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药房直宿〉。左承旨柳𬘩〈坐〉。右承旨赵命臣〈坐〉。左副承旨韩师得〈坐直〉。右副承旨郑彦燮〈坐〉。同副承旨洪圣辅〈坐直〉。注书尹敬周〈药房直宿〉一员未差。假注书南惠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燮元〈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金化县监曺命敬。
○韩师得启曰,大司宪李箕镇在外,执义南泰温,掌令李重庚,持平李性孝呈辞,掌令宋守谦,持平徐命臣,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寿沆启曰,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上曰,明日为之。
○洪圣辅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何?大王大妃殿,臂部肿处,脓汁一向顺出,而脑部患处,拔毒膏贴付后,或有消减之势乎?肘下团聚处,促脓膏贴付后,加减,何如?今日令医女,趁早入诊详察宜当,臣等不胜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已下教,而糯米饭、膏药贴付矣。予则无事矣。
○药房再启曰,即伏闻大王大妃殿,入诊医女所传之言,则臂部肿处,肘下疖患,比昨别无加减,而脑部赤晕,不无微减之意云。即与诸御医、鍼医商议,则皆以为,糯米饭及膏药,连为贴付,牛黄间间进御宜当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赵命臣,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连日阙直,事体未安,副修撰兪最基,由限已过,即为牌招,以为姑陞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兪最基,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圣辅曰,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洪圣辅曰,丰昌府夫人家,看病御医,加留,书启。
○韩师得,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武郞厅郑汝稷,奔走勤仕,已满十五朔,依例六品迁转事,奉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
○赵命臣,以礼曹言启曰,去六月初五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孝宁大君祠宇,姑待其奉祀孙上来,营立于墓下事,命下矣。孝宁大君奉祀孙李允执,今始上来云,果川墓所祠宇营建事,分付畿营,何如?传曰,允。
○吏曹判书宋真明疏曰,伏以面谕有命,此旷典也。特眷也。揆以臣子常分,宜不俟驾,况臣穷厄之中,危苦之衷,倍于激感,欲言先咽,有泪无从,顾岂不欲趋对酬谢之为急?而铨职未解,便如铁限,且念其初出城,虽涉颠狂,既出之后,又复匍匐还入,殆不成举措,遂敢悉暴肝膈之恳,从县道陈吁,庶冀慈天矜恕,获准所辞,人微辞拙,未能孚格圣听,及奉批旨,大失所图,继以备忘。又下特命重推,事体寒心之教,至为严截,臣又战陨抑塞,不知所出,属有感风新疾,数日昏痛,杜门拥被,不省人事,服药取汗,自昨少有起色,始觉偃逋明命,而为分惶闷。且伏闻东朝违豫,圣上有尝药之忧,远外惊惶有倍,强策病惫,载身木道,仅仅进到江郊,庶欲免蔑分慢命之诛,而亦以为就近承候之地矣。咫尺修门,云天入望,瞻言惆怅,微怀蕴结。噫,死囚诬招之不足过嫌,非不知也。圣世奸谗之无或得售,非不知也。虽然,闻变之初,惊痛奔迸,固亦人情之常,而况乎此言,始若无根,卒乃再彻天听,其闪倏鼓煽,把为危动之妙法者,则不翅其影之可察矣。顾臣等,以不赀之躯,公然白地,常游于羿彀蜮沙之间,岂不诚困且闷哉?而若臣者,孤独已甚,所保有者,只是君臣之伦,而人又于是而忍欲间之,臣心之崩迫烦冤,尤当如何?究厥原本,亶由宠位之太过,既知其然而不戒前车,复蹈危辙,即事理之所必无也。重念臣,只为一都政之挨过,而复行必可递之铨事,已可谓失脚之甚,而惟玆所遭之叵测,此职实为祟焉。则泽麋蒙虎,适足为灾身之尤物,今臣之必欲解脱铨地,然后方为转动之计者,其情良亦可戚。且夫卿大夫之进退出处,实关朝廷之得失,其不可以臣身之陋劣,而自轻去就也,明矣。玆不得不申控血吁,还寻乡路,臣罪至此,万殒难赎。伏乞天地父母,终始曲念,恕其僭而纳其恳,亟命削罢职名,仍降威罚,以为人臣自任行止者之戒,不胜幸甚,臣无任徊徨道路,bb感b泣祈祝之至云云。传于洪圣辅曰,药院直宿,其君方侍汤,而为臣者,何敢处乡,职为儒臣,问候方设,而违牌为事,职为卿列者,有过撕捱,不为入城,其在事体,极为寒心,方欲下教,吏判之辞章适上,分义道理,决不若此,此疏下送。
○江华留守李匡德疏曰,伏以臣之老父,自数日前,猝中暑毒,病势万分危急,家信飞至,臣方精神震越,仓唐罔措,他不暇计,疾驰归省。第伏闻府中旧规,守臣之往来者,庙堂禀议之外,虽有切急如臣者,亦不敢以私情猥闻云。故今臣状中,亦不免依例为辞,然以私情而托禀议,罪涉爽谬,决不可苟逭于明宪,故敢此露实仰暴,冀蒙严诛。伏乞圣明,亟命有司,先镌臣职,仍正臣罪,以严王法,以安私分,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省护焉。
8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药房直〉。左承旨柳𬘩〈坐〉。右承旨赵命臣〈坐直〉。左副承旨韩师得〈坐〉。右副承旨郑彦燮〈坐〉。同副承旨洪圣辅〈坐直〉。注书尹敬周〈药房直宿〉一员未差。假注书南惠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燮元〈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昌原府使徐行进,醴泉县监金枋。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大王大妃殿受鍼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大王大妃殿受针后,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宫殿,大王大妃殿受鍼后,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以司谒,下教于李寿沆曰,大王大妃殿,今当受鍼,即诣阁门外。
○李寿沆,以司谒,口传启曰,大王大妃殿,受鍼时刻,随时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臂部肿处,脓汁渐至减少,而脑部患处,红晕几尽消减乎?肘下疖患,加减,更何如?糯米饭及膏药,连为贴付乎?今日令医女入诊,详察症候宜当。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侍汤之中,望雨方切,得雨幸焉。慈殿气候,臂部有生肌之渐,而头部红晕,几尽消减,粘饭膏药,贴付肘下团聚处,初虽小疖,成脓多日,自溃不易,恐或沈滞,议定受鍼宜矣。予则无事矣。
○药房再启曰,即伏承启辞之批,大王大妃殿,臂部有生肌之渐,头部红晕,几尽消减,而肘下团聚处,成脓多日,议定受鍼宜矣为教矣。即与诸御医、鍼医,商议则以为臂部肿处,脑部患处,症候虽为少减,而糯米饭及拔毒膏,不可不连为贴付,肘下疖患,既已成脓,趁即受鍼,为宜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郑彦燮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谏院阙启,亦至多日,两司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命臣,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久为阙直矣。副修撰兪最基,今已入来,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师得,以备边司言启曰,本曹堂上工曹参判赵远命,因鞫囚片时诬招,过为引入,无意行公,汉城府左尹徐宗伋,差下之后,一不仕进。今日亦自候班,直为出去,行副司直李宗城,间或出仕于他职,而终不行公于本司,俱极未安,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备局堂上李宗城,持平李性孝,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圣辅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赵命臣启曰,副修撰兪最基,弼善金宗台,以其陈疏径出,原疏不得不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宋真明在外,参判未差,参议郑羽良进,右承旨赵命臣进。
○吏批启曰,即接承文院牒呈,则校检申维翰,除授后过限未肃拜,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江春都事申燧呈状内,老母宿病,伤暑越添,阅月沈绵,真元澌铄,澟然难保,人子情理,实无暂时离舍之势,亟速入启处置云,亲病既如是沉重,则不可强令赴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判书宋真明在外,参判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又启曰,春坊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李匡世为大司谏,郑履俭为正言,徐宗玉为大司成,林象鼎为顺兴府使,朴师休为恩津县监,金奎锡为牙山县监,朴师濂为兔山县监,洪圣揆为礼曹正郞,吴彦胄为校理,宋翼辉为说书,李晵为司饔主簿,李成中奉教单付,李玗瓮津府使单付。
○兵批,判书赵尚䌹药房直,参判李普赫病,参议朴弼正隶仪进,参知曺夏望进,副承旨韩师得进。
○兵批启曰,同知中枢府事李聃锡户奴呈状内,新除禁军将,奔走供职之中,素患水土之病,挟感添症,仅仅扶曳行公,而见带同知中枢。虽是闲职,万无两任兼察之势云,实状如此,则有难强令察任。李聃锡所带同知中枢,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金洸为兼内乘,李燮元为副司正,姜宇柱同知单付。
○备忘记,传于洪圣辅曰,长番内官李景聃,假承传色差下,政院知悉。
○备忘记,传于韩师得曰,长番内官金以载,当为莫重公事,误踏启字,极为非矣,推考。
○李寿沆,以司饔院官员,以监膳提调意启曰,逐日供上,生雉三首内,依传教一首,代以儿雉,二首封进矣。今日当次鹰师,贡物主人,称以风势甚恶,儿雉不得猎得,愿以活雉代封,缕缕号诉,莫重供上儿雉,终至阙封,事极惊骇,鹰师主人,囚禁治罪,而今日则儿雉代,不得已以活鸡封进,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以江春监司状启,原城等官居禁卫保李贵澄等囕死,良人李以才压死,骑兵李成才等淹死,杨口等官居私婢戒丁等烧死事,传于洪圣辅曰,烧死、渰死、囕死、压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献纳徐命珩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请定配罪人世胤,拿鞫严刑,期于得情,依律处断。请海正,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严讯,以正王法。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请明彦,亟令王府,拿鞫严问,夬正王法,以绝忧危之阶。请还收杀狱罪人金礼晩,减死岛配之命,依律处断。〈措辞并见上〉新除授大司谏李匡世,时在公洪道忠原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执义南泰温,掌令李重庚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明彦,更令鞫厅,拿鞫严刑,夬正王法。请李夏宅,设鞫严讯,以正王法。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还收闵允昌、尹志、申润廷、金世润、朴景淳出陆,全圣泽、申正模量移,黄翼再全释之命,请还收观厚减死岛配之命,严鞫得情,依律处断。〈措辞并见上〉答曰,勿烦。
○以礼曹判书赵显命上疏,传于洪圣辅曰,与吏判疏无异,还为出给。
○副修撰兪最基疏曰,伏以臣,连因母病,猥控私恳,请急而辄许恩暇,违召而罚止只推,感祝靡极,悚蹙罔措。臣伏见昨日备忘,辞旨截严,虽非专指臣身,而不任万万惶恐之至,臣之即今情理,实难暂时离侧,而此时,非臣子安坐之时,为参今朝候班,强抑入来,既入之后,有不敢出,姑欲入直,连参起居,少伸分义,已以姑陞之意启达,仍在直次矣。即闻家报,则臣之老母,本症澌缀之中,因饮啖之误失,中焦痞塞,不得消化,气急喘促,殆至昏窒之境云,臣得闻此奇,心魂飞越,实不容耐住顷刻,玆敢冒万死吁号,径出禁门之外,臣之任情烦渎之罪,万殒难赎。伏乞天地父母,俯赐矜谅,特命镌削臣职,俾得及时尽诚于医药之节,仍勘臣前后辜犯,以肃朝纲,不胜万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弼善金宗台疏曰,伏以臣于直中,得接家(接家))报,臣父宿恙沈淹之中,猝患暑泄,顷刻之间,登溷无算,呕气兼作,水浆不下,真元澌脱,不能收拾,奄奄有难支之忧,臣闻来,方寸飞越,罔知所为,急于归护,径出禁门,擅离之罪,在所难逃。伏乞圣慈,亟许递改臣职名,以便救护,仍治臣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大司宪李箕镇疏曰,伏以臣于向间数朔在朝,丝毫无补,区区所自勉,只在筋力奔走,原隰之征,陪卫之班,凡系执役,未尝敢以病悴为辞,毕竟身婴奇疾,几不免殒毙于旅邸,适又以两大臣复谥事,时议大讧,骇机叵测。臣是原初议谥之儒臣,理当首被重戮,玆于国子新命之下,敢控短章,冒暴危忱,辄为喉司沮却,继以试招狎临。臣诚狼狈穷蹙,转身无地,荐犯违傲,甘伏斧锧,随众例勘,实荷涵贷,至今追思,尚有馀悸。惟幸收拾残骸,退伏故里,得与病母,相依为命,稍自安于乌鸟之情,畎亩之分矣。曾未几何,遽烦甄叙,乃者祗奉今月二十五日,承政院成贴有旨,以臣为司宪府大司宪,令臣斯速乘驲上来者,荣耀所被,乡邻耸观,有非负罪省愆之臣,所当得于圣明之下,臣于是感陨震越,不知所以措躬也。噫,以臣辜犯,得逭刑章,亦云幸矣。尚何官职去就之可论,而且臣于言议之任,从来情地,矢死自画之状,固圣鉴之所已俯烛也。曩臣之叨是职也。所蒙褫鞶之恩,特出常格,殆若体下之仁,曲为臣地,不惟臣心衔镂,人亦为臣感叹,臣窃自谓从玆以往,庶不复以虚授,贻讥于上,而臣亦获免于撕捱之罪矣。今此误恩,大失所图,臣尤惶感,莫晓其故也。向使臣,初非必可辞,而假托私义,强免乃已,则是臣,欺君而图便也。今忽无他端而弁髦前言,冒没匪据,则是臣欺心而苟利也。臣虽贱污,亦尝闻教于君子,人臣事君之方,岂容若是其无状?此臣所以宁就虞人之刑,不忍改其咫尺之守也。且臣,晩始闻闵墡,以前任高山察访时事,怨臣之发其赃,乘其入台,肆口诟詈,罔有纪极,而幸赖天日孔昭,处分特严,不得售其反噬之计。臣固不必追理前事,以伤忠厚之风,而其为辱方岳之统,亏朝廷之体,则虽在他职,尚难抗颜,矧敢冒据于风宪之首,以招人之嗤点乎?此亦臣不可进身之一大端也。玆敢冒死封章,猥送县道陈闻,慢蹇之诛,惟万戮是俟。伏乞圣明,特回睿照,察臣肝膈之恳,怜臣危苦之情,亟命攸司,先削臣新授职名,仍治臣辜恩逋命之罪,俾微分安而朝纲肃,实千万之至幸也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筵席下教之后,犹以不仕为心,近有庭候,而在乡封章,此何分义,此何事体?其他撕捱,亦涉太过,卿其勿辞,从速上来。
○礼曹判书赵显命疏曰,伏以臣,昨上沥血之辞,猥陈乞身之恳,匹夫之志,庶几见谅于仁覆之下,而恩批不允。特教继下,所以开释之者,既谆且恳,所以责厉之者,至严且峻,臣奉读以还,且感且惶,以首顿地,不觉汗泪之交迸也。噫,殿下,臣之慈父也。安有其子,疾痛号呼,求有以见哀于其父,而父顾听之藐藐,又从以呵责之者乎?然父非不慈也。此必其子,诚有所未至,辞不能达意而然也。当此尝药之日,极知渎扰之万万惶悚,而哀迫之至,不能自抑,辄此申吁于崇高之听,惟圣明怜察焉。臣之前疏,固可谓一一写出肝膈,然只从去就大体上说而已。若其哀痛恳迫之情,则犹未能究极到底,致令日月之明,有所遗照,而卒不免为饰辞例让之归,此亦臣不敏之罪也。殿下,试谓臣所遭凶诬,果是何等题目耶?天日在上,虽幸免于湛灭,人臣负此名,尚可以自立于覆载,备数于人类乎?经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夫发肤者,体之小者也。名节者,体之大者也。小者犹不可毁,况其大者乎?臣虽无似,所以自爱其身者,常欲洁清而无污也。粹白而无玷也。而今忽遭值无状,蒙此秽恶,非若垢腻之可浣洗,点瑕之可磨琢,盖将生为负累之人,死为不洁之鬼,而无以归见父兄于地下,不忠不孝孰甚焉?臣每中夜以思,痛若受刃,心忽忽而忘言,形累累而若丧,高天厚地,无所容其身,此殆臣狷隘不弘之致,然亦可见真情实心之发于天性,而不容自己者也。然则虽使臣,裂冠毁冕,被发跣足,自放于穷海绝峡之间,犹不足以释此冤郁之胸,尚何面目,可以束带缨冠,复齿于士大夫之林乎?且夫去就行藏,人臣之大节也。其不可颠倒胡乱,使前后矛盾,首尾横决也,明矣。壬子台疏之言,不过四字而已,不至如今日鞫招之至凶极惨,然臣于其时,犹且再疏求退,终亦避免清要,则其于自靖之义,不可谓不自尽矣。前所自处者,如是而今之所遭,视前加酷,则虽三尺童子,宜知所以处此者矣。由前观今当退之义,不啻指掌,而臣若贪恋恩私,淟涊不去,则其于圣朝,风化污隆之所关,亦岂细故也哉?率以前后处义而如此,参以哀苦私情而如彼,臣于此,虽欲不退,不可得也。拗执之见,难以自回,严命之下,末由趋承,而县道再疏,既有禁令,泯伏俟勘,已多日矣。伏闻东朝疖患非细,至设庭班,为便承候,进伏城外,更将前恳,仰渎宸严,旋又还寻乡路,慢傲之罪,尤无所逃,臣无任惶恐殒越涕泣冀恳之至云云。
8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药房直〉。左承旨柳𬘩〈坐〉。右承旨赵命臣〈坐〉。左副承旨韩师得〈坐〉。右副承旨郑彦燮〈坐直〉。同副承旨洪圣辅〈坐直〉。注书尹敬周〈药房直宿〉一员未差。假注书南惠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燮元〈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流星出贯索星下,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四五尺许,色白。
○郑彦燮启曰,大司宪李箕镇在外,执义南泰温,持平李性孝呈辞,掌令李重庚呈辞入启,宋守谦,持平徐命臣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受鍼后,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臂部肿处,渐益生肌,而头部患处,红晕加减,何如?肘下疖患受鍼后,脓汁一向顺出,而糯米饭及拔毒膏,连为贴付乎?今日令医女入诊,详察症候宜当。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已下教,而予则无事矣。
○再启曰,即伏闻大王大妃殿,入诊医女所传之言,则脑部患处,与昨一样,臂部肿处,几尽生肌,而尚有馀晕,肘下开脓处,微有浮高之气云。臣等,即与诸御医、鍼医商议,则皆以为脑部,连付拔毒膏,臂部及肘下症候,更令医女,入诊详察,以为议定鍼药之地,宜当云矣,敢启。答曰,知道。臂部肿处搔痒,而肘下开脓处微浮,受针事下教,依教施行。
○药房口传启曰,大王大妃殿,受鍼事,命下矣。时刻随时举行之意,惶恐敢启。传曰,知道。即诣阁门外。
○药房口传再启曰,大王大妃殿,受鍼后,臂部付太乙膏,肘下付糯米饭为宜。诸医之意如此,惶恐敢启。传曰,臂部出血颇多,不付太乙膏,贴付糯米饭矣。
○柳𬘩启曰,假注书南惠老,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赵命臣,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说书宋翼辉,除拜之后,不为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说书宋翼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圣辅曰,推考传旨捧入。
○赵命臣,以吏曹言启曰,今此文宣王释奠祭,数多诸执事,皆以文官塡差,而除在外外,实无推移之路,在前如此之时,以生进人,有通融塡差之规,今亦依此,塡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命臣启曰,即者礼曹郞厅来言,思陵陵上,莎草稀疏处,奉审时,本曹堂上一员,当为进去,而判书赵显命在外,参判尹惠教奉命在外,参议柳复明呈辞,无进去之员云,参议柳复明,即为牌招,使之进去奉审,何如?传曰,允。
○韩师得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奉朝贺李光佐,为参朝廷问安,自果川地,当日入来城中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启曰,今此思陵行幸时,道路当依己卯年例,以石串岘磨炼,而丁未春,懿陵举动时,塞石串通远岘事,定夺之后,其年秋崇陵,今春光陵展谒时,皆以石串作路矣。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今亦依此治道。
8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药房直宿〉。左承旨柳𬘩〈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韩师得〈坐直〉。右副承旨郑彦燮〈坐〉。同副承旨洪圣辅〈坐〉。注书尹敬周〈药房直宿〉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显章〈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燮元〈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受鍼后,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兴庆,提调臣赵尚䌹,副提调臣李寿沆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脑部患处,红晕已尽消散,而臂部肿处,肘下开浓处gg脓处g,昨日散鍼后,糯米饭连为贴付,而瘙痒之候,更不发作,而微浮之气,其或消减乎?今日令医女入诊,详察症候宜当,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
○慈殿气候,入诊时下教,而瘙痒之候少减,微浮之气,尚无显减,今日亦为散鍼,时刻依昨举行,予则无事矣。
○传曰,药房都提调以下,待下教,即诣阁门外。
○药房口传启曰,即伏闻入侍医女所传之言,则大王大妃殿,脑部患处,时有瘙痒之候云,即与诸御医、鍼医商议,则皆以为馀毒未解之致,法醋频频涂付,以为消毒止痒之地,为宜云,法醋捧入之意,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圣辅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以柳显章为假注书。
○柳𬘩启曰,假注书柳显章,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兵曹,以崔元庆为右边捕盗从事官。
○洪圣辅,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说书宋翼辉,昨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说书宋翼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师得曰,推考传旨捧入。
○江华留守状启,以军器不能精利,惶恐待罪事,传于韩师得曰,勿待罪事,回谕。
○韩师得,以备边司言启曰,庆尚左水使柳经章呈状内,老母宿病,阅月沈绵,即今诸般症形,万分危重,方在难疗之中,至情所在,决不能抑情蹲守,急速入启许递,俾遂人子至情云,阃任递易虽重,亲病既如此,则有难强令察任,庆尚左水使柳经章,今姑许递,何如?传曰,允。
○柳𬘩,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右议政宋寅明,今八月朔禄俸,更为输送,则以为情势危蹙,泯伏俟谴,昧分废礼,益增死罪,相职常廪,何敢领受?虽有输送之命,而终难冒承,尤不胜惶悚之至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李寿沆,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思陵直长所报,则陵上丑方辛方,莎草间间稀疏,比前渐加,曲墙面土,间间剥落,女防草瓦五张破伤,魂游石下砖石,一立低下云,依前例,政府以下,进去奉审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右承旨赵命臣上疏曰,伏以臣滥蒙洪造,无所图报,窃慕古人勤不言苦之义,惟以筋力奔趋,为一分自效,故有除辄承,罔或逡巡,而第缘蒲质易衰,疾病乘之,终不能耐久驱策,违负素心者多矣。今又当暑供剧,已浃两朔,素患伏暑之症,种种发作,饮啖几废,真元大脱,呻惫之状,傍观代闷,适当慈候欠和,庭班连设,身在近密,不敢言病,忍死扶曳,镇日趋参于本院起居之班矣。自今朝,疾势益复添剧,实无支吾供职之势,而且于直中,得接家信,则女息,连日苦痛,症形颇涉癍疹,既是拘忌之疾,则臣之出入清禁,亦甚未安。玆于申退之留坐净处,冒陈短章。伏乞圣慈,俯垂谅察,亟命镌递臣职,俾延残喘,以安微分,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踏启字。
○骊善君壆上疏曰,伏以臣,禀赋至虚薄,疾病有根委,素患痰火之症,遇暑必添,方其委痛之时,殆似老癃人貌样,而矧当奉命出疆之日,中间荐遭之戚,实是人世之所罕有,万里归来,情事惨毒,形壳虽存,方寸尽铄,宿病乘虚,一倍添剧,自夏徂秋,澟澟危缀,而或值朝班问候之节,不敢言病,强舁趋参,幸免阙礼之罪矣。越自前月望间,本病之外,添得毒痢,通宵达昼,登溷无算,火热上升,胸腹刺痛,而气息奄若垂绝,委顿涔涔,隔死如纸,此际伏闻慈圣患候,累日靡药院并直,候班连设,大小臣僚,无不奔走,而臣适不幸,死疾婴身,僵卧床席,末由蠢动,咫尺禁门,一未趋参于起居之列,蔑分坏礼,万殒犹轻,惶懔震惕,宁欲速化,玆敢病里席稿,冒陈短章。伏乞天地父母,曲赐鉴谅,重勘臣罪,使私分粗安,朝纲振肃,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郑彦燮启曰,蕃臣、守臣,曾无以拿问定罪之律,直为状请,而即伏见江华留守李匡德状启,则以梁山郡划送本府米,色麤欠缩事,当该郡守,直请拿问定罪,事体未安。江华留守李匡德,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巳时,上御兴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左议政金在鲁,户曹判书尹游,刑曹判书李瑜,副司直金始炯,知训炼金圣应,左副承旨韩师得,执义南泰温,献纳徐命珩,修撰吴彦胄,假注书南惠老,事变假注书李燮元,记事官曺润周、李成中入侍。金在鲁曰,数日来,风日甚不佳,圣体若何?上曰,差后一样。在鲁曰,大王大妃殿,肿疖之患,连日受鍼,下情忧虑之至,而臂部开脓散鍼后,必有差渐,脑部则分野不轻,当初为虑,即今显有少减之势云,伏不胜忭贺之至。上曰,初谓一时之患矣。即今二肿处开脓,分野虽不重,而日气如此,切闷切闷。在鲁曰,头部,即今则无馀核耶?上曰,即今尚有馀核耳。在鲁曰,眼部所患,近来何如耶?上曰,近以疖患,未及虑于眼患,而尚今未差耳。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连得好在耳。在鲁曰,去晦日,以东朝受鍼相值,次对阙之,今日虽入对,僚相不来,无以相议,故只欲若干事禀定,而如臣疏迂,独当庙务,非但私心之切悯,此岂若是过引之事乎?当初则僚相之引入无怪,而凶人旋即自服而毙,便同过耳之风,三疏承批,开释备至,而尚不出仕,连日受鍼,百僚庭候,而一不来参于问安之列,实为过矣。盖僚相之意则非不知自家之太过,而重臣二人,尚今在外,故如是,大臣去就,岂必视效于重臣?而所遭既是一般,而两重臣,荐承温谕严教,而尚无入来之意,则僚相之不欲独出,亦何怪乎?虽然,大臣若先承命,则重臣,亦必不得不入来,自上,别样勉出,使大臣造朝则好矣,至于两重臣之事,极为非矣。初闻凶言,惊痛罔极,遽然出城,如其疏所自称狂走者,则参以人情,在所可恕,而今则日字已久,疏批洞察而曲晓,仍又累下面谕之教,再疏特命还给时,亦有不得不动之教,而尚不变动,只顾身计,不念国体,殊极寒心,虽以不胜面谕之罪,加以罪罚,可也。而求其本,则由于凶诬,从而罪之,则不足以振纪纲,而反有伤于国体,罪之决不可。自上,别为严责,俾即上来,则斯可为行君命振国纲之道矣。两臣,俱带紧任,而铨曹之都政迁就,庙堂之凡事涣散,至于安兴事,或罢或存间,宜速决末,而赵显命,初欲以去月初下去,连有问安。仍遭此意外之事,至今未得下去,大臣,亦欲与两臣同去就,而不为出仕,国事诚可闷矣。上曰,朝廷莫如爵,大臣,不当视重臣为去就,右相宜有所思,故意谓必即出仕矣。尚不出仕,岂不过乎?予于丰原疏批,有多少下教胤命之事,虽迷劣人,可知者,其决不足为嫌,而今若以此事,频繁敦谕,则国体当何如也?非不思,遣史官与之偕来,而予意,本不欲看作大事,故姑置之,而予所以终始慨然者,右相,决不可随两重臣而同去就,今若斯速出仕,则可以安帖矣。近者连日侍药,无少闲隙,召对亦废,故未暇及于此等事,而吏判上来,过都目后乃递,方为得宜。予于正卿,绝不为面谕之举,向于丰原吏判时,亦只以入来听下教为教,而今于两臣,欲面谕者,以体下之意,特轸礼使之道而然矣。两臣,若终不上来,则岂不大伤于分义乎?在鲁曰,赵显命吏判时,终不入承而脱冠,待罪于金吾,其所处义,每如是太过矣。宋真明则以为,递本职则可入去云,臣意则因此递职,终有伤于国体,且上来入侍,亲自恳陈,亦何不可,而必欲以是为限乎?上曰,入来自陈可矣。而不肯入来,今后则国之纪纲,从此而颓解无馀矣。在鲁曰,两臣,并从重推考,各别催促,使即入来,听谕,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臣伏见僚相及重臣之批,则有浮薄倾轧四字,其事不可谓浮薄倾轧,而当之者,不视以浮薄倾轧也。上曰,在上者言之,当归之于浮薄倾轧而已。若或看作重事,下得重大文字,则岂不为在上者,从而助之者耶?在鲁曰,浮薄倾轧,尚近于实辞矣。上曰,此乃深惮调剂之人,以屋下之辱,达之于朝廷者矣。向者金潍之事,以此观之,未为过矣。既有朴奎文之言,故胤命,借口而为之矣。在鲁曰,朴奎文之无据,非不知之,而胤命之同一脉络之谓则过矣。上曰,究其心则一也。所谓镜、梦党下语,同一脉络,下语相同,卿亦一例视之,可也。吴彦胄曰,下教之言,既此承闻而此乃关系国体,故敢此,仰达矣。胤命之事,当之者必欲定去就,而鞫厅罪人之胡辞乱语,一出于口,大臣重臣,东西迸出,设有欲空朝廷之人,则其可以一言而空朝廷耶?当之者,为自家定去就,则可谓善矣。为国家体统所关,失莫大矣。伏愿殿下留念焉。上曰,然矣。在鲁曰,其意思凶恶,譬如狂者,空然辱之也。岂以狂者之辱,而引嫌递职耶?此既诬招自服于俄顷之际,则此与狂人之言无异。赵显命疏曰,洁白廉清等语,其自处也太高,此等诬言,有所妨于洁白廉清之人乎?上曰,根本则丰原,先出城外故耳。彦胄曰,赵显命,常时处义太过,乃以狂谵之言,不以为狂谵者,亦太过耳。上曰,待命后,即为望望然远走者,举措极怪矣。即今世道,深憾于调剂之人,外人虽不可知,而自内言之,前有投书,无日无之,此人之辱言,何异乎此?听之者虽或恫迫,而但终以洁身等语自处,则太过耳。
○在鲁曰,户曹年分事目,今方磨炼,而有不可不先禀者,故敢达。敬差官差送,徒有弊而别无其效,故自前每多不送之时,今年亦勿送敬差官,专委道臣,从实给灾,只令比摠于某年,何如?上曰,侍汤中,风日甚不佳,切闷矣。旱后得雨,可幸,而药院批答,既示喜幸之意矣。在鲁曰,东风杀谷,人亦枯之,今幸得雨,而雨泽尚未洽于消风,是可闷也。上曰,豆太则此雨尚洽乎?在鲁曰,然也。上曰,常谈,旱馀则有之,霖馀则无之云,今若大雨则可虑矣。尹游曰,今年年事已判,年分事目,当为颁布矣。各道农形,或有未纯处,而要之为丰年,如此之年,间有敬差不送之例,实摠比年之规,才已就议,两大臣敢此仰禀。今年年事,实无灾名之可论,而各道皆言水害,故川浦覆及水沈给灾之意,已为举论于事目中,其外某样灾,假令有一二邑偏被者,有难遥度,既已比年之后,惟在道臣之一从各邑农形之优劣,惟意裁处,只令实摠无减而已。今年比年,当以最上年为之,而事目中,八道并以次年比摠者,亦出于十分参量之意,盖有馀地而后,道臣可以随便阔狭,实摠,庶无欠缩,如是而后,实摠若有一二结未准者,则不但为朝令之不行,经费必有难交之患,各道实摠比数中,无少欠缩之意,别为申饬于各道,道臣,俾即尽心奉行,何如。上曰,差送敬差官之意,槪为平均民赋,而敬差官与道臣,主意各异,有乖当初设置之本意,然论以爱礼之意,敬差官不可永罢,但如此之年,不送敬差,多有前例,依所达,勿送专委道臣,而比摠事,亦依为之,可也。在鲁曰,当初实结二十馀万,而有若干不及之数,若有依据之数,而推移充数,则必不下于元数矣。上曰,敬差官,以不知田政者差之,不分其圭田、直田,则其何能检实耶?惟在择人耳。南泰温曰,敬差,乃是三百年故规,委任不轻,今若谓有弊而不送,则实非上教,所谓存羊爱礼之义也。近来监司,欲为亲执田政,虽有都事,而不令都事检田,每多亲行,检田之时,若自今年,不送敬差,则其为后弊也。必不少矣。上曰,宪臣之言是矣。然而今年则不送可矣。泰温曰,岂谓敬差官,有弊而不送耶?兼台以送,亦有意耳。李瑜曰,宪臣之言似是,而小臣待罪湖南时,敬差官过去后,小臣追后,观其检田之处,则多有不合处矣。金始炯曰,此言则不可偏信也。监司检田后,使敬差官追后,则安知无不合处耶?在鲁曰,以小臣观之,则未经历名官,必不及于监司矣。上曰,都在于择人矣。〈抄出举条〉在鲁曰,今七月左副承旨金潍所启,以为臣于顷年,以北兵营入番军,不为操炼,多般使役事仰达,有令道臣、帅臣,相议变通状闻之教,而至今因循,兵营所用柴炭,使入番军进排,又令拾铁冶造云。北兵营,即贼路初程,而以平日不教之兵,苦役呼冤之卒,其可责死长之义乎?云云。则自上,有更令庙堂,禀处之命矣。臣取考备局文书,则壬子年承旨金潍,果以此事陈达,自庙堂发关查问,则其时监司郑亨益状启,以为兵使韩范锡牒呈内,本道田结既些,民户且鲜,故行本营柴炭,初无分定诸邑之规,以赴防军,买炭取柴,其来已久。虽甚慨惜,而终无变通之善策,若以锺城附近,一二社民户,割属行营,以为备纳柴炭之地,则似合便宜。至于本营,则或以富、镜、明、吉四邑民户,分定柴炭,或以某样谷布,区画贸用亦可。而不出数年官民,俱受难支之弊云云。末端,监司以己意论列,以为凡系变通之事,终有窒碍之端,本营柴炭,姑为置之,行营则令庙堂,划给某样谷布,使之贸用柴炭事为请,而其时备局覆启,以为其在重军政之道,虽有些少民弊,划给民社,亦无不可。而但精抄军之担当杂役,既是近年变通之事,则未变通前,柴炭出处及营门支用之道,何以为之?为先详考论理,更为状闻事,允下行会矣。今至五年,尚无更为一番状闻,事甚可骇。请壬子以后,道臣及帅臣,并从重推考,更为发关,使之考见前例,论确善策,斯速状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小臣顷以武科一二所,江原、黄海两道举子,换付事陈达,而尚无明白处分,今则科日已迫,施否间,不可不决定矣。承旨韩师得曰,曾有《大典》考禀之教,而《大典》,元无某道付某所之文矣。上曰,武将入侍,此事若行,则果无窒碍之端乎?金圣应曰,每年慕华馆单子,倍多于训炼院,故两西之人,割送于一所,而得占其榜者甚多,其实与换送两西中一道,无异矣。臣于向日入侍罢归后,与诸武臣相议,则皆以为两道换付事,便好云矣。上曰,此则诚然矣。在鲁曰,以今春武科观之,武技,以三技取二技判下,而一所则二技皆付,二所则具三技,尚有见推未付者,至于近三十人之多,事之不均,孰甚于此?今若以两西,尽为移送于一所,则一所举子之称冤,亦当如二所,而只以海西与关东,相换以付,则事甚平均,少无窒碍矣。上曰,京武,无或称冤耶。在鲁曰,京中亦分半,左则付一所,右则付二所,今若换道,则居京城之左者,虽或以新得强敌为闷。居京城之右者,则可解积年之称冤而懽欣不已。且朝家,既以平均之政,有此变通,则居左者,亦岂敢称冤乎?上曰,前日持难者,或虑有违于祖宗朝定典矣。今见《大典》,元无其文,则自今科,依所达,江原、黄海两道武举子,换付一二所,可也。〈出举条〉尹游曰,文科亦有变通之道矣。即今户曹经费,不能支当,别试时,纸地、油烛杂物,皆自度支责应,而讲经时日字,其间不过十馀日,而以若干小大文临讲,非有益于儒生,而老儒则不为观光云。若或除其讲经,则非但举子之为便,此亦节经费之道也。在鲁曰,每从简便,多以庭试设行,故当初小臣,与僚相,仰陈其应行之义矣。有司之臣,虽以惜费之心,如是陈白,而即今则临时变通,似为重难矣。盖其讲规,则虽曰不能有益于士子,而士子之不能读书久矣,虽以小大文临讲,其亦有益于士子矣。故当初以此陈白,即今则初会试间日字不远,讲经时,有司之经费太多,以有司惜费之心,如是陈白,亦无怪矣。上曰,予则不知别试讲规之如此疏略矣。今而后知之,其亦文具也。文臣殿讲时,或有开卷而不能读者有之,此乃不读经书之致也。且此科,即予嗣服后初科也。依前定式而行之,可也。
○在鲁曰,向者两重臣事,备忘中,谚所谓记官二字,实是迫切野俗之教,而有损于国体,今者已出之王言,则虽不可更收,而此后留意,慎勿为如此之教如何?上曰,所达之言,事体则宜矣。每以世道慨然,故乃发此言也。然而此后则当念之。在鲁曰,使行所进八记册,还为出给,何如?上曰,当出给矣。在鲁曰,前日回还使臣,以蒙译之全不通语,深陈日后远虑。请以曾前李缵庚,所学来蒙语,更为往质,仍以行用矣。近日译学中蒙学,最为卤莽,虽有流来所用课试册子,而古今有异,殆至于不通水火,诚可虑也。顷年故判书权尚游,令译官李缵庚,学习于蒙人,一一箚录以来,其后缵庚,更为赴京,用此书,对话于蒙人,则彼此无不解通云。今当尽弃旧书,以此行用于科试及取才等事矣。年前自本院,抄出蒙译中,年少聪敏者十馀人,学习其书。仍令渠辈,精写一通以置,今依使臣所达,就其中别择一人,入送于节使之行,使之广加质问,如有差误,亦即厘正以来,以为劝课熟习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此意,与予同矣。向者金尚星入侍时,有下教耳。深思远虑,岂不寒心哉?厥册子,览后当还下入之。〈抄出举条〉南泰温进伏。上曰,措辞无改处,则只举末端,可也。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措辞见上〉上曰,亟停勿烦。请明彦,更令鞫厅,拿鞫严刑,夬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勿烦。请李夏宅,设鞫严讯,以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勿烦。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勿烦。请还收闵允昌、尹志、申润廷、金世润、朴景淳出陆,全圣泽、申正模,量移,黄翼再全释之命。〈措辞见上〉上曰,勿烦。请还收观厚,减死岛配之命,严鞫得情,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徐命珩进伏。上曰,措辞无改处,则只举末段,可也。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勿烦。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措辞见上〉上曰,亟停勿烦。请定配罪人世胤,拿鞫严刑,期于得情,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勿烦。请海正,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严讯,以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勿烦。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勿烦。请明彦,亟令王府,拿鞫严问,夬正王法,以绝忧危之阶。〈措辞见上〉上曰,勿烦。请还收杀狱罪人金礼晩,减死岛配之命,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启曰,隶院堂上另择之教,前后,申饬,非至一再,则其不可人人而滥授也,明矣。新除授判决事沈一羲,人微望轻,全无践历,题目之下,物议喧腾,请判决事沈一羲改差。上曰,依启。又启曰,大同驿,即西关重邮,而兼台之窠也。顷年道臣,依高山例,状请以侍从差送者,意非偶然,而新除授察访李瀁,本以卑微之人。且家在道内至近之地,滥授本职,物情俱骇,请大同察访李瀁改差。上曰,依启。吴彦胄所启,请在外玉堂,并催促上来事。上曰,依为之。〈出榻前下教〉韩师得所启,礼曹,陵奉审草记入启,而尚未下批,系是陵寝重事,敢达。上曰,尚未下院耶?事极骇然,当该中官,拿处,可也。〈出举条〉师得启曰,注书本来紧任,而厅注书南惠老,昨日身病猝重,故以改差代,备望以入矣。望筒,尚今不下,而南惠老,身病少差,故强病入侍矣。上曰,南惠老厅注书,行之久矣。今当下批矣。诸臣以次退出。
8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药房直宿〉。左承旨柳𬘩〈坐〉。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韩师得〈坐直〉。右副承旨郑彦燮〈坐〉。同副承旨洪圣辅〈坐直〉。注书尹敬周〈药房直宿〉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显章〈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燮元〈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洪圣辅启曰,奉教李成中,以亲病,陈疏径出,原疏以社稷祭斋戒,不得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柳𬘩启曰,大司宪李箕镇在外,执义南泰温呈辞,掌令李重庚三度呈辞留院,宋守谦,持平徐命臣未署经,李性孝陈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圣辅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当日为之。
○又启曰,右议政宋寅明,上疏到院,而以社稷祭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药房都提调臣金兴庆,提调臣赵尚䌹,副提调臣李寿沆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多日侍汤,不瑕有伤损之节乎?今日臣等,与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宜当。大王大妃殿,脑部瘙痒处,法醋其已涂付,而加减,何如?臂部肿处,肘下开浓处gg脓处g,昨日散鍼后,糯米饭连为贴付,而瘙痒之候,微浮之气,其有减歇之势乎?即令医女入诊,详察症候为宜。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下教,而予则无事矣。传曰,大王大妃殿入诊后,即诣阁门外。备忘记,传于李寿沆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传于李寿沆曰,御史,书启,徒循廉问,巨细毕陈,其势固然,而大同军布,自有定制,固是金石也。守令,虽因目前之可悯,其有阔狭者,乃是制外,不可誊诸书启,其亦并陈,极涉不察,湖西御史郑履俭推考。
○咸镜监司状启,七月荐新生鲢鱼,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洪圣辅曰,勿待罪事,回谕。
○洪圣辅启曰,政事,当日为之事,命下。而社稷祭斋戒相值,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日为之。
○洪圣辅启曰,臣与左副承旨韩师得伴直矣。师得,以右议政宋寅明处,敦谕偕来事出去,伴直无人,右副承旨郑彦燮,方在式暇中,左承旨柳𬘩,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即为牌招。
○左议政金在鲁等书启,臣等,进诣思陵,陵上莎草稀疏处,奉审,则丑方枯损,广二尺七寸,高四尺五寸,辛方庚方未坤方丙方巽、巳方寅方,间间稀疏,谨此图形以进,势当及时修补。而此外封陵圆经下曲墙之内,魂游石下前面,亦颇有伤损稀疏之处,曲墙外左右边,亦多有莎根全无土色露出之处,当为一体修补。曲墙面土剥落,女防草瓦五张破伤,果如陵官所报,亦当同时修改,魂游石下砖石一立低下处,乃是流来之执頉,而所见不至大段未安,有难轻易动挠,今姑安徐,以观前头,宜当上项修补等事,令该曹,择日举行,何如?传曰,依为之。
○庆尚道观察使闵应洙上疏曰,伏以,臣顷陈一疏,乞被严谴,而圣慈曲庇,批旨温谆,不惟不罪,反加责勉,臣诚惶陨感激,惭汗交下。而分义至严,烦渎是惧,泯默迟回,已阅数旬,区区情势,姑不暇论,狗马贱疾,尤有所万分难强者。盖臣禀赋脆弱,奇疾沈痼,尩羸绵缀,宁日恒少,虽在强壮之年,常自澟澟,若不能支保,而重以年来,受伤甚多,蒲柳之质,未能遽衰,膏肓之疾,乘时渐剧,此固医扁之所深虑,亲知之所共知,而至于剸理剧务,驰骛原湿,不但臣才分之不称,筋力病状,实难堪任,而怵迫严命,逃遁不得,强策残骸,妄担重任,今已两年于玆,则蚊山之难支,桅鞭gg栀鞭g之易摧,即其势也。终未免孤负委寄之圣意,自速惠文之弹章。传曰,陈力就列,不能者止,今臣不特不能而已。尸素颠沛,乃至于此,以情以病,宜即自处,而版筑方张,控免非时,冒没苟蹲,力疾蕫役,今夏暑湿,比前尤甚,南土炎瘴,不并以北,而夙宵区划,冒暑奔走,精神内铄,瘴湿外袭,积瘁所祟,百病侵凌,旧痾新恙,迭作交剧,真元澌脱,症状危恶,痰逆气厥,时或昏窒,而职思所忧,犹不敢偃息在床,勉强酬应,诸症辄加,寻常文簿,率多停滞,当衙署事,为日亦罕,见今道内,各样陈田之查頉,便一改量,其所关系,至重且大,则以臣精力,何以釐栉,向日风水之灾,挽近所无,邑牒民诉,镇日堆案,而无非惊心惨目,前头民事,可谓罔措。秋后田政,尤当详审,则以臣病昏,亦何以应接乎?伏况圣朝,深轸外方之民隐,宵旰眷眷,饬励备至,庙堂关文,前后络绎,将以宿弊痛革,奸蠹尽栉,而臣方㱡㱡床褥,澌顿吟病,俱无举行之望。乃使雄藩剧地,作一养病之坊,瘝旷之罪,益无所逃。情势之外,病势之难强,又如此,若不及今变通,则公私狼狈,尤不可言,玆不得不大声疾呼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明,特赐矜谅,将臣职名,亟许镌递,俾重务毋至旷废,残喘得以少延,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任。
○右议政宋寅明上疏,伏以,慈殿疖患,至有屡日受针之举,仰惟圣孝,岂胜忧虑?念臣情势危蹙,一味泯伏,间虽离次近阙,以承起居,而亦不敢为进身候班之计,分义亏缺,罪尤万死。臣于日前,伏承圣批,缕缕辞旨,益复隆重,其所奖谕而慰勉之者,有非贱分所堪承当,臣奉读未半,感泪盈襟。噫,士生斯世,其能自结殊知于明主者,已是不世之奇遇,其或幸而结知,能谗间莫售,始终如一者,尤为旷绝。臣之无状,始事圣上于春邸,已蒙记识之恩,及至今日,擢置三事,眷待冞隆,顾臣言议无当,践历逾分,物情之不平,即其宜也。前后人言,虽不敢悉归之于危谗,而跬步坑坎,自分无幸。惟圣上,庇覆湔拂,际遭无替,迩来十五六年,如一日焉,则殆亦前古史牒之所罕闻,而臣之一毛一发,罔非圣上之赐,虽顽如木石,感激图报,岂有其极?每念及此,不知此身之死所,靡身粉骨,殒首结草,不以喩臣血忱,承弼之地,岂臣所堪?而愚不自量,尽瘁为期,亦不敢为顾虑前却之计,况臣所被凶诬,洞赐昭释,生死骨肉之恩,去益罔极。严命之下,岂敢乐为撕捱?抑臣闻君子,同其退而不同其进,所谓同者,非苟然相随,即其礼让之道,有不能不然。臣与在外诸臣,同一所遭,虽尝审量于公私虚实之别,不敢为同时出城之举,而论以古训,已不能无愧。若其毕竟权位之必辞乃已,理无异同,及今诸臣,方以伦理风化,引义乞身,而臣独扬扬冒出,恬不知耻,则不惟无以白臣初心,其于不知者贪恋之讥,亦将何辞自解?臣诚不忍其表率之地,而毁廉愧之防,非不感戴恩旨,而终无转动之路,三谏之后,初拟即寻长单,而顾以贱臣去就,渎扰于尝药忧遑之中,致烦酬答,亦有不自安者。并与阙礼之罪,而不敢陈请,姑且泯默,以待药院退直之日矣。伏闻昨日筵教,复及于臣,玆又不胜惶懔,辄敢冒死申吁于仁覆之下,稽逋之诛,益无所逃。伏乞圣慈,曲赐矜谅,亟命递削臣匪据之职,仍令攸司,重勘臣昧分废礼之律,俾安私分,以严国体,不胜万幸。传于洪圣辅曰,遣承旨,敦谕偕来。
