官待令入诊，何如？上曰，以一怪物之故，用气，而命入诊，则岂不怪乎？景夏曰，若以此而言之，则臣等死有馀罪矣。上曰，非谓承宣之意如此也。在鲁曰，今已日暮，脉道似难知，明早入诊，许之，何如？上曰，予曾于李奉朝贺之言，何必服药云者，是激言也。予岂可不服药耶？用心时诊脉，则无益矣，下气后欲召见矣。显命曰，俄闻下教，圣候虽差云，而仰瞻天颜，似为瘦削矣。此何大事也？召医入诊，是为伏望。上曰，首揆之心，则今知之矣，左、右揆之心，自春坊时知之矣。予与卿，共当怪时，闻卿所言，不觉感怆矣。显命泣曰，臣之事殿下，自春坊时矣。其时臣不生髯，今至此地位，殿下不知臣不肖，置之大臣，而臣无状，不能奉承，此乃臣等之罪，而命途则诚怪矣。殿下屡有史籍所无非常之举，而臣皆当之，心窃悲矣。景夏曰，都令方在被论，故小臣代房，而今日药院之批，有非臣子所忍闻者，即为还收，是所伏望。臣子之使君上为此者，万诛何赎乎？上曰，彼则元景夏之言直也。俄者之教，以激情矣，何惜转环？其批旨还收，可也？〈出榻教〉景夏曰，下教如此，钦颂感激，而俄于起伏之际，仰瞻天颜，则不如前日，明早臣等入侍，与医官同诊出去，则焦忧之心，当少释矣。是臣下苦诚也。上曰，都提调亦有言，而此时用药无效故耳。在鲁曰，不必药，姑观圣候如何，是宜许之也。上曰，渠辈只观脉而已，何益之有？在鲁曰，殿下气候，犹有不自觉处，请更许入诊宜矣。此是暂时之事，快许之，何如？上曰，此则为难矣。显命曰，未宁中，当此阴湿，用神气，终日酬应，宁不受伤乎？圣人慎重之道，入诊宜矣，不许入诊者，不知圣意所在也。上曰，欲谕一节，而不为之矣。锡五曰，医官连二日不召见，自外不知症候，问医官而亦不知之，下情抑郁忧虑矣。今日则有怪事，虽不能承候，而明日必入诊，然后可以知之，令政院勿问安，外间臣民之心，宁不甚郁乎？此当审察处也。上曰，备忘还收后，当入诊矣。寅明曰，臣等所望者，只是圣德益光，圣躬保护矣。上曰，若气上而有可问者，则当召入直首医矣。显命曰，若气败后见医，则恐不然矣。上曰，有深意，而予不言矣。寅明曰，此恐非待臣下诚实之道也。象汉曰，谏官异于宪臣，臣请言之，圣上以李匡谊之故，而欲上告陟降，陟降之灵，若赫临，则殿下不许入诊之时，其将悦豫乎？忧虑乎？臣下之罪，固当告于陟降，而圣躬何至如此也？万一有不及之虑，则诸臣之罪，姑勿论，而其于宗庙陟降，何？殿下以出天之孝，岂不深念乎？区区所见如是，故敢达矣。在鲁曰，彼言岂不是哉？圣学非不知此，而不许者，何也？上曰，此非李匡谊处置后服药之意也。至痛未伸之前，虽补中益气汤，无效矣。都提调及耳目之言，既如此，当召入直医官，详察矣。

○掌令郑俊一所启，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上曰，亟停勿烦。又所启，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寝夏宅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讯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又所启，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寝远材减死定配之命，更加严鞫，夬正王法。上曰，勿烦。正言洪象汉所启，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上曰，勿烦。又所启，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上曰，亟停勿烦。又所启，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正gg得情g，夬正王法。上曰，勿烦。请圣铎等三人，并令还发配所。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收罪人朴重葵放送之命，严鞫得情，依律勘断。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收杨就达酌处之命，仍令该府，依前严核勘处。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寝诬告承款罪人鲁泽减死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依律处断。上曰，勿烦。又所启，请吕善喆、甲妹、尹天章、具臣勋等四人，并命严鞫，期于得情。〈已上措辞并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今日特召诸臣之命，实是非常之处分，则职在耳目之官者，宜即竭蹶趋承之不暇，而掌令李凤龄，缓缓随牌，来到阙外，投进不紧之疏，而喉院退却，则终至违傲。其当事规避之习，固已可骇，而疏中优容言者等语，尤极谬戾。其贻笑台阁，莫此为甚，不可不严惩，请掌令李凤龄削职。上曰，台言所陈，可谓得体，而顷者下教，何等严重，则其或有秉彝之心，优容二字，岂敢陈于章奏之间？其虽不彻，既腾弹文，非特关系纪纲，严君臣之道，惩党习之乱，不可削职而止，远配。又所启，臣之论劾李凤龄，盖恶其疏语之谬戾，去就之苟且，而仓卒之际，未免勘律太轻矣。及承圣批，诲谕谆切，臣于是，诚不胜惭悚之至，罪重律轻之失，无以自解，请命递斥臣职。上曰，以其违牌，其欲下教，台臣所陈，既得台体，律名轻重，何伤之有？勿辞，亦勿退待。上曰，今日违牌者谁也？命珩曰，大司宪来阙外，而家有拘忌之疾矣。在鲁曰，徐宗玉、李秉常，皆违牌，而徐宗玉则病重，李秉常则昨经眩塞，皆实病云矣。景夏曰，工判、礼判则实病矣。命珩曰，闵应洙、柳𬘩，则以赵尚绥议谳时同参故也。景夏曰，翰林八人，被荐十九人，昨年禁堂四人，赵尚绥议谳时，闵应洙、柳𬘩，而申晩，亦与闻云矣。上曰，今则似无撕捱矣。景夏曰，似当若干撕捱矣。寅明曰，何必过为撕捱也？景夏曰，鞫囚则以他款，而廉隅则似当一次伸矣。在鲁曰，臣等终日仰对，未承明命，而姑为退去，事异常例，未知何如？寅明曰，臣等半日苦争，使臣等之言，不槪于圣心，则罪臣等，可也，既不罪臣等，圣意坚执如此，此固臣等诚浅，不能孚感之致，而亦岂圣上待臣等之道耶？上曰，予非欺卿等而处分也。非谓卿等爱李匡谊也，问卿等者，只问上策与次，而卿等之意则过矣。予之所守，乃苦心也。问卿等汉法廷议，而不为之，则自上当处分而已，何必多言？寅明曰，圣上之召问臣等者，欲知公议，使情法无差，而今公议如此，圣上终不回听，则初何必召问臣等耶？显命曰，更无所达矣。上曰，儒臣、台臣之言，虽少间，而亦可贵矣。卿等之意，只在于惜其官，而我国人极弱。若譬而言之，则若刈草，则必曰方长不折，既长后刈之，而为大树则难于拔去矣。常时法易行于软者，而此则犹矜持矣。王者奉三无私，予有所重，与诸臣当斩一党人，予处分外，别无他道矣。寅明曰，大臣、诸臣，皆以正刑为过，此可见公议，而不许之，似不如是矣。上曰，《孟子》曰，国人皆曰可杀云，而此党人则国人岂皆曰可杀乎？卿等之心如此，可怪矣。显命曰，言官鞫问，终似过矣。上厉声曰，若不鞫李匡谊，则予岂归见皇兄乎？以李匡德之弟，卿等护之耶？显命曰，圣教如此，更何颜面，事君乎？臣等惟死罪外，无他道矣。寅明曰，死罪死罪。药院批答将书之际，在鲁曰，上教无归属，故更陈矣。上曰，欲见归属，则至晓而难见矣。予以象汉之举措甚审，俊一之救膺福，亦有意，故二人之除授，意有所在矣。李匡谊，生于覆载，则党习中又有一君矣。在鲁曰，非随诸臣言也。昨日备忘之意，已尽悉矣。上大声曰，诟骂之逆说，予闻之耶？予何惜李匡谊也？若得其传于匡谊者，则当具五刑矣。景夏曰，大臣所达，虽或有失，辞气不当如是矣。显命曰，臣等虽所见误入，既知而不言，则岂合在三司之列乎？上曰，怪物有党习，故恶我者诱之矣。传首八方之后，可谓有君矣。李匡谊何敢如此？此则少论当知戒矣。显命曰，戊申后惩畏无生气，故此等怪论，今始出矣。不然则必如辛壬间矣。上曰，若不如此，则必有戊申之变矣。在鲁曰，四方之知曲折未必也，以外面则有后虑矣。上曰，此等之事，卿等之言非矣。谁传之而谁听之也？在鲁曰，过为律名，而自上诘责，故欲重其言，似或无别闻，而外面观之，则只以台官，故持难也。上曰，逆则虽大宪，宁可不治乎？卿等知义理，而于此事，何若是耶？在鲁曰，今番则圣上最有所执，异于前矣。然亦有惜其官之道矣。上曰，予之不见医官，亦此意也。此后亲鞫后，当见卿等，是不可不一问也。予有微意云者，为此而言也。大官半日争议，徒使君父劳云，则卿等，何如？俄言于兵判者，亦此意也。若使其君，立纪纲，则召卿等而如此，宁无慨然乎？若惜李匡谊职名，则拏囚时争之，可也，既囚之后，当知其处分矣。显命曰，在阁门外，方草启矣。上大声曰，自明日避正殿。为一怪物李匡谊，而使我至此乎？爱一李匡谊，而宁可归见皇兄乎？在鲁曰，阁外草启，以其不时有亲鞫之命，故只请从容备仪而出临也，非请寝李匡谊之拏囚也。显命曰，草启则以为虽为亲鞫，宜有节次，不可如是忙急之意，非有他意也。景夏曰，一李匡谊何论，而大臣所达虽支离，惟在殿下处分，宁避正殿乎？象汉曰，大臣虽出爱君苦心，而此何事耶？大臣宜退出矣。显命曰，因臣语次，有避殿之教，当退而待命矣。右相先退，左相又继退。在鲁曰，避殿之教，承旨死不可书，并退出宜矣。领相及户判、兵判，以次又退出。景夏曰，今日臣等，待罪近密，若书三字而出去，则人谓斯何？上曰，承旨不书下教耶？景夏曰，宁被罪，而此则不可奉命矣。命珩曰，小臣虽死于此处，决不敢书此三字矣。以幺麽李匡谊之事，有此臣子不敢闻之教，宁死，何可书之乎？羽良曰，诸臣皆有言，而甚纷扰，殿下至痛在心，故小臣不敢言矣。戊申亲鞫时，至五月连入侍，虽使尧、舜、周、孔当之，亦难处者，殿下雍容不费声色，而圣算渐长，既向五纪矣。大臣、诸臣，或有私意与否，虽未可知，而何足过为声色耶？圣人气禀，虽异常人，而易发而难制者，惟怒为然，故声色不期而遽发也。于此察之，然后可施工夫，区区敢达。景夏曰，小臣顷以谈笑处之仰陈，其后筵教，屡举臣言，大臣虽出苦诚，而君上既有所执，则当退而不退者，上心宜激，而俄者声色过矣。小臣曾言圣学工夫，郑羽良之言是也。为今臣子，孰不知至痛在心，而辞气举措，何如是耶？幺麽李匡谊之事，有何避正殿者耶？上曰，非为李匡谊也，上欺陟降也。敢不避正殿乎？景夏曰，小臣之前后受恩，何如，而若畏一时威怒，不争而出去，则是乃无状之臣也。小臣曾以怪骇之论，受无限丑辱，以至墨削姓名，而不敢决退者，躬逢尧、舜圣主，仰助一代之治，而君上有此过举，而不能匡救，此莫非臣罪，虽被万戮，岂敢书此乎？小臣忝居近密，不能辅导圣德，请被重律矣。俊一曰，小臣之特除，俾令匡救也。李匡谊事何关，而至于避正殿，自损如此乎？小臣虽无牵裾折槛之风，而圣上既授此座，未允之前，虽至明日，不敢离矣。景夏曰，臣之祖元斗杓，俊一之祖郑维城，同事孝、显两朝，仰赞圣治，今其子孙，同入前席，见此君上过举，而不能匡救，则宁可归见先祖乎？象汉曰，李匡谊之罪，在殿下一号令之间，诸臣所奏，可用则用之，可舍则舍之而已，何自损至于此乎？上曰，宰臣所达，宪臣所达，诚不负其官矣。李匡谊之尤可痛者，李匡德之勉我，以为下教至当云，匡德既知予至痛矣，渠何敢为此乎？俄亦言之，予岂杖杀言者乎？欲起眠而已，大臣之言，大体是矣，而诟骂罔有纪极云者，当用邦刑无惜，而既在台职，则称其官，可也，而大臣只论有情无情，予欲过治李匡谊，则大臣直言过字，可也，而予屡言，言于谁也，则答之难，而每归于无心，岂不过耶？若曰，殿下使少退，而复使鞫囚李匡谊，是为过矣云，则予必是之，而今问者是苦心也。既入后，当只言圣候如此时可矣。大臣宁不过乎？景夏曰，大臣之言支离矣。圣明照临，小官则当争，大臣则当徐告，小臣既知圣上至痛在心，故不言，而大臣则支离仰达，以其支离而为此举措者，岂不过乎？若书此而出去，则岂曰殿下之庭，有臣乎？宗伋曰，小臣当次出，而欲得还收下教，而姑留之矣。景夏曰，必欲书之，则请先斥退臣等也。罪人鞫问，则臣不必争矣。堂堂千乘之君，不能处置一怪物，而有此过举乎？此若不争，则万被诛戮，宜当矣。且两儒臣，职在经幄，见君上无前过举，伏于班次，而无一言仰争，请从重推考。上曰，此则过矣。互言之时，何暇言耶？象汉曰，速下反汗之音，是所望也。俊一曰，小臣守此席，终不下反汗，下情抑郁矣。景夏曰，若即今亲鞫，则举措虽不从容，无贬损矣，而此事则岂可为之耶？李匡谊之使圣上为此举者，其罪不容诛矣。天辅曰，承宣既请推，臣等万万惶悚，而幺麽李匡谊之鞫问正刑，何所不可，而三字下教至此，国体之损伤如何？承宣岂敢书，而臣等宁敢听乎？景夏曰，臣等在出纳之地，至诚事君，则宁有此事乎？臣等事君无状之罪，万死无惜矣。上曰，观大臣气色，则出而欲待命矣。注书出问，可也。李寿凤承命出去。上曰，俄者似若为李匡谊事，故忍之，而举措诚可惜矣。我国之事多过矣。景夏曰，成有烈时，大臣激恼君上，而今日之言，亦支离矣。上曰，明日入诊，则首、左揆所达是矣。今日之事则其君过，而臣下亦过矣。景夏曰，圣上之激恼多，故大臣惶㤼执两端，大臣则非矣，圣上亦当恢思矣。翼謩曰，设使李匡谊称兵为逆，殿下何必费辞气乎？寿凤来奏曰，大臣待命矣。上曰，举措过。勿待命事，注书出往传谕。寿凤承命出去。象汉曰，三字之教，亟收伏望。景夏曰，释褐六年，昵侍则三年也。年年遭罔措之境，此乃无前过举也。若使圣上，常时圣质或过度，圣学不高明，则已矣，而圣上之仁恕，求诸古昔圣王难得，而宁为此过举乎？伏望亟加三思。象汉曰，在大臣则虑其过中，而使之勿待命，殿下则如许过举，何不反汗也？上曰，安有如此君也？予羞见诸臣也。景夏泣曰，臣等或处近密，或处经幄，而以李匡谊之故，而至于此，此是臣等之罪，请死请死。上曰，素服之教，只言影矣。不谕则已，既谕后，宁可已乎？景夏曰，只不书而退出外，无他道矣。羽良曰，天灾孔酷后，有避正殿之事，而今此下教，何为而发耶？象汉曰，殿下一时，虽以至痛，而下教一出后，播传阁外，则如何？羽良曰，承宣必不敢书此矣。景夏曰，臣等事君无状，此皆党论，臣等精白一心，和协安泰，则圣上岂有此过举乎？小臣不能上补圣德，速被罪而退出伏望。若一刻不反汗，则一刻国体损伤矣。俊一曰，如是缕缕仰请，而终不还收，此莫非臣等之罪，臣等请伏于庭下矣。天辅曰，虽乱逆，在殿下一转移间，何为过损？俊一曰，臣等之特除有意，而如此过举，谏而不从者，何也？象汉曰，臣等罔措煎迫之状，姑勿言，东朝若或闻知，则岂不震惊乎？寿凤来奏曰，往谕于右相，则以为因臣之言，至有不忍闻之教，此诚覆载间难容之罪也。虽承勿待命之教，而不敢奉承云，仍向禁府矣。象汉曰，以殿下出天之孝，仰念东朝，宁可为此乎？臣呜咽抑塞不能言矣。羽良曰，夏节终日引接，岂不贻伤于圣体，贻忧于东朝乎？天辅曰，东朝之震惊当如何？速降兪音。翼謩曰，东朝必震惊，伏愿亟降兪音。上曰，所重有在，上告后当从之矣。象汉曰，虽欲上告，何必避正殿乎？罪人快正典刑而已。臣等不能感回天听，请死请死。今日臣子，若有一分事殿下之心，受此罔极之教，宁下殿陛乎？上曰，予于蝼蚁，亦不践，岂乐杀人哉？咸曰革心之后，李匡谊为此而博议者，欲雍容也。今日事，何如？景夏曰，大臣虽支离，大臣之罪而已，在殿下何关也？臣等诚意浅薄，言辞拙讷，不能感回，死罪死罪。命珩曰，伏闻勿践蝼蚁之教，不胜感服矣。今以李匡谊事，有此避殿之教，岂有如许事乎？俄者大臣启草之言，非请寝之启也。即今金吾堂上，皆被论，猝有亲鞫殿座之命，故大臣以从容备员为之之意，将书启草，而有入侍之命，故入来矣。是岂可激怒，而有如此非常之教乎？李匡谊虽处分，而诸臣之所请者，亟赐反汗，伏望。羽良曰，圣教之不可改者，乃下布于百姓耳目者也。如此者宁可不改耶？景夏曰，今虽罔措，明日鞫问时，若有过重处分，则小臣又当争矣。此以大臣筵奏未妥，而为此举者，何也？上曰，元景夏之言甚是矣。羽良曰，大臣之言虽支离，而刑人杀人之时，不得不如此，盖虑其有过举也。其意实出于此，谅察大臣之言而处之也，何为而有意外之举耶？上曰，予亦为贵也。景夏曰，谓贵而避殿者，何也？此不挽回，则生亦何为？臣父母俱没，仰恃者君上而已。有此过举，而臣不能匡救，臣等请死。死则死于谏，而亦可以仰酬圣恩也。不受罪不反汗，则臣罪尤如何？上曰，当怪底时，故如此矣。此非立威也，诚可笑矣。如是处分，而上告，可也，非为李匡谊也。象汉曰，若不反汗而出去，则臣等为万古小人矣。景夏曰，此台臣则欲为名也。此时宁论君子与小人乎？俊一曰，承宣之言是也。羽良曰，此已逾时矣。俊一曰，自食前至此时，宁不深忧乎？臣等虽无状，而何不上念宗社乎？速为反汗，是所伏望。诸臣请下庭。上曰，举措怪矣。此事一番尚怪矣，宁复为之乎？宗伋曰，若如此，则圣学工夫，宁有不远复三字乎？诸臣遂趋退下庭，免冠伏地。宗伋曰，小臣言辞拙讷，方寸抑塞，不敢上达矣，以此而岂为此事耶？彼诸臣之景色何如耶？亟降兪音伏望。上曰，诸臣之举措过矣。上来奏之事，注书出言，可也。寿凤出去还奏曰，以上教口传，则诸臣皆以为不闻反汗之教前，不敢上去云矣。上曰，太过。上来奏之事，注书更为分付。寿凤出去还奏曰，又以上教口传，则诸臣皆以为不闻反汗之教前，死难上去云矣。上曰，常汉则处峻法，而党人之正法则惜之，首、左揆之所达是矣，而心情等字，宁可言于此等处乎？宗伋曰，大臣之支离，臣亦知之，而虽至痛在心，宁可为如此举措乎？上曰，有可谕者，诸臣上来事，注书，分付。寿凤出谕后，诸臣复入侍。命珩曰，以怪事，今日君臣上下，至于如此，宁有如许事乎？日热如此，静摄之中，终日酬酢，此尤焦悯，速赐反汗，千万伏望。俊一曰，有下教云，故上来矣，不闻兪音，抑郁悯塞矣。圣任曰，殿下曾前过举，连为追悔。今日三字下教，既知其过，而不赐反汗，臣等请死。羽良曰，请速赐反汗之命焉。上曰，卿等须闻之。予虽如此，太阿在手，虽李匡谊不非，而欲为过举，是亦一号令之间，不必问卿等，而惜其坐地，欲以其法，虽极律何伤，而处分如何？承宣所达是矣，而所沓沓者心情之说也，其时闻之者儒臣也。入侍承旨，求说不得，谓感动，感动则宁不拜乎？此犹可以正法，而听二节后，令注书点之，今日终日所言者心也。诬上不道与逆，皆出于心，而大官小官，皆为此言，此乃上之重法之时，下者宁可严法乎之意也？安可得一党人而诛之乎？此人乃骨子。召问诸臣后，若谓合于邦刑，而我国列朝无之云，则尚可矣。若曰逆，则当用逆律，何必问也？心则非，而入党者一人，予欲诛之矣，诛逆则无味矣。末梢曰杀戮岂轻为云者，软者项软，而强者项坚耶？软地则争言，而坚者则恶之之时，请邦刑远窜而救之，则如此乎？大臣之更奏，谓是糢糊云者，是矣，而既谕意之后，欲更令承旨书传旨矣。右相所达，予少动心，似欲争本事，虽大臣，若犯此罪，则宁可赦乎？虽曰耳目之官，既为耳目官，故有此言矣。欲正刑告庙，而若不是之事，则大臣当牵裾，而若不非，则当自责，故为此者，岂为李匡谊哉？予过举甚多，故今日只见微意矣。今日雨露边胜，而今日欲快于事矣。若渠自作，则只谓诬上而已，予岂欲杖杀乎？名边胜，故每以杀谏臣为言，此可论谏臣耶？问怪物，而若有指者，则当治其人，不闻则是诬上也。罔测之说，言于谁耶？从容谕之之后，渠所自言也。象汉曰，小臣昨日已言严处分矣。上曰，俄者新除有意，此时若授过者，则李匡谊岂有馀耶？除郑俊一者，欲使俊一收杀也。顷日尹阳来为都宪，申晩为薇垣长者，亦欲收杀矣。李匡谊之事，初欲雍容矣，末梢所谓者过，血气猝动故言之矣。兴政堂前，诸臣免冠辞免，今又见之，此乃往牒所无也。此非为李匡谊也，只欲一次严问矣。大臣至于金吾待命，外人皆知之，此亦为怪举矣。过举已为之，还收，可也。诸臣皆起拜曰，宗社臣民之幸也。羽良曰，小臣当退，而馀怀耿耿，敢此仰达。此后则勿为如此，是所伏望也。上曰，宰臣所达是也。元景夏谈笑之事，予不忘之，而今日事果沓沓矣。景夏曰，支离则有之，而亦可见苦诚也。上曰，承宣宰臣之言是矣。羽良曰，虽当某事，必当先忧其过处，凡事当怒则必过，惟当怒而思其事理，勿至于过，则处分得中矣。国家立国仁厚，未尝不审慎于刑杀，此为可法。臣将退而耿耿，敢此仰达。上曰，所达是矣。当各别留念矣。景夏曰，小臣未及达，而郑羽良所达，是矣。上曰，然。传曰，待开门亲鞫为之，时刻以卯正三刻为之。〈出榻教〉传曰，时、原任大臣、两司、左右捕将，并待开门牌招，扈卫勿为举行，处所金商门为之。〈出榻教〉传曰，李匡谊所陈，忘君忘父，甘心循党，无君无义，上下共知。挟杂之斥，业已下教，亦已收杀，莫重亲鞫之时，为臣子沐浴之义，焉敢撕捱？亲鞫之前，勿捧其章。判义禁以下及都承旨，并待开门牌招。〈出榻教〉传曰，顷者下教，岂特囚人李匡谊叵测之奏？咸曰革心之告，自归于欺谩，而至及于不敢言之地，痛自饬躬，严问其緖之意，而岂因卿奏？卿等之苦心既知，以入侍诸臣之恳陈，反汗其命，卿何有引咎之端乎？安心勿待命事，更令史官，传谕于右相。〈出榻教〉上曰，今日举条，注书书诸草册，出去，可也。仍亲呼之。上曰，今者下问，何等莫重，而其敢挟杂旧心，依违以对乎？极涉骇也。曺命教罢职不叙。〈出举条〉上曰，今者命番者，乃所以饬紧缓，而李匡谊虽无状无君，曾有饬励者，则只书其名，其涉不察，当该中史、史官推考。〈出举条〉臣基德书讫。诸臣以次退出。

