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英祖/十九年/十一月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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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韩师得式暇。右承旨李普昱。左副承旨李命坤陈疏受由。右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同副承旨郑履俭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柳健,郑恒龄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青阳县监郑锡耉,金井察访柳重谦。

○郑履俭启曰,掌令李延德,引避退待,久未处置,监察茶时,亦已多日,谏院一向阙启,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司宪李縡,持平黄景源在外,执义未差,掌令李延德避嫌退待,掌令安𠍱,持平赵载德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普昱,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举行凡事,极其紧急,会同开坐,不容少缓,而堂上户曹判书赵观彬,疏批既下,又为违牌,殊甚未安,更即牌招。堂上副护军李秉常,一体牌招,以为今日内会同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嘉礼都监堂上闵应洙,昨日移拜礼曹判书,而今日不为出肃,都监举行紧急,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嘉礼都监堂上赵观彬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会同之坐,一日为急,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履俭,以兵曹言启曰,去十月朔各厅堂下武臣等试射,当为设行,而连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十月朔童蒙礼讲,堂上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京畿竹山府分行驿徒配罪人申光德,既已勘处矣,仍前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还为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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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李普昱坐直。左副承旨李命坤呈辞。右副承旨郑俊一。同副承旨郑履俭陈疏受由。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柳健,郑恒龄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四更,流星出星星下,入东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白,光照地。

○下直,永兴府使郑旸宾,罗州牧使尹勉教,玉江万户郑东周。

○郑履俭启曰,大司宪李縡,持平黄景源在外,执义未差,掌令李延德避嫌退待,安𠍱,持平赵载德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bb传b于郑俊一曰,今下弓矢,玉江万户郑东周处,给送。

○兪健基启曰,右承旨李普昱,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嘉礼都监堂上赵观彬,连日违召,尚不出肃。会同开坐,一时为急,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俊一,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都监军兵,乃是辇下宿卫之卒,虽居在沿江山底者,内藏冰之役,未尝有侵及之事,而二去庚戌年,自汉城府,勿论军民,通融出役之意,草记启下后,都监军兵,并令出役,故伊时自都监,草记防塞,至今遵行矣。今此汉城府内藏冰之役,一从家座出役事,启目变通云,而不分有无率丁,都监军兵,一例知委,混同出役,许多军兵等,猝当无前之役,呼诉沓至。渠辈之呼冤,姑舍勿论,此是设都监以后所无之事,且有乖于朝家抚恤亲兵之意。都监军兵,则依前勿侵事,分付汉城府,何如?传曰,允。

○同副承旨郑履俭疏曰,伏以臣之老母,自经今夏重症,元气澌缀,无复馀地,身委床席,凛凛度日,在臣情理,岂有一刻离舍之势,而银台宠命,义不容辞,黾勉供职,今已三朔于玆。长在禁直,不得以时归省,日夕焦灼,夜不成寐矣。即接家信,病母自昨午,胸痛猝剧,转成关格,粥水不下,饮辄吐出,兼有泄候,度数无算,精神昏愦,殆无省觉,奄奄有难支之形,臣闻来,方寸煎熬,按住不得。玆敢泣陈短章,径出禁门,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垂矜悯,亟命镌递臣职名,俾得专意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副修撰尹光毅疏曰,伏以臣迹本危畸,性又疏迂,处党论横溃之时,叨三司言议之责,冥行墑埴,动辄生疣。若其惓惓愚忠,只欲诚心事君,尽言无隐,而惟其见识迷昏,言辞拙讷,龃龉难合,到处颠踬,仰孤圣眷,俯愧私心。凡于言责之地,自划盖已审矣,迺者圣心激恼,批旨非常,群下莫不忧虑,臣敢以一疏,妄请改下,而继有宾对面谕之教,其在义分,不敢坐违召命,黾勉承入。询问之下,区区之怀,未及尽达,遽承严教,苍黄引避,退俟处置,累日缩伏矣,不意馆职除旨,又下此际,臣诚惶陨感激,不省攸处。天牌之下,宜即趋承,而顾今难进之义,犹夫前日,不可冒据于荣次,决矣。臣方治疏之际,得接乡信,则臣所生母,宿病痰癖之症,挟寒添剧,食饮专废,气息绵缀云,臣闻来,心神飞越,不能自定。臣所生母年垂九耋,而臣独身无兄弟,虽在疾病少间之时,离舍供职,情理有所难抑,况今急报来传,尤何得以一时按住?玆不得不随诣陈恳,径寻乡路,臣罪到此,益无所逃。伏乞圣明,天地父母,俯赐矜谅,亟许镌递臣职名,俾得专意救护,仍治臣径行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往护焉。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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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普昱坐直。左副承旨李命坤呈辞。右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同副承旨郑履俭陈疏。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柳健仕直郑恒龄式暇。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竹山府使沈锜,云山郡守柳懋。

○郑俊一启曰,大司宪李縡,持平黄景源在外,执义未差,掌令李延德避嫌退待,安𠍱,持平赵载德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以副提学金尚鲁牌不进罢职传旨,及校理韩翼謩,副校理李昌谊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郑俊一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普昱启曰,副提学金尚鲁,校理韩翼謩,副校理李昌谊,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待开门牌招。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学元景淳,时在京畿骊州地,书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修撰元景淳,受由下谕后,过限未上来,依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备边司草记,关西江边岭隘,禁养定界后,树木童濯尤甚,朔州、昌城、碧潼、义州等各邑守令之在任周年者,区别捧现告罢职,定界处童濯,不至尤甚各该邑前守令,从重推考事,允下矣。令道臣,详查状闻,使之现告,何如?传曰,允。

○又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今日会同坐起,监造官六员,依例差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都监各房郞厅监造官分房,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郞厅刑曹正郞兪肃基,中部都事尹心宰,监造官义禁府都事赵载渊、李时中,并令该曹,闲官换差,使之专意都监之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监造官李复祥,时无职名,依例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李复祥为副司勇。

○郑俊一,以宣惠厅言启曰,上年因凶歉,三南、京畿各样用度,有所裁减矣。今年诸道穑事,犹未及上年,凡系用度,不可不节损,三南营官需,仍减八分之一,各样价米船价外,并减八分之二,京畿营官需及各样价米,前已裁减,依前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宣惠厅言启曰,本厅库舍营建所用木物,参酌磨炼,给价于木商,入送峡中,私养山买取木物之意,报于庙堂,发关江原监营,而流下时所经各邑及户曹分院等处收税,使之一切勿侵事,草记蒙允矣。其后自地部,以依例收税之意,亦为草记,木物之连续流下者,一例收税矣,所谓收税,即指私商及汗漫各司之用,而本厅库舍所用,体段自别,又是草记蒙允之事,则该曹之必欲收税者,殊未妥当。已收税之物,还为出给,此后流下者,更不得收税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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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李普昱。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同副承旨郑履俭陈疏。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柳健仕直,郑恒龄式暇。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麻田郡守李坰。

○兪健基启曰,小臣方物封裹,议政府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郑俊一启曰,大司宪李縡在外,执义未差,掌令李延德避嫌退待,安𠍱,持平赵载德牌不进,传旨未下,黄景源上疏入启。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方物封裹望筒,传于李普昱曰,绵䌷、纻布,内入御览。

○郑俊一启曰,掌令李延德,引避退待,已至逾月,尚不处置,事极未安。除在外、牌不进传旨未下外,持平黄景源,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何如?传曰,允。

○以掌令安𠍱,持平赵载德,正言申𬀩,对读官金尚迪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俊一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以副提学金尚鲁罢职传旨,及校理韩翼謩,副校理李昌谊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郑俊一曰,既为定例,业已承批,一向撕捱,此何道理?比者下教之后,职在儒臣,违牌为事,其涉寒心。只推,更为牌招。

○郑俊一启曰,校理金尚迪,以对读官,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校理韩翼謩,副校理李昌谊,来诣阙外,而阙门已闭,待明朝肃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入侍,除在外、陈疏入启、引避退待外,掌令安𠍱,持平赵载德,正言申𬀩,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嘉礼时应备之物,今将始役,而考见丙子、戊戌誊录,则物目中,辛卯、辛亥特减之物,悬注以禀矣。今此物目,别单中,前后所减之物,各于其名色下,依前一一悬注,以备睿览乎?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礼曹言启曰,王世子嫔三拣择,已为择日启下矣。凡系供上之物,依例进排别宫之意,预为知委各该司,而供上纸,亦依前例封进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嘉礼都监,排设于本曹事,已为启下矣。入直郞厅,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弘文馆修撰元景淳禁推事,传旨启下矣。元景淳,时在京畿骊州地本家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十一月初四日,私奴后种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金处恒,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右议政赵显命疏曰,伏以日昨,以翰林召试,召牌降临,而不但路惫成痛,无以自力,使事既竣,依旧是引义丐递之人,以病以情,竟不得祗赴,偃蹇逋违,臣罪万死。臣之虚带相职,今已九朔矣,夫相职,重任也,一日瘝旷,有一日之弊,况至于九朔之久乎?此殆国朝,故事所罕有,而自臣创之,亦臣之罪也。念臣一番必递之义,闾巷妇孺之所共诵也。业已出城之后,旋以使事冒入,臣亦自知其去就,即当不成貌样,而所以借口,而自解于四方士友之责者,以有毕竟一递,足以自暴其本心故也。到今复命之后,辄以时月已久,事端稍熄为诿,遂以为因仍蹲冒之计,则往役之义,反归要利,而去就之际,心迹疑昧,近日都宪疏所谓偸隙呈身之目,臣不可得以辞之,臣虽不肖,忍为此也。臣天性疏戆,进退辞受之间,不喜为繁文琐节,事会之来,或有所激昻,批教之下,或有所感触,则虽或有难安情势,未尝不投袂以趋之。种种拘挛之端,一切阔略,人或病其麤粗,而臣所自信者,则愚忠也。此盖臣本来面目,而今忽变为拘曲之态,迄玆撕捱,不递不已者,诚以所遭罔极,无复人理,而所处具瞻之地,亦不容自轻,以为朝廷之羞故耳。自非然者,前后所被批旨筵教为如何,而乃尔迷拗,不思所以奉承之道也。断断有一死耳,实无更冒相职之理,玆敢申暴至恳,仰干崇严。伏乞亟命镌削臣职,改命贤德,以幸国事,以安微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顷者之批既谕,意以为鸭水辽野,既洗然廓然而回,览卿所陈,岂期于卿者?为卿慨然,为卿慨然。况顷日入侍,卿有陈达者,亦有下教者,今者所陈,是岂辅相之道乎?是岂辅相之道乎?章中撕捱,尤涉过矣。卿其安心勿辞,依遵前教,翌朝日次,同为入侍,复听面谕。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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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普昱坐直。左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李喆辅未肃拜。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郑恒龄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普昱启曰,明日望阙礼习仪,明明日拜表相值,此两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韩师得启曰,同副承旨郑履俭,由限已过,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同副承旨郑履俭,副提学金尚鲁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普昱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郑俊一启曰,献纳权賮,持平黄景源,疏批已下,一体牌招,以为今日次对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义禁府草记,弑兄罪人韩云星,既已拿来囚,依法例三省推鞫事,允下矣,委官何大臣进去乎?敢禀。传曰,左相进去。

○又启曰,因义禁府草记,弑兄罪人韩云星,既已拿来囚,依法例三省推鞫事,允下矣。两司城上所牌招言送,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俊一曰,左相、右相处,今日入来事,遣史官传谕。

○传于郑俊一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李普昱启曰,明日冬至望阙礼,依近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闵百行,自乡才已上来,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无他推移之员,不得已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来十一月初七日,冬至,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陈贺时,王世子当有致词陈贺之节,而方在冲年,依近例以自内只进表里,磨炼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王世子嫔三拣择吉日,既已十一月十三日推择启下,纳采等六礼吉日,不可不预为推择,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辇轝新造时,不可无见样,德应房所上辇一座,依前例取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在前教命轴织造时,内上教命体样,启请看审后,始为织成矣。今亦令尚衣院奉审,依样织造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监造官赵载渊,病难察任,今姑递改,以翊卫司侍直徐日修差下,使即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嘉礼时教命文、竹册文制述书写等官,姑待三拣择后,自本都监及吏曹,当为差出启下,而教命织造之役甚急,教命二字篆文书写官,令吏曹,为先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今此嘉礼时,竹册工役,十分紧急,而缮工进排之竹,累次点退,终未得好品。近年册礼时,有内局青大竹中可合者取用之例,即今日期急迫,无他变通之道,依前取用于内局,何如?传曰,允。

○又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礼曹启辞,考见誊录,则三拣择定嫔后,即诣别宫矣。可合处所,预为定夺,然后方可趁期修理,令嘉礼都监,启禀定夺事,允下矣。别宫处所,定于何处乎?敢禀。传曰,筵中已下教矣。

○又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三拣择翌日,中米一百石、黄豆一百石、糙米一百石、绵布三百匹、正布三百匹,自户曹启下。都监一房郞厅,亲领进排于嫔父母家事,载在辛卯誊录,而曾在辛亥、丙子、戊戌,皆因传教,米太各减三十石,木布各减一百匹矣。今则以何誊录为之乎?敢禀。传曰,筵中已下教矣。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箕镇进,参判元景夏受由在外,参议尹汲牌不进,承旨郑俊一进。

○兵批。判书徐宗玉病,参判鱼有龙病,参议权爀入直进,参知金相奭病,承旨郑俊一进。

○郑俊一,以吏批言启曰,原州牧使赵侹户奴呈状内,奴矣上典,今年六十八岁,其在法典,不当冒赴,入启处置云。年限既过,则在法当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李宗城为刑曹判书,吴光运为左尹,具圣任为同义禁,尹凤九为执义,林象元为正言,金善行为吏曹佐郞,李泰祥为灵岩郡守,李显行为清道郡守,尹审为金浦郡守,李夏宗为江原都事,尹心宰为镇川县监,洪重厚为全义县监,朴善源为活人别提,洪启铉为内赡主簿,宋文相为司宰佥正,徐宗逊为刑曹正郞,兪肃基为工曹正郞,朴鸣阳、赵载遇为禁府都事,李时中为军资奉事,赵载渊为济用奉事,郑俊一为左副承旨,郑履俭为右副承旨,李喆辅为同副承旨。

○郑俊一,以兵批言启曰,佥知中枢府事兪亿基呈状内,年老病痼,无望供职,斯速启递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李日跻、李倚天、玄载鼎为副护军,李命坤为副司直,金尚泰,佥知单付。

○李普昱,以礼曹言启曰,因咸宁君朴缵新上疏所陈者,令该曹依施焉事,命下矣。依圣教,以其族侄故持平成玉第二子民庆,立为朴缵新亡子台焕之后,而立案成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公洪监司状启,牙山等官居私奴朴文里等烧死事,传于郑俊一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郑俊一,以义禁府都事,以委官意启曰,弑兄罪人韩云星省鞫事,命下矣。即当开坐举行,而知义禁徐宗伋,受由在外,同义禁一员未差,将无以备员。徐宗伋知义禁之任,今姑递改,并与同义禁未差之窠,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户曹言启曰,谷山银店,例自本曹,收税补用矣。庚申年,训局以收铅造丸,税银则依例移送本曹之意筵禀,并与银店而属之都监之后,自都监将校李世煜,别将差送,而自今年正月,至今十一月税银,全不备纳,事极骇然。本曹惟当惩治督捧,而世煜,既系军门将校,令攸司囚禁科治,未纳税银,一一征出,以补经费。谷山银店则自今以后,还属本曹,铅铁随所出移送都监,何如?传曰,允。

○左议政宋寅明箚子曰,伏以臣即见司直权莹疏,怒臣向日筵奏反詈之言,极其蹈藉,臣不胜骇悚之至。臣于此事,积困唇舌,诚亦自觉其支离矣,盖臣愚意,于此于彼,初无适莫,妄以为被劾人之污蔑,言者诚无据矣。臣既不幸而闻其言,则含糊掩覆,非所以尊国体,严劾重勘,方可为重台阁,此臣所以率尔仰陈者,而筵臣虑后弊之言,亦不无见,故臣果请之不力,此则圣鉴之所俯烛也。在他人则罪臣妄举,容或为可,在言者则宜其以臣之请查为幸,而今其为怒如此,非臣意虑之所及也。然此何足费辞较挈?臣虽无状,名忝大僚,而今其疏辞,不但就事论辨而已,直以街巷戟手之骂相加,臣之一身羞辱,虽不足恤,廉隅之凌夷,纲纪之亏坏,诚非细忧。臣既受恩罔极,无丝毫报效,惟其信心冥行,积犯众怒,终恐不免于辱朝体而累圣简,臣诚反顾惭痛,殆欲无生,尚以何颜,仍冒匪据?书箚将上之际,史官临宣入侍之命,而不得承膺,罪尤万死。伏乞圣明,俯垂谅察,亟命递削臣相职,仍复重勘臣妄言之罪,俾安私分,以快人心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既谕其批,此何足撕捱?卿须安心勿辞,其即视事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工曹判书李宗城疏曰,伏以臣伏蒙公暇,往省先垄,恩荣所及,感结幽明,适值严寒,感伤忒重,归伏私次,未及反面。乃于万万意想之外,忽承水部宠擢之命,循墙无路,置身靡所,惊惶震骇,历累日而冞切。伏惟圣鉴临下,如日中天,臣子短长,何所不烛,不审殿下,何取于臣而乃有此误恩也?念臣家世,世禄受恩罔极,中外践历,罔非华显,前后隆私,迥越常例,延英晋对,天意郑重,股肱之思,累形于纶音,每一承教,涕血交迸。今玆宠命,亦知出于不弃孤之圣意,感激铭镂,岂无图酬之愿?而臣本质鲁学荒,才薄能鲜,重以衰晩,癃病头脑,可知八座何地,考工何任,乃敢一朝超躐,昧然冒窃,有若万分一承当者然哉?况今灾沴荐仍,忧虞孔殷,庶务玩愒,百度蛊坏,挽回振刷之策,惟在于简拔贤能,修废坠而尽职业,而今以如臣不肖,齿之超擢,加以重寄,徒见其尸位溺事,辱圣恩而骇物情,非细故也。公论之地,宜有驳正,而虚縻旷日,益增惶愧,玆敢干冒万死,疾声哀吁。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赐照察,收回臣新授职秩,以重名器,以安贱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今者此任,意盖在矣。卿其勿辞,其即行公。

○咸宁君朴缵新疏曰,伏以臣滥沐鸿私,猥忝勋籍,禄位亢极,逾越涯量,过福招灾,宗祀中绝,俯仰冤号,无处控诉,玆敢疾声吁哀,以祈圣慈之哀怜焉。臣只有子营将臣台焕,无子身故,法当立后,而臣本门单族鲜,强近之亲,无可取养者,独有族人故持平成玉第二子民庆一人而已,而其家诿以与受无人,不肯许与,此有一二近例可据者。前参判李雨臣,为子立后,陈疏蒙允,故完春君李遂良,亦以疏族继后,而本家不许,故上达而蒙允矣。顾臣贱末,非敢比论于卿宰上章陈请之列,而既忝在大夫之后,则存亡继绝,国有常典,情私所迫,自不觉烦冒于仁覆之天。倘伏蒙圣上,俯赐矜察,依李雨臣、李遂良例,特命成玉第二子民庆,为臣亡子台焕之后,使臣先祀,得免坠地,则天地生成之泽,臣敢不陨结图酬?臣无任涕泣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令该曹,依施焉。

○吏曹参议尹汲疏曰,伏以臣性本狷隘,迹且孤畸,固宜闭影于冗散汗漫之地,不合投足于睢盱崄巇之场,而猥蒙收录之眷,殆少无官之日,揆诸本分,实非所堪,而感激恩数,辞逊不得,惟以筋力奔走,为一分报效之图。至若世所称要路一步,尤非臣所敢冒进,而误辱简知,前后屡叨,既不能激扬清浊,仰裨平明之政,又不能安排涂饰,用做方便之术。严诛幸逭于圣朝,危机辄发于暗地,公私两无,所当一身,徒取僇辱,每一思惟,未尝不惭悔交中。不意新命,又及于偾败之馀,臣诚惝恍惊陨,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噫,鉴别之识难进,疏愚之性未化,虽使臣严畏分义,黾勉承膺,不过旧日样子,终必无补于国事,而如前狼狈而已,岂不惧且悯哉?此臣所以徊徨踧踖,不敢为进身之计者也。玆敢披沥肝膈之恳,仰渎崇严之听,伏乞圣鉴,俯赐鉴烛,亟命递改,以安贱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持平黄景源疏曰,伏以臣顷蒙圣恩,归省母病,乃于今月初一日,伏奉教旨,以臣为司宪府持平者,孤贱之臣,屡烦甄录,诚惶诚感,不知所出。归自田里,召命临门,臣又安敢故为逋慢,上负圣眷,下坠臣义乎?然臣伏见前大司宪李益炡疏,以谏启为多机括,讦之以左右颠𬯀,讥之以年少气锐,臣亦尝以宰臣事上谏启者,窃不胜骇惑之至。臣闻之,古人之言曰,逐人之位,似于倾陷,而言事之臣,得以自明者,惟无所利于其间尔。臣前秋待罪谏官,获侍清光,殿下不知臣不肖,奖臣以读书之士,引臣前席,问江都城事得失,臣仓卒猥上一启,而未能尽区区之言,此岂有所谓机括者哉?夫江都,为任虽重,亦不过一闲府耳,诚使臣心有机括,则臣言必不发矣。今宰臣,憾臣劾己,盛加讥骂,并归臣于机括之中,固不足与之深辨也。然机之于弩,其伏也深,括之于矢,其发也巧,此射利小人之事也。士大夫立乎朝廷,其心术,诚类于是,则虽有谠直之言,何足道哉?今臣,论劾一宰臣,而遭此诋辱之言,何面目冒尸言路,以重贻清朝之羞乎?玆诣九阍之下,露章自列,伏乞圣慈,俯察危恳,亟递臣所叨之职,以靖私义,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尔其勿辞察职。

○献纳权賮疏曰,伏以臣之出入台地,垂二十年,动辄获谴,跋疐居多,屡试屡败,匪削则罢,抖擞臣罪,金木是分,臣犹自知,人其谓何。加以齿发凋零,志气摧沮,忧畏沈痼,视听昏瞀,虽欲自力驱策,其势末由。幸蒙圣德包荒,收录不置,夏间见叨本职,恩召荐辱,不敢言私,黾勉暂出,才登宾筵,诲责严重,而聋病忒苦,坐次稍间,听莹圣教,引避失旨,章皇退出,愧汗浃背,慈覆涵贷,卒从薄勘,以惶以感,讼愆守分。不意罪戾犹宽,宠除继降,臣适寻医江外,昨始归伏私次,惊陨震惕,若无所措。揆以分义,即宜竭蹶,而臣方自反不缩,引罪未暇,冗散幕职,亦不敢冒赴,尚何暇复蹈前辙于既覆之地,引维纲尽思虑,阔步高谈于是非之场乎?此臣所以惝恍恧蹙,宁受慢命之诛,而不敢唐突冒承者也。抑臣又有所慨然于中者,不敢以自嫌于臣身者,有所疑畏,而卒至于泯默也。臣伏睹殿下聪明冠古,睿智出天,思周万物,智迈一世,凡近日居台省者,无足以称殿下之意者,是以入侍之际,不少假借,辄加摧折。此盖由于言论骫骳,诚意浅薄,不能素孚于君父之致,而臣愚死罪,虽以日月之至明,亦何由俯烛其袖中,有何弹文,而不思宽恕优容之道,先示厌倦慢易之意,不几近于𫍙𫍙之色,拒人于千里之外哉?如臣等庸懦病劣者辈,固不足恤,虽有自许狂谠,直言敢谏者,率未免跼影而进,齰舌而退。鲜不至于顽钝奊诟之归,驯致含默成风,謇谔寂听,视台阁如视阱擭,惟以牌不进三字,为第一妙方。虽寥寥之叹,屡形于丝纶之间,而汔未闻有仰体圣意,立殿陛争是非者,并与草草前启,历累月而废阁之,此固群下之罪,而亦恐殿下有以使之也,臣窃闷焉。念臣屡忝言地,上无以匡补衮阙,下无以纠劾官邪,其为负圣明羞台阁,固已万万,况今重听之症,自分为废人,今乃投之以耳目之责,是犹责瞽者以文章之观,其不胜任,亦明矣。玆敢沥尽肝血,露章自劾,伏乞圣慈,天地父母,察臣偾误之踪,不可复玷,怜臣癃废之状,不可强督,亟命削臣职治臣罪,以砺群工,以卒生成,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司直权莹疏曰,伏以臣顷忝谏职,妄论兪彦徽助逆之罪,惨遭彦徽子击鼓反詈之辱,贻羞台阁,更无馀地,而臣适坐罢,未及一疏陈暴矣。继而大臣,又以彦徽反詈之怼言,至陈于前席,谓臣在官有不法事,请拿,彦徽欲阶之陷臣,要快彦徽报复之计,如许事体,未之前闻,而以臣之故,致辱朝廷,臣诚惶骇惭愤,直欲无生。若使臣,果有不法之事,则大臣直请臣罪,以正其法,何所不可?而今乃借被劾人反中之言,逶迤屈曲,两岐为说,以为污蔑臣身之地耶?臣虽万万无似,职是言官,以言官而劾一助逆之人,彼乃曰某之不法事,我则知之,讦告于大臣之家,而大臣,又曲循而陈达,其为被劾人地则至矣。独不念朝体之不可为彦徽坏尽乎?苟使彦徽,少有严畏国纲之心,亦何敢于台议未勘之前,纵子反詈,犹以为不足,而至使大臣为言乎?臣于彦徽子击鼓后,闻彦徽进往大臣家,以台言,归之逞憾之科,而仍以催促送赴之意,缕缕哀乞云。臣闻而骇之,以为惟此一事,亦可知其人,曾未几何,而大臣之达果发矣。臣猥以从班,受九重分忧之责,才分鲁下,虽不能称塞其万一,若乃平日所自砺者,何遽不若大臣?而今因彦徽事,忽以不法之目,被论于大臣,七十年所执守,一朝陷于不测,臣蒙此不洁,不得一暴,则其何以自立于士大夫之列哉?臣自闻此言,胸中勃勃,按住不得,而身在罢散,吁号无路,泯泯默默,挨至今日。不意今者,忽伏蒙特叙之恩,军衔在身,可以自暴,玆冒死罪,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明,下臣司败,快使明覆,果若大臣所达,请伏严诛,以为为人臣负国不法者之戒,千万恳祷。臣无任瞻天望圣战恐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兪彦徽,既知可骇,顷者都宪之批,业已处之,其何若此?渠虽可骇,相臣陈达,为国公心,其在体例,岂敢若此,其涉寒心。

○未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领议政金在鲁,行吏曹判书李箕镇,咸宁君朴缵新,行副司直具圣任,行副司直吴光运,礼曹参判李周镇,右副承旨郑俊一,掌令安𠍱,献纳权賮,校理金尚迪,假注书郑恒龄,事变假注书许汇,记事官尹光理,编修官李昌硕,同为入侍。在鲁进曰,日气更寒,伏未审圣体,若何?上曰,一样。在鲁曰,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安宁。在鲁曰,中宫殿气候,若何?上曰,无事。在鲁曰,王世子气候,若何?上曰,近日眼视不平矣。在鲁曰,近间更如是耶?上曰,然矣。在鲁曰,然则招医官诊察,何如?上曰,不必诊察,若用眼力则如是矣。在鲁曰,顷者以微感,停书筵矣。日寒渐加,而所讲册子,只馀四五自止,讲筵久停,虽为可闷,而眼视若然,则不必强为开筵矣。又曰,前日大殿进御丸剂,连为进御耶?上曰,丸剂则尽服,而眩气时常往来矣。在鲁曰,左相于权莹疏后,当有一番对箚,而右相则前承圣教,又复引入,极为过矣,宜加敦勉。上曰,右相事诚过矣。鸭水合冰,辽野多尘,犹不能洗涤而还耶?予于顷日,有下教者矣。一日在位,当尽一日之道,予意方如此,而右揆则不体此意,实为慨然。予有一事思得,待卿等及元景夏入来,欲为下教,卿于退去后,亦以私书,报知予意于右相,可也。因谓在鲁曰,卿方为嘉礼都监都提调,今世士夫家婚时,亦必择吉朔行礼,吉朔果在何间耶?礼参入来,其知之否?周镇曰,六礼预为择日事,已有草记启禀,而未及承批矣。吉朔则臣果问于日官,以为十二月及来年正月为吉朔,而十二月则吉日颇少,而正月似胜云矣。上曰,草择日曾为之否?周镇曰,今此择日,至重且难,阴阳家例以生命配合阴阳不长日涓择,而所谓阴阳不长日,虽以一月言之,极为鲜少云,而且新历未颁,故未及草择耳。非但嘉礼吉日之精择,纳采、纳征、告期、册嫔、亲迎、同牢,俱以吉日分排,虽习仪,亦择日而行之矣。上笑曰,习仪何必如是乎?因曰,此亦有内习仪乎?周镇曰,三度习仪,乃内习仪也。上曰,世俗或以一年再婚为忌,此则顷者大臣,已有所达,不必为拘也。在鲁曰,分位既截,尊卑悬殊,固不可以此拘,而且三拣,未过今岁,馀日不多,立春若至,则已非今岁矣。上曰,跨月行礼,未知何如?在鲁曰,既有纳采、纳征等六礼,各为择日,而且有三度习仪,其间自有许多日,必致跨月矣。在鲁复曰,今番王世子嫔三拣择后,即诣别宫,故别宫处所,有所仰禀而未下矣。闻度支之言,于义宫有修理之教,故今方修理云,而此非传教政院之事。都监,犹未知别宫之的在此宫,故敢达。上曰,于义宫,岂可无端修理乎?凡事依例举行,可也。出举条在鲁曰,今番都监玉印等役,若无崔天若,则难以善成。天若方以边将在外,而在前亦因朝令,有上来之例。分付该道监、水营,即即上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天若虽善于镌刻,一天若岂可长使乎?前闻卞以振,亦有巧才云矣,不足任之耶?在鲁曰,前后国役,此两人常当之矣。在鲁复曰,王世子嫔三拣择翌日,嫔宫本家,自户曹有启下输送之物,都监郞厅,亲领输纳,而辛亥、丙子、戊戌等年,有所启禀,特为减数之例,故已有草记仰禀,而姑未批下矣。且嫔宫本家,以阙内往来人,接待浩繁,物力难办。虽有外方求请之规,日期迫近,无以及期,故丙子年,故相臣南九万,为都提调,以自朝家,量其容入助给事,筵白定夺,其后戊戌年,亦用此例矣。今亦依前例,自户曹考出誊录,三拣后即为助给,似宜矣。上曰,草记中所禀事及今此所达,一依丙子例为之,可也。出举条在鲁曰,此乃平安监司金若鲁状启也。本道今年穑事,清北最歉,兵使习操,不无贻弊之端,而边上诘戎之政为重,故不敢请停矣。兵使累次递易,今兵使新到,而时值深冬,场路雪塞,虽使即日发行,历路又经累处,都试势必迤至于二月。然则又于春操有妨,兵使今秋巡操,姑为权停,待春设行,清南春操,则待秋举行为宜,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操期已过时,军卒冻死之虑及迤至春间之弊,诚如所陈,而且清北之操,迤至春间,则清南春操,自将迁退。依所请清北巡操,待春举行,清南春操,待秋行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在鲁曰,然则春操,勿为更禀,直令举行为宜矣。咸宁君朴缵新曰,关西诘戎之政,比他道自别,而昨年亦不得行操云,诚为疏迂。庙堂非不念巡操,又为停退之可虑,而新兵使才为下去,又当深冬,到今形势,虽不得不如是,明春有故,亦未可知,实为闷虑也。臣意则明年正月移易不得,使之必为早行,而不复启禀,只呈发行状出巡之意,分付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此乃京畿水使具树勋状启也。乔桐一岛之惨被毒凶,朝家所知,冬节未尽,离散过半,景象愁痛,救焚拯溺之政,不容少缓。湖南牟租三千石,前水使曺允成,已为状请划得,而当此深冬,不得运来,他无变通济活之道。依辛丑年例,江都米三千石,为先划给,以济垂死之民,待秋还纳本所事,仰请矣。江都饷米远邑移转,固为重难,而此岛则与江都,便同一岛,所当量许,而三千石则太多,一千石划给,待明秋即令还纳,似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顷者小臣,以全州宋秀衡家山事,为举条入之矣,敢此更达。上曰,秋判入侍则欲谕,而今为礼判,次堂当举行矣。在鲁曰,启覆不远,刑判不可久旷矣。上曰,予意则礼判欲为还拜矣。在鲁曰,礼判例为嘉礼都监堂上,礼判非此人则不可,前头大礼时,不可无此人。上曰,然则不可还拜也。启覆不远,刑判未差,守令亦多阙,今日为政事,命下矣。吏判出去开政。箕镇曰,参议新差,牌招开政,何如?上曰,元景夏在外耶?箕镇曰,受由下直矣。上曰,注书出去,参议牌招开政。恒龄出去阁外传命。上曰,是新榜第二耶?俊一曰,然。是新榜第二郑恒龄也。在鲁曰,宋秀衡家山事,举条未下,自上似当有处分。乡人此等习,不可不严惩,上京上达,其所为诚可切痛。上曰,以前者李领府事家公州山事观之,实为世道之忧,此事决不可缓治也。在鲁曰,今日判金吾入侍,权崇事,似当有下教矣。上曰,玆事业欲处分,而欲待左右相同入,下教矣。卿言如此,何以处之耶?箕镇曰,自上欲为处分,则臣虽待罪金吾长官,别无可言。世道如许,仇嫉之极,辄以无礼加之,此等风习,殊可恶也。国家专以门阀用人,一经人诬,便不可洗濯。此事不可不一番明决,然后后弊可杜,风俗可正也。上曰,崇之此事,本非渠所做作,亦异无端上达者,渠与金家,既有仇怨,诬辱之说,传世相袭,年少之儿,岂知其为非耶?习熟见闻,真以为然,故有此骇妄之举矣。周镇曰,崇之所为,极可骇妄也。权、金世嫌,世所共知,而君上处分,宜守大体,虽非渠身之所做作,既登奏御文字,则不可置之也。上曰,崇以李殷相文集为证,其集云何?在鲁曰,李殷相,与金寿一之妻同气也。殷相之祭亡妻文,有一家皆随之语,故崇乃执以为证,而其文又有君独在傍之语。以独字观之,崇供皆字,有相抵牾,岂可以此为证耶?金光煜手笔日记以为,船头见男服人,遂与约婚云,则其不被掳也,明矣。光煜,乃故相臣尚宪之侄,奕世清门,彼若真有被掳之事,则岂可轻与议婚乎?上曰,此事初不过相辱之言,而相承已久,其斥益深,乃至于此矣。士大夫家仇怨所在,辄以无礼相加,此是弊风。前者故判书尹淳,以手笔,赠彼中人,曾被蔑辱,此专是党习所误也。曾前拣择时,金家有入者乎?在鲁曰,连有入者矣。上曰,此事终异于崇之自做作,决非其日见时慎单子后做出者,故前gg予g于顷日之批,岂不曰其心可谅乎?此有以也。左相曾以此为言,而终难于下辞矣。遂命承旨,书传旨。俊一承命书之曰,我国所以维持者,其以礼义也。世道日下,人心日坏,党相诬辱,必举先世而诬之,若此不已,我国礼义,其将扫矣。居常深叹者,而今者权崇,初则意谓党习,伊后细闻,非党习也,即私怨也。噫,人虽有私怨,而于屋下腐心者,岂可以不忍加之僇辱,诬人之先乎?此正怨自怨、诬自诬,若此而后可曰礼义?金寿一之妻,果若其诬,其后名公巨卿,岂可攀姻于金家?曾前拣择,亦有入参者,去古未远,则莫重国婚,亦岂皆含默?况金光煜日记,可为明证,则今者权崇,信惑渠家之挟私怨僇辱之说,敢作骇举。及其置对,无他证据,以李殷相文集中句语,捏合其证,极涉苟且,而亦非今崇所引。其欲详问,而关国体而虽置,何待金家之自辨?金光煜手笔日记,可洗苟且,所引之句语,王者之道,公听而顺应而已。金家之诬,今者下教,自可快伸,权崇所为,虽涉可骇。此非渠作,若右下教,以其世辱,饬及其孙,虽欠王政,非渠骇举,岂登公车?国体所关,亦不可置之,权崇,施以削黜之典。噫,权崇处分上款下教,似不衬着,而观今世道,其已熟矣。虽挟世怨而诬辱者,处分若此,况挟党习,白地构捏诬辱者,其律奚似?噫,我无辱彼,决无反尔,此正一举而三隅反者也。其若钦体此意,我东礼义,可不坠于来世矣。出榻教上曰,此只以礼义言之也,且黜与削,有异也。在鲁曰,此与变书诬告,有异矣。上曰,顷者李永福,以假注书望枳人矣,今岂不以翰圈枳之乎?出乎反尔,互相如此。传曰,必也使无讼乎,自今以后,我国士大夫,诬人祖先而僇辱者,可以戒之哉。光运进曰,阳复不远,此乃圣王对时出治之机也。臣窃观近日天灾时变,式月斯生,自上宜有以振刷惕省,报答天心,尧、舜以下人君,自不能无失。商之六七君,莫非贤圣之君,而太戊、高宗,惟能照赫于千古者,以其遇灾而能修省也。殿下卄载忧劳,迥出百王,臣民之所仰知,而近日施措,似多倦勤之意,法讲久废,宾对亦稀,省鞫体重,文书累日不下,虽或引对,每致晏朝。《诗》曰,鸡既鸣矣,朝既盈矣。殿下勤政之心,殆不如前时,此非贻燕之谟,人君施措,动以为天下法,郭林宗,匹士也。巾角一垫,犹使一世慕效,今殿下一言一动,非直为一世之所法,必为后世之法,数十载忧劳,一朝倦勤,何以贻我元良耶?初阳方动,此正一初时节,愿殿下,留意焉。上曰,卿之前后所达,不论有职无职,备堂未差之前,缕缕所陈,莫非顶门上一针。顷日召元良,下谕时,亦已及之,予岂不知也?古人云唐玄宗,是两截人,在内者犹不知我,在外者何以知之耶?《诗》曰,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史记》亦云卫士传餐,此皆予所知也。但自近年来,虽未知予身之衰,而日觉衣重殆不自胜,虽于倚椅时,顷刻不能坐,便成老人。帝王家五十,犹以为老,彼承宣乃五十三,加我三岁,而予则以老受宴,不觉自笑也。玄宗尝作六更而添夜,今予则五更犹觉长矣。前者《五礼仪》,尝使李德寿修整,今未知其毕工耶?虽重听,其人可贵,尝欲与元景夏辈,作一文字矣,到今无寐时,亦尝思及,而此亦未能焉。元景夏何时当来耶?箕镇曰,未知其迟速之如何。在鲁曰,由限不远,催促上来,似可矣。箕镇曰,景夏去时,以病滞在郊外云矣。上曰,予之勤学之心,未始怠于前,一日在位,岂可废学?近以儒臣不备之故,姑未果矣。有为之心,虽或发作,亦未免旋发旋止,一念常在于释负,未知何为而可得优游以度也。光运曰,圣教何为而及此耶?臣俄以阳复之义仰陈矣。辅养元良,当如爱护初阳,今此下教,若使东宫闻之,当作何怀耶?上曰,予亦岂不知此耶?元良今未十岁,予岂乐为耶?予之苦心在此,故按住不得,每有此意耳。自古人君,或有迷心于驰骋弋猎者,此则改之不难,若予苦心,虽异于驰骋弋猎,而实觉难回也。楚庄王一闻伍举之言,投袂断悬,赫然奋发。前者李宗城,尝以大鹏高飞为言,予之初心,亦尝有高飞之意。今则无可为者,前者掌令尹植以为,胁制群下云,而今日之教,实非欲胁制也,是予本来苦心也。在鲁曰,古语云,一体君臣。君臣犹是一体,独不以东宫之心体之耶?殿下若欲如是,是爱东宫,不如爱其身也。尚迪进曰,宰臣勉戒之言,令人钦叹,殿下何为而有此不敢闻之教耶?殿下临御之初,罔敢于逸,一日三讲,间为轮对,而亦不为倦矣。自近以来,静摄居多,渐不如前,臣于留馆时,尝与大臣,有此酬酢矣。臣窃谓殿下此教,非出于一毫自便之意,而出于慨世道之意也。诚使今日朝象和平,国势宁靖,则圣心自可悦豫,有为奋发,必不为此等之教,而治不傒志,此心渐弛,至有今日之下教,此莫非群下之罪也。然殿下试思之,世道国势,惟在殿下转移间一事,今日臣民,不期望于殿下,而将恃于谁耶?况今春宫,方在冲龄,当尽辅养之方,今反以殿下之劳,欲遗于邸下,此何事耶?臣自见大鹏之教,尝以为乙卯邦庆,即他日高飞之会,而自丁巳以后,非常之教虽屡下,而亦莫非殿下为国之苦心,臣则窃以为是心,足以有为也。上曰,予闻儒臣之言,如往来予胸中矣。世间事,予见之已熟,彼则曰如是,而后当为建极,此则曰如是,而后可谓建极,予诚莫适所从。公明宣曰,安敢不学?予亦非不欲建极,而实未知何为而可建极也。朝廷若有和平气像,则予岂不自喜耶?同寅协恭,犹是歇后语也。今日群下,若能精白奉公,割去私意,则予当蹶然而起矣。古人云,以言教者讼,予之苦心,必欲调合甘辛,弥纶保合,此极若遂,则庶有归拜先王景庙之颜矣。世道如此,虽令不行,此皆予学力之不逮也,予实自愧焉。虽然,予尝中夜以思,今之世道,诚无可为者,予以为东方之人,若非草衣草食,则决不可为治矣。朝廷之上,岂有一分笃厚之风耶?予于此世界中,为君岂不难哉?当今之时,虽尧、舜复起,亦无奈何。若非盘古更生,则不可以有为,予之初意,必欲挽回世道,救得一半矣,世间事无一如意,此心安得不弛乎?光运曰,传云庄敬日强,安肆日偸。殿下诚能庄敬自持,虽柔必强,自不至此矣。在鲁曰,先正臣曺植,尝以大慧家一刀两断等语,为省察之要。敬之一字,乃振发精明之道,此惟在殿下一心,治心之道,固在用之如何耳。臣尝与僚相,有所酬酢语矣。吾辈事殿下日久,颜面已熟,人情久则易厌,厌则易倦,今日殿下之倦勤,未必不由臣等之故也。贤路久妨,改卜图治,则臣诚与有幸矣。上曰,此乃领相推托之言也。周镇曰,小臣承此圣教,寸心抑塞,不知所达矣。平日殿下以尧、舜自期,诸臣亦以尧、舜望殿下。时象如此,圣心不豫,至有此不敢闻之教。殿下诚能涵养本原,庄敬自持,惟日孶孶,则动作云为之际,自有其验,此是治心之要法,岂有弛懈之事乎?箕镇曰,人之血气,有时而衰,血气既衰,则志亦随之,殿下今日之教,毋亦志不帅气之致耶?亿万年宗社,是谁家事,而乃发此言耶?昔者卫武公,九十作抑戒,殿下若以敬字下工,则自无倦勤之意矣。尚迪曰,臣于大臣之言,有所慨然者,敬大臣载于九经,殿下平日设有轻视大臣之意,为大臣者,固当以道事君,必使人主,有所敬惮,克笃诚礼,以尽辅匡之道,岂有颜面渐熟,遽生倦怠之心乎?此正君相交勉处,而今乃以改卜为言,古大臣之道,必不如是矣。上曰,此则儒臣之言切是,卿须自勉焉。仍谓光运曰,卿之所陈,实予顶门之针,而深痼之疾,岂可一针即愈乎?予疾痼矣,卿须再攻也。又曰,泽堂,是吏判之祖耶?在鲁曰,是箕镇之曾祖也。上曰,泽堂,持议和平,予尝钦叹,不忘于心矣,欲以此勉于吏判焉。仍笑谓箕镇曰,今之议者,以守都为言,上下既以都城为不可去,则重臣岂可远去耶?上以为君,下以将母,岂不美哉?箕镇曰,臣亦欲将来,而日寒故未果耳。上曰,冬暖如春,岂难于将来耶?箕镇曰,方在臣弟任所矣。上曰,予闻诸臣之言,亦有感焉。欲与卿等,一番做得,卿等毋去也,予不食言矣。箕镇曰,圣教提及臣曾祖事,臣诚感泣,臣何敢言归也?但人微责重,恐朝夕偾败,毋以副今日之盛命也。吏曹参议尹汲,牌招不进。上曰,吏判出去开政。箕镇先为退出。俊一以疾出去。右承旨李普昱入侍。上谓具圣任曰,荡春城低偏处,卿其往审耶?圣任曰,臣尝周观,西偏则古有城筑,东偏则元不始筑矣。臣谨以图来。上曰,元图上之。圣任奉上曰,荡春中城,摠戎厅,按同经理厅,担当加筑事,有成命,故臣往审筑城处,东西周回,则将至二十五里许。开春后当始役,而容入物力,亦甚不少,先为措置,然后可以举行矣。上曰,摠厅果眼同经厅耶?在鲁曰,当初有令摠戎厅,眼同经理厅担当设筑之教,故摠戎厅则以为,此乃摠戎厅,只眼同,而经理厅担当设筑之谓也。臣则伊日入侍,亲听圣教,乃是摠戎厅,与经厅眼同担当设筑之圣意也。且摠厅则物力虽不敷,犹有军门貌样,经厅则不过权设草创之司,而略干经纪储蓄者,逋欠居多,物力无可办出之道。朝家若必令顾助,则惠厅户曹贷去者推出然后,可以举行矣。圣任曰,此城年前始筑时,经理厅担当举行矣。臣营则只有记付银一万两、米千馀石外,他无物力责出之道,决难独当矣。上曰,城役开春后为之,物力自备局,预先区划,可也。出举条上复曰,国家既欲守都,而更筑他城,虽谓之非计,但江都则不可不筑,百姓则必以为难,而此有不可已者。光运曰,臣于顷时,常欲作册子以上,而或虑人心之骚动,止之矣。臣意常以谓我国岭厄,天下所无,岭厄不守,而只欲守都,非计之得者。守国之道,有如兵法,都城,如中坚,岭厄,如外营,外营不守而独守中坚,无是道也。丙子之际,岭厄未始无也。自点当国,俾民上山城,而纵贼遗君父,至有丁丑国耻,此可为戒也。上谓光运曰,今之廷议,或主都城,或主江都,卿意何居?光运曰,臣意亦主守都,但异乎诸臣之见。缮修封疆,慎守岭厄,则都城固自在矣,欲以此守都也。上,称善。复谓圣任曰,都城城身广厚,何如?圣任曰,臣于修筑时,身自看审,都城周遭,多依山脉甃石,恐或为炮丸所坏,而石虽见破,山岂可毁耶?但筑形上尖,间多有军马难行处,故李森,尝以为都城,必有补阶板然后,可以守之矣。光运曰,城之有女墙,一以瞰敌,一以防冲,都城则女墙不高,人行其内,高才及肩,髻出于上,此诚难守。且城而无雉,或以飞楼攻之,则无以御之矣。缵新曰,东城虽筑雉城,人家不必毁,至若西城,则必欲设雉,人家不可不多毁。圣任曰,城形多屈曲处,虽不筑雉城,间多天作之雉城。彼南汉山城,虽无雉城,当时亦能相持之日久,岂以无雉之故,不可守城耶?光运曰,山城异于平地之城。圣任曰,必欲作壕堑,东城元无人家可毁处,虽西城,不过毁数处人家而已,他则不必毁也。上谓光运曰,卿既有册子,则可以上矣。光运曰,以短疏附上乎?上曰,不必疏奏,自政院纳之,可也。复曰,注书出去,金虎门姑勿下锁。𠍱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措辞见上上曰,既谕何烦?𠍱曰,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其勿更烦。𠍱曰,请还寝夏宅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讯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其勿更烦。𠍱曰,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上曰,其勿更烦。𠍱曰,请徙边罪人陆师圣,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勿复更烦。𠍱曰,请还寝物故罪人明彦特放之命。措辞见上上曰,勿烦。𠍱曰,请还收远配罪人尹志放归田里,禁锢终身之命。措辞见上上曰,勿烦。𠍱曰,朝廷体统,贵乎尊敬,苟或亏损,九经焉用?即者司直权莹之疏,语多侵逼,全不择发,体例大坏,听闻颇骇,其在事体,不可无责。请司直权莹,罢职不叙。上曰,依启。𠍱曰,新除授大司宪李縡,时在京畿龙仁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𠍱曰,掌令李延德,以引嫌而退,耳目寥寥,圣教至当,规以台体,势难仍在。请掌令李延德递差。上曰,依启。賮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其勿更烦。賮曰,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措辞见上上曰,既谕何烦?賮曰,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命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其勿更烦。賮曰,请圣铎等二人,还发配所。措辞见上上曰,其勿更烦。賮曰,请远配罪人穆,绝岛定配。措辞见上上曰,勿烦。賮曰,请还寝罪人橏减等之命。措辞见上上曰,勿复更烦。賮曰,请前兵使崔命柱,永刊仕籍。措辞见上上曰,既已下教,既命复用,此则过矣。此非相持之事,依启。賮曰,殿庭何等深严之地,而假注书出入之际,曳履之声甚高,此虽新进生疏之致,不可无警责,承旨亦不请推,事甚未安。请假注书郑恒龄,从重推考。当该承旨推考。上曰,依启。賮曰,新除授大司谏郑益河,时在公洪道堤川地,司谏闵堦,时在京畿金浦郡任所,正言赵明健,宣谥事时在庆尚道醴泉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诸臣复位。上曰,予欲复言,儒臣持册子更入,召对为之。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二更,上御熙政堂。召对时,参赞官李普昱,侍读官金尚迪,侍读官李昌谊,假注书郑恒龄,记事官尹光理,编修官李昌硕,同为入侍。尚迪读《资治通鉴东汉顺帝纪》,自阳嘉三年,止绍封耿宝子箕为牟平侯。昌谊读自四年春,止帝遣武陵太守,击叛蛮讨平之。普昱读自三月乙卯司空王卓薨,止由是赏之。上曰,若非大无道之君,辞语尊称,可也。恒龄,读自冬十月,止秋八月大将军梁商卒。光理读自武都太守,止校于成帝暗又甚焉。上曰,读止。尚迪曰,此篇殊无可言文义,而汉政虽衰,尚有李、杜诸贤,章奏之间,懃懃恳恳,此犹可观。上曰,顺帝亦不易得,不比桓、灵。尚迪曰,顺帝非大无道之君,但见贤而不能用,见邪而不能去。此所以驯成东京之乱,当是时也,未始无贤者,但不用之耳。上曰,武侯出师表曰,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非特桓、灵之时为然,自顺帝时,已有衰世之意,乱萌自此始矣。昌谊曰,此篇,灾异屡书,不一书周举、张衡辈疏语,亦自好矣。其时所大患,贤邪混淆,纪纲不整,安得不乱乎?上曰,太阿已倒矣。过金马门叹息时,已无可为者,上番儒臣,新自彼中还来。今日只可说文义,而上番顷日所达,犹有馀蕴,故兼欲下询矣。汉家二十四帝,自明、章以后,贤君不作。唐家自太宗以后,两传,而至中宗,唐室几亡,彼中事,虽不可详知,槪自崇德以后三四传,终无大无道之君,此可异也。尚迪曰云云。上曰,注书停笔。昌谊曰,臣于日前,以自强之意疏陈,而彼中事殊失彼人本色,文胜委靡,此为可虑。我国之务,不过内修政治,外讲戎事,以为自强之道而已。尚迪曰,下番所达,善矣。彼中事,臣不敢质言,而宋臣真德秀有言曰,女直gg女真g衰弱,中原有事,江左岂独无事乎?大凡谋国之道,有事时似若无事时,无事时似若有事时。以今番事言之,皇帝未到沈之时,上下惊扰,若将朝夕有变,皇帝去后,朝象泄泄,恬玩日甚。今日之务,朝廷上下,当如皇帝未出来时,则诚好矣。昌谊曰,臣所陈自强之道,不专在于城池器械等事,凡系军国之务,当如顷日警动时节,今日做得一事,明日做得一事,以实心行实政,自当有成效矣。上曰,儒臣之言,可不留意焉?但疆外之忧,自有可处之道,朝廷之党论,终无可破之策。余之卄载苦心,必欲调剂时象,此党不破,则百事无可为矣。彼中事,不必忧也。俄已下教,一日在位,当尽一日之道云者,予意有在矣。上复曰,予于谯楼事,有下教事矣。上番儒臣,方自沈都还来,彼中城筑,皆有谯楼否?尚迪曰,果有矣。普昱曰,臣尝往来北道,北道则邑皆有城,城必有谯楼,所谓谯楼者,将领所坐之处也。环一城谯楼,种种建立,而两谯楼之间,相距不远,虽以排立军兵言之,其数多减,亦有利于御寇之道。有城则不可无谯楼,而都城则无门楼处尚多,甚可慨然矣。上曰,承宣之言是矣。有门则不可无谯楼,须出举条,都城分修时,无门楼处,分付修建,可也。出举条普昱曰,光熙门,虽有门楼,殊甚可笑。上曰,予则意谓如敦义门矣。今闻筵臣之言,无丹雘无斲桷,我国事多如是者,殊可慨也。所谓有门楼处如是,而其他无门楼处尚多,今日廷议,虽有守都之议,将帅其将坐于军铺乎?尚迪曰,地利不如人和,城池犹是末务。殿下益尽自强之道,而今日廷臣,忧国如家,众心成城,则城虽不完,何畏之有?上曰,儒臣之言,果是根本之论也,岂不曰在德不在险乎?尚迪曰,臣未毕其辞,当继达矣。今此都城增筑之事,虽出于安不忘危之意,顾今江都城役已始,而都城之役继起。两处城役,一时并兴,则不但财用之大费,臣居在城底,习知城役之弊。主事者每患无人,虽有筑斯之名,而无坚完之实。毕竟所成,不过为董役人要赏之资,徒费物力,重困民生,此不可不周思而深虑。作事贵在谋始,臣意以谓,都城增筑,不必使诸军门,一时并举,区画有方,从容设施,今年筑一隅,明年筑一隅,务归精致,渐次坚完,则似无骚扰之弊,可济其事。且必得人而董事然后,可以同其劳苦,一其心力,如古人所谓身操版锸之为,不劳而人劝,事可有成矣。上曰,儒臣之意,予亦觉得矣。隋时民谣不云乎?我王城多苦,予虽愧于文王之德,实欲庶民子来,今日筑城之役,非欲使斯民劳苦也。江都事,诸臣或言其非急务,予必欲筑之者,非欲弃都城而就江都也。刘先主奔江陵时,颠败无归,犹不忍弃数十万民口,况此祖宗之遗民,予保受至此,岂忍舍去耶?所以为此者,盖欲为元良后日虑也。赵襄子曰,先君之所命,尹铎之所宽,予之为此者,亦此意也。复授儒臣之叔者,意盖深矣。至若京城之役,儒臣所谓渐次修筑云者,诚好矣。但事若差久,则人心渐弛,必不可筑。皇帝若未入去,则人心警动,虽使之劳民兴役,民必不怨矣。今日人心,已不如皇帝在沈时,稍过时日,则人心又必不如今日矣。今日城役,恐或如《五礼仪》也。俄者吴光运所陈,予甚嘉之,但国初松都城固好,而必建汉都,若如今日人心,则必以为难,而惟其祖宗创业之时,有此城池,故吾亦保有至此。予之今日缮筑,亦欲以贻我元良也。至若营筑之时,物力之浩大,料布之虚费,非王者之所言也。惟身操版锸,与士卒同甘苦,独有灵城君一人而已。近时分修时,大将则不过以时看审,而委诸裨校之手中,旷日持久,徒贻民弊而止耳。今时事类如是矣。普昱曰,臣亦有所怀矣。城池虽为急务,而器械若不坚利,则城虽坚完,将何以为守乎?臣顷在关东时,尝见列邑军器,弓皆解胶,矢不穿坚,药无起火,中外所储,一无可恃,诚非细忧。上曰,今日虽有守都之论,而决无可守之军器,前者御将,以银店铅丸事陈达,常时习放,虚费铅丸,诚为无益,无时操练,何用铅丸耶?今之外方,不必别备军器,修理旧储军器,亦足为用,此不可不另为申饬。昌谊曰,城池器械,亦必有军有将,可以用之,军政之疏虞,未有若近日之甚者。臣待罪殷山时,尝习知之,关西精三壮,为西道之精兵,而今则诚无可恃矣。上曰,此事,李宗城曾已修整矣,今又有弊乎?昌谊曰,宗城修整之后,颇为精实,其后亦已多年矣。屡经饥馑疠役gg疫g,各邑未能随阙充完,阙额渐多,以至于此。然军丁之疏虞,虽甚可虑,无将之兵,谁可用之耶?城池器械,军丁将帅,不可不随事加意也。上曰,下番之言诚好矣。然顾今党论日炽,私意横流,虽有良将,亦无以展其才智矣。诸臣咸曰,圣教诚出寻常万万。上曰,下番以军丁事为言,曾在殷山时,其能修举乎?昌谊曰,关西自前有除番军布,列邑官用,专赖于此,而臣则于除番军官中,推移充阙,乡案冒录者,亦为移定,仅得充额矣。上曰,儒臣在邑时,或未修举,则予欲先自儒臣而饬励矣,今闻所达故置之矣。尚迪曰,近来汉语不可不申饬,名曰译官,而能为彼国语者绝少,诚可寒心。国家多事之时,事变万千,只凭一舌官,此事岂不为重耶?上曰,译官中谁优云耶?尚迪曰,李枢、金尚祖等若而人为胜,若无此数人,则殆不成样。此事甚关重,而朝家待译官甚贱,实无劝奖之道,此亦慨然矣。昌谊进曰,圣候方在静摄中,更鼓已深,深夜求对,恐或圣体之有损。惟愿圣上,一心惕念,罔或有忽,则国家幸甚。上曰,儒臣所达,大体诚好,予当体念。诸臣,以次退出。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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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普昱。左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右副承旨郑履俭式暇。同副承旨李喆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郑恒龄,朴混源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星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兪健基启曰,小臣议政府望阙礼习仪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郑俊一启曰,行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凤九在外,掌令安𠍱呈辞,一员未差,持平赵载德、黄景源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春跻,冬至望阙礼习仪时,以侍卫事,议政府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曾在己未,冬至前一日,因本府中日,请行草记,政院禀启,而特命停止矣。今亦依此例停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下番副校理臣李昌谊,以训炼都监郞厅,今日价布捧上事,昼仕出去,而价布连续上来,一日之内,势难毕捧。今后则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健基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李喆辅,今日不为出肃,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尹汲牌不进罢职传旨,应教闵百行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李普昱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郑俊一,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闵百行,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今日省鞫,当为举行,而臣陈箚未及承批,日势已暮,不得为之。明日望阙礼,再明日冬至问安相值,此两日亦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普昱启曰,上番兼春秋尹光理,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喆辅曰,昨日摠戎使所进地图,有浓墨处,改图以入事,分付。

