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英祖/十三年/十二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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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真淳。左承旨申致云陈疏受由。右承旨李日跻未肃拜。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赵汉纬坐直。同副承旨赵尚命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师祚尹尚任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显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三更,流星出少微星下,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

○下直,义兴县监申锡凤。

○以左议政金在鲁九十五度呈辞。传于赵尚命曰,安心调理。

○赵汉纬启曰,大司宪郑锡五未肃拜呈辞,执义宋征启,掌令闵墡、朴履文,持平权一衡呈辞,郑玉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汉纬启曰,今此两铨岁抄中点下者外,并荡涤事,命下矣。罢职及准期□□牒还授之类,当为叙用。而削去仕版、夺告身、削职、罢职牒、被谪蒙放之类,当以职牒还给捧传旨,而并命荡涤,亦以叙用,一体捧传旨乎?敢禀。传曰,依前举行。

○赵汉纬启曰,以两铨岁抄,有所取禀,而依前举行事,命下矣。取考前例,则己酉十二月岁抄,有并荡涤之命。因本院启辞,以此类当职牒还给批下,乙卯四月别岁抄,亦有并荡涤之命,而又因本院启辞,并为叙用,传旨捧入矣。两年前例,各有不同,今番则以何前例举乎?敢禀。传曰,以常时岁抄传旨例,捧入。

○赵尚命,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姑除入直,已至多日,事体极为未安。司书申思建,自乡才已入来,即为牌招入直。新除授兼辅德金尚鲁,文学金尚重,兼文学宋征启,昨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赵尚命,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左议政金在鲁来十二月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则以为,区区必辞之义,前已悉暴,申命之下,又不得领受,弥增悚恐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赵尚命,以吏曹言启曰,日昨政,旌义县监有阙之代,以左通礼金廷凤,居拟受点矣。廷凤今日来见臣,称有未昏子女,难以远赴海外,缕缕请递。而臣以操gg燥g湿不可择之意,谕令勉赴,则大肆咆哮,举措悖慢。今日朝廷,少有纪纲,则幺麽之辈,安敢乃尔?守令厌避,自有当律,令攸司考律发配,何如?传曰,允。

○赵尚命启曰,校理金光世,副修撰尹光毅入直矣。因司谏吴彦胄疏语,引以为嫌,陈章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bb未安b,即为牌招。而校理赵明履,副校理郑益河,修撰徐命臣,副修撰郑履俭,亦为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工曹参判李宗城疏曰,伏以臣之老父,宿患沈淹之中,昨因触寒,重致感伤,膈痰凝结,达宵昏痛,朝来又经呕吐,神识益复迷瞀。诸般症形,一倍添剧,臣方左右扶将,方寸焦迫,实无暂时离侧之势。本兼诸任,俱不可一日虚带,以贻瘝旷之弊,玆不得不略俱gg具g短章,仰暴至恳。伏乞圣慈,俯垂矜谅,亟赐镌递,俾得专意救护,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护焉。

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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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真淳。左承旨申致云陈疏受由。右承旨李日跻坐直。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赵汉纬。同副承旨赵尚命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师祚尹尚任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显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三更,流星出南河星下,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白。

○以左议政金在鲁九十六度呈辞。传于李真淳曰,安心调理。

○赵汉纬启曰,大司宪郑锡五呈辞入启,执义宋征启,兼文学牌不进,传旨未下。掌令闵墡、朴履文呈辞,持平权一衡陈疏,郑玉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汉纬,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日跻启曰,前待教林象元,既为叙用,令该曹口传付职,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尚命,以义禁府言启曰,兴海郡守安允福拿问事,传旨启下矣。安允福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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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真淳。左承旨申致云坐直。右承旨李日跻式暇。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赵汉纬。同副承旨赵尚命坐直。注书李衡万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郑翚良李思观。事变假注书柳显章仕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三更,流星出柳星下,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四五尺许,色赤,光照地。

○赵尚命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又启曰,兼文学金尚鲁,兼司书李锡杓,以实职出牌,故不得出牌。修撰宋教明,时在咸平任所,修撰南泰良,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文学元景夏,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金在鲁九十七度呈辞。传于李真淳曰,安心调理。

○李真淳启曰,左承旨申致云,由限已过,而不为仕进。左副承旨李重庚,今日亦不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汉纬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呈辞入启、受由、在外外,掌令朴履文、闵墡,持平权一衡,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启曰,馆学课试,不可不趁岁前举行,而大司成吴瑗,连呈辞单,不为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真淳启曰,假注书尹尚任,身病猝重,不省人事,势难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尹尚任改差,代以李思观为假注书。

○备边司荐望,以具宅奎为东莱府使。

○赵尚命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即为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李真淳,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番次之苟简,未有甚于近日。实兼官有阙之代,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尽数差出,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兵批,为政,兵曹判书朴文秀进,参判郑彦燮疏批未下,参议徐命九在外未肃拜,参知林光弼进,右副承旨赵汉纬进。

○吏批,为政,吏曹判书赵显命进,参判金有庆在外,参议未差,都承旨李真淳进。

○吏批启曰,本曹参议及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别单书入。

○以安相徽为执义,吴遂采为校理,朴师正为吏曹参议,洪昌汉、郑益河为副修撰,南泰良为修撰,李锡杓为副校理,宋教明为修撰,金尚鲁为校理,李昌谊为司书,元景夏为文学,金尚鲁为兼文学,李锡杓为兼司书,李光运为司成,禹洪迪为直讲,朴昌朝为典籍,李敏跻为宗簿主簿,朴师宅为假引仪,李箕彦为泰陵参奉,金致垕为庆州府尹,柳謇为平安都事,李衡万为注书,金硡为兼春秋,金得大为汉城判官,东川君申德夏叙用事承传。

○兵批启曰,安兴佥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未准朔禁军将,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金锡耉为景福假卫将,白世杰、金夏龟为五卫将,李田龙为同知,闵遇洙为司御,李万樟为景福假卫将,金始炯为知事,李思述为训炼副正,金燧为都摠都事,柳以晋为安兴佥使,李炳为五卫将,吴遂烨为翊卫,咸溪君櫄为副摠管,海运君梿为都摠管,副护军兪健基、郑必宁、南泰温、申晩、赵明谦、李玄辅、韩德厚、赵迪命、李重述、柳世复、白守一、朴键、沈凤征,副司直李圣龙、任珽、赵命臣、朴师正、吴命新、赵翼命、曺命教、黄晸、金尚星、李潝、金致垕、宋秀衡、李宗白、金尚翼、李周镇。

○赵汉纬,以义禁府言启曰,前东莱府使尹心衡,拿处事,传旨,启下矣。尹心衡,时在京畿坡州地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

○掌令朴履文启曰,臣于病伏中,得闻前副校理李鼎辅之疏,诋斥持平臣郑玉,至请谴罢,而其中一款,即张泰绍论启事云。盖泰绍滥杀事,发启者郑玉,而连启者臣也。添其辞改其律者臣也。其疏不下,虽未详其遣辞之如何,而亦既槪见于章奏间矣。凡其是非虚实,姑舍勿论,谴罢之请,既发于论思之地,则发启、连启,宜无异同。彼虽不并斥臣,臣安得晏然台次乎?适缘贱疾添剧,不能自力,今姑自列于扶曳趋召之馀,所失益大矣。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赵汉纬启曰,掌令朴履文,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兵曹参判郑彦燮上疏曰,伏以臣,一病三朔,与鬼为邻,杜门深巷,生意都尽,逾涯之圣恩,无路酬报,逼身之詈辱,视若常茶,恩除洊叠而不敢趋承,请告烦猥而辄蒙鞶递。仰祝洪造,俯安私心。即者骑省新命,又及于宛转床席之中,感激恩命,无所容措。古语曰,慈父不能爱无益之子,仁君不能畜无用之臣。虽似鄙谚,信亦有理。臣之无似,不合任事。固已圣鉴之所洞烛,而未敢知何所取于无用之一贱臣,而记识至此哉?噫,匪分恩资,玷累命德之器,日月已久,愈切集木之惧。执法之地,苟有公议,则抨弹之来,顾安得以终免也?谏疏所论,可谓太存斟量,而缘臣幸赏,致令坏法之责,归于庙堂。臣虽而皮gg面皮g铁厚,何以抗颜也?口舌之厄,一时辏集,刺劾之论,相继而起。噫,清峻之职,在所不论,虽冗司闲局,本非臣辈所可滥竽,而际遇圣明,过蒙知奖。前后践历,罔非侥冒,早宜息影敛迹,以全素守。而丹忱莫暴,白简相寻,从今以往,多少啧言,视若他山之石。而荣涂进就,看同铁关之限,终能得免其过分之灾,则此岂非臣之福欤?至若下款所刺,臣虽人事庸劣,白首之年,何可与人较辩,重益其耻辱也?臣固百无肖似,而区区所勉,只在谨慎畏饬,庶几为借手事君之资。而今若不恤人言,冒没嗤点,则便是放恣无惮之人也。臣虽无状,岂忍为此哉?且臣疾病,未暇胪列,而风疾已痼,将至半身不遂之境。设令臣无他瘢累,以此废弃之疾,何以奔走于宿卫之任乎?此生休矣。焉敢文饬gg饰g?玆敢略陈悃愊之辞,以请斧钺之诛。伏乞圣明,俯谅情势,亟许镌递,仍命选部,勿复检拟,以谢公议,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所过中,业已知之。况权𦈜之斥,无足撕捱。卿其勿辞察职。

○待教林象元上疏曰,伏以臣于前后,以咫尺之迷守,积抗严命,一不赴恩召者,今且半岁矣。每闻叙命之下,天牌之临,芒然失守,若坠渊谷,震悚投地,以待斧钺。而圣恩宽大,曲加涵贷,薄从末勘,旋蒙甄收,宠光虚辱。臣分日隳,以荣为忧,以恩为罪,夫岂臣所乐为哉?伏闻日昨筵中,有特轸小臣去就之教。自顾蝼蚁之微,犹烦至尊之下体,感惶激越,将何以堪?第臣区区情实,非但以馆例之替下僚为疲软,而不思所以膺明命也。翰苑古风,虽似戏慢,自先辈恪守如朝典,至三百年而不敢坠者,诚以其朝廷之统纪,公府之体例。上下先后之礼貌,有寓于其间尔。此固非一人一日之迫隘,而轻易废坏也决矣。然臣之不敢进,岂特专以此也?夫李济远之所引嫌端,臣未知如何,而几遭严教,几对吏议,犹复逡巡而无变动。朝廷方且督迫之甚严,而臣忝居右僚,冒替当之讥。而轻进其身于督出下僚之时,则揆之廉隅,岂无嫌碍不安于私义者乎?方今荐事过限,催促有命,一日偃逋,益增罪戾,不得不略此附陈焉。夫末荐付职,过三朔即为新荐,古例然也。史荐至严,关系甚重,当才彦如林之时,非臣等愚鲁,所可久叨重任。而末荐付职,今已八朔,挽近以来,未有若是之过限者也。虽无筵教,庙饬之屡促,臣之夙宵忧闷,若担重负而不卸,岂无速完荐事,以少赎其不职之罪之意哉?同僚撕捱,歇泊无日,臣虽长直禁庐,新荐无可成之期,臣之一进,毫无补于荐重,有损于廉义。此不待毕辞,而圣明想有以照烛之也。僚臣方在待勘中,而更愿亟降明旨,益加严饬,俾即暂出奉行成命,重勘臣前后罪犯,断行严诛,以励朝纲焉。臣欲一陈此意,退就重法,而喉司见阻,衷臆未暴。今又随牌祗诣,毕陈微恳,冀圣明之垂谅焉。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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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真淳。左承旨申致云坐直。右承旨李日跻式暇。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赵汉纬坐直。同副承旨赵尚命。注书李衡万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郑翚良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柳显章仕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明圣王后忌辰祭斋戒。

○赵尚命启曰,即者副校理李锡杓,陈疏到院,而观其措语,则闻其承重祖母病报之危急,留疏径归云。原疏以国忌斋戒,虽已退却,其不待受由,径先下乡,殊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李真淳启曰,左议政金在鲁,九十八度呈辞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赵汉纬启曰,大司宪郑锡五三度呈辞留院,执义安相徽在外,掌令朴履文避嫌退待,闵墡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权一衡牌不进,郑玉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金在鲁九十八度呈辞。传于李真淳曰,安心调理。

○李真淳启曰,待教林象元,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左副承旨李重庚,修撰南泰良,文学元景夏,待教林象元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真淳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真淳启曰,左副承旨李重庚,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成吴瑗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真淳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真淳启曰,大司成吴瑗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以为趁期课试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成吴瑗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致云曰,推考传旨捧入。

○以校理吴遂采、金尚鲁,副校理李锡杓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真淳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真淳启曰,校理吴遂采、金尚鲁,修撰南泰良,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真淳启曰,待教林象元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南泰良,待教林象元再招不进罢职传旨。校理吴遂采、金尚鲁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致云曰,其在事体,岂敢若是?并只推,待明朝牌招。

○赵汉纬启曰,掌令朴履文,引避退待,已至经宿,尚未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呈辞受由、牌不进外,持平权一衡,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真淳启曰,弘文馆修撰宋教明,时在咸平县任所,副修撰洪昌汉,时在坡州地,郑益河,时在衿川地,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李真淳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赵汉纬,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本司之坐,虽已备员,而圣教严饬之下,悬病甚多,事极未安。判敦宁赵尚䌹,身病闻已差歇,而本职尚未肃谢,久不参坐。知事金始炯,所遭元不大段,而过为引入,无意来参。刑曹判书金圣应,虽未知病故之如何,而不但不赴本司之坐,秋曹剧务,久旷长官,亦涉可虑。礼曹判书宋真明,兵曹判书朴文秀,行副司直徐宗伋,亦以病悬頉,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启曰,新除授注书李衡万,时在京畿衿川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注书李衡万在外,代以郑翚良为假注书。

○李真淳启曰,假注书李思观,亲病方在危境,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申致云,以户曹言启曰,左议政金在鲁,今十二月朔禄俸,更为输送。则以为,禄俸之该仓输致,系是异恩,而恩命荐勤,未得祗受,罪尤难逃。然而以法以义,终有不可冒承者,只俟违傲之诛而已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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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真淳。左承旨申致云式暇。右承旨李日跻坐直。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赵汉纬坐直。同副承旨赵尚命。注书李衡万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郑翚良南德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显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明圣王后忌辰。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尹淳,副提调李真淳启曰,节届隆冬,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前剂入汤剂,日昨下批,有尚有馀贴之教,今则其果尽为进御乎?今日臣等,率诸医入诊详察圣候,更议仍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王世子气候,一向平顺乎?贤嫔宫气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之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安宁,予则无事,内殿气候亦无事,世子气候安稳矣。汤剂今日毕进,更剂五贴以入,后日次问候时入侍,宜矣。

○李真淳启曰,左议政金在鲁九十九度呈辞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李日跻启曰,判府事金兴庆箚子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赵汉纬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李真淳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汉纬启曰,大司宪郑锡五三度呈辞留政院,执义安相徽在外,掌令朴履文避嫌退待,一员未差,持平郑玉受由在外,权一衡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真淳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日为之。

○左议政金在鲁九十九度呈辞。传曰,安心调理。

○赵汉纬,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启曰,大司成吴瑗,又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成吴瑗,待教林象元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日跻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假注书李思观改差,代以南德老为假注书。

○以假注书望筒,传于李日跻曰,注书望筒,频数于政事耶?

○李真淳启曰,假注书郑翚良,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吴遂采、金尚鲁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日跻曰,并禁推传旨捧入。

○赵汉纬启曰,明日大臣次对出令矣。两司当为进参,而宪府无行公之员,谏院除在外、呈辞入启外,司谏吴彦胄,正言金汉喆、李命坤,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汉纬曰,向者兵判,陈达军兵申饬,而兴仁门部将执阙,其果阙直乎?或食代时见干乎?问启。

○行判中枢府事金兴庆箚曰,伏以臣,前后阙礼之罪,宜莫逃于邦宪。而每于请谴之章,辄以善摄为批,臣诚感圣情之曲加眷怜,闷私悃之未蒙照察,日夕惶蹙,靡所容措。顾臣病状,已成废疾,医治调将,殆浃三朔,而反复沈痼,竟未收效。且近日以来,过服疏利之剂,真元虚脱,别症叠生,头目晕眩,如在舟车。坐卧之际,时或颠倒,又患泄痢,度数无算。昼宵之间,不离厕牏,丑秽之形,不敢烦浼。而床箦残喘,若将难保,束带行动,有不暇论。今日药院起居之礼,既不得进参末班,再明坤圣诞弥之辰,亦末由趋造庭候,有臣如此不如死之久矣。自从客月念后,再经日次问候,而适遭夭戚,家内不净,亦未敢以章牍上彻矣。今始复伸哀吁,仰干严诛。伏乞圣慈,念朝仪之不宜久旷,哀臣疾之难望复起,亟命镌罢臣内局都提举之任,以便公私,千万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恙若是弥留,深用念焉。以疾不参,其何所伤?卿其安心勿辞,其须善摄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遣御医看病。

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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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真淳。左承旨申致云式暇。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赵汉纬。同副承旨赵尚命坐直。注书李衡万未肃拜金始炜在外。假注书南德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显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申时,日有重晕,内晕有两珥,晕上有背,外晕上有背。

○夜一更,月晕回木星。

○赵尚命启曰,即者下番翰林李宗迪,以亲病陈疏径出,原疏今方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李真淳启曰,小臣尚衣院褒贬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赵汉纬启曰,大司宪郑锡五,三度呈辞入启,执义安相徽在外,掌令朴履文避嫌退待,一员未差,持平郑玉受由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金在鲁一百度呈辞。传曰,安心调理。

○李真淳启曰,左副承旨李重庚,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注书李衡万,自乡才已入来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启曰,大司成吴瑗,连违召命,儒生课试,一向迁就,事体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成吴瑗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尚命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日跻启曰,待教林象元,昨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赵汉纬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昨日次对未行。故今日大臣与备局堂上,来会宾厅云矣。传曰,知道。

○传于李重庚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李日跻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有阙之代,今日政差出,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赵显命进,参判金有庆在外,参议朴师正在外,右承旨李日跻进。兵批,判书朴文秀进,参判郑彦燮未肃拜,参议徐命九在外未肃拜,参知林光弼陈疏,入启。右承旨李日跻进。

○以金始炜为注书,吴璿为泰陵奉事,尹得征为掌令,李成中为持平,郑履俭为副校理,金硡为兵曹佐郞,申命佐为敬陵令,尹得履为冰库别提,朴师伯为监察,韩命夔为假引仪,申德夏为长湍府使,朴弼载为咸平县监,李锡杓为兼西学教授。

○兵批启曰,忠翊卫将赵囿彦呈状内,累日入直之馀,重得伤寒,症势非轻,旬月之内,差复无期,以此病状,决无供职之望,斯速入启递改云。病势如此,既难察任,则宿卫轮直之地,不宜久旷,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批,无政事。

○李日跻启曰,兵批,时无送西之事,且无紧窠,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新除授注书金始炜,时在京畿利川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而其上来间,以假注书南德老,姑为仍察,何如?传曰,允。

○赵尚命,以礼曹言启曰,中宫殿诞日物膳中,红柿子色变味伤,以干柿子代封事,掌苑署论报。取考前例,亦有一二次代封之时,而近来日暖,生柿色味之伤变,不无其虑,故率尔粘启矣。昨今日气稍寒,红柿之善藏,不至伤变者。虽甚稀贵,亦不绝种,则莫重进上物膳代封,终涉未安。玆以本色红柿子,看品封进,而该署下人等,囚禁科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以礼曹言启曰,今此藏冰时,西冰库别提未差之代,加差主梗官二员中,军器寺主簿金瑞出送,使之始役,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二军色捧下文书,极其浩繁,故元定分差算员一员外,别加一员择差,厚其廪料,专委照管之意,才已入启蒙允矣。在前本曹分差算员,升降付禄,其规不一。自今为始,司果二窠,永为递儿付禄,以为激劝责效之地宜当。以此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赵汉纬,以义禁府言启曰,吏曹启辞,据刑曹启目内,旌义前县监金廷凤,守令厌避,自有当律,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受教内厌避图递守令,拿问后定配于其邑云。而金廷凤今方待命于本府,依受教拿问后,举行,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以义禁府言启曰,全光道茂朱府特窜罪人金取鲁放送事,承传,启下矣。金取鲁放送事,分付本道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武郞厅李思先,奔走勤仕,已满十五朔,依例六品迁转事,捧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

○注书李衡万疏曰,伏以臣于秋间,洊速邮罚,伊时情理事势,顾有不得不然者。而以至微之官,犯积逋之诛,每自省念,深有兢懔。迺蒙收叙,已非始料,又于出郊省亲之日,伏奉堂后新除之命,益复皇恐gg惶恐g,不知所措。揆以义分,安敢俟屦?第臣老父,脚痛、消渴,为积年沈痼之疾,而今则症节转添,昼宵辛苦。且臣母奇疾,跨阅八朔,自来绵缀之气力,又屡经危域,见方懔然,愈无馀地。噫,臣父母之年,俱已恰迫七耋,而疾病乃如此。臣又独子,无他兄弟,左右扶将,惟臣一身,即此情理,诚亦穷切,离违从宦,固非可论,而县道陈辞,又有不敢,亟归私次,拟伸哀吁,召牌遽辱,辄玆承诣,而以此恳迫之私,断无供职之望,孝理之下,敢复冒死一鸣呼焉。顾臣目下难进之义,情理之外,又有一事。臣既怀此区区,而不以实告君,则非人臣礼,臣于是,不敢不并陈焉。噫,斯文重矣。其道则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所赖而定者。其人则明斯伦而阐圣贤之道,屹然为人国之纪者也。是以斯文之盛与衰,小可以判世道之污隆,大可以验国家之存丧。此其关系,何如?而彼申致云之向来诬辱,至悖至憯,全无伦理,甘为斯文之乱贼。从古丑正毒贤者何限,而未有如此人之罔测。噫噫,我国之名礼义者,只赖斯文在焉耳。诬辱我斯文,如彼其毒,而朝廷不之斥,人士不之骇,汶汶骎骎,莫知可恶,则其将天理绝而人彝灭。上无以纲维一国,下无以借手事君。凡今之为是惧,而欲严邪正之辨者,顾何尝一日忘此人乎?即臣叨堂后,而致云在政院,臣若出而供仕,则身将为彼郞属,拜之于楹外,而事之以堂上。臣虽顽顿,臣不忍为。既不忍矣,而惟被罪是惧,泯默而勉强焉,则是亦枉秉彝之性,而昧事上之道者。顾朝家豢养此等臣子,将焉用乎?臣固至愚且迷,而粗亦自爱其身,言发祸至,夫岂不知,而所以为此者,诚不忍以忌讳苟且之心,事我圣君,且欲令一国人,知今日犹有尊斯文之义,顾其心亦苦矣。伏乞天地父母,特推圣人不枉人志之仁,亟许刊削,俾得自靖,固不胜大愿。而如以臣言为妄,则严加威罚,亦臣心所安,臣无任陨越怔营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待教林象元疏曰,伏以臣,有死难进之状,已悉暴于日前短章,微诚未格,温批不许,数日之间,天牌凡五辱矣。使臣震骇穷蹙,转身无地。若臣假饰虚辞,以一谩天听,少遮人目,而为严命所迫,则不得不冒出者然。臣诚内省惭惶,不知所出。臣虽无状,岂可以可进不可进之间,仰以质陈于至尊之听,要为前却之计哉?臣既有决难进之义,而又处至迫隘之地。虽有雷威下薄,砧斧前列。唯当死守此义,不敢复以情私赘渎。而臣母忽自数夜,饮啖失适,素患块厥上冲,遂成急癨。若将顷刻难支,奔遑焦燥,以夜为日,尚未优入回甦之域,居常凛缀,又此澌陷,实有无穷之忧,诚难暂时离舍。念臣处义,非此恳迫之私,自无可进之势,而设欲拨弃廉隅,冒没承膺,而亦有不可得者,则不得不仰吁于慈覆之下。伏愿亟降明威,永削臣职,使得以及时护将,兼伸私义,以振法纲,以光孝理,不胜幸甚。臣治疏将上之际,得闻下番史臣,陈疏径出云。此又馆例,不当冒进之一端,臣之不敢出,于是益决矣。玆敢随牌陈闻,自外径归,乞勘臣前后辜犯,冀蒙重处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检阅李宗迪疏曰,伏以臣之关格,已成奇祟,入冬以后,已四五发矣。自昨日痛气又作,症形益剧,孤寄直庐,达曙呻楚,霎睡未接,急咳兼发,气不堪痛,奄奄欲尽。今日宾对在即,而将无以自力登筵。此际又闻臣母宿病诸症,挟感越添,真元大脱,神识迷瞀,多试药饵,少无其效,目下危急之状,实有顷刻之忧云。臣之病里方寸,益难自定,情私所迫,他未暇顾,玆敢短章哀吁,径出禁门。伏乞天地父母,察臣恳迫之情,亟递臣职名,俾便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严邦宪,不胜大愿。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副司直徐宗伋疏曰,伏以臣于宪职蒙递之后,适值亡侄入地之期,即出近郊,未免淹滞若干日。窃闻问备有命,不敢不遄还,而筹司之任,既系难冒,病情又从而苦,每每悬頉,固已悚蹙之甚。而数昨伏睹传教,辞旨极其截峻,在京称恙之人,并命重推。臣于是,懔陨悸恐,尤不知所以自措也。臣于筹任,万万不近之实,前后之疏,盖已略陈之。虽或彻或未彻,而伏想圣鉴,亦必俯烛矣。至于向来趋承,非谓其可以堪此也。窃自以为,人之自知虽审,姑无人言之来,则分义之所怵迫,或有黾勉之时。故宾对及本司,盖尝屡进而不敢止。果然儒臣之疏出,而臣之不能固守初志,而容易冒出之罪,又莫逃矣。其所为言,虽曰泛论,实甚箚着。臣身譬若流丸之自止瓯臾,引绳之必有绝处。则臣虽无耻,岂可厌然自掩,而仍因冒没也哉?自是厥后一意,自划期以必免,而以疏则不许呼望,以单则只递本职,控吁路绝,只有泯缩而已。不意此际,召牌又降,臣一倍穷蹙,罔知攸处。而反复思量,廉愧为重,终可违逋而止。臣诚死罪。顾此情势,如右所列,有不可强。自非然者,焉有初则承膺,而后反撕捱之理哉?臣连呈此疏,而见沮喉司,方切悯隘之际,严教又下,有非臣子所敢闻者。而召牌荐至,臣情穷势极,觅死不得,不敢坐违,谨此趋诣九阍之外,而区区廉隅,实关四维,终不可放倒。玆乃拜章径退,臣尤死罪。乞命亟汰筹司之任,以安微分,仍治荐违之罪,以砺他人,不胜大愿。答曰,省疏具悉。特教开释之下,其所撕捱,极涉太过。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兵曹参知林光弼疏曰,伏以臣于直中,重患寒感,弥留五六日,渐至危缀。而适值僚员俱空,忍死锁直,不敢言病矣。忽自昨日,症势越添,顽痰上冲,胸膈痞塞。顷刻欲绝,在傍下吏,急灌药物,多般按摩,自夕达宵,终始不下,目今症形,殆至十分。一身死生,顾不足恤,而病中一念,实有污秽清禁之虑。玆敢疾声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察臣垂死之疾,亟递臣所带之职,以卒生成之泽,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文学元景夏疏曰,伏以臣,宿疾沈痼,万无供职之状,备陈于前后章牍。今不敢更溷崇听,而向臣奉命湖南,驱驰跋涉于炎雨瘴雾之乡,其所受伤,盖不可胜计。痰火咳喘,遂致添重,委身床褥,今几两朔,种种症情,有进无退,必须专意药饵,任便摄养,庶可免于塡沟壑矣。不意玆者,遽有春坊除命,惊惶震惕,罔知攸出。顾臣狗马痼疾,若是其危剧,虽欲畏分怵义,竭蹶承命,其势莫可得也。抑臣疾病之外,又有情势之难冒者。前掌令李宇夏疏,所谓谏臣未彻之疏,外议皆以为指臣而言也。臣诚惝恍,莫晓其故。今有一事可辨其虚谎者。臣于向日,闻重臣家奴颇有弊,迺以禁戢之意,言于其家子弟,即因臣言而重杖斥出,此事世皆传之,宇夏亦无不闻不知之理。当初臣言,盖出于朋侪间规勉,而尝叹其由臣言而出其仆,则夫岂有疏劾之意乎?臣与宇夏有嫌,举世所知。设使臣有袖中私草,非宇夏之所可得见,且台疏谏启,既未得目见。则其在道理,不当举证于告君之辞。大抵疏章到喉院,而未及启达,谓之未彻。伊时臣疏,何尝到喉院乎?谁为见之,孰令言之,借口作证,欲实其言,而局外虚舟,为人嚆矢,不亦困乎?虽然,臣不敢咎宇夏也。臣立朝周岁,最荷洪造,而曾无丝毫仰裨阙遗。徒以谏臣二字,为宇夏弹讨之资斧,此固臣之耻也。且臣自湖南,复命入侍也,圣上亲询道臣之能否,而臣以精详举职仰对矣。及夫宪臣弹劾,其所胪列,与臣言不啻燕越之远,果若台启非诬,则臣实欺殿下也。目今湖南之弊,不独凶荒,而方伯遽递,一道缺望,臣嫌于分疏,徒自泯默而已。则此又负殿下也。虽圣度宽容,罪罚侥逭,臣何敢抗颜而冒进乎?顾今所带职名,尝屡叨而未敢辞者,岂不知违傲严召,益增罪戾?而廉隅大防,即臣铁壁,决不可扬扬复玷于职次,玆敢疾声仰吁于天地父母。伏乞圣慈,曲赐矜谅,亟递臣职,仍治臣罪,以严邦宪,以安微分,臣不胜大愿也。臣方丐免,不宜赘及他事,而窃有区区愚悃,敢此屡陈焉。臣在湖南时,农民旗铮,尝收聚状闻矣。道内大小寺刹,凡一百七十有六处,而旗铮啰叭等物,寺寺藏置,岁时傩乐,大有弊于民间,亦当出令收聚,而僧徒之用旗铮,不但湖南如此,八道莫不皆然。则独禁湖南,事涉斑驳,臣故尝置而不问矣。今见备局覆启,令道臣严禁农民旗铮,其不悛前习者,绳以重律。窃伏念旗铮之不当有,而有则僧与民同也。臣之未收,虽虑骚扰,而若其傩乐,实骇听闻,痛革其弊,允合事宜。臣以为,分付道臣,从便而禁止也。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此非分付申饬者,勿辞察职。

○右尹洪好人疏曰,伏以臣,愚不谋身,惟知殚诚而奉公,智昧涉世,未尝违道而干誉。塞外蠢愚之俗,非不抚绥,而不能无怨于按法之际,管下骄悍之辈,非不宽假,而尚多蓄憾于严律之馀,怨口交诅,诸毒潜吹,轻货遥驰,众力咸勇,早晩颠沛,即臣茶饭,而亦不料其遭千古所无之变于既归之后,如年前之无限横逆也。事之收杀,今几岁月,而恍惚疑讶,如一梦中,犹不省其为何事,盖人言太冤枉极虚谎故耳。然论其罪名之层叠,则无一毫可恕之端,语其身世之危迫,则有万分必死之势,苟不早就汤镬,则自引欧刀。即臣之分,而八朔幽圄,顽不自处,终荷天地之大德,日月之至明,戴盆之冤,得以昭雪无馀,生出狱门,复睹阳界,生死肉骨之泽,非臣陨结,所可仰酬。曩于田庐屏蛰之中,伏闻有却膳之举。臣迹虽衅废,身则朝旧,惊惶入城,粗伸焦迫之忱。而大庭广谕,义不敢独违朝令,随众入参,冒登筵席,重近积违之耿光,获瞻岐嶷之前星。在臣虽万万荣幸,而迹涉唐突,耻深冒没,恩杯到手,渐gg惭g汗浃背。月前恩由,病致逾限,晩归私次,尚在床褥。礼阙反面,罪在罔赦,因台启重勘之命,虽即还寝,辜犯至重,兢惶冞切。京兆佐贰之命,遽下于千万意望之外,臣诚惝恍惊惑,莫省攸为。在臣分义,固当一谢云陛,少伸感激之忱,而顾臣情踪,尚可以自同平人,仍因抗颜于朝路也哉?臣之向来所遭,穷查到底,昭白靡馀,前后十数筵臣,莫不曰至冤。而圣上又教之以脱空,则今不必更提,而言者借口𬺈龁未已,至冤弸中,伸暴无地,玆敢不避烦猥,冒死哀吁于仁爱之天,惟圣明少垂怜察焉。顷年茂山犯越推核时,会宁府使许繗,以推官按狱失宜,文报欠详,狱情蔓延,收杀无期。臣迫于备局巡营之发关催督,屡责推官,推论形吏。在府诸囚,鳞次上营,末后修启时,略论其误着之失,此不过事体间事,而含憾于营门,移怒于吏属,历举纤芥之恨。逢人则说,即已传播,而及其代居兵营,拿入臣使唤,营吏金有望者,追提臣推论刑吏状论推官之事,历数罪目,诟骂狼藉。至问其状闻中误着二字出处,仍以受赂低仰,白地声罪,罪人都目,次第呼名,勒定厥数。使之直招,惟以多数捧招为务,澹gg滥g刑酷罚,一时并加,严讯三日,旋即放送。其乱刑节次,具载于查状及秋曹文案。殿下试观其举措,此果出于惩奸讨罪之公心,而其所取招,亦可取信耶?下吏之受与不受,臣亦不知,而苟有所犯,则此何等重罪,从容核实,以法严治,杀之罪之,何所不可,而何如是颠倒忙错,又何为而三日即放也?一赂字亦足杀矣,则前使状论之事,何与于下吏,而首先胪列,替加酷刑,若是其无忌惮也?苟如此则谁复有弹压管倅,下手国事者乎?此莫非臣疲软见轻之致,而自有上下官以来,所未有之变怪也。绣衣更令捉囚营吏,则只以其所捧乱招,急急驰送,一边劝谕其逃走,要以掩其乱刑之迹,绝其伸白之路者,亦何意也?如许事体,如许举措,臣未之闻。而玆事一出,远近传播,听闻之疑惑,固其势也。绣衣筵奏,所谓许繗举措,难得实情。下吏受赂,决不若此者,盖有闻见而然也。繗之置在幕属者,无非为建德报仇之类,则自初延拖,未必不为此辈之所怂恿,而不以查事构臣,则无以翻狱,故繗则作此举措,死囚之党则汲汲上京,百计为地,群憾挟助,骇机日煽,御史出城之后,台启果发。而与许繗向来之言,如印一板。彼下吏之图抒急祸,自陷重科,死无足惜,而因一谬悖之举,转为臣罔测之祸者,不亦冤乎?近来情债之弊,非斩头穴胸所可禁,则臣之各别禁饬,安保其痛祛宿弊?而罪囚之无脱漏,已验于绣衣审理之案,赂物之无与受,又著于京外三查之馀,则交承间酿祸,尤益败露无馀。下吏尚不可以服其心,况其官长乎?繗之此举,国言喧藉,人莫不谓之世变。而事之根委,到处隐没,则九重深远,何以下烛其实状也?管下之构陷上官,外官之越法滥刑,前后圣教,申饬,何如?而犹有此恣横之举,臣何足言?有辱朝体,世道人心,可谓无馀地矣。五十同船运之说,思之至今,令人骨青。绣衣数朔在北,亲过北营,既无躬自按验,捉得真赃者,而不过曰道路传闻,又曰若暧昧,则彼实冤矣。初非的闻,据此可知。穷查南北,终未见仿佛疑似之迹,则今不足挂齿。而北营贫薄,通国所知。虽使滑吏能手,十年在官,难得此数。则从何处出,而如是船运耶?若曰下手于营储,则重记比前稍优矣。若曰渠指于囚赂,则罪囚无所低仰矣。前以下吏受赂为说,后以布同船运倡言者,盖其意首尾凑泊,疑乱听闻,必欲陷害臣身而后已。而许繗胁招,所谓营吏受赂,亦不过二十同,此外三十同,亦从何处办得耶?以臣观之,鬼赠神运之外,恐无他路。当初谗构于绣衣者,未知有何骨怨于臣,而其造意设计,可谓凶巧之甚矣。若夫裘马一事便同杭州之白集,实为臣终身之恨耳。人皆习熟闻见,不以为异,金吾议启,宰臣筵奏,未免过恕于物情。而臣则以最初判付中标准之教,廉谨之戒,为至当至切之药石也。圣上以阃任授臣者,盖欲使臣律身俭约,为他人准则。而臣不能仰体圣意,自砺清操,绝塞寒具,虽曰老病之攸致,终异挟纩之赐,恩馀一鬣,盖为长路之例备,而实愧留犊之风,立朝几十年,尚不知此事之为罪,则臣之痴钝不敏,死有馀责。今之论臣者,只如是断断,则臣虽有喙,何敢自是?而以此必欲驱之于贪饕之科则冤矣。世称北兵使,非狐貉之裘,则无以过冬。使臣而意在贪饕,则狐貉貂鼠,何不极意豪侈,而必取厥隶皆着之至贱一羊裘也?北路官行,号为廉白者,亦不下数疋胡鬣,而或假名潜买,或间路牵来。则臣之一骑,何患无辞?而何必以长行之马,登诸路文,挂诸千百眼目也?顾臣心事之非在贪饕,庶可见原于仁恕之下矣。然塞马之祸则一也。臧羊之失则均矣。臣何敢自占于粹白之地,而臣之在官,亦一周矣。何独裘马为罪,廪馀酬应,无往非罪。若律之以古廉吏,则臣实多惭,而薄勘旋宥,收录如旧,何以使举世之一经外官者,䩄然发骍,视臣为方来之戒也哉?且伏闻绣衣筵奏时,以为臣以巡营之先发边事为羞恨,搜括久远,惟以多杀为主云。筵席语秘,虽未得其详,其言之不祥,槪可想矣。一边以纵囚为案,一边以多杀为罪。纵囚与多杀,互相迳庭,是何一人一事之罪,胡乱至此也?噫,速解边任,人情之所同愿。臣之未瓜先罢,生还有期,专由巡营之先发。则臣有何羞恨,而乃为此不忍人之事耶?隐接胡商,鬻妓买参,窃人牛马,越境潜卖,不足为罪则已。隐接之胡,始发于罪人讥捕之际,窃卖之患,不戢于臣行到营之后,则其可谓之久远耶?犯越者死,法意截然。而诸囚既以越江自服,则臣安得勒谓之不犯越而放之乎?虽有首从之别,其犯一罪则同,而分疏请活,既非边臣之体,参酌生杀,只在明主之特恩。则臣之一并状闻,以俟处分,乌可已乎?金万泰即庙堂所全释,而以参酌二字,尚为臣纵囚之罪。向使臣就已服之诸囚,肆然救活,则受赂低仰之诬,尤何以自解乎?噫,仇怨溢路,众口兴讹,则彼绣衣之随闻论奏,固其职耳。如使布同之诬,不早请核,则臣几不免黯黮之名。臣亦何恨于下石之论?而情外诛心之法,太近臆逆。臣方为鱼肉,彼方为俎刀,谓莫敢谁何而然耶?彼绝塞遐远,朝家之怀绥,宜矣。勿论事之是非,专以边禁为罪,则臣亦无辞,而臣之按核边事,亦有委折。臣岂乐为而然哉?臣自在京洛,略闻边情,如欲随事摘发,则伤人必多。苟或一向任他,则辱国可虑,自臣入北以后,种种发关,另加严饬而已。初无一一钩治之意,非特臣素性,不喜伤人而然也。茂山查事,未及收杀,锺、庆潜商,又复狼藉,则法纲所在,已难越视。而道臣此政颇严,廉问之裨,长在边上,其现发,即朝暮事耳。臣虽欲弁髦法意,一向掩置,其可得乎?前后按治,皆出于法理事势之万不得已。此果何益于臣身,而故为搜括,自取其按核之劳,仇怨之谤也哉?及其按查之际,初头发捕,虽不获已,末后禁援,专务镇边,片片赤心,可质神鬼,而急于衒能则专事恐动,巧于修隙则惟意吹觅,过实之言,无所不至。有若边境,缘臣而绎骚,不能安堵者然,以致怀远之圣念,每勤忧虑,究厥所由,罔非臣罪。噫,居官奉职之人,立遭颠沛,自古而然,而至于北阃,殆有甚焉。是以前后膺是任者,每以做事为至戒,袖手为要法。臣固知一循例套,则都无事矣。而臣自从班而受是任,留待筵席,亲承勉戒之教,欲报之诚,自倍恒人。不自量力,惟以饬边禁修戎政为急务,严束管下,一意振刷于积久解弛之馀,则众憾次骨,造谤百端,谗毁于卿宰之家,出入于使星之行者,皆无非得罪于臣,含憾于臣者。则彼何知其暗地售憾之计,而不为之信听也哉?听之者,苟不裁择,则臣之薤粉gg虀粉g固矣。是以,一事将至脱去,则又以一事诬捏之。大案难以证成,则必以细事凑合之,百本浮言,必欲抵罪而后已。虽以慈母之仁,安得不投其杼也?顷年关西民之得罪者,载货入洛,构陷官倅,其时道臣,或状或疏,再三请理,近来边俗之犷悍,大抵皆然。承宣所谓边情叵测,难可取信云者,非为臣而发,盖深识边弊之言也。今臣横逆,非特边民作俑,管下逞憾,万口喧腾,而臣既不得关西伯之风力,置之道内,又无朋侪之援,可以敌帅臣之力,臣固绝口不言,人亦无敢言者,臣之抱冤莫白,固其宜矣。噫,马伏波明珠之谗,尚有一车薏苡,可以逞壶头之憾,王禹偁买马之谤,亦以孤直见嫉,致有此疵摘之言耳。臣则初无薏苡之疑似,而白地被诬,反有憯于明珠,又无孤直之可论,而百般洗索,至及于衣马,宁不悲哉?臣之尤所隐痛者,臣之曾祖贞靖公臣处亮,以冢宰逮事肃庙,而清德雅操,为后人所敬服。臣父臣以度,以武将,久事先朝,一心谨慎,未尝以官事,获罪于朝矣。臣诚不肖,坠落家声,平居杜门,务尽自靖之道,而出入近密,则丝毫无补,而一言妄发,荐承非常之严教。乍莅边阃,则筹画蔑如,而众怒自犯,终罹罔极之奇诬,前后之衷情未白,上下之疑惑靡已。是臣厕文缨而莫继先祖之风烈,居武职而坠失亡父之政绩。九原他日,何颜归见?俯仰惭恨,宁欲无生,一自遭罹以来,切骨之冤,吁天无路,彷徨野外,涕泪为日,一切世念,灰冷已久。则虽当鞫狱方张,禁堂乏人之时,曷尝有妨贤害事之虑,而春间金尚迪之公然诋辱,抑何意也?彼宪臣绣衣之当初论列,犹自附于风闻论人之义,而乃于伸脱三年,检拟已久之后,横加诬蔑,一至于此。若以一遭横逆,尽驱赃污之科,则世岂有一个完人哉?新进台臣,自许风棱,则死僧习杖,无足怪矣。臣何可与乡里少年,争其口气?而自有尚迪之言,已伸之案,还似䵝昧。臣生不免黯黮之目,死将为不洁之鬼。今臣至冤之伸与不伸,只惟系于明主之哀与不哀。而顾此踪地,官职去就,已无可论,其在圣朝综核之道,亦不宜置之疑似之间。伏乞圣明,先削臣职名,如以尚迪之言为是,则亟施惩贪之典,以砺颓俗。臣若有一毫冤状,则快赐伸理,俾臣得以瞑目入地,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察职。

○修撰南泰良疏曰,伏以臣,疾病屏废之馀,误蒙殿下收拾使令之恩,荒年奉使,祗役湖左。失在儒缓宽纵,既不能多得实摠,有以佐助公家之用,而性复伉拙,不能与监司为比,一疏才上,颠顿狼狈,杜门自讼,几有愧死之叹矣。不意谴罢未几,恩叙遄降,玉署新命,复下于千万梦寐之外,惊惶感激,不省所措。念臣私义,于经幄之地,已成自弃,而目下情势,尤不可以冒没承命。今于新除之下,不得不一自陈暴焉。向臣奉使路分,比湖右灾邑,诚有不同。而至于西原等六七邑,则灾害之酷,实近岁所未有。臣久在迩列,仰见殿下忧民之切,荒岁检田,固宜布宣宽大之恩,不当以一时有司之守,伤国家远大之计,故其于此等被灾孔惨之处,务从蠲放,固不程督而苛扰之,要以为圣朝爱养民力,收系民心者,此臣区区之志也。及夫田事既竣,使命将复之日,闻新使入界,退却数邑田簿,而曾无一张文移往复商难于臣所者。臣以国事为重,前往商确,则意见终不相入,直为两存之说以拒之,殊无反复归一之意。顾此迂缓之见,自度终不合于变通督责之议,而既奉使命,又不可不与之辨,故略陈一疏,具论事实。而至于直请问备,则虽不问旧例之有无,然臣之前疏,固云掌令,而田事又国事也。臣以掌令论国事,不以敬差论田事,请推道臣,未见其大段僭越,而圣明乃以有关后弊责之。臣恐自此以后,王人不敢与藩臣为抗。虽事有可争之端,身在可言之地,亦将俛首伈伈,不敢以薄责相规,警其为关后弊亦大矣。臣岂足道哉?至于大臣所论,不待批旨事,则臣亦有辞焉。夫田政磨勘之规,敬差修启,监司亦修启,结数多寡,时有不同。而特敬差之取数常多,监司之取数常寡,故敬差所勘,监司虽有退却之例,然要之为不必同,则自前已然。敬差竣事之后,则直为复命,元无迟待巡营磨勘之规。况其所争,不过数邑田簿数百结之间,不害其为大体之相同。臣固当以所勘文书,修启直还,而只以臣在言地,事系民忧,不得不略陈所怀而已。原疏末端,既请以臣所磨勘者施行,则便是持启还朝之语,留待圣批,实是思虑之所不及。使臣疏得蒙采施,则启目具在,可以施行,不然则监司固已改勘矣。又安用臣屈其所见,强与之同哉?及其行入畿甸之后,始承批教。臣虽欲留待备局回下,尚可得耶?夫湖左距京师,不过数日程,而稷山、天安等六邑,又不在所管之中。臣四朔句当,前月始得还归,在臣私心,实有奉使濡滞,烦费一路之惧,不意乃以汲汲上来抵谴罪也。若乃道臣之疏,则忿憾诟辱,殆无伦脊,玆事所争者公也。对疏论辨,固当平说道理,何至于恶言相加耶?前既拒斥,田簿不通,商量后,又因事厮炒,遽相凌践,其于使命相敬,同事交予之义,俱可谓太迫切矣。岂志气方锐,无所顾藉而然耶?至若克割左道,以足右道,实数非臣意虑之所到云者,何其顿忘前语,而直驱臣于悬空臆逆之科耶?臣实为道臣痛之。固不能呶呶辨诘,重伤公朝之事面也。噫,臣固一时奉使之臣,其于湖左民人,有何偏系?特以蒙圣上任使之眷,必欲力布宽政,广圣泽于凶岁愁叹之民耳。区区损上益下之见,反为一切趋事之论所排抑。日前疏论,实不能无望于朝廷之主张,而庙堂之议,又自有轻重之不同,腐儒迂阔之论,其不可用如此。固当屏斥退弃,使不在奔走之列,内外差遣,何向而可哉?以此情地,实无抗颜周行之望。昨违严召,恭俟罪戾,而特教严截,天牌复临,惶懔之极,若无所容。玆敢趋诣阙外,悉暴危恳。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亟命镌递臣职名,仍治臣奉使无状之罪,以严典宪,不胜幸甚。臣于乞免之章,不宜复及他说,而既系沿路闻见,辄此附陈焉。今年湖右灾荒,殆有甚于辛、壬。明春赈饥之策,固当专意于此方。而至于左道忠原、西原、燕岐、文义、木川、全义等六邑,被灾无异右壤,秋田无收,目下已有全然阙食之处,明春颠连之患,理所必至。而列邑以无朝家指挥,未有留意于措置赈活之策者,臣实忧之。大抵湖左诸邑,实多丰熟地方,而独此六邑之民,饥荒已甚。若扶接得起,则湖左遂成完壤。盖湖右阖路沮饥,如人一身皆病,计不二三岁休养,未易完复。而湖左则譬如不病之人,四肢微有不举,为国之道,尤当爱养不病之方,使之力作有秋,互相灌输,则遂宽嗣岁之忧,此湖西一路永久利害也。况此六邑中,尤甚面里,亦不甚多,将来赈活,决不至大费事力。臣愚谓宜俯询庙堂,分付道臣,使之明饬此六邑守宰,讲究荒政,以为明春开赈之地焉。且念湖左四邑,民田白征事,实是民间切害之弊。夫军布面征,民力已竭矣。又取不垦之土,分责穷苦之民,此岂王政之所宜行哉?本其弊端,专出于当时奉使者之失。其意岂不欲多得田摠,以佐经用?而毕竟民户流移,田畴尽荒,则其于久远国计,竟有何益?虽以延丰逃户事观之,其害终必至此。玆事本末,已具臣前所进年分状启中,伏想已达于睿览,而只下该曹。殊未有讲究施行之路,亦愿出付庙堂,使即确议而变通。虽未得尽行查陈,亦且略与蠲免,则峡中穷民,必将感戴圣德,永有生全之望矣。臣方以湖左事得罪,而困不自悔,犹复强聒如此者,诚欲体圣上忧念元元之意,不自知其为狂且愚也。惓惓之诚,惟殿下察焉。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令备局,禀处。勿辞察职。