5月23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坐〉。左承旨赵明履〈坐〉。右承旨元景夏〈坐〉。左副承旨闵珽〈坐直〉。右副承旨徐命珩〈坐〉。同副承旨李道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仕〉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太祖大王忌辰斋戒。

○李道谦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及守令多窠有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过斋后为之。

○又启曰，禁府堂上，依昨日筵教，待开门出牌矣。判义禁尹阳来，同义禁金若鲁，违牌不进，亲鞫时刻已迫，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

○药房都提调臣金在鲁，提调臣郑锡五，右承旨臣元景夏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昨日殿座引接，终夕酬酢，不瑕有伤损之节，而感候眩气，不至添加乎？臣等率诸御医，趁早朝暂为入侍，详诊圣候宜当。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胜耿耿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口传下教曰，入侍当下教，昨日批旨中，予则以下，勿为以上，二十二字删去。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徐命珩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以闵珽为承旨。

○传于赵明履曰，药房问安批答，一样矣三字落书，以此添书。

○又传曰，承旨一员，入侍宣政殿。

○传于赵明履曰，为君沐浴之日，岂可如此乎？该府堂上，不可撕捱，牌去来，申饬。

○以判义禁、同义禁再牌启辞，传于李道谦曰，牌去来各别申饬。

○赵明履启曰，都承旨洪景辅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当此亲鞫之时，承旨不可不备员，所当更请牌招，而拘于请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传于赵明履曰，承旨此时，分义未安，撕捱过矣。更为牌招。

○以都承旨洪景辅上疏到院事微禀，传于赵明履曰，非矣。给之，使之即为入参。

○徐命珩，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多事之时，本府都事，不可不备员，参下都事李闵孝汰去之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府都事，以鞫厅大臣意启曰，问事郞厅八员，才已差下入启，而其中前校理郑履俭，前正言李会元在外云，并递改，其代以掌乐正李润身，副司直金始炜差下，前正言南有容、李渭辅，时在罢散中，并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时，假都事五员，令该曹差出，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李渭辅、南有容为副司果。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载大为义禁府都事。

○徐命珩，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罪人往来之时，例有军兵排围之事，令举行，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李寿凤书启，臣敬奉圣教，往宣命召于议政府左议政宋寅明，右议政赵显命金吾门外待命所则以为，臣等，行身无状，不幸姓名，入于鞫囚家讼冤之章。虽荷圣度宽容，恩宥特宣，而其在事体分义，断不可晏然参鞫。恩召之下，不敢趋承，伏地惶懔，罪又万死云矣。敢启。传曰，更无撕捱者，即为命招。

○亲鞫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道谦启曰，即者校理韩翼謩、李天辅，以昨日筵中，被斥于承宣，至请重推，引以为嫌，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即今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韩翼謩、李天辅，副修撰李成中，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行都承旨洪景辅疏曰，伏以臣，以禁堂时事，遭弹蹙伏之中，伏闻圣上，有亲鞫之命，台启旋停，牌召遽降，惊惶震越，来诣阙外，而以臣情势，决无趋承之理，坐违严召，继有再招之命，而反复思量，终难冒没，辄犯违慢之科，臣实死罪。仍伏念圣上今日之举，莫非群下之罪，而鞫问台官，终非圣世之美事。臣曾于成有烈鞫问后，入侍前席，伏闻圣上，有此非后日为例之教，不胜感叹，曾未几何，又有此事，此莫非群下之罪也。台臣所犯，虽在罔赦，惟愿圣明，深念祖宗朝三百年设置台谏之意，亟寝亲鞫之命，不胜幸甚。臣既迹阻天陛，不能叩头力争，时刻已迫，又不能罄竭所怀，而耿耿血忱，天实鉴之，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云云。〈下教在上〉