○丙辰八月初六日巳时,上御兴政堂。药房入诊入侍时,药房都提调金兴庆,提调赵尚䌹,副提调李寿沆,记事官尹敬周,记事官曺润周、李征夏,医官权圣征、金应三、玄起鹏、吴志哲、金寿煃、白兴声。都提调金兴庆进前伏曰,数日间,朝则颇清凉,而昼则犹热,此时圣体若何?上曰,一向无事矣。兴庆曰,即今侍汤中,必多忧虑之节,气候凡百,能复一向安宁乎?上曰,无事矣。兴庆曰,生脉散,其亦连为进御乎?上曰,连为进御,而今则姑欲停止,欲问医官而未果矣。兴庆曰,大王大妃殿,患候初则不过小疖,而今成大肿,臣等忧虑,曷可胜达?肘下昨日散鍼后,似当向减,而或不无更炽之渐云。伏未知果然否。上曰,初则以疖知之矣。开脓以后,始知之,是大肿矣。极用伏闷,昨日散鍼后,必当向减,而今反炽盛,糯米饭,亦几至于不贴之境,而犹如此,且无不谨致伤之事,而一向如此,此必是痰肿矣。慈殿则今日亦欲散鍼,而逐日下鍼,甚为重难。当问于医人,以为进退计,诸御医,试各陈所见,可也。权圣征曰,昨日亦不欲下鍼者,无他意,而只出于慎重之意矣。伏闻今日医女所传之言,则肘下有坚硬处云。此必是毒气,凝聚不散之致,如此处下鍼,尤似重难。姑观今日,以待症候之加减而为之,恐无不可矣。金应三曰,传教,与医女入诊后所传之语推之,今日疮处,似不无添加之虑云,宜有减而反加,此已可闷,既坚硬而色又黄赤不好云,如此处,何可更下鍼乎?虽以慎重之道言之,医书所谓弃血,最所忌处,尤不可频数下鍼,糯米饭之贴付,亦好而犹不如?白合gg百合g之贴付,盖此药,是例用之药,下询诸医,而试之,似好矣。玄起鹏曰,散鍼则姑阙今日,未为不可矣。白合gg百合g贴付,虽非在外相议者,而此药果好,无论痰肿与他肿,最为消毒之药矣。吴志哲曰,连日受鍼之故,不无馀毒之肆,有此坚硬之渐,而此亦非大段可虑之症矣。白合gg百合g亦好,而既已开穴之后,白合gg百合g贴付,终不如糯米饭之煖付矣。金寿煃曰,诸医皆言之,而昨日散鍼后,宜有向减之势,而反有炽盛之渐,则或于鸡猪中,有所进御乎?今日散鍼已重难,明日亦是拘忌之日,不可下鍼,姑观数日,似无不可矣。上曰,即今凡症,虽曰有坚硬处,而比当初则谓之向减,亦可矣。白兴声曰,臂部肘下,昨日受鍼后,宜有向减之节,而伏闻今日,反有添加之渐云。伏虑曷胜?如此时下鍼,尤有更添之虑,姑待数日加减,而为之似好。百合虽曰宜于种毒,而即今疮口,未完合之前,径贴此药,亦似如何矣。上曰,初则以暑热知之,而以今观之,似非一时表症之比矣。慈殿下教,以为曾于壬午年,有此病,经阅壬午、癸未、甲申三年而后,始得差复云。若是旧症重发,则此尤可闷,初似小疖,而今则必是大肿,虽以即今症候言之,为日已多,似将有生肌肉之渐,而一如坚硬,顿无向减之势,色又黄赤不佳,终有炽盛之气,今日则肘下,有加于臂部,一夜之间,若是添加,非痰肿则必不如是,松月,亦以为明是痰患云。姑观今日,更议下鍼似好,而金应三,以寅申日为言,经络散鍼,亦有此等拘忌乎?圣征曰,急则不必拘忌矣。提调赵尚䌹曰,无论痰与气,调摄为上,而俄者上教,以为不设屏簇,或有触风之教,其不能善于调摄,可推以知,惟愿从容善禀,俾无失摄之患,为好矣。兴庆曰,脑部则今无可虑乎?上曰,脑部则无可虑,法醋则以臭恶之故,全不涂付,昨日亦不涂付为教矣,最是臂部、肘下可闷,决是痰患矣。又于眉棱,有赤晕色,如男子着网巾,成痕处,不移时,又即消散,变幻无常矣。予亦有痰病,而如此症,不曾见之,故未能知之,可闷矣。副提调李寿沆曰,臣实惶恐而敢达矣。臣之老母,积年有痰病,或于气不平时,面部左右颊,或有红晕气,又顷刻而顶边,有青晕色,其症不一,而其色多般,此莫非痰之所使矣。今此症候之变幻无常,明是痰患,而又或有气不平时而然矣。上曰,今闻所达,始知有如此等症矣。此亦所闻所见矣。但或以为痰患,有按之有害之痰,又或有频频按之向减之痰云,未知痰患,何如?而或有害或无害否。圣征曰,按之无害云者,或处冷贴付之痰,以热手按之,则无害云尔,若大痰则按之岂无害乎?应三曰,凡痰病,若作窠穴,则治之极不易,消散之痰,不过经络间痰矣。然痰不能自发,或挟气或挟冷,无不有挟而发,医家皆以为痰患,不可下鍼云者,盖以痰必有挟,故虽下鍼,而完合至不易故也。兴庆曰,臂部生肌,又何如乎?上曰,肌肉则渐有生出之势,而肿处则尚无完合之望,未可知矣。或有如此疮肿否?诸医试言之,可也。圣征曰,不能完合者,以虚故矣。上曰,新肌,几至于疮口,而完合则无期,岂不可怪乎?兴声曰,虽以日字言之,犹不至于完合之境矣。此是有痰,故不能速完合,而虽如此,完合时,一时完合矣。上曰,此则不然,入心仅三日,而便生新肉,插心渐浅,今则几至于疮口,开脓才数日,新肌则急生,而完合则当渺然矣。应三曰,皮肤色赤,终是痰患矣。痰本迟钝,故常有其色矣。以此观之,似非触冷所伤矣。上曰,非触冷所伤矣。新生肌,暂似坚硬,而色似黄淡,是可怪也。大凡新肉色,例皆鲜红,而此则不然矣。尚䌹曰,新肌,亦或有如此时矣。上曰,渐有所觉矣。顷年手指疮,亦如此矣。今则医官,亦皆以痰为执症,凉生后,不可不用治痰之剂矣。顷日医官,亦以为颔下肿时,用二陈汤,久后始差云矣。兴庆曰,散鍼则姑停今日,而所贴之药,当何如?上曰,今日则当着实付糯米饭矣。圣征曰,流凑之痰,例有久后完合之事矣。上曰,卿等与医官在外,既不得详细诊察,医女医术又不能详知,予亦未能详知,故凡百治疗之方,不可不急速责效,而一向迟滞,诚可闷矣。兴庆曰,医官入侍矣。使之入诊,何如?上曰,依为之。圣征诊察后退伏,应三又诊察,起鹏、寿煃,又并诊察后退伏。圣征曰,左右三部,俱平稳矣。应三、起鹏、寿煃之言,俱亦如之。兴庆曰,生脉散,有停止之教矣。丸剂,当剂纳乎?上曰,方在侍汤忧遑中,姑待药院直宿之停罢,更当有下教矣。兴庆曰,世子宫气候,近日,何如?顷日进牛黄矣,亦频频以乳道进御乎?上曰,进服矣。兴庆曰,大王大妃殿,汤剂亦当议定乎?上曰,卿等方在药院,徐议之可矣。上曰,李宇夏,是南行乎?尚䌹曰,故相臣李尚真之孙矣。上曰,李时鼎何人耶?兴庆曰,李道谦之五寸侄矣。上曰,大臣、重臣,既已入侍,故言之矣。今观绣衣状启,沔川,新设良役厅矣。此厅何如乎?兴庆曰,臣于昨年屏退时,亦略闻之矣。当捧二十斗内,减给五斗云,李宇夏,亦尝一来相见,故臣问所减许多,则雉鸡柴炭,无乃有不足之患乎云尔,则宇夏,答以所率甚约,月俸有馀云矣。然臣亦见其为人,此等减省之政,非出于有意,而然盖其为人,本甚简约,故为此事矣。上曰,二疋之役,自是流来应行之役,而守令有如此者,则近来百姓之倒悬,予非不念,而民习之不美,亦未有如近日,幸门大开,希望太过。或者民以望蜀之心,望于朝廷,则此岂非难继之道,而大有关于后弊乎?兴庆曰,此则上教,诚至当。而如此守令,可奖而不可责矣。尚䌹曰,此虽然矣,而近来守令,专以贪饕为事,如此守令,宜有嘉奖之道矣。寿沆曰,臣与李宇夏,甚相亲熟,稔知其为人,决非要誉人矣。今此所为,亦出于赤心为民之意,此等本心,宜有参量之道矣。上曰,韩山郡守,谁也?兴庆曰,新及第林象元之父也。上曰,治法,如韩山郡守而后,方可纯然矣。此予之所甚好也。虽以签丁事言之,渐次为之,至于无阙额,可也。何必有赫赫声而后,方为善治耶?此予之所甚好处也。大臣所达,虽似然矣,而此等要誉守令,宜有责罚之道,而若施责罚,则民必归怨于朝家,朝家之畏其归怨,而不加之责罚者,亦近要誉。在上者,又不免于要誉,则何以责其下乎?此亦予自反处也。然予则以为李宇夏之改易金石,终有可责之罪矣。绣衣之以此誊诸启本,尤不可矣。李锡福,似是大不治矣。李喜报事,百姓皆欲食肉,宜有此毁,而肥己之事,夺人之妻,尤极骇然,此当有供辞,而如此无状之事为之,予则意其不至如此之,甚矣。今反如此,诚果如此,罪不容于诛死矣。给一石而还捧八石云,尤极可骇。此人,似或有此等手段,而千石立本,既有朝令,宜其为此举措而问之,可知矣。兴庆曰,此则查问可知矣。尚䌹则此则不可不问矣。上曰,初则意其必不如此,而今如此,人固不可知矣。寿沆曰,此系职掌内事,故敢达矣。本院注书,例有二员,而今则上注书尹敬周,既已仕满,非久当陞六,只有下注书南泰耆一人,继此新荐而后,方可有实官,而泰耆,又以槐院贬坐居下之故,未得付职。若待准限,则上注陞六之后,实官久旷,新荐亦无期,诚为可闷,而殿最,事体甚重,记注亦紧急,何以为之乎?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兴庆曰,臣既非槐院提调,则何敢参涉?而询问之下,敢此仰达。盖闻南泰耆之不参,亦缘受由在外,与无端不参有异。且荐事亦重,特叙付职,速完新荐,恐无所妨矣。上曰,殿最事体亦重,而大臣所达如此,只南泰耆,叙用付职,新荐为之,可也。上曰,李成中,今则受由,而翰荐之迁就,亦如此,大臣曾经翰林矣。亦必知如此规例,虽无上番,亦有为荐之规耶?兴庆曰,臣亦久远之事,未能详知,而大槪上番削职而后,下番方始为荐,今则金时粲,虽方在谪,而与削职有间,下番恐不可当荐事,而如此规例,臣不曾经历,不敢质言仰对矣。上无发落。诸臣方退出。上曰,承旨进来。寿沆进前伏,取笔以书。传曰,今观湖西御史原书启,栍邑外,温阳郡守李时鼎,非特为治之最善,躬自劝农,力修堤堰,以别单观之,湖西一道,只有时鼎云,其勤遵七事,能体别谕,俱极可尚,特赐表里一袭,以示嘉尚饬他之意。栍邑中牙山县监李思顺,肥己牟利,已涉可骇,而以书启观之,既不庸孱,任事亦猛。而不恤农时,不察签丁,亦涉可骇。此等之人,尤宜饬励,栍外瑞山县监李锡禄之贪婪不法,俱涉无据。并令攸司,依法重勘。佥使李喜报之特授此职,其意若何?则筑堰之不就,军饷之欠缩,或因事势,或报备局者,而巨役方张,遍馈率畜,法外勒捧,姿行胁淫,俱极痛骇。亦令攸司,各别严查以处。上曰,又书之。寿沆,复取纸笔以书。传曰,御史书启,徒循廉问巨细毕陈,其势固然,而大同军布,自有定制,固是金石也。守令,虽因目前之可悯,其有阔狭者,乃是制外,不可誊诸书启,其亦并陈,极涉不察。湖西御史郑履俭,推考。遂退出。
8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药房进〉。左承旨柳𬘩〈坐〉。右承旨韩师得〈奉命偕来〉。左副承旨郑彦燮〈坐直〉。右副承旨洪圣辅〈坐〉。同副承旨南泰温〈坐直〉。注书尹敬周〈药房直宿〉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显章〈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燮元〈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韩师得启曰,即伏见咸镜监bb司b宋成明各邑弊瘼论列启本,则误字落字,至于六字之多。莫重奏御文字,如是不察,殊涉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启曰,大司宪李箕镇在外,执义南泰温呈辞,掌令李重庚三度呈辞入启,宋守谦,持平徐命臣未署经,李性孝陈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兴庆,提调臣赵尚䌹,副提调臣李寿沆启曰,晓夕之间,新凉顿生,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脑部患处,益臻差胜,臂部肿处,肘下开浓gg脓g处,糯米饭连为贴付,而疮口渐益生肌,微浮之气,亦已消减乎?今日令医女入诊,详察症候宜当,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头部凝聚处,今几快愈,臂部渐益生肌,肘下微浮,比昨消减,予则无事矣。
○药房再启,即伏承启辞之批,则大王大妃殿,头部凝聚处,今几快愈。臂部渐益生肌,肘下微浮,比昨少减为教。臣等即与诸御医、鍼医商议,则皆以为诸症候,虽已减歇,而馀气尚在,此时治疗之方,不可少忽。臂部及肘下,连付糯米饭,盐汤时时熏洗,为宜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韩师得书启,臣昨夜承命,驰往敦谕于议政府右议政宋寅明所住处,则以为臣情恳所迫,辄敢渎扰于尝药之中,惶懔之至,罪罚是俟,不意深夜,承宣来传敦谕,仍有偕来之命,区区去就,至烦圣念如此,臣且惊且感,重以悯蹙。噫,臣于所遭之初,其惊痛罔极何如也?而犹且勉承面谕之旨,暂赴按鞫之坐,卒又违众冒讥,迟留辇下,则今于前后恩旨之下,顾以臣感激欲死之心,岂敢过为撕捱,不思承膺?诚以妖孽之生,实由于冥升,而权位终不可蹲冒也。出处之节,有关于风化,而廉愧终不可放倒也。微谅有守,转动无路,断断血忱,惟望天日之典赐照烛也。臣今㦖郁成病,语无伦序。此时屡渎,虽甚惶恐谨当更入文字,毕暴愚衷,以仰请处分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彦燮启曰,厅中不齐,事多苟简,今日政,承旨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吏曹判书宋真明在外,参判未差,参议郑羽良进,右副承旨郑彦燮进。吏批启曰,判书宋真明在外,参判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又启曰,新除授咸镜都事郑权呈状内,猝得身病,头疼如碎,便泄无算,奄奄若不保朝夕,决难运致于数千里之程,入启处置云。身病果如是危重,有难等待其差歇,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南泰温为承旨,以李衡佐为判决事,以金始熺为户曹正郞,以郑亨复为副修撰,以金廷润为掌令,以李征夏为兼大同察访,以南渭老为江春都事,以韩仪朝为中部主簿,以金行一为引仪,以安健为汉城主簿,以任珽为执义,兼春秋单安正仁,以韩师得为右承旨,以郑彦燮为左副承旨,以洪圣辅为右副承旨,以南泰温为同副承旨。
○兵曹判书赵尚䌹药房进,参判李普赫进,参议朴弼正进,参知曺夏望病,左承旨柳𬘩进。兵批启曰,忠壮卫将柳升明呈状内,素患水土之症,每当夏节,复发添剧,万无供职之望云。病势如此,则宿卫轮直之地,不宜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前郡守徐慎守gg徐慎修g,前万户李震哲,前司果任相郁,前直长秦万里,及第李圣复、朴台文,扈卫军官林蕃、崔五硕、刘振汉,幼学金重河,新选陈宗道,驿吏金鼎三,炮手金守坚,渔父金终万等,或拯活人命,或试射没技之功,俱有加资之命。而徐慎修,虽已资穷,未经准职,李震哲、任相郁、秦万里,未资穷未准职。李圣复、朴台文、林蕃、崔五硕、刘振汉、金重河、陈宗道、金鼎三、金守坚、金终万,系是出身儒品,军兵闲良,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特为加资。
○副护军李聃锡、沈一羲、李重庚,副司直赵命臣,副司正柳显章单付。
○李寿沆,以宗簿寺提调言启曰,即接江华留守李匡德牒呈,则今此雨水,累日暴注,故璿源阁前后外面,有渗漏处,而外墙亦多有压颓处云。前头事不可预料,趁此时修改,不容暂缓。今番所修御牒及《璿源谱略》,乙卯式年《璿源录》,王妃世谱,世子行录,宗班行迹,陪进奉安时,堂上郞厅行用印信各一颗,书吏二人,库子一名,所骑马,依例给送。本道监司,当于境上陪往,而厨传有弊,依近例停止事,及奉安后仍留郞厅,雨漏处修补之意,分付该曹该道江华府,此后太白、五台等处,鳞次奉安,何如?传曰,允。
○南泰温,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修撰臣赵尚命,连日入直矣。身病猝重,势难在直,下番无他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说书宋翼辉,昨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郑彦燮,以禁卫营言启,本营分授肃靖门东边体城,颓毁处改筑事,曾已启下矣。今月初八日,始役改筑,而洞壑近处,可合石子,浮取以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弼善金宗台上疏曰,伏以臣之本来踪地,极其臲卼,一切荣途,自划已审,凡有除拜,辄犯违逋,今此所叨之职,亦岂有承膺之望,而冒没出肃?连为持被者,秪为瞻依铜龙,少伸延颈之忱矣。日昨直中,猝闻父病添剧,不容暂时耐住,苍黄径出,自速擅离之科,圣念曲庇,不惟不罪。反下勿辞护焉之教,臣诚倘恍感激,不知置身之所,天恩所曁,臣父病势,既殊复苏,而暴泄之馀,呕气尚未已。粒米不能近口,元气更无馀地,其他种种症形,难以毛举,设令从今以后,别无所添,时月之间,难保其苏完,由限已过,而断无离舍供职之望,不得不复此申吁。伏愿圣慈,俯垂谅察,亟许镌递臣职名,俾得专意救护,千万幸甚。臣既以亲病乞解,何暇念及于他?而窃有区区情私之切急者,辄敢冒万死附陈焉。臣有九耋祖母,居常疾病沈淹,气息绵缀,澟澟有朝夕之忧,臣父今年,亦已六十有八矣。顾以衰暮之境,长在汤忧之中,形神之凋谢,精力之衰脱,固其势然,而臣家家业之旁落,世所共知,至今百口之赖活,罔非国恩之攸霑。而臣父以亲老家贫,未遑于自奉自便之计,居处饮食之节,殆非衰病人所可堪,此诚知旧之所尝愍然者也。自今夏以来,臣之祖母,宿恙之外,又添别症,首尾三朔,一向危笃,而凡于药饵之节,家力罔措,动辄愆时。臣父于昼夜扶护之中,煼灼劳瘁,费尽心力,所患诸症,乘虚辄发,转辗沈剧,屡经辛苦,至于今番而极矣。若不及时善摄,极力加护,则将有靡逮之悔,到此地头,罔知攸为,世之从仕者,亲年不至衰老,家计不至清贫,犹且求补县邑,以为荣养之计,诚以人子之情,靡不用极而然也。今臣则祖母病危,而坐于穷匮,而使望七老父,独自忧伤,以至于因仍添病之境,而臣为其子,曾不能代其劳而抒其忧,以少安其病心,似此情理,人所罕有,臣之通籍,今已有年。每自拟早晩得除一县,以月俸之馀,尽乌哺之情,而心计迂拙,情地龃龉,未敢图便,以至于今。今则臣父,年已深矣,病且痼矣,眷焉崦嵫,馀景无几。臣若失今不图,含愿莫伸,则使臣他时,设有专城之俸,列鼎之享,亦将安所及哉?伏惟殿下,以孝为治,化洽锡类,凡诸群下之为亲陈恳者,无不曲赐允许,俾遂其愿,臣诚不肖无状。其浅薄之诚,芜bb拙b之辞,虽不足感动天听,而宫僚乞郡,亦有前例,臣既抱此恳迫之情,何可自阻于仁覆之下,而不为之呼吁也哉?玆敢不避烦猥,仰渎宸严,伏乞天地父母,恕其僭而矜其情,特许臣至愿,俾及亲在之日,得遂便养之私,则臣生当殒首,死当结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令该曹依施,尔其勿辞护焉。
○司谏许沃上疏曰,伏以臣,前冬罢谏职归田之后,间以邦庆,入京趋造于末班,以少伸忭祝之诚,旋即还寻乡路,一味跧蛰,不自意八朔屏废之馀,乌府、薇院之除,相续于旬日之间,臣诚且惶且感,不知所措。所宜竭蹶登途,扣谢天陛之不暇,而臣之老父,年近八十,景忽崦嵫,自经暑湿,宁日常少,使臣朝夕扶护,不离其侧,犹惧疾病之或乘。则违离于数日之程,奔走于职事之供,实非臣即今情理之所可堪忍。且臣出入台地,殆近十年,言议巽愞,见识孤陋,蔑有裨补之效,徒积尸瘝之诮。虽常内愧于私怀,顾免外至之诋诃,不幸前冬,因李锡杓补外请寝之启,厚被李潝之无限之僇辱,至今思之,犹有馀悸。夫潝之初疏斥臣者,臣于引避之启,略有辩论。伏惟圣聪,亦或记有,而彼以臣避辞中非谗则谀四字,挑起狂怒,公肆反詈,其所谓承望假借之旨,祖述誉树之习,抉摘文字之间,恣弄织贝之手云者,全无伦脊,不成事理。噫噫,潝疏之斥锡杓,他事是非,臣不暇较絜,而即其如簧之说,上及乘舆,一转语,不待臣之抉摘,而自有一世之公议,千秋之简草,俱必覰破之矣。观于潝之毕竟自解之疏,艰辛窘遁,全不成说,则彼顾谓臣可侮,怒臣之言,反斥臣以真谗谀者,独不颜厚而心愧,又何其不自反耶?况其凑合不韪之题目,要快辱臣之口气,而自不觉其言之近于无识,臣窃惜之。其以一边论启,请夏宅之罪,一边营护,救夏宅之人,操切臣者,尤堪孤笑,臣之所护,为其直言见黜,不欲以深文索瑕痕,潝之所恶,专在论斥相臣,至以直言为簧说,彼此心事之得失,亦必有公眼能辨,臣何足费辞也哉?臣非欲与彼呶呶较争bb于b时月稍久之后,而若其所被恶言之非常,则诚不可复抗颜玷冒于台地一步,此臣所以不得不鸣号于凝旒之下者也。伏乞圣慈,察臣私情与情势之决难趋召供职,亟许镌递台衔,仍命勿复检拟,俾臣自靖私义,终养老父,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其勿辞,上来察职。
○司书金汉喆上疏曰,伏以臣性质愚迷,踪地臲卼,昨年以来,前后恩除,凡几遭矣。有官辄辞,有召辄违,必得递罢而后已,辜恩慢义,罪在罔赦,不意圣眷优渥,特以滓秽之贱,置诸宫僚之列,除命才降,严召继临,适缘僚员之不齐,黾勉出肃,仍就豹直,其职虽卑,其责甚重,将以辅导东宫,则顾臣蒙学谀闻,最居人下,而何其窃吹于其间哉?黄流瓦缶,自知不称,玉钻狗矢,人必有刺,惶霣惭恧,无地措躬,且臣素有伏暑之症,每当暑热,辄必发作矣。顷者重患于冒炎参鞫之馀,近又添剧于连日问候之班,乍寒乍热,似疟非疟,顽痰塡胸,气息绵缀,一日二日,转辗层加,多试药饵,终无分效,若不及时调治,实有污秽清禁之虑。玆将疾痛之呼,敢干宸严之听,臣罪万死。仍窃伏念皇天祖宗,以我元良,锡我殿下者,夫岂偶然?盖将托宗祀之重,系亿兆之望,吾东方无疆之休,其自今始矣。伏闻春宫邸下,玉质天成,睿智夙彰,言语笑啼,视听动止,超越寻常,已有大圣人气像,举国臣民,孰无延颈爱戴之心?伏想殿下,以止慈之念,凡其保养之节,教谕之道,靡所不容其极,必不待臣言,而职忝宫官,其所忧爱之诚,自倍于他人,窃附芹曝之悃,条陈刍荛之说。伏愿殿下,特留圣念,先自学语学步,以至教数教方,无时放过,着处省察,凡于耳目所及,言语所接,事事物物,提撕训诲,盈耳充腹,习与性成,则其作圣之方,成德之效,不期致而日至矣。臣谓蒙养之方,无过于教谕之必早也。二曰,择左右,保傅篇曰,左右正而太子正,太子正而天下定矣。又曰,习与正人居,不能无正,犹生长于齐,不能不齐语也。习与不正人居,不能无不正,犹生长于楚,不能不楚语也。臣不识世子宫中,左右皆正人乎?所见皆正事乎?所闻皆正言乎?伏闻外间所传,则殿下于春宫创设之后,内侍以下,至于掖属,各别择定,左右侍护云,信斯言也,诚正得宜,幸莫大焉。其间,若或有便僻侧媚之人,纵其狎昵之习,恃其亲密之情,陈之以亵慢之谈,导之以戏乐之具,启之以侈靡之渐,则储宫爽德之害,如泉始达而阏之以泥,如火始燃而潜之以水,可不惧哉。至于衣服湿凉之方,饮食饥饱之节,非特一时调护之道,亦为养德性之一端。伏愿殿下,深留圣意,严饬左右,毋或汎忽焉。臣谓导正之要,惟在于左右之善择也。三曰,选宫僚,夫春宫之设讲官,乃所以责离明之成就,备胄筵之顾问,则苟非博古通今,讲论启沃之才,其不可人人而冒居也决矣。臣闻成王之为世子,周、召为傅,太公为师,又有散宜生、南宫适之徒,辅翼之,肆成王闻道也早,克成厥德,曷不休哉?顾今人才杳然,虽不得如古之人,而天生人才,自足了一世之事,则今日廷臣,亦岂无可合是选者?倘殿下,斥退如臣庸琐,必极选敦重经术之士,以备宫僚,使之镇日轮侍,常在左右,起居必偕,启处与同,上不必曲加礼貌,下不必徒修边幅,简其威仪,亲近相下,恒言谐笑之间,每说忠臣孝子可师可法之事,引谕开陈,常若裨说常谈之为易入而好闻,则其习与宫臣居,无异家人礼数,其浸灌涵养,造诣圣德之功,岂可量哉?是以教人之术,必以友仁观善为贵,盖为渐渍薰染之益,有非言语诫告之所及也。此所谓欲成允德,必先亲正士者也。且夫宫官进见,必束带垂绅,不能无严惮之意,近习供奉,必便顺狎昵,自尔有安近之心,凡人之情,严惮则易疏,狎昵则易亲,亲疏之间,从违自别,若使接见时,多亲而不疏,今日闻一正言,明日学一正事,则自然与智俱长于不知不觉之中矣。臣谓进德之方,莫善于宫僚之慎简也。伏闻向仍宫官,疏请僚属之定限入侍,批旨嘉纳,仍有观势下教之教,而侧听数月,尚靳下教,臣未敢知殿下,近在侍汤忧惶之中,未暇他事而然耶?抑或当此炎凉换授之际,虑妨保摄之节而然耶?窃不胜忧虑抑郁之至,玆敢不避畏烦,略贡微诚。惟殿下,恕其狂妄之罪,而不以人废言,俾伸肝肺之忱,毋作纸上之空言也。臣之即今病状,症情危恶,殆难一刻在直。伏乞天地父母,特推圣慈,亟许递改,俾便调治,以寻生路,千万大愿。答曰,省疏具悉。条陈三件,深嘉其意,可不留意。其于接见,方在幼冲,又当炎暑故也。今生凉气,将于前头,观势为之,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正言郑履俭上疏曰,伏以臣,昨伏见圣旨,以臣书启中事,诲谕严峻,特降问备之命,臣诚惶陨悚恧,不知所以自措也。此事之不可誊诸书启,实有如圣教者,臣亦略及其措置苟简,日后生弊之虑,而只欲导达蒙惠之民情,至烦于奏御之中矣。及今圣上,谕之以制外,责之以不察,臣于是,实仰处分之明,而臣启失体之罪,亦无以自解,推缄未勘之前,皆臣俟罪之日,则其在自处之道,已不可一刻仍冒。而且念臣之待罪史局也,前有偾事之失,后遭误荐之斥,同事诸僚,举皆引嫌,不就言议之职,则在臣私义,理无异同。昨于严教之下,宜即诣台,自列其前后辜犯,而顾臣奉命廉问之际,重患独痁。今至两朔,讫未离却,忍死舁还,仅仅复命,归家之后,痛势危剧,气息如缕,转侧须人,万无自力起动之望,玆不得不略陈短章,冒死请谴。伏乞圣慈,亟命重勘臣罪,以重公体,俾臣得以衔恩讼愆,安意调息,以寻生路,不胜幸甚。臣于湖西事,窃有一二可论者,公州,以营下剧邑,素称难治,比年以来,百弊俱生。自非勤干有才者,未易收拾,而时任判官赵彦彬,宽厚有馀,明断不足,政多弛缓,吏颇恣横。保宁,亦是至残极弊之邑,而时任县监,权𦈜,疏懦殊甚,专不事事,吏缘为奸,民受其病,俱不可仍置,并宜斥罢,而系是栍外,且无大段不法之事,故初不并论于书启,欲于登对时,仰达矣。今臣,已作应递之官,将不得入侍,敢此附陈于辞疏之末,惟圣明之财幸焉。答曰,省疏具悉。赵彦彬、权𦈜事,依施,不过饬励,其何撕捱?勿辞察职。
8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坐〉。左承旨柳𬘩〈呈辞给由〉。右承旨韩师得〈奉命偕来〉。左副承旨郑彦燮〈坐〉。右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温〈坐直〉。注书尹敬周〈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显章〈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燮元〈病〉。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兴庆,提调臣赵尚䌹,副提调臣李寿沆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头部凝聚处,已臻快愈,臂部肿处,几尽生肌,肘下微浮之气,益有消减之势,而糯米饭,连为贴付,盐汤,其亦时时熏洗乎?今日令医女入诊,详察症候宜当。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头部凝聚处,已尽快愈,臂部几尽生肌,而膏药贴付,肘下渐益消减,膏药贴付,盐汤熏洗。头部今几快愈,臂部几尽消减,其勿轮直事下教,依此举行。大抵初虽小疖,开浓gg脓g之后,便是肿患,今几消减生肌,头部凝聚处,尤为焦闷,而其亦快愈,欣幸曷喩?予则无事矣。
○药房再启曰,即伏承启辞之批,大王大妃殿,头部今几快愈,臂部、肘下,几尽消减为教,臣等,伏不胜懽欣庆幸之至,而第此时少愈之戒,不可汎忽,诸御医鍼医等,皆以为膏药连为贴付,盐汤时亦熏洗,而且当此凉节,尤宜慎护,必须厚覆以绵絮等物,以为温煖之地,为宜云矣。仍伏念患候诸节,尚未复常,臣等之一时并退,事体道理,极涉未安,依前轮直之意,敢启。答曰,知道。初以此陈达,而慈教懃恳批答中谕矣。以卿等之请,复为陈达,则初者轮直,既非欲为,今则几皆快愈,贴付膏药,何必仍直?勿为轮直事下教,难以强请,依慈教奉行。
○传曰,别入直医官,勿为入直事,有慈教矣。各色厅,姑令轮回入直,可也。
○药房口传启曰,慈教如此,臣等,宜不敢更事烦渎,而第臣等之遽然一并退直,终涉未安。且别入直医官之以其厅,轮回直宿,尤非慎重之道,并依前入直之意,敢启。传曰,屡次陈达,而今已快愈,虽有馀症,提调不必直宿,医官亦无夜间承候之事,依前下教为之事为教矣。依慈教举行。
○柳𬘩启曰,大司宪李箕镇在外,执义任珽,掌令金廷润未肃拜,宋守谦,持平徐命臣未署经,李性孝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圣辅启曰,假注书柳显章,宿患胸腹痛猝发,方在昏倒不省事之中,决不可强留直中,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泰温曰,药房都提调以下,书启。
○洪圣辅启曰,三省推鞫,前因大臣收议,有依议施行之命矣。药房勿为轮直事,才已下教,省鞫,依例举行乎,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待下教举行。
○平安监司申思喆状启,安州居韩赞及义州居张益三等,渭原居申(申))雄之母等,中和居船人金先同,平壤居哨官金爱发等,宁边居守牒军官尹廷世等,顺川居朴廷世妻金召史等,渰死、溺死、压死事。传于南泰温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南泰温,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无推移之员,自昨阙直,事体未安。说书宋翼辉,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南泰温,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司书金汉喆,累日入直矣。以身病陈疏,受由出去,兼司书赵明谦,奉命在外。说书宋翼辉,才已违牌,兼说书未差。下番他无推移之道,当以上番,姑降入直。而辅德金箕锡呈辞受由,兼辅德尹心衡在外,弼善金宗台陈疏受由,文学李锡杓在外,兼文学吴彦胄,以本职入直玉堂,院中只有臣明泽,独为入直,下番连日阙直,事体未安。似当有变通之道,令政院,禀旨举行,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郑彦燮,以备边司言启曰,黄海前水使李汉弼,递罢已过半年,新水使李玗,自北上来已久,夫马留滞,亦甚有弊。故自本司,必令前月内往赴,而讫今迁就,日昨至囚其陪吏。而尚无辞朝之举,怠慢之习,殊涉可骇,国纲所关,不可置之,黄海水使,拿问处之,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以司仆都提调言启曰,内乘金洸呈状内,以为八十老母,疾病沈淹之中,自昨夕,前患疟疾复发,寒热交作,症势危重,气息奄奄,若将垂绝,人子情理,实无一刻离侧供职之望。所带之任,急速改递,俾得安意救护云,当此陵幸命下之日,不可任其旷职,内乘金洸,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8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坐〉。左承旨柳𬘩〈呈辞受由〉。右承旨韩师得〈奉命偕来〉。左副承旨郑彦燮〈坐直〉。右副承旨洪圣辅〈坐〉。同副承旨南泰温〈坐直〉。注书尹敬周〈仕〉南泰耆〈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燮元〈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臂部肿处,已尽生肌,肘下微浮之气,益复消减,而膏药连为贴付,盐汤时亦熏洗乎?今日令医女入诊,详察症候宜当。臣等忧虑未弛,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已下教而臂部、肘下,几尽快愈,予则无事矣。
○郑彦燮启曰,大司宪李箕镇在外,执义任珽,掌令金廷润未肃拜,宋守谦,持平徐命臣未署经,李性孝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事,限药院提调直宿罢出间,启请姑停矣。直宿既已罢出,今日为始,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备忘记bb传b于南泰温曰,慈殿未宁时,药院都提调行判府事金兴庆,内廏马鞍具一匹面给,子婿中一人除职,提调判书赵尚䌹,副提调都承旨李寿沆,并加资,注书尹敬周,六品迁转,记事官曺润周陞叙。别入直医官权圣征、金应三、玄起鹏、吴志哲、金寿煃、白兴声,并加资,掌务官权煖,准职除授,医官金垕、尹兴大、金必佑、康天衢、朴道焕、崔周庆、玄载观、郑行谨、秦后观、赵昌会、金必衍、崔擎玄、洪万遇、皮世麟、权燧、白重圭、李廷德、李台龄、李以材、李烨、权守经、赵廷俊、姜渭聘、金德履、李寿祺、金世选、柳征瑞、郑缵侨、方泰舆、李万祥、金履亨、郑东羽、辛世翊、韩圣凤、尹重莘,各儿马一疋,金东桓上弦弓一张赐给。药色书员金鼎一、千受绩,并书题除授,掌务书员韩福昌等二,汤药书员高成益等八,并限己身免役,使唤书员金时兑等十一,种药书员崔二俊等二,并限三年免役。医女松月,再次执鍼,从自愿免贱,米布各别题给,月玉,从自愿免贱,米布从厚题给,希容、德真,并从自愿免贱,使唤医女次深等四,外司医女爱楚,并米布从厚题给,其馀下人等,米布,亦令该曹,从厚题给。
○备忘记bb传b于南泰温曰,慈殿入诊时,入侍郡守金九衍,内廏马一匹面给。
○备忘记bb传b于南泰温曰,慈殿未宁时,本殿承传色内官朴弼周、李景禧,并加资,出入番内官金夏龟等十一,各半熟马一匹,司钥池尚澄、韩赞裕,各儿马一匹赐给,别监饭监以下下人等,令该曹,米布分等,从厚磨炼题给。
○以说书宋翼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温曰,推考传旨捧入。
○南泰温,以侍讲院意启曰,本院新除授说书宋翼辉,既有只推命,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南泰温启曰,奉教李成中,以亲病,陈疏出去,已至屡日,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大王大妃殿,患候平复,告庙陈贺举行事,既已启下矣。自前陈贺时,例有方物物膳封进之规,今亦依前例,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方物物膳,一依冬至物目数,当为封进,而陈贺之日,势所未及,亦依前例,随其措备封进之意,分付诸道及开城府,何如?传曰,虽以勉从,方物物膳,不必封进,只以进笺,勿为举行方物物膳事,下教懃恳,再三陈达,难以强请,亦有其例,情礼其涉抑郁,而依教举行。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玆大王大妃殿,患候遄臻平复,此实宗社之大庆,臣民抃祝之心,有难胜言。告庙、颁教、陈贺等事,不容少缓。而取考前例,则甲辰年王大妃殿,未宁之候平复,告庙时告礼,并行于社稷、永宁殿矣。今亦依此,择日举行,何如?传曰,此岂若此?其勿举行事下教,而既有前例,而其在欢幸之忱,岂可无颁教之举?下以颁教,则亦岂不告上之意?再三陈请,幸得勉从,即为择日举行。京先行礼,外方则追后进笺,亦有旧例矣。
○又以礼曹言启曰,三名日及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诞日陈贺时,王世子当有进笺,致词表里之举,而王世子以年幼之故,未冠礼前,依例权停,表里,自内随便为之事,已为启下矣。今此大王大妃殿,平复陈贺时,大殿、大王大妃殿、王世子进笺致词一节,不为磨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大王大妃殿,患候平复,颁教陈贺节目,当为磨炼矣。自上,以崇政殿亲临磨炼乎?敢禀。传曰,已下教,而该曹循例,节目书入而已。其何取禀?
○又以礼曹言启曰,大王大妃殿,患候平复,告庙颁教陈贺事,允下矣。告庙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八月十五日为吉云。依前例遣大臣,宗庙、永宁殿、社稷,同日晓头,先行告祭后,午时颁教。大殿、大王大妃殿,京外进笺陈贺,中宫殿,一体陈贺事,知委举行,何如?传曰,依为之。以亲临举行。
○备忘记于南泰温曰,轮直既止,则上下欢幸之道,宜即禀行。而日暮之后,草记乃入,禀请允下,亦夜二鼓矣。则择日草记,日高入启,事极稽缓,当该堂上,从重推考。
○传于南泰温曰,凡事可以预整者,陵幸吉日,为先择日以入,而以望后择入。
○南泰温,以礼曹言启曰,传曰,凡事可以预整者,陵幸吉日,为先择日以入,而以望后择入事,命下矣。即令日官推择,则今八月十六日月蚀,十七日国忌斋戒,十八日国忌,十九日、二十日拘忌,二十一日国忌斋戒,二十二日国忌,二十三日月忌,二十四日国忌斋戒,二十五日国忌,二十六日国忌,二十七日不宜出行,二十八日大段拘忌,二十九日为吉云。以此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南泰温启曰,因侍讲院草记,司书金汉喆,弼善金宗台,陈疏受由,兼司书赵明谦奉命在外,说书宋翼辉才已违牌,辅德金箕锡呈辞受由,兼辅德尹心衡,文学李锡杓在外,兼文学吴彦胄,玉堂入直。下番连日阙直,事体未安,令本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玉堂入直及陈疏受由,牌不进外,呈辞受由及在外人员,似当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受由及在外人,并姑改差,待开门,政官牌招开政。
○传于南泰温曰,此赏格,有异于他赏格,备忘既已即下矣。今日政举行事,分付。
○郑彦燮,以吏批言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或在违牌坐罢中,或解由未出,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勿拘。
○又以吏批言启曰,医官权圣征、金应三,加资事,命下矣。权圣征、金应三,本资乃是崇禄,自前医译,例不得陞辅国,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各熟马一匹面给。
○有政。吏批,判书宋真明在外,参判未差,参议郑羽良进,左副承旨郑彦燮进。
○兵批,判书赵尚䌹药房进,参判李普赫进,参议朴弼正病,参知曺夏望病,左副承旨郑彦燮进。
○兵批,承旨启曰,判书药院进,时无送西,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批启曰,判书宋真明在外,参判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又启曰,春坊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公州判官,今当差出,而本州以营下剧邑,素称难治,不可不各别择差,守令、都事中,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沈星镇为宗簿正,李圣海为兵曹佐郞,金瑞龟为咸镜都事,尹就咸为辅德,李鼎辅为文学,尹汲为兼辅德,朴弼均为副修撰,金锡一为公州判官,李夏宗为保宁县监,金德履为礼宾别提,注书单南泰耆,中部参奉韩命德,庆基殿参奉李善源相换,兵曹判书赵尚䌹,今加正宪。都承旨李寿沆,今加嘉义。知春秋赵尚䌹,同春秋尹游,医官玄起鹏,今加资宪。吴志哲今加嘉善,金寿煃今加嘉善。白兴声今加通政。内官李景禧今加崇政。朴弼周今加崇禄,以上赏加。
○郑彦燮启曰,新除授注书南泰耆,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兼辅德尹汲,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温曰,推考传旨捧入。
○假注书柳显章改差,代金乐曾为之。
○传于郑彦燮曰,沈判府事,在城中则李奉朝贺引见时,同为入侍事,遣史官传谕。
○郑彦燮启曰,奉朝贺李光佐,判府事沈寿贤,承命来诣阙中矣,敢启。传曰,引见。
○南泰温启曰,兵曹参判李普赫,连日入直矣。以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此与无端径出有异,而宿卫重地,不为交替,径先出去,事体未安,推考何如?〈无批答〉
○药房口传启曰,即者大王大妃殿,差备直宿医女来言,因慈教,自今日勿为待令云,而即今疮患,犹未尽完合,或不无夜间承候之事,医女之一时退直,恐有欠于慎护之道,依前待令,何如?惶恐敢启。传曰,以此陈达,则即今夜无承候之事,医女勿为待令事,下教矣。依慈教举行。
○南泰温启曰,奉朝贺李光佐,判府事沈寿贤,奉朝贺李台佐,十一日来待事下教矣。入侍两大臣,既已亲承圣教,而奉朝贺李台佐,未有承闻之事,与两大臣同为入来事,临时遣史官传命之意,敢禀。传曰,知道。
○郑彦燮启曰,明日备局次对,两司无进参之员,除在外、未署经、呈辞受由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明朝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分授敦义门北边体城,七间许颓落处,待晴修筑事,前已,启下矣。所入石子浮取后,可以始役,依前城外近处,溪壑间所在杂石,先为浮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武德门上西营近处,宫墙颓毁三处守直时,以西营入直炮手五十名,难于分排各处,故例入直外炮手二十名,别为添入,轮回守直矣。今则宫墙颓毁处,并为毕筑,加定炮手二十名,还为撤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刑曹启目内,牙山县监李思顺,瑞山县监李锡禄,安兴佥使李喜报等,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李思顺、李喜报,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而李锡禄,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判书赵尚䌹,行都承旨李寿沆,联名上疏,伏以臣等,俱以无似,待罪药院,适当大王大妃殿违豫之时,承命轮直,昕夕承候,此不过职分内事也。幸赖宗社默祐,圣孝出天,不多日,遄收康复之休。臣等,聚首欢忭,庆祝方切,此际,伏蒙加资之命,臣等,诚不胜惶霣骇惑之至。夫赏典,不可轻施,必待有功,此古昔明王,所以爱嚬笑者也。设令臣等,薄有劳勚,元非渊衷之所可记有。况臣等,数日直院,则有何可论于赏典者耶?自闻恩命,徊徨闷蹙,措躬无地,不得不冒死陈恳于黈纩之下。伏乞亟命还收新授资级,以重赏典,以安微分,不胜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赏典,乃循旧章,卿等勿辞焉。
○右议政宋寅明上疏。伏以臣,屡烦血吁,冀蒙矜许,而恩命终靳,圣眷冞隆,十行敦谕,辞旨谆恳,仍又有承宣偕入之命。臣于此,惶霣感激,不知所措,仓卒附奏之辞,未能悉其情悃,玆不得不更申疾痛之号,渎扰至此,臣尤死罪。噫,臣之无状,事君不诚,平日言行,不能孚感,致使苦衷至恳,一未见谅,日前筵教,至以与两重臣,同进退,深示慨然,臣诚惭悚,无面可显,臣之前疏,必引古人同退不同进之义,以为难进之端者,此固目下廉愧然也。而若以为出处大体,一视两臣,则亦未必臣之本意也。苟使臣,以凶诬为必可嫌,而自图便安,则其必即日出城,不在于两重臣告退之后。且使臣,以凶诬为无足恤,而不知惩畏,则亦必因仍视事,不特为一番参鞫而止。盖臣初意,自以职忝辅相,行止不宜自轻,若以死囚诬招,辄即迸出,则其为伤国体而启后弊,有难胜言。故所以入对帐殿,出参鞫坐,非不知举世之讥议,而不与两臣同其奔迸者也。且其凶诬,既被昭晳,臣不无引为深嫌,形诸文字,而若其所以来此变怪,实由于冥昇不止,宠遇太盛。则虽尝感知遇之特达,以尽瘁而自期,其于惊痛之馀,终必解此相职,稍图自靖者,亦事理之所不可已,断断此心可质神明。臣之不当冒出于两重臣,未还朝之前者。固是臣今日处义之一事,而顾其怵惕逡巡,决不可仍冒匪据之状。初不在于两臣之进与不进,退与不退,而乃以日月之明,犹有所遗照,眷顾羁縻,责勉谆切,有若臣初不必引嫌,而随众逊让,真可以承命而视人去就者。然恩数逾分,近侍临守,乞免之章,未蒙谅察,寻单之计,又违初心,狼狈闷蹙,不省所处,臣之情事,其亦戚矣。伏乞圣明,亟先收还偕来之命,仍即递削臣议政官衔,重勘臣违逋干冒之罪,不胜万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日昨以大臣所达,悉谕矣。今卿去就,系关国体,卿胡不谅,若是过让?虽日上百章,阅月撕捱,决无勉副之理,徒使国事泮涣,上下相持,困我而已。以卿体国之心,何不量此乎?卿须体君臣之大义,顾小子之抑菀,即日偕入,听我面谕。仍传曰,偕来承旨传谕。
○兵曹参判仁平君李普赫上疏。伏以臣之母病,实无离侧供职之势,而日昨禁直苟艰,将至请牌,以臣情私,烦渎于侍汤之中,义所不敢,抑情就直,今至四日矣。即闻老母,本病之外,泄患复发,度数无算,饮啖专废,气息昏缀,诸般症形,一倍添剧云。臣方寸煎灼,达宵焦闷,而僚堂不谅,无意替直,急于躬护,他不暇顾,径出禁门。伏乞圣慈,亟命递臣职名,仍治臣擅离禁直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职许递焉。
○奉朝贺李光佐,伏以臣在江居,伏闻大王大妃殿,有未宁之候,至于再次开脓,犬马之忱,不胜忧虑,为参廷候,进来城里,连奉起居,少伸微诚矣。症候日渐向安,廷班既辍,院直又罢,臣民欣幸,顾何敢以尽达?今将还向江外,及中秋节日,往行墓祀,少慰累年不与祭霜露罔极之情理,而曾于前月赐对之日,躬承乡行前,更一入觐之教,恩命之下,今不敢无端退还,侍汤之馀,亦不敢唐突求对,敢进短箚,以请进退之命,无任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慈候不日快复,欢幸曷谕?知卿入城参候,而方在侍汤,无暇召见,今则慈候差复,药院止直,将欲问于政院召见矣。卿箚适上,其用欣焉,依顷日下教入来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判中枢府事金兴庆,伏以臣,即伏见备忘之下药院者,鞍马面给,子婿除职之命,遽及于臣身,臣诚不胜惊惶悚缩之至。伏惟东朝违豫之候,由疖为肿,传变多端,始固有无限隐忧,而终赖我殿下诚孝之孚格,留壅之气,匪久消减,症候诸节,速臻康复,几厥臣庶,孰不欢幸?臣于是时,适参提举之任,尝药焦遑之馀,获睹斯庆,区区忭祝之忱,不可名言,而顾其所自效者,不过一旬馀承候,数三日直宿而已。乃者锡马任子之眷,忽降意想之外,此虽出于圣上饰喜庆重事面之盛意,而其为臣心之不安,殆无所容措矣。嚬笑虽微,明主亦爱,无功获赏,古人所戒,揆以公私,竟难冒受,玆敢略陈微恳,仰渎宸听。伏乞圣慈,亟命收还恩旨,以重赏典,以安贱分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慈候不日快复,欢幸曷喩?今玆赏典,乃循旧章,卿其勿辞领受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丙辰八月初九日申时,上御兴政堂。奉朝贺李光佐,判中枢府事沈寿贤引见时,同副承旨南泰温,记事官南泰耆,记事官曺润周,记事官李成中入侍。光佐曰,新凉乍生,老炎犹甚,此时圣体若何?上曰,差胜后一样矣。光佐曰,大王大妃殿,未宁之候,在初虽非症重者,脑后分野不轻,且有红晕之气,下情忧虑不释矣。即得快消,其他开脓处,已生新肌,今臻快复之境,其为庆幸如何?不可胜达矣。寿贤曰,大王大妃殿,开脓处,连日受鍼,发际肿疖,即得消脓,有此数日内差复之庆,其为庆幸,何可胜喩?上曰,甲寅年,已经颔下肿患,而今番则初如小疖矣。开脓后不即完合,浮高处,多受散鍼,故消散甚多,以致数日内夬生肌肉,其为多幸,如何可言?光佐曰,累日忧恼之馀,受鍼时,失血亦多,气血必致减损,即今慈候,如何其无惫苶之候乎。上曰,本有痰气,而犹有热候,虽是盛壮之年,似不当如此,可知其热候之多矣。即今痰气少减,而虽是风热,亦挟痰气,甲辰年颔下肿,则以汤剂收效,今番则以外消散不少,惟望痰热之不复发作矣。寿贤曰,散鍼后,即得收效,极为多幸,而第急为收效,不无后虑,以闾家言之,速为完合则必有后虑,似无此患矣。上曰,开脓后则既非痰肿,不当迟合,而疮口累日不完,散鍼诚为多幸,而即今痰候,疏泄则好矣。不然则诚为闷矣。光佐曰,全是火热,不无后虑矣。累日侍汤,圣体熏心,秋炎方甚,恐有损伤之虑,下情忧念深矣。今番其无受伤之候乎?上曰,予身有何劳伤乎?寿贤曰,今年暑炎,无前近来,累日侍汤,调摄之节,殊非便安之时,小臣久未入侍,水剌诸节,其无大段减损乎?上曰,未知由于多服丸剂之故,而今年最为安过,卿等年老,今年无前之暑,何以经过耶?光佐曰,小臣极为惶恐,而敢以暂为瞻望之意,仰达矣。上曰,卿虽不请,而将使瞻望矣,依为之。光佐,起坐瞻望曰,即今玉色,似好矣。过此无前暑热,而天颜之丰厚,胜于昨年,亦有红色,似是气运有胜而然矣。未知即今非气升之时乎?上曰,日炎故,今方气有微升者矣。寿贤曰,气运似有所胜矣。光佐曰,气运好矣甚幸矣。上曰,予则不知,而予非瘦矣。寿贤曰,殊非丰厚,而以闾家言之,即所谓坚坚矣。似是病患,内除而然是为幸甚矣。光佐曰,东宫气候,其间何如?上曰,过此暑炎,而连得好在矣。光佐曰,冲年甚难于经夏,而连得安顺,多幸矣。寿贤曰,一番瞻望,而更不得入侍,其后似益长大矣。上曰,常见故不知,而果如春帖子,今衣长昔衣之句,夏前所服,今至于膝,而今有难事,面生者不欲见之矣。光佐曰,小臣今日若不上箚则好矣。精神甚衰,不能善思,昨日伏见药院批答,不胜庆幸之忱,而未闻有告庙之举,臣有私情之切迫者,早呈短箚,而不知礼曹启辞之奇矣。晩后得见小报,又承批答,则始觉情礼之必如此,陈贺既定日,则小臣私情,虽有急于此者,其在欢庆之忱,岂不留参乎?若不今日陈箚,则可得从容入觐后下去,而初不深思,而径先上箚,是为惶恐矣。上曰,予知卿不知而陈箚矣。昨知卿入来,岂无欲见之心?此意已悉于批答,而侍汤无暇,不得相见,予之批答,文不达意而如此矣。初则以为不过小疖,而仍有开脓之举后,乃轮直,此予心之歉然处也。礼曹之草记,慈教以为,于此事,岂可如此?而甲辰以前,切欲令药院不知之,不然则当告庙颁赦者数矣。癸卯年,其时洪圣辅,为司书矣。予以疝气,数日不平,而仍有合庆之举,予切欲陈章,而崔相公,有单庆设行之言,其时予尤为不安矣。今番告庙之举,初则不从,而末乃勉从,上殿患候快复后,岂不告于庙,颁教于下乎?其节目间事,卿等似不知之矣。方物亦令不封,只令进笺,事当奉承,而彰其谦德为宜,故礼曹批答,已谕之矣。寿贤曰,今侍东朝肿患,速臻差复,岂无志喜之举?而东朝虽有㧑谦之德,在殿下,何可阙废乎?光佐曰,癸卯年,小臣不叨药院,而圣候猝然不安,提调冒雨苍黄入来,大段惊动,故相臣崔锡恒,其日得病,而仍为不起,而其时惊动当如何?单庆之说,是崔锡恒之实情也。日者问安之班,诸大臣相议,以为轮直罢后,约以数三老臣,相会请对矣。轮直幸得速罢,而虽已辍罢,自内问候诊察之节,似为频数,故无暇请对,而小臣今欲下去之处,日字已急,不得已陈章请行,思虑若及于陈贺,则事当从容请觐矣。上曰,参贺班后,即为下去乎?光佐曰,然矣。上曰,李判府事无病乎?光佐曰,乌能无病乎?上曰,耆老大臣,岂能无病乎?然无他症乎?光佐曰,入侍则似能为之矣。寿贤曰,疾病沈绵,虽入参候班,而扶人而仅步矣。上曰,明日是次对日次,而十四日则是国忌,予于近代国忌,三日斋戒,十一日外,无无故之日,卿等三人,差晩入来,可也。光佐曰,然则十一日,直为待令于东宫差备乎?上曰,来待于尚衣院近处,可也。寿贤曰,小臣原任后,往住桃渚洞矣。既闻下教,即为入来,而小臣切有私情之敢暴者,奉朝贺李光佐,今虽箚请扫坟,而臣则老病转甚,无计往省先墓,家庙,适往在于衿川地,凉生后,切欲往拜,而顾此筋力,不可一日往还,势将经宿还归,相去不过为三十里之地,而有陈箚下直之节,则不无贻弊之端,若欲不为陈禀,而往来则事亦不可,故敢此仰陈私恳矣。上曰,既非长往之计,暂欲往还,则岂不许之乎?量其筋力而为之,可也。李奉朝贺则比于向来,未知差胜乎?光佐曰,小臣伏蒙天恩,御医持药物来守,连试药饵,故幸得再生,而病情,非猝然可医之疾,故今番连参四次候班,虽无拜礼,脚痛甚剧,此则已矣难医,伤暑之症,幸得减歇,感祝而度日矣。上曰,未知气升,而或伤于暑炎而然,而面色与前有异,沈判府事面色,似无他病矣。寿贤曰,声音异于年少之人,喘急不能行步出言,而若以年岁言之,则岂无年多于小臣者?而病后筋力益衰,今不可复为完人矣。上曰,春塘台一侍帐殿,而以致添伤矣。寿贤曰,帐殿易于升降,而久未入侍,故暂时登对,病添即为出来,筋力无复可言。上曰,李奉朝贺,在于京第乎?光佐曰,然矣。泰温曰,以兵曹参判李普赫径出事,有所下询,故未入侍前,才已考出本院日记仰达,而大抵兵曹摠府,自是宿卫之地,尤系重大,既有亲病,虽与无端径出有异,事体所在,至为未安,故援例请推矣。批答尚今不下,惶恐敢达矣。上曰,方欲下教矣。自古相传,以为宿卫之地,不敢径出云,而曾有一摠管。以番次相争,至于径出,其时特命禁推云。故向于摠管径出之时,亦用此例而禁推矣。兵曹,既与摠府无异,俱是宿卫重地,且有牌焉,似不当掺而出去,事当禁推,而既有亲病,故虽不为禁推,亦不可循例推考而止,兵曹参判李普赫,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上曰,吏判丰原,无消息乎?泰温曰,姑无动静矣。上曰,其上疏则已下送矣。泰温曰,然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廉隅虽重,分义亦岂放倒?其况两重臣所遭,不可以廉隅比之,当初出城,已涉太过,既有面谕之教,而在乡封章,无意承命,其在事体,俱涉寒心。其后辞章下送,重推饬励之下,漠然动静,于今纪纲,因此扫矣。设有以有所痛迫者,君父欲见,饬励勤挚,则恬若不知,不思入城乎?两重臣,若不更入修门数步之地,君臣分义,从此亏矣,重臣去就,反胜大官,思及于此,决不若是,并从重推考,其令即为入城。上曰,又书之。传曰,药院轮直,各司不坐多日矣。今则轮直既止,公务岂可滞焉?自政院,各别申饬,而金吾、秋曹,尤不可旷坐,另敕逐日开坐。泰温书讫曰,三省推鞫,有待下教举行之教矣。秋曹既令开坐,推鞫何以为之乎?上曰,轮直虽止,疮口犹不完合,此则不过例坐,故使之开坐,而推鞫事,明日次对,当下教于大臣矣。诸臣退出。