○兪健基启曰,持平赵载德疏中,有当该承旨责罚之请,圣批以依施为教,所当捧传旨举行,而责罚本无定律,以何律名捧传旨乎?敢禀。传曰,推考传旨捧入。

○假注书柳健有頉代,以朴混源为假注书。

○事变假注书许汇有頉代,以李星庆为假注书。

○兪健基启曰,假注书朴混源,事变假注书李星庆,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重庚为同义禁。

○李普昱,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嘉礼时应备之物,依前誊录,悬注以入事,启禀,允下矣。物目数,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俊一,以兵曹言启曰,即接西所卫将牒报,则大报坛明礼门内,枯松一枝,坛直元役等斫伐之际,本所下人处执捉云。大报坛系是阙内,则虽曰枯松,而任自斫伐之状,极为可骇。坛直元役等,令攸司囚禁科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进贺兼谢恩使一行赴京时,所把驿马,必须前期分定,可无未及之患。应把驿马四十二匹内,公洪道七匹、全罗道九匹、庆尚道十九匹,来十二月初三日,京中逢点,江原道四匹、咸镜道三匹,来十二月初十日,直送安州逢点之意,各道监司处,知委,何如?传曰,允。

○李普昱,以礼曹言启曰,王世子嫔三拣择时,有大臣礼官命招下问之例,敢此仰禀。传曰,令政院,其日依例举行。

○郑俊一,以义禁府言启曰,本府参下都事赵载渊,以嘉礼都监监造官,闲官换差矣,赵载渊监造官之任,既已递改云。当此省鞫多事之时,不可无端移易,本府都事仍任,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许汇书启。臣敬奉圣旨,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赵显命处,则以为昨日恩批中,有次对时入听面谕之教,即又史官临宣,今日入侍之命。臣出疆归来,不无一二禀达之事,而顷者夜筵,更鼓已深,不得毕辞而退,尚有耿耿者。臣虽情迹不安,方在引义求递之中,承命入对,仰聆德音,兼陈所怀,实臣之所愿欲,而屡千里行役之馀,贱疾有复发之渐,左脚无力,运步甚艰,殿陛登降,恐有颠顿之患。恩命之下,末由趋承,惶恐之极,恭俟严诛,从当更入文字,申暴至恳云矣,敢启。传曰,知道。既谕领相宜体,宜体之意,更为传谕。

○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普昱,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郑履俭联名疏曰,伏以臣等,伏见持平黄景源之疏,以权穆衡注书拟望事,至有捧入承旨重推之请,诚不胜惶悚之至。夫堂后之望,堂后主之,非堂上所可干预者,而伊日厅坐之初,书呈望筒,而僚席间初无一语之相难,则此不过循例捧入而已。今其台言如此,不可以圣批之靳许,晏然冒居于荣次。玆敢相率陈吁,伏乞圣明,亟递臣等之职,以谢台言,千万幸甚。臣等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者?尔等勿辞,从速察职。

○右尹权𥛚疏曰,伏以臣无才无能,素乏需世之具,清朝宥密之地,固知其万万不称,而猥荷简拔之恩,滥厕贤彦之列,充位备员,无所猷为,蚊山鹈梁,愧惧恒切。早晩颠沛,自量已审,乃者谏启重发,至请改差,臣于是,反躬循省,实无可显之面也。夫筹司为任,责巨望重,入而𬣙谟于厦毡之上,出而筹画于廊庙之间,军国机务,朝家政令,莫不与闻而与议。从古名臣硕辅,率皆逡巡退避,不欲自居者,其意可知,而臣则未能抵死图免,抗颜就列,积有年所,轮差之斥,诚为至论,惠文之弹,亦云晩矣。此何足呶呶较挈?而所自讶惑于中者则有之,从前非议之言,不出于多年苟冒之时,到今疵谪之语,乃发于即事条陈之后,是则以不言为无咎,以论事为可罪。臣实愚昧,不知有甚意思,在于其间,而静自点检,究厥所由,此莫非孤弱之植,枘凿于世,发言无当,随事生疣之致,缨足之濯,皆所自取,抨射之至,安得幸免?此臣所以必欲亟脱荣涂,远避骇机,保全残命,以毕馀生者,而台议方张,私心甚惶,陈章自列,亦所不敢。向来筵教既甚郑重,谏启今已收杀,玆敢略暴肝血之恳,猥陈当退之义。伏乞圣慈,俯赐矜谅,亟削臣筹司之任,京兆槐院本兼两衔,次第递改,仍命选部,永刊臣姓名于仕版,俾得退伏乡里,杜门自靖,以卒天地生成之泽,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即速察职。

○持平黄景源疏曰,伏以臣昨入文字,乞辞宪职,伏奉训答,不许辞免,继蒙严召,趣臣就职,臣诚震怖,不知所措。新命之下,臣苟无必递之端,则岂敢逡巡辞避,以自陷于违逋之诛耶?且臣少苦痰火之疾,当冬辄剧,终夜不寐,神晕气眩,形身羸削。自昨日,又感风邪,头疼如碎,寒热交作,饮食都废,旬月之内,万无蠢动之势,玆敢扶舁,祗伏于禁扃之外,拜章径归,伏乞圣慈,亟削臣职,以便将理焉。臣有蝼蚁微诚,惶恐敢达。臣窃见殿下调剂朋党,并用而一视,务欲使当世人才,咸登于朝,故有司之臣,仰遵绳墨,不敢违异。于是乎有互对之规,方人才均盛之时,甲者居一,而乙者亦居其一,乙者居二,而甲者亦居其二,才不单进,官无独授,未始不公且平也。然而人才不能无偏盛之时,亦不能无偏衰之时,而有司一切并举,虽稍短焉,必长之以比于长,所选之数既相当,则虽有俊乂之才,往往见逸,此其弊贤者多沈,而不肖者多升焉,岂非互对之过耶?虽以翰林会圈言之,成天柱素乏地望,而亦与于准点之列,此无他,互对之规,有以局之也。始殿下更定馆制,明饬史官,博其举而严其选,臣于是,谬忝史官,与承训辞。今于此,既有所怀,不能自隐,窃愿特降明旨,凡用人,无拘于互对之规,可选者无惮广举,不可选者,毋得滥进,以示殿下公选举、别贤愚之本意焉。比者国纲寝颓,凡戊申干犯诸族,斐然有翺翔王庭之意,权益宽负犯至重,而其亲侄,登科未久,遽拟堂后之望。今去戊申,未二十年,堤防之坏,犹尚如此,况岁月愈久之后,夫一假官,虽非甚选之职,而第使益宽亲侄,齿诸史官,珥笔于香案之前,安在其严堤防也?堂后拟望,亦涉无严,承宣捧入,亦甚可骇。臣愚谓当该承旨,从重问备,注书罢职,断不可已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权益宽事,所陈者过矣。尔其勿辞察职。

○持平赵载德疏曰,伏以臣禀性柔懦,才识蔑裂,本不合于清朝言责之任,揣量已审,自画有素,顷叨谏职,不敢为承膺之计,违召例勘,私分粗安。不自意恩叙忽降,继而有柏府新命,双擎除旨,惶陨罔措。是职也,苟非风棱素著敢言不讳者,莫宜居之,如臣骨软而气低,言拙而辞讷者,何敢拟议于立殿陛而争可否?肃朝纲而纠官邪,以副我国朝置台阁之本意,能不负殿下畀言责之圣眷也,此臣所以宁犯违逋之诛,不敢为进身之计者也。且臣自数日前,重得寒感,咳嗽苦剧,头疼如碎,饮痰全废,昼夜叫苦,以此病状,虽非迷执之如右,实无一分强策之望。昨违严召,未蒙恩罢,今于再召之下,不敢坐违,随诣阙外,拜章径归。伏乞圣明,俯谅情悃,亟许递免,使职事毋旷,残喘少延,不胜万幸。臣既不敢以台阁自居,固不合出一言论一事,而目今天灾时变,世道人心,实有朝夕危亡之形,耿耿愚忱,自不能终默,玆于辞疏之末,附陈四条之说,惟圣明,恕其愚僭,试赐省察焉。一曰,天灾叠见而人不知惧,如是而国不危者,未之有也。呜呼,天道高远,难谌者命,而若以天之所以命吉命凶者推之,则莫不由于人之所召,故古昔圣王贤辅之寻常交戒者,无不以天人感应之理,反复相告。凡于政令施措之间,幽独得肆之地,常以视听自我之说,参前依衡,其对越之诚,寅畏之心,有足以仰格天心,导扬和气。间或有旱魃之灾,星文之变,而殷汤六责,甘雨即霈,宋景三言,荧惑徙缠,则其可以天之高远而谓之无感应之理乎?国之将亡,天必示匪常之异,按诸史牒,历历可验,遇是灾而恤然忧惧,惕然警动。责己如殷汤,宅心如宋景,则虽七年之旱,妖孛之异,犹可有消弛之道,不然而谓天不可畏,谓灾不足恤,小懈警惧之意,未尽修省之道,则其亡不待终日,而天理亦不可诬矣。古人所谓一念之善,庆星景云,一念之恶,疾风雷雨者,诚非虚语也。惟我圣上,即祚以后,至诚事天,一心靡懈,祈谷之祀,寒犹亲将,祷雨之行,暑不张伞,其敬畏祗惧之诚,有足以格天心而消灾沴。或有雷雹之非时,星宿之失度者,则十行丝纶,辄示自责之意,广开言路,蔼然求助之诚。当是时也,在殿下之庭者,犹能明目张胆,思进一言,以副我圣上遇灾反省之意,而近年以来,君心之警惧,渐不如前,言路之壅塞,莫此时若。去夏星陨之灾,今冬雷震之变,实是前古之所罕有,而君臣上下,恬不为怪,视若寻常,厦毡之上,渐懈夫警惕危惧之意,朝廷之间,未闻有遇灾陈戒之言,喉院应文之启,徒拾陈谈。大臣请免之箚,只循古例,而更无别样施措,大段惊动于时月稍过之后,从而为之辞曰,天灾亦无验矣。噫嘻,慢天孰甚焉?天其可慢乎哉?辛、壬八路之歉,旱为之灾也。近年东北之凶,水为之灾也。再昨年之失稔,雨也。昨年之不熟,风也。今岁之无实,早霜也。殿下试观从近十年之内,何年不灾而何岁不歉也?比年饥馑疠疫之惨,民殆尽刘而无遗类矣。凡人逢道傍死人,必怵然惊心,自然却立者,非但以死者之可哀,盖以不常见之物,猝然撞前,自不得不动其心耳。今则不然,前后两辛、壬阻饥而死者,遘疠而亡者,不知其几千万也。故僵尸相枕于道路,而人见之不甚为怪,昔之却立者,撞着而不知惊动,此其每岁如此,恬以为常也。易子食人之说,闻之古而又见于今矣。噫,殿下尝移粟而哺其民矣,祭疠而禳其灾矣,而民不被其泽,灾不得为祥者,岂非殿下事天以实之道,犹有所未尽而然耶?噫,遇天灾而祷之,礼也,而犹不如斋诚于蠖濩之中,对越于方寸之地,使天心孚感,灾沴自消也。值歉岁而赈之惠也,而犹不如养民于无故之日,息肩于东作之时,使农时不愆而实惠及民也。比年国家多事,经费荡然,大礼当前,都监已设,凡厥所需,并宜务从俭约,以为贻谟垂裕之道焉。噫,仰答天谴,惟在圣学之加勉,成就君德,亦系经筵之得人,而近来经筵之除,便作宰相轮差之窠,臣谓另饬铨曹,各别择差焉。且伏闻近日公事之留中不下甚多,虽缘万机之烦,未免有稽滞之弊,而倦勤之忧,诚亦非细。以目下事言之,台谏牌招之启,十馀日不下,毕竟混入于休纸之下院者,而喉舌之臣,不为陈禀,仍为爻周,其于出纳惟允之义,果安在哉?臣谓当该承旨,不可无责罚之道,其时台臣,亦宜以此请罪喉院,而违牌于十馀日之后,未闻有一言之规警,亏损台体,其亦大矣,当该台官,亦宜罢职也。二曰,纪纲懈弛而民不畏法,如是而国不危者,未之有也。国之有纪纲,犹人之有筋脉,纪纲不严,则国不得为国,筋脉不束,则人不得为人,此宋臣朱熹之必以立纪纲三字,反复言之于南渡委靡之时者也。我朝作法既久,人心懈惰,大官小官,恬不畏法,敕砺之教,无日不下,而怠慢之习,去而愈甚。尊卑之序益紊,上下之分不明,此其号令不信于民心,而只欲矫揉于辞令之末,威罚不及于贵近,而惟求立法于微末之臣,政令随的而屡改,法制从便而更革,不知纪纲之由此而益坏,而反以此为振纪立纲之第一要道,此诚有识之所深叹,而所谓纪纲,终无可立之日也。噫,使臣之道,恩爱太重,则臣不知其恩之可感,而徒长骄傲之习,临民之政,呴嚅太过,则民不知其德之可怀,而便生懈怠之心矣。甚至于令之而不从,威之而不畏矣,如是而何以为国?如是而何以使民?此所谓末如之何者也。筵席之体至严且重,而左右迭陈,前后剿说,承宣请推而莫之可禁,大庭朝贺,礼宜肃敬,而班行失序,拜跪无节,监察呈课而犹复如前。至于堂下乘轿,禁令何如?而毋论文荫,任便成习,便差小邑,辄乘有屋之轿,武臣之轿,尤所当禁,而厌避边阃,图递不得,则肆然乘轿,自归故犯之科。东郊腴田,全系都民之命脉,而太半为豪势家勒卖,廉价强取,而民不聊生。泮村一区,不许他人之入处,而猝然为宰相子横占,该部查报而京兆不问,此由于纪纲渐弛,人不知法之致。今虽三令五申,诛一人而赏一人,有非一朝一夕之所可得而化之者,必也。大段奋砺,一番更张,先之以信,济之以威,无使群下弄法,朝令必行,然后方可议其振颓纲而肃朝政矣。三曰,士大夫廉耻都丧,如是而国不危者,未之有也。噫,人之所以异乎禽兽者,以其有四维也。四维不张,人不人而国不国,况我朝礼义立国,廉耻待臣,群下之有情势者,必曲循其志而不少强迫,朝绅之没廉隅者,必随加弹劾而无所容贷。今则不然,朝家之所以使臣者,必牛维马絷,使不得措手足,而以勤仕为忠悫,诸臣之有所遭者,必促迫驱使,使不得伸廉隅,而以督出为美政。上之所以待臣僚者如此,故臣僚之所以自处者,亦不自高,权要之地,知进而不知有退,睢盱之场,前覆而后不知戒,弹驳相随而视若茶饭,讥责踏至而恬不为愧。新除藩阃者,若遭台言,则赌得朝家之催督而必赴乃已,身有罪犯者,难于自明,则经营金吾之一囚而白脱。即出廉耻二字,更无可言,而世道人心,良可寒心。历谒求官,是微末介胄之贱,乡曲寒微之徒所可为者,而其中自好者,亦且耻而不为,况彼京华士族之子,搢绅知名之类,甘为昏夜之行,而不知耻。半资半级之图进哀乞为辞,一邑一县之作窠,纷竞特甚,蝇营狗苟,不顾身名之僇辱,吮痈舐痔,任他傍人之嗤骂。其未得之也,崎岖艰辛,百计巧钻。既得之也,便复修饰言貌,处以高亢,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士大夫廉耻如此,而其国之不亡者,古未有也。噫,科制不严,举生侥幸之计,利欲在前,全无羞恶之心。滥占一第,便处以文学之士,凭借世荫,即通于清显之涂,不知人间有羞耻事,而沾沾自喜,视同平人。噫,世所称公道者,惟是科第一路,而今则此又无可言者矣。必也各设布幕,严搜书箧,如华制然后,方可为一分防伪之道。且新定科制,出于矫弊之意,而以今番庭试而言之,初试以表赋试士,额数满千,故滥冒之弊,犹复如前。初试若以策问取士,殿试若以表赋双试,则京乡俱无所失,而侥幸之路,亦可杜矣,惟圣明,俯询而处之。四曰,搢绅间贪风大进,如是而国不危者,未之有也。噫,我国士大夫,素重廉隅,且惜身名,不但国有烹阿之典,人怀畏法之心,以其一犯赃污之律,摈不与衣冠之列。贪官污吏之子,亦无婚娶之路,故虽非有冰蘗之操者,亦皆有所顾惜,不敢染手于公物。近年以来,国法渐弛,而操纵之权在下,人心无忌,而贪默之风日甚,乍莅雄藩,则第宅田园,便作豪贵之家。一经腴邑,则衣服器用,猝免寒士之样,十手所指,驮运相续,猝然富厚,用钱如水,赤面对人,詑其居官之廉谨,白日宣骄,少无中心之忸怩。只缘言路永塞,人无雌黄,故安享富贵,以终其世。或有不幸而为人所驳劾者,则一查而优免罪罚,再查而清脱无馀,宰执辄讼其冤枉,铨曹又加以收录。不但无禁锢之法,反启其骤进之路,官库累万之货,白地取来,而擢用之不暇,雄藩两载之捧,一芥不遗,而流荫于子孙,如是而国有法乎?古之所谓苞苴者,即微贱者之馈要路,而今之所谓苞苴者,殆无限节,位或肩随,而权势差胜,则络续载送,以为固结之资,彼武阃荫守之以此为生活者,尤何足道哉?滥用公货,便是贪墨,内官外职,固无所间。职在度支,律己不严,则子弟骄横,市民或至于呈诉,一典戎务,久而如家,则造成百物,该监不胜其责应,彼微官庶僚之得一邑而染指者,固不足道也。以臣所听闻,何者为不廉,何者为贪墨,某人为某官而买某坪,某人用某货而取某舍者,亦岂无其人?而未敢以传闻之说,遽进于殿下之前。殿下如欲矫此弊焉,则另饬铨曹,择用清慎之人,而又不可不抄置绣衣,逐年发送,以明其黜陟之典。若或岁饥民困,厨传有弊,则虽不发送,亦宜依例抄置,以为外官惩畏之地也。凡以贪婪,入于绣衣及台臣之启者,众所共知,挟私诬人者外,虽清脱于行查者,一切外任,更勿举论,作为令甲,遵行勿失,则恐亦不为无助也。惟圣明,裁处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者益宜勉焉,所陈者依施。尔其勿辞察职。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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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普昱。左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右副承旨郑履俭式暇。同副承旨李喆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郑恒龄,朴混源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星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巳时,有雾气。夜一更二更,有雾气。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下直,沔川郡守李普春。

○李喆辅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凤九在外,掌令安𠍱,持平黄景源、赵载德牌不进,掌令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普昱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今日拜表时,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并即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以大臣意来言,今日慕华馆查对时,政府西壁,不可不进参,而右参赞徐宗伋,受由在外,左参赞郑锡五遭服制,才经成服,令本院牌招进参云。左参赞郑锡五,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参赞郑锡五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今日查对时,不可无政府西壁,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普昱曰,三使臣留待。

○传于李普昱曰,引见于宣政殿。

○庆尚左水使状启,兴海等郡驿奴朴自隐、老味等渰死事,传于李喆辅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李喆辅,以嘉礼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二房郞厅尹心宰,三房郞厅李显行,昨日政,移拜外任矣。其代,以前郡守尹得重,前县bb监b朴斗益差下,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即察任,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尹得重、朴斗益为副司果。

○李喆辅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三拣择后,器皿等物,自都监,当为造作,进排于别宫,而其间日期甚迫,决无及时造出之势。就其中紧急饭器诸具,则曾前自尚衣院进排,其馀自都监追后造成进排矣,今亦依此为之乎?惶恐敢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bb调b意启曰,本都监举行凡事,极其紧急,工匠推捉,物力收合之际,自今日当为始役。监造官一员,今日为始,轮回直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冬至陈贺诸道所封笺文,开拆看审,则全罗左水使兪胄基所封笺文,皮封踏印,误踏于中间,有违格例。定州牧使尹敬龙所封笺文,印迹漫漶不精。蔚bb珍b县令申命式所封笺文,体样狭小,所踏印迹熹微。南阳府使郑来周所封笺文,皮封纸中间,大有刀割之痕,所见未安,殊欠敬谨之意。并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权崇削黜事,承传启下矣。放送后仍为削黜之义,敢启。传曰,知道。

○十一月初七日未时,上御宣政殿。冬至兼谢恩三使臣,留待引见入侍时,正使绫昌君橚,副使户曹参判柳复明,书状官兪宇基,同副承旨李喆辅,假注书朴混源,记事官南彦彧,编修官李昌硕入侍。进伏讫。上曰,今番则循例谢恩之行,故别无可言者,而卿等须为其所当为者。橚对曰,循例节使,必无他事,而彼中事,有不可知,何可预度乎?复明曰,今行元译辈,因使行之频数,银货不足,八包不得备去,至有空手而去者云,是固可虑矣。橚曰,东宫嘉礼,将为过行,而臣以宗亲之臣,不得参见盛礼,下怀怅缺,不可尽达矣。橚曰,今行,上通事多受尚方贸易,而因户曹判书之交递,原价未及受出云,从速出给之意,分付户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谓橚曰,卿之此行,其再乎?橚对曰,再矣。臣闻副使亦再次入去云矣。上谓复明曰,然乎?复明对曰,臣曾于乙巳年,以书状官入去矣。上曰,须好为往来焉。因各赐暖帽一件。诸臣以次退出。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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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普昱。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郑履俭坐直。同副承旨李喆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星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喆辅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凤九在外,掌令安𠍱牌不进,传旨未下,一员未差,持平黄景源、赵载德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副校理李昌谊,因大臣箚语,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郑俊一启曰,右副承旨郑履俭,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喆辅启曰,刑曹判书李宗城,除拜累日,尚不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日昼讲有命,而校理金尚迪,受由出去,副校理李昌谊,陈疏径出,玉堂上下番俱空。副学金尚鲁,校理韩翼謩,并即牌招,以为备员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喆辅曰,玉堂牌去来,申饬。

○以应教闵百行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李喆辅曰,只推,即为牌招。

○李喆辅,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下番,见存七员内,副提学金尚鲁,才已牌不进,应教闵百行牌不进,传旨未下,校理金尚迪,以身病,陈疏受由,副校理李昌谊,以情势难安,陈疏入启,修撰元景淳,以在外过限,禁推传旨捧入,副修撰尹光毅,受由在外,臣翼謩,独为入直矣。今日昼讲命下,而上下番不得备员,有阙之代,令政院,禀旨变通差出,仍即牌招,以为备员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弘文馆草记,上下番不得备员,有阙之代,令本院禀旨差出事,允下矣。政官所当牌招开政,差出阙员,而今则上下番已备,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既备,置之。

○又启曰,今日昼讲,知事无进参之员。除在外、都监进去外,知经筵郑锡五、赵观彬,同经筵李周镇,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上下番,今已备员,而知事、同知事皆违牌,推考传旨,才已捧入矣,开讲命下后,不即举行,事极未安。知经筵郑锡五、赵观彬,同经筵李周镇,并更牌招,知经筵闵应洙,虽以都监进,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昼讲时刻已过,而讲官不备,今日昼讲,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停。

○兪健基以司饔院官员,以监膳提调意启曰,大王大妃殿进上公洪道腊肉山猪一口,今日来到本院,而体甚瘠小,不准尺量,不得已退送,使之改备封进,而莫重进上,如是体小,事甚未安。本道监司及当该封进官,并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李喆辅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今此各陵殿冬至节祀时,本寺案付熟手,额数不多,故依前以五部熟手,推移添付使役矣。自南部定送熟手张命先,而安兴君埱,称以隶属,不但执留不送,捉致本寺,该吏及所任熟手等,私自重治,仍囚其家云。陵寝祭享,何等至重,而不识事体,如是横恣,诚极骇然。此而置之,国法将不得行,而祀典亦必有苟简生事之患,安兴君埱,罢职不叙,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右副承旨郑履俭疏曰,伏以臣日前宪疏,以台官牌招启辞,以休纸还下,而本院不为陈禀,仍为爻周,大加非斥,至请责罚,臣于此,不胜瞿然之至。其时武所承旨,以监试事请牌,而启草乃下于试事既过之后,则虽欲陈禀,实无可据之辞,而问备之罚,至及于已递之同僚,臣以其时本房,亦尝在院,则人言之来,其不可独为晏然也,决矣。玆敢不避烦猥,略陈事实,伏乞圣明,亟命加臣邮罚,以为人臣不职者之戒,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礼曹判书闵应洙疏曰,伏以臣于经筵之任,自知万万不称,而前后累叨,怵迫严命,虽未免黾勉趋承,每当开讲,挟册登筵,一无裨补,徒事充位,循省惶愧,若无所容。今者宪臣之疏,乃以经筵之不择,辞意极其严峻,至请另饬择差,臣于此,尤不胜瞿然惭悚,罔知所以自措。都监事急,虽不得不往赴祗役,而华衔在身,恧蹙方切,此际开筵有命,而诸僚方皆撕捱,召牌俨临役所。臣严畏分义,虽此趋诣阙外,而顾今台议方张,情迹臲卼,虞旌之招,决难抗颜祗承,玆敢冒死,略暴危恳。伏乞圣慈,曲垂谅察,亟削臣职,仍勘臣罪,以严官方,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副校理李昌谊疏曰,伏以臣之区区情病,岂有束带供仕之路?而近因馆门长锁,经席久停,前后圣教,谆恳严截,臣于是,感激怵迫,承命持被,已有日矣。即伏闻右揆箚论尹显东事后,不言两司之失,至请谴罢云,臣不胜瞿然之至。臣亦向来,乍叨谏衔,伊时既因筵教,庙斥至于陈疏自引,则今于相箚声罪之下,有不容一刻晏然于直次者。昨缘门钥已下,控吁路阻,即者昼讲有命,而待勘之踪,末由抗颜登筵,忙进短章,仍出禁门,擅离之罪,尤无所逃。伏乞圣明,俯谅臣情势之万分危蹙,亟命重勘臣辜犯,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户曹判书赵观彬疏曰,伏以臣于度支重务,实无一分称塞之望,而只以都监,义不敢辞,虽才黾勉膺命,然当俟嘉礼过后,即申必免之本情,而臣既例兼惠厅堂上,则玆前所带主管之任,宜在应递之科。乞命庙堂,照例,禀处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令庙堂,禀处。

○户曹参判柳复明疏曰,伏以臣朝辞北宸,夜宿西坰,瞻望云天,祗增耿结,所叨本职,义在应递,玆从县道,冒上辞本。伏乞圣明,俯赐鉴烛,亟许镌递,以便公私,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该曹,禀处。

○副护军李日跻疏曰,伏以臣待罪下邑,逖违轩陛,诚不自意,记识之眷,不遗疏远,奖拔之教,追念平昔,其所以形于纶綍者,一之已过,再斯愈滥。曾未几,擢秩之恩,又特出于千万梦想之外,臣于是,惝恍震惕,但有感涕,循省本末,诚莫知其何以致此也。念臣朴遬谫劣,百不犹人,轮翮无奇,墙壁靡依,而方其壮盛之龄,性褊志锐,或不知裁,亡母遗戒,过加忧怜,勉之以摧刚为柔,常欲处之于人所不竞之地。臣遂较絜恩义,斟酌公私,一疏自暴,备陈情恳,天听孔迩,至降尔之情理,予亦恻然之批。臣既得之于君父,庶不负臣母眷眷之意,遂乃逡巡逊避于言议之地,寅缘推排辊而跻于下大夫之班,涯分既溢,愧惧冞积。恩山德海,其所欲酬报万一者,惟不以燥湿险夷为择,容可以黾勉殚竭,自效微劳于米盐刍牧之间,少赎从前逋慢之愆。此心耿耿,皦如彼日,而若其供世而应俗者,则特乘流平进,寄身于清浊可否之间,聊以婆娑而已。至于向年备郞之特除,宾筵之猥忝,亦不过圣朝一时之误恩,而臣方以荣为惧,出多入少,有时回想,暧若昔梦,而岂曾料于今十数年之后,眷顾之私,犹轸此郡邑,粪土之贱,丁宁开示,似若垂怜于沦落不偶gg遇g者然?臣是何人,敢当此数,搢绅传诵,夸为盛事,而臣则自不觉四体投地,五内失守,殆不知华衮之可荣,而直欲钻地而不可得也。且念朝廷官爵,孰非难慎?而顾此二品之秩,古所称命德之具,以君父之尊,不尔汝而呼之,则其器数之重,礼貌之尊,居然可见,授受之际,尤兢兢焉,不宜人人而滥畀也。固自较然,收还之请,即发于筵席,亦可见公议之严,一兪偶靳,数启旋停,而方带外符,号吁路阻,只自隐默而徊徨矣。今因摄价之新命,继有军衔之例付,虽义在往役,不敢言劳,而若论其班联,则依然自居于小卿,崇高之级,其所亵名器而辱朝廷,固已大矣。仍伏念我圣上,以至明临群下,顾今朝廷,夙夜之贤,以名次则先于臣,以声誉则优于臣者,错落相望,而如臣之资浅而望轻,既乏可奖之才能,又无可纪之劳阅,而一朝雍容,从州绂而骤玷于金紫之班,则人将目笑心讪,而其仰累于则哲之明者,亦岂细故也哉?此臣所以循墙怵惕,遽不敢唐突而抗颜者也。辄冒死罪,仰干宸听,伏乞圣明,亟收臣新授之资,以重国典,以严官方,岂独微臣之私幸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陞资,其亦晩矣,勿辞焉。

○吏曹判书李箕镇疏曰,伏以臣才短鉴识,病痼风眩,当事每患健忘,临政辄致做错,日昨斋郞末拟,即是亚僚,从妹婿邑宰末拟,又是郞官妻兄,而臣既全昧其族系,只凭耳剽与案簿,未暇审问,率尔检举。过政数日,殆因人言而觉之,至于提举,虽异实职,亦有误拟之事,幸而天点不及,而臣之疏谬之失,种种难掩,何敢自诿以无情,而晏然蹲冒于铨选之任乎?且臣再昨夜,退自政厅,重感寒疾,失摄致添,方在昏痛不省中,今日起居,竟阙趋造,臣罪尤万万矣。玆具短章,略暴危恳,伏乞圣明,亟命将臣辜犯,并赐勘处,一以严政格,一以肃朝仪,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此一时做错,其何撕捱?卿其勿辞行公。