○五月二十三日卯时，上御金商门外。亲鞫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宋寅明，右议政赵显命，判义禁金始炯，知义禁闵应洙，同义禁柳𬘩、郑羽良，都承旨洪景辅，左承旨赵明履，右承旨元景夏，左副承旨闵珽，右副承旨徐命珩，同副承旨李道谦，掌令郑俊一，正言洪象汉，假注书李寿凤、李基德，事变假注书李齐华，记注官李胤沆、姜凤休，问事郞厅八，吏曹佐郞金汉喆、申思建，校理韩翼謩、李天辅，前正言李渭辅、南有容，司果闵百行、南泰齐，文书色都事元一揆、韩师直，别刑房都事崔凤兴、张启绍，诸臣进伏后，金在鲁曰，昨日终日酬酢，而亲临帐殿，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在鲁曰，眩气无添加乎？上曰，别无所加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差胜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亦一样乎？上曰，好过矣。上曰，问郞持草纸以来。李渭辅进伏。上命书问目。宋寅明曰，臣等万万惶恐敢达。有所遭，故不敢晏然参鞫矣，俄闻承宣之言，则李匡德疏到院中，以为匡谊之言，闻于右相及臣，于臣则以姻路有闻云，此则所闻处虽微，而臣等岂敢参鞫乎？在鲁曰，罪人之兄，为弟上疏，既非为父者，事体甚骇然矣。上曰，极放恣矣。李匡德为先罢职不叙。上曰，承旨见之乎？徐命珩曰，略见之矣。元景夏曰，及于两大臣，极为无严矣。在鲁曰，其日大臣，既以不可孥籍之意仰达，而有此上疏，甚放恣且骇然矣。赵显命曰，金福泽处分后，臣往见李匡德待命所，则渠问福泽之事，臣以两不字及二字言之矣。兄弟间必话及，而渠似自首如此也。臣何敢参鞫乎？寅明曰，惶恐敢达。臣与李匡德兄弟连家，而久不相见矣。臣过于谨慎，未尝言及此一事矣。其时小次闻教，归家后，虽一家中，不敢传之矣。显命曰，今月小臣从孙丧次，一番见李匡谊，其前其后，不相见矣。上曰，待命则似过矣。首揆之意，何如？在鲁曰，不可待命矣。上曰，汉昭帝亦言霍光事，岂谓卿等言此耶？显命曰，言根既及于臣等，则臣等事体，不可不待罪矣。寅明曰，臣虽无似，何可与鞫囚对质乎？上曰，事体过矣。收杀后，勿过为撕捱，可也。左、右相遂退出。上曰，世道极怪矣。景夏曰，大臣因此而出去，小臣复仰达矣。小臣瞥见其疏矣。自上问之者，诟骂四字，而渠疏所谓所传者，不过诬上不道，辞意甚不好，至令大臣出去，事体未知如何也。上曰，诚巧矣。元景夏之言是也。景夏曰，此等说，虽臣等出外，或有问者，而何敢言乎？上曰，有关后弊，毕竟虽酌处，严囚宜矣。传曰，亲鞫事体，何等严重，而身为宰列，岂敢分疏？况鞫囚方张之时，虽至冤者，子不敢讼冤其父，况兄弟乎？关系纪纲，大亏鞫体，事之无严，莫此为甚。李匡德先罢职后拏处。〈出榻教〉上曰，大臣待命乎？在鲁曰，然矣。上曰，当下勿待命之教，分付政院，使知之，可也。在鲁曰，命招而虽不入来，当命招矣。上曰，事体当如是矣。李道谦曰，都承旨洪景辅上疏来到，而院规无还给之例，帐殿亲临时，不可无都令，何以为之？上曰，给之，使之即速入来。上召判义禁，金始炯进伏。上曰，令上李匡谊，可也。上曰，彼都事谁也？命珩曰，崔凤兴也。上曰，罗将之声，何低微耶？申饬，可也。上曰，罪人若迟上，则都事当拏处矣。罪人脱蒙头后，上曰，此问目使问郞读而听之，可也。上曰，其中尤无状者，以君父之事，混于浮谤中也。上曰，问目，使解释而读之，可也。上曰，闻于金福泽者谁耶？尔其思之。上曰，所达皆一时浮谤，而疑君之事，亦混入于浮谤耶？是则无君也。问郞读问目讫，罪人云云。上曰，喋喋利口之人，帐殿何所思而不即对耶？罪人云云。上大声曰，汝是逆心也。无可问者，则何有问也？汝头即当悬于锺街也。汝不知直当斩之，而犹有怪气耶？在鲁曰，辞气不当太高，以伤气候矣。上曰，复寝二字何问之云者，甚巧慝也。汝非怪物，乃巧物也。复寝二字，予初过知，而知在《礼记》矣。汝所谓不知复寝而问之耶云者，诚巧恶，而是讥笑君上之意也。罪人云云。上曰，复寝外，有何罔极之言耶？汝陈之。罪人云云。上曰，汝奸诈矣。左相无酬酢问答之语，何故及于左相耶？罪人云云。上曰，汝言右相见汝兄言之云，左相则闻诸姻路云，而又言汝兄见之云者，是诈也。直陈之。上曰，汝不言闻于兄，而言兄之所闻云者，此乃人事也。不须问之，而此外闻于金福泽者，谁耶？臣下岂敢更提此事耶？罪人云云。上曰，为臣子者，何敢言辛壬年乎？罪人云云。上曰，诟天骂日，罔有纪极云者，右相言之乎？汝自作乎？直陈之。罪人云云。上曰，汝以此事，置诸阴深，而欲加律，使方外疑惑，此可为者乎？罪人云云。以左右相纳命召，上曰，史官一员进前。上曰，汝言在上者虽称停，而臣下则欲加律者，或有之云，而予之所闻此者何时，而北面事我，则此可为之乎？上曰，同义禁进来。郑羽良进伏。上曰，在上者称停，在下者争之，微汝言，亦知之，而或无罪杖杀，或不处置，则争之，可也，而予既洞快处置后，此可言之乎？以此问之，可也。在鲁曰，问事郞厅金始炜在外云，带军衔下乡，依例禁推，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问郞李润身、金始炜在外代，吏曹正郞金汉喆，佐郞申思建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在鲁曰，问郞之役，但使新入者为之，互相推诿，问郞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当使晓然知之。福泽设或承服，而诬上不道，非逆，则汝何以执法言之乎？此当问之矣。洪景辅曰，臣之情迹，岂敢入来，而因下教入侍矣。惶恐敢达。严教虽下，而指者必难得矣。如领相所达，不道之律，何如？逆律，何如？以此问之似宜矣。羽良曰，虽问之，而渠何处得之乎？始炯曰，渠自入而已。上曰，行都承旨洪景辅，右承旨元景夏，不但得惟允之职，皆得为君之心，并儿马一匹赐给。〈出举条〉景夏曰，有区区微见敢达。问此罪人之道，与常时鞫囚，事体有异。臣于昨日不争者，浮哓之言，怪物闻之，圣上必欲钩核者，欲得其言根，而筵席仰达时，若得所传，则快雪神人之愤，而若不得其人，则难处云矣。今李匡德之疏出，而臣所达，不幸仿佛矣。李匡德之疏，损伤国体，以罪人所供见之，自上似当思量矣。上曰，逆则何止杖杀乎？逆则律岂至此乎？汝以为逆乎？以为诬上不道乎？罪人云云。上曰，无足论者矣。羽良曰，近来孥籍之说，为常茶饭，故渠亦为此说矣。上曰，闻于福泽者谁而为此耶？此则怪鬼本心也。浮哓之言，汝于常时无闻耶？罪人云云。上曰，何为赞扬乎？谓用律当而赞扬乎？谓不足而后赞扬乎？罪人云云。上曰，李匡谊所谓赞扬，宜如此也。始以为怪刚，而今则无直气矣。闵珽曰，禁府都事来言，两大臣待命于金吾门外矣。上谓李寿凤曰，今闻鞫囚所供，于卿有何毫分不安？今无撕捱者，以此意，于大臣待命所传之，持命召出去，与之偕来，可也。寿凤承命出去。上曰，人君深居九重，其所不知之事，则或可为之，而福泽事非逆，而以逆论之者，本事如何，听闻如何？此乃诬上也。直陈之。罪人云云。上曰，汝不知张释之事乎？汝曰执法，若过法然后始可谓执法乎？罪人云云。在鲁曰，若有怪言，闻于渠耳者，则当反复洞问其根，而两大臣乃终始参鞫之人也。举大臣者，欲逐之意也，不然则欲有益于渠也，可以此问之矣。上曰，两大臣言，罔有纪极，则或可援举，而不然则何事举两大臣乎？罪人云云。上曰，汝欲巧反拙矣。咫尺筵席，从容诲谕之时，举两大臣则或可也，而只以风闻，谓传之者过云云矣。今乃百计揣度，只举两大臣。其时参鞫诸臣甚多，而汝只举两大臣，极巧矣，直陈之。罪人云云。上曰，何敢为半笑乎？此乃侮君也，放恣无君之心也，极过甚矣。上曰，一纸论启之时，欲逐两大臣奖用之人，今日囊头之时，欲藉重于两大臣，何时则恶大臣，而何时则欲藉大臣乎？此所谓小人掩其不善，见君子而如见肝肺也。心迹已绽露矣。直陈之。罪人云云。上曰，何敢为盟誓乎？上曰，风闻之中，亦混君父所知之事耶？罪人云云。郑俊一曰，问目中宰臣事，渠虽非矣，此乃台启，虽行语间，不当及矣。在鲁曰，此则非鞫囚可问之语，俊一之言然矣。上曰，然，而巧诈矣。俊一所达，大体是矣。上曰，罔有纪极，非汝自作，必有怪者指之，非问则已，既问后，汝不直告，则当杖问矣。上思君下思父，岂敢于咫尺帐殿，欺毫分乎？直陈之。罪人云云。上曰，知义禁进来。闵应洙进伏。上曰，鞫体有再推三推。一问目而屡问之，有伤事体，当再推矣，姑下之，可也。上曰，问郞进来。南泰齐进伏。上曰，初则曰不道，而又曰，不忍闻者，何也？不道与不忍闻，轻重有异，以此问之，可也。罪人云云。上曰，右相曰不道，而汝言不忍闻，何也？不道为诬上，而不忍闻则近逆矣。其时参鞫诸臣，必不以不忍闻言之，而汝曰不忍闻者，何也？罪人云云。上曰，怪汉不择轻重，杂用文字，故寻常混视不道与不忍闻也。罪人云云。上曰，是则然矣。文案甚重，欲核而书之，直陈之。罪人云云。上曰，所达无形矣。若言何敢效辛壬间罔测之说云，则可也，而谓辛壬间者，汝何敢言若是乎？罪人云云。上曰，崔凤兴荫耶？在鲁曰，进士为荫仕。此乃星瑞之孙，而崔奎瑞之从孙也。罪人下后，上入小次，诸臣少退，承、史俯伏于前。上出御后，申思建持草纸进伏。上命书再推问目。上召判义禁始炯进伏。观问目后，上曰，令上李匡谊，可也。上曰，既曰诬上，则亲鞫事体至重，而今日问郞，依违苟且，极为寒心。并从重推考。此后如此，则当远窜矣。为名类之时，亦有之，而今时何敢若是耶？〈抄出举条〉罪人脱蒙头后，上曰，问目逐条答之，可也。罪人云云。上曰，他人虽为之，汝之兄弟，犹当洞斥，而汝为之，直陈其心，可也。罪人云云。上曰，赞扬者有可为者，而此则不忍言，然后乃臣子心也。直陈之。在鲁曰，谓处分未尽云者，非赞扬而乃意思之欹也。罪人云云。上曰，若放送，或律不当，则言之或可，而杖毙当律，则有何不足乎？虽有不足，何敢言之？罪人云云。上曰，加三层之说，极怪矣。他人为之，汝兄弟犹当痛心，今之如此者，汝愚而不知乎？惟以此迟晩，可也。罪人云云。上曰，此事涉于吾君，恐伤吾君之心乎云者，可也，汝必谅此，而为此者怪矣。须陈之。罪人云云。上曰，始则谓传闻之过，而今则以罔有纪极，为自作云，与前言异者，何也？直陈之。罪人云云。在鲁曰，渠之启辞曰，载籍罕闻，神人共愤云，若以两不字言之，则只为诬上不道而已，此可问矣。罪人云云。上曰，然则汝何作怪言也？汝身洁，则怪言必不来矣。汝何为此也？罪人云云。上曰，不知怪者，是不道也。若不怪，则岂于帐殿问之乎？直陈之。罪人云云。上曰，虽今日正法，犹不当忘祖与父，而直告，可也？逐条巧诈，何也？罪人云云。上曰，若如此则非他人所知，予岂但用诬上不道之律也？罪人云云。上曰，其时闻之者，非在下者矣。以其人谓逆，则闻之者当如何耶？罪人云云。上曰，筵教前不知云者，甚奸诈矣。廓挥乾断云，则汝岂不知耶？上曰，左揆言父子不相传，则宜知臣子所不敢言，而汝敢为之乎？自归犯上，迟晩，可也。罪人云云。上曰，本事如何，而载籍罕闻者，是乃犯上也。罪人云云。上大声曰，欲实文势者，或有之，而汝以汝兄为羽翼，而为此言耶？抗拒君命，是乃往牒所罕也。直告之。在鲁曰，下教不当如是矣。上曰，顾瞻有所恃，何以严惩乎？上曰，以予为君，则宁可复言金福泽事耶？自归犯上，迟晩，可也。罪人云云。上曰，有痛骇者，今亦顾瞻，犹有希望拔诬字，而以自归犯上迟晩云者，在渠犹歇，而犹不迟晩何也？罪人云云。上厉声曰，速为举法，可也。罪人施威时，在鲁曰，此举则似如何矣。景夏曰，罪人言虽无状，圣上辞气，不当如是矣。俊一曰，人物如此故如是，而此举则过重矣。景夏曰，渠若迟晩，则疑其当死，故如是矣。在鲁曰，此言是矣。景夏曰，当初发启，欲得峻论之名，而此乃钓名之类也。今闻其所言，与木石无异。或恐为结案，故如是耳。见此举，而臣畏㤼不言，则岂爱君之心乎？诛之或可，而此则决知其不当矣。若得其言根，则臣当食肉寝皮，以严惩讨，而知其必无矣。俊一曰，其职则是台谏也。惜其官名，似可矣。景夏曰，此处曾见成有烈之事，今又见此矣。臣儿时，闻有亲鞫，则中外莫不震遑矣。近年以来，年年设亲鞫，人心皆狃，不复惊动，此非圣上思量处耶？上曰，开生道之后，其言甚勃慢gg悖慢g也。景夏曰，渠若真有悖慢，则臣当请诛矣。上曰，除诬字，而自归犯上迟晩云者，使晓意也。感恩之不暇，而汝言何如是耶？罪人云云。在鲁曰，虽过甚，言或有横出者，不可以此刑推矣。上曰，予杀李匡谊，则人将谓之杀直臣乎？泰齐曰，万古岂有如李匡谊之直臣乎？自是怪妄矣。今此圣教，以常情闻之，则岂不知感，而即今悖慢之言，似是精神昏乱之故也。上曰，元景夏进来。景夏进伏。上曰，予刑推李匡谊，则为刑推直臣乎？不为刑推，则渠自无据乎？景夏曰，以好生之德，十分斟酌，则百代之下，可以钦仰盛德，而虽或刑推，亦不可谓刑推直臣矣。臣曾以该房，连侍帐殿，详知其事。臣子岂敢更言，而言之者诚罔状也。臣以为于成有烈则激恼，此则圣上有所执，固自不同。但鞫问而得言根，则诚幸，而或杖死，则难处矣。昨日臣以圣主治国，不可但见目下事，仰达矣。大臣支离筵白，臣所不取也。三字下教之时，焦遑罔措，而若是杀直臣，则臣当死争，而此则不然矣。渠之当初发启，诚甚怪妄。渠若见君上过举，牵裾折槛以谏，而君上激恼朴杀gg扑杀g，则是可谓杀谏臣矣。虽然，圣上若赐宽容，则后世必称盛德，而虽刑推，有何杀直之可论耶？又有难处者，若有明白所指，则诚幸，而今所援引，即其兄也。人事宁如是耶？上曰，人事诚为无形矣。景夏曰，以李匡德言之，身处卿宰之列，宁援左右相耶？无形，甚矣。反不如昨日直为收杀矣。罪人兄疏中，援两大臣云，则方外必有许多辞说矣。若刑杀，则亦必曰援引大臣，故杀之云矣。上曰，李匡德无形矣。景夏曰，小臣于李匡德罢职时不言，而拿处时，私言于同列曰，原情若怪，则难处云矣。上曰，予见欺于李匡德也。宁知有今日此事耶？上曰，其言极怪，而当更问之，姑为解缚下之，可也。上曰，怪气或由于直气，而此则由于何气耶？在鲁曰，别禀而非直气也。金汉喆曰，常时若知义理，则岂如此耶？上曰，举措无状，顾瞻周遮，极为巧诈矣。在鲁曰，非直截，亦非纯实矣。上入小次，诸臣少退。上出御后，传曰，李匡德之不顾分义，肆然分疏，至举卿等，是涉无严，何足撕捱，而况鞫招所捧其不敬之说，以渠自创，亦以迟晩，于卿等，更无毫分引咎之端，亲鞫方张，将有下问者。大臣沐浴之义，岂可过事廉隅？安心勿待命，即为入来。〈出榻教〉上曰，俄去注书，持此更往传谕，仍与偕入。寿凤出去时，上曰，既以犯上迟晩，且有可问者，以史官所闻见者，罪人所供中不道二字云云者，言于大臣，可也。始炯曰，更推后施威，则禁府置簿，到于政院，当书以罪人李匡谊更推后，仍传教直招云乎？上曰，只以施威后，迟晩书之，可也。景夏曰，台启收杀，左、右史不备，奉教李益辅，检阅金相福、黄景源，并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景辅曰，臣与知事申思喆，同是远材时禁堂也。臣则入来，思喆方在门外，即为入城事，分付，何如？上曰，都承旨仍书之。传曰，李匡谊之斥，非特无据，其时事状，上下之所共知，其况收杀，尤无可论，被斥诸臣，使之勿过撕捱，或出城外者，其令即为入城。〈出榻教〉上曰，问郞进来。泰齐进伏。上命书三推问目。上曰，罪人上之。在鲁曰，朝者当陈达，而忘未及达矣。即今静摄之中，当暑湿，又当亲鞫，玉体贻劳之时，似不当行素矣。上曰，当观势为之矣。在鲁曰，今朝已为行素云，姑为止之，可谓权而得宜矣。上曰，今日为之，宁可今日复止乎？景辅曰，虽私家，或筋力不逮，则虽为之，而犹且止之矣。上曰，此时气愈难允矣。在鲁曰，一时行素，虽表心之事，而此非固执之事也。在静摄时，则在正日，亦不当为之，况今日乎？向日感候，连由于行素，前事可戒。此乃小节，有何持难乎？上曰，当观势为之矣。郑锡五曰，行素与否，非必有益，而素则食不顺下，以为药而进御似宜矣。上曰，在于量筋力，当勉从矣。罪人脱蒙头后，思建读问目时，上曰，不道与诬字尽除，而只曰自归犯上云者，于渠为何如耶？上曰，俄者解缚，必谓惜渠而不刑推，捧迟晩之意也，直陈之。罪人云云。上曰，以汝怪诡，何畏之有？虽斧钺在前，何可呑吐而不陈乎？更问悖慢之状，可也。罪人云云。上曰，扬扬初启时，当如登天，必无此心矣。其时上不知天，下不知地，只恃气而来矣，直告之。罪人云云。上曰，人之有气，虽斧钺在前，宁荒迷耶？来台厅时有气，今则愚罔，有二气耶？罪人云云。上曰，无形矣。寿凤来奏曰，小臣敬奉圣旨，往传于左、右相处，则口传以达，以为缕缕开析，不胜惶感，何敢退坐乎？谨当进入云，大臣今方入来矣。上曰，戊申权詹事，李光佐以为，岂知其如彼乎云云。匡谊之在春坊，为文学之士，知人亦难，此亦纱帽，则必谓直矣。在鲁曰，当感悟从容，而此则荒迷不知言头，人事诚殊常矣。始炯曰，三木囊头之下，渠虽毒，五内方煎矣。上曰，如此之类，左、右相每取之，故今果见辱矣。往者见诬于李显弼，今又如此矣。昨日丰原所达望之深责之切者，何用于此等怪物乎？此丰原好胜之心也。上曰，既曰自归犯上，则其上加四字，令渠自作迟晩，使中外晓然可矣。羽良问于罪人而还奏曰，渠以为无知妄作云矣。始炯曰，尽包于其中矣。景夏曰，屡推罪人，臣实仰圣上仁爱之德，而事体当严，不当如是取招矣。上曰，太歇耶？景夏曰，臣非论紧歇也，只使罪人纳供为宜矣。上曰，无知则是，而妄作则太歇，更陈之。羽良问而还奏曰，妄悖云矣。上曰，使以无严迟晩，可也。处分则当从容，而关系则重矣。罪人云云。上曰，罪人精神，似如何矣。始炯曰，目无血色矣。羽良曰，罪人以无知无严，自归犯上，迟晩云矣。上曰，虽刑推屡次，必不如是，而此则精神何如是耶？成有烈亦必笑矣。此则为搢绅羞矣。在鲁曰，今日举措，岂乐为之哉？圣上盖欲镇世道矣。上曰，渠若曰圣断赫然，臣下寂寂，故臣虽误为此事，而圣上何为问台臣乎云，则岂不直乎？始炯曰，入此地后，心岂能不变乎？上曰，匡德则必不如是矣。虽刑推，只当垂涕而已。暂缚而气尽，何如此耶？上曰，罪人下之。上召判义禁。始炯进伏。上曰，知律后，当下询，以犯上律，问于律官，可也。景辅曰，左、右相诣阙云矣。上曰，史官出去，使之入侍，可也。寿凤出去，左、右相入侍进伏后，始炯持律文册，进读讫。上曰，大臣、金吾堂上、耳目之官、时任儒臣，皆入侍，观律文修正，可也。寅明曰，臣等行己无状，名字出入于鞫案。虽圣度宽大，而责臣以沐浴之义，臣等何敢入来而参鞫乎？上曰，极可笑矣。见左揆于匡德家，而虽父子之间，亦不传之云，右揆所传，则只不道之说云云，初以国体所在，或虑匡谊指斥于帐殿，故使退矣，今不须撕捱矣。寅明曰，元无见匡德之事，渠亦迷乱矣。在鲁曰，初难指兄，故其言如是矣。上曰，俄言他事，皆欲加三层云矣。渠只当曰，殿下之待台臣，何如此乎？垂涕为宜，而其曰殿下若令迟晩，则当迟晩云者，过甚，故缚矣，承宣诸人有所达，故解之。若纱帽而在春坊，则必曰直臣矣，岂不为搢绅羞乎？坐地与有烈异矣。若以党习，亟正邦刑，则或过矣，而王者当以法，卿等观律后，待下教，可也。在鲁曰，左、右相元无可引之嫌矣。上曰，左、右相与首揆有异，少尚直，故见欺于李显弼，今又见欺于匡谊矣。是何望之深责之切耶？匡德之今日举措，亦极怪也。在鲁曰，观律文，则乱言者杖一百流三千里，犯上而情理切害者斩。此当用犯上律，而既捧招以自归，则非情理切害也。次次询问后，严重处之似宜矣。寅明曰，以律言之，自归二字，与情理切害，有异，既捧招以自归，则似当用乱言律矣。显命曰，既曰犯上，则不可用乱言律，而抑有有心无心之分矣。在鲁曰，下询之意，只在生死之分也。始炯曰，既以自归迟晩，则是乃自陷于犯上之科也。考律文特处之，似宜矣。在鲁曰，虽傅生，当用极律矣。应洙曰，既曰犯上，则关系至重，而情理切害，与自归有异，此则无律，别为下询而处之似宜矣。寅明曰，自上当参酌矣。柳𬘩曰，犯上中，有心无心，参酌似可矣。羽良曰，自归犯上，则无律，而既以自归迟晩，则参酌似可矣。俊一曰，犯上律则至重，而其下有注，且迟晩以自归，则当参酌处之矣。象汉曰，关系至重，故举措至此，而无严犯上迟晩，则当有金石之典，而自归二字，殿下既指示矣。仁者能生人能杀人之道，在圣上处分矣。上曰，既曰仁者，而生人杀人云，则是亦傅生之意也。翼謩曰，罪人既以犯上迟晩，则论律不当傅生矣。上曰，犯上律有注，且自归则乃指示，故疑而问之矣。天辅曰，关系则至重，而以私嫌，不敢言拟律矣。象汉曰，儒臣之言则大经，而自归二字，殿下既先言之，此有掣肘矣。应洙曰，以自归二字，参酌者，非在下者可论之言也。在鲁曰，自上既以自归捧招，虽欲以极律陈之，事理不当如是矣。上曰，承旨进来书之。命珩进伏。传曰，李匡谊无严无状之事，诸臣匝议，下教之时，既已洞谕，而于今亲问者，世道日下，君臣之分日坠，此等之事，焉敢挂诸于牙颊之间？浮哓屋下，使罔状匡谊，作此骇举，其不严问根柢，快正邦刑，则将至于国不国君不君也。累次严问，无他指嗾，既以无知无严，自归犯上迟晩。噫，此等之事，为今北面者，焉敢更提，而匡谊挟党私，而敢及于此，快正邦刑，示首稿街，以树尊君君臣臣之道，正匡谊无君无严之罪，可谓正大，而隐痛在心，意或有根柢，亲问取服，则迟晩之后，不可不考律，而考达之中，乱言犯上，情理切害之律，比诸自归迟晩之招，事有相反，其只乱言之律，亦涉轻歇，而既无只乱言犯上之律，则折衷处分之外，无他道矣。噫，使匡谊，头戴于霄壤之间，可不痛心，而不问而正邦刑则已，帐殿亲问，迟晩考律，则不可不仿律酌处，而亦不可不下极律，而从重勘处，黑山岛减死严棘，即刻倍道发配。〈出榻教〉上召判义禁。始炯进伏。上曰，初则以更推后迟晩书之，今则以更推后，以无知无严，自归犯上迟晩取招，书之，可也。仍教曰，此传旨，使大臣见之，仍捧单子，可也。上曰，押去都事，此处仍为下直，匡谊则下本府，次堂一人进去举行。柳𬘩曰，罪人下本府，罗卒当退矣。上曰，依为之。上曰，判金吾以倍道发配之意，言于押去都事，可也。上命命珩，书李匡德削黜传旨之际，在鲁曰，拟律轻矣。四方传闻，必怪之矣。上曰，匡谊既栫棘，王者之政，始以兄弟并配为难矣，首揆所达，在于严鞫体，远窜，可也。传曰，鞫体莫重，不敢讼冤，既下教，而其拿处之命，盖所以待其事之收杀，今则事已了当，而其在杜后弊严鞫体之道，不可罢职而止，李匡德远窜。〈出榻教〉在鲁曰，明日药房问安，当请入诊，许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寅明曰，臣岂敢晏然在相职乎？请递臣职。显命曰，筵席秘严，复寝二字，甚疑晦，故欲示一世，而言意如此矣。不慎枢机，作言根之证，既有不慎之咎，亦有辱名器之罪，请许斥退，以保性命。上曰，俄有教矣，此非援引卿等也。李匡德事，领相所达是矣。此无可言之事。李匡谊无君无严，而其曰闻之于兄傍者，无伦理矣。开自归字，傅之生意，而悖慢与顾瞻呑吐者，甚痛甚痛。都是作为罔有纪极之说，甚可笑矣。予始以为怪物矣，非怪物，而真可羞之人也。卿等以此撕捱，甚非矣。从当下教，而药房之入侍，命卿等同入者有意也，此予苦心也。欲与卿等，共做国事，幸须镇压，以存国体焉。寅明曰，以大臣而名在鞫招，则岂不辱乎？显命曰，左相则较臣轻矣，臣则意见适然，故果有不慎枢机之罪，此非行语间言也。凭借推演，实在于臣，则岂不深紧哉？上曰，卿以为有疑于卿耶？显命曰，臣岂敢虑殿下之疑臣哉？既出鞫招，则情理岂不苦哉？上曰，今日事奇怪矣。渠见昨日博议批旨，故敢生援引卿等之计矣。寅明曰，臣有所怀，惶恐敢达。圣上明烛万理，何事不察？言官虽有罪，而今年鞫一言官，明年鞫一言官，国家之置台官者，使之言也，以其言鞫之，则非设台官之意也。古人以圣主责愚相为虑。殿下圣学高明，看文字最深，非臣等之所可及也。臣尝钦仰圣学，而亦有深悯者。凡人品性各异，有明者有昏者，有智者有愚者，有长于文者，有短于文者，随其人品，所言各异，而以圣上聪明特达之知，深究而强解之，或以言外之意，加以重罪，则安能无抱冤者耶？人情好生恶死。言官之言于上者，或恐其见忤，既知其为干犯之归，则初岂言之？虽或有无知妄作，自归于犯者，而决知其非本情也。虽于逆狱重囚，苟知其非本情，则或有一分傅生之道，况于言官乎？万一谠直之士，意出忠爱，而言或差失，自上深看，视以不韪，而终至于重陷刑辟，则其国家之不幸，如何耶？自古杀言官，而不亡国者，未之有也。古之明主，可用则用之，不可用则置之，而自有党论倾轧以来，言之不可用者，有不可置之而已，而流放窜谪，亦足惩罪，此后台阁之言，无论其善恶轻重，刑与鞫，则一切不为举论，即臣区区之望也。圣上每以太阿为教，而此可施之于擅生杀之权臣。我国名官，虽云势重，年少台官，不过一措大，何足以烦太阿之用乎？臣之夙夜耿耿者，或恐圣德之有累，而臣等不免为小人之归矣。上曰，予虽不明，苟有忠直之言，岂不容之，而卿之如是陈戒，其言固好，然为党论者，予不得不用重律矣。此处乃成有烈所鞫之处也。先朝亦多有庭杖事，而极律则予亦不欲施之，虽蝇，犹不欲杀之，况于人乎？有烈则犹可，而如此者如何？一缚之后，无人形，此何状乎？今日则非过举，而所执有在矣。卿言权臣，而我国则无权臣矣。一权臣则处置，易也。如昭公干侯之事，鲁民只知有季氏。今日则只知有党矣，斩一党人然后，始知有君矣。卿或虑今日鞫一谏臣，明日枭一谏臣，而舍谏臣外，求党习于何处耶？今日举措，不负洪象汉、郑俊一特除之意，郑羽良之同义禁特除，亦有意也。渠虽忠于君孝于亲，而过于党习，则予当斩之矣。在鲁曰，李匡谊亦士夫，而今日举措，专不知圣意者也。寅明曰，若以圣明之见，责臣下则难矣。或有用意深者，则可恶，而情亦可察矣。上曰，虽中官之辈，予不治情外之事，而予之所见，亦何必尽是也？予虽有过举，卿等镇世道可矣。景辅曰，静摄中殿座已久，速为还宫，何如？上谓左右相曰，有重事欲问之，明日卿等同为入侍，可也。寅明曰，小臣本有情势，前头当达矣。显命曰，是乃书院事也。上曰，大官似不然矣。寅明曰，此则臣与道臣，已言其可状闻之意，国法所在奈何？显命曰，小臣则今日所遭，较左相而重矣。当有大臣事面，明日难于入侍矣。上曰，首揆之意，何如？此似过矣。在鲁曰，以横逆之事，何可引入耶？寅明曰，筵中虽已开释，而方外则不知，一疏似不可已矣。掌令郑俊一曰，今日乃国忌斋戒，故不能连启，而区区所怀，仰达矣。今日处分虽好，而辞令严急。虽平心从容，而岂不严峻明快乎？此恐有欠于缉熙之工，惶恐敢达。上曰，宪臣所达，大体则然矣。正言洪象汉曰，前启则不为之，而有所怀，仰达矣。台谏言议，贵乎直切，特召询问，事体自别，而昨日司谏蔡膺福之筵对也，语无着落，迹涉恇㤼，贻笑观瞻，亏损体貌。即递旋仍，虽出于圣上优容之意，而其在励台风之道，不可置而不论，司谏蔡膺福，宜罢其职也。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还宫。诸臣以次退出。