8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韩师得〈奉命偕来〉。左副承旨郑彦燮〈坐〉。右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温〈坐直〉。注书尹敬周〈仕〉南泰耆〈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燮元〈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圣辅启曰,大司宪李箕镇在外,执义任珽服制牌不进,掌令金廷润未肃拜牌不进,宋守谦,持平徐命臣未署经,李性孝,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为之。
○南泰温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药房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臂部疮口,其有完合之势,肘下微浮之气,已尽消减,而膏药连为贴付,盐汤亦复熏洗乎?今日令医女入诊,详察症候,宜当。臣等,忧虑未弛,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已下教而臂部,今几完合。肘下微浮之气,已尽消减,勿为追日问候事下教,依此奉行,予则无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世子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以执义任珽,掌令金廷润,持平李性孝,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彦燮曰,推考传旨捧入。
○洪圣辅启曰,判决事李衡佐,除拜屡日,尚不出肃,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南泰温,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大王大妃殿,平复陈贺时,世子宫百官贺,当为磨炼,而处所以何殿磨炼乎?敢禀。传曰,以景贤堂,权礼磨炼。
○传于郑彦燮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韩师得启曰,臣伏擎圣批,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宋寅明处,则以为伏承圣批,非惟不准所请,乃复益加敦迫,臣诚不胜闷塞,而至于入听面谕之教,无论臣情势之如何,岂不欲暂时勉承?仰贺慈候康复之庆,仍陈区区自划之义,而臣于震剥抑菀之中,贱疾且苦,神昏气短,无以起动,恩旨之下,亦未承膺,臣又倍切惶澟,只俟威罚云矣。臣以批旨辞意,反复开谕,而大臣终不变动,臣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昨于批旨,悉谕心腹,卿何迈迈若此?只恧情志之不孚。卿之若此,徒增困我,以卿恒日体国之心,岂忍此极?卿其须体殷勤之意,勿复逊让,即日偕来,用副企望事,更为传谕,各别劝谕,期于偕入。
○南泰温,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右议政宋寅明,今八月朔禄俸,更为输送,则以为情势一味危蹙,方在连章祈免之中,终难冒受常廪,成命之下,屡有违拒,益不胜惶恐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输送。
○洪圣辅,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二十九日,思陵举动时,各殿问安马,各差备入把,本曹驿马及京畿、公洪、江春三道驿马,添补之数,依前例磨炼,别单书入,而每当举动时,外驿马抄择上送事,前后,申饬,非不严明,而各驿每辄苟充定送。故临时生事之患,比比有之,其在事体,诚极未安。今番则以体大善步马,各别精抄,各其营门,定差使员,另加点择,今八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事,各道监司处,发马知委,而司仆寺添补京畿驿马,则从本寺启下数,直为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传曰,允。
○判中枢府事李宜显上疏。伏以臣跧伏僻村,人事都绝,晩始伏闻慈圣玉候,日久违和,至有药院直宿之事,圣上侍汤煼煎,群僚奔走起居,臣虽在远,固当趋诣郊遂之间,以承朝晡之候,而顾臣罪恶,日益彰著,踪迹日益兢蹙,抗颜突进,实涉无严,且臣重婴危疾,全却食饮,昼夜呻楚者,夏尽而秋已深矣。七耋残年,病忽如此,岂有一分回生之望?转侧须人,缕喘垂绝,又岂有舁载起发之势乎?昏昏缀缀,终不得遂此微忱,命之穷矣,尚何可言?至于陈章请谴,尤以渎冒为惧,而昧然自在,亦有所不敢,力自支持,略有控暴,徊徨跼蹐,靡所容措。伏乞圣明,亟命镌削臣职名,申命有司,正臣前后负犯,以整肃朝宪,亦臣之万幸也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近以慈候侍汤焦闷,不日快复,欢幸曷谕?卿之尚今撕捱,极涉太过,不参候班,其何所伤?卿其须体予意,安心勿辞,其即入城,参于贺班。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丙辰八月初十日辰时,上御兴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左议政金在鲁,工曹判书金取鲁,刑曹判书李瑜,行司直金始炯、赵明翼、金圣应,左副承旨郑彦燮,献纳徐命珩,校理吴彦胄,记事官南泰耆,事变假注书李燮元,记事官赵润周,记事官李成中入侍。在鲁曰,近来朝冷午热,日气朝昼异候,圣体若何?上曰,差胜后一样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肿疖,即得平复之庆,庆祝之忱,何可尽达,针破处,未知几尽完合乎?上曰,几尽完合,而新肥之色,犹未复常矣。在鲁曰,玉体则别无所减乎?上曰,玉体如常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一向安顺乎?上曰,好在矣。在鲁曰,慈候今番平复后,宜有称庆之举,该曹似当禀定,而即今科举,在于目前,事当预为禀定,故仰达矣。今十六日科举,即重试对举,别试初试也。此不当合庆设行,而合庆,前例则有之矣。上曰,有前例乎?在鲁曰,虽有前例,自有掣肘之端,今陈贺翌日,即科日也。若无合庆,则颁布外方,远退日字,然后远涂之人,亦当及期,而即今文武举子,陆续入京,数日来,亦当充满,还为下去,则难于复来,等待留在,则有主客俱困之患,其势当别设庭试,以称庆。而但别试、文武初试、讲经、殿试及重试武科、初试,皆在于前。而又设庭试,则无不设场之日,科试连叠,是可闷也。上曰,重试及对举别试,同日唱榜乎?在鲁曰,然矣。上曰,重试亦有甲乙丙乎?在鲁曰,亦有之,而科日则与对举别试,相先后矣。上曰,只设重试,则事涉埋没,故又以别试对设矣。在鲁曰,户曹判书则以经费为闷,以为或除讲经,或变为庭试,则为好云。或者之议,以为重试放榜,在于十月初十日,待此收教,设行庆科为宜云。僚相之议,以为别试初试,今虽设行,而讲经殿试及重试,则退行于明春,速设称庆庭试为便云,下询处之如何?上曰,诸议,何如?取鲁曰,可为之事,当行可为之时,臣意则以迁就退托,为闷,科事当毕于十月初二日,自其翌日,设行庆科,未为不可,以臣所见,别无窒碍之端,未知其别试讲经殿试及重试之退行矣。在鲁曰,十月初二日后,翌日当为设行云,而其前,可无武科初试排日之隙,事甚苟艰矣。瑜曰,若为速设庆科,则自八月至十月,科事连叠,无隙设行,而在外相议,则臣意与工曹判书略同矣。始炯曰,臣与金取鲁,相为酬酢,意见相符,而有一掣肘之端,自今月十六日,至十月而无日不设场,是为闷事,合设则亦以事体苟艰为言矣。明翼曰,臣在外时,已为相议,而慈候不日平复,其在志喜之道,不可合设矣。在鲁曰,十月初,庭试似难设行矣。始炯曰,三四朔,无日不设科,科事稠叠,是可闷也。圣应曰,臣意则与诸臣无异矣。上曰,承旨以下,亦达之。彦燮曰,诸臣,以科事之连叠为闷,如是仰达,而其势不可合设,庆科,当为各设,而若设行于不远之间,则今番文武举子,赴别试者,可无再举之患,下询从便处之宜矣。命珩曰,别试,有同大比之科,不可合设,又难逾年,而庭试,设行于十月间,无妨矣。彦胄曰,既不讲磨,猝难仰对,而别试则老儒,皆不赴举,而庭试则必当咸聚,今若遽为合设,则远地初不赴举之老儒,无以及期上来,从近而设行,则当初上来之举子,留滞有弊,不若差远退定,使此上来举子,还为下去,从容收获后,复为赴举,似为得宜矣。上曰,昨日入侍时,有下教者,慈候今番开脓后,则疮处不少,散针处,初不料至于如此之境,况分野不轻,而至于再次开脓,前所未有,且遄臻康复之境,曾非所料,在予之道,岂缓上告下布之举?而初不肯许,末乃勉从,外方方物物膳,使勿封进,只令进笺,此虽有前例,于心极为埋没,人子之心,岂以日字多少,症候轻重,有所间隔乎?今虽平复,当初源委之不轻,予自嗣位以来,始见莫大之庆,其为懽忭如何?对举虽重,岂不知庆科之进定速行?而日字已急,只以今来举子,设行庆科,事体未免苟简矣。近日凡事,皆主取便,故如此,而事体则当请设增广,而减增广而为别试,别试减而为庭试矣。在鲁曰,未知下教之安在,而单庆,无增广设行之例,只如昨年庆事,虽是单庆,设行增广矣。上曰,单庆则设行别试,大庆则设大增广,而庭试,即近来规例也。今番合设于别试,则虽似便好,而宰臣,以科举稠叠为言,此甚非矣。金始炯,为先从重推考,当此八路同庆之日,岂可以科举稠叠为言乎?有国则有事体,有事体则有所尊处,重臣,以为别设庆科为宜云,此言是矣。今此别试,又何可退行乎?然有难处事,儒臣,已有所达,宁为差远退行为好矣。在鲁曰,承旨玉堂之言,俱有所见,玉堂之言,似为便好,而今有宰臣重推之命。金始炯之意,非以稠叠为言也。今日廷臣,岂有以不欲设行,为心者哉?然则罪不当止于推考也。上曰,今人计较之心胜,故如此,若以科举频数,难于排日为心,则亦为不可,此合推考处矣。在鲁曰,若以此捧入传旨,则事涉如何?特命还收,似好矣。上曰,然则置之,可也。庆科庭试,虽设行于十一月十二月间,亦何妨乎?取鲁曰,今此科举筵教,各方之士,亦当闻知,不可如是计较矣。在鲁曰,别试除讲经,则可得设行之无碍矣。上曰,若如儒臣之言则便好,而虽设行于十月,今来举子,皆当留在乎?取鲁曰,或留或去,而使庆科,不当逾十月望念间矣。在鲁曰,举子事当下去,秋获而后,复为上来矣。上曰,十月晦前设行,则似好矣。在鲁曰,姑置之,依该曹草记,举行,似好矣。伏承下教,今番陈贺时,方物物膳,因东朝下教,有勿为封进之命云,陈贺时,方物物膳之封进,既是臣子之常礼,则虽或轸念省弊,或命减封则可矣。而岂可全然废却乎?上曰,所达是矣。当更为仰禀,而昨日礼曹草记批答,该曹堂上,事当即为闻知于大臣,而大臣,以今始闻知为言,该曹堂上甚非矣。推考,可也。〈出举条〉上曰,以此事,累次告达,而慈意特虑外方弊端,而至有此命,故亦不敢强请,方切抑菀,慈意如此,虽难望勉从,而当为更禀矣。在鲁曰,使之姑勿行会外方如何?上曰,虽追后行会,此非颠倒者矣。在鲁曰,臣等春间,以进宴事,烦请于东朝,而慈意终执谦挹,而落落不许,故不得已停止,而群情至今抑菀,更欲陈请,而姑不能矣。今有此翌瘳之庆,臣等,方欲更为陈请,故如是仰达,而自上更为禀白,则未知有得请之路,而下情不任闷菀矣。取鲁曰,俄承圣教,而虽非此下教,岂不知之乎?焦忧度日之馀,得此遄臻康复之庆,群情之懽忭,当如何?春间陈请时,慈教恳恻,故不得已停止,而下情缺然之心,岂可少释?今则患候,新又平复,群下颙望之情,似不可沮遏,势将不避烦聒,而更为陈请矣。上曰,慈意,以患候之闻知于外朝为闷,至以政院、玉堂之问候,为不安节,予以政院、玉堂之问候,此是常时入直之人仰达而犹不释然,以早知如此,则何可令医女入诊为教,此后则虽有患候,必不许医女之入诊。医官之言,亦必不信,是为甚闷处也。今番轮直,亦涉歇后,至今歉愧矣。慈殿宝算,今年洽满五旬,比于常人,无异六旬,初欲称觞而不得,今经药院直宿,此心当如何?既为轮直,则陈贺一节,何可缓也?而烦禀而始得许矣。人子为亲之心,岂有轮直日字之多少?而今番比诸甲辰年,日字虽少,甲辰年则无开脓之举,而进五十馀贴汤剂而后,幸得消减,至于开脓,则今初有之,而脓血突出矣。今幸遄收康复之庆,虽非卿等之言,岂不欲陈禀?而此则果难矣。机会则好,而今方待本痰候之差复与否,此时若陈请,则不得准请,而反致激恼,恐有伤于新得平复之气运。卿等之意,既难导达,则予之不敢出言,推可知矣。在鲁曰,春间陈请,既不得遂诚,今此肿患消散处,非比他处,实是莫大之庆,而若又不得准请,则举国群情之抑菀,当复如何?当见前头,而更事陈请,然亦何可强迫烦请乎?取鲁曰,惟以务积诚意,而准请为期焉。上曰,为亲之事,岂待人言乎?虽欲陈禀,必不快许,是甚闷矣。在鲁曰,陵幸定于二十九日,虽是短晷,凉意夬生,又无伤谷之患,差退殊幸,而臣于今番奉审时见之,则幸行路,此光陵大路,而过急其院分路,去陵所不过五里许,而其路甚狭,左右皆是水田,而路高畓陷,势将取土塡畓作路,而如此处不多,治涂之役,不至浩大矣。上曰,适值轮直,如是退行,而今则未免过退,道路则先朝幸行,已过三十八年,而陵底幸行之路,既皆割耕,禾谷或有未收者乎?在鲁曰,间或有之矣。上曰,陵底幸行之路,尽为割耕,民习则甚恶矣。今年农节,似为晩收,今当治涂,必有未熟前收刈之弊,自政院,分付畿营,畓谷未熟处,使之临时治涂,俾无径收之患,可也。〈出举条〉命珩曰,臣有所怀敢达矣。国家以治涂时,伤犯民田为虑,而长陵陵幸时,臣有微见而疏陈之,其时闻有分付之事矣。今闻大臣之言,则亦有犯耕御路之弊云,台官虽有所言,不过为休纸,是为慨然矣。在鲁曰,左右有畓之路,难容二马矣。上曰,卿当骑双轿而作行,未知能容之乎?在鲁曰,仅容之矣。御路作畓甚狭处,事当依定式,摘发治罪矣。取鲁曰,地方官,亦为治罪无妨矣。上曰,幸行路,无定式者,而昼停所割耕,事甚非矣。明翼曰,长陵御路,过幸行后,即为犯耕,无可奈何矣。彦燮曰,若是渠之田,则过幸行,不当仍陈,而还为耕食矣。上曰,御路长广,既无定式,若如承旨之言,果是渠田,则过后当耕食,而如此者,似是无田畓而残忍者矣。彦燮曰,土豪辈,亦当为此事矣。取鲁曰,京畿监司,不可一任其犯耕穿破,而报于备局,给价买取,使无割耕似宜,而不此之为,任其割耕,甚非矣。瑜曰,闻臣父之言,戊子年,先朝又幸过思陵云矣。上曰,予知复陵后,己卯年,只有一番展谒矣。其然乎?御路作畓,则极为放恣,而作田则过幸后,似当耕食,而自备局,问其田畓之量付与否后,大臣知悉而处之,可也。上曰,谒陵之礼,事当遍尽于各陵,一经亲幸,则过数三年而能有效矣。今见思陵莎草奉审大臣,书启,则见土处,似是今夏所伤,而至于枯损处,其来已久者,而道臣春秋奉审后状启,辄以为与前奉审时,无异云。谒陵定日之后,陵官辄以莎草有頉呈报,每致临时,遣大臣奉审之举,极为非矣。道臣从重推考,陵官并拿处,可也。〈出举条〉在鲁曰,臣之先臣,为复陵时都监,而年久后复陵,故不设莎台石,而只有羊马石矣。上曰,陵上高峻乎?明翼曰,因其山势而不高,斋室极为狭少,其他石物,皆不及于他陵寝矣。上曰,然则斋室如何?姑无颓压之虑乎?在鲁曰,然矣。上曰,戊子年思陵幸行日记,厅注书出去,持入,可也。泰耆,承命出来。在鲁曰,植炬事,当为预为定夺矣。上曰,出宫时则限以昼停所,还宫时则限以京城十里,令其人植炬,可也。〈出榻教〉在鲁曰,此乃公洪兵使尹光莘,全光兵使李命祥,庆尚右兵使李㴋,黄海兵使李相晟状启也。皆以秋巡习操及营将巡点事仰禀,而尹光莘则以为,各镇营巡点则一时并行,似有弊端,姑为停止似宜云。今年年事,虽不至凶歉,兵使及各镇营巡点,一时并行则不无军民骚扰之弊,兵使秋巡习操,则依例举行。而各镇营将巡点,则姑为停止事,依尹光莘状请,施行之意,诸道兵使处,一体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北兵使赵虎臣,以前任公洪水使时事,入于御史,书启中矣。前北兵使许繗,病递已久,虎臣,以湖阃移拜,才已上来,而今则将不可往赴,若待该曹覆启,而姑为出代,则不但北路夫马之留滞可闷。闻北兵使,例于九月内,入守行营云,新兵使,若于九月,未及到任,则既递之旧兵使,似无入往之势,事甚可虑。北兵使赵虎臣,为先递改,其代,即令差出,催促赴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向于侍汤中,只以李思顺、李锡禄事,下教矣。赵虎臣,以守阃之臣,有此等所犯,极为非矣。亦令该府处之,可也。〈出举条及榻教〉在鲁曰,安兴佥使李喜报,又入于湖西御史,书启,而论列罪犯非常,筑偃之役,不可仍差而责成,安兴佥使,以他人各别择送,而朝家,亦以续成之意,别为,分付以送,似好矣。上曰,以佥使,安能馈遗,而岂及于卿宰乎?若无文书,则该府何以处之耶?在鲁曰,闻有馈遗文书,而亦当以原情处之矣。上曰,此后则有难以假将仍差,而他人则朝家,不可无顾助,使之续成,然但如此则喜报,必称冤矣。既以御史,书启拿处,其代,后日政差出,而令该曹,各别极择,拟差,可也。〈出榻教〉泰耆还达曰,戊子年,无幸行思陵之事矣。瑜曰,似是己丑年矣。上曰,然则注书,更为出去,考于己丑年日记,可也。泰耆承命,出来还达曰,详考于礼曹陵幸誊录册,则己卯年八月展谒后,更无幸行之事矣。在鲁曰,釜山佥使李硕复,既有交代后,令水使决棍之命,必须趁速举行而后,倭人辈,可知国法之即行。釜山佥使有阙之代,令该曹口传,各别择差,催促下送,何如?上曰,口传差出,数日内下送,可也。〈出举条及榻教〉在鲁曰,黄海水使李玗,今方就理,水操期日不远,似难及期下去矣。上曰,不过饬砺,不待供辞放送,明日内,使之辞朝,可也,〈出榻教〉在鲁曰,今春庆科时,僚相,以儒生解罚事,有所仰达矣。即今馆学,儒罚亦多,而四月庆科时,亦有不得观光者云。此事,若自朝家,指的其人,使之解罚,则斋任等,不无务胜之弊,而今若,申饬师儒之长,使之开谕解罚,以为同庆观光之地,则似好矣。上曰,前头庆科,则此对举别试,尤为自别,申饬师儒之长,使之解罚赴举,可也。〈出举条〉在鲁曰,永停儒生,曾有限年之请,而其后尚无处分矣。上曰,此等之儒,极为骇悖,不可以章甫待之,幼时所习如此,长成后可知。此等儒生,今番庆科,亦难许赴,置之宜矣。命珩传启。上曰,如无改处,举其末端,可也。命珩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上曰,勿烦。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上曰,亟停勿烦。请定配罪人世胤,拿鞫严刑,期于得情,依律处断。上曰,勿烦。请海正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严讯,以正王法。上曰,勿烦。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请明彦,亟令王府,拿鞫严问,夬正王法,以绝忧畏之阶。上曰,勿烦。请还收杀狱罪人金礼万,减死岛配之命,依律处断。上曰,勿烦。各陵御路犯耕之处,前后严饬,非止一二,而今仍奉审之行。伏闻思陵御路,多有作畓之处云,事之寒心,莫此为甚,殊无朝家申严之意。请当该道臣及地方官,为先从重推考,作畓民人,摘发科罪,以惩后习。上曰,依启。彦胄曰,仄闻江华赞成郑齐斗,有身病,今方危重云矣。上曰,予不得闻知矣。即遣御医,持药物看病事,分付。〈出榻教〉上曰,丰原府夫人病患,近来,何如?明翼曰,不用补剂,则不能支撑,奉朝贺病患,亦不轻云矣。上曰,闵奉朝贺家,遣御医看病,可也。〈出榻教〉上曰,江华御医,急急下送,可也。忠州郑领府事,甚奇矣承宣久不相见乎?今年几何?彦燮曰,是戊子生,而精神知觉,近来渐不能分明云矣。诸臣以次退出。
8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病〉。左承旨韩师得〈奉命偕来〉。右承旨郑彦燮〈式暇〉。左副承旨洪圣辅〈坐〉。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温〈坐直〉。注书尹敬周〈仕〉南泰耆〈仕直〉。事变假注书未差。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南泰温启曰,来十六日,儒生殿讲日次,而月食斋戒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洪圣辅启曰,小臣议政府圣节,望阙礼习仪,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又启曰,大司宪李箕镇在外,执义任珽服制,掌令金廷润式暇,宋守谦,持平徐命臣未署经,李性孝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温启曰,监察十三员内,未署经,至于五员之多。各陵秋夕祭,无推移之道,未署经监察,署前行公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泰温曰,黄海水使李玗留待。
○传于南泰温曰,耆老大臣入来,则当为引见,承、史预为待令阁门外,大臣入来之意,即为禀达,春坊官员一员,同为入侍。
○洪圣辅启曰,奉朝贺李光佐,判府事沈寿贤,奉朝贺李台佐,依下教,来待阙中矣。传曰,引见。
○南泰温启曰,都承旨李寿沆病不仕进,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韩师得偕来进,左副承旨郑彦燮式暇,右副承旨洪圣辅,以圣节望阙礼习仪进去,厅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习仪已罢。右副承旨洪圣辅,所当牌招,而拘于院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洪圣辅启曰,即今厅中,位甚不齐,出纳之际,事多苟艰。承旨有阙之代,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待下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南泰温,以吏批言启曰,长宁殿参奉洪禹九呈状内,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宋真明在外,参判未差,参议郑羽良进,同副承旨南泰温进。
○兵批,判书赵尚䌹进,参判未差,参议朴弼正习仪进,参知曺夏望进,同副承旨南泰温进。
○吏批启曰,判书宋真明在外,参判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兵批启曰,庆尚左水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李周镇为承旨,李德寿为兵曹参判,权基彦为庆尚都事,金尚迪为正言,仁平君李普赫。
○南泰温,以兵批言启曰,佥知中枢府事宋尧卿,除拜本职,已至累朔,老病沈绵,不得上来。西枢虽曰闲局,不宜一向虚带,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批言启曰,同知中枢府事沈海雄户奴呈状内,奴矣上典,年老抱病之人,上京肃谢之后,猝得吐泻,病甚危极,斯速递改云。病势如此,则西枢虽曰闲局,不宜久旷。沈海雄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批言启曰,宣传官张志福呈状内,病势危恶,食饮专废,时月之内,万无起动之望云。病势如此,则宿卫轮直之职,不宜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批,以洛昌君樘为副摠管,南益龄为同知,吴志哲为同知,李膺、金益恢、白兴声为佥知,李命奭、安处仁为忠壮卫将,李命天为水口万户,南益烨为安兴佥使,李景喆为庆尚右水使,金汉昌为司御,赵东垕为武兼,朴时佐为宣传官,元益燮为同知,李征瑞为内乘,副护军单金箕锡、尹汲,副司直单柳𬘩、李锡杓,副司果单兪最基,以李希夏为釜山佥使。
○备忘记bb传b于南泰温曰,此时釜山佥使,其各别极择,而下教之下,以乏履历之人备望,其无择差之意,兵判推考。徐命茂改差,其代,以曾入阃望者,各别择差,今日谢恩,明日辞朝事,分付。
○南泰温启曰,文学李鼎辅,原疏才已捧入,而以带军衔下乡,既已自首,依定式禁推,传旨,直为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bb传b于南泰温曰,李鼎辅既已犯饬,直捧禁推,则辞章宜乎勿捧而捧入,其涉不察,当该承旨推考。
○以文学李鼎辅上疏,传于南泰温曰,既已禁推,此疏还给。
○南泰温,以礼曹言启曰,各陵殿官员,试暇假官,以付禄忠义差送矣。即接忠义厅所报,则今此别试时,以二十员忠义,各陵殿,不得推移差送云。其不足之代,依前例,以三医司,差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当此贺礼及科场,陵幸迫头之日,本曹多有举行之事,而堂上不备,事多苟简。新除授参判臣李德寿,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八月初十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前公洪水使赵虎臣,北兵使之任改差,其罪状,令该府处之事,榻前下教矣。赵虎臣,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言启曰,今此思陵举动时,入把马匹数,别单书入,而其中驿马,则依前例,令兵曹知委各驿,使之直为入把,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修撰郑亨复,时在京畿果川地,副修撰朴弼均,时在通津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启。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八月初十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思陵陵官,并拿处事,命下矣。陵寝重地,不可暂时空虚,守直假官一员,为先差送,使之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周镇曰,夜对为之。
○都承旨李寿沆上疏,伏以臣,即伏见文学李鼎辅之疏,追理前说,盛加愠怒。至谓以反詈之言,益肆喷薄,别出题外之言,另为诬诋之计,诚莫晓其故也。臣之向日追辨之章,只论其事实而已。不肯以恶言相加,则自哂其孱懒,甚矣。顾何尝仿佛于喷薄耶?其他人心陷溺血党,傅护等说,此何等题目?强勉皱捏,作为空里之笼罩,欲冒人于风马牛不相及之地。此则清朝百僚之列,自有一重公案,其疏危怕胁勒之言,臣何足费辞而辨之哉?然人之诋斥,既如是紧深,臣之情势,亦安得晏然?玆不避渎扰之罪,仰吁于慈覆之下。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亟命递罢,以安微分,以谢人言,不胜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非撕捱者,卿其勿辞察职。
○京畿监司李真淳上疏,伏以臣,猥膺藩任,今已岁周,瓜限已满,尚此蹲滞,孤负职责,罪愆日积。此际伏闻昨日筵中,以思陵陵上莎草事及御路犯耕事,荐下重推之命,臣不胜惶悚万万。若无所容,盖臣于春间奉审时,陵上莎草,果不无枯损处,而其时所见,不至大段,故以间间稀疏,书启矣。伏想经夏之后,益有伤缺,而当初奉审,不能周详之罪,臣固难逭。至于民人之犯耕御路,亦有不能禁戢之失,不可以自前已然,而有所自赎。顾今两罪俱发,合被重诛,圣恩曲恕,罚虽止于问备,罪重律轻,臣心之兢惶,尤当如何?玆不避烦渎,敢此自列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明,先罢臣职,仍命重勘,以严邦宪,以安微分,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文学李鼎辅上疏,伏以臣,以乔木馀裔,世受国恩,猥叨秉笔之列,出入咫尺之前,两岁昵侍,久衬耿光,敕励群下之教,屡承于筵中,居常自勉之心,有倍于他人。恒期直道事君,竭诚图报,顷荷洪造,冒居薇省,日见伦纲之尽坠,堤防之渐坏,愚衷所激,略效数语,匪怒之教,谆谆然有若慈父之诏迷子,臣至今感泣,不知死所。今此匪意,宫僚除命,遽下于屏缩讼愆之中,惝恍震惕,无地自容。其人器之不称,姑舍勿论,区区延颈之忱,固当竭蹶趋膺,以遂一瞻离光之愿,而顾臣情势,实有所万万难冒者。伏惟圣明,少垂察焉。臣顷忝台端,敢贡荛说,致令大臣,陈箚引嫌,而且其箚中,以臣之论具宅奎事,斥之以深文,至请以严赐诲责,有若臣急于诬人,失之深刻者。然臣虽无状,岂忍为此?夫宅奎之前后负犯,即殿下之所俯烛,举世之所共知。而以其自明之疏观之,则其中一二事之已发于筵奏者,自不得掩讳,而其馀则曰,首发正律之论,只是御宝伪造罪人一人而已。此外刑杀之论,元无创自臣手者。噫,是何言也?其谁欺,欺天乎?果如其言,则未知向来窜谪者何罪见,枳者何事?记注之书,台省之录,班班可按,则二字之目,不可谓深文。而特以岁月之稍久,敢生掩耳偸铃之计,其情诚可哀,不足深责矣。至于南邑之不治,于渠,特为薄遇微眚。臣不欲索言,而第其吏才,过人之褒,窃恐失之于甚惑也。臣虽愚劣,官以谏为名,论一边倅,遽承严教,才上避辞,旋降中批,此实自有台官以来,所未有之事也。虽缘臣之人微言轻,不能见重于君父之致,殿下之待台阁,则殆可谓太薄矣。此所以近来,稍欲自好者,缄口敛迹,不愿立于台阁之上者也。臣实慨惋也。臣一言脱口,众怒四起,左右惹踢,必欲中伤。金尚翼藏名之斥,语极危怕,李寿沆反詈之言,益肆喷薄,不复知义理之正,是非之源,人心之陷溺,胡至此极?噫,时辈之所恶闻者,即血党之目,傅护之论,而以臣观之,多见其不自反也。夫非其党而同其论者,未尝有也。同其论而非其党者,亦未之有也。使时辈,果能恶其名而放下其论,则臣实为世道幸也。臣尤有所惶蹙靡安者。臣之六代祖祠版,以亲尽,将埋葬于墓所。臣父,以主祀之人,适有身病,不得作行,臣方带军衔,非不知邦禁之至严,而其在情理,有所不已。昨日替往,今才还次,除旨之下,未即自列,违逋之罪,益无所逃。伏乞圣明,俯赐鉴谅,亟削臣职,仍治臣罪,以安微分,以肃朝纲,千万幸甚云云。〈榻前还出给,无批答〉
○丙辰八月十一日巳时,上御庆善堂,耆老三大臣,引见入侍。奉朝贺李光佐,奉朝贺李台佐,判府事沈寿贤,右副承旨洪圣辅,记事官尹敬周,记事官曺润周、李成中,辅德尹就咸,说书宋翼辉,同为入侍时。奉朝贺李光佐进前伏曰,秋炎犹难,此时圣体若何?上曰,与昨一样矣。光佐曰,大王大妃殿,静摄中气候,何如?上曰,气候差愈后,一向安宁矣。光佐曰,向来馀症,快愈后,今无可虑事乎?上曰,今则诸症候,尽已快愈,而水剌厌进之节,犹未复常,此外无他可虑矣。上命内官,使之抱来东宫时,东宫着唐冠,又着青纱道袍,带红带,着黑靴。上仍抱而见诸臣曰,诸臣欲见汝而来矣。东宫啼号不止,旋即步入。上令于越边室,开窗倚立,意其姆,扶护而坐。东宫以两手,据窗凝立,嶷然有气像。光佐起而伏曰,今日臣等,又幸而得遂瞻望之愿,虽死无憾矣。肌肤丰裕,气像岐嶷,渐有成就之望。其为庆幸,曷胜云喩?判府事沈寿贤曰,臣于昨年四月,始得瞻望,今年三月,又为瞻望,今日又幸而入侍矣。视瞻之不凡,气度之天成,殆非凡人之比。老臣庆幸,何可言?况今日所见,比三月,尤加长成,国家幸甚矣。奉朝贺李台佐曰,老臣不死,伏瞻东宫,亦数遭矣。今年所见,异于昨年,今日所见,异于春间,眉宇眼视,不比寻常,今则嶷然有成人气像。臣民庆幸,曷有其极?伏未知近来,气候一向如前乎?上曰,无他病矣。光佐曰,近来则乳道外,或有干饭进御之时乎?上曰,少食之矣。若过则必吐之,但耽乳太过,是可闷矣。光佐曰,乳食太过,则此最可闷,乳积成癖,则甚可闷矣。此则不可不十分节饮,自内频频,申饬为好矣。上曰,此亦申饬矣。光佐曰,圣人河目,眼长之谓也。东宫眼目颇长,转睛尤不凡,此实奇特矣。况即今第一事,完固为上,而以今见之,完固无可虑,实宗社万万无疆之庆矣。寿贤曰,饮食之节,前头尤难,不可不各别审慎矣。上曰,比春间,稍加长成,故即今最难处矣。光佐曰,判府事沈寿贤,有五子,又多儿孙,熟知养子之方。大抵养少儿之道,都在于节饮食,必须致谨于此而后,方好矣。寿贤曰,少儿二三岁时最难,盖少儿无他欲,但有食欲,同居之乳母,欲其不啼,故辄以饮食劝之,此少儿之易以生病处也。臣亦内外子孙甚多,故熟知此等事,必欲圣上之加意于此者,此也。光佐曰,蒙养之节最难,不但乳道撙节之为极难,凡百游戏之际,不可一任其放逸,亦不可苛责而摧折,必须使其气,常有发达之意,而行事,必从长者之言,然后方有内外交养之效矣。上曰,丰原,亦尝言此事,而儿小,不可一向摧折矣。寿贤曰,摧折则虽不可,而日用凡百事,每每谨慎好矣。上曰,其言好矣。光佐曰,沈寿贤谨慎之言,其意极好。孟子虽不及于孔子,其资质气像,果何等所禀?而尚有所居之染,此尤不可不慎处矣。寿贤曰,凡小儿四五岁前,蒙养得其道,然后方为好人矣。光佐曰,向来辅养官,频频进见时,能熟颜面,而不至于生疏乎?上曰,近日则与近侍之中官,颇有面熟事,前日辅养官进见时,或有生疏者,或有亲熟者矣。近来稍长,颇有力可怪矣。寿贤曰,有力则尤好矣。上笑曰,有力将安用乎?寿贤曰,非曰有力之为好,有力则气体之完固,可推而知,岂非庆幸事乎?上曰,此则然矣。上曰,李奉朝贺进来。台佐前伏。上曰,近来久不见卿矣。凡百,何如?台佐曰,无他病而癃老特甚,无复可言矣。寿贤曰,闻台佐之言,近日连服六君子汤,颇得力而所闷者,难继云矣。上曰,原任之有此陈达好矣。不然,予何由而闻之乎?使休致大臣,不能继药,吾甚惭焉。分付药院,先给数十贴材料,可也。光佐曰,台佐于臣,为十四岁长兄,而眼视与行步,比臣大胜。顷日问安单子细字,臣则不能见,而台佐则见而知之,此实奇特矣。上曰,果然乎?台佐曰,虽或有如此时,而精力消亡尽矣,无可言矣。然今日登对,瞻望东宫,已是国家无疆之洪福,又闻市上米多云,可知丰年矣。此莫非我圣上,至诚所感,此后勿弛此念而加勉,实老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每每陈戒可感,况加勉之语尤好,可不佩服乎?光佐曰,台佐此言,出于诚忠,深可感叹,而言语断续,不能宣布其意,可悲矣。寿贤曰,老人事例如此,只但导达其意而已。光佐起而伏曰,今年又幸丰登,此实圣上,至仁所感,而明年丰歉,亦不可知,不可不趁今储谷,以为来头之用好矣。上曰,欲问卿等而未果矣。空名帖事,何如?寿贤曰,丰凶相仍,本非在上者,所可转移,有丰则有凶,理或如此。且闻外间言,今年麦事颇登,故乡人不食麦饭云。人心不知撙节如此,连值丰年,何可望乎?此可虑矣。储谷一事固好,而空名帖,臣则本以为不好矣。虽承下询,不知所达矣。上曰,注书出去,黄海水使李玗,使之入侍,可也。记事官尹敬周出去,与黄海水使李玗入侍。上曰,李玗方入侍,故适言之矣。尹光莘,初以书生知之矣。其后闻之,颇有膂力,且在西时事,尤可观,人之难知,如此矣。寿贤曰,尹光莘为人,凡事皆自主张,少时其父甚禁止,故不能任意为之,出身以后,凡百事,皆自为之,不肯随人做事,如此处可尚,今为忠清兵使,必有其效矣。上曰,釜山佥使望,卿等亦见之乎?光佐曰,见之矣。釜山佥使,以曾经兵水使者拟望,可谓极择,而但首望金梦鲁,嗜酒,若申饬以送,则渠亦岂不惕念乎?上曰,倭馆事,诚可闷。我国之人,见侮狡倭,故有此意外之事,予则实有前头生衅之虑矣。寿贤曰,此事,不必看作大事,且戢奸之道,专在边臣,申饬边臣,则自可无事矣。上曰,李奉朝贺,比向日入侍时,似胜矣。光佐曰,小臣本来有病,有病时则神气不好,无病时则神气稍胜,过夜寝眠差胜,故似胜矣。上曰,吾有所欲言于李奉朝贺矣。卿则虽休退,而不出城,此甚好矣。李奉朝贺之必以出城为期者,予则以为太过,卿能为我挽止乎?一家之间,必胜于生疏之言矣。台佐曰,臣亦以李光佐之出城为太过,尝力挽止。彼亦岂久出城耶?非久似将入城矣。光佐曰,小臣族兄之言,臣则以为不诚实,族兄亦有非久出城之意,而所达如此,恐非诚实之道矣。上曰,予则不知矣。卿亦有此意否?台佐曰,臣于西山十五里地,新构小屋子,冬间欲暂往留矣。光佐曰,臣有一言可达者矣。凡待老人之道,只当顺适其意而已。古人之养老人,亦有如此事,在上者之率老人,亦当如此,顺适其意而后,方好矣。上曰,予则不知,而使之劝留矣。今闻两奉朝贺,俱欲出城,甚可恨也。光佐曰,小臣则与族兄有异,若在城里则危辱辄至。虽以向来事言之,小臣若远去,则虽妖恶如胤命者,渠何敢搀入臣名乎?臣虽无状之甚,既退之后,虽关系国家大事,亦不敢唐突为言。又何敢劝得如虮虱之胤命,作捉人之疏乎?此实万万理外事,而惟其近在城里,故为此辈借口之资,岂不冤痛之甚乎?然此犹是第二件事耳。臣之即今病情,实有一朝溘然之虑。凡人臣晩节,不可不见。若淟涊留京,未免生行而死归,则人必嗤点唾鄙之矣。此亦岂不可悲之甚乎?惟愿圣上之垂怜,一任其行止,幸甚。寿贤曰,李光佐则新遭危辱之言,痛迫之极,必欲出去者,亦非异事。而渠何必远去乎?李台佐之郊外小墅,亦欲希慕古人退逸之休风,暂欲往来而已。永退则非本心矣。小臣亦欲出去郊外者,意盖如此。暂时往来,何妨乎?臣等,受国厚恩,致位宰相,虽衰老,不堪任事,而何忍远离京阙乎?不必烦圣上之虑矣。上曰,卿言之质实如此,甚可感叹。李奉朝贺则必欲远去,可闷。李奉朝贺乡行,何时当发乎?光佐曰,迟留至今者,正为今日登对耳。过今日则便当即发矣。上曰,李奉朝贺去时,给马浇奠床,备给事,分付,可也。光佐起而伏曰,臣于甲寅年下去时,有此误恩,其时幽明之间,荣感无比,而只以恩礼之太过,至今不安。今此恩数,尤出望外,唯愿亟收此误恩,以便往来好矣。况休致以后,尤无此等格例矣。上曰,卿虽休致,大臣之行,何可不给乎?勿复过辞,可也。光佐曰,小臣,何敢以大臣自居乎?如此过恩,亟赐还收好矣。上曰,卿心虽如此,朝家待大臣之道,决不如此矣。说书宋翼辉进前伏曰,臣等待罪宫僚,今幸仰瞻,荣幸极矣。前后宫官之疏,亦多言之,而频频引接宫僚似好。臣等虽无学识,与宦官宫妾相处之时,似有间焉。臣等备员宫官之列,亦已多日,而终日无一事,甚可愧矣。此后则定为节目,以为频频进见之地,似好矣。辅德尹就咸曰,小臣待罪宫僚,恰满三朔,今日始得瞻望睿质。荣幸虽深,而凡宫官之设置,将以频频进接,或有辅益之道耳。即今东宫,方在幼冲,臣等亦皆无识,虽不足备数,而若比之宦官宫妾与居之时,则似胜,今后则频频瞻望,甚好矣。上曰,向时极热,故不为之矣。既设宫官,则不可无引接之道。顷者司书金汉喆之批,亦言之,当待秋凉处之矣。翼辉曰,进见之时,简其礼制,使之频频游处,则不但为一时颜面之熟而已。自在幼冲,必惯接臣僚之礼矣。就咸曰,下番之言诚好,三日或五日,定为节目,频频引接,似好矣。上曰,宫官之言,虽不得不如此,而拘于礼制,不得频接矣。翼辉曰,俄有所达,而礼制不必拘矣。上曰,《小学》抄,此后进讲好矣。光佐复进前伏曰,近日闾巷间,若红疹之症,甚多,宫官进见时,不可不斋宿而见之矣。上曰,其言好矣。卿之乡行隔日,不可更见矣,好往还,可也。光佐曰,俄有所达,而终不还收,臣于咫尺筵席,不敢烦达,更当以文字,仰达矣。臣等入侍既久,请退出矣。大臣及宫官,并退出。上曰,注书出去,轮对官使之入侍,可也。敬周出去,与轮对官入侍。上曰,轮对官以次进对,尹明彦前伏。上曰,职姓名为之。明彦曰,小臣社稷直长矣。上曰,履历为之。明彦曰,初仕为章陵参奉,迁靖陵奉事,昨年六月,待罪本署矣。上曰,所怀为之。明彦曰,别无可达事矣。上曰,此人谁也?右副承旨洪圣辅曰,尹阳来五寸侄矣。明彦退伏,金修前伏。上曰,职姓名为之。修曰,小臣尚衣直长矣。上曰,履历为之。修曰,以昨年式年甲科,直除是职矣。上曰,职掌言之。修曰,掌织造矣。上曰,所怀为之。修曰,无他可达矣。修退伏,洪镜辅前伏。上曰,职姓名为之。镜辅曰,内赡奉事矣。上曰,履历为之。镜辅曰,初仕懿陵参奉,待罪本寺矣。上曰,何时为懿陵参奉乎?镜辅曰,甲寅正月为之矣。上曰,陵幸时,汝为陵官乎?镜辅曰,其时为陵官矣。上曰,职掌言之。镜辅曰,砂木器次知矣。上问遗在。镜辅曰,砂器并三千九百四十六竹九立,大中小盘,一百十五竹八立矣。上问所怀。镜辅曰,本寺供上醋,本非元贡物,故无贡物主人担当之事,而只令本寺一婢子酿进,乃是自古流来之规。以户曹遗在数言之,则其数不少,而第醋好子,次次无面已久,多有作,故无处可征。即今醋好则虽无欠缩之米,而户曹则以前前遗在之数,多不给应上下之米,故即今醋好,每当供上之日,艰辛继供,而或至于截发卖衣之境,小臣待罪本寺,目击实状,其为事体之未安,甚矣。曾闻内资奉事李显行轮对时,以本寺弊瘼仰达,至令该曹变通,而尚无施行之实效云。臣虽今日仰达,而该曹必不施行矣。上曰,内赡奉事洪镜辅之言是矣。莫重供上,不可如是苟简,前后此等举条,每作休纸,极为非矣。出于举条,更加申饬,可也。〈出举条〉镜辅退伏,郑泰济前伏,上问职姓名。泰济曰,小臣缮工奉事矣。上问履历。泰济曰,初仕英陵参奉,待罪本监矣。上问职掌。泰济曰,高阳鸭岛监刈及营缮色矣。上曰,向有申饬事矣,果能着实为之乎?泰济曰,营缮则着实为之,而户曹物力甚不足,可闷矣。上问所怀。泰济曰,无可达事矣。泰济退伏,金良弼前伏,上问职姓名。良弼曰,小臣西活人署别提矣。上问履历。良弼曰,戊申出身参下武兼,待罪本署矣。上曰,居在何处?良弼曰,本以全光道长兴人,三代居京矣。良弼退伏。上曰,黄海水使进来。玗前伏。上问履历。玗曰,禁卫哨官、宣传官、内乘都摠、经历参上、长渊府使、训炼正兼从事、安东营将、内禁将、庆兴府使、忠清水使,见任本职矣。上问所怀。玗曰,别无可达,赴任后,如有可以修举者,则当状闻矣。玗退伏。圣辅曰,礼曹堂上,甚为苟简,齐陵曲墙修改所及陈贺物膳封进时,及别试试官拟望时,礼堂俱当进去。而即今参议柳复明外,判书、参判,俱不行公,不可无变通之道矣。上曰,判书贺班,必当入来,更待下教而为之,可也。圣辅曰,今番回还使别礼单,闻方留置江上云矣。自本院,直为取来乎?上曰,依例自政院,取来,可也。圣辅曰,俄者奉朝贺李台佐处,有六君子汤数十贴,自药院,先为觅给之下教矣。先以二十贴出给乎?上曰,三十贴觅给,可也。诸臣遂退出。
○丙辰八月十一日二更三点,上御兴政堂,夜对时,参赞官李周镇,侍读官兪健基,检讨官赵尚命,记事官南泰耆,记事官曺润周,记事官李成中入侍。健基读,自刘贽gg刘挚g传,至刘安世传。〈王岩叟传,拔而不读〉上曰,继读下编,可也。健基复读,自范祖禹传,至又解家人卦以献。上曰,下番读之,尚命读,自尝采集帝王学问,至讲师三昧也。上曰,承旨读之,周镇读,自公诘朝,当讲前一夕,仍读邹浩传。上曰,注书读之,泰耆读,自田画者字君,至陈瓘传,吾性安之,故不欲以劳人也。上曰,翰林读之,成中读,自公智明虑远,止编终。上曰,徐积,是善人,而其传见拔而不读矣。健基曰,已见于《小学》,故然而此不当漏者,见拔也。此疏即刘贽gg刘挚g,排斥王安石之论也。其中尤好者,所谓忠厚老成者,摈之为无能,侠少儇辨者,取之为可用,守道忧国者,谓之流俗云者,此等处甚好。其时,有苏轼万言疏,司马光一代诸贤,皆斥安石,则今此进言,殊非难事,以其真知的见,告之于君,故能为后世公言。即今见其疏语,则其中真伪是非,天鉴可以俯烛矣。上曰,然矣。尚命曰,征钱于神庙者,辱国慢神极矣。健基曰,此事亦可见安石之不学无术处矣。其意不紧之事,不欲为之,故至于荒祠虚庙,一皆征钱,以补国用。而张巡、许远,立节之遗祠,亦在其中,如此而岂得树风声于世上哉?安石之取利如此矣。上曰,然矣。健基曰,刘挚非但直谏之可观,其为人,自是着实,而学识原头,自有所从,大凡称号为一文人则无足可观,器识二字,是为儒士之最先务。圣学工夫,亦当以器识为意也。周镇曰,名臣录,泛然看之,则不过为臣下嘉言善行之所记者,而其中名士贤臣,未有盛于宋世。或引君当道,或疏章切直,或有措置国事之得宜者,对之于千载之下,如见其人,勿以古人上疏视之见。若其人来谏于前席,随其从违而鉴戒焉。察其措置而体念焉,则其惓惓时君之谟,可作今日之药石矣。上曰,何可以言行录而忽之,当初已有下教者矣。健基曰,如闻贽gg挚g言,如见贽gg挚g面云者,尽好矣。宋国,不如汉、唐之遥夐,相去不远,风俗最与我国规模相近。若见其言行而体验之,则何异乎其人,立于今日之朝廷也?以此参量,则尤必有补益之道矣。尚命曰,刘安世,以温公弟子,着力于一诚字,终身行之。以此见之,则司马光、吕公著外,又有如许人,而宋主,摈而不用,专任安石,岂不慨然乎?此当为留意处也。健基曰,宋之名臣中,立朝居家,多有善行,细求之则皆有所从来。安世直节之根柢,则以温公弟子,得一诚字,以为本焉。以此见之,则人无学识,而何可做得为硕辅乎?此等处参看,则似有辅于圣学矣。上曰,其中陈瓘为人,似为最矣。尚命曰,不及于刘安世矣。健基曰,直道敢言,安世为最。陈瓘为人优宽,有才有识,而是不凡人,且能预知前头事,其时推为第一人,安世则如汲黯矣。范祖禹,以程子门人,学识甚高,端详恺悌,性且至公,其时以范公,推为经筵官第一人矣。上曰,刘安世得力于一诚字矣。健基曰,安世学《孟子》而得其至正至大之气矣。周镇曰,正色立朝,知无不言,以此见之,学识资质非常矣。上曰,《续纲目》,其能备置否?尚命曰,当入四件,而一件姑未得矣。上曰,上番玉堂,新自外邑上来,未知有邑弊可达者乎?健基曰,小臣获被圣恩,待罪下邑,若有邑弊民瘼,则臣既以侍从出来,事当上章陈闻,而金化自是小县,虽不无些少弊端而既有详定,凡干进上等事,皆有定式,目下幸无大段弊瘼,可以登闻于章牍者,故臣未有县道封章者,盖以此也。至于沿路弊瘼,是监司、御史之事,而臣目见邻邑,累朔旷官,为弊不赀之状,而窃有嫌不可陈闻之端矣。平康县令沈珪,上年冬,受由上京,至今不还,近十朔旷废邑务,邑何以成样,民岂不受害乎?此实莫大之弊端。及臣以馆职召还,非不知陈闻朝廷,即速变通,而若请沈珪累朔旷官之罪,则其势不得不请推道臣,不即催还之失矣。臣才免其下官,而请推前日之上官者,终有嫌碍之端,至今未果。臣于平康一邑之民,如有相负者,惶恐待罪矣。上曰,如此则亦当请推道臣,而未知嫌不可为之乎?承宣及下番之意如何?彼儒臣之意,才经其下官,故如此矣。尚命曰,既移他职,则不必以前日下官为嫌,前见北评事,虽是北兵使之下官,及其上来,亦有论责之例矣。周镇曰,儒臣之以此为嫌,是乃近来俗套,殊非怪事,而朝廷事,当见大体矣。沈珪,若许久旷官,民受其害,则直请递罢,有何不可?而俄者所陈,既非请递沈珪之言,而亦非请推道臣之言,儒臣之言,甚非矣。健基曰,承宣似是听莹小臣之言矣。臣俄以沈珪,累朔旷官之罪,方伯不为申饬之失,未即尾陈于辞疏,至有陈达,则请递请推,自在其中矣。臣亦拘于俗套少嫌,不即陈闻,故以惶恐待罪,仰达矣。上曰,既有上下官之义,则似以请推前日之上官,作为嫌避之端,而此不可放倒者也。此虽与向者闵墡事有异,墡之反斥李箕镇,自非清朝美事,故俄者问于承宣及下番者,以此也。既闻之后,则不可置之。平康县令沈珪罢职,近十朔旷官,而道臣,至今不为催还,殊甚非矣。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周镇曰,即今科举不远,各道守令,多有上来者,其中或弃官上来,受由过限者,监司勿为放过,续续状闻,各别催督还任之意,使之定式施行,何如?健基曰,许久旷官者,事当随闻罪责,未知其以此,作为定式矣。上曰,儒臣之言是矣。健基曰,臣在于外方见之,则朝家敕励之举,不无所助,而关文之频布,亦伤于数数,亦不当频数行关,而其中颓惰不振,犯科作奸者,以法绳之,似好矣。上曰,儒臣之言,大体是矣。诸臣退出,时已四更五点矣。
8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病〉。左承旨韩师得〈坐〉。右承旨郑彦燮〈式暇〉。左副承旨洪圣辅〈坐〉。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温〈坐直〉。注书尹敬周〈仕〉南泰耆〈仕直〉。事变假注书林象元〈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神德王后忌辰斋戒。
○洪圣辅启曰,大司宪李箕镇在外,执义任珽服制,掌令金廷润未肃拜,宋守谦,持平徐命臣未署经,李性孝再度呈辞留院。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温启曰,奉朝贺李光佐箚子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药房启曰,朝昼异候,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臂部疮口,既尽完合,肘下微浮处,其已如常,而膏药、盐汤,连为贴付而薰洗乎?今日令医女入诊,详察症候宜当。臣等忧虑未已,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臂部肘下,今已消减,膏药肘下不当贴付,而予则无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世子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圣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事变假注书李燮元出使,代以林象元为之。
○又启曰,明日圣节望阙礼,依近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南泰温曰,今下匹缎,下畿营,以补备谷事,分付。
○南泰温启曰,大王大妃殿,患候平复后,陈贺时,颁教文当为制进。弘文提学李德寿,明日待开门牌招,以为制进,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右赞成郑齐斗,既经世子贰师,王世子,当有举哀临吊之礼,而自前春宫,在冲幼之时,此礼不得举行矣。今亦不为磨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江华留守右赞成郑齐斗,卒逝状启,传于南泰温曰,赞成,以林下德重之儒贤,予之尊敬深矣。其虽笃龄,筋力不至过衰,其更便车以招,欲摅望贤之心,岂意才命御医,逝闻遽上?冞切怆悼,其令该曹,丧葬等需,各别题给,而柩材即择上送,造墓担持军,亦令该府本道题给,祭需亦令本府题给。
○以礼曹右赞成贰师郑齐斗之丧,遣宫官致吊致祭单子,传于南泰温曰,方在冲年中,此不当举行,此单还给。
○韩师得启曰,臣敬奉圣批,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宋寅明处。则以为,臣于面谕之教,病未趋承,冒烦书启,方此悚凛俟罪,即于深夜,近侍传宣圣批,开示敦勉,益复谆恳,臣诚感泣闷蹙,不知所出。臣既厚被恩眷,蔑有报塞。今又以区区去就,仰烦圣念,至于徒增困我之教,有非臣所敢承闻者。臣罪至此,无以自赎,使臣执守不坚,虽或怵迫于严命,而心惊意塞,欲进还退,终亦有不能自强者。且欲冒入文字,卒请处分,而臣既自讼烦渎,虽以圣上体下之仁,亦难望容其支蔓。臣之情事,诚亦穷极惶陨闷迫,不知所以仰对云矣。臣以批旨辞意,如是谆恳,不可不即为造朝之意,反复敦勉,各别劝谕,而大臣尚不变动,臣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此手书传谕。