○校理金尚迪疏曰,伏以臣屡千里远役之馀,种种病作,岂有强策职事之念?而适会馆僚不齐,讲筵久停,以致日前筵席,诲饬谆切。臣于其时,亲承玉音,新除之下,除非疾病之大段难强,则分义道理,不敢言私,黾勉承入,累日持被矣。自昨素患疝痛,挟冷发作,有时冲格,若将垂绝,以此痛势,实难自力,而身在直次,礼重起居,虽不得不扶曳参班,粗伸微忱,而其痛楚不成仪之状,禁中诸人之所共睹而怜闷者也。罢还之后,一倍痛剧,委顿不省,实有污秽清禁之虑。玆敢倩构短章,仰申疾痛之呼,伏乞圣慈,俯垂矜谅,亟许镌递,俾便调治,以寻生路,不胜幸bb甚b。臣无任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右议政赵显命箚曰,伏以一阳初复,万分回苏,此诚圣人体天行健之时也。臣于顷日夜筵,仰听圣教,惕然有警动振作之意,天人交感,若有自然而然者,臣心懽欣,若有得也。顾臣情迹所拘,既不能仰赞盛休,大庭候班,亦不得进参,臣之罪大矣。大臣者,所以处具瞻而董百僚者也,苟以非道进,则其身不正而不可以正人,臣若借口于往役之义,而仍以蹲据于必递之地,则其非道孰甚焉?从前所遭姑毋论,寅缘媒进之嫌,又是一重公案,前后恩旨之下,卒无以奉承,慢蹇之诛,尤无所逃。伏乞亟递臣职,因治臣罪,以幸公私焉。臣方引义乞递,宜不敢干与朝议,而既有所怀,不敢隐也。臣向承筵教,若以互对为病,夫王者用人,惟才与贤是取,物色排议,诚若苟且。然今日党祸,生于一进一退,救此之术,不得不出于参用,参用之政,不得不归于互对。孔子曰,不患寡,患不均,参用互对,乃所以均之也。今之议者,以互对为非,其言若可喜,然其实则不过以好恶同异,为用舍,终必归于一进一退而已矣。互对之政,行之已二十年,其利害得失,与从前一进一退时,果何如也?抑丁未以后,圣上之所倚仗,庙堂之所简拔,惟平缓者是取,夫人各有所长,平缓者未必皆贤,不平缓者未必皆不贤。今虽稍广其规模,毋论平缓不平缓,随其人地而并用之可也,而互对之政,断不可已,此盖臣所受于臣兄者,若以此为病,则臣之术穷矣,臣将何所借手,以仰裨平明之治哉?伏愿殿下,深留圣念焉。经筵之停废已久,此群下之所共忧叹者,而今幸圣心奋发,有催促新录之命,善端之发,对扬为急。主圈之臣,虽有些少嫌端,所宜即出应命,有以赞成殿下炳烛之诚,而副提学金尚鲁,强为撕捱于定式严饬之后,将使火燃泉达之圣心,自归消沮,此岂忠义之道也?臣谓金尚鲁,从重推考,使之划即举行,宜矣。尹显东之事,乃其不幸,非其罪也。然遭人伦罔极之变,渠既不以平人自处,则其子之不宜举论于至重至严之选,国论所同,而台阁之臣,熟视而不言,至使大臣,不得已言之。今日士大夫,忍于负殿下如此,臣实痛心也。且礼曹京兆堂上,虽曰不察,其在重事体之道,宜不止于问备薄罚,而台阁,亦不肯言之,臣谓前后耳目之官,一倂罢职,以愧其心,宜矣。筑城,国之大事,城郢城囊,《春秋》书之,诚以糜财动众,所关重故也。近者江都之役方张,而又闻有都城、荡春城之议,三大役之一时并举,无乃太纷纷乎?连珠城,兵法所忌,荡春之筑,决不可为,至于都城,随毁修筑,诚不可已。然每当修筑之时,该军门将校,率匠手赴役,而布出于兵曹,米出于户曹,故视同官猪腹痛,惟以延拖为事,所筑小而所费大。臣谓自今各军门,专为担当,自户、兵曹,算摘每十步米布各几何,参酌顾助,宜矣。且每年潦节,城毁一步则增筑二步,城毁十步则增筑二十步,如此十年,则可以成完城矣,乞命依此定式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既论批旨,亦谕首揆,卿何一向撕捱?所陈副学,依施。其他,登对时当下教矣。卿须安心勿辞,体此意。日次在近,一体登对,听我面谕。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弼善李光运疏曰,伏以自顷春夏以来,臣之迹,不离于铜龙洊雷之间,而乍出旋入,今又蹈磨驴之步,有若胄筵劝讲,非臣莫可者然。臣诚素质谫薄,旧识荒落,顾无以开发聪明,裨补温文,蔑效之实,已著于屡试之馀,则伏惟圣明,奚取于臣,而误恩之稠叠,乃至于此耶?上累圣简,下惭愚分,徊徨恧蹙,辄不敢冒昧承膺,而抑臣素患痰癖之病,已成三十年痼疾,每于秋冬之交,辄有死生之忧,至于今年,则尤有甚焉。数朔沈笃,几殊仅苏,近又疏于医治,而失善护之方,乖于饮啖,而忽小愈之戒,前惫未复,客沴易乘,旧祟更肆,别症添㞃。膈喘则如行钜吹筒,而头目欲裂,肺嗽则若决石崩砂,而腹背如碎,顷刻之间,若将殒绝,而其他腰胁之牵疼,肢体之拘挛,翻盆之汗,转磨之晕,种种危恶,难以悉举。试以百药,寸进尺退,今过一望,乍歇还剧,眠食专废,气息㱡㱡,以此病状,实无自力强起之望,浃旬恩除,尚稽趋承,至日候礼,竟独废阙,病里惶缩,若无所容。臣尝见古人辞职之疏有曰,人臣无病而欲偸安者,欺也,有病而隐忍不言,以至旷官者,亦欺也。今臣之陈病丐免,亦非敢占身便也,为私计也,只欲逭旷官之罪,而得免于欺君之科耳。伏惟圣慈,天地父母,察臣所苦之一切难强,谅臣所辞之非出假饰,亟许镌递,俾便调息,以卒生成之泽,千万幸甚。臣于病伏中,窃有耿耿愚忠,敢此附陈,惟圣明,留神焉。惟我春宫邸下,玉质天成,睿学夙诣,诵读如响,而音节靡𲁮,容止安重,而器度凝静。臣于前后侍讲之际,未尝不赞叹欣耸,成就之盛,拭目以俟,而臣即病递,不复登书筵久矣。其间进益之效,必不翅倍蓰于向来,而大婚既定,吉日将卜,吾东方亿万年无疆之休,实基于此矣。区区爱慕之忱,益不自胜,而仰惟殿下止慈嘉悦之情,又岂有穷已哉?身教之笃,昔非不足,而耳提之诲,今宜益勤。伏想晨夕定省之馀,朝昼趋侍之际,其所警咳而诱掖之者,有非外臣之所敢知,而窃闻书筵之停,殆过数旬。睿候欠安之初,固不可不乍命权辍,以尽调护之方,而天和既复之后,又何可一例旷废,以贻间断之叹乎?此臣之所窃闷也。熏陶莫切于躬修,观感必速于目染,殿下之所为,邸下必为之矣,殿下之所行,邸下必行之矣。三昼法讲,废至终年,一番召对,始在近日,虽以我殿下高明广大之德,缉熙粹盎之学,犹不无十寒一曝之忧,况我春宫邸下,弱龄初学,安得无一篑亏仞之虑乎?岁月流迈,如川之不返,若过数朔,睿算恰满十岁,惜阴之功,宁可忽也?顾今一阳来复,万品回苏,在天为生物之机,在人为向善之端。伏惟殿下,仰体天心,克遵时义,圣学益进,圣德益新,推其躬行心得之馀,以及我春宫邸下者,当有以益惕于今日,而不能自已矣。臣不胜眷眷祈望之至焉。抑又念帝王家学问,固当以经传为准的,亦必旁究史籍,使历代家国之治乱,前古后辟之贤愚,了然于心目之中,以之存监戒、博闻见,俾为一生受用之资,故长德先辈之必以此建请,以备冲储学习之具者,良有以也。曾先之《十九史略》,上自三皇五帝,下至五朝gg六朝g六季gg五季g,圣狂庸哲之辨,隆衰兴亡之迹,历历指陈,靡不毕载,卷帙简约,评论详密。童年初学之程,无逾于此,而庠塾诲蒙之要,必先于斯,况帝王家教胄之政,不可不以史学,为经学之次,则冲岁兼讲,此实简便。惟我邸下,开春以后则召对一节,不容偏废,而进讲册子,预当禀定。愚臣区区之见,谓宜以此一册,下询师傅,及今磨炼,恐不可已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勉是矣,所陈当问于大臣矣。尔其勿辞,察职。

○判府事兪拓基疏曰,伏以臣向既自任行止,罪在罔赦,将又径情往来,益所惶陨,短疏自列,恭俟严谴,而伏奉圣批,不惟曲赐宽贷,至命以赐奠给马,臣诚且悚且感,不知所出。拟伸微恳,乞即收还,而臣丧威震剥,形存心死,宿疾交攻,昏缀不省,又臣老母悲疚之馀,感寒甚重,弥留多日,神气大损,臣忧挠煎迫,数行文字,亦未暇成,今始冒陈焉。窃念浇奠与骑驿,俱出异数,固非人人所敢当,而挽近以来,朝家优礼大臣,此事便似成例,故臣于年前,亦尝猥蒙,而未敢为应文控辞计矣。今臣既屏乡里,拜辞反面之仪,将未免并阙,则罪固难逃,况其敢比同在朝,混被殊典乎?且臣方子丧在殡,未可行殷祀于先墓,则尤不敢虚受恩奠,揆分度义,俱难冒承,不避渎扰之诛,敢此控吁。伏乞圣明,俯垂照烛,亟令收回前命,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无任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此待大臣之例也,卿须安心,勿辞领受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11月9日

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普昱坐直。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李喆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星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巳时,有雾气。夜四更五更,巽方坤方,有气如火光。

○李喆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普昱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凤九在外,掌令安𠍱,持平黄景源、赵载德牌不进,传旨未下,掌令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在鲁,副提调臣兪健基启曰,冬候乖常,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眩气亦差间乎?臣等久未入侍,且有禀定事,今日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有不可已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待下教入侍,宜矣。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今日日气如此,待下教入侍,宜矣。

○兪健基启曰,左承旨韩师得,左副承旨郑俊一,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履俭启曰,京兆久无行公堂上,词讼剧务,积滞可虑。左尹吴光运、右尹权𥛚,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喆辅启曰,启覆当前,秋曹多有举行之事,而判书李宗城,昨日违牌,今日又不出肃,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今日省鞫,以判义禁李箕镇陈疏未及承批,不得为之。明日以弦日,亦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以副提学金尚鲁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普昱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普昱,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都厅尹心衡,方在乡家,病难上来,再次呈状。今姑递改,其代,弘文馆应教闵百行差下,使即察任,何如?传曰,允。

○礼曹参判李周镇疏曰,伏以臣空疏谫劣,百无肖似,前后忝叨,罔非逾分,寻常愧惧,若陨渊谷。至于经筵之任,尤岂有一分承当之望?而执守不固,循墙无路,随行逐队,殆及一期,既蔑丝毫之补,徒积尸素之诮。迺者轮差之斥,果发于司直之地,至以另饬择差为请,臣于此,窃不胜瞿然惭恧之至。君德之成就,亶在经筵之得人,诚如宪臣所云,如臣学识之鲁莽,苟然充位,今此二字之目,政指臣身而发,在臣自靖之义,宜俟鞶带之禠。此际开讲之命,适下于久停之馀,召牌荐降,非不欲竭蹶趋承,仰聆英音,而台墨未干,公议方严,连犯违傲之科,揆以邦宪,合被重谴,惶陨震惕,益无所措。玆将肝膈之恳,仰渎崇高之听,伏乞圣明,俯赐鉴察,亟递臣经筵之任,仍治臣逋慢之罪,以重台议,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11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普昱。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郑履俭坐直。同副承旨李喆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星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申时,日晕。

○下直,积城县监朴泰宁。

○李喆辅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凤九在外,掌令安𠍱,持平黄景源、赵载德牌不进,传旨未下,掌令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普昱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李喆辅启曰,刑曹判书李宗城,连违召命,今日又不出肃,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俊一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李普昱启曰,即者校理韩翼謩,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李喆辅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今日次对罢后,日已昏暮,省鞫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训炼大将,以御营大将兼察事,命下矣。御营大将朴缵新,即为牌招,以为听传教之地,何如?传曰,知道。

○李普昱,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李光运,陈疏承批之后,尚不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编修官李昌硕书启。臣敬奉圣旨,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赵显命处,则以为昨夜,因首相书示,伏闻筵中有缕缕诲谕,今又史官,临宣特教,惶恐感激之极,莫省所措也。臣之昨日违命,实缘贱疾难动,不但情势而已也,容俟呻痛之定,更以一疏申恳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副提学金尚鲁疏曰,伏以臣以格例则有万难进之义,以才分则无一冒应之势,疏吁再上而未蒙矜许,责谕特降而不知转动,积有违召,罪在方命,泥首震懔,惟愿遄被威谴。即伏见大臣箚本,以臣不出,咎责甚严,问备薄罚,见恕太过,臣于此,尤不胜栗栗悚惕之至。夫辞受去就,殆似冷暖,其可强其不可强,当之者自有一副当商量,人虽谓之强而未必谓强,谓之非强而未必不为强,如虞人之非其招不往者,固非出于强也。以他人而泛论之,则亦安知不曰强为也?况为人臣而不能忠爱,使君心而自归消沮,果如大僚之言,则臣之罪,虽千死万死,有馀责矣。有臣如此而不伏𫓧钺之诛,则将何以彰其罪哉?方今法讲之辍,恰逾半载,群下忧叹,正在于此,而如欲经席之备员,则旧录诸人,犹有馀矣。严饬督出,自可济济,如欲新录之速成,则林立才彦,可合主圈者,不患乏人,而今乃姑舍是而责之于不当责之臣,有若非臣莫宜完圈者然,此则臣诚未晓也。昨接小报,开筵有命,圣心之开发,臣窃仰之,自不觉耸喜起立,而咫尺之守,既难变回,待勘之踪,未承处分。严召俨临,又犯逋慢,只推之恩,辄出格外,渥愈厚而罪愈甚,情益穷而迹益蹙,此亦臣之命也。倘蒙殿下,下臣司败,勘以当勘之律,俾为群工戒,则公私岂胜两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校理韩翼謩疏曰,伏以臣以踪地则甚危臬,以情私则至闷迫,其势决不可供仕,虚縻馆衔,垂阅三朔,前后辱天牌者,无虑十数次,惟愿遄被诛谴,亦不可得,惶懔迫厄,罔知所措。乃者特教,严召荐降于一日之内,臣于是,情穷理极,冒没入肃,廉隅放倒,已不可言,情理迫切,实难自抑,须资僚员,旋即出来矣。再昨开讲之命,特下于涉秋久停,群情忧菀之馀,台史之贱,皆知欣耸。臣虽甚不似,职忝经幄,徒循私情,不思所以对扬,实非义分之所敢出,遂乃忍舍病母,竭蹶入来。适又知事不备,成命寝而不行,是则圣主非不勤励,群下多故,自未有以奉承也,可胜恨哉,可胜叹哉?念臣两夜锁直,忧思百端,阙门下钥,家信不接,则绕壁徊徨,申朝不寐,营魂摇摇,不啻一夕而九升,有如许私情,欲持被淹宿于禁中,岂理也哉?固将迟待数日,申请归护,即闻母病,自昨夕,猝然添加,肌热而头疼复作,膈痞而呕逆转甚,粥饮亦废,神气又不能收拾,证涉再感不轻,而重臣一得此报,心神飞越,不能顷刻按住,投进短章,径出禁门。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垂仁恩,曲加哀怜,亟许镌递臣职名,俾臣得以任便救护,以伸至情,仍命所司,重勘臣擅离职次之罪,以励臣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十一月初十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宋寅明,右议政赵显命,行判敦宁赵尚䌹,兵曹判书徐宗玉,刑曹判书李宗城,左尹吴光运,礼曹参判李周镇,左副承旨郑俊一,应教闵百行,假注书朴混源,事变假注书李星庆,记事官南彦彧,编修官李昌硕,进伏讫。在鲁曰,冬候乖常,雾气连日,圣体若何?上曰,冬雾如此,甚闷。在鲁曰,眩气近不复发作耶?上曰,差胜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向安宁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好过矣。上曰,今日虽入侍,日气如此,且予之精神不逮,气运亦似不平,奈何?在鲁曰,昨日药院启辞中,有禀定事云者,盖欲仰候东宫眼眩之症矣。上曰,闻多读书,则辄患眩云,似是厌读而然矣。年稍长则自可差胜,今不可猝然药治矣。在鲁曰,必使医官,频频入诊,审得气禀,何如?上曰,年虽幼弱,体甚壮大矣。上又曰,向亦有下教者,似或过于食治而然矣。在鲁曰,饮食过节,易致伤损,须加节慎,何如?显命曰,儿时厌读,固无可怪,而第恐眼眩之症,或有源委而然,必令医官频诊,似宜矣。诸臣皆曰,大臣所达诚然。频令医官入诊,何如?上曰,予意则以为入诊,亦似无益矣。在鲁曰,世子气禀盛壮,而多进饮食,恐似虚乏而然矣。上曰,诸葛亮食小事烦云,而予则所啖甚小,而犹能如此,食小亦无害矣。上又曰,世子虽肥,而能与体相称矣。诸臣皆曰,虽然,另加补护,诚好矣。在鲁曰,肝肾经药,则虽不可轻试,然使医官频频诊候,宜矣。上曰,予思得肥儿丸,而未知首医之意如何也?在鲁曰,肥儿丸,不但肥儿而已,亦能杀虫,去湿调胃,首医亦言肥儿丸为好云矣。宗城曰,臣曾见世子,颜色微黄,唇色亦不丹,或虑有病源而然矣。向来书筵时,详察神色,则大胜于前夏间,诚万幸矣。上曰,今则大壮盛矣。显庙在东宫时,体甚硕大云,今不敢比之于昔日,而亦似有相类者矣。显命曰,世子虽硕大,年未满十岁,此时厌读,不是异事,眼视若非有根之症,则幸不可达。宗城曰,顷日进讲时,世子颇似不堪矣。上曰,以卿等家子弟言之,未十岁儿,装束读书,安能不然乎?世子,以帝王家儿,体既硕大,且能装束读书矣。上曰,世子不言于予,言于医人曰,眼视有时或然云,大抵眼视有眩气时,则或如此矣。宗城曰,此无乃近视乎?上曰,予亦近视矣。宗城曰,诸臣中,亦有近视者,左相李德寿、徐命均,皆然矣。上曰,是无伤也。宗城曰,虽然,不可不令医官数诊,亦宜劝课读书也。寅明曰,医官便是殿下家奴,须使频诊,以知气禀,宜矣。上曰,以予所见,终似寻常,从当从容下教矣。宗城曰,王世子政当冲年养德之时,讲院之官,所当以频开书筵,有所陈请,而顷日讲院,以风闻微感之候,直请书筵之頉禀,事甚不当矣。上曰,是果非矣。当该侍讲院官员,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寅明曰,国家大礼,不久当行,臣等不胜庆抃之忱矣。上笑曰,世子甚壮大,予不gg亦g喜大礼之渐近矣。寅明曰,天下,安有如许莫大之庆乎?然殿下宜轸垂裕之谟,凡事务从俭约,以尽躬率之道,何如?上曰,予岂不亦念之乎?卿言诚是矣。上又曰,法讲久不行之,故昨日欲为之矣。因知事之不备,未免停止,诚谚所谓无酱辞羹,予心自笑之矣。上又曰,卿等知予苦心矣。有时自警,不觉蹶起,虽有眩气,岂或忘民?顷者金尚迪所陈同寅协恭之说,实忖予心,予之苦心,今岂或变?庙谟第议之。寅明曰,阳复之初,昼讲有命,群下莫不欣庆,而经筵官,以台疏轮差之说为嫌,皆违召命,终不入侍,使圣上开讲之盛意,沮而不行。虽其引嫌有辞,而事体终为未安。经筵官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新录急矣。副提学金尚鲁,别为重推督出,今明日使为之,似好矣。即今玉堂行公者,甚为数少,而嘉礼时又多有加资者,新进文学之士,亦方济济,不可不趁今为之矣。上曰,嘉礼时,多加资者乎?显命曰,然矣。李天辅、闵百行,皆将为堂上矣。上曰,依所陈,从重推考,催促,可也。出举条寅明曰,今年失稔,畿农尤甚。若至明春,则民间形势,必难济活,且冬暖如此,疠气又当更起,根本之地,不可不各别轸念。自前如此之岁,或有减大同之规,且国有大庆,宜因此时,特加轸恤,以示与民同欢之意矣。上曰,救民之政,岂待国家之有庆乎?首揆之意,以为何如?在鲁曰,明春则饥民,必将尽辏城中,且冬雾如此,疠气又当炽盛,轸恤之事,诚急矣。上曰,今岁非不降雪,来即消融,日气如此,朝象又如此,予之心气,亦不如前,胸中甚沓沓,如有物凝结者然,虽批答文字,亦难为之。向者医官言帝王家晩来,例有躁症云,予今亦有眩气,诚可闷也。寅明曰,凶年每有减大同之规,而秋大同,既已捧纳,春大同减给,似好矣。上曰,此是应行之例也。寅明曰,辛、壬癸年,皆为之矣。上曰,大同之减,似不为实惠矣。宗城曰,减大同,则小民之有田土者不多,专为豪右家所利,不如减给军布米。仍使惠厅,划给各司所捧军布米数,似为实惠于小民矣。上曰,卿言正如予意矣。予向观交河有大坪,问于承旨赵命臣,则对言彼皆京士大夫之物云矣。宗玉曰,军米布减给诚好,何必更为划给惠厅米于各司乎?宗城曰,大抵人君,遇灾当施蠲减之政,若国有庆而蠲之,则是岂恤民之政哉?俄者大臣所达,似不然矣。上曰,予且譬言卿等,或有婢仆饥饿将死者,而欲待子女之有庆而救之,则此岂道理乎?宗城曰,圣教诚好矣。光运曰,《诗》云哿矣富人,哀此惸独,发政施仁,宜先穷民。减大同则利归豪右,而小民不见实惠,减给军米布,似合于轸恤之道矣。周镇曰,遇灾蠲减,虽为恤民之政,而大同出税,多在豪右,虽有蠲减之命,利归豪右,小民不得实惠。李宗城所达之言,是矣。若以军米布,分数除减,则实惠之及民,似胜于减大同矣。在鲁曰,军米布则尤甚邑、之次邑,既皆减之,更减诚难矣。上曰,两班,独非吾民乎?寅明曰,实惠虽难及民,朝家宜示不忘民之意,或如壬子年春等大同退捧之规,则亦似好矣。至于军米布,若尽减给,则各司不能成样,无以支堪矣。此虽近于计功谋利之言,亦不可不念也。寅明曰,今年亦有如辛、壬年者,南阳等邑是也。畿伯状请,庙堂虽不许施,亦可见其惨矣。上曰,右揆亦言之。显命曰,臣久在外,虽未知今年农形之如何,亦未闻庙堂之议,而凶年百姓,事宜加恤,而贫民富民,亦难区而别之。若如左相之言,欲减大同,则似当有节目矣。上曰,予俄已言之,而至于减大同,则与李宗城之意同,当更详量下教矣。上曰,右揆箚陈之事,卿等之意,何如?在鲁曰,臣则于此事,有嫌碍矣。上曰,此异于本事,有何不可论者乎?在鲁曰,臣于宾厅,已与僚相酬酢,今于处分警饬已久之后,未知其必复加罪。曾于壬午年,虽有台启拔单,而礼曹、京兆,则台官大臣,皆无论罪之事矣。寅明曰,右揆之箚,虽出于血忱,臣意则其时台官甚多,一并坐罢,则两司几乎一空。且户判、训将,皆是重任,而所坐不过一时不察而已。罢职亦重难,然大臣箚论甚重,其在事体,不可置之,或更重推,收杀为好耶?上曰,右揆之意,何如?显命曰,拣择事莫重,其时不言者,可谓不负国乎?当该堂上,虽曰不察,既拔拣单之后,则受其单者,为法受罪,然后可以惩后,且得国体矣。上曰,大臣所达如此,不可仍置。耳目之官,大臣已有箚陈,宜施焉。礼曹、京兆堂上,亦为罢职。出举条上曰,训将姑勿出代,御将兼察。出榻教上曰,互对事,卿等第言之。显命曰,顷日尹得和则不以荡平为非,故臣以为好消息矣。近日台臣,以互对为斥,而凡朋党之弊,一转而倾轧,再转而杀戮。若如黄景源之言,则终至于一进一退,而倾轧之极,转而至于杀戮矣。参用互对,实为救此之术,故臣待罪铨长,至于三年之久,而主意专在于荡平。殿下守之亦如金石,故今其言,不敢以荡平为斥,而反为互对之说,以挠之也。景源所谓甲者乙者之说,则大抵人才,或有彼盛而此衰,此盛而彼衰者,然其中亦岂全无可用之才也?若如景源之言,则是依旧一进一退也。其流之祸,能不至于倾轧杀戮乎?昔宋元祐党之败,陈了翁戒章惇,以舟之轻重曰,偏载则倾,使人臣如了翁,则得不贤哉?而今景源之言,乃异于是,若如其言,则得无近于偏载乎?上下数十年苦心,亦将归虚矣。臣之亡兄,尝有言曰,参用既久,则彼此周旋,一曹自然面相熟而情相通矣。惟才是用,虽是第一义,而才与不才,既难明知,则分用彼此为宜云,故臣之所以受而行之者也。此是臣等本领所关,而景源不敢斥荡平,乃以互对为言,其实参用与互对,固无异矣。上曰,统言之则参用,甚言之则互对,而参用则文字犹偏,改以并用,可也。显命曰,今之世道,至为难平,若不参用,则诚无救正之道矣。上曰,若是混沦世界,固无可言,而今之世,若不参用,则必有难平者,予岂不知此乎?寅明曰,互对虽似野俗,若不互对,则偏私必甚矣。上曰,铨官若有不公者,则台谏可bb以b言之矣。在鲁曰,僚相所陈,与黄景源之本意,似不相称矣。景源之意,盖指其才不才之并用而言也,非斥互对也。然若谓之惟才是用,不为互对,则一边尽用之弊,亦自此出矣,不如互对之为得也。上曰,试以席譬言之,此席弊矣。易之以新,而犹以为弊矣者,盖缘心有所蔽而然也。今之斥互对者,无乃近于是耶?上曰,诸宰之意,何如?宗玉曰,右相所陈,诚是矣,而互对犹不如并用之为可。互对,改以并用则好矣。宗城曰,殿下每责群下,以物我相忘,此似近于躐等矣。至于互对,便是私意,惟当并用而广取之,以尽大公之道,则自当归于无私矣。光运曰,互对,若以人意安排铺置,则亦当有病。《书》曰,彰善瘅恶,此是康王朝言也。今日调剂之道,虽当为互对,聊以弥缝镇定,而若专以互对为主,不知为官择人,则亦不可互对之中,惟当视其用才与不用才而责之,可矣。寅明曰,自夫参用以后,日渐就于荡平之路,今则彼此至于庆吊相问,岂可谓之无效乎?自上宜责其择才并用,而使之恢公祛私则好矣。上曰,并用、互对,予尝不忘于心矣。显命曰,并用、互对,固自一说攻互对,是并与并用而攻之也,故臣所以有此仰达矣。臣所谓互对参用者,非谓六曹堂上、八道方伯、翰圈弘录,皆必分数用之,惟视其才而分用之,则是谓参用矣。至于翰圈,改荐为圈,盖出于博选恢公之意,而今番只取四人,已是不广,而亦且朝挤一人,暮祛一人,良可慨也。上曰,此事甚非矣。予意之以为所当为者,亦多见漏矣。具允明,以绫川之孙,昨年视学时,以文学被抄于讲儒中,以能文被抄者,岂不能秉笔乎?翰圈多有一点者,虽未知上下番中谁为之,而若下番为之,则此必是慰之之意也。上又曰,具允明,是府院君之奉祀孙乎?显命曰,以具宅奎之子,出继于宅奎之兄,故为府院君奉祀孙矣。上曰,府院君之孙,不能为翰林耶?近来公字,予皆见之矣。上又曰,宗室子孙,例有所归。李垍,是柳万重之甥侄耶?在鲁曰,垍之兄埰,为柳万重之女婿矣。上曰,李垍之祖,首揆似知之矣。崇品后,犹不乘轩轺,予问之则对曰,严畏不敢乘云,可见其操心矣。予顷见李垍,以其祖之言戒之,且勉以公心事予,而亦何必其体承也?上又曰,注书,何许人为之乎?先王朝李泰和,年十八登第,以末拟受点矣。今番则皆是京人矣。在鲁曰,新榜后,京人例先为之,乡人则自然居后矣。李泰和,即是京士,且宰相之孙也。上曰,校书馆外皆为之乎?人之沈滞,予甚悯焉。勿论京乡四方之人,皆欲用之矣。显命曰,窃仰雨露之无私,人君岂可分京乡内外而用舍之哉?上曰,城事当问之矣。予之欲守都城,左揆则非之矣。显命曰,都城者,宗庙社稷之所寄,子女玉帛之所在,则守都之计,岂非堂堂正论?而古语曰,有道之世,守在四边。虽以人家喩之,备盗之道,先守里门,里门不守,然后守大门,大门不守,然后守中门,中门不守,然后方守内窗,安有不守里门而先守内窗者耶?上曰,里门,固宜先守,而内窗扃𫔎,亦岂不固之乎?显命曰,圣教亦然矣,而都城始筑时,动八道之民,阅三朝乃成,则今不可轻议其改筑矣。上曰,卿以为改筑耶?显命曰,臣亦闻圣意之在于随毁修补,而户、兵曹料米布上下之规,似当变通矣。曾前都城修筑时,料布,例自户、兵曹上下,而该营将校匠手等,每以延拖日字为事。臣意则使三军门,专当物力,而户、兵曹上下之规,亦不可全废。算摘役处后,每十步布几匹、米几石,量宜助给,以此定式,何如?上曰,依所达出举条,可也。出举条宗玉曰,都城一周回,三军门分授,随毁修筑,而险夷相错,若绣文焉。事役之际,处处兴工,多有难便之端,而如使万一而城守,则亦何以行号令而齐众心乎?当初磨炼,似出于均役之意,而此不必如此,今宜从某至某,分作三,自内分授各军门,修筑于是,城守于是,则将卒可以惯习城形,而凡事亦甚便好,些少险夷之利害,不须较论也。臣连有身病,姑未与诸将臣商确,而适有所见敢达矣。上曰,平时分定然后,可以临乱分守,预为分标,使之知有信地,似好矣。寅明曰,当计险夷,以夷处十五里,当险处十里,则劳逸似当均平,而第分标之时,三军门似相纷争矣。在鲁曰,此必当初,只为修改时工役之均平,有此段段分属,而缓急城守之日,则似当别为划定,信地作三自内矣。上曰,是诚然矣。兵判所陈,诚是。都城分为三处,划付三军门,使之分修似好。卿等与两局大将,禀处,宜矣。出举条上曰,城门,当有醮楼gg谯楼g,而西小门,以其无楼,故望见,直若一石穴矣。予以为门,当有楼,然后方有将官所坐之处。西小门,予欲设醮楼gg谯楼g矣。寅明曰,北汉则皆有醮楼gg谯楼g矣。上曰,光熙门则丙子年先祖朝避寇之路也。西小门则金浦、章陵因山时,所由之路也。宗城曰,章陵未追崇之时,为毓庆园,故不得出南门,而出西小门矣。上曰,光熙门,即丙子年大驾避寇时,所由之路也。虽有门楼,而独不丹雘云,殊可异也。在鲁曰,然则光熙门,依他门例丹雘事,分付乎?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宗城曰,国有道则守在四边,而亦不可不念保障之政矣。丁卯之难,江都为保障,丙子之难,南汉为保障,然甲子之难,则尽弃江都、南汉,而南下公州。以此观之,将来虽有缓急,依归保障之地,亦未知其在于何地也。昔晋阳城,号为善守,而董安于之治晋阳也,兵器矢干,无不毕具。尹铎继之,又能为保障之政,故当智伯之难,赖以不陷。观此则保障,固不可不修矣。然疆埸之臣,苟不能善守四境,长江之险,与贼共之,则虽修筑都城,亦无益矣。臣意以为,今不必劳民动众,为此巨役矣。壬辰年间,以都城阔难守为虑,遂筑北汉,又议筑荡春城而不果焉。都城,既虑阔大难守,而今又筑荡春城,则又将何以为守乎?他日有警,意见各异,议论不同,则今日守都之定计,未必不挠。当此财力荡竭之时,一边筑都城,一边筑江都,则寇敌外侮,姑无急警,而目今救民之资,何以办出耶?臣非以都城为不可守,而筑城之役,实为重大,都城,只令随毁修筑,似好矣。上曰,江都筑城,初非予意也。江都则海便是城,何以城为?留守顷以为筑城容易,故为之,而今则有难停止矣。筑都城事,训将所言,予亦知其本意,非在于斥江都城役也。且予意则非改筑也,不过随毁修补,兼欲增筑东边低虚处而已,而昔在宋时,金人来则用李纲,金人去则不用李纲,予尝慨叹,今日岂可以彼中动静,有所作辍耶?不弃斯民而走,予已誓于心矣。宗城曰,臣又闻将筑荡春城云,前者虑都城之难守,专意北汉,故欲筑荡春矣。今则既以都城为可守,则何必筑荡春耶?显命曰,既有北汉,又筑荡春,则于都城,为连珠。臣虽不知兵法,连珠城大,为兵家所忌,且城大则难守,小则易守。今以都城为阔大,而又筑荡春,则既不难守乎?寅明曰,江都既无外城,则天堑亦不可恃矣。国家及此闲暇,修筑都城,亦何所妨?国家财力,虽不筑城,岂能久聚也?宣惠厅、经理厅堂上,或非其人,则数月之间,亦且荡然无馀,不如费财筑城之为愈也。在鲁曰,荡春城则卑,都城则高,若都城失守,则贼必下瞰荡春,是可虑也。若以狗蹲峯,尽入荡春城内而筑之,以为各城,则虽失都城,可以守荡春矣。上曰,既筑北汉,则不可不筑荡春,然何必欲速?徐徐为之,如陶侃之运甓,可也。在鲁曰,守都城及北汉,则虽不筑荡春,两城之间,贼似不敢入矣。上曰,荡春水门,甚虚疏矣。在鲁曰,西边水门略筑之,则贼似不敢入矣。春和后,臣等当亲往见之,而后议定矣。上曰,西小门,有门无楼,门名谓何?命臣混源,出问于外。臣混源,出问。兵曹入告承旨曰,门名昭义云矣。寅明曰,权𥛚,顷遭台言,而人岂可责备?第其为人,公平可用,不可一任其引入,故敢达。上曰,是过矣。待明朝牌招,使之察任,可也。出榻教寅明曰,鱼锡胤上疏,虽非矣,而别无意思,容有可恕,且赞善之子也。新录当前,职牒似宜还给,故敢达矣。上曰,削职则不得入新录乎?在鲁曰,然矣。上曰,职牒还给,可也。出榻教在鲁曰,近来台疏好隐语,多用藏头说话,甚不是矣。赵载德上疏,似若泛论,而实有指斥,而全不明言其某人某事,殊甚非矣。上曰,顷日尹得和疏亦然矣。在鲁曰,尹得和亦然矣,而此则事皆大段,而一皆藏头矣。寅明曰,后日再疏,或可指其为某事某人,而今则皆无明指者矣。在鲁曰,此等藏头说话,宜有一番申饬矣。显命曰,古人疏语,亦多有如此者矣。在鲁曰,翰林召试,宜即为之,而上下番皆违牌坐罢,上下番付职然后,可以为之矣。上曰,坐罢翰林,并叙用。出榻教在鲁曰,日昨兵曹判书徐宗玉上疏,有筵中下教之教,而阃帅训都之或递或否,不过一草记之事,何至陈疏,仰请处分于朝家耶?事体烦屑,兵曹判书徐宗玉,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南兵使郑汝稷,既以骤陞无渐,致有大臣之言,且闻以其亲年,自不得赴云,固当改递,而李义丰都正,则乃是曾经之职,臣等亦只言其坐次稍倒而已,非以为不合于此任。身带禁军别将之武臣,何可以此求递,久而引入乎?兵曹判书送将校,问于臣,臣以勿递督出之意言之,而乃有此陈疏,可异矣。寅明曰,都正,非紧窠,李义丰亦已曾经,递不递无甚关紧矣。上曰,依郑汝稷许递,可也。出举条显命曰,臣虽无似,冒居具瞻之地,则廉隅不可放倒。今番奉使,义同往役,虽不敢辞,而因仍盘礴,大有伤于廉隅,故敢有疏陈矣。上曰,予顷有所谕于首揆者矣。卿未之闻耶?在鲁曰,臣于其时入侍退出后,即以书通报圣谕矣。显命曰,因首相之书通,仰闻圣教矣。上笑曰,鸭水冰合,辽野尘多,故犹未能尽涤前心而来耶?何不改之乎?显命曰,今番使行,彼国所以优待者,盖以皇太后、皇后方物封进故也。回咨中所谓尤见悃忱等语,亦以此也。今番则因李枢在彼中,先为探报,故得以预备矣。此后皇帝更有此行,而若无预报之事,则无以详知预备,而今番事,已成前例,违越则必生事。此后则皇帝沈行时,皇太后及皇后并来与否,预为知委之意,今番谢恩使行,移咨于礼部,似好矣。上曰,移咨之意,分付,可也。出举条显命曰,西路关厄,臣于今行,留意见之,则天之设险,似若为我国防御寇敌地也。宣川左岘,臣于昔年过之,则岭内外田畓,多种树木,盖故判书臣宋真明按道时事也。民人辈,颇有称冤,然民怨甚微,而关系关防,利害甚大,故臣亦依真明事,申饬矣。今行见之,则所种树木,一无存者,而尽为起耕矣。臣怪而问之,则中间道臣,以有民怨,立标许耕云,而所谓立标处,清江佥使,亦不能知。臣于回还时,当该清江佥使,已为决棍,而乙卯以后清江佥使递来者,并为拿问定罪,而其时监司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洞仙岭底,尽为起恳gg垦g,诚为寒心。黄海监司、兵使,不可无警责之道,并从重推考,使都事,各别尺量明查,区别原续田,续田则尽令陈废禁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两国交际,译舌居间,为任紧重,而朝家待渠辈以商贾,故渠辈亦以商贾自处。既以商贾自处,则不能以廉隅自重,必能尽心于安危,缓急之际,有不可知,国家若待以廉耻而假以衣冠之任,与医官,一体收用,必当尽心国事矣。臣三年秉铨,一不检拟,到今甚悔之,敢此仰达矣。上曰,兵判今亦入侍,自骑曹,为先收用。如金昌祚者,卿等,分付东铨,收用,可也。出举条显命曰,使行落幅纸持去事,臣兄亦尝虑之矣。大抵落幅纸,多有犯讳于彼中文字,臣于儒时科场义策,亦有春秋大义等句语,彼若见此等文字,当必有起怒之事矣。落幅纸,不为持去则好矣,而若不持去,则使行雨具帐幕等物,无以办去。此后则凡于科场,严禁引当今之事,使之勿用犯讳于彼中文字则,似好矣。上曰,于古亦多,有引当今之事,今以此设禁亦难矣。宗玉曰,只为落幅,设禁于文字,似难矣。至于匪风下泉等句节,亦何以禁之乎?在鲁曰,《钱谦益文集》中,慷慨激惋等语,使之勿出于科题则,似好矣。上曰,设禁则终似甚难,后当详量下教矣。显命曰,器用中利于生民者多矣,而惟车最利。人或谓我国多山,难以便用云,而臣见彼中东八站地,皆险阻而车善行。彼中则勿论男女贵贱,皆乘之,译官辈言太平车,使闾巷妇女,皆得乘之,则自可盛行云。今若分付,使得以乘之,则渠辈似自办备矣。平时则用以为乘,若有缓急,收之为兵车,则可有赖矣。上曰,然则必无步行者矣。宗玉曰,此虽异于乘轿,终近于僭,但令用以为任载之具,则似好矣。宗城曰,中原,毋论男女贵贱,虽皆乘车,我国则异是,不可使之人人而乘,以启僭侈之风矣。显命曰,彼中宰相家妇女,皆乘有屋车,其外车上,有若今俗所谓背笼形者,为覆盖矣。在鲁曰,我国有难行者,都城洞巷多狭隘处,若使贵贱,皆得以乘而行之,则车毂相击,难以作行矣。上曰,只令用以代马,则为好耶?宗城曰,渠辈之欲用车,盖为妇女之乘也。若令只为任载,则似不盛行矣。周镇曰,此与有屋轿有异。闾巷妇女之乘,未为不可,而此非朝家出令知委,使之造之以乘者,况其制度有盖云,若去其盖,蒙头以乘,则容或为可,不然则侈靡成风,竞相华饰,此何异于有屋轿乎?臣意则未知其便矣。光运曰,国俗好新,若闻新制,必将盛行,而国家不必使之乘行,以伤体面,但令用太平车,则渠辈自然闻妇女乘车之说,终必盛行矣。上曰,于予心,终涉如何,且有启僭之虑矣。玉堂之意,以为何如?百行曰,城外多险阻处,难以远乘,且近僭侈国家,似不当分付乘之矣。在鲁曰,无盖者,男女使皆乘之,则必盛行矣。上曰,然则常汉皆将乘之矣。显命曰,两班家庶女庶妇,皆乘有屋轿,则常人独不可乘太平车乎?车若盛行,则必有大益于国家矣。上曰,事涉重大,使军门,取来一介,见之而后,当更下教矣。宗玉曰,吉州牧使李景琦,当初劝武时,圣教臣适在外,未得详知。或云如具圣弼例,勿拘边任而用之为宜,或云此与具圣弼事有异,不可不经边倅云。似当一番禀定,故敢达,下询诸大臣,何如?在鲁曰,李景琦荫官堂上后,自上特命以武臣用之,则用之之道,似宜有别。但具圣弼则无以武用之之教,其所调用,在于荫武之间,而李景琦则特教劝武,似与圣弼差殊矣。寅明曰,李景琦,未劝武前,已陞堂上,劝武后,别无调用之事,虽不劝武,既已堂上,则其官似不至此矣。宗玉曰,北伯沈圣希,以景琦之治绩优异为言,又以如此有才之人,不为奖用责臣,则其长于治郡,亦可知矣。上曰,李景琦事,与具圣弼少异,而此乃予所劝武者,勿拘边倅,别为调用,可也。出举条尚䌹曰,年前开城府举动时,留守金若鲁状闻后,贷去经理厅银子一千两矣。其后金若鲁递来后,闻其所传,则五百两公用,五百两息利,还报次出授于府内富商云矣。向者移文于开城府,使之还报,则终不送来。莫重军需,不可不趁即还征,本色银五百两及三年利,并从速征送之意,分付开城留守处,何如?上曰,依所达,分付,可也。出举条尚䌹曰,臣待罪经理厅,玆敢仰达矣。本厅军饷,渐多耗缩,京畿各邑移转,昨今年连为捧留矣。自前列邑连岁捧留,仍为年久未收,其所耗缩,实由于此,固已可虑,而至于各司贷去者,则一任推托,不肯还报。其中户曹所贷米一万七千二百石零,宣惠厅所贷bb米b一千一百馀石,故臣于昨年,陈禀榻前,使即还报,则大臣亦以虽不能一时尽数划送,鳞次还偿为宜之意,继达允下,而户曹惠厅,终不动念。累次移文,无一石送来,前头城役时责应,姑舍勿论,莫重军饷,如是虚疏,诚非细虑。各别分付,俾即还报,何如?上曰,依所达,分付。使即还报,可也。出举条百行曰,副修撰尹光毅在外不来,修撰元景淳方在禁推中,玉堂上下番不备,事甚未安。元景淳待传旨下,即为牌招之意,敢达。上曰,附过放送,牌招入直。出榻教俊一曰,副提学金尚鲁,俄命促出,而昨日陈疏,疏批未下,故敢达矣。上曰,待批下牌招。出榻教上曰,明日待开门,政官牌招开政。出榻教俊一曰,大臣以下,当为出去,而门钥已下,请出标信,留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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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韩师得式暇。右承旨李普昱。左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右副承旨郑履俭坐直。同副承旨李喆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仕直李最源在外。事变假注书李星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申时,日有两珥。夜一更二更,月晕。三更,火星入太微西垣内。

○李喆辅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凤九在外,掌令安𠍱,持平黄景源、赵载德牌不进,传旨未下,掌令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备员间,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兪健基启曰,右承旨李普昱,左副承旨郑俊一,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前奉教李毅中,检阅吴彦儒、郑元淳,既已叙用,令该曹,即为口传付职,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奉教单李毅中,检阅二单,吴彦儒、郑元淳。

○李喆辅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李箕镇病不来,参判元景夏受由在外,参议尹汲未肃拜,不得开政云。判书、参议,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郑俊一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今日省鞫,因判义禁李箕镇吏曹政事进,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郑恒龄有頉,代以李最源为假注书。

○郑履俭,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应教臣闵百行,以嘉礼都监都厅郞厅,今日昼仕出去。而每每草记,事涉烦渎,今后则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日礼讲时,童蒙教官罗参,称病不进,依事目推考警责,何如?传曰,bb允b。

○又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安州牧使赵荣鲁户奴呈状内,矣上典素患痰癖之症,越添于肃谢往来之际,重触风寒,有时昏窒,时月之内,万无赴任之势。居昌府使李会昌户奴呈状内,矣上典,重触风寒,面部痰瘇,毒气渐肆,旬月内决难赴任。镇川县监尹心宰呈状内,素患痰病,已成癃痼,宛转床席,一向危恶,且与本都亚使,有世所共知之嫌,尤不可冒赴,并斯速入启处置云。赵荣鲁、李会昌、尹心宰之病势情势,俱难强令赴任,远地夫马留滞,亦甚可虑,并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箕镇进,参判元景夏受由在外,参议尹汲进,右副承旨郑履俭进。

○兵批。判书徐宗玉进,参判鱼有龙入直进,参议权爀服制,参知金相奭病,左副承旨郑俊一进。

○吏批启曰,台谏多窠及春坊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及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顷日政,因都监草记,义禁府都事赵载渊,济用监奉事赵载遇,换差矣。自金吾草记,都事赵载渊,既已仍任,济用监奉事赵载遇,亦为一体仍任,何如?传曰,允。

○以赵尚䌹为户曹判书,以李秉常为工曹判书,尹得和为户曹参判,李成中为大司谏,权赅为掌令,许沃为司谏,赵擎为献纳,李仁好为掌令,闵遇洙为持平,任师夏为持平,兪彦民为正言,李宗白为大司成,赵尚䌹为内局提调,李台重为兼弼善,金阳泽为兼说书,赵重晦为说书,韩启震为掌乐正,郑亨泰为缮工副正,徐宗逊为户曹正郞,李显基为工曹正郞,李敏坤为工曹佐郞,元景濂为中部都事,李时中为司饔直长,郑锡长为长兴奉事,金应福为分兵曹参议,赵侹为分兵曹参知,韩济为分兵曹正郞,朴寅亮为分兵曹佐郞,李天辅为中学教授,金尚迪为东学教授,权定性为广兴守,韩德全为原州牧使,庆基殿参奉韩光朝,靖陵参奉李瀞,满周年相换,禁府都事赵载渊仍任事,承传,前庆州府尹赵明泽,今加嘉善加资事,承传。

○兵批启曰,司果金兴九,以捉虎三头之功,有加资之命,虽已资穷,未经准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特为加资。

○以郑寿期为知事,洪重畴为同知,洪万运为同知,任珽为佥知,柳溆为佥知,方泰舆为佥知,权儆为内禁将,慎徽为五卫将,李衡坤为曹司卫将,崔世辅为宣传官,闵源为宣传官,沈潭为都摠经历,具偀为中枢经历,郑箕命为训炼佥正,赵辙为都摠都事,李守彬为训炼主簿,李柱国为训炼主簿,朴载洙为武兼,沈仁希为武兼,李邦郁为守门将,林锡宪为卫率,兴溪君柚为副摠管,东恩君榑为副摠管,金相斗为副摠管,南允明为分五卫将,权楫为分五卫将,鱼史绩为分都摠都事,李邦喆为分都摠都事,尹浊为景福假卫将,白弘緖为新门别将,崔德世为阿吾地万户,同知单李濯,护军赵侹,副司直柳复明,副司果李再新,副司正朴混源、李星庆单付。

○传于郑履俭曰,批旨欲谕,竟夕寒殿,气惫遗之矣,此何时禀定?其后谬例,其敢固执,申饬即令察职。弘录,即亦举行。

○郑履俭,以汉城府言启曰,朝家令甲,信如四时,然后事有头緖,而见信于民矣。都民坊役紊乱,故因特教厘正,而本府三堂上,质正于大臣后启下节目,以为金石之典矣。今因训炼都监草记,本局军兵居在沿江山底者,藏冰之役勿侵事,允下。则节目中冰役,又为挠改,真所谓高丽公事三日矣。大抵内藏冰,以沿江山底居民,担当伐纳,事系御供,与他坊役,轻重自别。而江民之谋避此役者,投入各军门,应役民户,年年减缩,当初每户纳三丁,而今则每户纳六丁,犹患不足,江民呼冤,愈往愈甚。莫重御供,无以盈库,城内大坊内之役,既自卿宰以下士大夫各军门各色名目,毋论有无,率一从家座出役,而江上则专责冰役,尽除坊役矣。今欲并与冰役而图免,则同是军兵,而居城内者,皆应大坊内之役,居江上者,不应冰役,则岂无不均之叹?而朝家虽曰优待军兵,卿宰家座之所不能免者,渠安能独免耶?今若减除训局军兵,则其他各名色图免之类,必将接迹而起,江上将无纳冰之民,事将狼狈。一依新颁节目,训局军兵,一体出役,何如?传曰,允。