○五月二十三日辰时，上御资政殿。承旨一员入侍时，右副承旨徐命珩，假注书李基德，记注官李胤沆、姜凤休。诸臣进伏后，上曰，判义禁牌去来，何如耶？徐命珩曰，家远故尚不来，知义禁闵应洙，同义禁柳𬘩，呈疏还给，故俄已入来，同义禁金若鲁，再牌来到阙外，而纳牌不进矣。都承旨洪景辅，亦再牌不进，何以为之？上曰，此时撕捱，极为过矣。更为牌招，可也。仍教曰，史官一人出去，判义禁牌去来，问而来告，可也。李胤沆承命出问还奏曰，判义禁方在东门外十里地，牌去来方申敕，而都承旨更牌招事，亦宣下教矣。上曰，大臣皆入来耶？命珩曰，皆入来，而原任李宜显、金兴庆，不入来，故俄已禀矣。上曰，判义禁在安庵洞，则牌可以去来矣。命珩曰，昨日正言洪象汉避嫌批答中，有措辞下教，而注书只书勿辞亦勿退待，而不书上教，当该注书推考，付标以入之意，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药院批答中一样矣三字，中官漏之，当该中官，从重推考，且承传色，误传以推考房下，极为寒心，承传色推考。〈出举条〉传曰，判义禁撕捱，极涉过矣。此时判义禁，不可不备员，许递其代，判书金金始炯除授，即为牌招入侍。〈出榻教〉传曰，此时该府堂上，不可不备员，三牌有关事体，金若鲁兼带同义禁许递，其代以吏曹参判郑羽良除授，即为牌招察任。〈出榻教〉上曰，判义禁牌去来，申饬，同义禁虽不入来，正时到，则即为举行。诸臣以次退出。

5月24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坐〉。左承旨赵明履〈坐〉。右承旨元景夏〈病〉。左副承旨闵珽〈坐直〉。右副承旨徐命珩〈病〉。同副承旨李道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仕〉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太祖大王忌辰。

○闵珽启曰，大司宪赵锡命，掌令郑俊一呈辞，执义尹东源在外，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持平李应协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在鲁，提调臣郑锡五，副提调臣洪景辅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昨日早朝，亲临鞫囚，抵暮乃罢，不瑕有伤损之节，而感候眩气，不至添加乎？前入汤剂，已尽进御，臣等今日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一样差胜，予则眩气等候差愈，而既谕入侍医官矣，汤剂停止，勿为入诊，亦勿问候。

○又口传答曰，新愈之后，日日酬应为劳，今日则有从容调摄之意，故昨日召见医官，使之传知此意矣。仍口传谕洪景辅曰，此非书出者矣。

○药房口传启曰，批答以勿为入诊为教。从容调摄之圣意固好，而但启辞中，虽未举论，昨有微少症候，今日趁早招见医官，何如？惶恐敢达。口传答曰，差愈后一样，汤剂亦令停止，当观气候，某时招见医官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以奉教李益辅、检阅金相福、黄景源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道谦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道谦启曰，奉教李益辅，检阅金相福、黄景源，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闵珽，以兵曹言启曰，崇义门入直守门将金处良，自昨日猝得伤寒，症涉可疑，而既已受点，不得已入直云，清禁重地，不可暂时留置，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5月25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呈辞受由〉。左承旨赵明履〈病〉。右承旨元景夏〈病〉。左副承旨闵珽〈坐直〉。右副承旨徐命珩〈坐〉。同副承旨李道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仕〉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闵珽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頉禀。传曰，知道。

○李道谦启曰，大司宪赵锡命呈辞入启，执义尹东源在外，掌令郑俊一呈辞，持平李应协未署经，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时无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闵珽，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新溪君𣚅，新番骑兵军士点考坐起事，外兵曹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闵珽曰，日次久未为之，而有下教之事，大臣及备局有司堂上入侍。

○闵珽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入侍事，命下，而领、左相今方陈箚，右相情势难安，方在引入中，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道谦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闵应洙，参判郑羽良，俱以病不来，参议未差，不得开政云。判书、参判，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上番兼春秋李胤沆，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有阙之代，今日政尽数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全命肇为兼春秋。

○有政。吏批，判书闵应洙陈疏入启，参判郑羽良进，参议未差，佐郞申思建进，右副承旨徐命珩进。

○吏批启曰，判书闵应洙陈疏入启，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台谏及玉堂、春坊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前江华府留守曺命教，今已递罢。从前外任陞资之人，未赴任递改，则所收加资，例为还收，而留守则与外任有异，故其规不一。故判书金昌协未赴任递改后，仍拜刑曹参判，故判书徐文裕，领府事李宜显，故副提学崔昌大，未赴任递改之后，因本曹启辞，所授加资，俱为还收。今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还收。

○又启曰，崇陵参奉李达中，除授后过限未肃拜，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接成均馆牒报，则典籍吴命修，受由过限未上来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道谦曰，礼曹参判有阙之代，今日政，即为拟入。