○丁巳十二月初六日巳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领议政李光佐,右议政宋寅明,行工曹判书尹淳,行吏曹判书赵显命,知中枢府事金始炯,兵曹判书朴文秀,户曹判书朴师洙,行司直具圣任,左副承旨李重庚,假注书南德老,事变假注书柳显章,编修官禹世准,记事官金硡入侍。刑曹判书金圣应,记事官李汇晋,追后入侍。李光佐进伏曰,日候乍觉阴冷,圣体,若何?上曰,比往时一样矣。光佐曰,顷伏闻有痰候云矣。今则何如?上曰,今则差复矣。光佐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比往时差复矣。光佐曰,圣候自进御汤剂后,快收显效耶?上曰,眩气有往来之时,而汤剂进御后,有效与否,姑未知之矣。尹淳曰,汤剂进御后,果有毫分应效耶?上曰,今则姑未知之矣。淳曰,六君子汤,顷者剂入五贴,昨日已为毕进乎?上曰,进三贴矣。淳曰,如此进御,则太似略略,而进御后效害,何如?上曰,今则欲为进御矣。光佐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差愈矣。光佐曰,东宫气候一向平安耶?上曰,好过矣。顷者剂入之药,东宫见之默然,及其呑下,以为辛矣。淳曰,权圣征以为,当进御此药,诸医以为,大殿、东宫不当进御,意见不同矣。上曰,不服矣。宋寅明曰,不必进御矣。光佐曰,不可轻用汤剂矣。虽闾阎间养儿之家,其在慎重之道,不轻用药矣。至于肥儿丸,乃圣药也。上曰,其味辛,故不肯服之矣。淳曰,东宫时有呕吐之症,盖脾胃气弱而然也。安神丸则有害脾胃云矣。光佐曰,小臣痹麻之症,本来有之,今不必陈达,足指浮高有疔气,故五六日不赴坐起,任便调将,而馀症犹在,着靴之时,初不觉痛,及入来阙庭,大段刺痛,欲为退去,而累日不得入侍,且既已入来,旋即退去,事体未安,仅仅忍耐,蹇涩入来,而今则痛不可忍矣。既无大段禀定事,小臣欲为先退矣。上曰,先为出去,休息可也。光佐曰,氛翳卷去,日候清明,阳气亦甚暾。小臣窃欲瞻望天颜,若得瞻望而退,则狗马之疾,亦似愈矣。惶恐敢达。上曰,唯。光佐起坐,瞻望天颜良久曰,比往时,精华似胜矣。寅明曰,比往时似消瘦矣。光佐曰,小臣有欲陈达之事矣。小臣之在官不来者,此岂不念国事而然哉?至于股肱之退,其忧国之心,亦必夙宵不弛矣。自上以此轸念,不待下教,可知其无有涯量,此固当然之事也。顷者入侍时,伏见玉色似缩,妄意自上过用心虑而如此,退出后寸心不弛矣。以事势论之,此固当然。而臣心忧虑,如何胜达?今日瞻望天颜,则比前似舒,喜幸之馀,忧虑稍释矣。为人君者,忧悴劳勤,自有其道,若灾异荐叠,民事危急,则岂可不动念乎?于此而不为警惕,则臣子所当尽心劝勉矣。人君于此等事,固当劳心,而此外以闲漫不紧之事,置在心中,以为如何如何者,乃俗所谓心虑也。朝昼之间,常常用虑,则无益有害,医言想已下闻矣,思虑太过,则心气耗损,寝食有妨,毕竟斲伤荣卫,易生疾病。此则切宜戒之。盖人之一身,全靠气血,气血若伤则岂不生病,病若生则其所用虑,自然无所不至,小臣亦尝经历而知之矣。若遭闷迫之境,则过用心虑,虽知其无益,而不能自已矣。此后勿以等闲事用虑,各别调养,何如?上曰,当留意矣。淳曰,日气寒冷,闭户,何如?上曰,唯。光佐曰,虽圣人之心,其所运用,无异常人。万一不知不觉之中,或有过虑致伤之事,岂不大可惧乎?李重庚曰,事变注书gg事变假注书g柳显章,素患关格之症,今方危剧,使之出去,何如?上曰,唯。光佐曰,自上深留圣意,务为当行之道理,至于闲漫用虑,则以为无益。而一切屏去,鉴空衡平,物来顺应宜矣。寅明曰,圣心有自觉,不似顷时者乎?上曰,首揆所达,大体然矣。李宗城顷者亦有所达,而学问工夫不到,故不得不然矣。往在庚子,先朝有书示之教,常自奉玩而未有体行之实。昔年慈殿亦下教,以为何可躬自为之,而本心如此,虽为排抑,而亦甚难矣。过虑有害,予亦岂不知,而以今观之,殊可愧也。诸葛亮食少事烦,而予则食少思烦矣。寝睡则颇稳,而第已成老人,或有不着之时矣。光佐曰,圣心不能刚大而然矣。上曰,清浊圣贤,在于气禀,予则本来心弱,何能猝刚耶?上曰,昔李沆为相,每以水旱陈奏,以为人主若或有侈大之意,则其流必至于封禅云者,诚大臣之言也。唐玄宗始以无逸为图,终换山水,人心之不可保如此。桀、纣岂可非乎?《书》曰,克念作圣,罔念作狂。圣狂之分,在于一念毫忽之间。予则既无学问工夫,又未涵养气质,只有若干知识,水旱外贼,不待陈奏,而方为加谨,甘露祥云,虽或日奏而不为加喜,每眠觉,则以无事以过今日为喜。此无他,本来气弱,又多经历世故而然矣。光佐曰,励志刚大,则气禀亦随而坚固矣。上曰,原来气衰而然矣。时气亦衰,人物亦衰,在朝鲜尤如此矣。光佐曰,虽然,亦岂无振作之道耶?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所谓祈天永命云者,此纯实无伪之论,非寻常咳唾之言。圣人岂欺后世哉?祈永之道无他,为其所当为之事而已。此外无他道理,惟其不得为所当为之事,故乃有用虑之事矣。果能于治道民事,孜孜不已,则何暇念及于明日方来之事乎?顷者小臣,以乾刚不足之说,有所陈达矣。挽回气数,以衰为盛者,只在圣上于乾刚上,另加工夫而已。崇文堂入侍时,臣亦尝以气数之说,缕缕陈达,自上想必记有之矣。国家既有迓续气数之庆。若只如此循常做去,则有非回泰之道,辅相在于得人。如臣老耄,岂可久居辅相之职乎?顷者以此陈达,而寸心激切,不觉泪落矣。如臣老耄,忝在元辅,国事无可做之理,斥退小臣,各别饬励,维新邦命之道,日夜孜孜,然后气数可以挽回。只费空虑,则终无所益,有益之事,渐次修举,譬如今日为如升之事,明日为斗,又明日为石则好矣。上曰,何事可以为石耶?光佐曰,如救弊救民等事,乃其大者也。上曰,所务若在末节,则终必无效,去一弊则生一弊矣。光佐曰,臣素不晓事,而自儿时尝读古书,窃以为,虽周、召之辅,亦不过除弊救民。若是而其无医国之理乎?不然则小臣甘伏妄言之罪矣。上曰,虽是救民,如旧逋等事,势不可救,而凡事必须挽回其根本,然后可以为之。不然则国家政令,徒为烦琐之归矣。寅明曰,元辅所达,诚格言也。上曰,大体是矣。朱子说有之,用工夫时,始则龃龉,终必快活云者,予岂不知乎?心是活物。昔者李匡德亦有所达矣。予尝下草衣草食之教,而亦岂有被茅之事乎?顷者下教之后,凡几岁而时象渐益不佳,予既知之而不得为之。些少节目间事,有如补弊衣者,亦不欲为之,或予心迂阔而然乎?风俗淳朴然后,生民可以奠安,而朝鲜可以复建矣。不然则彼去一弊,此生一弊矣。寅明曰,今则姑无变通之事矣。上曰,即今救弊之论,有户布、游布gg征布g、口钱、结布等事。而如一疋事,虽有所达,此岂贻谟之道乎?若果为之,则朝鲜促竭矣。传曰,劳于求贤,逸于得人。大体则得人然后,可以为国。今日国家规模,见之寒心,似有洪水溃决之事,予不欲为无所据之君矣。光佐曰,洪水指大水耶?上曰,洪水决则猛兽来矣。以今日朝廷言之,开辟与混沌间,虽欲牵补架漏,而亦不得为之矣。光佐曰,大凡万事,于其见在地头,自有当行之路,而即今事事掣肘,不得为之。传曰,保民而王,莫之能御,保民之道,节财为先。苟无节财之道,而若欲做事,则譬如绵絮纷乱,无以措手,得人为治,果如上教。而如臣老耄,忝在首辅,以出处言之,古之圣贤,有奉身以退之义,而小臣不免为具臣。以学问言之,如近世先正臣李珥所建明事,亦不得为之。百事掣肘,无一做得,而苟度时月,于其身为庸宰相,于国家亦不得扶持之力矣。即今天灾时变,荐见叠出,所谓不察其形,愿察其影者此也。上曰,非但影也。光佐曰,小臣学问不足,些少精力,亦已消亡,首相匪人,乃今日第一弊事也。圣教以为彼此掣肘,去一弊生一弊,而要其本,则在乎上躬力行之如何?窃观圣上天德王道之学,高出百王,而犹不及于古先哲王。臣虽不得胪列其所以然之故,而自上反而求之,则可以知其本之不行矣。其本不立,则其言议,无可行之路,其气数,无可回之理,家国回泰之道,戛戛乎其难矣。小臣才学不足,而若其为国之心,可质白日,有欲死之心,而无蕲生之望。登筵奏事之时,不觉流涕,在私室与妻子言,在外朝与卿宰言,或至流涕,小臣为国效忠之事,惟有流涕而已。自上深察为弊之本,奋励振刷,切戒悠悠泛泛,苟度时日之习,千载之下,毋使后人,以为圣德如此高明,而犹欠自强之策云尔。则天必有感应之理。宋景一言,荧惑退舍,殷高修德,桑谷枯死。妖孽如此,而犹可消弭。殿下一心,常怀通格上天之诚,则天日必为之动色,而转灾为祥,亦不难矣。此外无他可救之策。虽云因循之时,难于自反,而陈善责难谓之恭。小臣力尽,无他报恩之路,所望于圣上,唯此而已。不用心虑,则便是都无事,国事岂有可做之理乎?闲漫事外,凡所当为者,为之然后,可做国事。即今上下,似沈潜于因循之中矣。寅明曰,元辅所达,王道天德之言好矣。光佐曰,自上有非但影也之教,若然则危乱之患必至,将何以应之乎?自强之外,更无他策。天德王道之说,非但以为美谭而有所达耳。寅明曰,自古有志之君,事不称意,则未免渐退,思虑既多,则或致误入,以此未免有过举矣。上曰,此则不然。予有一副当主意在中,而事不从心。时气如此,朝廷如此,故未免用虑,此外末节则予亦不以动心矣。向者却膳,非恐动之意,亦非慢骂之事。又非于卿等,有所假借,党论甚者,斩悬阙门,予于卿等请之,此可以见予心也。寅明曰,自上近讲《周易》,包荒凭河之义,今当着意,憧憧往来,朋从尔思,最害事,思虑乱则或有误入之时,切宜戒之矣。光佐曰,思虑岂有误入之事?殿下于奋励振作实下工夫处,犹有欠阙,此不可不勉也。今者灾异荐叠,无他道理。苟于修省之方,笃实加工,则天地亦必应之矣。《诗传》周虽旧邦注,自上下览则可知有此道理,反以求之,何如?上曰,然矣。寅明曰,振励奋发之外,又必为宽弘远大之图,宜矣,以唐文宗言之,其姿禀,何事不可做,而毕竟未免偸安目前,由其无奋励宽大之志也。光佐曰,其为人文弱矣。寅明曰,崇祯皇帝亦然矣。上曰,皇帝诛魏忠贤也,谈笑处之,岂不伟哉?而用人则或不然矣。疑之勿用,用之不疑。则岂有末梢之事乎?判敦宁今日不为入来乎?承旨书之,可也。光佐曰,不为入来矣。刑曹判书金圣应,亦以兵判陞擢时事,引嫌不来云矣。上曰,秋判撕捱乎?光佐曰,秋判以其为兵判时,朝议以为陞擢太骤,今拜刑判,有似新加资,故似欲伸廉隅。且前大司宪徐宗伋,以顷者儒臣疏,有备堂太多之论,故有似箚着其身,不得行公云。并牌招,何如?上曰,李宗城不为入来乎?光佐曰,其亲病虽似少差,实难行公矣。朴文秀曰,金圣应不但在其廉隅,谓有难出之势,臣近来见之,则亦有实病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顷者下教之后,为人臣者,岂敢因循无义撕捱?而今日次对,不进者亦多,事体寒心。判敦宁赵尚䌹,昔者之疾,今几瘳矣。刑曹判书金圣应,闻大臣所达,其所撕捱,极涉无谓。行司直徐宗伋,往者儒臣所陈,非特指乎此人,则担当撕捱,亦何道理?并从重推考,即为牌招入侍。出举条及榻教李重庚书毕读一遍。上曰,备堂太多云者,儒臣之言耶?寅明曰,吴遂采之言也。上曰,郑锡五初未尝为大段撕捱,而金尚重疏后,一向撕捱矣。吴彦胄所言亦怪矣。郑玉自乡上来,处两边毁誉之间,渠则无心,而若其举措则亦异矣。光佐曰,知义禁尹阳来,遭一时人言,仍下乡不来。虽有人言,自国家洞快昭白,则岂有仍留不来之道乎?判尹闵应洙,一时请暇下乡,虽云有病,事当即为上来。吏曹参判金有庆,见其上疏则以为,铨地则决不可行公。若得许递,则当以军衔在京云。若许递则遂其所愿,不递则所当供职,虽欲请递,亦宜上来矣。前判书权𢢜,自上恩意缱绻,而亦不上来,此四人催促上来。其外在乡宰臣,聚集朝廷然后,国事可做矣。上曰,当下教矣。人君礼使之道,当使去就有据,辞其官下去者,以其官召之使来,可乎?赵显命曰,都政每致延拖,不得于当月为之,此诚近来痼弊。臣与兵判朴文秀相议,欲于今月内举行,而参判在外不来,参议则近姑差出而亦在外,今月内无故之日甚少。若不即为催促上来,则势难趁期上来矣。上曰,参判递差,而此出于体下之意,催促上来,参议亦为催促上来,可也。显命曰,副校理李锡杓,亦以亲患下乡,并催促俟间上来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及榻教寅明曰,臣有陈达事矣。体群臣,乃九经之一。今者吏参许递,诚为至当。为人君者,恩威并施,轻重低仰,要在各得其宜。闻李秉常,身病极重,金取鲁则母病有朝夕之虑。八十五岁老人,虽无病,为人子者,不可暂时离侧,今闻病势危笃云。岂可保其生乎?上曰,李秉常,予非有所憎也。诸臣中昔年旧臣,元辅及李秉常也。予则见之甚喜,而渠则反为此事矣。予于李秉常,累次有生全之恩,至于今番事,亦不治少正卯之罪,人必以予为弱矣。姑为安徐,可也。光佐曰,统制使金洸,呈所志,以为,老母今年七十九岁,岁后则洽满八十。其兄一人已死,渠以独身奉侍,万无赴任之势云矣。上曰,此则在法典当许递矣。光佐曰,如此大官不可无履历,中古边倅有老亲者,亦不许递,统制使有觐亲之规矣。今则国家升平,且有令甲,递差,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前下教上曰,今番莱伯得人矣。光佐曰,郑玉论驳,不关庙堂,而李鼎辅疏,以为机关不可知者,又以为捕将善为机捕,而必欲击去云者,此何等语乎?上曰,辛丑年咸恩,遭如此之言矣。今岂有此事乎?训将亦在此矣。淳曰,李奉朝贺病势苦重,而使之勿为上达,家力不敷,医药亦不得为之云矣。上曰,遣御医持药物看病,病势使之书启,可也。出榻前下教寅明曰,同义禁李宗城,今姑递差,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前下教上曰,卿出去调理,可也。光佐先退出。显命曰,青阳县监郑权,自上处分至当,而渠则以为上官既递,下官不可赴任,必欲递免,屡次呈状,故臣严辞退却,而本曹无他请罪之事,何以为之乎?上曰,分付该府,处之,可也。出举条显命曰,堂下守令迁转,以三十朔定限事,既有下教,而堂上三年窠则未及禀定,询于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以二十朔为定,何如?寅明曰,以此定限似宜矣。上曰,以二十朔定限,可也。出举条文秀曰,尚州营将李景琦之出肃,专为感激恩命也。实无赴任之意云。臣即囚其家僮,催促而终不转动,事甚可骇,既已拿囚,未知何以处之乎。上曰,卿弱矣。景琦自本曹决棍,催促下送,可也。出举条文秀曰,金取鲁情境,诚甚可矜矣。上曰,特为放送事,政院以榻教分付,可也。诸臣少退,复为入侍。上曰,首揆下阶时,何如?寅明曰,下阶时颠仆,而不至大段伤损矣。寅明曰,特教牌招,而金圣应一人外,皆违牌不来。此等事虽不可过为亟疾,而亦不可无严饬之道矣。上曰,重臣之过,为撕捱非矣。欲如李鼎辅事而然耶?承旨进书,注书出去,分付。传曰,违牌重宰,特教之下,其在分义事体,岂敢若是,极涉寒心。并更从重推考,更即牌招,即为入侍。出举条及榻教重庚书毕读一遍。南德老出去,分付。寅明曰,小臣窃观圣意,贯彻神明,感通金石,顷承下教,臣等奉读感泣,有死之心,无生之气,曾与吏判,以此相勉,而世事难平,不能仰体圣意,臣之罪也。寅明曰,无论军布与各司所纳,沿海邑则纳米,野邑则纳木,即是流来通行之例。掌乐院以沿海邑乐生保纳米者,必以木上送之意,行关于岭南,道臣枚报本司,据例请防矣。本司虽以依前纳米之意题送,而纳米、纳木,既有行用定式,则非启下变通之前,该司何可任意取舍,行关督纳耶?闻提调之言,则该院于此等发关之事,郞厅或任自为之云,如此则尤可寒心。该院提调推考,郞厅拿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德老出去,分付后入来。寅明曰,今闻平安监司赵远命,以义州御宝伪造罪人不待时处斩事,即报启闻,状启七月上来,而已过启覆,该曹尚无回启移关探问云。刑杀至重而稽滞如此,事极寒心矣。金始炯曰,臣顷者待罪该曹时,具成回启草本,而旋即递职,未及上达矣。金圣应曰,前判书草本,臣今方持入,而以为金介石、宋完石则主张谋议,伪造御宝,依法律,当不待时处斩。妻子并为奴定属,张礼兴、独孤璠则既不同参于御宝伪成之时,只是受帖发卖,与刻造者有异,当施以减死岛配之典,而道臣既具格结案,臣曹不敢擅便,仰禀上裁云矣。上曰,秋判持入状启,覆奏于筵中,仍即知委,使及望前举行,可也。寅明曰,该曹不即回启,诚极稽缓。秋曹前后长官,从重推考,当该郞厅,拿问定罪,该吏则当自本司推治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市直虽不比常年,犹不如辛、壬。而闻赈厅堂上之言,则朝夕不食者盈门云。岁前岁后,虽不广为发卖,若干给散,何如?文秀曰,此极难矣。上曰,兵判之言是矣。寅明曰,谚有岁时饭之言,另为摘奸,一番给之,何如?始炯曰,以都下人民之众,抄记似难矣。上曰,丰年亦有流丐矣。一番为之,何如?显命曰,岁前发卖,未知前例有无,而若有前例,则虽广为发卖,亦何妨乎?文秀曰,临岁一番发卖,亦何妨乎?上曰,精抄则有弊矣。始炯曰,岁前发卖无前例,岁后为之,何如?寅明曰,小臣之意,岁时名节,小民饥饿,不能仰事父母,俯育妻子,故有此陈达矣。即今市直二斗,赈厅则定以四斗,比市价剩二斗,故皆愿发卖矣。显命曰,有数三十人,自称两班,来呈单子,愿入赈济。其单子辞意,虽未记有,而其情势,诚可怜闷。臣题辞以为既无朝家之令,有司之臣,不可施惠,措语退却。而近来市价之高,比辛、壬一样,故申饬市民,使之稍低矣。上曰,尧典云,以亲九族。百姓昭明,何独两班,有饥饿者乎?宗室中亦有之矣。文秀曰,顷者两班三四百人,群来乞粮,初则创见伤闷,俱为白给矣。其后逐日渐加,有难皆为应副矣。择其中好衣好貌者,使使令往观其家,则颇裕云,故决杖以送矣。若设赈恤则不可中辍,即今灾异荐至,来年或有荒歉之患,则实无继支之道。故臣以为不可发卖,而若不得已发卖,则以其钱给贡物,宜矣。顷臣请发卖万石矣。寅明曰,若利于都民,则为之可矣。不然则无益,而徒生怨矣。文秀曰,其时储钱五六万两,待丰年用之则其利几何?上曰,若然则都下米之足与不足,在此矣。文秀曰,即今则利虽不多,若在丰年则其利甚多,米万石出用,人皆生怯矣。内浦十八邑处,发买gg卖g其米,而取其钱上来,则民亦裕矣。上曰,钱贵则储钱,米贵则储米难矣。寅明曰,其时若发卖则无益于国,不然则又无益于民,以一顷发卖则亦得谤矣。即今虽不可等等发卖,既当岁时,民多饥者,赈厅略为一番发卖,宜矣。若等等发卖,则市价减二斗,然后可以为之矣。显命曰,米价既高,民多饥窘,开春后发卖,则市价可平,前皆白给,今则发卖,事体未知得当,大臣所达,异于臣之所见矣。上曰,其数似为零星,姑观来头为之,勿出举条,可也。寅明曰,臣顷以湖南事,有所仰达,想留圣意矣。自上轸念海外残氓,蠲减所捧,推广德意,何如?上曰,己酉节目,申明可也。寅明曰,此则济州及北关事也。上曰,国家有纪纲根本,朝令若行,则于民有实惠,如或所惠些少,则民必笑之矣。以大体申明,可也。寅明曰,此则济州事也。上曰,此则自备局知悉为之,可也。寅明曰,北道六镇及江边七邑,近以阃帅阶梯差出。故人皆乐赴,守令治绩,颇胜于前日。湖西、安兴,即国家要害边镇,人皆厌避之处,间间依六镇西邑例定式,则似好矣。安兴固海防重镇,而此则犹是内地深近处。如关西之满浦,海西之白翎,皆是要镇,而或极边或绝岛,官况且薄,故每不能择送。白翎在今日尤紧切,宜依此定式,安兴新佥使,未知为极择也。上曰,佥使为谁乎?寅明曰,柳以晋也。文秀曰,以晋数次来见,其为人从容,其中若有坚固之心,问于朴师洙,则答以为人精详,爱恤小民,简廉可尚,但少有乡暗云。故臣又问于他人,则其所说道,与师洙所言大同,果拟首望矣。上曰,武将知之乎?具圣任曰,其为人可堪此任矣。寅明曰,其人以外表人望言之,无可言,而兵判以为可堪矣。上曰,户判知之乎?朴师洙曰,臣待罪西藩时,以晋以高山里佥使捕贼,迁拜渭原,而其后,臣以其威断不足,书中考矣。圣任曰,此处则海路要冲重地,而凡海防备御,大抵疏虞,故臣曾言于兵判,各别择差,使之措置军饷,抚绥镇民为宜云矣。上曰,脱有不虞,以晋果能效力乎?文秀曰,此何以预知乎?上曰,此当为阃帅者乎?文秀曰,此亦不能的知矣。师洙曰,使以晋,当寇贼之来,谋略足以却贼,则未可知,而为人精详,爱恤小民,且不贪污,承李喜报残虐之馀,怀集镇民则有馀矣。上曰,若善为举职,则因此为阃帅亦可矣。而兵判以为不能的知,卿岂下此而求之乎?圣任曰,水使曾经人中,各别择差,则岂无胜于此人者乎?上曰,诸臣皆达之。显命曰,臣亦见之而精致条理,未必如兵判之言,其人明快不足,只是平常人也。以即今择差论之,其才具似不足矣。始炯曰,安兴即关防重地,而自经李喜报以后,已作败局,若不极择,则收拾甚难。柳以晋,臣所未见,而今闻训将之言,不可谓之极择矣。圣应曰,臣待罪本兵时,以晋数三次来见,故其五卫将,臣所差出,稠中乍见,何以知其可堪与否,而外貌则不扬矣。上曰,将相以为不满,诸臣亦以为然,柳以晋递差,以可合阃帅者,各别择差,可也。寅明曰,满浦、白翎两镇,不可不依六镇西边各邑例,作为阃帅阶梯,各别择差,此事宜有定式矣。上曰,依为之。并出举条及榻教上曰,训将,以阃帅已行人中择差陈达,而予意则以将来可为阃任者,择差宜矣。寅明曰,筵席事体严重,而诸臣奏事,多有纷闹之失,承宣不为检饬,当该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海西关防,甚为疏虞,而白翎乃海防之要冲,佥使官况且薄,且在绝岛,故人不愿往,无择差之事。此是重地也,比安兴与西边满浦镇,并为阃帅阶梯,依六镇及西边七邑例定式,以为择差之地,何如?上曰,诸臣以次陈达。显命曰,臣不见此镇,其地形之紧歇轻重,未能的知矣。始炯曰,臣亦不见白翎,而闻其形便,为海西重镇矣。满浦则以阃帅履历差出,而白翎则只是曾经守令者为之。今若倂与安兴,而以阃帅可拟之人择差则好矣。圣应曰,臣待罪黄海水使时,为水操不行巡点,故臣虽不得亲见此镇,而闻诸褊裨之言,则路涉险津,四面环海,荒唐船初自丰川来者,必经白翎。白翎为海防咽喉,实是至重之地。虽非久勤所往,以履历佥使曾经守令者,必差遣,而大臣所达既如此,其在重关防之道,高其履历,作为阃帅阶梯,似好矣。文秀曰,两镇臣皆不见,而闻户判之言,则以满浦为重地,而大臣亦以白翎有所达,两镇佥使,若能举职,则以为阃帅阶梯,似好矣。师洙曰,满浦乃废四郡之下流,与建州相近,故祖宗朝视为重镇,特以文官差遣,曾经大谏、典翰者亦为之。白翎亦是海防至重之地,与长渊对峙,譬如门户之有两柱,而处地荒绝,故人皆厌避,多不择差矣。近来渭原等五六邑,以阃帅阶梯施行,故无厌避之弊。满浦、白翎,如欲作重镇,则不可不依边邑例,以阃帅阶梯择人差送矣。圣应曰,满浦为防御使时,人皆乐赴,今则革罢,故厌避矣。圣任曰,依江边七邑、北道六镇之例,以阃帅履历差遣,则似好矣。上曰,大臣所达,是矣,白翎亦以阃帅阶梯差遣为可,而时任佥使,何如人耶?寅明曰,其为人似老病矣。圣应曰,佥使乃安世泰而瓜期几满矣。上曰,待时任佥使递归,各别择差,可也。出举条寅明曰,发卖事,自上持难,诚为至当。吏判亦以赈恤堂上,不欲发卖,而今方入侍,宜有分付事矣。显命曰,此则不可为之,岂可随人面面而给之乎?若民间有饿死之患,则当别为方便救济,不可榻前定夺矣。上曰,然矣。圣应曰,此前刑判金始炯回启草本也。御宝伪造罪人指示人林昌德、金金男等论赏事,金始炯回启中,以今姑置之为请,而此非本曹所请,令兵曹,禀处事,分付,何如?上曰,草本陈达,可也。圣应进读一遍讫。上曰,依所禀施行,可也。举条拔其吏读,而以回启出之可矣。寅明曰,捕捉人既是义州幕裨,而新颁事目中,若非土着人,有勿施赏典之令,则不必移送该曹,直为勿施,似好矣。上曰,依为之。抄出举条上曰,此举条即为书入,可也。文秀曰,外八门使军官摘奸,则毁伤处甚多。势当捧甘缮工修改,而至若西小门,则东边门扇牡枢折伤。兴仁门则下版腐败,五间水门及二间水门则铁矢间间落无,人可容入,虽新造处,铁矢甚短,其上儿可逾越。水门既如此,则虽夜闭城门,亦何益哉?大抵户曹则物力之磨炼甚薄,缮工监则只送书员看检,故甚薄之中,又为偸食,不能着实修改。国事之虚疏,亦可知矣。至于水门,锁钥则甚薄劣,打口则皆自脱开,此尤寒心矣。即今户判及缮工提调入侍,许多役处,皆使官员,看检改修。至于锁钥则不可不坚造,必令问议于臣,以为各别坚造之地,好矣。以此别样,申饬于户曹及缮工提调,何如?寅明曰,此则关系至重,宜即修改,何可惜少费?令兵曹,待毕役摘奸形止,报备局宜矣。上曰,依为之。文秀曰,各门军铺皆颓毁,至于水门军铺,则人不堪入处。故守门部将军士,皆寄宿于兴仁门部将直所,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待明春各别修改,以为永久无毁之地,好矣。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始炯曰,臣方待罪缮工提调,自户曹一从算摘,上下工费,则当即举行矣。上曰,户曹若量宜上下,而监役不善修理,则监役诚有罪矣。不然则责在户曹,申饬户判,可也。并出举条文秀曰,外八门军士六十名,大门八人,小门或三或五,每雇军而摆立,夜则只一人来宿云,事甚疏虞。禁军及禁卫标下儿旗手六十名作队,使校炼官gg教炼官g教习,以替雇军似好。而但经费悬罄之时,颇有所费矣。上曰,顷者卿以此陈达矣。不过八十馀同木,有何难耶?文秀曰,此事岂可但以臣言为之乎?上曰,卿若以为善则当为之,何必问于诸臣耶?嵬然只有门部将矣。寅明曰,若干木同,有何惜乎?显命曰,事所当为,则些少财力,顾何惜乎?文秀曰,此十分当为之事也。上曰,立军故用木耶?何必尽用六十名乎?文秀曰,本曹二军色所捧之木,为七千五百同,定以八当捧上,而前当未及尽捧,后当又来,故如此之际,下辈多有弄奸偸窃之弊矣。当初朝家,为虑曹属之索赂无节,木一同元定人情钱五两矣。及故相臣南九万变通时,减其五两而为三两。都合以计之则犹为八千馀两,二军色原役,不过三十馀人,每朔料布各三疋外,又有此人情之可保存,然而判书则多事,郞厅则数递,故犹复幻弄,偸食元木者甚多,极可恶也。宋名臣吕蒙正之言曰,水清无大鱼。今此原役辈,若无料布及人情钱,则不必察察。而此则不然,所食者甚多,而又复染手于元木,使穷民膏血,归之于偸窃之地者,岂不可痛?臣今仿户曹文书例,新成捧上与用下之式例,以为永久遵行之计。此不可无节目,从当成出入启施行,故敢此仰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文秀曰,兵曹印信,皆在内司,堂、郞许多文书,入送踏印而来,故其间奸弊,有不可胜言。且时当缓急,设或有军机之及时传令者,则其将入送踏印耶?军机甚重,决不可如是虚疏矣。至于二军色木同所捧,一年内数至二千七百同,故其文书浩繁,奸伪百出,国家之所失,未知几百同,此不可无印信,闻户曹、缮工监官员,皆各有印云。判书印信及二军色郞厅印信,下询大臣及诸宰,以为造用之地,何如?上曰,问于寻单大臣乎?文秀曰,臣未及往议,而领、右相则今日来宾厅,问议则皆以为然矣。显命曰,印符所以防奸伪,而二司两印,既有可援之例,则加给,似好矣。始炯曰,臣曾经兵曹堂上郞厅矣。堂上印信,在于内兵曹堂上直所,故判书手决之文书,书吏持入于内司,踏印以去。二军色郞厅开坐时,送人于内司,郞厅印信持去,而罢坐后即令还送于内司,印信所以防奸,而虚疏如此,依他司例许之,似无害矣。圣应曰,臣待罪本兵时见之,虽数千两钱数百同木,持文书入内司踏印,入直堂上,岂知其事端之如何,所受几许乎?顷见李真淳疏请出印信于外司者,其意尽好,户曹、缮工,皆有各出之例云。下询诸大臣而处之,似好矣。师洙曰,臣见李真淳疏,已以为可行矣。圣任曰,大抵印符,所以防奸伪,而今闻虚疏如此,依他司例,出用,似好矣。上曰,依兵判所达为之,可也。出举条文秀曰,禁营今年以各邑之灾减,所捧似难支一年。曾前储蓄军饷,不过万石,势当割出此中几石,充补今年军粮不足之数矣。明年若失稔,则势当又割,如是不已则所谓万石储蓄,又将无矣。脱有缓急,诚无以措手,事事寒心,岂有加于此者乎?如此之中,军器非但甚少,一番造置之后,更无修补之事,一倂腐朽,无可用者。此非细忧,而庙堂连以禁营保布作米,实无周旋改修之道,而本营两年军作米,为四万石矣。军器修补,亦不可不关念,四万石中二三千石,自朝家即速划给,以为趁时修补军器,而其军器之所修,物力之所入,一一报备局则好矣。下询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何如?大臣陈达,可也。寅明曰,未及与元补相议,今姑循例下备局,谨当相议,禀处矣。上曰,令备局,禀处,可也。出举条文秀曰,禁军陞嘉善,则以资级之稍高于番将,而相埒于别将,必令自退矣。禁军之为嘉善者,五六人来诉曰,禁军之为堂上者,当初则亦如嘉善者而自退矣。中间皆令复属。然则为嘉善者之独不复属,岂不冤乎?且守令之资级,有高于监司者。而不以此而递归,则独于禁军,以资级之高于番将、别将,使之自落,岂不冤乎?方在饿死之境,乞更复属禁军云。臣看其身手豪俊,且能善射,皆可惜矣。此何以处之乎?上曰,禁军将则堂上,而别将则二品,禁军陞嘉善,则资级与别将相似,故不得仍属云矣。然兵判褊裨,亦有资高于兵判者矣。圣任曰,原外为幕裨者,若资高于主将,则间或有改其所悬圈子而随行者云矣。圣应曰,京军门则幕下虽资高于大将,未见摘去其圈子矣。显命曰,京军门亦有此规,如训将之言矣。将幕资级高下相反,固非正法,而亦有难改之势。武弁资至崇政,则以军门不受,殆有饿死之叹矣。上曰,大臣陈达,可也。寅明曰,实利害所关不得已者外,不必变通,依前置之何妨耶?上曰,诸臣以次陈达,可也。始炯曰,以禁军食料者,猝以资级之高,不得食料,兵曹欲为疏通,宜矣。此非大段掣碍之事,堂上既为仍属,则嘉善何独不然?外方监营,与京军门一体,而堂上监司,亦有嘉善守令、裨将矣。师洙曰,古则秩高武弁,不为资卑监司之幕裨,姑依前例置之,似好矣。圣任曰,臣待罪御营大将时,金万锺以别军官升崇政,请改悬金圈,仍为随行,而臣不许之矣。显命曰,万锺以善射,至一品而落料饥饿,岂不可怜乎?上曰,为幕下者,虽叠玉重金,渠乃卒伍也。一品幕裨堂上,主将可以决棍,尤足见其威令,开路许属,有何妨耶?嘉善禁军自落者,依各军门例,同为取才还属,可也。出举条上曰,今见兵判所达节目,则五营哨官中,有宣荐取才补差之窠,已为定式,而近来禁营、守御、摠戎三厅,多不遵定式举行。各营宣荐取才,以虚司果出六者,无归属处,堆积淹滞,愁郁之叹,有甚于出身之时云。此事既登于奏御文字,则不可无警责申饬之道,三厅大将,并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文秀曰,内三厅出身,塡差元禁军时,不可取才者,盖以宣传官,身手必好然后,方合于侍卫。故欲拣择可合者,而不为取才者此也。上曰,卿虽知人,岂能人人尽择乎?此则无奔竞之事乎?若为取才,则得失在渠,但取外貌,则私心已先之矣。文秀曰,才艺虽中窾,人物若不似,则诚难处,故不欲为取才矣。上曰,容貌虽好,而无才则将奈何?圣任曰,宣荐出身越取才者付额外,自额外入宣望,乃流来之规,而今若以实禁军塡差,又为取才,则当此廉隅太胜之时,武弁辈必以为疲软,决不乐赴矣。上曰,将臣乃武弁之领袖,而以取才为疲软,不可无警责之道,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文秀曰,兵判岂尽私四十人乎?上曰,非谓卿也。大臣之意,何如?寅明曰,若不为取才,则似非公选,专荐取才则似难得人,臣意固以为然,而第取才似公矣。显命曰,臣意亦以为取才,可矣。上曰,以兵书受讲可乎?圣应曰,以身言书判,受兵书讲宜矣。显命曰,朴文秀虽每举得人,不可无持循之规矣。上曰,取才似狭矣。将军荐,何如?训将必知之矣。圣任曰,六两九十步,兵书一册讲之矣。圣任曰,臣不善陈达,致有推考之命,而自额外入宣望,乃流来之规,而今若自额外又取才,则虽臣等子弟,亦不愿赴矣。上曰,升擢者,皆有势之人矣。文秀曰,有势者,皆迁去,则无势者,亦随阙易陞矣。上曰,试才则乡人必多入之。取貌则京人必多入之矣。取才则人不得容私,可谓正正方方,而第难于择人矣。圣应曰,既以宣荐取才,又以禁军取才,则必不乐赴矣。始炯曰,此大举措也。出身者,既以武艺试取,则塡差禁军,又岂可不为取才乎?要当成立规例,以为持循之地矣。上曰,兵判岂尽私四十人乎?多者私三十人,少者私十人矣。规模固当正正方方,而试才则乡人必多得之。然则宣荐养才之意微矣。宣传官及禁旅,予常见之,今后若有疲残者,则当各别申饬矣。然人之能否,不在容貌矣。文秀曰,貌不飏而有至忠至智者矣。上曰,朝鲜则短少者,胜长大者矣。寅明曰,问于诸大臣,何如?上曰,大体则取才公矣。皆取才为之,可也。然禁旅取才,似重试矣。圣任曰,额外禁军,不为取才,而入实禁军矣。显命曰,此皆武将欲便之意也。上曰,姑从兵判之言,以观来效,可也。上曰,兵判时看兵书乎?文秀曰,赵显命则时看兵书,而臣则未尝见之,习操时全昧坐作进退之法矣。虽欲见兵书,家人皆怪之,臣亦不乐,不曾为之矣。显命曰,大将之任,异于教炼官,只看《兵学指南》,何以为大将乎?上曰,亲行阅武时,兵判为中军矣。兵书云,耳听金鼓,目视旌旗。大将虽不下行教炼官之事,此等事岂可不知乎?予有久任兵判之意,而兵判不乐看兵书云。此乃涉世之意,从重推考,此后时看兵书,可也。出举条师洙曰,顷者本曹草记,有后日登对时更禀之教矣。上曰,守令多入之矣。令备局,禀处可乎?师洙曰,今年船人无面者最多。晋州牧上纳五船皆无面,其外谷城、顺天、公州等船,皆有无面。船人等招辞以为,该邑守令,初则以为当给造船之费,而终不出给。公州则斛上加升,亦不出给,故自致无面,未免犯用元谷云矣。船人偸食国谷,而归罪守令,则情状绝痛,查核得实,则其尤甚者,当绳以枭示之律,守令之不给造船价斛上三升,若果如船人之言,则亦当拿问,故所以有草记矣。寅明曰,此非直请拿问守令也。船人移刑曹推问后处之,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文秀曰,安兴佥使,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显命曰,安兴佥使,口传差出,则面目异矣。上曰,岂其然乎?置之。上览兵曹草记曰,承旨进书,可也。节目详备,依此遵行,而内三厅被荐类抄,以元禁军时不取才,只择为人,则此后不无公私淆杂之弊。若有此弊,则别将及该番将,其宜重勘于本兵之长,亦当有申饬,奉承传遵行。重庚书讫,读一遍。上又览兵曹草记曰,承旨进书,可也。节目俱详,此两节目及顷者启下节目,并作誊录,永久遵行。重庚书讫,读一遍。寅明曰,昏后不可进水剌矣。上曰,与不食晨饭之意同矣。前礼判放送下教,承旨书之,可也。传曰,顷者处分,不过事体,其时事状,业已洞谕,惩励既行,家有偏母,以孝为治,亦宜体谅。远窜罪人金取鲁,特为放送。重庚书毕,读一遍。出榻前亲教上曰,承旨进书,可也。传曰,人臣之道,不敢以私情,撕捱公朝。顷者章奏间显讼,已极无严,而其后欲以此尚不行公,此等分义道理,往例所无,此亦纲纪所关,此后则各别申饬。重庚书毕,读一遍。出榻前亲教上曰,吏曹参判递职,出于体下之意,催促上来事,出举条,可也。禹世准秉笔入侍者已二次,而所书不过数字,兼春秋该曹当择人启下,该曹堂上推考,可也。显命曰,判校例兼春秋矣。重庚曰,赵重稷下乡,金硡移职,以年少择差,何如?上曰,判校、宗簿正,例兼春秋矣。师洙曰,李汇晋减下,何如?上曰,上番兼春秋减下,可也。重庚曰,金硡善于记事矣。上曰,推考置之。兼春秋有阙代及赵重稷改差代,令该曹口传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教诸臣以次退出。

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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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真淳。左承旨申致云。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赵汉纬坐直。同副承旨赵尚命坐直。注书李衡万未肃拜金始炜在外。假注书南德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显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注文岛佥使王命九。

○中宫殿诞日,大殿、大王大妃殿、世子宫、贤嫔宫,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中宫殿,政院、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李日跻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而腊享大祭斋戒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赵汉纬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安相徽,掌令尹得征在外,朴履文避嫌退待,持平李成中牌不进,郑玉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真淳启曰,左承旨申致云,今日病不仕进,注书李衡万疏批已下,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启曰,大司成吴瑗,昨又有只推之命,修撰南泰良疏批已下,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赵汉纬启曰,掌令朴履文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李成中,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左承旨申致云,大司成吴瑗,修撰南泰良,持平李成中,注书李衡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尚命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赵尚命,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文学元景夏,辞疏承批之后,不为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以兵曹言启曰,近因本曹堂上之不齐,参知臣林光弼,连日入直矣,身病猝重,陈疏受由。参判郑彦燮除拜累日,尚不出肃。参议徐命九在外未上来,他无入直之员。参判臣郑彦燮,即为牌招,以为替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赵汉纬,以兵曹言启曰,次堂无故见存,则长官曾无入直之规矣。参判臣郑彦燮,更为牌招,以为替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金道元、金硡。

○备忘记,传于李日跻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卜马二匹立之。

○传于赵汉纬曰,不待时处斩罪人举条,勿出朝报,而以拨便,分付。

○赵汉纬,以兵曹言启曰,昨日入侍时,有尚州营将李景琦决棍之命矣。决棍度数,未及禀定而退,限几度决棍乎?敢禀。传曰,知道。十度为之。

○又以兵曹言启曰,都城之随毁随筑,各军门分掌举行,而至于城门有许多毁伤处,则自本曹捧甘于缮工监,以为改修之地。而地部之磨炼物力,非但甚薄,缮工监官员则不为亲自看检,只使书员辈,率工匠往役。而户曹磨炼物力甚薄之中,书员、工匠辈,亦不无中间偸食之弊,所谓修改者,甚不着实。故实无年久坚致之望。日昨摘奸后,外八门修改处,方依例捧甘于缮工监,而若如前为之,则徒费物力而已。今番则使户曹、缮工监当色官员,董率匠手亲往,各别改修,而各门分掌军门,亦别定勤实教练官,眼同董役。至于本曹别定军官,这这摘奸,如有如前泛忽之弊,则当该官员及各军门董役教炼官,入启,各别论罪宜当。以此,分付户曹、缮工监各军门,何如?传曰,允。

○赵尚命,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左议政金在鲁今十二月朔禄俸,更为输送。则以为,呈告已到穷极,方颙首祈祝,以俟矜允之命,决不可冒受相禄,累勤荐教,终未祗承,益不胜惶恐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赵汉纬,以义禁府言启曰,青阳县监郑权,分付该府处之可也事。命下矣。郑权,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尚命启曰,因侍讲院草记,文学元景夏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因兵曹草记,参判郑彦燮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判敦宁府事赵尚炯疏曰,伏以臣,有十馀载沈痼之疾,居常呻喟,不敢以恒人自处。而每值秋冬,症情如期辄发,发必费数三朔调治然后,始得复起为人,此是通朝之所共知也。今年则春夏以来,经历死疾,筋力神思,比前日不啻十层坠下,澌顿昏缀,长在烟雾,宿痾新恙,转辗沉重,委身床褥,剧歇无常。首尾五十馀日,一味颓塌,生意都尽,呼吸之喘急不止,臂脚之拘挛日甚。以之寝食专失,半身不仁,已判癃痼废疾之人。敦府新命,久未祗肃,病里惶殒,若无所容。此际伏闻顷日筵中圣教,以贱臣之许久在告,颇示未安。又有在京称病人员重推之命。臣诚一倍凛惕,求死不得。噫,如使臣之所患,果是一时偶感者,则阅月调将,岂不快可?而顾此膏肓之疾,既非药石之所可责效,年纪且已衰暮,尤无强策奔走之望。而敕励之教,迥出寻常,故将欲不计死生,扶舁趋承矣。日来忽得泄病,朝昼之间,登溷无算,满腹绞痛,顷刻难耐。昨日特教再宣,召牌荐临,而欲起还仆,未免违傲,罪上添罪,措躬无地。臣既无情势之可言,实病如不至大段难强,则何敢故为撕捱,甘自陷于慢命之科哉?目下症形,实无以祗诣肃命,玆不得不冒死陈恳。伏乞圣明,亟命削臣本兼诸任,以肃朝纲,以安贱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俟其少间,即为行公。

○领中枢府事李宜显箚曰,伏以臣,自去月重患,非时毒痢,跨历旬朔,一向危恶,沈淹呻楚,真元日铄。此际又添寒感,身躯缩栗,声音嗄塞。势似大段作痛,前证甫坚,新恙叠臻,反复缠绕,万不寻常,房闼之外,望绝运动。今玆坤圣诞辰,礼当竭蹶趋参,而病状如右,竟未遂诚,臣子分义,扫地尽矣。冒控短章,恭俟严谴,惶恐陨越,靡所容措。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善摄焉。仍传曰,遣史臣传谕,遣御医看病。

○左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乃者使事顺成,举国同欣,而臣不能趋造天陛,仰伸贺忱。今日坤殿诞弥之辰,大庭有起居之礼,而臣又冥然偃然,自阻班行。瞻宸结恋,抚躬增悼,身为大僚,废阙常分,非止一再。其罪不容每逭,乞命有司,重加勘处,以警朝绅焉。仍念臣,引伏,已至五朔,呈告恰gg洽g满百度,事到穷极,理必有变。故于近日以来,日日翘首而祈递,无异于患渴垂死者之丐沾勺水,而尚未得一命之音,则臣又心肝焦熬,寤寐忧悚,郁火添疾,百症交作,㱡㱡床褥,无望复起。处玆十分迫隘之境,既无由钻地以入,则将不免径情而狂走。以圣上平日眷顾慈庇之至意,岂忍使其跼蹐靡容,进退罔措,生为丧性之人,死为负罪之鬼耶?臣之万无可出之状,前后陈暴,殆无馀蕴。而圣明一向靳固,有若全未照烛,欲以时月之久,单数之多,责臣以改图者然。此或可施于过执廉隅之人,而若臣则情理事势,强抑不得。今虽更历年时,又加百单,夫岂有转动之道哉?若曰圣意在于重相职而不轻改易,则此又有不然者。所重乎相职者,以其参庙谟而与国政耳。臣则自秋至今,缩蛰如囚,聋瞽于世,筹司事务,一不干涉,则臣既以已递自居矣。铨曹例问,未见相及,则人亦以已递处臣矣。如是而犹且假以虚号,任其旷位,何所补于国哉?臣之闷愧欲死,虽不足言,朝政之不诚,国事之泄泄,良足寒心。而亦恐百隶之玩愒,风俗之虚伪,未必不由于此也。恳乞廓然回思,幡然听递,仍正臣违傲之罪,以为公私之万幸。且仓官近以圣教输致廪料,至于累次。而臣以决不敢领受之意,辄烦仰复,事体屑越,惶惧冞深,使臣被谴而去,则无可论于辞受。不然则只当受枢府例廪,今此相禄,终无冒受之理,亦愿即先收回,勿使恩命更辱焉。抑臣于向日宪臣论递湖南伯事,大有所恧蹙者,敢此附陈。臣素知徐命九刚明透彻,有过于人者。且以其人地而拙于进途,尚未试藩任,久为公议之称屈,故举似于铨官矣。近闻政绩已著,赈事有緖,南民恃而为安。臣方自喜其不负所举,驳劾之论,实出意外。而断之以本不合方岳,结之以除目之下,物情为骇。夫以人事君,大臣之职。而举一方伯,尚骇物情,则臣之罪大矣。此亦臣不可复冒之一端。并冀圣照而亟赐斥退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顷日右揆敦勉之时,其略并谕,卿须顾今国事,顾今时象。尝谓曰,诸臣之不顾广谕,若是趑趄,其原则有,亦岂不由于大官不为先公乎?噫,卿辞单几上,恙已庶瘳矣。心已庶回矣。惟卿体君臣之大义,顾今日之国事,其须幡然。其所不参,非亦引咎,不腆月廪,亦何让焉?卿须安心,勿辞领受。即起视事,用副此意。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黄海监司尹得和疏曰,伏以臣本愚拙,不自知其人之不足信,其言之不足采。但知职事之不可不尽,民事之不可不恤。以田政事,顷已屡烦,庙议寝不行,又从以推考臣。臣于此,懔栗愧缩,庙议其以臣为循民而欺国乎?臣虽无状,决不至欺国,而若欺民而视其死则将有之矣。臣荷圣眷按一道,一道之忧乐舒惨,徒系臣身。臣虽为民获罪,罪亦荣矣。臣何敢畏其渎扰,以蔀屋哀苦之情,掩不上闻于我圣上忧恤之下哉?臣之到任,在秋收已毕之后,所过之道路,所巡之田野,稻犹不获,豆亦全弃,所刈者只稷粟,而百亩之出,不盈数斗。民之冰色者,千百为群,啜泣遮道,指示田畴曰,彼田豆太,可以应税乎?皆告以流散,臣目惨心伤,温言曲诱曰,所见田畓,果是白地。白地征税,政所不忍,朝家从当頉给汝灾田,减给汝身役,汝等勿为流散,毋负朝家轸恤之意云尔,则民皆泣谢而退。臣果以目见白地者,请其给灾,而庙堂只许如干畓而靳于田焉。白地之征,田与畓何间焉?臣亦知诸道之给灾已伙然,有限之常赋将大缩,庙堂深虑经用之不支,略于本道之灾给,势固然矣。然既灾之田畓,从何地征税,以副庙堂虑经用之苦心哉?盖本道地瘠民贫,虽值丰岁,民常告饥,况如今年之惨凶者乎?凶岁保民之道,莫先于頉给其灾,减给其纳,切勿侵扰,得令安堵。而给灾既不优,减赋又不行,哀我贫民,将何以保存乎?昨年之农,未如今年之惨,而灾既优给,纳亦多减。今年之凶,有倍昨年之农,而灾结反八除其二,赋纳居十无一减。此实朝家倒置之政,民间冤愍之情也。今年二千馀结之所赋,视昨年有加,以有加之数,量减详定之纳,则无损于昨年征纳之元数,而实有今年蠲减之大惠矣。且详定米,当初创议之日,收之民结,节其用度,丰羡馀而多储蓄者,盖以恤民隐而备凶岁也。间尝见耗于京司之取用,他道之移转,而尚有馀在,则其厚赋于民,从可知矣。常年既厚赋,而凶年不为蠲减,则恶在其恤民隐而备凶岁也?目今见在详定米,可支一年,全数停捧,似无不可,而支敕之需,亦极浩繁。则不可不计其经用,限数定捧。然阻饥之民,万无准捧之势,既未准捧,则复将征白骨征白地矣。与其未捧,终征白地,宁于今年,蠲减多少,以慰饥民,饥民之颙望,专在于是矣。荒年之政,人必曰赈恤,而赈恤之不能为恤民,臣尝闻之里谚。里谚曰,与饮三器赈粥,宁受一溢还谷,受还谷生五六,饮赈粥死七八。又曰,与给一石还谷,宁减一斗所纳,减所纳安田里,给还谷病道路。此盖言赈济设粥,徒有虚名,而不如均粜谷之有实效也。粜给还谷,亦病奔走,而又不如减蠲所纳,以无骚扰也。民无骚扰则可安于田里,田里奠居者,虽四五日不食,犹不至死。而道路行乞者,虽日或两食,未免于死,此所以古之善保民者,必蠲其诸役,勿使骚扰,使得保其居,而不以赈济为惠者也。今一路贫民,方在流散馁饥中,列邑皆言岁前后不可不设赈云。而臣之意以为,设赈粥聚饥民,徒致其死于街路上,不若抄出饥户,均分还谷,不使离其家井,而又必蠲其徭役,少无侵渔之政,则或可免饿殍之盈路。以是申饬列邑,而即今民间形势,急如涸辙,救焚拯溺,不容少缓,本道详定,与正供有异。玆敢更冒斧钺,如是烦请。伏乞圣明,下询庙堂,毋论尤甚。之次邑,春详定特为许减二三斗,以示朝家恤民之德意,以济一道近止之民命,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令备局,禀处。

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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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真淳。左承旨申致云。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赵汉纬坐直。同副承旨赵尚命坐直。注书李衡万未肃拜金始炜在外。假注书南德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显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昧爽,东方有气,如火光。

○仁烈王后忌辰斋戒。

○李日跻启曰,左议政金在鲁,一百一度呈辞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赵汉纬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安相徽,持平李成中牌不进,掌令朴履文避嫌退待,尹得征在外,持平郑玉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金在鲁一百一度呈辞。传曰,安心调理。

○赵汉纬,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启曰,注书李衡万,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司成吴瑗,修撰南泰良,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赵汉纬启曰,掌令朴履文,引避退待,尚未处置,监察茶时,亦已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执义安相徽,持平李成中,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尚命启曰,下番兼春秋金硡,亲病猝剧,势难强令察任,兼春秋之任,今姑减下,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郑广运单付。

○赵尚命,以兵曹言启曰,顷日筵中,圣上特轸禁军之疲弊,仍勉臣以恩威并施,尽心抚爱,臣钦承明命,不敢少懈。即与别将张泰绍,更加反复商确,一依筵中禀定时圣教,谨定禁军取才塡差堂上军官、禁营哨官教炼官节目,至于禁营行伍取才塡差教炼官节目,同为以启,依此施行,何如?传曰,既谕节目,着意举行。

○又以兵曹言启曰,五军门宣荐哨官出六之后,无归属处,积滞愁郁,诚甚可闷。故日昨筵席,以曾前部将禄,割为训主窠者,次第拟差之意仰禀。而自上使之退议于入侍大臣,成节目入启举行矣。谨依圣教,问议大臣,而第宣荐哨官出六者,其数甚多,训主二窠递儿,犹不足为疏通之道。故又除出参上武兼一窠,并作三递儿成节目,今始入启。依此施行,何如?传曰,节目俱详,此两节目及顷者启下节目,并作誊录,永久遵行。

○又以兵曹言启曰,内三厅取才出身七十员,择塡元禁军事,议于大臣后,成节目入启之意,曾已定夺,而当初欲以部荐二十窠、守荐十窠,定额之意仰达。而退出后,广议于诸武将,则皆以为,部荐、守荐,各以十五窠磨炼为当云。故以此成出节目,议于大臣后,今姑入启,依此定式举行,何如?传曰,节目详备,依此遵行。而内三厅被荐类抄,以元禁军时不取才,只择为人,则此后不无公私淆杂之弊。若有此弊,则别将及该番将,其宜重勘于本兵之长,亦当有申饬,奉承传遵行。

○赵汉纬,以兵曹言启曰,依传教,尚州营将李景琦,决棍十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即者禧陵、孝陵、昭显墓捉虎进上待令旗牌官安裕基,来传传教内,既已捉来四虎,日寒如此,军兵之累日露处,诚甚可虑,即为撤还事,命下矣。依传教,今日撤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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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真淳。左承旨申致云。右承旨李日跻坐直。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赵汉纬式暇。同副承旨赵尚命。注书一员未差金始炜在外。假注书南德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显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昧爽,东方有气,如火光。

○仁烈王后忌辰。

○李真淳启曰,左议政金在鲁,一百二度呈辞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李重庚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安相徽,持平李成中牌不进,传旨未下,掌令朴履文避嫌退待,尹得征在外,持平郑玉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以左议政金在鲁一百二度呈辞,传于李真淳曰,安心调理。

○李真淳启曰,左承旨申致云,因注书李衡万陈疏侵诋,今日又不仕进,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启曰,待教林象元,检阅李宗迪,由限已过,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注书李衡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真淳曰,小臣焉敢若是?为先从重推考,牌招。

○以左承旨申致云,修撰南泰良,执义安相徽,持平李成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真淳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日跻启曰,修撰南泰良,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发遣本曹佐郞尹鹏举,敬陵、昌陵,抽栍摘奸,则入直官员及守护军等,并皆无頉,而至于树木,则敬陵外案山中松木一株,斫痕似久。小松木三株内,一株自枯,二株斫痕似久。稚松木四株内,三株自枯,一株斫痕似久,小杂木二株,斫痕似久。昌陵西边外山中松木二株,斫痕陈久。小松木三株内,二株自枯,一株斫痕似久。南边外山小松木四株内,二株自枯,二株有斫痕,稚松木三株内一株自枯,二株斫痕似久,小杂木二株,斫痕未久。发遣本曹正郞李日瑞,穆陵、惠陵摘奸,则入直官员及守护军等,亦为无頉。而至于树木,则穆陵西边稚松木,二株自枯,风折稚杂木三株,自枯腐朽。北边稚松木一株中折,半腐半存,稚杂木二株,自枯腐朽。惠陵西边外中山稚松木五株,斫痕年久,半已腐朽,杂木三株,斫痕未久。北边松木一株,体如椽木者,斫伐已久,半腐半存,东边稚杂木五株,自枯腐朽,执頉以来矣。依昨年例,当该陵官等罪状,勿论出入番,令攸司禀处,何如?传曰,允。

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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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真淳。左承旨申致云。右承旨李日跻坐直。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赵汉纬。同副承旨赵尚命。注书一员未差金始炜在外。假注书南德老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柳显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月晕回土星。

○下直,别害佥使李行彬。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重庚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以左议政金在鲁,一百三度呈辞。传曰,安心调理。

○备忘记,传于李重庚曰,今下弓矢,别害佥使李行彬处,给送。

○药房提调尹淳,副提调李真淳启曰,日候不适,伏未审近日,圣体,若何?前剂入汤剂,当尽于今日,日昨下批,有后日次问候时入侍之教矣。今日臣等,率诸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仍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之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安宁,予则无事矣。

○李真淳启曰,右副承旨赵汉纬,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真淳曰,宾厅次对頉禀,则例为持公事入侍,而入诊相值,留院公事入之。

○李重庚启曰,掌令朴履文,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监察连日茶时,亦甚未安。除在外外,执义安相徽,持平李成中,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启曰,副修撰郑益河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赵显命陈疏入启,参判未差,参议朴师正在外,不得开政云矣,敢启。传曰,疏批已下,更为牌招开政。

○又启曰,事变假注书柳显章,顷日次对,以病陈禀退出后,病势转益危剧,实无起动之望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待教林象元,检阅李宗迪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日跻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注书李衡万罢职,代以朴玶为假注书。

○李重庚,以备边司言启曰,京畿水军赴操时,身布减一疋事,曾有从容究度草记变通之命矣。京畿各镇水军,既纳二疋身布,又责六物价米,赴操时往来留连,动费一朔,身役之偏苦,最可矜愍。当此轸恤民隐之时,不可不稍加变通,使之支保。依御史状请,四镇水军散在各邑者,行操之年则减其身布一疋,而其代则庆尚道水军留布十五同,全光道水军休番木十同,每年取来,自本司区管,临时上下,凶岁停操之时则以此参酌,上下于各镇灾减之代为宜。以此别为定式,永久施行,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鍼医前重林察访皮世麟,在于罢职中矣。叙命已下,依例还属本院,令该曹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赵尚命,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左议政金在鲁今十二月朔禄俸,更为输送。则以为,行公之日,犹愧素餐,寻单以后,岂可食禄?向之强受,终亦有歉,况今势穷理极,朝暮应递之时乎?恩命虽屡勤,末由仰承,惶恐俟罪云。禄俸不为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李重庚,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陵寝内捉虎一次,捉纳三头者论赏事,曾已定夺矣。今番因禧陵、孝陵、昭显墓有虎患。本局拦后哨官朴世春,牙兵将郑翊周,领率炮手,出往搜捕,连捉四头进上。而一头则郑翊周捉纳,三头则朴世春捉纳。朴世春则宜有依定式论赏激劝之道,令该曹考例,禀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外八门把守军,每以士夫家悍奴雇立,故全无畏忌守门禁军之心。昼则托以小分军,任自出去,夜则或往宿渠家,多不来守,事之疏虞,莫此为甚。日昨筵席,以禁卫营禁军厅标下待年军中,各别抄择壮健者,着军服、佩剑、执枪,排番,把守城门,革罢雇立军事,仰禀蒙允矣。自来朔当为举行,而不可无节目,以此议于大臣后,成节目入启,定式举行,何如?传曰,允。

○以黄海监司状启,平山县居私奴日福等烧死事。传于李重庚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以同副承旨赵尚命上疏,传于李重庚曰,方此推考,而不见批答,如此疏,其可捧入乎?还给。

○以吏曹参议朴师正上疏,传于李重庚曰,以混沌时事,撕捱于今,此何分义?原疏下送,禁推。

○李重庚启曰,右副承旨赵汉纬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垂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出仕台谏,所当出牌,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李成中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还收闵允昌、尹志、申润廷、金世润、朴景淳出陆之命。请还寝李夏宅,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讯得情,夬正王法。请右厅大将张泰绍,罢职不叙。请还寝李玄民减死岛配之命,依律处断。请还寝池青鹤减死远减gg窜g之命,亟行偿命之典。措辞并见上新启,三司之职,受人主耳目之寄,任一世激扬之责,体貌之重,礼待之隆,为如何哉?而近来居三司者,不自重久矣。上而无殿陛之争,则人主轻蔑之,下而无官师之规,则宰相凌侮之。日昨谏臣之疏,虽出于激慨规勉之义,而奴隶二字,大是妄发。致令圣朝三司之臣,混被其斥,则适足以益启人主之轻蔑,反贻宰相之凌侮,不可以语言薄过,而无规警之道。请前正言金尚重罢职。向来谏疏中二字题目,不过一时妄发,则居三司者,一番引嫌,虽不足怪,至以此事未现告之前,皆是蒙不洁等语,腾诸章牍,有若今日三司真有难洗之累者然。岂非疲恼之甚,而重损台阁之体乎?不可无规警之道。请前司谏吴彦胄罢职。近来嫌路太广,固为识者之寒心。而设或事关处义,犹不敢显言于公朝,则况斯文相争,其来已久。若开互避之路,岂有宁靖之时乎?臣见日昨堂后之疏,其所为嫌,大关后弊。既系郞属,则公体固自有别,且非师门,则私义亦无可论,而迹涉惹闹,宜有规正。请前注书李衡万罢职。李衡万以参下一新进,又非言责之职,而官在郞属,疏论堂上,欲开无前之嫌路,则喉院之捧入其疏,事固不审,亦关后弊。请当该承旨从重推考。洪好人之北路裘马,实为文宰之羞耻,而当此一初之政,猥玷京尹之班,除目之下,已骇物情。及其辞疏之出,敢引宋朝名臣之事,文饰已累,反以诋辱诬蔑等语,丑詈言者,语极屑滥,迹涉放肆。请汉城右尹洪好人罢职。亚卿实职,何等清峻,而如金锾之地阀未闻,履历蔑称者,猥见充拟,骑郞直通,系是极选。而李德观之冗微,亦得滥与,有非重官方惜名器之道,请当该铨官,从重推考。新除授掌令尹得征,时在京畿坡州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掌令朴履文,以臣于病伏中,得闻前副校理李鼎辅之疏,诋斥持平臣郑玉,至请谴罢,而其中一款,即张泰绍论启事云。盖泰绍滥杀事,发启者郑玉,而连启者臣也,添其辞,改其律者臣也。其疏不下,虽未详其遣辞之如何,而亦既槪见于章奏间矣。凡其是非虚实,姑舍勿论,谴罢之请,既发于论思之地,则发启连启,宜无异同。彼虽不并斥臣,臣安得晏然于台次乎?适缘贱疾添剧,不能自力,今始自列于扶曳趋召之馀,所失益大矣。引嫌而退,连启改律,既据风闻,匪意诋斥,不必过嫌。请掌令朴履文出仕。答曰,不允。末端六件事,下谕事,处置事。并依启。

○都承旨李真淳,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联名疏曰,伏以臣等,伏见持平李成中之启,以李衡万疏捧入事,至有当该承旨重推之请,臣等于此,亦不胜瞿然之至。当初衡万之疏,以郞属侵辱堂上,即前所未有之事。大关体统,不宜循例捧入,而如许之疏,不可不一经睿览,故往复相议,终至捧入矣。臣等既皆以与闻之人,今于台论之发,何可诿之于该房,而独为之晏然乎?玆敢联名齐吁。伏乞圣明,亟递臣等之职,以安私分,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卿等勿辞察职。