○左参赞郑锡五疏曰,伏以臣蔑学无文,通朝共知,而今此经筵之任,万不近似,抚躬惭悸,不知所措。身系朝籍,职在鞅掌,筋力所及,奔走承事,即臣素志。而至若执经前席,讲思讨论,决非堪任。虽欲不自量度,冒昧承受,将何知职,仰备顾问,小效补益也哉?非分之任,旷日虚带,玷污名器,愧惧日增,宪臣轮差之斥,出于此际,虽不举名,实专指臣,反躬以思,宁不䩄然?荐违召命,幸逭严诛,重推之下,倍极惶悚。今始冒死号吁,而言出肝膈,非敢饰让。伏乞圣慈,俯谅至恳,亟递臣经筵之任,以重名器,仍治臣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全罗监司赵荣国疏曰,伏以臣待罪见职,今已十七个月矣。任非不久而成效蔑如,事多瘝旷而为罪转深,每念圣主临轩之戒,未尝不怵惕忧愧,若无所容。亟宜申暴情实,冀被重何,以小赎孤恩不职之辜,而惟烦渎是惧,黾勉趑趄,迄至于玆矣。今则不幸疾病又乘之,懔懔有朝夕难保之忧,到此地头,犹以干冒为嫌,不一哀号于慈覆之下。则臣死生虽不足恤,而其于一路之重寄何哉?玆不得不冒万死略陈焉。盖臣癃陋困殆之状,虽不敢𫌨缕烦溷,而最是痰癖之疾,沈缠膏肓,根柢既痼,症形奇怪,少乖节适,辄致暴发,钻刺冲击,若将顷刻殒绝,殆不堪忍。而蒲柳早谢,气血渐耗,逐岁增加,发作无常,平居未尝有一日之安。而加以迩来六七年之间,重伤于炎方水土,稠痰胶结,浑成痃癖,横亘肚腹,坚如墙壁,小或劳动,则气息促急,喘喘欲绝。以此危苦之病状,夫岂有一分蠢动之势?而沿农告歉,民事政急,不得不强策发巡,阅月驱驰于滨海烟瘴之间,劳顿伤损,症势越添,几不免颠仆道路,仅仅担舁还次。而癖气自此益肆,其势甚暴,时时昏窒,真元澌铄,神精消脱,僵卧床席,不省人事,首尾数旬,小无减势。顾此懔惙欲死之喘,虽户闼间寻常之事,尚无望其作气酬应,则况可论莅重任而裁剧务乎?目今沿海十数邑灾荒孔惨,民忧罔涯,其所怀保调济之责,当如焚溺之拯救。而只缘臣病跨朔,沈绵尚未有措一手画一策,而民诉邑牒,一切付之于相忘之域,病里忧迫,若添一病。设或赖天之灵,幸以得甦,有不可以时月期,则道务之旷废,又不知至于几许日,而毕竟民事之狼狈,尤当如何哉?念之及此,惶闷罔措,虽在昏缀叫苦之中,寝梦谵呓,惟愿重担之亟解,少安此心,其情诚亦戚矣。念臣才识疏暗,智力浅短,受任经年,无一善状,蔑效丝毫之报,而朝昼所为,不过出于簿书期会之末,则固可羞。而今又重婴奇疾,日就困笃,所谓簿书之末务,亦无由裁断,而一任抛弃,此特一尸居馀气耳。容臣一日之留,贻此一日之弊,尚且虚縻,不亟处分,徒令上下相持,公私交病,则此岂朝家之善政也哉?圣念如或及此,则鞶带之褫,必将不待臣之毕辞矣,辄此披沥肝血,仰渎宸严。伏乞天地父母,推仁广恕,特垂哀怜,亟命递臣职名,以幸一路,以延残喘,千万大愿。且臣晩始得见囚人权贒供辞,则遁辞詤说,殆无伦脊,凌铄臣身,略不顾忌。臣于此,诚不胜骇惋之至。臣虽疲劣,不欲与此人呶呶。而第其所供,全没实状,有若臣曲循偏裨之言而故为迫逐者然,臣于此,有不容泯默者矣。夫贒之来见臣于南平之客舍也,称有脚病,偃然扶杖而行正路者,其可谓识事体乎?道臣之行,以假乡所塞责出待,亦不送三公兄者,其可谓善接待乎?虽然,此在贒犹是薄物细故耳,若其莅官数月,鄙琐之事,苛虐之政,难以毛举。而至于八百结之实灾,必欲以三千结磨勘者,其果何意,而亦将用于何处耶?及臣行到本郡之日,考算其灾结成册者,欲知其三千结虚实,而实数只是八百馀结,则贒之所谓小无差错云者,亦果成说乎?然而臣之不以此请罪,只以擅离论罢者,在渠亦云优幸,而今乃不小自反,反肆恶言,自许以守法,诋臣以偏听,诚堪一笑也。第臣论一颠妄之守宰,而反詈之言,至于如此,今日体统,可谓扫地尽矣。此莫非如臣无似,忝居方岳之致。疲软之责,益无所逃,并乞亟赐处分,以振朝纲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览卿所陈,权贒所为,其涉骇然,令该府处之。卿其勿辞察任。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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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韩师得式暇。右承旨李普昱坐直。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李喆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星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郑俊一,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喆辅启曰,宪府监察茶时,谏院阙启,俱至多日,事甚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履俭启曰,都监举行之事,一时为急,新除授户曹判书赵尚䌹,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喆辅,以礼曹言启曰,今十一月十三日王世子嫔三拣择时,诣阙处女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喆辅曰,王世子嫔三拣择后,诣于义宫时,由宣仁正门作路事,欲为分付,而门单子启下时,忘未下教矣。门单子中,以宣仁正门,改付标以入,道路,亦为改付标入之。

○李普昱启曰,因礼曹草记,王世子嫔三拣择日,大臣礼官命招下问事,依例举行事,命下矣。时任大臣及礼曹三堂上,明日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王世子嫔三拣择时,时任大臣及礼官,才已请牌,而取考庚戌、戊戌两年日记,则有原任大臣进参之例。今番原任大臣,亦为一体牌招乎?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例为之。

○李喆辅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今日省鞫,两司肃谢后,不但日势已暮,臣亦寒泄猝重,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右议政赵显命箚曰,伏以臣于日昨,因特教,冒没登筵,盖将仰听恩谕,兼陈苦恳,而适因上下酬酌甚多,更鼓渐深,不免泯默而退,闷郁之极,又此烦渎,不胜惶恐之至也。臣诚无似,而所处之至gg地g,即百僚之所仪刑也。虽一言一动之微不敢不慎,况去就辞受,关风化世道者乎?此而有一毫放过,则搢绅嘲骂,闾巷窃议,于是本领丧而风采损,下必有令之而不从,导之而不率者矣,可不惧哉?臣以使事之故,寅缘呈身,复命之后,因仍蹲居,则其处义苟且,进退无状,将不免为贱夫之归。臣虽不肖,甘心为此,具瞻仪刑之地,将焉用此贱夫为哉?虽一时登筵,若有十目十手,森列在侧,况使之仍据百僚之上,则臣何能举颜也?抑惟念臣受恩罔极,如海如天,水火荆棘,生死向前,臣之素志也。顾以赋性刚褊,处世昧方,感激之会,忽欲忘生,冲口之发,不能呑抑,以致招怨渐广,动多颠踬。虽自庚申秋大拜以后言之,首尾四载之间,无故行公,不过若干朔,其馀则无非胥命金吾。呈告乞递之日,藉令臣今复冒出,默驴已殚之技,未有新奇,而伤弓㤼弦之鸟,终恐无安巢之地,难平者固世事,而殆亦臣穷命然也。以此,当世之念,渐觉消磨,而知遇之恩,报答无日,此臣之所以中夜屡起,抚躬自悼者也。伏惟殿下,天地父母,哀臣怜臣,即许解免重任,以幸国事,以安微分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谕领相若此,卿犹若此,卿犹若此,为卿慨然。日寒气惫,批岂谕心,其将面谕,卿体此意,卿体此意,安心勿辞,待下教入侍,听我面谕。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奉教李毅中疏曰,伏以臣于今番圈事,既有所怀,不敢终默,妄陈一疏,及承圣批,诲责颇严,臣悚陨惶愧,靡所容措。召命之下,不得承膺,罪上添罪,恭俟重勘,圣度天大,罚止例罢,臣以罪为荣,粗安私心,而曾未几日,恩叙遽下,职名如初,以史局阙直,天牌踵临,在臣分义,岂敢复事违逋?而第向来两僚联章,与韩师得、韩光协之疏供,讥斥备至,则玆事未暴之前,不敢遽然进身,若其实状,有不容不辩者。故玆敢不避烦渎之诛,而辄复𫌨缕,惟圣明之垂察焉。两僚之疏曰,光协之祖,若勘逆虎伪勋,则初岂敢举论于圈中?而臣等所闻,异于是。盖闻逆虎勘勋,在于光协祖身没既久之后云,师得、光协之所藉以为说者,亦惟在于日月之先后,而是则公案昭在,焉可诬也?臣于圈成后,觅见《政院日记》誊本,则壬寅十一月初一日,韩配夏以勋府堂上,请对入侍,陈禀会盟祭之以初九日进定,请以单勋,勘定虎龙为一等,而引阳陵君许𥛚事曰,告者一等,亦有前例云云。其后初四日筵中,有以因清恩君韩配夏请对陈达,以单勋定夺。勋号,令艺文提学撰进,盟祭退行事禀达,而蒙允。以此见之,则逆虎伪勋之主勘,实出于配夏,岂不明甚乎?盟祭退定于翌春,而配夏适死于其前矣。厥后或谓单勋未备,遂有加录之议,而逆虎之勋,则固自如也。及其加录之议还寝,而以单勋更禀施行,则乃配夏所勘定逆虎也,此即癸卯二月事也。今以加录之有后议,盟祭之未及参,而谓勘勋之在于配夏身没既久之后云者,其果成说乎?彼两僚既知勘伪勋者之孙,不可举论于圈中,则亦可见公议之大同,而有此混点之事者,想亦坐于岁月之稍久,闻见未详而然欤?配夏之主勘伪勋,见弃公议,固自如此,而圈时成言,亦要其必择无瑕。故臣于光协之得参,而或虑前闻之不的,未即发说于圈席,考知颠末之后,始乃陈章者,事势则然。今两僚乃以抑有其由等语,显加讥嘲者,何也?且师得之所以为言者,又在于辛酉筵说,然其时奏对之语,只据师得自明之章而言之,与当时事实,不能无爽,则此何足为其藉重之资也?至于子若侄之不敢与议新进荣选云,亦所以明夫一世之公议也,而师得,便以师善之得与堂录,拖引为说,又提外出之参史选者,欲为御人之欛柄者,可见求说不得而窘遁之,甚也。噫,言人先故,岂臣之所乐为?只以翰选之不可不慎,堤防之不可不严,不得已为此疏论,而上而致勤严教,下而广惹怨詈,官职去就,已无可论,而日前宪臣,又疏斥成天柱之准点,则于此益著臣不善任职之失,而更添臣难冒之一端矣。以此以彼,决不可抗颜复厕于弭笔gg珥笔g之列,不得不祗诣九扃之外,悉陈委折而径还私次。伏乞圣慈,俯赐鉴谅,亟命递臣之职,治臣之罪,以警具僚,以谢人言,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检阅吴彦儒、郑元淳联名疏曰,伏以臣日前冒死违召,得蒙恩罢,未几而有收叙之命,华衔如旧,天牌俨临,臣等诚惊惶感激,莫省攸措,宜即趋承之不暇,而第今臣等所遭,万无冒出之路。盖李毅中疏出,而臣等情迹,固已难安,而及夫黄景源之疏继之,则到此而去就一节,尤无可论矣。臣等谬膺史任,猥当圈事,已料其毕竟狼狈,而犹不意迭起撞击,必败其圈,若是之憯也。夫史选之法,至严且公,不但为贵游子弟荣进之阶而设,则如成天柱之名阀儒家,文学才望,见推士友者,其不可与选于其间乎?彼急于翦挤,患其无辞,则直以素乏地望,容易为说,惟此四字之目,加诸何人而不可乎?台臣亦被艺选,而今以地望论人,可谓不思之甚也。噫,向来翰荐之弊极矣。惟我圣上,思革谬习,改荐为圈,盖将以公选取之法,杜沮败之患,昭垂来世,永为金石之典。一圈才完,弊习依旧,朝除一人,暮祛一人,使异己者无遗,私好者独占。虽在回荐弊极之时,亦不至是,而我殿下苦心改法之盛意,都归虚地,今日史选之弊,诚末如之何矣。台臣以不博其举,俊乂有逸,为臣等之罪,未知其指意何居,而此固有由焉。臣等于圈坐,谓毅中曰,吾辈于取舍之际,元无适莫,君欲广取,则广取之,君欲简选,则简选之,惟君所欲。毅中曰,凡抡选之法,当以简为是,彼此相议,定以四人,将以何辞为罪耶?互对二字,即台臣罪臣等之案,而臣等苦心,亦自有不得已而然者,惟其不平之端,辄起于偏举,息争之要,亶在于参用,而且今可合之人,适皆相当,则固未尝用意安排,而自然为互对之归,此实出于公平均适之意而已。若使臣等,全无消详,直自圈取,惟以援引朋私为心,则岂不能任意多取于次点之中哉?噫,党议横流,公枰gg秤g莫准,则就使臣等,虽举董马之才,亦无以齐今日不齐之口矣。惟彼同事之僚员,尚且退有后言,踵后之台臣,亦复横加诋斥,则臣等亦岂可言者?而诚不欲尤而效之,以伤其忠厚之风也。夫俊乂见逸云者,遗珠之谓也。不肖多升云者,滥竽之谓也。语意混囵,必欲沮败而后已,未知台臣,有何深恶于此圈而然矣。臣等既主圈事,重招讥斥,安敢以史职自居,冒没抗颜,复玷于簪笔之列乎?严召之下,不敢坐违,谨此随诣禁扃之外,铁限在前,进身无路,违傲之罪,诛戮犹轻。伏乞圣明,亟削臣等之职,重勘臣等之罪,以为人臣偾事者之戒,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等勿辞察任。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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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韩师得陈疏。右承旨李普昱。左副承旨郑俊一式暇。右副承旨郑履俭坐直。同副承旨李喆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星庆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载宁郡守李箕重。

○李喆辅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凤九,掌令权赅,持平闵遇洙在外,掌令李仁好呈辞,持平任师夏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bb察b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普昱启曰,奉教李毅中,检阅吴彦儒、郑元淳,疏批已下,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宾厅大臣曰,追惟昔日,岂有今日?世子嫔欲定于洗马洪凤汉家,佥意若何?

○行判中枢府事臣金兴庆,议政府领议bb政b臣金在鲁,左议政臣宋寅明,右议政臣赵显命,礼曹判书臣闵应洙,参判臣李周镇,参议臣赵明履启曰,追惟昔日,岂有今日?世子嫔欲定于洗马洪凤汉家,佥意若何事,命下矣。臣等伏承圣教,允协臣民之望,实是宗社无疆之福,臣等不胜抃贺之至,敢启。传曰,知道。

○李喆辅,以礼曹言启曰,王世子嘉礼纳采等六礼吉日,预为推择事,既已允下矣。亲迎吉日,以何间推择乎?敢此仰禀。传曰,既下教,亲迎当在正月,依此举行。

○李普昱,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别宫处所,定于于义宫事,既承传教矣,考见誊录,三拣择后,嫔宫本家,移住于别宫近处,以为取便行礼之地。今亦依此,分付汉城府举行,何如?传曰,允。

○李喆辅,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取考誊录,则有嫔父母前礼物聘财输送之例,而衣资诸具,亦一体磨炼输送矣。今亦依前例,别单开列以入,分付各该司,使之依誊录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别宫进排各样物件中,先为进排之物,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普昱,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聘财米豆木布,依启下数,三拣择翌日,一房都厅亲领进排于嫔父母家事,载在誊录,今亦依例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都监堂上赵观彬罢职,代行户曹判书赵尚䌹差下。即今都监事役紧急,明日又有本官陪卫之举,而堂上工曹判书李秉常,户曹判书赵尚䌹,并未肃拜,令政院牌招,俾即察任。都监堂郞,初则自吏曹差出,而既设都监之后,堂郞有阙,都提调启差其代,例也。度支之长,虽同例兼,而昨日政,自吏曹,直为启下,事未前闻,此出于匆扰中错认之致,而不可无警责之道。吏曹当该堂上推考,何如?传曰,允。

○李喆辅启曰,都监凡事,一时为急,行户曹判书赵尚䌹,疏批已下,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新除授分五卫将南允明、权楫,俱在乡庐,末由及期上来云,并今姑改差,其代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兵批,口传政事,以李命稷为分五卫将,韩鋈为分五卫将。

○李喆辅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今日省鞫,臣自宾厅退还后,不但身病添加,日势已暮,不得为之。十四日国忌斋戒,十五日国忌正bb日b,十六日望日,此三日,亦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十一月十二日中日时,本厅上番庆尚道宜宁步军射手闲良李纳先,片箭贯一中、边二中没技,依定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户曹判书赵尚䌹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户曹判书赵尚䌹疏曰,伏以臣于千万意想之外,忽伏承地部新命,臣诚惊惶震惕,罔知攸措。噫,是任,即古之司农,而其责不轻,上总国用,下制民产,苟失综核,其弊不赀。虽臣年纪少壮,身无疾恙,论其才,则固万万不合于治赋。况今衰颓癃痼,精力消亡,夫岂有一毫仿佛于理财之任哉?此不但臣所自知者甚明,世未尝以此期臣,而今乃猝然加之于臣,庙堂之举拟,恩点之误下,俱非细虑。臣何敢不自量而扬扬冒进,以益一世之嗤点哉?仍念臣性本疏阔,冥行世路,徒知承命之为恭,全昧知止之有戒,累叨要职,竟遭难洗之耻辱。虽蒙抆拭之洪恩,复与平人之列,而惩羹之念,着在肚里,闲司漫局,犹可为报效之阶,而至若紧关重任,莫非臣之杯蛇曲木也。恩荣所被,固不敢为永诀明时之计,而其何忍褰裳濡足于世所谓丰腴之地耶?顾今都监事务,紧急且重,而左右思惟,万无承膺之势。且臣素患痰癖之症,遇寒添剧,胸腹刺痛,呼吸短促,委身床席,无计起动。昨今严召之下,未免坐违,罪上添罪,无地自容。玆不得不略暴危恳,仰渎宸严。伏乞圣明,亟命削臣新除职名,回授可堪之人,以幸国事,以安贱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任。

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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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韩师得陈疏。右承旨李普昱。左副承旨郑俊一式暇。右副承旨郑履俭坐直。同副承旨李喆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中宗大王忌辰斋戒。

○李喆辅启曰,行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凤九,掌令权赅,持平闵遇洙在外,掌令李仁好呈辞,持平任师夏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普昱启曰,大司成李宗白,除拜已久,尚不出肃,儒生课制,不可不及时举行,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成李宗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喆辅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普昱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守令多窠,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过国忌后为之。

○李喆辅启曰,嫔宫嘉礼后,徽旨问安牌、马牌,例为造入,依前举行,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普昱曰,仪注有下问事,都监都提调堂上、左相、右相,使之入来事,分付。

○李普昱启曰,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宋寅明,嘉礼都监堂上李秉常、赵尚䌹、闵应洙,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引见。

○传于李普昱曰,骑曹堂上,同为入侍。

○传于郑履俭曰,政事过国忌后为之。

○李普昱,以礼曹言启曰,王世子嘉礼亲迎吉日,取禀草记。传曰,既下教,亲迎当在正月,依此举行事,命下矣。亲迎吉日,令诸日官,反复相议推择,则来正月十一日为吉云。以此日定行乎?先定亲迎吉日然后,纳采、纳征、告期、册嫔日字,可以推移推择以启,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李喆辅,以兵曹言启曰,昨日宣仁门守门将韩厚基,依传教决棍十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承旨韩师得疏曰,伏以臣昨伏见奉教李毅中再疏,则又复提论臣伯父故判书臣配夏事,其所诋斥,尤甚紧,臣看来诚不胜痛惋震悚之至。夫逆虎伪勋,伪勋之勘定,始于壬寅六月三十日,三司请对时,而有所蒙允,终于癸卯二月十八日备局引见时,而亦有所蒙允。其间七八朔之内,前后筵臣之以此陈达者,不啻累次。而臣伯父则职在勋堂之故,因筵臣所达,有申饬勋府趁速举行之命,故不得已始乃登对,无他所陈,而只以大臣之意如此敢达等语,有所筵禀而已。此乃壬寅十一月初一日事,而今此毅中之所以借此为言者也。此则臣之辛酉疏,既已备陈,伏想日月之明,亦必有以俯烛之矣。若以壬寅六月三十日三司请对时,谓之勘定云尔,则臣伯父初不随参于其日入侍,此非臣伯父所知也。若以癸卯二月十八日备局引见时,谓之勘定云尔,则此乃臣伯父身没既久之后也,亦非臣伯父所知也。今者毅中,截去勘定之首尾事实,只举臣伯父中间以大臣意一次例禀之之语,隐然归之于主勘之科者,其果成说乎?噫,勘定颠末,日月先后,昭载于《政院日记》中,毅中岂不详知?而故欲凭借而追诬之,以为沮排新进之计者,昭然难掩。而其求说不得窘遁等语,何其不自反若此也?一疏再疏,诋诬之言,龂龂不已,臣实痛心也。在臣自靖之义,决不可晏然于职次。且臣累朔供剧之馀,素患痰滞之疾,挟感添剧,委顿床褥,症势颇不轻,以情以病,万无供仕之望。玆敢沥陈短章,疾声呼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明,俯谅危悃,亟许镌递臣职名,以安私分,以延残喘,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

○奉教李毅中疏曰,伏以臣始也误事而失堤防之严,继有妄言而饱拳踢之加,罪戾层积,踪迹危臲,陈章祈免,实出肝膈。而及承批旨,反以勿辞察职为教,臣于是,徊徨踧踖,不知所以自措也。臣之区区本情,已悉于前疏,庶蒙圣明之鉴烛,无容更溷。而昨日两僚之疏,又复题外驾说,持臣益深,臣于是,窃不胜其骇怖,有不得以烦渎为惧,而不之辨也。夫韩光协之有先衅,不知则已,既考阅而详知之,则不惟臣当言,为今日臣子者,皆可言之。臣之一言,盖亦不得已焉尔,至于宪臣之疏论成天柱,臣身亦在其被斥中矣,干臣甚事。而彼两僚者,不小称量,轻加不韪之目,至谓之迭起撞击,必败其圈。又以为朝除一人,暮祛一人,使异己者无遗,私好者独占。继之曰同事之僚员,尚且退有后言,踵后之台臣,亦复横加诋斥。其首尾旨意,若以臣与宪臣之疏,为有机关者然,欲以甚臣之罪,何其疑之太过而言之太易也?臣之初疏出,而彼无以应之,则泛然以异乎臣等之所闻为辞而已,未有以明辨臣言之不然。而及得宪臣之疏,乃复擸掇臣之前疏,捏合圈时数语,备加诋逼,欲驱人于党私之科,而独不念一世之公心公眼,终不得以欺之耶?指名疵斥,自是节目之所许,则僚疏之欲归之于败圈者,臣诚莫晓其意也。且会圈时谓有筵中,勿为可否,直圈以取之教,故以直圈为定,初无举名历数而消详之事。第臣深病互对之规,以为可合者取,不合者不取而已。不当安排私意,置于其间,两僚硬主互对,牢不肯从。且次点之权,实在两僚,故只以有瑕衅者毋得点取之意,丁宁提约,两僚自不敢快伸私好。而尚不舍互对,本见其时事状,不过如斯,其所谓持难于历论之时者,是何言也?事在旬月,尚且如此,况可论年久之事耶?臣行己无素,不能见信于僚采,是固臣所自惮者。而始使两僚,一从臣言,祛其互对之意,惟取无瑕之人,则宁有此纷纷乎?臣诚为之咄咄也。臣之不可以史官自处,其义较然,虽天牌荐辱而不敢为冒没承命之计,随诣阙下,投疏径归,臣尤死罪。伏乞天地父母,俯赐谅察,永刊臣名于史局,仍治臣慢命之辜,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

○传于李普昱曰,虽关系重者,王者体圣贤之道,既不在于丹书,则岂及其孙?而李毅中之所陈,既知过矣,一已过矣,况复乎?既知其过之后,其何每每自辨,而互相若此?气像寒心,其章并给之。此后则此等之章,切勿捧入。

○郑履俭启曰,右议政赵显命箚子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右议政赵显命箚曰,伏以臣即接小报,有以仪注下询事,都监都提调、左相、右相入来事,分付之教,臣即当趋诣。而昨日宾厅退归时,感寒忒重,见方委顿叫苦,加以脚病渐复发动,运步甚艰,殿阶陞降,颠仆可虑,病状如此,末由起动,偃蹇之诛,实所难逃。伏乞显加责罚,以为具僚之警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遣御医看病。

○十四日申时,上御熙政堂。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宋寅明,嘉礼都监堂上李秉常、赵尚䌹、闵应洙,骑曹堂上鱼有龙引见。同为入侍时,右承旨李普昱,假注书朴混源,记事官南彦彧,编修官李昌硕入侍,进伏讫。上曰,兵参进来。有龙进伏。上曰,日寒如此,薄衣军卒,冻寒可虑,襦衣使该曹题给。又教曰,昨日嫔宫,诣于义宫后,自内例有问安中官,及其回还,门钥虽下,而宣仁门,独因事未及闭。中官将入之际,守门将称以门已闭而无标信,不为许入,至有政院之微禀然后,始为入来。问安中官,既有问安牌,且乘太仆马,则岂可拒门不纳乎?事极骇然。当该守门将决棍十度。在鲁曰,兵曹参判,先为出去然后,可以奉行,传教矣。上曰,依为之。在鲁曰,日气颇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差胜后安宁矣。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好过矣。上曰,世子眼视从容问之,则果于厌读时为然云。予非以厌读为可嘉,以厌读直对者,可见其不欺,予以是喜之矣。寅明曰,厌读时为然,则非有根委也,诚多幸矣。在鲁曰,厌读时为然,则是如欲睡未睡之际,眼视朦胧者矣。上曰,然眼力终似不足矣。在鲁曰,从近入诊,以审症候,何如?上曰,容俟从容入诊,可也。在鲁曰,昨日三拣,日气清明,且定嫔于有福力名家,臣等不胜庆幸之至。上曰,昨日下教,亦有所谕,而曾于乙卯年,计前头则甚杳然矣。今见此庆诚幸,而亦不无念旧之怀也。寅明曰,臣等今见此庆,且嫔家人品,皆仁慈和平,不为过激之事,而殿下德选,在于名家,实是宗社无疆之福也。上曰,常谈言性度气质,各在其人云。而定嫔之后,慈殿见而嘉之,且协于世子之所望,诚幸矣。年虽幼弱,举止已自夙成,比于世子,则虽似不及,而以其年则甚夙成,宫中礼节,似能堪行矣。在鲁曰,臣闻帝王家礼节,行之甚难,嫔宫以冲年入宫,若使尽行礼节,则受伤必多。凡干礼节,虽不可尽废,亦宜有减行之道矣。上曰,昨日予问不瑕劳惫,答曰,不然云。礼节似能堪之,而卿言亦是矣。寅明曰,天鉴甚明,不失德选,嫔宫又复夙成,庆幸万万矣。上曰,将来导率,在于元良矣。上又曰,予于嫔宫朝见礼,有下询者,下入侍之命,卿等亦当观嘉礼誊录矣。朝见礼时仪注,予有欲知者,丁未年贤嫔入宫时,则仪注有差误者矣。其时朝见时执贽之礼,只行于大殿、坤殿,于慈殿,翌日只行前后四拜礼而已。其时予心甚不安,此不可不厘正者矣。辛未年圣母入宫时,明圣大妃,独为受礼,故仪节似不能备矣。应洙曰,《五礼仪》执贽之礼,于大殿奉枣栗,于坤殿奉腶修,于上殿则翌日只行前后四拜而已。寅明曰,私家有祖父母、父母者,见舅姑时,并执贽矣。上曰,辛酉年则奉两慈殿,故其时因特教,并以腶修行礼矣。应洙曰,丁未年则只依丙子年例,故礼节有所阙遗者矣。上曰,丁未年贤嫔,当执贽于慈殿,而不为之矣。在鲁曰,《家礼》云,见舅姑时,有币帛之礼,而于祖父母则无所讲焉,此只道其常礼故耳。先儒于此,多有论难者,而礼宜从厚,故人家有祖父母者,皆行执贽之礼矣。上曰,其父母之父母,岂可无礼见之节也?今始有觉,向来永城尉家翁主见舅姑时,自阙内,只备送一具币帛矣。闻永城之父母则不受之,其祖父母受之云。盖以其侍坐于父母,独受不安,故乃推以上之于其父母也。当初宜以二具备送,而宫中未谙其礼,故不果为之矣。王公匹庶,礼固无异,而丁未年则只依丙子誊录,故致此差误,今也不可不厘正矣。在鲁曰,礼云,凡见尊者必执贽,况嫔宫之于慈殿,岂可无执贽之礼乎?假令礼文不言,礼固因人情而作,义起从厚,诚合道理矣。上曰,辛酉年,既有已行之规,今则予当奉慈殿,同日行礼矣。应洙曰,臣等日前,与诸臣相议,欲以此事仰禀矣。圣教如此,义起行之,实合道理矣。上曰,私家亦于同日为之乎?在鲁、寅明曰,同日行之。上曰,慈殿不受,而予与内殿独受,则于心安乎?若如内宴例,予奉慈殿于通明殿,同日行礼可矣。在鲁曰,大殿、内殿,东西相向而坐,慈殿则座位当中受礼似宜矣。上谓秉常、尚䌹曰,卿等之意,何如?俱对曰,其在人情,诚合义起矣。上曰,上下之意皆如此,依辛酉年例行之,可也。奉东朝同日受礼,则于予心,岂不悦喜乎?仍命普昱,书传旨曰,顷年贤嫔朝见礼时,其时礼官,例因嫔宫朝见时誊录,礼文有阙遗者,故今日大臣以下入侍之命,盖此也。今闻礼官所达,辛酉年因下教,既有已行之例,朝见执贽之道,于妃于嫔,王公匹庶,其礼一也。此由于只取嫔宫嘉礼前例,而初遗者,上奉圣慈,而执贽之礼,只行大殿、坤殿,则于予心安乎否乎?况既有昔年下问定礼者,而其时行于两慈殿,故座位当中,二日行礼。而今番则予与内殿例坐,左右奉慈圣,同日行之,悦亲之道,伸情礼之义,可谓雍穆矣。其令礼官,依此举行,既奉慈圣而行礼处所,以通明殿为之。礼曰,礼因人之情。辛酉下教定礼,既礼文外义起,今者遵行,是亦继述,誊录浩繁,每多遗漏,两年仪注,附录于王妃、嫔宫朝见仪之下。上又曰,《五礼仪》,乃是时王之制,而亦有遗漏者,故予于向时,命李德寿使之改正矣,尚今不为之,可慨。寅明曰,《五礼仪》,即是吉、凶、军、宾、嘉,而凶礼一款,居今日有不可议定者,故如是迁就云矣。上曰,然则当初《五礼仪》,何以成之耶?死生如有昼而有夜,何必讳也?上又曰,李德寿时无职名,而在于何地耶?寅明曰,无见职,在于果川地矣。上曰,予必紧切,招来然后,可以成之,而亦不可无同为修正者,以前正柳寿垣为郞,其令速为修成,可也。上又曰,两人俱重听,而以文字相通,自可相确,且如此之人,必能从容,似可善为之矣。仍命普昱,书传旨曰,我国之事,凡于大小,初虽行而中止者多矣,此正作舍道傍也。若此国初《五礼仪》、《经国大典》,何以成垂?顷者以《五礼仪》厘正事,付之于前大提学李德寿,今几年矣,此非职名之比,不可一任其迟滞。前大提学李德寿,其令乘驲上来,虚其公廨,官给物力,不可无其郞。前正柳寿垣,郞厅差下,其令即为刊成。寅明曰,今番谢恩使岁前发行事,曾有禀定矣。使行送言以为,岁前无出行吉日,欲于正朝日拜表,而虽是一两日间,有难任自差退云,未知正朝日拜表,亦无所妨耶?上曰,正朝日拜表异常,虽少退何妨?在鲁曰,正朝日拜表,果似异常,虽以旬望间差退,亦可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今番谢恩使行,表文及方物,当为四起事,曾已陈达,分付矣。更详之,则彼中咨文有曰,奉旨朝鲜使臣,非国王族亲称君者,则不为引见参宴。而今则虽非宗亲,特令参宴,系朕格外殊恩,以此意晓谕知之云。彼既自称格外殊恩,而使之谕知,则不可无谢,而亦无可同入于他谢表处,似当另具谢恩一表,而无方物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普昱曰,副提学金尚鲁,以新录事,虽有督出之命,而昨又牌招不进罢职传旨,不下,故不得更为牌招矣。上曰,予方欲下教矣。仍命书传旨曰,既遵定例,下教详矣。此时新录,亦岂稽也?而一向撕捱,违牌为事,此何道理?此何分义?从重推考,牌招察任。诸臣退出后,上谓普昱曰,李毅中之疏,为韩光协而累陈耶?普昱曰,然矣。上曰,韩配夏生时勘勋耶?普昱曰,勘勋则在于配夏死后,而壬寅冬,配夏以勋堂入侍,以单勋事,有所禀定。故毅中以此执言。其侄师得,则以勘勋既在于其伯父死后,虽有中间一禀之事,不过因其时大臣言而例禀为言,互相陈疏,此事具在日记矣。上曰,光协,韩配夏之孙耶?普昱曰,然矣。上仍命书传旨曰,噫,名在丹书,其荐人不合翰圈,则虽或误圈,无隐陈章,可也。而大训既下,义理大定。噫,岂敢以其事,复提今日?而欲沮其孙之翰圈,更提灰冷之逆虎事,而登诸章奏,此不严惩,日后互相倾轧,虽无其文,誊诸其事,大训之意焉在?国将为国,况顷者以权崇事,下教若何,而欲沮其孙,忍誊其事,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奉教李毅中削职,虽曰犹父之间,曾以此有开释者,自有其孙,来头自可辨矣。彼上此上,互相对举,以其本事,寻常登章,国体不严,莫此为甚。此虽由于因李毅中而所致,其在严大训销镜、虎之道,不可无敕,承旨韩师得罢职。上命臣混源,招礼判。臣混源出招应洙。应洙入伏。上曰,六礼亲临一款仪注,誊录中待下教入之耶?应洙曰,或有待下教入之之事,而今番则临时亦当书入仪注矣。上又命普昱,书传旨曰,今番朝见礼,比前较重,其宜预习,其习仪同牢宴内习仪时,同日行之之意,分付。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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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普昱式暇。左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右副承旨郑履俭坐直。同副承旨李喆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中宗大王忌辰。

○卯时,雨雹,状如小豆。

○夜三更,月犯东井星。

○郑俊一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李喆辅启曰,今日所当持公事入侍,而国忌正日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郑履俭启曰,玉堂备员,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郑俊一,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喆辅启曰,奉教李毅中上疏,既有给之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司成李宗白,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郑俊一,以兵曹言启曰,本曹参判臣鱼有龙入侍时,日寒如此,薄衣军士襦衣题给事,命下矣。发遣兵曹郞厅,摘奸其中尤甚薄衣者三百四十三名,别单书入,依此数,令该曹,襦衣题给,何如?传曰,允。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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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韩师得呈辞受由。右承旨李普昱式暇。左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李喆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仕直朴师讷。事变假注书蔡济恭在外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四更,月犯北河星,五更,月晕。

○李喆辅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凤九,持平闵遇洙在外,一员未差,掌令权赅未肃拜,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bb之意b,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以大司成李宗白,奉教李毅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喆辅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喆辅启曰,奉教李毅中,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李最源在外,代以朴师讷为假注书。

○事变假注书李星庆有頉,代以蔡济恭为事变假注书。

○李喆辅,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王世子嫔玉印篆文书写官,依前例,令吏曹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今此嘉礼时,世子嫔教命文、竹册文制述官望,别单书入,而书写官,依前例,令吏曹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待令郞厅,依前例,以入直武臣兼宣传官差下,使之轮回察任,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箕镇进,参判元景夏在外,参议尹汲病,都承旨兪健基进。

○兪健基,以吏批言启曰,今十月二十七日次对入侍时,老职推恩,丙戌年前例相考举行事,命下矣。取考誊录,则丙戌八月三十日引见时,上曰,推恩一款,略仿甲子年例。士族则八十以上,常汉则九十以上,通京外特许加资。而妇女则无加资之事,赐以米肉,以示优老之意。耆老诸臣赐宴,虽有古例,不行已久。今不可不举行,而合有别样优恤之典。二品以上,别赐衣资米肉,堂上三品则文臣曾经实职者,武臣曾经牧府使者,南行之曾经四品实职者,赐以米肉,可也。丙戌九月初十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吏曹判书李寅烨所启,顷以推恩一款,士夫则八十以上,常汉则九十以上加资事禀定,而或以寿职,或以他事,已为加资者,何以为之乎?堂上以有旨,乃授问于大臣而处之,何如?领议政崔锡鼎曰,堂上年七十以上,别赐米肉,宰臣则加给衣资事,顷已禀定,则此亦别施恩典矣。士夫八十以上及朝官未经四品者,古无加资之事。而甲子推恩时,通常汉并为加资。顷日定夺之本意,以未陞通政者而言,嘉善以上则似不当举论矣。上曰,此事,何如?左议政徐宗泰曰,臣于顷日箚辞中,以推恩则不必过重,施惠则宜为普加之意,略陈之矣。朝士之未经四品者,例不为加资,而今若一倂加资,则为惠已大矣。其或已经堂上以上官者,则混施加资之典,窃以为过重矣。上曰,然矣。崔锡鼎曰,中庶之年八十以上者,若医译等官,虽异于士夫,而既是衣冠之人,亦与常汉有别,若此类,似当一体加资。而禀定时,只称两班,故外人或有不知而问之者矣。上曰,如此之类,一体加资,宜矣。大司谏赵泰东曰,凡事必节省而后可无弊端。至于恩典,尤宜慎惜。诸葛亮之言曰,恩竭则慢。若恩典太烦,则无以继之,而其流必至于慢人,亦不知其贵矣。当初士夫年八十、民庶年九十加资之令,今已播京外,则今何必更改乎?从二品,乃命德之器,亦不当轻施也。吏曹判书李寅烨曰,爵禄,所以砺世磨钝,则谏臣之言好矣。今臣所达,盖欲讲定节目矣。上曰,然则勿论,可也。吏曹参议尹趾仁曰,中庶年八十以上,若许加资,则不当只行于京中,事宜均施于外方。而其间虑有不便之事,中庶之类,多有不免于军役者,若有混施,则必有滥杂之弊。若令区别,则将有纷争之端,其弊亦不可不虑也。崔锡鼎曰,外方中庶之人,流中以儒生自处之人,当入于加资之中。若不文不武,而自守农业者,常时不敢与儒生齿列,惟在外方之善处,今不必更为区别矣。上曰,然矣。今方以一依前例举行之意,行会京外。而今秋陵幸时,老职上言启下本曹者,多至于二百二十五张。其中籍年相左见拔者,士族年八十以上,一百十人,年九十以上,三十四人,常汉年九十三人,依丙戌年例,为先下批。而其馀上言,或以寿职,或以他事已加资者,士族年八十以上十九人,常汉年九十以上十七人。近来此类,皆蒙特恩加资,便成规例。而丙戌年,既无举论之事,恩赏重典,自下不敢轻请。今姑置之,何如?传曰,允。

○以李挺郁为司谏,闵百昌为持平,李秉常为判敦宁,任珽为户曹参议,赵重晦为兵曹佐郞,尹光迪、尹东度为刑曹正郞,金弘泽为刑曹佐郞,赵宗裕为尚衣佥正,黄沇为司艺,李瀞为军资奉事,金道健为宗庙直长,权瀞征为缮工监役,金相斗为骊州牧使,柳万重为安州牧使,李章吾为居昌府使,李廷燮为镇川县监,李汇恒为镜城判官,柳重鼎为赞仪,尹得载为吏曹正郞,朴敬镇为光陵参奉,朴春荣为懿陵参奉,济用奉事赵载遇仍任事,承传,前牧使李思悌,今加通政,前任黄州牧使时善治民之功,吉州牧使李景琦,庆源府使李箕哲,今加嘉善,公廨修补之功。

○兵批,判书徐宗玉病,参判鱼有龙进,参议权爀服制,参知金相奭病,左副承旨郑俊一进。

○郑俊一,以兵批言启曰,同知中枢府事任洙、五卫将金燧,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病势既如是甚重,不可等待其差复。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批言启曰,及第金重炜、李春辉、金精最、姜允文、姜文兴、金庆麟,闲良李命彦等,或试射没技,或料理补赈之功,俱有加资之命,而系是出身闲良,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特为加资。

○李喆辅,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兼说书金阳泽,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即为牌招察任。兼弼善李台重,时在公洪道结城地,书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以李义丰、郑汝稷、兪亿基、赵尚命为副护军,金尚迪为副司直,金阳泽为司正,金乃衍为佥知。

○李喆辅,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嫔宫供上各种腊药,依前例,剂入事,命下矣。所入牛黄四部,依元腊药例,别贸取用之意,分付该曹,使之及时进排,何如?传曰,允。

○郑俊一,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都监郞厅未差,代前副校理李昌谊,已为启下,而方在罢散中,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十一月十五日,律官卞兴墉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金德宽,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禁军禄试射没技人姜允文、姜文兴、金庆鳞等,因其上言,既已加资,前受马帖,依例还收之意。分付司仆,何如?传曰,允。

○又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本寺牧场屯田牧民烟役勿侵事,从前事目,至严且重。而近来外方,全不知启下公事之必当遵行,大小烟役,种种侵责,屯牧民既应牧役,又复见侵于本郡烟役,其势不能支堪,以致流散相继,牧政虚疏,每当点马时,申严事目,入启行关,而终无惕念之道。一番惩砺,有不可已,即见珍岛牧官所报,则本牧所管智力山牧场,以其稍间于牧官所在之地,烟役侵征,已成谬例。至于今年烟役炬炭价,以租代捧,牧官据事目争执,则至有捉囚兵房之举云。屯牧民之侵责烟役,已是科外,珍岛入于尤甚灾邑,则民间之赤立可知。而烟役捧租,尤为无据,牧官虽微,亦是上司分差,则地方官之发怒牧官,捉囚兵房,有若上司之推论下官,事体尤极骇然。若此不已,本寺无以见重于外方,而牧政,将无以成样。当该珍岛郡守,拿问定罪,何如?传曰,允。

○大司宪李縡疏曰,伏以臣于月前,伏蒙别谕宣召。玆实旷绝之特恩,揆分猥越,措躬无地,废疾之身,不得朝闻夕趋,敢于请谴之章,略及俟间承命之意。而恩批愈益勤挚,责勉之教,有非臣子所敢闻者。臣诚不素孚,辞不别白,以致重辱隆旨,至于如此,静言思惟,无非臣罪。顾此贱疾,一味沈淹,床箦运动,尚须人扶,深冬百蛰,岂有出户之望?虚带宾僚,垂及半载,每日书筵,徒烦頉禀。不惟私义之万万兢蹙,国纲所关,合行诛责,惟日夕惴惴焉恭俟𫓧钺之加矣。即玆承政院本月初六日成贴有旨,以臣为司宪府大司宪,令臣斯速乘驲上来者。臣闻命惊惶,罔知所出。臣之冒玷此职,盖不翅十数,而一以违逋含默为事,其在圣朝综核之政,理宜刊汰之不暇。顾念震雷非常,冬雾四塞,仁天警告之严,未有甚于近日,而上下忸憘,殆同讳灾,未见有大警动大振作之举,臣窃闷焉。先辈有以极择风宪之长,为救时之急务,况今言责之重,视他时尤倍者乎?伏乞圣明,亟命递臣新除职名,回授可堪之人,以开言路。仍令有司,重勘臣辜恩慢命之罪,以砺臣节,公私不胜大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顷者特谕既谕,辅导元良,为今先务矣。许副开卿进身之道,卿体此意,其即上来行公。

○副提学金尚鲁疏曰,伏以臣三控危恳,而辄蒙恩批,亦违严召。而迄逭威谴,特教荐下,辞旨甚截,震懔迫隘,逃遁不得,才已冒没膺命,不胜愧悚交中。而适有微见,敢此陈闻,惟我殿下临御卄载,勤学之诚,度越前古,凡厥臣僚,孰不钦仰?而比来圣候多在静摄,玉署长时牢扃,法讲之停辍,已逾半载,召对之间疏,未若近日。一曝十寒,臣窃忧之。见今日候不至严寒,馆直亦且有人,频赐引接,时开讲席,则诚有得于终始典学之义。伏愿圣明。留神焉。新录圈坐,虽少必备四员,而检讨官元景淳,才被禁推之命,将无以备员矣。景淳冲寒作行,历日就狴,疾病之来,不是异事。一遭违牌,容有可恕,倘赐深察,特许放释,仍令喉司,牌招察任,则恐合事宜。目下馆僚之无故行公者绝无,而廑有前校理金尚迪,在直陈病,既受恩暇,虽有一时呻痛,数日调将,自可即瘳,而遽捧长单,责在喉司。宜加问备,以示警饬,并乞财处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顷者法讲已命,而因经筵官之撕捱中寝,既谕相臣,可胜寒心,所陈若此,当谅气候为之。而元景淳撕捱,其涉寒心,而既饬弘录,所陈若此,特放,其即举行。金尚迪捧单,意亦若此,所陈是矣。依施焉。

○兼说书金阳泽疏曰,伏以臣品质庸驽,最居人下,而幸窃科第,仍玷艺圈,揣分量才,已切愧惧之私。而又未几何,春坊宠命,忽及于臣身,顾此虮虱之贱,何以上辱存录至此耶?感祝洪造,河海难量,在臣分义,固当竭蹶趋谢,以伸感激之忱。而反省私义,窃有不可厕迹于显列者,不得不仰首呼吁。惟圣明,哀而察之。臣赋命险畸,生才髫龁,并失怙恃,零丁孤苦,寄泊无所,重以沧桑馀生,备阅百艰,了无从宦之念。而世臣休戚,义重报国,自惟非由科甲,则实无进身效忠之路,故乃自随众赴举,以至出身。而若其彯影束带,驰骋荣涂,则非臣之本志也。窃伏念臣世受国恩,家传忠贞,至臣祖臣父,戚联王室,殄瘁国事,而常以斥邪诛凶为己任,孤忠直道,不肯与世推移,积憾于群孽之时,招怨于众镝之场。一生嵚巇,饱经危衅,而仇敌日滋,终至有辛壬阖族之祸。臣以眇然晩生,溯念畴昔,心骨犹冷,兀兀如槁木之无枝,凄凄若寒灰之不燃,每中夜屡起,未尝不太息掩泣也。呜呼,臣固世胄之一微裔,惟其忠爱之诚,耿结方寸者,自倍于他人。亦尝闻家庭之緖言,岂不以臣祖臣父之献忠于先朝者,奉以周旋,踵事我殿下?而第惟睢盱环列,迹本孤立,枘凿悬殊,义难苟合。虽欲置身于冰炭之中,侧足于燕越之间,情有所不忍,势有所不可矣。今若徒恃宠眷,抗颜冒出,贪恋荣显之名,抛弃执持之义,非徒有愧于臣心,亦岂不上累清明之化,下贻士君子之讥哉?顷者召试之命,不克冒赴者,不过以此而已,初无他意。而顾以微末新进,自速逋慢之科,私分兢惶,尚切于中。今此新除,密迩铜闱,微忱所激,岂无一伸延颈之愿?而名涂进步,既有尺寸之守,且讲官之职,责任不轻,顾非如臣之𫍲学卤才,所可堪承者。而臣急于陈情,不暇拖长于此。然其不称之状,自知也审,故玆于天牌之下,末由承膺,罪负益多矣。仰惟殿下,德盛覆载,化洽生成,虽在蠢息之微,皆欲各遂其性,如臣至情,尤宜怜愍。伏乞圣慈,俯垂谅察,亟许递臣职名,俾得以退守本分,优游圣渥,且令名器,免致玷累,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11月17日