○以李善行为司谏，申𢢝为掌令，安𠍱为持平，洪象汉为吏曹佐郞，李渭辅为文学，赵重晦为说书，金汉喆为副校理，韩亿增为修撰，任𪼛为兵曹正郞，朴宗润为宗簿正，崔逵泰为江原都事，韩德弼为安城郡守，李煌为宁远郡守，李宇平为价川县监，金光砺为兴阳县监，沈景镇为活人别提，金始㷜为典设提调，尹容为礼曹参判，李夏宗为正言。

○兵批，判书郑锡五，禁卫营新旧番点考坐起进，参判郑彦燮病，参议李匡辅入直进，参知申宅夏，外司骑兵军士点考坐起进，左副承旨闵珽进。

○以吴遂采、金宅南、金寿煃为副护军，兪宇基为副司果。

○备忘记，传于李道谦曰，其挟杂刻悖，上下共知，虽指斥者，其不可过为撕捱，况混入其中者乎？此事岂可以常例视之，？政院知悉，其指名被斥者外，勿捧其章。

○以奉教李益辅等联名上疏，传于李道谦曰，以兼春秋与本职辞职者，政院犹或可捧，而以此等事，登诸章奏者，勿为捧入。

○李道谦启曰，奉教李益辅，检阅金相福、黄景源上疏，既有给之之命，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闵珽，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二十四日缮工监假监役郑懋先，差备门外击铮。所当依例囚禁科罪，而系是朝官，有难循例举行，令攸司禀处，而武学文厚种称名人，自开阳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宣泰九，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徐命珩，以义禁府言启曰，问事郞厅金始炜禁推事，传旨启下矣。金始炜，时在京畿杨州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判书闵应洙，右承旨元景夏上疏，传于李道谦曰，此是令前，且有可答者，虽赐答，今后则此等疏章，勿为捧入。

○正言洪象汉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请圣铎等三人，并令还发配所。请还收罪人朴重葵放送之命，严鞫得情，依律勘断。请还收杨就达酌处之命，仍令该府，依前严核勘处。请还寝诬告承款罪人鲁泽减死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依律处断。请吕善喆、甲妹、尹天章、具臣勋等四人，并命严鞫，期于得情。〈措辞并见上〉李匡谊无严犯上之罪，王法之所不容，而若其凶论悖说之阴相传授，自有来历。李宇夏倡之于前，匡谊和之于后，宇夏疏语之阴惨，造意之叵测，殆有浮于匡谊。及今圣断赫然，处分方严之日，若不严加惩治，则将无以振王纲而惧乱贼。请前献纳李宇夏绝岛定配。亲鞫问郞，事体严重，见差是任者，固当急急趋命之不暇，而日昨李匡谊亲问之时，数三问郞，托以在外，屡次催促，终不入来，显有顾惜规避之意。罔念沐浴请讨之教，事之骇然，莫此为甚。纪纲所在，不可不论，请伊日称以在外问郞，并命罢职不叙。答曰，不允。末端两件事，意亦欲处分矣。所陈是矣，并依启。

○右承旨元景夏疏曰，伏以臣，伏见两儒臣未彻之疏，其所引嫌，则以臣再昨筵中请推也。臣看来，窃不胜瞿然于心，苍黄罔措之际，臣未及知其已有陈请，但见其伏于座次，而果请推考，此不过体例间事也。若其陈章径出，臣诚愚迷，初不自料。虽然经幄重地，缘臣而空直，则独安敢晏然于职次乎？两儒臣未出之前，虽被罪罚，臣则难进。且臣风眩宿病，自经向日昏窒之后，症势弥留，苦歇靡常，有时顽痰冲塞，则精神昏错，若堕烟雾，半体痿痹，行步艰辛，禁闼出入之际，跛蹩颠仆，观瞻怪骇。顾臣病状，万无供剧于夙夜之望，而单给牌招之教，出于千万格外。惶恐竭蹶，仰承严命，三次登筵，稍伸分义，忽自昨夕，眩症顿加，头脑晕疼，火升气烦，不能贴身于床褥，宛转叫痛，气息沈绵。若不趁时医治，将有死生之忧。玆敢仰首哀鸣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俯赐矜怜，亟许镌递，俾得专意调病，以寻生路，臣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岂撕捱者？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右议政赵显命箚曰，伏以臣，忝在具瞻，行己无状，遂至于名出鞫招，贻辱朝廷无馀地，惶恐愧恧，无地自容。昨于筵中，已以首实请谴之意，有所陈达，续当更有申暴，而第有一事万万切闷者，不得不先此略控焉。鞫招所援，则别无大段可辨之端，而昭在文案，亦足征信于后世，至于李匡德之疏，则喉院不捧，遂无誊本，其言之轻重紧歇，人无知者，其所传闻，为说各异，而多非出自臣口者，臣实惊怪，莫知其故也。然则臣将蒙此暗昧，无以自白于天日之下，臣之不幸，姑勿论，揆以国体，亦不容但已。伏乞天地父母，深念国家大体，俯怜臣踪地危迫，即命朝堂，取考其疏本，其中如有可辨者，则容使臣得以条辨焉。臣衷情恳急，辄此渎扰于静摄之中，不胜死罪之地。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帐殿悉谕，卿何介意乎此？此关乎国体，卿须安心勿辞，其即视事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领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臣，积瘁之馀，近益多事，镇日晓起劳攘，惫败益甚。再昨帐殿陪列，重触风冷，颧骨连齿作痛，痛势苦剧，而不敢言病，间间退次，温蜡粘付，以取暂时镇定，而旋以无他大臣，不得不还为入侍，抵暮罢归，达宵委呻，昨以蒙许入诊之故，晓又忍痛拥遮，仅仅诣阙，承批退出之后，便即落席大叫，昼不能嚼食，夜不能交眠，半面浮高，头目晕疼，神气昏缀，若将澌尽。目今僚相引入，臣病又如此，筹坐宾对，一任废阙，公私惶闷，有难尽喩。伏乞圣明，俯赐矜察，亟许镌免，千万幸甚。臣有欲登对陈禀者，而登对姑无期，事已迫头，不容少迟，敢此附陈焉。今此海州、湾府，颁宣堂额宸翰，甚盛举也。雕绘之役已完，固合即为举行，而第念节届盛暑，大雨时行，莫重陪奉之行，或有处处阻水之患，或不免沈渍伤损于渡涉之际，则固已欠敬未安。而正当农剧，迎候供卫之弊，亦必不细。此非一时为急之事，倘圣上思量及此，特命差退于初秋收潦之后，此不过四旬之间，恐亦无伤于事体矣，伏惟裁处焉。且念凡于扁额下端，必书年号日月，例也。臣未知今此所亲书，果如何，而若或有犯于忌讳者，则海州固无妨，湾府去客馆甚近，不能无过虑，亦宜有以深思毖处也。臣缮箚将上，伏闻有来会宾厅之命，而贱疾末由起动，不得趋承，惶恐俟罪。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今者入侍之命，有下教者矣。懃惫之馀，若此，为卿闷焉。其有他日，卿须安心勿辞善摄。所陈者大体则是，而既已颁布，又奉法殿，事体重矣。依择日举行，而治道等事，其勿为之，护行军丁，又勿举行，官门仪仗军，又勿以民丁为之，虽申饬，厨供等事，十分从略，以除民弊事，更为分付，其年号，则虽一体写之，此则欲为下教者矣，卿箚深谅矣。其虽不写，岂欲使览他？此等之时，深藏，可也。以此使礼官知悉，分付道臣，可也。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左议政宋寅明箚曰，伏以，臣之情理情势，俱有不可行公者，而连因国有大事，不敢言私，辄不免强抑冒出矣。自昨以来，情势之危臲，又非前日待勘之比，有不敢以亲承开释之恩旨，而辄自处以无故，然此姑未暇烦暴，惟是情理，有万万难强者。臣母衰年宿病，渐益沈痼，入夏以后，宁日绝少，寒热交作，飮啖全废，元气澌缀，凛凛有难言之忧，且自数日来，添得别症，胸膈痞痛，兼有泄候，臣方扶持焦迫，实无离舍供职之势。此际伏闻以宾对久旷，即有入侍之命，而转动无路，竟未趋承，臣罪至此，益复万死。伏乞圣慈，俯垂矜察，亟先镌递臣相职，仍命重勘臣违逋之罪，俾便救护，且靖私义，不胜万幸。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帐殿悉谕，卿何介意乎此？卿须安心勿辞善护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庆尚监司沈圣希疏曰，伏以，臣于岭藩新命，自知万万不称，猥上辞本，圣批靳许，至以速往钦哉为教。臣怵分畏义，冒没承膺，而反顾循省，惶愧冞深，不敢久淹，匪久辞陛矣。伏念臣父母坟山，在京畿衿川地。今当远离，一造省扫，在臣情私，所不可已者。玆敢疾声呼吁于孝理之下，伏乞圣明，特赐数日恩暇，俾即往来，以伸人子至情，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请往来焉。

○公洪监司宋翼辅疏曰，伏以臣，猥叨藩任，辞逊不得，既已肃命，陛辞将有日矣。臣之父母坟山，在于京畿长湍地，南下之后，当致经年旷扫，霜露之感，实切于中。乞蒙数日之暇，俾于未辞朝之前，得以往来，以伸人子至情，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请往来焉。

○礼曹参判申晩疏曰，伏以，臣于前判义禁尹阳来所被宪启，窃有惶惧不自安者。盖其声罪者，即是赵尚绥查事，而当其谳奏之际，臣则适会有臲卼之情，虽未得进参，若其议启措辞，臣亦与闻，则今于首堂之被啧，臣何可独为晏然乎？至于本事之颠末，言者之情状，已蒙圣鉴之所俯烛，臣不必辄事烦缕，而顾臣情地之兢危，不敢以已递其职，而有所自安。玆敢冒死仰渎，伏愿圣明，亟加谴斥，以安微分焉。且臣情恳，有万万忧迫者。臣之老母，年满七旬，疾病沈淹，而最是四末浮高之症，积年危痼，已成难医。盖以衰老之境，洊罹草土，脾土大损，冷湿成祟，每当春夏之交，发作如期，计以一年，强半床席，而今夏则又值早霖支离，阴湿忒甚，种种诸症，比前益剧，杂施鍼焫，少无其效，凛凛度日，加歇无常，当其苦重之时，手足殆不能运用，转侧亦至于须人，臣之左右扶将，煎迫罔措者数矣。以此私情，实无离舍从宦之势，而亦不敢每以微恳，辄溷崇听。如有职务之关系紧急，推移无路者，则虽不得不抑情奉行，而顾其悯迫之私，容有极哉？迺者以御笔揭额事，期日渐迫，本曹堂上，当为陪进，而臣则目下情理，万无千馀里屡经旬，离违去来之望。欲往则病母难舍，欲留则往役义重，日夕徊徨，冰炭交中，臣之情势，可谓悲且蹙矣。若不及今变通，将不免公私窘急之患，万不获已，略具文字，仰吁孝理之下，乞蒙天地父母，亟赐照烛，特许镌递臣职，回授无故之人，俾莫重成命，毋至迟滞，微臣至情，得以少伸，千万至祝。臣无任惶恐祈恳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撕捱过矣。本职今姑许递，勿辞察职。

○吏曹判书闵应洙疏曰，伏以臣，奉职无状，荐遭台言，情地危蹙，连事违逋，罪上添罪，诛殛是俟。此际亲鞫有命，备忘特下，既示开释之意，又责沐浴之义。臣于此，且惶且感，益无所措，而捧章有禁，号吁路阻，君诬政急，私义难顾，虽未免戴罪包羞，冒没趋承，而威颜咫尺，惭悚冞切，环顾踧踖，无地自容，因仍䃲礴，断无是理。鞫狱今既收杀，则事当划即引分自处，而昨值斋戒，无路控免，一日蹲冒，如坐针毡，即以开政，召牌又此临辱，而臣以本职言之，则顷以李彦世之复拟说书，重被台劾，语意至深且紧，臣诚不胜惶蹙，而继之以讶惑。槪向来筵奏，臣实参听，而元无指陈之显疵。伊时通望之铨官，同登前席，又已明辨，则今之言者，必欲仍此永枳，臣虽莫晓其故，而身为铨官，政注之间，未能尽叶于物情，宪臣至谓之大拂公议。其所拟律，虽不的指，既请以不可无警，殿下又下依施之命。臣之罪名，尚在未勘之中，则已不可厌然自掩，扬扬冒进于政席也决矣。虽以金吾事论之，赵尚绥之议谳，臣亦同参，而其所论断，皆据该曹之查牒。振光仍任，既有委折，大硕行首，亦无是事，则今乃急于构捏，抉摘于文案之外，直驱于循私之科。其言之危险，固不足多辨，而所遭之骇怖，与长僚无异。亲临鞫囚，事体严急，区区情势，虽不暇计，弹墨未干，廉隅至重，到今亦何敢抗颜复进于荣次，以益无忌惮之罪乎？况长僚既以此见递，则臣之去就，尤无可论，敢此来伏阙下，更渎未彻之前疏，略暴难进之事实，伏乞圣慈，曲赐谅察，亟削臣本兼职名，仍勘臣前后罪犯，以谢人言，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无任惶怖迫隘屏营祈恳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李彦世事，撕捱过矣，其他何得撕捱于章奏？卿其勿辞，即速行公。

○户曹判书金始炯疏曰，伏以，金吾宠擢之命，忽下于亲临帐殿之时，继以牌召踵至，臣诚措处不得，遂乃章皇入肃，而至今惝恍陨越，五内失守，历累日而殆不能自定也。噫，以臣不肖无能，猥荷知顾，节次骤躐，致位至此，一则恩造，二则恩造。臣之顶踵毛发，无非陶甄中物，而第臣闻命循省，惕焉惭惧者，明主之一嚬一笑，犹且慎惜，则况中批特除，元非圣朝美事。臣则五年之内，再被拔擢之恩，既陞卿列矣，又超崇品矣。不待公剡，每辱睿简，其贻累则哲之明，非细事，一之已误，其可又乎？夫器盈则溢，担重则踬，此理昭昭，有不可诬，而臣以孤门单族，不幸有履满之忧，夙宵兢惕，相对勉饬者，惟在于竭力报效，息意进取，而臣今冥升不已，知进迷复，殆若既溢而复注，将踬而又载，其早晩无幸必矣。理极招灾，此固臣命卒之秋，然犹系一身颠沛事耳。王府者，乃一国刑狱之平，而议谳奏当之责，专在首席，其关系得失，果何如，而顾臣形壳虽存，精识已耗，寻常簿书之间，亦且愦愦不能事，则日昨恩命，虽出于临急承乏之致，臣何敢因缘事会，叨冒光宠，淟涊蹲仍，不思所以自处之义乎？所带本兼两任，俱系重寄，反复揣量，万无堪膺之势，而急于收回新命，未暇实暴衷恳。伏乞圣慈，俯赐谅察，将臣兼带判金吾之任，亟赐反汗，以重资秩，以安微分，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世道刻薄之时，特擢此任于卿者，意有在矣。卿勿过辞行公。

○奉教李益辅，检阅金相福、黄景源等疏曰，伏以日者，李匡谊论劾臣等，主史圈而缘法济私，断之以无可奈何，又以不复何问，为党势炽肆，纪纲废坏，国事委靡之渐，则其指愈危，其语愈怖，而臣等之罪，无所容于天地之间矣。臣等奉法无状，至速不测之人言，心神震懔，求死不得，迸出禁门，恭俟𫓧钺之诛，不自意日月之明，俯察臣等之情，而矜恕之，帐殿亲临，召牌特降，臣等闻命，且感且泣，罔知攸措。揆分度义，敢不祗承，而第臣等所被之论，固人臣之极罪。虽幸蒙旷荡之恩，获逭诛殛之典，而弹墨未干，罪名犹存，臣等又安敢以其论之已停，而扬扬赴召，复齿于簪笔之列哉？是以妄违严召，冀伏显诛，而圣量恢弘，曲赐大贷，只降问备之罚，臣等惶灼战惧，直欲钻地以入也。臣等俱以愚蒙，误尘史职，适当初法之创行，严旨促召，至有章疏勿捧，牌去来勿问之教。臣等情势穷蹙，不顾去就之节，毁志丧守，冒没承当，而圈事甫完，遽坏于匡谊之一言，使臣等徒抱空圈，而为进退狼狈，举措颠倒之人，此臣等之所以怛焉而自伤者也。但伏念匡谊之启，以二党之外，无一得参，至请改圈。夫党之一字，非人臣所敢陈于君父之前者，而匡谊乃敢显言，登诸章牍，无所惮畏，亦见其自陷于甘心死党之科也。噫，臣等之会圈也，所选者既非一年之榜，所定者亦非一人之见，故名门世家，时望表著者，犹有不得预于圈中者，而臣等相顾嗟惜，亦不可及矣。今匡谊，乃肆然计党之数，而论其参与不参，臣等窃为之痛心焉。臣等以主圈之人，所遭勘劾，如彼狼藉，自有史局以来，所未有之罪案也。无论其启之停否，为人臣者，既被此罔极之言，虽万被诛戮，岂敢为重入修门，复玷迩列之计也哉？苟使臣等，忘耻冒辱，晏然更进，则臣等数人，固不足恤，而方当圣明在上，砥砺名义之时，以无廉无耻之史官，置之左右，其为累于清朝，贻讥于后世，当如何哉？反复思惟，只愿速被谴何，少伸臣等自靖之义而已。玆随天牌，谨诣阙外，露章自列，伏乞圣明，亟削臣等之职，仍治臣等之罪，以严邦宪，千万幸甚。臣等无任瞻天望圣祈恳战栗之至云云。传曰，此斥之过中，业已知矣。其令小官，何敢纷纭撕捱？给之。