○同副承旨赵尚命疏曰,伏以臣,即见宪启,则以李衡万疏捧入事,至请该房重推,臣于是,不胜瞿然之至。槪其原疏,有关体统,固当即为退却,而如许之疏,亦不可不一经睿览,故果为率尔捧入矣。今者非斥之论,至发于言议之地,则臣何敢晏然冒居于职次乎?玆敢投进短疏,径出阙门。伏乞圣慈,亟递臣职,以谢台议,不胜万幸。入启还给

○吏曹参议朴师正疏曰,伏以臣于去月,惨遭亡子初期,至情难忍,来哭所瘗之地,积哀在中,寒气袭外,宿疾添苦,未得回程。此际忽有叙命,铨部除旨,远及乡外,恩荣所被,闾里动色,不知疏逖贱身,何以得此?其在分义,宜即趋承之不暇,而顾臣衰病日痼,陈力就列,实无其望。况玆见任,何等清要,而前后忝叨,今已至四,物情为骇,固所宜然。再次冒出,辄致人言,狼狈既极,愧讼恒切。以此情地,宁有去就之可论哉?窃念公议,无不知臣复蹈偾误之地。伏惟圣上,亦必俯赐鉴烛,而检拟恩点,俱出意外,臣诚惊惶闷蹙,莫省所措也。臣于年前,重被玉堂之筵斥,屡度控免,幸得例勘。又以秋间参政时,亚谏之望,致勤圣教,辞意甚严,而还止谴罢,旋蒙收叙。厥后累月,臣在他职,复遭惠文之追论台通事,至准重推之请,顷已略有辨暴于辞疏,今不须更为𫌨缕。而铨地一步,便同铁限,虽欲转身,其可得乎?凡在政任之人,苟以注拟间事,一有讥议,必去其职乃已。矧臣所遭,尤为非常,诋斥之言,至再至三,引嫌之端,比他倍重,臣之不复苟冒之义,于是益较然矣。臣之所祈,只在早蒙褫鞶之恩,而庶得全其廉隅大防也。方拟进身辇下,悉陈情恳,而所寓龃龉,调治失宜,所患诸症,俱系危恶,有比一时偶感之比。僵卧旅次,万无强起登路之势,不得不从县道冒死哀吁。伏乞天地父母圣慈,特察臣之情势病状,俱极危臲,亟命镌臣新授职名,以安微分,使得任便调疾,千万幸甚。入启还给

○工曹参议尹东洙疏曰,伏以臣于月前别谕之下,敢上猥疏,冒陈血恳,而迹涉偃蹇,恭俟诛殛矣。伏承圣批,不惟不赐罪谴,反申以即速上来之命。臣欲承膺则情病难强,欲更吁则烦渎是惧。方此缩伏陨越之际,水部除命,又下于梦寐之外,尤增惊掉骇惶,若陨渊谷。臣之庸虚之实,癃陋之状,前疏已略暴矣。夫以士为名,亦非一槪,有大小之异高下之差,其为士者,当自量而进退。而上之所以待之也,尤不可以混施而无别也。果有抱才蕴道之士,可以出而需世,则陈力就列,死生以之者,此乃正法常道也。如使不然,则敛缩而自修,晦藏而无求,犹不失为量分知耻之流也。苟或不揣才分,贪荣恋宠,羊质而蒙虎,蚊力而负山,则其不至于辱朝廷而羞当世者鲜矣。自上亦必综核名实,爱惜嚬笑,爵不当滥及,礼不当猥加,岂可苟循虚名,以责实用,致有偾国败事之讥哉?如臣贱甚粪土,远伏沟壑,日月之明,纵未俯悉,而臣则明于自知,守分穷谷,以不敢冒进,为微臣事君之一义,非欲为占便之计,敢为此饰让之说也。噫,自古有志之士,每以不得君为恨,而臣幸遭逢圣明,蒙被异渥,眷顾优假,愈往罔极。斯诚千载盛际,而恩不敢谢,命不敢趋,守株艮限,冥迷不悟,原臣本情,如右所陈,而毕竟将未免为大伦之罪人,抚躬自悼,中夜绕壁。伏乞圣慈,俯赐矜谅,亟削臣匪分之职,仍治臣慢命之罪,又命选部,勿复检举,以安私分,以肃朝纲,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恳,尔其勿辞,即速上来,以助不逮。

○判中枢府事金兴庆箚曰,伏以如臣癃废之贱,积犯阙礼之诛,而太医之诊视,药物之宣赐,前后相续。岂臣糜粉,所可仰酬?第臣病状,已无可为,医技莫适,别症傍生,治标之剂,亦无显效,晕眩之气,剧歇靡常,瘀痰牵痛,迨三朔如一日矣。即今治法,但当遍灸腰背,而际玆严冱之节,有难轻试,势将徐待春和。而恨臣所叨兼任,即是保护重地,其不宜容臣虚带,阅岁瘝旷也决矣。顾今使事顺成,举国欢庆,区区犬马之诚,岂不欲一造诊筵,恭伸贺忱?而床席残骸,末由起动。今日问候之班,竟不得趋参,臣罪于是尤万万矣。玆敢复伸疾痛之号,仰干仁覆之天。伏乞圣慈,亟命镌罢臣内局都提举之任,俾朝仪无缺,私分获安,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所患若是弥留,深用念焉。以疾不参,其何所伤?所辞都提举,岂可每每让焉?卿须安心勿辞,其须益加善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江华留守尹容疏曰,伏以臣,晩始得闻台臣郑玉之疏,论及近日陞擢,至以先门地,而不先才行为言云。臣以无似,猥藉先荫,新膺宠简之恩,晋叨贰卿之秩,则台言之如此,固其所也。臣于是,已不胜其悚恧靡措。而且于星山县监洪应梦之被谴,尤有所惶愧不自安者。臣于年前,亦尝叨守星山,则已有纸保,而其来盖久矣。略为移补于逃故之军额,而名色则因循未罢,盖各邑之稍有物力者,率多有此等名色。或至屡倍于星山者有之,而前辈有识之当此邑者,未尝轻罢而仍存者,岂皆专为自私之地而然哉?诚以罢之则邑样顿败,而众弊随生,因以及民故也。本县之存而不罢,亦不过如此,而若论其罪,则前后宰星者均有之,而独使见任之人当其罪,如臣者乃反晏然于官次,则岂独无愧耻于私心,而其在朝家刑政,亦果何如哉?玆敢露章自列,以冀同罚。伏乞圣明,亟命削臣之职,治臣之罪,使公法无颇,贱分获安,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所辞俱过矣。卿勿辞察任。

○副修撰郑益河疏曰,伏以臣一旬持被,七次登筵,昵侍天颜,复瞻春邸,荣感之极,志愿亦足,分外名涂,元非仍冒之地,梦里郊栖,此实粗安之所,玆趁坐罢之暇,复寻取煖之计。曾未逾日,除旨复降,又才经宵,驲召继至,含恩畏义,不敢久淹,强疾登程,仅归私次。而回顾金华一步,已隔铁壁千丈,如许衷曲,不待臣言,而伏想圣明,亦已俯烛无馀矣。臣之涉世昧方,多仇少与,果如顷年筵教中,见忌彼此云者是矣。臣之遇事不避,触处生疣,亦如伊日筵臣所奏,不无病痛云者是矣。以其多仇少与,又复触处生疣,若其躯命之得保至今者,即圣明之所赐也。孤露以后,一身之可以依恃而为命者,又是我殿下而已。则丘山之恩,天地之义,生当竭忠以事,死当结草以报。而况今灾异惊心,艰虞溢目,圣念之遑遑,国势之岌岌,政如万斛龙骧,中流遇风,而柁师篙工,各自为心,如是而不至于相率胥溺者几希矣。苟使臣,言议可以激昻颓波,才智可以裨补丝毫,则以臣必报之念,太痴之性,岂不蹈汤赴火,死生以之,而第其自知甚明,自量甚熟,若或今日复出,必如往年大败,其无益于国而有害于身,不待智者而可知之矣。此所以最初辞疏,自处以无口瓠者也。无口之瓠,决不可久冒于论思之地。伏乞圣明,谅此肝膈之恳,特垂递改之恩,使之效力于冗官散秩,不胜幸甚。臣既不以经幄自处,又不以论事自任,而顷于召对入侍时,猥以讲册禀定事,有所仰达,则圣上至以更询领监而处之为教矣。厥后诸臣,更不提告,致使莫重讲册,讫未有定,事之未安,莫此为甚。夫法讲之必以圣经,召对之必以《史记》,自是列圣朝不易之典。而矧此《资治通鉴》,又是殿下未讲之书。自古经筵之兼取前史,盖欲使人主,日闻古今治乱兴亡之事,以为善恶皆可师之道也。以此言之,则此书之尤为紧切于即今者,岂不较然乎?然而必须前期定夺,然后方可无临时窘束之患,幸圣明,下臣此疏于本馆,使之趁速禀处焉。臣于治疏将上之际,庚牌俨临,不敢坐犯违傲,谨此随诣于阙外,而区区情病,如右所陈,不得不拜章径归,臣罪至此,尤无所逃。更愿殿下,令王府从重勘处,以肃朝纲,以安私分焉。答曰,省疏具悉。所陈之册,将为下问矣。

○吏曹判书赵显命疏曰,伏以臣昨伏见左议政箚本,有铨曹例问,亦不相及之语,臣不胜瞿然之至。向者东南两藩窠出,臣以问议事,先往左议政家问之,则大臣以方在辞免,不肯举荐,故臣但以东藩可拟者数人,略有所酬酢而归。其翌日往见领议政,始以李寿沆,停当南藩首拟,仍为差出矣。停当后书报,古例则然,而臣生疏昏谬,无所报知,大臣箚斥,体例然矣。但臣罪实在于停当后不报,而箚语则有若臣初不就问者然。无乃文字之过耶?然臣之泛忽损体之罪,实无所逃。玆敢露章自列,乞被谴何,以重事体焉。答曰,省疏具悉。大臣箚陈,不过体例,欲为下问次对,问备于卿,今观所陈,知由生疏矣。卿其勿辞行公。

○领议政李光佐箚曰,伏以今日,即宾厅日次,臣当率诸堂上,趁早诣阙,而贱患足疾,因误为鍼药,昨来还复添加,全不能运动。竟未自力,当此宵旰忧劳之日,既不能以嘉言良谟扶国活民之策,日日入告,而循常次对,亦且缘臣而废阙,臣罪实在于难赦矣。伏况昨日邸报,岭南之启,又报,非常之天灾,是何荐叠乃至此耶?此若有迫切之患,朝夕之忧,若非圣上大段警动,使彻底之诚信笃实,流行于日用,感动于天心者,实难以救得一分。顾臣耄矣。不能毫发赞襄,安危之数,无以为力,愦愦泯泯,日复一日。其安用如此辅相哉?惟有斥退臣一人,加以大何,彰臣之慢,以谢天谴,庶几为警惧之一助,臣不胜激切流涕,祗俟威命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以疾不赴,其何所伤?末端所让,良由否德,其闻卿让,不觉恧焉。卿须安心勿辞,其须善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遣御医看病。

○丁巳十二月初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提调尹淳,副提调李真淳,假注书南德老,记事官金道元、郑广运,医官玄起鹏、金寿煃、金必衍、金德履、许錭入侍。尹淳进伏曰,日候近来少有冬意颇寒冷,圣体,若何?上曰,比往时一样矣。淳曰,汤剂连为进御乎?上曰,今日尽服矣。淳曰,顷有失音之候,今则差复矣。八九贴进御后,其效害必有可知者矣。上曰,顷时间间服药矣。今则着实进御,而姑未知其效害矣。淳曰,朱砂安神丸,不为进御乎?上曰,不为进御矣。淳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慈殿气候,比往时一样矣。淳曰,今日问于医女,则玉体结聚如块之症,近则舒散云。汤剂进御后,不无微效而然耶?抑适然而然乎?上曰,即今眩气,有时往来,前日则夜间眩气差胜矣。今则至夜辄发,盖元气之比前不同,于此可知。前日汤剂进御,则支末若箚着,似有伸舒之候,今则虽进御汤剂,只是寻常。顷者进御滋阴健脾汤后,似有差胜之效。今番汤剂进御后,头部似有结而复散之候。以此观之,似是痰候有加而然矣。支末若刺之症,今则不作,而有麻木之候,可知其解舒矣。慈殿以解舒后差复,下教矣。淳曰,元气比前似衰,深可闷虑。顷者命入牛黄两桂元,似是上焦有热候,故医官不敢用补剂矣。今番则人参入三分矣。上曰,然乎?淳曰,药力渐微,若干贴,岂望有效乎?顷者剂入汤剂,未尽进御矣。顷者加入天麻矣。上曰,不可每每加之矣。淳曰,天麻以眩气加入,人参则欲加入而未果矣。上曰,其药颇有效矣。淳曰,头部药宜用轻清者,上焦药宜用浮轻者,天麻汤,半夏、白术加减入之,病药相当,则不在钱分多少,五贴皆进御后,更承下教,而当议定加减矣。上曰,今日进三贴乎?淳曰,初八日当尽为进御,顷有下教矣。王世子气候一向平顺乎?上曰,一向好过矣。淳曰,近闻宫官之言,则以久不入侍,颇为抑郁,日气好时,率医官入侍,何如?此举措稍大,待开春为之乎?上曰,顷者欲为之而未果,姑观来头,当为之矣。淳曰,令医官诊察,何如?上曰,首医及新入医官,诊察,可也。玄起鹏进来,诊察讫,退伏曰,左右三部本体微带数,右寸关暂带滑,度数均调,而似带数矣。淳曰,权圣征病未入来,故金寿煃以本厅首医入侍,同为诊察,何如?起鹏曰,大体数而带滑矣。金寿煃曰,脉候左边三部调均,虽似带数,而不至显然,右边脉候,顷者一向微而且滑矣。今则不然而微数矣。金必衍曰,臣今初入侍,左右脉候,虽未知比前如何,而大体调均矣。淳曰,汤剂连为进御,水剌之节,姑无差胜之事乎?上曰,姑未知之矣。淳曰,继进药当否,下询医官,何如?上曰,问于首医,更为陈达,可也。起鹏曰,此药当初剂进,非以有患候也。只以水剌之差胜为度矣。去月七八贴,今月八九贴,其间不为进御,迨过一望,岂有显效乎?连为进御然后,可知效害,今则虽为连进,而贴数少,加进五贴后,与诸医更为议定,似好矣。上曰,加进五贴,可也。出榻前下教起鹏曰,脉候不沈似数,或微有烦热之候乎?今则空茶不为进御乎?上曰,脉候微弱之时似沈,而差胜则带数,今则似是差胜而然矣。起鹏曰,六君子汤,依前方剂进乎?上曰,唯。淳曰,大妃殿眩气,累月无差复之效,此比他病,尤为可闷,有妨起居,久则药饵收效亦难,医女诊察,岂知脉候?自外斟酌议药,岂知其必为当剂乎?今加人参三分,犹未决定,使医女略知脉度者入诊,知大段虚实然后,可以议定,后日次令医女诊察,可如?上曰,至十三日,汤剂方为进御,其时待令入诊事,预为分付,可也。淳曰,虽非问安日次,臣等亦当来待矣。上曰,唯。李真淳曰,再昨注书李衡万上疏,斥左承旨申致云,侵辱多矣。堂、郞之间,事体自别,若有先嫌,与师生之嫌,固当疏陈引避,而只以时象事,侵辱堂上,前所未闻,事极非矣。其在事体,事宜退却,而亦不可不一经睿览。故院中相议入启,衡万则昨日违牌坐罢,致云则昨日违牌,有只推之命。今日当更为请牌,而堂上见辱于郞厅,事势似难行公,请牌似为文具,故不为之,敢此仰达。上曰,此似李鼎辅事,循例下教,而小臣焉敢等语有意,大臣入侍时,当更为下教,而申致云岂可以此许递乎?淳曰,堂、郞事体重矣。政院虽异于他司,而以堂上见斥于郞属,乃三百年所未有之事。虽出牌,在其廉隅当递矣。上曰,虽然,更为牌招,当有处分矣。真淳曰,兵曹参知林光弼,入直内司,已过一望,所患宿病,遇寒猝剧,故日前上疏受由。而本曹参判郑彦燮牌不进,参议徐命九在外,他无推移之员。病势渐加,尚不得替直,而且闻本曹褒贬,在数日内,而磨勘堂上,亦无进参之员云。参知许递与参判牌招之间,宜有变通之道矣。上曰,郑彦燮、权𦈜疏后,始拜此职乎?真淳曰,其后为右尹,又拜此职矣。上曰,郑彦燮以此撕捱过矣。从重推考,更为牌招,在外参议徐命九,递差,可也。出举条及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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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真淳。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赵汉纬坐直。同副承旨赵尚命。注书金始炜未肃拜一员未差。假注书南德老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初昏西方有气,如火光。

○李日跻启曰,左议政金在鲁,一百四度呈辞到院,而以腊享大祭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李重庚,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腊享大祭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金在鲁,一百四度呈辞。传于李日跻曰,安心调理。

○备忘记,传于李日跻曰,史官二员待命,骑马六匹立之。

○李日跻启曰,副修撰郑益河,疏批已下,待教林象元,检阅李宗迪,昨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昨既有开政之命,政官今日所当更为请牌,而腊享大祭斋戒相值,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日为之。

○赵汉纬启曰,副修撰洪昌汉,自乡入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校理金尚鲁、吴遂采,检阅李济远,既已带职蒙宥,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春帖子制述官,既已抄启,弘文提学尹惠教,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明朝牌招,使之出韵科次,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尹惠教单付。

○赵汉纬启曰,春帖子制述官,既已抄启,而其中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校理金尚鲁,才已肃谢矣。闻其母病,万分危重,陈疏径出,原疏以腊享大祭斋戒,不得捧入。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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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真淳。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赵汉纬坐直。同副承旨赵尚命呈辞受由。注书金始炜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汉纬启曰,大司宪、执义未差,掌令朴履文,持平李成中呈辞,掌令尹得征在外,持平郑玉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金在鲁一百五度呈辞。传于赵汉纬曰,安心调理。

○李重庚启曰,注书金始炜,自乡入来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褒贬,定于今月十三日,而参判臣郑彦燮未肃拜,参议未差,参知臣李光弼,独为入直矣。磨勘堂上,他无推移之路,参议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并与参判一体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吴命新为兵曹参议。

○赵汉纬启曰,弘文提学尹惠教,以春帖子出韵科次事,今日出牌矣。牌不进后,陈疏到院,而观其措语,则以为,前任左参赞辞单,具书本兼诸衔踏启以下,则从其所书官衔,一倂镌免云。而本院规例,凡辞单,虽具书官衔,措语中无本兼诸任具辞之语。只以臣矣职本差为请,则本院从其辞单措语。只以本职递差捧传旨,乃是应行之规,故依旧例捧传旨,则所当更请牌招,而今其疏语如此,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既已下批,撕捱太过,待开门牌招。

○又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赵显命陈疏入启,参判未差,参议朴师正禁推,不得开政云,敢启。传曰,批下,明日牌招开政。

○以校理吴遂采,副修撰洪昌汉、郑益河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汉纬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重庚,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都监郞厅未差代,前副校理郑履俭,已为启下。而方在罢散中,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昨夜初更量,左边捕盗厅军官,以大将意,执捉炮手金廷辉身来告曰,本厅从事官,今日初昏量开坐时,微闻炮响,心甚疑讶之际,炮声又为一次大发,事极惊骇,如是捉送云。故廷辉处,发炮声曲折,严加查问,则渠以本局炮手,居生于把子廛左巡厅近处,以旅客主人为业。渠之乡客御营军朴有得,所持鸟铳,今日私习时,耳穴塡塞,不得放火,渠以炮手,习熟穿穴之法,即为穿开耳门,拈药触火,则绝线不通,声出火门,更为添药触火,炮声大发,有此被捉于捕厅云。故朴有得捉来质问,则其所供辞,与廷辉一般无异,究其实状,事涉无情,而阙下不远之地,昏夜发炮声,事极惊骇。上项金廷辉,即令攸司囚禁严核,考律科断,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兵曹参议吴命新,所当牌招,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都承旨李真淳上疏,伏以臣,年既衰迈,病亦癃痼,形壳虽存,精力已消,最是数溺之疾特甚,而筵席出入,每悚其频烦,脚痿之症转剧,而殿陛陞降,辄忧其跛蹶。顾此病状,夫岂合于昵侍香案,趋走彤墀之职?而向来本职除命之下,感激恩数,未敢言病,不计颠仆,黾勉供职。而百艰千辛,旁人为之代闷,盖其病状,本来如此。而又于再昨申退之际,忽然浑身洒浙,若坠烟雾,及其舁还私次,头疼而热,膈烦而口渴,两耳互鸣如雷,牙齿刺痛如拔,当食辄呕,求汗不出,昼宵叫苦,昏昏不省。此虽风寒所感,而诸般症情,若是危苦,旬月之间,万无差复仕进之望。玆敢疾声呼吁于仁覆之天。伏乞圣明,俯察病势之万分难强,亦念出纳之不容久旷,亟递臣所带职名,以便调治,以寻生路,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全光监司李寿沆上疏,伏以臣,伏见大臣箚本,有曰铨曹例问,未见相及,铨长对疏,以为停当后无所报知。臣于是,不胜悚蹙之至。三南监司之问议差出,永为定式者,朝家旨意,诚有所不偶然也。向臣之备拟,既未书报于大臣,则殊非定式之本意。噫,方伯之任,不轻而重,举拟之际,如有一毫未尽之端,去就一节,无复可论。而臣于时事朝政,本一聋瞽,如许委折,全未闻知,除拜之后,率尔出肃,不敏甚矣,追悔大矣。到今相箚出,而既论其例问不及,铨疏继而自讼其生疏未报,则铨曹之以臣举拟者,自归于格例之外,其在事体道理,臣何敢晏然仍冒乎?若其圣简之终是再误,人器之本不相称,有不暇掺论。伏乞圣明,特轸问议之体重,俯谅情势之难冒,即赐镌递,回授可堪之人,俾令一路民事,不至于淹延时月,大段狼狈,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速往钦哉。

○校理金尚鲁上疏,伏以臣,以衷情则至崩迫,以踪地则大危臲,其不容冒侧朝端,复蹑名涂,不独臣自知之,抑亦通朝之所共谅。昨叨馆衔,屡犯违慢,自速理对,恭俟𫓧钺。而荷天地宽大之恩,宥旨午宣,严召夕下,惶陨之极,罔知攸出。且臣所被前后恩私,与天无极,此生此日,何以酬报?颠倒随牌,唐突入谢,以伸阖门感祝之悃,兼赎近来积逋之罪。而顾臣母病,近添虚泄,一旬沈笃之馀,又自三昨,中寒暴重,神精迷瞀,左右叫唤,全无省觉,顽痰轖胸,药汁不下,浑体厥冷,呼吸喘急,医人诊视,速gg束g手以待。臣在狱得闻此报,归护路阻,五内焦灼,达曙涕泣。幸于此际,蒙恩驰省,则目下症情,万分危恶,凛凛之形,十倍所闻,虽晷刻之间,有不可恃,跬步之地,有不忍离,人子至情,遑遑罔措。禁庐持被,非所可议,略控疏吁,旋即径退,适值清斋,未获上彻,妄擅行止,罪合万死,栗栗悚恐,终宵靡定。玆将愍迫之恳,辄又大声哀呼于孝理之下。伏愿圣慈,特垂矜怜,即许镌递,使臣得以专意扶护,仍敕所司,重勘臣罪犯,以砺朝宪,不胜万幸。臣无任战兢祈祷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副司直尹惠教上疏,伏以臣,半生癃疾,荣卫俱损,犬马之齿,今已望七,虚脆孱劣,日甚一日,殆如笃老样子。夏间再次湾行,触冒炎湿,积祟转深,危症之形见者,固非一二数。顷于三覆罢后,深夜还次,吃着失宜,病气遂大肆,昏窒二昼夜,傍人杂灌药饵,始得回甦,而膈痰塡亘,水浆亦碍,委顿床褥,专废饮啄者,已近数旬。真元以之益铄,头目眩旋,不能少坐,手脚顽痹,不能自运,㱡㱡涔涔,人事都绝。坤殿诞辰,百僚庭候,且物膳封进,西壁例任,而顾臣凛缀,末由自致,终未免阙礼。首实之章,见阻喉司,不获已寻单请急,幸蒙褫鞶之恩,臣方伏枕感祝。第有万万不安于私义者,大凡臣僚之入单祈递者,具书本兼诸衔踏启以下,则从其所书官衔,一倂镌免,自喉院捧传旨,古例即然。间或有只递本职者,此出于一时特命,而有非喉院,所敢任自区别或递或存者。故臣于春间,亦以病呈单,得解本兼数职矣。今者喉院诸臣,失于照检,臣则具书本兼四衔以入,获蒙踏启,而喉院则乃以只递本职,捧传旨以下,事之未安,岂有甚于此哉?此虽喉院之不审,若臣所带本兼之俱已卸解,则较然无疑矣。喉院不肯援例改禀,反以臣已递之提学,强请牌招。此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者也。臣诚駴惑,莫省所谓也。噫,君召之严重,何如?而今乃误降于已递之身,喉院于此,又做一大错矣。臣到此地头,唯有重被逋慢之诛而已。进退非所可论,借使无此,顾臣病状,实在万分危困之境,尤无蠢动跬步之势。伏乞天地父母,俯察臣前带兼任之已在倂递中,亟收召牌,仍许臣任便医治,获全蝼蚁之危息,则山恩海泽,陨结难报,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所撕捱,极涉过矣。卿其勿辞,即速行公。

○行吏曹判书赵显命上疏。伏以臣,得闻宪臣之启论京兆之拟金锾,骑郞之拟李德观,谓非重惜名器,至请重推。臣鉴识素蔑,闻见不弘,临政注拟,疮孔百千,不有官师之规,臣安得以闻过失也?李德观,臣所素昧,自臣入铨,数次来见,而其人物颇佳,其官又殿中,故果为备拟于骑省。今此冗微之斥,臣亦未有可据而辨之者,公议之下,敢不愧服也。至于金锾,臣亦未知为何状人。顷者备局之坐,右揆语臣曰,君闻金锾者乎?以参议之孙司谏之子,曾经高山察访、理山府使,退休已三十馀年,年且九十,而其文学非凡流云,何不检拟也。大臣之言既如此,臣且记臣亡兄丰陵府院君臣文命长铨时,亦尝拟之于判决事,而人多颂其公道,故果即检举于右尹末拟矣。宪臣即锾休官以后人也。其门阀履历之未及闻知,其势然也。惜乎,其言之太轻锐,而毋侮老成之训,不得不为宪臣勉之也。臣既被台斥,理难自安,玆陈短章,乞蒙谴斥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此非撕捱者,卿其勿辞行公。

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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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真淳。左承旨李日跻坐直。右承旨李重庚。左副承旨赵汉纬坐直。右副承旨徐命九在外。同副承旨赵尚命呈辞受由。注书金始炜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晕两珥。未时,日晕两珥。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晕回土星。四更五更,月晕左珥。

○下直,仁遮外万户金昌烈。

○李重庚启曰,来十六日,儒生殿讲日次,取禀。传曰,停。

○赵汉纬启曰,大司宪、执义未差,掌令朴履文,持平李成中呈辞,掌令尹得征在外,持平郑玉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金在鲁,一百六度呈辞。传于李日跻曰,安心调理。

○备忘记,传于赵汉纬曰,今下弓矢,仁遮外万户金昌烈处,给送。

○李重庚启曰,弘文提学尹惠教,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春帖子出韵科次,一时为急,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春帖子出韵科次,一日为急。而弘文提学尹惠教,又违召命,事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其在事体,极为寒心,从重推考,更为牌招。

○李日跻启曰,弘文馆提学尹惠教,特教之下,又为违牌,其在事体,极为未安,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春帖子出韵科次,期日迫急,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四牌,前例所无,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其所过中已下教,则此何分义,此何道理?明朝牌招。

○李重庚启曰,校理吴遂采,副修撰洪昌汉、郑益河,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徐命臣,副修撰郑益河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日跻曰,此何分义?郑益河之撕捱太过,并只推,即为牌招。

○李重庚启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显命进,参判未差,参议朴师正禁推,右承旨李重庚进。兵批,判书朴文秀病,参判郑彦燮未肃拜,参议吴命新未肃拜,参知林光弼进,右承旨李重庚进。

○吏批启曰,台谏多窠,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徐命九为右副承旨,郑锡五为吏曹参判,同义禁金始炯为左参赞,李圣龙为右尹,金有庆为副提学,赵最寿为大司宪,金尚鲁为执义,金重熙为司谏,宋征启为献纳,赵明履、郑俊一为正言,徐命臣为副校理,郑亨复为修撰,林象元为兼说书,林德升为礼曹佐郞,金光国、具观征为监察,李瑗为惠陵参奉,兼春秋金锡一、金相绅、李光瀷、柳绰、柳蹇、李度远,学正李胤沆单付。

○兵批启曰,翊卫吴遂烨呈状内,肃谢还归之路,所骑惊跌,落伤甚重,转侧须人,时月之内,差复无期,以此病状,万无供职之望,斯速入启递改云。病势危重,既难察任,则桂坊轮直之地,不可久旷,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同知中枢府事吴遂成,以笃老之人,方在乡家,身病甚重,末由上来肃谢,呈状乞递。病势如此,既不得上来,则虽是闲局,不可一向虚带,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忠翊卫将金镇石呈状内,素患痰病,遇寒猝重,万无供职之望,斯速启递云。病势如此,既难察任,则宿卫轮直之任,不宜久旷,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文显谟为晋州监牧官,佥知姜㶅,副司直郑锡五、徐命九、李道谦,副护军权兴骏、金洸、李彦祥、金有庆,副司果郑履俭单付。

○李日跻启曰,新除授右副承旨徐命九,时在全光监营任所,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副提学金有庆,时在公洪道瑞山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修撰郑亨复,时在京畿仁川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右承旨李重庚,与新除授右副承旨徐命九,有婚家应避之嫌,相避之法,在下当递,而命九时在全光监营任所,未及引例陈疏,故重庚以此为嫌。亦不欲肃命在直,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右副承旨改差。

○以兵曹参议吴命新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汉纬曰,推考传旨捧入。

○以金霔为事变假注书。

○赵汉纬,以兵曹言启曰,明日中日试才时,本曹堂上一员,当为进参,而参知臣林光弼,连日入直之馀,身病一向沉重,万无进参之路。参判臣郑彦燮未肃拜,参议臣吴命新,既有只推之命。参判、参议,待明朝一体牌招,以为推移替直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尚州营将李景琦,称以荫官,终不应命,故既以此草记拿处。其后自上,又特命决棍,而景琦诿以廉隅,不顾分义,累度催促,终无变动之意,事之骇然,莫此为甚。相考前例,或推考催促,或充军本镇矣,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棍十度,更为催促。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公洪监司李普赫,留待引见时,请双树山城,今明两年军饷耗谷,折半划得,以修补军器,有馀力则随各邑丰残,略加顾助,申饬其能否,有令备局,禀处之命矣。道臣新受朝命,而欲留意于阴雨之备,不可不从便顾助,以责成效矣。双树山城军饷,留库数多,今年取耗不敷云。减其折半之数,则需用必不足,新耗中为先折半取用,而明年耗一半,更观事势,不可不取用,则其时更为启闻,取用宜当,以此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前承旨李益炡,以诸臣良役变通献议之在备局者,采其长策,熟讲亟施,等高陈荒处,减其等数,一二年姑勿收税事,陈疏为请,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良役变通之论,其来已久,虽尝广集群议,反复商确,而触处窒碍,卒无良策,至今未得决定。今虽搜出旧纸,未见其必有可行之策,而近侍之臣,遇灾献言如此,第当取诸臣所论,更加确议,如得其可行无弊之道,则别为禀处。计料新量后,等高白征之弊,实为三南通患,未核实之前,虽不可混同减税,而第令道臣,严饬守令,等高白征,民人呼冤之处,一一查出成册,报户曹后,都事别择发遣,一倂摘奸尺量,从实厘正为宜,以此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左议政金在鲁,今十二月朔禄俸,更为输送。则以为,仓官今又以圣教,来致朔廪,惶闷隘塞,罔知所措。而顾以朝暮当递之职,区区辞受之义,终不可昧然放倒,又未祗受,只俟罪谴云。禄俸不为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李重庚,以兵曹言启曰,尚州营将李景琦,更棍十度催促事,命下。而本曹判书臣朴文秀,猝得感寒,方在呻痛中,未即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启曰,副校理徐命臣,副修撰郑益河,牌招事,命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文学元景夏上疏。伏以臣狗马苦疾,宁有可起之势,而畏惧分义,扶曳祗肃,仍即就直,已经五日。忽自昨夕,头部如碎,寒热交作,而旧恙新症,挟感添重,胸膈之间,块气上升,呼吸断续,精神昏瞀,宛转床褥,达宵叫痛,人事莫省,生意都尽。若不趁时医治,将有污秽清禁之虑,玆敢疾声仰吁于天地父母。伏乞圣慈,亟递臣职,俾寻生路,千万幸甚。且臣窃有区区愚忠,而敢效芹曝之献,惟圣明垂察焉。臣一岁之内,三叨雷肆,而未得一瞻岐嶷之容,每持被禁省,自愧冗员尸素,而寸忱未尝不耿结也。惟我圣上,教导东宫,迥出百王,臣无容更烦狂瞽,然而虞庭胄子之教,亶在随事而躬率也。昔唐太宗,遇物必诲世子,见其临食而谕之曰,艰难不夺其时,见其乘马而谕之曰,消息不尽其力,见其乘舟则比君于舟,比民于水而戒之曰,可不畏惧欤?见其依曲木之下而申申又戒曰,汝知此树乎?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其所以教世子者,丁宁恳恻,而允为后王攸法也。今我圣上,临玉食而思唐宗之言,此可以诏东宫也。御路马而思唐宗之言,此可以诏东宫也。君舟民水,凛若履冰,则唐宗之言,又可以诏东宫也。见曲木而反隅,以思傅说之告高宗,则尤宜殿下广开言路,而虚襟容受,使拂士法家,补其衮阙,而朝警夕惕,毋忽唐宗之戒,此不但遇物必诲之要法,将见尧、舜大德,日新而月盛也。呜呼,震阳始动,盛德在木,此正风雷交助之机也。君子观象,求益于己,则毋若见善而迁,有过而改,风雷之益,孰大于斯。古人有言曰,迁善巽象,改过震象,相类而相感,理之妙也。木则从绳,后则从谏,是亦二象之义。臣遇时观物,不胜惓惓之忱。殿下诚能三致意于则正则圣之训,而风飞雷厉,益懋实德,推之斯道,而教诲我元良,即微臣大愿也。若夫唐宗,徒以言教,而不以身教,宜殿下之可鉴也。近日风习,舍实尚文,未见其助益于圣化,臣窃慨叹。王嘉所谓,以实不以文,尤有望于殿下。今虽以说训羲卦为师,而所以行之,亦曰实而已。伏愿殿下澄省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附陈者可不留意?尔其勿辞,调理行公。

○副校理李锡杓上疏。伏以臣,顷闻承重祖母病重之报,急于归护,留疏径发。情虽煎迫,迹涉自擅,诛戮之来,臣方颙俟。追伏闻原疏,适值清斋,竟未登彻,旋因喉院之启禀,只下问备之命,臣罪大罚轻,尤增惶蹙。盖臣之祖母,年已笃老,病又沈痼,最是虚泄,为一生危症,少失将摄,辄致暴发,药物食饮,随灌直下,顷刻之间,若将垂尽,用是气力,长时绵缀,廪廪有朝夕之忧矣。秋间随来臣季父臣明坤延安府任所,滨海之地,风气不佳,外感易乘,旧病随发,危恶之形,有倍于前。臣季父专骑急报,促臣下来,臣方寸飞越,不暇顾职名之带身,而遂至于苍黄发程,臣之来省,已亦多日。而病情渐剧,一味无减,委顿床玆,神息奄奄。即今情理,时月之内,万无离侧之望,官职去就,非所可论,玆敢从县道,更陈短疏,疾声呼吁于孝理之下。伏乞圣慈,怜微臣情私,至为万分闷迫,念经幄重任,不宜一向虚縻,亟命镌削,俾得专意救护,仍治臣任情直行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煎泣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俟其少间,即速上来察职。

○副修撰洪昌汉上疏。伏以臣,前后辜犯,俱系罔赦,而圣度天大,罚止薄勘,私心颂祝,陨结是期。不自意,叙命除旨,荐降于数日之内,继而驲召,远辱蓬荜,负罪贱品,何以获此于圣明?惝恍陨越,罔知攸措,不敢久淹,昨还私次,固当即谢天陛,以伸感激之悃,而第臣向来所遭,至为惶悚,至今思之,馀悸熏心,瀛馆一步,为臣铁限。不但臣心之所自画,抑亦通朝之所共知也。且臣名忝从班,其在分义,岂敢独后于咸造之列,而适于伊时,省亲南邑,闻报未免后时,中路因病淹滞,未能趁期上来,台章峻发,论斥深紧。臣虽受以为罪,不欲自辩,而耐弹冒进,决非廉隅之所敢出,以此以彼,实无一分趋承之望,情势之外,素患眼病,日就危痼,内障外翳,疼痛若刺,视物如隔烟雾,对卷莫辨字画,合睫深坐,尚有废疾之虑,挟册讲读,宁有可强之势哉?坐违严召,万不获已,而未蒙例勘,庚牌复临,悚懔之极,玆敢随诣阙下,略陈危恳。伏乞圣慈,俯谅臣情病之难强,特命镌递,重勘臣孤恩慢命之罪,以振颓纲,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校理吴遂采上疏。伏以臣,素无学术见识,半年处经幄,全无辅补,早宜引分自画,而惟感恩迟徊,前后冒膺明命,甚知其内负初心矣。日者白简论臣者,可谓责之备,而适见其厚于臣也。臣诚愚陋,不能尽成就君德之责,其所自效,直不过挟册登筵而止。台阁之言,无怪其如此,其谓承草衣之批,而无陈勉有摧谢者,臣尤瞿然自失,无以解于理到之言矣。盖进言被严旨者,事过甄复之后,惟悚焉自咎,期以诚格,不复硁硁自理,前辈已事,自有个规模。盖臣曩者一言狂愚,自恨其诚薄罪大,未有仰孚,徒速严教。乃于向后辞章,只以惶恐俟勘,引分自劾为主,有不暇于提缀圣教复进纳牖之戒,皆臣素巽软,而无犯颜之节故也。今台臣之言意美,而辞则切有可以警衰惰而动人眼目者,此等持议深可贵矣。臣实闻而多之,亦岂或有介乎心哉?虽然,名以儒臣,而既失引君之体,则不得其职者,唯有去耳。窃幸其退守本分,厚谢公议,而诚不意,台墨未干,毡复如旧,臣实惶汗愧死,不知所出。属以斋戒,疏吁路阻,不得陈闻微忱,敢违严命,自速吏问,死罪尤万万。昨出圆扉,一意逋召,今日之牌,又无以祗承,情私穷隘,钻地不得。辄复随诣阙外,冒陈关系廉隅,不敢复进之义,臣非不欲仕者,威命之下,岂敢自犯常律哉?伏乞圣慈,天地日月,深赐睿照,俯谅近臣去就,与凡僚异,断不可复冒荣路之状。亟许镌改臣职,勘以违傲之诛,仍命勿复提拟于近密之选,得以随分自效,千万幸甚,臣不胜屏营祈祝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所过中,业已知之,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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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真淳。左承旨李日跻。右承旨李重庚坐直。左副承旨赵汉纬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书金始炜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流星出亢星下,入东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尺许,色赤。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贤嫔宫诞日,政院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赵汉纬,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左议政金在鲁,一百七度呈辞。传于李日跻曰,安心调理。

○赵汉纬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谏院阙启,已至多日。除在外、受由外,掌令朴履文,持平李成中,献纳宋征启,正言赵明履、郑俊一,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启曰,校理吴遂采,副修撰洪昌汉,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启曰,事变假注书金霔,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本司之坐,成于久旷之馀,而堂上仅得备员,悬病此多,殊极未安。行工曹判书尹淳,行礼曹判书宋真明,判敦宁赵尚䌹,行副司直尹惠教,刑曹判书金圣应,兵曹判书朴文秀,户曹判书朴师洙,吏曹参判郑锡五,行副司直徐宗伋,工曹参判李宗城,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启曰,弘文提学尹惠教,今日又为违牌矣。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春帖子出韵,一时为急,所当更请牌招,而闻其病状方重云。在前如此之时,或有试官差出之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今亦依此举行。

○又启曰,春帖子试官,既已抄启,工曹判书尹淳,户曹判书朴师洙,并即牌招,以为出韵科次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秋冬等本院褒贬,当为磨勘,而都承旨李真淳有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兵曹参议吴命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日跻曰,只推,更为牌招。

○李重庚,以都摠府言启曰,中日试射事,标信启请命下。而兵曹入直参知臣林光弼,身病甚重,不能起动,未得进参云。兵曹既无进参堂上,则本府元无独当试射之规,今日中日何以为之?敢禀。以都摠府草记,传于李重庚曰,若牌招则日势将暮,今日中日停。

○又启曰,春帖子出韵科次,一时为急,而试官尹淳疏批已下,所当更请牌招。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试官朴师洙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李重庚曰,人臣廉隅虽重,分义亦岂轻也?而廉隅既伸之后,尚今撕捱,若此而瀛馆之门,奚时开乎?其在事体,极涉寒心。儒臣有阙代,待开门政官牌招开政,待下批牌招察任。

○持平李成中启曰,臣踪地危臲,情理焦迫,台省新命,万无承膺之望。荐违严召,盖非得已,而再度只推,出于格外,三牌之下,震悚陨越,他不暇顾,冒没入肃,敢将目前数事,以效一日之责矣。即伏见长铨之疏,以金锾一事,盛有论列,忧臣以太轻锐,勉臣以无侮老成,臣诚不胜瞿然之至。夫锾之世德践履,臣固晩生,容未详知,而铨曹振淹滞之政,台阁重名器之论,不害其相可否,要其所争者公耳。何重臣之太费辞也?呜呼,臣不过新进一年少耳。出言愚妄,处事狂率,其不足于先辈笃厚之见,固也。而重臣犹复见处以梅询、曾致尧之流,则待臣亦厚矣。然清朝言议之地,岂容此轻锐辈坏了也?《诗》曰,虽无老成人,尚有典刑。《书》曰,无侮老成人。老成之于有国,其重如此。一有侮之者,则天下之不祥莫大。噫,锾之名德,诚无愧于老成,而臣敢侮之则不祥甚矣。不待重臣之言,臣亦自惭,而抑臣闻今日铨注之法,务取实用,银台旧望之中,耆老以上,一倂拔去,山林抄选之士,三朝宿践之人,亦不免于刊黜。则京兆词讼之地,或闲于银台欤,铨曹敬老之典,或殊于彼此欤?玆臣之所未晓,则盘庚上篇之训,臣亦欲与重臣一讲也。臣重被讥斥,理难泯默,而昨缘母病苦剧,今始来避,所失尤大,以此以彼,不可一刻淟涊于台次。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赵汉纬启曰,持平李成中,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李重庚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工曹判书尹淳上疏。伏以臣,积月劳瘁,澌然不能振,今日筹司之坐,病未进参。即者以春帖子出韵课次试官,臣名入于抄启,天牌下降,不得不随诣禁门之外。而第念此事,非时任馆阁之人,举皆有故,推去无地,则未尝别出试官。时任提学尹惠教,连日违牌,未知有何自引。而其病则似不至于难强,喉院之以病重禀,为此苟简之举,臣未见其宜。既有应管之人,则臣之不可冒没替当,以坏馆阁之旧例也,决矣。伏乞圣明,俯赐鉴谅,更命牌招提学,及时出韵,毋致代斲之苟艰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提学既有实病,则其无故替行者有间,卿其勿辞,即为举行。

○左承旨李日跻上疏。伏以臣,即伏见行工曹判书尹淳之疏,诚不胜瞿然之至。馆阁有时任之人,春帖子试官之别请启差,非不知事例之终涉苟简。而立春只隔二宵,帖子出韵,若不于今日内为之,则势未及课次缮写,事体将不免大段窘迫,恐不特馆例之一时苟简而已。而提学尹惠教,昨日三违召,今日又不膺命,终以病势难强,缕缕送言,而日势则渐晏矣。此真所谓推去无地者。而取考院中旧例,则虽有应管之人,而若或以病而终不举行,则亦多有他试官别差之请,与院僚相议,遂依此而为之,盖亦出于不得已也。臣则徒知帖子之为重,院例之可据,而其苟简与不苟简,不暇顾矣。今玆重臣之疏如是,则臣何敢强自为解,而晏然于职次乎?玆敢略陈委折,兼暴难安之义。伏乞圣明,亟递臣职名,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此非撕捱者,尔其勿辞察职。

○刑曹判书金圣应上疏。伏以向日筵中,大臣以平安道伪宝罪人处断启本不为回启,至有该邑郞厅拿处事,陈达蒙允。臣于此,诚不胜瞿然不安之至。本曹大小回启,首堂例必为之,而前后长官,适皆有故,汔未举行。臣于忝叨之后,即过详覆,旋又贱疾危苦,亦未即举行。其蒙然失职之罪,固无所逃,缘臣而至使郞官替囚,则臣何敢自幸其问备薄勘,而一日晏然于职次乎?伏愿速赐谴罢焉。臣冒寒奔走之馀,感伤忒重,宿患痰火之疾,乘时发作,委顿床席,昼夜叫苦,寻单祈免,诚出万不获已。而日昨筹筵,下教极严,继而有特招之命。臣病里惶陨,无所容措,不计一身之死生,强疾入侍,仍参翌日起居之班,汗馀触冷,病势越添,顽痰塞胸,喘促而气短,火热上升,头眩而目昏,饮啖全废,真元潜铄,诸般症形之苦剧,非比初痛之时。旬月之间,万无差复之望,刑狱重务,许久瘝旷,悚惶忧悯,当复如何?此际以备局坐起,天牌下降,而末由转动,未免坐违,尤增死罪。臣之病情,如有一分可强之势,则其何敢自占便身之图,以自陷于烦渎之诛哉?伏乞圣慈,俯赐哀怜,即许递免,俾延残喘,无旷重任,则公私实为大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顷者大臣所达,不过申饬。其若入侍,欲为下教,分付政院,该郞付过放送。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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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真淳呈辞受由。左承旨李日跻。右承旨李重庚坐直。左副承旨赵汉纬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未肃拜。同副承旨申晩未肃拜。注书金始炜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汉纬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上前开拆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李重庚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上前开拆相值,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金在鲁,一百八度呈辞。传于李重庚曰,安心调理。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尹淳,右承旨李重庚启曰,岁色垂穷,青阳隔宵,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前剂入汤剂,当尽于今日矣。臣等率诸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仍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安宁,予则无事,汤剂待下教入侍,定当宜矣。仍传于李重庚曰,十八日当为慈殿议药,其日问候,宜矣。

○以宾厅坐起頉禀,传于赵汉纬曰,知道。再明日来会事,分付备局。

○赵汉纬启曰,持平李成中,引避退待,今已经宿,尚未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肃拜外,掌令朴履文,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赵显命,参判郑锡五,参议朴师正,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特教开政之下,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启曰,近日厅中,位甚不齐,出纳之际,事多苟简。承旨有阙之代,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显命进,参判郑锡五牌不进,参议朴师正牌不进,右承旨李重庚进。兵批,判书朴文秀病,参判郑彦燮未肃拜,参议未差,参知林光弼入直进,右承旨李重庚进。

○吏批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多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

○又启曰,新除授庆州府尹金致垕户奴呈状内,矣上典老母病患,屡朔沈绵之馀,别症层生,食饮顿却,真元澌烁,委顿枕席,呻楚不绝,万无离违发行之势,斯速入启处置云。亲病如是危剧,则不可强令离违远赴,灾邑旷官,亦甚可虑。庆州府尹金致垕罢黜,何如?传曰,允。

○以郑履俭、郑益河为校理,金光世为副校理,尹光毅、徐命臣为副修撰,李裕身为献纳,金乐曾、李台重为正言,李潝为兵曹参议,金浃为春川府使,南泰齐为襄阳府使,李周镇为右副承旨,申晩为同副承旨。

○兵批启曰,前万户金亨兑,以捉虎之功,有加资之命,而虽已资穷,未经准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特为加资。

○副司直徐命九、赵尚命,副司果李亮臣、徐宗浃,副司正金霔单付。

○李重庚启曰,议政府司录,以领、右相意来言,今丁巳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左议政臣金在鲁,方在呈告中,领议政臣李光佐,身病连剧,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宗亲府郞厅,以有司堂上意来言,本府郞厅,今丁巳年秋冬等褒贬等第,当为磨勘,而首堂上有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敦宁府言启曰,府郞厅等,今秋冬等褒贬,当为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丁巳年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堂上不齐,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本曹郞厅及所属各司,今丁巳秋冬等褒贬,依前例并为磨勘以入。而至于军资监、司䆃寺、平市署、济用监、内资寺、长兴库、五部,今丁巳秋冬等褒贬,因各其司都提调、提调、汉城府堂上有故,未及磨勘。司䆃寺去丙辰春夏等秋冬等,丁巳春夏等,内资寺、长兴库、平市署、济用监,去丙辰秋冬等,丁巳春夏等,司宰监、五部,去丙辰秋冬等,军资监、内赡寺、司圃署、养贤库、义盈库、广兴仓、水运判官、本曹郞厅及曹属算员,丁巳春夏等褒贬,堂上及各其司都提调、提调、汉城府堂上有故,并不得磨勘矣。其时官员,既多迁转,今无可以考绩,而其中五部、司宰监,丁巳春夏等褒贬,虽为磨勘以报,本曹春夏等褒贬,既不得行,有难独为磨勘,依近例荡涤。各司官员,丁巳春夏等已上褒贬,不宜异同,亦为一体荡涤,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本曹郞厅及各陵殿墓、四学童蒙教官、通礼院、礼宾寺、司畜署、图画署官员等,今丁巳年秋冬等褒贬,及归厚署、典医监,今丁巳年春夏秋冬两等褒贬,东西活人署,去丙辰年秋冬等褒贬,等第以入。而宗庙署、社稷署、弘文馆、艺文馆、春秋馆、承文院、成均馆、校书馆、奉常寺、掌乐院、典牲署、东西活人署、东西冰库、内医院、惠民署、观象监、司译院、东南关王庙官员等褒贬。各其司领事、提调堂上有故,不得一时磨勘。而本曹及所属各司官员等,今丁巳年春夏等以上褒贬,多未磨勘,其时官员,几尽递改,或为身故,有难凭据等第,并依近例勿论,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今丁巳年秋冬等褒贬等第,当为磨勘,而判书臣朴文秀,方有身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今丁巳秋冬等,本曹褒贬等第,今月望前,当为磨勘以入。而判书臣金圣应有身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启曰,今丁巳年秋冬等,本曹褒贬,当为磨勘。而参判臣李宗城,亲病方重,参议臣尹东洙在外,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汉城府言启曰,本府郞厅及五部官员、四山监役官等,今丁巳年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判尹闵应洙,受由在外,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秋冬等本府郞厅褒贬等第,当为磨勘。而堂上不齐,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宣惠厅郞厅,以都提调领议政、右议政意来言,本厅及常平厅郞厅等,今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左议政臣金在鲁,方在呈告中,臣光佐身病连剧,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汉纬,以中枢府言启曰,本府郞厅及录事、医员等,今丁巳秋冬等褒贬,当为磨勘。而领府事李宜显,方有身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郞厅及诸将官,今丁巳年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都提调臣徐命均,奉使出疆,时未还来,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都监郞厅及将官等,今丁巳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都提调领议政臣李光佐,方有身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御营厅郞厅,以都提调意来言,本厅郞厅及诸将校,今丁巳年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都提调臣金兴庆有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顷因领议政李光佐所启,奉常寺进排祭享所用酒中米不足数三十五石,加上下事,命下矣。酒米元贡,初非不优厚,而祭享位数渐加,别祭稠叠,故每致不足,自本曹辄以加用上下,事体诚为未安。今既有变通加给之命,所当直为加录于元贡案,上下三南、京畿、两西,依本米磨炼,分数更为加磨炼,别单启下,何如?传曰,允。

○又以户曹言启曰,顷因江华留守尹容所启,宁越彰节祠,免税三结,收租案悬頉事,有分付户曹考禀之命矣。赐额书院、祠宇位田,或有买得,或有折受,则限三结免税,诚有前例。而此祠宇,既无实田畓,本官不过以权复例,岁给三结,曾不得悬頉于收税案者,以此。今若许頉,便是民结免税,书院、祠宇之民结免税,决不可自今创始。尹容所启辞缘,置之,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启曰,即伏见今秋冬等京外褒贬启本,则广兴仓奉事赵载亿,酒过宜恕为目,则宜置中考,而置诸上考,致勤点下。忠勋府启本中,都事、医员,只书题目,不书等第,殊涉不察。平安监司赵远命启本中,熙川郡守李时馨,疵政无闻,岭禁颇疏为目。清北教养官康弘济,考试颇懈为目。则并宜置下考,而置诸中考,致勤点下,边将亦无一人居下。江春监司李重协,守令无一人居下,京畿水使许繗,黄海兵使具树勋,南兵使李重新,庆尚左水使李景喆,统制使尹宅鼎,全光左水使申漫,边将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户曹、忠勋府当该堂上及平安监司赵远命,江春监司李重协,京畿水使许繗,黄海兵使具树勋,南兵使李重新,庆尚左水使李景喆,统制使尹宅鼎,全光左水使申漫,并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典医监正朴泓昏谬不察为目,则宜置中考而置诸上考,致勤点下。当该提调,所当请推,而本监提调,乃是锦平尉朴弼成,推考启辞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因本曹各陵抽栍摘奸草记,刑曹覆启内,敬陵前令禹洪迪,参奉李世翼,昌陵令宋时涵,参奉尹澈,穆陵奉事李彦焕,参奉兪直基,惠陵奉事南纪明,前参奉吴璿,俱是朝官,并移义禁府处置事,启下矣。陵寝重地,不可暂时空虚,而新除授敬陵令申命佐,既已入直,新除授惠陵参奉李瑗在外未肃拜云。昌陵、穆陵、惠陵,守直假官,各一员急速出送,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咸镜监司状启,安边府居金守元妻金召史等三人囕嚂杀事。传于赵汉纬曰,囕死人等处,令本道恤典举行。

○掌令朴履文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臣于赦令中闵允昌出陆之命,窃不胜惊惑也。允昌罪目中,既有誊报凶书,直书御讳八字,则当初不置一律,已是失刑,末减岛配,于渠亦幸耳。虽邦庆无前,大霈旁流,而决不可轻议宽典。请还收闵允昌出陆之命。请还寝李夏宅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讯得情,夬正王法。请还寝李玄民减死岛配之命,依律处断。请还寝池青鹤减死远配之命,亟行偿命之典。措辞并见上新除授大司宪赵最寿,时在江春道春川府任所。司谏院司谏金重熙,时在襄阳府任所,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以持平李成中引嫌而退,论人爽误,虽欠详慎,随事规警,欲存台体,铨疏相勉,何必过嫌。请持平李成中出仕。答曰,不允。下谕及处置事,依启。

○判中枢府事金兴庆箚子。伏以堂陛至严,私不可渎,今臣累渎而不知止,诚以万万切急者存焉。是岂可已而不已哉?顾臣废疾之状,庶蒙天日之俯烛,而祈免之章,辄靳允许。臣不敢知圣明,何惜于一介癃贱,而一向宽假之至此?每当问候之日,益增阙礼之罪,北望宸极,惶汗浃背,惟臣之以疾陈恳,今至三朔。以常理言之,似若差歇,而气血已枯,医技罔效,不生不灭,日夕委顿,致令保护重任,久作虚窠。瘝旷之诛,擢发难赎,病里悚懔,又添一病,区区至愿,唯在于遄伏王章。玆敢伏枕席稿,冒死申吁。伏乞圣慈,亟命削罢臣内局都提举之任,仍正臣罪,以严邦宪,以安贱分焉。取进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尚今弥留,是可念也。以疾不参,其何所伤?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引咎,其须善摄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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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真淳呈辞受由。左承旨李日跻坐直。右承旨李重庚。左副承旨赵汉纬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未肃拜。同副承旨申晩未肃拜。注书金始炜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昧爽,东方有气如火光。

○赵汉纬启曰,大司宪赵最寿,掌令尹得征在外,执义金尚鲁未肃拜,掌令朴履文呈辞,持平郑玉受由在外,李成中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金在鲁一百九度呈辞。传于赵汉纬曰,安心调理。

○赵汉纬,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本司之坐出令,而堂上三人书进,可以备员,故晓来齐会。而书进堂上中行吏曹判书赵显命,忽遭服制不进,悬病堂上之镇日请牌,亦涉烦屑,将不得备员,臣等退归,单子依例不得书入。而今日悬病堂上应頉外,并从重推考,本司之坐,元不计服制式暇,而行吏曹判书赵显命,书进而不进,亦为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礼曹启辞据,刑曹启目内,敬陵前令禹洪迪,参奉李世翼,昌陵令宋时涵,参奉尹澈,穆陵奉事李彦焕,参奉兪直基,惠陵奉事南纪明,前参奉吴璿等,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李世翼、宋时涵、尹澈、李彦焕、兪直基、南纪明、吴璿等,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而禹洪迪,时在庆尚道大丘地本家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左议政金在鲁,今十月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则以为,辞至百单,朝夕必递,而一向虚縻常禄,天下宜无是理,廉耻大关,终难放倒,日日所颙祝,惟在于得解本职。例受西枢之廪,而自前大臣,固辞廪禄,则或有更待下教之命,亦伏愿先下此教,少安贱心,毋使国体,益致损亵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以右副承旨李周镇,同副承旨申晩,校理郑益河,副修撰徐命臣,持平李成中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日跻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日跻启曰,今此掌苑署立春物膳,当为封进,而本署提调闵应洙,方在外。在前如此之时,工曹堂上有替行之例,而判书尹淳,参判李宗城,俱以病不进,参议尹东洙在外。判书、参判,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封进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工曹判书尹淳,参判李宗城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立春物膳封进,一时为急,判书、参判,更为牌招,以为趁即封进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工曹判书尹淳有实病,参判李宗城有亲病,再度违牌,俱为陈疏,故不得不捧入。而参议尹东洙既在外,掌苑署立春物膳,不可不及时封进,而日势已暮,事甚迫急,实无推移代监之势。本署提调闵应洙,亦在外,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物膳重矣。昨日课次,一员入来矣。一员之事,既知之,而政院之径先禀启,事体寒心。更为牌招,使之封进,追后受由,此二疏还给。