○以手书,答右议政宋寅明曰,噫,辅相之任,倚仗若何?其于往牒,或任之而疑之,或用之而被谗。予于此等处,其尝慨然者。今卿被诬,其由何不过调齐时象之故?往者朴奎文之推上文字,业已洞知,此非于卿,别般撕捱者。近者胤命之辞招,岂待以诬自服?其于国体,决不以此若是撕捱者。则以卿为国之心,胡不谅此,而徒事困我?文不尽意,其欲面谕,须体此意,即为偕入,听我面谕。
○李周镇启曰,右议政宋寅明处,所下手书,今当赍传于偕来承旨处。而手书事体重大,以史官经传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师得启曰,臣伏奉手书,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宋寅明。则以为,即者承宣,擎传手书,臣伏地跪受,百拜展读,宸墨烂然,祥光烛天,荣感之极。但有涕泪,宠谕至此,他不暇顾,谨当趋诣,仰承圣教,且伸区区叩谢之忱云矣。大臣今方造朝,臣先为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温启曰,右议政宋寅明,入来宾厅矣。传曰,引见。
○洪圣辅,以兵曹言启曰,武艺别监朴行廉,内中日试才时,鸟铳无间连三次,三发三中,似当依定式,直赴殿试,三次所受赐马之帖,亦当依例一倂还收,而系于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知道。直赴殿试。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闻新除授釜山佥使李希夏,以前任全光左水使,虽已交龟,未及上来云。今姑改差,其代,口传差出,催促下送,何如?传曰,改差,其代,各别择差。
○兵曹口传政事,以郑旸宾为釜山佥使。
○备忘记,bb传b于李周镇曰,今下弓矢,釜山佥使郑旸宾处,给送。
○奉朝贺李光佐箚子,伏以臣,日蒙天恩,获随耆老之后,更侍清燕之间,半年之内,再瞻东宫,天日之表,嶷然增长盛美,言不得以形容,相顾懽庆,实不自胜。归来喜极,夜亦不能成寐,只颂宗社亿万年无疆之福矣。仍伏念臣之触境殊渥,山高海深,辞退之时,又伏承赐奠给马之命,感极幽明,荣耀观瞻,寸心震越,诚不敢以尽达。顾以视例则已过,揆分则太滥,咫尺之威,冒死陈辞,而竟不能得请,冞增惶恐,不省所措。浇奠之命,乃圣主所以垂恩于泉壤,衔镂骨髓,不敢更烦辞巽。而至于骑驲一事,诚为过逾,臣今何敢以大臣自居,偃然当恩?例若固有之,以骇中外之物听。况臣方思息影斯世,没齿荒墅,駄载村马,随分往来,乃合于事理。拥传驱驰,传食郡邑,夫岂臣分之所宜?心所不安,义所不可,不得不冒昧万死,更陈至恳。伏乞圣慈,下谅臣忱素,收回误恩,以重恩典,以安臣心,不胜至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昨见从容,尚用欣焉。既已许由,给马之典,岂可无也?大臣拜扫,浇奠之命,亦岂不为?卿须体予筵席殷勤之教,安心勿辞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丙辰八月十二日未时,上御兴政堂,右议政宋寅明引见时,左承旨韩师得,记事官南泰耆,记事官曺润周,记事官李成中入侍。寅明曰,近日日气,朝夕过凉,圣体若何?上曰,差胜后一样矣。寅明曰,大王大妃殿,疖患分野不轻,群情甚忧,遄臻康复之庆,宗社之庆幸,不可胜达。上曰,初则如小疖矣。开脓后,颇涉不轻,其后分野,又不轻,即得散针消散,今几完合,甚幸幸。寅明曰,即今已尽完合,而水剌诸节,如常乎?上曰,水剌或胜或减,而今日则稍胜于昨日,诸节则一样矣。寅明曰,中宫殿气候,若何?上曰,无事矣。寅明曰,王世子一向安顺乎?上曰,连得好在矣。寅明曰,小臣日积逋慢之罪,殊非臣子之道理也。臣若得罪于君父,见过于公议,则虽被罪谴,于心可安,而今则圣明,夬赐昭释,无复馀蕴,臣只思所以输报万一而已。第思之,妖孽之生,由于宠禄之太过,虽欲置而不念,思之则痛心刻骨,初不欲过引为嫌,而转辗而不忍遽出,今日过越之恩数又加,臣诚死罪,不可容诛矣。上曰,已谕于帐殿,又谕于批旨矣。君臣虽主义,在上者,开释无馀,则何不即出?而今番之事,自有所由。向者既有朴奎文,其如虮虱,注脚者,何必为嫌?渠既以此诬报,亦无可言者,今此下教,非慰卿而发也。卿等之事,未免多损国体矣。寅明曰,臣亦知之矣。向者参鞫,入侍帐殿,皆顾大体,非以胤命之招为嫌也。于心,以为此言,何为而至也?以此痛刻,欲出不忍,遽出,皆臣之罪也。前后批旨,罄悉无馀,日月之明,亦已俯烛矣。其势其权等说,臣不敢烦碎陈闻,而臣之痛心处有之,便是私义之事,虽欲割断,置之而不得,强抑至此,惶恐不能胜达矣。今日恩礼,或可施于老旧大臣者,而何可轻施于如臣者哉?向者问安之时,岂有偃便之心?而下情惊虑,初欲出参矣。继闻症候向减,不敢因缘冒出,而前头贺班,则将以进参为计矣。君臣之间,贵相知心,何敢望其宠数,而为去就计哉?今日猥被宠数,不得已冒出,而至于过误之恩,不可如是轻施,此言亦出于陈戒之忱矣。上曰,岂以年之老少有间哉?国之所重托,即将与相矣。今番事,初不欲送偕来,而卿过为引嫌,故送之。在于心者,予何欺也?非不知卿,非过自引嫌,稍间当出,而若知此,而不为敦勉,则亦予之不诚处,故今番示此节拍,然后使之出仕,然后中外,可知尊大臣之意也。今番之事,予自深思而为之。若欲共为国事,则此等事,于古亦多有之。诸葛之于昭烈,符坚之于王猛,自有可见处矣。一种之人,潜怀媢卿之心,其来已久,此乃镜、梦之馀谋,一串贯来者,如此处,卿等脱略而处之宜矣。其时,已悉于丰原,而其时龃龉难合,故至于如此。今则虽非卿,予志已固,人言虽如此,卿一番如是后,若推而言之,则谁怀奉职之心乎?此则过去之事,胤命则得其馀而奸恶者也。卿等不复介滞,则此类,当自熄矣。寅明曰,圣教至此,更无可达之辞矣。上曰,末终复以三字,告于帐殿者,其意深矣。寅明曰,其注脚,即卒办告之者也。渠之意,疑臣既不缓治,而所发问者,皆是难对之辞,故猝出此言。其前则所言,或有谄媚之辞,及其毒气发而杂谈出,然后顷刻之间,猝辨而出口。臣等平时,若自谨慎,则闾阎间,岂有此等说话乎?以此思之,只切痛心矣。上曰,卿言是矣。已悉其所由,往牒亦有之,须勿介怀也。寅明曰,乐毅,虽遭谮言,益思忠国,不以被谗退步,故谗者归虚矣。前后下教,必提朴奎文之事,初岂朴奎文创出之言,而推而上之于朝廷非矣?殊非欲害臣等而然也。今番事,亦不当疑此疑彼。君父之心如此,则必有偏处,自己所当之事,岂不能灼知乎?上曰,向者金潍之言不虚,似有脉络矣。寅明曰,今番狱情,终无当处,公然凶言,至于如此。其疏辞,虽似无味,有疑乱朝廷之计,眩乱两官之意,又有幸乱之心,朝廷和睦,不乐闻之,委任亲信,见之不喜,此有识者之所常深虑者也。戊申之后,似无此等事,而裵胤命,敢以一疏闯进,此亦凶肚逆肠也。在上者,当深察此等处,惟以收拾人才,宽恤百姓为意,而不少暇恤,放心而过矣。上曰,向者草草下教,今当洞谕,而今番事,必有于心好之者幸之者,又有于心闷之者虑之者矣。金潍之意,此事疑有脉络,其言不过出于疑阻系着,而入于此,似易矣。谗讦之目,则过而后出,胤命、金潍之言,不无所见矣。李时熙,以宗室后裔,何可为西南之论乎?此为过心,而许锤则例事也。戊申之后,岂能革心?此辈则于心,深以为好,为国者,岂不虑念乎?其窝窟之说,予甚为闷。若以岭人,劝以为此事为言,则岂不过乎?岂借胤命,而为闯进计耶?寅明曰,此非搢绅之流,即杂流之所为也。上曰,引其申庆洙辈,甚怪矣。若深治则如此,故大臣亦闷而欲止之矣。如此人,又复问之,则不知又引何许人,如此故钩得窝窟甚难矣。寅明曰,若以疑心,欲障塞之则难矣。古语云,元气实则百邪不侵,而今世之人,易动于浮言矣。彼若以形势疑之,则我当益加谨慎,忘其恩怨,务为和平,能尽在我之道,则外寇不能侵矣。上曰,曾母亦为投杼。而予虽无汉昭之明,上官桀之谗,亦当察知矣。志气衰则未知何如。而即今未衰之前,岂疑朝臣乎?虽有浮于胤命者,以为今有巨猾奸慝,而其将不信。自古人君,多有猜忌之心,而予岂动哉?今日朝臣,勤于国事,无蛮触之战,则何有此胤命乎?赵明翼所遭,非徐命珩之过处,此由于动于他人之言。李硕臣事,亦为过误,而此亦闻人之言而信之也。客气之侵,甚闷,自当弹压而为之矣。寅明曰,圣教至当,而弹压甚难矣。受恩罔极者,担负不轻,岂敢少弛于心?而其外人人,难于镇定矣。宋真明、赵显命,虽无限痛迫,无意世路,而不宜径出城外。圣上既赐昭释,圣恩罔极,圣谕之下,至今不为承膺,极甚非矣。姑观陈贺日,欲请处分矣。似闻十四日间,欲来城外云。未知其即出奉职,而赵显命则以其退不退之不赐批答,以此持难,不敢入来云。既有面谕之命,则其不许退归可知,此出于执拗矣。吏判之欲递,不足怪矣。赵文命则以一死自任,而赵显命则先以明哲为心,且动于名誉之间,无其兄担当国事,凝然不动之心,既以国士,见遇于上,则虽然诺之间,一死亦可办矣。急流勇退者,皆出于微官,非宰相之所可为也。位至宰相而退者,由于道不行,言不见信。何可以私义决退也?虽或退坐,岂有所胜乎?他人则不可责之,而赵显命甚慨然矣。若以不危宗族,惜其一身为心,则何以为国事乎?故相臣崔鸣吉于担当丙子时事,可见矣。两重臣之来到门外,未知何以为计。而召见严截诲责,则渠何敢不出乎?圣教每多宽容,若加振肃折责,则朝廷自然尊严矣。人臣,若皆如此,则构怨不深,亦有人誉,于私计虽好,而于国家,岂是好事?赵显命不无材具,且少私心,宜其担当国事,如闵镇厚、李寅烨之所为者矣。上曰,所达是矣。故判书李寅烨,予不知,而闵镇厚,予亦知之。其向国之诚,不可易得,有苦心于国家。今人若如此,则裵胤命事,何由而至哉?寅明曰,今无体国之人,当之则虽或为之,而无担当之心矣。圣上,明如日月,岂忧谮奸之来?而世人太慎其身,以为若如此,则易招危辱,致有越视之患,此甚闷矣。上曰,此为顺便好道理矣。寅明曰,虽如此,官职则自为之矣。以担当国事,仇怨必至为意者,此亦甚难。如范仲淹者,遭逢宋仁宗,而亦不得容于朝廷矣。上曰,曾已谕于金尚星矣。金尚星,以隘而不宽,指丰陵,而此言是矣。兼诸军门时,不无不宽裕之患,而自有向国为国之苦心矣。寅明曰,今人,以其亲人,除某职,多有抑勒之事。而丰陵则无此事,所经军门,不见杂类一人矣。上曰,古云,板荡识诚臣,此则赵显命优为之矣。又不待板荡时,可以知之,而赵显命,引其兄为言,以为既误,其兄岂忍再误?臣云云,故予亦矜怜之矣。寅明曰,赵显命有病痛处,自好名节,其为人似弄,且有过处,又不无动处。而若自国家,坚持不舍,责之以一死报国,则何敢如是乎?上曰,坐地,与丰陵有异矣。见其兄与卿之事,于心以为,彼二人亦既如此,予何有为也?宁欲保名节矣。寅明曰,于心虽如此,何敢如是乎?严加诲责宜矣。上曰,卿何可与两重臣,同去就?而吏判之道理,过都政后,当为许递,而既遭此事之后,岂可许递乎?寅明曰,吏判之不递,于臣心,亦为不安。宋真明之不出,亦不怪矣。守令多阙,秋务将迫,在国之道,当为处分矣。上曰,予欲过都政后许递矣。然则即今许递如何耶?寅明曰,小臣既为出仕,则今虽许递,何妨之有?有事系朝体者,敢此仰达矣。守令之不得不历辞大臣,即三百年流来应行之规。大臣虽在引入之中,历辞一节,不可废也。若有世所共知之嫌,而不可历辞,则不得往赴,而大臣知其如此,使之勿为来辞,而往赴然后,始乃辞朝者,亦一权宜之道,而为近例也。今者有一二守令,适值臣引入,初不历辞,直为下直者,春川府使赵最寿,则谢恩仍为下直。且有密符谕书,其势不可历辞,此非异事。而至于金川郡守闵亨洙,亦不历辞而下去,此必谓与臣有嫌,而臣与闵亨洙,无大段嫌端。乙巳年,臣有上疏之事,而语不甚逼于闵奉朝贺。丁未年,待罪大谏时,不参合启,而陈疏引嫌,不无些少碍逼之语,亦非大段,似以此作为嫌避。然戊申后,臣始知闵奉朝贺之苦心血诚,断断为国,故有所仰陈,则亨洙尤可以知臣之心矣。臣常以为闵奉朝贺,向国血诚,临事鲠直,谙练事务,臣心所推服者,既如此,则亨洙,何至嫌阻于臣,而不相面耶?若有共做国事之心,则亦何可因此细嫌,不为历辞乎?设或不欲来辞,臣亦岂无从近例变通之道,而径先辞朝?坏损体统,有关后弊,不可置之。金川郡守闵亨洙,拿问处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功臣忠臣子孙,嫡长外,支孙则无得混同录用事。因兪拓基疏论及,故丰陵府院君所达,新有定式矣。都政时,铨曹以忠臣支孙,拟初入仕,而受点者二人。当初拟望,似由于铨官之误知,而既知之后,事当一遵定式,不可置之,故臣分付该曹政吏,使之呈递矣。其后,臣即引入,谓臣不敢干与国政,而听若不闻,终无自处之举,事甚骇然。既关法例,且系体统,当该参奉两人,并即汰去,既有臣之分付,则铨曹当督令呈递,而亦复任其所为,此亦未安,该曹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大臣之丧,有禄俸,限三年输送之例,而至于贰相之丧,亦用此例,何如耶?寅明曰,郑赞成,以儒贤大老,国家之素所礼待者也。身殁之后,虽施格外之恩典,亦似无妨矣。上曰,但常时不受禄俸,及其身殁而使受之,则未知如何耶?寅明曰,生时,既不受禄俸,则死后输送,非其志也。圣教至当矣。上曰,以山林儒贤,位至贰相,国家礼遇,岂以存殁而有间哉?俄者备忘,虽有祭需题给之命,而山林清素之家,又无其子之禄俸,事当有顾恤之典。四名日祭物,令本道,限三年备给事,分付,可也。〈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8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病〉。左承旨韩师得〈病〉。右承旨郑彦燮〈坐〉。左副承旨洪圣辅〈坐〉。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温〈坐直〉。注书尹敬周〈式暇〉南泰耆〈仕直〉。事变假注书林象元〈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神德王后忌辰。
○孝敬王后忌辰斋戒。
○李周镇启曰,大司宪李箕镇在外,执义任珽,掌令金廷润未肃拜,宋守谦,持平徐命臣未署经,李性孝再度呈辞留院。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bb传b于郑彦燮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洪圣辅启曰,事变假注书林象元,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知道。
○郑彦燮启曰,礼曹多有时急举行之事,昨日虽有姑观数日之教,而陈贺物膳,及秋夕物膳看品,当在明日。而即今该曹堂上行公者,只有参议柳复明,而以齐陵曲墙修改事,朝已下直出去。参判尹惠教,奉命在外,判书赵显命,入来然后,可以举行。而看品隔宵,姑无动静,分义既涉未安,事势亦甚迫急。礼曹判书赵显命,从重推考,各别催促入来,使之及时举行,何如?传曰,允。
○教中外大小臣僚、耆老军民、闲良人等书,王若曰,慈候久愆,普切举朝之虑,天和遄复,幸见翌日之瘳。爰稽彝章,诞敷涣号,念惟寡昧之眇末,实赖圣善之煦咻。三朝怡愉,每仰性度之渊懿,万年颂祝,惟在起居之康宁。夫何无妄为灾?乃见弥日违豫,初因疡疖之小苦,谓是一时之忧,转致鍼砭之屡施,殆浃两旬之久。幸因神明之垂祐,快睹医技之奏功,多时侍汤,自愧诚孝之浅薄。不日复膳,实荷祖宗之降监,庆关宗祊,允为迓祥之始,欢溢宫掖,共占挻禠之征,载加霑泽于多方,嘉与民庶而均悦。於戏,候班撤以庭贺,美疢转为邦休,少愈之戒犹存,诚深喜惧。庶福之敛是锡,施及迩遐。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8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坐〉。左承旨韩师得〈坐〉。右承旨郑彦燮〈坐〉。左副承旨洪圣辅〈坐〉。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温〈坐直〉。注书尹敬周〈式暇〉南泰耆〈仕直〉。事变假注书林象元〈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孝敬王后忌辰。
○李周镇启曰,大司宪李箕镇,执义任珽,掌令金廷润未肃拜,宋守谦,持平徐命臣未署经,李性孝再度呈辞留院。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臂部,膏药、盐汤,连为贴付熏洗,而疮口已尽完合乎?今日令医女入诊,详察症候宜当。臣等忧虑未已,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候,臂部完合,而膏药不为贴付,勿为问候事有教,依此举行,予则无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世子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郑彦燮启曰,明日陈贺时,两司当为进参,再明日,重试、对举别试、文武科一二所,监试官,两司各四员,亦当分进。而大司宪李箕镇,执义任珽,掌令金廷润未肃拜。掌令宋守谦,持平徐命臣未署经。持平李性孝呈辞受由。大司谏李匡世,司谏许沃,正言宋征启、金尚迪在外,献纳徐命珩呈辞,无推移进参之员,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明朝牌招,在外及呈辞受由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其在分义,岂敢无义撕捱,不参明日乎?并牌招察任,受由人改差。在外人,此时若是在外,无意上来,其将开政于清斋之时,其在事体道理,俱涉寒心。并罢职不叙,政官牌招,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其馀牌招察任。
○南泰温,以侍讲院言启曰,明日陈贺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而弼善金宗台,家有拘忌之疾。李鼎辅,方在禁推中,兼司书、兼说书未差,无以备员。未差之代,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而弼善金宗台,亦当有变通之道。令政院禀旨,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侍讲院草记,明日陈贺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而弼善金宗台,家有拘忌之疾,令本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弼善金宗台,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今姑改差,今日政差出。
○李寿沆启曰,政官牌招,开政事,命下矣。吏曹判书宋真明,来到城外云。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宋真明,参议郑羽良,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判书宋真明,辞疏到院,才已退却,而开政命下之后,趁不举行,事甚未安,判书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郑羽良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寿沆曰,只推,一体牌招。
○郑彦燮启曰,陈贺物膳看品,今日内当为举行。而礼曹判书赵显命,方到城外,尚不入来,看品事体,何等重大,而日势渐晩,未即奉行,致有窘急之患,分义道理,殊极未安。礼曹判书赵显命,推考,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宋真明牌不进,参判未差,参议郑羽良进,右副承旨李周镇进。
○兵批,判书赵尚䌹病,参判李德寿进,参议朴弼正差祭,参知曺夏望病,同副承旨南泰温进。
○吏批启曰,判书宋真明牌招不进,参判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吏批,以徐宗伋为大司谏,李善行为司谏,李德重、朴弼载为正言,宋瓆为持平,金有庆为左尹,赵明翼为同义禁,李显望为兵曹正郞,沈星镇为副应教,权𥛚为谷山府使,徐命茂为丰德府使,金圣采为平康县监,赵明谦为兼司书,李重庚为弼善,坡春守穆今加明善,折冲金斗锡今加嘉善,金斗璧今加嘉善,已上,以拯活人命,加资事承传。
○兵批,副司直单徐宗伋、金若鲁、李性孝,副司果郑履俭,副司正林象元。
○郑彦燮启曰,礼曹判书赵显命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矣。物膳看品,万分时急,而如是违牌,事体未安,更即牌招,以为即刻内看品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泰温曰,吏曹判书宋真明,礼曹判书赵显命,以本职虽不入来,有下教事,闻到门外云。即为分付,使之入来。
○南泰温启曰,吏曹判书宋真明,礼曹判书赵显命,依下教入来矣。传曰,引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宋真明。
○明日亲临陈贺时刻单字,传于郑彦燮曰,殿坐时刻,以午时磨炼以入,而各殿陈贺之际,日势必晩,此与他受贺有异,三严以辰正三刻改入。
○韩师得,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去七月朔及今八月朔禄牌,请受次,仓官进去于奉朝贺李光佐本家。则以为,在外邑,已受两朔月廪,则不宜叠受云,禄牌不为出给。系是大臣禄俸,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入侍时,欲问而下教矣,遗之矣。在乡时既受,则其不欲叠受,大臣之意固然,置之。
○南泰温启曰,新除授台谏,所当牌招,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丙辰八月十四日酉时,上御兴政堂,吏曹判书宋真明,礼曹判书赵显命引见时,右副承旨李周镇,记事官南泰耆,记事官曺润周,记事官李成中入侍。上曰,进来。真明、显命进伏。上曰,因其言而何可自划乎?虽不能无惊痛之心,既有面谕之命,闻来到城外,故使之入侍,而今无他言,各勉奉职宜矣。显命曰,臣不忠无状,陷于罔测之地,天鉴明烛,当其极暑,为臣等而亲自按鞫,洞然昭释,复使得齿于人类,天地父母之恩,世世生生,结草酬报之外,无他道矣。真明曰,人臣之遭凶言,古亦有之。而即赖日月之明,洞烛奸情,不日而昭释,千古史牒,稀有之事也。显命曰,冤诬罔极,幸蒙国恩,昭释无馀,而在臣子之道,得闻其言,不可一刻在于城里,有同发狂,疾走而出城。既出之后,其次第事,在于休退,小臣则壬子年,已有所达者,故累渎于侍汤之中。而慈候未宁时,不得与诸臣同参候班,大庭陈贺之日,亦不得诣随于呼嵩之列。今始闻命入来,而致此深夜延接,此尤臣之罪,万死无惜,而臣等之所遭,非指的发明者也。罪人虽已诬服,然而臣等所遭,前古所无。自古人臣,见恶于人,虽有万万冤抑者,其诬陷之言,条件不多。大臣则谓之贪权,将臣则谓之跋扈。或谓之贪婪,或谓之谋逆,此则言之者有指的,当之者有发明之端,而臣等所遭,即一姓字也。王德用,以貌类艺祖,至有人言,德用以为此父母生之也。臣等之姓,亦自祖先传来者,将若之何?臣等迸出之时,以外面见之,无异颠狂,而臣以乞退陈章,姑不得出场。迫于严命,而如是入来,前头若复举姓字而为言,则岂不闷乎?真明曰,以某某事不善为,为言而见捉则可也。而此则如赵显命之言,将若之何?两家中,或为一人媢嫉者,则又当举姓字而为言,前头事甚闷矣。一有是言,犹难容于覆载之间,而随其节节言之,则岂不闷乎?臣等之种种狼狈,固是馀事,而将见不孝于国,而辄致烦恼,在于臣等,渐渐迫隘,分义扫地,举措颠妄,为世道所害莫甚。若速赐处分,则岂无随其才分,自效筋力,尽力效忠于闲漫之地乎?卒被曲保之泽,千万至愿矣。上曰,丰原为吏判时出城,过则过矣。即今所带,无异闲司,其辱,不过掇拾姓字而已。虽他人为言,不足为嫌,况胤命虮虱者乎?吏判则是冢宰也。然而为重臣,而何可轻其去就乎?冢宰则在京辞职,岂不勉副,而反效丰原过中之事而出城,无异于大臣去就乎?极为过矣。今则即为奉职宜矣。显命曰,今日异于他日,即清斋之日也。不敢以去就仰陈,出去后,更当以文字仰恳矣。仍涕泣而言曰,小臣愿蒙德分而生矣。人臣得此,而有不死者乎?非但为一身,而如是猥烦矣。真明曰,当以文字,更为仰陈,而人言既由于此职名,则以当初欲递之心,何可更为行公乎?显命曰,臣于甲寅年,有辞清要之言,切愿置身闲司,参听军务,而今则乞退之外,岂有他事耶?周镇曰,两臣所遭,岂不震剥崩裂?而至于宋真明则以为,吏判是权要之职,不得递则不能堪云。而日昨闻大臣筵奏,以许递仰请,在大臣私义,岂不欲如此?而不过彼凶恶之人,以死囚缓狱之计,至有此言。当之者虽惊剥,欲递职名,其在国体,何可轻许之乎?必大有关于后弊矣。向者有过都政后,许递之教,而今若径从辞恳,则其在私义,虽以为幸,大损国体,贻弊无穷矣。即今方物物膳看品,一时为急,而不得举行,事体未安。礼判方入筵中,明示下教,以为从速奉行宜矣。显命曰,臣之所带职名,异于宋真明之职名,非以递解为计,而今当出去而举行矣。臣既无父母兄弟,天地之下,所仰恃者,惟主上而已。何敢以一去字为言?而前则虽或不去,犹有弥缝之道,而今则如此,而犹不得免人言,继此之道,将何以为之?愿蒙德分而生,若使臣得生而在,则曾以为殿下,安危缓急之用仰陈,身虽不肖,志则如此,臣身在,然后可以为之,非但为一身之计而已。愿蒙德分而生矣。周镇曰,丐生之言,出于迫隘矣。殿下之所待遇,何如?渠亦与国同休戚之身也。今不过以死囚诬招,如是痛迫,而天日在上,日后虽有许多胤命,其言何以入乎?即今时势,留此数臣,使之竭诚奉公,然后可以有为,两臣之如是烦陈,极为未安矣。上曰,丐生之言,是何意也?极为非矣,非胤命,而大官之人,虽为此言,何有于卿也?此则君臣之间,不相孚而然矣。因胤命之言,而如是丐生,非矣。显命曰,非以言入而致,疑有此举也。臣初疏,岂不以不忧投杼为言乎?为人臣子,间年而得闻此言,晏然恬然,国虽不杀,岂得容于覆载之间乎?宋家则犹有宋成明一人,臣即宋成明之罪人也。真明曰,承旨甚非矣。古人云,朝无死友,臣亦如此矣。臣以为李周镇甚亲,今不谅情悃,而如是为言,此臣自反处,而古有不获乎朋友之言,臣之行己不诚不信,推可知矣。上曰,卿如是太过,意绝从仕,若弃予而去,则卿之兄,亦谓卿过矣。不从他人之言,见卿兄之意,而为之,可也。如此则其在纪纲,当如何?非但见予有羞,归见卿兄,必无颜矣。显命曰,无他所达之辞,从当以文字仰陈矣。上曰,若有他意,则是非欺予也。即欺卿兄矣,政院勿为捧入辞疏,可也。〈出榻教〉周镇曰,一品重臣外,元无榻前辞职之例,今此所达,虽异于辞职,不宜如是烦屑矣。上曰,然则递其丰原之号乎?须思卿之先兄,而以留在供职为言,可也。显命曰,臣之兄,向国有至忠,而不幸早死,地下若有所知,必当责臣之如此,而圣教至此,臣非木石,岂不感激?而匹夫之心,自不知误着,性度甚狭,且数遭非常之事,无异丧性。圣教既如此,而分义有关,承旨,又以事体督过,故不敢尽言而出矣。上曰,以留在为言,然后出去,可也。显命曰,既非崇品,则不敢以去就仰烦,今日异于他日,将欲以文字仰陈矣。今有勿捧辞疏之教,情义穷蹙矣。虽涉泛滥,臣愿一陈矣。臣去国而出城后,念国家与私家一身三者,而无不周思,此臣子之万万不忍者,且以思先兄愿忠之心,何敢以一退字仰陈?而实出于万万不得已也。去就,即臣子之大节也。初闻朴奎文四字之言,而已请退归,今闻不忍闻之言,而何可仍在乎?去就不可苟也。不得不至于此境,已始之请,若中途而改之,则是无着落无依据之人,如此之臣,殿下,虽欲留置,而将安用之耶?上曰,此则不然,非遽为入来也。闻其来在城外,而召见之,又为勉留,则岂不留在乎?此则重臣,未免过矣非矣。右相,许下手书,而作一节拍而勉出之,今日此举,开卿一条路矣。右相,以责卿为言,而卿之固执,予知之矣。分义所在,损伤纪纲大矣。卿若如此,则当有效卿而为之者,岂不至于伤国体乎?须预为许诺焉。显命曰,今臣入来时,自有定计。甲寅年,纳湖符时,自上,有定去留之教,臣以曲从私愿,则当不退去为言。自上,俯询于大臣而许之矣。今臣定计,有三件道理,欲为置身之所,极涉惶恐,而敢此仰达矣。第一件事,即乞退也。第二件事,则国家虽不忍终弃,不可与无故之人相同,勿以清要权要等职授之,此外职任,则臣当奉行。其下策则古人有行之者。唐肃宗时,李泌,积困于谮言,除送江西节度使判官,而得以不死,此至仁盛德也。今殿下,若依此例,置臣于外方数年,则此后臣不惮奔走而效劳矣。上曰,此则丰原执滞矣。何以下策为言耶?上二件事,决不可从之,而下策则问于大臣,皆以为是,则当允从而俾伸之矣。吏判今已召入,过都政后许递,是为当然之事,昨问于右相,而有所可否。且卿等,有麾之不去之意,而初因臲卼之情势,至于如此,岂不开一条路乎?吏判今姑许递,即为口传付军职,俾参明日贺班,可也。〈出榻前下教〉周镇曰,赵显命情悃抑塞,心如醉迷,而所达之言,皆非矣。初辞清要,再辞吏判。臣以为此上下胥失,岂有必辞清要之义乎?今又以为权要之职,皆不可行公云,此言当为严责处矣。李泌事,因其朝有元载,出为江西判官,七年在外矣。今圣上,至仁至明,且时无元载,何可出此言耶?至如胤命者,不过如浮云之过太虚,何可以数年居外为请乎?上曰,承旨所达是矣。今此下策,问于大臣而当处之矣。丰原之与李泌,欲为同归者,是不知予矣。周镇曰,宋真明以为,与臣相亲,而不能相知云。而渠虽迫隘,有伤国体,虽或许递,切欲无迹,而今既有处分,终未免损伤国体,甚闷矣。上曰,承旨所达是矣。再昨与右相,有所酬酢,右相,以不得过行都政为言,若过今日,而许递,则君臣之间,有所计较,故宁为夬许递解之为愈矣。今日许递,而若复除授,则更勿控辞,可也。周镇曰,政官及礼判、前吏判,出去时留门,取禀。上曰,当下标信矣。诸臣以次退出。
8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坐〉。左承旨韩师得〈坐〉。右承旨郑彦燮〈坐〉。左副承旨洪圣辅〈坐〉。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温〈坐直〉。注书尹敬周〈仕〉南泰耆〈仕直〉。事变假注书林象元〈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圣辅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陈贺日次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郑彦燮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陈贺相值,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本曹判书有阙,及百官加下批,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当日为之。
○洪圣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大王大妃殿,患候平复后,崇政殿亲临颁教,陈贺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周镇曰,颁赦百官加为之。
○备忘记,bb传b于李寿沆曰,洛川君缊,月城尉金汉荩,并百官加亲授。
○传于郑彦燮曰,提学牌招,赦句添入。
○李周镇启曰,颁赦百官加为之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禀。传曰,杂犯死罪以下并宥。
○郑彦燮,以春秋馆郞厅,以监事言启曰,江华鼎足山城史库,实录曝晒,今年当次,故史官下送举行之意,春间既已草记,允下矣。得接江华留守所报,史库参奉牒呈内,今此潦水,阁内东西边间两窗上短椽,有渗漏之痕,在于无油芚柜上前后外面,皆有渗漏处,外墙亦颇有颓落倾仄云。不可不及时修改,过陈贺后,史官即为下送,兼行曝晒修改之役宜当。以此,分付,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在前颁赦时,例有别岁抄之事,今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书入。
○又以吏曹言启曰,别岁抄书入事,命下矣。准期不叙,居中居下,并书入乎?敢禀。传曰,书入。
○李寿沆,以吏曹言启曰,即接造纸署牒呈,则别提闵遇洙除授后,过限未肃拜,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批言启曰,新除授保宁县监李夏宗呈状内,矣身与前县监权𦈜,有同姓四寸娚妹应避之嫌,斯速入启处置云。既是交承相避,则不可仍令赴任,保宁县监李夏宗,改差,何如?传曰,允。
○南泰温启曰,凡试官之望,例于早朝拟入,而今此文科,初试试官望单字,未牌已至,尚不备拟来呈。试官牌去来之际,将致犯夜,事甚未安。礼曹当该堂上,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有政。
○吏批启曰,新判书赵尚䌹命招,同参政事,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判书赵尚䌹,命招不进,参判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兵批,判书未差,参判李德寿进,参议朴弼正病,参知曺夏望病,右副承旨李周镇进。
○吏批,以赵尚䌹为吏曹判书,李瑜为兵曹判书,赵命翼为大司宪,柳时模为司谏,郑亨复为正言,赵镇禧为户曹参议,李师德为兵曹正郞,赵泰彦为宗簿正,尹审为宗簿主簿,朴亨润为保宁县监,百官加下批。洛川君缊,今加绥德,月城尉金汉荩,今加奉宪,训炼都监提调李瑜,御营提调李瑜。
○兵批,百官加下批,副护军单李善行,副司直单李箕镇,副司果单李德重。
○南泰温启曰,兵曹判书赵尚䌹,既已移职,所授命召,使军官替纳,今当修正密匣册以入。而判书例兼禁卫大将,将兵之任,不可一刻无摠察之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都提调摠察事,郞厅发牌,分付。
○郑彦燮,以礼曹言启曰,今此丙辰,重试对举别试文科初试,试官方为磨炼,而二品以上,极甚苟简,堂下可拟之人,亦为乏少。依前例,以堂上官,通融拟入,而参试官中,前修撰李度远,前持平权莹,前郡守李润身,前修撰朴弼均,前县监李巨源,前县监朴师昌,前持平南泰齐,前佐郞闵宅洙,前正言韩翼謩,前县监柳寿垣,前正言李宗延,前正言李寿海,时无职名,令该曹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南泰温,以礼曹言启曰,今以大王大妃殿,患候平复之庆,既已告庙陈贺,颁教八方矣。设科取人,自是次第应行之事,故取考誊录,则曾在仁庙朝辛未年,以慈候平复,设行六百别试。孝庙朝庚寅年,以慈候平复,设行庭试,癸巳年,又以慈候平复,设行六百别试。显庙朝壬寅年,以慈候平复,设行庭试。景庙朝甲辰年,以慈候平复,设行庭试矣。前后誊录,既无一定之规,今此庆科,以何科举行乎?敢此仰禀。传曰,当设别试,而才经别试,以庭试举行。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重试、别试、文科初试一所,设场于本曹上直郞厅,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南泰齐、闵宅洙、韩翼謩、李宗延、李寿海、柳寿垣、李度远、权莹、李润身、李巨源、朴师昌。
○李周镇,以义禁府言启曰,今八月十六日,重试对举、别试、文武科初试时,本府都事十员,并皆赴举。本府入直当直,入直公事交代都事各一员,文武科一二所,禁乱都事各一员,当以七员分差,假都事七员,令该曹差出,以为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金川郡守闵亨洙,拿问处之事,传旨,启下矣。闵亨洙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
○南泰温,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别试初试试官,无故可拟之人乏少,堂上曾经阃帅人,并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周镇启曰,在前颁赦时,有时推荡涤之例矣。未承受传旨,一百十七张,自本院,依例爻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温启曰,监试官徐宗伋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在前如此之时,亦有三牌之规,更即牌招,正言朴弼载,以亲病,陈疏入启。正言郑亨复,以参试官,牌不进罢职传旨捧入,谏院无他监试官,推移之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启。郑亨复,既命只推,亦为牌招,而试官牌招事,申饬,若何?而以今番试官望观之,为臣者,违牌为事,其君则达宵不寐,此何分义,此何事体,极涉寒心矣。
○又启曰,文所试官宋真明、尹阳来、金东弼、朴师益、赵远命、郑锡五、李廷熽、李潝、徐命彬、严庆遐,参试官尹汲、李度远、尹得载、朴弼均、李巨源、李命坤、郑亨复、兪最基,并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试官无以推移备员。宋真明、尹阳来、金东弼、朴师益、赵远命、郑锡五、李廷熽,并即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试官李潝、徐命彬、严庆遐,参试官尹汲、李度远、尹得载、朴弼均、李巨源、李命坤、郑亨复、兪最基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温曰,推考传旨捧入。
○南泰温启曰,试官赵尚䌹、宋真明、尹阳来、金东弼、朴师益、郑锡五、李廷熽,再招不进,正卿中,无一人承牌者。在前如此之时,亦有三牌之规,更即牌招,监试官徐宗伋,牌招不进,亦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试官李潝、徐命彬、严庆遐,参试官尹汲、李度远、尹得载、朴弼均、李巨源、李命坤、兪最基,既有只推之命。而文科试官、参试官,无以备员,并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试官朴师益、尹阳来、宋真明、郑锡五、李廷熽,三招不进,依承传,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赵尚䌹,以本职命招不进,以试官再招不进。虽是三牌,既与试官三牌不进有异,且有前例,罢职传旨,不为捧入之意,敢禀。传曰,知道。
○政官牌招启辞,传于南泰温曰,开政差出之际,必致迟延,勿为牌招,台谏牌去来,各别催促。
○刑曹判书李瑜上疏,传于南泰温曰,既已移职,此疏还给。
○备边司,禁卫大将李瑜。
○刑曹判书李瑜上疏,伏以臣,即自呼崇之列,退还私次,旋以考试之役,召命下辱,在于分义,岂敢坐违?而第臣区区恳急之悃,久已被孝理之泽,阖门惶感,以恩为惧。卯酉奔走,既有省视之暇,苟非大段难强,不敢辄烦陈扣,伏想天日之明,亦必俯照矣。今科,异于他试,自始至终,将旬有馀日矣。一锁场围,内外莫通,虽在平日,方寸固已乱矣。况今臣母宿病,挟感重发,胃败绝粒,真元顿脱,虚实莫分,朝夕凛缀,最是痰壅膈痞,神识迷闷,欲峻下则气不能与药而相敌,欲缓补则痰又挟火而交剧,日来焦遑,殆同束手。此际信宿离侧,固已情私之所不忍,至若违舍汤药,隔绝多日,夫岂所可拟哉?又自晩来,诸节有加,扶护左右,情理转急,遂不得不冒死违命。噫,朝参庭贺,夕陈私恳,极知渎扰之为罪,然仰惟锡类之仁,方洽区宇。虽在蝼蚁之微,岂敢自阻于仁天之雨露哉?略控短章,仰溷崇听。伏乞圣明,特赐鉴照,亟命镌罢臣所带诸任,得以安意救护,俾卒天地父母之恩焉,臣无任云云。
○正言朴弼载上疏,伏以泰运方亨,圣孝潜孚,慈候遄复庆礼亟举,玉色满容,亲受胪陛之贺,匝域同欢,在廷咸簉。而臣于此时,适叨谏院新命,除书夜降,召牌晓临。咫尺之守虽重,犬马之诚自激,遂敢以衅秽之踪,臲卼之情,唐突呈身于崇呼之末列,义分粗伸,而廉愧全丧,此将重得罪于当世士大夫之林,益无可显之面矣。噫,臣之引义自废,永谢三司之班。伏想圣鉴,亦已勘烛,而旧玷难掩,新案莫重。盖臣之向参宪台时,草草一言,适当风澜荡汩之际,而亦未敢为一分推助之计,区区血忱,亶在于镇帖朝象,庶不至大段厮坏gg澌坏g矣。微诚未彻,严旨遽下,疏则还给,职则特递。追理辜负,尚增战悸,而徒爬隔靴之痒,剩速如屋之嗔,前后横撞之言,恨对之章,直令人廪廪gg凛凛g,有销骨之忧。臣固不敢重提前事,强辨过境,而妄撄世怒,厚招身灾,唯当削迹遐遁,息影深闲之不暇,荣涂盘礴,宁有是理?况臣八袠偏母,重伤于今夏暑溽,初患暴泄,转成毒痢,度数殆不胜算,而症形益无可为。臣焦泣扶将,顷刻难舍,而朝气少定,班限甚遽,姑忍须臾,强诣禁庭,贺仪才毕,急报踵至,病母诸症,晩后越添,热候陡盛,痰势益升。自晡前昏窒,全无知觉,杂试药物,尚未唤醒云。熬煎之极,得闻此报,心神飞越,莫可按住。毋论台衔之决不可因仍冒窃,即此情理,急于归护。署经之命甚严,监试之牌方出,而惊倒之馀,胡走如狂,构呈短疏,径还私次。伏乞圣慈,天地父母,曲谅臣罪衅之不可抆拭,情私之不容强策,所有谏职,即许镌罢,俾公私两幸。而仍命勘臣顽逋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踏启字〉
○知中枢府事尹淳上疏,伏以大王大妃殿肿候,遄臻康复,既告庆于宗社,称贺于大庭。中外臣民之懽欣颂祝,曷以尽达?窃自念蝼蚁微臣,命衅迹畸,辜负隆知,退守拙分,积以四五年矣。向来乍进径归,非不知其越分犯科,而区区去就,有不容不复寻初义,情非乐为,罪固罔贷。重以临行一言,略伸己酉筵对之苦心,而时议沸激,惊若创见求罪之章,至以创出所无之圣教为案。虽圣明察臣无他,宽不加诛,台臣槪举记注,证其有据,而臣则泯伏待勘,犹一日耳。即其负犯之深重,所遭之骇悸,顾何得自比于簪绅旧物?而省墓之行,适过近郊,猝承药院并直之报,忧虑耿耿,不敢远去,路次投寄,以至于今。而以此踪地,近城淹留,犹且至不安,屡次庭候,竟不得一参,而与百僚,同其诚礼。今日贺仪,又不得冒趋,而与万品,同其悦豫,臣分全扫,百死无地。辄敢猥入文字,仰请严诛,仍首乡路,恭俟威命,京阙在望,祗自恋结屏营。伏乞圣慈,亟命削臣枢衔,处以重辟,以为亏废礼分者之戒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业已知矣。卿之决去,非特决知过矣。在廷之臣,其所去就,咸若卿焉,谁肯束带立朝?予亦其将谁使,其在分义事体,决不若是。卿其勿复过辞,其即上来焉。
○说书宋翼辉上疏,伏以上穹垂庥,大王大妃殿,未宁之候,遄臻康复之休,昕庭嵩呼,百僚舞蹈,庆莫大焉。念臣即今踪地,岂有冒进荣次之望?而连四日,坐违天牌,而圣度一向宽假,终不加诛。臣于是,狼狈穷蹙,徊徨罔措,遂不免唐突承命,而中心踧踖,若无所容,抑臣情理,有万分闷急者。臣之父母,年俱望七,经年关外,衰疾日加,臣既无他兄弟,诚难一日远离。而向来屡次除旨之下,亦不敢终始偃伏黾勉上来,间因番次苟简,阅朔淹直,终又遭罹危怖,迸出撕捱,荏苒之间,月已屡改,而未遑于请暇归省。每有书信之来,临缄而心先动,未忍遽拆,若是而其可能抑而在朝,安于从仕乎?顷者臣父,以病陈疏,而臣方在屡逋严命之中,未敢以私情仰闻,至今濡滞。日昨得闻臣父宿患之外,又添关格之症,入秋以来,尤昏缀沈绵,长日在床褥之中云。臣心神飞越,不能自定,臣之供职属耳。况今园陵幸行,期日已涓,宫僚之任,虽无陪扈骏奔之事,臣子分义,亦岂言私远出之时?而焦迫之极,不暇他顾,玆敢冒万死,疾声呼吁于孝理之下。伏乞圣慈,特许镌递臣职名,俾得以及时下往,省视救护,则陨首结草,臣当死生图酬,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往护焉。
○丙辰八月十五日辰时,上御崇政殿,受贺时,行都承旨李寿沆,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郑彦燮,左副承旨洪圣辅,右副承旨李周镇,同副承旨南泰温,记事官尹敬周,记事官南泰耆,记事官曺润周,记事官李成中入侍。上御衮冕,先御资政殿,承史,具朝服入殿庭,先行四拜礼而退出。上御小舆,出资政门,鼓吹作。寿沆跪进圭,上执圭,入殿内殿坐讫。侍卫先入,承史以次分东西门而入,百官入殿庭,先行四拜,轩架乐作,拜讫乐止。致词官跪告,宗亲、文武百官致词,百官四拜,轩架乐作,拜讫乐止。彦燮出班跪告宣教,展教官二人,捧教文而出,授宣教官任珽,珽跪受。彦燮随教文而出,北向立陛头唱曰,宣教,珽北向立,读教文讫,展教官捧教文,还置于旧所。百官四拜,轩架乐作,拜讫乐止。跪搢笏三叩头,拱手加额,山呼呼千岁,山呼呼千岁,再山呼呼千千岁讫,百官四拜,轩架乐作,拜讫乐止。展笺官二人,奉卓子置于殿中,宣笺目官,坐告礼曹进笺启目。读曰,左议政金在鲁等,笺一通,开城府留守金龙庆笺一通,江华府留守李匡德笺一通,京畿观察使李真淳等,笺八通,读讫。百官跪,宣笺官吴彦胄,入殿内坐卓子下,读左议政等贺笺讫。百官俯伏兴,典仪跪于门外启曰,礼物请付有司,通礼告礼毕。左议政金在鲁,右议政宋寅明,奉朝贺李光佐,判府事沈寿贤,奉朝贺李台佐,判府事徐命均,判府事金兴庆,密昌君樴,西平君桡,骊善君壆,锦平尉朴弼成,咸恩府院君鱼有龟等,请对入侍。光佐曰,今日是宗社莫大之庆也。未知圣体若何。上曰,差胜后一样矣。光佐曰,大王大妃殿,气候平复后一样乎?上曰,平复后,一向安宁矣。即今时原任大臣及宗臣,贺毕后入侍,可以默想,而第达之。在鲁曰,东朝㧑谦之德,终不受进宴,春间臣等,累次烦渎,而终不得请,今日又过庆礼,其在情理,所不可已者,故敢此并力仰请矣。光佐曰,应行之典,至今未行,率土之内,孰不抑郁?今敢相率而来陈,虽非上意之所断行,而某条得回慈听,今秋进志喜万年之觞,则其为庆幸如何?臣有脚病,上殿之际,所见甚怪,而尽死力而上来,敢此仰达矣。寿贤曰,东朝患候,遄奏平复,今日告庙陈贺,而不设一宴,则终条理之事废矣。春间累次烦渎,竟未回听,臣以为顺成东朝㧑谦之德,为宜矣。今则玉候平复后一宴,与无端进宴有异。臣等固知圣意之不得强请,而若以宗臣及时原任大臣之如是力请仰闻,则东朝岂不允从乎?台佐曰,玉候平复后,其在情礼,固不可废,且国朝古事,连年进宴,虽以东朝㧑谦之德,坚执不许,而今若累次陈达,则岂不得允从乎?光佐曰,以诸臣之同情,一辞仰达,是所望也。寿贤曰,以不可不从为辞,则岂不允许乎?命均曰,春间臣等,终不得请而退,而今以国朝故事及邦庆,断不可废之意,导达而设行也。兴庆曰,以东朝㧑谦之德,终不回天,而今日异于前日。殿下以诸臣之意导达,则慈意岂不允许乎?寅明曰,春间连日渎扰,而终不回天,至今抑郁矣。今日因平复之庆,恩泽及于万姓及臣下,而一觞,不得进于东朝,事理决不若是矣。圣上,虽以顺志为主,难于开端,而行其事理之当行者,即顺志也。以此臣民之意,禀旨得听者,即导达,而先行后禀,未为不可,今则某条得请焉。兴庆曰,今年邦庆无前,而春间不得回听,今又有平复之庆,称觞之举,在所不已。非不知殿下之不得自由,而善为导达,以不可防遏之意,反复禀告,期于得回慈意焉。樴曰,春间大臣,齐会宾厅,连日禀启,故臣等,亦为陈疏。而终不回天,今则异于前日,以闾里间言言之,此是应为之事,而久不得设行,岂不闷乎?今此相率仰陈,伏望更为导达,期于回听焉。桡曰,大臣已悉陈之,臣无更达之辞,而今则异于春间,有此莫大之庆,于礼于情,必当设行。东朝㧑谦之德,虽切钦仰,而殿下爱日之诚,久不少伸,群下不胜抑郁矣。壆曰,诸臣已悉仰达,而慈候平复之后,进宴一节,终不可废也。伏望百般导达,而期于回听焉。光佐曰,此事则举国同情,不可人人陈达也。惟在恳请而回天矣。寅明曰,此事徒烦于殿下,亦为不可,殿下不欲开端,以触厌苦之意,是为顺志,而行其应行之事理者,亦为顺志之道,退而更请(退而更请)),亦一顺志也。明此事理之当然,而更为陈禀焉。命均曰,以不得不允许之意,仰陈焉。寿贤曰,陈贺毕后,大臣、宗臣,合辞来请,不可不从为辞,则岂不听从乎?寅明曰,百僚在庭,即今事体,便是庭请矣。弼成曰,慈教虽在㧑谦,此则不可废也。殿下善为导达,以回慈旨,则臣民幸莫大焉。有龟曰,诸大臣缕缕陈达,而所请之事,虽以至诚烦渎,而诚意浅薄,不得回听,至今抑郁矣。今有康复之庆,尤不可废也。此乃圣孝之所伸,下可以慰群情,以此导达,期于回听焉。上曰,慈意不但在于㧑谦而已。右相,明事理之言,不怪矣。以此回天,有不可必,今以黄耉之言,当为仰禀,而诚意浅薄,恐为文具之一事矣。在鲁曰,外庭不知此事,责以臣等之诚浅,殿内甚狭,故诸臣不得齐进,而须以盈庭合辞,仰禀焉。光佐曰,臣等,非不知殿下克尽诚孝,自内陈禀,更无馀蕴,而今则尤不可废也。一请而不得,则至于再请,再请而不得,则至于三请,自古然矣。以今百官万民之所同情,断不可已之状,缕缕仰陈焉。上曰,至今不得设行,古牒所无,此由于诚孝浅薄矣。春间欲藉卿等之仰请,导达得请,而竟不得矣。在鲁曰,今不可烦陈于殿下,故臣等止而退出矣。上曰,岂待卿等之言,而为之乎?在鲁曰,臣等当于后日入侍,更为禀承矣。寅明曰,小臣极为惶恐,而俄者所达,事理当然之言,即不违事理者,虽或争之,可为事理之当然矣。上曰,慈意,反以为苦恼,岂不闷乎?在鲁曰,臣于日昨,以方物物膳事,有所仰达,外方进笺,而阙其方物,则向上之礼,甚为埋没矣。上曰,戊申年后进上,皆为蠲减,向上之礼,岂可如此?方物,当为更禀矣。寅明曰,进宴,此是大事,必于数日内下教,臣等颙祝而退矣。上曰,卿言是矣。在鲁曰,外方方物,此追后所封者,今虽下教,似当及之,更为陈禀焉。上曰,其时已为下教,虽追后下教,于国事似不颠倒矣。顾谓光佐曰,异于便殿,不为从容,而贺班后,当为发行,好为往还焉。光佐曰,轸念每如此,不胜惶悚矣。俄以大事仰达,不及于他事,而东宫气运,何如?上曰,好在矣。光佐曰,小臣瞻望伟仪而退,长夜不能暂忘矣。彦燮曰,文武科一二所,台谏当以八员分排,而即今承牌者六员,在外者二员,事势甚急,本院以何以为之?为启辞。而在外二员,今虽变通,两司既无馀员,何以为之乎?上曰,通两司,当为分排,而未署经,有二员矣。彦燮曰,即今行公者六员,李德重、李善行在外,李箕镇为参贺班,自乡上来矣。闻有实病,不得入来云矣。上曰,若为署经,则足为分排,如此之时,署经何不为之耶?彦燮曰,以署经事送言,则以为,为参贺班而入来,非为署经而入来,不为之矣。上曰,李德重、李善行,有军职乎?寿沆曰,无军职云矣。上曰,何事也?兵曹判书赵尚䌹,〈以侍卫入〉曰,以台谏递差,然后付军职矣。上曰,台谏之未署经,已过周年,宁有如许事体乎?诚极寒心,两司六员,既已行公,今若不为署经,则国不为国,以此意,各别申饬,今日内,使之署经,可也。大司宪既已上来,其意可知。大司宪李箕镇及在外人员,司谏李善行,正言李德重,并今姑改差。其代,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可也。〈出榻前下教〉圣辅曰,俄者以仪仗事,有所下教,臣待罪该房,亦有不察之失,极为惶恐。而该曹,常时既不申饬,改造仪仗库郞厅,既为典军仪仗,可见其□□□执于户曹即为改造,事极骇缓,事当请推。而今日异于他日,贺礼修毕,虽问备薄罚,不敢仰请。而日伞则即今改造,其外渝色者,亦令即为改之,何如?上曰,依为之。而此亦关于国体,可为寒心矣。户判虽欲惜费,仪仗渝色者,岂可不为改造乎?今日昧爽以后,则推考何可不为乎?户曹判书,从重推考,当该仪仗库郞厅,则户曹既不给改造物力,则渠何以为之乎?置之,可也。〈出举条〉上曰,在外诸臣,为参贺班上来者,若有投章径归,或任自下去,则政院各别申饬,疏章亦勿捧入。如是之后,或有径归者,是蔑视君父也。〈抄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8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式暇〉。左承旨韩师得〈病〉。右承旨郑彦燮〈病〉。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坐〉。同副承旨南泰温〈坐直〉。注书尹敬周〈呈辞〉南泰耆〈仕直〉。假注书未差。事变假注书林象元〈病〉。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备忘记,bb传b于李周镇曰,今日纪纲,可谓寒心。其君坐以达宵,其臣慢卧违牌。此何分义,此何事体?科日在今,尚不设场,过周宪臣,亦不署经。文武举人,彷徨试所,法殿饬励,视若寻常。徐宗伋之违牌何事,撕捱何事,职在薇院,反亏国体,于今至此,专由宗伋。其在树纪纲饬他人之道,决不可罢职而止,削黜惩砺。虽有亲病,既参庭班,暂时署经,其何难也?而投疏径归,不遵饬励,其在事体,亦不可递差而止。朴弼载罢职不叙。