5月26日

行都承旨洪景辅〈呈辞受由〉。左承旨赵明履〈坐直〉。右承旨元景夏〈病〉。左副承旨闵珽〈坐〉。右副承旨徐命珩〈坐直〉。同副承旨李道谦〈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仕〉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巳时至未时，日晕。

○闵珽启曰，大司宪赵锡命，再度呈辞入启，执义尹东源，持平安𠍱在外，掌令申𢢝、郑俊一牌不进，持平李应协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命珩启曰，副修撰尹得敬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右承旨元景夏，昨日承批之后，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命珩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呈辞入启、未署经外，掌令郑俊一、申𢢝，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刑曹判书李箕镇，参议沈錥俱在外，参判权𥛚，连呈辞疏，久不行公，词讼积滞，委属可虑。参判权𥛚，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道谦启曰，副修撰尹得敬，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副校理金汉喆，修撰韩亿增，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右承旨元景夏，副校理金汉喆，修撰韩亿增牌不进罢职传旨及禁推传旨，传于李道谦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徐命珩，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有日，事体未安。副修撰尹得敬，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以为姑陞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道谦，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御药所用春等元贡牛黄九十二部，而正月以后启下药用数多，遗储已尽，即今启下丸剂所入，无他推移之道，且秋捧前，若有药用及内入之事，则尤涉可虑。在前如此之时，辄有别为加贸之例，今亦限二十五部，急速进排事，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闵珽，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下番别马队、别破阵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属海西十番别马队四十九名，标下军一名，已为逢点整齐矣。来六月初一日，与北二营入直九番别马队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六月当十三番后部后司属庆尚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二名，十五番海西别骁卫五十名，步军标下一名，已为点阅整齐。来六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马步军兵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八月当一番前部左司属黄海道五哨军兵，来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立番，二番三番别骁卫，一体调送，逐朔立番之意，本道监司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徐命珩，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二十六日陆军金震祐称名人，自兴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朴寅辅，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右议政赵显命疏曰，伏以，李匡德疏中，援引臣言，为其弟讼冤者，与臣日昨筵中首实之言，有所迳庭，匡德之言是，则臣有罔上之罪也。此不容不一辨，而以方外传播者，据以陈辨，事体未安，故昨上短箚，请自朝堂，取考匡德未彻疏原本，使臣得以条辨，及承圣批，不赐允谕。窃想圣意，必以渐生葛藤为虑而然矣。然此若不辨，则臣长在暗昧之中，而以今世道之危险，亦未知毕竟何所止泊，臣虽欲默而止焉，何可得也？盖自昨冬亲鞫后，臣请将处分颠末，特下备忘，使一世晓然知之者，实虑传说之增演讹误，致有如今日之事故也。愚见既如此，而匡德亦宰臣，朝廷大事，不可不使知之，故当其提问时，果以罪人所自服两不字及不分明之二字，举其挭槪gg梗槪g而答之，此外实未有别般可言之狱情耳。臣既以传说之增演讹误为虑，至请下备忘洞谕，则对人酬酢之务从端的，无他剩语可知矣，而今匡德疏所援臣言，有曰多有诟诬不道之言，又曰其中尤有语意万万凶悖，而文字出处，未可晓者云。寻其语脉，则上款者以臣言中两不字，而为之辞也，下款者，以臣言中不分明二字，而为之辞，而此外其详，不欲传等说，多非出自臣口者也。臣既据实言之，则匡德之不直举臣言，而必如是为说者何哉？无乃臣所传两句，有违朝令，故恐或累臣，而迁就而言之欤？抑恐与匡谊筵对中，未知鞫事之说相左，而兼欲依俙照应于诟天骂日，罔有纪极之说而然欤？皆未可知也。且其疏末以为，大臣既有传说于臣者，则今当根柢鞫问之日，特以未有面言于臣弟，便自缄默，臣于此，不能无痛冤云。其意盖欲以臣为此狱之根柢，而责臣之不肯自当也。夫匡谊之被鞫者，乃诟天骂日罔有纪极八字出处也。臣之所传于匡德者，乃两不字及不分明二字，昭载鞫案者，而语意不啻有浅深，则以此横当鞫狱根柢，为故人弟自纳于危辱不祥之地，愚夫之所不为，匡德之所以望臣者，不已过乎？噫，匡德，即臣之侄婿，结发为友，今已老白首矣。匡德之意，亦岂欲不利于臣也？不过迫于兄弟急难之情祸，故仓卒之际，言不暇择而然耳。臣既悲匡德之情，且与有叔侄之义，则语言辨质，实所不忍，而牵于私好，安于罔上，亦臣义之所不敢出，故不得不索言如此，臣实俯仰惭悼，无以举颜于天日之下也。然究厥原委，莫非臣妄恃愚见，不慎枢机，辗转至于此境，实皆臣罪也。必须速解相职，就伏金木之诛，然后于国体尊，而于臣分安。伏乞亟赐处分，毋使公私两病焉。臣无任惶恐战栗祈恳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既谕箚进之前，有欲谕者，有入侍之命矣。玆事若此，虽有撕捱之事，其更不撕捱，事体当然矣。一箚过矣，况再乎？所陈者，入侍当下教矣。卿须体此意，安心勿辞，亦勿引咎，其即视事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正言郑广运疏曰，伏以，臣以畸孤之踪，处睢盱之世，行已昧方，自速众怒，挤井下石之辈，群起而迭攻，向非慈天之曲庇，臣身之薤粉，亦已久矣。追思至今，心骨俱寒。臣前后所遭，极其丑悖，忝辱祖先，污蔑身名，无复馀地。冤愤塞胸，申暴无路，直欲剖心自明，亦不能得，而隐忍至此，则今若以事在年久，不一陈暴于紸纩之下，虽以天日之明，无以俯烛其冤枉之情，生为负罪之人，死作不洁之鬼，不得不冒死略陈，伏愿圣明，哀怜而垂察焉。顷年申𢢝，至以地望卑微，物情骇愤等语，向臣狂狺。其言善恶，不足加损于臣身，固当付之一笑，何可与渠辨争也？但卑微之目，即中庶之称，渠安敢以此，加之于士大夫之身耶？臣固不肖，坠落先緖，疲软拙涩，无足备数，渠若以人器不称为言，则臣将甘受之不暇，而横被其鄙污之斥，夫岂无骇惋之心？耻污臣笔，臣虽不言，渠若有一分心肠，有所自省，则何敢扬扬登台，肆然论人也？且其避辞，尤不成说。昨既曰物情骇愤，今谓之人皆称冤。何许物情，顿变于一夜之间，如是相反也？变幻为说，欲掩心迹，自不觉其手脚之随露，亦可笑也。一𢢝之力，足以鱼肉臣身，而金廷润、金尚迪之辈，又复继起而屠脔之。噫亦甚矣。其所谓冒嫌参考者，似指戊午春讲经会试时事也。臣于其时，果参试员之末，而李景垕与选焉。景垕，即臣之姨母夫，非但义绝于三十年之前，在法元无相避之规，既无可引之嫌，则谓之冒嫌参考者，不知其何所指也？设令景垕于臣，为应避之亲，试官之避举子，于法无之，纵欲以此陷臣，其可得乎？至若劫夺劫币等丑诬之说，臣于昨年就囚时，有所陈供，或者圣明，亦必记有之矣。有不敢每每烦渎，更事提辨，而噫彼觅索疵瘢，一意诬人者，何患乎无辞，必以不近理之说，诪张构煽，直驱人于罔测之科者，抑独何心哉？虽然，此莫非缘臣无状，上以贻辱清朝，下以点污身家，反省惭恧，更谁怨咎？惟当没齿田间，以为息补黥劓之图，随往病父，归依松楸，于今四年于玆耳。念绝当世，自分弃置，乃于千万梦寐之外，薇垣新除，忽下于负累之身，驲召恩命，又辱于蓬荜之中。樵侣锄伴，聚首惊怪，病父老母，相对感泣，不知滓秽之贱，何以得此于圣明之朝也？肉骨盛恩，非臣殒首所能仰报，而至于官职去就，已无可论，犹欲一造京辇，俟罪阙下，以少伸叩谢之忱，而臣之老父，方在衰麻，疾病侵寻，澌脱羸瘁，不能转动，居常危缀，外感乘虚，病势转剧，气息奄奄，若将垂尽。臣方扶将呼泣，方寸如灼，实无暂离之势，而抑情登道，才到一舍，急步踵至，病报益危，不得已县道封章，未免径归，臣罪于此，尤合万戮。伏乞圣慈天地父母，怜臣危惧之情，察臣恳迫之私，先治臣违慢之罪，而即加重诛，亟命刊汰，勿复检拟，俾得以扶护病父，安意相守，以安愚贱之分，以卒生成之泽，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尔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副修撰尹得敬疏曰，伏以臣，自遭向来横逆，以情以迹，万万危苦，不宜复厕于周行，而伏蒙圣明，犹勤收录，畀以玉署宿硏gg宿趼g，除书召旨，联翩下辱于归省先垄之日，光荣所被，桑梓动色。揆以分义，宜不敢久稽恩命，而所患反胃之症，暴作于当暑行役之馀，弥旬叫痛，剧歇靡常，欲起还停，非止一再。忽闻道途传言，圣上将有亲临鞫囚之举。不胜惊惶，拼死登程，昨才来伏私次，而百尔思量，进身无路，严囚之下，不克祗承，臣罪至此，益无所逃。以臣本来畸危之踪，平生戆拙之性，曾不欲出一口气，争论得失，而乃者妄开辅颊，忽致无限反詈，丑辱狼藉。是犹自取，尚谁咎焉？夫人臣进言之规，凡于君德时政，不勉其所已足，而必陈其所不足，自古忠直之士，所披沥而勤恳者，率是道行也。今之所不足，而不可不论者，岂在于调停之政，而称以台疏，首尾簸弄者，不过自衒其能，以此事为任，只欲取媚于当路而已。臣痛风节之永坏，悯台阁之贻羞，寂寥数语，略绰道去，真可谓太宽缓少骨气，而遭其铦锋毒螫，至于此极，臣若一一追理，与相较絜，则亦奚异于渠哉？第臣所愧恨者，初犹待渠以台阁，责之以平人，有所论列于言议是非之间也。然以情势言之，则岂有若臣之穷蹙者哉？狂怪之言，不止詈辱一身，危怕之目，隐然带得祸心，从古论人，而受其反噬，未尝有如是之酷矣。到此地头，无论官名之华冗，职事之紧漫，去就一节，无可言矣，而至若经幄之任，尤不容一日冒处，顾何敢以其言之不足责，圣恩之不可孤，而忘廉冒耻，抗颜趋命，自坏士大夫之大防，以益一世之讥笑哉？圣上于朝臣辞受进退之际，苟其廉隅所关，则必许自伸，不复强迫，俾不至于放倒之科，圣王砺世之法，群下莫不钦仰。夫然则如臣情地，诚宜在所矜谅，鞶带之褫，不待臣言之终矣。谨以身诣阙下，略暴危迫之恳，而疾病沈淹之状，不暇并陈。伏乞圣慈天地父母，特赐俯察，亟递所带之职，以安私分，仍治违逋之罪，以严公法，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5月27日

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赵明履〈坐〉。右承旨元景夏〈病〉。左副承旨闵珽〈坐直〉。右副承旨徐命珩〈坐直〉。同副承旨李道谦〈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仕〉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道谦启曰，大司宪赵锡命，三度呈辞入启，执义尹东源、持平安𠍱在外，掌令申𢢝、郑俊一，传旨未下，持平李应协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右承旨元景夏，昨既有只推之命，而今日又不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命珩启曰，刑曹参判权𥛚，昨既违牌，不为行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道谦启曰，三邑守令之谏院署经，尚今迁就，夫马留滞，事甚可虑。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右承旨元景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明履曰，推考传旨捧入。

○以副修撰尹得敬牌不进禁推传旨及奉教李益辅，检阅金相福、黄景源，掌令申𢢝、郑俊一，正言李夏宗、郑广运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闵珽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闵珽启曰，副修撰尹得敬，奉教李益辅，检阅金相福、黄景源，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徐命珩，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说书赵重晦，除拜有日，尚不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闵珽，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北所卫将牒报，则武德门西边近处宫墙三间许，今日因雨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西营入直炮手二十名，依例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北所卫将牒报，则所属西边宫墙一间半许，今日因雨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排围，急速修筑，而西营入直炮手十名，依例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京畿监司启本，判府事兪拓基月廪，不为领受事，传于徐命珩曰，令本道更为输送。

○刑曹判书李箕镇疏曰，伏以，臣负罪弥积，叨恩愈隆，向臣所被，宠光旷古，非臣韲粉所能仰酬，而徒牵乌鸟之贱悃，蔑效犬马之微劳，身远京阙，迹归逋慢，揆以常宪，合置重辟。乃蒙圣度天大，不惟不诛，反纡千万非常之特批，先谕以慨然之意，终施以孝理之政，赐臣恩暇，许臣归护，仍又勉臣以俟间将来，凡九十有三字如纶之旨，丁宁反复，委曲谆切，殆有过于慈父之诏爱子，从古人臣，得此于君上者几人哉？臣自承此教以来，日与老母，相对感泣，惟以黾俛强抑，奉承德意为心，私自思量揣摩者，盖已久矣。不但臣母病，剧歇无常，未易转动，臣有作孽，见在待勘中，加以贱疾方笃，虽欲归身司败，以听处分，而亦不可得。谨以代状申诉，冀得道臣转闻，不图褫鞶之恩，已在未彻之前，职事免于久瘝，私分得以少安。莫非洪造，方切感祝，忽于今月十七日，祗奉承政院成贴有旨，以臣为刑曹判书，令臣斯速乘驲上来者。臣诚惝恍震骇，莫知所以致此也。噫，臣于是职，前已屡试，非特蔑效，其愦愦不事事之状，即通朝所共见知，藉使臣无故在列，固无堪承之望，而以臣目下私义，是亦有不暇言者。盖臣于待罪岭臬时，区区愚见，以为峤南，自是邹鲁旧乡，素有忠孝遗风，而从前多得罪于名义，至于戊申，为祸益烈，此非其人之罪，实则在上者所以导迪之失其方故耳。凡于施措之间，每以奖忠节树风声，为急先务，如居昌椽李述原之祠，僻在穷峡，而臣必造拜，以耸观瞻，助其功费，赡其享祀者，夫岂为其人地哉？至若故监司黄璿之功烈，又岂特一椽比，而其死也甚悲，臣尝抚其遗躅，而感叹者屡矣。适当临归治簿之日，见有多士呈文，将为璿建祠，愿得顾济。臣隐度于心曰，书院在法当禁，固非可论，近来方伯若守令，有去后思者，往往为之立祠，而无所问。夫以若人之有大功于一方，而今始报祀，视他则可谓晩矣。遂不复致疑，而率尔许之。是不特不之禁而已，臣实有犯，焉敢讳也？今闻前监司臣郑益河，不欲推诿于前人，引而自当，罚至坐罢，臣则卒无事焉。在彼为法受罪，意固美矣，揆以国家刑政之体，舍其首犯之人，只责末梢不禁者，不几于轻重倒置乎？现告之前，自首有禁，初不敢辄有陈暴，今则此一款处分已定矣。臣若徒以免罪为幸，厌然自掩，扬扬冒进，则一世公议，其将谓臣何如哉？且夫僧祠之叠设，尽有委折，而庙堂既以为非，臣安得自诿以初出于奉行庙堂之指挥，而辞其责乎？臣虽不敢逐事烦引，有若自辨之为，而以此以彼，臣之不容抗颜趋列则决矣。玆敢猥从县道，据实自陈，恭俟𫓧钺之命，伏乞圣明，深察事理不可但已，特命有司，亟将益河所被谴罚，移施臣身，俾有罪者，无得幸逭，知所惩艾，而亦使臣，自伸其廉隅，不至羞士夫而辱朝廷，实公私之至幸也。臣无任席稿俟谴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卿勿过辞，上来行公。