○又启曰,行工曹判书尹淳,参判李宗城,特教三召之下,又为违牌,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夜已向深,物膳尚未封进,事体极为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四牌,未有前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该署提调在外代,分付该曹,即为口传备拟以入。

○行工曹判书尹淳上疏。伏以臣于近日,已有积瘁之祟,而勉强驱策,连日奔走。昨日春帖课次退出后,宿症胁下痰癖,猝然肆虐,撞塞于胸胁,流注于肢末,达夜震掉战栗,有如痎疟,初证几至于昏绝,从前此证一发,动延数月。今虽得不死,遍体顽痰,作一僵尸,不可责以生人事。今日苑署物膳监进,因本署提调在外,本曹堂上,例为替行。故昨日臣果依例许赴,一宿之间,病状如是暴重。臣虽欲拼死进参,其势末由,本曹他堂,举皆有故,推去无处,合有变通之道。伏乞圣慈,亟递臣水部之任,今日内差出无故之人,以为急时举行之地。且臣于再明日问候之教,万无以趋伸起居,而都提bb调b病未行公,副提bb调b寻单入彻。臣若未赴,恐至于寝阁,事体之万万惶恐,当复如何?亦乞并递臣药院提举之任,使莫重问安议药之节,毋至苟艰焉。臣方治此疏,入写之际,再牌又降,竟未祗赴,臣罪尤大,亟加违慢之诛,以警具僚,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

○工曹参判李宗城上疏。伏以臣向陈至恳,获蒙恩暇,床席刀圭,得自尽其将护之诚,体下之仁,与天同大,私心感祝,霣结是期,第臣父病之弥留,今已兼旬矣。虽荷天地之洪造,危笃之形,稍似间歇,精神尚尔迷昧,言语愈益謇涩,通宵失睡,终夕咯痰,容貌换脱,气息绵缀,大势骎骎,如日下山。臣夙夜相守,心腑焦迫,诊症观形,顷刻百虑。顾今情理,有不暇论于职务之奔走,即因掌苑署物膳看品,天牌狎临,而竟不免再犯违忤,惶懔震惕,求死不得,若其踪地之危臲,有不敢𫌨缕于陈情之章。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亟降威罚,勘臣罪戾,俾享上之仪,不至愆期,逋命之诛,无所逃罪,以重公体,以安微分,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

○兵曹参知李光弼上疏。伏以臣病情沈苦之状,已悉于日昨请急之章,更不敢猥为胪列。而最是目下万分危急者,如升痰核之伏在下腹者,无时上冲横亘于膈胁之间,痛如刀刺,俯仰俱硬,顷刻欲绝,如是者通计昼夜,不知其几次矣。昼则犹有傍人之救急,而至于夜深门闭,四面无人之时,则虽至陨命,人无有知者。顾此蝼蚁之命,虽不足恤,万一或至于污秽清禁,则事将何如?且伏念中日试才,在于明日,而顾今病势,日甚一日,万无强赴之路。向者中日,致以臣病,至烦草记停止。今又不得举行,则臣虽被严诛,亦何补于国体之损伤哉?玆不得不更申疾痛之呼,仰干慈覆之天。伏乞圣明,察臣病状之危苦,亟递臣职名,以便公私,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全光监司李寿沆上疏。伏以臣极知藩寄之匪分,而逃遁不得,明将僶勉辞陛矣。仰瞻象魏,不胜旷离之叹,俯念民事,恐孤委畀之旨,忧悯怵惕,不知所出,抑臣又有私悃之恳迫者。臣之先山,在于畿内、水原、广州等地。此是南去之官路,不过迂数息之程,若于历路省扫,则幽明之感,当复如何?玆敢沥陈衷情,仰渎宸聪。伏乞天地父母,俯赐谅察,特许至愿,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陈历省焉。

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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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李日跻。右承旨李重庚。左副承旨李汉纬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申晩未肃拜。注书金始炜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昧爽,东方有气如火光。午时未时,日上有冠。申时,日晕。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晕。

○赵汉纬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左议政金在鲁一百十度呈辞。传于李重庚曰,安心调理。

○李日跻启曰,右副承旨李周镇,同副承旨申晩,昨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重庚曰,全光监司李寿沆留待。

○赵汉纬,以备边司言启曰,昨日圣教,有再明日来会宾厅之命,故明晓,率诸堂上,将赴宾厅。而堂上二员书进,其馀举皆悬頉,特教之下,将无以备员入侍,事体极为未安。公故应頉外,悬病堂上,待开门并即牌招,以为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启曰,大臣依下教,与诸堂上,来诣宾厅矣。传曰,引见。全光监司李寿沆,同为入侍。

○李日跻启曰,立春物膳,未即封进,已至经日,事体极为未安。掌苑署提调,待落点牌招,以为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赵尚䌹为掌苑署提调。

○赵汉纬,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试射事,标信,命下。而兵曹堂上无进参之员,姑待参知之差出矣。日势已晩,今日中日,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尚星为兵曹参知。

○赵汉纬启曰,兵曹参知金尚星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莫重宿卫重地,无入直之员。判书朴文秀,今日既违再召矣。参判郑彦燮,参议李潝,自乡上来云。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兵曹参知金尚星,副修撰徐命臣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汉纬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重庚启曰,即者内医院掌务官来言,明日当为问安,而都提调金兴庆有实病,提调尹淳,才已罢职,副提调李真淳,呈辞递任,无进参之员云。提调有阙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赵尚䌹为内医院提调。

○又启曰,今日入侍时,前待教林象元,既有叙用付职之命,令该曹即为口传付职,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待教林象元单付。

○传于李周镇曰,召对为之。

○教全光道观察使李寿沆书。王若曰,民穷已到十分地头。惟良共理,任重莫如二南方面。舍卿其谁?玆分旧符,庸贲前度。惟卿,出人英气,干世通才。有温雅巽谦之风,而济之以刚果,有综核裁决之具,而处之以宽平。高才可焕皇猷,早擅杨大年之词翰,文学推为政术,咸期张方平之事功。既著效于内外历试之间,亦超迹于洛、蜀相哄之际。锦节才返,固宜置于迩班,庖刀善藏,更欲劳以藩任。眷彼湖南一道,甲我海东诸藩。人物舟车,允为岭海之都会,鱼盐秔稻,政是国家之本根。向非付吾卿于辛、壬,孰能济我民之庚、癸。黜陟以正,不但冀州揽辔之风,抚摩惟勤,一遵浙东救荒之政。纾万民翳桑之急,幸宽宸忧,播一方憩棠之谣,尚颂惠化。不幸南民之捐瘠,复如向年之灾荒。当凋瘵甫苏之馀,又值在金之岁,想饿莩相连之惨,冞切旰玉之虞。赒赈之策实难,尤思熟手,旬宣之才历数,畴膺简心。曾日月之几何,民思尚切于去后,系雪山之轻重,群情举望于来苏。玆授卿以全光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全州府尹。卿其益殚乃心,勉卒休誉。若其饬勉教戒,已悉前日之训辞,凡系号令科条,毋改曩时之规范。於戏,旌纛入界,枌社之山川增辉,呻吟变歌,竹马之儿童争迓。七年三按藩节,非无内轻之叹,一路重见福星,要弛南顾之虑。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兪健基制进。

○同副承旨申晩上疏。伏以臣衅尤至重,踪地至危,杜门缩伏,分甘屏弃。宜不敢复玷于荣班,而迺者恩叙才下,除书又辱。如臣愚贱,何以得此于圣明?臣诚惊惶悚懔,罔省攸处。噫,臣罪可胜言哉?自有向日事以来,臣之负殿下多矣。当上下震遑之日,殿下之特畀臣谏议之任者,圣意岂亶使然?而非常之举,无前之教,上而为圣累之莫大,下而非臣子之敢承,则固宜碎首力争,冀悟圣聪,粗效职分之万一。而秪缘辞拙气短,诚浅意薄,卒未免章皇罔措,未有一事之救正。随行而进,逐队而退,顾其不匡之罪,臣自知之,每一思惟,惭汗自浃,实无可显之颜面。而毕竟金尚星、李锡杓之疏,诋斥迭发,辞语甚严。至以喑默失职为言,此固臣中心所自讼者。人言之来,意在相勉,则惟当愧服之不暇,其将何辞而自解?噫,若使如两臣者,易地而处之,则庶几回雷威于咫尺,开圣衷于造次,举措得当,风彩可观。而顾臣巽愞,迺不自量,全昧自效之义,遂贻台阁之羞,此尤臣噬脐而莫及者也。从玆以往,情地愈蹙,不敢为更蹑荣涂之计。伊时铨地之积费撕捱,必罢乃已者,亦不但中批之为可辞而已。则今此出纳之职,责任之紧,固不下于台地之重。而迺以历试偾败之身,举而备数,此岂清朝综核之政,而亦将何以示警于具僚哉?此等事理,不待臣一二谈,而圣鉴固已俯烛矣。素划已审,转动无路,银台一步,望绝进身,日昨违逋,实出于万不获已。而罚靳例勘,严召又降,臣且惶且恐,益无自措。玆敢随诣禁扃之外,略暴危恳,径归私次,臣罪至此,尤万万矣。伏乞圣明,亟赐照察,命削臣职,仍治臣罪,以严邦典,以安微分,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往事,其何撕捱?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丁巳十二月十七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参赞官李周镇,检讨官尹光毅,假注书朴玶,记事官金道元,记事官李宗迪入侍,侍读官郑益河,追后入侍。上曰,承旨进来,周镇进伏。上曰,今日次对时,犹有未尽言者,故召对为之,而今则不可限自止为之矣。光毅读《大学衍义补》第五卷初板《周礼》大司徒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之,止第四板其所以进之之实则不同也。上曰,承旨读之,周镇读第四板汉高祖诏曰王者莫高于周文,止第八板其取士大略则相类也。上曰,上番兼春秋读之,道元读第八板孝武立五经博士,止士子争趋向之故也。上曰,上番玉堂在直乎?光毅曰,郑履俭有身病,将出直矣。上曰,郑益河方为入谢肃拜,后若入直,则仍为入侍之意,注书出往分付,可也。玶出来,分付后入告曰,郑益河今方肃拜,故肃拜毕行后,即为入侍事,分付矣。俄而益河追后入侍。上曰,承旨进来,周镇进伏。上曰,都提调有病,故副提调亦递,明日议药时,提调之不备,事体极涉未安。提调有阙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事,承旨书之,使注书为先分付,可也。玶又出来,分付后入侍。益河曰,乡大夫、乡吏,献贤能之书于王,则王拜受之。古人虽一言而善,则犹拜之。况贤能之生,乃上天之所以培植国家元气者乎?上曰,然矣。范睢拜,秦王亦拜,则与此王拜之拜字,相异矣。益河曰,此拜字,即禹拜昌言之拜字矣。上曰,然矣。益河曰,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以一事反复试之,然后禄之,故古之用人之道,审慎如是矣。上曰,然矣。益河曰,汉高以马上得天下。而其言曰,王者莫高于周文,伯者莫高于齐桓,皆待贤人而成名云,则其力量可谓宏大矣。上曰,汉高祖以不知文谓之,则似涉如何?而必生疏于文,故以周文对齐桓,是则不可矣。益河曰,汉高虽以马上得天下,而能用陆贾、叔孙通之言,故亦能为礼乐文物之治矣。孝武初命二千石,举贤良方正之士,而董仲舒亦在贡举中,汉时则专以二千石为重而慎简矣。我国三百六十州,若皆得其人任之,则治范自然成就矣。上曰,汉时则犹多循良之吏,而近之为吏者,多以能为名,而专为要誉之政矣。周镇曰,汉时犹去古未远,故礼乐文物,虽有未备,而治法则专以二千石归重,故二千石多有循良之吏矣。上曰,然矣。益河曰,法久而弊生。故凡大更张则虽难,而必择长吏则为好矣。周镇曰,择长吏虽好,而以外方观之,生民休戚,专在于守令。故守令得其人,则虽有弊之邑,庶可以苏息矣。益河曰,生民休戚,虽系于守令,而守令之贤否,则专在于道臣矣。臣未知此承宣,何以宣化。而近来为道臣者,专以廉问为政,故守令之善治者,或因褊裨之讦诉而见黜,不治者亦有媚于褊裨而得免者,此等之弊诚难矣。周镇曰,臣则不能举职,而以外方见之,要誉之风成习,贡赋之应捧者。或有除减者,则其民必曰,吾倅善治云,而应捧之物必捧,则曰,吾倅何不减之乎云。故谤言日至,是为难矣。上曰,要誉之政,甚于贪吏,贪吏之后,继往者犹可有为,而要誉之后,则无可奈何矣。此则唯在于道臣与铨曹矣。以今番殿最观之,下等守令,则皆是疲软无势之人矣。益河曰,古则用人之道,各主其长,故一人能经八道方伯者有之矣。上曰,洪万朝能为之,而到处善为之云矣。光毅曰,生民休戚,系于守令。汉宣帝之中兴,在于选用良二千石,二千石之有治理者进庸,其不治者黜之,此乃为综名核实矣。上曰,守令之治不治,在于道臣之殿最。殿最明,然后治不治可知,而守令之择送,则在于铨官,铨官得人,然后道臣、守令,皆可得人矣。光毅曰,圣教当然,而择守令,固在于铨官,黜陟守令,亦在于方伯。而若其本则亶在于圣上,自圣上先务大公而后,方可得人而用之矣。上曰,所达最是,当留意矣。益河曰,我国专以科目取人,故铨曹用人,亦以此弦gg弦g韦,而能得其人,则为治之道,岂难为哉?上曰,在上者,若得一人而任之,则百僚皆得其人,不必求多人矣。光毅曰,九板刘毅之言,下品无高门,上品无寒士等处,勿为泛看则好矣。魏立九品官人之法,以定其选。而及其弊也,唯以阀阅,不辨贤愚。刘毅之言,可谓切中时病,而其后铨法,一循此弊。以今日言之,阀阅太多进用,而至于遐乡人才,则不暇收用,已非为官择人之意,亦非不遐遗之道矣。上曰,世族固当用之,而近则亦甚偏重矣。光毅曰,世禄之家,虽皆可用,亦不能尽为择用。而至于僻远之人,亦当间间参错用之,则岂无人才?而不用则无以兴起,乡人之才不才,用之而后可知,不用则何以知之乎?上曰,乡人间间进庸,则亦不必不及于京华子弟矣。光毅曰,古人多以马与材,比人才矣。求良马者,只取其骏而已。不问其地产远近,而求美材者,只取其可用而已。不问其所出之远近也。国家用人之道亦如此,唯取其贤与才而已。至于形色及京乡,则非所可问矣。上曰,儒臣所达,诚有见矣。益河曰,下番所达虽是,而有不可行者。我国之人,皆世禄之臣,故所举用者,皆自其中用之。而勿论彼此,一经名宦,则其才能为将帅,能为政丞,而岩穴之士,则虽抱诸葛亮之才,终于下位矣。周镇曰,我国用人之道,异于中原,故高官大爵者,尽出于名阀世族,而岩穴之士,则多有抱其才而不得售者矣。上曰,俄者,儒臣发彼此之说,故欲为推考而不为矣。益河曰,臣居在乡曲,稔知束伍军役之事,适有所怀,故敢此仰达矣。大抵束伍之役,毋论良贱,随阙充定者,自是应行之例。而所谓私贱,不实莫甚,故列邑守令,不得已以良役之人,除其烟役,充于束伍,虽以忠原镇所属八邑言之,有身役良人之随行于束伍者,积有年所矣。以其积年随行之故,凡于行阵间事,亦能炼熟。而往者朝家,为虑其一身叠役,良束伍则使之一倂頉下,其代则以私贱,尽数充定。故为守令者,即以疲残雇工及私奴,艰辛充数,良束伍则依朝令一倂頉下,而渠辈烟役,则还复如前,烟役之苦,甚于兼役。故良束伍頉下之类,皆愿依前随行于束伍,而为其守令者,亦不敢任自处断矣。当初良束伍頉下之令,实出于为民之意,而民情之不愿如此。且私贱雇工,无非无依丐乞之类。虽本邑私点之时,亦多逃亡。况于缓急之际,可得其力乎?此宜有变通之道矣。上曰,当初此令,盖出于虑其叠役之意矣。朝令虽不可续续变改,而今闻儒臣之言,亦有觉悟处矣。以此意出举条,令备局,禀处,可也。出举条周镇曰,守令虽仍朝令为之,良役兼束伍者,皆是疲残之甚者,但以邻族之结连,故不得逃亡,而土豪之强者,则皆不入于其中矣。趁此未及变通之前,更为禀定则好矣。上曰,然矣。益河曰,清风府使洪晋猷来见臣曰,何不一番仰达于榻前而变通乎云。盖晋猷欲为国事之人,故以守令而不遵朝令,则有所不敢,十分之六分,则已为充定,而犹未尽为施行矣。且忠原为四郡之厄,而亦为南汉之藩屏,三南之咽喉,故非等闲之所矣。上曰,承旨巡历时,亦见忠原而知之乎?周镇曰,臣为先察邑,未及见忠原,而果如儒臣所达,实为三南之咽喉,故名臣硕辅,多言忠原形胜而故相臣南九万文集,亦言之矣。上曰,湖西事有欲为下教者,而今则日暮,后日召对时,承旨更为入侍,可也。遂退出。

○丁巳十二月十七日巳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全光监司同为入侍时,右议政宋寅明,左参赞金始炯,刑曹判书金圣应,行训炼都正具圣任,全光监司李寿沆,左副承旨赵汉纬,掌令朴履文,校理郑履俭,假注书朴玶,事变假注书金霔,记事官金道元,记事官李宗迪入侍。寅明进伏曰,立春已过,而日候稍冷,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寅明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寅明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无事矣。寅明曰,王世子气候一向安顺乎?上曰,好过矣。寅明曰,顷日瞻望玉色,则似有忧悯之色,必是过为宵旰之虑而然矣。凡天时人事,自有当行之运,为人君者,必战战兢兢,恒存戒惧之心,则天人自可和应,不必过贻寝食之忧,至于损伤矣。上曰,勉戒之言,可不留意,而诸葛亮则食少事烦,而予则食少心烦矣。然诸葛亮,终不能恢复中原,此亦数也。而亦不可委之于数而置之矣。寅明曰,近来时气不顺,闾阎间大小痘患,间或有之云。申饬宫中,严禁外人之出入则好矣。上曰,所达是矣。而凡痘患之经行,自有其时,岭南人则或能谨避而得免云矣。寅明曰,虽然,其在谨慎之道,不可不如此矣。上曰,然矣。寅明曰,元辅足疾,初不至大段矣。今则颇重云,而特教之下,诸臣之违牌者亦多,事甚非矣。上曰,今日之来会,意有所在。且有下教者,而俱不入来,以朝廷言之,可谓寒心,以分义言之,诸臣于我忽矣。且立春物膳之尚未封进,尤可寒心矣。寅明曰,尹惠教,自上只解本职,而渠则谓以本兼俱递,终不应命,尹淳之不欲替当者,无足怪矣。上曰,尹淳、李宗城之三牌不进者,始由于尹惠教矣。寅明曰,设令有撕捱之端,至于三牌,则安得不出乎?日前尹惠教之三牌不进,虽有实病,且不无所执,而论以事体,已为未安。至于物膳进上,事体尤重,而亦复阙封。尹淳闻有实病,李宗城亦有实故云。而所重有在,不可无责罚,近日三牌不进诸宰,并罢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三牌不进诸人,虽姑罢其职,当此乏人之时,不可一向久弃。况尹淳之才敏,尹惠教之忠朴,不可久弃矣。且今日备堂,违牌之人诚多,实有病故,非故为厌避而然。而事体所关,不可置之,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兵、户判亦皆引入,今日不为入来矣。上曰,何事乎?寅明曰,似是匿名书事,而匿名书,则乃意外横逆之事。虽父子之间,不为相传,则何可以此,一向引嫌乎?故相臣李浣、南九万、闵鼎重,曾遭此事,而不为引嫌。但尹趾仁,有引嫌之事,至有待命之举,而与此绝异矣。上曰,户判则似或有此等事,而兵判则军兵中,必无此等事,皆是意外横逆之事矣。予虽未有汉昭帝之明,岂不知此等事之虚妄乎?寅明曰,兵曹判书朴文秀,户曹判书朴师洙,所引之嫌,俱涉过矣。推考即令出仕,何如?上曰,并推考,牌招入侍,可也。出举条寅明曰,此等事亦有关于国体。若以此每每引嫌,则横逆之类,必甘心逞凶,将无复完人矣。上曰,近来人心,则犹止于匿名书,古则或有飞箭入阙之事云矣。寅明曰,兵曹参知林光弼有实病云,今姑改差,何如?上曰,递差,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仍即牌招,可也。出榻教上曰,金判府事有实病乎?寅明曰,十馀日前见之,果是实病,而近则不能详知矣。始炯曰,旌义县监金廷凤,方在囚禁中,即其地定配,而闻廷凤初无不去之意,见吏判时,有不逊之辞,故其时吏判,峻辞责之,则渠亦自知其过云,至于定配则过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寅明曰,臣亦以为定配则过矣。上曰,然则付过放送,可也。出榻教寅明曰,北关饥民,望哺方切,岭南移转,不可不趁时运来,而备局文郞厅金汉喆,差下之后,尚未下往,使之今月内发送,以为督运之地,何如?上曰,四五日内发送,可也。出榻教寅明曰,庆尚监司兪拓基,以漆原县监柳潗,真宝县监洪遇箕,毕赈间仍任事,状请矣。赈政之不可付生手,迎送之为灾年民弊,诚如状启辞缘,两邑守令限毕赈,依所请仍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今初六日次对时,兵曹判书朴文秀,以本营军作米,参酌划得,作钱取来,修补军器事为请,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兵判方锐意修举军政,有此请得,不可全然防塞。闻元辅之意,欲以二千五百石划许,依此数划给,何如?上曰,依为之。寅明曰,嗣岁丰歉不可知,而三南所恃者,只有此军作米,兵判方为大修举,而有此请,故不得防塞,而各军门若引此为例,又皆请得,则留置备荒之计,将不免虚疏。此后则军门无得辄请,而虽或有请,一切严塞,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近来诸道还上,渐为耗缩,此非细虑,嗣岁农形,有不可知,折半留库之法,不可不申严。而至于还上数少,民户数多处,则亦难胶守折半之法,而立视民死,道臣量此事势,民事切急之处,报备局受题后,变通加分,而还上稍优之邑,一切折半留库,无备局许题,而守令任自加分者,依定式勘处为宜。以此预先申饬于诸道,夏秋间摘奸反库,明年亦不可已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安兴佥使递差之后,以兵判引入之故,尚未差出,镇属民人,亦多有呼诉于备局之举,分付该曹,今日内口传差出,仍即发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曰,李衡万之事,卿亦知之,李成中之所陈,是矣。而其时承旨之捧入者非矣,故欲勘处而不为矣。向日筵中,以伤根本为教,根本非斯文而何?于此于彼,时象之至此,是谁之过?初则以申致云为非矣。更思之,前礼判之事,亦非斯文,而乃时象也。予虽或一呼其名,周公亦不讳文王之名,则此亦非不可为之事矣。人谁不知,改之为贵?今则俱忘前事,而偕之大道,则岂可以此等事,更为提说乎?衡万之事,则实由于李锡杓之过矣。寅明曰,臣则初以申致云为非矣,而李衡万亦为非矣。今则罚已行矣。何必深罪乎?殿下八月处分,诚是过举,故臣等欲碎首谏争,而亦知圣意之有在,故不敢更烦矣。第圣上此举,出于至诚恻怛则好矣。而若徒为过举,则过举中又过矣。凡事必至公无私,无一毫偏系之心,则实是国家之幸矣。上曰,予则实无偏系之心,若有偏系之心,则何故却食乎?向日洪廷命、尹阳来之事,予实不知彼此之为何许矣。寅明曰,臣等则固已知之,而外间或不能尽晓,妄揣圣心,有所扶抑,则岂不可惧哉?上曰,勉戒之言是矣。而向日前户判之批,亦以确心察任为教矣。秋判今方入侍,而秋判若染时象,则更何言乎?训将则予甚嘉之。若有前任乔洞水使时之心,则必不入于今日矣。李宇夏之疏,不先不后而发,故今之趑趄者,恐或有前礼判之事,而事机之误,则专由于此。而李鼎辅之疏,适出于其后,其言不怪,故不为勘处,而姑先削职矣。若无李宇夏之事而为之,则虽加于李鼎辅者,岂不烹之乎?寅明曰,李宇夏固非矣。而用人之道,不可以一番有过,而一向偏枳矣。上曰,闵应洙受由下去后,亦不上来者,何事乎?寅明曰,闻初则有背疮云,而近则不知矣。上曰,统制使望,亦缘彼而迟乎?寅明曰,元辅尚病故不为,而其望则似不可用矣。上曰,张泰绍今日不入,而予自其父,素知其不事时象,故少无不信之心矣。曾于戊申年,与李森,俱以摠管,帐殿入侍,以剑绶解结,则推此可知其心矣。寅明曰,张鹏翼与李森,本是莫逆之交矣。上曰,近来用人,申饬之下,不无稍优之道,以东莱府使言之,亦似得人矣。寅明曰,固城县令李锡佐,一司则已为署经,而一司则未及为之云。除一司署经发送,而其他守令之不为下去者,亦令政院,催促发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寅明曰,京兆坊役,别单启下后,以自岁后颁行事,分付京兆矣。别单中一二条,因元辅陈达,既有改付标之命,其外又多有略略变改者,一倂付标,未免杂乱,待岁后并改书一通,别为改启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圣任曰,都监马步军兵所着甲胄,造给年久,举皆破伤,不可不趁时改给。其他各样军器,亦多有修改者,而营门物力,本来凋弊,实无措手之势,事甚闷虑。丁未年则本局鸟铳打造时,关西木一百同贷来,料理取用次,惠厅所纳湖南、务安、咸平、兴德三邑大同米相换,而送将校作钱输来之际,三邑还为贷用于税米后,年年推托,尚未准捧。故其时鸟铳打造物力,则前头还报后,取其馀数,甲胄等军器紧急之物,为先修造计矣。未捧米一千六百三十八石零,则朝家既已荡减,关西木本色,自在计数荡减中,而捧留米一千一百五十三石零输来次,下送将校,则各邑称以补赈,不为出给云。此是本局军需重物,则各邑不念事体,如是坚执,事甚不当,使各邑斯速出给,以为紧急军物,及时修补之地,何如?寅明曰,湖南伯今方入侍矣。都监勿送京人,令道臣参酌定价,作钱上送,则米归民食,都监亦捧价修补军器,可谓两便矣。圣任曰,若然则从市直作钱,急速上送事,分付好矣。寿沆曰,关西木既已荡减,湖南米则所捧一千馀石,自其处作钱事,臣下去之后,与三邑守令,相议推移,而训将从市直之言,有不可者,以其时米直上送,何如?上曰,荡涤旧逋于湖南已幸,而训局之欲推其馀数,亦非异事。依训将所达上送,可也。寅明曰,湖南伯之欲以当初作米价计送者,所望已过,而训将之必欲一从市直者,亦甚野俗矣。筵席非较争价直之地,退出后磨炼报备局,则可以酌定,分付矣。上曰,所达是矣。依为之。出举条圣任曰,孝庙朝壬辰年间,因传教都监三手军兵摠数,作案以入之时,七色卜马军五十八名,入于军摠,而各所各哨卜马军二百七十六名,军案修纳后,庚戌年间,始为追设,故仍不入于军案中云。使之改修正以入,何如?上曰,依为之。而禁御两营将官官案,依训局官案例,亦为修入,可也。出举条寅明曰,坐罢翰林,宜皆收叙,而李济远之所谓私嫌,极涉无义,法外引嫌,何敢烦闻于朝廷?此尤未安,宜严饬督出矣。校理郑履俭曰,近来嫌路太广,固非美事,而因一李济远之撕捱荐事无期,左右史不备,今若暂削其职,则荐可成矣。上曰,玉堂所达,是矣。李济远削职,林象元叙用付职,新荐催促为之,可也。出举条寅明曰,两医司人参贡物,即进排诸上司及政院者,而当初贡价,以人参一两,米二石十斗为定,参价稍歇之时,贡人犹有馀剩。而近来参价至高,参一两之价,至过二十馀两,贡价虽从贵磨炼,而犹不能相当。贡人不胜支堪,镇日呼诉于备局,贡人之以参价荡败,众所共知,其所称冤,少不为过。贡价今难增加,他无变通之道,今姑权罢参贡,自惠厅以其价钱,直为输送于进排各处,以为从市直贸用人参之地,追后思量善策为计,庙议已皆归一,故敢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履俭曰,召对时,《朱子语类》毕讲后,《资治通鉴》继讲事,才已停当矣。进讲册子,例为新印以进,而此册则编秩浩多,户曹必以屡件印出为闷,本馆有旧册三件,春坊亦有数件云。以此推而用之,其不足数,当为五件矣。五件则分付芸馆,即为印进,俾无窘束之弊,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履俭曰,《朱子语类》,每件八卷式先为印进事,顷已分付,而此不过为印役易致迟延故也。初非只印八卷之意,而有司之臣,每以经费为托,继印成秩,必未易矣。然则瀛馆,将有不秩《语类》十馀件,事之苟简,莫此为甚。《朱子语类》十一件,勿以八卷为限,即为全秩印进之意,分付户曹,何如?上曰,所达是矣。依为之。出举条履俭曰,校理郑益河,副修撰徐命臣,除拜有日,尚不出肃,并牌招察任,何如?上曰,郑益河则向时所陈,粗伸分义,徐命臣则尤无义矣。并牌招,可也。履俭曰,副校理金光世,时在京畿高阳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掌令朴履文所启,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措辞见上上曰,亟停勿烦。履文曰,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履文曰,臣于赦令中闵允昌出陆之命,窃不胜惊惑也。允昌罪目中,既有誊报凶书,直书御讳八字,则当初不置一律,已是失刑,末减岛配,于渠亦幸耳。虽邦庆无前,大霈旁流,而决不可轻议宽典。请还收闵允昌出陆之命。上曰,勿烦。履文曰,请还寝李夏宅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讯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履文曰,请还寝李玄民减死岛配之命,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履文曰,请还寝池青鹤减死远配之命,亟行偿命之典。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履文曰,新除授司谏院献纳李裕身,以敬差官,时在全光左道,正言李台重,时在公洪道结城地,正言金乐曾,时在京畿水原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李裕身竣事后,自当上来,勿为下谕。寅明曰,戊申年罪人,今至十馀年,到今次次收杀者,未为不可,而但朝廷之事,他无一毫成效,而唯此关系逆狱之类,毕竟尽归于收杀中,实为慨然矣。履文曰,臣愚戆,窃以为诸罪人出陆还收之启,阅岁争执,圣批靳允。且尹志、申润廷、金世润、朴景淳等罪目,比诸闵允昌,不无差间,故昨者诣台,有所区别停启矣。今者大僚,有非斥之奏,臣何敢自以为无失,而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左副承旨赵汉纬曰,掌令朴履文,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上曰,知道。履俭曰,臣素有眩气,今方颇剧,先为退出矣。上曰,湖南伯曾已试之,似不必更有所达,而第有所怀,则陈之,可也。寿沆曰,已试蔑效之地,今又再任,不胜惶悯。而臣之前任之时,已过五六年,其间物情,不知何如,而最所急者,唯赈政。当自庙堂区划,而前监司之所排布,亦不知何样设置,臣下去后,详知赈谷之数而周旋矣。上曰,曾有下教,而以沿海民命,付于卿手,卿其善为之,可也。寅明曰,湖南海岛之绝远处,未沾王化,而方伯亦不能巡视,故不知幅员之如何,人物之何状。方伯下去后,使都事或守令之刚明者,一次巡视,以安边民则好矣。上曰,下去后,从便为之则好矣。寿沆曰,湖南人心,乍轻乍重,虽一次巡视,匪久必当如初。上教虽如此,镇安边民,则有未可必矣。上曰,更待下教,令地方官巡视,可也。寅明曰,湖南弊瘼,唯在于逋欠之积滞,故辛、壬后,臣有所建白,颇有苏息之望矣。今又值凶年,必将如前,道臣下去后,不可不别为轸念矣。上曰,所陈是矣。而从当有勉饬之事矣。寿沆曰,湖南谷物素乏,而训局又征宿债,诚为可悯矣。上曰,训局事则乃湖南之过也。圣任曰,每年催促,而至今不送矣。上曰,古人有言曰,无忘在莒。近来外藩之臣,必侮朝廷,故纪纲渐至紊乱,此则始于李匡德矣。卿前承李匡德之后,多有困境,此则在莒时也。今则承徐命九之代而往,卿须念之。凡事毋或少忽,而朝令虽甚微小者,必遵行,然后守令管下,亦可易制矣。卿不闻李愬、裴度之事乎?寿沆曰,臣当惕念奉行,岂敢有轻朝令之意乎?惟以陨结为期耳。上曰,承旨宣谕,汉纬读别谕,中官授弓矢。诸臣以次退出。

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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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俨在外。左承旨李日跻坐直。右承旨李重庚。左副承旨赵汉纬。右副承旨李宗白未肃拜。同副承旨李周镇坐直。注书金始炜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汉纬启曰,大司宪赵最寿,掌令尹得征在外,执义金尚鲁未肃拜,掌令朴履文避嫌退待,持平郑玉受由在外,李成中再度呈辞,入启。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周镇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外宫阙摘奸事,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赵尚䌹,左承旨臣李日跻启曰,雪中日气阴冷,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前剂入汤剂,已尽进御乎?既有待下教入侍停当之教,今日臣等,率诸bb御b医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之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安宁,予则无事矣。

○传于李周镇曰,户、兵判牌招,药房入诊,同为入侍。

○左议政金在鲁一百十一度呈辞。传于李日跻曰,安心调理。

○李日跻启曰,同副承旨申晩,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周镇,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徐命臣,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显命进,参判郑锡五陈疏入启,参议未差,左副承旨赵汉纬进。兵批,判书朴文秀病,参判郑彦燮未肃拜,参议李潝进,参知金尚星未肃拜,左副承旨赵汉纬进。

○吏批启曰,本曹参议,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柳俨为都承旨,申晩为吏曹参议,赵尚䌹为工曹判书,李真淳为工曹参判,赵明谦为庆州府尹,李喆辅为兼弼善,金百炼为丹城县监,任远为义盈库主簿,吴荣冠为内赡寺主簿,校书副正字金商焕单付,副护军任光弼、徐命九、任洙、金世元,副司直李真淳,副司果金汉喆、元景淳单付。

○传于赵汉纬曰,承旨有阙之代,今日政备拟。

○以李宗白为右副承旨,曺允济为持平。

○赵汉纬,以兵曹言启曰,安兴佥使有阙之代,口传差出事,命下矣。判书臣朴文秀,情地危蹙之中,病势颇重,不得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周镇,以军器寺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本寺官员褒贬,连因都提调有故,不得磨勘,已多年矣。今番殿最时,当为等第,而己亥春夏等,至丁巳春夏等,其时官员,已多递去,不为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左议政金在鲁,今十二月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则以为,积犯违傲,辄更致烦,恩教每一承闻,惶陨抑塞,罔知所出,而日夜所攒祝,方在于得蒙矜照,快解相职,则冒受相职之禄,决无是理,只俟罪谴云。禄俸不为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待下教输送。

○以江华留守状启,本府居军官吴兴成养母李召史等,为火烧死事。传于李日跻曰,烧死人等,令本府恤典举行。

○传于李周镇曰,赍咨官入来与否问启。

○又传于李周镇曰,户、兵判牌招来待之命,昨闻大臣所达,皆过撕捱,此关系国体者,欲为严饬,使不敢撕捱矣。其章登彻,亦涉过矣。而既已捧入故赐批,此后此等章奏,切勿捧入。本兵度支之长,岂可旷职?待开门,并牌招察任。

○校理郑益河,副修撰尹光毅箚子。伏以掌令朴履文,以臣愚戆,窃以为诸罪人出陆还收之启,阅岁争执,圣批靳允。且尹志、申润廷、金世润、朴景淳等罪目,比诸闵允昌,不无差间,故昨者诣台,有所区别停启矣。今者大僚,有非斥之奏,臣何敢自以为无失,而晏然于台次乎?引嫌而退,仍窃伏念尹志等罪犯,俱系恶逆,则当初岛配,已是失刑。向者出陆之命,虽出于国有大庆,务从宽典之意,而厥后还收之请,至发于执法之地,则公议之严,于此可见。而今此一台臣之遽然擅停,揆以台体公法,乖损莫甚,决不可循例请递而止。请掌令朴履文,罢职不叙。取进止。答曰,依启。

○判府事金兴庆箚子。伏以臣一疾沈淹,已浃三朔,言之烦猥,听之支离。况敢每每渎浼于至尊之前,是固为臣之万万死罪,而疾痛之极,必呼父母。伏惟我殿下,即臣之父母。臣于是,安得不疾声呼吁,以冀谅察而矜允乎?念臣蒲柳之质,才壮旋衰,形枯发白,有骇人眼,而及今犬马之齿,既已耆艾,视听昏蔽,脚步不利。偶然跌坠之际,致伤有倍于平人,辗转沈痼,殆成废疾,复起为人,已绝其望。今日起居之礼,事体尤重,此岂职忝保护者?所敢言病之时,而床箦残骸,终无以自力,又未得趋参于候班,分亏罪积,实合万殒。伏乞圣明,亟命递罢臣内局都提举之任,仍正瘝旷渎扰之罪,以警具僚,以安贱分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虽有所伤,从容善摄,庶可勿药。卿之年龄不笃,岂可以衰让焉?既知卿恙,每于问候,若是寻箚,不亦过乎?卿须安心勿辞,亦勿引咎,其须益加善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户曹判书朴师洙上疏。伏以臣于近日,有召辄逋,衷情之迫隘,靡所罔极。昨伏闻大臣筵奏,略陈事端,继以有特召之荐降,则所当竭蹶趋命之不暇,而所谓挂书,臣虽不目见亲听,臣名既入其中,而人心世道,更无馀地。臣身受诟,亦不足言,唯当没齿退屏,以为自赎之图。顾何敢举颜束带,趋走于文陛之前乎?荐违严命,罪戾层积,今日筵教,尤极恳挚,而亦不敢承膺,瞻望象魏,不胜悲悸。唯愿天地父母,鉴此哀恳,亟命削臣之职,勘臣之罪,仍许臣退守本分,不胜幸甚。臣无任战兢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闻大臣所达,既知此不过匿名。以此撕捱,大关国体,其若入侍,则欲为严饬,下教之后,其尚撕捱,分义决不若此。卿勿复辞,即速行公。

○兵曹判书朴文秀上疏。伏以臣近日情地,万万危蹙之状,伏闻日昨筵席,大臣已为陈达,伏蒙天鉴之俯烛。而第臣拊心而所自悼者,平日持身无素,事君不忠,致使奸人,设陷害之计,为此匿名无状之言,臣身受诟,顾何足言,世道如此,人心如此,实不知后来,更遭何等境界。臣虽欲竭忠报恩,终将为灾于身,无补于国,言念及此,只自伏枕涕泣而已。至若官职去就,既无可论,而镇日违逋,徒增罪戾。今于特教荐召之下,又未祗承。臣罪于此,尤万死有馀矣。玆不得不疾声哀号于天地父母之前。伏愿圣慈,矜察臣血恳,亟削臣本兼诸任,仍许退归田里,以卒生成之泽,千万至祝。臣无任忧栗悲泣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闻大臣所达,既知此不过匿名,以此撕捱,大关国体。其若入侍,则欲为严饬,下教之后,其尚撕捱,分义决不若此。卿勿复辞,即速行公。

○同副承旨李周镇上疏。伏以臣畸孤之踪,臲卼之情,值玆岁色之遒,冞切松楸之思,敢请省扫之暇,幸得恩由。方欲辞出之际,遽承银台宠除,以臣踪地,诚不可抗颜迩列。而逖违轩陛之馀,急于一觐耿光,冒没趋承,适仍召对,获登文石,区区犬马之恋,幸而少伸,更无馀憾,固宜力辞见职,退守本分。而既承复入前席之命,姑且迟回,持被一宿矣。今日政,新除授都承旨柳俨,与臣有婚家应避之嫌,臣以下僚,在法当递,不可一刻仍据于职次。玆敢露章自列,伏乞圣明,亟命照例递改,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令该曹考例,禀处。

○右尹李圣龙上疏。伏以臣情地,近甚兢危,疾病亦复癃笃,跧伏荒郊,百念灰冷。迺者特蒙收叙之恩,继叨京兆新除,负衅微臣,何以得此于明时?臣闻命怵惕,抚躬惝恍,诚不省其所措也。噫,臣实无似,而滥膺重寄,始既不量于屡试蔑效之馀,终又久冒于奇疾已痼之后,于焉二载,无一猷为,寻常愧惧,惟大何是俟,果以唐船一事,四致人言。夫长连人被掠,与洁城浦到泊事,一则穷查而绽虚,一则讹传而欠真。到今固无足复烦𫌨缕,而在臣终有所不能自解者。此二事,虽皆偶归于不实,惟彼荒唐船来往,殊为海防忧虞之端。是既兵威之所未到,则诚亦事势之无奈何?而身居锁钥之任,心怀切至之虑,终不得遏绝之一上策,其视古人使不敢东渔者,固已万万愧死。今臣被罪之事,或为后人惕虑惩勉之资,得以有赖于边海巩固之道,则臣亦与有幸焉。安敢以遭啧言受薄罚为戚乎?虽然,向臣所被罪名中,掩置不报四字,语其实则欺瞒君父,拟其律则不止拿罢。人臣负此罪,尚可以复厕于簪绅之列乎?臣于恒日,苟有一分见孚于同朝,则必不以此疑之,亦不以此加之。臣今白首垂死之年,得玆题目,此愈自愧自伤,以自划于一切官职者,顾大防截严,有难逾越,然此特就廉愧而言耳。臣若贪荣恋恩,放倒此廉愧,则亦不无强之之道。若其万不能强者,惟疾病是已。臣之脚痛燥渴,固是积久沈痼之疾,而入今年以来,一倍危厉。盖其风气所伤,劳悴所祟,源委形症,渐就难医。重以衰骸懔然,不能抵敌,今则病脚,已成偏枯,烦渴转为消中,房闼之内,运侧至艰,水饮之外,啖歠全却,委身床箦,无复生人之事者,恰至三朔。贱陋之疾,猥不敢一一具烦,而今臣癃废之状,便已通朝所知。虽微目下情地,即此病形,实无毫分自强之势,望绝趋走,身带职名,是臣所以迫隘兢蹙,如添一病者,不得不并此陈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明,俯垂矜察,特许镌免,俾令安意调息,少延残喘,不胜万幸。臣无任瞻天怔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过申饬,其何撕捱?卿勿辞察职。

○吏曹参判郑锡五上疏。伏以臣虚带宪衔,阅月始递,未移日而又叨铨部除命,是又一二月前颠败之地也。不但臣心之惊𢥠羞愧,不能自定,亦不能无慨于国家举错之失,宜也。铨官之被台阁弹劾,何限?而若论一时政注之失而已,则一递之后,固无嫌于再叨矣。臣之所遭,则断之以素乏名论,斥之以不自主张。勿论其言之公私,臣身之于是职,便隔十重墙壁,其不可再入,虽妇孺,皆知之矣。况前参判金有庆,以曾被改正,力辞见递,臣之所遭,何遽不若有庆?而今乃以臣代有庆者,何也?有庆之递,又为都政之备员,而反以臣备员,毕竟必递,将无gg欲g同于有庆。不知今日上下之所以为救时济屯之责者,只在于祛文务实。而一切反是者,又何也?臣之所惜者,此不独一己之廉隅而已。臣言至此,虽死决难承命,荐违严召,罪合万死。伏愿圣明,察此事理,矜臣情势,亟命镌削臣职,改命无故之人,公私不胜大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斥之过中,上下共知,其何撕捱?卿勿辞速察职。

○艺文馆待教林象元,检阅李宗迪等上疏。伏以两史之直,久未备员,新荐之命,迄不奉行。非但朝体馆例,至为未安,臣等惶闷,夙宵靡已。昨日筵中,遽有撕捱馆僚削职之命,继而有新荐催促之教矣。臣象元,不敢复以替直为嫌,而一向偃逋,不得不冒昧承命,见直史局,至于荐事,臣等终有所不可冒当者。盖馆中古例,僚员削职,则虽无拘于新荐,而第念史荐,事体至为严重,所以集群议采众论,务尽难慎之道,公选一代之彦者也。必须僚员咸备,反复商确,不可苟简草率,以完重选也,明矣。夫僚员,若于荐事,有难安不欲当之端,则姑削其职,催完新荐,固多前例,而今其所撕捱,亦不过一时私义,元非有嫌于荐事,则所当督令行公,俱参荐议,今乃遽加变通,而独使臣等,当此荐事,非但有乖于重其选之意也。其于事例,亦有所迳庭未妥者,臣等之终不可冒当,于是决矣。伏乞圣明,俯赐鉴烛,亟治臣等不即奉行成命之罪,以安贱分,不胜大愿,臣等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下教之后,事体岂敢若此,尔等勿辞,即为举行。

○应教申宅夏上疏。伏以臣于岭南检田之际,忽承馆职新命,继而驲召远降,臣诚惊惶感激,宜即登途,而所管田事,自尔费了多日,今始入城,谨诣禁扃之外。而顾臣所叨职名,即臣从前自划,积年撕捱之地,到今诿以反面义重,突然冒出,揆以廉愧,断无是理。且臣素患痰眩脚气等症,挟感添剧于长路撼顿之馀,顽痰塞胸,呼吸不通,头疼如碎,顷刻难支,昏瞀不省,实无一分自力之势。咫尺天陛,末由入肃,敢控短章,略暴血恳,仍自阙下,舁还私次,臣罪至此,万戮犹轻。伏乞圣慈,特垂矜谅,先将臣职名,亟行镌削,仍命攸司,勘臣重律,以严邦宪,以安微忱,不胜万幸。臣方请急,不宜赘陈他说,而臣方自岭还,事系民忧,略此附陈焉。岭南民瘼,固非一二,而其中最甚难支者,即所谓量以陈悬起之弊也。盖庚子量田时事目中,陈处俾勿悬主,故民之有陈田者,盖虑日后起垦,而今不悬主,后或难推,不得已以起悬录,仍成征税之地,此真所谓得其情,则可矜者也。屡经凶荒,土既未垦,而当初悬主者,率多流亡,十存一二,其无应税者,则一切分征于八夫,所征虽些,而其弊则殆遍一道。蔀屋之下,民咨嗷嗷,此岂非可哀之甚者乎?噫,良役邻族,尚且不忍,朝家方轸矫革之道,而今于惟正之赋,反有此倍甚邻族之弊,而莫之恤焉。臣窃为之慨然也。至若洛东江及南江边水沈陈废处,洛东则许頉,而南江则曾不举论,被害则少无异同,而一頉一否,实涉不均,此亦大有歉于王政一视之道矣。目今国计哀痛,固难轻议于给租之政,亦何忍白征于不耕之地,茁芦之林,以贻一路生灵无限怨咨乎?设令田赋,果因此有些缺缩,其在国体,断不可勒征虚赋。况其中必多可恳gg垦g之土,若令降续劝耕,随起收税,一如洛江芦荻及合殁陈田之例,则前头渐次起耕,亦岂无补缺之道乎?噫,俭岁民情,惟思仰哺,而白地横敛,势甚倒悬,若可救解,岂容少缓?伏愿圣明,特推如伤之念,亟令庙堂,划即变通,以纾民力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附陈者令备局,禀处。其在分义,岂敢若是?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兵曹参知金尚星上疏。伏以臣,忽于杜门病伏中,伏承骑曹新除,感激恩命,惟当竭蹶祗谢之不暇。而况宿卫之地,何等至重,则当此变通差出之时,尤岂敢为违傲之计哉?只缘情理焦切,无路承命,自速慢蹇,罪合万殒。而格外只推之命,尤切万万悚蹙,玆不得不略陈悲切之恳,冀蒙矜许之恩焉。臣父今年乃七十七岁耳。人子喜惧之情,每悲西日之难住,而所自恃者,笃老之年,精力犹不至委缀矣。一自秋冬以后,忽然右眼失明,内障外翳,殆不能咫尺辨物,而瞳人之间,已成白膜。此盖出于昨岁遭戚,积哀为祟之致,则臣心伤痛,尤复如何?今则左目之能视者,亦复浸浸昏眵,起居饮食,皆倚于人。而非臣则无以为视,非臣则无以为听,崦嵫之景已迫,乌鸟之情至悲,日夜扶持,相依为命。则人事俱废,世念都尽,每诵古人日短之语,中夜自悲,尚有何心,可以暇及于供宦与否乎?重以废视之馀,痰火日盛,食少寝减,神昏气薾,近又挟感苦剧,床席委顿,区区焦迫之情,业亦通朝之所共谅,而特圣明未及俯察耳。至若日昨承宣之疏,亦为臣羞愧不安之端,然此亦有未暇论,情穷势急,不得不略陈悲恳。伏乞圣慈,曲赐矜怜,特许鞶带之递,俾伸至情,则公私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踏启字。

○十二月十八日巳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入侍时,提调赵尚䌹,左承旨李日跻,记事官金始炜、林象元、李宗迪,医官权圣征、玄起鹏、金寿煃、崔周庆、许錭、柳征瑞,以次进伏。尚䌹曰,冬候乖常,此时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尚䌹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少差后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差胜矣。东宫气候,何如?上曰,好过矣。尚䌹曰,日昨药院之批,以入侍日定药为教矣。今方入侍,请令诸医,为先诊脉,何如?上曰,今日乃为慈殿汤剂,而使之入侍者也。只令首医入诊,可也。圣征、起鹏,次第入诊后退伏曰,脉度左右部皆调均矣。尚䌹曰,前剂入汤剂,已尽进御乎?上曰,三贴已服,而二贴煎而不为进御矣。慈殿议药,先为之,可也。圣征曰,伏闻入诊医女之言,则眩气一样,齿痛无加,汤药虽加入人参,而姑未见效,前既剂入二十贴,而十贴更为加剂以入事为教矣。以此观之,诸症似无加减矣。上曰,然矣。汝辈意见,皆以为当加进十贴乎?圣征曰,眩气之发,亦多端,或以气或以痰,今慈殿症候,不可直谓之火,而偏用凉剂,当以长服之药,徐徐责效,诸医之见皆同,故自前每于春秋,辄进五十贴矣。上曰,近来诸症,比前颇胜,而尚不无馀气矣。圣征曰,闻金九衍之言,则玉色比前,尤加消瘦云。此则固无足怪,而亦为伏闷,水剌之节,每教以一样,而实无以知之,诚为沓沓矣。上曰,卫率顷果入侍,而玉色比前,显觉消瘦云矣。日者以玄起鹏用药必操心为教矣。起鹏曰,十贴加进,非但慈教为然,臣等之见皆同矣。上曰,方文上之。起鹏传于日跻。日跻上之,上览讫曰,此药十贴,剂入于慈殿,可也。尚䌹曰,圣上所进御汤剂,已尽于昨日矣。仍进当否,问于医官,何如?上曰,岁后则有难服药,而其前欲加进十贴,诸医之见,何如?圣征曰,臣等亦皆以加进为宜矣。上曰,依前方五贴加剂以入,可也。尚䌹曰,丸剂尚今进御乎?上曰,尽服矣。久服之馀,不可遽停,一剂加剂以入,可也。上取览陈奏使别单而曰,郑文恒,常时果善清汉语如此乎?皆曰,未之闻也。上复览曰,非郑文恒,乃玄文恒也。如是善忘奈何?又曰,此别单留中,可问者,当于后日次对问之矣。又曰,使臣,以世子当为行礼为答,将何以弥缝日后也?日跻曰,请封之际,语势自当如此矣。尚䌹曰,虽如此为答,临时岂无可以防塞之道乎?上曰,此则果为无妨耶?予亦已虑此。向来敕使出来时,已令世子,见其貌样,今后虽复见之,必不惊骇矣。诸臣将退,上呼日跻曰,户、兵判之撕捱过矣。大臣所达,既已闻之,而此事何足提论也?欲有下教,使之入侍,则岂可违牌乎?并从重推考,更为牌招,可也。出举条遂退出。

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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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俨在外。左承旨李日跻。右承旨李重庚坐直。左副承旨赵汉纬。右副承旨李宗白坐直。同副承旨李周镇陈疏。注书金始炜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初昏,西方有气如火光。

○李重庚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为之。

○又启曰,大司宪赵最寿在外,执义金尚鲁,掌令尹得征,持平曺允济未肃拜,掌令一员未差,持平郑玉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金在鲁一百十二度呈辞,传于李重庚曰,安心调理。

○李日跻启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李宗白,今日不为出肃,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徐命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重庚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重庚,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申宅夏,疏批已下,副修撰徐命臣,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申宅夏,副修撰徐命臣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重庚曰,并禁推传旨捧入。

○传于李重庚曰,兵户判勿待命事,分付。

○李重庚启曰,户曹判书朴师洙,兵曹判书朴文秀,既有勿待命之教,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禁卫营习阵不得行操单子,传于李重庚曰,莫重习操,不可不为之,此单子改书以入。

○李重庚启曰,禁卫营习操頉单子,有改书以入之命,而大将朴文秀,又为頉启,再三退却,终不举行,至于陈疏引罪,情势之外,又以病状方重为言,原疏才已退却,今则日势已暮,不得已捧入单子,而特教之下,终不改入,其在事体,极为未安,大将朴文秀,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重庚曰,东莱府使具宅奎,既已上来,斯速辞朝事,分付。

○李重庚,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议药同参姜渭聘,事当依例还仕,而前任重林察访时居下,姑未叙用,故不得循例差下矣。使之权着纱帽,同参议药,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李重庚曰,今虽幼冲,体貌宜重,方在冲年,故凡于引接僚属,动止酬酢,皆详问矣,今日引接时,入侍之官,例行门外直拜而阙焉,虽因生疏,宜饬知后,今日入直上下番,并推考。

○又以备忘记,传于李重庚曰,申饬已行,方当乏人前判书尹淳,前提学尹惠教,前参判李宗城,并叙用。

○又以备忘记,传于李宗白曰,申饬之下,尚不上来,往日之事,更无撕捱者,其所过中,上下共知,廉义虽重,分义亦岂轻也。而以恒日朴直之心,不顾分义若此,虽于敌以下,若眷待,决不若此,况君臣乎?且向日赐酝之时,所达若何,而醒而几忘乎?决非恒日知重臣者,前判书尹阳来,从重推考,使之即日上来。

○又以备忘记,传于李宗白曰,噫,君臣之间,虽以水赐之,决不若此,况往何时也。其亦法酝,顷者下乡,虽因铨曹亚长,才者复授特命许递者,盖为曲察,则其在分义,今无他撕捱,何敢便乡,广谕时都宪,既称其量,伊时处分,不过事体,岂可便卧近畿,无意上来乎?广谕时受酝下乡,尚不上来,重宰为先使之另饬,即日入城。噫,权𢢜之不见其君,今几年,君亦欲见臣,虽曰义,岂忍若此,况于曩时,迟回近畿,虽因将任,其后叙用之后,更何撕捱,而尚无动意,此何分义,此何道理?从重推考,使之即速上来,闵应洙之初勤职事,受由下乡,尚无皂白,其恙今几瘳矣。由限其亦过矣。此适足以中李鼎辅之意,于混沌时,则犹可,无谓于此时乎?分义极涉寒心,从重推考,使之即日上来。

○李宗白,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文郞厅,岭南浦项谷督运事,前已禀定矣。文郞厅金汉喆,今方发遣,应行事件,别为节目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重庚曰,明日宾厅次对不为云,巡监军外,到院公事,勿论大小,一倂留聚,诸承旨持而入侍。

○传于李重庚曰,召对为之。

○李重庚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检阅李宗迪上疏,伏以右副承旨臣李宗白,即臣之从兄也。承旨例兼春秋修撰官,与臣所带记事之任,法有应避之嫌,玆敢露章自列,伏乞圣明,亟令该曹,照例处置,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令该曹考例,禀处。