○传于南泰温曰,召对为之。
○李周镇启曰,臣有禀定事请对矣。传曰,引见。
○传于南泰温曰,试官备员之际,将迟延,两司今方备员,署经,各别申饬为之。
○李周镇启曰,持平徐命臣,既已署经,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南泰温启曰,今此吏兵曹岁抄中点下者外,并荡涤事,命下矣。职牒还授、罢职、罢职不叙、准期不叙之类,则当为叙用。削职、削夺官爵、收职牒、被谪蒙放、削去仕版之类,则皆当以职牒还给,捧传旨,而既有并命荡涤之教,皆以叙用,一体捧传旨单,敢禀。传曰,依为之。
○传于南泰温曰,今此吏兵曹岁抄中点下者外,并荡涤,居中居下之人,亦为荡涤。
○南泰温启曰,监试官徐宗伋,三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正言郑亨复,承牌来诣,而监试官一员,犹且不足。正言有阙之代,政官所当牌招开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而今日月食斋戒相值,而在前如此之时,亦有牌招开政之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开政。
○又启曰,大司谏有阙之代,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泰温曰,史官二员待命,骑马六匹立之。
○南泰温启曰,史官二员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备,宣传官一员代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奉朝贺闵镇远箚子到院,而以月食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有政。
○吏批,判书赵尚䌹牌不进,参判未差。参议郑羽良进,左副承旨洪圣辅进。
○吏批启曰,判书赵尚䌹牌不进,参判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吏批,以赵锡命为大司谏,宋教明为正言,李桨为兵曹佐郞,尹淳为刑曹判书。
○兵批,承旨启曰,判书未肃拜,时无送西,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批,无政事。
○南泰温启曰,校理吴彦胄,修撰赵尚命入直矣。俱以试官进去,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应教沈星镇,修撰申宅夏,并即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启曰,武二所试官洪尚宾,受点之后,误认以不为受点,径先出去。日势已晩,故他试官肃拜单子,先已入启,而其在事体,极为未安,从重推考,使之追后肃拜,何如?传曰,允。
○以全光监司状启,长兴县居船人高所多只,同里居女人老乙五以子先金,平日岛居船人崔于九,金良人,权梦位等渰死事。传于洪圣辅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以公洪监司状启,忠原居束伍刘夫行,德山县居炮保尹己永,永春居骑吏金赞民等,永同县居骑兵金哲雄,清风府居御营保张厚先渰死事,传于南泰温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洪圣辅,以备边司言启曰,明日本司坐起出令,而堂上无一人书进,事体极为未安。除在外奉命、在外试官、台谏应頉外,悬病未肃拜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以为备员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试射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文一所应办官,以试官意启曰,臣等来诣试所,开场出题,日已向夕矣。收券时刻,若限人定,则必不无窘急失才之患,依圣教差退时刻,限以二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温,以文二所应办官,以诸试官意启曰,今日召待入侍时,设场后观其日势,收券时刻草记差退事,传教矣。臣等进诣试所,开场整齐后,即为悬题,而申时已入矣。若依例限以人定,则时刻促迫,限内制呈,有未可必,不得已依圣教,差退时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圣辅,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今此重试对举别试武科初试时,举子录名,比前颇多。当此秋收方殷之时,远方举子之裹粮留滞,事涉可虑。在前如此之时,有柳叶箭四贯革先试之规,今方依近例,以柳叶箭先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凡诸科举,六两当为先试,而外方数多举子,累日留滞,亦甚可虑。在前有柳叶箭先试之规,今亦依近例,以四贯革柳叶箭先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正言朴弼载上疏,踏启字。
○奉朝贺闵镇远箚子,伏以臣疾病奄奄之中,伏闻东朝疖患,不日乃瘳,颁庆之礼已举,臣民欢忭之忱,曷可形喩?臣癃老之年,罹此贞疾,涉夏徂秋,委身床箦,视息虽存,精神昏瞀。向来起居之班,昨日嵩呼之列,皆未得趋参。即今虽不能以阳界人自比,而情礼之缺然,分义之全亏,犹能自知之矣。矧且太医之临视,珍剂之继颁,每出眷恤之特恩,臣之母子,偏蒙优渥,感祝无地,亦无以一伸叩谢之忱,尤不胜惶悚懔惕之至。玆敢略具短箚,仰暴前后阙礼之失。伏乞圣明,亟治臣罪,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慈候康复,贺礼已行,欢幸曷喩?有疾未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益加善摄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丙辰八月十六日卯时,上御兴政堂召对时,参赞官南泰温,侍读官吴彦胄,检讨官赵尚命,记事官南泰耆,记事官安正仁,记事官曺润周入侍。上曰,承旨先书之。泰温进伏。传曰,顷者该曹草记已谕,而莫重陈贺方物物膳,俱为阙焉。虽难强拂而奉承,心甚缺然,昨因大臣所达,复为陈请。惟许物膳之封进,而方物则亦不允从,心犹抑郁,而亦难复请。况慈意若此,则其他封进乎?只以慈殿陈贺物膳,其令该曹,分付诸道,追后依例举行,而大殿以下物膳,则勿为封进事,分付。上曰,先令注书,出往,分付,可也。泰耆承命出来,彦胄读周濂溪传,至十五板。上曰,下番读之。尚命读,至传终。上曰,承旨读之。泰温继而读之。上曰,承旨又书之。传曰,秋曹剧务,岂可旷哉?秋判有阙,代今日政备拟。上曰,注书出往,分付,可也。泰耆承命出来。泰温读,止必有事焉神明厥德。上曰,注书读之,泰耆读,自秋日成诗,至传终。上曰,上番春秋读之,正仁读程伊川传。上曰,右副承旨闻方求对,注书出往,使之入侍。泰耆承命出来,引右副承旨李周镇入侍。上曰,求对何事也?周镇曰,科场事急,不以启辞仰禀,敢此请对矣。上曰,何事也?周镇曰,试官望之苟简,古无如此者矣。上曰,往者武所设场,至于日晩,而未有如此者。试券时限,未知何时耶,无促急之患耶?周镇曰,例限人定,而即今日晩,必致促急不及之患矣。上曰,通于一二所而落点,则似当推移矣。泰温曰,一所承牌者七人,二所承牌者为十二人,依下教而为之,则足可推移矣。周镇曰,试官当为七人,则承牌者只是七人,则仅得充数,事体苟简,姑不入启,而宋教明移拜正言。七人之中,又缩一人,未备厥数,事当以牌招礼曹堂上,改拟试望之言仰请。而窘速难及,故如是请对,二所试官之承牌者颇优,若推移落点,则可以分排,而试事事体甚重,不敢仰禀矣。上曰,欲知其数,入览望筒,而一所则堂上试官中承牌者,只是一人矣。泰温曰,李潝、严庆遐,承牌于再招矣。上曰,已有通用之意,今何以一人之不足,至于牌招礼官耶?待其赵锡命承牌,试官望筒,即为入之,徐命臣署经为之乎?泰温曰,署经为之云矣。周镇曰,初以为月食斋戒日,故不得为署经云矣。既有下教,且有国忌日曾为署经之例,故自本院督促而为之矣。上曰,过几月后为之乎?周镇曰,至十四月而今始署经矣。上曰,未署经前,不往郊外,不以台谏处之云矣。周镇曰,不得出入,不赴人会矣。泰温曰,古亦有久而后署经之事矣。周镇曰,大司宪赵明翼,以引嫌陈疏,而疏末论试官望之礼官不即拟入,仍又侵斥政院,台谏言事疏,当为捧入。而以月食齐戒不捧,故赵明翼已为径出矣。既为承牌后,还为出去,将欲请牌,而臣方入侍,故仰达矣。上曰,引嫌何事也?周镇曰,昨日贺班退出时,致仕大臣,以犯马推治下人,故不可行公云矣。上曰,所怀何事也?周镇曰,所怀则试官望未牌后,来呈政院之事矣。上曰,其时事势,自当如是差晩矣。泰温曰,本院之请推礼官,亦出于事体,而事势则自然如此矣。周镇曰,事势如此,而谓之政院不为饬励,至于请推矣。上曰,试官若早承牌,则岂不为之乎?赵明翼如是为言,而自家又为径出乎?即为牌招,可也。〈出榻教〉试官之承牌者,仅充其数,而落点者,极为苟简矣。周镇先为退出,正仁读,至十七板。上曰,下番兼春秋读之。润周继而读之,毕其传。彦胄曰,伯程子有言曰,此言非天下之福,臣有仰达之辞矣。日者自上以依三代之治可否,俯询于诸臣,而闻或有难之者。其时上教,虽未闻知,而三代之治,何难乎做得乎?惟在于人主之一心矣。殿下曾已留意于格致之臣,未知工夫至于何境,而诸臣以为,人心欺诈,难做三代之至治云,此言甚非矣。上曰,此其时承旨所达之言也。彦胄曰,此言虽似迂阔,而诚敬二字,为学之大要,寻其微妙之境,循序力践,则其效至于治国而平天下矣。虽未知其时殿下之教何如,而因此文义,有所慨然者。人君若以尧、舜为不及,则是岂天下之福乎?上曰,其时承旨柳𬘩有所达,予有所答。予之下教,不当如此,而今不能记得矣。尚命曰,上番所达好矣,如此处尤宜留意矣。上曰,因此勉戒好矣,当为加意焉。其时注书则是南惠老矣。尚命曰,其时因司马光传,而有所说话云矣。上曰,今始记得矣。或以为虽司马光,不能挽回三代之治云。予以为,三代之后,又何无三代耶?以此为言矣。尚命曰,若信用司马光,则当荐引濂、洛诸贤,而充满朝廷,三代之治,何不做得耶?彦胄曰,天下之生久矣。习俗浸浸污下,渐不如古,挽回诚难。而今日行仁政,则三代之治,不可明日做得。文王积德百年而后兴,以致渐次成治。若以谓以此时风俗,何可做得三代之治云尔,则此非古人之言也。苟能存心于此,今日行一事,明日行一事,则渐次可以做得,此言虽似迂阔,伏愿置心于广大之域,必以三代为期焉。上曰,所达好矣,当为留意矣。伯程子,叔程子,自有默知处。伯程子,自是浑厚,圣人气象也。尚命曰,叔程子,过于严厉矣。彦胄曰,一月坐于春风座上云者,真可谓善形容矣。上曰,气像甚奇矣。伯程子欲用元丰诸人,其意思尤奇矣。尚命曰,意思深远矣。上曰,于《节酌通编》亦有之,而苏轼,何其背驰于程子如此也。尚命曰,自是文章气节之士,本非好学吾儒也。上曰,国忌日蔬食,谓之与僧相似者,其言无形矣。彦胄曰,自是文章博识之士,而犹如此,小人之目,恐不得免矣。上曰,蜀、洛之党,如是而成,伯程子当之,则可能调剂否?彦胄曰,似不至于此境矣。上曰,濂溪气像,可考于画像赞。而风月无边,庭草交翠之句甚奇,其气像浑然矣。泰温曰,未易窥测矣。上曰,是故太极上谓有无极矣。泰温曰,资质最高矣。上曰,承旨之言是矣。予亦以为然矣。康节之学,未免术数,谓之某年无人,某年无禽兽,某年始浑然云者,何其神奇也?陈图南之里心,有不可测,骑驴出山。自古传以为意在天下,予则以为不然矣。既见宋太祖,何能有此意耶?泰温曰,坠驴之事,近于杂说矣。卤莽而获字,似是获字。古人下字不泛,既曰勤苦而种,则下当以获字下得矣。尚命曰,见之如此者不怪矣。上曰,蜴蜥,倒印矣。彦胄曰,唐板小字中字,不过为科场之用,故不为厘正,多有误印处。今番印役甚急,不得校正,自当如此矣。今后则此本已经睿览,当为正本,不复校正矣。泰温曰,明道墓表中,山可移谷可迁六字,曾不见于《孟子》,而此六字之指谓传道之圣贤者,殊未知稳当,而又不若其斯名之称情也哉?七字之浑厚深长而有馀意矣。上曰,承旨此言是矣。山可移谷可迁等语,已尽说而无馀意矣。尚命曰,此六字,似在于《二程全书》矣。上曰,儒臣退而考见,可也。向来武科,亦为晩后设场矣。泰温曰,前有晩后设场或翌日退行之事矣。上曰,今若出题,则无异于节制矣。泰温曰,似当过定时限矣。上曰,不退时限,则不无失人才之患矣。别试异于庭试,何事不因忙后错了?大抵忙速则有弊,殊非别试取才之道。今日设场后,观其日势,自试所收券时刻草记差退事,分付,可也。〈出榻教〉上曰,试官望筒,当午始入,以是见之,犹觉日长矣。若是冬日,则俄者所讲三传,可了于终日矣。泰温曰,收券时刻虽忙,有才者,足能限内制呈矣。诸臣以次退出。
8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坐〉。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郑彦燮〈病〉。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病〉。同副承旨南泰温〈坐〉。注书尹敬周〈呈辞〉南泰耆〈仕直〉。假注书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林象元〈病〉。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显宗大王忌辰斋戒。
○洪圣辅启曰,大司宪赵明翼陈疏留院,执义任珽文一所监试官进,掌令金廷润武二所监试官进,宋守谦武一所监试官进,持平宋瓆文二所监试官进,徐命臣,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判府事李宜显上疏,以县道到院,而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药房启曰,再昨法殿受贺,酬接移晷,日间凉气颇紧,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与诸御医入诊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臂部完合处,已至如常乎?即令医女入诊,详察宜当。臣等不任区区之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安宁,予则无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世子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备忘记,bb传b于南泰温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李寿沆启曰,右承旨郑彦燮,连日不为仕进,右副承旨李周镇,今日亦不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韩师得启曰,同副承旨南泰温,以宪长留院之疏,引嫌陈章而去出,原疏才已退却矣,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持平徐命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圣辅曰,推考传旨捧入。
○以右承旨郑彦燮,右副承旨李周镇,同副承旨南泰温,备局堂上李宗城,副应教沈星镇,修撰申宅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圣辅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洪圣辅,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本司坐起,堂上无一人书进,故启请牌招矣。工曹判书金取鲁一人之外,并皆不进。见今堂上无故者,虽曰鲜少,亦可备四五员,而一例违召,无意行公,致令终不得开坐,殊可寒心。违牌人员,并从重推考,另饬日后,何如?传曰,允。
○行判中枢府事李宜显上疏,伏以,宗社默佑,慈圣违和之候,遄获康复,庆溢中外,欢忭曷极?臣于淹病呻楚之中,不觉蹶然而起,亟欲进诣城𬮱之外,与都下士民,同其蹈舞,而顾臣遇疾,今逾一月有奇,伏枕喘喘,鬼事迫近。顷日候班之不能造,盖不特情迹为然,实亦病为之阻。伏蒙圣批温谆,且命进参贺列,臣之昨年负犯如何,而圣恩之宽涵,一至于此,感激泣涕,不知死所。虽微圣教,固拟力疾趋赴,况于谕诏之下,夫岂有一分前却之念哉?见今病状,随日而加,诸般怪兆,层见叠出。又自数日来,添得膈塞气窒之症,粒米不下,真元大脱,以此形样,实无起身登途之望。瞻望云阙,只增陨越,仍念章奏间言病,例多浮溢,上穹高远,岂敢望鉴烛?而臣之病重实状,日前传批史官所目睹,有不可掩匿者矣。然王法至严,不容宽贷,亟命有司,治臣阙礼之罪,以厉群工,深所冀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前批已谕,卿何过嫌,其所不参,亦何所伤?卿其安心勿辞,须体予意,其即上来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丙辰八月十七日辰时,上御兴政堂。药房入诊时,都提调金兴庆,副提调李寿沆,记事官南泰耆,记事官安正仁、曺润周,医官权圣征、金应三、玄起鹏、金寿煃、吴志哲入侍。兴庆曰,既承启辞批答无事之教,而昨日日气凉冷,圣体若何?上曰,差胜后一样矣。兴庆曰,凉生后水剌、寝睡之节,有益胜者乎?上曰,与向者无异矣。兴庆曰,慈殿患候,即得平复,臣民庆幸曷极?臂部疮口,已尽完合而如常乎?上曰,今几如常矣。兴庆曰,王世子气候近来,何如?寒暄之交,老少易致受伤,无他症候,一向安顺乎?上曰,好过矣。兴庆曰,行步言语,日觉有异乎?上曰,觉睡则不为静坐矣。兴庆曰,言语之节,何如?上曰,虽似能为,而故不为之矣。兴庆曰,令医官诊察,何如?上曰,唯。圣征曰,诊察脉候,则左右三部度数调均,而右边不均,不及于左边矣。即今则几与相等,以时言之,则沈静极为得体而和平矣。应三曰,诊察脉候,则左三部沈静,度数既好,右三部亦好,而寸关带滑,与前差胜,大体好矣。起鹏诊察后曰,脉候左三部沈静,右寸关向者乍为带滑,而今则不然,大体调均而好矣。寿煃诊察后曰,脉后左三部沈安,右三部寸关,常似带滑矣。今则几与相等,暑退凉生后,事当如此,极为和平矣。兴庆曰,脉候皆已达之,丸剂曾有姑观前头更进之教。医官辈皆以为,秋凉后当即更进云。今当新剂以入矣,何以为之乎?上曰,丸剂多效矣。凉生后欲为更进,依前方乎?问之,可也。圣征曰,即今则更进得当,而依前方,拔兔丝子,当为剂进矣。上曰,然则加减八味元,依前方,一剂剂入,可也。〈出榻前定夺〉兴庆曰,慈殿以痰候如此,当进丸剂矣。上曰,医官等已为承闻乎?圣征曰,小臣以问安今既如此,当有长进之药仰达,则以痛时虽或服药,而既差后,何可服药,为下教矣。上曰,是不欲进御之教矣。比今而稍待气运之益胜,欲议更进矣。今番痰候有减,似是疏泄之致,慈教非但不欲进御,予意亦欲姑观矣。兴庆曰,今番似当疏泄,而姑观前头,议进当进之剂得宜矣。上曰,水剌之节,今亦少胜,若进汤剂,则似有所害矣。应三曰,传教非但如此,诸医之议,以姑观徐议为宜矣。上曰,生脉散停止事,已有下教,盐汤亦有停止之教矣。兴庆曰,然则二十日,当为生脉散日次,而勿为剂入矣。上曰,唯。〈出榻教〉兴庆曰,梁山郡守任震夏,以大同致败,就理蒙放。又以江都米色不好事,将为就理,副提调详知委折,使之仰达,何如?寿沆曰,任震夏,以尚州甲寅条大同致败事拿问,而此则蒙宥。又以江都米色不好,且有无面,监色之又不送来,直请拿问,其状启下备局,捧传旨之际,不及于赦前,其间曲折,烦不敢仰达,而此系宥旨前事,梁山既多水灾,秋务方殷,何以则未知为好,而设令就理,毕竟则当以宥旨前事蒙放矣。上曰,此为昧爽前事也。其日酬应试官牌招之际,若醉不省,蒙宥单子,翌晓始下矣。寿沆曰,不过时刻有违矣。上曰,此为宥旨前事,秋务方殷,时囚罪人任震夏,付过放送,可也。〈出榻教〉上曰,堂上试官三牌不进,堂下试官再牌不进,曾有直为禁推之定式,昨日欲问于召对时而未果矣。寿沆曰,小臣新入政院,未谙定式,注书从仕政院已久,似当知之,问之,何如?泰耆曰,小臣亦不详知其有定式矣。上曰,前例未知其堂上堂下之有区别矣。如今番试官之违牌,前所未有,合一二所而承牌者,仅充其试官之数。甚至于以他所试官,推移落点,国体之苟艰莫甚。堂上、堂下再牌不进人员,并禁推,供辞则试事毕后捧入事,分付,可也。〈出举条及榻教〉寿沆曰,今番陈贺,在外诸臣,皆苍黄来参。司谏许沃,趁此上来,而不及云矣。上曰,药院问安既停,凉意又生,当设法讲,而玉堂又事撕捱,其外则皆入试所。沈星镇无他撕捱之端,申宅夏则其所撕捱,以予见之,亦为支离矣。副应教沈星镇,修撰申宅夏,并勿罢,从重推考,即为牌招,可也。〈出榻教〉上曰,持平徐命臣,亦为只推,其署经支离而为之,昨日若非下教,亦难保必为之矣。科事未知许久乎?寿沆曰,二十六七日间,当为出榜矣。上曰,初场出何文耶?寿沆曰,出论表矣。上曰,时刻亦急,无曳白者云乎?兴庆曰,既退时刻,岂有曳白者乎?寿沆曰,小臣一家科军及洞内人出来时见之,则三更后罢出,待其同接,收拾书册而出来,故自当如此,而闻无曳白之人。然元来入门之数颇少云矣。兴庆曰,以讲经之故,不赴举者甚多矣。上曰,然乎?寿沆曰,年过四十者及素无殿策工夫者,元不赴举。而乡儒亦少讲经之规,择其小小大文而习之,过则旋忘之矣。诸臣以次退出。
8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坐〉。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郑彦燮〈病〉。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病〉。同副承旨南泰温〈病〉。注书尹敬周〈呈辞〉南泰耆〈仕直〉。假注书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林象元〈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显宗大王忌辰。
○洪圣辅启曰,大司宪赵明翼陈疏留院,执义任珽文一所监试官进,掌令金廷润武二所监试官进,宋守谦武一所监试官进,持平宋瓆文一所监试官进。徐命臣陈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边司荐望,北兵使申德夏、鱼有琦、李重新。
○李寿沆启曰,副应教沈星镇,修撰申宅夏,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以备边司言启曰,臣等有禀定事,再明则有思陵改莎草事出去之行,故明日宾厅坐起出令。而堂上行护军李廷济一人外,皆不进。殊无昨才饬励之意,事极未安。除应頉外,悬病未肃拜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以为备员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次对,两司无进参之员,除试所进去,陈疏留院外,持平徐命臣,正言郑亨复,待明朝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8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坐〉。左承旨韩师得〈坐〉。右承旨郑彦燮〈坐〉。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坐〉。同副承旨南泰温〈坐直〉。注书尹敬周〈呈辞〉南泰耆〈仕直〉。假注书朴玶〈病〉。事变假注书林象元〈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龙安县监沈廷瑺,吉州牧使李汇晋。
○洪圣辅启曰,大司宪赵明翼陈疏。入启。执义任珽文一所监试官进,掌令金廷润武二所监试官进,宋守谦武一所监试官进,持平宋瓆文二所监试官进,徐命臣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礼曹郞厅来言,思陵陵上莎草枯损处修补事,堂上一员,明日当为进去。而判书赵显命,以情病呈辞,参判尹惠教奉命在外,参议柳复明呈辞,无推移进去之员云。判书、参议,并即牌招,以为推移进去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左右相意来言,今日来会宾厅矣。堂上不备,进不进单子,不得书入。而有禀定事,与进参堂上行副护军李廷济请对云矣。传曰,引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文学李鼎辅,带职蒙宥之后,尚不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内乘,以提调意启曰,旗军洗马及陵幸坐马时,本寺正,例为进鞭差备,不可不备员。正申致谨居下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重庚为司仆正。
○又启曰,吏曹判书赵尚䌹再招不进推考传旨,及参议郑羽良牌招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矣。开政命下之后,未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所当更请牌招,而朝以备局堂上既已违牌,今因政牌,又为不进。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只推,更为牌招。
○备忘记,bb传b于南泰温曰,以禁旅为别军职者前后居多,而御营别抄,其亦抄择者,而尚无慰悦之举矣。别抄闲良李世机,今观试射,年少妙射,今适有阙,特差别军职。
○备忘记,bb传b于南泰温曰,今日内乘、别军职、宣传官驾后别抄试射时,驾后出身金泰鼎,柳叶箭五中六分,加资。
○传于南泰温曰,因弘文提学陈达,《女四书》,使之翻译矣。今观校书馆单子,则似已翻译,其所翻译者入之。
○李周镇启曰,省鞫为之事,命下矣。今日政新除授禁府堂上,待下批,即为牌招,以为开鞫之地,何如?传曰,允。
○注书尹敬周呈辞,代以朴玶为假注书。
○洪圣辅,以义禁府郞厅,以委官意启曰,省鞫今当开坐,而知义禁尹游,疮病、眼疾俱剧,末由参坐。且方陈疏入启,不可无变通之道,今姑许递,令该曹以无故人差出,并与他新除人员,一倂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圣辅曰,知义禁有阙之代,今日政备拟以入。
○有政。
○吏批,判书赵尚䌹牌不进,参判未差,参议郑羽良进,左副承旨洪圣辅进。
○兵批,判书李瑜未肃拜,参判李德寿病,参议朴弼正病,参知曺夏望进,左副承旨洪圣辅进。
○吏批启曰,判书赵尚䌹牌招不进,参判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吏批,以李廷济为判义禁,赵显命、洪尚宾为同义禁,李箕镇为户曹参判,赵显命为缮工提调,赵泰彦为弼善,洪重寅为安山郡守,尹懋教为掌乐主簿,郑彦恢为司圃别提,洪重畴为知义禁,郑履俭为持平,金相绅为正言,海恩君爣,光阳君橏,行鹤陵副守榯,东川君申德夏,全阳君李益馝,以上叙用事承传,知义禁赵显命,同义禁洪重畴。
○兵批,副护军单,赵东彬、闵昌基、尹大英、鱼有龙、李匡世、申晩、李玄辅、成胤爀、赵荣禄、朴守庆、许树、安宗大、李昌寿、河德休、金宗台,副司直单,曺命教、朴师正、金尚翼、柳俨、金潍、金尚星、金始㷜,副护军单,徐干世、尹得商、朴万载、金鑮、李亨纪、尹浊、金德洪、沈喜雄、许梁,训炼佥正单,朴世宰,主簿单具世智,以上别军职。
○洪圣辅启曰,三省推鞫时,两司城上所,牌招言送,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今日当为开坐,而本府堂上差出之际,日已昏暮,省鞫不得开坐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圣辅曰,此时本兵,岂可旷焉?兵判批下,牌招察任。
○以问事郞厅单子,传于南泰温曰,赵泰彦改入。
○南泰温,以义禁府郞厅,以委官意启曰,问事郞厅李益炡,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之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以御营厅言启曰,军门器械中药丸最为紧重,而年来本厅,物力凋残,不得煮硝。故教炼官前司果安重鼎,年年贸硝,前后火药合剂一万四百六十斤,铅丸铸造二十万九千九百五十个,火箭打造一千九百二十五枝,梨花筒打造四百柄。监造之数如是伙然,其尽心国事,诚为可尚,似当有激劝之道,令该曹考例,禀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哨官有阙代,出身梁万稀,前大将臣赵尚䌹在任时启下。而万稀之稀字,误以希字书塡。原单子中,以稀字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司宪赵明翼上疏,伏以,臣于昨者贺班罢退,道路极其騈塡,待其车马之退散,始为出去。过阙门既远之后,忽有人捉去臣带傔。问其委折,则致仕大臣,以犯马囚禁云。臣于路上,未遇大臣之行,未闻呵辟之声,疑其事之不然而更审之,大臣自药院前路出来时,望见臣之过去于开阳门外云。臣未知此果归于犯马之科耶。见拟试望,天牌俨临,前后戒饬之下,不敢以此等事违诣,以待天点。又于意虑之外,忽移宪职,既去阙中,虽不得不祗肃,而台官事面自别,而见囚下吏,冒没行公,揆以廉隅,断无是理。而当夜烦吁,深觉不安,坐待天色之向明,今始露章自列。伏乞圣明,亟递臣职,以彰其失,不胜幸甚。且臣于即事,窃有慨然者。每当设场,多有违牌之纷纭,自前固已饱经,在该曹则必宜趁早备望以入,可无此患,而未牌后始呈,难免其失。在喉院则所可饬砺者,早宜饬励,所可变通者,早宜变通,使无此患。而不善周旋,烦禀频数,留门相继,以致东方之向明,此则前所未有也。以吏堂一事言之,开政禀下,在于晓头,而朝日已高,牌去来犹且寂然。如有严饬之效,岂至于此耶?圣上彻夜临殿,不得就寝,士子辈负担载道,想望考官,岂有如许事体耶?当该礼堂及在直承旨,并从重推考,以为警饬,可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时事势固然,而饬励之请,是矣。依施。其方请饬,不先不后,遽然径出,使监试望不备,其亦是乎?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校理金相奭上疏,伏以,臣于春间,忝叨馆职,积事撕捱,累速gg违g置对,毕竟严教之下,又不得祗承,律以邦宪,合被重诛。而圣度天大,只施斥补之典,以官为名,非罪伊荣。自顾负犯,冞憎惶感,区区寸忱,惟在于恪谨职事,苏捐残瘠,仰答分忧之眷,俯为补劓之图,而才疏政拙,无一措施。五朔尸居,徒糜官廪,罪上添罪,靡所容措,私心惶蹙,只俟早晩谴罚而已。不意圣明,荡垢涤瑕,复下甄复之恩,除书召命,先后联翩,至许以乘驲上来,是岂负累贱臣所当得者?臣诚惊惑悚懔,不知置身之所也。顾今所叨之职,系是侍从之班,臣之自画于见任,盖已五年于玆矣。侍从之臣,一经付签之罚,则朝廷不复以侍从见待,而当之者,亦不敢以侍从自处。其在公议之严,廉隅之重,俱当若是。前后疏供,累陈此难冒之义,而日月之明,犹未照烛,每烦收召之频数,辄勤诲责之严截。至于向来筵教,尤非臣子所敢闻者。而犹且一味违傲,终不敢趋承者,是岂全昧分义而然哉?惟其自处之义,决不可冒没故耳。到今难进之势,与前无异,去就一节,更无可论。而既承恩除,继辱召旨,则宜即进伏辇下,以为祈免之计。而臣以本来婴疾之身,兼患十数次毒痁,真元消脱,气息绵缀,床席坐卧,亦须人扶护,三百里炎程,万无振气作行之势。进退狼狈,冰炭交中,徊徨累日,计无所出,不得不取途便近,舁还乡庐,要为俟间转进之地矣。又自六七日以来,添得暴泄之病,旧患新恙,一时交剧,澌顿凌兢,作一僵尸,复起为人,更无其望。一向稽赴,尤增死罪,玆敢席稿哀吁,仰请严谴。伏乞圣慈,特垂矜怜,亟削臣职名,重勘臣辜犯,仍命选部,勿复检举,使朝纲少振,私分粗安,不胜大愿,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撕捱,极涉太过。分义所在,岂敢若是?其勿辞,即速上来察职。
○骊川君增上疏,伏以,臣奉命南下之时,东朝违豫,至设候班,在臣分义,所当停行,以承起居之节,而第御牒奉安之行,与他有异。必择吉日,先期发关沿路各邑,调发军兵,整顿待候,其为事体,不轻而重。若或中止,为弊无穷。臣与大臣往复商确,始乃作行,而在途忧煎,实有倍焉。及至全州界上,得接朝纸,药院轮直,已为停罢,陈贺称庆,卜日举行,臣民欢忭,当复如何?臣适在外,未得随参于大庭呼嵩之列,私心觖然,曷维其极?仍伏念,臣素有痰湿之症,年虽盛壮,病实沈痼,多方医治,未得其效,每当换节,必致添苦。今于屡日跋涉之馀,宿痾一倍加剧,姑不至辍行委顿之境。故见方力疾向前,而诸般症情,实有癃废之渐,见臣病者,莫不危之。医言一试温泉,方可责效。适今归路,当由西原,西原之于温泉,不过一宿之地,亦非迤迂之道。若使简其驺从,减其厨传,历路暂入,因便试浴,则列邑似无贻弊之端,痼疾庶有得差之望。玆敢不避烦猥,冒死仰吁于仁覆之下。伏乞特赐矜许,俾得往浴,以卒天地生成之泽,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请往浴焉。
○工曹判书金取鲁上疏,伏以,臣之老母,春夏以后,积败于重病,过伤于丧惨,形神气力,一倍澌缀,沈顿床席,殆无一日安。日来乍凉,添感忒重,昏昏呻楚,不省痛处何在,经三昼夜,少无差胜之势,臣之目下情理,诚难离舍供仕。而所叨本职,虽无镇日奔走之事,兼馆诸务,自多掣碍瘝旷之弊。伏望圣慈,俯赐体谅,并解臣职任,使便视护,不胜至幸。情私所迫,敢有控溷。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护焉。
○海兴君橿上疏,伏以,东朝愆候,遄臻康复之庆,候班才撤,贺仪将举,凡在一国臣民,莫不欢欣鼓舞。况臣职忝宿卫,见差宝剑,窃自拟恭趋燕贺之列,粗伸鳌抃之忱矣。日前遽遭外祖母之丧,臣之老母,呼号擗踊,水浆不入,气息澌缀,频频抑塞,手足厥冷,呼吸促急,奄奄有顷刻难保之忧。臣之情理,实无暂时离舍之望。且身既犯染,有不敢出入清禁,昵侍左右。日昨单子中改付标之举,盖出于形势之万不获已,而烦浼之罪,臣实难逃。玆敢略构短章,仰渎崇听。伏乞圣明,特赐谅察,亟递臣见带摠管之任,俾得专意救护,仍治臣阙礼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护焉。
○兵曹判书李瑜上疏,伏以臣朴愚之姿,兼以疏懦,向忝司寇,辜负明旨,祗俟威责。不意此际,新除遽降。顾臣何人,敢膺斯命?震越历日,泯伏靡定,有召辄违,邦宪是甘。噫,国朝之有本兵,即周家司马之遗制。又之掌万武进退之柄,主三军九法之用。若是者,安危所系,视古忒重,夫岂不兢兢于授受?而今遽拔之宿望之外,畀之愚暗之身,是必将一朝重误于国家之大事,岂不懔然而危乎?况今世道乖裂,而韎韦之流,安知其不效尤?边圉疏荡,而忠勇之士,安知其不淹沦,威律安知其不振,师法安知其不颓?以臣力量,何所调镇,以臣鉴识,何以裒选?政古人所谓一不得其道,无以事君者也。臣恐衅咎之生,不俟旋踵也。然让之虽恳,而迹归于例套,量之虽熟,而言同于崇饬,只望日月之明,俯照靡遗,俾全幸于公私也。且臣于此,实有激仰感涕者存耳。禁卫之营,即臣先祖延阳府院君臣时白所殚心竭知,精抄创置,尝得力于湖右之征者也。当时十五年中,九掌是任,制度谟画,灿然如昨。又陶镕得故判书臣申汝哲等诸名将,以应临朝之思。今臣不肖,实无望于播获,而负荷则将不免于忝先而辱训,臣又将何归哉?怵惕悸恐,寝食俱忘,不敢安于承命焉耳。噫,若其高颠满溢之惧,犹属一身之灾。今臣已置死生,此心炯炯,敢有自恤,惟其公议可畏,私分亦畏,言从肝膈,非敢一毫欺假。伏乞圣明,俯鉴微忱,亟命改臣新授之职,回授可堪之人,以重国任,以安贱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以大勋之孙,谨身周详,业已知矣。今授此任,意亦有在,卿勿过辞,从速行公。
○户曹判书尹游上疏,伏以,如臣无似,忝长度支,掌一国经费之重,诸司请报,贡人烦诉,文簿云委,需索万端,终日责应,非支放则算摘也。以有限之蓄,当无限之用,其斟酌轻重,料度缓急,纤毫不漏,画副物情,固非臣之所可能,而亦岂至于全无裁量,只以悭吝为心哉?向来两儒臣,以册纸事,相继陈达,连降问备之罚,臣诚惶蹙,顾其事实,诚有不然者,臣不欲较辨,泯默至此。又伏闻顷者属司小官,托以陈弊,至以烦锁gg烦琐g之言,猥达前席,有若臣全不给价者然,圣教亦以臣为非臣之不安,更加一节。日昨贺礼时,以阳伞之不改,又有重推之命。臣于是,不胜震悚。大抵卤簿仪物修改时,物力虽出于地部,其修改后,无所管摄。凡系渝伤者不报,则不知,臣于太庙举动时,见仪仗,多有渝伤,言送于仪仗郞,使之枚报兵曹,论移地部矣。日者自兵曹始为论移,故即为算摘渝伤者,一并使之修改,已为磨炼物力,出关,分付,而犹不能急急修改,致勤圣教。此虽非臣过于惜费,当改不改,而待论移出关之际,自致稽延,其缓不及事之罪,无以自逃。且念臣十朔恶疮,证形百变,累月供剧之馀,头痛眼疾,一时兼发,委顿床笫,亦十馀日。乃于贺礼时,不计颠仆,力疾趋参。罢归之后,浑身如束,左头如刺,眼如雾翳,殆不视物。杂试药物,急势虽减,馀症犹重,而医言此是久疮之馀,气脱血竭之致,非一时偶感表证之比。若不及时治疗,则实有废疾之虑。今方阖眼扶头,时日之内,无望收效,以此病状,决难虚冒重任,以贻旷事废务之弊。至于经筵、金吾两任,俱系紧重,亦不宜一日仍带。今以宾对,召牌又降,欲起还仆,不得已更犯违慢,臣罪尤万万矣。玆敢疾声哀吁,悉暴危恳。伏乞天地父母,特赐矜怜,亟递臣本兼诸任,俾公务毋滞,私分获安,得以专意调治,以寻生路,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兼带金吾,许递。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丙辰八月十九日辰时,上御兴政堂。左议政金在鲁,右议政宋寅明,行副护军李廷济请待入侍时,左副承旨洪圣辅,记事官南泰耆,记事官安正仁、曺润周入侍。在鲁曰,近日朝昼,凉暖不适,圣体若何?上曰,差胜后一样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平复后,气候一向康宁,肿患处已尽完合而如常乎?上曰,疮口完合,今几如常,而一向安宁矣。在鲁曰,王世子气运一向平顺乎?上曰,连得好在矣。在鲁曰,今日非次对日次,而昨日启辞已达之,今日以入对出令,而堂上不齐,不成宾筵貌样,故如是请对矣。适当文武试官之进去,如是不备,而备员开坐,亦不能为之,可闷矣。上曰,事势则当如此,而事体甚非,礼判应为进参而不进矣。在鲁曰,当为毕陈。而赵显命以为,昨日筵中,有所达之辞,未分付前,不敢进参云矣。上曰,其人固执如此矣。其二件事,不可言,而其下策则问于大臣,皆以为是,则当为允许为言矣。寅明曰,纪纲日坏,试官事极涉怪异,是臣等不能董率之致,虽欲感激为之,而人不能从之。向者丰陵时,不及于古人,而堂上中,犹有尽心奉行者,臣与僚相,其时为有司堂上,而不敢退步,不避回启矣。即今则虽或备员入侍,而无着实行公者,有若孤掌难鸣,是臣等初不自量之致也。在鲁曰,臣欲仰达,而僚相先陈矣。试官中亦有承膺之不得者矣。上曰,为谁也?在鲁曰,李廷熽是已,其时出入死生,无由承牌矣。前日增广会试之翌日设行者,再次有之,而臣等忝叨此位,目见时象之如此。此由于不能董率之致,不胜惶愧矣。上曰,岂是卿等之所致?在上者不能之致也。寅明曰,范希文先天下而忧之之心,不能有而然也。在鲁曰,请推政院,亦非其罪矣。上曰,非政院、礼曹之失。陈贺后,似当拟望以入矣。都宪之入来后,径出,甚怪矣。寅明曰,臣意欲请推政院,而都宪已先之,故不为叠陈矣。在鲁曰,陈贺日所达之事,下情郁郁,即今国事稠叠,预为得请,然后可为举行,未知其已陈禀得听,而事势甚迫,虽有他事,先此仰陈,欲为禀承矣。上曰,病患新得差复,恐或苦恼不安,而未及仰禀,欲待气运之差胜而仰陈矣。在鲁曰,前后下教,已为详悉,岂不仰认乎?慈意既不欲,则圣心有不得自由。此事不可徒烦于圣上,而群下则以臣等之不能陈请为言,不胜抑郁矣。即今则恐伤调摄之候,有此未及仰禀之教,而姑俟前头禀定下教,则臣等复欲以春间宾厅启辞仰烦,而此等举措,伏想慈意,尤以为闷,故不欲径先为之,将欲禀旨而为之矣。上曰,从容一陈而后,当为下教,而宾厅启辞,则慈教必以为,此后则以不复如是为教,而又何如是烦请耶?必不允许矣。寅明曰,不胜郁郁矣。上曰,然矣。外间必以为以将顺为重,而事理之不为悉陈为言矣。寅明曰,外方听闻,岂不抑郁乎?皆以何必不为允许为言矣。上曰,然矣。寅明曰,今以病患之新差,难于陈禀为宜,而伏望宛转委曲,期于回天焉。在鲁曰,或陈禀而有得听之几微,则别召臣等而下教焉。上曰,几微似不易得矣。在鲁曰,以臣等前日所达之辞导达焉。上曰,必以予之使为为教,亦当以予不悉尽晓谕,为疑矣。在鲁曰,日昨耆老诸臣,有入侍东宫之事,臣等切欲同入,而其时使耆老独为瞻望,有意焉。且僚相方在引入中,待其出仕,别欲请见矣。即今凉意渐生,前头择无日,使得入瞻,何如?伏闻东宫甚厌生面,是闷,而以此习之,亦为无妨,臣等久不入瞻,不胜抑郁矣。上曰,使耆旧老臣入见,有意矣。今既凉生,当从容使之入见矣。寅明曰,若值日寒则不可,而即今不寒不热,此时正好。原任大臣中,亦有不得入见者矣。上曰,其时当为分付矣。在鲁曰,都政有期,而吏判意外递易,兵判亦然。过陵幸后,即当举行,而陵幸不远,本兵之长,多有举行之事矣。上曰,吏判既非初除,而姑无动静,虽欲一番陈疏,而今不可等待。本兵多有举行事,吏曹判书赵尚䌹,兵曹判书李瑜,并即牌招,可也。〈出榻教〉在鲁曰,星州狱事,是极恶大辟矣。上曰,其时慈候,犹未平复,故不即设鞫,今则当为举行矣。在鲁bb曰b,判义禁及同义禁一员,今入试院,堂上无一员,则犹可举行,而此则二员,以试官不备矣。上曰,判义禁金东弼,同义禁金始炯,今姑改差。其代,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省鞫为之,可也。〈出榻教〉寅明曰,思陵修改时,观象监缮工提调,当为进去,而兵曹判书李瑜,兼带缮工提调。大将不可出去,工曹亦无行公之员,不可代送矣。在鲁曰,以兵判兼带之故,长有代送之弊矣。寅明曰,虽有工曹、礼曹堂上,皆为代送则不可矣。上曰,兵曹判书李瑜兼带缮工提调之任,今姑改差,其代,今日政差出,可也。〈出榻教〉在鲁曰,日昨政目,坡春守穆,以今加明善书出,而穆方在囚推中,虽有加资,例不当下批。故臣讶问于吏曹,则该曹全不觉其在囚而致此云。凡在囚之人,虽寻常轻囚,如禁推之类,尚不得拟望于官职。况穆之所坐甚重者乎?盖兵曹以年前拯活人事覆启,而穆名同入于数多人加资之中,吏曹则所当援例启禀,姑不下批,而混同陞付,难免不察之失。当该堂上从重推考,加资则姑为还寝,以待决末,何如?上曰,吏曹堂上推考,而坡春守之职号则有之,未知,何如?在鲁曰,未勘罪之前,职号虽姑有之,而加资则例不当付矣。寅明曰,加资承传,姑置,待其出场而付之,似无妨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礼判赵显命,日昨自上面谕时所达之言,臣亦略闻之矣。其所达有三件事,而自上以上款二件,初无可论,而末端乞外事,问于大臣,如以为可,则当许之为教云。信然否?上曰,果以诸议,皆以为是,则当许之为言矣。在鲁曰,臣固仰认下答之圣意,而赵显命甚非矣。面谕之命,至下三四次,而不即趋承,已极未安。及其为趁贺班,不得不入来,则宜不敢更有撕捱,而又乃缕缕乞退,乞退不得,则末乃繁复乞外,其时引接,专为面谕两臣,虽与他筵对有异,而渎陈私恳,力请出外。至以此亦未蒙矜许,则必当决退为言,有若要质者然,殊涉猥越矣。自古虽位在正卿,间多历试于外,前头庙堂,若察目下内外职之紧歇,自为差送则,可也。何可因其所乞,而预许其出,有若奉承传者然哉?国体决不如此矣。显命见今所带之职,最称闲淡,尤岂有不可供职之义?而必欲复作节拍,实为过重,终若如此,则同时迸出之重臣,亦必欲效尤,将无可了之时矣。赵显命,从重推考,勿复引嫌,即为行公之意,另加严饬,何如?上曰,右相亦达之。寅明曰,臣与赵显命,同一所遭,故不敢可否于此事,而意见则与僚相之意同。大臣外,筵中不敢辞职,既承面谕,则虽不敢不以辞职之意仰对,而因此乞外,未免过越,已极未安。君臣分义至严,君上之令,非其义则可以确乎不动,而何可以一身去就私事,敢为要质之言耶?尤为不可。前头若有可合任用之处,则庙堂之商量差送,固无不可,而今者所请,有关体统,极为非矣。上曰,丰原所达三件事,皆未免固执,而其中二件事,初无可论,末端事,予欲下询而处之,卿等之言,诚甚得体。此后丰原,岂复以去就为言乎?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显命以为不然,则当为出去云矣。寅明曰,招虞人以旌而不去,此等处为是,而臣于君父,凡事何可取必乎?今番所遭之痛刻,与臣何异,而臣以为,此非清明之世,有识见士夫,所可出口而形于文字者也。只自中心痛迫而已。上曰,然矣。在鲁曰,此公洪监司李宗白状启也。以为,全光道法圣镇、临淄镇、智岛镇兵船各一只,载纳江都米还归之际,七月十八日大风,一时致败于洪州地,船卒幸皆漂出。而虽是空船,莫重战器,既已败失,不敢遽尔放送,固为囚禁,以待处分,移送该道勘处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初因船只之难得,不得不以兵船载运,而有此致败,极为可惜。既是致败于回还之时,则非用奸故败之比,而其不善制船之罪,在所难免。依状请,移送本道,使之参酌勘罪,何如?寅明曰,此皆水军,不可滞囚,即为决罪放送后,即报于备局之意,亦为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此乃摠戎使金潝状启也。以为,本厅管下三镇束伍军兵春秋巡历操炼,自是定式,而废阁已至八年。今年秋操,依例举行,壮抄军及牙兵等,自每年十月十五日至明年正月十五日,分三运轮回,上番与训局军兵,替直于西营,此亦依例上番与否,并请令庙堂禀处矣。三镇操炼,废阁已久,今年则使之举行为宜,壮抄军则上年才已上番,今年既行习操,又使上番则尽多弊端,姑为停止,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釜山佥使当速为赴任乎?寅明曰,外任例皆历辞于大臣,而至于边任,尤不可不历辞。为大臣者,或岂无方略之可授,设施之可问者乎?以此,自前虽谢恩后仍为下直之时,大臣则下直后,必历辞而去,不敢以日势早晩为托矣。釜山佥使郑旸宾,肃谢后仍为下直,终不见臣等而去。旸宾以岭邑时事,昨年诸议至峻,或以枭示为言,末勘至于窜配,今番除拜,或以为太遽,固甚不平云。而臣则曾知旸宾为人,以为不必终弃,故此则置而不论,而至于不见臣等而下去,极可骇然,有关后弊,不可置之矣。上曰,斋戒日下直矣。在鲁曰,旸宾非时肃拜,仍为下直,臣讶之,问于政院,则因传教有此云。且闻下直出来之际,日已昏暮云,夜深后来辞,似不可为。翌日则更不可入城见大臣,臣则谅其事势,不以为咎,而至于前日事,臣于昨年筵中,已为悉陈矣。此非当初朝家所不知,而今始现发者也。其时监司黄璿,历举前后事状,至誊上其题辞,而乃以始虽少有迟留,终乃及时进军剿减,将功折罪,宜置之为请,而朝家许之。到今年久之后,反为追加罪罚,岂合于信法之道乎?且昨年台启所论草溪把摠事,则查启中把摠潜逃投贼之状,十分明白。旸宾已得白脱,诸议之至今不释,臣未知其当然矣。寅明曰,臣已囚其下吏矣。上曰,此事有元只,故尚今如此矣。予于今番,欲召见旸宾而未果,不知其为何状矣。在鲁曰,旸宾即故兵使祥斗之子,而曾莅吉州时,以善治见称。尹游为兵判时,初拟于阃帅望矣。寅明曰,本事则姑置之,身为边任,而不见大臣,极为非矣。釜山佥使郑旸,拿问定罪,何如?上曰,已为下去乎?寅明曰,想已下去,而其代各别择送宜矣。上曰,依为之。〈抄出举条〉在鲁曰,此乃东莱府使吴命瑞状启也。以为,判掌官倭船,七月二十七日,止泊于玉浦江口,而守护将玉浦万户姜昌翊,八月初三日,始为替传于助罗万户处,玉浦之称以风势不顺,不即离发,未免淹过法限,则不可无警责之道。玉浦万户姜昌翊罪状,请令庙堂禀处矣。差过法限,只是一日,而既有新定事目,则不可全然无罪,令左水使拿致,参酌决棍,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交邻亦重,若是前例,则当如划一之法,守之不失,而留滞不过五日,此数年前新创之法也。在鲁曰,此赵显命所达而定式者也。寅明曰,此非待人诚信之道,波涛接天之时,何以还归乎?留滞不过五日,虽出惜费,此法未免迫隘,以此差倭连为出来,其所得失相悬,若国家终未免许之,则岂是好事?无宁快示信义,待其风定日还送,俾无垫溺之患,差倭使即速还,似为得宜矣。上曰,不勤于国事,而勤于如许无益之事如此矣。此是狡倭,而倭馆事甚怪矣。守其当守者,可也。而创出新法,如是迫绝gg迫切g,久又终不免许之,则其心岂不怨望乎?亦当见轻矣。若是顺风之时,则无过五日,不然则不当迫督还归,先送差倭,予意亦如此。左相之意,何如?在鲁曰,倭执事理,而有此三年相持之事,公作木、公作米,对马岛,倭命脉所系处也。其在交邻,不可相持,故曾请还为出给,此则为虑奸情,而僚相之言,大体是矣。然昨年既为还送差倭,相持至今。令若闻其来而径许之,则事涉生㤼,姑待接慰官,书启而许之,似为得宜矣。上曰,是矣。公作米则极是渠之命脉也。即今宁谧,故轻侮如此,而若至于生衅,则其害可胜言哉?在鲁曰,此乃东莱府使吴命瑞状启也。以为,漂倭船,五日内次次领曳,既有新定事目,而今此长鬐县漂倭船,则本县距本府,乃三日程。问情别差往来之际,已费六日,则今不可以五日之限绳之,似有参恕之道。而既已逾越新定法限,则亦不可置而不论,守护将西生佥使崔斗硕罪状,请令庙堂,禀处矣。既有新定法限,故东莱府使,有此状请,而问情别差往来之间,已过其限,则朝家宜有参恕之道。西生佥使崔斗硕,特令分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臣窃有所怀,每欲一陈而未果,今始仰达矣。诸道褒贬启本,曾在先朝,亦或有点下之事,而率皆只书题目,不书等第。或分明误塡等第之字者,始乃点下,而窃瞷当宁每察于殿最,多所点下。及其启下吏曹,吏曹又意在求过,点下者外,又多苛摘而启罢。监司之略示规警而重其递易者,不无权度,而自上既多点下之事,铨官又有苛摘之举,以致贬罢伙然,反贻数递之弊。而所易新吏,或反不如其旧,铨曹之事,既未知得当,而诸议亦颇以殿下之不念不亲细事之义为忧矣。