○工曹参判金若鲁疏曰，伏以，臣祸衅馀生，心魄已死，复岂有毫分世念，而顾恋主恩，未忍便诀，迟徊冥摘，祗自危蹙靡容，迺者诬悖之言，忽地闯发，辞意阴险，僇辱狼藉，缚臣之不足，而并及于臣弟。危怖震懔，泥首缩伏，恭俟诛谴之荐加，不自意圣鉴，无幽不烛，备忘筵教，洞赐昭释，有如日月之照临，臣擎读十回，攒颂九顿，感泪盈襟，不知死所。继以罪人之亲问，严召再降，促臣参鞫，又复责之以沐浴讨罪之义，是岂臣子逡巡之时，而遭罹罔极，转动无路，洊犯违傲，席稿阙下。伏蒙圣慈，又加照察，特许递免，前后全保之泽，殆若偏于臣身，古人所谓生死肉骨之恩，不足以喩臣今日之情。今以后，庶可脱身罟阱，息影田庐，顾无事于辨理人言，而第其所以罪状臣者，院隶之酒食，掖属之草笠，而两说之万万虚詤，有耳有目之所共知，固不待于臣之自暴也。昨年行幸之光临故都，实是罕有之盛事，而圣上为虑劳民，供奉之具，既令蠲除，缮修之役，亦从简约，凡系挠弊，悉皆减损。臣于前席，亲承丁宁之教。当时守土之责，不过奉令奔走而已，有甚事可以崎岖乞怜于仆隶之间者乎？既曰駄送中路，使臣弟临而馈之，则陪从承旨，必不得独处别所昼停。卒乍之际，虽欲临馈，奚暇及此？御帐咫尺之地，招集许多院隶，广张供馈，则一院承宣、翰注，亦必参睹，已非难明之事。随驾掖属，臣未知为几何人，而似不但以一二计，既曰各给，则其数之伙然，可推知矣。草笠之为物，非可藏诸怀袖，潜相授受者，掖属人人，各持草笠，则百官军兵，孰不见之？臣虽欲秘讳，千万耳目，其可掩乎？况每当行幸之时，例自京司，分定于松都，而进排于掖庭，则掖属不患无草笠也。草笠何足为赂遗之贵物乎？松都之草笠，非有储蓄于官也，辄皆取办于市廛，而市廛织纳而受价，殆若贡物。以故，官府之给价，市廛之纳笠，俱有文迹之可据。臣于其时，果用多少草笠，则官价之出，市物之入，必载之文籍，今若一考，可悉其用不用矣。二项事，俱非三尺童子之所可信。以此等说，作为陷臣之资斧，其亦龃龉甚矣。臣固当付之一笑，而最是侥觊蹊迳之目，何事难为之说？造意叵测，遣辞绝悖，直是祸人手段，架说于空荡之中，归人于幽暗之科者，实非常情之所可测，此辈之必欲甘心于臣家，龁龁不已，抑何意也？为人臣而苟有仿佛于斯者，虽斩作万段，不足以赎其罪。今臣所遭之冤不冤，顾何逃于圣明之下，而一笔句断，若是其无难？此臣所以肉颤骨青，宁欲无生，而亦莫知其所由然矣。苟使臣，立朝行己，一有可观，则污蔑之言，奚为而至也？又使臣，自经丁巳之祸，无此身于朝端，则虽工于蜚语，巧于造谤者，将何以骋其舌哉？静言思之，莫非自取，尚何可尤人，而臣既不幸，受此丑悖之诬，上以辱圣上简擢之恩，下以贻父兄九地之忧，忠孝丧矣，身名僇矣。岂宜一刻偃息于城𬮱之内，而职名在身，不敢自由，衷情之崩迫，踪地之危懔，日加一日，不得已包羞忍诟，仰首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即命先削臣职秩，仍下司败，严行查明，有一毫近似于言者之言，则亟勘以王法，如其无实，则许放田里，以卒生成之惠，千万泣祷。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挟杂之态，甘心之意，业已洞知，其事之无状，以大臣所陈，亦已知矣。何足撕捱？但感骇gg骇惑g于心者，此辈之龂龂甘心于卿之昆弟也。卿其勿辞察职。

○副校理金汉喆疏曰，伏以，臣出入迩列，今十有馀年矣。学识空疏，既不足裨补涓埃，言论巽愞，又不能激扬清浊，只缘圣渥如天，久而不衰，谓是簪履之旧，数置经幄之列。顾今才俊林立，未尝乏人，则如臣蔑裂庸鲁，不宜厕迹于其间，而殿下何取于臣，眷注至此也？每奉除命，感愧交并。怵畏分义，未敢终逋，间或承膺，而亦不得为因仍蹲据计，辄即恳乞递免。虽圣上至仁，前后曲副，不加之罪，其贻笑搢绅，玷辱名器，为如何哉？假使臣，无他情势，固不可扬扬冒出于屡试蔑效之地。况臣危踪，狼狈于向来，众怒丛萃于一身，自顾悼叹，尚谁怨尤？迹在郞署，未即控吁，式至今日，骇惧增深。昨有严教，辞章见阻，抑塞惝恍，只俟重勘，格外问备，召牌复临，徊徨怵惕，无地自容。臣虽不言，日月之明，倘或鉴照，今不敢追提往事，以益其罪戾，而目下情私，又有切急者。臣母病阅岁沈痼，长时危缀，近因风雨熏湿，调摄失宜，诸般症形，叠现层加，食飮全却，气息奄奄，人子之心，万无一刻离舍之势。玆敢随诣阙外，投章径归，臣尤死罪。伏乞圣明，察臣臲卼之迹，怜臣煎迫之情，亟削职名，因降威罚，以严王章，以便救护，千万幸甚。臣无任瞻天望圣战栗煼灼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5月28日

行都承旨郑彦燮〈未肃拜〉。左承旨赵明履〈病〉。右承旨元景夏〈病〉。左副承旨闵珽〈坐直〉。右副承旨徐命珩〈坐〉。同副承旨李道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仕〉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徐命珩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尹东源，持平安𠍱在外，掌令申𢢝疏批未下，郑俊一呈辞，持平李应协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当日为之。

○闵珽，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郑锡五，同副承旨臣李道谦启曰，风雨连日，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感候眩气，益臻差愈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诸医入诊，详察圣候宜当。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之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差愈矣。

○徐命珩启曰，判义禁金始炯，辞疏承批之后，不为行公，知义禁闵应洙，同义禁柳𬘩呈疏单，亦不行公，无以备员开坐，金吾滞囚，委属可虑。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刑曹参判权𥛚，连日违召，不为行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翰林被荐人，召试期日在明，大臣、馆阁、春秋堂上及应试人员，所当待明晓牌招，而史局时无行公之员，焚香一节，尚未举行。先以召试牌招，有违节目，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下教之后，撕捱过矣。只推，牌招举行。

○以副修撰尹得敬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徐命珩曰，推考传旨捧入。

○以奉教李益辅，检阅金相福、黄景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命珩曰，推考传旨捧入。

○徐命珩启曰，礼曹参判尹容，有禀定事，来诣请对矣。传曰，入诊，同为入侍。

○李道谦启曰，修撰韩亿增，独为入直矣，即以身病，受由出去，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修撰尹得敬，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徐命珩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闵应洙、参判郑羽良，俱以病不来，参议未差，不得开政云。判书、参判，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闵应洙牌不进，参判郑羽良进，参议未差，左副承旨闵珽进。

○吏批启曰，判书闵应洙牌不进，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以郑彦燮为承旨，赵远命为大司宪，申思建为吏曹正郞，金喜庆为工曹正郞，金命砺为典籍，尹敬龙为长湍府使，李光溭为平安都事。

○兵批，判书郑锡五病，参判郑彦燮病，参议李匡辅入直进，参知申宅夏病，左副承旨闵珽进。

○兵批启曰，同知中枢府事李珩，以笃老之人，病在乡庐，万无登途肃谢之意，呈状乞递。老病如此，则不可虚带职名，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赵锡命、洪景辅、申晩为副司直。

○以礼曹来初一日常参节目，传于李道谦曰，气候新差，日气亦阴湿，停。

○闵珽，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朴万喜手本，则保放罪人郑檝，病势今已向差云，还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金始炜，与判义禁臣始炯，有应避之嫌，今日坐起，不得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奉常寺前郞厅黄允垕拿问事，传旨启下，而居生于庆尚道尚州地云，故发遣府罗将矣，即接尚州牧使金省鲁牒呈，则黄允垕，去乙卯十月十三日身故云。置之，何如？传曰，允。

○行户曹判书金始炯疏曰，伏以臣，猥渎微恳，反承恩批，感激洪私，不敢为违逋撕捱之计，才已承命赴坐于金吾，而第于江陵府使李倚天事，有不可参涉者。倚天之论罢，既因本道御史状本，则在臣私义，有难冒嫌奏当。自前此等事，亦有次堂替行之规。玆敢略入文字，仰控事例，伏乞圣明，特赐裁处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其令次官举行焉。

○刑曹参判权𥛚疏曰，伏以臣之踪地危迫，一味缩伏之中，偏母所患诸症，自近日以来，积被暑湿所伤，癨气陟剧gg陡剧g，泄候兼发，头疼膈痞，上吐下注，粥飮全却，真元大陷，委顿床褥，奄奄欲尽。许多危恶之证，虽不敢一一备陈，而以臣单身，昼夜扶护，顷刻离舍，焦迫罔措，实无一时离侧供仕之望者。矧惟李官gg秋官g为任，素称剧地，虽使诸堂，备员行公，曹中凡务，尚患淹滞，今则判书、参议，俱在外，上来迟速，有不可知。臣于情势迫隘之中，汤忧又如是危苦，不得赴衙，已至浃旬，重辜之滞囚，大狱之稽勘者，不啻伙然，此岂非圣朝之所宜深念者耶？若不及今变通，将不免公私狼狈。顾臣疏单俱阻，衷情莫暴，玆于荐召之下，趋诣九阍之外，乃敢疾声仰吁于慈覆之听。伏乞天地父母，曲许鉴谅，特许先递臣秋部之任，回授无故之人，毋令剧务久旷，且使臣安意救护，少伸人子至情，不胜区区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护焉。

○掌令申𢢝疏曰，臣于春末，重婴毒疾，几殊幸甦，今已二个月，而馀症未已，辗转沈痼，床玆之间，尚未离起，自分斯世，为一尫废之物，迺于千万梦寐之外，忽复有掌宪除旨。臣病里祗奉，且惶且感，诚不知所以措躬也。噫，臣虽不病，固未尝有荣涂之念，前后叨恩于匪分之职者，凡几遭矣，而犹且顽然悍然，一味违拒，殆若不知义分之截严可畏者，亶出于敛避华显之一端苦心，而顾此贱疾，复入膏肓，种种形症，俱属危恶，时月之内，无望完苏。躯命尚惧难保，去就尤何可论？且伏见郑广运疏本，以年前见劾事，侵诋臣身，语极丑悖，臣不胜其骇惋也。臣之当初所论，非有私恶于广运，祗是为公家惜名器耳。惟彼积怒蓄狠，必欲反噬，固不足怪，而第其恶言悖说，有甚于贾童贾竖之戟手诟骂，自谓士大夫者，乃反有如许口业耶？臣若费辞而相较，则与广运何异哉？其时避辞中，冤之一字，盖指曾所践历一句语，人有冤之者云而已。此岂尝为物情顿变之归耶？文字尚在，一按可辨，又何足呶呶也？虽然既被其无限丑辱，则不可以其言之无人理，而晏然膺职也决矣。昨承严召，进伏阙外，略控必呼之忱，兼暴难冒之端，而见阻喉司，不获登彻，终未免违牌而径归，逋慢之罪，惟𫓧钺是俟，不意圣度天大，曲加宽贷，只推之命，乃出格外，臣诚震骇感激，莫省其所以也。本来自靖之私义，又添所遭之骇悖，虽欲贪荣含恩，出而供仕，其可得乎？危臲之踪，既益穷蹙，言责之任，不容虚縻。玆陈未彻之章，仰渎盖高之听，伏乞圣慈，俯赐谅察，亟许镌削臣职名。仍命选部，勿复检拟于台地，以安私分，以快人心，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者？尔其勿辞察职。

○修撰韩亿增疏曰，伏以臣，向叨是任，积逋严命，而幸蒙恩递，粗安私分，不意曾未一旬，除旨复降，召牌踵临。臣惝恍失守，罔知所措。情危病苦，又犯违傲，而例勘不加，召命荐至，臣于是，感激惶陨，不得不冒昧出肃，仍为就直矣。忽自昨夕，寒气大作，眩症陡剧，昏倒直次，不省人事。夜深又复烦热，呕气不飮食而自发，水积从上腹而辄陞，似癨似疟，若将顷刻难耐。此必素患痰痞之疾，方当暑湿，又值霖雨，而复肆其孽矣。若不急还私次，即速调治，则实有晷刻难保之势，而污秽清禁之虑，安保其必无也？玆不得已略陈病重实状，敢此请急于旻覆之下，念臣积逋之馀，拜命而就直，才两宵矣。若今贱疾，能有一分耐过之势，则何敢为此哉？伏乞圣慈，俯垂矜谅，亟递臣职，俾得及时调治，以寻生路，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新溪君𣚅疏曰，伏以，臣于摠府直中，得接家信，老母自昨夕，猝得暑癨，症情非细，达夜苦剧云。臣自闻此报，方寸煎灼，不能自定。玆敢疾声呼吁于孝理之下，伏乞圣明，亟递臣摠管之任，急时归护，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护焉。

○领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臣，积瘁所祟，遇疾非细，蒙恩调治，已至数日，而尚无所减。最是左边颧骨，一向浮高，连齿作痛，痛势苦剧，有时叫呼，宛转不能堪耐，恶风忒甚，当此盛暑，闭户坏蛰。今日药院问安，系是圣体才经感候，且有劳动之馀，区区下情，必欲力请入诊，躬承起居，而病状如右，末由起动，情礼亏缺，罪在难逭，瞻望宸极，不胜悚郁。伏乞圣明，亟正臣罪，以砺臣分，以安贱心焉。且臣于前箚所附陈忌讳事，虽承圣谕，终有所深虑不能自已者。僚相之意，亦与臣同，欲臣更陈，而烦渎是惧，拟待入侍面奏矣。今则礼官发行之前，既无登对之路，而此事又非可以文字详悉者。闻奉命礼官，方将求对，今虽依其言变通，不过差过一两日耳。窃冀深留睿思，特赐允许，无启有他日之悔，千万幸甚。关系甚重，谋国慎边之道，断不如此。玆不得不再溷，臣窃惶恐。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庶几勿药，尚今弥留，为卿闷焉。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其勿辞，其须善摄焉。箚陈者，既下教矣。仍传曰，遣史官传谕，遣御医看病。