○领敦宁鱼有龟上疏,伏以,凡臣子之奉公率职,专在于筋力精神,而至于将任,则与他职责有别,无精力,则尤难胜堪矣。念臣年纪已颓,癃衰日甚,精力消耗,更无馀地,去冬训局及今春守御之任,次第祈免者,亶出自量之审,而前后许副,实荷圣上曲念之至意,恩私所被,幸保残喘,顾此将任之复绊,夫岂臣梦寐之所到哉?受命于举朝惊惶之日,不敢逃避,其后筵白疏吁,亦未蒙矜许,黾勉仍蹲,倏已六个月矣。触事昏愦,衅咎百出,戎务宜其修饬,而一任抛弃,军情宜其振肃,而渐益偸惰,种种弊疵,难以毛举,趁今不递,则其为军国之害非细矣。伏乞圣明,特加谅察,亟命递改臣所带御营将任,以幸公私焉。且臣又有应递之端,臣之亡妻两坟移葬,因年运不利,退定于新年二月旬前,当于来正月晦间,受由下往,以理窆事,而计其日期,将过一望,将臣之半月出外,在国体,至为未安,而况伏念新春,则军门例有陪驾与留阵等节,如果相值,则临时窘迫,公私俱为狼狈,此正朝家预念处也。臣于去八月十二日入侍时,猥暴衷恳,则圣教虽靳允兪,至以前头有商量为教,臣仰感恩旨,铭镂在心,量宜处分,合在此时,申乞深留圣思,早赐变通,俾得以整顿营簿,随便去来,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让岂不知,而莫重将任,亦岂轻递,卿须安心,勿辞行公。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丁巳十二月十九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参赞官李宗白,侍读官郑益河,检讨官尹光毅,假注书朴玶,记事官金道元,记事官林象元入侍,益河读《大学衍义补》第五卷第十一板仁宗时张方平,止十三板粗解章句而已。上曰,下番读之,光毅读十四板臣按此后世经义之始,止二十二板亦多得人。上曰,承旨读之,宗白读二十三板《周礼》宰夫掌百官府之征令,止二十五板不止于唐、宋而已也。益河曰,嘉祐时,士子习为奇僻,而欧阳修能痛裁抑之,故文体少变矣。近来文权,亦得如欧阳修者任之,则士皆务实用本义理,不为浮夸之习,文体可以大变矣。先朝金镇圭主文之时,科作稍优,而不失其人才矣。上曰,非特科制之如此,正合于时弊矣。光毅曰,科试取人之法,始于汉,而文章之高下,有关于治运之盛衰,盛世之文,平缓敦厚,衰世之文,浮漓急促,故观其文章,可以知其时之治乱矣。自古圣王,必务正一代之文化,如汉之贾谊、董仲舒、司马迁,唐之韩愈,宋之欧阳修、苏轼,可谓华国之文章,而能兴起一代之文风,故其时治运,亦可谓盛矣。有质然后有文,文固后于质,而文亦关于治道,即今科文,视国初亦屡变,而近日则太务新巧,排置太促,殊无平缓敦厚之象,毋论赋表,皆不免时体,而渐失古规矣。上曰,所陈诚然矣。近来固文胜,而文亦非古体,且四六则专以对偶,故尤涉巧伪矣。光毅曰,四六虽非古文,乃朝廷所用文字,而乡儒则多不能,故若论其弊,则表赋箴铭颂,无甚异同,但主试之人,取其质厚,黜其轻巧,则自可得人才矣。上曰,然矣。益河曰,下番所达是矣。而文章关气运之盛衰,故后世文章,皆不如二典三谟之为盛矣。唐、宋取士,不过以诗赋,多文少实,而亦得一时之贤才,多为名臣,则况取之以经术道学之士,出而为国家之用,则其为补益,岂不大哉?上曰,苏轼则非但为科儒,亦能通经史者也。宋时犹为或恐德业之不修,而后其得失,此则只在于在上之人导率之矣。益河曰,十四板士当少壮时,乃闭门学作诗赋,及其入官,则不习世事,而所习者虽五经濂、洛之言,不本义理,而徒缀拾敷演,以应主司之试,则与前代所习之诗赋,大异矣。今之举子之称以明经者,专主决科,故不本义理,不务实用,虽口能诵之,而至于不通书辞者,亦多矣。上曰,此则言明经之弊,而且言制述之弊乎?尝习于寻章摘句,故虽善为折衷,而犹不知本文之如何矣。益河曰,此则表之为害,而古人则以赋成文章者多矣。而近来则亦变矣。为士者若忘其得失,而以文为主则好矣。宗白曰,上下番所达是矣。此篇则专在于主司之人所为,故别无可达者,而人君作之君作之师,惟在于试士之时,取其实而已矣。上曰,所达最是矣。益河曰,国家之待遗佚,必异于他臣,而前掌令尹凤九,方以山讼事,身带衰麻,待命金吾云矣。且尹东源,则曾以虚录事,有所拿处,而终归无事,虚录何等重罪,而国之施法,何如是斑驳不均乎?上曰,尹凤九所葬处,是乡校案山乎?益河曰,乡校不见处,而他人亦多入葬云矣。上曰,如此之人,必知法,而若犯法则难矣。尹东源则以大同稽纳之事,而非虚录,则与此相异矣。益河曰,今日臣见李周镇,则周镇亦言初不知至于如此,而状启云矣。上曰,然则初来状启,而该曹回启,明日次对时持入,可也。诸臣掩卷欲出。上曰,姑留之,俄而中官捧橘盘,置承旨前。上曰,此中亦必有老亲者,故欲归而遗之矣。益河曰,臣曾入侍时,得蒙赐柑之恩,故归遗老母矣。今则母已殁矣。无可遗之处怆悲矣。诸臣分领后,遂退出。

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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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俨在外。左承旨李日跻坐直。右承旨李重庚。左副承旨赵汉纬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白服制。同副承旨未差。注书金始炜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昧爽,东方有气如火光。夜三更,月入太微西垣内。五更,月晕。

○下直,梁山郡守朴奎焕。

○赵汉纬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开坐本司次对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日为之。

○又启曰,大司宪赵最寿在外,执义金尚鲁,掌令尹得征,持平曺允济,牌不进,掌令一员未差,持平郑玉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金在鲁一百十三度呈辞,传于李日跻曰,安心调理。

○赵汉纬,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执义金尚鲁,掌令尹得征,持平曺允济,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启曰,户曹判书朴师洙,兵曹判书朴文秀,连日违牌,无意膺命,其在事体,极为未安,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赵汉纬,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校理郑益河,因台疏,陈疏径出,上番将未免阙直,副校理金光世,自乡才已入来云,副校理金光世,校理郑履俭,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十二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政事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重庚启曰,即者校理郑益河,因台疏,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汉纬曰,召对为之。

○李日跻,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来正月朔颁料次,仓官进去于诸大臣家,请受禄牌,则左议政金在鲁,以为十二月禄俸,既有更待下教之命,则正月禄俸之受,非所可论云,禄牌不为出给,系是大臣禄俸,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既有更待下教之命,此草记还给。

○吏曹口传政事,以崔𪹯为江华推考敬差官。

○备忘记,传于赵汉纬曰,史官二员待命,骑马六匹立之。

○赵汉纬启曰,史官二员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备,宣传官一员代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献纳李裕身上疏,伏以臣奉使湖南,竣事回还之路,忽伏承纳言新除,臣诚闻命惊惶,不知措身之所也。噫,臣之从前所遭凶诬,即史牒之所未有,人理之所不堪,憯锋毒螫,祸几不测,而独殿下大明以照之,至慈以覆之,烛破奸情,昭雪诬枉,出畀外邑,曲赐保全,间除内职,过加收拂,圣恩至渥,天地莫量,非臣殒结,可报万一,虽使之赴汤蹈火,臣固不辞,矧此误恩陞除之下,岂敢有一毫退避之计哉?第臣之向来横逆,都祟于冒玷台衔,辱亲丧身,无复馀地,每一念此,痛冤刺骨,今虽时移事往,如经一劫,更不欲切切追理,重犯凶焰,而若其自誓于心者,则惟在于谢迹台端,绝意世事,以为晩涂补劓之图,而今忽凭借宠灵,罔持初心,以不赀之躯,当受败之地,则是不过为贪荣媒进,忘亲失身之一鄙夫,将焉用哉?将焉用哉?此臣所以涕泣鸣号于今日者,而抑庶几天日之明,洞照肝膈,重为之哀怜也。奉命之行,不敢迟回,谨此来伏城外,而咫尺修门,无路进身,终不得趋谢恩除,祗复君命,立构短章,略彻哀吁,臣罪至此,万死犹轻,伏乞圣慈天地父母,察臣危蹙之情势,特罢臣所带台职,仍治臣慢蹇之罪,以为奉使者之戒,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传于赵汉纬曰,此乃混沌时事,不当若是,此疏还给。

○丁巳十二月二十日巳时,上御熙政堂,诸承旨持公事入侍时,左承旨李日跻,右承旨李重庚,左副承旨赵汉纬,假注书朴玶,记事官金道元,记事官林象元入侍,日跻进伏曰,右副承旨李宗白,遭服制出去,故今日不得入侍矣。朝日颇寒,闭窗何如?上曰,唯。日跻曰,此状启则宣惠厅败船事也。上曰,上之。日跻曰,此则庆尚监司状启,而昌原府败船事也。上曰,结语达之,可也,日跻读之,上曰,上之。重庚曰,重庚曰,公事无有,而只有观象监单子及赵尚䌹服制单子矣。上曰,上之,重庚曰春坊上下番,因昨下备忘特推,震惶罔措,陈疏径出,上下番之俱空,事甚未安矣。上曰,径出则过矣。重庚曰,直拜之礼,当于门外行之,而仓卒之间,入门后直拜云,此与阙礼有异,而失措则或无足怪矣。上曰,昨日特推,不过事体,入侍稀阔,其所生疏,不是异事,设或惶恐陈章则犹可也,而其所径出,极涉径先,径出侍讲院上下番官员,并从重推考,即为牌招入直,而今日亦行进见礼事,分付,可也。出榻前下教汉纬曰,此则御营厅草记,而大将鱼有龟有身病,不得习操云矣。上曰,上之。汉纬曰,此则京畿监司状启,而判尹闵应洙,病重上去不得事也。上曰,还为下送,可也。上曰,右副代房,何承旨兼行乎?汉纬曰,臣方兼之矣。上曰,书之。许鋿乙良,功减一等为良如教,汉纬书之。上曰,崔尚鼎、李鹏运、赵载彦乙良,功减一等为良如教,汉纬书之。上曰,李希逸、李夏龟乙良,功减一等为良如教,汉纬书之。上曰,洪致期、柳徽之乙良,功议各减一等为良如教,汉纬书之。上曰,李乃休事先书之,此等痛恶之辈,尚今在囚,极涉痛骇,渠焉敢忍杖不服乎?该曹之于今初刑,亦涉稽忽,除寻常各别严刑,期于吐实为良如教,汉纬书之。上曰,噫嘻,痛矣。世道陷溺,伦理斁塞,胡至于此乎?赞周亦人也。乌犹有反哺之心,岂忍为此?岂忍为此,分付该曹,敬差官即为差送为良如教,汉纬书之。上曰,韩哥何许人乎?果是箕子之后裔乎?日跻曰,我东方文物之至今彬彬者,何莫非箕圣之化,而既有崇奉之殿宇,则韩哥之如是请祠,极涉烦猥,而且箕子画像,安有尚今宛然之理乎?非但此事也。凡遐乡士子辈,称以求言之下,呈疏到院者甚多,而恐有后弊,故一倂退却,则至于击铮如此者,或有之矣。上曰,事涉屑越,更何?禀处,置之为良如教,重庚书之。上曰,庆尚道和奸罪人金三娥回启,则置之,后日登对时,禀处,可也。日跻曰,臣等极涉惶恐,而有所怀故敢达矣。非不知外人之不敢入参于进见时,而入直承旨一人,则使之轮次入参于进见,瞻望岐嶷之表,以伸延颈之忱,似宜矣。上曰,承旨入参,既无前规,似涉猥屑矣。遂退出。

○丁巳十二月二十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参赞官李日跻,检讨官尹光毅,假注书朴玶,记事官林象元,记事官李宗迪入侍。上曰,敬差官即当差送矣。何不举行乎?日跻曰,然则口传差出乎?上曰,注书出去,使守厅承旨,书榻教,分付该曹,不待政事,即为口传差出,使之今月内,收杀,可也。玶出来,分付后,复为入侍,光毅读《大学衍义补》第五卷下篇初板《虞书》禹曰敷纳以言,止第六板求才致治者尚鉴玆哉?上曰,承旨读之,日跻读第六板唐文选则吏部主之,止第九板非为君任人之法也。上曰,注书读之,玶读第九板开元十八年裵光庭为吏部尚书,止十二板有爱民之意与否耳。上曰,上番翰林读之,象元读第十二板陆贽言于其君曰理道之急在于得人,止十四板赏罚之柄于其间斯善矣。光毅曰,初板敷纳以言,明庶以功,上之试人,固当先听其言,以观其蕴,而人固有能言而无其实者,亦有有其实,而不能于言者。故子曰,以言取人,失之子羽,言固不可以知人,故必试之以事,事举然后乃进而用之,此古圣王所以用人之法矣。上曰,然矣。光毅曰,第二板《周礼》禄位以驭其士,驭字有可观处矣。驭所以驭马,而亦譬于驭下,如所谓驾驭是也。王良,古之善御者,而其取马也。但取其骏,而不问其形色,故马性虽非一,而所以同运一车则同也。古语曰,如推车子,故圣王取人,但取其贤与才,而若不入规矩者,则鞭约之,使同心为国,故所以群贤,同入于驾驭之中矣。上曰,然矣。所陈之言,亦有所见矣。光毅曰,第四板,论资格之弊矣。自有资格之法,世之遵行者,盖不能行公明之道,则宁用资格,用资格而后,可循序以次第进,而物情亦可平矣。若不拘资格,而用人公明则好矣。而既不能循资格,又不能行公道,则反不如循资格也。以我朝言之,非但近日,便作流来之弊,其所进庸,皆不出于石穴之内,而于其中,又先取有势之人,其何能广聚人才乎?国家用人之道,当如天之覆物,无所偏私,故万物皆被其雨露之泽矣。若或偏于一边,则是谓穴农,穴农与丰年相反矣。古有日所不照草木不生之处,而邹衍一吹暖律,春风至而草木生,一邹子尚能回斡和气,况君上造命,宜恢大公至正之道,无论远近,有才则咸得进庸,则是为致太平之要道矣。上曰,所陈诚然矣。此弊儒臣累次言之,而我朝士大夫,若尽为混沌则已,不然则乌得免乎?日跻曰,用人之道,公明最难,故至有资格之法,而古则有荐举,科举自有多岐,文官则分属四馆,武臣则自内三厅迁转,惟荫路有资格法行之矣。国之用人虽公,而安知贡举之尽为贤才乎?是以用之者,多京华之人矣。上曰,今则不为弘录,则犹以为卑贱,而四祖无显官者,则谓之卑微矣。光毅曰,开辟之后,犹不异前日,则是亦无可奈何矣。用人之道,只择其贤能而进之,则好矣。上曰,此则虽时象之开辟,而士夫则安可开辟乎?昨日郑益河,为彼此之说,故于心非之矣。儒臣虽累言此弊,若使儒臣,当选择之地,则亦难尽行其所见矣。光毅曰,臣无所知,而所见则以为为治之道,当恢弘规模,广用人才为先务,于朋友,尝以此言之,于僚采,亦以此言之,故于入侍筵席,亦屡以此仰陈,盖出于无隐之忱,而非有他意矣。上曰,其言则然矣。光毅曰,臣之论治道,当如此,而其本则只在于自上必大恢公道矣。上曰,其言是矣。日跻曰,先朝制法,诚为美矣。如月课、殿讲、朔书、试射等事,设置之本意,则非偶然,而近来则便成文具矣。上曰,以今日文臣朔试射观之,成范锡一人,只为一分矣。其中虽或有善射者,不肯尽其才,以无分为高致,故如是矣。成范锡,既能一中,则可知常日之能射,而岂但一分而已哉?其不满巡可知,使政院,朔试射满巡与否问之,若不满巡,则试官察推,可也。日跻曰,译学最难,故今无解之者矣。上曰,赵命臣尝言前则有汉语殿讲,而中间废弃云矣。且承文院殿最,则必有领相而后为之,而若过十五日之限,则不得为之乎。日跻曰,必领相出令,而虽过限,亦有为之之规云矣。上曰,然则更为,申饬,必于今月内举行,可也。并抄出举条上曰,今日文书中,中官误踏启字,极为非矣。当该中官推考,可也。出举条诸臣遂退出。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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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俨在外。左承旨李日跻。右承旨李重庚坐直。左副承旨赵汉纬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白服制。同副承旨兪健基未肃拜。注书金始炜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四更,月晕。

○李日跻启曰,大司宪赵最寿在外,执义、掌令二员未差,持平郑玉受由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金在鲁一百十四度呈辞。传于李重庚曰,安心调理。

○以校理郑履俭扫坟呈辞,传于赵汉纬曰,儒臣数少之时,何以捧入耶?还出给。

○李日跻启曰,昨日召对入侍时,文臣朔试射未满十巡,则试官察推事下教矣。取考其试册,则杂頉外,举案中三十三人,虽皆以十巡悬录,而有分者只一人而已。朔试射之设,意非偶然,而近来便成文具,虽有善射者,不肯尽其才,以无分为高致,入格之少,势所固然,以此圣教,出于朝报,此后则各别,申饬,何如?传曰,允。

○赵汉纬启曰,江华府推考敬差官崔𪹯,时无职名,令该曹即为口传付军职,催促发送,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崔𪹯单付。

○李重庚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赵显命病不来,参判郑锡五,参议申晩未肃拜,不得开政云。判书、参判、参议,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赵显命,参判郑锡五,参议申晩,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赵显命,参判郑锡五,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曹参议申晩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重庚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重庚启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显命进,参判郑锡五,牌不进,参议申晩,牌不进。右承旨李重庚进,兵批,判书朴文秀病,参判郑彦燮未肃拜,参议李潝进,参知未差,右承旨李重庚进。

○吏批启曰,前东莱府使尹心衡,未赴任递改,所授加资,依例还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掌乐院正朱炯离呈状内,一谢除命,固义分之所不容已,而老母宿症转剧,万无远离之势,入启处置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兪健基为同副承旨,朴弼周为执义,金廷润、南泰良为掌令,赵明履为持平,尹淳为知经筵,尹惠教为同经筵,闵应洙为同成均,尹惠教为弘文提学,尹淳为左宾客,柳时模为兵曹参知,李宗城为典牲提调,闵祎为司评,赵汉辅为尚衣直长,黄昱为安阴县监,奉教林象元单付,副护军鱼有琦,副司直尹淳、尹惠教、李宗城、金尚星、李周镇、李成中单付。

○以副校理金光世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汉纬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重庚,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金光世,既有只推之命,校理郑益河,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李重庚曰,史官二员待命。

○传于李重庚曰,升六陞叙捧承传,几许耶?问于吏曹以启。

○李重庚启曰,升六陞叙捧承传几许耶?问于吏曹以启事,命下矣。问于吏曹,则以为陞六承传,只有缮工奉事沈鋿一人,升叙捧承传,京外并七十馀人云矣。敢启。传曰,曾前则特典者,无迟滞者,而近者因承传之多,多有迟滞者,故顷者以监造官事,因政悬注,特推铨官矣。今日以轮对官悟问矣。升叙承传之迟滞,何至此多,其中随轻重调用事,申饬。

○赵汉纬,以义禁府言启曰,昌原当该府使洪泰斗、徐行进等,以庆尚监司状启,宣惠厅粘目,凭阅处之事,传旨启下矣。洪泰斗,以富宁府使,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而徐行进,曾以他罪,方在囚禁中,以状启内辞缘,发问目取招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赵汉纬曰,特教之下,撕捱为事,此何分义,私义虽重,国体奚轻,况当初撕捱,既是法外,则其所陈章,亦涉过中,官至卿列,不顾国体,此何道理,兵曹判书朴文秀,户曹判书朴师洙,并从重推考,待开门牌招察任。

○又传于赵汉纬曰,都政之逾月,关系国体,一番厘正而后,方复旧例,今则吏兵曹备员,必于今月内为之事,申饬,吏曹参判往者被斥之过中,上下共知,况陈章承批之后,其在分义,岂敢撕捱,参议违牌,亦涉过中,并待开门牌招察任。

○赵汉纬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丁巳十二月二十一日巳时,上御熙政堂,轮对官入侍时,右承旨李重庚,假注书朴玶,记事官林象元,记事官李宗迪,宗庙令李宜迪,礼曹正郞李日瑞,汉城参军林圣宪,内赡主簿吴荣冠,缮工副奉事沈鋿入侍。上曰,以次进来,宗庙令李宜迪进伏。上曰,职姓名?宜迪曰,臣即宗庙令李宜迪也。上曰,履历?宜迪曰,臣初入仕,为四山监役,迁翊卫司侍直,历义禁府都事,掌乐院主簿,潭阳县监,尚衣院别提,而今方待罪本职矣。上曰,所怀?宜迪曰,臣别无所怀可达者矣。上曰,又以次进来,礼曹正郞李日瑞进伏。上曰,职姓名?日瑞曰,臣即礼曹正郞李日瑞矣。上曰,关西人乎?曾为兼春秋,故见之矣。重庚曰,故掌令李庆昌之孙矣。上曰,履历。日瑞曰,臣丙午式年登科,自国子参下,出六,历礼曹佐郞,兵曹正、佐郞,乃为江东县监,遭丧服阕后,去闰九月政,待罪本曹矣。上曰,职掌。日瑞曰,典享司矣。上曰,所怀?日瑞曰,本曹或有变通之事,则堂上必为禀定,故臣则无可达之事矣。上曰,又以次进来,汉城参军林圣宪进伏。上曰,职姓名?圣宪曰,臣即汉城参军林圣宪矣。上曰,履历?圣宪曰,臣初仕为中部参奉,升宣陵奉事,迁司饔院直长矣。以提调相避,换汉城参军矣。上曰,职掌?圣宪曰,兵、礼房矣。兵房则春秋巡审宫都城,举动时曳船军抄出事及座更禁火检饬等事,而礼房则主山讼听理及举动时铺黄土事,禁标内摘奸等事矣。上曰,所怀?圣宪曰,臣换差本职者属耳。故未及周详于本府事,而即今堂上未备,故词讼之事,或有积滞之患,而别无所怀矣。上曰,何许人乎?重庚曰,故副提学林泳之再从孙,而判书金始焕之甥侄矣。上曰,然则居京乎?重庚曰,在京矣。上曰,又以次进来,内赡主簿吴荣冠进伏。上曰,职姓名?荣冠曰,臣即内赡主簿吴荣冠矣。上曰,履历?荣冠曰,臣于壬寅年,庭试武科出身,壬子年始为守门将,甲寅三月,移除武兼,去九月政,为活人署别提,今月政待罪本寺矣。上曰,职掌?荣冠曰,以供上衙门鱼盐等物,逐日进排矣。上曰,所怀,荣冠曰,本寺或有弊端,则提调可以变通,臣则别无可达之所怀矣。上曰,济州人乎?重庚曰然矣。上曰,虽职掌之外,本州农事民瘼,如有可达者,则达之,可也。荣冠曰,臣来仕京辇者,已有年所,不敢以远外风闻仰达,而得见家信,则今年农事,仅免惨凶云矣。上曰,又以次进来,缮工副奉事沈鋿进伏。上曰,职姓名,鋿曰,臣即缮工副奉事沈鋿矣。上曰,履历,鋿曰,臣乙卯年,初授恭陵参奉,丁巳年待罪本监矣。上曰,职掌,鋿曰,工作色矣。上曰,所怀,鋿曰,无可达之所怀矣。上曰,李宜迪何许人乎?重庚曰,领府事李宜显之四寸弟矣。上曰,沈鋿何许人乎?重庚曰,故相臣沈寿贤之寸内族,而平安监司赵远命之妻侄矣。遂以次退出。

12月2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柳俨在外。左承旨李日跻。右承旨李重庚坐直。左副承旨赵汉纬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白服制。同副承旨兪健基式暇。注书金始炜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星山县监韩德弼,青阳县监郑权。

○赵汉纬启曰,大司宪赵最寿,执义朴弼周,持平赵明履在外,掌令金廷润陈疏。入启。南泰良,牌不进,持平郑玉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日次对,大臣出令矣。两司当为进参,而除在外受由在外外,掌令南泰良、金廷润,献纳李裕身,并即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重庚曰,下直守令留待。

○以备边司进不进单子,传于赵汉纬曰,兵户判既已牌招,工曹判书,顷者入侍,而悬注此多,改修正以入。

○备忘记,传于赵汉纬曰,才者申饬,则行副司直徐宗伋,其所撕捱,极涉太过,而特教之下,亦不书进若此,而李鼎辅之骇举,所由盖有,况宗伋之其间以备局入侍者乎?从重推考,虽日晩,原单子祛注以入。

○赵汉纬,以备边司言启曰,行副司直徐宗伋,从重推考,虽日晩,原单子祛注以入事,命下矣。即为入参次对事,各别申饬,姑待入来,改单以入计料,而谓以数三日来,有身病,竟不入来,单子不得改注,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决不可任其如此,而徒烦往复,行副司直徐宗伋罢职单子,不得已仍为入启之意,敢启。传曰,依为之。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二十日次对不为,故领、右相,率备局诸堂,来诣宾厅云矣。传曰,引见。

○以校理郑益河,副校理金光世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重庚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兵曹口传政事,以许逢为安兴佥使。

○赵汉纬,以备边司言启曰,今年各衙门灾减之代,不可不充给,而京军门箕营分定划给事,已有成命矣。灾减代应下,极其数多,而京军门今年应入,亦不免减缩,则有难多数分定,近来平安兵营、统营储蓄稍优云。亦不可不一体磨炼分定,禁御两营及兵曹各木一百同,箕营木三百同,平安兵营、统营各钱五千两分定,而平安监兵营、统营,明年正月内,上送赈厅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户曹言启曰,奉常寺进排祭享所用不足酒中米三十五石,加定元贡之意,本曹既已草记,允下矣。戊午条为始磨炼,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守御厅言启曰,南汉合操,累年停废,故三营及左右部所属军兵,自明春为始,各其信地,春秋面操,一番轮回后,辄为大操,周而复始,岁以为常事,成节目,从当更禀之意,顷于筵中定夺矣。举行节目,讲确庙堂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庆尚监司兪拓基上疏,伏以臣,顷以浦仓谷移转还寝事,连状仰请,恭俟准许,续伏见备局关文,一例防塞,使以一万五千石,输送北关。且令以盐代谷万馀石,与臣营别会谷之在近仓邑者,相换划送于浦仓,而仍使加划,别会耗数千石,则可为三万石,使之依此举行,臣于此,诚不胜其抑郁闷迫,有不敢以烦渎为惧,而冒死复陈者,惟圣明留神垂察焉。大臣所白,以国家之谷物,救国家之饥民,随其缓急,分此送彼,何可拘于物我?不思共济之道云者,诚亦切至之言也。臣虽迷甚,亦知此义,故曾在丁未,忝叨本道时,适值湖南被灾,因该道监司状请,移送米谷万馀石,而曾不以一言半辞,有所违覆,则岂独于今之北路谷,若视秦瘠,无端请寝也哉?夫所谓共济之道者,即损有馀补不足之谓也。而今年本道被灾,可谓辛亥后所初有,沿海一带宁海、盈德、长鬐、兴海、清河、迎日、彦阳、庆州、蔚山、东莱、梁山、机张、金海、熊川、漆原、巨济、昌原、咸安、固城、泗川、丹城、晋州、密阳等邑,俱甚被灾,举皆设赈,此外野峡诸邑之将设赈者,又为二十二邑,则通一道三分之二,皆方在顑颔求哺之中矣。其馀所谓稍实处,名虽稍实,而比之常年,则举不免尤甚,故虽以英阳一邑言之,所报尤甚,只是一面,可谓一道中最胜,而见方民间遑遑,将多饥死,愿得趁今分粜,有所报请,安阴则十二面内所报,之次五面,稍实七面,比英阳,似又胜,而故县监李显良,将欲私自赈救,请贷钱木,即此二县事而推之,则此外灾邑之目下民情,明春惨状,可以坐想矣。以是之故,沿海邑守令,连续论报,民人相率,盈庭呼诉,愿减新籴者,殆不可数,而臣每答以此谷不捧,则明春将何以救民,而民人辈名虽纳官,实则寄藏一二月耳。或为开谕,或为责退,侵邻征族,剥肤椎髓,必期督捧者,亶欲以此,为明岁赈活之资耳。况且最初备局覆启中所云,往昔赈事,不必白给为贤,或只用军饷等谷,计口分赈,待秋还捧,而民无捐瘠,赈事称于一路者,实为切当之论,故臣亦以此意,知委列邑,必令准捧还谷,计口分赈,而所请赈资储置米、别饷米、战兵船价米、军作米等物,一被搪塞之后,不敢更请,只以本道射军木南仓钱所作米,分划列邑,使之取赢补赈者,盖欲一依庙堂指挥,不以白给为贤,专以还谷,分赈之计,而只是沿海谷物,乙卯移转于北路之后,尤为减缩,虽令倾库尽分,尚多不足,而春来颠连之惨,难以救活矣。今忽使之一万五千石,夺取本道饥民口吻中物,调发本道船只沙格,装载运纳于他道,则彼嗤嗤无知之氓,何能知南北道缓急之如何哉?但以为我辈侵邻征族,剥肤椎髓,忍死而备纳者,将以为春后救死计耳。今胡为夺我所当食之谷,远输于关北乎?彼北民,何福而坐食他道将死者之谷,我辈何罪,而不得食自己所纳之物也。睊睊胥谗,怨将何归?此固人情之所当然,事理之所必有,臣未知朝家何故,为彼六邑北民,坐失此沿海数十馀岛之民心乎?且况三南饥馑,本自一般,臣之宗族亲旧,最多于湖中,而若干庄土,亦在湖右,故臣自秋至今,逢人辄问,较量被灾之轻重,实无一毫优劣,而谷价之高下,又皆相同。特以士大夫农庄丘墓之所寄在,湖西为最,湖南次之,而且方公卿侍从,多是湖西人,故两湖凶歉,便作公议,殆若八路中尤甚,而本道则既无士大夫农庄丘墓,又方无立朝显仕者,故虽其被灾之尤甚,灾邑之最多,比两湖,不翅有间,而庙堂视若丰岁,凡所蠲减,视两湖,既自悬别。且况两湖,则储置米、军作米,既并无难许贷,渔盐税与各样耗谷,亦皆优给,况如旧籴,两湖则一倂停捧,而独本道使之督捧,夫三南农形,既不由一人手眼,金秤上秤出来,则果谁能的知其此胜彼劣,而凡干区划,若是判异者,不但道内民情,已极咎嗔于如臣无似不能有无之致而已。虽臣之愚,亦不能无慨恨于一视同仁之下,而今又使移一万五千石谷物于北路者,臣诚反复思量,莫知其所以然也。至于盐代米之移划浦仓,听之诚似美好,疑若无所难矣。但盐代米一万三百馀石,散在于庆州等三十二邑,而其中金山、河东两邑外,俱方设赈,则其可使设赈之邑,当此春穷,不为分赈,而移置于浦仓乎?虽欲以浦仓近邑所在臣营别会谷相换,而浦仓近邑,无非被灾尤甚,今方设赈处,则又其可使之不赈饥民,换纳浦仓乎?臣营别会耗谷数千石加划,本非难事,如有用馀,则虽万石,亦何惜于添补,而此亦不可令峡邑移转,则只当以浦仓近邑所在者,推移换划,而当此凶岁,其又可不赈饥民,而纳置于浦仓乎?以此推之,则盐代米之划给,别会耗之添充,都是来秋后可为者,而来秋年事,又不可预料,则今不必争论其难易矣。惟是一万五千石北运一款,思之又思,决所不可为者,民虽至愚,尚有耳目,两湖凶歉,不加于本道,而蠲减之优多,赈资之划给,倍于本道,北路尤甚,只是六邑,而督运本道万馀石谷,泛海远输,至于本道灾邑,不但蠲减之最薄,赈资之最少,既令督俸旧还上,又不但不为移他粟而哺之,乃反使之移转渠辈所当食之谷物于他道,则想其刻骨冤痛,决不下于剜却心头肉矣。其为归怨于国家,当复何极?而浦仓设置之为害于岭民,又当如何也?同是国家之赤子,同是国家之饥民,则臣未知庙议,何厚于北,而何薄于南,一至于此也。臣虽不肖,粗知藩体,如使民怨,不至太甚,而可以黾勉奉行,则其何敢不惮烦渎,再三陈闻,而不知止乎?今唯有亟论臣违命之罪,然后仍寝北路移转之令,则臣虽重被威谴,亦所甘乐而无所悔也。臣情溢辞蔓,𫌨缕至此,尤增死罪,伏乞圣明,深加照察,亟下臣疏于庙堂,俾即还寝浦仓谷北运之令,以为沿海邑饥民分赈之资,仍令攸司,重勘臣违朝命之罪,以解南民之怨,以严藩臣之体,千万幸甚,臣无任激切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朝令之下,若是张皇,此何事体,其浦仓,专为北民,则何可相持,卿勿辞,即为举行。

○平安监司赵远命上疏,伏以册礼准请,邦庆无前,使华未旋,喜报先播,遐方民庶,亦莫不欢踊,此实宗社无疆之休,臣之受命西来,倏已九朔矣。始则不揆才分,不量筋力,忘一身之私,而只为疾驰迎敕之计,再次冒暑之行,受伤不少,重以丧威惊怛,荣卫损铄,初不觉其大段消减,而日渐侵寻,神观换改,目暗耳聋,两官俱废,前忘后失,记性全亡,曾前已不及平人,而即今猝成废疾,言语蹇涩,酬酢亦艰,澟澟危缀,恐不能须臾,今臣所叨,实是西边重任,而以此病状,决不可一日冒处,以致瘝旷,玆沥肝血之恳,仰彻黈纩之听,伏乞天地父母,怜臣危疾之去死不远,快许恩递,俾遂首兵gg首丘g之愿,不胜大幸,臣无任祝天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吏曹参议申晩上疏,伏以臣于千万意外,忽被选部移除之命,臣诚惊惶震懔,罔知攸处,此是何等职任,而又复来逼于衅尤已著之身也。况今才彦林立,不比向来之苟简,而迺以一时之中批,视为宿硏,循例备拟者,政注之失也。不问人器之如何?举而授之于众望之外者,圣恩之误也。臣若又妄恃宠灵,若固有之,则是将上而遂虚授之过,下而丧廉义之防也。昨犯逋慢,盖由于此,而例勘犹靳,特谕又降,至以违牌过中为教,此则区区情实,犹未蒙日月之俯烛也。臣一倍抑塞,莫省攸出,臣之决难冒承,固非一端,玆不得不略暴危恳,以冀圣鉴之斥退焉。噫,承乏苟充,固不可每以为例,臣之向者一出,实缘亲政有命,逃遁无路,而品本迟钝,性且疏迂,咫尺前席,丑拙尽露,诚无一言一事之能尽佐贰之责者,已试蔑效之地,今不可复蹈,此其难冒者一也。顾今世道难平,人心益巇,虽使大力量大鉴识者当之,犹惧其不济,况臣愚庸,百无一能,今若不顾冥墑之讥,妄处睢盱之场,则毕竟成就,不颠则仆,一身狼狈,固不足道,而亦岂不辱圣简而羞当世乎?此其难冒者二也。且臣不可复蹑荣涂之状,已悉于日前辞承宣疏中,今不敢更为𫌨缕,而若其羞恶之天,人所同得,不恤傍人之嗤点,惟荣宠是贪,即臣之耻也。矧其辞承宣,而就铨地,彼此轻重,殆有甚于辞万而受十万,人又若断臣以垅断之鄙夫,则臣将何辞而自解,此其难冒者三也。有一于此,犹可自处,况臣兼是三者,其所必辞之义,殆若参前而倚衡,有不可徒以分义为惧,而趋承为恭也决矣。在圣朝体下之道,即宜明赐镌斥,俾令获全所守,免为廉愧之罪人,岂非天地之仁,无物不遂也哉?噫,辞受去就,所系非细,管子之四维不张,晦庵之有关世教,垂戒丁宁,大防截然,反复揣量,无望转动,玆于特召之下,随诣阙外,拜章径归,臣罪至此,尤无所逃,伏乞圣明,俯赐鉴谅,亟命削臣职名,回授可堪之人,俾即备员于都政,仍治臣渎扰之罪,以严邦宪,不胜万幸,臣无任惶恐俟命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所撕捱,极涉太过,都政,申饬之下,分义所在,岂若是乎?尔其勿辞,即速察职。

○行副司直尹惠教上疏,伏以臣一病三旬,淹缀床席,盖缘积祟既深,衰年筋力,不能抵敌之致,非如一时外感,乍剧旋解者比,复起为人,不可以时月期,日前寻单请急,盖出不获已,蒙递之后,亦未得安意调息,忽因喉司之例外操纵,未免一场撕捱,遂至渎扰宸听,莫非臣平日不能见孚同朝之故也。至今追思,惶悚弥切,罢免薄勘,少安私分,曾未数日,恩叙遽下,经席词垣,牵复如初,惊惶震惕,病心靡定。噫,近来廉隅胜而分义亏,非但圣上常加饬励,微臣素操,未尝不存戒于此,一日三违,每为人代惧,不幸于今,躬自犯之,夫岂臣徒守区区小谅,轻陷大何,实坐危疾歂歂,转动不得故耳。虽以天地之慈覆,日月之毕照,何望俯烛此情实哉?独怪夫铨官,曾亦目睹臣澟缀之状,而怜悯之,乃反循例举拟,不少相谅,何哉?顾今新春将回,讲筵不日当开,则经筵之任,非比闲漫,以臣癃疾,决无挟策出入之望,伏况文垣主盟,自有其人,如臣卤莽,从前滥叨,固不免猥汰,而犹可诿之以承乏副急,今则曾前秉衡之人,无故在朝,而遽以不敢当之职,复畀不近似之身,在臣代斲之羞,姑不暇言,国体之苟简,当复如何,藉使臣词学,有合此任,即此一节,决不敢冒当,今臣昏缀之中,神精消尽,寻常片简短牍,茫然不能措辞,辄倩傍人,则前头倘有应制文字,将何以依样乎?若不趁即递改,回授可堪之人,则公私之窘急狼狈,势所必至,玆敢略暴实状,以冀圣明之鉴怜,而病思昏短,辞不达意,冞增闷塞,伏乞亟削臣经筵提学之任,俾得任便调息,以卒生成之泽,不胜至祝,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申饬之事,其何撕捱,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掌令金廷润上疏,伏以臣于台职,万万不称之状,不待人言,臣亦自知,而冥行墑gg擿g埴,犹不知止,毕竟颠沛,固已料之,顷者儒臣之疏果发,而遣辞深险,丑辱狼藉,乃以士夫难洗之累,猝然加之,无少疑难,未知儒臣,有何蓄憾于臣,而忽地丑诋,乃至于此耶?臣实莫晓其故也。臣年衰志颓,异于年少气锐之人,言议之际,素不喜党习,而且于筵席,累承圣教,深仰痛恶党论之盛意,故凡于疏启之间,一从己见,而无一毫左右偏系之事,此则圣明亦想俯烛矣。第以疏逖之踪,累玷言责之地,不无一二启停连之事,以此疑谤溢世,终至于僇辱身名而止,行今之世,其亦难矣。在臣自处之道,唯当杜门屏迹,以避骇机,而不意柏府除命,遽降此际,继而次对,天牌狎至,惊惶感激,罔知攸措,分义是惧,不敢坐违,黾勉随诣于禁扃之外,而顾此踪地,终难入肃,玆敢陈章径归,伏乞圣慈,亟许镌削臣职名,仍命选部,勿复检拟,以快人心,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丁巳十二月二十二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下直守令同为入侍时,领议政李光佐,右议政宋寅明,行吏曹判书赵显命,行礼曹判书宋真明,左参赞金始炯,刑曹判书金圣应,兵曹判书朴文秀,户曹判书朴师洙,行训炼都正具圣任,左副承旨赵汉纬,校理郑履俭,星山县监韩德弼,青阳县监郑权,假注书朴玶,事变假注书金霔,记事官林象元,记事官李宗迪入侍,光佐进伏曰,此时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光佐曰,日候连为暄暖,而阳明之时甚罕,阴曀之日常多,近日则痰症不平之候,何如?其果快愈乎?或有未能如常之节乎?上曰,汤剂后痰气少愈矣。光佐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差胜矣。光佐曰,向日虽不敢自外问候,而似闻有调摄之候云,伏闷度日矣。未知近复何如?上曰,近亦犹然,而比初差胜矣。光佐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无事矣。光佐曰,王世子气候,连得安顺乎?上曰,好过矣。光佐曰,近伏闻连接宫僚云,气候之安宁可知,而臣则狗马之疾,久而弥留,过半月不得入侍承候,下情之抑菀,何可尽达。上曰,今日入侍,则其能尽愈乎?光佐曰,骨肉之间,牵疼不能动作矣。近日久休,故渐觉差愈,而犹未尽祛矣。犬马之贱,每加轸念,辄询安否,天恩难报,惶恐无地矣。上曰,今已少愈云,可幸,而犹未快愈之前,如是奔走,不瑕有添加之患乎?光佐曰,虽有痛处,自此庶可快痊矣。第近日外方灾异之奏复上,而京中有气如火光之候不绝,此必是以小臣为相职之害矣。致仕五六年,复任是职,而无毫发补益之事,年饥民困,灾异屡见,浮言胥动,骚屑亦起,无非为臣之罪戾,故因灾祈免,敢上短箚,而自上躬自引咎,臣尤死罪,而僚相之过百度引入,亦由于小臣之在任矣。当今之计,莫如快斥小臣,更用僚相,则灾异庶可消弭矣。惟愿快赐斥退焉。上曰,已谕于批旨,而卿言如此,予实愧之矣。上曰,工判向日入侍,今日不来,而政院以实病禀启,果是实病乎?寅明曰,实病与否,政院何以知之乎?实字则政院之下字似过矣。光佐曰,政院不能详知,而以实病悬注,推考,何如?上曰,政院不能详察,而以实病禀启,事甚糢糊矣。当该承旨,从重推考,工判则牌招入侍事,使注书分付,可也。出举条光佐曰,观此庆尚监司状启,则备陈本道设赈邑赈谷不足之状,仍请各邑镇驿私备赈谷之句管于庙堂者,而此本为赈饥而预备者,不用于赈,而用于何处乎?第来岁之年事,有不可知,姑先参酌,尤甚邑则使之折半取用,之次则三分之一,使之取用,以观前头,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光佐曰,庆尚监司兪拓基,以彦阳县监吴硕宗仍任事为请,而考绩体重,故前例皆妨塞gg防塞g,勿施,何如?寅明曰,道臣初既有不审之失,宜推考矣。上曰,殿最至严,而如是差误,庆尚监司兪拓基推考,可也。出举条光佐曰,诸路被灾处民事,不知近更如何,而闻岭南则米直最尤,饥事之危急,或不至于两湖矣。正当岁换新旧,三南道臣及北关监司、御史处,即今民事之如何,使之各别详审启闻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光佐曰,北道御史下去时,赈谷之数,下去后精量以报之意言之,则御史以为,远地形便,不可遥度,自此定数为宜,初以五万石为请,而此则太多,有难准数为言,则更以三万石为请,而岭伯以为若除出三万石谷,则浦项仓谷尽空云。故又更以一万五千石,备送计料,而其馀则分定六千石谷于江原道,而他无变通之道,咸镜南道谷为先输用,南道则以平安道阳德、孟山、宁远谷六千石移输以用,则合为二万七千石,而尚不足于三万石之数,是甚可闷矣。上曰,北关则当以此为之,而彼移谷之处,则将何以为之乎?光佐曰,当次次移转,而程道则甚远矣。上曰,如是则非移谷之本意矣。光佐曰,二万七千石,虽为划得,其中除出杂费,则不过二万数千馀石,而他无出谷之道,分付平安监司处,三四千石谷,推移加定于三邑,以送北路,而三邑则更为移转于他处,似好矣。真明曰,三邑谷虽优,而一路移之,则其民必困,江原道淮阳、歙谷,与安边接界,差近铁岭,其近处之民,就食于其仓,则似好矣。先朝故相臣尹趾善,尝以备局堂上,建行此规矣。上曰,关西谷则不必充数,而北道赈谷,则初以五万石为请,而今至三万石,则虽不满于其数,或可为之矣。寅明曰,今此左算,虽如此,二万七千石数,亦极难办,而郞厅之下去,如是迁就,若节晩,则得谷与运谷俱难矣。上曰,督运郞厅催促,使之数日内辞朝事,分付备局,可也。出榻教光佐曰,僻邑则留谷尚多,而路边则有未可知,江原道出淮阳谷六千石,想必难矣。上曰,然则从馀数量定,可也。光佐曰,道内之事,道臣当为主张区划,而旧监司已递,新监司尚未肃谢,江春监司金圣运,催促上来,使之辞朝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光佐曰,东莱府使具宅奎,以前日事,引嫌呈单,而当初所遭,乃以堂下陞拜时,而元不关于本职,到今以此引嫌,殊涉太过,朝议皆以为当善为之,催促使之从速往赴宜矣。上曰,东莱府使具宅奎,从重推考,使之数日内辞朝,可也。出举条寅明曰,守令辞朝罢职拿问之代,皆有定限,政院考其日限,宜即启禀催促,而近来全不照管,别加,申饬,何如?上曰,自吏曹催促,而政院,申饬吏曹,可也。出举条光佐曰,备局堂上尹淳、尹惠教、李宗城,既已收叙,依前差下,而尹淳、李宗城,皆为有司堂上矣。李宗城则亲病颇重,尹淳亦有暴发之病,两人有司之任,姑为变通,一则以宋真明差下,而一则金尚星姑无他故,而其年虽少,以曾任水原府使时事观之,庙堂机务,足可堪当。且在作成人才之道,不可不任之矣。上曰,依为之。显命曰,有司之任,别无奔走之事,而李奉朝贺老病,虽可闷,非朝夕不得离侧之势,故李宗城事,则臣自外防之矣。且金尚星、李宗城,老亲则一般矣。光佐曰,虽云一般,而宗城之父,则筋力渐衰无馀地,而渠以家内长子,专务百事,备局赴坐,必难及期,不进则推牌为烦,何必强令使之乎?尚星则其父,常戒其父子兄弟之盛满,故不为仕宦,而筋力尚强,足能自当其任矣。显命曰,外任则势固然矣。而虽有老亲,三四日一次赴坐,安得不为乎?不可曲副私恳矣。光佐曰,李宗城亲病未愈之前,则虽差出,必无所益,金尚星则差出之后,可以即见其效,而李宗城虽不为有司堂上,亦以诸堂上行公,则可谓两得矣。寅明曰,金尚星差出,固为好矣。而以大体言之,凡干任事,必择熟久者,则尤好矣。光佐曰,臣岂不谅而达之乎?昔桓忠,怒还新衣,其妻曰,衣不更新,则安得旧衣乎?李宗城有老父,常多疾病,金尚星亦以次调用,则必无所妨矣。显命曰,元辅之必欲递李宗城者,非特为其亲老也。以其至亲当国,故以此必怀难安之虑而然矣。文秀曰,赵显命之言非矣。用人之道,各以其所当而任之,岂必李宗城为有司则有益,而他人则无益乎?臣则非以私言之矣。上曰,吏判所达过矣。而灵城之言亦过矣。国之所为,惟以公平处之,两臣俱以大臣、重臣,皆入耆司,虽其康衰差异,人子至情之切迫,想必无间,而若舍此取彼,则金尚星似不服矣。丰原之言是矣。而己酉年李宗城,以北道御史下去时,备陈奉朝贺之筋力渐衰,其饮食起居,亲自扶将云,其时尚如此,今则似必不及于其时矣。只以工曹参判,牌招行公,而有司则今不必强使之矣。上曰,每欲下教,而日暮未及言之矣。近来世道人心,不知有国家,安知官长乎?匿名书,虽父子间,不得相传,况他人乎?此既有国法,自今以后,虽挂之大道上,先见者去之,不敢相传,如有相传者,绳以重律,而朝臣毋敢以此撕捱事,申明,分付,可也。出举条光佐曰,统制使望,欲以前望用之,而有些委折,将欲改备他望,则初有下教之事,故不得任意改拟,欲为箚陈,则亦涉太过,故迁就至此,而自上有下问之事云,惶恐敢达矣。上曰,太迟故问之,而抑有何故乎。光佐曰,有所闻之事,故使之姑察之矣。寅明曰,姑未详知,故不敢仰达,而不过戊申年凶逆辈奴属,间间有之,造为凶悖之说而然矣。上曰,卿闻之乎?寅明曰,不能详闻矣。光佐曰,此等说,使入对之人,出外后,勿为传泄之意,申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寅明曰,捕盗大将张泰绍,闻以台启难安,尚不行公云,外方盗贼,或有捕来而未查者,罪囚积滞云,武臣何可以一时所遭,过嫌如此乎?张泰绍宜推考,申饬矣。上曰,武将之习,安敢若是,从重推考,申饬,可也。出举条上曰,守令先为进来,星山县监韩德弼进伏。上曰,职姓名?德弼曰,臣即星山县监韩德弼矣。上曰,履历?德弼曰,小臣甲辰年,始为长陵参奉,丁未年以监造官出六,戊申年为礼安县监,庚戌年为大丘判官,辛亥年遭母丧,甲寅年为平壤庶尹,乙卯年为绫州牧使,又为三陟府使,递来后为掌乐正、宣惠厅郞厅、军资正,而待罪本县矣。上曰,七事。德弼曰,农桑盛、户口增、学校兴、军政修、赋役均、词讼简、奸猾息矣。上曰,尔曾屡经州郡,七事皆能修举乎?德弼曰,外方七事,何敢曰修举乎?农桑则田多陈废,户口则户多虚伪,学校则尤无施措,军政则实多冤痛,赋役则未免白征,馀皆如此,不敢以修举仰达,而词讼简、奸猾息,则守令庶可能之矣。上曰,以学问言之,自格物致知,而至于治国平天下,则七事中五事难,而二事可能云者,何也?尔之为守令多矣。必以尔之所为之事,更为逐条陈达,可也。德弼曰,臣早蒙国恩,三十三,初为守令矣。上曰,今年几何?德弼曰,四十二岁矣。上曰,三十后为守令,则是生进乎?光佐曰,非由生进,以其父之故,朝家特为录用矣。上曰,然矣。不见科乎?德弼曰,不见科矣。臣早为守牧,故思欲当官尽职,而前后居官,一无成效,今于圣问之下,岂有可以仰达者乎?农桑盛,若如汉法之久任,则岂无实效,而今之守令,瓜满六年者亦罕矣。虽以臣言之,每到一邑,则不知何时得罪而去,故陈田之劝耕,桑木之种植,初无经意区划者,何敢曰农桑盛乎?户口增,臣亦曾当式年户籍之政,外方户籍,极其不实,岂无土豪奸民之漏落者,而一经饥馑疠疫,民多流亡,则户口之减缩,其势固然,而每因上司之点退,不得已以不当立户者,勒令成籍,此实欺国也。何敢曰户口增乎?学校兴,近来外方,人材风俗,固难容易兴起,而乡校之残败,到处皆然,而养士物力,既无出处,亦难自官家办得,其何以养而教之乎?如此而何敢曰学校兴乎?军政修,则逃故之类,臣何敢曰,不见欺于奸吏,而逃故阙额,则未尝不一一充定矣。生民大抵贫穷,何处尽得富贵良丁乎?侵邻征族之弊,朝令之严禁,而臣不免犯之,则何敢曰,军政修乎?赋役均,则烟户杂役之不均者,守令可以均之,而至于结役,则白地征税,实多冤痛,而上司每以比摠点退,则守令实无奈何?虽以臣所经南邑言之,左道田政,极为愁痛,臣亦多为残忍之政,则何敢曰,赋役均乎?至于词讼简,则为守令者,听断刚明,则始虽烦,终必减,奸猾息,则守令苟能威明,则庶有惩戢之道,此二事,臣非敢曰能之,以为在于守令之能不能矣。上曰,今尔所达,则以为可能者为之,不可能者不为之,而漆室之中,亦有忧国之人,尔于平日,必有所思量矣。既病其不能,则必有救弊之道,何以则七事皆可以行之乎?德弼曰,臣身为守令,不能举职,诚有罪矣。而素乏见识,元无讲究之事,圣问之下,何敢仓卒仰对乎?朝廷于结役良役等事,常有讲确,今若创成良法美制,则臣以一小吏,敢不尽心奉行,而此外无他可达之事矣。上曰,尔言有含糊不尽之意矣。近来循吏绝少,衒能者多,尔则何以持心耶?贪吏之害,非可语尔者,而至若能吏,则为害甚于贪吏矣。尔则欲为能吏乎?不欲为之乎?德弼曰,臣虽为荫官,其心犹是儒士,岂有欲为能吏之心乎?上曰,代贪吏则为治易,代能吏则为治难,尔若代能吏有弊之后,则其将何以为治乎?德弼曰,事与势,固难预度,而随事随势,不无方便设施之道,今不可以先事预度矣。上曰,此则尔之听莹矣。予非谓此也。代贪吏者,不贪则易矣。而代能吏者甚难,盖能吏,专以要誉为主,虽应捧之物,应行之役,辄加蠲减,故民方以此称誉,而后官反是,则民怨朋兴,此所谓难也。尔当如此,则将何以为之乎?德弼曰,臣曾屡经守令,而未尝为蠲减之政,虽当如此处,决不为是矣。上曰,今以七事条问者,有意矣。顷因大臣所荐,既经正职,故将欲擢用者,非为荣利尔身也,将欲为实用矣。尔将何以报国乎?有所思量,则陈达之,可也。德弼曰,臣以世禄之裔,受国恩罔极,而臣不过一荫官耳。职分在于郡县之间,而向者再叨不敢当之职,故终不敢膺命,日夜惶懔,措躬无地矣。此后朝家,若以本分内事,驱策任使,则臣当尽心竭力,死生以之,而此外初未尝有一分思量料度者,无所仰达矣。上曰,尔之道理,固宜如此,而古人以国士遇之,则以国士报之,尔虽荫官,既欲擢用,则尔不可徒怀谦让之心,不思报效之道,尔年尚少,来头需用,不特止于一星山而已。即今且无难安之事,勉励为之,可也。德弼退伏。上曰,青阳县监进来,青阳县监郑权进伏。上曰,顷日久任入侍时及下直入侍时,有所下教矣。近闻所为之事,予甚嘉之,而凡事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尔须勉之,俾有终焉。权曰,臣实无有初,而因大臣陈达,有此更差之命,岂不欲尽心职事,而本来才识浅短,恐不能奉承分忧之盛意矣。上曰,青阳何如邑也?权曰,本县凡九面,而面小故邑小,别无大段弊事,而还谷多在官属,故实难收捧,臣于十月望后去官之时,皮谷二千馀石内,未捧四百馀石,而米太则始捧矣。近见留乡所报状,则各谷尚多未捧云,是为可悯矣。年事则虽非尤甚,而谓之之次,则亦冤矣。盖本县,介于十七邑之间,故当秋往来之人,见十七邑,俱为赤地,及到本县,见野色稍青,故谓之稍胜,而实则凶荒矣。上曰,民间无颠连之患乎?权曰,臣上来之时,则尚赖秋功,故姑无此患矣。光佐曰,闻青阳县监郑权之言,则其邑亦有军作米,捧于浦仓,而年前不幸失火,想亦有偸出故烧之弊矣。火烧米五十石荡减,而四百五十石分给民间时,每石火熏米四五六斗,而八九斗则直是灰土相杂,民或弃之而去,至秋皆以新米还捧云,安有如此事也?且既捧之后,则当为留库,而文状误以已分样修送,故备局责其擅分,令兵营杖其监色,则仍为擅分,而民间所食,只为五十石,四百石则皆是邑内官属所食,亦甚无据,使本道监司查出启闻,处之,何如?上曰,果如所达,则不可置之,当该守令,令道臣严查处之,可也。出举条权曰,其时至为难捧,故与大臣,有所酬酢,而此时前官时也。既已勘罪该吏,今则几至毕捧,置之,则似好矣。显命曰,青阳县监郑权,以事关前官事,有所陈达,殊涉猥屑矣。郑权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宣谕后守令先退,可也。上曰,下直守令数少,不必留待,而且有别荐之人,故欲一见之,使之入侍,而始见其面矣。户判曾毁其人矣。今见之则不然矣。师洙曰,臣亦非直毁其为人也。其人稍有倨傲之习,故其时有所状闻之事矣。上曰,与其父相似乎?真明曰,举止似有典形,而其他则不知相似矣。显命曰,近来都政迁就,国体未安矣。今则两铨略备,臣意必欲行于今月之内,而又有申饬之圣教,故已与兵判相议,窠阙虽少,必不欲逾月,而参判、参议,姑不行公,郞厅三人中,赵荣国则奉命在外,李锡杓则以学教授,殿最居中,宜有变通之道,而李鼎辅向来之疏,虽有未妥处,而半朝廷之说,自是曾前例用,不必深罪,收叙而用之,似无妨矣。上曰,必一立科条,然后可以遵行,在前沈宅贤为吏判,金判府事为兵判时,亦有二十九日为之之事,今亦必于今月内为之,可也。李锡杓不行玉堂,则以吏曹佐郞出仕,有未可知,而李鼎辅则或有半字之心,若于帐殿,又发半字之说,则奈何?广谕后复用半字,则又将一混沌矣。且通清,乃是铨郞所为,而用半字之铨郞,将安用之乎?显命曰,郞厅虽有罪,其在弥纶之道,不可不用之矣。上曰,半朝廷之说,用于混沌前,则犹或可也,而安敢用之于今日乎?用半字者,专以时象,则当用极律,而所以略略处分者,亦非专出于渠之意,故有所参恕之道矣。不知卿何以弥纶,而用半字之文,官未经年之前,何可收叙,使之复秉铨笔乎?其所陈达非矣。吏判推考,李锡杓中考,则荡涤,可也。抄出举条真明曰,祈谷祭亲祭时,凡干仪节,待皇历出来后,举行事,命下矣。皇历赍咨官,虽因使行同时出栅之令,有所迟滞,而曾前如此时,卜物则留置,译官则只持皇历,先自驰还,而今番则渡江已过十日,而尚不上来,译官事极涉稽缓,皇历赍咨官李挺禧,待其回还,令攸司囚禁科治,祈谷祭举行凡事,一边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真明曰,禁婚令下后,依前规即为知委中外,而近来过婚之家,极其纷纭,殆至于日屡十处,果皆是许婚诸条中人,则已矣。若或有欺冒国禁者,则有关法纲,故中间别为甘结,申饬,使过婚之家,皆呈状本曹,其家不肯,则使洞里手本矣。表表六七家外,更无呈状之事,国法之不行如此,诚可寒心,此由于京兆及五部不善申饬之致,京兆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为先从重推考,此后更有如此之事,则其家长重绳,可也。出举条真明曰,此乃庆尚监司兪拓基状启也。枚举道内儒生呈文,以戊申死节人居昌座首李述原建祠事为请,李述原所成就,诚为卓然,而自朝家既已赠职,录用其子,至于建祠,则似过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光佐曰,近来节义之卓然,诚无如李述原者,兵使、营将,则犹为受国厚恩,而述原,以遐乡一座首,能办此大节,尤为绝异,近日祠享,固不无过滥者,而若此者诚合于建祠表奖矣。寅明曰,朝家虽方戒浮文,而死节人建祠,不必持难,况此则异于久远事,尤宜褒尚,特许建祠宜矣。上曰,礼官所达亦是矣。李述原,不过以遐方座首,与兵使、营将有异,而能为立节,其在永树风声之道,似不可无别为旌褒之典,特许建祠,可也。出举条真明曰,三门外宰列以下五十馀人,呈单本曹,以故监司兪命凝孝行旌褒事为言,其平居善养,居丧尽礼之节,皆据实迹,称扬备至矣。列名者皆远近洞里之人,而通四色搢绅章甫,齐声同请,公议可见矣。命凝,历事三朝,立朝四十馀年,年过七十,昨年始殁,而内行纯笃,且以恬雅,见称于同朝,似宜有别样褒崇之道,下询于入侍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光佐曰,臣与兪命凝,同朝四十年矣。其为人恬雅,不求人知,故臣亦初未尝知矣。以其晩年观之,诚有太过人者矣。不喜党论潝訾,不与权贵昵比,晩年精力,足以供世,而漠然深居,与世相忘,门巷轮蹄断绝者,近十年,实为可贵,欲著文述哀而未果矣。寅明曰,兪命凝,为人恬静,不喜进取,论其地望,何遽不及人,而通政三十年,终未及陞资,时议已惜之,今以内行之纯笃,有此公议,虽草野之人,行谊如此,则尚加嘉奖,况曾经侍从之人,尤为可贵已,不可无褒扬之典,而且其年过七耋,其承重孙,既擢第,若入侍从,则当陞嘉善阶,而今遽奄忽,此尤可惜,今虽赠职旌闾,恐无不可矣。上曰,诸臣皆达之,可也。显命曰,臣与其人,年辈差池,只知其恬淡,不知其内行矣。实行之称颂,果如此,则宜有褒奖之举矣。始炯曰,臣亦年辈差池,虽未相亲,其恬淡谨饬,则知之矣。今以礼判所达见之,三门外许多朝士,称其内行,宜加褒扬,而赠职旌门,俱是特恩,自朝家参量举行,似好矣。圣应曰,臣则前后曾无相见,亦无闻知之事,无所仰达矣。文秀曰,兪命凝之谦冲,臣亦美之,而臣实后生,其内行则臣未及闻知,果如诸臣所达,则宜从重臣之请矣。师洙曰,兪命凝之恬冲谨饬,臣亦知之,而其内行之笃,既有邻里呈单,其中多有耆老宰臣,其言可信,特许旌赠好矣。圣任曰,小臣与其人,曾无相知之事,而若实行之称颂,果如此,则宜有褒扬之道矣。上曰,今闻所达,于予心有感,昔年屡见其以承旨入侍矣。其后进之人,腰金顶玉者几人,而此人则以下大夫终身,予则谓其人之纯善而已。今闻诸臣之言,实为可贵,旌闾之典,固不宜滥施,而此则既有加资之阶梯,而未果为之云。特为赠职旌闾,可也。出举条真明曰,司圃署,以无元贡衙门,太庙新荐及各殿御供逐日供上之需,专以四五处折受屯田所入,给价贡人而进排矣。金川郡大小南面,庚辰年间,望呈受出,年年所捧,斟酌定数,多寡不一,中间一番打量,而文书见失,本署誊录,以不可不改量,定数悬录矣。今年则本署监官所报日耕数,与本郡所报,大相迳庭,宜有厘正归一之道,发遣本署郞官,与本官眼同,摘奸以来,何如?上曰,依为之。光佐曰,金川亦是灾邑,郞厅往来,亦似有弊,使之别为申饬,简其驺率,俾无贻弊之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真明曰,小臣近以肿疾,精力殆尽,而今又差有司之任,所带礼曹专管祭享礼节等事,比诸他司,责任尤重,而近以金吾罪囚之积滞,逐日开坐,奔走无暇,则以殆尽之精神筋力,何能察此兼任乎?且以私义言之,李宗城,以大臣族属见递,而臣则以大臣至亲,尤不当冒没行公,今若许递有司之任,则前任本兼,当戮力行公矣。光佐曰,宋真明所达,似非实状矣。俄者赵显命,有此所达,而臣则实无是心矣。上曰,宗伯之言,亦有意矣。向日吏曹判书请递之时,亦不为此言乎?所达虽如此,即今则非可辞之时,勿辞,可也。上曰,李鼎辅,以半朝之说,方且见枳,则此时色目等语,不可上闻于筵席,而俄者重臣下语之间,有不审之失,礼曹判书宋真明推考,可也。出举条寅明曰,色目等语,虽为严禁,禁其外而不禁其内,则有同讳疾而忌医,李鼎辅诚非矣。而必非其非是其是则好矣。上曰,申致云、李衡万,欲并叙用矣。寅明曰,申致云既是下大夫,李衡万亦是参下微官,则何必急急收叙乎?上曰,然矣。圣应曰,金三娥文案,曾有更查之命,故敢禀矣。上曰,律文重,则更查以入,而轻则不必更查矣。圣应曰,《大明律》,无服亲则无律文,而受教中四祖有显官,则论以重律矣,金仁粹,乃故参判金宇颙之四五代孙云,虽不入于四祖中,士族则的实矣。光佐曰,金宇颙,与先正臣李珥,同时齐名,而终有不是处,以是,世以为欠,而盖读书之人,故文臣而有学问之名,官至参判、副提学矣。金仁粹,乃其四五代孙云,而观其狱案,则似非嫡子孙云矣。圣应曰,毋论嫡庶,金三娥、金仁粹,相通情节,至为烂漫,至于屡度承款,事当依律文施行矣。上曰,更无可问之事,依律文趁岁前施行,可也。圣应曰,然则出举条为之乎?上曰,秋判亲承筵教,直为照律以入,可也。圣应曰,再明是国忌,小臣先为退出,明日内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寅明曰,元辅但以先朝旧臣在位,而其馀朝臣,皆年少,不习于筵体,以兵判言之,资秩虽高,而履历尚未练习,故凡私嫌等事,唯大臣引嫌于筵中,他官则不敢引嫌,而近来此事甚多,承旨必纠正,可也。而亦不惯习,故不能纠正,而因循至此,诚为可闷,各别申饬,何如?上曰,广谕后,以先立规模为教矣。此等事前亦有之,而前则颇为喧聒矣。近则少胜矣。寅明曰,近来朝臣,罕识朝体,臣与诸臣,多有骤升,故或有未谙,而新进之臣,尤为生疏,以日前儒臣郑履俭所达言之,翰荐事,非领监事,则宜不敢陈请,而儒臣虽因臣发端,而继陈之,与特请有异,而闻曾无此例,宜推考,以防后弊矣。上曰,自前儒臣,有以此等事陈达之例。且于召对时,或以所怀,多有专奏之事,入侍儒臣,既是翰苑先进,则似无不可,今若以不请询问大臣,而直陈为非,则可也。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此等事置之,则似有日后之弊,略加规警,以示难慎之意则好矣。光佐曰,臣亦履历将事,全不谙炼之中,年来精神耗损,先忘后失,何以堪当国事乎?大抵丙申以前,则先朝仕宦之人,颇有之矣。辛丑以后,位高之人,则皆在家陞品,不与朝政矣。盖后进之人,次次学得于先辈,则可以惯熟,而以备局见之,小臣为副提举之时,今至数十年,其时之人,存者几希,今则皆是年少之人,故小臣来仕之后,常言其弊矣。僚相则聪明渐复古规,故比三四年前稍优,而比古则犹为大异矣。寅明曰,其中礼曹判书宋真明,户曹判书朴师洙稍熟矣。上曰,礼判则久行翰林故然矣。而户判则何以熟习乎?光佐曰,其为人机敏,故如是矣。圣应复入进伏曰,问于律官,则以为和奸罪,则非不待时云矣。上曰,既非不待时,则从为照律,可也。文秀曰,臣等不忠无状,故致烦圣教,死有馀罪矣。夫匿名书,虽父子间,不相传之法,三尺童子,亦皆知之,臣等岂不知之,而若只系臣等之身,则岂敢为累日撕捱之计哉?自上不察臣等之本状,而至下未安之教,尤为惶懔矣。显命曰,兵曹判书朴文秀所达,殊涉烦屑,推考,何如?上曰,既非崇品,亦非辞职,则可谓无着落矣。兵判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文秀曰,禁、御两营将官官案,依训局例,成官案以入事,命下,而训局则将官皆领军,故将官名下,又以所领军数书塡云,而禁、御两营,则各道所在军数,为一百二十五哨,将官所当依军数差出,而一百二十五哨中,只五哨,每朔上番,故常时哨官五员领军,其外三十九员,则无领军之事矣。盖当初不为尽出一百二十五哨,哨官为虑,料米之难继,然而领军外,有无领军哨官三十九员,似出于为许多出身积滞故也。今此两营军制,与训局大异,势当以中军以下将校及军兵摠数,作为官案入启,而闻训局官案,每于四季朔,启请付标云,禁、御两营,亦依此例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文秀曰,禁军更试入格中,有名字相左者,此不得不改付标,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所达为之,可也。出举条文秀曰,外八门,有修改处,则摘奸后捧甘缮工,使之改修,则缮工报户曹,得物力修改,而户曹磨炼物力上下时,其所磨炼甚薄,而缮工书员及匠人辈,必偸食于其中后,粗略改修,故所谓改修处,极不坚致矣。大抵各军门,凡于役事,有董役将校、匠手,皆是军士,故亦勤干,此后则城门修改时,使各军门,随其字内,随毁随补,则其所修改,必大段着实,如是为之,然后外八门可无虚疏之虑,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一依城堞例,使其字内,分定修补,而料布则亦依城堞例,自该曹上下,可也。出举条文秀曰,曾以外八门守直军变通事,仰禀蒙允,故初欲以禁营及禁军厅待年军,充定举行为计,以此问议于领、左、右相,则皆答以为好,而左相以为外八门,有各营字内,以其营门待年军,随其字内守门,则亦好云,其言尤便矣。且外八门守直军,本自兵曹次知,虽依左相言,以各营门待年军守之,其守直军案,不可不置于兵曹,而管束矣。今此所达两大臣,方入侍,下询处之,然后节目可以入启举行,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今此兵判所达好矣。大臣之意,何如?光佐曰,如是似便矣。寅明曰,依兵判所达为之,则似好矣。上曰,依所达为之,而军案则置于兵曹,可也。出举条师洙曰,全光左道灾伤敬差官李裕身,年分启本入来,而事目中水灾邑,择其被灾尤甚,永无田形处,许给川浦覆沙灾矣。启本中,非尤甚被灾邑,而亦有给田灾处,有违事目,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师洙曰,召对册子,前后定夺不一,初则《朱子语类》全帙印出事,命下中,因大臣陈达,最末八卷,先为印出,今因郑履俭陈达,有全帙十一件及《资治通鉴》五件印出之命,而今年岁入大缩,物力诚为难支,印出纸三南卜定,虽有弊端,似不可已,依前例卜定取用,何如?光佐曰,《朱子语类》,论古今人物治乱贤邪卷,诚多开发处,故臣曾有所陈白矣。本册字行甚密,今若以铸字改印,则卷数必倍,经费不可不恤,此有好事,只取当为进讲者八卷印出,而名之以《朱子语类》中抄出之书。且改其每卷编次以印之,则无截出不成书之病,此与朱子封事一例,有何妨乎?凡事必须简略,然后可以节财救民,而每为事体之说所夺,事体岂系此乎?大布衣大帛冠之时,岂论事体乎?汉文当红腐贯朽之时,犹惜百金之费,此实圣朝所当加意处也。寅明曰,元辅所达,诚至当之论矣。上曰,依为之。而册名则以《朱子语类》,抄名之,可也。出举条师洙曰,小臣虽是职掌之外,有所怀,故敢达矣。《朱子大全》文字,地负海涵,其于圣学工夫,不可不讲,而板本在于全州,若使两南,合力印出进讲,则亦无物力难继之患矣。上曰,俄者大臣,方以朝体为言,而既非经筵官,则如是陈达,有越俎之嫌,户判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师洙曰,湖南盐船税,今春故判书金东弼为判书时启禀,发遣郞厅摘奸,而且审诸宫家各衙门渔税,并纳户曹便否,而郞厅姜杭下去,巡审四邑,而遽遭台弹,径归矣。今则开春不远,正当摘奸之时,依前启下节目,下送郞厅,摘奸以来,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师洙曰,臣顷以戊申誊录遵用事仰达,有议于大臣更禀之命矣。退考文书,则外司用度,别无可减,内入米馔,比誊录,增加处甚多,而此则有难猝然减削,今姑置之,而此后凡百用度,务从节损为宜,和顺翁主出阁后,日供宜撤,而尚未撤,闻惠厅堂上赵显命之言,雉鲜进排,亦为当减云。此则并为停撤,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上教未毕之前,承史径先退伏,入侍承、史,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尹凤九文案则置之,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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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俨在外。左承旨李日跻式暇。右承旨李重庚坐直。左副承旨赵汉纬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白服制。同副承旨兪健基式暇。注书金始炜,一员未差。假注书朴坪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成宗大王忌辰斋戒。