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普昱坐直。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李喆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仕直朴师讷。事变假注书任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巳时,日有两珥。

○李普昱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喆辅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尹凤九,持平闵遇洙在外,掌令权赅,持平闵百昌未肃拜,掌令李仁好上疏入启。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昼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普昱启曰,大司成李宗白,昨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日昼讲,知事当为进参,而知经筵郑锡五、闵应洙,同经筵李周镇,俱以病不进,同经筵尹得和、元景夏,俱在外,无入侍之员。知经筵闵应洙、郑锡五,同经筵李周镇,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普昱曰,元子定号时,既行此殿,今番六礼亲临时,以明政殿为之,其令仪曹,依此举行。

○事变假注书蔡济恭在外,代以任玮为事变假注书。

○李普昱,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取考丙子、戊戌誊录,则纳采、纳征等行礼时,正副使、主人、傧者所着公服,则自都监措备,其馀诸执事及宫官,并令以黑团领行礼。今亦依此为之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兼说书金阳泽,陈疏承批之后,又不出肃,更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喆辅,以兵曹言启曰,今十一月十六日,别武士金福同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金德宽,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今日省鞫,臣有身病,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汉城府言启曰,持平赵载德,疏论东郊腴田,全系都民命脉,而太半为豪势勒买,廉价强取,而民不聊生,泮村一区,不许他人之入处,而猝然为宰相子横占,该部查报,而京兆不问,此由于纪纲渐弛人不知法之致云云。其汎称处,猝难查出某某,而至于泮村入处,必非多人,且该部查报,明有指的,故捧甘该部,取考泮人诉冤之状,该部摘奸之牒,则泮村曾朱壁空垈,有草屋居生植木卖果之穷民,而前参判洪好人子为进士者,作亭于民家一间之内,则穷民不得已毁家自避,买取朝前耕田,而广占至于一日耕,往来旧路之外,又出新路于泮人田中,使之陈废,民人所植养果木五百馀株,亦为勒夺,元只证左各招不差。辇毂尺五之地,有此豪势侵夺之事,纪纲之解弛,莫此为甚。闾巷家借入,尚且重绳以律,况此撤民舍夺民田之举,有非一时借入之可比。此而不治,则豪强无所惩戢,而圣明怀保之泽,何以下究于小民乎?况泮民,与他自别,尤当轸恤。而突起飞亭于民田之头,骎骎有并呑一壑之势,则泮隶莫不寒心。其亭子,亟令毁撤,所买垈田,亦使还退于本主。洪好人子,令秋曹囚禁,施以当律,以为惩一励百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普昱启曰,因侍讲院草记,兼说书金阳泽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垂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李仁好疏曰,伏以臣年纪衰迈,志气摧颓,清朝台阁之任,自知其万万不称。而顷者天牌之下,不敢坐违,随诣九阍之外,略陈难冒之义。而喉司不谅,终至退却。省鞫方设,义在往役,不得不黾勉入肃。循分惭恧,无地自容。仍念臣曾忝郞署,猥备兼史之列,出入前席,屡近耿光,至蒙圣上,召使至前,俯询世德之如何。玉音谆勤,眷意隆挚,臣至今追惟,感刻心腑,蹈赴汤火,亦所不辞。毋论职事之轻重,惟以筋力奔走,为万一报效之图。至若耳目之责,揆臣才分,实非所堪,虽缘事会之紧急,终不免冒没一出,而反复揣量,实无因仍蹲据之势。且臣所患痰癖之症,为平生痼疾,每值寒节,辄发如期。又自日前,重患轮症,旧恙交作,寒热以终夕,咳喘以达宵,食饮全却,神精迷瞀,昏昏涔涔,委倒不省。人器之不合,姑舍勿论,顾此病状,万无供职之望。伏乞圣慈,俯赐谅察,亟许镌削,以重台选,以便调治,不胜万幸。臣于丐免之章,不宜搀及他说。而第于近日一二事,窃有所慨然者,敢此略陈焉。向者兪彦徽被弹之后,构捏言己之台官,要售其报复之计。其意所在,诚极骇痛,此路一开,则世道之弊,有不可胜言。本罪之外,即此一款,不可无严惩之道。施以削版之律,断不可已。至若前掌令安𠍱,谓人言之挨逼,大臣请罢其陈疏之人。身为言官,反欲禁人之言,其坏损台体,莫此为甚。臣谓安𠍱,宜加罢职不叙之罚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兪彦徽事,既已处分,其何更律?安𠍱所陈,盖为体统,初登此职,其敢挟杂?其涉寒心。尔其勿辞察职。

○十七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特进官李春跻,同知事李周镇,参赞官郑俊一,参赞官金尚鲁,侍读官韩翼謩,假注书朴混源,记事官南彦彧,编修官李昌硕,进伏讫。上读前受音讫。尚鲁读新受音,自问谨独是念虑初萌处,至乃所谓致中和之功也讫。上读新受音,自问谨独是念虑初萌处,至此说甚好讫。尚鲁曰,心学工夫,自古老师宿儒,犹难说到微奥,况如臣等蔑学蒙识,虽欲逐字句陈文义,不过引《中庸》章下大小注以敷演而已。只取紧切处,陈达文义,似好矣。新受音谨独工夫中,戒慎恐惧,此人君尤所当体念处也。以常人言之,亦当致敬于幽独得肆之地,况人主一心,为万化之源,若于幽独之地,少忽戒惧之意,则便不得为谨独矣。大抵谨独二字,固是学者第一工夫,而至于人君,则尤不可bb不b着工,且少可没紧要处,胡乱去易以放过,才胡乱去已,不得为谨独,而少处暂忽去了,大处已都失了。凡人犹然,而况人主,日御万几,酬应甚繁,岂可谓此是没紧要处,而便自胡乱去耶?殿下若于没紧要处,常存检省之意,不至于胡乱去,则岂不美哉?此章文义,特为留意见之,何如?周镇曰,如小可没紧要处文义,玉堂陈达之言,是矣。凡人每于少事细务忽之,学者工夫,虽至少至细之事,每辄点检,不为放过然后,幽独霎时之顷,可无怠忽,便可为谨独工夫。况人君,日摠万几,庶务倥偬,细微之事,易以放过,少处既忽,大事亦便,自至于怠忽。造次之间,常持对越之心,方可为谨独工夫矣。小可没紧要处文义,特为留心,何如?上曰,卿等所达是矣,当体念矣。翼謩曰,道之大体,无处不在,凡其日用事为,都是道也。若于少可没紧要处,苟或毫忽放过,则去道远矣。殿下勿以少事而不谨,勿以细务而或忽,一念之顷,须存警敕之意,然后凡于事为施措之际,自不做胡乱去矣。若说道是没紧要处,而不下戒谨之工,则其为害于事为者,必将大矣。此章特为体念,何如?上曰,毫厘之差,谬以千里,正指如此处矣。尚鲁曰,《书》曰,不谨细行,终累大德。凡于少事,若少放过,则大事亦将放过,此等处可以推类而着工也。翼謩曰,心者,操则存,舍则止。操舍之分,惟在敬肆之间,谨独二字,是为操之之工,小可没紧要处胡乱去,便是不谨独矣。上曰,心固可操,而予则实无以操之矣。诸臣中亦有年小者,须操心,可也。大抵学问中事,自微而著,一节深于一节,而予则每有书自书我自我之病,予实自愧。孟子言齐王之好色好货,而予则凡于驰猎游聘等事,姑不为之。而大抵尧、舜、盗跖,只在毫忽之间矣。操心之工,虽于学问中可求,而日用事为,皆从心出。昔公明宣三年不读书者,盖欲以心得之者也。予每读书时,或收敛而坐,辄有书自书我自我之病,心甚愧之。且心是学问中事,而目今朝象泮涣,世道难平,环顾中外,无一可为,惟其诸臣皆如此,故予反有逆情,自然心解。向日金尚迪所达,正得吾一端苦心。而时象至此,予之精神,亦有不逮者,奈何?尚鲁曰,缕缕下教,罔非群下之罪,臣等事君不忠,使圣上有为之志,反至解弛,咫尺讲席,惶愧靡容。而第臣闻一心之差,自微至大,至于万事,皆无可为。殿下若因群下之不靖,至于心解,则国势将无可为。殿下上奉三百年宗社,下率亿万人民庶,岂以群下之罪,乃反有心弛之教乎?臣俄因没紧要处文义,已有所达,殿下所宜惕念。上曰,是则精神不逮,奈何,从当有下教,而观今时象,作大训之本意,皆归虚矣。予年已五十,力量志气,俱已衰耗,且国事今无可为,不但朝廷之上,无寅协之望,世道渐又如此,予实无乐乎为君,宁欲释此重负矣。尚鲁泣陈曰,殿下春秋渐向晼晩,血气虽或小衰,至于志气,则惟当自强不颓,岂可以血气之已衰而遽谓志气之亦衰乎?殿下精神向衰,臣虽不知,而至于志气之衰,则此是殿下涵养工夫不足之致。殿下若谓之精神志气,已皆向衰,不思刚毅立志,任他不为,则国将何为?臣闻此教,胸塞如结,诚非平日所望于殿下者。惟愿殿下,勿谓志气之衰,益加刚毅之工,何如?上曰,予所经历,异于他,心岂不伤而欲治国事?责臣下以寅协者,今已二十年矣。而一隅廑补,一隅又绽,今之时虽尧、舜复起,亦难下手矣。尚鲁曰,时无不可为之时,目今时象,虽至于此,殿下若能刚毅立心,着意先率,责之以同寅协恭,其中若有复事党习者,另加严威,则岂复有如前之为者哉?即今群下习于见闻,一日二日,国势至于如此,今殿下苟解心一寸,则群下必解十丈,国事将复置于何地乎?今臣所达,非敢面慢殿下,苟自今日,着意行之,一月之内,若无见效,臣请伏面慢之诛。以近效言之,馆僚之无情势而强事撕捱者,一番严教,三人皆出,若只令推考而已,则彼辈似不若是速出矣。上曰,上若解心一寸,下便解心十丈,则非但在上者为非,在下者亦岂不非乎?目今时象,不但诸臣如此,举一世皆如此,无可恃奈何。尚鲁曰,岂可谓之无可恃而不思所以振发之道乎?翼謩曰,使圣心解弛者,固是群下之罪。而心为万化之本,苟能自强,则可以操存振起,何可因群下而遽解操存之工乎?圣人之血气,虽或随年而衰,圣人之志气,固自无时可衰。若殿下行之以自强,则岂有不可为之时?而今承圣教,闷迫抑郁,不知所达。周镇曰,日昨筵中,伏承心弛如灰之教,震迫之心,至今在中矣。今又承缕缕圣教,惶愪抑塞,不知所达。殿下若见朝著和协,百度惟贞,太平之治可轶三代,则殿下为治之心,岂有解弛之事乎?殿下至诚求治,独劳于上,而朝廷之上,未有寅协之望,党议横生,朝象泮涣,今日之事,不欲观,明日之事,又不欲观,自然心弛。此莫非群下之罪。然而人主一心,即万化之本,岂仍群下之罪,以至弛圣心之境乎?法讲方开,讲说《心经》,而有此圣教,臣诚惶恐。涵养工夫,似未至于极尽地头,实为可闷。孟子曰,操之则存,舍之则亡。心之操舍,若是悬殊,圣贤犹于幽独之地,或虑放心。殿下心弛之教,今不但放心而已,以殿下圣学之卓越,忽有此教,臣实慨然。方讲《心经》,敢以《心经》之说,仰勉焉。愿圣上益懋存养之工,常若上帝临汝,则天君泰然,百体从令。宁可有心弛之患,又岂有精神不逮之虑乎?上曰,予岂无一番做治之心,而时象如此,无一可意,故予反有逆情矣。卿等所达如此,予当体念。周镇曰,副学所达殿下弛心一寸,群下弛心一丈云者,此说诚是矣。至于刚毅持心之说,尤为切至。风雨霜露,无非教化,宽处当宽,严处当严矣。殿下至诚破朋之心,可质神明。而臣下无状,党习依旧,大训昭揭之后,事体若何,而何敢复事党论乎?一日敕励,必有一日之效,二日敕励,亦必有二日之效,挽世之责,固在于殿下一心上,而不思挽回之道,只下不敢闻之教,臣心崩迫,罔知所达。上曰,予所经历如何,而心岂不如此乎?对《心经》,心有所动,有此下教,观卿等所达,予心亦感怆矣。不见其形,愿察其影,大训之后亦如此,将来将成混沌世界矣。尚鲁曰,天人固自一理,天心之悦豫,人心之和附,在殿下心上一转移之间,则一时奋发,自可有效,群下若见殿下之解心,则必皆解心矣。上曰,政令施措之际,若其不勤,是固予罪,而大训作时,予自谓吾事毕矣。大训后,朝象人心,犹复如此。此后则无可言者,予心当如何哉?尚鲁曰,今日世道,固无可言,而殿下一心,比之于作大训时,亦有所解矣。殿下近来颇渐倦勤,大少公事,多有迟滞不下,诚极闷迫。继自今严敕大少臣僚,责之以精白寅协,殿下亦宜洞洞烛烛,操心于刚毅之地。凡于发号施令之际,亦视雷厉风飞之意,则行之一朔,必有大效矣。上曰,予有苦心,而予甚弛缓,故尚能如此矣。尚鲁曰,古人云,天君泰然,百体从令。殿下以精神不逮为下教,而惟心解,故动静云为,自多不逮,非精神不足而然也。孟子曰,操则存,舍则亡,是切当语也。心是一身之主宰,敛之方寸而不足,发之四海而有馀,操之则存,舍之则亡。若于凡事,此而无心,彼而无心,不但一心解怠,百事亦皆解怠。臣愿殿下,念头勿留此心,常若上帝临汝,刚毅做去,则何事不济乎?上曰,学问不足,故心固如此耳。翼謩曰,臣以疏远之臣,不能数登筵席,而自外闻之,或有非常之教,则辄不胜惊惶矣。今日前席,亲听不敢闻之教,臣心痛迫,尤难形达。殿下方讲《心经》,《心经》,即治心之要诀也。此心一正,则其心和平,推以至于天地位而万物育,心不得正,则天下万事,无一得正,此后则勿为如此下教,加勉于心学工夫,千万切愿。上曰,文义第讲之,《心经》一书,一言以蔽之,则只是一个敬字,而操存舍亡,又是省察上工夫矣。谨独则戒慎乎其所不闻,恐惧乎其所不睹,是第一工夫也。尚鲁曰,言之非难,行之为难。伏愿圣上,更加留念。上曰,冥寞中照管云者,是寂然不动之时bb乎b?尚鲁曰,至静处提起此心,常要照管,盖静中有动,动中有静,是心之妙用。惺惺主人,常在这里照管,则不至于放下了矣。上曰,主人云何?惺惺者,是主人乎?尚鲁曰,心是惺惺主人,而常要在冥寞中照管矣。上曰,照管,既是心之所为,惺惺主人,亦是心也。则所谓照管者,何也?翼謩曰,心才放下,便不是照管,故惺惺主人,常在这里,要得照管,不使放下也。上曰,此端深入一节,此是言敬工夫也。照管,非他是敬也。上又曰,儒家以尊德性道问学为学问工夫,而陆氏则只主尊德性,故近于释氏矣。尚鲁曰,禅家则专以静为主,而儒家则动静互根,体用皆具。故照管云者,所以收拾省察,使不至于怠放矣。又曰,戒慎恐惧,不须说太重云者,大抵人心,全事矜持把捉,则便有拘迫处,有失于涵养之道,故先儒所以有不须说太重之语耳。周镇曰,戒慎恐惧不须说太重文义,玉堂才已陈达。而恐惧戒慎,若为太重,则果违于涵养工夫。盖心之体,湛然虚静,应物而发,若用工偏重,则不得其正,是故《大学》云,心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此说甚得矣。上曰,《大学》不得其正之说,此章不须说太重之语,相为表里矣。翼謩曰,喜怒哀乐,先儒比之于复卦。盖复卦,五阴在上,一阳在下,一阳才动,渐有纯阳之意。喜怒哀乐,若能发而中节,则是与复卦相同矣。又曰,戒慎恐惧,是谨独事,而心术隐微处,一念之动,便有善恶之几,此尤当致慎处也。上曰,人心一念之动,止水一点之动,是天理人欲之所分也。所谓动者,外物来使之动之耶?内固自动耶?止水因风而动,风大吹则大动,少吹则少动,心之动,亦必由于外物矣。尚鲁曰,有自动时,有外物来触而后动者。自动者,是如饥而思食,外物来触而动者,是如见食而欲之者也。上曰,饥则思食,心便有动,是理也。周镇曰,微辞奥旨,臣虽不能剖析仰陈,而圣教所解,诚然矣。讲讫。尚鲁曰,新录当为举行,而玉堂不备。今虽不能备多员,犹有四员然后,可以圈点。而校理元景淳,批旨特放,而放送传旨不下,故不得请牌招矣。上曰,传旨下后,即为牌招。出榻教尚鲁曰,讲席体严,臣不敢长言,而天灾时变,无如近日。窃惟圣心,不待仰勉,固自警惕。而大抵灾不虚生,必有其因,冬雷之变,虽或间有,而至于今冬雷震之变,轰轰烨烨,可惊可愕。且又震伐社坛之木,此非寻常灾异之比,又从而有星陨之变,而人心忸安,不知为惧。殿下若能恐惧修省,则天人相与,其理甚明,转灾为祥,岂不在于殿下乎?殿下敬天之诚,度越千古,臣曾于郊祀陪参时,窃仰对越敬谨之诚矣。今此灾异,前古所无。而一不闻责躬求言之教,臣实慨然。今若明下责躬之教,以示求言之意,则人必谓圣上遇灾修省之心,能尽敬天消异之道。伏愿殿下,勿谓灾异之无应,或解寅畏之心,则实宗社臣民之幸。上曰,所达诚是。可不惕念?尚鲁曰,近来言路杜塞,至言谠论不陈于前。凡厥章奏,太半是私言,故殿下公听并观,尽烛其情状,自然有不欲闻之意。是以,间或有进言论事者,而殿下一例视之以私套,遽加摧折。言路不开,职由于此,故台厅有尘埋之叹bb矣b。天灾若是,而未有能进一言者,自古言路塞而国不危者,未之有也。殿下须尽恢言路之道,俾臣下,得以尽言不讳,则其为国家福,岂不大哉?尚鲁又曰,今番赵载德之疏,极为非矣。告君之辞,固当明白言事之体,亦贵直截。而此疏,观其外面,固可谓言事大疏,而全篇中许多条件,全事藏头说去,不为指的。论其全体,虽若泛言,而究其语意,显有明斥,而引而不发,此不但言之者为大失台体,入其疏中者,谁肯自当?且易致他人之转相慕效,后弊所关,事宜严敕。臣闻宣庙朝此等疏章,或有令政院招问之事,盖所以防后弊也。今已事往,不可招问,而其在警敕之道,不可无罚。前持平赵载德罢职,何如?上曰,顷日入侍大臣,以赵载德疏事,有所陈达。而其时夜深,未得详言。而顷者尹得和之疏亦如此,故转相慕效而然矣。向者右相言赵载德疏,古亦有如此者。而都宪疏语,多恍惚,彼既曰恍惚,此亦曰恍惚,互相若此,殊不可晓也。尚鲁曰,尹得和,臣之至亲。其时臣得观疏草,面斥其非,而未若赵载德之全事藏头说去矣。上曰,所陈如此,罢职,可也。节出举条尚鲁曰,台疏之藏头说话,诚非台体。此后则言事之章,切禁藏头之说,似宜矣。上曰,所陈然矣。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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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式暇。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普昱。左副承旨郑俊一式暇。右副承旨郑履俭坐直。同副承旨李喆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任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夜三更,土星入太微西垣内。

○李普昱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喆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启,亦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普昱启曰,假注书朴师讷,事变假注书任玮,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喆辅曰,前判书赵观彬,前判尹金圣应并叙用,金圣应,仍差训将。

○李喆辅启曰,前判尹金圣应叙用,仍差训将事,命下矣。将任不宜暂旷,训将金圣应,即为牌招,以为传授命召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今日省鞫,臣之身病,未及差胜,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本曹奴婢,日渐耗缩,不成貌样,而忠原婢斗玉所生次连等,多年漏落,而因事现露,自本曹,花名现出矣。即接掌隶院移牒,则忠原居私奴必贵者,陈告斗玉所生十四口,此奴婢中二口,依例赏给事,入启蒙允事报来。而所谓奴婢陈告者,举皆虚张,奸弊多端,故前后以陈告免贱,一切防塞之意,不啻丁宁。该院之又为启请者,虽未知更有定夺,复开陈告免贱之规,而至若此奴婢,则不待陈告,先已推得,已为花名征贡之后,必贵同居忠原,熟知现发之机,敢生欺罔之计,以陈告样瞒告该院者,极为痛骇。此必非一贱汉必贵之所为。故查问事状,则其上典李孝一使奴代呈,有此请赏之举,其为情状,尤切痛惋。该院请赏之启目,姑令勿施,李孝一则自本道,绳以重律,以杜奸细辈舞弄之习,似为得宜。以此,分付于掌隶院及本道,何如?传曰,允。

○献纳赵擎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逆魁坦缘坐孥籍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措辞见上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圣铎等二人,并令还发配所。措辞见上请远配罪人𰘟,绝岛定配。措辞见上请还寝罪人橏减等之命。措辞见上新除授大司谏李成中,时在京畿骊州牧任所,司谏李挺郁,时在杨州地,正言兪彦民,时在公洪道大兴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掌令李仁好启曰,臣本病孱庸陋之一老物耳。其于风宪之任,岂有堪胜之望?而既居其职,不敢终默,略举目前之事,以效一日之责矣。及承圣批,不惟不赐允兪,乃以初登此职,其敢挟杂,其涉寒心为教。臣于此,诚不胜惭惶悚蹙,继之以讶惑也。夫兪彦徽之构陷言官,必欲报复,实为清朝之变怪。安𠍱之身居台官,驳罢言者,即是台阁之羞耻,则臣疏之或请削版,或请谴罢者,盖出于重朝廷、正台阁之意也。挟杂二字,非臣之所敢知也。且夫台阁者,与宰相相可否,言者之言,虽或过中,而未尝以此而罪言者也。罪言者而为体统,亦非臣之所曾闻也。噫,臣形孤势单,内外无援,所仰恃者,惟圣明之知照耳。初当言责之任,只欲以公正二字,事殿下,断断此心,天日可质。今殿下一例视臣,以党臼中人,归之于挟杂之科,此臣所以抚躬而自悼者也。抑臣愚死罪,窃以为人君听言之道,惟当视其言之是非而已,不宜先着一疑字以待之也。今殿下凡于朝绅之进言,辄以挟杂二字,为𫍙𫍙之资。臣窃慨然也。虽然,此莫非臣新入台地,不能见孚于君父之致。将何颜面,一刻仍冒于台次乎?昨缘日暮,今始来避,所失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李喆辅启曰,掌令李仁好,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任玮启曰,臣敬奉圣批,传谕于果川黑石村赞善朴弼周所住处。则以为,即玆史官,赍宣御旨,每于辞章之上,叨蒙如许恩数。此既非无状贱臣所敢万一拟议?而圣批辞意,又出寻常万万,九顿百诵,只有感涕。至以不敢当之事,有所责勉,尤极惶恐,不知所达。隆批之下,亦不容无端泯默,敢以数语,略伸叨谢gg叩谢g之忱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赞善朴弼周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眷佑无疆,东宫邸下,克岐克嶷,首出庶物,文定之祥期在不远,万亿年福禄惟永,其自今日。伏惟圣心奇爱欢悦,于何为极?如臣疾病残喘,亦愿少须臾无死,与万姓咸囿于关雎、麟趾之化也。仍念臣子爱君之心,无有穷已,虽于颂祝之中,实寓忠规之益。盖以闾巷士夫家言之,子弟年未长而有室,不惟为累于学业,抑或有妨于保护。若是者,岂不以夫气血未充,物欲易行,其势自不能不然故耶?此等事理,实无帝王士庶之间。故曰太子少长,知妃色,则入于学,承师问道,其见于保傅传者,班班为可考也。惟殿下,克念在玆,寻常谕教之际,举以为说,使之盈耳充腹,须知义理之安,胜于逸欲,侈靡之害,不如节损,务以恭俭谨勤四字,为祈天永命之图,则其有益于养德养身,实莫是之过矣。惟殿下,慎无忽诸,慎无忽诸。臣于夏间,伏蒙过重之批旨,迄犹惶感,非不知续入文字,以申前辞。而其间六七朔,连患背胁之痛,直无少时之间。近来则又因日候之暄冷,无渐,重致触伤,痰盛嗽剧,败症百出,求死不暇。且于前后辞疏之上,不但不得准请,辄蒙过越之恩数,秪增闷蹙,无地措躬。与其如此,无宁泯默屏俟。极知其万万不敢安,而犹为此,不为彼者,诚出于不得已也。然而一向虚带职名,阔于辞免,事义终甚不当。故玆于疾痛之暇,自力治疏,敢彻哀鸣。伏乞圣明,察侍讲之不可旷职,轸微臣之久婴死疾,亟许递臣所带赞善之职,回授贤德,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瞻天恋阙怵惕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常眷眷于卿,而元良嘉日既定,其时上来,勉我元良,欲见卿之意,将欲谕矣。今览卿章,若见卿,深用欣矣。章中勉所陈,其用感叹,宜勉于心。而予自凉德,此时协赞,惟恃于卿等。卿体此意,安心勿辞,待稍暖而上来,用副殷勤之意。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吏曹判书李箕镇疏曰,伏以臣于日昨政,斋郞望之差出也,臣意必欲取故家名祖之孙,以故判书朴长远奉祀孙进士春荣,首拟受点矣。今闻贼詹,实春荣之生外祖云。臣但知长远为笃孝清德之名宰,不欲其鬼之馁,而(而))春荣自出之如此,初既全昧,率尔检举。虽缘臣见闻孤陋,有此做错,而其昏谬不察则甚矣。臣之随事愦愦,即此可见。玆敢露章自列,惟愿亟赐镌免,毋至终偾重任,不胜幸甚。臣无任悚惧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一时做错,其何撕捱?卿其勿辞察职。

○知中枢洪好人疏曰,伏以臣于病伏垂死之中,晩始得闻前持平赵载德顷进一疏,藏头万言,举朝失色。而其中所谓泮村一区,不许他人之入处,而猝为宰相子横占云者,即指臣家而言也。看来不觉惊怖,继之以疑怪也。此事经始,臣实为之。台疏虽下一子字,意实在臣。臣安敢默无一言之首实,以欺我明主之聪听也哉?臣以先朝旧物,年满七十,世念都灰,痼疾缠髓,死亡无日。欲引年告休,退处乡园,则散地乞骸,近于浮文,明时便诀,有乖素忱,只欲依近城阙,歌咏圣泽,是臣之愿。是以,迟回辇毂,不能远引,时从水石之间,扶藜散步,以消遣病老之怀矣。臣之所居至近之地东小门内兴德洞最深处,有所谓宋洞,此是成庙朝相臣宋轶旧基也。先正臣宋时烈,亦尝寄寓此洞,书曾朱壁立四大字于苍壁上,且有泉石幽旷之趣,故自古士大夫,寻常往来,啸咏其间,为东村之名区久矣。中间为御营厅,肃庙庚申,移设南洞之后,其时将臣,以其地许借其馆主人。年前有一大将,至令将校打量,而向者将臣疏中,江仓移设处兴德洞空旷之地,盖指此也。此洞与泮村,隔数冈,特山下无人之一空谷耳。洞名既异,相距稍左,则本非泮村,又非泮汉辈私田,自是军门公物也。久为逋盗之薮,粪壤满壑,林泉芜没,有时孤往,无处着足。臣为是慨然,买取壁下一片土于泮汉之时执者,剔扫荒秽,构得三间草堂,以为休憩之所。而前此他泮汉,欲图占其地,为其主所逐,遂乃结构数间茅屋于壁西层岩之上,仍植林木于山后深谷及壁下田畔。而渠则居在泮村,此屋则只使无赖辈屯聚,以为越城偸斫作贼闾里之窝窟。而两班猝然结屋于其下,则他人之地,于渠不当,而渠之凶计则归虚矣。年久几倒之空屋,渠自移构于他处,则岩上一片之空台,依旧山巓,松田冒植之稚树,便同山木。归与不归,曾无可论。而称以空垈果木,尽归臣家,做作浮言,诳惑听闻。部官赵趾命,为其馆主人地,不曾推问。臣奴与泮汉,潜入宋洞,独自摘奸,极意构捏,末乃胁捧奴招,牒报京兆者,有乖法例,公议莫不非之。趾命发怒于臣家之称冤,必欲甘心台官,既闻先入之言,则搀论疏中,固无足怪,而第部官所谓民闾,台臣所谓泮村,皆非实状也。民闾者,民家稠密之谓,而此洞,即阔焉空谷,无一民户,则谓之民闾误矣。泮村,自古皆是士大夫家,而卖家移徙,才十数年。则虽泮村,曾无禁令,况此与泮村隔数冈之他洞乎?苟以此洞为泮村,而创出新法,禁人结茅,则崇教一坊,地近洞闾,许多士夫之家,与泮村接连墙屋者,皆有罪矣。若以泮汉空幕之寄在岩上,其下许大他人之地,将不得买卖结屋,则揆以法理,宁有是哉?今臣所构,非如高台广榭,盛饰富贵之容,萧然一茅屋,只有若干花木而已。臣则罕往,他人则勿论搢绅章甫,无日不登,此于臣身,有何利益哉?只为些个泉石,着在城尘之中,先贤遗躅,尚寄岩壁之间,悼前修之已远,慨名区之久废,偶然经纪,致此唇舌,真可谓天下可笑事也。臣于垂死之年,入则班行臲卼,出则泉石是非,踪迹危矣,涂辙穷矣。谚所谓,死不足悲,老可悲者,正谓臣也。假令迷息,自主此事,臣敢曰在家不知?况此营葺,皆属臣事,而特以臣爵秩之如此,替辱臣子。奸民之构诬如彼,台疏之刺论若此,臣民之巧恶,世路之危怖,一至此哉?家事任长,法意昭然,有罪无罪,臣实难免。累日待勘,今始露章自列。伏乞圣明,明赐处分,先递臣西枢职秩,仍勘臣冒法之罪,以谢台言,以安贱分,不胜万幸。臣于治疏将上之际,伏闻京兆,一不查问于臣家,只凭当初赵趾命之胁勒取招,极意构捏之语,直请臣子之囚禁云。噫嘻,天下宁有是哉?下民有罪,尚加查实而处之,臣亦圣朝之臣子,则其何可偏听径断,直请替罪其子,乃至此哉?宋洞与泮村,隔数冈之他洞与否,无人空谷,为民闾与否,一番摘奸,则可以立辨。所谓自毁以避之家,本来空屋,考其帐籍,则非居生可知也。泮汉空屋则在壁西岩上,臣家草堂,在壁下东边,高下悬绝,东西各异,步数亦阔,则一间之内云者,尤为孟浪,此亦摘奸则可知也。所谓买取朝耕田,即草堂垈地也。地之大小,十目难掩,此亦取阅其本文书,详加尺量则可辨也。果木则所买堂基近处所植儿木数十株,法不必给价,而犹给若干价,其外散处于山后深谷者,初无干预之事,若见其儿木与否则可知也。村路不禁,京外通行之法也。出路处俱是旧路之修治者,数三十步,而皆非原田,此亦取考其田文书则可知也。下臣此疏于京兆与部官,眼同摘奸,臣言或诬,则当伏冒法欺君之罪,岂可使未了事之痴儿,非罪而横被罔测之祸哉?伏乞圣明,明降处分,俾无匹夫之含冤,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传于李喆辅曰,当初赵载德之疏,无指名之事,则不可续续如是。给之。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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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式暇。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普昱。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郑履俭坐直。同副承旨李喆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任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夜自三更,月晕,回土星。

○李喆辅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尹凤九,持平闵遇洙在外,掌令李仁好避嫌退待,权赅、持平闵百昌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普昱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李喆辅启曰,掌令李仁好引避退待,处置归于谏院,而谏院多官,或在外或牌不进,传旨未下,或呈辞不得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传旨未下外,献纳赵擎,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训炼大将金圣应,令该曹,依例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金圣应为副司直。

○李喆辅,以礼曹言启曰,社稷祈谷祭,每年岁首上辛日,遣大臣设行事,丁丑年永为定式矣。来正月初三日上辛,社稷祈谷祭,依前定式,遣大臣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本曹佐郞曺命采,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传曰,定号贺礼,意以为行于明政殿,故今番亦以明政殿为之事,下教矣。更考日记,果行于仁政殿,则今番亦以仁政殿举行之意,分付。

○传于郑履俭曰,违牌翰林二人,并叙用,明日召试为之事,分付。

○李喆辅启曰,前检阅吴彦儒、郑元淳叙用事,命下矣。令该曹,口传付职,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召试时,对读官,当为书入受点,时任玉堂及曾经玉堂,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翰林召试事,命下矣。领监事、馆阁堂上、春秋馆堂上,并依节目,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以兼说书金阳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待开门牌招。

○又传曰,骑马六匹立之。

○又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珍岛郡守金养性拿问定罪事,传旨启下矣。金养性,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十一月十九日,私婢玉春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皮光鳞,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郑履俭,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都监军兵居在沿江山底者,内藏冰之役,依二去庚戌年启下辞意勿侵事,日昨自都监,草记允下。而汉城府以民役紊乱,训局军兵,亦依新颁节目出役事,继为草记,允下矣。都监军兵,乃是宿卫之卒,江居无率丁者,不应冰役,意有所在。故前后草记防塞,实出于悯其设局后无前应役之弊。而该府草记中以为,今若减除训局军兵,则江上将无纳冰之民,必欲出役者。虽是民役均一之意,本局军兵,一体出役,既无前例,亲兵抚恤,比他自别,则不为区别,混同责役,殊非当初朝家蠲役之本意。今此冰役时,本局军兵之居在沿江无率丁者,依前例勿侵事,更为分付汉城府,何如?传曰,允。

○李喆辅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今日省鞫,因宪府不备,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献纳赵擎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逆魁坦缘坐孥籍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措辞见上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圣铎等二人,并令还发配所。措辞见上请远配罪人𰘟绝岛定配。措辞见上请bb还寝b罪人橏减等之命。措辞见上新除授司宪府执义尹凤九,时在公洪道德山地,持平闵遇洙,时在京畿骊州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引嫌而退,有怀必陈,台体即然,匪怒之教,何可为嫌?请掌令李仁好出仕。答曰,不允。下谕事及处置事,依启。

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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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普昱坐直。左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李喆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任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三更,流星出南河星下,入坤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光照地,月入太微西垣内。

○李喆辅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尹凤九,持平闵遇洙在外,掌令权赅、李仁好,持平闵百昌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普昱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兪健基启曰,左副承旨郑俊一,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喆辅启曰,今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而无行公之员。除在外、牌不进罢职传旨未下外,献纳赵擎,即为牌招,以为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郑俊一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左议政宋寅明,为参次对,来诣宾厅矣。因户曹参判尹得和上疏,情势难安,还为出去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传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李普昱启曰,今日召试时,翰林被圈人金阳泽,谓有情势,屡度催促,终不应试,依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王世子嘉礼时,六礼内外习仪各六度,当于正日前排日磨炼,而其间无故日字不多,有难推移分排,自前外习仪,则初二度每多兼行于一日,而事异常例,不敢直为磨炼以入,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今亦兼行。

○又以礼曹言启曰,取考誊录,则自前嘉礼时,嫔受册亲迎内习仪三度,并行于别宫,同牢宴、朝见礼内习仪,并行于大内,而只三度则亦行于别宫矣。各项内习仪,今亦依此磨炼举行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礼曹言启曰,考见誊录,则嘉礼时各项习仪,自都监聚集医女,逐日私习,而若不预为传习于女官,则不无临时失仪之患。故自初度至三度,传习于女官矣。今亦令都监,依此举行,而内习仪处所,亦于通明殿为之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王世子嘉礼册嫔时,教命安宝,依前例安施命之宝,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礼文内,王世子嘉礼后,殿下有会百官之礼,其礼如正至会仪云。而正至会仪则有宴百官之礼,取考誊录,此礼则自前嘉礼时,并为权停矣。今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权停。

○又以礼曹言启曰,自前王世子嘉礼翌日,例有百官陈贺之举。今此王世子嘉礼翌日,百官进笺陈贺于大殿,仍行于大王大妃殿、中宫殿,宜当。以此磨炼举行,何如?传曰,权停。

○又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三拣择后第三日,例有别宫进排礼物矣。别单依丙子、戊戌誊录物目下,悬注以入,今亦依此举行乎?敢禀。传曰,知道。

○又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王世子嫔教命篆文,议政府右议政赵显命,既已书写,草本封入,以备睿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郑俊一曰,当该中官,当为莫重公事,误踏启字,极为非矣。行公推考。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者阙内各门及外各处入直处所,发遣本曹堂上军官,摘奸以来,则景秋门入直守门将金重𬬩,不在直所,擅留不远之地云。此与全然阙直有异,自臣曹决棍,申饬。庆德宫入直假卫将林大材,无端阙直,事极骇然。汰去,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军兵等凡干杂役,未尝侵责之故,虽居在沿江山底者,内藏冰之役,自古未有侵及矣。今此汉城府内藏冰之役,家座出役事,启目变通云。而不分有无率丁,本厅军兵一例知委,混同出役,许多军兵等,猝当无前之役,呼诉沓至。渠辈之呼冤,姑舍勿论,此是曾前所无之事,则实有乖于朝家抚恤军兵之意。本厅军兵,依前勿侵事,分付汉城府,何如?传曰,允。

○李喆辅启曰,启覆文书,既已修整,初覆今月二十三日,再覆二十七日,三覆二十九日定行之意,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以兼说书金阳泽牌不进罢职传旨,及终不应试,禁推传旨,传于郑俊一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又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今日省鞫,不但宪府不备,臣亦有难安情势,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检阅吴彦儒、郑元淳疏曰,伏以臣等难进之状,向前二疏,亦已悉陈,而僚臣之疏,再转三转,讥嘲诋斥,无复馀地。臣等情迹,转益危臲,更无可以去就论者。此臣等所以屡有召命,辄事违傲,宁甘金木之诛,而不敢为趋承之计者也。不意圣恩过加涵贷,乍罢旋叙,旬月之内,华衔再复,臣等诚惊惶闷塞,不知所以自措也。噫,僚臣始以同事之人,无可激怒之端,而末乃转辗至此,是诚臣等之大不幸也。僚臣虽以初无历论消详为言,而此则有不然者。盖于圈时,虽不一一举名停当,而臣等果虑夫僚臣之退有后言,先自略绰,商论圈前,已知某某之当取。不然则四人之数,奚为而先定?注书初望,又何以提论?此岂非历论消详之一段明证乎?其疏所谓事在旬日,尚且如此云者,可谓自道之也。僚臣又以不敢快伸私好等语,有若臣等初欲行私,而为其所尼,不得售计者然,未知以何人,指谓臣等之私好耶?臣等之欲取而未果者,果在于名色不同、交好无素之人,则僚臣岂不知非臣之私好?而今忽搀入行语,疑似为说,诚不满一哂也。臣等若欲毕陈事实,则岂无其说?而亦不欲快其自明,以益其纷纷也。严召之下,谨此随诣。而臣等难冒之端,非止一二,情势危蹙,无路承膺,投进短章,径还私次。伏乞天地父母,特垂矜察,亟命刊名史局,仍勘臣等之罪,以为慢蹇逋命者之戒,千万幸甚。臣等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传于郑俊一曰,互相如此乎?给之。

○户曹参判尹得和疏曰,伏以君臣犹父子,为人子者不肖无状,得罪于父母,未暴其本情,而父母过于慈爱,抚摩之,呴嚅gg呴濡g之,不忍加之鞭挞,则为其子者,恃其慈爱,晏然恬然而已乎?噫,殿下,即臣之父母也。臣何可不一鸣号,毕暴其危衷乎?臣至愚至迷,有疏而意欠明析,登筵而语没剖破,前后圣教,至为严截,臣惊惶震惕,五内崩裂,直欲刳心剖腹,以白此心。而臣诚懦顽不能办此,只自屏伏荒郊,恭俟处分。圣度天大,不惟不加威罚,地部佐贰之命,遽及梦寐之外,臣双擎除旨,不觉感泪之被面。呜呼,臣立朝事殿下,今几二十年,本末长短,宜莫逃于渊鉴之下。而臣虽百不逾人,一无可取,惟其不喜乖激之论,深戒党伐之习者,是臣平素自期。惟我殿下苦心血诚,只在于痛祛朋党,陶铸荡平,欲使一世,咸囿于大公至正之域。凡为殿下臣子者,孰不奉承德意,仰赞治理?而外假荡平之名,欺上蔽下,托公济私,千奇百怪,无所不有。臣之前疏后对,只取其末弊而言之而已。指意语脉,何与于自在之首揆,而以此见疑于君父,岂非万万冤甚者乎?以至亲而论至亲,人理法例之外,初无疑不疑之可言。而大臣拖引不干之金若鲁兄弟,隐然挤归于伤伦之科,实非恒情之所及也。况其箚辞,持臣而罪臣者,罔有其极。至曰病国家而害世道,病国而害世,世有公眼,臣何多辨?或谓之以国是,或谓之以天谴。噫嘻,是何言也?大臣所不乐闻者,则辄曰国是以拑人口,纯阴雷震,何等变异,乃反移之于论已之言官,是岂国家之福?且伏闻前月二十日宾厅之会,以臣复有十幅大疏,忽地传播,群意疑惑云,是亦臣之不幸也。臣一言脱口,罪名狼藉,犯国是而干天和,苟非我圣上天地之仁、父母之恩,则臣之一身,为薤为粉,即刻下事也。臣年迫六十,发种种无黑,岂忍动浮议负殿下?而断断血忱,炳然如丹,日月之明,犹有所未尽烛者,则臣死且不瞑。臣之情事,其亦戚矣。至若臣家拣单事,臣之子曾为宗祀,出继远族,不幸有其家变,故先已罢养。其时事状,举世之所共知也。因此而该堂诸台,至于罢职,臣之悚怖震栗,尤当如何?即今踪地,因无暇论于官职去就,恩命之下,亦不敢遽入文字,徊徨泯默,靡所容措。即伏闻以臣启下竹册书写之任,事关庆礼,义同往役,臣岂不欲自效?而以此情势,趋承无路,罪上添罪,益切惶陨,玆从县道,略控短章。伏乞圣慈,俯谅危恳,特垂哀怜,先将臣书写之命,即速变通,毋使都监重事,一任稽滞。仍削臣本兼诸任,俾安微分,避远骇机,以卒天地生成之泽,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传于郑俊一曰,顷者所陈,既涉骇也,而不过许递,可谓参量。身为宰列,宜乎自反。而大臣箚陈,或虽过中,于宰臣之道,当自反之不暇,而语欠其择。尤为寒心者,往者之事,右相所陈,而其亦敕末。身为宪职,不先自首,张皇其他,已涉蒙然,则到今相臣,虽有陈达,敕励之事,于宰臣之道,宜当自讼。往忽泯默,于今而末梢提及,自损国体,其涉寒心。参判尹得和罢职,其章给之。