今夏等殿最,抱川县监金相说,以虽用吏言,亦多民誉为目,置于上考,而吏批至请道臣推考,相说罢黜而蒙允矣。中考点下者,启罢固当,而若其居上考非点下,而亦被摘罢,诚为过当。铨曹之意,虽主于束吏,而吏言亦或有可用者。若用其病民害政之言,则道臣岂置上考乎?臣待罪铨长时,访问善治守令于灵城君朴文秀,则文秀举岭南时二三守令,而深称相说之善治。且闻莅任抱川未久,而治绩亦已著云矣。见罢之后,抱川民人等,十百为群,来诉备局,乞其仍任。近来邑民之为此等呈诉,虽于不治者,亦或有之,而至于抱民,则似出于至诚。虽然因其诉而请仍,大关后弊,故严辞斥退已久,今则可无嫌矣。殿最事体甚重,虽或称冤,不得变改,而此则乃上考,而见罢于吏曹者也。与殿最有异,特令仍任,未知,何如?日前原任大臣之意,亦有如此,故敢达矣。上曰,此亦吏曹之开拆而殿最者也。未知何如耶?右相亦言之。寅明曰,褒贬事体至重,未知吏曹之开拆与道臣之殿最,必有间隔矣。在鲁曰,吏曹开拆,不过更加审察而已。何可比同于道臣廉问之详悉,题品之称停乎?上曰,道臣虽或不善,殿最及下吏曹,而开拆考绩者,亦一殿最,以上考而至于启罢,虽未免太过,仍任则事涉如何,置之可矣。在鲁曰,此后则,申饬吏曹,俾勿太事苛摘,似好矣。上曰,先朝之时是盛世,而即今救弊之道,莫如择差守令,严饬殿最。故予于嗣服之初,果致察殿最,而多少点下。其后见之,则予之不点下者,政院又摘发请推,吏曹又有请罢于点下之外者,以致求过太苛,递易甚多。予亦觉得其有弊,近日则点下渐自简省矣。凡题目,内句虽示贬,而外句有褒,则不害为上考。而铨曹则必就内句之贬。至于启罢,盖以求窠为主而然也。此后则予当留心,而亦以此,申饬吏曹,可也。〈出举条〉廷济曰,监司殿最时,多有中下等,然后谓之善治矣。上曰,京畿监司,可当量田之事,瓜满之代,勿待都政,待吏判出仕,使之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教〉寅明曰,近来应行之事,或以些少弊端,续续停废,固未安,而此亦不可不权衡浅深,有所弛张者矣。向日筵中,金始炯,以科事有所陈达,至承严教云,未知其遣辞之何如。而大抵庆科,待别试殿试及重试过后,设行于十月,则自八月至十月,无非设场之日,诸道科儒之留连等待于京中,固多弊端。守令之趁今别试初试而上来者,又将过庭试后,始乃下去,则许久旷官,已极可虑。而九十月,正当年分岁抄之时,将未免并委于监色之手,民事尤为可闷。曾前己亥、戊申两年,别试殿试,亦皆退行于翌年。今此别试讲经殿试及重试,并依前例退行于明春,庆科以九月进定,科事无一时连叠之弊,外官无许久留滞之患。且使应讲举子,仍得以熟习经书于三冬,则岂不有实效乎?上曰,左相之意,何如?在鲁曰,臣则曾以数岐悉陈之矣。到今变通,虽涉颠倒,而自八月望后,至十月晦前,几于无日不设场,此已可闷。别试初试出榜后,距讲经日字,才十馀日。举子无以讲经于其间,势必只抄小小大文而诵习,为考官者,亦不得不缓其讲规,有同应文,殊无必行讲经之本意。若依僚相所达,退行于明春,则举子之讲习经书,似有实效矣。上曰,别试既迫之后,若并与初试而退定于明春,则似为颠倒。而只退讲经殿试,则有何所妨乎?守令至十月留滞,则民事可虑云者,诚如左相所达,讲经殿试,退行于明春,似为便好。而科事甚重,使礼官问于未入侍大臣以禀,可也。〈出举条〉在鲁曰,明年则虽仰禀,而当为设行者,谒圣也。上曰,然矣。当见此科之弦韦而下教,而谒圣,亦有用三人之例耶?在鲁曰,己卯年,亦用甲乙丙各一人矣。寅明曰,今番庭试,七人外,则其所作,皆是不当参者得参,未免苟充。近来科数甚多,而官制甚狭,可闷,此后科举,必以从简为意也。廷济曰,即今士子不读经书,而惟以制述为业。若有别试,则必欲变改为庭试。故相臣南九万之意,欲设别试,而不除讲经者,欲令士子入于经书,俾有识见矣。在鲁曰,今因问议大臣之教,有仰达之事矣。顷以省鞫设行当否,有遣史官问议大臣之教。所当并问于时原任大臣,而只问于时任,不及于原任,事异常规,政院难免不善奉行之失。其时当该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臣于平日,不欲以臣僚情私,烦达天听,而有一事心所矜念,敢此仰陈。试官之累违召命,实是难医之痼弊,处分之特严,固为得宜,而亦或有万无承命之路者。李廷熽,以风病累朔沈淹,作一未冷之尸。而礼曹不知而混拟,三昨违牌坐罢,而再昨已丧逝矣。堂上以下再牌不进人员,并命禁推,仍有待出榜后捧入供辞之教。而其中徐命彬,则身有实病,无由承牌,及其就理,病情越添,见方十分危重云。累年出入迩班之臣,若有狱中死生之虑,则岂不愍恻乎?特先削职放送,似合事宜矣。上曰,既闻如许实状,宜有体下之道,先为削职放送,可也。〈出举条及榻教〉寅明曰,夏初发送备边司郞厅三员于三南,摘奸列邑军作米及储置米矣。全光、公洪两道所送郞厅,六月已入来,见其摘奸成册,则各邑或有军作米虚录者,所当从重科罪,而姑待岭南摘奸郞厅之入来,欲一时请罪矣。岭南郞厅,过期不还,累度发关催促,而尚无消息,事极稽缓,待其复命,拿问定罪,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近来外方营属之冒滥者,依定额减数事,屡有申饬矣。公洪监营,有戊申后军官加设名色,曾因本道御史,书启覆奏,使之革罢矣。其后无革罢之事云,故前月以举行形止牒报事,别为行关矣。尚无报来之事,未免稽进,道臣从重推考,依前覆奏,即令革罢报形止,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翰荐事何如耶?在鲁曰,上番削职之后,则下番例当为之,而得见翰林上疏,则以为,彼虽削职,既非参上,则亦有相问之事云矣。今虽问议,彼必不答,而其问与不答,非国家之所知,使即举行宜矣。上曰,欲问之而分付矣。奉教李成中,复命后从速为之事,申饬,可也。〈出榻教〉上曰,注书荐,亦已为之乎?圣辅曰,注书今方入侍,使之陈达宜矣。泰耆曰,今此叙用付职之后,即为入直,今至旬馀,姑未举行矣。圣辅曰,曾经实注书应荐人员,多在罢职,或无军职,叙用付军职,然后似当举行矣。上曰,曾经实注书未付职人,自政院考禀后付职,可也。〈出榻前下教〉圣辅曰,伏闻昨日药房入诊时,有以试官再违牌者,直捧禁推传旨事,曾有定式与否考禀之教矣。取考日记,则乙卯增广会试,诸试官违牌后,特下备忘,以参试官。再招不进者,不可罢职而止,并禁推诸试官三招不进者,其勿烦禀,直捧罢职传旨事,奉承传施行为教。而本院误认再牌不进之参试官禁推,出于一时特教,未认下款奉承传施行之教,总结上款再牌不进参试官,不为直捧禁推传旨矣。上曰,参试官堂上以下再牌不进者,使之直捧禁推传旨,曾有下教。而政院不察而不为举行,当该承旨,从重推考,可也。圣辅曰,此后则当以此定式举行,而又有禀定事矣。嘉善以上,则既有直捧罢职传旨之承传,自当依此奉行。而嘉善试官,未充其数,则或有以堂上官,拟于试官之时,若是堂上官,则勿论试官与参试官,再牌不进者,一倂依定式,直捧禁推传旨乎?上曰,以此定式施行,可也。〈出举条〉寅明曰,臣顷以前边将卞尔华夺取民田事,仰达而拿囚矣。今番因赦混放,虽未知当初实状之如何,而关系既重,至令查核,则不可径释,事当仍囚,待查报勘处为宜矣。上曰,虽已蒙释于赦令,该府待其查状之来到,更为举行之意,分付,可也。〈出举条〉圣辅曰,郑彦燮,以该房承旨引嫌,李周镇、南泰温以在直承旨,至于违牌,有只推之命,而昨日以台启未收杀为言,亦有所执,故不为请牌矣。今则未知下批,而并即牌招,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前下教〉在鲁曰,罪人上来已久,未即设鞫,未知奸情之不为萌生,而使之两日内收杀,何如?上曰,唯。圣辅曰,省鞫何大臣进去乎?敢禀。上曰,委官则左相进去,可也。〈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8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式暇〉。左承旨韩师得〈病〉。右承旨郑彦燮〈坐直〉。左副承旨洪圣辅〈坐〉。右副承旨李周镇〈坐〉。同副承旨南泰温〈坐直〉。注书尹敬周〈呈辞〉南泰耆〈仕〉。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林象元〈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古丰山万户姜震明。
○备忘记,传于洪圣辅曰,今下弓矢,古丰山万户姜震明处给送。
○洪圣辅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郑彦燮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矣而本院时无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周镇启曰,大司宪赵明翼,牌不进,执义任珽文一所监试官进去,掌令金廷润武二所监试官进去,宋守谦武一所监试官进去,持平宋瓆文二所监试官进去,郑履俭陈疏入启。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彦燮启曰,视事以凉气稍生后更禀事,前已禀定矣。近来日候益似清凉,所当取禀,而即今玉堂不备,待备员,取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圣辅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春跻以刑曹参判,本曹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温启曰,思陵陵上莎草修改,在于明日。大臣及礼曹堂上、缮工提调,当于今日早朝,下直出去,而新除授缮工提调赵显命,谓有身病,不为入来云。即为牌招,以为进去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判尹金东弼文所试官进去,左尹金有庆在外,京兆时无行公堂上,词讼积滞,委属可虑。右尹洪景辅,才已自乡上来,连呈辞疏,不为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周镇启曰,判义禁李廷济,知义禁赵显命,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赵显命以缮工提调,亦已违召。今又请牌,则系是三牌,不得循例请牌。判义禁李廷济,更即牌招,以为省鞫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武二所试官洪尚宾,昨日政,新除同义禁,今方出牌矣。莫重省鞫,禁府堂上,不可不备员,试官望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圣辅启曰,兵曹判书李瑜,牌不进,推考传旨,才已捧入矣。特招之下,不为承膺,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周镇启曰,两司城上所,才已出牌矣。正言金相绅在外云,而莫重省鞫,他无推移进参之员,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在外人员改差,政官牌招开政。
○又启曰,持平郑履俭,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省鞫无进参之员。大司宪赵明翼,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持平郑履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周镇曰,只推,更为牌招。
○又启曰,大司宪赵明翼,才已违牌,更为牌招,以为参鞫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周镇曰,下直已下,而判义禁李廷济,持平郑履俭改差,其代今日政差出。
○传于李周镇曰,以牌去来缓缓,才已申饬,则次对时开政,命下矣。其时再次牌招,犹可为之,而望筒之入,在于阙门下钥之时,极涉稽缓。欲为推考下望筒,而不推以下矣。今日政牌去来,另加,申饬。
○又启曰,今日政新除授正言,待下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日政新除授判义禁,待下批,即为牌招,以为省鞫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司宪赵明翼,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省鞫、宪府无他进参之员。所当更请牌,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今日政新除授持平,待下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李益炡。
○有政。吏批,判书赵尚䌹牌不进,参判未差,参议郑羽良进,右承旨郑彦燮进。兵批,判书李瑜未肃拜,参判李德寿病,参议朴弼正病,参知曺夏望进,右承旨郑彦燮进。吏批启曰,判书赵尚䌹,牌不进,参判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以金汉喆为正言,南泰齐为宗簿正,沈宅贤为判义禁,南泰良为司书,金尚重为持平,副司果金相绅单付。
○传于郑彦燮曰,新除授判义禁、持平、司书,即为牌招。
○李周镇启曰,判义禁沈宅贤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省鞫命下之后,今日又缘判金吾相继违牌,尚不得举行,其在事体,诚极未安。判义禁沈宅贤,更即牌招,以为开鞫之地,何如?传曰,允。
○南泰温启曰,即者禁府郞厅,以委官意来言,今日判义禁递易未出仕,来二十一日国忌斋戒,二十二日国忌正日,省鞫不得开坐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以备局堂上李宗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温曰,推考传旨捧入。
○郑彦燮,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司书金汉喆,连日入直矣。今日政,移拜台职出去,兼司书、说书俱在外,兼说书未差。下番无推移之员,新除授司书,待下批牌招,以为入直之地。新除授弼善赵泰彦,除拜之下,不即出肃。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郑彦燮启曰,因侍讲院草记,弼善赵泰彦,牌招事允下,而日势已暮,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温,以守御厅言启曰,朝家专为南汉城饷之储置松板二百立,许令收税于流下板筏,俾作仓库铺板修补之资矣。庚戌年户曹草记,自户曹都执收税后,每年移送二百立事,允下,而其翌年只送若干立,其后五六年之间,无一立移送者。故旧铺腐破,新铺未备,以致谷物多伤。今春备局,因反库御史书启,以改修之意覆启,而本城处在京城至近之地,一木一板,既无出处,本厅无他物力可以措备,事势诚为悯迫。今当随力贸取于水上,而当此朝令申饬之日,自前应行之例,不可废阁。今年为始,依前收税,以为添补修改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周镇,以刑曹言启曰,新除授判书尹淳,时在长湍地,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庆科,以庭试设行事,命下矣。武科则例有初试,故吉日,令日官推择,则来九月初六日为吉云。以此日设行,而额数取考前例,则庚寅年两所,各取一百人,壬寅年两所,各取二百人事,判下后,因传教加取各二百人,甲辰年两所各取一百人矣。今番则当取几人乎?敢此仰禀。传曰,两所各取一百人。
○吏曹判书赵尚䌹疏曰,伏以,臣空疏蹇劣,直是歇后无当之一庸夫耳。点检一身,元无可言之才,居官莅事,辄招尸素之讥。本兵三载,衅咎层生,居常愧惧,若陨渊谷。迺于万万匪意,忽叨移拜东铨之命,臣诚惊惶悚栗,莫知置身之所也。夫铨任,孰非不重,而东铨之长,关系尤重,所置非其人,则其误国事而伤风化,为如何也?臣之递去东铨,今才四五年所,而窃观今时之风习气像,视前不啻十层艰险。前日之颠顿狼狈,遭十数弹劾而罢去者,今何有一毫复厕之望,而殿下不少持疑,猝然以至重至艰之任,更畀之于臣者何哉?臣之为薤为粉,固不足言,而伤则哲之明,而累清明之治者,恐自臣身始,此岂非大可忧者乎?挽近以来,力量才望之百倍于臣,而居是任者滔滔偾事,项背相望,以如臣单寒绵薄之资,何能镇浮嚣而合酸辛,以副我圣上委寄之盛意也哉?左思右度,万无承当之势。且臣宿患,乘时闯发,顽痰塞胸,呼吸喘短,百药罔效,日渐危恶,委身床席,去死无几。连违严召,罪戾层积,徊徨闷蹙,计无所出,不得不略暴血恳,以冀天地父母之照察。伏乞圣明,俯谅由中之恳,亟命递改臣新除职名,使公私俱幸,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今者复授,意亦有在。卿勿过辞,从速行公。
○判义禁李廷济疏曰,伏以,臣于顷间,陈情乞退,冀得终养,出于万万恳迫之情理。臣母以九耋之年,长抱沈淹之疾,而臣苟可以俟间从公,则入而调护药饵,出而奔走公务,虽烦司剧地,臣不敢只顾私情,都废义分,臣何尝续续陈私,渎挠于君父之听哉?自今岁,母年已过九耋,倏然望百,疾病精神,顿然无可为之境。噫,百岁之人,世岂多有?臣蒙被孝理之大化,有此稀有之事,若其澟澟之情,不待臣毕辞,而天地父母,可以曲谅矣。臣之不能赴公,今已数月,私怀怵惕,有不可言,而日间饬励之教,至为严重,尤切惶蹙。昨日宾厅之坐,备堂无人赴会。且有槐院拣坐之令,臣若不进,则无以开坐,故不得已暂舍病母,乍时进去矣。趣还省视,则臣母因数日前,有癨气馀症,忽又加剧,宿病之中,添此新恙,胸膈痞滞,气息淹缀。顷刻之间,实为澟然,遑遑扶救,灌以药物,达夜至朝,都不运动,都无省觉,臣不忍悉录其症形,而即今焦迫之状,实有万分无可言者。虽暂时离侧,恭赴召命,至情之所不忍出者,况进参省鞫,终日桁杨之坐,尚何暇论哉?臣于昨日筵中,既闻省鞫,今日收杀之议,顾玆金吾新命,变通差出,而天牌再临,臣之情理,一毫可以赴坐,则臣岂敢坐犯违慢,不顾国家之重事哉?煎迫之极,转动无路,不得不洊违召命,辄此陈情。伏乞圣慈,俯赐矜怜,亟递臣判义禁之任,以幸公私。且治臣逋慢之罪,俾肃朝纲,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辞如此,兼带今姑许递焉。
○持平郑履俭疏曰,伏以,臣于千万意虑之外,伏承宪职新除之命,省鞫将设,严召荐降,分义所在,宜即竭蹶趋承,而第臣情地之决难冒,疾病之决难强,固已同朝之所共知。而且臣老母,宿病沈淹,居常澟然,自经暑溽,一倍澌缀之中。又自四五日前,重患泄痢,元气下陷,益无馀地,种种诸症,无非危恶。臣既无他兄弟,独自扶将,方寸如灼,煎泣罔措。以此情理,实无顷刻离舍之势,坐犯违傲,恩靳例罢,惶悚之极,尤无所容。玆于再牌之下,趋诣九阍之外,冒万死沥血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俯垂矜察,并命递臣之职,治臣之罪,俾得专意救护,以伸人子之情,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踏启字。
○大司宪赵明翼疏曰,伏以,臣资性柔弱,素乏骨鲠,言议巽软,全蔑激仰gg激昻g,本不合于霜台峻选,而四五年之间,都宪除旨,频繁相续,比他官衔,最为倍蓰。臣心之愧恧,固无可言,而其在朝家慎名器之道,恐不如是,自知其万万不称,何敢为承膺计?而每当事会,转身无路,未有不出脚而得递者,此盖由于臣之辞递,不能甚力之致,而抑以臣一段苦心,不欲为占便之计,亦不欲添一扰端于有事之时也。以日前事言之,臣虽承试牌,留在阙中,而若于宪职除命之后,恩召未降之前,即归私次,要尽自靖,不害为伸廉隅之道,而恐或如是,试事迟延,即为出肃,坐而达宵,待其备员,将拟赴试,则臣之本心,自可较然矣。及其诸台并为承诣,四所俱有可进,则以试事而监台无未备之虑,以私分而情势有难冒之嫌,台官自处之义,有不可弁髦,目下可言之事,亦不容泯默。臣果略陈短疏,首引所遭之难强,末论即事之失宜,此乃事理之当然。疏既留院,则其所退出,是又法例之固尔而及承圣批,虽蒙所论之准可,而以不先不后,遽然径出,使监试望不备为教,臣诚惭恧骍汗之馀,惶澟万万,置身无地。臣于受点之初,即出阙外,则虽有新遭情势,迹犹近于规避,恩点之下,即即膺命,彻夜以待,则与遽然径出,岂不相悬?宪府监台,既备四员,则臣虽在阙,自为剩员,臣之去留,本无备不备之可论,而今者圣教,有若臣无端径出,使试望不备者然。噫,不但伊日事状之实不如此。臣自前本无较量取舍之意,勿论燥湿,向前直去,庶被天日之所鉴烛,而犹有此遗照,此莫非臣自反处也。所当诣台引避,而素患疾病,挟感添剧,凝聚胁下,刺痛苦剧,屈伸不得。方此泯伏抑郁之际,省鞫有命,天牌荐降,病既危苦,情又难强。不得不连犯违傲,旧罪之上,又添新案,震恐之馀,莫省攸处也。以情以病,断无抗颜冒进之势,敢陈危恳,仰渎宸严。伏乞圣明,亟削臣职,以彰规避之失,仍降威罚,以正违逋之罪,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从速行公。
○户曹参议赵镇禧疏曰,伏以,泰运方亨,圣孝潜孚,慈候遄复,庆礼亟举。如臣滓秽之踪,亦得以备军衔之数,瞻天祝圣于舞蹈之列,固已死无馀憾,而不料圣上,乃于涤荡瑕垢之馀,尚记簪履之旧,重加拂拭之恩,地部佐贰之命,特出于千万梦想之外。除目之下,同朝动色,荣感之极,阖门皆泣,虮虱贱品,何以得此于君父,唯思糜粉此身,陨结他生而已。虽其情地之臲卼,万无一出之路,而区区危苦之衷,庶几可暴于天日之下矣。适会清斋之时,呼吁路阻,旋又差祭园陵,逃遁不得,不得不担阁廉隅,冒没趋承,臣犹知愧,人谓斯何?今若诿以恩命之既肃,而仍因蹲冒,时月之已久,而泯默无辨,则是真所谓不识世间有羞耻事者也。玆敢略陈颠末,仰冀圣鉴之照烛焉。臣本以孤根弱植,性既愚妄,命且嵚崎,冥行墑埴,自蹈水火,不知前后,身经几番风霜,几番坑坎。而生死肉骨,保有今日者,一则圣恩,二则圣恩,含恩恋德,未忍便诀于明时,续胫补劓,不思求全于事后。而外内之除,有命辄承,唯以殚竭奔走,为一分报效之地,则世之憎臣者,已多狺狺,而早晩游彀,固其所也。况银台近密之地,尤非如臣衰疲蹇劣者所可侥冒,则人器之不称,臣自知之,群憾之睢盱,臣亦料之矣。适值多故,未及引去之际,洪启裕之启果出,而乃以行己鄙污,全无士夫规模,随时俯仰,殆同化身千亿等语,一笔句断,蹈藉僇辱,如报私仇,臣未知启裕,有何积怨深怒于臣,而以此口气,下此毒手也。臣自饱更忧畏以来,每怀曲木之警,恒念乘舟之义,唯以党伐二字,为终身之戒,而一切退避于言议之状,不但同朝之所共知,抑亦圣鉴之所俯烛,则此等题目,其果有一毫仿佛于臣者乎?何其急于诋臣,不自点检,而反贻旁人之齿冷耶?若使臣反詈启裕,肆口喷薄,则许多恶题目,岂特止于启裕之辱臣,而此与贾竖之相争无异矣。臣虽无状,何敢效尤,以伤清朝之雅化乎?且其再启中先天罪负云者,臣未知其何说,而何不直陈其事,乃以不欲索言等语,糢糊说过,有若臣真负大段罪过者然,无乃假作忠厚样子,欲掩报复之迹,而臣亦何敢追提沧桑往事,添一藤葛乎?虽然,臣若早自树立,招拔于俗套之外,则臣岂有许多颠踬,世岂有许多荆棘,而又不能色斯高举,避远骇机,则锋镝之来,固其势也,恶声之加,尚谁咎哉?其言之是非,其事之有无,上有天鉴之孔昭,下付一世之公议,则臣何必一一较挈,以自益其羞辱,而在臣自靖之道,唯当永谢朝籍,退伏田庐,庶几消弭怨谤,保全馀生而已。其不可徒恃宠眷,扬扬复进于搢绅之列也,于斯决矣。伏乞圣明,察臣穷迫之情,怜臣畸危之迹,亟许镌削臣职名,仍命选部,勿复检举,以快人心,以安私分,不胜万幸。臣无任涕泣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往事知之,其何撕捱?其勿辞速察职。
○庆尚道进士申𨯶等疏曰,伏以,人君无他所管,前面惟有主张斯文,挽世立教一二级地步耳。夫所谓斯文者,虽以空言为表德,似没紧要,而脉胳gg脉络g贯世运之兴否,呼吸通国家之存亡,其关系至重,人主诚知身上职事之在此,不惮以其身为士林之宗主,义理之根柢。其于正论,则护之如种阳,嘘之如真气,唯恐扶树之未至,其于邪说,则祛之如疔蠚,锄之如稂莠,惟恐斥绝之不严,则世道可以斡回,国势可以拗转耳。昔我孝庙,尝谓文正公宋时烈曰,明天理正人心,是我之责,而与我共此者惟卿。皇明永乐间,有人献攻毁朱子之书,太宗皇帝,即命毁其书,流其人,此两圣人,可谓真知人君分上急先务,而亦可作后王之模范矣。臣等于前冬,以时烈及文正公宋浚吉两贤臣宜跻圣庑之意,踵太学而叩阍至再。上穹虽尊,蚁诚能假,意谓殿下以世道为己任,斯文为家事,即赐开允,以尽崇儒术压邪沴之义。及承圣批,反有郑重之意,岂以腏享一事,实为士林大公案,邦家大祀典,不害烂熟消详,逶迤不迫,故不欲遽下兪音耶?第主于难慎,过于优游,则圣意浅深,易被窥诇,其势必驯至gg致g于异论酿而凶徒狙,讵若明示好恶,早从公论之为响快磊落耶?古语云,执疑贰之心者,来谗贼之口,持不断之意者,开群枉之门,臣等窃为殿下惜之。夫天地之间,不能无邪正淑慝之相待,对丑类之有根苗来历,亦犹道统之有真源正派。试以臣等所居南乡言之,每一番从祀之议唱,则必有邪论对起。文纯公李滉,文元公李彦迪,吃仁弘之诋躏,文成公李珥,文简公成浑,被柳稷之挤轧。岭人丑正,已成一副当伎俩,心肠习气,便同化外,今麟至等,又以邪党种子,袭弘、稷而跳踉,敢肆诬贤之论,前后呼应,有若一线子相贯,其为一道之羞耻,圣世之变怪,当如何哉?且观其疏,不止于疵道德而硬大论,敢以丑辱之话头,凶惨之题目,加之于先正,放手放脚,无少顾忌,是又弘、稷之所未有,此可与之并头对脑,说是说非哉?直宜断送以怪鬼狐蜮而已。且闻进士臣李海老,已上辨章,剖斥无馀,继此冒吁,有同架叠。而第麟至之疏,缘臣等之疏而发,则其可诿他人之已言,含忍不一陈乎?玆敢不避渎扰,千里茧跋,更干宸严之邃,惟圣明财照焉。麟至等所以为说者,或捏造虚无,或点缀疑似,头緖不胜其氄,而审其语路所归,其实腔调延通,枝叶相附,所可捭破者,不过一二段落而止耳。臣等请一陈焉。噫,贼臣尹鑴者,尝著文字,凌侮朱子,至于改易《中庸》章句,而曰孔子之意,朱子独知,而我独不知乎?其书誊布,多有诵习者,几与朱注,并行于世。时烈大为世道忧,极力剖劈,直戡鑴以圣门之乱臣贼子。及至礼论之起,鑴以为此机可乘,遂唆虚谎昏𫘤之许穆,凶谲忮慝之善道,倡为危言,欲逞祸心。夫四种之说,乃为疏家解经之正文,檀免游衰,不过一时泛引之闲句,有何一毫仿佛于贬薄?彼乃以论礼为影子,而别立议论,以本事为筌蹄,而阴设关捩,造意做谋,极其暗凶。若非我显庙至仁至明,则何以照破谗贼之情状,明晳时烈之心事乎?摠其始末而断之,祸端虽发于服制争辨之日,微线已伏于斥鑴乱贼之时,局势相连,不可分两截观矣。所可痛者,鑴既背驰朱门,自作对垒,则彼传鑴之心髓,祖鑴之言论者,欲为报复于朱子嫡传之人,不是异事,而至于礼论,乃系先朝之事。渠辈亦我国臣子,虽急于诬贤,何敢于甲转历周之后,追提已冷之案,欲试群凶之零计哉?可谓无严之甚矣。且以机关术数之说,谓出于宋浚吉、李惟泰者,他无著处,独见于怨憾者私札,而乃在其人分明倒戈之后,则此何足据以为证,而渠辈乃以为非出于风闻浪传,不亦可笑乎?且其疏所谓时烈之隆名广誉,异己之人,亦皆无辞,而特以永年之故,尽发蕰蓄云者,语意至凶,有不可不辨者。夫暮境闲局,实为圣贤抹杀时节,前后一伊川也。晩得憸巧污下五鬼奸邪之号,首尾一朱子也。终被吃菜事魔伪魁逆党之目。夫以程、朱之大贤,年高德卲之日,犹不免小人之崎屹,况时烈所蹈之世路,有甚于彼乎?举世尊仰之日,亦一时烈也,党祸蹈天之日,亦一时烈也。虽人心无盘星之一定,世情犹水车之翻转,而时烈之为时烈,自在也。其刚毅正大之气,犹前也,战兢临履之学,犹前也。以诚敬为活计,以直字为命根,犹前也,规圆规方之操履,犹前也。霁行潦止之出处,犹前也。以一心接圣门之统,犹前也。以一身夺世道之责,犹前也。有何一毫初晩之别,始终之殊哉?特奸凶辈戕贤之锋,始售于晩年耳。若果以构诬之言,据以为定论,则是文仲致虚之疏,可作伊川晩节之断案,继祖纮嚞之论,堪为朱子大耋之月朝,岂不慎哉?若大义之说,渠辈虽皆见弃名义,反背麟经之类,亦必有天畀不死之彝,与禽兽不同者,而乃敢以空言大谈等说,发之其口,可谓无伦之,甚矣。臣等因此而窃有所感于心者。惟我宁王临御十年之间,所以忍痛含冤,腐心苦虑,丙夜耿耿,玉食靡甘者,惟在复雪一事。又得同心同德之臣如时烈者,鱼水契合,囊封幄谕,君臣相誓,期伸大义于天下,貂裘特赐之批,春宫亲传之札,悲惋恳恻,可泣鬼神。虽上天不助,万事堕空,而至今人人顶上,贴春王二字,犹知东周之可尊,夷统之当绌者,赖有此义理粗明耳。时烈自抱弓之后,意灰当世,每于奉讳之日,终日痛哭于深山之中,以寓悲慕之衷。以至垂特笔于三节之传,托微意于万东之祀,炳然一念,直与夫子反袂泣怜之心,朱子卧楼咏柏之意,千载相符,真可以破志士之涕矣。嗟乎,眼目狃于习俗之濡染,心术溺于党论之回复,以时烈所秉执者大义之故,欲诬时烈,则必并与大义而埋没之,一唱百和,喙喙争鸣,不但无识一麟至而已。果尔则将置先王志事于何地,而数千里封疆,几何而不落禽狄之域也?王安石,以《春秋》为断烂朝报,而不列学官,终召夷狄之乱,臣等不但为时烈悲其志而已,窃为国家惧焉。至于浚吉,则与时烈,同得李珥之统于文元公金长生之门,相与浸淹理薮,砻硏经旨。时烈以岩岩乔岳之气像,有海涵地负之力量,浚吉以金精玉润之姿禀,带春风瑞日之仪貌。时烈,工夫积累,多崇深宏阔之意,浚吉,表里洞然,多聪明温粹之味,虽其器局成就,各专其德,而义理归趣,无少参差,语默行藏,吉凶荣辱,无不相关。是以宁王尊礼,因托腹心之寄,士类归依,至有两贤之称,同时请侑,实循公议。而今麟至等,尤加陵轹,至以不出时烈之圈套,把作大疵,岂以其同继洛、闽之法门,共明《春秋》之奥义,以至朝家大议论,如圭璋之判合,义理大项目,如左契之相符故耶?若于此等肯綮处,分路角立,则何可谓之合德匹休哉?且浚吉天分,虽近于和一边,至于是非界瓣,截然若断山,鑴恶未彰,举世膻聚,而钩𨱃微隐,首先斥绝。壬子一疏,直指权奸,刚方严谅,不少回避,皆可见其中之所养,则其所谓媕阿软熟云者,尤不近似,宋时范镇之于司马光,我朝李珥之于成浑,皆以生同志死同传,自许天下无二道,古今无异学,则时烈、浚吉之同其圈套,亦何异于范、马、珥、浑之同志同传哉?浚吉既无可议,故乃做出无所指摘之囫囵语头,欲为洗瘢之计,可见其心之艰曲巧恶也。夫扶正抑邪,实我朝列圣之家法,而惟我肃考,尤致意于同道术大一统之义,观于华阳、兴岩两院手书之额。景庙代理之初,予意汝遵之教,可知矣。即今世变层生,斯道日否,此个气脉,几至断绝之后,始知大圣人遐照远览,为世道深长虑,虽蓍龟之明,鬼神之智,不是之过。诗人所谓没世不忘者,真个先获矣。殿下即祚之后,士林无不延颈瞻望,庶几吾王,体先王之大训,压一代之观听者,于今一纪有馀矣。何幸处分麟至之教,快示圣意之所在,字字皆遵先教之旨,句句为崇正学之意,继志述事之孝,尊贤卫道之诚,明白切至,令人感叹。殿下此一念,足以鼓士气之衰,足以增世教之重,大可以寿国脉,小可以镇人心,其功岂不伟哉?第既曰诬贤,则当用大学不与同中国之法,而乃以近地薄配,为已了之案,极边重发之论,又为幺麽一朴㻐所擅停,处分之际,严宽失宜,朝廷之上,邪议不断,将何以申gg伸g正论而熄异议哉?伏愿益笃圣志,益严圣断,无偏于姑息焉。夫所谓麟至者,即告庙疏头在宪之子,正刑凶贼以益之婿也。在宪欲杀先正,至请按律,以益做出凶言,欲起士祸,俱为斯文之罪人,邦国之乱贼,而今麟至,又作诬贤之魁,可谓世济其恶也。其疏乃有党击丑诋之言,臣亦不信为言,其父按律之疏,为党击丑诋之尤者,则渠虽欲自处以公论,将置其父于何地?诚不可以人理责之矣。又其疏,有党锢以还,士气摧沮之语,臣等未尝闻岭中有党锢之事,摧沮之端。惟戊申之变,一道之人,几尽诖误,渠辈亦尝心惊胆破,气灰魂死,故隐然以党锢比拟,而摧沮自道耶?此等凶言,忍能出口,可见陷溺之无馀矣。至若金圣铎,乃以名义罪人李玄逸之门徒,而不过稍解词章之一常调耳。朝廷误闻,骤加诩录,弓旌招徕,有若林下之士,在渠之道,惟当精白洗心,以思报效,而卒乃蔽于党私,甘为麟至之騈拇附指,托以陈弊,投进一疏,中间语脉,专袭麟至之意,诐言诬说,互为注脚。夫一人立帜,举道影附者,惟岭俗为然,殿下岂知南中人心,尽由此辈坏了也?且其疏所谓背父叛祖,虚张名帖等说,全无伦理,不足与辨,而第念臣等,俱是故家世族,则虽渠辈如簧之说,必不敢瑕论,无乃因变乱后事,而曳出忿捷之口业耶?夫戊申凶逆,实为千古所无之变,岭人之稍知自好,明于君臣之义,审于向背之分者,或超拔于兆朕之时,或觉悟于已发之后,转身于迷途,自附于正道。若使人人办此心窍,个个具此眼孔,则何患伦纲之坠,义理之晦,而亦岂非岭人无穷之福哉?渠辈不能自见其睫则亦已矣,何必反恶善变之人,而肆口骂詈,若是之甚也?至于名帖,乃各邑学宫之所修送,一人加不得,一人减不得,虽欲虚张,其可得乎?渠辈则罪编军保者,犹使陪疏,族近恶逆者,尽齿名录,不知羞此,而欲以无根蒂之言,诟辱士流,欺诬天日,可谓无忌惮之,甚矣。先儒称雍州土厚水深,其民厚重质直,二南之化,如彼其忠且厚也。又言嚣然好战之心,非复先王之民。嗟乎,岭南实近之,始则风韵瀼𬪩,儒贤辈出,号称邹鲁礼让之区,不幸诗礼之贼,冠裳之寇,相继而作,如仁弘者,发仇母之说,为瞻、造之倡,至于玄逸,则又主己巳凶论。文庄公郑经世墓碑续录,出于其手,而乃敢不载仁显圣母于子孙录中,神道大刻,尚今瘗地,其为凶悖,为如何哉?无识妖恶之辈,转转作怪,斁伦伤教之论,戕贤毒正之说,相为配耦,每一凶疏上,一邪论出,则不问可知为岭人。自玆以来,面目尽换,风气都转,文明区域,化作鏖糟世界。且以近日事言之,赵德邻顷年一疏,凶狻诡慝,出没闪倏,言之所该,意之所蕰,实有不可测度究诘者。此等议论,潜传如密符,暗诵如鬼咒,而一道人心,不可复为矣。向使朝廷,稍举旌别之典,一以义理裁之,则渠辈当咋指自悔,回面改图之不暇,岂复有麟至辈鼓吻吐气,若是之纵恣哉?惜乎,殿下徒劳不入之教诲,无益之恩抚,只增凶徒之意气也。噫,殿下于此类,勘律太宽,故大惊小怪之事,不住爆起,黄涧寒泉地,有时烈妥灵之所,麟至疏下四五人,亵服草履,突入庙内,指点真像,裂坏面纱,可谓世间事无所不有。此后又不知生出何等变异,岂非圣明所当动念处乎?如此世道交丧,人心陷溺之日,为士者,固宜杜门求志,谨守三缄之戒,而反以从祀一事,屡渎天听者,岂有他哉?中州士大夫,自许衡失身于元氏,而以辫发衣裓,为常茶饭,自王守仁力主陆说,而以大拍头胡叫唤,为真学问,都不知帝秦之为羞。朱子之可尊,而惟我东褊一邦,独守皇朝之历,不祧考亭之统者,只赖两先正焦心苦口,抵死推明之力耳。非但学问造诣,无愧于已从祀之诸臣,只此尊王闲圣,其绩尤高,殿下若于此时,特循公议,表章崇报,则岂不有光于孝庙明天理正人心之训,肃考熄邪说一士趋之教哉?以先天图观之,则剥复之间,有纯坤一卦,而文王以复继剥者,惧阳脉之疑于断灭也。孔子删诗之笔,何难直系雅于变风之末,而以匪风下泉,辛勤安顿于其间者,为虑此理之一日灭熄也。时势若此,地头若此,正宜圣人存心怵惕处。伏愿殿下,即命司礼典祀之臣,讨论旧章,亟举文正公宋时烈,文正公宋浚吉陞庑之礼,因严邪正之分,以尽扶辟之实焉。臣等无任激切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曾已谕,往修学业。疏录,进士申𨯶,幼学宋治纪、成尔混、申思国,生员赵重台,幼学赵重铉、赵重祊、申𮡵、申思德、申思极,进士成尔汉,幼学成尔灿、成尔沈、成厦柱、成宅柱、成海柱、李后松、兪煜基、成尔渐、成尔浩、成尔海、成尔泌、成尔沃、成尔演、成尔源、成尔潢、成尔济、成尔涉、成尔泼、成尔汶、成尔浃、成尔淳、成尔沆、成尔濂、成尔润,进士李廷奎,幼学李命夏、李喜佐、郑利济、郑龙济、郑一济、郑厚济、成龟征、申必澯、申必焕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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万纪、金之钦、金之镒、崔柱挺、申命征、都万甲、闵锡亮、朴载坰、李淑、金启商、郑孝先、申镇商、申光宪、金始商、李震白、崔橚、崔崐、李时雨、金云汉、宋大征、宋喜征、都万秋、金相稷、金信汉、曺命圭、申镇禄、申镇宽、李德彩、李贤弼、郑致周、柳万禧、李宜植、李硕弼、李宜权,进士李锡培,幼学宋致奎、李恒春、李世玹、黄廷祐、李宜相、李圣弼,生员李锡圭,幼学李益春、宋永辅、闵元复、曺彦夏、李寿春、曺庆夏、李和春、李台祥、李世𭹏、赵震箕、李仁弼、李茂松、都圣基、李商箕、李光峻、曺胤文、李泰仁、曺健、裵命华、李元文、曺汉一、李泰义、曺沆、宋埰、曺汉征、李斗文、曺澂、裵命焕、柳再蕃、柳源海、曺胤昌、金时溥、裵厚宽、李泰春、李道根、慎齐贤、李元根、李封绩、李德彪、李圣钦、李胤绩、李世根、慎寿贤、李锡洪、慎义贤、李梯汉、李后贤、李缵绩、李希春、李后仁、李馨春、姜昉、李梯天、慎愈、李囿春、李达春、李德麒、李宜春、李后载、曺世溥、郑万源、李禧普,生员曺世鹏,幼学金以净、郑师濂、曺应邦、李万普、曺霮、郑𰂾、曺霂,生员姜晋三,幼学李恒普、曺霑、金以浩、郑𠋈、李克亨、李坤镇、李挺海、曺�、姜是、金宗相、金宗植、金以章、曺应河,进士李克圣,幼学许溥、郑垕延、郑光延、郑思贤、郑胄延、曺霟、朴泓、朴瀜、裵远明、李庆普、全性一、郑𠍱、李春新、全性休、金以泾、李弘普、崔圣曾、崔恒重、崔恒益、李挺直、李挺基、李元普、朴琏、李奎征、李鹤征、金宗构、李挺溟、李万东、曺𩅿、朴最秀、朴瑜、金翼世、李挺豪、朴守讱、朴承赫、李兑普、李明普、李应普、权瓒、权瑗、李挺一、郑修、李挺述、曺应龙、李应靖、崔恒隆、朴世蕃、朴万龝、郑光道、李兴普、郑恒道、郑颐道、裵遇度、曺�、曺�、申光有、申季兴、申世维、申圣规、申德洵、申任商、张瑞轸、申任重、安履恒、申汝周、申光殷、金衡九、申以玉、申光周、安性恒、申世绩、申东弼、申用休、申德濬、申东俊、申伯周、张汉经、申德沆、朴麟成、张汉纬、申德潢、李震标、朴庆胤、闵垕重、郑熙瑞、姜致一、姜瀗、姜沃、李胤相、李竣相、文琞、文琮、文瑭、文德一、文德淳、文德谦、闵重协、黄尚普、李德龄、金涵、慎守恭、慎硕履、慎守宽、边蓥、慎翊成、李圣择、禹洪济、慎守初、庆渊、庆万益、慎守谦、慎守祺、慎守胄、禹洪成、朴希敏、慎昌胤、李万宽、边海雄、金万泰、刘以谦、慎守亮、庆大来、朴世范、姜寿河、边鋈、全畴锡、全万汇、庆万集、郭履征、李万宏、郭汉征、全胤锡、慎锡弘、全舜锡、慎守荣、慎守愚、慎守五、姜寿溟、庆再来、成虎雄、全万宪、慎守伦、慎守善、朴斗征、禹洪平、慎尔中、慎德升、全义锡、李硕芬、金龟锡、朴淳敏、朴灿敏、禹洪范、全堡、慎守默、慎德成、刘以中、慎德明、慎守章、朴台征、禹洪顺、全汉锡、慎守沈、李星昌、郑胤先、慎德懋、慎德舆、权㧑、曺以震、权蒸、姜寿垕、李圣游、吴尚裕、全彝锡、申翼天、崔万协、崔应泰、崔应寿、崔应三、崔应休、崔应仑、崔益大、崔应轸、申斗运、崔应斗、申光亨、柳一辉、申锡夏、柳重辉、南商老、南学周、申光迪、南国焕、南台老、崔天峻、朱启夏、南学召、崔应昊、白亨祥、崔天汉、申以悌、李成润、郑世鹏、申恭悌、申正龙、申任唐、南学曾、申起龙、李时极、李道玄、申泽龙、李成湛、安尧锡、朱再明、李文燮、柳瑞夏、李齐杜、申参、李齐膺、申星、柳瑞海、白思贤、李文灿、申德九、李文熽、安禹锡、李德谦、朱瑞龙、李汝纲、白思澄、李德亨、南龙河、李文煜、安殷锡、申圣训、李德三、金锡海、郑锡钦、南龙海、金锡河、朱益河、安舜锡、李廷植、李省三、柳再辉、李文爀、申命川、柳彭龄、李极天、蔡时镜、朴亮采、白龙成、具重履、裵寿耉、禹洪协、全瓒、徐瀚,进士禹洪受,幼学徐湘、具谦履、徐洛、禹洪发、徐翊世、徐道益、李仁济、徐潜、白龟成,进士禹洪龟,幼学全昌恒、裵益章、全昌益、杨大裕、尹得复、杨启春、朴昌寿、徐勉曾、李世采、李华春、全昌寿、尹得恒、蔡鼎夏、徐汉兴、崔龟瑞、禹洪纪、徐翊武、任鼎梅、禹洪纬、蔡时夏、徐道谦、徐学曾、蔡亨夏、蔡兴夏、杨天年、崔垕锡、郭斗极、郭斗杓、李林宗、李恒春、全昌准、禹命益,进士禹命构,幼学白思容、郭斗机、李霂、李相华、杨大禧、郑时祐、禹命权、蔡师渊、全昌范、崔骏瑞、李夏馦、崔弘锡、崔配天、徐大裕、徐大益、金昌沃、禹命弼、徐德令、徐昌庆、禹命举、全昌旭、杨再荣、禹命格、徐德全、李尔晟、全昌稷、郭仑、徐德新、郭岌、郑时祐、徐命彦、禹命来、禹命启、全昌远、裵远昌、徐瑜、徐德逸、禹命杓、禹命栻、全昌复、全庆业、李重采、全汝性、郑珣、吕鏶、郑寿崇、徐达标、徐昌锡、李凤逸、具万禄、具万权、白思信、玄德龙、韩再愈、郑时圣、孙是橃、李命益、郑琮、郑德赉、李恜、崔信基、徐硕厦、黄元吉、崔兴世、郑现、金濬、金象三、李命钦、韩后愈、李汝相、李汝柱、郑德华、徐硕楷、李全初、杨凤征、李重晟、金命锡、金德三、白世琏、韩益升、郑珪、李益华、杨凤辉、郑德邻、吴命钦、崔南标、崔庆升、郑玑、金重三、黄有厚、崔庆裕、韩益济、郑德林、李益烨、白而清、韩德愈、李复初、金昌杰、李命郁、柳万封、郑球、李龙征、崔擎天、白世灏、白宗胤、郑元侨、郑元观、李洙贤、黄玧、郑重琏、金邦杰、金命锺、郑始川、韩益大、金驲龙、郑潗、杨汉标、郑瑄、崔庆采、韩圣愈、韩益洙、金达运、李万初、郭守邦、徐有权、庆朋来、李友松、慎昌贤、朴箕征、李星喆、朴硕敏、全继源、朴明淳、姜炯益、朴泰征、李星参、刘昌宗、成虎荣、慎守弘、全万颐、李圣和、郭弘绩、赵亨甲、郑胤光、郑允诚、慎道明、郑允经、尹源瞻、郑恢先、尹仁瞻、郑世光、金一垕、郑载禄、朴师曾、郑道一、朴信敏、李硕荃、慎守戆、朴来庆、朴奎征、慎德三、慎德一、慎守恬、朴再敏、朴挺敏、郑思献、赵万甲、吴尚仁、李星昌、李星裕、慎守祥、慎守祉、成虎一、慎守学、兪禹祥、李安基、辛嶖、辛崑、李益基、辛景奭、李基寅、辛景馥、李德培、李亨运、裵日华、李馨国、安世禄、金圣仁、辛鼎和、安世福、李光国、安世祐、辛遇和、兪梦相、兪启相、李德新、裵弘锡、李德佑、辛寿天、李震辉、李基碧、辛寿甲、李胤平、兪舜都、金圣德、全世矩、朴禹弼、全德一、崔峻汉、朴天楹、柳德基、金南柱、全世贤、裵有夏、柳德埰、裵命贤、金世瑎、朴天机、朴文道、李夏柏、朴天柏、崔嶙、金凤初、许潭、全圣一、柳德彬、李义老、许铨、全惟一、蔡德征、洪大益、洪潗、李必祥、李允馣、申光国、李齐柄、李允𱤬、蔡景渊、申光鼎、蔡命德、申重世、申安世、柳以炳、南道轨、柳祥彬、蔡箕成、柳凤龄、蔡命五、蔡命朋、李允梅、蔡景沈、蔡玉成、南道轮、申偕、蔡膺祚、申光协、申光日、蔡膺祯、申光远、申镇坤、蔡范成、柳鹏龄、李允𮩫、柳祥遇、南道舆、李允�、南道辅、申光儁、蔡命蓍、南道轩,生员申镇运,幼学李世观、权泰会、李命基、权泰世、李命老、权胄瑞、李垕世、权以焕、李世甲、郑世升、朴井始、权以宗、郑世载、权以昌、权以百、郑熙寿、郑㰒、权以平、权泰兴、郑橚、郑东垕、权以中、朴井临、权以升、朴泰潝、郑德垕、权泰万、权泰佑、权泰斗、宋垕传、郑东翼、权泰元、郑世龙、宋时传、权泰煜、权泰休、河载崘、李邦协、郑圼、郑相文、郑相协、孙庆仍、郭圻商、河应溥、孙后曾、郭处万、孙后克、曺沈、金重刚、曺胤八、朴来完、洪启赟、柳奎、李万春、金重良、朴来俭、文德昇、李成春、金大镒、文德恒、朴来敦、李万全、曺廷标、朴师胄、李万元、禹尚鼎、曺光标、文夏矩、文夏章、李亨郁、皇甫悰、吴命泰、吴时健、李亨茂、吴德泰、李春荣、吴国泰、金益兼、吴时奎、金德全、吴必泰、徐贞泰、吴时起、皇甫暹、吴时和、徐元泰、吴时札、皇甫昌、金德成、李德辉、安润、金万龟、安天命、陈悌、河德润、陈昌亿、柳命炫、柳命烨、柳再芳、柳再薿、洪寿演、洪寿征、李仁植、崔元大、庆必来、鱼大渊、曺以元、鱼遇渊、朴世标、宋启征、朴英标、庆重来、权泰胄、文禹明、宋泰传、申思一、宋喜征、文夏明、宋善征、李仁盖、宋基征、权以恪、宋基传、李世复、宋权传、权以专、宋载传、权以烈、权以垕、赵命仁、权泰彦、宋德明、洪龙瑞、权春长、权晟、曺瑞日、权珪、曺德奎、卢以琯、曺爀、卢以珉、曺燧、南鹏举、郑格、宋德新、柳垕明、洪寿垕、权以枢、权硕明、卢益垕、柳应明、权以益、李命暾、李命垕、成夏龄、尹圣铎、郑基、金复庆、孙胤初、河应洛、卢庆渊、成禹龄、金一楌、河必清、卢亨甲、金胤夏、尹征三、河应泗、尹来三、姜世一、曺胤宪、河应湜、郑斗轸、李昌胤、金尚德、卢万重、河应济、卢大淇、河应时、卢虎甲、金国键、卢铉甲、姜世昌、金重瑞、卢鼎甲、尹得基、卢信甲、尹桂基、卢振纪、卢胤甲、卢万纪、孙命在、张汉筹、柳重新、崔仑、崔汉平、朴载荣、崔海云、裵命恒、柳重烨、金处谊、崔翰云、李宪、金处仁。
8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坐〉。左承旨韩师得〈坐〉。右承旨郑彦燮〈坐〉。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式暇〉。同副承旨南泰温〈坐直〉。注书尹敬周〈呈辞〉南泰耆〈病〉。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林象元〈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贞显王后忌辰斋戒。
○南泰温启曰,大司宪赵明翼,持平金尚重呈辞,执义任珽文一所监试官进去,掌令金廷润武二所监试官进去,宋守谦武一所监试官进去,持平宋瓆文二所监试官进去。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弼善赵泰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温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寿沆启曰,左副承旨洪圣辅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赵尚䌹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南泰温启曰,兵曹判书李瑜连日违召,不为出肃,陵幸渐迫,本曹多有举行之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公洪道陈贺笺文,才已捧入矣。其中公洪监司李宗白所封进大王大妃殿陈贺笺文,红签,不书徽号,有违格式,其在事体,殊甚疏率,不可无警责之道。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韩师得启曰,右尹洪景辅,昨已违牌,不为行公,词讼积滞,委嘱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泰温曰,召对为之。
○丙辰八月二十一日酉时。上御兴政堂召对。参赞官洪圣辅,侍讲官沈星镇,假注书朴玶,记事官安正仁、曺润周入侍。星镇读张载传,自少孤无所不学,止第六板自来相寻。上曰,承旨读之,可也。圣辅读,自曰读书少则,止第十板自当荡涤。上曰,怀仁县监李炫,以差使员入来矣。注书出去,同为入侍事,分付,可也。玶趋出往见,则炫已肃谢而出去,故入告曰,怀仁县监李炫,既已肃谢而出去云矣。上曰,上番读之。正仁读,自南轩与朱子书,止十五板尽西铭之意矣。上曰,下番读之。润周读,自知化则善述,止十七板只是那当做处。上曰,注书读之。玶读,自西铭理一而分殊,止末章伊尹之于孔子。星镇曰,以第五板早悦孙、吴晩逃佛、老之说观之,则可见古人变化气质之易,可以为后世师范矣。上曰,今人之赞,只赞之而已,必不如是矣。早悦孙、吴,晩逃佛、老等语,备悉横渠事迹矣。圣辅曰,先正臣李珥之事,与横渠略同,故故相臣月沙李廷龟之撰,亦提举如此等说,我国撰辞,亦有如此规例矣。星镇曰,十八板水中月,须是有此水,方映天上月之譬喩,诚奇妙矣。上曰,譬喩诚奇哉,而西铭理一而分殊之论,尤亦妙矣。上曰,怀仁县监李炫,来待阁门云。〈此则政院招来后微禀〉注书更往召入,可也。玶出往与之同入。炫进伏。上曰,汝之入侍几次乎?对曰,再以轮对官入侍,又以怀仁县监,辞朝入侍,今又入侍,入侍者前后四次矣。上曰,汝之莅任已逾年矣。七事中修举何事,而穑事何如耶?对曰,本邑在于重冈叠嶂之中,野少山多,其民生理,全赖木花,而今年夏雨支离,不能除草,故太半陈废。豆太各谷,比诸去年,仅当三分之一,将未免失稔矣。上笑曰,守令、道臣之以农事不及前年之说,自是常谈,而今年年事,果如汝所达,则前头救荒之策,预为措置耶?对曰,以连丰之故,民多陈谷,虽至贫之民,皆有三四石皮牟,而官家亦有军米三百馀石,帖谷一百馀石。又有若干付会粜籴,来头民间,似无阻饥废农之患矣。上曰,民户几何?对曰,本邑东西仅十馀里,南北不过二十馀里,户摠称名七百馀户,而一室兄弟各户,父子各户,鳏寡者各户,故有牛务农之服役良民,则不满五十户矣。上曰,军政,何如?已尽充额乎?对曰,军政一款,最为公洪道之巨弊矣。前前道伯,大加变通后,颇得厘整,而其中犹有老而当頉者,坐于无丁而未頉,或有许頉而民不愿。盖此辈当初充定时,增年充定,实役虽满四十五年,而年未满六十者,则本役頉下之后,又不免见侵于监、兵营所属之役。故宁愿仍属于本役,而不愿代頉。且有至老不娶者,此则虑其生子,则必入于军役之苦也。以此言之,则其情实为矜惨矣。圣辅曰,臣亦自南邑还,稔知其弊,此弊不但怀仁一邑而已,外方诸邑,素多如此之类,诚可惨矣。上曰,事甚矜恻矣。才讲西铭,横渠以为,民吾同胞,物吾与也。疲癃残疾,皆吾兄弟之颠连而无告者云。而予则为民父母,使斯民有此矜恻之事,反有愧于学者之言,实为歉然矣。注书书此横渠传及此教,颁示备局,使无至如此,可也。既仍朝令而頉下,又有頉下之公文,则何可更侵军役乎?前头当有绣衣廉问,而如或现露,则当该道臣、守令,难免罪责,自备局另加,申饬于诸道之意,出举条,分付,可也。〈抄出举条〉星镇曰,试事至为严重,而大司宪赵明翼,既已承牌受点之后,陈疏径出,虽未知情势之如何,而事体则未安。洪尚宾则受点于武所试官,而遽出阙外,累度催促之后,最晩始乃入来,追后下直云,事体亦为寒心,似当有责罚之道矣。上曰,所达是矣。大司宪赵明翼则不先不后之批,既示微意,而不为来避。又复陈疏,有损台体,大司宪赵明翼递差。政院之捧入不当捧之疏,亦为非矣,当该承旨推考。洪尚宾则试官受点之后,遽为出去,致有追后下直之举,其在严科场之道,不可仍置,罢职,可也。星镇曰,似罚无异同矣。圣辅曰,洪尚宾之出去,则其时应办所下吏,误传以未受点,故出去云矣。上曰,大司宪之出去,犹有留疏,而尚宾则全无义理矣。〈抄出举条〉圣辅曰,以判义禁三牌,何以为之?启辞才已入启,而姑未下批。今日与明日,政当国忌斋戒,别无可为之事,再明日则无故,似有省鞫开坐之举,而此启有批答,然后所当更为牌招,故敢达矣。上曰,判义禁之病,何如,而其间无开坐之理乎?圣辅曰,沈宅贤之病,即通朝之所共知,而近又添苦,决难承膺云矣。上曰,其望亦甚苟艰,而似无行公之人矣。工判之由限几何,而亲病亦何如云耶?圣辅曰,由限则至于今日,而其亲年逾八十云矣。上曰,然则省鞫迁就可闷,判义禁沈宅贤,今姑改差,其代明朝政官牌招差出,待下批即为牌招,可也。圣辅曰,知义禁赵显命,亦为一体牌招乎?上曰,赵显命方带宾客之任,兼带宾客之人,勿为除拜刑狱之官,曾有定式,而予未及思而落点矣。赵显命金吾之任,亦为递差,可也。〈抄出举条〉圣辅曰,顷以新注书完荐事,命下,而曾经注书应荐人任珖、姜必慎、李寿海、李光跻、韩亿增五人,方在罢散中,并令该曹付军职,使之斯速完荐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俄见榜目,则海西举子之参榜者甚多,可见分所之效矣。诸臣以次退出。
8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坐〉。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郑彦燮〈式暇〉。左副承旨洪圣辅〈坐〉。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温〈坐〉。注书尹敬周〈呈辞〉南泰耆〈仕〉。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林象元〈病〉。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贞显王后忌辰。