○申时,日有左珥。夜五更,流星出轸星下,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赤。

○赵汉纬启曰,大司宪赵最寿,执义朴弼周,持平赵明履在外,掌令金廷润,未肃拜式暇,一员未差,持平郑玉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赵尚䌹,右承旨臣李重庚启曰,伏未审日来,圣体若何?前剂入汤剂,已尽于昨日矣。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之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安宁,予则无事,汤剂欲为加进,勿为入诊,剂入五贴宜矣。

○备忘记,传于李重庚曰,今日进参药院,则昨日特教之下,不进次对,此何道理,工曹判书赵尚䌹,从重推考。

○李重庚启曰,右副承旨李宗白,同姓五寸叔牧使勋佐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十二月二十五日,禄都目政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吏曹参判郑锡五,参议申晩,昨日特教之下,俱不出肃,事甚未安,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申晩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重庚曰,推考传旨捧入。

○备忘记,传于李重庚曰,史官二员待命,骑马六匹立之。

○又传于李重庚曰,召对为之。

○备边司统制使荐,具圣益、李义丰、宋征来。

○赵汉纬,以兵曹言启曰,尚州营将李景琦,更棍十度催促事,命下矣,依传教决棍十度后,斯速赴任事,另加严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巳十二月二十三日酉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参赞官赵汉纬,侍读官郑履俭,检讨官尹光毅,假注书朴玶,记事官林象元,记事官李宗迪入侍,履俭读《大学衍义补》第五卷下篇第十四板宋制凡入试有贡举,止第十八板庶官皆得人矣。上曰,下番读之。光毅读第十八板苏轼言于其君曰,所贵乎人君者予夺,止二十六板不专在于资格也。上曰,少退于熙仁门外,可也。诸臣少退,俄而复入侍,光毅又读此我圣朝立法用人,止二十六板以上公铨选之法。上曰,下番翰林读之,宗迪读臣按天下之事其利害,止三十板不可更革者也。履俭曰,此皆宋时官制,故别无可达者,而十八板苏轼论铨法用人之弊,可谓得其要矣。上曰,以宋之官制观之,尽如忠质文之相继,而文武之官,犹难于尽用,故如此,而丘濬亦以为难之矣。履俭曰,国有纪纲,则凡事自然可做,而不然则虽良法美制,必不能行矣。光毅曰,宋制用人之法,非不具矣。法不能自行,待人而后行,故得贤人而任之,则法可以行之,而若只任其法,不任贤人,则天下之人,必不可信,而一定之法,亦何能保其无私乎?上曰,然矣。明时任子法,亦难矣。子若弟皆用之,则非慎简之意矣。向日下番儒臣达之,而我国专取门阀,便是任子法矣。履俭曰,近来国法,尤为懈弛,以顷日柳寿垣事言之,所著册子,颇有可观处,则可知其人之有经学才略,而为丹阳郡守,赴任未旬日,又除台职,旋复见递,徒贻往来之弊,少无实事之效矣。此则自上亲览其书,诸臣亦皆达之以可用,而犹尚如此,则况今人才荐目,虽以才识胆略为言,安能用之,而使之展布其才略乎?上曰,人之才学,试之而后可知矣。昨日韩德弼,曾有领相所达之事,故使之入侍,而用人之道,不可以外貌取之矣。履俭曰,初入筵中,似必有失措之举,而昨日奏事之际,动止不失其常,可知其人之有操守矣。上曰,人非尧、舜,安得责之以尽善乎?用人之道,当以上中下为之矣。光毅曰,苏轼论用人之法,可得其大体矣。轼之才识文章,曾比之以汉之贾谊,唐之陆贽,而轼亦尝学得此两人矣。上曰,苏轼若比之于贾谊,则贾谊非轼所及也。而若以贾谊、陆贽论之,则谊贤于贽乎?董仲舒在武帝时,则犹可用之,用之亦必有效,而贾谊则文帝必不大用,而用之必有弊矣。光毅曰,汉之贾谊,则刘向以为王佐之才,而班固则以为太过矣。盖贾谊,生于秦火之后,六经扫地,而谊能追先王之道,识治体之大务,以治安策言之,如先教化,预教太子等言,可谓有经济之术,其学术,虽杂管、韩,其才识甚高,非后世人才所可及,其所陈之策,无不合于时用而有征,故文帝时所未及行者,皆行之于后日矣。上曰,然矣。贾谊才识诚高矣。而气太锐,量太狭,故犹有不足于太中大夫之心矣。谊于汉,为御史大夫,则可也,而为相则必有弊矣。且文帝将欲用之,而谊不能忍性增益,以待文帝之用,于宣室之召,可知其将来之用矣。光毅曰,圣教诚然矣。苏轼之论贾谊,有曰,惜乎贾生,才高而量狭,非文帝之不用贾生,贾生乃不能用于汉文,此论诚当然矣。上曰,文帝之待贾生,一岁中超迁至太中大夫,则不可谓不用,而乃以一左迁,遽自摧伤,则此见贾生器量太狭,而亦非文帝之不能用也。光毅曰,圣教至当,而贾谊之量虽狭,才识甚高,其所陈,皆忠戆之言,其心惓惓不忘君,故治安策所言者,文帝皆已用之,则文帝之治隆,以用贾生之言也。贾生年少耳。若至老,学术增益,而置之大职,则尤必有其效,而治道可观矣。无其罪,而只以绛灌辈之不悦,斥迁不用,以至使平生知遇之臣,卒忧伤而夭死,此则臣窃为汉文惜之也。上曰,所达诚然矣。汉纬曰,儒臣所达是矣。圣教中贾生文章才识,合于御史大夫,而为相则有弊云者,诚至当,而不可以貌取人之教,亦至当矣。履俭曰,我国官方,仿佛于明时,而吏曹判书之任,为尤重,中原则必不如我国之重矣。上曰,左右侍郞,为参判、参议乎?此则宋时官制也。履俭曰,然矣。遂退出。

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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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俨在外。左承旨李日跻式暇。右承旨李重庚。左副承旨赵汉纬。右副承旨李宗白坐直。同副承旨兪健基坐直。注书金始炜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成宗大王忌辰。

○夜五更,月晕。

○赵汉纬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李宗白启曰,大司宪赵最寿,执义朴弼周,持平赵明履在外,掌令金廷润,未肃拜式暇,一员未差,持平郑玉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健基启曰,领敦宁府事鱼有龟上疏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李重庚启曰,吏曹参判郑锡五,参议申晩,特教之下,连违召命,尚不出肃,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宗白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而或在外或未差,无进参之员,除在外外,掌令金廷润,待开门牌招,以为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庆尚右兵使状启,熊川居御营保郑梦甲等,为虎囕死事,传于赵汉纬曰,囕死人等处,令本道恤典举行。

○领敦宁府事鱼有龟上疏,伏以臣于日昨,冒上辞本,敢陈癃病,兼暴私恳,仰冀鉴照,即赐矜许,而及奉批教,反靳允兪,臣诚不胜悚闷,而第伏读圣批,则以卿让岂不知为教,旨意谆切,开示无蕴,区区情实,即蒙天日之俯谅,重担之解卸,攒手以祝,敢此申吁,冀垂深察,而快降处分焉。今臣必递之义,其在公私,俱有不可不已者,顾臣朽残之状,虽不敢每每烦缕,而将任之不可复当,即圣鉴之所洞悉也。年齿衰,故气力随而愆,气力愆,故神识亦随而昏,触事愦愦,前后遗忘,戎务之废隳,军律之解弛,已不可胜言,最是上番乡军之一月三次炼习,法意至重,而以臣老病之故,或至全朔停废,当此艰虞之日,一任其玩愒如此,则重贻国家之害,终陷罔赦之科,此固不可不递也。前疏中猥越是惧,不敢细陈,而窃伏闻明年,则春陵幸,当自该曹,取禀矣。从前推择吉日,皆在仲春之月,毋论随驾留阵,军门辄多举行,前头事势,虽不敢预度,臣于受由出外之际,若未及了当移窆之事,不得趁时还朝,则非但公私狼狈,臣之罪戾益深,此又不可不递也。请由发行,当在正月晦前,而其间仅馀一朔许,蒙恩释负之后,修正记簿,又将费了数旬矣。玆敢悉陈事由,仰请及今变通,伏乞圣慈亟下明旨,递臣所带将任,仍勘臣先私后公,恃恩干渎之罪,以严国体,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其受由,自有法典,其间兼察,亦有旧例,莫重将任,岂可轻递,卿须安心,勿复过辞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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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俨在外。左承旨李日跻坐直。右承旨李重庚。左副承旨赵汉纬。右副承旨李宗白。同副承旨兪健基坐直。注书金始炜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午时未时,日晕。

○下直,东莱府使具宅奎,旌义县监金廷凤。

○李宗白启曰,大司宪赵最寿,执义朴弼周,持平赵明履在外,掌令金廷润,牌不进,一员未差,持平郑玉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健基,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校理臣郑履俭,以训炼都监郞厅,今日炮保价布捧上事,昼仕出去,而一日之内,势难毕捧,每每草记,事涉烦渎,限毕捧间,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掌令金廷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宗白曰,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兪健基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传于李宗白曰,东莱府使具宅奎,备局引见时,同为入侍。

○兪健基启曰,春秋馆郞厅,以领监事意来言,今日史官新荐人取才事,合坐出令矣。新荐人闵百行、尹尚任,俱称在外,不为应讲,事甚未妥,并为先推考,使之即速上来应讲,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参判郑锡五,连日违召,无意应命,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显命进,参判郑锡五未肃拜,参议申晩进,右副承旨李宗白进。兵批,判书朴文秀进,参判郑彦燮未肃拜,参议李潝,外司点考坐起进,参知柳时模进,左承旨李日跻进。

○吏批启曰,本曹郞厅,今方差出,而前望只有二人,为先以二望,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富宁府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未准朔禁军将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闵瑗为掌令,李光湜为献纳,李锡杓为吏曹佐郞,李喆辅为掌乐正,李寿观为刑曹佐郞,沈瑎为富宁府使,尹心衡为兼辅德,金尚遇为司饔奉事,校书著作金宅鲁单付,庆基殿参奉李允执,中部参奉洪道明相换。

○兵批启曰,即接守门将厅所报,则守门将柳囿春,本厅曹司可否时,索赂之说,既发于厅中,则如此之人,不可比肩同列,入启汰去,以副一厅公议云,守门将既是帽带之官,有此骇举,则不可仍置,守门将柳囿春汰去,以惩日后,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佥知中枢府事李元揆呈状内,以笃老之人,身在乡庐,既无上来肃谢之望云,西枢虽曰闲局,不可一向虚带,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南兵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边将,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金龙庆为同知,朴师洙为副摠管,李锡圭为忠翊将,申弼夏为五卫将,李德耉为训炼主簿,曺命宰为翊卫,李彦祥为南兵使,具圣益为统制使,成殷锡为全光兵使,赵世辅为忠翊将,副司直金始㷜单付。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德重为吏曹佐郞。

○备忘记,传于李宗白曰,赍咨官李挺熺加资。

○兪健基,以吏曹言启曰,本曹褒贬坐起,定于明日,而堂上不可不备员,参判郑锡五,待开门牌招,以为同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申宅夏,副修撰徐命臣,既已带职蒙宥,校理郑益河,副校理金光世,亦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申宅夏,校理郑益河,副校理金光世,副修撰徐命臣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健基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宗白,以兵曹言启曰,更试入格禁军名字改付标事,日昨筵中,已为禀达矣。依筵禀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以宣惠厅言启曰,辛亥年间,因大臣陈达,募得京江船人三十三名,题给湖南风落松,又贷曳船粮,造船三十三只,仍为案付于本厅,分排于各邑,以为大同米运来之地矣。其时岭南造船,则本道成节目启闻,自本厅覆启,分付,俾为永久遵行,而至于湖南,则尚无成节目之事,不啻疏漏,造船六年之内,致败至于十只,见存只是二十三只,趁此时若无变通之举,则辛勤造作之船,不过十馀年,将尽破散。且湖南,最是谷多船少,每有难运之弊,诚甚可虑,略仿岭南造船节目,就议庙堂后,成节目别单以入,依此定式施行,何如?传曰,允。

○兪健基,以刑曹言启曰,曹属掌隶院典狱署郞官等,今丁巳年秋冬等褒贬等第,当为磨勘以入,而判决事臣金应福,方有身病,典狱署则本曹参议与该房承旨,例为磨勘,而参议未差,俱不得一体磨勘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传教内江华推考敬差官,既已入来,即送该府举行事,命下矣。三省罪人赞周,依例发遣府都事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前校理吴遂采,本营郞厅已为启下,而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自行首宣传官以下,有面议事,齐进臣文秀所在处,而其中参下宣传官李泓,全昧事体,言语不恭,如此之人,不可置之,汰去,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外八门守直军,以训局、禁营、御营标下待年军中,抄择壮健者,各其字内城门守直事,成节目举行之意,草记蒙允矣。今始问议大臣,成出节目,玆以入启,依此定式施行,何如?传曰,允。

○行工曹判书赵尚䌹上疏,伏以臣痼疾缠身,实无从仕之望,而意外除命,荐叠于一日之内,物膳封进,议药问候等节,俱系紧重,严畏分义,不敢辞避,拼死趋承,非以疾势之有减而然也。昨于内局,伏见备忘记,以臣之不参次对于特教之下,辞旨颇严,至有重推之命,臣诚惶殒悚栗,无地措躬,盖臣积年沈苦之祟,专是痰症,而必在于冬节,有时上冲胸腹,则胸腹刺痛,仍即关格,下注肢体,则肢体麻木,转成不仁,顷刻之间,作一僵尸,此所以一发,辄费数三朔委顿者也。再昨特召之下,病状适苦剧,欲起还仆,未克趋参,夜来症形稍减,臣如欲调息,而不入药院,则问候议药,更无替行之人,玆不得不扶舁病躯,仅仅入参,而倚壁支颐,呻呓欲殊之状,诸医人之所共目睹而危之者,臣何敢饰辞诬罔。又自陷于欺隐之诛哉?噫,臣命道穷厄,罹此奇疾,一身动止,不得随意,以致进退乖宜,触处为罪,徊徨踧踖,求死不得,昨缘疾势复作,殆不省事,今始略暴危恳,仰溷宸严,伏乞圣明,亟命攸司,重勘臣辜犯,以肃朝纲,以安贱分,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传于李宗白曰,既已牌招,给之。

○左副承旨赵汉纬上疏,伏以臣以无似,忝叨近密,触事愦劣,常切愧惶,日昨次对时,备堂进不进单子,有改修以入之命,而工曹判书赵尚䌹,则备局郞厅,以其实病,丁宁来告,臣以实病与否,非政院所可烦禀,答之,则备郞又以大臣言送,不可不微禀为言,臣果微禀矣。及夫登筵之后,闻大臣所达,则元无工判实病言送之事云。臣于是,始知备郞中间爽传,而大臣既请问备,圣上又以糢糊为教,惶悚之极,若无所容,宜更以伊时委折仰达,而重推之下,迹涉分疏,泯默而退,其昏愦溺职之罪著矣。宜即陈章俟谴,而连值清斋,今始自列,伏乞圣明,俯垂鉴察,亟命镌削,以安微分,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丁巳十二月二十五日巳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领议政李光佐,右议政宋寅明,行吏曹判书赵显命,左参赞金始炯,兵曹判书朴文秀,行训炼都正具圣任,同副承旨兪健基,副修撰尹光毅,假注书朴玶,事变假注书金霔,记事官林象元,记事官李宗迪入侍。行工曹判书赵尚䌹,东莱府使具宅奎,督运郞厅金汉喆,追后入侍,光佐进伏曰,数日间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光佐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近日则比前差愈矣。光佐曰,今日则别无大段禀定之事,而连以当次日,不得入侍。且岁前不有多日,而适值日次,故今日来会矣。寅明曰,近日则圣虑安定,而能摄养如意乎?上曰,向日所达之言,留意不忘矣。寅明曰,圣人,志气虽无时而衰,血气则有时而衰,祈谷祭亲行,虽出于为民之盛意,而圣算渐高,日候不顺,宜思节善之道矣。光佐曰,彻夜将事,诚非细虑矣。日候常如此,则犹为可幸,而岁后则不无极寒之虑。且露处经宿,亦甚重难,亲祭行礼,节次颇迟,俱甚可悯矣。寅明曰,今年则尤异于他年,时气不顺,灾异屡见,正为静养之时,须毋如前日之自轻则好矣。光佐曰,寝睡及进膳诸节,比向时,何如?上曰,前已下教,而身若甚劳,则不必强为,而若如近日,则不可以日寒言之矣。卿等勿为过虑焉。寝睡则安稳,水剌则或加或减,盖年气向衰,故自尔如许矣。寅明曰,岁后则自然多事,太庙辰谒及亲祭迎敕等事,必多有劳动之节,深可悯矣。此后则幸毋如春秋鼎盛之时,慎重圣体宜矣。上曰,敕行则无犯凌晨之事,气力无可损之节矣。光佐曰,向日入侍,以忧勤之馀,常多失睡为教矣。近日则不然乎?上曰,今则不然矣。光佐曰,无耿耿不安之时乎?上曰,常时则一宿,而近则或有觉时,久为不寐,而不至大段矣。光佐曰,凡为国事,不必损伤精神而为之,必须务实,然后可见其效,若徒为忧虑,则有害而无益矣。今当岁新,必须惕然加念,惟以根本为思,使之一新,圣质之偏系处,深加省察,圣念之过中处,必思中节,平日不足之处,期于快足,居常不逮之事,期于扩充,是臣区区之望也。臣于昔年,曾以英雄豪杰处心等事,仰达,而圣上或不谅臣之本意矣。臣则窃有责难之赤心,故辄随圣质而仰勉矣。寅明曰,所谓英雄豪杰之事,非所谓偏伯手段也。乃临渊履冰,战兢自克之谓也。光佐曰,戒惧之中,可见英雄豪杰之事业,若偏伯等事,则非臣之所论也。圣心常有牢落不乏处,一心足以胜万物,然后方可谓之英雄豪杰,若因循不已,则暂成暂坏,而外物乘之矣。小臣复入相职者,已过半年,而有灾异荐仍之警,无桑谷枯死之效,实是小臣无状之过,而殿下自处之道,抑有歉于务实廓清而然矣。今殿下春秋婉晩,国事如此,而因循姑息,苟度时日,则将不知何时,能有维新之望矣。如臣老朽无才能,辅君致治之望,恐不见治化之成,而一朝塡沟壑,则永为不瞑之恨矣。上曰,前已言之,而苦心勉之,可不留意。寅明曰,元辅既已缕缕仰勉,臣不必更为烦陈,而第念殿下,既已讲易,试就乾刚之德而论之,其中神武而不杀云者,非谓专尚威武,而阳刚之德不退,乃是健也。若一事一理,一赏一罚,无不合于义理,至使外人,皆知处分之一一得当,则亦必有拭目之化,此乃天行健之道也。若憧憧往来,政令烦扰,则非所谓阳刚之德也。天地之道,不过曰易简而已。唯圣明留意焉。上曰,可不留意,而非知之难,行之为难矣。寅明曰,岭南督运,一时为急,而郞厅金汉喆,有禀定事,方在外而不敢请对矣。自国招入则无妨矣。上曰,注书出去,使之入侍事,分付,可也。寅明曰,东莱府使具宅奎,催促多日,尚不下直,为先推考,使之即日辞朝,何如?上曰,从重推考,即为下直事,分付,可也。出举条光佐曰,顷以祭享,别为申饬,蠲洁事,有所仰达,而祭不蠲洁,则神不顾享,理固然也。宗庙社稷京中各祭,外至于陵寝之享,山川百神之祀,不能治洁,则岂肯有顾歆之道乎?神不顾歆,国其如何?此非圣德有歉于祀享之诚,亦非进排有阙乏之故也。专由于百隶怠官,外方尤甚,全付下吏之手,自备物将事,以至器用凡百,专不致洁而然也。当此岁色维新之时,严饬诸道,陵寝之享,山川之祭,以至凡干各祭,下至厉祭,使之至诚洁斋,自备物将事,以至器用凡百,无不致洁,则庶有歆格之道矣。上曰,所达诚是矣。自政院出举条,,申饬,下谕于诸道道臣及两都留守,可也。出举条光佐曰,来岁即戊午年也。故忠臣金应河,曾于戊午深河之战,元帅姜弘立、金景瑞等,猝然投降,而应河,以右营将,独为挺身力战,发矢无不中,百馀步之间,常廓然,矢尽之后,奋剑杀贼无数,及至剑折之后,始为颠殒,而犹且瞋目握剑,贼不敢逼,百载之下,澟澟有生气,今其岁节重回,一国慕其壮烈之心,自倍平日矣。曾闻祠宇,在于宣川、昌城两邑,未知果然,宣川则乃其所莅之邑,昌城则乃其出师之处,今若依先朝丁丑年致祭江都战亡将士例,趁今岁月之重回,特遣近侍,致祭于其庙,又于昌城,设坛,祭其战亡将卒,则似合于风励激劝,使士气奋兴之道矣。寅明曰,考其战亡之时月行之,则似好矣。上曰,所达是矣。趁其时月,令该曹举行,遣近侍致祭,而祭文则使知制教撰进,可也。出举条寅明曰,两湖御史开赈后,即为更遣,则似好矣。上曰,毕赈后,当观势处之,而以暗行遣之,则,似好矣。光佐曰,四五月间遣之则好矣。御史之职,延访草野之贤人,询察守令之得失,亦有关于外方瞻仰惩励之道,必极择其人,然后方可遣之,故古则以极望之人遣之矣。自三四十年以来,其选渐轻,故或有贻笑于外方之人,亦有处置板荡之事,如是而其有暗行之效乎?必也极选人望,数年一次定式遣之,遍询列邑则好矣。若抽栍一二邑,略略见之,则实无分效矣。上曰,诚为多端,不可以一槪论断矣。光佐曰,遣御史,乃所以激浊扬清,而若抽栍以送,则谓之非栍邑,而虽有大善治,必阙而不褒,虽有大不治,亦漏而不贬矣。若择人而广询之,则其在惩励之道,庶可有补矣。上曰,是矣。寅明曰,凡人无所惩畏,则不能去恶而为善,近来暗行,则其在惩畏之道,可谓疏矣。上曰,工判事非矣。向日重推特教之后,次对入侍,终不入来,翌日药院问候,则入来,问候与次对,虽曰有间,而既能起动,则今日之又不入来,殊极非矣。从重推考,牌招入侍,可也。出举条上曰,少退,诸臣遂少退,俄而复入侍。上曰,都目政事定日乎?显命曰,欲于二十八日为之,而兵曹多有掣肘之事,不得为之矣。文秀曰,都政时则坐起不一,明日则褒贬开拆,二十七日则宣传官取才,而多则将至五百馀人,少不下三百人,二十八日前,势不得毕行,故当于二十九日为之矣。上曰,前则有八日为之之例,而九日则无之,今亦以八日为始,九日毕之则好矣。而不然,则必于一日内为之,可也。文秀曰,节目启下后,可以举行矣。上曰,唯。上曰,莱伯有所怀,则达之,可也。宅奎曰,远地形便,有难详知,或有一二事料量,而亦难遥度,臣下去后,与道臣详议事实,然后可以状闻,姑无所达之事矣。上曰,我国北接彼界,南邻倭地,交邻之道,尤不当生衅,而目今国无纪纲,所给之物,亦为不实云,下去之后,须从便善处焉。彼虽不生衅,在我之道,固当尽诚,而近来守令于下纳上纳之间,不无轻重之差云,闻甚骇然矣。守令下纳之间,愆期不即举行者,皆状闻,申饬,可也。宅奎曰,东莱比义州尤重,他国之人,置之境上,朝夕见之,虑有甚焉矣。上曰,其数几何?寅明曰,五六百名矣。宅奎曰,下纳愆期事,既承下教,臣当各别申饬,而伏闻列邑,以迁延时月,不即来纳,为能事云,此等守令,依新定事目,自本府宜为启闻论罪,下纳米布之不准本色,米石或和水,木匹或换纳,则各其监色,自本府各别拿棍,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宅奎曰,近来要誉之习,诚为痼弊,臣于前日使行还来时,有所仰达,而田三税,即惟正之供,或有百姓不知,而守令从中防纳之规,义州、东莱,此弊尤甚矣。近来商贾辈,尽为散去,他无措手处,故不得已以公作米,料理用之,虽非守令之私用,而论其事理轻重,则悬殊矣。此后则虽有若干民怨,田三税则依例捧之,而公作米作钱之弊,则一切防塞,然后可以有辞于彼人矣。寅明曰,六十馀年前,东莱得空银甚多,故百姓之税大同,皆为防纳,仍成规例,而百姓则尚不知矣。光佐曰,古则百物,无数入于倭人,故税银累万两,府用亦不赀,故民间贡税,亦能无弊防纳,而今则古事尽废,府用亦竭,昔之惠政,今反为取怨之资矣。上曰,若言其本事,则初非要誉矣。宅奎曰,惟正之供,全不征于民,而中间防纳,则是为要誉矣。上曰,然矣。寅明曰,税大同之猝征,下纳米之料理,实为两难,今若定为科条,若干捧之,渐次成规,则似好,而亦必有民怨矣。光佐曰,若捧之则民将大怨矣。上曰,府使将何以为之乎?能不收税大同,而亦不为料理之事乎?宅奎曰,边倅异于内地,操纵伸缩,唯在于其手,今此税大同之征捧,虽似有怨,而守令但持其月俸,无他料理之事,则百姓何敢怨之乎?臣意则以为变通宜矣。上曰,曾经岭伯者三人,今方入侍,各陈所见,可也。显命曰,具宅奎曾以此事,议于臣等,而诚难善处,料理之事,虽不可为之,而即今东莱物力,至为凋残,不可以他条变通,若不为料理,而直捧于民,则非不名正言顺,而若猝然行之,则举失边民之心,非特莱府之取怨,必将上及于朝廷,而馆倭若闻国贫捧民之事,则亦似有见疲之虑,有难遥度,下去后,从长变通为言矣。始炯曰,前所不捧于民者,今若猝然捧之,则致怨必矣。而具宅奎,既以此事自任,若官令能行,规模一定,则似无不可,而民怨则必多矣。宅奎曰,臣意则不如此矣。惟正之供,捧之于民,则倭虽知之,不以为疲,而若知防税而要誉之事,则甚为疲矣。文秀曰,凡事之变通,惟在于其人而已。虽有害于民,而随机为之,则无怨,虽不害于民,而失其事机,则致怨矣。具宅奎为人伟如,决非失人情之人,此事则必能善为之,莱府事则专责于渠,使之便宜施行,则好矣。光佐曰,广州亦以保障重地,赋役至歇于他处,而二斗大同,减之则为惠,还捧则有怨,东莱则所减一结二十馀斗,而不行已过六十馀年,今若猝然捧之则似难矣。朝家以广州保障,亦有减税之道,况东莱则比广州尤异,不失人心,然后可以得力,若遽失人心,则诚难矣。似不可轻易变通矣。上曰,从当有处分之道,而兵判更达之,可也。文秀曰,凡事得人则可,因其人情物态,而善处之,若至诚为之,则可通金石,具宅奎诚信明达,委而遣之,则似有好样变通之道矣。上曰,大体则是矣。丰原为岭伯时,未及变通其事,则固无足怪,而卿之为岭伯时,何不为之乎?文秀曰,臣则念不及于此事,若知其弊,则或不无变通之道矣。上曰,领相则终以为难之乎?光佐曰,今虽以朴文秀为岭伯,具宅奎为东莱府使,必不可为之矣。上曰,诸臣俱达之,可也。尚䌹曰,以事理推之,似不可为之,若为则必积失人心矣。具宅奎虽自任,而若失边上人心,则岂不难哉?圣任曰,今日筵臣已达,而臣曾经外任,故知之矣。大凡民心,一守令除役,则必以为惠,一守令复之,则必以为怨,以是推之,则似不可为之矣。上曰,承宣儒臣,亦皆达之,可也。健基曰,臣曾以接倭官,往来莱府时,多见路傍立碑处,则皆是蠲役之碑矣。凡人情,若行前所不为之税,则无不怨矣。自古名臣硕辅,多任莱府,稔知此弊,而终不得变通,则今此具宅奎,亦仍旧为之,似好矣。上曰,兪健基为倅,则亦将要誉矣。光毅曰,臣则曾不知有此事,今始闻之矣。大凡民情,若行前日所不为之事,则必有致怨之端,此事则关系边民,尤不可容易变通,使具宅奎,下去后详审便宜而处之则好矣。上曰,大体则如此,而要誉之弊,一至于此,良可骇也。初则虽出于廉白恤民,而根本则未免要誉,府使之言是矣。今此博询,意有所在,而灵城之言,颇为精矣。莱伯下去后,量而为之,若可行则为之,终难则止之,可也。此事不过一守令之施措,而若失民心则难矣。百姓至愚而神,若付于自己则有怨,而至公则不怨矣。度其可行而行之,可也。初行之时,则必多兴讹造谤,而向时李喆辅暗行湖西时,予以谤言为虑,以燕昭王开箧示毅之事为言矣。此亦察边上人心,而为之,可也。虽有些少浮谤,予自镇之矣。宅奎曰,臣亦有所思量,而若官府形势,尚有旧样,则何敢烦达于筵中,而自上问公作米在处,故如是矣。上曰,汉文帝有四海之富,而减田租之半,若事理便好,则随时减之,可也。而今以莱府言之,则无可观者矣。寅明曰,臣顷闻湖民流散之报,而身布减半之后,还为安集云,此亦见实惠之蒙民,似不异于减税矣。上曰,此亦观势为之矣。宅奎曰,臣曾以庆尚都事监赈时,留在东莱累日,诚是重地矣。凡两国接境之际,必有弃地陈界,而莱府则不然,彼国人,恒留我地界,虽隔海,风顺则一日可以到泊,兵水营统营,则各镇罗列于海头,故犹可防御,而东莱则不然,无管下镇属之列置。且无卫身之军兵,而边臣下去者,每以无不虞之事为言,若善则不过为宋象贤而已矣。且吏判曾为岭伯时,使之往见,故臣亦见之,新筑之城,幅员颇广,而军兵则至少,府使所掌之军,则不过牙兵守堞军官等五六百名而已。其中别骑卫三百名,己酉年后,自兵营状闻,移属于兵营云。其间排置之详,虽未的知,而然重地守兵,既甚不足,而别骑卫又移属兵营,则必不成貌样,依前还属于本府,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宅奎曰,边兵足用,然后方可责其得力,兵少则战守两难,故边邑民丁,宜令尽属于军用,而勿定他役,伏闻东莱民丁,多系于骑步等杂役,其他京上纳之类甚多云,自古重边之道,出内地财丁,以为边用,未闻割边地所用,以为内用者,今宜破属本府,使之编伍,足兵好矣。或有代定难得之虑,则以水军之在内邑者,相换莱府骑步等诸色上纳者,则犹为边上之军用,以此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宅奎曰,东莱步拨,专为边报之急传,则不可以边报无急,任其迟缓也。伏闻近来拨便,发程旬馀日,始为入京云,此虽以拨为名,而实无其义,即今边境宁谧,保无他虞,而边上警备之道,则不容少缓,臣以为拨便之趱程日子,一依当初定日,申饬,之后,若复有中路迟滞之患,该地守令及次知拨路者,令备局各别严饬,何如?上曰,自庙堂,申饬,可也。出举条宅奎曰,今不能一一陈达,此后则臣当从便状闻矣。上曰,既有下教用尔,亦有意矣。尔须勉为之,可也。光佐曰,东莱城池,若善守之,则可以得力矣。上曰,水边乎?宅奎曰,水边则三十里,倭馆亦二十馀里矣。文秀曰,一派山脉,自海边,迤逦而来,而倭馆则在于海边府内,则与倭馆,隔一冈矣。光佐曰,壬辰年倭来泊船之后,始为知之矣。其地必常为戒严守备,然后可以应卒,若守备疏缓,而仓卒当难,则不及备得军卒矣。显命曰,今城则胜于壬辰城矣,古则主山之内筑之,而今则包主山而筑之矣。光佐曰,东莱二事为紧,而以臣立朝后见之,府使不能择送,庙堂亦不得善处,太阿倒手,操纵在渠,我则不得任意矣。权以镇,为人牢确,处置得宜,故能得御倭之策,而设施未竟,即被拿来,其事皆解,良可叹也。权以镇为岭伯时,具宅奎,为闻庆县监,故道内凡事,皆相议为之云矣。不禁潜商,固为弊端,而潜商则非止东莱,沿海营镇,各有所管船路来往似难尽禁矣。西边潜商,则义州主之,倭境潜商,则东莱主之,而若专责东莱,则难矣。分付东莱府使,以朝令申饬沿海镇邑,以为严禁则好矣。上曰,此则节目间事,故不为言之,而首揆之言诚是矣。向日书状官还来之时,有下教之事,而此则足以恢恢为之矣。当今西湾、东莱俱为择人之时,予意所在,非为偶然矣。宅奎曰,圣教至此,臣虽粉骨碎身,敢不尽力,以图万一之报,而第权以镇,虽曰胜倭,而徒以胜为主,则必有害,须从是非曲直,而以理折之,然后无弊矣。权以镇,亦无别策,古有接倭誊录,而他人则为府使者,皆为不察矣,以镇则详考誊录,随事折之,故倭能退伏,此乃以镇御倭之根本也。臣当分类作册,可争者争之,使国家无可愧之事,如范仲淹之斥边事,而若事无前例,或异常格,则边臣猝难变改,往见之后,度其缓急轻重而为之则好矣。上曰。依为之。承旨宣谕,健基读别谕,中官奉弓矢,赐给宅奎,先为退出。始炯曰,臣方待罪金吾矣。罪囚积滞,故首堂上方为开坐本府,送言邀请,而日势已暮。且别无禀定之事,臣则固为先退矣。上曰,江华推考敬差官,既已入来,三省罪人,不可经年,而其罪岂容于天地间乎?不待回启,即送该府举行。出榻教文秀曰,都政。定于二十九日,多有速行之事,臣当先退,而有所达之事,故敢达矣。禁军多有弊,与别将张泰绍相议,有变通之事,而未及举行者矣。意外泰绍,横遭台启,因此而出,李鼎辅之疏,泰绍以此大段难安,久未出仕,故日昨筵中,大臣陈达,自上特推,使之催促,而泰绍以为渠之父子,厚受国恩,图报无地,而时入筵席,每奉圣上痛时象之下教,故誓不为党论,毋负我国家矣。意外李鼎辅疏出矣。自上若或疑以染于党习,则其为惶恐罔措,当如何哉?此心未暴之前,虽被罪,不欲出仕云,禁军事诚可闷矣。臣与泰绍,为将幕间,故近来相议禁军变通事,其为人详谅,处事甚明,多有所赖。且其为国尽职,实有感叹者,以臣所见,党论则实无几微可见者,朝家若或指目以事党之武弁,则诚冤痛矣。即今守御哨官出阙,当有禁军取才之事,而以泰绍之引入,久未举行,诚为可悯,禁军别将张泰绍,更为推考,催促出仕,何如?上曰,党习之不染,予既知其父,更何疑其子,况向日重推之后,不当若是,从重推考,催促出仕,可也。出举条文秀曰,外八门,以各营待年军守直事,已禀定,而方举行,故小分军之役,自今以后,势当永为革罢,然则九营缮役军,无他定送之道,今则当以木同磨炼,送于营缮,以为役时雇人之计,而一营缮,每日若给雇军二名,则九营缮,每日当合为十八名,一年通计,则为五百四十名,而自十月至正月四朔,则因寒无役,此足可以推移使役,故本曹日昨,以每年五百四十名价木同磨炼尽送之意,才已移关于缮工矣。守门军定立不远,若不趁今变通,则有役时,必有窘束之虑,以此分付营缮,使之急速变通宜当,故敢此,仰达矣。上曰,所达是矣。以此申饬,可也。出举条文秀曰,岭南煮盐时,宋征来,专主为之,韩珩,以差使员,同为主干,而尚无论赏之事矣。臣为岭伯时,煮盐边将,或有升资之事,或有除授之事,至于纳粟之类,亦有加资之事,而此则大有补于凶年,不可无论赏之事,故故相臣丰陵府院君赵文命,亦有回启之事矣。今亦问于大臣,草记区别,以为论赏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文秀曰,宋征来则别无求赏之事,而韩珩则备盐三千石,不可无赏典矣。上曰,宋征来,亦岂可无赏乎?光佐曰,宋征来则已经北兵使,若以煮盐加资,则渠必愧之矣。若赐赉以赏则好矣。而韩珩亦为参酌施赏,则似好矣。寅明曰,宋征来,即臣之至亲,而位高者,自是职分内事,何必论赏乎?韩珩则与征来有异,煮盐时别择送之,而其为人,淳实恪勤,每事必尽心为之,朝家若各别用之则好矣。上曰,韩珩之为宣传官不久,而今至嘉善云,可谓速成矣。寅明曰,韩珩方在罢散中,自上特叙,以酬为国效劳之意则好矣。上曰,宋征来则当施赐马之典,而韩珩则将何以论之乎?显命曰,二人资级俱高,别无可论之事矣。上曰,从当下之矣。光佐曰,承文院褒贬,有催促之命,故初以今月二十七日出令矣。闻槐院今将分馆云,未分馆前,先为褒贬,则粗以下皆将居下,为夺告身,会圈之人,数少可虑,乡人之等待褒贬者,过褒贬后散去,则亦无会圈之人矣。姑为差退,待分馆后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都政已定,而铨郞只以二望启下,新通又以二人停当,而李德重,以不参广谕,方在罪罢中矣。且洪昌汉、李锡杓,俱入岁抄中,而二人则叙之,德重独为不叙,闻德重,实有风病,故不参于广谕时云矣。上曰,以次对之,故未及照管之致,而初非弦gg弦g韦于其间,前校理李德重叙用,可也。显命曰,然则铨郞,以口传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汉喆曰,圣上特念北民,至有移粟赈饥之命,今此督运,专为北民,而北民之急,如在水火,其所督运,不容少缓矣。似闻岭伯,以谷物难捧为言云,臣下去后,浦项仓谷物,若或未满一万五千石之数,则留待其毕捧,将费了许多日子,此甚可虑,未满之数,则以旁近邑某样谷中,先为推移,充数载送,其代则使道臣督捧还报,实合变通之道矣。为先以此意,自备局发关知委,何如?光佐曰,浦项仓二万七千馀石内,留库一万三千馀石,而今闻岭南消息,还谷则似为毕捧,北道入送一万五千之数,似已充待,而若或有些少不足之数,则旁近邑仓谷中,推移以送好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汉喆曰,节目中兵船,勿为出用,沿海各邑地土商贾渔采等船,量宜分定事启下,而此则实有掣肘难便者,所谓地土船,元数甚鲜,而皆在京江,留在本邑者,凡若干只,所谓商贾渔采等船,常以行商资生之故,随风往来,朝东暮西,本无定处,猝难收合云,此甚难处矣。从前岭谷之运送北路时,辄用兵船者,盖由于船只之难得故也。船只之体大完固,便于驾海者,莫如兵船,而犹或有臭载之患,则以若干渔采等片片小舠,过万石谷物,何能无弊运致乎?臣虽愚迷,岂不知待变战器之不可轻动,而移粟救民,亦甚重大,今难望如前之尽数出用,而本道兵船六十六只内,若得数十只许用,则其所容载,亦不过三分之一,而犹胜于空手下去矣。臣遍问曾经本道道臣、守宰之人,则皆以为若不得兵船,则决无得船载送之理云,故臣以此意,先议于庙堂,今又仰达,下询庙堂诸臣,而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光佐曰,待变之具,不可出用,故初以不许坚定,郞厅差定后,闻其欲请兵船,亦以下去观势,必不得已,则状闻为言矣。第北民,正在危急待哺之时,或因不得船,而运谷愆期,则大段狼狈,故郞厅必欲直为得请而去,若给十五六只或二十只,则浦项仓本船二十只,并此船可载一万一千石,馀者不过四千石许,捉得渔采商贾船,足可运矣。如或优得渔采商贾船,则兵船二十只,何必尽用也?以此言送于郞厅好矣。寅明曰,兵船至重,非万不得已,不可轻用,而民命为尤重,则亦不可无变通之道,初则臣亦以郞厅下去后,观势状闻为言矣。如此则时月迁延,不无愆期之虑,若干只参酌许给,亦无不可矣。上曰,诸臣俱达之,可也。显命曰,兵船出用,果为重难,而民事亦为至重,故臣亦以下去后请状之意,言于郞厅矣。民命方急,迟延可虑,则兵船二十只,姑先许之,下去后一边捉船,若或优得,则不必尽用二十只事,申饬,以送,何如?尚䌹曰,兵船至重,固难出用,而发送备郞,使之运米,而不许船只,则必有狼狈之虑,臣意则兵船定数以许,若得他船,则兵船或令减数用之似好,以此分付,何如?圣任曰,运米救民,虽是紧急之事,而莫重战器,不可轻动,臣则待罪将任,以为不给宜矣。上曰,兵船至重,而民命亦急,若待其状闻而处之,则北民之悬待可虑,姑许二十只,而若得他船只,则兵船不必用之,下去后便宜从事,可也。出举条汉喆曰,臣为虑兵船多数出用之重难,只以二十只许用事,有所仰达,而数多谷物,以此船只,势难尽数装载。且北船之趁期到来,未可必,臣退出后,当为先移文于岭营,沿海各邑镇所在各样船只,使之一一执留,待臣下去后,以为区处之地,而沿海邑镇,如或有未即执留,稽缓举行者,则当随所闻启闻论罪之意,自备局预先严关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寅明曰,兵船虽许出用,而此必不足,自各邑捉得船只之际,下吏辈操纵捧赂之弊,必难胜状,郞厅虽以督运为重,而既以侍从出去,亦何可不念民弊,此等弊端,各别详察严禁之意,亦为申饬,以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郞厅之以仓谷不能充数为虑者,或以还分之未必准捧,而亦似有所闻而然矣。留库之数,若与本司成册之数相左,则便是虚录,此既为缓急备置者,而留库或如是不实,则岂不狼狈,督运时如有虚录现发者,则当该守令,使之状闻论罪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光佐曰,船只领去及中路递载等事,专在于差使员之善不善,若不择人,则宁不如不送差员矣。领运差使员,与本道道臣相议,以解事官员,各别择差以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汉喆曰,今此督运时,北船之趁期到来,姑未可必,许多船运之中间迟滞,诚极有弊,北船若未到,勿为等待,直以南船,仍为运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汉喆曰,船只容载石数,虽有元定事目,而当此船只乏少之时,不可胶守其规。且皮谷与米,轻重各异,昔日船只之致败,每缘船只之不完,非由谷物之多载,又况沙格等粮料,亦以储置米磨炼以给,船数多则粮料所费亦多,此亦不可不念,臣意则减其船数,择其稍大船,量宜分载,而毋拘滥载,恐合便宜之道矣。上曰,此则下去后,随便为之,可也。光佐曰,今此督运,若全以皮谷载送,则赈事狼狈矣。就浦项谷元数内,米与各谷,皆中分载送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以监司上疏见之,岭南凶歉颇甚,而浦项仓谷,所以尽心输纳者,盖为明春生活之计矣。若一朝输送于他道,则其民岂无怏怏之心乎?侍从之臣,今方下去,不可无慰安之道矣。光佐曰,使御史颁布德意,则似好矣。汉喆曰,若有圣教,则尤好矣。显命曰,备忘于郞厅,使之采问民瘼则好矣。上曰,今者督运,盖为北民之方在沟壑,连观道臣状闻,南沿之民,奚弛于心,此浦仓之谷,虽为北关而设,充谷之际,不无用民,使督运郞厅,兼以慰谕,采访民瘼以来事,分付。出榻教寅明曰,俄者以频送御史之意仰达,而两湖御史,亦于二三月间,更遣之则好矣。上曰,以空手下去无益,宁以暗行送之似宜矣。显命曰,不必监赈,以暗行遣之,则风声所及,亦必有激扬之道矣。光佐曰,此御史则民必知面,不可暗行矣。若为监赈,则当遣其人,而不然则不必送此人矣。显命曰,臣顷日吏判谢恩后入侍时,自上有疏通久枳诸人之命,而积年久枳之人,一铨官,不可任意遽通。且大臣亦以不知某人坐某事,从徐详察以处为达,故臣考诸官案中,抄得见枳者二十馀人,录出以来矣。上曰,达之。显命曰,李圣肇。上曰,李圣肇,以何事,如是见枳乎?寅明曰,圣肇,即李世遇之侄也。世遇,乃逆河之查顿,而杖毙于戊申,若迟晩,则圣肇亦当为奴矣。上曰,名则不忘之矣。显命曰,中间收用,而逢驳旋枳矣。上曰,不用逆律,而枳其族,似涉如何矣。元辅常勉以图任旧臣,而入侍诸人,皆无旧臣,圣肇虽是下大夫,乃是旧臣矣。寅明曰,圣意虽至,似不可容易疏通矣。显命曰,尹凤朝、李倚天、朴致远。上曰,朴致远罪是贪赃,则生亦幸矣。何可论也。显命曰,权孚,上曰,何事乎?寅明曰,权孚,乃权取身之从祖,而取身狱事,孚实主张,故其时被谪,而今则蒙放。且为叙用矣。上曰,孚实无状,而处分之后,既已叙用,则何可永枳也?显命曰姜朴,上曰,何事乎?显命曰,姜朴,乃顺观之嫡甥侄,而顺观兄弟,逆节狼藉,故甥侄虽无缘坐之律,而不为用之矣。寅明曰,若以汉时罪九族之律论之,则乌得免矣。而我国则无此法矣。显命曰,吕善长。上曰,吕善长,以日记事,而至今见枳乎?显命曰,然矣。上曰,此则诚过矣。显命曰,海恩府院君吴命恒,为吏判时,疏通收用,而臣兄故相臣丰陵府院君文命,在铨曹时,亦陞东壁,而近来则无端不用矣。寅明曰,臣之在铨时,亦任白川郡守矣。显命曰,柳弼垣、任珖。上曰,任珖何事乎?显命曰,立异于尹邃之启,有所避嫌之事,而今则尹邃,生出狱门矣。何可一向枳之乎?上曰,然矣。显命曰,姜必慎、姜必庆。上曰,姜必慎则故相臣赵泰亿尝言,彼以南人,颇能效力于戊申云矣。更以何事见枳乎?显命曰,姜必慎、姜必庆,则别无干预于戊申之事矣。寅明曰,玉贞招辞,多为虚妄,而必庆事亦为虚妄矣。姜必慎,则乃睦天任之妹夫,而天任谋逆时,顿足垂涕云,知而不告,虽曰非矣,而其情则容有可恕之道矣。尚䌹曰,知情不告,自有其律,则何可恕之乎?寅明曰,与直为知情不告者,有间矣。显命曰,金弘锡。上曰,金弘锡,乃柳俨所达,而见枳者乎?寅明曰,以疏论故相臣赵泰耉之故矣。显命曰,洪尚寅。上曰,洪尚寅,以柳凤辉停启之事,而见枳乎?寅明曰,与朴师昌,同为停启矣。显命曰,洪重征。上曰,何事乎?寅明曰,别无所坐之事,而朝廷自不收用矣。显命曰,臣亦不知以何事见枳,而以久不见于政目间,故并录以来矣。今闻如此,则不当与论于此中矣。显命曰,宋宅相。上曰,何事乎?寅明曰,宋宅相,以其子之故,见枳,而其子宋必龟,乃是丧性之人,而入于庚戌年狱事矣。显命曰,李硕臣。上曰,李硕臣则过甚矣。寅明曰,虽云过甚,亦何可一向久枳乎?显命曰,李巨源。上曰,李巨源之见枳,则予不知之矣。显命曰,撰虎龙教文之事,见枳,而一镜削黜时,与李真洙,有所伸救之事矣。今则方为涟川县监矣。上曰,又达之。显命曰,李太元。上曰,何事乎?寅明曰,李太元,以兵曹佐郞,入直于内省,而一镜撰教文时,有诘其字划之事云,而其后连为两司矣。赵尚庆论驳窜之,其后赦令时,自上特为放释,而关系既重,故不得用之矣。显命曰,朴长润。上曰,朴长润则无据矣。显命曰,尹恕教。上曰,尹恕教则关系甚重矣。显命曰,赵侹。上曰,赵侹至今见枳乎?显命曰,其时上教至严,故不敢用之矣。曰朴征宾。上曰,何事乎?寅明曰,以论驳前工曹判书尹淳之事,见枳,而岂可以一言之失,永为枳塞也。上曰,只此一事乎?显命曰,其外则别无所坐矣。曰朴来羽。上曰,朴来羽谁也?寅明曰,朴来羽,即朴万普之侄,而万普既以伸雪,则其侄不可枳之矣。显命曰,朴师顺。上曰,何事乎?光佐曰,朴师顺则别无所坐之事矣。寅明曰,朴师顺,曾居罗州会津,而其时贼招中,有会津朴哥等说,故见枳,而今则方为麻田郡守矣。上曰,诸人所坐之紧歇,不可一一辨别,而姜必慎,则既有戊申年效力之劳,不当永枳,而朴长润、尹恕教,则有所关系,朴致远则罪关贪赃,三人则不可复用矣。李硕臣、赵侹,则或不无弦gg弦g韦之道,而岂必在于见枳中乎?尚䌹曰,言有过中,故枳之,而职是台谏,则何必深咎乎?上曰,惟在铨官之量宜用之,而至于柳弼垣,则于其父,既以故相臣称之,其子则自无可论之端,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者矣。为先用之,可也。显命曰,此等人直许以旧践乎?抑先试郡邑,转次收用乎?上曰,其中最冤者,则旧践亦可也。而其馀则铨官随便为之,可也。寅明曰,吏判,以年前见枳诸人分等事,有此陈达,而其中以鞫狱连累者,则禀之,或可也。而其外清望守令与否,惟在铨曹激仰之如何,今乃一倂禀旨,古人有拟官以进,而人主不用,则补缀又进者,吏判事恐异于此矣。所陈既涉烦屑,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勋臣金重万,曾任守令不治,故自西铨,除送佥使矣。军功别单诸人,未经守令者,自西铨,差送善地边将,观其治绩后,调用守令,如金重万例,似合事宜,为先差送数窠之意,分付,西铨,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向来州牧荐,无论所荐之如何,既荐之后,不可不用,今此都政时,亦各别收用事,申饬,铨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十考十上之人,曾有各别录用之命矣。向来李汇晋,以内职调迁,不但复旧制之为美,亦为奖劝兴起之一道,今番未知有瓜满守令,而其中或有十考十上者,则依李汇晋例,以内职迁转,无令美制停废,为宜,以此申饬铨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忠臣子孙,固可录用,而以忠臣言之,岂有过于赵宪者乎?赵宪子孙录用事,屡有成命,臣于在铨时,亦欲用之,而不知其子孙名字,未果用矣。今番则令铨曹,别为采问录用事,申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光佐曰,己酉年丰陵府院君赵文命,为吏判时,与时任相臣之族兄奉朝贺臣台佐,故相臣李㙫,以戊申所捧荐,分四等精择启下者,至今不为调用,顷已仰达矣。着实调用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光佐曰,重臣方为入侍,而今则病亦少愈矣。备局之坐,间间来参之意,自上更加勉饬,何如?上曰,人无智愚,皆有虑识,何待言之乎?今已入来,则自可行之矣。尚䌹曰,臣有痼疾,今亦不愈,而肃谢之时,非为区别彼此,药院则无他进去之人,故不得已强疾进参,备局则既有多人,故姑观病势,而行公为计,若病愈,则何敢不为行公乎?上曰,须强疾行公焉,既已广谕,何必每每面谕乎?向日见之之时,知其尚病矣。病愈则何可不出乎?朝廷规模既如此。且有半朝之说,故有所申饬,而今日见面后,始得详知矣。若均知彼此,无所疑虑,则此世亦岂不好乎?向日右揆有所陈达之事,故今欲详问,而或虑人心之易动,不得问之矣。寅明曰,臣亦不能详知矣。若有所闻,则忝在大官,岂敢不为进达乎?光佐曰,圣心须先立根本,如山岳之不可动,万化之原,牢确不拔,然后灾异之变,自可消沮矣。僚相所闻,若有形色之可虑,则何可嗫嚅不言,而此是风传所闻,故无可模捉之事矣。必培壅根本,如泰山北斗则好矣。上曰,所达是矣。当留意矣。寅明曰,凡事不可以一介论也。圣心必主端正,为治不以文具,虽不可使搔扰人心,而亦不可以全然无为。必并行不悖,雍容之中,亦有镇安调停之道,可察者则察之,不可察者,则置之好矣。上曰,然矣。诸臣以次退出。