○辛酉五月二十八日辰时，上御兴政堂。药房入诊，礼曹参判同为入侍。提调郑锡五，同副承旨李道谦，假注书李寿凤，记事官全命肇、姜凤休，侍医官金应三、许信、吴志喆、金寿煃、田东里，礼曹参判尹容，诸臣以次进伏。郑锡五曰，昨日风雨非常，圣体何如？上曰，大体感气则夬愈，而眩气犹存矣。锡五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差胜矣。锡五曰，王世子感气差胜后一样乎？上曰，然矣。锡五曰，水剌，何如？上曰，胜于前矣。锡五曰，请诊察。上曰，首医三人入之，可也。金应三曰，脉道左三部不沈不数，右三部极调匀，而犹有滑，或水剌过时而然耶？上曰，常时不食早饭矣。许信曰，脉道左三部调匀，右三部虽滑，而胜于前日矣。金寿煃曰，左三部、右三部极调匀，而但带滑，似是暑热馀气矣。锡五曰，令医官更陈所见，何如？上曰，宜矣。金应三曰，脉道犹不足，用生脉散，似好矣。许信曰，首医所陈，是矣。金寿煃曰，向时则五味子亦减分矣，加减生脉散，当此暑节最好矣。上曰，加减生脉散，五贴式日次剂入。〈出榻前下教〉锡五曰，眩候感气，若或有之，则医官不可不入侍，频许入侍，何如？上曰，依为之。锡五曰，王世子气候虽愈，而医官入诊亦稀，亦许时时诊察，何如？上曰，依为之。尹容曰，小臣奉御书，当往义州，日昨见大臣箚批，年号有忌讳者，而大臣箚请，既未蒙允，臣之疏请，亦似惶恐。往议于三大臣，则领相以为病未入侍，故未及陈达云，而封裹在即，治发在明，故极知未安，而敢此仰达。彼境只隔一带水，而年号事，宜有深忧远虑之道，然后可无后悔矣。且彼人频频往来，岂无奸细之徒也？此甚可虑，而匪风下泉之思，亦不但在此而已也。上曰，予亦有所谅矣。此非为匪风下泉之思，而亦有怀皇恩之心也。彼人虽知之，何妨也？大报坛之设，彼人亦知之矣。奸细之徒，欲生梗，则虽挂之兴政堂，必生事矣。卿之所达，有深意，谨毖之道，亦不可不念，板后刻之，可也。容曰，中则改之，而后则刻之为宜矣。李道谦曰，背刻，事体如何矣。上曰，何妨也？大妃殿悬板，亦有背刻者矣。郑锡五曰，小臣及承宣，皆经使臣，盖彼人欲无事则无妨，而欲生梗则无所不至矣。礼参方奉命出去，故陈其谨慎之道，而已与大臣相议，故有所仰达云矣。道谦曰，法殿当奉安乎？上曰，然矣。容曰，事体重大，故意谓郞厅亦同往，而圣上轸念有弊，只许差员陪行。然则以一员行一道乎？上曰，自其邑除芜差员定之，而五里程迎候，可也。容曰，陪行差员一员，自礼曹，分付为宜乎？上曰，不必出举条，而礼参知而行之，可也。尹容曰，臣方衔命远出，而以本曹职掌，有仰禀之事矣。故相臣郑载嵩妻贞敬夫人朴氏，以其子前府使达先立后事，当直上言，下臣曹，而长席有故，未及回启，而观其措语，情理诚为矜恻，且闻达先，有子锡文，早殁无嗣续。以法例言之，今此立后，当继锡文之后，而锡文不幸娶象极之女，其一家人，皆以此难于与授。朴氏上言之请立达先之后，以为兄亡弟及之义者，盖以此也。郑懋先，虽以其父遗训，有所持难，懋先之父故知敦宁载岳，即故相臣载嵩之弟也。虽使载岳生存，岂忍绝其兄之后乎？况君上造命，私家遗训，有不足恤矣。命妇上言，大臣奉祀，事体自别，而格例所拘，臣曹不敢听施，自上若赐矜许，则似合于继绝之道，惶恐敢达。上曰，礼官所达是也。大臣奉祀，事体甚重，故古亦有特命立后之事。此亦特许立后，可也。〈出举条〉上曰，封裹明朝为之，可也。上曰，生脉散日次剂入，而提调勿为问候，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5月29日

行都承旨郑彦燮〈坐〉。左承旨赵明履〈坐〉。右承旨元景夏〈坐〉。左副承旨闵珽〈坐〉。右副承旨徐命珩〈坐直〉。同副承旨李道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仕〉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式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江陵府使洪重征。

○李道谦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赵明履启曰，右承旨元景夏，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命珩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谏院守令署经，尚未举行。两司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元景夏启曰，校理韩翼謩、李天辅，副修撰李成中，既已带职蒙宥，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李道谦启曰，因本院启辞，翰圈焚香牌招举行事，命下，而奉教李益辅，检阅金相福、黄景源等，今又违牌，罢职传旨，才已捧入矣。被圈人召试，乃今日，而焚香尚未举行，日势已暮，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待翰林更付后举行。

○又启曰，副修撰尹得敬上疏，既有还给之命，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掌令申𢢝，正言李夏宗、郑广运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命珩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道谦，以司饔院官员，以监膳提调意启曰，即者生鲜廛进排人等呈状内，近日霖雨，江水大涨，渔船不得往来，逐日供上，万无继封之势。雨霁水退间，依前例以可合杂鱼及活鸡，愿为代封云。在前如此之时，亦有折半代封之规，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启。传曰，折半代封。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五月二十八日，药房入诊入侍时，故相臣郑载嵩子前府使达先立后事，郑懋先，以其父遗训，有所持难，而大臣奉祀，事体甚重，特许立后事，命下矣。依圣教以其同姓四寸弟缮工监假监役郑懋先第三子锡济，立为郑达先之后，而立案成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郑俊一启曰，臣于台职，从前自画已坚，而咫尺前席，忽承特除之命。逃遁不得，黾俛承膺，而触处愦愦，做事不审，且与政官，有亲嫌，则其在私义，理难仍冒。今于召牌之下，不敢违傲，随诣阙外。即伏闻副修撰尹得敬昨进一疏，原本虽未得见，而以李匡德事不为请核，攻斥非常。臣于是，不胜骇惑之至。伊日匡德疏之有无，臣未前闻，及其大臣之引嫌于帐殿也，始知其有疏，而自上既有处分，则儒臣之如是论斥，臣诚莫晓也。臣以其时入侍台臣中一也，而既被其斥，语意深切，则臣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徐命珩启曰，掌令郑俊一，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以副修撰尹得敬上疏，传于李道谦曰，此等疏章，既命勿捧，而有此捧入，给之，此后则如此疏章，勿复混为捧入。

○副修撰尹得敬疏曰，伏以臣，所遭非常，情地危苦，昨陈一疏，略暴血恳，而微诚未格，不许开允，馆直苟艰，天牌洊辱。臣诚惶蹙闷厄，无所容措。百尔揣量，万无冒进之势。且臣反胃之症，行役之馀，一倍添重，对案辄呕，专废勺飮，昏昏缀缀，生意都尽。虽微踪地之难强，即此病状，岂有一分就列之望乎？玆不得不随诣陈章，退还私次，慢蹇之罪，益无所逃。伏乞圣慈，俯加谅察，特赐褫鞶，得以任便调治，千万幸甚。臣既不以三司自居，则宜不敢有所论列，而第于目下一事，不胜忧叹，略此陈闻焉。匡谊所犯，关系至重，圣断赫然，亲鞫严究者，实出于严君君臣臣之义，而罪人亲兄，肆然投章，为弟分疏，实是有国以来所未有之事也。且以大臣疏观之，其假重大臣，创出其所不传之说，照应于其弟八字之凶言。此非渠自创，则必有他传授。其疏特未上彻之故，圣上只以事体间事，略施薄窜，而伊日入侍台臣，亦无明核之请，台体之亏损，莫甚于此，臣窃为之痛慨也。臣当默不默，复此妄发，臣尤死罪。臣无任云云。

○左议政宋寅明箚曰，伏以臣，昨逋召命，冒上辞本，圣慈体谅，许以善护。臣方扶将病母，感祝恩私，而母病有加无减，情事一味焦迫，离舍供职，姑无其路，日夕惶懔，靡所容措。且臣情势，实与僚相，同一所遭，而前箚之姑从阔略者，不惟情理之未暇及他，亦以本事之有难追提，而抑臣自前冬以来，既无相面之事，又尝窃附于古人温室树之义，所以答一家之问者，不过不敢传三字而已。未知何为，而举似臣名，而虽其急于借重，不敢曰见臣而闻之，又不敢曰从某人闻某言，而所谓姻路所闻，与右相言略同者，不过游辞泛论，全没把捉，臣虽欲逐段辨理，诚无可以凭据措辞者矣。若其事端之䵝昧，踪地之危臬，有不可以帐殿之已有陈暴，圣教之备尽开释，而辄敢恬然自安。非不知渎冒撕捱之为万万惶悚，而亦不敢为䩄然匪据之计，复此哀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圣明，俯谅臣情理情势之俱有难强，亟许递免相职，仍命重勘臣渎扰之罪，俾有以自靖私义，得专救护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既谕箚陈之前，有欲谕者，有入侍之命矣。玆事若此，虽有撕捱之事，其更不撕捱，事体当然矣。一箚过矣，况再乎？卿须体此意，安心勿辞善护，俟其少间视事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副司直尹阳来疏曰，伏以臣，冷族畸踪，无才蔑识，历事三朝，滥跻一品，王府长席，尤非所堪，愧深负乘，分致寇至。迺者白简果发，声罪至深，臣迸出东城，恭俟处分，不料事即收杀，仍有罪人亲鞫之命。臣带金吾首任，其在事体分义，岂敢退处，而弹墨未干，廉义难坏，再违严召，惶惕靡措，方将走向王狱，泥首请谴，路中伏闻圣明曲体下情，亟递鞶带，臣感激洪私，如死得甦。且承入城之教，还家偃息，而身名僇辱，馀悸熏心，无地自容，仰天长吁而已。向日查事议启，既经圣鉴之照烛，又有僚堂之提辨，则臣不欲更有𫌨缕，而一府之事，首席主之。臣若不思审克明允之道，容私掩盖，弄法欺罔，使邦典紊而政化乱，则其为罪，当如何哉？臣愚憃冥墑gg冥摘g，涉世昧方，前后遭齿舌不少，而独欠牵私灭公，欺君罔上之目。今于白首垂死之日，忽陷于人臣罔赦之科，抚躬自悼，尚何云喩？此莫非器溢易倾，福过生灾之致，而负此罪名，其不可复厕周行则决矣。玆敢不避烦猥，仰渎聪听，伏乞天地父母，俯加矜谅，重勘臣罪，所带军衔及筹司诸任，一倂镌削，尽收告身，使之息影田庐，以送残年，则谨当仰祝嵩华，俯勉陨结，是臣至愿血恳也。臣无任危厉祈恳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挟杂之态，上下共知，甘心于卿，业已洞知，卿何介意乎此？百人虽谗，予则任卿，卿其勿辞，即速行公。

○校理韩翼謩疏曰，伏以，臣之情势，岂有仕宦之望，而新除之初，适值玉候未宁，至设候班，此时日以贱臣去就，渎扰于静摄中，万万惶悚，他不暇顾，冒没入肃，一以为承起居之地，一以为伸分义之计，而继因会议有命，亲临鞫囚，不敢言私，泯默因仍，以至今日，而初非有蹲冒之意而然也。臣之偏母，宿疾沈淹之中，更添泄痢，度数无算，食飮全却，委顿床席，转侧须人，人子情理，宁不焦迫？日昨严召之下，祗承无路，竟犯违傲，自速置对，六日圆户，方寸销尽。玆者不意，恩宥遄降，召牌继辱，臣固当含恩畏义，竭蹶趋承，而屡日睽阻之馀，归省母病，一味苦重，有加无减。臣方煎熬，扶护之不暇，尚安有离舍供职之势哉？玆敢祗诣阙外，短章哀吁，伏乞圣慈，天地父母，特垂矜怜，亟许镌递臣职名，俾伸救护之至情，不胜大愿。臣无任震悚祈恳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副修撰李成中疏曰，伏以臣，危蹙难安之情，略暴于置对之辞，窃想天鉴，有以俯烛，而即今诸史官，以此撕捱，终至勘罢，则臣之处义，宜无异同。且臣目下私恳，尤有万万煎迫。臣母虚劳之疾，已数十年，沈绵委缀，长在床席，而近又以炎雨连旬，感伤甚重，废食苦痛，已至多日，而臣身在画地，不得扶护，昼夜焦遑，神精飞越，今日幸蒙恩宥，归家省视，则病人心弱，握手含泪。此时臣心，当作何状？似此情理，决无暂时离舍之势，而即仍本馆阙直，天牌又临，新令至严，不敢坐违。谨此随诣禁扃之外，冒死号吁于孝理之下，伏乞圣慈，先递臣职，以便救护，仍治臣前后违逋之罪，以警具僚，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5月30日

行都承旨郑彦燮〈病〉。左承旨赵明履〈病〉。右承旨元景夏〈坐直〉。左副承旨闵珽〈坐〉。右副承旨徐命珩〈坐直〉。同副承旨李道谦〈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寿凤〈仕〉李基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齐华〈式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闵珽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时无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命珩启曰，大司宪赵远命，执义尹东源，持平安𠍱在外，掌令申𢢝牌不进，郑俊一避嫌退待，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闵珽启曰，谏院守令署经，尚未举行，宪府监察茶时，亦甚未安。两司除在外、未署经、引避退待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以吏曹言启曰，本曹大厅御讳奉安处，屡经潦雨，日渐颓倾，至于后面柱础，今番潦水之后，一倍圮仄，若不急速修改，则难免朝夕颓压之患，莫重御讳奉安之地，事体自别，依前例令该曹趁即修补，何如？传曰，允。

○负罪臣兪拓基疏曰，伏以，顷于史官之启，附达申吁之意，病里忧悸，度日如年，而神识昏缀，一味㱡㱡，已过旬日，尚末由自力入文字，臣罪尤合万死。念臣水土之疾，每当暑辄剧，而至今年尤最甚，眩与喘两症，已三月，而日进无少退，眩极则不省四到，喘极则如将顷刻垂绝，左边瘫痪，脚痿而不能屈伸，腰痛昼夜叫苦，方其甚也，跬步亦难运，坐卧俱须人扶，消渴渐痼，引飮无算。只此四五危症，既自分不可治，决难望复起为人矣。顾以王人尚守，恩召尚不辍，虽欲不暇他顾，进伏司败，实无以作气蠢动，如欲渎扰不止，则惟日添违慢之罪矣。冰炭交中，危厉熏心，战懔焦灼，但愿速死无知，恐不免遂发狂疾。日夕所号呼而祈祝者，唯望亟蒙严诛，少赎辜犯，则臣虽死，可以瞑目而无所恨矣。伏乞圣明天地父母，俯垂矜谅，即命召还史官，仍令攸司，削臣职秩，论臣罪状，以安微分，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跼蹐祈恳云云。

○以判府事兪拓基上疏，传于徐命珩曰，承旨更为敦谕。

○刑曹参议沈錥疏曰，伏以，臣于前月中，伏蒙圣慈特有臣母食物题给之命，仍令该郞输送。渥恩旷绝，实是观听之所罕及，惊惶陨越之极，母子相对，攒手颂祝，但有感泪之盈襟而已。况伏闻圣上于伊日下教之际，追念先臣，辞旨恳恻。臣父之殁，今已六年矣，而前后临筵悼念之教，如一日。顾臣迹远，虽不获承聆天语，而区区感泣刻骨之心，惟以生陨死结为期。恩赐之下，亟宜陈谢之不暇，而猥越是惧，不敢遽入文字，适有臣弟臣䥃陈疏，略伸叩谢之忱，而臣则默然，以至于今，深怀惶悚，食息不敢自安矣。不自意秋曹新命，遽下于此际，臣尤惶恐震惕，莫知所以自措也。臣之庸虚陋劣，岂尝一毫近似于朝廷礼遇之士，而从前谬叨，罔非贱分之所不敢承当，今又蒙此恩命，由历诸曹，有如倘来，则臣心之愧恧，虽不足恤，名器之玷辱，四方之嗤点，益复何如也？臣之犬马之齿，未甚衰暮，而贞疾不死，殆近十年，支离沈缀之状，有不敢猥烦天听，匪分职名，亦不敢以疾病为辞，而只恐误恩之滥加，有伤朝家爵人之体，臣心忧悸，如负大何。玆敢冒死号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明，亟赐镌免，仍命选部，勿复检拟，俾一物之微，亦得以安其分，不胜至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恳。尔之恒日忠质之心，心尚惟之，追惟尔父，想尔深矣。今者职名，即该曹漫职，其何过辞？其追惟尔父，勉饬承命，谘议之时，岂忍过辞乎此等漫职？顷者食物之命，待大臣夫人之意，尔其勿辞，上来察职。

○正言李夏宗疏曰，伏以，臣之踪地危蹙，积费撕捱，冒陈辞本，见阻喉司，荐违严召，诛罚不加，只推之恩，再下格外，臣诚惶霣感激，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如臣蝼蚁之贱，顾何敢复犯违逋，而目今臣之偏母，宿病沈淹之中，自昨猝添暑癨，胸膈痞塞，吐泻无算，粥糜全却，达宵叫痛，老人元气，无复馀地。此是前夏屡经之危症，近因霖雨阴湿，受伤非细，如期而发。臣本孤惸一身，左右扶护，以此焦遑煎泣之状，岂有顷刻离舍之望哉？今于天牌之下，□□□危恳，疾声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亟削臣职，以便救护，仍治臣违慢□□□颓纲，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