○癸亥十一月二十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右议政赵显命,刑曹判书李宗城,咸宁君朴缵新,左尹吴光运,吏曹判书李箕镇,同副承旨李喆辅,校理韩翼謩,假注书朴师讷,事变假注书任玮,记事官南彦彧,编修官李昌硕,进伏讫。金在鲁曰,近日日气极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金在鲁起伏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差胜矣。金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好过矣。金在鲁曰,日气甚寒,殿门闭之宜矣。上曰,依为之。上曰,莫重都监草记下教,而不下。当该中官,令该府勘处。榻教金在鲁曰,何草记耶?上曰,习仪及其他诸节目草记也。上命下尹得和疏曰,伏以以下,承旨高声读之,可也。李喆辅读讫。上曰,此疏首揆则似嫌难可否,右揆之意,何如?赵显命曰,对举之疏,似自然如此矣。上曰,卿言太缓矣。此非问卿之意矣。赵显命曰,其疏所谓蔽上欺下,托公济私等语,非但左相独当之,臣亦与首揆同周旋四五年,臣等实与左相无异。而其疏以为何与于自在之首揆云云,此虽自为发明之辞,而其实则臣不知其果有顾藉首揆之意也。上曰,末段所言,尤可怪异而极非矣。赵显命曰,此则其心惶恐之致,何足怪也?上曰,予以卿为劲直矣。今卿之言,太似逶迤矣。顷已言之,而其时拣单之捧入,岂非渠之所为乎?卿之只斥其礼判、判尹及台官者,实过于委曲,而有欠骨鲠矣。其所纳单,既是渠之所为,则此当自首之事,而渠亦岂非其时台官乎?其日处分之时,卿则未及入来,而李宗城有所达矣。予以尹得和为罪人,今为此事,实是料外。向日问郞时,渠与柳俨,同为周旋,而予以为柳俨、尹得和公矣。今番所为,可谓有关世道矣。此事实是渠之所为,则渠当自悔,不复提说为可,而今反以罢职台官事,似有不满之意,岂不怪骇乎?赵显命曰,有所惶恐而如此也。上曰,近来文胜之时阔略细故,是为好道。故予以既往勿说之意,已置此事,更不欲形诸语头,而渠先言之,诚为非矣。君臣之道,贵乎无隐,而渠且先言,予始言之耳。此事渠当自首之事,既不能自首,则追悔泯伏,不敢提说,可也。不然而欲一番陈疏,则当以不能自首为讼罪之辞,可也。而今则以罢职台官,有不满底意思,岂不非乎?一疏犹误,况再疏可乎?古语曰,听其言,观其行。予曾见欺于宰臣多矣,岂意此人之如此乎?赵显命曰,其宰臣,为人颖悟,而但真实不足,故大体病痛,由此而然矣。上曰,左揆之出去,以此疏故耶?赵显命曰,初既与臣等,同会宾厅矣,见此疏,还为出去矣。上曰,出去过矣。如以此疏出去,则不但左相独然,卿等亦同矣。赵显命曰,然矣。臣等亦言其无独当出去之义,而且以登筵后陈达为可,至于出去,则过矣之意,累次劝勉,而不听出去矣。金在鲁曰,如国是天谴等语,似专属于左相,故所以独为出去,而臣亦言其过矣。上仍命书尹得和疏批。李喆辅承命书之。疏批见上金在鲁曰,臣于都监,有欲禀定之事,敢此仰达矣。嫔宫朝见礼时,枣栗、腶修,乃其执贽之物也。枣栗一盘,则献于大殿,腶修一盘则献于内殿,而自前枣栗则二器。而腶修则只以片脯一器用之,此甚可怪。大殿既用二器,则内殿,亦当用二器,故臣取考古礼论腶修处,则以为腶,则方正,修则长云。虽未能明知其果为某某物,而其为两件物则分明。曾前只用片脯一器者,似是未遑考古礼之致矣。上曰,然则腶修果是何物耶?金在鲁曰,古礼腶修以牛肉为之云。腶则是片脯之类,修则似是脯肉之类。臣意则今番嘉礼时腶修,依古例作为两器用之为好。而但两器,皆用牛肉,犹涉如何矣?闾阎士夫家,则例以干雉用之,此甚便宜,而于礼亦似无妨。自今为始,亦以干雉代修,而并与腶为两器用之,此后仍为定式似好,而此必禀定后可为之事,故敢达矣。上曰,诸臣之意,何如?李宗城曰,腶修果是各物,则两器以用之为好。而以雉代用,似无义,依古礼皆用牛肉,似宜矣。上曰,古礼修亦分明是牛肉耶?吴光运曰,然矣。古礼修,是脯肉也。上曰,然则私家之用干雉,是何意耶?脯肉之变为干雉者,亦有缘由乎?李宗城曰,私家则不过取其味好而用之矣。上曰,腶修之说,在于何处耶?金在鲁曰,《仪礼经传》,亦有之矣。上曰,儒臣出去考来,可也。韩翼謩承命出去。上曰,右揆之意,何如?赵显命曰,臣则于腶修事,未尝考阅讲究,故不知所达。但干雉既无古礼之可据,则皆用牛肉似无妨。而臣既无素考,则何敢强达其所不知耶?金在鲁曰,欲用干雉者,不但嫌同肉也,脯肉则条数叠累,易致散堕,故欲从轻便之意,而大体则欲用两件物矣。李宗城曰,惟从古礼好矣。腶修有尺寸之数乎?金在鲁曰,腶则有尺数矣。韩翼謩持入《仪礼经传》进伏。上曰,有可考处耶?韩翼謩曰,别无分明处矣。上曰,然则腶修各用,而修则以脯肉用之,可也。上曰,庙务为之,可也。金在鲁曰,顷日御营大将朴缵新陈达以为,本厅铅丸,每每贸用,实为难继。顷者训将,以谷山银店一处,属之本局,定将校下送收税银子,则移送地部,铅铁则营门取用事,陈达蒙允,至今举行今闻遂安银店铅铁稍优云,亦依训局例,属之本厅,取用铅铁似好云,则有令庙堂,禀处之教矣。军门铅丸,乃是紧需,依所达划给,宜若未为不可。而但银店铅店,一切并属地部事,曾有定夺,各军门若皆如是请得,则实难尽许。且户曹方为争执,而训局移属谷山屯,亦已草记还罢云。此事勿施,何如?上曰,依为之。举条金在鲁曰,此咸镜监司沈圣希状启也。咸兴独镇军兵,才已尽充阙额,所当趁冬前习操。而臣以南北巡审,才已还归,仍设南关六邑亲骑卫都试罢场尚远,待罢场欲为习操,则寒事渐酷,实有军兵冻死之虑。待开春行操,似合事宜,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此则事势诚然,岁前则势难行操,依所请设行春操,而勿为更禀直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举条金在鲁曰,此亦咸镜监司沈圣希状启也。以为兵使巡操,当此凶歉,所当状请停止,而诘戎重政,有难废阁。故南兵使赵东渐,虽已瓜满,交代未出之前,趁其未寒,南关习操,使之设行之际,新兵使以永兴府使郑汝稷除授。永兴,是中营新兵使,当以中营将参操,事势不便,故令待新兵使赴任为之。而赴任迟速未可知。今已深冬,许多军人冻死可虑,似难趁岁前举行。待明春设行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成命之下,未即设行,虽似未安,实由于事故之如此。而今则郑汝稷,又为递改,时未出代,迟速姑无其期。依所请待春举行,而依平安道例,开春后勿为更禀,趁即直为举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举条金在鲁曰,今日召试命下,而无一应者,不得为之之意,敢达矣。上曰,不应何意也?赵显命曰,事势如此矣。黄景源之疏,有俊乂多漏云云之说,翰林之疏,又有遗珠云云,私好独点云云,欲败全圈云云等说。故金阳泽则自谓有所执而不入,其他则被斥故不入。俄自政院,金阳泽牌不进传旨,循例捧入。而其势诚然矣。上曰,吏郞翰林之变通者,予用精神处也。顷者吏郞,似又有弊,故更为变通之后,今则可谓无弊。而翰林之弊,则又将依前何为而好耶?金在鲁曰,吏郞变通则虽至今行之,而亦有一弊。曾前则堂下名官,未经吏郞之前,不为陞品,故吏郞为堂下阶梯之一大节拍,名官累年留滞,自无速化之弊矣。即今则两司通拟,已无名官留滞之节拍。为玉堂者,未久即陞四品,此堂下速化之弊也。翰林亦然,广取之道虽好,而十五朔之限太速,故向时翰林,岂不多选?而未久皆出六,即今苟简如此,此则参下速化之弊也。且必经大榜,然后圈点则易于广选,而即今则随榜圈之,催促为之,故自多苟简之弊。且一经翰圈而见漏,则不为更圈,亦弊也。臣意则此圈召试未易其期,姑令时任翰林辈,申饬行公,而待后大榜,更为圈取,似好矣。上曰,右揆达之。赵显命曰,首揆已达,而吏郞速化之弊,此亦吏曹堂上之咎也。申饬铨堂则似无他弊,而翰林新规亦好矣。古则不计寒微,皆拣年少聪敏,故无弊而好矣。一自偏论出后,互相以私好引进,而专用门阀之弊生,故欲矫其弊而变通者也。此诚殿下变通之盛意。而今又生弊如此者,盖其所变通者,犹有所未尽故也。一经前圈,不为更圈,此一弊也。不待新圈而出六,是速化之一弊也。召试亦必广圈而为之,以其才取用,则此为劝奖人才之道。而今之圈取甚狭,变通之本意坏,而反不如前规,诚为可闷矣。上曰,吏郞则只是速化之弊而已乎?赵显命曰,然矣。上曰,如欲陞品,虽无吏郞之变通,岂难升迁乎?赵显命曰,速化与否,惟在于吏判所为,而其弊似无大段矣。上曰,然矣。金在鲁曰,吏郞则姑无大段窒碍,而翰林之弊,实难矫救矣。李宗城曰,堂下速化之弊,实缘于吏郞变通矣。曾前则吏郞贵,而人皆欲之,故玉堂之可为吏郞者,未及经吏郞,不欲陞品,或吏判遽然陞之,则其人必怒,以此自然留滞于堂下矣。近来吏郞则无可欲之心,故以致速化之弊,盖其肯綮,唯在其人之欲不欲矣。上曰,虽通礼堂上,得为堂上,则人皆好之。虽未经吏郞,速为堂上则岂有不好之意乎?曾前沈最良及梁圣揆,亦以通礼为堂上矣。近来则通礼全不择人,此亦申饬吏曹之事也。吴光运曰,翰林召试,非今所创,盖古制也。古之所谓待制,便是召试之类,而虽以人主之权,不得自私而进退之。故古人皆经召试,虽若宋之陈尧佐、欧阳修之类,必因召试,观其才艺见识而取之,此皆古意也。但国初则人心公正,故虽不为召试,自相为荐而无用私误荐之弊矣。即今则人心不古,荐弊已痼,不可不变通,而召试之规,诚得其宜矣。上曰,虽以召试变通,而圈取甚狭,沮戏则一也。虽欲召试,奈无参圈应试之人何?吴光运曰,小臣以为,吏郞翰林之变通,即旷世之美典。而但即今规模,实非圣上变通之本意也。自古名人之不文者,盖绝罕,况翰林,专以文学用之。而近来幸科甚多,故虑其不文之类,亦得被荐,乃为召试之法,则必须广圈博施,多有立落然后,人才可得。而近来所圈,亦不过即今隆赫之家,其数甚少,制进辄取。此岂变通之本意乎?召试时,必使见屈者,多则好矣。李宗城曰,臣意以为,翰林之弊,必欲善为变通,则必先变通科制,以为救本塞源之道。盖取人贵在文学,故设科,所以以文取人。而当初则士子之应科者,皆自作其文,故文官自多好人矣。一自科弊淆杂,人才无可得之路。若不严防科弊,则不但翰林之弊,国将不国矣。岂非大可忧哉?国家取人,唯在于科,而科弊如此,不可不先救此弊矣。已往得科者,固不可摘拨拔去,而此后则别样变通,似好矣。赵显命曰,科制不可不变通之事矣。李箕镇曰,李宗城科举之说,诚好矣。科举,是根本之道,先变科制,似好矣。赵显命曰,昔时则科举,若不分明,虽相臣之子,永枳不得为职矣。即今虽以借作及第者,苟有坐地,则不但名宦之无不践历,将来可至于托六尺之孤矣。其虑不细矣。上笑曰,汉之霍光则不学无识矣。人或有无文而淳实可用者,或有善文而舞文为奸者,不可以一例论也。金在鲁曰,今只以科举论之矣。科举则以文取人,不可如是为教也。李宗城曰,不文而借作得第者,是先为欺君也。岂有淳实之人乎?同接相资,不必深咎。而以借作及第者,置之华显之职,岂不可闷乎?翰林则是科后事,科举先为变通,似好矣。吴光运曰,臣则以为,科举不正,则其人决不足可用,而世道大乱而已矣。李宗城拔本塞源之意,极好。科举之制,别样变通,而会试时设幕各坐,使不相通,则庶无借作之弊矣。且召试时,亦用帐幕,似好矣。上曰,会试时,各设军幕,有何难事?而予意则以为,但初试淆杂,会试则似无加入,而且难用奸矣。赵显命曰,会试亦多淆杂矣。虽今番,千人中安知无加入用奸之人乎?金在鲁曰,或同为初试,渠则不见而为人借作者,安知其必无也?李宗城曰,曾前则虽或借作,皆知可羞而隐讳矣。近来则公传道之,无所羞愧,世道寒心矣。金在鲁曰,翰林方无实官,而召试无可为之道,此甚闷事,为先时任翰林,申饬行公,好矣。上曰,当初变通,予意不偶。而吏郞则虽似有速化之弊,此弊岂但吏曹乎?吏郞可谓无弊,而翰林之弊如此,不可不更为厘正矣。以今番所圈见之,所圈不广,而沮戏之弊,与前一也。扶党之习,与前一也。即今圈法,实与荐法无异,予欲并与圈法罢之矣。赵显命曰,凡法之变通,自然累经润色,然后可以无欠。初安能尽惬于圣意乎?并与圈法而无之,则必有太滥之弊。因其圈法而稍加润色,以为广取之道,似好矣。上曰,李仁好乡人乎?金在鲁曰,金浦人云矣。上曰,初入台地,欲为现身于朝廷之计,无形且极陋矣。初头以此现身,前头将为何许事?极为无据矣。上曰,今番翰圈,又使都堂为之,则此后每必如此矣。赵显命曰,今番圈事,大抵三翰林皆非矣。李毅中则当初无异议,而厥后上疏,非矣。吴彦儒、郑元淳,则以好胜之心,欲因此而尽败全圈,此亦非矣。此皆年少气胜之事,而其圈则似不可用矣。金在鲁曰,李毅中削职传教中,是可忍孰不可忍等教,诚为过矣。其祖上若有大段过恶,则连累于其子孙,自前然矣。只论韩配夏之有罪无罪而已。韩配夏果有罪,则欲枳其孙,岂是异事耶?上曰,其时虎龙之勋已成,而韩配夏,既在勋府堂上,则虽欲不勘其勋,其将奈何?以其勘勋为罪,则岂徒配夏?其时事势,不得不然。而今欲连累于其子孙,岂不冤乎?予亦其时同参血誓矣。传教辞语,岂有过哉?赵显命曰,韩配夏其时不幸为勋府堂上,则此事实,无可免之道矣。虎龙之勋,既已做就,则循例勘勋,乌得已乎?以其主勘之事,欲连累于子孙者,诚不成说。而李毅中削职,则臣亦以为过矣。金在鲁曰,郑元淳疏以为,韩配夏元无主勘之事云,故李毅中之所以更为陈疏也。赵显命曰,此则郑元淳,不能详知其事,而不过臆知之说也。郑元淳之疏,若知其时事势,而以其不得不勘之状,如臣所达为言,则诚好。而今以元无主勘为言,故反为见捉于李毅中,而李毅中益起疑心也。上曰,卿等以李毅中削职为过,而大训之后,以镜、虎为言,非矣。其在防微之道,如是处分,意有所在。如以李毅中削职为过,则韩师得罢职,独不冤乎?为其三寸上疏辨明,有何可罪?而欲防此等之言,故并为处分,以杜后路也。上曰,即今翰圈之弊,将有时象,萌芽之虑,不可不更为变通。欲使春秋馆堂上领监事以下,会坐抄启,而予将亲临召试。卿等之意,何如?赵显命曰,臣意则圈法勿罢,而使翰林先生数十人,会坐圈点,入启后自上命取几点以上而召试,似好矣。上曰,曾经翰林,亦必牌招不进矣。赵显命曰,法既变通,岂有违牌之事乎?金在鲁曰,臣意则虽欲变通,姑以时任翰林行公,而待后榜广取,似好矣。上曰,此事不能变通,而更用前翰林,则国体损矣。予虽凉德,造化权在予,予欲罢圈而召试矣。赵显命曰,既改荐,又罢圈,则太无界限,亦必有弊矣。上曰,即今翰圈,便为党圈,罢之何害?虽使曾经翰任为之,亦安知无弊为之?而且似有违牌纷纭之事,欲使卿等,广选召试,如此则,似好矣。金在鲁曰,殿下如以臣等,为胜于年少辈而命为抄选,则臣等虽无状,必不行私于此,以负圣意。而但有侵官之嫌,亦似未安矣。赵显命曰,必使曾经翰林圈取好矣。上曰,诸臣之意,何如?李箕镇曰,翰圈之弊,果如圣教,变通好矣。而圈者,乃所以取佥意所同之意也,似不可尽罢,稍加润色,使为广取之道为好。而且一漏翰圈,则更不举论之法,诚为怪异矣。李宗城曰,必欲变通,则圣教及右相所达之外,别无好策。而如使大臣荐之,则今番虽或善为之,将来亦安知每每无私乎?李箕镇所达,不可罢圈之论,诚好矣。使曾经翰林会圈,似宜矣。金在鲁曰,使曾经人会圈,则入启后自上命取几点以上,如右相所达好矣。上曰,大体用几点以上,似可耶?赵显命曰,亦不可使名器太轻矣。吴光运曰,几点当取之数,自下预先知之,则圈点之时,必不无私意之参错矣。入启后,自上量宜定数命下,似好矣。上曰,吏判及宰臣之言是矣。既已变通,则节目亦当改之。此等之意,卿等于改定节目时,搀入好矣。而圈事则曾经翰林堂下人员,一并牌招为之,可也。金在鲁曰,只以堂下为之,则必多撕捱,似难趁即举行。并堂上一体为之,似好矣。且堂上则人既老宿,似有胜于堂下少年辈矣。上曰,如尹得和者,亦为党习矣。只以堂下为之,而自政院,付军职牌招,如试官,可也。金在鲁曰,罢职外,皆付军职为好矣。上曰,今番则勿论,已经圈未经圈,并前后榜方在参下者,皆为圈取。自今以后,前圈见漏者,后圈时更为之意,节目定式为可。而若已入召试见屈者,则何以为之耶?亦令同圈似好耶?赵显命曰,召试见屈之人,亦似同入矣。李宗城曰,已试见屈,似不可更入,而且渠必不赴试矣。吴光运曰,此与士子之科有异。使文臣名官,既已试才见屈,似不可更用矣。李箕镇曰,直赴殿试者,或今番曳白,则附于后试矣。被圈而召试见屈者,更入于后召试,与彼相类,似无所妨。而但召试则是名官之试,一屈似难更入矣。金在鲁曰,若一番被圈,每入召试,如直赴之入殿试,则是不可。而若后番更圈,如更为初试之法,则似无不可入之义矣。上曰,然矣。但曳白者,似难更入矣。金在鲁曰,曳白者,亦或有故为曳白者,则可冤矣。赵显命曰,此则不然矣。近来见之,召试见屈,则必为兼说书。说书以代翰林为名宦,故此后似有自知召试之易屈,而故为曳白,以望兼说书矣。若曳白者,永塞名宦,则必无此弊矣。上曰,然矣。而曳白之说,姑勿言于节目,可也。召试见屈者,亦似难更入耶?赵显命曰,见屈者,或有可冤者云。顷者召试时,尹光绍故为不善制进云矣。金在鲁曰,其文亦模样则有矣。李宗城曰,召试见屈之人,终难更试矣。上曰,李宗城所达是矣。此等事,改节目时,详为定式为可矣。上曰,传教书之。李喆辅承命书之。传曰,翰荐为翰圈,人心不公,党习犹前,命下后翰圈,今不过二次,而每相惹闹,无异往时。若此不已,特教广取之意焉在?国体亦将亏矣。不可不登时厘正。今番为始,代翰林圈点之规,自政院,堂下曾经翰林人,时任翰林,一体书入,待启下一并牌招圈点。而一点以上,皆书入。取几点,亦待下教举行。参点人,依定式召试。而与顷召试人有间,不参前圈而尚在参下者,勿论新旧榜,一体更圈。其他节目,仍用旧文,令春秋馆书入。翰林陞六,近来太烦,此由于节目中定朔数之致。此一节去之,更为润色书入。又传曰,待节目依下教牌招,更为翰圈,而时无其职者,令该曹,口传付职。又传曰,侍从臣罢职人,并叙用。榻教上曰,或有万一之虑,则都圈为之之事,亦言于节目乎?金在鲁曰,圈事不以翰圈为言,而以翰林初试之意,言于节目,则似无撕捱难圈之虑矣。自今以后,则召试入格然后,乃可谓翰林圈点,则不可谓翰圈矣。上曰,然矣。李箕镇曰,老职推恩,依丙戌年例举行事,顷有下教矣。取考丙戌年前例,嘉善以上,初不举论,故依其例已加资者,今姑置之之意,草记蒙允矣。俄者议于宾厅,则首揆以为虽常时,八十堂上者,九十陞嘉善,自是应行法例,则况当此邦庆,别为推恩之时,反以此为害而不得陞资,宁有是理云?此诚然矣。臣亦于草记以为,近来此类,特蒙加资,已成规例,而系是丙戌定夺时所无,故有司之臣,不敢请恩典故也。大臣之言如此,更欲禀定,敢此仰达矣。金在鲁曰,丙戌日记,两班八十,常汉九十,皆命加资。而筵臣以曾以八十已加资者,亦当更为加资乎仰禀,则初以然矣下教。诸臣中,有以为过者,故改命八十已加资者,嘉善则勿论矣。此盖谓尚在八十等内者,不当更加寿秩故耳。虽八十九岁,亦或在勿论之科。而至于九十,则又是一大节拍,故丙戌年,亦许常汉之并为加资,况士族乎?已堂上者九十又加资,乃自古及今,逐年应行之典。进宴后推恩一款,与此不相干涉,初非可举论之事也。依常时例,并为加资,宜矣。设令常汉,其前已为堂上,则常汉九十加资之教,亦当归于勿施乎?吏判错思矣,决不然也。上曰,首揆所达是矣。一并加资,可也。举条李喆辅曰,今番启覆文书浩多,御览似太繁,昨年亦单抄书入矣。今番亦依昨年例,单抄以入,似好矣。上曰,依为之。榻教李宗城曰,顷以平安道疑狱事,有大臣登对时禀裁之教。而平监状启,列录疑狱,极为浩繁,有难奏达。依他道例,直为回启,似好矣。上曰,所达是矣。依为之。吴光运曰,以坊役事,有新颁节目,而自京兆,以此捧甘,欲均民役矣。其中江上冰役最难,故节目中,虽训局军兵,在京者莫不均应于五部坊役。其在江上者,亦一体均役之意,已为定式。而顷日训局,以本局军兵,勿为应役事,草记蒙允。若除军兵,则非但不能均役,可以应役者绝少矣。岂不可闷乎?当初节目,既与大臣会议定式,而节目才颁,训局如彼。今又闻御营草记入启云。如此则虽为节目,无可施行之路矣。岂不慨然乎?江上军兵之独不应役,诚为不均。依节目一并使役,何如?朴缵新曰,臣与都提调议之,则军兵冰役之命,非今斯今,而每自军门争执,未尝有应役之事矣。盖厥辈甚贫残,无率丁,若使应役,则雇人之外,无他道理,而亦何能雇人乎?且私习等事,军门凡役,亦无暇隙,在国家顾恤军兵之道,不可混侵以此等之役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金在鲁曰,江上应役之民甚鲜,故应役者累次应役云,实为可闷矣。有司之臣,必欲均役是矣。第都监军士,则国家别样设置,常时顾护之意,有与他营自别,都监军士则勿为混役似好。而御营之又为草记,则似难施行,京兆堂上之言好矣。赵显命曰,臣虽不能的知其利害便否,而其节目,既与大臣议定,而此实令甲之大者,则续续变改,已是未安。且五部坊役,实是苦役,而城内之军,既应坊役,则城外军之不应冰役,事甚不当。而大将不能据理处置,有此草记,此大将罢软之致也。城内军之坊役应否,自备局查实知之然后,可以处置之事矣。上曰,右相所达,正合予意矣。吴光运曰,御营草记,今已入启,他营闻之,亦必纷纭矣。以今日筵达,出举条,申饬,似好矣。上曰,举条姑徐,而依右揆所达,先令备局查实,可也。赵显命曰,臣出仕未久,遽然请暇,有所惶恐。而臣之父母坟山,在于杨州不远之地,而久未往省,故敢请恩暇矣。上曰,依为之。金在鲁曰,前参判洪好人上疏,自上以台疏中无指名之事,故特命还给。而此非因泛于引嫌之比,乃是自首,则此下教,似欠衬着矣。上曰,其疏其果敢为之事耶?金在鲁曰,洪好人陈章,虽似如何,而其自首之辞,既与汉城府草记相左,且闻此洞,元非泮村,只有一小家,渠自毁去云矣。上曰,京兆堂上,当详知,达之,可也。吴光运曰,当初本府郞厅,听传教来言曰,赵载德上疏以为,有一宰相家,占夺泮村云云矣。臣闻之以为,此必有指摘之人,而未知为谁云矣,厥后知之。盖权𥛚为右尹时,已为捧甘,而赵趾命为东部都事时,摘奸图形捧招者也。以此见之,大槪洪家不善为之事,而所谓朝前耕为一日耕,又夺民家,又开路于民田云云矣。宰臣之子为如此事,诚为怪异。而惩一砺百之道,宜先如此之人,故小臣为草记请罪矣。金在鲁曰,虽未知实状之果如何,而既以朝命勘罪,则不可只凭前日部牒而直断。似当下其上疏于京兆,更为发遣郞厅,摘奸图形,捧招入启后处之矣。上曰,依为之。赵显命曰,上疏下之似如何?上疏则勿下,而更为查核,似好矣。上曰,其言是矣。上疏终未安,依右揆所达为之,可也。李宗城曰,好人之子,方见囚,自本曹已捧原情矣。今有更查之命,已捧原情,自在勿施之中,姑为仍囚,待更查判下本曹后,当为捧招照律矣。上曰,依为之。抄出举条诸臣退出。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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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李普昱。右承旨李命坤未肃拜。左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右副承旨郑履俭坐直。同副承旨李喆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任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普昱启曰,明日小寒,日暖间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郑俊一启曰,大司宪、掌令二员、持平一员未差,执义尹凤九,持平闵遇洙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启覆迫近,而刑曹参判徐命彬,连呈辞单,不为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普昱启曰,检阅吴彦儒、郑元淳原疏,既有给之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上番兼春秋南彦彧,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尹光理为兼春秋。

○兪健基启曰,再明日启覆时,承旨不可不备员,宪府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无入侍之员。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传曰,允。

○李普昱启曰,即者应教闵百行,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郑履俭启曰,即伏见全罗监司赵荣国状启,则平安道之三和府,以黄海道书之。莫重奏御文字,如是错误,事甚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侍从臣罢职人叙用事,命下矣。勿论堂上堂下,并为书入乎?只以堂下中曾经翰林人,书入乎?敢禀。传曰,并叙用。

○又启曰,年九十妇人,令该曹,抄启封爵事,顷因大臣陈达,已有定式矣。年九十以上妇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新除授兼东学教授金尚迪呈状内,与伊日赴政承旨郑履俭,有亲查顿之嫌,揆以公格,宜即递改,斯速入启处置云。既与参政承旨,有查顿相避,则法不当仍在。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骊州牧使金相斗户奴呈状内,矣上典今年七十,法不当冒赴,斯速入启处置云。年既七十,则不可赴任。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顷日政,晋州死事人义兵将高从厚、李潜、姜熙悦等赠职,并以户曹佐郞启下矣。追考可据文迹,则高从厚,以生时文科县令,累赠至吏曹判书,而本州之人,似未闻知,李潜等两人,到今年久之后,职名有无,虽不可的知,祠宇中位次,俱在于金海府使李宗仁,巨济县令金俊民之上,则亦不可赠以堂下职,高从厚则今番赠职单子中,改付标删去,以前赠职书于位版之意,分付本道,李潜、姜熙悦,并改赠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批启曰,佥知中枢府事方泰舆,在道呈状内,以医官,随往今番冬至使行,则西枢虽是闲局,不可仍带往来,斯速启递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箕镇进,参判元景夏在外,参议尹汲进,右副承旨郑履俭进。

○以李命坤为右(副))承旨,朴弼周为大司宪,韩元震为掌令,许采为掌令,曺命采为持平,李垍为正言,任璞为吏曹佐郞,权𥛚为户曹参判,赵观彬为知经筵,金镇商为同经筵,赵暾为说书,郑熙普为奉常正,崔景兴为刑曹佐郞,李海宾为工曹佐郞,吴泂为监察,李德老为义盈奉事,宋述相为缮工假监役,尹鼎采为礼宾参奉,罗万龄为庆基殿参奉,李著为大静县监,李台重为献纳,韩翼謩为西学教授,朴弘儁、金弘泽、李敏坤为兼春秋,利城县监朴载河,今加通政,折冲郑道发,今加嘉善加资事,承传。

○兵批,判书徐宗玉病,参判鱼有龙病,参议权爀进,参知金尚奭病,右副承旨郑履俭进。

○以李縡为副护军,赵观彬、金尚鲁为副司直,朴师讷、任玮为副司正,曺命采、李昌谊为副司果。

○李喆辅,以礼曹言启曰,来十二月初七日,中宫殿诞日,与国忌相值,诞日陈贺,以无故日退行事,曾有定夺矣。十二月初八日、初九日,又有国忌斋戒,诞日陈贺,以初十日磨炼举行,何如?传曰,权停。

○郑俊一,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郞厅曺命采,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今日省鞫,宪府不备,臣亦情势难安,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宋寅明箚曰,伏以臣昨赴宾厅之坐,得见宰臣尹得和之疏,虽若自为发明,而实以危辱加臣。臣遂迸出阙门,不胜骇悚之至。向来宰臣之疏语筵奏,未见其必皆指臣,则臣岂有可怒之事?以此臣之前后疏对,别无深攻宰臣者,今其疏中,罪臣持臣之说,未知何为而发也。章奏往复之际,设或互有失平者,要是所争者,公事过之后,彼此可以两忘。而今宰臣则漫语泛论,一切傅会,威胁不已,臣又莫晓其故也。所谓拖引初非单举,而不过自明臣之非有党私而已,干宰臣,何事?所谓病国家害世道,亦不过反其说而为言者。而公眼之辨,臣亦有待朝廷,方主荡平,则谓之国是,非为过也。党习之甚,可以亡国,则遇灾历论之际,作为一条,未必不为着题之语。而初未尝举似,宰臣则何以恶闻至此?此外又或有没头没尾之剩语,而指意所在,非臣之所可测也。然宰臣之不平于臣,无足甚怪,今其疏,虽有非理相干者,有罪无罪,天鉴在上,臣何可屑屑相较?第臣情势,有不可自安于匪据。伏乞圣明,俯赐照察,亟命递臣相职,勘臣罪戾,以谢人言,以安私分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既下教于首右揆,亦知之,此何足撕捱?卿须安心勿辞。其即视事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应教闵百行疏曰,伏以臣于直中,即接家信,则臣之老母宿病,重伤于数日极寒,自昨夕,浑体洒淅,头疼兼作,达宵苦痛,寝睡全失,而寒痰结于胸胁,气度仍以痞塞,昏眩不省,呕泄无算,食饮专废,症形危恶,实有凛然之忧。臣心神飞越,不能自定,以此情理,万无淹直之势。玆敢冒陈短章,径出禁门。伏乞圣慈,天地父母,特赐矜谅,亟递臣所带之职。仍治臣擅离之罪,以便救护,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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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李普昱。右承旨李命坤未肃拜。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郑履俭坐直。同副承旨李喆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任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午时,日晕。初昏客星见于壁宿度内,星体似彗。

○下直,阿吾地万户崔德世。

○李喆辅启曰,检阅吴彦儒、郑元淳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郑俊一曰,今下弓矢,阿吾地万户崔德世处,给送。

○以右议政赵显命扫坟呈辞,传于李喆辅曰,给由马、浇奠床备给。

○李普昱启曰,新除授右承旨李命坤,今日不为出肃,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喆辅启曰,明日启覆时,两司不可不进参。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启覆时,六曹堂上,当为进参,而户曹判书赵尚䌹,都监进参,参判权𥛚,参议任珽未肃拜,无入侍之员云。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以为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应教闵百行,以亲病,陈疏径出。上番将未免阙直。校理韩翼謩,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兼说书金阳泽,只推命下之后,尚不出肃。说书赵暾,除拜之下,亦不出肃。兼说书金阳泽,说书赵暾,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检阅吴彦儒、郑元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又启曰,检阅吴彦儒、郑元淳,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传曰,宾对亦终日坐寒殿疲劳,明日启覆又将如此矣。入侍时不紧官员,待gg依g上年例并拔去。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朝令贵在必行,至于备忘,申饬事体尤别,其在京外奉行之道,所当十分惕念者也。春间以死丧未葬、婚娵gg婚娶g过时者,自官顾助,俾无暴骨鳏旷之弊事,有所筵夺,知委京外。其后又特下丝纶,有所申饬,而至令道臣启闻。辞旨恳恻,人皆感泣。事体之严重,实非寻常。而内而京兆,外而各道,多不尽心。京兆则初头塞责,报来之后,今至岁暮,更无所报。庆尚、平安、黄海三道外,全罗、公洪、京畿、江原四道,则虽已报来,而不为。依圣教启闻,咸镜道及两都留守,则并与报状而无之,虽循例朝令,当即奉行,况于丝纶之下,岂容如是稽慢乎?至于全罗道罗州牧,则称以自官从便顾助,而举行形止,不为枚报营门,而营门亦不能检饬,揆以事体,尤为寒心。皆不可置而不论。汉城府当该郞厅罢职。前后堂上及咸镜监司沈圣希,江华留守金始㷜,开城留守曺命教,全罗监司赵荣国,从重推考。公洪前监司李宗城,江原监司赵明谦,京畿监司柳俨,并推考警责。全州牧则令本道,姓名现告,拿问严处,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今日省鞫,因谏院不备,不得为之,明日启覆相值,亦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右承旨李命坤疏曰,伏以臣空疏谫劣,百不犹人,出纳唯允之责。自知其万难堪当,而感激洪造,黾勉膺命,率不过数月而止。此非出于一身图便之计,恐偾国事,每怀逡巡故耳。向因病势猝剧,供职无路,寻单见递,私分粗安。曾未几何,复畀臣以银台宿趼,继而召牌俨临。臣是何人,获此异数于圣明之世也?臣闻命惊惶,无地措躬,固当竭蹶趋谢,以伸分义,而第臣于前持平赵载德之疏论喉院事,诚有所恧缩不自安者。当初臣以武所承旨,请牌监试官李渭辅也。特下谏院受由及在外人员,并改差之教,而请牌之启,仍而不下矣。试事既了,未得禀达之便,以至于翌月宾对,则启草无批还下。在前启辞之事过后,以休纸下院者,非今斯今,臣果循例看过,未免陈禀。今于咎责之来,臣实甘受,而请加责罚之不足,至斥台臣之不即请罪喉院。其所声罪,既非寻常规警之比,则在臣自处之道,亦不可以时月之稍久而晏然冒进,以益其放肆之罪也决矣。目下情势难安如此,官职去就,非所暇论,谨此随诣阙外,拜章陈暴,径归私次,恭俟严诛。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察,亟命镌削臣职名,以谢台议。仍勘臣罪,以肃颓纲,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者?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户曹参议任珽疏曰,伏以臣杜门屏伏,念绝荣路,不自意枢府地曹,除旨联翩。臣诚惊惶感激,莫省攸处。臣本散材弱植耳,与世龃龉,百无一当。乃圣上父母于臣,前后眷顾而庇覆之者,迥越常例,有非臣糜身粉骨所可仰酬其万一。则岂敢以区区情势,强为撕捱,不自效于筋力奔走之地哉?第臣所遭,实是搢绅间创有之变怪,一疏再疏,愈出愈悖,此何足以常理论哉?噫嘻,痛矣。臣与尹得和,有素雅而无宿怨,彼何必嫉臣如此?而惟是臣拙于谋身,暗于涉世,徒以宠灵为可怀,分义为可惧,不免冒处于铨席,莫遂辞避之初志,众忌所萃,骇辱随至,累圣简而羞当世,皆臣自取。尚谁尤哉?新除之下,宜即趋承,而遭罹骇怖,踪迹臲卼,官职去就,非所可论,即因启覆,天牌下辱,严畏分义,不得不趋诣阙外。而反复思惟,承膺无路,敢将危恳,仰渎宸严。伏乞圣慈,俯赐矜谅,亟递臣新授职名,俾靖私义,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持平曺命采疏曰,伏以臣本来情地之决不宜更冒言地,已悉于春间一疏,今不必更烦聪听。而第臣所遭学儒之辱,已阅三载,罚名犹在。顾今见叨之职,殆非该司漫职之比。则臣虽欲怵分畏义,冒没承膺,士论既严,廉愧亦重。台垣铁限,前后无异,而且向来一二朝臣之类臣所遭者,辄皆引义自靖,控免乃已。虽积逋威命,转至迫厄之境,而终不敢为冒出之计,此在臣难进之义,尤为皎然者也。今于召牌之下,不敢坐违,谨此随诣,而区区私义,万无祗肃之路。玆陈短章,自外径归,臣尤死罪。伏乞天地父母,俯赐谅察,亟许递免。仍命选部,勿复检拟于台省之望,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校理韩翼謩疏曰,伏以臣既冒没出膺于本职,向来自引之廉义,已成弁髦,不敢更提。惟是目下情私,十分闷迫,实无淹日禁直之势。而由限不可更展,番次不可久旷,不得不抑情持被者,数日。旋闻老母本病之外,更添鬓瘇,症甚不轻。欲申控危恳则每每请急,揆诸义分,有所不敢,欲仍而在直则方寸已乱,实难按抑。公义私情,交战于中,未能顷刻自定。僚员为之闷怜,曲许须资,得以出来看护矣。即以上番阙直,天牌俨然下临,使臣情理,少有可强之势,尚何敢坐待召命?念臣母病,虽靡他症,实有凛然之虑。今者毒瘇,复生于左耳上发际,红晕四射,一面浮涨,馀毒更结于颈颔,呑吮甚妨,粥饮全却,昼宵刺痛,卧不能交睫。医人见谓老人气力,不可轻试针焫,姑以汤膏诸药,内服外傅,而今至四日,有加无减。臣方心神焦熬,左右扶护,合药秤水之不暇,尚安有离舍供职之势哉?玆不得不祗诣阙外,疾声哀吁于孝理之下。伏乞圣慈,天地父母,特垂矜谅,曲加哀怜,亟许镌削臣本兼诸任,俾臣得以任便救护,以伸至情,仍命攸司,重勘臣违慢之罪,以励臣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11月23日

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李普昱。右承旨李命坤坐直。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李喆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任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二更,客星乍见于西方淡云间,尾迹似彗。

○李命坤启曰,检阅吴彦儒、郑元淳,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检阅吴彦儒、郑元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推考传旨捧入。

○又以检阅吴彦儒、郑元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每如是乎?并推考传旨捧入。

○又以礼曹郞厅,以大臣意启曰,王世子嘉礼翌日,百官进笺陈贺,自是朝宗朝旧例,而载在礼文者也。今因该曹启禀,有权停之命。臣等未知圣意何居。而今此东宫嘉礼册嫔,实为宗社莫大之庆。今若不举累朝常行之典,终无一番称庆之礼,则无以伸臣民欢抃之诚。依该曹启辞施行,恐不可已,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观象监官员,以领事提调意启曰,今此壁宿度内所见客星尾迹,与星体恰似彗,在前如此星变之时,则择定文臣中名官数三人,与本监官员等,同为轮回测候看检矣。即今星变如此,当为依旧例举行。以前校理李昌谊,吏曹正郞尹得载,前持平赵明鼎启下,使之轮直测候,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喆辅曰,李挺郁疏有可讳事,留中。

○左宾客李德寿疏曰,伏以臣顷膺水曹长席之命,虚縻数旬,欲进则痼疾绊身,欲不进则往役义重。去就两碍,冰炭交中。幸于此际,得蒙恩递,惟日夕惶感。旋伏闻以《五礼仪》修正事,又有驲召之命。臣于此,久欲有所陈闻而未及,今始得间。臣于成命之下,岂敢有所迟滞?即为考阅前后誊录,屡加修正。凡殿门桥梁,皆注今名,至于救日食,亦遵圣教,详注本章之下,惟亲临誓戒仪、展谒仪,中宫殿庙见仪、大射仪及服制之新定者,其文稍衍,故合作一编,别为附录,亦既净书,藏之芸阁矣。间尝送言礼官蕲因登对时启达,遄付剞劂,而辄不见省,其所以延拖讫今者,职是之由,而其毕功则固已久矣。今不必设厅置官,只宜命芸阁,亟举印役而已。圣意必欲慎重其事,则命大臣一番校勘如斯,其亦可耳。臣所当为者,则更无容力处,抑臣敢有所附布者。皇明纪元,绝于甲申,自甲申沿而计之,至丙戌为六十三年,至癸亥为一百年。今传教中丙戌则记以七十九年,癸亥则记以百十年,诚恐其或有差误,敢望俯询筵臣,从实厘正。臣本病膝疼之外,寒感已浃数朔,咳嗽呕逆,昼不能食,夜不能寝,危喘凛凛,隔死如纸,欲稍待少减,担舁登途,以听处分之命,而先以疏,略布书成已久之意。伏乞圣明,亟命攸司,治臣稽缓之罪,以警将来,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既下教矣。卿其勿辞。其即上来焉。

○副司直金圣应疏曰,伏以臣庸材下品,忝窃逾分,误事偾政,非止一二。相箚既严,台评又至,臣惶懔悚惕,累日俟命。伏蒙圣慈宽假,至于谴罢,罪重罚轻,既非贱分之所敢安,而曾未逾旬,恩叙遽降,继有仍授前任之命,臣惊骇震越,无地自措。伏念臣已勘之罪,既为薄勘,而未勘之罪,尚思其勘,则臣何敢凭恃宠灵,冒膺重负,若无故之人哉?当臣之待罪京兆也,愚迷之见,以为捧单一事,该府之职,不过考籍催捧,输送仪曹而已。若使该府,操纵于其间,则日后之弊,将无所不至。况如尹显东,特其所值之不幸,而非渠之罪,则其进退可否,臣初未尝措之意虑,只是循例捧送而已。不料循例之失,卒被负君之诛。循省惶陨,尚不自定,台阁之不论臣者,既罢其职,则臣之罪,不可止于罢职,又不可乍罢而旋复也,诚较然矣。臣虽庸愚,亦有廉隅,已难晏然。而况此日昨台评,尚有未勘者,又安敢弁髦而冒没盘溥gg盘礴g,重得罪于清朝也哉?洪圣源作亭之地,以臣所闻见,则乃泮村隔岗之别区,而故相臣宋轶旧基也。中属御厅,设营于此,营既移建,而地则空闲,故泮隶得以纳税该厅,耕垦买卖,而实不干于泮地矣。臣详知其由,不复致疑于作亭之可否,而论以讼体,惟当分定其彼此境界。故臣于其时,见部官所报,即令尺量甲乙之地,一从文券,使之各还其主,各占其分,自谓如此辨决,两无偏陂矣。今台臣之论,至谓该部查报,而京兆不问,若以臣为有意掩覆,置而不问者然。臣实莫晓其故也。且今该府启请,至于囚禁圣源,而方欲更查,则臣处事疏缓之罪,于是益著。惟当待勘之不暇,何可徒恃圣眷,淟涊就列,以益其罪戾哉?反复思惟,万无承膺之路。伏乞天地父母,俯察危悃,亟降谴罚,以重邦宪,以安私分。臣无任惶恐俟罪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何撕捱者?卿其勿辞,即速察任。

○答正言李垍疏曰,省疏具悉。其虽凉德,视下之道,其岂适莫?为今之弊,专由乎党。一公字饬励之后,其宜自勉。而奉公何先张皇?此心之先,亦欠于公。其体敕谕,即速察职。原疏不下

○答司谏李挺郁疏曰,省疏具悉。上款所陈,意在慎重。李希夏、洪德望事,上款之目,已涉过矣,而果若所陈,不可止此。并令该府处bb之b。李喜夏,果若其(其))陈,自有其律,岂可以风闻黯黮而处之耶?亦令该府处之。郑来周事,依施。《五礼仪》金科玉条,今何更之?其后不为载录之节目添付而已,原文无一字增删者,附录只载仪注而已,一芸馆足矣。而命差堂郞,意槪所重,有何设局?尔其勿辞,从速察职。原疏留中