○洪圣辅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任珽文一所监试官进去,掌令金廷润、宋守谦,持平金尚重呈辞,宋瓆文二所监试官进去。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寿沆启曰,吏曹判书赵尚䌹,参议郑羽良,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判书连日违牌,不为出肃。今日开政命下之后,又不承膺,事体殊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郑羽良,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圣辅曰,只推,更为牌招。
○李周镇启曰,同义禁洪尚宾罢职之代,今日政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赵尚䌹牌不进,参判未差,参议郑羽良进,都承旨李寿沆进。吏批启曰,判书赵尚䌹牌不进,参判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又启曰,永兴府使今当差出,而本府素称北关雄府,物众地大,不可不择差,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金东弼为判义禁,李箕镇为同义禁,赵明翼为同义禁,李縡为大司宪,金梦鲁为永兴府使,尹汲、任珽为兼汉学教授。
○兵批,判书李瑜病,参判李德寿病,参议朴弼正进,参知曺夏望病,左副承旨洪圣辅进,副司直赵明翼、郑履俭,副司果任珖、姜必慎、李寿海、李光跻、韩亿增单付。
○李周镇启曰,新除授判义禁金东弼,时在试所,不得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圣辅启曰,陵幸迫近,本曹多有举行之事,而兵曹判书李瑜,连违召命,尚不出肃,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韩师得启曰,京兆时无行公堂上,词讼积滞,委属可虑。右尹洪景辅连日违牌,尚不出仕,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周镇,以礼曹言启曰,今八月十九日左议政金在鲁,右议政宋寅明,行副护军李廷济请对引见入侍时,右议政宋寅明所启,近来应行之事,或以些少弊端,续续停废,固未安,而此亦不可不权衡浅深,有所弛张者矣。向日筵中,金始炯,以科事有所陈达,至承严教云。未知其遣辞之如何,而大抵庆科,待别试殿试及重试过后,设行于十月,则自八月至十月,无非设场之日。诸道科儒留连等待于京中,固多弊端。守令之趁今别试初试而上来者,又将过庭试后始乃下去,则许久旷官,已极可虑,而九十月,正当年分岁抄之时,将未免并委于监色之手,民事尤为可闷。曾前己亥、戊申两年别试殿试,亦皆退行于翌年。今此别试讲经殿试及重试,并依前例退行于明春,庆科以九月进定,科事无一时连叠之弊,外官无许久留滞之患。且使应讲举子,仍得以熟习经书于三冬,则岂不有实效乎?上曰,左相之意,何如?在鲁曰,臣则前以数歧陈之矣。到今变通,虽涉颠倒,而自八月望后,至十月晦前,几于无日不设场。此已可闷,别试初试出榜后,距讲经日子才十馀日,举子无以讲诵于其间,势必只抄小小大文而诵习,为考官者,亦不得不缓其讲规,有同应文,殊无必行讲经之本意。若依僚相所达,退行于明春,则举子之讲习经书,似有实效矣。上曰,别试既迫之后,若并与初试而退定于明春,则似为颠倒,而只退讲经殿试,则有何所妨乎?守令至十月留滞,则民事可虑云者,诚如右相所达,讲经殿试,退行于明春,则似为便好,而科事甚重,使礼官问于未入侍大臣以禀,可也事,命下矣。问于大臣,则行判中枢府事沈寿贤以为,讲经殿试与庆科相值,文武举子之许久留滞,诚为可虑,而入侍大臣之陈请退行,实由于事势之不得不然,询问之下,无容别议,伏惟上裁。行判中枢府事徐命均以为,庆科进定于九月,而别试讲经以下,依前例退行于明春,则可除文武举子留滞之弊,故顷与时任大臣,有所酬酌,意见相同。今于询问之下,无容别议,伏惟上裁。奉朝贺闵镇远,奉朝贺李台佐,行判中枢府事金兴庆,病不收议,奉朝贺李光佐,领中枢府事郑澔,行判中枢府事李宜显在外,不得收议。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传曰,庭试定于今秋,别试讲经以下,行于明春。
○李周镇,以备边司言启曰,明日本司坐起出令,而堂上书进,只是二人,将无以备员,除公故实病应頉及在外外,悬病人员,并待开门牌招。吏曹判书赵尚䌹,陈疏承批之后,镇日违牌,尚不出肃,事极未安。从重推考,一体牌招,以为备员皆坐gg开坐g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周镇曰,夜对为之。
○丙辰八月二十二日二更,上御兴政堂。夜对,参赞官韩师得,侍讲官沈星镇,假注书朴玶,记事官安正仁、曺润周入侍。星镇读邵雍传,始学于百源,止第十板亦岂尝学也。上曰,承旨读之。师得读,自元祐中,止二十二板便是八卦。上曰,注书读之。玶读,自康节云先天图,止二十四板看得分晓。上曰,上番读之。正仁读,自康节易数出于希夷,止二十六板如何肯用十二万分。上曰,下番读之。润周读,自康节之学抉摘窃微,止末章说不着。上曰,康节则专尚数学,张、邵之气像各异矣。师得曰,非但明于数学,亦深于圣学矣。上曰,夫子则罕言命,而康节则太言之矣。上曰,自此几年之后,至于无人乎?戌亥子丑四会则必无人矣。尧前以上之时多,而尧后以下之时,则才过一会,至于戌亥子丑之会,岂有二人之理乎?星镇曰,以人言之,亦与上古渐小,今人皆不如古人之大矣。上曰,渐小而至于无之,必无空然无之之理矣。上曰,康节规模,与陈博何如耶?师得曰,优于陈博矣。星镇曰,预知其八代孙之凶终矣。上曰,岩石上或有气妖成物者,必是先天之物,然乎?星镇曰,过千年则碧海桑田,亦皆变改云矣。上曰,诸葛亮有恢复中原之志,而先知宋岳飞,书传以秦誓系篇末,非以数学推之,经明志修,故能知其必然矣。星镇曰,康节以如此高明之质,不加于圣学工夫,故如空中楼阁云矣。上曰,施为欲作千匀弩,磨砺当如百炼金之句,自有定学,而亦好为诗矣。上曰,二十四板康节四片,何谓,而三方九州二十七部八十一家等说,何谓也?加倍法,亦何也?二而四,四而八,便是加倍法乎?星镇曰,然矣。三方则似指日月星矣。上曰,天津桥杜鹃之说,非但数也,以理推之,亦然。全讥时俗,而盖指安石也。星镇曰,我国徐敬德,亦多神异之事,与康节并称矣。上曰,此非他也。都是理中出来,而如康节则太用之,尽言本末矣。星镇曰,如此之性,移于圣学,则何善如之。上曰,汉高之安刘、必勃,亦以理言之,虽无学问,而度量宽大,故能知之,或有如此之事矣。上曰,日既凉生,法讲开坐事,前已下教矣。此后玉堂备员,则勿为更禀,即为开讲,可也。上曰,文所出榜,在于何日耶?师得曰,二十五日间,似当出矣。上曰,省鞫何以为之耶?师得曰,明日则旗军洗马为之,再明日则国忌斋戒相值,二十七日无故云,似当设行矣。诸臣以次退出,则夜已三更四点矣。
8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病〉。左承旨韩师得〈坐〉。右承旨郑彦燮〈式暇〉。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坐〉。同副承旨南泰温〈坐〉。注书尹敬周〈呈辞〉南泰耆〈仕〉。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顺兴府使林象鼎,兔山县监朴师濂。
○韩师得启曰,左副承旨洪圣辅,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右尹洪景辅镇日违召,不为出仕,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周镇启曰,司仆内乘来言,今日旗军洗马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宪府监察茶时,谏院阙启,俱甚未安。两司除在外、试所进去、呈辞入启外,掌令金廷润、宋守谦,持平金尚重,正言宋教明、金汉喆,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备局堂上李宗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圣辅曰,推考传旨捧入。
○洪圣辅,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臣等来会备局,而堂上请牌之人,并皆不进,事甚未安,推考警责。不得已与进参堂上兵曹判书李瑜,知训炼金圣应,仍为开坐,而单子不为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吏曹判书赵尚䌹,今日又为违牌,事体已极未安,而陵幸迫近,京畿贬罢守令、察访,不可不变通差送。诸道都事,今年虽停复审之役,而年分时,不无依朝令摘奸之事,则湖西都事贬罢之代,亦当不待都政,先为极择差送。吏曹判书赵尚䌹,更为牌招,使之即速举行,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泰温曰,顷日芸阁禀单,以进上五件,世子宫三件书下矣。此册乃是三卷,而有特命谚绎gg谚译g之意,进上十件,世子宫五件印进之意,分付芸阁。
○南泰温,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弼善赵泰彦,只推命下之后,尚不出肃。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因大臣收议,庭试定于今秋,别试讲经以下,行于明春事,命下矣。庆科庭试吉日,改推择以入,而别试讲经及殿试重试,则待新历须降后,择日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周镇启曰,即者义禁府郞厅,以委官意来言,今日省鞫,判义禁方在试所,且与旗军洗马相值,二十四日国忌斋戒,二十五日、六日国忌正日,二十七日、八日亲祭斋戒,二十九日思陵亲祭,三十日朔祭受香,来九月初一日朔祭正日,此九日不得开坐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釜山佥使郑旸宾拿问定罪事,命下矣。郑旸宾才已下去云。发遣府书吏,依例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都监分授都城门南边仓洞近处体城八间许,因雨颓落,左右傍近,亦多倾圮。当筑之处,至于十一间许,而所入石块量数,新浮然后可以始筑,西郊鞍岘下三星堂及寺洞近处,今月二十三日为始,浮石取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圣辅,以兵曹言启曰,自前陵幸时,交龙旗差备马,预为调习矣。今亦依前例,旗与竹,出郊外试习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因台启,庆尚前左水使柳经章事果若此,极涉可骇。远外风闻,不可尽信,为先令该府处之事,命下矣。柳经章当为拿问后处之,而柳经章时在任所,依赖发遣府都事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掌令宋守谦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明彦更令鞫厅,拿鞫严刑,快正王法。请李夏宅设鞫严讯,以正王法。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快正王法。请还收闵允昌、尹志、申润廷、金世润、朴景淳出陆,全圣泽、申正模量移,黄翼再全释之命。请还收观厚减死岛配之命,严鞫得情,依律处断。〈措辞见上〉新启,阃帅之任,职责甚重,地望自别,其不可人人而滥据也决矣。公洪道水使许晶,本以常调劣武,素无名称。况且年衰昏残,决难堪当重任,请公洪水使许晶改差。龟城府使梁彬,本以庸弁,无一可取,累典郡邑,既蔑治绩。况今老昏特甚,蒙不省事,公议喧腾,久犹未已。当此守令择差之日,决不可畀之此等之人,徒贻生民之害。请龟城府使梁彬改差。新除授大司宪李縡,时在京畿龙仁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末端两件事及下谕事,依启。
○正言金汉喆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请定配罪人世胤拿鞫严刑,期于得情,依律处断。请海正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严讯,以正王法。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快正王法。请明彦亟令王府,拿鞫严问,快正王法,以绝忧危之阶。请还收杀狱罪人金礼晩减死岛配之命,依律处断。〈措辞见上〉新启,赵德邻顷年一疏,满纸排布,无非妖言悖说,而其中正名二字,尤极阴惨。噫,二字出处,其果,何如,而乃敢笔之于章奏之间,此实贼檄之嚆矢,挂书之根柢,呑舟漏网,物情久骇。虽以今番岭儒疏观之,其不悛枭性,益肆狼毒,怪鬼之论,无不攘臂担当,凶悖之疏,举皆挺身阴嗾,使一道人心,诳惑陷溺者,莫非德邻之所为,此而置之,前头之忧,有不可胜言。请德邻绝岛定配。庆尚前水使柳经章昨年赴任也,行到庆州,适值空官,命妓作乐。礼吏,以今日乃仁显王后国忌,不当动乐之意为言,则经章曰,虽当国忌,外官何拘?大加叱责,仍使盛张风乐,终昼继夜,人皆传说,莫不骇惋,决不可以事过而置之。请前水使柳经章削去仕版。阙内四所巡更及传漏军士,何等紧重,而皆以兵曹堂郞,曹司卫将之一张行下,替朔轮差,多是贫寒士夫叛奴孱僮,厥辈非豪顽则稚弱,尚不肯服役于其主家。况一时官长之令,岂可威制而服使之乎?臣久在禁直,熟知其弊。各司偸窃之患,巡更不严之习,职由于此,请令该曹,依近仗军例,以有根脚勤实者,各别择立。今年穑事,初有登熟之望,七月以后,风旱非常,灾伤颇甚,诸道农形,大抵同然,而至于畿内,初伤水沈,更罹旱灾,和谷gg禾谷g多未成实,晩秧全无可收,终未免于歉荒,而得闻灾伤事目,乃以今年结卜,比摠于昨年云。昨年乃大稔之岁,而以此比摠,则被灾邑民,必未蒙给灾之惠。畿甸根本之地,尤宜有各别优恤之道,请令该曹更议庙堂,畿内尤甚邑,为先加给灾结,诸道灾邑年分,亦令酌量改磨炼。答曰,不允。赵德邻事,其涉太过,而其他下语,亦涉过中矣。柳经章事,果若此,极涉可骇,远外风闻,何可尽信,为先令该府处之。军士择立事,依启。末端事,令备局,禀处。
○又启曰,治逆之道,若不锄去其根,则后必有滋蔓难图之患矣。夫岭南之义理晦塞,变怪层生,无他,只以德邻正名之说,自作义理故也。德邻乙巳凶疏,外托陈戒,插入不道之语。略举其大槪言之,则其所谓必欲各尽其当然之则,全其秉彝之天等语,上款起头,固已带得无限阴慝之意。而继之以若夫星斗阑干,丙枕始觉,试于是时,略加提醒,则真性在中,良心见前,点检朝昼之所为,其必有惕然而悔者矣。其第十条,直以正名实为目,提说许多凶诡之语,而结之以百岁在前,千岁在后,其必有正名责实。而居今之世,据实而正名者,其不在我殿下云者,首尾相照,指拟叵测,臣虽论渠之罪,而提笔书之,犹有所不忍尽誊而直书之者,殿下试取其疏而更览之,则庶几知此疏,实为贼檄凶书之张本也。其时窜配之命,只以非心黄屋,无意求位,仓卒之日,掩涕登阼等语,为案,曾未几何,旋即蒙宥,除命陆续。且渠薄有文艺,滥通华贯,故其承风之徒,皆以为,此人必不以不详知之事,登诸章牍之间,互相传播,把作义理,彝伦斁绝,讹言煽动,靡然一辙,莫可救止,彼希亮、麟佐辈所借口而猖狂者,何莫非酝酿于此疏也耶?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况以岭南邹鲁之乡,亦岂无十分好人,而此等阴凶之徒,蘖芽其间,种党渐炽,事变无已,若不严加处分,明正其罪,则非但岭南一方,中其毒也。抑亦为世道忧,有不可胜言。虽于其时,不能快正王法,逮夫,戊申逆变之后,宜施殱厥巨魁之律,而至今贷死,尚保首领,一国之人,咸怀愤痛,第是臣释褐前事,故未得见其原疏矣。顷见岭儒疏,有深斥德邻之语,不觉惊惋,始乃觅见其疏本,则令人骨青心裂,直欲食肉寝皮,而不可得也。顾臣本来踪地,实无抗颜于台次之理,而大义所关,区区情势,有不暇顾。玆敢黾勉入来,草草发启矣。及承批旨,不唯不赐允兪,乃反责之以太过过中,臣于是,窃不胜愕焉赧然,靡所容措。正名二字,出处,何如,来历gg来历g,何如,而德邻乃敢暗暗拖入于奏御之章,使义理眩惑,岭俗讹误,驯致逆乱,而殿下每于此等凶徒,过用宽典,终不严正其罪。故如德邻者,乃敢窥测浅深,少不惩畏,气豪意健,不但不悛旧习,益肆怨国狠毒之心,作一窝主,大小言议,无不参涉,凶谈悖论,愈往愈甚,舆情共愤,王章尚稽,臣之拟律,可谓太宽,而圣批峻责,出于望外,此莫非如臣罢劣,忝居言地,诚浅辞拙,未摡上心之致,尚复何面,因仍冒据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洪圣辅启曰,正言金汉喆,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又启曰,事变假注书林象元,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南泰温启曰,即伏见全光监司尹得和所封进陈贺笺文,皮封不书名字,殊涉不察,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持平金尚重疏曰,伏以,台端一步,即是臣素划之地,则进退去就,更无可论,而今之临急变通者,为省鞫也。特命牌召者,亦为省鞫也。而臣又撕捱不出,将不免停辍之归,仰念国体,俯畏臣分,冒没暂出,只为省鞫后,可即自处计耳。念臣一入言地,而一遭狼狈,再入言地,而再遭狼狈,群镝猬集,视臣为的,而如洪启裕之荷戈反攻者,固何足说?至于申晩之索气噀血,欲以危祸相加人者,一何憯也。启裕所谓阿附私护之目,正好齿冷,臣未知趋合时好者,为阿附乎,否乎?承望风旨者,为私护乎,否乎?此则人自辨之,臣亦付诸一哂,而晩疏中将健卒强等语,专用兵家文字,党议之病人心术,吁亦甚矣。然而朋嬉党翕,有若前茅而后殿者,世以公眼观之,自有其人,臣固一个冷措大耳。虽有公是非相争,此岂私恩怨所关,而强盛二字,直驱人坑阱,彼所谓攘臂伐异,决非吉祥善事者,抑岂自道语耶?其语意危憯,殆令人心骨俱寒,今又冥行世路,妄自关涉于台阁论人之场,则不知来头,又触何样骇机,此臣所以矢心屏迹于清朝言议之地者,则今虽岁月稍久,不欲呶呶较辨,而臣何忍放倒素戒,以为仍因蹲冒之计乎?毕竟违逋之诛,实所甘心,天牌之下,不敢坐违,玆敢随诣陈章,仰渎宸严,臣之此疏,系是僇辱后始辨之章,则喉院之终始退却者,诚莫晓其旨意所在也。近来不紧疏单之无端捧入者何限,而独于应捧之疏,如是退斥,此莫非如臣见轻之致。伏乞圣慈,永赐刊削,以快人心,以靖私义,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往事其何澌捱?其勿辞速察职。
○副司直权𢢜疏曰,伏以,臣春间径归之罪,万殒犹轻,而圣度包荒,罚止谴罢,臣戴罪衔恩,随分养痾,而唯以躬造庭班,获睹盛礼,为大幸至荣,归詑乡里,共祝无疆之休,虽即枯死丘壑,更无馀憾矣。曾未几何,薄勘旋涤,恩叙复降,军衔依旧,臣诚惶陨感激,靡所容措。自恨未死之前,无由仰答圣恩,床箦呻吟之馀,只有北望颂祝而已。忽于此际,伏闻慈圣愆和,至有药院直宿之举,风传或虑欠详,惊忧罔敢遑宁,亟欲担舁病躯,以为前进承候之计。而顾臣宿疢,经夏添剧,泄痢无算,饮啖全废,㱡㱡危喘,若将殒绝,拼死登道,其势末由,偃伏私次,冞增煼煎,旋伏闻神明默佑,慈候遄复,庭贺已行,恩赦肆颁,区区庆忭之忱,有不可胜言。而臣虽危疾滨死,猥从大夫之后,当圣上侍汤之日,既不能趋造于起居之班,逮百僚献贺之辰,又不能进参于嵩呼之列,诚礼缺矣,分义蔑矣,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矣。玆敢露章,仰请𫓧钺之诛。伏乞圣明,亟命攸司,勘臣罪罚,以为人臣阙礼者之戒,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所辞极涉太过,分义道理,岂若是乎?卿勿过辞,从速上来行公。
8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坐〉。左承旨韩师得〈坐〉。右承旨郑彦燮〈坐〉。左副承旨洪圣辅〈坐〉。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温〈坐直〉。注书尹敬周〈呈辞〉南泰耆〈仕〉。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景宗大王忌辰斋戒。
○夜四更,月犯东井星。
○洪圣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寿沆启曰,吏曹判书赵尚䌹,除拜已久,镇日违牌,不但事体未安。且因备局草记,畿内贬罢守令,湖西都事,有先为差送之命,即为牌招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赵尚䌹,镇日违牌,尚不出肃,今日又不承命,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彦燮启曰,礼曹判书赵显命,连呈辞单,不为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奉常寺官员来言,掌苑署封进今八月令宗庙荐新大枣,京畿监司封进同月令荐新生蟹,庆尚监司封进来九月令荐新石榴,来到本寺,而都提调判中枢府事沈寿贤身病,提调未差,礼曹判书赵显命情病呈辞,参判尹惠教奉命在外,参议柳复命呈辞,无推移看品之员云。礼曹判书赵显命,参议柳复明,并即牌招,以为看品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宗庙奉审时,户曹堂上一员,当为进去,而判书尹游,谓有身病,参判李箕镇未肃拜,参议赵镇禧连呈辞单,无进去之员。判书、参判、参议,并即牌招,以为推移进去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即接翊卫司所报,则本司素以清寒衙门,凡百酬应之物及员役等逐朔上下,专靠于奴婢身贡。而所谓奴婢,本来鲜少之中,才经辛壬两年大杀之馀,举皆逃故,时存者仅至十分之一二,种种酬用之苟艰,舍而勿论,员役辈例下朔布,阙上下者,殆至四五朔之多。数小员役,不能支保,将至涣散之境,若无别样变通之节,则将无以成样云。本司形势,既如所报,则宜有变通之道。依本院例,外案付奴婢限五十口,令该曹划给本司,以为一分支堪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庭试处所,例设于时御所殿庭,而近年以来,每设于春塘台,科次于仁政殿。而庚子、庚戌年庭试处所,取禀时,亦有设场于春塘台,科次于崇政殿之教矣。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设场于春塘台,科次于崇政殿。
○备边司平安监司荐望,兪拓基、李箕镇、李匡德。
○备忘记,传于郑彦燮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正言宋教明启曰,正言金汉喆,引嫌而退,其所讨罪,既得台体,圣批靳允,何必为嫌?请正言金汉喆出仕。答曰,依启。
8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病〉。左承旨韩师得〈病〉。右承旨郑彦燮〈坐直〉。左副承旨洪圣辅〈坐〉。右副承旨李周镇〈式暇〉。同副承旨南泰温〈坐直〉。注书尹敬周〈呈辞〉南泰耆〈病〉。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景宗大王忌辰。
○庄烈王后忌辰斋戒。
○洪圣辅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大司宪李縡在外,执义任珽文一所监试官进去,掌令金廷润、宋守谦,持平金尚重呈辞,宋瓆文二所监试官进去,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彦燮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以国忌正日,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国忌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南泰温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郑彦燮启曰,礼曹判书赵显命,镇日违牌,尚不行公,陵行迫头,多有举行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陵行时亲祭祭文,大提学例为制进,而即今大提学、艺文提学俱未差。今此思陵亲祭文,令弘文提学撰进,何如?传曰,允。
○南泰温,以兵曹言启曰,在前经宿陵幸时,十里外斥候伏兵,守御、摠戎两厅,各随地方而举行矣。今则虽非经宿,道里颇远,出还宫,将犯昏夜,其在慎重之道,不可无斥候伏兵。令该地方守御厅,依例举行,何如?传曰,参酌举行。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陵bb行b时,侍卫禁军,不可不点择以行矣。各番禁军中新授马及病蹇之类,依前例来二十六日推移,替直监军巡将,势难入启受点。亦依前例以二十八日受点人员,二十九日至,并为仍察,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在前陵幸经宿时,则驾前前排巡令手及军牢手各十双,当日回銮时则各五双磨炼矣。今番道路颇远,一依经宿例,以十双磨炼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陵幸时节目,今方磨炼,而取考己卯思陵行幸时誊录,则扈卫军官,留阵于弘化门外,留都军兵,又为鳞次结阵矣。今若用此例磨炼,则当为留驻于兴化门外,而近来时御昌德宫,陵幸时敦化门外,既有留都军兵,故扈卫军官,则环卫于金虎门外上路矣。今番扈卫军官等结阵,亦依此例,自兴化门南墙隅,历开阳门外,至敦义门排列扈卫,恐合事宜,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又启曰,昨以备局草记,吏曹判书赵尚䌹,更为牌招,京畿贬罢守令、察访变通差送事,允下矣。即者吏曹判书赵尚䌹,承牌入来,所当开政差出,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循例举行。使即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权相轩为抱川县监,李尚白为砥平县监,郑运亨为延曙察访。
○备忘记,传于洪圣辅曰,史官一员待命,骑bb马b三匹立之。
8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坐〉。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郑彦燮〈式暇〉。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式暇〉。同副承旨南泰温〈坐〉。注书尹敬周〈呈辞〉南泰耆〈仕〉。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庄烈王后忌辰。
○李寿沆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朝讲。
○又启曰,今此陵幸时,大驾入斋室后,大王大妃殿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左承旨进去。
○又启曰,礼曹判书赵显命,镇日违牌,不为膺命,其在事体,极为未安。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启曰,大司宪李縡在外,执义任珽,掌令金廷润、宋守谦,持平金尚重、宋瓆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视事取禀。传曰,只朝讲。
○又启曰,今此思陵行幸时,何大臣留都乎?敢禀。传曰,右相留都。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九月十月两朔应立中部右司属,公洪右道五哨军兵六百七十名,已为逢点整齐矣。九月初一日,与中司军兵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属海西十一番别马队五十名,标下军一名,已为逢点整齐矣。九月初一日,与北二营入直十番别马队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九月当一番海西别骁卫逢点实数五十名,步军标下一名,已为点阅整齐。来九月初一日,与本营入直别骁卫,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圣辅曰,召对为之。
○丙辰八月二十六日酉时,上御兴政堂召对。参赞官洪圣辅,侍讲官沈星镇,检讨官赵尚命,假注书朴玶,记事官安正仁、李成中入侍。星镇读吕希哲传,正献居家。上命读,始从胡安定,止第五板未尝戏笑。上曰,其吐甚殊常,似无中句之吐矣。上曰,又读之,可也。星镇又读,自又言凡与交游,止末章乱朱而已也。上曰,下番读之,可也。尚命曰,小臣惶恐敢达矣。愿下烛卑执而读之。上曰,依为之。尚命读谢良佐传,习举业,止第四板须勉之。上曰,承旨读之,可也。圣辅读自透得名利,止第九板自上蔡以来已然。上曰,注书读之,可也。玶读自上蔡大率张皇,止末章熏炙得甚广。上曰,上番兼春秋读之,可也。正仁读杨时传嘉祐中,止第六板惟有杨、谢长进。上曰,下番读之,可也。成中读自杨时于新学,止末章吾之说不行矣。星镇曰,古者用人之道,不专为科举,故无侥幸之心,而所学多切实。我国则专以科目用人,故侥幸之心胜,切实之学少。以近来言之,无实地之人,少读书之士,虽以科目出身,而寻章摘句之辈,所学蔑蔑焉,皆由于科举之频数,故最为今时之弊矣。尚命曰,在此卷者游、杨、谢三人,皆二程门人,其亟丈间事为之际,虽不可以逐条陈白,而多嘉言善行,帝王之学,与匹夫之学,既无所异,则自上宜加勉行之道矣。上曰,然矣。上曰,外集尽书自家学问,异于前集,而其中杨、谢气像最优矣。杨、谢皆程子高弟,故其学如是耳。星镇曰,杨时出处,初因蔡京而进,故讥其出处之不时,然所言,皆如王安石黜享之论,多切实之事矣。上曰,时君之不能用为欠,虽为时君之过,而此则文胜之弊,异于夫子之辙环,孟子之齐宣王之时矣。此弊在我国为尤甚矣。星镇曰,高丽王,问龟山在乎,是故,蔡京引而用之矣。圣辅曰,明日朝讲命下,而两司无进参之员,实病呈告外,并即牌招,何如?上曰,此则不然矣。今则诸台彬彬,何待每每牌招而诣台乎?古人则不俟驾而行,今此台谏情势实病外,使之入参事,分付城上所,可也。且试所进去者八人,岂有二员未备之理乎?上曰,朝臣之呈告辞疏,甚多纷纭,此后则勿为呼望出朝报,使无纷纭之弊,可也。圣辅曰,举动时守宫注书,当以事变假注书为之,而尚未下批矣。上曰,当为下批矣。上曰,政事,取禀,以国忌斋戒,故未及下批,明日为之,可也。圣辅曰,京畿监司状启,以畿邑守令多有举行之事,催促发送云。而其中砥平县监李尚白,则未署经云矣,何以为之乎?上曰,此时异于常时,并除署经,使之明日内辞朝,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8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坐〉。左承旨韩师得〈坐〉。右承旨郑彦燮〈式暇〉。左副承旨洪圣辅〈坐〉。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温〈坐直〉。注书尹敬周〈呈辞〉南泰耆〈仕〉。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宋昌明〈在外〉。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只朝讲。
○自午时至酉时,日晕。
○下直。抱川县监权相轩,砥平县监李尚白。
○南泰温启曰,明日陵幸亲祭斋戒,明明日正日,此两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而常参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兴庆,提调赵尚䌹,副提调李寿沆启曰,秋序向阑,凉意转深,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与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宜当,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之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安宁,予则气如常,后日次,入诊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圣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韩师得启曰,右副承旨李周镇,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寿沆启曰,礼曹判书赵显命,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矣。陵幸只隔一日,而既以赞礼请牌之后,如是违召,其在事体,尤涉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南泰温启曰,今此陵幸时,礼曹判书,例行赞礼之任,而判书赵显命,连日违召,尚不行公,事体殊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宋昌明为事变假注书。
○有政。吏批,判书赵尚䌹进,参判未差,参议郑羽良病,都承旨李寿沆进。兵批,判书李瑜进,参判李德寿进,参议朴弼正病,参知曺夏望病,左副承旨洪圣辅进。吏批启曰,锺城府使,今当差出,而堂上中可拟之人乏少,堂下侍从及曾经侍从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又启曰,愍怀墓守卫官洪尚彦呈状内,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以李箕翊为知敦宁,赵远命为吏曹参判,申致重为刑曹正郞,柳夏曾为禁府都事,申以衡为直讲,禹洪迪为敬陵令,王瑀为内资直长,蔡膺福为锺城府使,具文泳为龟城府使,朴师昌为公洪都事,洪启裕为兵曹正郞,兪拓基为平安监司,承文著作李光瀷,成均博士洪以楫,学录安廷辅、韩宗济单付。又启曰,新除授平安监司兪拓基,前任南阳府使时,解由未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解由。兵批启曰,即接武兼厅牒报,则武臣兼宣传官李恒厚,以观厚之弟,不敢晏然进参于侍卫之班,不可仍置,入启处置云。汰去,何如?传曰,允。以李弘植为洪州营将,李征瑞为釜山佥使,崔命柱为公洪水使,金尚钦为同知,韩翼謩为文兼,副护军梁彬、赵虎臣、成揆宪、朴禧庆、尹仪、宋龟锡、宋尧卿、徐慎修、李圣复单付。
○洪圣辅,以兵曹言启曰,今此陵幸时,本曹郞厅侍卫及各差备,不可不备员。佐郞李桨在外,未及上来,今姑改差,其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兵曹佐郞金㙫。
○李周镇启曰,内乘以提调意来言,内乘李征瑞,今日政,移拜釜山佥使,而今此陵幸时驾轿差备,不可不备员。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日拆见诸道褒贬启本,则平安道兵马节度使郑寿松启本中,云头里权管金圣鼎,以三年居镇,别无可称为目,则其不能事事可知,宜置下考,而置诸中考,致勤点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节度使郑寿松推考,权管金圣鼎,虽过赦典,边土乘障之任,不宜仍置,以下考施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思陵举动时,延和门南营入直禁卫军兵,依前例以训局军兵,前期一日替代,而还宫后还入直事,自兵曹节目启下矣。延和门军一百名,哨官李应蓍率领,南营军五十名,哨官韩尔锡率领,前期一日,与禁卫军兵替代入直,而还宫后,还为替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圣辅,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十一月十二月两朔应立中部后司属公洪道五哨军兵,十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十一月初一日,与右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十一月十二月当海西十三番十四番别马队,逐朔立番次,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下番马步军兵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分授敦义门北边体城七间许颓圮处,待晴改筑事,前已启下矣。今八月二十七日为始,修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今八月二十九日思陵举动时,延和门入直军一百名,南营入直军五十名,以训炼都监炮手前期替把事,自兵曹节目启下矣。今二十八日,与训炼都监炮手,依例替代,而还宫后,以本营军兵还入直之意,分付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今此思陵举动时,本营五哨军兵及新旧番别骁卫随驾矣。本营则千摠申命举,把摠李镇嵩,哨官权泂,教炼官闵廷楗,工匠牙兵四十名,别破阵二名,率领入直。火药库则哨官朴万和,别破阵十二名,率领守直。南别营则哨官柳秀章,别骑卫三人,乡军五名,率领守直。敦义门南边体城颓毁处,别骑卫一人,乡军十五名率领,把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分授肃靖门东边体城颓毁处改筑事,曾已启下矣。今八月二十六日毕完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大司谏赵锡命,执义任珽启曰,臣等即伏见谏启,则以一所试券中阳汤二字之互换误拆,至请诸试官推考,封𦇯官gg封弥官g拿处,臣等于此,不胜瞿然之至。试院诸事,何等严重,而凡照勘句检之责,专在于监试之官。今此换字拆封,其不审之失,实在于臣等。虽谏臣,特以臣等之方带台衔,不为并论,而在臣等廉义,独何可诿以幸免,一刻冒据于职次乎?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
○李周镇启曰,行大司谏赵锡命,执义任珽,再启烦读,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刑曹判书尹淳疏曰,伏以,臣于日昨,路次封章,乞被候贺阙参之诛,及奉圣批诲谕,温谆勤挚,有非负罪贱臣所敢得者,庄诵感泣,益觉臣身之无状。迺于千万意外,忽有秋曹新命,除书驲召,远及于归扫先阡之中,此职是何等紧重,铨地谬烦举拟,圣明谬下恩除也。惝恍惊蹙,更觉臣身之无措。噫,臣罪虽极于逋遁,臣身已甘于废死,官职无论紧漫,俱是分涯外物,而惟以罪在未勘,身复縻荣,为公朝有嘅于失政,而为本务深悯于久旷,此何待贱臣之屡辞,而有所处分也。独臣于前疏恩批中,予将谁使等教,叩心掩抑,至今日泪目欲肿者。伏惟我圣上陶铸臣,肉骨臣,天不为高,海不为深。臣虽至无状,亦有犬马之知觉,其感恩怀惠,何恤于为圣上一死,而自为残生计哉?奈赋命多衅,处己迷方,猬矢丛镝,诚非七尺孱躯之所可堪,虽欲少须臾陈力自效,竟不可得者。殿下试观当世之士,十颠九踬,畴有如臣之甚者,败身辱名,畴有如臣之极者,眷系君恩,乍进乍退,去就不成头緖,畴有如臣之可怜者哉?又况乐富贵而厌贫贱,人情之常,臣进而仕于朝,则官尊禄丰,谷丝皆君馀,出有车马呵导之仪,入有妻儿喣嚅之乐,退而处于野,则恤恤然衣食是忧,款段下泽,便一寒生,弊庐在山下。而犹以京阙之隔远,不得舍然归去,依荫桑梓,浮寄东西,不离郊近,鼎茵靡所安泊,家室不能相将,其一进一退之间,苦乐之相悬如此,臣之衰疲癃病,去死无几,独以何心,捐彼乐而取此苦乃尔也?然其区区算量,有不得不以此而易彼,上为朝廷省一扰,下为傍人息怒拳,而抑臣一分酬报,在退而不在进故耳。五六年苦心至恳,尚未蒙天慈之下谅,至以无端决去,朝无任使为虑,是臣言不切而诚不格之罪也。反省惭恨,求死无地,玆敢不计烦猥,更竭微谅。伏乞圣明,俯怜臣去就之迫于不得已,亟递臣所授职名,仍命重勘臣罪律,俾得废捐终其命,以为人臣辜恩负国者之戒焉。臣无任望阙挥涕恳吁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在分义道理,决不若是。秋曹极务,亦何滞焉?卿勿过辞,从速上来行公。
○江春道观察使韩显謩疏曰,伏以,皇天垂骘,慈候遄臻平复,贺仪载举,庆溢宗祊,恩赦诞颁,欢均率普,臣迹滞藩臬,纵阻舞蹈之列,心悬宸极,曷胜忭悦之忱?仍念臣于方面重寄,岂有一分堪耐之望,而感激恩数,冒没承当,受任半载,效蔑丝毫,居恒懔惧,若无所容。惟以奉令承教,幸以无罪,夙宵自勉,而赋性钝滞,当事而迷,前后做错,率由昏愦,一则徒流放未放之启,当别而不别也,一则会耗移划之状,不当请而请也。随赦轻重,或不区别,既有前例,而大霈当前,辄先置放,则来头恩赦,或虑未洽,即臣之煞费商量者,而其欠别白,则诚如圣上之教矣。原城大同之耗竭,实为难医之巨瘼,不出数年,将至于民邑俱病,莫可收拾,而状闻请耗,非今斯今。故臣果徒知救弊之急,而不识事体之重,则宜有庙堂之责矣。臣之奉职无状,触事如此,再降邮罚,何足以塞臣之罪也?臣方日夕愧悚,殆不敢自安于职矣。此际又伏闻以平康前县监沈𫓯之屡朔旷官而不为催还,儒臣归奏前席,致勤特教,有𫓯则罢官,臣则重推之命。臣于是,一倍震惕,无地措躬。𫓯之旷官,盖亦有由焉。臣于二月到营,则以其亲病,业已受由上京,而又仍其妻病之危重,不得还官,淹至四五朔之久。峡邑虽事闲,久旷如此,不无弊端,则启罢变通,亦无不可,而但其三载莅任,治绩优著,失一良吏,亦甚可惜,故乃与他邑数三守令并举,状闻催还。而𫓯则竟遭其妻丧,五月始得还官,未几又请归葬之由,臣果依法例许之,而今闻过葬,方还任所,中路闻罢而归云,然则𫓯既不待催而还矣。如使儒臣,详知事状之如此,则奏对之际,必不至全然没实矣。𫓯之旷官,本非无端,寔由丧病,所宜宽恕,而臣以殿最之不可不严,故久旷为目,置诸中考,则臣于𫓯,未尝不示警矣。𫓯之妻病危毒,势难舍弃,众所共知,而臣以邑弊之不可不虑,故驰状催督,使之还官,则臣于𫓯,未尝不促还矣。归葬受由,法例所许,而过葬自可还官,则固无事于更催矣。其间委折,不过如斯,臣虽无状,何敢有私于𫓯,而一任其瘝废官务,不思循例状催乎?今儒臣,或者未详其事实,则其言之如此,虽无足怪,而至以方伯不为申饬之失,未即疏陈为言,自为引咎之端,则其请罪之意,不浅而深矣。纵荷圣度宽大,罚止问备,而臣固不职,经幄论之,则藩任事体,与他有异,其不可晏然苟据也,明矣。玆敢冒暴事实,仰请谴何,乞蒙亟赐罢削,以靖私义,以谢人言,不胜大愿。抑臣之情理病状,俱有必可递之端,臣之离违笃老祖父及病衰偏母,今逾半年矣。情私恳迫,昼宵纡菀,每念古人日短之语,未尝不望云而悼怀,早宜以此哀吁于孝治之下,冀推锡类之仁,而臣既前荷后縻,不免抑情而来,则旋复陈情强聒,义有所未当,心有所不敢。且以赖天之幸,亲无大段疾患,故忍情度遣,遂至于今,而臣之方寸之乱则久矣。每接家信,必先见封面之平书二字而后,心神少安,如或阻信弥日,则心懆懆而怔忡,意忽忽而不乐,此非可已于一日二日,而长时如此,则乃以无贰用之心,何以专精于虑事,何以着意于酬务?今日之溺职,前日之溃溃,亦未必不由于此,则臣情到此,可谓穷且戚矣。此宜慈天之俯垂愍怜者,而实为臣必递之端也。且臣自月前,重患毒痁,浃月沈笃,出入人鬼,今幸截却属耳。而寒热之往来,尚有馀气,真元之澌脱,无复馀地,废却饮啖,宛转床笫,初拟发巡于今月初旬,故前已指日驰闻,而病状如此,辄不免退期习操,都试必行于日候未寒,景晷未短之前,俱可省弊,而如是差池,固甚可悯。至于复审,则臣既不揆迂暗,妄请兼行,而又有专委之朝命,则此事诚不轻而重矣。本道以多山邑之故,今夏水灾之翻覆,比他尤甚,此必十分审核,可无虚实之相眩,而以臣病馀之精神筋力,其何能得免错误,毋负委寄也哉?且检田,宜早不宜晩,而缘臣病故,转辗迟滞,纬繣多端,则事之可虑,节节如此,岂不为悯哉?虽使臣无此疾患,目下情势,惟当俟罪之不暇,固不敢仍冒职次,重误藩务,而即今病势,如上所陈,断无陈力之望。此在朝家综核之政,亦宜划即变通,俾无公务之狼狈,此又臣必递之端也。玆复不避烦缕,尽将至恳,辄敢布露于仁覆之下,伏乞速降处分,使藩职无旷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察任。