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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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俨在外。左承旨李日跻。右承旨李重庚。左副承旨赵汉纬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白坐直。同副承旨兪健基。注书金始炜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晕。自午时至申时,日晕。

○下直,丹阳郡守朴弼傅,固城县令李锡佐。

○李日跻启曰,小臣与右承旨李重庚,正朝望阙礼习仪,议政府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李宗白启曰,大司宪赵最寿,执义朴弼周,掌令闵瑗,持平赵明履在外,掌令金廷润,牌不进,持平郑玉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正朝望阙礼习仪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金廷润,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兪健基启曰,今十二月二十九日都目政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曹所属司饔院官员等矣,今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本院提调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都目大政,定在不远,本曹多有举行之事,而佐郞李锡杓,在外未及上来,佐郞李德重,除拜经宿,亦不出肃,事甚未安,使之即为出肃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日本曹褒贬,各司官员参谒时,成均馆司成李光运,司仆寺判官李广义,冰库别提赵彦彬,掌乐院主簿黄颢源,称病不进,并推考,何如?传曰,允。

○李宗白,以吏曹言启曰,今日本曹褒贬坐起,考见诸道殿最启本,则利仁察访金光俊,以马政或疏为目,则宜置下考,而置之中考,政院以此请推道臣,则不可仍置。定平府使李会昌,以衙客招谤为目,则政不能检束,可知。旌善郡守郭镇基,以用或溢卮为目,则用有所过滥,可知。兔山县监朴师濂,以差欠振励,政无大疵为目。阳智县监金命砺,以虽无显疵,或闻浮谤为目,则无一善状,意在纯贬,可知。并宜置下考,而置之中考,殊无严明殿最之意,俱不可仍置,并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今丁巳年秋冬等褒贬启本中,刀擦二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今丁巳年秋冬等褒贬等第,限内有故,今始追勘。而所属司仆寺、训炼院官员等褒贬,因其提调及堂上有故,不得一体磨勘。军器寺官员等褒贬,自己亥春夏等,至丁巳春夏等,其时提调,连为有故,俱未磨勘矣。丁巳春夏以前各等,则既自本寺,入启荡涤,并勿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日各道褒贬启本拆见,则江华留守尹容启本中,龙津万户赵傪,以籴政欠均为目,则宜置下考,而置诸中考,殊无严明殿最之意。守臣既自政院请推,今无可论,龙津万户赵傪下考施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下番别马队别破阵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属海西十三番别马队五十名,标下军一名,已为逢点整齐矣。来戊午正月初一日,与东营入直十二番别马队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戊午正月当十一番后部左司属庆尚右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二名,三番海西别骁卫五十名,步军标下一名,已为点阅整齐。来正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将官马步军兵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戊午三月当十二番后部中司属庆尚右道五哨军兵,来二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立番五番六番海西别骁卫,一体调送,逐朔立番之意,两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李宗白曰,长番内官李景聃,承传色差下,政院知悉。

○李重庚启曰,即伏见公洪监司李普爀褒贬启本,则成欢察访韩济,吏或用事,利仁察访金光俊,马政或疏为目,则宜置下考,而置诸中考,江华留守尹容褒贬启本中,龙津万户赵傪,籴政欠均为目,则宜致下考,而置诸中考,公洪水使李行俭褒贬启本,则边将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并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传于兪健基曰,召对为之。

○李宗白启曰,同义禁郑锡五牌招事,命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健基,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郑益河,副校理金光世,副修撰徐命臣,昨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待开门牌招。

○又启曰,小臣左议政金在鲁处传谕事,出去下直。传曰,知道。

○李宗白启曰,臣宗白,与同副承旨兪健基伴直矣,健基以左议政金在鲁处传谕事,今方出去,伴直无人。左副承旨赵汉纬,所当牌招入直,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左议政金在鲁箚子,伏以臣遭罹奇危之境,万无更出之路,此实举世之所共知,万口之所同辞,睿鉴至明,宁有不烛,而章过百而又逾十,岁已半而又将改矣。犹且一向羁縻,不降处分,使国体损伤,无复有馀地,臣心焦隘,殆至于发狂,此岂圣王推诚礼遇之道?亦岂平日慈顾之盛意哉,臣于此,诚不能无憾于天地之大也。适遭重制,不敢于丧次不洁之中,治上奏御文字,姑暂停单,昨才成服,还家斋宿之后,始陈短箚,以暴事由焉。且臣孤露馀生,所依恃惟一叔母,而遽见弃背,情事摧酷,不能自制,悲泣挠攘,疾病越添,乍歇之膈痛,依旧重发,眩晕呕泄,一时俱剧,委顿叫楚,生意都绝,岁时问候,只隔数个日子,而臣之情病,无由进参,又将自抵于重罪,倘于今日,获蒙圣恩,快解本职,则心之所安,疾亦可损,庶几其间,另加调治,自力趋班,恭伸微诚,惟殿下哀怜而裁幸焉。臣不胜万万恳祝颙俟之至。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之辞单,今几上矣,亦几月乎,其过百矣,岁将暮矣。近日辞单不上,意或快悟大体,其将造朝,今观卿箚,大非所料,何情志之不孚,若此之极乎?目今朝著之若此,诸臣之逡巡,虽因在上之不能树纪纲之故,亦岂不效大官,不为先公乎?噫,卿之为国之心,恒日若何,秉公之意,其亦若何,而不思前席殷勤之教,若是过让,期于解免,此岂恒日所望于卿者?惟卿,体先卿忠国之心,效昔人先公之义,安心勿复过让,其须即日视事,用副企望,以济朝象,仍传曰,遣承旨传谕。

○右议政宋寅明箚子,伏以臣谓今日求治之道,莫要于择守令,而择守令之道,又莫要于明示劝惩。瑞山、古阜,近成弊邑,蛊坏莫可收拾,臣于顷年,别为定夺,以侍从,择送古阜前郡守郑弘济,颇有治效,而未久因亲嫌递来。瑞山县监李性孝,莅任殆过两年,而闻其恩威并行,治理大著,百弊修举,便成完邑,道路之传,异口同辞。瑞山方被灾尤甚,过赈政后,声绩一向如此,则宜别加显擢,以示奖劝矣。且臣即见湖西考绩,则新昌又贬递矣。此是湖西最甚残弊之邑,而近年又数递,甚或一年再三递易,虽以今番贬下者言之,赴任未过数朔,而又复递矣。以其数递之故,官不成样,民不支堪,弊既如此,人皆厌避,今年又入于十九灾邑中,贬下之代,若又循例差遣而已。则恐终至于无官无民之境。即令铨曹,依昨年瑞山、古阜例,以三司中,别择差送,恐合事宜,事虽微琐,关系民隐,而大政之前,筵禀无路,敢以文字冒陈,惟圣明裁处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箚陈者是矣,李性孝当观奖擢,而新昌亦依箚陈,分付吏曹另择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副司直尹阳来上疏,伏以臣于月前,积逋召命,论以邦宪,合被诛殛,而薄施谴罢,得解本兼,仰戴洪造,少安私分,不料未及一旬,特叙遽下,继而有金吾除命,臣衔恩畏义,宜即趋承,而贱疾沈笃,既末由起动,痘患遍炽,村邻不净,亦未敢以此中文字,仰彻于清禁之地,泯默愁慑,罪上添罪,一日二日,以至于今矣。日昨伏见本月十九日丝纶特降,切峻勤挚,不啻严师之督顽弟,慈父之诏迷子,开释之委曲,眷待之隆厚,迥出常格,有非疏远愚贱之所当得者,臣奉读以还,自不觉其感涕之承睫也。噫,臣骨体不媚,悃愊无华,本末长短,无一肖似,而自结殊知,猥蒙滥奖,前后宠与,德海恩山,臣虽至愚,宁不知感。伏况向承赐酝之谕,入髓铭腑,率口仰对,亶出赤心,为国一死,永矢不谖,揆以人情,其何忍负恩图便,逡巡拘执,以自弃于明时哉?秪缘臣资禀迂滞而无用,踪地畸孤而易侮,白首残骸,作人牙颊间一软物,朱子所谓每起辄仆,狼狈不支者,正为臣准备语也。众论成公,岂尽过中,舆台共指,荐绅代羞,臣之引分求退,岂欲效洁身乱伦者之不顾君臣大义,只就廉愧小节而然哉?臣不敢尽言情恳,而伏惟圣上至仁至明,亦必俯烛曲谅,自有不待于臣之言矣。然此则犹或可诿于外面备礼,而唯其切闷之实状,都在于老病二字,盖臣禀赋虚薄,筋骨脆弱,而真元早削于戕伤,胃气积损于水土,当其小壮,已不犹人,及此迟暮,顿觉癃朽,一岁之中,宁日无多,而疏于摄养,狃于强策,少安之馀,辄生大病,十卧一起,寸进尺退者,已有年矣。今秋毒痢,首尾七朔,自分必死,幸而得生,而食路一闭,无药可开,朝夕所食,不过数勺,而和水呑咽,全不知味,委顿澌败,辗转沈痼,以致气虚痰盛,津枯火炽,咳喘兼发,日夜哮吼,面貌浮烘,头目眩转,重以旧患右臂,近复加剧,筋络如抽,肌骨如剔,砭焫罔效,运用不仁,容邪易乘,寒感长缠,肢节捣碎,冰炭侵凌,而湿痰注滞,纠结腰脚,牵酸拘挛,辗侧俱难,咫尺先墓,旷日废省,落席昏涔,作一僵尸,设或不即灭死,已不可复为生人事矣。日月遗照,铨衡不审,误认尚堪使令,欲以官职驱馽,岂不万万闷迫乎?岁律已穷,百感婴怀,而饯延之日,将未伸起居之礼,瞻望五云,益不胜犬马之恋,默祷冈陵,但有涕泪。玆敢斋宿构疏,誊写入递,仰吁于九阍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赐怜察,将臣所带职名,亟许镌改,仍命尽收告身,勿复检举,俾得安意就尽,是臣之血祝至愿也。倘蒙圣慈庇庥之泽,优游将息,复起为人,则未死之前,岂敢忘自效之诚也?臣席稿伏枕,无任震栗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传于兪健基曰,下教之后,不当若是,此疏还给,县道陈章,更勿捧入。

○司书李昌谊上疏,伏以臣丧祸馀喘,痼疾婴身,夫岂有奔走仕宦之势,而猥添斯职,义未敢言病,持被禁省,恰满一月矣。抑臣有痛迫情私,不忍终自阻于孝理之下,敢此冒死陈闻焉。念臣险衅伶仃,早失怙恃,浅土权窆,分寄东西,地之相去,数百有馀里,祗缘山议迳庭,家力旁落,讫未能完占一阡,克襄大事,日月易遒,霜露屡变,中心怵惕,寝梦犹惊,每诵古人天地一罪人之语,未尝不三复呜咽。今幸适值利年,不但窀穸百需,无可替臣而经纪者,两处葬地,更须一番审量,然后始可以决意迁祔,故方拟趁今出往,以为营厝之图,而身带职名,不敢擅便,伏惟圣上,至仁体下,从前臣邻之为亲营窆而有请者,靡不矜怜曲从焉,则今臣情事,尤可悲矣。恳乞天地父母,亟许递臣见职,俾得随便往还,以伸人子至情,不胜涕泣祈祝之至,谨昧死以闻。踏启字。

○同副承旨兪健基书启曰,臣敬奉圣批,传谕于议政府左议政金在鲁处,则以为臣沥血封章,无言不尽,庶几体下之仁,俯垂哀怜,递臣必递之职。开臣伸悃之路,竟夕至夜,翘首攒祝,不意近密之臣,临宣圣批,十行谆谆,殆若耳提而面命,晓譬之勤,责谕之切,夐出寻常,臣九顿庄诵,涕汗交迸,忽不知置身之所。臣虽无状,受恩旷绝,图报一念,实铭心腑,岂敢有忘国家便身己之计?而遭值奇臲之会,情迫势禁,仍冒本职,万无其道,前后筵席章箚,罄悉无馀,圣明亦既下谅。而讫今相持,不赐准许,国体之伤损无馀,已不胜其慨然,今又过费丝纶,督勉至此,莫非臣诚孝浅薄,不能孚格之致,俯仰惭痛,衷情抑塞,口呿而无语,惟有心火煎熬,促其死命而已。宁不悲哉?圣教中亦有可以仰复者,而见方胸痛苦剧,宛转叫呼,更漏且深,不敢替达蔓辞,当俟痛势少间,更陈至恳,兼请严诛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丁巳十二月二十六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参赞官李宗白,检讨官尹光毅,假注书朴玶,记事官林象元,记事官李宗迪入侍,侍读官郑履俭追后入侍。光毅读《大学衍义补》第六卷初板舜典三载考绩,止第十六板制治保邦之本立矣。上曰,闻上番儒臣,今方入来云,注书出往,使之入侍事,分付,可也。玶出来召入,上曰上番读之,履俭读第十七板易泰初九拔茅茹,止第二十二板其高下可知矣。上曰,承旨读之,宗白读第二十二板汉武帝诏曰朕深诏执事,止第二十六板不颛颛用选法也。上曰上番翰林读之,象元读第二十六板端拱四年令内外官,止二十八板庶乎其得人矣。上曰下番翰林读之,宗迪读二十八板英宗时诏中外臣僚,止三十二板以上崇推荐之道。上曰,其间一句吐,漏而不悬矣。履俭曰,进讲册悬吐后,下番所当详考以进,而有不审之失,推考宜矣。宗白曰,儒臣不能详察以进,入直上下番,并为推考,何如?上曰勿推,可也。上曰,今日右相箚子见之,而亦何以尽知其人之能否乎?宗白曰,以新昌言之,数递之弊诚难矣。不过数年内,已经三四人,则安得不为废弃乎?上曰,初倅为谁乎?宗白曰,李肇元,不逾半年,即为见递。今此李相显之赴任,亦不过数朔,而又如是贬递,大臣箚子,深知本邑之弊事矣。履俭曰,臣亦为御史时,罢黜李东元,固知数递之有弊,而不得不如此矣。新昌则必以有势之人,如户曹佐郞之类差送,则或可收拾,而不然则革之之外,无可奈何矣。上曰,何为而至于如是乎?宗白曰,新昌,在于平泽、牙山之间,本以路傍残邑,而军丁亦甚难充,故年前李喆辅为良丁御史时,巡兵营所属及校生之类,尽汰充定,故所谓品官之类,皆为离散,今则不能成样矣。履俭曰,良役田政如此,民皆离散,则虽御史,实无如之何矣,而至于水边陈田,则民无作者,向日韩德弼减户之言是矣。上曰,御史若不能制之,则虽有风力之倅,何能有为乎?履俭曰,臣曾亦与李宗白,有所私议之事,而新昌之弊,若不能复旧,则宁不如附于温阳矣。温阳则行宫在矣,而幅员甚小,邑力亦残,事体终涉未安矣。上曰,今因儒臣所达,闻温阳行宫事,于心不觉怆感,入侍承宣,才经本道监司,亦尝奉审,而行宫能无颓毁处乎?宗白曰,臣在湖西时,果为奉审,而行宫虽不至大段颓伤,亦多有修补处矣。上曰,虽一时行幸之所,犹为修补,况此行宫,乃昔年屡次行幸之所,而今闻不无毁伤云,尤有感焉。分付道臣,申饬本郡,使之修补,而本郡力不足处,则道臣顾助,俾不至于颓圮,可也。出举条履俭曰,第五板董仲舒之言,小才虽累日,不离于小官,贤才虽未久,不害为补佐,此言诚有见矣。大才当用于大职,小才亦用于小职,咸得其位,则庶工咸熙,此乃古圣王用人之道矣。光毅曰,汉宣帝二千石之有治理者,辄以玺书勉励,而若公卿有阙,则选于其中,以次用之,故汉世良吏,于斯为盛,而综名核实,能致中兴之盛者也。国以民为本,而民之苦乐,在于二千石,二千石得人,则民得乐业,而失人则民多愁怨,国之治乱,亦在于民之得所与失所,而其宣布德意,则专在于二千石,可不慎欤?以汉宣帝之综核,犹有王成之伪增户口,故令御史按察,使真伪无相乱,则宣帝之中兴,虽以能行综核之政,然其用法太刻,亦异于文帝之时,而其用良吏之效,则非后世所可及矣。以今日言之,安民之方,专在于择吏,而吏之善治与不治,则亦在于赏罚之得当,自上明察其良吏,有治效者,擢用增秩,如汉宣帝之事,则庶有治效矣。上曰,所陈诚然,当留念矣。综名核实之政,则虽好,而不可行之矣。光毅曰,十四板司马光之言,自古得贤之盛,莫若唐、虞之际,然稷降播种,益主山林,垂为共工,龙作纳言,契敷五教,皋陶明刑,伯夷典礼,后夔典乐,皆各守一官,终身不易,而今之诸臣之才,非八人之比,而使之遍居八人之官,远者三年,近者数月,辄以易居,如此而其果有职事之修,功业之成乎?以今日言之,用人之道,非必择其可合也。如进庸之人,则毋论其才具之称否,六部之职,内外之任,无不遍试,而其不得用者,则虽有才具之人,未得一试,此所谓不为官择人,而为人择官也。如使司马光,生于今世,则其言必不至如此而已也。此等处政宜留念矣。上曰,然矣。前则殿最等第下,每为点下于二三处矣。今则不为点下者,意有在也。悯其守令之数递有弊故也。而昨见公洪道殿最,而不为点下矣。政院之察推太过,此后则饬之,可也。宗白曰,省鞫今月内收杀事,已有成命矣。闻罪人拿来,当在今夕,或明晓云,拿来后即当开坐,而禁堂行公者,只有二人,知义禁尹阳来,方在外未及一来,同义禁郑锡五,以本职,连违召命,兼带亦不出肃,同义禁郑锡五牌招,何如?上曰,省鞫时,禁堂亦宜备员,知义禁尹阳来,今姑改差,同义禁郑锡五,本职撕捱,诚为过中,从重推考,以本兼即为牌招,可也。宗白曰,省鞫之坐,两司当为进参,而大司宪赵最寿,大司谏李重协,司谏金重熙,并在外,无推移进参之员,合有变通之道矣。上曰,并姑改差,其代待开门,政官牌招,与掌令有阙之代,并为差出,仍即牌招,使之进参省鞫之地,可也。宗白曰,省鞫时,委官当为进去矣。何大臣进去乎?上曰,右相进去,可也。遂退出。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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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俨。左承旨李日跻。右承旨李重庚坐直。左副承旨赵汉纬。右副承旨李宗白。同副承旨兪健基坐直。注书金始炜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洪原县监洪一涵。

○赵汉纬启曰,大司宪、掌令一员未差,执义朴弼周,掌令闵瑗,持平赵明履在外,郑玉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重庚启曰,来正月初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备忘记,传于李宗白曰,特教之下,其晩牌招,今才开政,极涉稽忽,当该承旨推考,晩到政官,亦为推考。

○又以备忘记,传于李宗白曰,兵曹参判郑彦燮,往者之斥,其所过中,业已知之,顷者陞资,既非滥矣,其他事既付往矣。其在廉义,初虽撕捱,岂可随职撕捱?而都政在近,尚不谢恩,事体过矣。从重推考,牌招备员。

○李日跻启曰,同副承旨兪健基,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显命进,参判郑锡五,牌不进,参议申晩进,右承旨李重庚进。兵批,朴文秀,将鬼荐坐起进,参判郑彦燮未肃拜,参议李潝病参知柳时模进,左承旨李日跻进。

○以李真淳为大司宪,金潍为大司谏,申宅夏为司谏,申兼济为掌令,李春跻为同义禁,尹淳、尹惠教为掌苑署提调,权𢢜为观象监提调,金尚星为刑曹参议,李锡杓为兼校书校理兼文学,李德重为兼司书,李成中为司书,韩师德为工曹佐郞,李秀得为徽陵参奉,金润为内乘,副护军金忠熙、尹心衡,副司直赵最寿、李重协,副司果李昌谊、吴遂采单付。

○传于李宗白曰,台官禁堂牌去来,各别催促。

○李宗白启曰,大司宪李真淳,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省鞫在即,两司不可不备员,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同义禁郑锡五,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三省罪人,今已拿来,鞫坐即当举行,而金吾堂上不可不备员,同义禁郑锡五,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启曰,吏曹参判郑锡五,以本兼牌招事,命下矣。以禁府堂上,已违再召,而省鞫时禁堂已备三员,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牌。

○又以吏曹言启曰,本曹佐郞李德重,昨以草记督出,而谓有情病,尚不出肃,大政迫头,事多窘急,佐郞李德重,从重推考,更为催促,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司书李成中,兼司书李德重,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新除授兼辅德尹心衡,时在京畿坡州地,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以兼司书李德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健基曰,推考传旨捧入。

○赵汉纬,以御营厅言启曰,因兵曹草记,禁军移差禁卫营哨官、教炼官节目中,御、守、摠哨官各一窠,教炼官各一窠,作为禁军陞差之窠,眼同取才举行事,有特教矣。此出于收用激劝之盛意,固当依传教奉行。而第伏念本厅,则与他厅有异,有别抄武士六十人。盖自仁庙朝,特命别设,而择其中才勇者二十人,举动时使之挟辇随驾,近又加择,合为三十人,名以驾前别抄,与驾后禁军,一体随行。故朝家之视之者,少无异同,瑞葱台之试赏,或别军职之特差,一如禁军,而久勤迁转之规,亦与禁军同矣。今于传教之下,别抄等齐声以为,别抄与禁军等耳。而本厅哨官、教炼官两窠之陞差,先行于禁军,而本厅别抄,则不得与焉云。夫本厅别抄,身手之健勇,材艺之精炼,本不下于禁军,而以本厅所属,未蒙移差之恩,则其所称冤,势固然矣。而近来自本厅,虽或以别抄,间差哨官、教炼官,此则出于一时将领之所为,元非朝令定式,则今于变通之际,宜有一定之法,本厅哨官一窠,教炼官一窠,则别为除出,作为别抄陞差窠,而待其窠出,先以本厅别抄择差,又以之次窠,差禁军,以定本厅与他厅先后第次,则可慰抑郁之情,自无后我之叹,敢此仰禀,以俟睿裁,而其取才之规,则依兵曹启下节目施行,何如?传曰,所禀是矣,依为之。不必先后,或先或后,可也。

○以公洪监司状启,今秋冬等殿最启本,洪州牧使郑来周题目中,百废之废字,误书以弊字,惶恐待罪事,传于李重庚曰,勿待罪事,回谕。

○传于李重庚曰,三使臣留待。

○又传于李重庚曰,三使臣引见。

○又传于李重庚曰,奏请使以下并,书启。

○李宗白,以义禁府言启曰,纲常罪人赞周,既已拿来,依法例三省推鞫,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小臣省鞫坐起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传于李宗白曰,即为受来单子预待,不至日暮举行,而处所则门外耶?门内耶,问启。

○李宗白启曰,三省罪人行刑处所,门外耶,门内耶?问启事,命下矣。问于该府,则以为三省罪人,例为行刑于门外堂古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兪健基,以义禁府言启曰,蹴踯其父,刃伤其母罪人,既已承服正刑,依法文破家潴泽,降其邑号,子女为奴等事,令各该司,捧承传举行,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启曰,延祥诗制述官,既已抄启,弘文提学尹惠教,明日待开门牌招,使之出韵课次,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延祥诗制述官,既已抄启,其中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知中枢府事宋成明上疏,伏以臣老朽甚屏退久,官风宪而入朝,岂梦寐之所到,适当园陵幸行之日,祗迎路次,恭瞻羽旄,猝承随驾之命,逃遁不得,遂至于未具戒饬。而猥侧班行,既造京辇之后,大庭广谕,亦不敢退步,仍随诸公卿,入对于便殿,密迩威颜,霑醉法觞,自不觉需云恩露,被体优渥,况伏念元良诞降之后,臣则野人也。邈矣重晖,无阶仰攀,徒郁郁而延颈,及至是日,忽瞻岐嶷之姿,侍在扆衮之侧,此实生前不易得之盛会也。臣敢抬头属目,一睹为快,自是以后,臣虽退塡沟壑,更无馀憾,至于前席垂罢,臣之所带,即台衔也。当于榻前传启,而臣窃思之,田野退伏之身,以霜台长席,入侍于前,只诵奏十年生毛之故纸,则于心歉其气馁,与其徒袭文具常套,无宁依开辟之圣教,并停前启,少似脱洒,故遂略陈委折而退,此不过一时窘蹙猝办之事,因是而过蒙天奖,适使臣羞愧欲死尔,诸台据王法持台体,随以驳击之,臣固料量矣。陈久之启,既停更发,有若始初,足以耸动天听,亦一台阁上风采,彼虽论臣,臣实多之,但念臣白首将死之年,不能坚守丘园,因缘幸会,乍出世路,名登白简,狼狈而归,更无颜面可以对人,塞窦潜居,病与鬼邻,惟朝暮饰巾待尽而已。间有除命,假之以西枢散秩,国子兼任,而不敢为晏然趋承之计矣。伏闻日昨筵中,特下备忘,促臣即日入朝,辞旨严切,臣于是,惶怖战栗,措躬无地,继伏念如臣之无用自废者,亦入于圣情记忆之中,一例比数于诸宰征召之列,此异数也。臣北望云天,自不禁感涕之横迸也。噫,当日香酝之宣赐,盖欲令自外入来之诸臣,更不告退也。咫尺诰谕,丁宁恳恻,承此下教者,谁敢不感激奉承?而若臣者,乃被罪而出,非无端还退也。且闻伊时台启拟律,将不至于削黜云,特未及连启,故至今幸免耳。然则臣是罪名未勘之人也。官职去就,非所可论,况复怪举之斥,既非寻常,裁抑之论,其亦森严,殿下虽欲收召臣,臣虽欲贪荣而冒进,其如一世公议之可畏,何哉?但愿亟降明命,永刊臣名于朝籍,俾得于太平世界,毕命于牖下,是臣之大幸也。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往者之事,既下教,过中之斥,卿何撕捱?卿惟法酝之宣,遵饬励之教,其勿过辞,即日上来行公。

○左议政金在鲁箚子,伏以臣昨于夜中承宣之回,草草附达下怀,更取圣批而伏读,则忧念朝象,晓谕贱臣之圣意,溢于辞教之间,末又追奖先臣,勉以企及,臣虽冥顽,宁不感泣,终宵绕壁,置身无地。噫,臣之今日处义,实天理人情之所当然,初非可已而不已也。夫君臣父子,首于五伦,本无二致,未有忍忘痛于亲,而能尽节于君者,臣于首相,既有至痛深怨,平时不欲正视,而今乃猝然怵于严命,托以公事,比肩接膝,烂漫酬酢,则是真贪荣蔑伦,无愧耻之甚,而管子所谓非人情不可近,谢氏所谓有甚于穿窬者,臣岂忍为此?圣上亦岂忍使臣为此哉?窃详圣教,不责以同寅共济,而只责以即起视事,似若有一分下谅矣。而臣之闷惑,滋甚焉。苟有可以独自行公,各自治事,如两府然者,则其所勉承,何待屡教?而不然则其于事势之决不可行,何哉?圣教又以诸臣之逡巡,归咎于臣之不出,抑恐容光之照,犹未俯悉事情也。臣之不出,自为臣私义,干他人何事哉?况诸臣之逡巡,亦自有源由,何殿下不赐舒究,徒罪纪纲耶?向者圣上过举,实是往牒所无,而及其日月既更,丝纶严肃而恻怛,必欲尽化朋比,偕之大道,虽于赵泰彦之循例处置,犹以其不改旧套,亟欲置诛,当此之时,举朝大小,震慑奔走,无敢复萌毫分党色之心,庶几因非常之过举,办非常之大业矣。曾未几何,朝廷之上,党习如旧,而见殿下一例优假,略无裁抑,又见一队之人,畏不敢出一口气,遂自谓当初圣上之意,果在于大进退,潝訾揣摩,护同伐异,益无顾忌。回顾八月以前,不啻反激十层,非殿下近日临朝之叹,则不知其间,生出几许事,彼诸臣者,或身遭搏逐,或迹在危约,或知其难容,或耻其苟阿,自不免于龃龉耳。与臣之私义难进,条贯判异,非可仿效,倘殿下至明而照之,至公而临之,至诚招集,同做国事,则何患朝著之不备,时象之转溃乎?臣之无路复出,如上所陈,而积违轩陛,又将阻于岁时候班,若蒙圣慈哀怜,即日许递,则上可以免国体之损亵,下可以伸微诚之恋结,而垂死贞疾,亦庶少延,臣不胜千万血祝之至。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昨者之批,罄悉心腹,其观承宣,书启,大非所料,只自恧焉。惟叹国事,箚本又上,非特迈迈,何过中之若此乎?上款所陈,曾已勉谕,卿之执义,终反大义,下款所陈。噫,却膳之时,大业办否,固非料于心头,而惟见诸臣之不忍弃我,庶几因此而挽回,李秉常先陈背驰之语,其后不先不后,葛藤生焉。虽慨于心,此非今者办陈者,洪廷命之所斥,即撤拾往日儒臣之所陈,其他可无裁抑者,闵应洙之逡巡,有何搏逐?其他宰臣之寻乡,果亦搏逐,况迹在以下等说,卿何忍谓此?此等下说,人亦谓何。噫,逡巡不进,朝著无人,以待逡巡,廷无其人,若此用之,而往者李鼎辅,其曰半朝,深可非也。以卿恒日之心,无偏之意,胡忍复曰护同,窃为卿慨叹也。噫,其若大进退,人之所欲,莫过于食,若是处分,不过号令间,其虽懦弱,何其却食而为哉?虽愚者,决不意此,卿何以我之不欲,疑之于人?以此观之,卿心过伤矣。不然,决不谓此,虽曰判异,观卿箚观时象,虽无偏之人,其亦何谓?且卿悃若此,犹当陈其闷迫,何为过中,决欲解副。噫,任卿其几何?知卿深矣,眷卿亦深矣。必欲调剂,共寅协恭,而卿心果伤,尤切闷焉。曾以勉谕,不复烦谕,只曰即起视事,卿亦曰似有下谅,此亦情志之不孚,此亦情志之不孚。惟卿,体前日殷勤之志,效昔人为国之大义,安心勿辞,即起视事,共济时艰,快调朝象。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十二月二十七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回还奏请三使臣引见时,上使行判中枢府事徐命均,副使行都承旨柳俨,书状官掌乐院正李喆辅,记事官金始炜、林象元、李宗迪,以次入侍,命均、俨,先为进伏,上命喆辅,同为进来曰,今日带喜,而见卿等矣。命均等拜曰,今此大事之顺成,实赖邦国之福庆矣。近来穷阴如春,日气不佳,圣体若何?上曰,好过矣。命均,仍历问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气候讫。乃曰,别单修启,渡江后始为之,故自致迟滞,势虽固然,而惶恐则,甚矣。使事大略,皆已备录于其中,此外更无可达,而去时所虑之事,到彼后果为发端,终以皇旨而顺成矣。上曰,家国之事,顺成在我,固多幸,而有例可行四字,可见其政事矣。俨曰,此事固应得请,而到彼后,不无一二所闻,多有可虑之端矣。既得皇旨之后,则皆欲自为己功,要示德色,万无不成之虑,而自多拘忌,又值皇帝之出游,自致稽滞,而得准之日,如得榜声,一馆震动,赍咨官,事当先为出送,而故留一日,付送喜报矣。命均曰,曾前则赂银之数不多云。而今番则二岐用之,故自致多入矣。俨曰,彼中无银,则无以措一事,初不赍去则已,既已赍入,而常明求索之言,一出口外之后,何可不给乎?上曰,银子赍去,彼辈已知之,何可不给也?俨曰,皇旨准下时,有可笑事,为供圣上一笑,不敢不闻矣,皇帝谓奏文颇夸张子贤云矣。上笑曰,常谈,以誉儿者为愚者,而今此奏文,非予自作,乃臣下之所撰进,予亦奈何?俨曰,臣等以东宫岐嶷事言之,彼人辈中间传说之际,谓足可行受册之礼云。封敕出来后,若以渠意请见,则防塞固不难,而如或诿以皇旨,欲一见之,则防之亦难,此可虑矣。上曰,日昨以此事,问于李日跻,则以为答彼之语,自不得不如此云。而皇旨一款,予未及思之矣,固当防塞,而必欲见之,则似将难处矣。喆辅曰,皇旨藉重,恐是过虑矣。上曰,卿等去时,欲出示东宫,而其时适有微恙,未果矣。今日当出示之,而卿等方自远入来,有所如何?姑不为之,而虞人期猎,亦必践约,予岂欺卿等也?副使方为承旨,书状亦兼,春坊,明日午后与时、原任大臣来待,可也。俨曰,臣之今日情势,岂忍束带趋朝?而反面为急,不暇他顾,退出之后,实无重入之颜,而至于明日入侍之教,是臣平生至愿也。敢不入来乎?上曰,承旨所引已过,而书状亦有此等事,故今日即教,盖为此也。上曰,彼国政令可知,而有何所闻可达之事耶?命均曰,道路之言,未知其真的,而皆曰吾皇尧、舜也。大抵为政,专尚文治,故民必悦之矣。上曰,善则善矣,而其所文治,有异于汉文,太似仁弱矣。俨曰,皆以为三年后,可以知之云,而今则姑晏如矣。上曰,以其内阁辈受赂事见之,亦可知其纪纲,而史册之印出,亦太迟矣。命均曰,闻方刊印他册,故史册之毕役,无期云矣。俨曰,史册事更以咨文提醒,然后庶有成出之期,而凡事如无常明,则必难周旋矣。上曰,渠亦自以朝鲜斜出,此则浅矣。俨曰,此则使不敢议己之计也。命均曰,译官之乏人,未有甚于近来,只有玄文恒一人,善清语,在路时使之相问答,则无所不解,到彼后,亦以清语,数三次往复,颇为得力,常明亦啧啧称叹,其外有韩寿禧、郑泰贤数人。今行又有林再芳者,足可使唤,至于李枢,凡系使行,积效功劳,今已年老,死亡无日,又于今番丧子,今日始通讣,其情境甚可矜矣。曾前所蒙赏典,亦非不厚,而今若假以知事一窠,使之终身霑恩,则似合于酬劳之典矣。上曰,分付兵曹依为之。出举条命均曰,崔寿溟亦多效劳之事,曾有论赏之命,而未及施行矣。金是瑜所食之禄窠,今方见阙,其代以寿溟塡差事,令该院禀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均曰,臣方待罪太仆提举,而即今御乘,实无可合者,昨冬所贸来者,亦不可用,故臣于今行,率去知马者,必欲得来好品,而其奈无马,何?彼人皆言蒙古马,今不如前多出,故好马绝无云,而前头将无以充备御乘矣。上曰,李枢马多谋,而近来则颇胜矣。但禾多,不可久乘矣。命均曰,平兵、湾尹处,使之广求,期于必得之意,连为行关,而猝未易得矣。上曰,卿以提举,亲自广求,而犹不能得来,他人尤何以得之乎?命均曰,平安监司赵远命,为治简淡,无异山僧,近因有病,旷废公务,欲为递解,臣等来时,亦不出见,敕行当前,而监司如是废务,诚为可闷,至于义州税入甚少,而用度甚繁,邑事实为难堪,府尹尹敬龙,不负择差之意,果为善治,其所修举,亦多可观,而来时见之,则新经重病云,大不如去时所见矣。上曰,其人实矣。俨曰,其人当事,竭力为之,实是将来可用之人,而为苏弊邑,过用精力,至于生病,须发亦白,诚为可闷矣。上曰,西伯之事过矣。藩任岂可轻递耶?卿等来时,不为出见,则其托病必力矣。俨曰,若连支两敕,则必为难支矣。上曰,其人刚矣。命均曰,臣等留馆时,译官得来一册子示之,乃康熙文集也。多有可观,韩寿禧,欲为进上而贸来矣。上曰,令政院觅进,可也。俨曰,见其文集,则康熙亦于三岁册封太子,臣等所干,如或有防塞之事,则欲以此为明文矣。命均曰,沿路无他所闻,而昨年凤山郡之量田也。其时郡守,以年少武弁,颇勤干,而于量田事,未免生疏,既不能均量等数,又未及详釐文书,而自巡营径加磨勘,致有不均之处,民情至今称冤,呼诉纷纭,闻道臣之言,则亦以为实状如此,今虽难于改量,其中大段不均处,不可不厘正矣。上曰,为此一邑,有难开路,而其弊如此,则厘正为宜,令备局,问于道臣而处之,可也。出举条命均曰,臣有难安之事,不敢不,仰达矣。凡赍咨官之行,腊月出来,而若值别使之回还,势将再开栅门,则多有留待而同出者,癸丑年判府事李宜显回还时,路逢赍咨官之行,以为栅门再开,必多滥杂,使勿先行,遂同出栅门,甲寅年臣等回还时,亦为挽止赍咨之行,同时出来,而其时赍咨官卞熤,来诉朝廷,有若使臣,偏听一行译官之言,使渠失利者然,故汰去惩罪矣。大抵臣等一行,亦持公货,若使山东物货,先出栅门,则非但诸译之狼狈,使行亦将失利,且边门一开,必多潜商之弊,故今番赍咨官之先归也。臣行关于湾尹,俾勿先出燕卜矣。备局则又令湾尹,先出赍行,其题辞,未知出于谁手,而措语既多侵嘲,使臣,又令监司,决棍湾尹之裨将,如是,而臣何颜面,晏然以大臣自处乎?且臣今行,病亦不细,以情以病,俱难复厕于朝端矣。上曰,其事实,虽未的知,而卿之如是引嫌过矣。至于李廷熺,同出栅门,虽不怪异,而与使行同为入京,岂不非乎?故予赏其功,而论其罪矣。俨曰,边门之一开,诚有大弊,果使皇历之出来,明有定期,而有不可迟滞,则臣等亦何敢挽留乎?且廷熺,不过一人,臣等一行译官,其数甚多,岂可使廷熺专利,而使行诸译,举皆失利乎?至于入京迟滞事,臣等一行,先为渡江,廷熺为领卜物,追后渡江,而既渡之后,疾驰八日,先入京城,此则廷熺,似无罪矣。上曰,然则渡江虽晩,而复命果先也?俨曰,赍咨官之先为出来,实无关系于国事矣。上曰,不然,我国颁朔,虽不待彼历,而彼则认以待其历,始乃颁朔,何可缓缓回还乎?上谓俨曰,卿之去时,有以差退行期为请者,而国事为重,故不得许之,虽使卿,抑情而作行,卿去之后,卿之情理,何尝忘之?殆无异于向来宁城之行矣。自东朝时,有颁赐于卿家者,故予得闻卿母之无恙。而况卿以重事出去,故尤不能忘矣。今卿母无恙,卿行又好返,至于复命,国家之事,诚多幸矣。俨起拜曰,圣教至此,非臣粉骨所能报也。臣早失严父,只依偏母,母病见方奄奄,臣之情,岂忍须臾离舍?而王事为重,不敢言私,且臣母,必欲令臣作行,故未及见其病差而去,而去时自上以国事顺成,则尔母之病必差为教矣。今幸国事,果为顺成,臣母之病,亦已向差,臣之种种毛发,罔非造化,臣于中路,又闻罔极之言,而不顾家何顾身之教?尤为丁宁恳恻,故虽不得不衔命往返,而从今以后,臣诚何心,更为着朝冠,入朝班乎?明日入侍之教,系是平生至愿,固欲冒昧一入,得瞻岐嶷之表,而臣何忍有束带从宦之意哉?上曰,李硕臣之疏,诚过矣。而朝鲜其间,又已一番开辟矣。混沌前事,何可复提乎?命均曰,臣等在道,略闻之而去矣,其间果有效益乎?上曰,卿等意必开辟,而依旧混沌矣,何可谓胜于前日乎?往牒必无如今日者矣。予既见欺于诸臣,又感元辅之意,而复为进食,然予决不为无所据之君矣。予谓乾隆仁弱,而予亦仁弱矣。今为宗国重事,带喜而引接卿等,有若无所忧之君,而予实羞见卿等矣。命均曰,言路不可全无,亦不可太有,朝著尚不宁靖,终未能仰体圣心,莫非臣下之罪也。上曰,退休之大臣,复为元辅,吏兵两铨,亦可谓得人,而时象则少无胜于前日,此非予失机,在下者径自失机,至于如此矣。上谓喆辅曰,边禁严乎?喆辅曰,臣于往来,尽心搜检,以防奸伪,而亦安知不睹之中,几人作奸乎?耳目所及,或不至如前狼藉,而臣亦难保其必无矣。俨曰,书状官出来时,露坐栅门,山东卜物,亲为看检出送,此则前所未有云矣。遂退出。

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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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俨。左承旨李日跻坐直。右承旨李重庚。左副承旨赵汉纬。右副承旨李宗白。同副承旨兪健基坐直。注书金始炜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赵尚䌹,副提调臣柳俨启曰,岁色将改,日候不适,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前剂入汤剂,已尽于昨日,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之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安宁,予则无事,汤剂停止,勿为入诊。

○药房口传启曰,伏闻今日,有时原任大臣及奏请三使臣入侍之命矣。第风寒猝然严紧于日气连温之馀,此时东宫出临,恐有妨于慎护之道,姑为退行,未知何如?臣等忝在保护之地,不任区区之虑,敢此仰禀。答曰,所达是矣。日暖后,待下教入侍宜矣。

○左议政金在鲁一百十五度呈辞。传于李重庚曰,安心调理。

○兪健基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宪李真淳,掌令申兼济,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启曰,都政隔日,而吏曹参判郑锡五,连日违牌,尚不出肃,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李日跻曰,陈奏兼奏请正使判府事徐命均,鞍具马一匹,奴婢四口,田十五结。副使都承旨柳俨加资,奴婢三口,田十结。书状官李喆辅加资,奴婢二口,田七结加定。译官李枢、赵光泽,别启请崔寿溟、韩寿禧、玄文恒,并加资,奴婢中一口,田三结。堂上译官韩斗纲,加资清学堂上译官赵仁璧,上通事李喜大,清学卞重和,各熟马一匹。译官金重元等十,御医郑文恒,正使军官前府使柳世复等四,副使军官前内禁将赵东夏等二,各儿马一匹。医员尹有一,写字官郑尚禧,画员文得麟,各上弦弓一张赐给。

○兪健基,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兼司书李德重,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察任,兼文学李锡杓,时在黄海道延安地,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传于兪健基曰,夜对为之。

○掌令申兼济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还收闵允昌出陆之命,请还寝李夏宅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讯得情,夬正王法。请还寝李玄民减死岛配之命,依律处断。请还寝池青鹤减死远配之命,亟行偿命之典。措辞并见上新除授执义朴弼周,持平赵明履,时在京畿果川地,司谏院献纳李光湜,时在仁川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领议政李光佐箚子,伏以臣昨日夕后,伏闻有时原任大臣及三使臣今日入侍之命,将待朝诣阙,仰请进退矣。自夜中贱疾猝剧,委顿床席,昏痛不自省,似是积伤所祟,动身趋命,其势末由,兼且左揆箚语,亦甚不安,有不可仍冒于职次者,今日进现,非所敢辞,而竟不能自力,臣罪实在难赦。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亟命镌臣之职,治臣之罪,俾得少安臣心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以疾不赴,其何所伤?箚端撕捱,极涉过矣,此岂辅相若此之时乎?卿须安心勿辞,亦勿引咎,俟其所间,其即视事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遣御医看病。

○判府事金兴庆箚子,伏以臣一疾支离,三冬垂尽,岁华今将改矣。辞章已九上矣。臣情愈迫,而天听愈邈,罪积瘝废,惧深渎扰,日夕惶蹙,无地自容,凡人之于敌以上,有所干请,至再三而不见许,则辄即瞿然而退,不复为说者,固恒情也。况于君父至尊之前,而乃敢连事呼吁,不自知止者,是岂臣全没恒情而然哉?祗缘疾痛之极,未暇缓声,保护之任,不宜久旷,以殿下至仁至明,何靳乎谅察而矜允乎?今若拼死忍痛,强气起身,须人扶曳,寸寸运步,则伛偻之形,虽有骇于人眼,未冷之尸,或可致于禁庭,而至若升降殿陛,趋走前席,百尔思量,断无自力之望,当此药院问候请诊之日,竟不得进参,况且时原任并令入侍,方有特教,而亦末由祗承,臣罪于是,尤万万难赎矣。玆敢席稿沥恳,冒死哀号,伏乞圣慈,亟命先罢臣内局都提举之任,仍正臣前后罪犯,使具僚知警,贱分获安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以疾不参,其何所伤?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引咎,其须善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行都承旨柳俨上疏,伏以臣岂是束带趋朝,以官职肃命之人哉?只以人臣出疆,反面事重,宸陛远离,恋君心切,遂不免冒没登筵,而若其廉愧之丧尽,更无馀地矣。噫,臣自遭惨诬以来,世念都灰,万缘俱断,惟以息影匿迹,以保躯命,矢心自尽,中间出脚,盖为一觐耿光之计,而圣眷隆挚,恩旨郑重,节次蹲仍,未忍便诀,毕竟遽膺摄价之命,往役既不敢辞,报效亦且有路,割断私情,竭蹶登程,而诋辱之言,又随后矣。在途彷徨,进退罔措,及承不顾家之批,一身廉隅与颠沛,俱不敢顾,终以使价自处,至今思之,愧汗自出,今则使事竣而反命矣。固宜退屏丘壑,以谢前日妄出之罪,得避嗣后继至之锋,而身系出纳之任,实无以任意转动,踪迹危蹙,神志章狂,不得不沥血哀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圣慈,特递臣职,因放臣身,使臣没齿乡庐,得为圣世之一闲民,千万至祝,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既知无谓,事亦往事,其所撕捱,分义过矣,卿勿辞速察职。

○判敦宁尹淳上疏,伏以臣于立春日,危疾暴发,昏塞不省事,苑署物膳,替监封进,竟至阙废,论其负犯,合被重诛,而薄勘恩罢,失之太恕,不数日而旋有叙命,一政三除,有若宠奖者然,臣诚惊惶惭悚,罔知攸处,臣虽无状,亦有心性,令节享上之仪,岂不知其事体之至重?昨日春帖课次,亦既替人冒当,则翌日暂时进供,何敢慢忽废礼?已以清早进参,分付署人,而一夜之间,顽痰冲塞,方其牌出之际,臣则全无知觉,竟至于三违,虽非臣得为而不为者,物膳之经日不封,此殆前所未有,臣之为法受罪,当不止于一时暂罢,岂敢以甄叙为幸,晏然承膺,如微眚薄过之为哉?至于敦府新命,敦亲属籍,尽于臣身,故前此再叨,辄皆陈递,政曹又何为而拟臣于是职也?当递之虚衔,不可一日仍带,伏乞亟赐递改焉。仍念臣之此疾,系是数十年宿症,虽发作无常,无有如今番之暴剧,淹延旬馀,少无回势,胸背腰胁,昼夜刺痛,粒米不通,真元日陷,昏昏缀缀,寝与死近,盖臣脆弱之禀,素无寿法,重以徂夏死丧之威,剥蚀心腑,秋冬晓夕之劳,耗败形神,众祟内痼,霜露外袭,毕竟成疾,若是危厉,是臣大限将迫,无望复起,亦望圣慈,俯赐愍怜,兼带经筵宾客及药院提举,尽行镌免,俾臣安意调息,听命于造化焉。抑臣有悲若情私,敢此附陈,臣赋命奇薄,老而无子,臣兄故判书臣游季子得舆,自幼养在臣所,而兄弟之子,便同己出,年垂三十,尚未及闻于朝矣。臣兄临绝之日,使之称父称子,而降其麻斩之制,则人伦已大定,而特公案未立耳。古礼支子无后者,以其班附于宗家之庙,而若其官大夫以上,得别立宗,臣虽无似,致位列卿,在礼宜有嗣,今臣病势至此,恐一日口不能言,敢复仰首哀鸣,恳乞特许臣所请,以光继绝之典,臣无任伏枕陨泣号吁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往事既知之矣,不过饬励,其何撕捱?本职曾既递,今亦允递,所陈者,分付该曹依施,卿其勿辞,俟少间行公。

○大司宪李真淳上疏,伏以臣于千万梦想之外,伏承柏府长席之命,惊惶感激,继之以愧忸讶惑也。夫言责之职,何莫非重任?而至于都宪,地望自别,苟非言议清平,风裁峻正,为一世所惮畏者,莫宜居之,顾臣素性懦缓,持论巽软,上不足以动人主之听,下不足以纠百官之邪,而今忽置之于风宪之长,臣未知此何政格也。揣量己分,万无堪承之望,昨日荐召之下,不敢辄事坐违,随诣阙外,陈疏退归,罪合万殒,方切悚惶,不意今者,天牌又降,而反复思惟,终难冒没,且臣素患胁痛之症,近因寒感而复发,剧歇无常,剧时昏绝,不省人事,食饮全废,形神顿脱,以此病状,尤无自力供仕之势,又不免违逋严命,臣罪至此,尤无所逃,敢将肝膈之恳,仰渎宸严之听。伏愿圣明,俯赐谅察,亟递臣匪据之职,仍治臣慢蹇之罪,以重公选,以安私分,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辞,调理察职。