○癸亥十一月二十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初覆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宋寅明,右议政赵显命,左参赞郑锡五,左尹吴光运,户曹参判权𥛚,礼曹参判李周镇,吏曹参议尹汲,掌令许采,正言李洎gg李垍g,刑曹判书李宗城,刑曹参判徐命彬,工曹参判李重庚,兵曹参议权爀,刑曹参议李道谦,修撰元景淳,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李普昱,右承旨李命坤,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李喆辅,假注书朴混源、朴师讷,记事官朴玶,编修官李昌硕,进伏讫。金在鲁曰,日气甚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金在鲁起伏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金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好过矣。上曰,嘉礼翌日百官陈贺事,该曹有所启禀,而中官误以权停书下。当该中官,从重科罪。而翌日陈贺,依例举行,可也。金在鲁曰,中官,以从重科罪为教,则令该府处之乎?上曰,然矣。抄出举条李喆辅持启覆文案进伏。上曰,启覆文案进奏时,该房承旨例为先禀京外先后,而径先持入,不为先禀。当该承旨推考。而文案则依次进奏,可也。抄出举条李喆辅读京中杀狱罪人金凤臣文案。上曰,检状读之。李喆辅读之。上曰,读承服。李喆辅读之。上曰,太建招中以为,以儿辈纸鸢所造之刀刺杀云,可怪矣。佥意,何如?金在鲁曰,此则无可论矣。宋寅明曰,情理绝痛,用法之外,无他可达矣。赵显命曰,厥汉,本以酒妄称之,无可论矣。李宗城曰,伯父杀侄,既有受教偿命矣,更无可论矣。上曰,此与伤伦有异,而出于慨然之太甚也,非用意故杀之比耳。金在鲁曰,当其刺之之时,盖有欲杀之心矣。宋寅明曰,以其不充渠欲,而至于刺杀,极为凶狞矣。上曰,终与故杀异矣。宋寅明曰,刺时则不无故意矣。金在鲁曰,常时失性之人云矣。李宗城曰,律则不为代杀,而受教则代杀矣。金在鲁曰,此当依受教偿命之事矣。李宗城曰,辛亥年亦有如此杀狱,而依受教杀之矣。上曰,刑判常时议律在宽矣。此则无可恕之事耶?李宗城曰,臣既为刑官,不可缓论,而此则尤是不可恕之事矣。宋寅明曰,厥汉之悖恶,常时有名,用法无可惜矣。郑锡五、吴光运曰,别无他意矣。权𥛚曰,依法偿命,宜矣。李周镇曰,法外无可达矣。徐命彬曰,与诸臣之意无异矣。其他诸臣之意皆同。上命书判付曰,姑待三覆,更议处之。李喆辅书讫,退伏。兪健基进奏黄州杀狱罪人金老郞文案。上曰,初检前已承款矣。先读承款。兪健基读之。上曰,读检状。兪健基读之。上曰,伤处柔软耶?金在鲁曰,刀伤处则柔软云矣。上曰,佥意,何如?金在鲁曰,用法之外,无可议矣。不忍一朝之愤,而至于杀人,极其凶狞矣。宋寅明曰,如此之事,杀人分明,无少可疑,用法之外,有何他意乎?赵显命曰,故杀情节,如是狼藉,无他可论矣。李宗城曰,情状绝痛矣。徐命彬曰,极为凶狞,杀人狼藉,岂有他意乎?诸臣皆曰,别无他意矣。上命书判付曰,姑待三覆,更议处之。兪健基书讫退伏。李普昱进奏龙宫杀狱罪人尹世发文案。上曰,读检状。李普昱读之。上曰,此事,何如?金在鲁曰,此亦无疑矣。伤处狼藉,杀人分明,无容更议矣。上曰,顺甲亦不善人也。金在鲁曰,恶人矣。宋寅明曰,杀人则分明,而文案不善为之矣。其雇工所当严推,而死于狱中,且世发承服,犹未分明,既已承服,则亦当问于汝南之事,而推官草草为之,不能明快矣。李宗城曰,狱事则无疑,而左相言是矣。张俊杰、金德载当问而不问,推官之不善为之也。且以斗欧律勘断,可怪矣。赵显命曰,此狱以十年疑狱,自该道上来时,臣已见之,杀人分明,无可疑矣。郑锡五曰,故杀分明,有何可论乎?吴光运、徐命彬、权𥛚曰,伤处狼藉,不容议矣。李周镇曰,罪状凶狞,三尺至严,置法之外,更无他道矣。其他诸臣皆曰,与诸议同矣。上命书判付曰,姑待三覆,更议处之。李普昱书讫退伏。上曰,其承款朦胧矣。顺甲常时不美,故与雇工合力杀之云者,亦怪矣。宋寅明曰,承服终是不明,而狱事则无可疑矣。李命坤进奏罗州印信伪铸罪人崔云龙文案。上曰,读承款。李命坤读之。上曰,此汉用意,何如?顷已下教,而如此事则予不以轻罪视之矣。金在鲁曰,此事臣意则以为轻矣。实非自铸,而与盗踏印信类矣,直施以伪铸之律,则似太重矣。宋寅明曰,情状则绝痛,以此心虽伪铸,足可为之。而但以律论之,则既非伪铸,而与盗踏相类,诚如首揆所达矣。杀之则似过矣。赵显命曰,罪属印信,则臣尝一并痛恶,臣意则无傅生之意矣。李宗城曰,臣为刑官,不敢为惟轻之议矣。郑锡五曰,诚与伪铸有异,大臣傅生之论好矣。吴光运曰,印信之罪,勿论伪铸盗踏,情状同矣。依法之外,更无他议矣。徐命彬曰,论其情状,实与伪铸无异,岂有容贷之道乎?权𥛚曰,与伪铸有间,一律则过矣。而且罗相维,同有罪矣。李周镇曰,观此文案,崔云龙所为,极为奸情状绝痛。而此与伪铸印信有间,大臣所达盗踏仿佛之说,是矣。如此之类,傅之生议,不害于好生之德矣。李重庚曰,臣意则此与伪铸无异矣。李道谦曰,情状绝痛,便是伪铸,决非傅生之罪矣。许采曰,如此之类,若不严律,则必多后弊矣。此与伪铸无间,或挠三尺,则奸细之徒,无以惩戢矣。元景淳曰,臣意则似与伪铸有异,以盗踏律勘之,似好矣。上曰,此事许采所达是矣。许采曰,虽闾阎图书,以朱踏之,则便是印也。上曰,虽与伪铸有间,而比诸盗踏,亦不衬着矣。仍命书判付曰,姑待三覆,更议处之。李命坤书讫退伏。上曰,下教未终之前,诸臣多有剿说,宪臣外剿说诸臣,推考,可也。举条郑俊一进奏黄州杀狱罪人良女金者斤连文案。上曰,此事奇怪矣。金在鲁曰,当初道臣状启,亦有傅生之意。而此事应当可生之事,事诚稀贵,似女侠,亦有节矣。上曰,似是走路劫奸,而厥女愤恚致此矣。金在鲁曰,将欲堕死于月波楼,而为人所救之事,是分明矣。以此见之,必不被辱矣。宋寅明曰,此女可谓女中烈侠矣。赵显命曰,臣今番奉使来时,监司以此狱言之,臣闻而奇之,劝以直为状启放释矣。黄海一道,有名称赞,人皆钦爱,来观狱中者无数云矣。郑锡五曰,乡曲恶少年辈,见村女之入欲,则伪以潜奸扬言,而仍得为妻之弊,比比有之,诚为可痛。若杀此女,则后弊将无穷,而况其女,有可尚之烈,而无可杀之罪,傅之生议无疑矣。李宗城曰,渠是处女,则此事不必以节为言,而盖近于女侠矣。既已杀人,则为法官者,不可轻以傅生为议,而此则似有可恕之道矣。吴光运曰,刺杀厥汉,虽过分数,而烈则烈矣。且既杀后,不为逃去,无所畏㤼,实有白刃可蹈之意,此甚稀贵事也。似有可恕之道矣。徐命彬曰,渠以乡曲一儿女,容易判死,诚为可嘉。而但金一先之罪,不至可杀,则偿命之典,似难轻挠,而情则可恕矣。权𥛚曰,月波楼事,可谓毅烈,而末梢自首亦奇矣。臣意则不但傅生,亦可褒奖矣。李周镇曰,渠本以石手之女,至微至贱,所操卓异,手刃就兴,渠亦无生意,投之于月波楼下,吴光运所谓白刃可蹈之说,是矣。黄海监司状启,初到于备局,故详览其颠末,心常嘉叹矣。今入于启覆死囚中,烈气如此,岂可置之于法乎?臣意则焕发丝纶,特宥特放,恐合于砺世之政矣。上曰,堕于月波楼,何以能生耶?赵显命曰,堕落后,适有人见而救生云矣。李重庚曰,此女可谓烈侠,而亦有节矣。用轻律,似好矣。尹汲曰,诚有烈气,似不可偿命矣。权爀曰,此事贵矣。生之好矣。李道谦曰,臣为法官,不可轻议傅生,而其情似有可恕之道矣。许采曰,情虽可恕,法亦难挠,臣不敢以生议达之矣。上曰,此事可谓烈侠。而有一可疑者。小说有一女,是有夫女,而为尼丘所欺,被辱于人,而其女被辱之时,啮割其人之舌,仍又诱杀尼丘,以报其恨,此亦烈气,而节则毁矣。此事予亦疑之,当初似有见劫之事矣。当其为男服,寻问金哨官之时,其妻以非男疑之,而厥夫责其妻,招入其女,此有可疑矣。宋寅明曰,详细考阅,则分明无见污矣。金在鲁曰,厥女之晓往者,亦是欲视亲意也。上曰,此亦其间,多有权术矣。金在鲁曰,然矣。赵显命曰,监司亲问时,以乡曲一儿女,气色举止,雍容泰然云矣。李宗城曰,以文案见之,则圣教致疑,诚为至当。而但文案虽如此,细察情状,似无见污之实矣。上曰,如此事,初覆当决之事也,何待三覆耶?金在鲁曰,然矣。既知无罪,则当即日放送,虽一二日,不为滞囚,宜矣。上曰,然矣。且虽被劫,亦烈也。虽用权谋,亦烈也。而况无被污之事,则亦可谓节矣。似不可无表奖之道矣。金在鲁曰,旌表则似过矣。李宗城曰,或为父母,或为其夫,而杀人报仇,则可谓节矣。而如此事,则似异于节矣。上曰,为其身之事,何独不可谓节乎?宋寅明曰,或被劫则害于节,而不为见污则亦可谓节矣。赵显命曰,虽被劫,其烈气诚为可尚矣。李宗城曰,终是不可以节为言,而诚近于侠矣。侠者虽似有义烈,而为害于国矣。此女亦当以女侠称之,而崇奖其事,则似有后弊矣。郑锡五曰,特放为好,而表奖则有弊矣。吴光运曰,特放亦是格外之恩,表奖则过矣。徐命彬曰,既已杀人,似不可全然无罪矣。权𥛚曰,特放则便是褒奖矣。李周镇曰,刑官以特放为弊之说,诚有意见,而既有节气,则特放无妨。至于表奖则似过分数矣。李重庚曰,自下不敢以特放达之,而事甚奇贵矣。尹汲曰,权𥛚所谓特放,便是褒奖之说好矣。权爀曰,表奖则过矣。李道谦曰,虽傅生议,亦不可全无罪罚矣。许采曰,情虽可怜,似难生活矣。元景淳曰,表奖则太过矣。上曰,特放,便是表奖之说,是矣。仍命书判付曰,杀人偿命,虽以汉高之宽法,在于三章,而树风砺世,亦王者之道也。者斤连所为,事近于侠,虽非王政之所扶,是乃尚无其夫,无他守节,而欲雪一躯之累名,年少无识之人,能办一心,自投岩壁,而其心可尚兺不喩,末梢举措,虽异常例,烈亦可尚。道臣之措辞状闻,意亦是也。世降俗末,伤风败俗之日,王者操砺世之权,其当奖一而劝百,何待三覆?亦何以寻常减律?分付道臣,特为放送,郑俊一书讫退伏。上曰,诸臣少退矣。诸臣退出之际,上曰,承旨进来。李洎gg李垍g疏批书之矣。李喆辅进伏书讫。上曰,李洎gg李垍g,乃宗室子孙,以才分之不称为嫌,则可矣。而彼为非此为非之论,甚不紧矣。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使之今日同为入侍,可也。抄出榻教诸臣少退。有顷,更命入侍。诸臣进伏讫。李喆辅曰,正言李洎gg李垍g,才已承牌入来,而未及肃拜,故不得同为入侍矣。肃拜后,即为入侍事,使注书,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朴混源承命出去,与李洎gg李垍g,同为入侍。郑履俭进奏一新杀狱罪人池石破回文案。上曰,读检状。郑履检读至伤处柔软,上曰,蹴踏处,亦有柔软乎?金在鲁曰,其下又有坚硬处矣。郑履俭读至肾茎紫黑。上曰,此处紧矣。予曾有目睹事,一踢此处,大关生死,诚是紧要处矣。仍命读承款。郑履俭读讫。上曰,佥意,何如?金在鲁曰,虽不能的知,而肾部极要害,虽一踢易死矣。致命重处,似是金伊同事,而石破回或似有冤矣。宋寅明曰,臣与领相意同矣。见其检状,肾囊多伤处,此似为致命伤处矣。赵显命曰,臣意则德汉,似因石破回之更加蹴打而致命矣。德汉既言石破回加打云,而肾部一踢,何必即死乎?石破回似是正犯矣。金在鲁曰,石破回今既承服,则致命之人,虽果金伊同也,似难更查。若更查则石破回必变辞,而金伊同且不服,则不得偿命,似有难处矣。石破回则正法,而金伊同之罪,更为议处,似宜矣。郑锡五曰,似难更查。而石破回既已承服,正法似宜矣。上曰,从轻律则不可,而有疑则悉意达之为可。刑判达之。李宗城曰,以致命处言之,则肾部重矣。而石破回则既已承服,金伊同则终始发明,实难更查。且石破回事,亦多凶狞,虽正法,无所惜矣。且更查则石破回变辞,金伊同不服,必如领相所达,而两人必皆死于杖下矣。上曰,两人虽皆杖毙,亦皆不惜矣。李宗城曰,此则然矣。更查而果得情,正法则好矣。虽终不服,俱毙于杖下,其两汉皆无所惜矣。金在鲁曰,臣意盖以石破回,既是蹴打之人,而且已承服,故欲为正法矣。上曰,卿意则以二人皆有所犯,则安知致命之必不由于石破回?而石破回既已承服,虽正法无惜之意也。金在鲁曰,然矣。吴光运曰,致命处则必是金伊同,而以石破回为正犯者,似不能详查之致也。更查,似好矣。徐命彬曰,肾部极要害,若重伤则必即死,何以能咬人耶?必因石破回加打而致命矣。石破回似为正犯矣。权𥛚曰,其根本出于金伊同,而末梢则石破回,又无数乱打云,致命正犯,诚有可疑,更为详查无妨矣。李周镇曰,石破回虽以元犯承服,而金伊同一蹴要害处,继以石破回乱打,则金伊同,乃是乱之本。杀狱事体重大,更令本道,严讯金伊同,各别明查好矣。李重庚、尹汲曰,更查无妨矣。权爀曰,狱情既不分明,则更查,宜矣。李道谦曰,以文案见之,先着则金伊同,而承服则石破回怪矣。更查,似好矣。许采曰,此事已为久远,前后熟查,而尚有疑端,则更难查核,何能明查乎?石破回正法,似宜矣。今于此处,不决,则外方安能善核乎?上曰,此处安能知远外之事乎?金在鲁曰,更查则狱老可闷矣。元景淳曰,先踢者为正犯,则必即死,无咬人之气矣。以此见之,石破回似为正犯矣。宋寅明曰,死者以为金伊同杀我云,死者之言,似是可信矣。金在鲁曰,以金伊同为正犯,而偿命则金伊同,亦必有言矣。上命书判付曰,三覆虑囚,盖所以审慎也。观此状闻,则金伊同之先为起闹,下手无疑兺不喩,德汉之言,申淡之招,俱为详也。尸帐柔软,虽若推官之所报,已违法文是旀。其实因沕合gg吻合g于德汉之言是去乙,以金伊同之六次不服,专归于石破回,有何审慎是喩?莫知其故是旀。大抵金伊同、石破回,俱是先后蹴打之人,而以故杀造谋,加功论之。其舍金伊同而先破回,抑何意思?以食气颡为实因,归于石破回则可也。德汉肾囊被蹴,渠自以为金伊同,则更查之下,以石破回之蹴踏内损,臆为断之。舍德汉之言,幸破回之承款,仍成其文,而不欲详查,则世间岂有此等王政乎?当该道臣推考,其时推官,为先从重推考,令秋曹,条列疑端,其令更查。郑履俭书讫退伏。李喆辅进奏尚州杀狱罪人李淑文案。上曰,读检状。李喆辅读之。上曰,佥意,何如?金在鲁曰,如此之事,无可疑之端,更何他议之有?宋寅明曰,此事用法之外,无他议矣。赵显命曰,臣亦无他议矣。李宗城曰,情理切害,法外无可达矣。郑锡五曰,依法偿命之事矣。吴光运曰,臣意亦与诸臣所达同矣。徐命彬曰,此狱则情节狼藉,有何他议矣?权𥛚以下诸臣,皆曰,与诸臣之议同矣。上命书判付曰,姑待三覆,更议处之。李喆辅书讫退伏。李普昱进奏骊州印信伪造罪人李守经文案。上曰,读承服。李普昱读之。上曰,阴惨矣。佥意,何如?金在鲁曰,此亦依律之事,无他可疑矣。宋寅明曰,此印信伪铸兼强盗,有何容议?赵显命曰,臣意亦无他议矣。李宗城曰,此则印伪铸中尤为甚者也,极为凶惨。用法之外,更何可达?郑锡五曰,臣意亦同矣。吴光运曰,此事则妖恶忒甚,正法,宜矣。权𥛚曰,情节狼藉矣。李周镇曰,守经不但印信伪造,观其所为,便是强盗,宜为依律矣。徐命彬曰,两罪皆可杀之罪矣。李重庚以下诸臣,皆曰,与诸臣议同矣。上曰,此则两罪兼矣。无可惜矣。仍命书判付曰,姑待三覆,更议处之。李普昱书讫退伏。李命坤进奏咸昌杀狱罪人尹斗千文案。上曰,读检状。李命坤读之。上曰,读承款。李命坤读之。上曰,佥意,何如?秋官先为达之。李宗城曰,斗千以为三烈,丙辰年,与人潜奸,戊午年又潜奸他人,其后又与他人潜奸,前后奸迹,狼藉难掩,故不胜其愤而杀之云云。又斗千既杀之后,公传道之,既生三子而如是淫奸,今虽杀之,岂有代杀之罪乎云云。盖三烈行淫,诚为可杀。而斗千之事,与公然杀妻,似有间。臣未敢知,或有自上,特为参量其情之道。而以法论之,则既已杀妻,应当代杀之事矣。金在鲁曰,三烈之行淫,虽分明,既与登时捕捉有异,今或容贷,则必有后弊。正法,宜矣。宋寅明曰,既非奸所捕捉,则其情虽或可怜,偿命之外,无可奈何矣。赵显命曰,既有律文,不可恕矣。金在鲁曰,行奸分明,证人已多,而推官之必欲以三烈行奸事,归于虚说者,诚怪矣。且斗千,既已承款,此岂至今难决之事乎?郑锡五曰,此虽与公然杀人有异,三尺至严,似难容贷矣。李宗城曰,其情虽如俄者所达,此则从法处断之事矣。吴光运曰,臣意亦无异议矣。徐命彬曰,既非奸所捕捉,则法不可挠矣。权𥛚曰,臣与诸臣议同矣。李周镇曰,三烈行淫之迹,既不现捉于奸所。而况乎杀有子息之妻,极为凶狞,置法之外,更何容议乎?李重庚曰,常女岂可以贞烈责之乎?此不偿命,则后弊必多矣。上曰,此言则非矣。虽常女,岂有改嫁之法乎?以常女行淫,为不可责云尔,则其弊亦何如也?金在鲁曰,我国设法,至于常女,不责贞节矣。权爀以下诸臣曰,非奸所,宜偿命矣。上曰,连与三夫潜奸,其女之事,无足言矣。仍命书判付曰,姑待三覆,更议处之为乎矣。前后承款,于渠无他紧歇,亦有干证,则道臣之渠既承款后,一向加刑,必祛旧招者,抑何意思是喩,其涉隘也。亦近勒招,不可无饬。从重推考。李命坤书讫退伏。郑俊一进奏信川杀狱罪人金太阳文案。上曰,读检状。郑俊一读之。上曰,读承款。郑俊一读之。上曰,一夫不获其所,犹为耻之,此则不但一夫,予甚耻之矣。此由于饥乞所致,究其本则是谁之咎耶?诚为矜恻。佥意,何如?金在鲁曰,果如圣教,其情诚为矜恻。而既已公然杀人,其将奈何?宋寅明曰,可矜则然矣。而既已狼藉杀人,乌得免偿命之律乎?赵显命曰,其情诚如圣教,而杀人之律至严,不可挠法矣。李宗城曰,饥肠乞酒,易为乱醉,而醉中斗杀,情理可哀。而既已狼藉杀人,奈何?郑锡五曰,三尺至严,断不可饶矣。吴光运、徐命彬、权𥛚曰,臣意皆同矣。李周镇曰,太阳以流丐饥肠醉饱,有此杀害。而曾在外方,累经赈恤,流丐之类,举皆失其常性矣。此亦失其常性之中,醉中乱打之致,究其本则亦甚残忍。而杀人者死,国法至严,宜为正法矣。李重庚以下诸臣皆曰,议同矣。上曰,孟子曰,无恒产则无恒心。今者使民至于无恒心而犯此罪者,是谁之过?以此而依律,则比如纳诸沟中,此甚残忍矣。宋寅明曰,圣心虽如此,此则不得不用法之事。而圣上推扩此心,常念一夫之或有不得其所,好矣。上曰,凶年有人相食者,则何以处之?金在鲁曰,必杀之矣。虽食死人之肉,法当死矣。上曰,此等处诚为可矜矣。金在鲁曰,此事则不得不置法。而圣上以哀矜勿喜之心,推广于此后好矣。上命书判付曰,姑待三覆,更议处之。郑俊一书讫退伏。郑履俭进奏全州杀狱罪人李世运文案。上曰,读尸帐。郑履俭读之。上曰,读承服。郑履俭读之。上曰,读结案。郑履俭读之。上曰,佥意,何如?金在鲁曰,此狱在外时相议,而右相则以为有可疑,而臣则以为无疑矣。盖世运所言,多有虚饰其变辞。时推诿于其父,其言极为无状。及知证父之罪,亦当死罪,然后更为原情,此汉所为极奸恶矣。全州判官李夏征所推,极为明白。益山郡守林象益推案,无非容言。而右相则以林象益推案,为有所见,而以生疑心。臣意则世运是正犯,而推诿于其父,尤极凶狞矣。上曰,林象益、李夏征推案,秋官读之,可也。兪健基曰,既有承旨,何必使秋官读之乎?上曰,此言可谓固执,而大体是矣。承旨读之,可也。郑履俭读之。上曰,林象益文案善制矣,似不无疑端。右揆达之。赵显命曰,以前后推案,详考见之,札汉以干证十八次刑推,而为世运隐讳者,诚为怪异。且其尸亲,则虽以世运为正犯云云,而当其捉世运之时,至于同缚札汉,而独不执新安者,此亦可怪。臣意则新安已打而逃去,故不能得捉,而世云gg世运g自当其罪,以待其父之逃去已远然后,更为变辞,以图父子俱生之计矣。李夏征不以初度招辞为重,而以末梢圣三招辞为信者,亦不知其合当矣。宋寅明曰,臣意亦不无疑心,终难以察得情状矣。上曰,欲换交椅。诸臣暂退户外。诸臣退出。少顷,入侍进伏讫。李宗城曰,此狱,以事理推之,李世运果为其父,则岂有变辞乎?变辞时欲以正犯之罪,推送于其父,极为凶恶。及知证父之罪,亦当死。然后又为承服,而承服招辞,用意亦深,有若故为为其父自当承服者然,欲图两生之计,其意诚为绝痛矣。李夏征、赵荣国,自是非昏暗者,而其所推案如此,此必无可疑矣。金在鲁曰,臣亦当初略生疑心,监司推官,欲为请推,而新安期于捕捉,更为查核为计矣。见前后推案,则世运之妖恶,无少疑端矣。赵显命曰,常汉九年被刑,而为四寸终不承服,岂有其理乎?必有可疑矣。宋寅明曰,世运变辞时,终不为证父之言,则生之无妨,而中间证父,杀之无惜矣。正犯与否,不无疑端。而此一事,宜死之罪也。赵显命曰,以证父之罪杀之,则无惜。而杀人,事则可疑矣。吴光运曰,当初所推,似可信矣。中间之事则奸谋已生之后,何可信也?偿命,似宜矣。徐命彬曰,世运是正犯矣。权𥛚曰,此狱臣亦待罪本道时知之矣。世运之前后招辞,皆是饰诈,奸恶特甚,而证父之事,尤极痛恶,杀之无惜矣。李周镇曰,世运疑端,大臣陈达之语,俱不无意见。而李宗城所达,极有条理,且权𥛚新经道臣,按治其狱,详知本末,而奏语如此,李世运不可轻议,而且至难知者,狱情也。此狱年久既老,难以更查,世运亦无可生之道,偿命,宜矣。权爀曰,臣亦待罪本道时,世运已承服,故只推干证,而干证不服,故久未决断矣。今则干证亦已承服云,未知其承服果何如,而臣则其时盖多有疑端,而终未决矣。赵显命曰,臣意则终是新安为正犯,而世运自当待其父远逃,然后又为变辞,欲父子俱生之计,既知证父罪重,又此承服矣。李道谦曰,初检时所推者是矣。世运分明是元犯,似无可疑矣。赵显命曰,以证父杀之,何有冤也?杀人则是新安也。上命书判付曰,姑待三覆,更议处之为乎矣。询问佥议时,大臣及曾经道臣之人,有执义之端,其宜审慎,更为详细考阅,三覆时以禀。郑履俭书讫退伏。上曰,予意亦如右相意,而佥意各异,退去后,各皆详阅为好矣。宋寅明曰,亲临虑囚,事体至重。六曹长官,宜皆入参,而刑曹外长官,无一人入侍,事极未安。都监进去外,各该曹长官,并宜有警饬之道矣。上曰,予欲下教而未及矣。所达如此,事体是矣。从重推考,可也。举条许采所启,俄者以诸臣之失次迭奏,有宪臣外诸臣特推之命,而臣亦有迭奏之失,臣何可以幸免自恕,而晏然仍冒于职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李喆辅曰,掌令许采,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上曰,知道。李垍所启,臣以无似,猥当言地,揣量才分,无一分可堪之望。窃念清朝台阁,为任至重,苟非学识博洽言识刚方之士,固无以胜其任,尽其责。今乃以卤莽如臣疲劣如臣者,苟然备位,实非圣朝慎简之政也。以是之故,臣于辞疏之中,略陈台选之弊,以效自劾之意矣。及承圣批,诲责丁宁,不啻若慈父之诏迷子。臣奉读以来,惶感交至,而至于张皇欠安之教,尤不胜悚懔之至。臣之疏语,只慨台职之淆杂,言路之壅塞而已。则何尝有一毫近似于偏党不公之意乎?况臣于顷日筵中,伏承缕缕诲谕,圣教之所俯勉,臣言之所仰对,不出于一个公字。则公之一字,臣将终身铭佩,借手以事殿下。而今者一言未进,一事未论,乃反以欠公,见疑于君父。臣诚惝恍震惕,茫然失图也。假使臣心,或有些儿不公者,初无端緖几微之可据者,则欠公之教,恐或近于不谅臣之本心也。此岂非臣新入台地,不能见孚之致?顾何敢抗颜承命?而适因虑囚,有特教入侍之命,他不暇顾,冒没出肃,而廉隅所在,决不可仍因蹲冒于职次。请命递斥臣职。上曰,批旨勉饬,无他深意,欠公二字,欲加勉饬之意,岂可以此,过为撕捱?勿辞,亦勿退待。又所启,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其勿更烦。又所启,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措辞见上上曰,既论何烦?又所启,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其勿更烦。又所启,请圣铎等二人,并令还发配所。措辞见上上曰,其勿更烦。又所启,请远配罪人𰘟,绝岛定配。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寝罪人橏减等之命。措辞见上上曰,勿复更烦。又所启,新除授献纳李台重,时在公洪道结城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李洎gg李垍g退伏。上曰,掌令避嫌,处置,似为矣。而已为退去,不可更启耶?李宗城曰,既已退伏,又为入来,启辞则是一日再启,似不可为,而似为避嫌矣。李洎gg李垍g所启,臣新入台地,不免生疏,即于宪臣榻前之避,不能趁时处置,虽曰规例之未谙,而其坏损台体则极矣。何可一刻仍冒于职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李喆辅曰,正言李洎gg李垍g,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上曰,知道。元景淳所启,并引嫌而退。圣教特推,既bb已b区别,以此引嫌,无已太过。请掌令许采出仕。上曰,依启。未即处置,有违格例,规以台体,势难仍在。请正言李洎gg李垍g递差。上曰,府院处置,各有其当,虽或违例,亦有其例,出仕。郑俊一曰,启辞事体,何等严重,而修撰元景淳,处置启辞之际,既发头辞,未毕结辞,而与人酬酌,有违规例。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依为之。举条金在鲁曰,彗孛之变,甚可惊愕矣。臣等职在辅相,灾异若此,如臣当退之事,非止一二。而尤当警惧修省之日,亟为迸黜如臣,更进贤才,则其在做国事弭天谴之道,亦为一大端矣。宋寅明曰,天变如此,圣心必多警惕矣。此皆臣等不肖之致,惟望亟为斥退,改卜贤德矣。赵显命曰,所谓论道经邦,燮理阴阳,则不可责之于如臣等类。而臣今筋力不逮,虽奔走之责,亦不可能矣。亟为退黜,伏望矣。上曰,亮由凉德矣。消弭之道,惟望于卿等。而卿等如是,则国事何为?此非卿等之咎,安心焉。金在鲁曰,臣等独为责难于君,事极如何?而臣等之罪则不足可言矣。惟望圣上,惕念于心,毋或懈志矣。上曰,予虽凉德,当体念矣。上曰,近来党习,渐渐萌生,国事无可为矣。予心如结,寻常沓沓,世道如此,其将何为?李洎gg李垍g疏语,必将有末梢,故已谕于其批。而李挺郁疏,亦是党心也。李喜夏则李森之族,故因其馀气而连累矣。武弁之偏论,尤岂不骇乎?此亦文官所使为也。宋寅明曰,此等之事,不必声气为好矣。上曰,省鞫亦不为之,极为寒心矣。宋寅明曰,此等处则饬励,各别为之似好。虽或有过中,亦无妨矣。上曰,南台外,在外台官,并递差,待开门政官牌招,开政差出,省鞫,申饬为之,可也。榻教赵显命曰,小臣有欲仰达之事矣。文川投畀罪人朴春普,臣未知其所坐之果如何,而闻方病重,死生可虑云。万一有病死塞外之事,则实非清朝美事。即今大臣,皆为入侍,询问处分,似好矣。金在鲁曰,朴春普之远配,本来为过,而今已半年,疏释,似宜矣。宋寅明曰,当初闻有实病,投畀已过矣。今几半年,病又添重,则依右揆所达,放释为好矣。上曰,大臣所达如此,放释,可也。举条宋寅明曰,臣有欲一番陈禀定式者矣。自前登科未分馆前身死者,例皆赠职,而必待陈禀后举行,便成近规。每每陈达,事涉渎屑,此后则直自该曹,随所闻依例赠职事,永为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宋寅明曰,其中若或有年五十登科而死者,则亦依分馆后,即为陞六之例,六品职追赠为宜矣。新榜中李最源,既为荫仕,年又过五十,而闻已身死,极可惨惜。如此之人,当赠六品职矣。上曰,依为之。举条上曰,李挺郁,以《五礼仪》事,有不满其人之意,而李德寿、柳寿垣,予以为得人矣。赵显命曰,柳寿垣,诚得其可用之处矣。上曰,然矣。金在鲁曰,日昨筵中,腶修以二物为达矣。更为详考,则腶修为一物,而裁割,使之方正者,盖取阴象也。枣栗是阳物,其数似为奇,而反用二器,象偶。若腶修,是阴物,其数似为偶,而反用一器,象奇数。如是互相参错者,古礼似有意矣。不可轻改。而当初率尔仰达,故注书已书送简通,而使之勿出举条矣。上曰,然则其时所达,勿为出举条,而依前举行,宜矣。上命书李挺郁疏批。疏批见上李喆辅书讫。上曰,副护军李德寿,催促上来,可也。诸臣退出。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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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李普昱坐直。右承旨李命坤。左副承旨郑俊一式暇。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李喆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任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彗星,见于壁宿度内奎宿之西,星体大如王良星,尾长尺许,色淡赤,指艮方。

○下直,三陟府使崔尚鼎,灵岩郡守李泰祥。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在鲁,提调赵尚䌹,副提调兪健基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寒殿虑囚,侵夜乃罢,不瑕有疲劳之节,而眩气亦无所发作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而待下教入侍,宜矣。

○口传下教于药房曰,昨日寒殿,终日殿座,故似疲劳,待下教为之。

○李喆辅启曰,大司宪朴弼周,执义尹凤九,掌令韩元震,持平闵遇洙在外,掌令许采举条未下,持平曺命采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兪健基启曰,左承旨李普昱,右副承旨郑履俭,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命坤启曰,检阅吴彦儒、郑元淳,既有只推之命,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喆辅启曰,今日省鞫,两司无进参之员。除在外、处置举条未下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省鞫迁就,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台谏待下批,并即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命坤启曰,司书任𪼛,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李喆辅启曰,修撰元景淳,移拜台职,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应教闵百行,由限已过,即为牌招。今日政,新除授玉堂,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兪健基,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镜城判官李汇恒呈状内,素抱风眩之疾,每当寒节,辄复增剧,又于中路,马跌冰磴,连人坠落,脚骨违节,日渐危笃,满身浮高,万无复起为人之望,斯速入启处置云。身病果如是危重,则不可等待其差歇。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新除授镇川县监李廷燮呈状内,疾病沉重,居常凛缀,又添关格,方其剧时,顷刻欲绝,无非种种危死之症,特谅病状之难强,斯速入启变通云。身病果如是危重,则不可等待其差歇。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箕镇牌不进,参判元景夏在外,参议尹汲进,同副承旨李喆辅进。

○兵批,判书徐宗玉进,参判鱼有龙病,参议权爀入直进,参知金相奭病,右承旨李命坤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箕镇牌不进,参判元景夏受由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兵批启曰,阃帅多窠,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水使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赵迪命为大司谏,元景淳为献纳,赵重晦为正言,南有容为文学,尹凤朝为副提学,李台重为校理,金尚迪为副修撰,朴弼均为汉城右尹,安克孝为兵曹佐郞,朴凤汉为监察,尹德春为南部都事,闵百行为南学教授,申命相为骊州牧使,禹洪龟为利城县监,洪镜辅为吏曹正郞,许锡为镜城判官,朴弼正为凤山郡守。

○兵批,以金圣应为知训炼,郑寿松为训炼都正,柳复明为同知,柳春瑞、郑东羽为佥知,洪元益为都摠管,西城君焯为分副摠管,宋征泰为兼五卫将,郑汝稷为宣传官,郑运喆为宣传官,李行谦为训炼佥正,李蓁为训炼判官,赵光镇为训炼主簿,郑缵述为黄海兵使,申思冏为南兵使,赵国彬为庆尚右兵使,尹得运为副率,柳潗为部将,金得煜为武兼,沈若淳为庆德假卫将,成硕禧为都摠经历,尹汇贞、郑亨复、李成中、金相斗为副护军,李益炡、洪景辅、郑益河、韩师得、权莹、李台重、兪彦民为副司直。

○李喆辅以嘉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都监事役浩繁,趁期举行,势甚紧急,都厅不可不备员检督。而弘文馆应教闵百行,轮直昼仕之际,不得专意察任。依前例除本司使之仕进,何如?传曰,允。

○李命坤,以礼曹言启曰,今此王世子嘉礼后,翌日陈贺事,既已启下矣,自前陈贺时,各道例有方物物膳封进之规,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方物物膳,一依冬至物目数封进之意,分付诸道及开城府,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履俭曰,顷者右相所达车子gg单子g,欲于见后下教矣,政院留置之矣,最近军营所在者入之,勿出朝报。

○兪健基,以吏曹言启曰,童蒙教官罗参呈状内,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普昱,以户曹言启曰,田税上纳,自有期限,法不当违越。而壬戌条河东税米太并四百二十二石零,信川税米太并二百五十六石零,今年几尽初不上送。信川庚申条详定作钱一千五百五十两,辛酉条田税作钱一千一百六十三两,前后催促,不啻屡次,而尚今不纳,极为骇然。不可无饬砺之道。两邑当该守令,依事目拿处,何如?传曰,允。

○李喆辅,以兵曹言启曰,今十一月二十四日,幼学李国佐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皮光麟,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黄海兵使李希夏,庆尚兵使洪德望,凤山郡守李喜夏,南阳府使郑来周等,并令该府处之事,传旨启下矣。李希夏、洪德望,时在任所,交龟后依例发遣府都事拿来,李喜夏、郑来周,以兼营将守令,具在任所,交代后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今日省鞫,因谏院不备,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副司直赵观彬疏曰,伏以臣徒感不弃之恩,反昧难容之势,乍膺重务,旋遭危言,毕竟薄勘,知出慈天之曲庇,臣诚以罪为荣,不知攸酬。曾未几何,恩叙特降,继而有经筵兼衔之除,臣于是,尤不胜怀恩感诵之至。向者相臣之所罪臣者,在于拣单一事,而臣既陈暴于礼官时疏,则今何必更提屑屑也?凡人之被他迫逐者,多不免愠色,以加愤辞以争,而臣则反以前后所遭,视为至幸底事,盖臣才甚钝滞,病且摧剥。数月莅藩,殆至瘝务,五日掌赋,已觉耗神,于公无补益之望,以私有溘尽之忧,而两相臣之互为辛勤之言,借以优游之便者,毋论其意之如何,亦可谓见待太厚矣。前冬纳符,未尝有较辨之语,今者被斥,虽有大于此,但宜笑谢而已。第臣有窃自伤悼者,臣之从前冒出,只为感戴主恩,少酬万一,而随处颠沛,自效无地,终又猝陷大罪,负国为案。臣方惴惴焉忧死不赡,遑遑乎思退不暇,而唯是苦心难泯,馀景易抛,虽本分归山,将赍不瞑之恨矣。且臣于顷日台疏中,经筵轮差之说,实有所不自安者。君德成就之责,本非如臣𫍲学所可称塞,在昔滥叨,已极可羞,今岂可诿以累经,晏然为苟冒之计乎?玆敢略陈短章,仰暴危恳。伏乞圣慈,俯垂矜谅,亟命先递臣所带之任。仍命攸司,重勘臣孤恩负德之罪,使公法有行,私义无愧焉。臣无任陨越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者?卿其勿辞,即速察职。

○司书任𪼛疏曰,伏以臣于直中,得闻臣父自昨夕,忽有膈滞之症,仍成寒战,乍止乍作,有时昏塞,加以勺水辄吐,两便不通,常时绵缀之气,又复落下数层,实有顷刻凛凛之虑。臣接家信于门钥既下之后,心神飞越,不能自定,终宵绕壁,待到天曙。敢暴恳迫之私,仰陈孝理之下,急于归视,径出禁扃。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赐矜察,亟命镌递臣见职,俾得便意救护,以伸至情,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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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李普昱。右承旨李命坤。左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右副承旨郑履俭坐直。同副承旨李喆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任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初昏,彗星见于壁宿度内奎宿之西,而大小形色,与昨无异,尾长二尺许,指艮方。

○郑俊一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才经登对,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喆辅启曰,小臣省鞫坐起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郑履俭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时无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命坤启曰,应教闵百行,以嘉礼都监郞厅,除本司出去,即今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韩翼謩,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金尚迪牌不进,禁推传旨,及检阅吴彦儒、郑元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履俭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命坤启曰,副修撰金尚迪,检阅吴彦儒、郑元淳,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黄景源为副司果。

○传于郑俊一曰,事易了当,而有此迟滞,必是问事郞厅,不为速书之致,申饬。

○传于郑履俭曰,省鞫姑罢。

○又传曰,省鞫今日则晩后为之,故如此,明日则趁早开坐事,分付。

○郑俊一,以兵曹言启曰,禁军来甲子春夏等都试,因政院及本曹有故,不得设行,今已过时。当此隆冬,势难举行。自前如此之时,有仍停都试,设行禄试射之规。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咸镜道文川郡投畀罪人朴春普,放释,承传启下矣。放送之意,分付本道,何如?传曰,允。

○郑履俭,以宣惠厅言启曰,本厅库舍营建所用木物,参酌磨炼,给价于木商,入送峡中,私养山买取木物流下时,收税勿侵之意,草记蒙允后,亦已分付于江原监营,而木物中高柱次十八尺不等,他无贸得处,麟蹄县寒溪洞禁松处,昨年因耆老所内司工曹所报,自庙堂许斫后,尚多馀数云。其中高柱木一百二十株,分付地方官,使定监色斫伐,而所入役粮,则以该邑本厅纳大同中,磨炼出给,明春解冰即时,作筏上送之意,分付本道,何如?传曰,允。

○李命坤,以观象监官员,以领事提调意启曰,星变测候官,以前校理李昌谊,吏曹正郞尹得载,前持平赵明鼎启下矣。其中李昌谊、赵明鼎,并在外,上来迟速难期,今姑改差。其代,以副修撰金尚迪,前持平黄景源差下,而黄景源则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曾经翰林人员单子,既已启下矣,应頉外,依节目令该曹,口传付职,仍即牌招举行,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时粲、元景淳、林象元、黄景源、赵载德、赵明鼎、赵云逵、兪彦好,为兼春秋。

○郑俊一,以义禁府言启曰,河东府使元重采,信川前郡守金相圭、兪崶、郑东游等拿处传旨,启下矣。金相圭、兪崶、郑东游等,今方待命,即为拿囚。元重采,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户曹参判权𥛚疏曰,伏以臣于地部新除,顾无必辞之义,且当亲临虑囚之日,不得不承命肃恩,入侍筵席,获近耿光于三朔离违之馀,区区荣感,有不能自已。第臣向来所遭台言,揣量才分,诚有万万惶愧者。在臣私义,断无冒进之望。此臣所以连章哀吁,必欲递免者也。中间大僚箚陈筵奏,实出不欲遐弃之意。前后圣教,盖亦在于无遗簪履之盛眷,臣岂不知趋承之为恭,违傲之为罪?而宥密之选,何等峻望,改差之请,何等重劾,今若耐弹行公,盘礴旧席,则真是不识世间羞耻之一鄙夫,安得免刘绵花之讥哉?臣虽奊诟无耻,不忍以此身蒙此辱也。噫,士大夫一进一退,非徒为一身之事,而所处得失,关系风化非细。今臣犬马之齿,已六十九矣,环顾平生,无一可取,而然于廉耻一节,不欲自坏,举平生而尽弃之也。反复思量,终莫省一条可进之路。玆敢更申前恳,仰吁宸听。伏乞圣慈,天地父母,曲垂鉴谅,亟许刊汰所带筹堂之任,以重官方,以靖私义,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其速行公。

○兼说书金阳泽疏曰,伏以臣于日昨,猥上陈情之疏,冀蒙许递之命。圣批敦勉,不赐允可。臣且感且惶,靡所措躬。情势既苦,理在必递,召试有命,义难冒膺,乃敢更申控辞,仰暴衷情,而喉院阻搪,使不得呼吁于天地父母之前。徊徨抑塞,引却退缩,而终至屡犯违傲,恭俟严诛。圣度天大,罚止问备,是岂微分之所敢安哉?感激恩数,他不暇顾,冒没承命,粗伸叨谢gg叩谢g之忱,而反顾素守,惭恧多矣。臣既黾勉暂出,则固当一登离筵,与闻讲劘之义,而卤质无闻,不足以仰裨温文之德,褊性难矫,不忍以混侧薰莸之器。此非但自分已固,抑亦举朝之所共知,其不可冒居也决矣。苟使臣,唯以分义为惧,奉承为恭,放倒其大防,追逐于荣涂,则唾点之讥,群起而迭斥,将不见齿于周行。殿下于此,虽欲终始宽暇,左右庇覆,恐不可得矣。噫,遭遇明时,出入清禁,人臣之至荣,臣虽愚𫘤,岂无是愿?而惟其穷畸之踪,触境而难便,执守之义,划志而莫变,抑而行之,必发狂疾。此所以不避僭越,申吁而不知止也。伏愿圣明,先递臣所带之职,仍治臣累渎之罪,使公法私分,两得其所,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悸栗引领俟命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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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服制。左承旨李普昱。右承旨李命坤坐直。左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李喆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任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申时,月有左珥,初昏,彗星见于壁宿度内奎宿之西,而星体大如王良星,尾长二三尺许,色淡赤,指艮方。

○郑俊一启曰,大司宪朴弼周,执义尹凤九,掌令韩元震,持平闵遇洙在外,掌令许采服制,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校理韩翼謩,副修撰金尚迪牌不进,禁推传旨及检阅吴彦儒、郑元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命坤曰,并只推,牌招。

○又启曰,兼春秋金时粲、林象元、赵载德、赵明鼎、兪彦好,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金时粲、林象元、赵载德、赵明鼎、兪彦好为副司果。

○李命坤启曰,副提学尹凤朝,时在京畿高阳地,校理李台重,时在公洪道结城地,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俊一曰,今日以嘉礼仪注,有下教事,省鞫开坐,姑为停止,而此下教,勿出朝报。

○传于李命坤曰,朝见仪注,有下教事,辛卯誊录,礼判持入事,分付。

○又传曰,礼判入来后,即诣阁外。

○郑俊一,以备边司言启曰,骊州,以畿内大邑,近甚凋弊,今年农形,亦且失稔。而本州牧使李成中,移拜台职矣,台职今已递改,荒岁弊邑,递易可虑。特为仍任,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郑世章为珍岛郡守。

○郑俊一,以禁卫营言启曰,来甲子二月当九番右部左司属全罗道五哨军兵,甲子正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立番,十一番、十二番海西别骁卫,一体调送,逐朔立番之意,两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十二月当八番右部前司属全罗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二名,九番海西别骁卫四十七名,步军标下一名,已为点阅整齐。来十二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马步军兵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下番别马队别破阵试才偿格gg赏格g,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属海西四番别马队五十名,标下军一名,已为逢点整齐矣。来十二月初一日,与东营入直三番别马队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判尹李夏源疏曰,伏以臣以八耋耗及之年,癃废之疾,日加月添,贴委床笫,饰巾待尽,虽幸一息支延,姑得无事,而亦不可谓之生也。至如西枢漫职,犹不可一日虚带,再陈短章,悉暴情恳,圣鉴遗烛,至以勿辞上来为教。臣诚迫隘惶懔,罔知攸措。不自意京兆新命,又及此际。不知圣明,奚取于垂死积逋之臣,至有此千万不敢当之异恩也?臣实自怜其平生言行,不能见孚于君父,而十馀年所陈许多实病之状,恳迫之辞,不过为假饰例让之归。厚诬天听,屡被误恩,反顾恧蹙,宁欲溘然而无知也。顾此所叨之职,地望之隆,不但亚于六卿,管察五部军民,兼关八路讼牒,责任之重,固何如也?虽耳目聪明之人,年纪如臣耄荒,疾病如臣癃固,则揣己量分,固难承当,而况臣重听短视之症,老而愈剧。目不辨青黄之色,耳不分雷鼓之响,脊背酸引,肢脚痿麻,起居运动,亦必须人,其不能听词讼阅簿牒,奔走于卯酉之役也决矣。且自月前,重感寒疾,气息喘喘,特一缕未绝,官职去就,犹属第二件事耳,一谢恩命,断无其望。分义亏缺,万殒犹轻,若使臣所带之职,一日二日,未即递易,则府中剧务,委属可虑,此其势必须趁速变通然后,公私无狼狈之患矣。闻命之日,宜即控吁,以为亟递之图,而忽于日昨,酷遭同堂弟新及第臣最源之丧,悲疚熏心,调将失宜,病转危剧,昏仆累日。一疏陈恳,尚此稽迟,罪上加罪,尤万万矣。今始倩人构疏,冒死呼号,从县道上闻,惟圣明,俯察而亟许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即速上来行公。

○癸亥十一月二十六日巳时,上御宣政殿。礼判入侍时,礼曹判书闵应洙,右承旨李命坤,假注书朴师讷,记事官李敏坤,编修官李昌硕,进伏讫。李命坤曰,上番兼春秋李敏坤入侍命下之后,未即来待矣。追后入侍之意,已为分付,而不可无警。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举条上曰,誊录,礼判持来耶?闵应洙曰,持来矣。上曰,礼判读而达之,可也。闵应洙读讫。上曰,顷已下教于大臣矣。朝见后,馈嫔之礼,此以姑馈妇之事。而今番慈殿馈之,则中宫则压尊,似不可同日馈之矣。如此则果盘,似为二器,而仪注中以三器为之,一器则似当拔之矣。闵应洙曰,如是为之,则此当下询大臣为之之事矣。上曰,卿退出后,问议于大臣为宜也。中宫则翌日馈之好矣。同日为之,则终涉压尊。若执贽之礼,则是在下者为之。故同时献之,无压尊之嫌,而馈嫔则唯慈殿为之,似合于礼矣。问议于大臣,后日登对,更为达之为宜也。闵应洙曰,暇修枣栗撤出时,大殿则东出之,中宫殿则西出之。而辛卯年大妃殿,亦西出之。今番何以为之耶?上曰,大王大妃殿则北出之,似好矣。闵应洙曰,向日进宴时,大王大妃殿陞殿时,大殿、中宫殿,先已陞殿矣。朝见时则何以为之耶?上曰,依进宴仪为之,可也。上曰,俄者下教事,问于大臣,可拔则即拔于仪注,不可拔则更为禀达为宜矣。上曰,设馔事,何以为之耶?闵应洙曰,设于案矣。上曰,予案则以进宴时所用用之,其他则使都监造入矣。上曰,常时朝见礼时,予与中殿,坐交椅矣。仪注中,大王大妃殿下,设交椅三字,书入,可也。上曰,亲迎时往来所由之门,以何门为之耶?闵应洙曰,姑未定之矣。上曰,亲迎来时,欲不由建阳门,则将由何门为好耶?俗说谓路不逾岭,此说诚可笑。而所谓建阳岭,果何处耶?闵应洙曰,此是建阳门路而岂为岭耶?不过稍有山脉矣。上曰,以稍有山脉,亦谓之岭,则其脉到处有之,何能尽避?诚为可笑。而自延阳门入之,亦似无妨矣。仍命书传教曰,今番世子亲迎时,仁政殿临轩,醮礼后,依前以仁政东夹,由敦化东夹作行。而回来时,外门则敦化东而由进善、肃章,以集英门入,嫔宫,以敦化东夹,入由进善、肃章,自延阳门入。朝见时,自礼贤门,由集贤门,当为作行。其令该曹,依此举行。李命坤书讫。上曰,注书出去。延阳门之延阳,是何字问来矣。朴师讷,出问入达。上又命李敏坤,出问礼贤门为何字。李敏坤,承命出去。上曰,李敏坤谁也?李命坤曰,实注书被荐,而见斥之人也。大君子孙云,被论冤矣。上曰,此是严瑀所谓来历不明之人乎?闵应洙曰,不但大君子孙,中间亦多冠冕云矣。上曰,领相习于仪注矣。其仪注,问于领相,可拔则节目即为修入,不可拔云,则更为,禀处为好,必于今日,见诸大臣议之,可也。李敏坤,问门名而入达。诸臣退出。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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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服制。左承旨李普昱坐直。右承旨李命坤。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李喆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任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金浦郡守尹审。