○掌令闵瑗上疏,伏以臣前后忝叨台趼,凡几年矣,踪地则疏远矣,言议则巽软矣。丝毫莫裨,咎瑕层积,惟是忧时爱君之诚,根于秉彝,销铄不得,若其干分悖义之说,肆行而不忌,则窃自附于鹰鹯逐鸟雀之义,愤不顾身,愚不自知,此向日所以荐被严教,重触时讳,终至于大颠沛者也。幸赖圣度宽仁,获逭大谴,收召惊魂,退屏乡庐,自处以圣世之一弃物,不意大庭广谕之日,恩叙混下,杜门讼愆之馀,新除又降,臣诚惊惶感激,莫省攸措,除命之下,不敢久淹,担舁病躯,昨始来伏私次,而顾臣所遭,非同细故,上而君父诲责之旨,既严且截,下而诸臣自辩之章,阴嘲显憾。今于时移事往之后,臣不欲逐一较辩,嘘起已宿之火,而最是李延德之疏,横加丑诋,一则曰逊志,一则曰迎合,乃以诬悖之庭对,有若直言正论,挺身扶奖,少无顾忌,至于台阁上深恶痛斥之公议,直驱之以逊志迎合之科,世道之晦蚀,人心之陷溺,一至于此,臣实骇之。然在臣自靖之道,亦不可以其言之无状,有所自恕,晏然冒进于偾败之地,且臣屏缩乡僻,旅寓疏冷,重患寒感,转成泄痢,症形危苦,澟与鬼邻,寸寸舁归,委顿床褥,以情以病,实无自力强起之势,玆敢毕沥肝血,冒控盖高之听。伏乞天地父母,察臣情势之危蹙,谅臣病状之沈淹,亟许镌削臣新授职名,使廉义无至于亏陷,亦得以安意调息,以寻生路,千万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丁巳十二月二十八日三更一点,上御熙政堂,夜对,参赞官兪健基,侍读官郑履俭,检讨官尹光毅,假注书朴玶,记事官林象元,记事官李宗迪入侍。履俭读《大学衍义补》第六卷下篇初板易解六三负且乘致寇至,止第六板设问以启之乎?上曰,下番读之,光毅读第六板文帝尝欲上天不能,止第二十二板随本任而加陞赏,可也。履俭曰,解卦、鼎卦,皆易辞,而才已进讲矣。子曰,则皆系辞之言,而出于此矣。光毅曰,负且乘、覆公𫗧,皆言用非其人,则败国家之事,贻天下之患矣,阴柔小人,不可用者也。而用之则其不胜任而败事,犹鼎之折足而覆𫗧矣。履俭曰,此非谓贤不肖,亦非谓善恶也。但才不足者,置于高位,则如此矣。上曰,此则专指贤不肖而言矣。健基曰,小人任小官,则虽能为之,而置于高位,则未免覆𫗧矣。履俭曰,三板古之人君,必量力度德而后,授之官,人臣亦必量力度德而后,居其任,虽百工胥吏,且犹不可,况大臣乎?君不择臣,臣不自择,则必至于亡身误国,此皆由于不胜其任之致矣。然臣不自择,则犹为一身之祸,而君不择臣,则其祸岂止于一身而已哉?上以覆祖宗之基业,下以戕生灵之身命,岂不慎重欤。上曰,然矣。光毅曰,子曰,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举措得宜,则民心自服者,以人情好直而恶枉故也。昔齐桓公问廏吏曰,廏吏之职,何事为难乎?管仲对曰,布马栈最难,先布直木,则直木求直木,先布曲木,则曲木又求曲木,此所以布栈为难也。桓公曰,吾问廏吏,而得治国之道,管仲之言,可谓有见矣。上曰,一小人,能胜众君子,故管仲之时,小人虽不得为害,而管仲既殁之后,旋即乱齐矣。管仲虽是伯者之佐,其言亦有益于治道矣。履俭曰,曹风候人篇陈澔注,鹈鹕常入水中食鱼,而今乃在于鱼梁之上。窃人之鱼以自食,未尝濡湿其翼,以比小人居高位,以窃禄而不称其服矣。光毅曰,《诗》曰婉兮恋兮,季女斯饥,此言贤人之不见用也。与此不称其服,意相反矣。健基曰,晋文公伐曹,数其不用僖负羁,而乘轩者三百人,便是此义矣。履俭曰,汉文帝,能用张释之之言,而犹以梦为信,宠幸邓通,是则非矣。光毅曰,张释之之谏文帝,其言利口捷给之弊,诚为切实矣。有口辩者,听其言,虽若可用,而其实则不可用,有其实者,口或不能辩,而用之,则利于国,文帝既闻释之之言,即使骖乘,则非但悦其言,而亦能用其人,此非后世所可及矣。健基曰,凡人则必取啬夫,而释之力量远及,故虑其有弊而斥之,此等处当留念矣。上曰,譬喩甚易矣。以轮对官言之,职掌或有书来者,或有自外习而来者,惟在于其人,而啬夫则如今之吏胥辈,故能谙熟,而上林尉则不能对,有溺职之失矣。光毅曰,我朝成庙,尝于冬夜,引见刑房承旨尹弼商,下询狱囚轻重,弼商俱对详悉,成庙赐酒嘉奖,后至大用,若弼商者,可谓能举其职,而上林尉之不能对,所谓不举其职矣。上曰,其人非但明敏,为承旨时,必有所学者,而儒臣达之,故予亦觉之,成庙褒其人,有此予宝臣之教矣。履俭曰,如汉光武之明,而大臣皆以赤伏符用之,则其不足于学问之工,可知矣。光毅曰,如汉之文帝、光武,唐之太宗,皆英明之主,而学问之工不足,若以英豪资质,而加以学问,必以诚意正心,以正朝廷,则当为巍卓之治,惟愿圣上之加勉于学问矣。上曰,所达诚是,当留念矣。光毅曰,十九板妄受不为忠,妄施不为惠之说,诚为切实矣,国家悬爵禄,以待一世之贤才,乃所以代天工,与之治天民耳,非有私也。臣下之居官任职者,亦非荣其身利其禄,将所以行其志,而有报于国,则亦当自量其才,而不敢虚受也。不可予而予,不当受而受,则上下交失,而国家将受其弊,岂不大可惧哉?必也上不虚授,臣不妄受而后,方可为国事矣。上曰,然矣。以近日言之,时象之弊诚难矣,若永为混沌则已,既为半朝之说,则虽尧、舜,实无可奈何矣。健基曰,以大体言之,国则当得辅相而任之,辅相则择铨官而用之,至于藩宣字牧之职,皆得其人而任之,则治效岂难见之哉?光毅曰,司马光论用人,诚可谓知要务矣。其所陈仁、明、武三者为纲,而以择人信赏必罚为目,其言可谓的当,而其大体与中庸知仁勇相合,知、仁、勇三者,不可阙一,此乃学问之要道,今将岁新矣。天时属于三阳,回否为泰之机,只在圣学之日新,四德之中,元为首,元包享利贞三德,故贞而复元,君道亦以仁为先,乃所以体干之健也。君仁莫不仁,如阳气之方生,金石可透,而万物莫不被阳和之泽,圣上因仁心之发端处,扩充推行,则一国含生之类,亦将鼓舞于化育之中,岂不休哉?《诗》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当此岁新之会,敢仰勉圣工之益新矣。上曰,儒臣所达诚是,当留意,而亦有欲为下教者矣。顷日却膳时,予年只谓四十四矣。诸臣不欲弃予,故复膳矣。其后渐如李秉常之言,人是旧人,国是旧国,而人君造命,故往者其曰混沌,今后则以开辟为期,李鼎辅半朝之说,不无其由,而忽然出焉。相臣又上箚,故不厌烦,而批旨悉谕矣。然而误其机者,果有若干人,相臣则以为有甚于混沌前云。而其人可以历数,李宇夏则相臣似不言之,而权𦈜事则与相箚,意思不同,若举表表者言之,只洪廷命、李宇夏矣。有诸中而不言则已,此外无显然言者,而先有李鼎辅之言,后有相箚,予深居不知,而世道似有如此者,只以公心见之,顷日次对时,予以只知尹淳之病,不知赵尚䌹之病,有所下教,此虽末节,良可慨也。开辟时,颇有与岁俱新之意,今则将为无所据之君矣。心甚慨然,思得四十四年又一春一句语,却膳后,又一春,亦可怪矣。诸臣思此,岂忍如此,诚为无状矣。健基曰,虽无状之臣,苟有秉彝之心,则一听广谕之后,岂敢萌党习之念哉?但百年痼弊,诚难一朝猝革,必欲如秋蝉之蜕壳,则其亦难矣,臣向来筵席,每以王伯之卞,屡次陈达,盖王道只行其所当行者而已。不求其效,圣上亦于建皇极破淫朋之道,但当孜孜勉励,而勿以功效之未著,责望于群下,益勉乎圣学,凡于驭下听纳之际,勿问其标榜,勿疑其挟杂,一断于义理,则是非邪正,孰敢逃于天鉴之下哉?上曰,皆饰其外,邪正何由而辨?似党非党,何以知之?近来此类多矣,常谈,如蠹食之,稍稍阴蚀朝廷,此为蠹臣矣。健基曰,今日诸臣,不能仰体圣意,百年痼习,不得一朝痛祛,似党非党之习,诚如圣教,而若自上,必欲照管,逐人细察,则或不无弊端,而终有乖于持大体临大明之道,只当物各付物,大公临下而已。苟如是则廷臣之中,虽或有慢上欺君之人,一事或可欺,而二事则必破绽矣。今年或可隐,而明年则必现露矣,此等处不必过费圣虑矣。上曰,予虽深居,而古语曰,不见其形,愿察其影,岂难知之乎?向来诸臣中,表表显著者,不过洪廷命,而予不知其为何许人,故昨日相箚,随问随答而已。予见相箚搏逐之说而思之,洪廷命,似是逐尹阳来者,而实不知为何许人,李宇夏,则相臣似不言之矣。今日欲接诸臣,而药院所达是矣。故止之,常时对诸臣酬酢也。予虽似仁弱,必不受困于诸臣而疲倦矣。顷者金尚星之批,以方寸已解为教,予之所经既多,心安得不乱,而但为宗国之心,则少弛矣。夏之北风,冬之南风,虽由于予之否德,于民,若何?思之至此,心甚沓沓,而与诸臣酬酢之时,则少胜矣。至于平居时,常若喑哑,未尝一大笑一大声,兼以食少心烦,而犹幸筋力之颇好矣。虽如召对,可以量力为之,而召对册子,只馀半编,故今日早拟毕卷,而身惫未果,明日则都政当行,而岁时上奉东朝,王公匹庶,心则一样矣。岁翻后,虽可引接,岁前欲毕其卷,故更鼓虽深,使之入对,而心有所慨然者,昨日相箚,其渐已见,而相箚亦有不非处矣。赵泰彦用极律,诸臣畏慑云者,大臣素有公心,似非欺予者,而今有慨然者,其语及领相者过矣。虽欲解免,何必生葛藤乎?半朝之说及大臣箚中下段语,皆非矣。古人则父兄闭门自责,则子弟必叩头谢过,君臣虽曰以义,却膳之后,则固宜顿然开辟,而今有此规模,臣下分义,可谓无矣。古之人君,岂有废食者?言之则反苟且矣。李宇夏之论金取鲁,若是开辟后事,则固无不可,且金取鲁之事,若是系国家存亡者,则何可不言,而如此而若不言?则亦何可谓李尚真之孙耶?观其末梢处分,元不大段,而不先不后而发,此虽与搏逐有异,而其中包得许多之人矣。洪廷命则似是有恶于尹阳来者,而前日儒臣之论备堂者,金若鲁矣。广谕时李宗城,以释憾之教,至不受酒杯,阳来以为,若以此后,不复为党为名赐之,则受此酒为宜仰达,洪廷命之劾论或者,恶此而逐之乎?抑恶其恭行职事而逐之乎?大臣虽以私义引入,大官如此,则诸臣自尔逡巡,且于广谕后,虽不敢论斥领相,其人皆非与领相相好者,故如是逡巡,尧、舜之用人,亦有计较于均用耶。昨者三使臣之入侍也。以元辅及吏兵判,皆得人,开辟规模,或有所胜,而予恐为无所据之君为教矣。今若以兵吏曹不参用为歉,则国家将何得人而用之乎?逡巡不来之人,岂可虚窠而待之,又岂可三聘而迎之?君臣即昔之君臣,决无拱手以待之理,虽开辟之后,决无此道矣。不先不后,误其机会者,固非矣。以此怀不平之心者,亦非矣。予则更不欲却膳闭阁,而半夜书中,已有所谕,毕竟诸臣,应见予大呼归奏,如韩世忠之大呼诸臣,尽无状矣。闵应洙之事亦非矣。受由下去时,以历见郑齐斗丘墓为辞,予以为戈戟相寻之馀,因广谕有效,或寻见亲戚,故感而许之,遂一往而不来,果谁逐之乎?诸臣,以用此逐彼,疑予,则臣子之戴天履地者,何忍以此,疑君上乎?非但无对予之面,虽死归见其祖先,颜必厚矣。健基曰,臣累侍经幄,学术鲁莽,虽不能仰赞圣学,而窃仰圣意所存,每以三代为期,不但臣心之钦颂,举国臣民,无不赞叹,以冀至治,而向日却膳事,臣愚死罪,窃以为圣学,犹有所渗漏处也。此虽出于痛恶群下之意,其分数,岂不太过乎?臣于其时,忧慨于中,或恐圣学,犹未臻十分地位也。今者下教,亦非物各付物之道,夫建极之道,当择其公平无偏者,共做国事,施措得宜,则朝廷庶可有调剂凝聚之望,诸臣去留,何如是过费圣虑也?且党习,初虽出于意见是非,而亦或有拘挛利害者,若称停得中,有足以压服群情,则孰肯自背明时,甘为圣朝之弃物耶?今若随事细察,以些少去留,芥滞于渊衷,则岂不有歉于涵养之工,而亦圣学渗漏之一端矣。上曰,近以备局进不进单子见之,昔之一边则书进,昔之一边则书不进者,何也?此无他也。相好之大臣引入,而不相好之大臣在朝,故有所逡巡而然矣。顷日右相以为,国不在多人为言,若不知者然,而只做国事,则遂有半朝之说矣。前年闭阁,不过自过之意,其后却药,果是致领相之意,而至于却膳,则非出于震慑诸臣,必欲决胜之意也。其时元辅以下,免冠勤请,不觉感动于心,遂至复膳,一番却膳,已极怪异,此后则却膳不可为,闭阁亦不可为矣。今虽不服药,却药亦不可为,而惟恐为无所据之君矣。予心虽弱,亦能坚矣。只当大呼归奏,今则任诸臣所为而已。若欲处分,则朝鲜两班之染于党习者,鲜能得免矣。光毅曰,党习实难猝祛,而圣上亦有求治太速之病矣。上曰,天道十年,则亦一改,予之嗣服,今过十年,何可谓之太速乎?其间或有如相箚所云互换以用之事,而如此规模,非予所欲为,其人自不来故耳。光毅曰,臣之所达,非以嗣服后言之,乃广谕之后,且当从容安徐,则诸臣未必更为旧习,而殿下之欲求其效者,太似急速矣。上曰,予虽凉学,却膳时事,岂不知过也?而知而为之,则其心可知矣,予之所为,果如相箚所云,意在大进退,则非但过也。无足言矣。顷年帐殿,教故相李㙫以不复见卿等云尔,则初皆不知,而闭阁后,始知之矣。今番减膳,予固有意,虽勉从大臣而复膳,予则决不为无所据之君矣。如相箚所云,则亦复奈何,其将君自君臣自臣而已。即今则实无他端,不过李宇夏不先不后,洪廷命劾尹阳来,一大臣引入,李秉常远去,而以此自为龃龉者,是乎?非乎?光毅曰,此不必过费圣虑,臣曾有所仰达,择其善而公者,用之,不善而私者,置之,则庶见其效矣。上曰,世所谓无两是两非云者,固是矣。而以党论言之,则尽两是两非矣。开辟后,李宇夏之不先不后,有酸入处,而此岂在下者之指嗾乎?其中有不谅本心,过为者,而金尚鲁之疏,亦有所言,故予亦虑此,而不能无旧心,则此亦何怪乎?彼以为宜待而不待,扬扬独为恶之,如是逡巡者,其将待之乎?健基曰,圣上若审于用舍,则何患如此乎?上曰,在朝者,若以为彼不知我而不来,实为可悯,而不可待,故不得已为之云尔则是矣。若以彼不来何害,吾可以独为之,为心则非矣。彼在外者,若以为彼心,岂真如此而来则是矣?若以彼将专之,吾何可来为心?则此亦私意矣。健基曰,可罪者罪之而已。何必如此乎?上曰,若欲罪之,则朝廷将无可用之人矣。健基曰,百年党习,猝难变革,何可望其一朝,如蝉蜕也?上曰,着湿衣者,脱去甚易矣,此湿衣则其祖先衣之乎?君上衣之乎?皆渠之所自为矣。健基曰,党习已成痼疾,圣鉴若府察,则其公正为国者,与暗地为党者,何难洞照耶?上曰,其间分为几个色目耶。予则不能知,故不能裁抑,苟能裁抑,则必不潜滋矣。健基曰,浮云有时蔽日,而至明下照,则何难知之?而臣下之去来,何必如是关念耶?上曰,其所去来,若无标,则予何至于如是耶?健基曰,圣上之诚意,臣民孰不知之?而此皆由于利欲升沈,汩乱人心之致,勿问其彼此,只取其忠厚公平之人以用,则俗尚所变,党习庶可祛矣。上曰,所达大体则是,而幼学壮行,士之愿也。磻溪、莘野之老,皆抱王佐之才,待时君而出,未尝有与草木同腐之意也。近来朝臣,则皆欲尽伸其心,然后方为行之矣。使其饥君复苏,而犹不忘旧心,诚可痛矣。予将为无所据之君,更无可言者矣。且欲有下教之言,而精神索漠,故不能矣。莫重都政,该房承旨,不可不进参,明日都承旨若不为仕进,则待开门牌招,而政官亦为早入,开政望筒,速书以入事,分付,而在外郞厅递差,其代即为差出,各别申饬,使之参政之地,可也。诸臣遂退出,夜已四更五点矣。

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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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俨。左承旨李日跻。右承旨李重庚。左副承旨赵汉纬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李宗白坐直。同副承旨兪健基坐直。注书金始炜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流星出柳星下,入巽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

○李宗白启曰,大司宪李真淳,未肃拜呈辞,执义朴弼周,持平赵明履在外,掌令申兼济呈辞,闵瑗未肃拜,持平郑玉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汉纬,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都目政事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都承旨柳俨初度呈辞,传于兪健基曰,给之,牌招。

○左议政金在鲁一百十六度呈辞。传于兪健基曰,安心调理。

○领议政李光佐初度呈辞。答曰,噫,此何等时也,此何等国事,此何等朝象,卿又寻单?噫,今若舍卿,其何复拜,不顾国事,只顾廉义,非所望于股肱大臣,非所望于股肱大臣。噫,顷者相箚,虽或过中,以卿休休之量,往不介意,今何若此?昨夜慨时势才谕,朝者观两相之单,良欲无语,今无他谕,决不为无所据之君矣。欲命偕来,而方在调理,留待少间偕入矣。惟卿体此意,俟少间入来,听我面谕。传于兪健基曰,遣承旨传谕,俟少间与之偕来。

○传于李重庚曰,清白吏、战亡人子孙,各别调用事,另饬两铨。

○又传于李重庚曰,十考十上,五考五上,纯褒抄启守令、边将,各别录用事,另饬两铨。

○又传于李重庚曰,西北人及军功人各别录用事,另饬两铨。

○又传于李重庚曰,生民休戚,系于守令,守令能否,在于铨曹,各别申饬。

○又传于李重庚曰,初入仕各别择拟事,另饬铨曹。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显命进,参判郑锡五,牌不进,参议申晩进,右承旨李重庚进。兵批,判书朴文秀进,参判郑彦燮进,参议李潝进,参知柳时模进,左副承旨赵汉纬进。

○吏批启曰,四馆陞出六品之时,有九处讲后迁转之规,而承文院褒贬,如或有故过限,则四馆积滞,不可不虑,故自前虽未经九处讲,亦有陞六之例矣。去秋冬等褒贬,不得为之,故当出六品者,未免积滞,依例迁转,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或违牌坐罢,或居中考,或解由未出,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荡涤勿拘。

○又启曰,思陵,本无奉事窠,顷因特教,本陵参奉郑运熙,升为奉事,今以仕次迁转矣。其代还以参奉差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伏见兵曹褒贬启本,则军器佥正鱼史喆,以吏奸莫察为目,判官徐时贤,以奉职无称为目,而置诸中考,致勤点下,不可仍置,鱼史喆、徐时贤,并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奏请使加定译官李枢加资事,命下,而李枢本资,乃是崇禄,自前医译辈,不得陞辅国,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熟马赐给。

○又启曰,都目大政,堂上不可不备员,本曹参判郑锡五,即为牌招,以为同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满应迁者,相避及未准朔监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隶院郞官、各司久任时推人员,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守令多阙,今当差出,未准朔禁军将及守令中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台谏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本曹参判郑锡五,才已违牌,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吴遂采为吏曹佐郞,李蓍澈为济用主簿,宋龟明为禁府都事,赵凤周为司畜别提,朴铣为彦阳县监,金硡为庆尚都事,赵重稷为江春都事,赵东鼎为明川府使,高命说为祥云察访,金镇东为阳智县监,沈推贤为活人别提,金弘得、崔弘辅为引仪,李敏跻为旌善郡守,李重泰为抱川县监,金可衍为平陵察访,尹明彦为全义县监,沈馀庆为利仁察访,尹鹏举为成欢察访,李瀁为鱼川察访,李埴为宗簿直长,郑锡徽为司䆃直长,赵载亿为缮工直长,李宗城为工曹参判,李周镇为礼曹参议,司饔奉事金尚遇,内资奉事赵载一相换,郑运熙为军资直长,李益炫为尚瑞直长,柳昌垣为禁府都事,尹东度为济用奉事,元一揆为典狱奉事,郑锡百为广兴奉事,赵载焕为监察,金光国、李汇晋为兵曹佐郞,李德重为兼中学教授,吴遂采为兼东学教授,赵荣国为兼校书校理,洪曋为丰基郡守,崔骏兴为工曹正郞,李光进为监察,吕庆周为引仪,郑羲祥为刑曹佐郞,许槃为尚瑞副直长,金声为直讲,任远为礼曹佐郞,赵凤周为宗簿主簿,赵明履为副校理,沈铎、徐宗逊为户曹佐郞,李刚中为军资主簿,李师佐为尚衣别提,李日瑞为兵曹正郞,朴致隆为监察,任𪼛为新昌县监,李亮臣为咸从府使,李献重为济用副奉事,郑寿仁为冰库别检,李匡度为缮工监役,李寿德、洪正辅为典籍,安重观为洪川县监,李道翼为三嘉县监,赵星瑞为定平府使,田万秋为孟山县监,李思述为熙川郡守,权喜学为长渊府使,李煌为云峯县监,慎尔晋为宁海府使,宋守谦为开城经历,朴弼正为北青府使,沈鋿为义盈主簿,崔弘相为司畜别提,崔以峻为兔山县监,李成中为殷栗县监,赵祉命为缮工奉事,南德纯为典设别检,李燮元为持平,尹心衡为应教,兪胄基为顺川郡守,金道元、林德升为礼曹正郞,康侃为典籍,尹尚通为工曹佐郞,金润为庆源府使,宋征启为掌乐正,赵擎为省岘察访,李耉龄为栗峯察访,金尚耉为司书,李挺楫为工曹佐郞,申命大为司圃别提,许铭为活人别提,李弘稷为青岩察访,李泠为缮工假监役,李显箕、金致万为童蒙教官,徐敏修为崇陵参奉,金履健为宁陵参奉,金声、金镇亿为礼曹佐郞,姜凤瑞为宣陵参奉,李蕴为思陵参奉,蔡膺一为宁陵参奉,郑东翰为典籍,沈益圣为司宰主簿,朴时应为庄陵参奉,李齐衡为康陵参奉,吴大经为厚陵参奉,李益焌为汉城主簿,宋征启为兼弼善,中部主簿丁熙泰,奉常主簿韩时泰,典籍边时重单付。

○兵批启曰,忠壮卫将朴廷相呈状内,老败日甚,筋力衰耗,循次轮直,末由自力,决难供职,斯速入启处置云。果如状辞,则宿卫轮直之任,不可一向虚带,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同知中枢府事郑寿松,身病甚重,久未察任,西枢虽是闲局,不可一向虚带,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佥知中枢府事金樟呈状内,身在乡家,身病甚重,末由上来肃谢云。西枢虽是闲局,不宜虚带,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青水万户金时佑呈状内,老母年今七十九岁,人子情理,决难远离赴任云。边将之亲年七十五岁以上者,许递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鱼游涧佥使尹衡老,其母年八十,抚夷万户金始灿,其母年七十六岁,山羊会万户郑锡圭,其母年七十九岁,揆以情法,决难赴任之意,呈状乞递。边将之亲年七十五岁以上者,许递其任,已有定式,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三陟营将赵德中呈状内,承重祖母今年八十一岁,法例所在,不可远赴,依例递改云。边将之亲年七十五岁以上者,许递其任,已有定式,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三陟营将赵德中,既已改差,所授加资,依例还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都目大政,本曹堂上,不可不备员,而参判郑彦燮,陈疏不进,即为牌招,以为同参政事,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本曹参判郑彦燮,才已违牌矣。都目大政,堂上不可不备员,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其在事体,极为过矣,从重推考,更为牌招。

○又启曰,训炼院正及统虞候,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未赴任守令及他道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高岭佥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堂下曾经三品中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高岭佥使金翰国,时无加资之命,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加资。

○以李枢为知事,金樟为佥知,申弼夏为曹司卫将,具善行为兼司仆将,李天球为猬岛佥使,河汉清为蛇岛佥使,李震模为莅子岛佥使,郑厦柱为黔毛浦万户,李泰胤为仇宁万户,金始灿为抚夷万户,金时佑为青水万户,朴弼茂为豪打万户,朴尚观为委曲佥使,郑锡圭为山羊会万户,郑汝稷为宣传官,鱼震海为宁城佥使,南龙运为西北佥使,尹衡老为鱼游涧佥使,洪以箕为梨津万户,姜硕建为草芝万户,金景云为智世浦万户,张师周为柳浦别将,李齐柏为文殊山城别将,李万益为大岘别将,韩师浃为都摠经历,赵德中为三陟营将,韩寿禧为同知,吴㷜为都摠经历,申𪼜为都摠都事,朴天枢为砺岘佥使,申得文为加里浦佥使,柳硕征为高山里佥使,李喜龙为全光兵虞候,河再瑞为训炼判官,白世杰为麟山佥使,卞熀为清江佥使,徐必恒为龙津万户,朴时遇为加背梁万户,方世重为智岛万户,金养浩为马岛万户,崔枋为温浦万户,金兪锡为临津别将,赵晩得为杨花渡别将,李廷蕃为汉江别将,李垕芳为西生佥使,裵兴硕为群山佥使,申瑛为龙媒佥使,郑翊周为金乌山城别将,崔逵善为南村别将,朴就征为鱼游涧佥使,沈凤阳为训炼正,赵元锡为统虞候,元重采为都摠都事,赵尚杰为训炼佥正,徐万彬为山羊会万户,李新发为抚夷万户,李德祺为青水万户,朴载海为三陟营将,金重元为佥知,金范鲁为都摠经历,朴亮佐为中枢经历,赵集命为四山监役,元重会、具鼎焕、朴载洙、郑延、李重俭、柳奎运、韩成、崔岋为宣传官,独孤赫为五卫将,金翰国为高岭佥使,崔惟衡为金城山城别将,申思民为训炼判官,洪夏畴为都摠都事,兪胄基为训炼副正,李再新为都摠都事,李镇衡为宣传官,朴林茂、闵厚基为部将,金光迪为武兼,许昪、李有馨为守门将,李彬为训炼佥正,赵东夏为兼内禁卫将,李景说为训炼副正,金养性、洪夏相、朴胤兴、李思先为训炼主簿,郑汝稷为训炼副正,柳万成为平壤中军,吴㷜为宣传官,李衡身、金燧为都摠经历,朴东祥、具圣柱、尹锡圭为训炼主簿,韩师浃、李师征、林德烇、南重圭为宣传官,李思先、柳镇斗为都摠都事,金溆、柳世复为内乘。

○传于李重庚曰,吏曹佐郞吴遂采,催促使即出肃。

○兪健基,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司书李成中入直矣,今日政移拜殷栗县监,出去,下番将未免阙直,事甚未安,新除授司书金尚耉,先为下批后,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李宗白启曰,监、兵使递来后,亲纳密符,例也。而前全光监司徐命九,谓有身病,使其褊裨,替纳密符,揆以事体,极涉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兪健基启曰,即伏见咸镜监司徐宗玉状启,则前掌乐主簿李载亨上疏上送,而载亨未经侍从,又异抄选,则虽有御史宣谕之特恩,至于县道封章,揆以格例,终近屑越,监司徐宗玉推考,此上疏还为下送,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臣与左副承旨赵汉纬伴直矣。汉纬以领议政李光佐处传谕偕来事,今方出去,伴直无人,右副承旨李宗白,所当牌招入直,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入直。

○又启曰,军器寺官员来言,年终放炮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判府事徐命均箚子,伏以邦庆弥新,册典顺成,举国臣民,倍切欣祝,而意外颁赏,遽及于奉使之臣,至有廏马臧获之锡,臣诚惝恍悚恧,罔知攸措,臣于此,不过奉命往来,毫无可纪之劳,而滥恩至此,实非爱嚬笑之道,玆敢沥恳仰干。伏乞圣明,亟赐下谅,收回成命,以重恩典,以安微分,不胜幸甚,且臣素抱痰病,积年沈痼,今番远役,冲冒寒暑,形貌凋铄,精神销亡,实无以管摄公务,所带兼任,并命递改,是臣区区蕲愿之至。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今玆赏典,其循旧例,箚末所辞,不亦过乎?卿其安心,勿辞领受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咸镜监司徐宗玉上疏,伏以臣滨死之疾,积月弥苦,旷职之罪,与日俱深,千里控吁,庶几高天之卑听,而及承圣批,则以调理察任为教,臣于是,悱闷抑塞,不知为计也。臣之病状,如可得以调治,亦不妨于职务,则目今民忧孔惨矣,赈事方张矣。臣虽无状,职在承流,岂敢以一身之私计,冒烦于宵旰之时哉?盖其源委至深,证形至危,朝夕澟澟,拭巾以待,大小公牒之委滞,固无可言,至于赈政,则御史虽云主张,凡百经纪,关属本营,而臣又都不理会,辄见纬繣,前疏所谓一日不递,有一日之弊者,实非毫分假饰也。噫,方岳之任,比诸守令,轻重如何?十室之宰,病不事事,则宜见斥退,况以一路之众且大,而职务之隳废,赈事之乖错,又如彼耶。顾今岁色已穷,春解未远,荒民之劳来,赈粟之转输,无非臣紧急之职责,而奄奄床席,转身无路,若不早为引处,以善其后,则南北民事之狼狈,实无涯极,区区缕命之存殁,又何足恤也?玆敢枚举实状,更申疾痛之呼,伏乞天地父母,哀之怜之,将臣职名,亟许镌递,以幸公事,亦使臣,生入玉门,以卒生成之泽,不胜至愿,臣无任攒手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正言金乐鲁上疏。伏以臣之情理,有难离舍笃老笃病之人,故南住之日居多,间因有故西上,途触风寒,感伤非细,行到水原,症情陡剧,僵卧田舍,㱡㱡欲死之中,忽伏承谏坡除命,驲召远辱,臣病里蹶起,祗受有旨,含恩而感,揆分而怵,非不欲自力登程,而呻楚转甚,蠢动无路,调治累日,始得少间,仅仅扶曳,才到城外,而顾此所叨之职,是臣自画之地,敢控难冒之情势,以冀圣明之照察,念臣姿性巽愞,知识茫昧,本不近似于言议之任,初不自量,唐突出脚,颠顿狼狈,理所必至,毕竟打乖台体,至速僚抨,静言思之,令人愧死,盖伊日圣批,虽异常例,既许下教于入侍,则臣之愚迷,初未见其可避。然台阁处义,可以避可以无避,避则近激,不避则近渝,臣之不避,终有歉于宁激毋渝之义,讥议之来,固其所也。噫,臣前入言地,既被不言之诮,后叨宪职,又遭不避之斥,毋论本事之如何?其疲软不职之状,槪可知矣。堂堂清朝,顾安用如此谏官,区区微谅,亦何忍淟涊复进?台端一步,即臣铁限,宁伏逋慢之诛,决无承膺之理,设欲贪荣冒没,其如公议何,其如大防何?恳乞天地父母,曲加矜察,亟许镌递,仍命选部,勿复检拟,俾安贱分,以励台风,不胜幸甚,臣既不以言官自居,方且控免之不暇,宜不敢有所论列,而窃不胜其惓惓,敢此附陈,庸备澄省焉。窃念自古人君,莫不厌乱而愿治,然治日常少,乱日常多者何也?为之未得其要,行之未得其术故耳。我殿下之忧勤图治者,今几年所,内无声色货利之累,外绝驰骋弋猎之娱,讲学则朝昼之不足,而继之以夕,勤政则宵旰之忘劳,而或至待朝,忧朝象之溃裂,而苦心调剂,悯黎元之困悴,而至诚怀保,举国臣庶,莫不拭目翘心,伫见至治之成,然而天心未豫,而灾异叠见,民力已殚,而惠泽不究,妖讹互煽,而民有土崩之形,心口不应,而朝无寅协之望,上下姑息,大小恬嬉,以容默为得计,以忠谏为多事,似此气象,与衰世危乱之国,不甚相远,若使因循牵架,不思所以大警动大振作,则将见终未进于治平,而徒日趋于乱亡而已。可不惧哉?呜呼,今日者政,殿下可以有为之会也。玄阴已穷,青阳载回,在天道,则有小往大来之理,在时运,则有倾否回泰之数,在人事,则有迁善自新之义,惟玆三者之责,都在殿下之一身,殿下曷不懋之哉?噫,已往不谏,而方来可追,殿下试于岁之正月之朝,平心舒气,默检宿昔之所为,必有懊悔山积,子谅春嘘者矣。苟能因此一念之始,而惩窒迁改,奋发图新,如火之燃,若泉之达,则至治之兴,必有事半功倍之效,然为之有要,行之有术,臣虽不佞,请以当今最要者,为殿下条陈焉,其一曰,讲义理,以正君心,臣闻天下之义理难穷,一己之私欲易炽,夫以易炽之人欲,掩其难穷之义理,故义理之公,卒无以胜夫人欲之私,而心便不正矣。是以古昔圣王,居敬穷理,持守此心,无怠无荒,兢兢业业,虽在燕闲𤐰濩之中,纷华波荡之际,所以精之一之,克之复之,如对上帝,若临渊谷,一念之细,谨以察之,一事之微,慎以行之,曰此天理欤?此人欲欤?果天理也。则必敬而扩之,无使碍滞,果人欲也。则必遏而绝之,期于净尽,然而犹恐其察之未精,而或有差失也。行之不慎,而或有过误也。于是勤问学之功,以资讲劘,列谏诤之职,以取规箴,故义理精熟,心法自正,一人之心既正,则天下万事,无一不由于正,譬如表端而影直,源清而流洁,此先王之治,所以精粹纯白,无些瑕疵,而其遗风馀烈,皆可以为后世法程也。臣未知殿下所以居敬穷理,持守此心者,果如古昔圣王否乎?若其隐微之地,运用之机,有非贱臣所可仰测。而第就其发见于举措辞令者言之,心有所忿懥,而不得其正者有之,志有所偏倚,而不得其中者有之,臣愚死罪,殿下正心之功,无乃有歉于古昔圣王,而所谓天理者,犹有未纯,所谓人欲者,犹有未祛而然欤?伏愿殿下,勿以穷理正心之说,为厌闻之腐言,而一剑两段于公私理欲之分,使政令施为,悉出于光明正大,而无纤芥计较之私,以致人欲退听,天理流行,则尧、舜执中之治,可以一蹴而到,岂不休哉?其二曰,和宫壸,以绥福履,臣闻在易家人之传曰,正伦理笃恩义,夫家人之义,宜莫过于笃恩义三字,而必以正伦理为先者,诚以伦理既正而后,恩义可笃,未有伦理不正,而能笃恩义者也。盖闺门之内,恩常掩义,虽以英雄之姿,尚有困于酒色,溺于情爱,而不能自克,驯致伦理之不正,故古之圣王,必正心修身,动由礼义。使宫阃之内,皆有以服吾之德,畏吾之威,然后于是乎男正位于外,女正位于内,而夫妇之别严,妻齐体于上,妾接承于下,而名位之分定,内言不出于外,外言不入于内,请谒不行,谗间不售,后妃有关雎之德,而后宫无盛色之讥,贯鱼顺序,樛木播咏,则其所以正伦理,而笃恩义之效,果何如哉?伏愿殿下,深体家人之义,益轸修齐之治,正伦理,则使上下内外之分,截然有严,笃恩义,则使宫庭阃闱之间,沕乎无隙,以致和气可掬,百禄是遒,则岂不盛哉?其三曰,崇道学,以作士气,臣闻道学之在人国,如元气之在人身,元气丧,则人随以亡,道学废,则国随以倾,此必然之理也。噫,周公既没,千载无善治,只有在下之真儒,浚源导流,发蒙阐幽,以淑诸人,以传诸后,而谓之斯道,斯道之或行或否,而其国之一治一乱系焉。故自古愿治之君,莫不崇尚道学,尊礼儒者,于以阐明斯文,振作多士,盖道学之名,虽似高远而难行,然其实不出于日用彝伦之间,儒者之言,虽若迂阔而不切,然其要不外于圣贤修齐之治,舍此而他求,则功利而已。流俗而已。奚足与论于治道哉?呜呼,我殿下聪明睿智,卓冠百王,讲学求道,对越贤圣,平居所自期者,耻为汉唐以下杂伯之主,每以尧、舜、汤、文,为准的,则是宜崇儒尚贤,出于至诚,尊德乐道,可与有为,而三朝礼遇之先正,至于斥呼姓名,不少留难云。臣闻来,不胜慨然忧叹曰,天欲未丧斯文,则以我圣学之高明,宁有是哉?近因儒臣之批,始知为过传之言,此实斯道之幸,然无乃平日尊贤之诚,终欠笃确,故致此云云之说耶。伏愿殿下,必自反于躬,勉焉。以斯道之重,自任,崇尚儒学,笃信先贤,挽回三古之王道,鼓舞一代之士气,俾斯文增光,世道有赖焉。其四曰,辨忠佞,以明好恶,臣闻诸葛亮之告其君曰,亲贤臣远小人,前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噫,自古人君,孰不欲近忠远佞,乐兴隆恶倾颓也。而毕竟忠直自疏,便佞自亲,病国败政,相随续而莫之悟者,抑独何哉?良由君心不明,好恶失正,喜逢迎而惮违拂故耳。倘使辨别之克明,好恶之得正,虽有佞臣百辈,何自而入哉?夫明白坦率,质实直截者,忠也。纠结回谲,暗昧倏忽者,佞也。无所计较,敢言不讳,只欲格君心之非者,忠也。先意顺旨,苟冀无事,只欲固一己之宠者,佞也。此如阴阳黑白之相反,冰炭薰莸之不同,今以殿下则哲之明,岂难辨别于斯?而窃覵殿下自用聪明,而无从善若不及之量,低视群下,而有予言莫敢违之意,夫从善若不及之量欠,则言逊于志,不能求诸非道,而便佞者骎骎然易进矣。予言莫敢违之意胜,则言逆于耳。不能求诸道,而忠直者矻矻乎难入矣。呜呼,可不戒哉?伏愿殿下,鉴之以至公,察之以至明,听其所言,观其所行,何者为忠?何者为佞?使之一一莫逃于渊鉴之下,知其为忠也。则必引而进之,知其为佞也。则必斥而远之,使君子得舆,小人脱距,则好恶得正,而朝著永靖矣。其五曰,明是非以皇极,臣闻书曰,无党无偏,王道荡荡,无偏无党,王道平平,会其有极,归其有极,无党无偏者,中之谓也。无反无侧者,正之谓也。合中与正而言之,只个一是字已,王者能讨得这个是处,建极于上,则其在下之人,不敢有偏党反侧之心,而归其有极矣。臣未知我殿下,所以建极于上者,果能讨得这个是处,而使一国臣庶,咸归于有极否乎?噫,殿下深惩党比之祸,要做荡平之治,其苦心至𫍯,有足以感天地泣鬼神者,然臣以为殿下,徒有祛党之心,而不知祛党之道,何也。天下事理,自有是非之别,人之本心,亦有是非之正,惟其是是而非非,乃心之正,而理之当也。孔子曰,举直错诸枉,则民服,盖心不失是非之正,然后举错得宜,人心乃服也。若无所辨别,而惟务并容,则是出于有意之私,而不循自然之理,故是非枉直,纷然杂糅,失其中正,而民无所取极矣。以殿下明睿之照,察理已熟,凡于天下之是非,辨别无难,则何不一番明白晓谕曰,某事如此,此则是也。某事如此,彼则非也。曰是曰非,粹然一出于天理之正,而无有毫发私意之错杂,则今日廷臣,虽甚无状,岂不心然诚服,革虑改观,咸趋于殿下之极哉?惜乎,圣虑曾不出此,而每下两非之教曰,此固非也。彼亦非也。彼此均失,尔何敢言。呜呼,两非二字,其能打破百年痼习,而使之协恭和衷,偕之大道乎?殿下试将广谕,前后较看,朝廷爻象,其果如何?以臣所见,其后反不如其前。今日殆甚于向日,宁不寒心,且臣于在乡时,适见权𦈜之疏论大僚者,其所胪列,罔非可骇可愕,而其中所谓末世人君,当以权数事之,一边得罪,吾辈可以专权之说,苟非病风伤心之人,似无肆口倡言之理,而𦈜乃质言于告君之辞,此实世道之一变怪,殿下如以𦈜言,为仿佛,则大僚可退,而不可进之也。若明知大僚,断断无他,而专出于𦈜之构捏虚无,则𦈜可罪,而不可贷之也。殿下始既罪𦈜,而旋因大僚,引文彦博古事,陈请而宥之云。大僚虽以事关自己,强引不衬之喩,殿下之所以处分于此者,不宜若是囫囵也。今大僚复入政事堂,而𦈜亦终至无事,是亦不几于无所辨别,惟务并容,而失其是非之正者欤,臣实慨之。伏愿殿下,扩乾坤之大公,昭日月之至明,凡于大小是非,洞加辨别,昭示黑白,俾一世,咸造于大中至正之极,无敢怀偏党反侧之私,则保合之功可成,而和平之福自至矣。其六曰,慎名器,以清仕路,臣闻惟名与器,不可以假人,故官匪其人,则滥竽之诮兴,人不称职,则雉梁之诗作,毋论大官与小官,皆所以代天工而治天职者也。是以明王,必慎于此,爵人于朝,与众共之,官不必备,惟其人,而百僚相师,庶职无旷矣。我国用人之制,虽不及古昔,若其考践历而试功庸,渐次进用,乃是祖宗朝美规也。近年以来,升擢太频,登庸无渐,至于金圣应之出身未几,擢长西铨,李益炡之登第属耳。超秩承宣而极矣,夫以两人之地望,循序而进,无所不可,则何必超躐之至此?以启侥幸之路乎?臣恐殿下所以宠两臣者,适所以贼夫人之子矣。且伏闻近日庙堂,有不次之荐云。此固出于不拘例规,惟视才德之意,而名器既重,知人甚难。孟子有言曰,左右皆曰贤,未可也。诸大夫皆曰贤,未可也。国人皆曰贤,然后察之,见贤焉,然后用之,诸大夫与国人,皆以为贤,则宜若可信矣。犹且深察,灼见其贤,然后用之,则其难慎之意,可知。夫不次之荐,破格之除,朝家所以待非常之士者,今以一登荐剡,不复考其名实,而遽畀重任,则恐非孟氏之意也。至若初仕之岐猥多,而荫路不清,杂技之流间错,而官方多淆,玆实当今之痼弊,伏愿殿下,另饬铨曹,不次被荐之人,姑试相当之官,明知其有可用之实,然后徐议其任,别择初仕,必拟知名之士,慎简正职,勿许杂流之进,以重名器,以清仕路。其七曰,尚节俭,以裕国用,臣闻奢侈之害,甚于天灾,节俭之效,可以裕财,财出于民,而厥数有限,用在于国,而其费无极,以有限之财,当无极之费,而不知俭而节之,则几何而竭?是以古之明君,躬行节俭,以敷国用,卫文公,身服大布,则致革车三百之盛,慎夫人,衣不曳地,则有红粟朽繈之富,尚俭之效,有不可诬也。我殿下之在宥,于今十馀年间,池台亭楼之役,臣未之见也。奇巧玩好之进,臣未之闻也。昭俭之化,庶几自上达下,由内及外,而闾里之间,奢僭转甚,士夫之家,华侈成俗,服食器用,斗新竞奇,而曰,此宫样也。此阙内制度也。盖宫中之所好,外间慕效故也。此何异于宫中好高髻,四方高一尺之谣乎?由此推之,无乃宫中,不能仰体殿下之俭德,而殿下之俭德,不能感化宫中之侈风也欤?内司之设,专为宫中之需用,而人主认为私财,典以私人,殊非宫府一体之意,故自前名臣硕辅之所请罢而不得者,则到今虽难遽革,然宰相既不得以式贡,均其出入,版曹不得以簿书,考其在亡,日销月耗,徒归尾闾之泄,岂非可惜之甚乎?噫,人君,富有一国,仓廪府库,莫非殿下之财,则殿下之取用于内帑,何异取用于版曹?然而内帑之财,所以须宫中不时之用,其取用之便,与版曹有间,此所以自祖宗朝,欲罢而未罢者,然若其月终会计,则不可不使版曹知之,欲望自今以后,每月之终,自内司移送用下文书于版曹,更为考算,成贴入启,俾为定规,则非但所以防耗蠹之害,未必无补于节用之道,而亦可以昭示王者无私财之意,其为圣德之光,岂不度越千古?伏愿殿下,断自宸衷,快许施行,崇其简素,务在节损,痛禁宫中之侈习,丕变一国之夸风,俾俗尚返朴,公私俱足焉。其八曰,重字牧,以固邦本,臣闻先儒之言曰,国家之安危,系于生民之休戚,生民之休戚,在于守令之贤否。汉宣帝亦曰,民所以安其田里,无叹息愁恨之声者,政平而讼理也。与我共理者,其惟良二千石乎?此言其知要哉?是以周之六卿,分理六乡,汉之三公,先历三辅,诚以人之才器,必先试临民之政,然后可以得其实故也。昔先正臣李珥,亦陈重外任之请曰,文官之初授六品者,请试吏治,在台侍之列者,轮次补外,观其政成,验其贤否,然后还除内职,循吏则超擢之,使一时登庸者,多出于州郡。又曰,若使出入台侍者,处乎列邑之间,晓夕有还朝之望,则彼贪吏之环其邑者,畏其威声,必至自戢,是择一人,而使众人止恶也。先正之言,亦周、汉之遗意也。近日圣上,忧悯元元,另择守令之教,每下铨曹,而铨曹之所以奉行,未必皆如圣教,而生民之受其害者多矣。盖我国之设置州县,大小既不均一,丰薄亦且悬殊,稍丰之邑,例归知名之人,至残之县,多差疲庸之流,知名者,以其前路尚远,故颇尽其心力,疲庸者,既无自好之心,徒知肥己之利,侵渔掊克,无所不至,均是一国之民,而有庳奚罪焉。伏愿殿下,体周、汉之遗意,服先正之格言,毋论官资之崇库gg卑g,无问州县之丰薄,多以出入侍从之人,轮回塡差,以为试其实政之地,而郡邑之最残薄不成样者,稍稍合附于邻邑,而择人而命之,以责抚摩之效,则庶得固本之道矣。其九曰,教储君,以成德性,臣闻先正臣赵光祖,陈说经筵曰,元子年岁稍长,知识异常,不于今日,预为后日继承之基,则积久之业,丧败不难矣。先正臣李彦迪,亦陈进修之规曰,元子今虽在襁褓,生禀异质,岐嶷夙成,必有异于凡人,教养之道,不可不预为之备,臣窃伏念春宫邸下,过二日,则恰满四岁矣。以常儿例之,则才学言语之时,而窃伏闻天姿卓异,玉质夙成云。无乃将成大圣之资乎?方今为宗社生灵万世之计者,莫大于教养储君,而教之盖亦多术,谨以八条献焉。今夫闾巷之儿,绝不以缯帛为衣,固出于爱之甚,而惜其福也。闾巷之儿,尚且惜福,况储贰之重乎?衣服之制,宜从俭素,毋取华靡,昔周武王为太子,而嗜鲍鱼,太公不与曰,鲍鱼不登于俎,岂可以非礼。养太子,饮食之节,宜取惟正,毋进邪味。召公之戒成王曰,毋玩细娱,玩物丧志,盖玩好之物,足以移人,如什器之奇巧者,不宜置诸坐侧。孔子曰,博奕犹贤乎已,所以深警游惰,非谓博奕可为也。如今俗所谓骰子等小戏,亦不宜教之使习保。传篇曰,习与正人居之,不能无正,犹生长于齐,不能不齐言,至若保母及奉侍之人,必择温良恭敬,有德行者,俾有熏陶之益。朱夫子曰,独使近习,得侍左右,则无以防其奇亵杂进之害,乞毋使小宦无识之辈,与之亵狎戏慢,习闻鄙俚之言,程子请以士大夫幼子,侍太子,此虽难行于今,宜令春桂坊僚属,常常进见,观其游戏,而教导之,使其自在幼冲,已有亲贤士之心,唐太宗之教太子,遇物则辄诲之,此事正好为法,今自上,亦宜亲教善事,至于古人嘉言善行,帝王良法美政,反复常说,虽未尽解,耳闻习熟,与智俱长,隐然之中,必有所益,伏愿殿下,逐条采施,俾为蒙养燕翼之图焉。其十曰,畏天戒,而修人事,臣闻董仲舒之言曰,国家将有失道之败,天乃先出灾异而谴告,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又曰,自非大无道之世,天必欲扶持而全安之,事在勉强而已。旨哉言乎?臣尝见之古史,治乱之迹已著,则灾异不作,灾异之作,必在于将治将乱之际,有以见天心仁爱人君,欲使遇灾恐惧,侧身修行,转灾为祥,止乱致治也。厥或诿之以适然,应之以文具,了无兢畏修省之实,则于是乎因其自倾而覆之,天人之际,甚可畏也。噫,灾异之作,何代无之?而未有甚于近日,上则乾文示谪,日月星雷,不顺其轨,下则人心汹骇,兴讹悬榜,无所不有,至于子弑其父,奴弑其主,而人伦之变,又极矣。臣未知何样祸机,潜伏于杳冥之中,而天灾世变之叠出层生,乃至于此,天道深远而难见,虽未知其某灾,为某政之召,某变为某事之应,而皇天之仁爱我殿下,欲使恐惧修省,止乱而致治,则灼然可知,殿下其可不洞洞属属,克尽其在我之人事,以副上天玉汝之意乎?夫变异之始作也。莫不惊动忧惧,及其变异屡作,而无朝夕之应,则又狃玩而渐弛其畏谨之心,殊不知其应迟者,其祸愈大,及至患难大作,君臣上下,泣涕涟如,而已无及矣。目今南北无衅,方内粗安,然顾安知意外之忧,乃在不闻不睹之中耶。况自数十年来,世道人情,无一可恃,而凶馀残孽之狙伏蜮伺者,又不知其几何,则其扇鼓讏言,挠惑民志者,亦安知非出于此辈乎?《诗》曰,迨天之未阴雨,撤彼桑土,绸缪牖户,今此下民,或敢侮予,诚以先事而能预为之备,则纵有奸孽之萌,可以潜消也。今岂可谓目下,姑无形显变怪,不足过虑,而不思撤桑之备乎?伏愿殿下,见之于无形,察之于未彰,严恭寅畏,对越神明,应之以实不以文,持之以久不以暂,必以迓续景命,镇服人心为期,亦宜咨诹善道,讲究长策,戒饬防堡,搜剔萑蒲,恒若非常之患,迫在朝暮者,而罔或有狃安苟度之意,则上帝鬼神,收还威怒,物怪人妖,自然帖息,向所谓转灾为祥,止乱致治者,庶或可验矣。噫,臣所条陈十事者,言虽陈陋,意则恳款,惟圣明,恕其愚而纳其忠焉。臣无任激切祷祝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所条陈,由于爱君,可不留意,但或不无过中者,权𦈜事,其所处分,其所放送,意俱在矣。其所陈虽是,意公乎?噫,却膳时陞擢,有何私意?往谕儒臣之批,则其何龂龂,不次之荐,旧例亦有,版曹更为考算事,极涉琐屑,为铜闱勉陈者,亦当留意矣。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左副承旨赵汉纬书启曰,臣敬奉圣旨,传谕于议政府领议政李光佐处,则以为臣之遽上辞单,实出于不获已,不意承宣夜降,恩谕特宣,训晓至切,可通神明,臣伏读累回,不知寸心之所处,臣虽无状,日夜系念,惟国事,尚安敢只顾一身廉义,乃为此举哉?然臣病情,实为沈笃,虽无情势,更无一分自力之道,今玆待少间偕入之旨,尤出于曲轸之圣恩,触处感泣,不省所云。而祗承无路,惟俟大何?瞻望九阍,祗增陨越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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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俨。左承旨李日跻。右承旨李重庚。左副承旨赵汉纬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李宗白坐直。同副承旨兪健基坐直。注书金始炜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霔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宗白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重庚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除夕相值,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宗白启曰,宪府多官,或在外,或未肃拜,或陈疏受由,或呈辞,无行公之员,监察连日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陈疏受由外,掌令申兼济、闵瑗,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左议政金在鲁一百十七度呈辞。传于李重庚曰,安心调理。

○领议政李光佐再度呈辞。答曰,昨者之批,略谕其意,卿何不谅于今?慨时势为国事,惟闷于心,惟卿,少谅此意,安心勿辞,俟其少间,入来听谕。仍传曰,偕来承旨传谕。

○以掌令闵瑗,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宗白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重庚启曰,祭享受香,例在于辰时之前,而今此正朝祭官,日势已晏,尚未齐到,莫重受香,未免稽迟,事体极为未安。今方自本院,各别催促,而其不能检饬,责在吏曹,当该堂上及晩到享官,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启曰,京中五部诸色军兵岁抄,例于岁末磨勘,而判尹闵应洙,受由在外,堂上不齐,不得议启,待明春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健基,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应教尹心衡,时在京畿坡州地,副校理赵明履,时在涟川地,经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依启。

○又以礼曹言启曰,来戊午年正朝大殿进贺诸道笺文,开拆看品,则宁边府使洪重畴所封笺文,纸品麤劣,殊欠敬谨之道,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以礼曹言启曰,因前判敦宁府事尹淳上疏所陈者,分付该曹依施事,命下矣。依圣教,以其同生兄故判书尹游季子得舆,立为尹淳之后,而立案成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十二月二十五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故忠臣金应河之庙,遣近侍致祭,又于昌城,设坛,祭其战亡将卒,而趁其时月,令该曹举行,祭文使知制教撰进事下教矣。昌城地忠烈祠,乃是出师之处,则致祭当行于忠烈祠,而战亡时月,问于本家,则戊午三月初四日云。以此举行,同时战亡将卒,设坛赐祭,令本道同日举行,而祭文令艺文馆撰进,祭物、执事,亦令本道差定进排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庆尚左道敬差官申宅夏,疏论岭南庚量时,以陈悬起后,仍陈处白地征税之弊,南江水沈陈征税之弊,以降续劝耕,随起随税为请,有令备局,禀处之命矣。岭南陈田白征之弊,昨年已多查頉厘正,而量以陈为起者,则必须逐库摘奸后,方可变通,故未及并入于查頉之中,南江一带,虽或间有水沈陈处,而不至如洛江芦荻陈之浩多,故亦姑未及查正矣。实惠之不均,诚如敬差官所论,而此必别定刚明官员,一番摘奸,尺量查正,然后可无虚实相蒙之弊,而当此本道设赈之时,姑不可为此等扰民之举,稍待年丰,可以议处,今姑置之,何如?传曰,允。

○李宗白启曰,军器寺官员来言,年终放炮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左副承旨赵汉纬书启曰,臣敬奉圣批,传谕于议政府领议政李光佐处,则以为又伏奉切至之恩谕,感泣千万,贱疾苦苦,姑不敢仰陈肝膈之至恳,谨当少俟稍间,仰请违命阙礼之罪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申兼济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还收闵允昌出陆之命,请还寝李夏宅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讯得情,夬正王法。请还寝李玄民减死岛配之命,依律处断。请还寝池青鹤减死远配之命,亟行偿命之典。措辞并见上新除授持平李燮,时在京畿坡州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行都承旨柳俨上疏,伏以臣陈章而蒙优渥之批,呈单而有还给之命,再违严召,威罚不加,徊徨闷蹙,莫省自处,苟使臣,有一毫可强之势,其何忍孤恩数蔑分义,甘自归于冥顽无知之科哉?此其势有万不获已者存故耳。惟愿亟被谴递,俾守自靖之义,且臣于今番赏典,有万万惶愧者,册典顺成,邦休益新,此莫非上天所佑,王灵攸曁,臣有何劳于其间?而敢蒙误恩,乃至于此,奉命来往,人臣当分,则以是受赏,非但私心之有愧,抑有乖于明王爱嚬笑之道。伏乞圣上,特收臣加资之命,臧获之赐,以重恩典,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赏典,其循旧例,撕捱亦过矣。卿其勿辞,从速察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