○夜一更,彗星见于壁宿度内奎宿之西,星体与色,比昨无异,尾迹稍长三四尺许,指艮方。

○李喆辅启曰,大司宪朴弼周,执义尹凤九,掌令韩元震,持平闵遇洙在外,掌令许采服制,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俊一,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以校理韩翼謩,副修撰金尚迪牌不进,禁推传旨及检阅吴彦儒、郑元淳,兼春秋林象元、黄景源、兪彦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喆辅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又启曰,今日省鞫出令,而谏院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未署经、或陈疏未承批,无进参之员,有阙之代。政官即为牌招开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政官牌招启辞。传曰,今若开政,则必致夜深,待开门牌招开政。

○李命坤,以礼曹言启曰,王世子嫔朝见礼仪注中,醮礼一节,依下教问议于诸大臣,则大臣之意,略有不同,待后日登对时,更为禀定,何如?传曰,允。

○李喆辅,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汉城府报状,则枚举北部奉事郑再河所报,以为今月十七日夜,部属司宰bb监b契独乐亭居幼学沈公良家猪一口,为虎所啖,去处推寻,则北岳山下屏风岩近处,有虎迹,雪上有血点,猪之头足,犹存,自白云洞至彰义门南边,亦有虎迹,女城盖石之上,有蹲坐之迹,北岳山西麓岩下,有虎粪云矣。王城之内,有此虎患,事极惊骇。即令三军门,择送善放炮手,推寻踪迹,期于捕捉为宜。以此,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今日省鞫,因谏院不备,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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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服制。左承旨李普昱。右承旨李命坤。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郑履俭坐直。同副承旨李喆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任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自巽方至乾方地动,夜一更,彗星见于壁宿度内奎宿之西,而星体大如王良星,尾长三四尺许,色淡赤,指艮方。

○李喆辅启曰,大司宪朴弼周,执义尹凤九,掌令韩元震,持平闵遇洙在外,掌令许采服制,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普昱启曰,右承旨李命坤,左副承旨郑俊一,今日不为仕进,并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喆辅启曰,校理韩翼謩,副修撰金尚迪,兼春秋林象元、黄景源、兪彦好,检阅吴彦儒、郑元淳,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普昱启曰,都承旨兪健基外四寸妹幼学李运翊妻孺人许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长陵参奉李命熙呈状内,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本曹正郞洪镜辅呈状内,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箕镇进,参判元景夏在外,参议尹汲进,右副承旨郑履俭进。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任震夏为司谏,赵明鼎为持平,赵台祥为正言,赵暾为兵曹佐郞,宋能相为造纸别提,尹凤九为进善,李廷瑗为司饔主簿,申泓为缮工主簿,韩德咸为司畜别提,宋儒文为永禧殿令,李秉常为平市提调,金镇商为司译提调,赵观彬为掌乐提调,李昌谊为兼东学教授,尹光毅为副校理,李宜哲为童蒙教官,李思勗为镇川县监,尹泽休为保宁县监,成大烈为平安都事,林志浩为宁陵参奉。

○兵批,判书徐宗玉病,参判鱼有龙入直进,参议权爀病,参知金相奭病,右副承旨郑履俭进,以申命相为副护军。

○李喆辅启曰,新除授副校理尹光毅,时在京畿广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备边司启辞内,即见汉城府报状,则北岳山下彰义门近处,虎患非常,至有人家猪口嚂杀云。王城之内,有此虎患,诚为惊骇。令三军门,择送善放炮手,期于捕捉事,命下矣。本营善放炮手六十名,将校二人领率,明日晓头定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因备边司草记,北岳山下有虎患,即令三军门,择送善放炮手,推寻踪迹,期于捕捉事,允下矣。都监善放炮手八十名,将官率领,明日晓头,发送跟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因备边司草记,北部奉事所报内,今月十七日夜,司宰监契独乐亭居幼学沈公良家猪一口,为虎所啖,北岳山下屏风岩近处,猪之头足犹存,自白云洞至彰义门南边,亦有虎迹云。城内有此虎患,极为惊骇。即令三军门,期于捕捉事,命下。本厅将校,率领牙兵五十名,明日晓头定送,与训局、禁营,合力跟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厅前哨军平康居蔡五丁为名汉,数日前入直建阳门,以其谚书情愿,付之于肃章门扉,为他军卒所觉,知持其谚书来纳,而以白纸三折,书其饥寒劳苦之状而已。臣又亲自按问,则此由于峡民愚迷之致,而别无他意,且其情愿中,既书姓名,则与匿名讦人者有异,而考诸律文,罪不过事理,重杖八十,故自臣营,各别重棍二十度,以为惩砺之地。臣待罪将任,不能董饬军卒,致有此怪骇之事,不胜惶恐之意,并以敢启。传曰,知道。

○郑俊一,以禁卫营言启曰,前持平曺命采,本营郞厅启下,而时在罢散中,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李喆辅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今日省鞫,不但谏院差出后,日势已暮,臣亦有难安情势,不得为之。明日三覆相值,再明日晦日,三明日朔日,亦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传曰,以赵重晦事,有下教者,此时不可如此入来之意,遣史官,传谕领、左、右揆。

○又启曰,左议政宋寅明,方到阙下,送言以为,臣于台疏,亦有难安情势,而特教宣召之下,不敢偃然退处。今将待令阙下,而更鼓已深,留门出入,将至达晓,不但有妨于静摄,亦恐听闻惊惑。姑留阙下,待早朝扬对之意,冒死敢禀之意,令本院微禀,故敢启。传曰,知道。

○又传曰,所当书下,而不为书下有意矣。如此之时,不可如此撕捱。领、右揆入来事,更遣史官传谕。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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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李普昱。右承旨李命坤。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郑履俭坐直。同副承旨李喆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任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二更,彗星见于壁宿度内奎宿之西,而形色大小、尾迹长短,比昨无异,指艮方。

○李喆辅启曰,大司宪朴弼周,执义尹凤九,掌令韩元震,持平赵明鼎,闵遇洙在外,掌令许采疏批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右议政赵显命,书启后,传于兪健基曰,当为书下,而不为书下有意,如此之时,不可若是撕捱,赵重晦事,有下教者,入来事,遣史官更为传谕于右议政。

○领议政金在鲁,书启后,传于李命坤曰,当为书下,而不为书下有意,如此之时,不可若是撕捱,赵重晦事,有下教者,入来事,遣史官更为传谕于领议政。

○郑俊一启曰,即者右议政赵显命,今方待命于金吾门外,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命召遣史官传授。

○李喆辅启曰,即者禁府都事来言,右议政赵显命,有难安情势,待命于金吾门外云矣,敢启。传曰,勿待命事,遣史官传谕。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公洪监司状启据,刑曹粘目内,兵马虞候洪有源,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洪有源,时在任所云。依例交代后,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癸亥十一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诸臣置三覆文案,先为引见入侍时,左议政宋寅明,行吏曹判书李箕镇,行议政府左参赞郑锡五,兵曹判书徐宗玉,刑曹判书李宗城,汉城左尹吴光运,户曹参判权𥛚,刑曹参判徐命彬,工曹参判李重庚,礼曹参议赵明履,刑曹参议李道谦,正言赵台祥,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李普昱,右承旨李命坤,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李喆辅,假注书朴混源、朴师讷,记事官李敏坤,编修官李昌硕,进伏讫。上曰,推考房进来。李喆辅进伏。上曰,俄者诸臣之以时服入侍事,分付之意,下教于中官,而中官不为分付,以致诸臣之以启覆服色入侍。极为骇矣。当该中官,令该府处之,而中官拿处,每是薄勘,故怠缓之习如此。以徒配律从重勘处,可也。举条宋寅明进伏曰,近日日候不调,圣体若何?上曰,人事如此,时气何怪?予在此位,时气何以可调乎?宋寅明起伏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近间差胜矣。宋寅明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好过矣。上曰,予无可见卿等之颜,而予已有定意,有欲一谕于卿等者矣。卿等或谓予有所动,而今予非动矣。予虽无学问工夫,读书数十年,岂不知动之为不好耶?予有苦心,今日当不讳首尾而言之。卿等若不听予言,则是负予也。训谕中亦已言之,而几年调剂,今犹若此,今无可为之道矣。卿等之争哄,于予何关?一进一退,用予手段,岂不快矣?而必欲并用三党,是予苦心也。临御以来,见辱于党人,今几遭矣。予于金圣铎事,心寒骨冷,所谓适gg嫡g庶二字,卿等不知其所从来者,必多矣。此乃李玄逸之言,而尚今痛骇不忘者也。党中虽有无状之人,而不必皆然,故所以并用诸党,而赵尚䌹所谓其祖上,有恶子孙何知之说是矣。今则予无可为之道,而精神如灰,只存形壳,党习依旧,调剂无效,予将何为?临事之际,胸中沓沓,如有物凝结者然,虽欲更临此位,将何为哉?仍笑而教曰,元景夏,自以为非国戚,而欲自疏外,此事予常过甚,而其为国苦心,予实嘉尚矣。又教曰,元良执贽之礼渐近,其年又将十岁,惟是之待,更无他策矣。予虽凉德,岂是径情直行之人乎?故相臣李光佐,请加一大字,而予犹不许矣。为私亲一次亲祭,有何害义?而赵重晦之疏,侮辱太甚,岂不痛恨乎?宣庙时,欲亲祭于大院君,其时玉堂,有所争执,而先正臣李珥,责其玉堂云。此岂可沮止之事乎?仍拍床呜咽,玉音断续矣。又教曰,予于私庙,有何祭文,自外制进之事乎?有何祭物,自外备入之事乎?向日北郊祷雨时,路由私庙,张鹏翼不欲下马。逶迤作路,下马私庙,是亦何害之有耶?予之前后展拜,多是历路入之,而赵重晦,以其恶朝廷恶大臣,必欲胁持其君,斥逐大臣,故以太庙使价事,勒成大臣之罪案,而中间又以私庙事为言,欲使予,难于为辞,不得开口,救大臣之计也。其情态,诚极巧憯矣。渠父赵荣福,以建储时承旨,书延礽君三字,以此因宦寺张世相冀望加资者也。重晦以如此人之子,焉敢论到于予之为亲至情乎?鄙矣陋矣。卿等或谓予过矣。而予今自靖之外,已无他道。予之见卿等,毕于今日矣。卿等须与元良,烹重晦,以慰予心,是所望也。宋寅明曰,臣于其疏,亦有可嫌,而自闻其疏之入启,深忧圣心之或有激恼,往复僚相,相与闷虑之际,特召之命,出于半夜。臣之嫌端,不敢暇顾,即为进诣阙下,半夜入侍,似有听闻之惊惑,故待朝入侍矣。重晦之疏,臣亦略闻梗槪,而不过年少不知事之致耳。此一妄人,无足论责,而不敢闻之教,至于如此,此非平日所望于殿下者也。上曰,展拜私庙,是至情所在,人子报本之道,有何不可?而反受侮辱至此,岂不痛骨乎?宋寅明曰,圣上虽不下教,臣岂不知耶?累次展拜,固知圣心之出于至情矣。殿下于太庙则虽欲频谒,事体严重,有不可无时展拜,而至于私庙,则数次展拜,不过出于家人礼。家人礼,固与太庙之礼有异矣。宣庙朝先正臣之责玉堂也,亦曰家人礼为之,有何所妨云云。其言极当矣。上曰,家人礼之说,是矣。宋寅明曰,万物虽有善恶之不齐,而天地之道,一以包容为德矣。人君当以天地自处,如此之类,虽有妄举,固当包容,静以处之为好矣。况当天灾叠见之时,必思镇定世道,无或有过中之举,而今日下教,多是臣子不敢闻之教,而使一国臣民,莫不震迫。殿下何忍为如此之教耶?上曰,其疏上及高庙,次及私庙,下及于匪风下泉之义,使人欲难于开口,其计极其巧慝矣。宋寅明曰,其疏多不成说,无足深责矣。以太庙奉审事言之,太庙奉审,例是提调为之,而或提调有故,事势不得已然后,都提调始乃为之。若至于都提调替行之时,则其势自不得不过其当月矣。以右揆事言之,皇恩罔极之说,实是孟浪之言,而五十里祗迎,则彼中节目,如是云,乌得不为乎?此皆浮薄之辈,不知事理之致,重晦岂无罪罚?而不过愚妄之事,且官既谏职,则圣上,必须含容,无或至杀戮谏臣之举,是臣之望也。重晦不过年少儿辈,而好名之致矣。上曰,重晦岂儿乎?今世之儿,年过十岁,则食色之欲,已无不知,重晦岂儿乎?且非好名,而实是党心也。李箕镇曰,小臣耳聋,故下教辞意,不能领会,而此必赵重晦疏事也。重晦疏,臣未得见,不知辞意之果何如,而指斥大臣太过云。似不知事之致。而圣教如此。臣等不胜震惶矣。上曰,其意以予隐然归之于重私庙轻太庙者然,予心当何如也?辱之太甚,而更无南面为君之心矣。宋寅明曰,狂妄无识之言,何可取信,而发此等教耶?李宗城、徐宗玉迭奏曰,因一赵重晦之疏,为此不敢闻之教。幺麽小臣,不过谈笑处分,何其过中之教至此耶?臣等实为殿下慨然矣。上曰,赵重晦,不但欲逐大臣,欲以此拑制予也。予之此举,实出于哀痛矣。徐宗玉曰,俄者大臣所达,精矣。诸臣孰不知圣上之至情?而狂妄一小臣,不知事理,虽有此等之疏,圣上何以遽为此过中之举耶?上曰,此岂赵重晦之所自为者乎?固有根本矣。重晦以召试时,不知作文之人,岂能制此疏乎?重晦之不能自为办得,予固知之矣。李箕镇曰,其在不臆诈之道,根本有无,圣上何必逆断为教耶?上曰,赵重晦不烹之前,予不更临君位矣。李宗城曰,赵重晦烹不烹,惟当谈笑而议之,何必以此动于辞色而罔极之教,至于如此耶?宋寅明曰,前后不敢闻之教,亟为还收。赵重晦之疏,为先批下后,命召首、右揆,则首、右揆闻此筵教,必即震迫入来,仍行三覆后,重晦之罪,从容议处为好矣。李宗城曰,臣等以三覆入侍,而三覆亦重矣。不敢闻之教,急急还收后,臣等退出,持文案更为入侍,先为三覆,而次论重晦之罪,实为未晩。下教急急收还为望矣。上曰,吴光运何不言乎?无隐达之,可也。吴光运曰,赵重晦疏语,臣未得见,不知果何如,而苟有可罪,则惟当随其轻重而从容处之,何必以幺麽一小臣之事,至发于声色,有此不敢闻之教乎?以圣学之高明,岂不思不迁怒之道乎?亟为反汗,仍行三覆后,从容处之,宜矣。上曰,必欲抑制其君,乖乱朝廷,岂不巧恶乎?二十年苦心,今皆归虚矣。宋寅明曰,古语云,见过于父母,则虽婢仆,不可骂之。即今天灾如此,其在事天之道,尤当静以修之,不动声色,唯思安帖之道,此实宗社无彊之福。何可动于一重晦,而为此过举乎?诸臣一时迭奏曰,前后不敢闻之教,急急还收为望矣。兪健基垂涕曰,不敢闻之教,若不还收,则臣当死于此矣。胸臆结塞,不知所达,唯望还收矣。诸承旨一时迭奏曰,臣等若不得反汗之教,则皆当死不退去,亟为反汗为望矣。李宗城曰,若不反汗,则臣等无可退之理,而三覆亦将停止,岂不悯迫乎?上曰,每事有心然后,可为矣。以今心事,虽欲虑囚,必无善为之理。且今日欲为三覆,则予岂不服公服,而服此服乎?李箕镇曰,何忍为此教耶?古语曰,一言足以丧邦。过中之教,亟为反汗,以行三覆为宜矣。上曰,赵荣福为玉堂乎?重晦以其见屈于召试,心怀愤郁,欲以此沽名于党中,为玉堂矣。鄙哉鄙哉。且渠亦知时象之难售于予,故,故为此疏,以辱予而并及大臣,虽其情态有所愤痛,而予岂为虮虱重晦动心乎?宋寅明曰,孔子,大圣,虽有侵辱者,孔子何曾动心乎?子贡所谓虽有毁之,其如日月何者也?殿下亦大圣,何可动于一狂妄之语乎?上曰,予无学问工夫,何可以孔子事论之耶?李宗城曰,殿下圣学高明,必无动心于赵重晦,而今日之举,皆是臣等之罪矣。李重庚曰,元良方当冲年,若闻今日之教,岂无震惶乎?必即反汗为望矣。上曰,心中之言,予当无隐言之。予以烹重晦之意,已定于心中,而自占于心曰,予事若过,则天日不晴,予事无过,则天日清朗。将以此验之矣。今日天日清朗,可见予事之无过,而天若助予之乾刚矣。予意已决,若不处分重晦,而但为三覆,则启覆罪人,亦必有言矣。予以何颜,为此启覆乎?宋寅明曰,殿下有何可嫌可歉之事,而如是为教耶?吴光运曰,圣人处事,唯当循理,殿下亦唯从容循理而处之至当矣。重晦疏,不循常理,而殿下亦为如此过举,岂是所望哉?唯望循理为之矣。上曰,此则可谓儒生漫说话矣。徐宗玉曰,其言是矣。权𥛚曰,理外无他道矣。惟理是循,则诚好矣。上曰,将有百赵重晦更出矣。宋寅明曰,虽怪气者无数,惟在圣心之不动矣。上曰,予于诸臣,无无状之事,而予虽柔弱,予身洁矣。今将为一建文之外,无他道矣。宋寅明曰,引喩不当,何为此教耶?上曰,予于此时不休,更待何时耶?李宗城曰,殿下宝算,如尧倦勤之时。如尧则殿下苦心,犹或奉承,而今日之教,臣等虽死,决无奉承之理矣。上曰,尧年何可望也?此刑判,只欲沮我之苦心,而将无可行此心之日矣。徐宗玉曰,李宗城之言,虽出震迫之至,而犹或奉承之说,是失言也。此实群下之所不敢言,而殿下亦不可对群下言者矣。上曰,然则予之苦心,无可行之日乎?宋寅明曰,人君虽至尊,亦多有不可任意为之者。殿下此教,决无可行之道矣。上曰,如是为之然后,可以归拜景庙矣。徐宗玉曰,圣上苦心,非不知之,而此非对群下可言之教也。如此下教,亟为还收矣。上曰,卿等公言之,可也。赵重晦疏,果无巧态乎?宋寅明曰,其心所在,虽不能的知,而儿辈之事,何足责也?上曰,卿言如此,卿等将不烹重晦矣。予当自主张烹之之外,无可奈何。尤所切痛者,此非重晦自为也,必有根本,予闻壮洞,多怪儒辈云矣。壮洞,是予丰沛,而忍为辱予至此,岂不痛心乎?李箕镇曰,圣上如是激恼,诸臣方震越矣。因一重晦,何如是过度耶?吴光运曰,俄以不迁怒仰达。而今因激恼于一小臣,并使诸臣,莫不震惶,此便为迁怒矣。上曰,予岂以重晦事,迁怒于卿等乎?世岂有却馔闭阁之君?而况大训之后,犹敢如是,国将为国乎?卿等虽以启覆为请,而予若以安问狐狸之意,尽为放释,则卿等将何为之耶?李宗城曰,启覆则条件各异,不必与赵重晦事,同论矣。上曰,赵重晦出后,三覆是薄物细故耳。宋寅明曰,天无竟日之怒,雷霆霹雳,倏为开霁,臣唯望殿下之体天也。至于三覆之为不为,亦是第二件事,下教反汗,是为急事矣。上曰,王族为注书,则辄以来历不明为斥,王族代尽后,若过一二代,则将不得为两班矣。此亦严瑀之偏论,予非扬此抑彼也。宋寅明曰,是不知而然矣。上曰,末后闻知后,爽实避嫌为可,而但改启辞措语,而不为避嫌,非矣。郑锡五曰,不暇于他事,而唯当急急收还其下教矣。上曰,卿等退去休息矣。宋寅明曰,下教不反汗之前,前席一步地,臣等何可少退乎?上曰,卿等退去后,予当下教,而首、右揆入来,则当更召。卿等入侍,姑为退待,可也。宋寅明曰,不可退矣。上曰,若姑为还收而待卿等退出,更为下教,亦有何难?还收之请,是文具矣。李宗城曰,古人有牵裾攀槛之举。此虽台官之事,而今日之事,不待谏官,势将至于攀槛之举矣。赵明履曰,如此事,虽非谏官,岂可不力陈乎?李普昱曰,此等时何论谏官与否矣。上曰,予欲休息,卿等暂退矣。宋寅明曰,圣躬疲劳,水剌渐晩,臣等岂无忧虑之心?而既闻今日之教,未得反汗,遽然退去,则是岂臣分乎?上曰,今日下教,有何可以收还者乎?宋寅明曰,或教以更不临位,或教以更不见诸臣,其他下教,亦多不敢闻之教,不反汗之前,臣等岂有可退之理乎?上曰,予甚苦矣。卿等虽不出于阁外,暂出户外为宜矣。宋寅明曰,虽户外,亦不可退矣。李宗城曰,暂出户外之教,似是待群下有欠诚实。李普昱曰,不反汗之前,若晏然出此门外,则岂是臣分乎?虽一步地,决不可退矣。宋寅明曰,臣固知圣心之苦恼,水剌之已晩,而如是争执,实是万死之罪,而不反汗之前,退文席一步,则是无臣分,其罪尤如何耶?上曰,然则其下教,姑为停止矣。宋寅明曰,姑字亦未快,姑字,亦为还收后,臣等当退矣。上曰,然则姑字拔之矣。李宗城曰,既反汗矣,臣等退去,三覆文案持入之意,敢达矣。上曰,既如此强迫,予将不得已勉应矣。诸臣退出。

○癸亥十一月二十九日午时,上御熙政堂。三覆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宋寅明,右议政赵显命,行吏曹判书李箕镇,行左参赞郑锡五,兵曹判书徐宗玉,刑曹判书李宗城,左尹吴光运,户曹参判权𥛚,刑曹参判徐命彬,工曹参判李重庚,礼曹参议赵明履,刑曹参议李道谦,正言赵台祥,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李普昱,右承旨李命坤,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李喆辅,假注书朴混源、朴师讷,记事官李敏坤,编修官李昌硕,进伏讫。上曰,三覆虽勉应,而予心方乱,难以审察。今日之事,惟恃皋陶秋官,须用力审慎,可也。李喆辅曰,崔云龙文案原启本,有漏落,故别书以入矣。上曰,知道。上曰,卿等进来。三相臣进伏。上曰,俄有欲下教者,而忘未教矣,今始觉之矣。今日之事,赵重晦辈,必以予为愎矣,而其疏中所谓三献之礼,祝文之辞,殿下何以为之等说,是直为辱予也。三献、祝文之礼,是高庙之礼,则渠岂敢如是为言乎。卿等俄以好名之事为达,而此等语,岂是好名乎?向者金维、金始炜则是为好名,而赵重晦则专出于党心也。岂不可痛乎?予于顷者,拔严瑀单子,外人必不知予意。而予于拔单时,对中官辈笑言曰,渠以予族,谓来历不明,予亦安知渠之来历,而与渠为查顿乎云云矣。予岂不知严缉乎?又岂以严缉之孙,为不可乎?以公族谓之来历不明,故予所云云矣。以汉法论之,渠岂免大不敬之律乎?既知爽实,不为避嫌,此亦好名之弊也。又教曰,首、右揆过矣。予以首先见驳之人,犹参三覆,而卿等以此服色入侍可乎?予已改着公服,而三覆入侍之大臣,以时服入来,是何事也?金在鲁曰,臣等席稿俟罪之际,僚相以震迫之教,有所相报,故臣等不暇他顾,苍黄入来,而今日启覆之为不为,亦不可知,且右揆以时服入侍云,故,臣亦以此服入来,而入来时黑团领,急急备待之意,已言于所带之人矣。今承下教,不胜惶恐,而且殿下有何见驳之事,而下教如此耶?臣等未入侍前,闻有不敢闻之教,即为还收云矣。即今下教,犹有不为快回之意,圣意若不快回,则臣等何暇为启覆乎?圣上快收下教,则臣等即当出去,改服以入矣。上曰,下教则决不可收矣。金在鲁曰,如此则圣上虽使臣等改服,而臣等何敢暇及于启覆乎?反汗未快,则启覆自当停辍,臣等不必改服矣。上笑曰,予将诙谐矣。右揆何事祗迎于五十里耶?赵显命曰,臣则将为弄板矣。上曰,如此之说,何足撕捱,而以此服色入来耶?赵显命曰,臣虽无状,岂以如此之言为嫌?而言既出于台谏,则不得不一番陈章以暴,而未前则事理宜不可入来,故三违召命。及闻今日下教,多有震惶,故他不暇顾,苍黄入侍矣。圣教释然,则臣等之改服,有何难矣?上曰,吏判非矣。朝说书暮正言,虽是例事,赵重晦之陞六为台职,可谓太遽矣。推考,可也。举条上曰,以南台四人见之,岂不过乎?都宪则今为此职,可谓晩矣。予之此言,非谓都宪,而南台诸人,岂是别人乎?吏判酿成气势如此,故赵重晦辈所以出也。吏判推考,而吏判勿以此撕捱,可也。上曰,彼入台谏谁耶?李喆辅曰,正言赵台祥矣。上曰,宪府则不入乎?李喆辅曰,掌令许采,疏批未下,持平赵明鼎在外,其他则皆南台,而亦皆在外,故无以推移入侍矣。赵显命曰,下教释然,则臣等当退改服矣。上曰,若待释然,则虽达夜达晓,予不释然矣。赵显命曰,赵重晦疏妄则妄矣,而殿下之曾前所遭,过于此者,几番矣。戊申之变,比之此事,其辱,何如?而殿下其时不动毫发,即今以幺麽赵重晦而动之,岂不过乎?上曰,戊申事,无足可论,而其后叱嗟之说,及缵揆之事,累遭无限之辱,而今日世道,犹尚如此,予心当复何如?自靖之外,实无他道矣。人君晩来,例多燥症云,而况予心如此,将至于怪异之境矣。重晦之计,欲先胁予,使不得暇顾,卿等其所设心,极为巧憯,若非镜、虎馀习,便是龙、纪旧套矣。金在鲁曰,故为辱之之教,诚过矣。重晦以何心肠,敢为侵辱之计乎?不过轻妄不知事之致耳。上曰,三献、祝文之说,岂非辱乎?金在鲁曰,其意不过曰,若为祝文,则似难以为辞,殿下何以为之之意,而不足深责者也。其疏之罪臣者,亦且深紧,臣意亦岂无不平之心?而圣教则过矣。且以右揆事言之,皇恩罔极之说,右揆既非病风丧性之人,则必无为此说之理。渠或有涂听涂说,岂是登诸章奏之事乎?五十里祗迎,则是彼中仪注云,乌得不为乎?所赐鞍马,则若使赵重晦当之,果有可辞之道乎?语皆不成说话,无足深责矣。上曰,赵荣福,亦曾为书状矣。所赐之物,其皆弃来乎?赵重晦可谓不顾其父者也。外托直名,内济党习,鄙夫鄙夫哉。宋寅明曰,渠则必自谓好名之意,而若使有识者见之,此疏实无直名之可沽矣。但有识者稀有,而如赵重晦者,以此知为好名之事,亦无足责矣。金在鲁曰,赵重晦则从当处分,而收还下教,则臣等当改服入来矣。上曰,然则予勉强收还矣。金在鲁、赵显命,改服次出去。上曰,不见其形,愿察其影,反汗下教之后,日气又阴矣。卿等虽以予为过中,而成有烈处分时日气,及尹得和处分时日气,亦可见天意之不偶矣。予之乾刚不足,故今日天意,似有提醒矣。宋寅明曰,臣等之虑,唯恐殿下,或有杀戮谏臣之事矣。殿下常以此意,存诸圣心,臣等之望也。上曰,朴春普补外,右揆释之,而更见此辱,有何所益乎?宋寅明曰,殿下未烛臣等之本意也。臣等之意,岂出于要人德我而为之哉?上曰,予岂不知乎?卿等之意,实欲镇定之计,而有何镇定之效乎?卿等只请启覆,而犹惜党人,常汉之入于三覆者,则可杀,而两班则虽有大罪,不可杀乎?重晦辈以予为党首,而故为侵辱,其罪,何如?其意以为予虽如此,极不过窜配于大静、旌义,而李匡谊匪久出陆,宋翼辉亦犹得生,余虽暂时被罪,将来可以得名于党中云尔也。金在鲁、赵显命,改着黑团领入侍。上曰,刑判进来。李宗城进伏。上曰,予以今日之心,为此三覆,所恃者惟在皋陶之平允,卿须审慎为之,无孤予意矣。李宗城,承命退伏。李喆辅进奏京中杀狱罪人金凤臣文案。上曰,佥议,何如?宋寅明曰,初覆已达,无一分可生之道矣。郑锡五曰,初覆已达,无他议矣。徐宗玉曰,情理切痛,正法,宜矣。李宗城曰,初覆已达矣。用法之外,无可更达矣。其他诸臣之议皆同。上命书判付曰,佥议纯同,依律。李喆辅书讫,退伏。兪健基进奏黄州杀狱罪人金老郞文案。上曰,佥议,何如?金在鲁曰,杀人狼藉,无可疑矣。宋寅明曰,此亦正法之事矣。赵显命曰,情节凶狞,无可疑矣。郑锡五曰,法外何达?李宗城曰,故杀分明。法外何达?徐宗玉曰,乱斫之事,极为凶狞,无可疑矣。其他诸臣之议皆同。上命书判付曰,佥议纯同,依律。兪健基书讫退伏。上曰,予之精神,无可恃,故惟恃佥议耳。李普昱进奏龙宫杀狱罪人尹世发文案。上曰,佥议,何如?金在鲁曰,中间狱情,稍似疑乱,而杀人则分明。法外何达?宋寅明曰,狱既久远,杀人分明,用律之外,无他道矣。赵显命曰,此亦用法之外,无可达矣。李箕镇曰,杀人分明,而臣意则且是故杀,非斗殴杀矣。金在鲁曰,邂逅相遇,则似非故杀矣。徐宗玉曰,法外无他可达矣。李宗城曰,此文案,初覆时左相以为,有疏漏矣。更见文案,则杀人分明,无可更查之事矣。此狱初非难明之事,而推官遽发惟轻之论,已甚疏忽,而同推之日,擅自停刑,尤涉未安。其时推官金枋、李𦈜,不可无警责。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举条吴光运曰,情节明白,用法,宜矣。其他诸臣之议,皆同。上命书判付曰,从佥议依律。李普昱书讫退伏。上曰,两度判付,亦改以从佥议书之,而纯同二字,抹去,可也。李喆辅、兪健基依下教改书判付讫。李命坤,进奏罗州印信伪造罪人崔云龙文案。上曰,佥议,何如?金在鲁曰,臣意则与伪造有异,以盗踏之律用之,似好矣。宋寅明曰,臣意与领相同矣。赵显命曰,臣亦无他议矣。李箕镇曰,与伪造异矣,依盗踏律施行,宜矣。徐宗玉曰,盗踏之说近似矣,不知其为死罪矣。李宗城曰,乙巳年洪阳罪人,有与此事同,而减死矣。臣方以刑官入之,不敢轻议傅生,而既知相类之事,故敢达矣。吴光运曰,臣意则与伪造无异,律外无可达矣。徐命彬曰,比诸伪造则终有差间矣。权𥛚曰,盗踏之论近矣。李重庚曰,非伪造矣。李道谦曰,虽与伪造稍异,而律重不可容贷矣。赵明履曰,伪造律则过矣。赵台祥曰,与伪造何间乎?正法宜矣。上曰,此非伪造,且不可谓盗踏也,是则伪踏矣。予岂知而不言乎?仍命书判付曰,近于伪踏,佥议傅生者多,依崔时大律施行。李命坤书讫退伏。李喆辅进奏尚州杀狱罪人李淑文案。上曰,佥议,何如?金在鲁曰,看证分明,情节狼藉,无可疑矣。宋寅明曰,臣意亦与领相同矣。赵显命曰,臣无他议矣。李宗城曰,偿命之外,更何可达?其他诸臣之议皆同。上命书判付曰,从佥议依律。李喆辅书讫退伏。李普昱进奏骊州印信伪造罪人李守经文案。上曰,佥议,何如?金在鲁曰,以腊造印gg蜡造印g,是印信伪造分明矣。法外何达?宋寅明曰,明火贼及印伪造两兼,死罪更何他议?赵显命曰,臣意与僚相意同矣。上曰,此与明火贼有异矣。徐宗玉曰,铁造腊造gg蜡造g无异,而既是印伪造分明,则法外何达?李宗城曰,此狱则依法正律之外,有何他议?其他诸臣之议皆同。上命书判付曰,从佥议依律。李普昱书讫退伏。李命坤,进奏咸昌杀狱罪人尹斗千文案。上曰,佥议,何如?金在鲁曰,三烈淫行分明,而推官必欲三烈之无淫行者,诚为可怪矣。斗千之杀其妻,果出于痛其淫乱之致,而但以此容贷,则必有后弊,正法之外,无可奈何矣。宋寅明曰,既非奸所捕捉,则乌得免杀人之律乎?赵显命曰,臣意亦同,斗千宜不免正法矣。上曰,春秋时夫人姜氏,其夫不能制云,与此同矣。往于场市,如文姜之行淫,其罪杀之无惜矣。徐宗玉曰,与所谓赵都令同坐被捉,则便与奸所似无异,而臣未及详见其文案,不能的论以达矣。李宗城曰,臣意初以为斗千之罪,或有可轻之道矣。更为思之,既非奸所捕捉,决不可容贷矣。其他诸臣议同。赵明履曰,奸所之称,亦多般样,果见同坐而杀之,则便同奸所,似有分拣之道矣。李道谦曰,不可容贷矣。赵台祥曰,偿命之外,无可容议矣。上命书判付曰,既谕于初覆,四载三淫,其行可知,促膝场市,何异奸所?今日依律减律,只循佥议是乎矣。既欲傅生,何贰初三?减律远配。李命坤书讫退伏。郑俊一进奏信川杀狱罪人金太阳文案。上曰,佥议,何如?金在鲁曰,杀人分明。不可以丐乞之类,容贷也。依律之外,无他道矣。宋寅明曰,既已杀人,无他容议矣。赵显命曰,饥肠饮酒,醉中犯罪,虽似可矜,而杀人之律,乌可免乎?李箕镇曰,杀人分明,三尺不可挠矣。郑锡五曰,臣意亦与诸议同矣。徐宗玉曰,臣亦无他议矣。李宗城曰,其情诚为可矜矣。此等处所谓哀矜而勿喜处,而杀人则分明,何可挠法乎?吴光运曰,不可以流丐饶贷矣。徐命彬曰,臣意亦无他议矣。权𥛚曰,三尺至严,何可容议乎?李重庚、赵明履皆曰,与诸议一般矣。李道谦曰,生者虽可矜,死者尤可矜,不可不偿命矣。赵台祥曰,依法之外,无他可议矣。上曰,饥而为乱者,犹可杀,则饱而为乱者,独不可烹乎?仍命书判付曰,今日三覆,既命乃行,其何多谕?而初覆既谕中心,中心恻然者,不可不谕。噫,昔之伊尹,在乎臣位,而以一夫之不获,若挞于市,况在君位者乎?乞人被杀,乞人杀人,近卄载临御于今初睹是去乎?噫,以予凉德,民无菜色,涂无饿莩,新反荐岁饥馑之馀,民无恒心,一欲求饱,饥肠先乱,作此骇举。此可谓究其情则矜恻者,故命写判付者三矣,而其在重三尺偿三先之道,亦不可以不忍而减律,依律为乎矣。既谕凉德临下,其岂宣化?而四境之内,乞人杀乞人,有欠抚恤。道臣推考,地方官从重推考,以饬将来,以警他道。郑俊一书讫退伏。李宗城曰,既已处分,故敢达矣。太阳之事,其情则诚为残忍,虽既杀人,实由于饥饿之致,而迷醉犯罪,情理可矜矣。金在鲁曰,判付中既命乃行四字,非可用于判付之辞也。宣示外方,必有听闻之讶惑,拔之好矣。赵显命曰,首揆所达是矣,删去为宜矣。上曰,三覆是缌小功之察。今为三覆,实为可笑矣。金在鲁曰,此则断然删去之辞也。宋寅明曰,此不可颁布外方矣。李宗城曰,大臣所达是矣,允许宜矣。上曰,从佥议三字,予亦有意用之,而无晓意者矣。金在鲁曰,既命乃行等教,则面目尤有碍眼矣。上曰,然则拔之。金在鲁曰,自今日至多谕,皆可删去处也。上曰,依为之。郑履俭进奏全州杀狱罪人李世运文案。上曰,佥议,何如?初覆时以更为详阅之意,为教矣。其果详阅乎?金在鲁曰,以初覆右相之言,参看详考,则终始李世运之杀人无疑矣。其父之逃去,似在世运变辞之后,而且其子杀人,其父之逃去,元非怪事矣。以其招辞见之,自代其父被捉之说,亦不成说。渠虽欲自代,而彼只何以肯舍正犯而捉其子乎?且当初告状时,新安则元无举名之事,新安果是正犯,则虽已逃去,告状必有举论之事,而终无举论,以臣所见,世运分明是正犯矣。宋寅明曰,更见文案,臣意与首揆大异,其招辞之必拔新安者,可怪矣。且世运承服,不过渠杀人云云,而无分明可据之事,其狱诚有疑矣。其争水之说,李完衡之言,与李世运之言判异,而推官不问其相左之由,其亦可怪。李世良、李圣三之言,亦相左不问,此文案极为疏漏矣。臣意则此狱可疑,而关系且重,似有更查之举矣。赵显命曰,左相所达,皆如臣意矣。其尸亲招辞以为,登时结缚云云,而不缚近在之新安,至缚远在之札行、泰真者,岂不怪异乎?似非登时捕缚矣。李宗城曰,臣意则与领相同矣。左相以为告状不举新安云,而亦有举论处矣。不足致疑之事,而右相所谓非登时捕缚云云之说,虽未的知其登时与否,而元只何以不捉正犯,只捉其子乎?此皆无可疑矣。臣意则李世运情理,比他尤切痛,而赵荣国精明,所推,必不昏暗矣。文案则稍似疏漏,而狱情则有分明,似无可疑矣。上曰,赵荣国亦先入为主,如予之初听领相之言矣。昔珠厓令见有母子相与争死之事,并为赦之矣。今则新安已逃,只有世运,而世运不可证父,则事实难明矣。今不可问于世运,而以今日筵中起疑者,措辞更查,似好矣。宋寅明曰,自金沟来云云之说,亦不可不一问之事,而亦不问之,此亦疏漏矣。上曰,右相所达,非登时所缚之说,似然矣。杀人时虽同见之人,皆为捕缚,例也。新安岂有不缚之理乎?李宗城曰,其文案则多有疏漏,故臣有欲请推之事,为先仰达矣。罪人结案,尤宜致详,而李世运承服结案中,皆以其变辞,归之于推官之万端诱胁,而取考文案,则其时推官,即是尹浩,而尹浩同推时结案,勘断世运之罪,极为明备,则必无诱胁罪人,使之变辞之理,所当更加严问,得其情实,而只以其诬饰之招,仍为结案,事涉疏漏。当该道臣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依为之。举条上命书判付曰,聚多官而三覆者,盖所以审慎也。本道推官,既有甲乙,今于更询,抵牾之议一样,不可不详问是置。令该曹其相起疑奏达者,详细措辞更查为乎矣。于世运处,则只以秋官所达,迟晩违错者,更问。而其他事关证父,其亦应问者多,不当问于世运。以此,分付。郑履俭书讫退伏。上曰,俄于申太阳事,秋判以为既处分故敢达,而残忍云,予有动矣。果残忍,则事当何如?法官既以残忍为达,而依律勘断,岂是审慎乎?佥议,何如?金在鲁曰,秋判所达,剩语矣。太阳无可矜之义矣。宋寅明曰,无可矜怜矣。赵显命曰,无可生之道矣。李宗城曰,臣意则非刑官则当为傅生之论矣。此特以流丐之故,因饮辄醉,可知其饥肠之可怜,而情可容贷矣。三相臣连声迭奏曰,以此容贷,则必多后弊,此秋官之失言矣。李箕镇曰,刑判偶然失言,而求其说而不得,故如是推演为达,此无可疑矣。上曰,诸臣意,何如?诸臣皆曰不可容贷矣。金在鲁曰,亦安知其流丐之果甚饥者耶?决不可容贷矣。吴光运曰,今若活此一人,则后弊将无穷。而饥乞之人,任意杀人矣。此生一人而杀累人矣。决无可贷之路也。上曰,以何物击打耶?金在鲁曰,以石打背云矣。上曰,醉中以石相打,实则例事也。李重庚曰,流丐之弊多矣。不可不严惩矣。权𥛚曰,三尺至严,既犯杀人,何可容贷乎?上曰,朝官之奸情慝态,则左相俄以杀字为戒,而如此醉中误杀之人,则独可杀乎?究其情则此汉可矜矣。皋陶之论,何如?李宗城曰,诸臣之论,是经常之论也。上曰,秋判出去,义州罪人李德先文案持来矣。李宗城出去,郑俊一曰,小臣出去,门钥放之之意,敢达。上曰,喩。郑俊一还为入侍曰,门钥已放,而军号尚未下,何以为之耶?上曰,军号出给矣。上曰,申太阳判付持来矣。郑俊一进奏判付读讫。上曰,道臣、地方官推考,于予一可笑矣。又教曰,吏判俄以南台事推考矣。更思之,以此推考,则山林之士,必有不安之心,而似非待山林之道。其推考还收,可也。李宗城,持入义州罪人李德先文案册进伏。上曰,读判付。郑俊一读讫。上曰,此则杀二人矣。上曰,彼则以斧杀之。此则以石击之而致死,比斧杀稍轻矣。诸臣皆曰,有何异乎?上曰,其石小矣。金在鲁曰,其石亦不小矣。徐宗玉曰,斧与石及大与小,不必论矣。李宗城曰,尸帐狼藉,而狱案无疑矣。但臣意不过情理为可矜故也。金在鲁曰,无可生之道矣。上曰,其子发状乎?李道谦曰,然矣。其妻亦同来矣。上曰,妻子俱来报仇,而且太阳之杀人狼藉,虽欲求其生道,而不可得矣。偿命之外,无他道矣。依判付施行,可也。郑俊一,持判付退伏。赵台祥进伏所启,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其勿更烦。又所启,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措辞见上上曰,既谕何烦?又所启,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勿复更烦。又所启,请圣铎等二人并令还发配所措辞见上上曰勿复更烦。又所启,请远配罪人𰘟绝岛定配。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寝罪人橏减等之命。措辞见上上曰,勿复更烦。又所启,亲临虑囚,何等重大?两司之官,例并入侍,而谏院只有臣而已,宪府则无入参之员矣。政院所当禀旨变通,期于备员入侍,而蒙然未察,有乖事体。请当该承旨推考。上曰,于今事势,岂政院之不察?虽然,不过体例,依启。又所启,新除授大司谏赵迪命,时在京畿抱川地,司宪府大司宪朴弼周,时在广州地,掌令韩元震,时在公洪道结城地,持平赵明鼎,时在江原道原州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赵台祥退伏。上曰,启覆台谏,如有罪人参酌之事,则例有新启矣。今日罪囚中,印信伪造及杀人罪人,亦有减等之事。而台谏无一发启,故予如是言之耳。赵台祥更为进伏所启,臣初登筵席,未谙台体。俄者决囚之际,或有傅生之类,而在臣执法之责,所当争论而不论,生疏之失,在所难免。何可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李喆辅曰,正言赵台祥,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上曰,知道。赵台祥先为出去。诸臣亦将退出。上拍床曰,大训之后,又以别件驾说,欲胁君父,是龙、纪复生,镜、梦更出矣。见无礼于君,如鹰逐雀,道理当然。而卿等既请还收,启覆才罢,终无一言,而便欲退去。予今无可恃之道矣。赵台祥,亦未知何许人,而职在言官,见有辱君之人,而不知请讨之义。如彼台官,予欲墨漆其面矣。卿等须速退去,赵重晦处分,则予自主张之外,无他可恃。卿等退去后,从当为之矣。予于私亲,不能为孝,而反使党人藉重为言,侵辱如此。予之哀痛,当复何如?三献祝文等说,与李玄逸适gg嫡g庶之说,一串贯来。其意欲下以逐卿等,上以并予去之也。其计岂不巧慝乎?宋寅明曰,何如是过度耶?谈笑以处之为望矣。赵显命曰,殿下向时则辞令过严,而近来则处事从容,度越百王,故臣等相与钦诵矣。今因小儿辈妄事,何如是过激耶?赵重晦处分,有何难事?而圣上如是过度,则赵重晦自以为难者,而适足以成竖子之名矣。上曰,予非动于重晦,而只欲烹党人也。此岂重晦之所自为乎?自有党窟之指嗾矣。金在鲁曰,惟当随其事而处之,指嗾等说,不必臆逆下教矣。上曰,卿等须速退去,予心将欲狂奔疾走矣。宋寅明曰,唯望操心静虑矣。赵显命曰,赵重晦疏,是不过付之一笑之事也。臣亦被斥,无所动心,殿下何至于如此耶?上曰,卿言虽是慰予之意。而其疏必欲逐卿及领相,而又使左相,自然唇亡齿寒之计也。金在鲁曰,奉审过行,自多前例,似此斥臣,亦岂是逐臣之计也?终日殿座,圣体必有劳惫,而夜将深矣。臣等姑为退去,明日更当来待矣。诸臣,仍退出。

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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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李普昱。右承旨李命坤坐直。左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右副承旨郑履俭。同副承旨李喆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混源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任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彗星见于壁宿度内奎宿之西,而星体大如王良星,尾长三四尺许,色淡赤,指艮方。

○李喆辅启曰,大司宪朴弼周,执义尹凤九,掌令韩元震,持平赵明鼎、闵遇洙在外,掌令许采疏批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俊一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才经入侍,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韩光会为吏曹正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