○丙辰八月二十七日辰时,上御资政殿朝讲。领事宋寅明,知事赵尚䌹,特进官李德寿、李春跻,参赞官南泰温,侍讲官沈星镇,检讨官赵尚命,掌令宋守谦,正言金汉喆,假注书朴玶,记事官安正仁、李成中入侍。上读易乾卦彖辞,止第三节。星镇读第四节潜龙勿用,阳气潜藏,止末章。上又读自潜龙勿用,阳气潜藏,止末章。上曰,君子以成德为行之行字,何谓耶?行之之行字乎?寅明曰,然矣。行实之行与行之之行,无异矣。尚命曰,行字音高矣。上曰,以反切观之,亦高矣。寅明曰,行实之行,意则无异于行之之行,既非行道之行则一样矣。寅明曰,在下,时也。潜藏,义也。前后反复者,虽似一义,而各言时义德三件事矣。尚命曰,以文义观之,元亨,始也,利贞,终也。可见乾乾不已之意矣。上曰,只于利贞,言性情,而不言元亨者,何也?寅明曰,以四时推之,则元者,春也,亨者,夏也,利者,秋也,贞者,冬也。分而言之则为四德,合而言之则为一,故只于利贞,言性情矣。上曰,乾元者,始而亨者,既曰元亨,则大体如仁包义礼智之意,而程传必曰利贞云者,岂非不息无间之意思耶?尚命曰,元亨始言之时,岂无性情而不言之乎?必曰利贞者性情云者,亦终始无间之意也。上曰,如春夏秋冬之循环无已矣。寅明曰,一字之着,皆无泛然处矣。尚䌹曰,乾始为元,则万物始生之时,至亨则渐长之时,至于利贞则万物已成,秋冬收藏之时,而皆以本义言之矣。上曰,知事之言是矣。尚䌹曰特进官李德寿,深解此义,而不为陈达,使之陈白,何如?上曰,文义为之后,可使陈白矣。寅明曰,乾卦六爻皆阳,而坤卦六爻皆阴,是则有君臣之义,而乾卦中二与五相应,亦有君臣之义矣。德寿曰,乾坤末章,亢则有悔。先正臣李滉,演其义而上箚子,载在《国朝宝鉴》。自上亦宜体而行之,则庶有有益之事矣。上曰,所达是矣,当体而行之矣。德寿曰,《周易》,本卜筮之书,而孔子兼以学问矣。周公则见得分明,故能知其将然,若后人,亦如周公之见得,则何患不知乎?观象玩占,则其大旨,而不出乎此矣。又曰,小臣又有浅见,故敢达之矣。彖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释元也。云行雨施,品物流形,释亨也,而不及利贞,故臣尝读《易》之时,每疑其下二大文之相换矣。曾于故相臣徐文重家,得见《周易》古本,则与臣之所见仿佛,以首出庶物,为一款,元亨利贞,为一款矣。上曰,所达似有所见矣。寅明曰,大明终始,以九五为主而用之则,似好矣。凡《易》卦皆有阴阳爻,多有泰卦之义,而乾卦则无阴爻,六爻皆阳,故无泰卦之义矣。尚䌹曰,闻其所达而参酌用之则必好矣。寅明曰,德寿所达者,亢之位也。臣之所达者,亢之时也。以今言之,邦国妥安,可谓亢之时矣。殿下宜以此时为戒,恒存兢惕之心,则必为有益矣。上曰,圣人则予固不敢当,而贤人之学则庶可企之矣。上曰,如舜、禹之等,亦有浅深乎?学以聚之,则有进德工夫矣。星镇曰,三位皆在下,故有君子之称,而其德已成,伊、傅、舜、禹,似无间矣。尚命曰,初爻潜龙,二爻见龙,皆是在下,故云君子,而德则已成。《论语》亦曰,成德之称云矣。上曰,然则干之一卦,皆圣人之事乎?寅明曰,虽谓之圣人,卦分而言之,则九五为圣人,九二为君子,而又以全卦言之,则干为圣人,坤为君子矣。上曰,然则九五似何乎?寅明曰,以位言之,则五为君,二为臣,而伊、傅则素有九五之德,而未及进于九五之位矣。上曰,吾之所问,则进行其道者,伊、傅也。进居其位者,舜、禹也。然则非特舜、禹也。圣人生之之时,自有进行之德,以此观之,三代以后帝王,则直据九五之位,而无九五之德,甚可慨然矣。尚䌹曰,使特进官,别为陈白乾卦文义,似好矣。寅明曰,近日日气稍凉,伏未审圣候,何如?上曰,一样无事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好在矣。南泰温曰,出宫以艮时为定,无乃太早,而有伤玉体乎?上曰,近则日易明,欲明之时,则尤易致伤矣。尚䌹曰,出宫则四更五点,而晩后则日气稍暖,可以改衣,而出宫时则不可不厚衣矣。上曰,依为之。寅明曰,今年年分事目,才已颁布,而追后闻之,则穑事或违所料,海西则被灾尤惨,畿、湖沿邑,亦或有灾处。摠论诸道,则虽不可不谓稍稔,而灾邑民事,不可不念。才颁事目,姑不可遽以风闻,先示挠攘,而既有台启,将与僚相同议,禀处。而诸道农形分等状启,今年则切勿如前稽延,必为即速修正上送之意,为先严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安兴军饷,李喜报请得料理者,散贷民间之际,或以倍甲计利云。臣意以为,防川之成不成,不可知,而朝家既知其甲利敛民,则仍以捧之,决非王政之所忍为。料理非归私用,则军饷虽可惜,本色之外,不可不查正荡减,数年巨役,镇民必有怨苦之端,朝家亦宜示轸念优恤之意。公洪都事,今方有窠,令铨曹以侍从中极择差出,催促下送,特令查正荡减,以为存恤镇民之地,何如?尚䌹曰,军饷米所系不轻,轻易荡涤,事涉难便,只使监司句管查出则,似好矣。上曰,然则将征捧于李喜报乎,征捧于百姓乎?荡涤之外,无他道矣。依为之。〈抄出举条〉寅明曰,宣惠厅堂上赵显命,不为仕进,故李瑜亦不参坐,都下贡人辈,米丰之时,则必有所害。而关西钱,有同公物,宜使之变通,而今日赞礼之任,各别申饬,勿失此机,何如?上曰,何敢不出乎?既有礼判,则赞礼何可废也。寅明曰,关西何等重大,而备局荐望,昨已入启,而尚未下批,故敢达矣。上曰,今日政当下批,令备局各别催促发送,可也。寅明曰,守令之不为下去者有之云。顷者锦城县监李道显,初以司饔院船只事拿问,而尚不下去云,使之催促发送,何如?上曰,科期不远,而使之还任,则有同停举,不可强迫下送。此则吏曹自当知而举行,可也。上曰,注书荐,其已完了乎?泰温曰,尚未为之矣。上曰,顷以注荐举行事,至于荡涤下考,而至今迁就,极为未安。上下注书,并推考,各别催促,而翰荐亦为更加催促,使即完荐,可也。尚䌹曰,本曹参判及正郞差出时,解由勿拘,何如?上曰,依为之。掌令宋守谦所启,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措辞见上〉上曰,亟停勿烦。又所启,请明彦更令鞫厅,拿鞫严刑,夬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李夏宅设鞫严讯,以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收闵允昌、尹志、申润廷、金世润、朴景淳出陆,全圣泽、申正模量移,黄翼再全释之命。〈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收观厚减死岛配之命,严鞫得情,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训炼正,是堂下武弁极选之地,非有门阀声望,不可通拟。自前间或留窠不出者,诚以难其人。近来官方淆杂,而武弁尤甚,如李镇嵩之不知来历,全无人望者,亦复滥通,物情莫不为骇。请李镇嵩勿复检拟,以杜滥杂之弊。上曰,既不受点,则不过饬励,勿复检拟之请,无乃迫切乎?饬励铨曹。上曰,李镇嵩,何许人耶?亦是两班乎?兵判必知而用之,而台启之发,似为生疏矣。尚命曰,即李公干之孙,而公干为雄南行矣。又所启,臣于台地,实无一分堪承之望,而朝讲有命,冒没入侍,以李镇嵩勿复检拟于训正事,草草论启矣。及承圣批,不赐允兪,乃以无乃迫切为教,且责之以生疏,臣于是,诚不胜瞿然惭悚之至。夫镇嵩之不知来历,全无声望,公议未允,风闻既的,故有所论列。而反承未安之教,此莫非如臣巽软疏劣,辞不达意,不能见孚于君父之致,尚何颜面,一刻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入台之初,其所传启,既不寥寥,结语之际,虽或生疏,岂可以此请递?勿辞,亦勿退待。正言金汉喆所启,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措辞见上〉上曰,亟停勿烦。又所启,请定配罪人世胤拿鞫严刑,期于得情,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海正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严讯,以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明彦,亟令王府,拿鞫严问,夬正王法,以绝忧危之阶。〈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收杀狱罪人金礼晩减死岛配之命,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德邻绝岛定配。〈措辞见上〉上曰,赵德邻事,大臣其知之乎?寅明曰,赵德邻乙巳一疏,极其凶惨。臣曾与故相臣丰陵府院君赵文命,有所酬酢,文命于戊申后在铨任时,枳德邻,拔去承旨望。故臣之掌铨时,亦不用德邻矣。汉喆曰,德邻疏首尾十条,用意凶巧,其中正名二字,尤为阴惨。若言其出处来历,则其果,何如,而乃敢笔之于奏御文字,以为尝试君上,疑乱群听之计。卒至戊申,乱逆猖狂,贼檄挂书志gg之g意,实与此疏无异,而系是戊申前,故人皆不留意看得。伊时备忘处分,亦不过以非心黄屋,无意求位等语为案,其后台启,亦不以正名为罪。戊申以后,则宜施殱厥巨魁之律,而呑舟独漏,舆愤尚切。渠于其时,因台启窜逐,旋即蒙宥,历扬名显,在渠之道,固宜怀恩感惠,亟回初心,而不此之为,益肆狠毒,诳惑众心,岭南风俗,与他有异。一人立标准,则万人影从,故其言一发,莫不尊信,作为义理,遂至猖獗,此是臣释褐前事,故犹有未详知者矣。往年臣以翰林,奉命岭南时,略闻其梗槪。其后南来之人,莫不曰戊申之变,德邻疏实为根柢,而渠至今不悛旧习,凡有疏举,无不参涉,大小论议,辄必主张云,真可谓难化之人矣。顷见儒疏,有提及德邻之说,故臣始取见其乙巳疏本,则令人骨惊而心寒。其疏及其时备忘,俱载于《政院日记》,自上若一赐览,则可知其罪状矣。臣把笔论罪,犹有所不忍直言而尽誊之语,臣之启辞中,直欲食肉寝皮云者,犹非过语也。今若不治其罪,非但岭南之祸,有不可言,抑亦为世道忧,当复何如哉?臣启拟律,可谓末减,如此之启,实非上下相持者也。亟为允从宜矣。若不如是,臣何必追提十年前事,以烦圣听乎?上曰,注书出去,持入日记,可也。玶取日记入来。上曰,承旨读其时备忘,可也。泰温读备忘记。上曰,此启初发之日,不能思得其疏语之如何,而果为阴惨矣。依启。泰温曰,其时自上已洞烛其凶惨而命削版矣。其后仍台启而窜配矣。寅明曰,丰陵曾以此事,亦有送言于德邻矣。汉喆曰,臣亦闻之,丰陵其时,每逢以官事下岭南人,则辄必凭传一语于德邻曰,汝之乙巳一疏,语意凶悖,戊申以后,则宜有自明之疏,或可待罪阙下云,而渠终无感回变动之节。丰陵为国血心,至今追惟,不觉感叹矣。赵尚䌹曰,其疏至为阴惨,而其时台谏,何不请拿鞫乎?臣则其时方在草土中,不见其疏本矣。汉喆曰,其后李乔岳,果发鞫问之启,而不得请矣。又所启,科场事体,何等重大,而今番别试一所拆榜时,李德中为名举子,皮封则以阳字书塡,而试券则以汤字误合。不审之失,在所难逃,后弊所关,不可置之。请当该封𦇯官gg封弥官g拿处,诸试官并从重推考。上曰,依启。寅明曰,以试所事,台启既蒙允,此非大事,而筵中甚喧聒,朝体不严,台臣外,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日昨参试官再牌不进人员,以特教禁推,而有试事毕后捧入供辞之命矣。今则初试昨已出榜,金吾似当举行,而违牌之习,殊可寒心。既已多日在囚,今因陵幸,金吾开坐,未易期,并直为决罪放送,恐无妨矣。上曰,初欲过覆试后处分矣。殿试既退于明春,并付过放送,可也。星镇曰,徐明彬,既施削职之罚,则似不可异同矣。上曰,然则并削职放送,可也。〈出举条〉泰温曰,全光道儒生辈,以科举变通事,呈疏于阁门外,而才已退却,若不捧入,则必有侵斥喉院之事,故敢达矣。上曰,乡儒辈一番上来,则无所紧事,故非应旨,而每为如此之事矣。科事何等重大,而乃以一道儒疏变改乎?今虽不捧,陵幸时,必呈于路傍矣。寅明曰,出纳惟允,即承宣之职,疏章之捧不捧,惟在喉院量宜处之,何可每每禀达乎?承旨宜推考矣。上曰,大体是矣。依为之。〈出举条〉泰温曰,视事,缊绎间頉禀之意,敢达矣。上曰,依为之。上曰,弘文提学进来。德寿进伏。上曰,女四书善为抄出矣。本传则小注甚多,而今有拔之者乎?德寿曰,添补古注之所无者,而拔去其不当知者矣。上以亲制序文授之曰,以谚绎gg谚译g添付入之,可也。上曰,承旨读序文,使大臣以下知之,可也。泰温读一遍。寅明曰,极好矣。上曰,仁粹二字,即其时尊号,而无某王后之称,使芸阁郞厅,往宗庙署,考出宝册置薄有银印庙室后,勿书仁粹王大妃五字,改塡以庙号四字,可也。泰温曰,今日内自政院使之举行乎?上曰,使本馆举行,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8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坐直〉。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郑彦燮〈坐直〉。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温〈坐直〉。注书尹敬周〈呈辞〉南泰耆〈仕直〉。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圣辅启曰,御营厅教炼官来言,午时聚军,申时结阵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训炼都监知彀官,禁卫营教炼官,禁军阵教炼官来言,二严结阵后悬灯,天明落灯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御营厅教炼官来言,日暮后悬灯,人定后刁斗,天明落灯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郑彦燮启曰,礼曹判书赵显命,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赞礼之任,事体紧重。陵幸隔宵,一向违召,无意膺命,分义道理,诚极未安。礼曹判书赵显命,从重推考,更印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陵幸隔宵,亲祭时赞礼之任,事体紧重,而礼曹判书赵显命,镇日违牌。昨日再召之下,终不承命,分义道理,极涉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彦燮曰,分义道理,不当若是,礼判牌去来,各别催促,使即膺命事,申饬。
○又启曰,礼曹判书赵显命,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矣。今此陵幸亲祭,赞礼之任,事体紧重,而一向违牌,终不承命,事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其在事体,人主动驾之时,岂若是?,从重推考,更即牌招。
○又启曰,陵幸隔宵,赞礼之任,何等紧重,而礼曹判书赵显命,再招不进,已极未安,而特教三牌之下,终不膺命,分义道理,决不当若是。而自本院更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李寿沆启曰,今此陵幸时,六曹堂上各一员,例为随驾,而工曹判书金取鲁,守宫大将受点,参判未差,参议安重弼,谓有身病,不为陪从,事体殊甚未安。即为牌招,使之陪从,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工曹参议安重弼,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动驾时,工曹堂上,他无陪从之员。参判未差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仍即牌招,以为随驾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工曹参判金始炯。
○兵曹口传政事,兼内乘李希夏。
○南泰温启曰,校书馆提调李德寿,有禀定事,来诣请对矣。传曰,以序文事,似为请对,而入刊之日尚远,今日乃清斋,举动后入侍。
○洪圣辅,以兵曹言启曰,今二十九日思陵行幸时,左边捕盗大将金潝,以摠管宝剑受点,当为随驾矣。依前例限回銮间,以右边捕盗大将朴缵新,姑为兼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兵曹草记,今此思陵行幸时,左边捕盗大将金潝,以摠管宝剑,当为随驾矣。限回銮间,以右边捕盗大将朴缵新,姑为兼察事,允下矣。右边捕盗大将朴缵新,即为牌招,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扈卫厅别将,以留都大臣右议政宋寅明意来言,臣承命留都,一依启下事目,率领扈卫三厅军官,今日申时,结阵于兴化门南墙隅,历开阳门外,至敦义门,排列扈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洪圣辅曰,别军职吴泰麟汰去。
○以南彦彧为事变假注书。
○掌令宋守谦启曰,行大司谏赵锡命,执义任珽等,以bb?b引嫌而退。拆封做错,责有所归,不可以此,轻递多台。请行大司谏赵锡命,执义任珽并命出仕。答曰,依启。
○注书尹敬周疏曰,伏以,臣之七耋老母,自经前冬类中之病,居恒有懔懔难支之忧,重以今夏暑湿,受伤不细。忽于四昨,猝患泄痢,度数频数,一夜之间,登溷无算。本来危缀之中,症形一倍添剧,气息奄奄,若将垂尽。杂试补剂,了无分减,昼夜扶救,顷刻难舍,以此情理,万无离侧供仕之路。况伏念园陵行幸,期日迫近,而职忝记注,末由陪扈,臣罪至此,尤无所逃。伏乞圣慈,俯赐矜察,削臣之职,治臣之罪,仍许随便救护,以伸至情,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勿辞bb救b护焉。
○修撰赵尚命疏曰,伏以,臣俄于朝讲入侍时,以试场事,至发台启,遽加问备之罚,臣于是,不觉瞿然之至。盖试券坼封之际,易致纷挠,自前或有字样不辨,误合皮封之弊,举子之自呈现发者,亦或有之。况且今番则拆榜于日晏之后,复命于门限之前,事多迫急,致有此忙后错了之事,莫非臣等不审之失矣。罚名则虽轻,台启则体重,至有封𦇯官gg封弥官g拿处之命,则臣何可独自晏然于职次乎?玆敢露章自列,伏愿圣明,俯加谅察,特赐递罢,以安愚分,以谢台言,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正言宋教明疏曰,伏以,臣顷以试牌赴召,方留宿阙中矣。千万梦寐之外,忽承薇垣新命,惊惶感激,莫省攸处。庚牌在即,他不暇顾,黾勉承膺,监试武所,试事已毕之后,前后诣台亦数次,而臣本言议巽懦,志气摧沮,一味循默,罪积瘝旷,臣切愧懔,如负大何。第臣有私情之万万恳迫者,臣之望八偏母,宿病沈淹,澟澟床席,常有朝夕之忧。而又当寒暑之交,气息尤觉绵缀,自四五日前,重添泄痢,登溷无算,真元暴虚,益无馀地,种种诸症,无非危恶,而方寓他洞,臣昼夜扶将,不忍暂离,方寸如灼,煎泣罔措。以此情理,实无暂刻离侧供仕之望,玆冒万死沥血呼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俯垂怜察,亟许镌递,俾得安意救护,以伸人子之至情,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勿辞护焉。
8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坐〉。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郑彦燮〈坐直〉。左副承旨洪圣辅〈坐〉。右副承旨李周镇〈坐〉。同副承旨南泰温〈坐〉。注书尹敬周〈呈辞〉南泰耆〈仕〉。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南彦彧〈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昧爽,有霜气。
○洪圣辅启曰,禁军阵教炼官来言,骑马时吹哱啰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禁军阵教炼官来言,下马鸣锣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事变假注书南彦彧,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假承旨沈一羲启曰,御营厅教炼官来言,结阵于六曹前路,大驾出宫后,进阵于兴化门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守宫从事官及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昼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御营厅教炼官来言,退阵于六曹前路,而日暮后悬灯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艮时出宫,二严,承旨、史官及侍卫诸臣,进候崇政门边。上具戎服出资政门乘坐马,到宗庙前路替轿。
○大驾昼停所入幕次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诣陵所入斋室后,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韩师得启曰,小臣,大王大妃殿问安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上行酌献礼后,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还宫时,昼停所入幕次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韩师得启曰,小臣驰往于大王大妃殿问安入启,则答以知道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驾入斋室后,传于洪圣辅曰,兵曹判书入侍。
○传于洪圣辅曰,百官插羽。
○传于李寿沆曰,自免只院至替马所,捧上言事,分付。
○洪圣辅启曰,禁军阵教炼官来言,骑马时吹哱啰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驾还宫后,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郑彦燮曰,训炼都监为尾局,禁卫营为先厢,其间迟滞军兵,如无伤处乎?明日问启。
○大驾还宫时,到新岘,传于洪圣辅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艮时四更五点动驾,幸思陵时,洪圣辅启曰,阳平君樯,谓有身病,三严入启之后,尚不来待。兵曹亦当知其实病与否,宜早变通,而临急之后,始以陞实烦禀,俱涉未安。阳平君樯,兵曹判书李瑜,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筒个进御之际,中间不善举行,事极未安,推考,可也。〈出举条〉上曰,军兵入昼停所后,植炬只止于留屯,待天明行军事,以青色信箭,分付,可也。上曰,昼停所环卫时,易伤禾谷,以黄色信箭,分付作门外,巡令手,持令旗待令,偕去之意,分付禁军阵。上下马于宗庙前路,替驾轿。上曰,信箭事体重大,该房当为亲纳,而今者使司谒替纳,极为未安。兵房承旨,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上曰,驾轿替乘时,只卷前窗,故各司下人,多有围立于左右窗外者,而不能禁断,事极骇然。当该禁喧郞厅记过,该房承旨,亦为推考,可也。〈出举条〉上下驾轿,步过懿陵望见处。上曰,入坐轿中,容身甚不便矣。李周镇曰,司仆官员,常时不能检饬,每事问于书吏,必其生疏之致,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不必推之矣。大抵与监司、使臣所乘之轿异矣。洪圣辅启曰,大驾下马时,侍卫例皆入侍,而李瑜、李春跻外,云、宝剑诸差备,无一人进来者矣。并推考,何如?上曰,然则似不下马而去矣,并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上曰,天将明乎?洪圣辅曰,远东开矣。上入昼停所幕次。上曰,随驾人马,错杂于轿前,前排深入,事极骇然。禁喧郞厅拿入。上曰,既命拿入,则何如是缓缓乎?其名为谁乎?问之,可也。洪圣辅曰,佐郞金㙫云矣。上曰,金㙫则昨才受点,其墨尚未干,何能善为禁喧乎?首正郞,拿入,可也。圣辅曰,本曹首正郞乎,随驾中首正郞乎?上曰,随驾中首正郞拿入。圣辅曰,拿入矣。上曰,姓名谁耶?问之。圣辅曰,正郞李征奎云矣。上曰,首正郞将焉用之?曾前李周镇,当禁喧郞,而无如此之弊矣。李征奎,即欲治罪,而方以斋戒止之,为先汰去,金㙫则拿处,而还宫时,并待令于此处,可也。副应教沈星镇,校理吴彦胄曰,此非首正郞之罪也。禁喧则例以曹司责之,而来此之员,皆有职掌矣。上曰,征奎何色乎?洪圣辅曰,以交龙旗差备来待矣。李周镇曰,今番下人,喧聒特甚,本院亦当申饬,而禁喧郞厅,则例以曹司为之矣。上曰,然则勿汰而记过,可也。上曰,禁喧郞厅,既承君父拿入之命,缓缓入来,事极骇然。在三司之列者,所当请罪之不暇,而儒臣如是营救,文臣可谓有势力矣。儒臣并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上曰,军兵至此炊饭乎?兵曹判书李瑜曰,炊饭后则军兵不能成列,故自前兵房承旨,例有炊饭之禀,而今则不然矣。郑彦燮曰,臣以兵房承旨,陪扈长陵举动时,亦有此例矣。上曰,前则启请而行之云,依古誊录为之,可也。上入思陵洞口,招禁喧郞厅下教曰,即见侍卫班中,多有傔从着战笠随来者。曾在先朝,以有一防筑缨者,乃敢频频仰视,极为未安为教而,申饬,则其后五上司下人,动驾时,不敢悬缨,可以见其时纪纲。而今则屡度严饬之后,终不能禁戢,事极寒心。此后则虽大臣傔从,若有一人拦入于作门内之事,则当依军律,此非恐动之教也。以此严加,分付,可也。洪圣辅曰,一郞厅之言,有不能行于许多傔从者,严饬各其官员,使不得带率似宜矣。李周镇曰,此非一郞厅之所能为,分付作门哨官,何如?上曰,兵曹郞厅,将安用之?周镇曰,非但郞厅,兵曹判书在此,亦为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
○巳时,上入斋室。少顷,上御小舆,出斋室,至红箭门。上下舆,步至门内版位,行望陵礼。仍奉审陵上,招陵司进前,上指南边莎草曰,此乃今番改莎处乎?直长李普万曰,然矣。上又指西边莎台旧莎曰,此则旧莎乎?普万曰,然矣。上曰,莎草异于他草,故茂盛如此,而见若稀疏矣。上曰,封陵处稍直下,故莎草易致稀疏矣。上曰,此陵主山,何处来龙乎?普万曰,臣素昧堪舆,不知龙脉自何处来。而大抵自北方德岩峯,四五起脑后,更为起脑,仍下作陵所穴处矣。洪圣辅曰,此山本郑家山所,海平府院君郑眉寿之私墓矣。上曰,私墓在于何处乎?圣辅曰,在于树密处,而地形稍下,故不能详视矣。上曰,曲墙外有两宫人冢云,何处乎?普万曰,臣待罪本陵虽久,而未能详知古实矣。李寿沆曰,海平府院君郑眉寿奉祀孙郑运熙,方为本陵参奉,若招问则可以详达矣。上仍命招参奉进前。运熙进伏。上曰,宫人冢在于曲墙外云,何处乎?运熙曰,宫人冢则自前无流传之事矣。上曰,在此曲墙外云,而虽有之,汝不知也。上曰,案山何山乎?运熙曰,南边高峯,为案山矣。上曰,案山好矣。龙虎亦回抱否。运熙曰,白虎穴头长且高,回抱陵所,而青龙,即眼前所见直穴,为内青龙矣。李寿沆曰,海平,即宁阳尉之子,文宗大王外孙,故定顺王后,托其后事矣。洪圣辅曰,王后不为立后,仍依于郑家矣。上曰,王后享年几许乎?圣辅曰,八十二岁,昇遐于中庙朝矣。上曰,王后随往宁越乎?李寿沆曰,然矣。李周镇曰,依于郑家,而元无随往之事矣。运熙曰,王后当初随往,既无古传,小臣未能详知,而其时自朝家,欲造家舍以给,则王后愿得望宁越之地居焉。故构屋于东大门外英嫔贞洞,而时登屋后石峯,以望宁越,故号其峯曰东望峯。王后自称号曰净业院住持,而中庙朝宁越致祭后,始称鲁山君夫人矣。上曰,住持是何称号也?寿沆曰,佛家书称号矣。上曰,以自号住持观之,则其断无世念可知,所以致享年八十二矣。上曰,久远之陵,惟思陵以上数陵矣。越宁gg宁越g陵寝,山势好云,而予远不能奉审矣。上曰,郑家私墓何处乎?郑彦燮曰,树蔽而未详见矣。运熙下向阶下,指青龙边树高处曰,此为起脑,而脑下两树间坟形露伤处,即臣之八代祖海平府院君眉寿之墓,而其下坟山,即臣六代祖监察元禧之墓,青龙内双坟,即臣七代祖赠赞成承休之墓矣。上曰,宁阳尉之墓何在乎?运熙曰,在于高阳矣。上曰,公主墓何在乎?运熙曰,合葬于高阳矣。彦燮曰,海平即中庙朝功臣矣。南泰温曰,今所见崩颓处坟墓,乃海平坟墓,而朝家虽有随毁随补之命,不敢续续修补,故如此崩颓矣。寿沆曰,故判书闵镇厚陈达,令陵官频频除去树木,不至毁圮,而私家不敢数数修补,故似为崩颓,而依朝令望祭于山下云矣。上曰,祭于何所乎?运熙曰,南边杉木下川越边,行望祭矣。上曰,他墓则祭于何所乎?运熙曰,其时故相臣崔锡鼎陈达,若禁其行祭,则将尽为迁移云,陵所至近处,使之山下望祭,其稍远处,使之行祭,恐无妨矣。自上有陵所至近处,许其望祭,可也之教矣。远处行祭,则虽无下教,自当蒙上款为准,故行祭于穴下山间矣。上曰,私墓几许?运熙曰,自臣八代祖至高祖,五代坟墓在此矣。上曰,白虎边亦有之乎?运熙曰,臣高祖弟早死无后,入葬而有表石矣。上曰,石物皆有之乎?运熙曰,石物则尽埋置,表石则依朝令仍存,而神道碑则移竖于白虎边火巢外矣。上曰,注书率本陵守仆,誊书郑哥墓碣以来,可也。记事官南泰耆进去。上曰,先朝之不为致祭,盖由于赐祭处所是望祭所,故似不行矣。上曰,郑家奉祀孙谁耶?泰温曰,今参奉郑运熙,即故参判重徽之孙,而海平奉祀孙矣。己卯年封陵时,有郑哥子孙录用之教,故其时郑一宁,为参奉矣。上曰,奉祀孙为之乎?泰温曰,虽非奉祀孙,而其时因上教为之矣。运熙曰,承旨所奏非矣。当初左相柳尚运,于筵前,出郑哥子孙录用之说,则奉朝贺南九万曰,此为公器,何可代代为之乎?其后仍寝郑哥之除本陵参奉,而其时筵说,只如此云矣。上曰,参奉郑运熙,乃是郑眉寿之后孙,而己卯封陵后展谒时,参奉亦眉寿之孙郑一宁云。前后三十八年间事,似有不偶gg遇g者然,参奉郑运熙,今番都政,升差本陵奉事事,分付该曹,可也。〈出举条〉泰温曰,本陵只有直长、参奉,而无奉事窠矣。上曰,以特恩陞差奉事,可也。圣辅曰,郑家先墓之在此山局内者,年代久远,多有颓夷处,而不敢修改云。先朝封陵时,既命仍存,而勿为平土,其后又因故判书闵镇厚之陈达,郑家墓傍树木,使陵官频频除去,使无毁圮之患,则其在参量轸念之道,似当许以告陵官或礼曹而修改矣。上曰,且有重臣所达之事云,今亦使之告于礼曹修改,而礼曹则不必为草记矣。〈出举条〉上还诣丁字阁奉审,招陵司指神御床褥上席曰,此乃今番新造乎?对曰,然矣。上又指紫的褥及神御床所排地衣曰,此亦新件乎?对曰,然矣。上仍还入幕次。亚献官判府事金兴庆,终献官左议政金在鲁,赞礼礼曹判书赵显命,典祀官奉常寺正李行敏,陵司直长李普万,执礼副应教沈星镇,执尊校理吴彦胄,大祝吏曹佐郞赵明谦,祝史掌令金廷润,斋郞正言金汉喆,盥洗位兵曹佐郞金㙫,承文著作李光瀷,爵洗位礼曹佐郞曺润周,学正宋暹,亚、终献官盥洗位奉常佥正宋秀贤,赞者假引仪李命垕,假引仪郑运洙,谒者假引仪李恭华,假引仪南谨宽,赞引兼引仪尹昌垕,假引仪赵荣衍。上下教曰,速行酌献礼,可也。上出幕次,就阶上版位。行四拜礼,仍诣尊所。洪圣辅斟酌。郑彦燮受酌。李寿沆奉香。南泰温奉炉。上奠酌。赵明谦读祝。上兴平身。执礼读请入小次节次。上曰,陵寝何等尊敬,而予亦趋行,则诸臣趋跄之节,多有不严,当该押班监察,推考,可也。〈出举条〉上曰,速唱亚献节次,可也。金兴庆行亚献礼,金廷润斟酌,金汉喆奉酌。上曰,不可使手指染酌矣。执礼读终献节次。李寿沆曰,冒晓动驾,至于终献而久立,恐伤玉体,臣等不胜区区忧虑,惶恐敢达矣。上曰,三献之间,其间几许间乎?金在鲁行终献礼。上复行四拜礼。赞礼告礼毕,上还小次,仍诣版位,行辞陵礼。上曰,此陵陵上高乎?圣辅曰,不高于他陵矣。上曰,周回几许里乎?圣辅曰,八里云矣。
○午正二刻。上乘坐马,出斋室。上曰,此后斋室,仍用之,可也。上曰,参奉之次,何等乎?圣辅曰,奉事矣。上出洞口外少许里,庶民多聚而观光者。上招问曰,汝等何处居民,而今年穑事何如耶?对曰,民等皆杨州之民,而穑事不如上年矣。上曰,其中亦有优劣处,杨州则何如耶?对曰,杨州被旱尤甚,晩移秧则皆枯,豆太等田谷皆弃之矣。上曰,路傍禾谷,是早者乎?晩者乎?对曰,路傍则皆早者矣。上曰,今番陵幸则不得已,而春秋二次陵幸时,汝辈之劳必多矣。上曰,兵房承旨召训炼都监教炼官,直为开金吹打立前事,分付,可也。上曰,承传宣传官命召之下,不即出来,事极骇然。宣传官元重采记过。上曰,当为细柳营入军门之事,而长蛇阵则供纳喊为之矣。前者沙于里习阵时,故大将李森,为中军矣。上曰,入军门时,侍卫诸臣皆步从。上曰,禁卫军皆是乡军,而未尝一番操炼乎?兵曹判书李瑜曰,此乃畿邑军,而上番属耳。故未曾操炼,明日乃习阵日次,而今日举动之后,军兵必疲困,不得习操之意,敢达矣。上曰,依为之,而今番随驾军兵,即为犒馈,可也。李瑜曰,禁军为禁卫军尾局事,自本兵启下节目,而禁军不得入阵门,异于旧制,入将坛后,坛后一空矣,依此为之,何如?上曰,依为之。上至昼停所,坐绳床,招摠戎使金潝问曰,长蛇阵形状何如乎?对曰,以五哨军何可成样乎?方阵、圆阵等,皆一字,而禁军则不能成样矣,三才则有四头八尾之法,而玄武则只知头足之藏矣。上曰,交龙旗次知宣传官招来。上曰,兵判参现事,分付。洪圣辅曰,兵曹判书李瑜参谒矣。瑜具甲胄再跪而揖。圣辅曰,兵曹判书李瑜,具介胄参谒时,有偃旗之失,推考,何如?上曰,文臣之为大将者,皆如是而依为之。〈出举条〉上曰,一番解阵,二番跨马,三番行军,俾无迟滞,可也。上曰,交龙旗立台上,可也。圣辅曰,禁军及前后厢,偕使之解乎?上曰,右旋而出彼麾旗,使差备次次解之,可也。圣辅曰,记过兵曹郞厅及宣传官待令矣。上曰,初欲依法矣,今皆勿施。宣传官则军中纷踏之中,不知承传之声,误闻以信箭,故不即出来,今番则置之,可也。药房都提调、提调请对曰,日势已暮,斯速还宫,何如?上曰,依为之。郑彦燮曰,帐殿殿坐已久,而侍卫诸臣,无一人入侍者,并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六陵来龙,今番补土铺砖石处,遣中使及史官,欲为摘奸矣。实注书、翰林中当送之,而翰林则既是右史,不可暂离,实注书进去,可也。上曰,摘奸进去史官,使之入侍。南泰耆进伏。上曰,摘奸处,偕中官进去,而其补土铺石处,详细摘奸而来,可也。泰耆承命出去,中官还达曰,与史官摘奸于六陵来龙补土铺石处,则长五十把,广或为二间,或为三间许矣。泰耆曰,始自此边平地,止于彼边平地铺石处,则以广石善为排铺,而又问于居民,则补土处,初则几至人之数丈许,而今皆平铺云矣。上曰,然则动民力必多矣。上曰,京畿监司以下守令皆入侍事,分付。京畿监司李真淳,杨州牧使兪彦通,广州府尹宋秀衡,骊州牧使李宜丰,同为入侍。上曰,京畿监司进来。真淳进伏。上曰,今年穑事,何如?真淳曰,多有失稔之所矣。顷因台启,有灾邑给灾之事,而姑无事目,令庙堂速为变通,何如?上曰,明日次对时,当下询而处之矣。此处亦有未刈之禾,缘于多事而然乎?抑未及成熟而然乎?真淳曰,今此陵幸时,民无馀暇,而且有未熟之处矣。上曰,杨州牧使进来。彦通进伏。上曰,使民之道,何以为之乎?彦通曰,守令多有动民之事,而小臣则不敢役民,陵幸时不得已动之矣。上曰,穑事,何如?对曰,豆太及晩移秧处,多有失稔矣。上曰,广州府尹进来。秀衡进伏。上曰,本府穑事,何如?对曰,水灾孔惨,覆沙处多,故未免凶年矣。上曰,所授有意,无泛焉。对曰,广州多有未备事,而两件最紧事,环刀千馀柄,黄蜡数千斤,不可不备置,而小臣素乏才能,他无办备之道,若得空名帖若干张,则可以措备矣。上曰,何可一时偕备乎?先备一件,则后来者又备一件,如是渐备耳。空名帖则似难轻许矣。上曰,骊州牧使进来。宜丰进伏。上曰,穑事,何如?对曰,沿江处多有覆沙,豆太亦多失稔矣。上曰,曾经阃帅之人,视畿邑,反不如边将矣。广尹则虽不饬励,必善为之,而骊牧亦为毋泛益勉焉。上曰,今下虎皮一领,京畿监司处亲授,弓矢,杨州牧使处亲授。上曰,凡赐物,中官例为立传,而今此京畿监司、杨州牧使赐物传给时,中官跪而授之,事极非矣。推考,可也。〈出举条〉李周镇曰,帐殿入侍,事体何等严重,而入侍中官,乃有牢睡于咫尺之地者,事极骇然。宜有从重责罚之道,而本院推考外,无他请罪之规,敢此,仰达矣。上曰,事极骇然,才已特推,而承旨所达是矣。令该府处之,可也。〈出举条〉李寿沆曰,日已暮矣。近来日暮后则凉气稍生,恐伤玉体,速为还宫,何如?上曰,今日则厚衣之矣。上曰,止内吹打,禁卫军吹打,可也。大驾到石串岘,下教曰,懿陵前路上,刑曹判书尹淳,以青衣祗迎,使之随驾入来之意,分付。大驾还宫到崇政门。上曰,宣传官三员待令,持黄白色信箭,驰往于阵中,以为解阵事,分付。上曰,留崇礼、兴仁两大门,尽出陪扈军马,观光士民,然后下钥,遵节目,事毕后闭门之意,分付守门将,可也。上曰,明日药房入诊时,弘文提学李德寿同为入侍事,分付诸臣,仍参问安班,退出则人定已久矣。
○丙辰八月二十九日午时,上御思陵斋室。兵曹判书李瑜引见时,左副承旨洪圣辅,假注书朴玶,记事官安正仁、李成中入侍。上曰,兵判进来。瑜进伏。上曰,初欲观多件事,而日势已晩,故不得尽行矣。都监为后厢,禁卫营为先厢事,即令驾扈,持二色信箭出去,分付,可也。上曰,顷者剑岩,以卿之营,设长蛇阵,而以旗号令,今亦如是为之,而越新岘,以信箭开门,即为行阵,而卿则只行参谒礼,可也。圣辅曰,陵所近处,有大院君、光海君、安嫔、淑宁翁主之墓,而曾有陵幸时致祭之事,故敢达矣。上曰,初不知之矣。大院君则事体有异,遣承旨致祭,光海君则遣礼官致祭,安嫔、淑宁翁主墓则遣中官致祭,可也。上曰,陵幸时例有守护军处赏给之事,故使之依例捧入成册,则乃以九十名为成册,祧迁陵守护军,皆是三十名,而此陵守护军之为九十名,事甚可怪。使问于事知守仆,则以为,己卯前例如此云,故招问己卯誊录于户曹书吏,则以为己卯年则封陵未久,故用山陵三年内例,而并户保尽给云。三年内之说,殊不近似,故使之更问,则乃以为臆料以对云。渠不知本事,而游辞为说,有若奸吏之欺瞒官长者然,极为可骇。户曹书吏,令攸司科罪,可也。右副承旨李周镇,追后入侍而进曰,兵房承旨既已入侍,故臣以代房入侍,有所禀达之事矣。都监军两傍排立后行阵,则多有拘碍之事,何以为之乎?上曰,使信箭品定,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8月3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寿沆〈受由〉。左承旨韩师得〈坐〉。右承旨郑彦燮〈坐〉。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式暇〉。同副承旨南泰温〈坐直〉。注书尹敬周〈呈辞〉南泰耆〈仕〉。假注书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南彦彧〈仕〉。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午时,日晕。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兴庆,提调赵尚䌹,右承旨郑彦燮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昨者冒晓动驾,展谒乔陵gg思陵g,往返计程,殆至百里,登降行礼之馀,驱驰撼顿,还宫之际,且犯深夜,不瑕有伤损之节乎?后日次入诊,既有圣教,臣等今日与诸医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之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昨行展礼,追惟感焉。慈殿气候安宁,予则无事矣。
○洪圣辅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温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无紧急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大司宪李縡在外,执义未差,掌令金廷润、宋守谦,持平金尚重、宋瓆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传于郑彦燮曰,药房入诊时,下直营将,同为入侍。
○洪圣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洪圣辅曰,今下虎皮一领,禁卫大将处亲授。
○又启曰,训炼都监为尾局,禁卫营为先厢,其间迟滞军兵无伤处乎?明日问启事,命下矣。招问训炼都监、禁卫营教炼官,则以为,军兵等无伤处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常参时,两司当为进参,而谏院无入参之员,除呈辞受由陈疏下乡外,司谏柳时模,正言宋教明,待明朝并即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圣辅曰,燕山、光海墓致祭时,祭官,礼曹堂上进去。
○南泰温以礼曹言启曰,生员李德中,进士赵光林等呈状内,今番别试初试一所榜目中,有矣身名字,故推来试券,则秘封乃是矣身之秘封,试券则非矣身所呈之文,此必是塡字误验之致,斯速拔去云。取见其试券,李德中所纳试券则一阳,秘封则一汤,赵光林所纳试券则二阳,秘封则二汤。此是汤与阳,字样仿佛,塡合互换之致,莫重国试,如是差误,极为可骇。当该试官及差备官,所当依例请推,而才因台臣所启,试官既已推考,封䌤官gg封弥官g亦为拿问,则今不必更为举论。而上项生员李德中、进士赵光林,榜目中,不可仍置,拔去付标,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宗簿寺官员,以提调意来言,即接宗亲府移文,则今番思陵行幸时,宗臣每品中夏丰君梴,不为进参云。虽未知临时事故之如何,而事之骇然,莫此为甚。不可无警责之道。梴,依例罢职,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以义禁府言启曰,备边司郞厅李长钦,岭南军作米及储置米摘奸,过期不还,事极稽缓。待复命拿问定罪事,传旨才已启下矣。李长钦,今始上来,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全光道茂长地所在都监量付屯田畓,多至七百七十二结五十六负一束,而本县之每年所报实摠,则毋过于一百二十三结八十五负八束。田畓之或起或陈,自是例事,而此则毋论丰凶,百馀结纳税之外,元无加减,有若恒定者然,既涉无谓。况近八百结之地实起,决无如是零星之理,此必奸吏猾民,符同隐漏,有此虚疏之致。都监亦不曾明核,因循至此,一番厘正,在所不已。依丁未年金海屯摘奸时例,别定别提算员崔始昌,给马下送,与本官眼同,从实打量,收税上纳,以补军需,实合事宜。以此,分付兵曹及本道,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今番陵幸时,随驾军兵等犒馈,当为设行于来九月,而旧番别骁卫,则乃明日下番之军,日子急迫,势难犒馈。若或留待,其弊不赀。曾前亦有干物上下之规,今亦依前例,以钱布磨炼分给,先为下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伏见全光道大王大妃殿陈贺笺文,则兵使李命祥笺文皮封,职衔落字,左水使申漫笺文头句,文字失当,右水使成殷锡笺文,恭惟短句文字欠稳,绫州牧使韩德弼笺文,头辞落漏,兴阳县监李泰昌,谷城县监朴明梓封进两殿笺文皮封,俱不书名。莫重陈贺笺文,如是不察,殊甚未安。申漫、成殷锡,并从重推考,李命祥、韩德弼、李泰昌、朴明梓,并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都承旨李寿沆疏曰,伏以,昨日园陵行幸,未晓动驾,犯夜回銮,仰惟圣候不瑕有伤?臣病里忧虑,惄焉絓结。仍伏念臣素患风眩之症,每当换节之时,辄如期发作,自今月念后,时时形现,决不宜供剧,而陵幸迫到,不敢言病,强勉驱策,亦不能调息矣。昨于随驾之时,若将昏窒,急咽清苏,多般调治,而精神终不开霁,如堕云雾,言语不免错𤁧,行趋辄眩东西,此则圣鉴想或下烛矣。及夫陪从罢归之路,在手之辔,不觉放失,所骑不甚惊逸,而忽然堕落,左脚几至违骨,胸胁几至折伤。舁还私次,急灌药物,幸不至于陨绝,而床褥之间,不能运动。今日药院问候之班,亦不得进参,惶懔悯蹙。病中添病,有臣如此,生不如死,旬日之内,决无复起为人之望。伏乞天地父母,俯赐谅察,亟赐递罢,以惩阙礼之罪,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调理察职。
○刑曹判书尹淳疏曰,伏以,臣于日昨,在长湍先墓下,猥上辞本,悉陈悲苦之衷,而及奉圣批,又以分义道理,诲谕谆至,虽臣迷昧,岂不知逋慢之添罪,而身既废矣,心已死矣,自分埋骨于草莽,何敢近迹于京辇。第以园陵动驾,期日斯迫,身带部堂之衔,犹不敢邈然退处,走伏东郊路左,祗候圣驾。迺于还宫时,瞑色掩翳,军民匝遝之中,便衣贱迹,忽被天光之下烛,掖隶临视,继有随驾之命,隆恩旷数,万万非妄想所虞,惝恍震越,五情俱失。噫,圣明之眷顾臣至此,臣之逖违轩陛,亦且半载,区区犬马之恋,值此难逢之幸会,趋陪属车,一近耿光,岂非至荣大愿?而粪土陋秽,决不可复玷从班,自坏其粗成之一义,仓卒商量,竟不得以承命为恭,而即其路便去,亦臣分之所不忍。玆敢跟随后厢,进至东城之外,少伸荣感之忱,而城𬮱一步,铁限在前,以罪答恩,此何人哉?竟夜彷徨,寸心欲绝,村灯草疏,待晓投呈,仍寻归路,复辞国门,臣之无状,臣自知之。伏乞圣慈,赫然动威,亟加𫓧钺之诛,以彰其木石迷顽之大罪焉。臣无任临路啜泣悲诉之至,谨昧死以闻。传曰,其在分义,极涉寒心,原疏下送。
○汉城府左尹金有庆疏曰,伏以,臣衰甚病痼,断无重入修门之望,而春间之一肃恩命,只为与睹盛礼之计,则其不能仍冒供职,人所共知。姑留旬月,祈解职名,徐还故里,自是分义道理之所当然,臣何必汲汲径归,故犯慢蹇之诛哉?不幸贱疾猝剧于劳动之馀,神短气促,奄奄若绝,臣实有生行死归之虑,不暇他顾,擅寻乡路,虽缘事势之不获已,而罪戾则诚难逭矣。圣度天大,罚止例罢,追思至今,惶澟靡容。不料恩叙未久,除旨联翩,才递宪职,又忝京兆,臣心神惝惶,涕泪纵横,感恩畏义,宜即趋承,而第念臣年迫七旬,身婴奇疾,气血之耗竭,形骸之瘦脱,日加月增,有如下山之急景,苒苒将颓,夏不如春,秋不如夏,转益沈痼,百病交作,寝食全废,视听几至俱闭,空壳虽存,决非阳界上貌样。一息之淹延,人皆为异,馀生之支离,臣亦自厌,其不以生人自处者已久矣。顷者伏闻慈圣愆候康复,贺仪斯举,臣虽时无职名,即宜上去,少伸喜忭之忱,而顾此病状,虽一日程,万无作行之势,竟未能进参于呼嵩之列。臣分已亏,邦宪是俟,则至于官职去就,有不暇论,玆敢力疾陈章,悉暴微悃。伏乞圣明,怜臣垂死之残喘,察臣由中之至恳,先治阙礼之罪,仍施刊名之典,俾臣得以安意视息于未死之前,诚为万幸。臣无任惶陨恳迫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从速上来察职。
○骊善君壆疏曰,伏以,臣向以狗马贱疾,猥渎宸听,乞被候班阙礼之罪,而圣度曲贷,不惟不加诛谴,特许以调理行公,臣诚病里惶感,仰祝天地生成之仁。而第臣所患毒痢,实是脏胃之积伤所祟,非如一时病暑之比,多般医治,未得痊可,而至于庆贺之日,偃卧床席,亦非分义之所敢安,忍死趋参,仅免僵仆。而今又浃月,一味沈笃,园陵行幸之时,终未遂随驾之诚,实以不时登溷之病,莫能自强于清跸陪扈之列故也,臣罪至此,尤无所逃。伏乞圣明,特赐重勘,俾使微分粗安,朝纲振肃焉。臣方以病控吁,而又以区区私恳,仰渎崇严,非不知万万僭猥,而第其情理迫切,不容泯默,玆敢冒昧烦陈,臣尤死罪死罪。臣燕行以后,长时沈病,尚未展省于先垄,回顾松梓,固多霜露之感。而臣之曾祖父乐善君臣㴋,祖父临阳君臣桓,父海丰君臣燧坟山,俱在于杨州地青松面,而经潦之馀,坟形石物,多有颓圮处。适值臣兄奉命在外,非臣躬往修改,则将事无人,臣虽淹疾未苏,必欲寸寸前进,以为及时改筑之计。而仍伏念臣之五代祖母仁嫔金氏及高祖父义昌君臣珖坟山,亦在于同邑丰壤面,亦欲展拜,粗伸隔岁阙省之感。伏乞圣慈,天地父母,特赐曲谅,许臣旬日之暇,俾得随意往返,以展至情,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依所请往省焉。仍传曰,仁嫔墓、乐善君墓拜扫时,浇奠床备给。
○正言金汉喆疏曰,伏以,臣之父母,方在松都,松都之距京城,不过一宿乃达,而近缘系官,旷阙省觐。曩在春坊直中,得闻父病猝重,风痰兼发,泄痢暴注,以此十五日贺班,亦不得自力来赴。人子情理,宜即疏吁往护,而适值国家多事,私情烦控,在所不安。且旋闻父病之少间,遂乃抑情在直矣。薇垣除命,忽降此际,臣之本来情势,固不宜冒出于台端一步,而省鞫事紧,推诿无路,黾勉出脚,尚此縻带,间或登筵论启。昨又陪驾往还,初则出于粗伸分义之计,而因仍盘据,亦无是理,私心愧惧,靡所容措矣。即接乡书,臣母自数日前,本病之外,更添感疾,寒热交乘,气息绵缀,药饵无效,症情危剧。臣闻来,方寸煎灼,精爽飞越,若不及时疗治,恐至难医之境。玆敢投进短章,径寻乡路,臣罪至此,万殒犹轻。伏乞圣慈,察臣之情,镌臣之职,仍命有司,亟治臣任情径行之罪,以便救护,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煼战兢惶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副校理兪健基疏曰,伏以,日昨谏启,以一所试券中阳、汤二字互换误拆,至请诸试官重推,臣亦其时试官也,诚不胜瞿然之至。试院事体,不轻而重,其不察之失,臣亦难免。台臣以此引避违牌,僚臣又以此陈疏祈免,臣之难安情势,宜无异同。故乃于再昨,陈章请谴,则适值清斋,疏未登彻,顾其踪迹,方在惶悚待谴之中。故园陵行幸之时,亦未敢晏然趋造于陪从之列,谨以私服,祗候羽旄于郊田之间,臣罪至此,尤益大矣。且于江春监司韩显謩之疏,亦有所可辨者。沈𫓯之果有情势与否,姑置勿论,中间虽曰数日在官,而首尾旷官,洽满十朔,民怨甚多,邑弊不赀。臣在邻邑,闻见既的,故顷于筵席询问之下,据实仰达。盖邑宰之十朔旷官,曾所未闻,其在朝家饬励之道,宜当有变通,宜当有责罚。今此方伯之以此费辞张皇,过为分疏者,诚未可晓也。臣备员考官,而既有试事不审之失,迹忝迩列,而又犯从班阙礼之罪,愆负层积,益无所逃,玆具短疏,悉暴情实。伏乞圣明,削臣之职,治臣之罪,俾安微分,以谢人言,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丙辰八月三十日巳时,上御兴政堂。药房入诊,弘文提学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兴庆,提调赵尚䌹,校书提调李德寿,右承旨郑彦燮,记事官南泰耆,记事官安正仁,记事官李成中,医官金应三、玄起鹏、金寿煃、崔周庆、金德履,三陟营将金润追后入侍。兴庆曰,昨日日气,虽不寒冷,晓头动驾,程途既甚不迩,奉审时登降行礼,回銮时以马装驱驰,又致犯夜,圣体不无伤损之节,下情不胜区区忧虑矣。俄承批答,圣候如常,不任喜幸,而寝睡等节,亦为如常乎?上曰,寝睡亦如常矣。兴庆曰,丸剂进御乎?上曰,唯。兴庆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兴庆曰,疮口及肘下已尽完合乎?上曰,新肌犹有未完者矣。兴庆曰,王世子气运,何如?上曰,过夏后好在,而睡觉则不在于厅上,殊觉坚实矣。兴庆曰,此为无妨,闾里少儿亦然,乳道外亦有食道乎?上曰,亦有之矣。兴庆曰,令医官诊察,何如?上曰,唯。上曰,今番陵所,几准一日程矣。兴庆曰,昼停所为三十里,几满五十里矣。上曰,禧、孝陵则近于此陵乎?兴庆曰,迂回而作行,几相似矣。应三诊察曰,左三部带数,右三部调均,寸关乍带滑矣。起鹏曰,左三部乍为带数,右三部带数,而不至大段,寸关带滑矣。寿煃诊察曰,左三部乍为带数,右三部亦带数,而驱驰之馀,脉候似为和安矣。上曰,思陵都局,本是郑家坟墓之内乎?封陵时益为广斥乎?似有内外龙虎矣。兴庆曰,此乃故时士夫之坟山,似当广占矣。彦燮曰,郑家坟山,不为掘移,封陵甚简,不为广斥,是故周围不过八里矣。周庆诊察曰,左三部调均,右三部乍为带滑而数矣。德履诊察曰,脉度调均,而右寸关之带滑,少加于前矣。上曰,昨日驱驰之馀,理势宜如此矣。德寿曰,昨日依下教发遣郞厅,进往宗庙,考出仁粹王大妃殿庙号,则无仁粹二字,似是尊号故无之,而宗庙谥册考出则重大,故将欲请对禀定矣。今承入侍之命而入来,单子书来矣。上曰,仁粹王后,为德宗王妃,而追崇德宗后,尊为王大妃殿,而仁粹,似是尊号矣。德寿曰,庙号则昭惠矣。上曰,女四书御制序文中,仁粹王大妃徽号,改书以我朝昭惠王后,可也。〈出榻前下教〉德寿曰,此册当为广布,而伏闻国用,只是三十卷云,册既不大,加数印出,未知,何如。上曰,然则国用件,以五十件磨炼宜矣。〈出榻前下教〉兴庆曰,臣因此事,有慨然者矣。近来凡册子印出,无颁赐之事,何惜乎数百两财物,而不为颁赐臣僚乎?上曰,是矣。彦燮曰,古人多有受赐册子,而近来绝无此事。臣亦出入迩列,既是累年,而未蒙一册之颁赐矣。兴庆曰,虽降其纸品,而印出颁赐何妨也?上曰,然矣。尚䌹曰,今番不成阅武,而自先朝累行于回銮之际,圣上亦累次行之,而第于日势向晩后,草草行之,不成阅武,又致军兵之犯夜还归。古人以为,若欲阅武,则或春或秋冬间,别行三军门习阵,而陵幸回銮时,则勿为阅武,得宜云矣。上曰,是矣。先朝及显宗朝,亦已行之,而阅武则张大矣。虽于昨日略行之,而既不知首尾之相应,全昧妙理矣。人谓既有鸟铳,孰能敌当云,而既无古法,不过警睡而如是矣。右相以为,敌人远在,而我国人放鸟铳,药丸乏尽,则何以为之云,此言是矣。尚䌹曰,臣亦以兵判,累次习操,而不过一儿戏矣。上曰,军制与他事无可言者,若立于前驱之,则未知其如何矣。所谓斥候,其法,见贼则昼举旗夜举火,而今见常时,昼则立旗,夜则举火,若使见贼,何以辨别而报警耶?兴庆曰,陵幸时不过示其举措也。若猝然举之,则岂有可言者乎?远斥候之言,在于兵家矣。上曰,斥候甚重,而常时举旗举火,故怪讶而问之矣。京畿传语军武学辈,身手颇好,不至于无形矣。彦燮曰,《大典》法,有大阅,陵幸时,先朝多行阅武者,难于别聚军兵,略示别号令而炼习之矣。上曰,大阅则举措重大矣。尚䌹曰,或间二三年而行之为好,陵行时则日势已暮,亦未免草草矣。上曰,此则有意而阅武,虽是文具,大则大矣。今见乡军,无插弓矢之事,似无弓帒矣。尚䌹曰,便于负担而然矣。彦燮曰,乡军胜矣,在乡时见戊申年事,军兵能舍弃妻子,赴于公战,甚奇矣。上曰,乡军能耐寒暑,胜于京军。京军则一日陵幸,未免疲困,都监无陞户炮手者,是为寒心,升户甚重矣。兴庆曰,彼此俱便故如是矣。臣今有可达之辞。古人以为,事过后谏,不可先事而谏为宜,虽是细事,敢达矣。昨日回銮时,日气虽不寒,臣以改御驾轿为请,而以军兵之暂时迟滞,终不允许。双轿虽或有蹶,犹可也,而坐马或衔橛则将若之何?不过此一事,而终不允许,臣实慨然矣。夕时意谓必当御轿,而又以坐马进发,急因政院仰禀,而又不从许。圣意既定,则群下之言,不得回听,是为甚闷矣。上曰,昨日不雨无风甚幸,驾轿厅板,上下相压,左右不得容身,郁郁不安,反为辱矣。事虽已过,而所达是矣,当依为之。彦燮曰,臣久在出纳之地,曾见殿下意定,则群下虽争之,终不允从矣。上曰,人皆如是为言矣。彦燮曰,上年亲临祈雨时,有去伞之事,臣下虽或以人事上为言者有之,而或有出于情诚,而不为允许。上不从而下争之,以致许久曝阳矣。昨日亦以为,自前圣意既定,则元无听从之举,不为力争而止之。今此大臣之言,岂不好哉?兴庆曰,殿下权度既明,臣下之言,其可从者,当从之矣。古语所谓不谏亦入,不言亦式者,此圣人从谏之量矣。成中曰,祈寒盛暑,经筵頉禀,自于何朝,曾有曝晒时考出之命矣。今于曝晒时考见,则明庙丙午年即位,其年三夏,连设三讲,大臣以损伤玉体请停,而玉堂以不可废阁为言。宣庙朝,夏冬连设经筵,晩年则停止,仁庙朝,间间设行,而丙午年六月,始有頉禀事。先朝壬戌癸亥年,间间设讲,其时故判书吴道一,以不可久废,陈疏,玉堂虽有誊录而頉禀,或书或不书矣。兴庆曰,頉禀既自仁庙朝,则其来已久,可知矣。上曰,祈寒盛暑,何为视事頉禀耶?常参则先朝日日为之矣。彦燮曰,今则无非视事日,虽是頉禀之时,日日出纳文书矣。上曰,人主一日万机,何可一日废事,而以视事頉禀为言者甚怪,次对亦是视事为名,而不行于寒暑者怪异矣。彦燮曰,日日酬应者,皆是事也。上曰,问之者有意焉,后有怠荒政事者,则岂不以此为诿而废事乎?彦燮曰,以诸臣之牌不进,故日日出纳传旨矣。上曰,朝鲜有何事也?不过细小传旨之酬应,若披览文书,则反为胜矣。渠则召之不来,而予则不寐,待其传旨矣。礼判昨日出仕,而今日问安则不进矣。兴庆曰,多有惫困不参者矣。上曰,然矣。彦燮曰,陵幸后多有致祭处,光海墓亦有遣礼官致祭之命,此是旧例,而幸行路不远处地名钵罗谷,有燕山君墓,而见漏于致祭之典。即今右副承旨李周镇,奉其祀矣。上曰,然乎?兴庆曰,以外孙之外孙主其祀,而以其奉祀之故,李周镇家甚富云矣。彦燮曰,一体致祭则,似好矣。上曰,使之一体致祭,而光海君墓,前有致祭之规例乎?前者儒臣,以赐祭朴泰辅祠为请,而祭文有妨碍之端,予不从之。儒臣又以祭文中拔去为言,今此两君祭文中,拔去本事,亦为好耶?兴庆曰,不为提祝何妨耶?上曰,与他君有异,祭文恐有所碍,致祭时遣礼官,何如?政院考出以禀。燕山君墓,既令致祭,其都局内,闻有故左议政李㙫墓云,一体致祭,可也。〈并出榻教〉彦燮曰,淑宁翁主墓祭官,谁当进去乎?上曰,安嫔墓,既遣内侍,一体遣内侍可也。彦燮曰,大臣墓,何官进去乎?上曰,遣礼官,可也。上曰,注书出去,下直营将,使之入侍。泰耆承命出来,引三陟营将金润入侍。上曰,进来。药房提调及校书提调,先为退出。润进伏。上曰,职姓名达之。润告职姓名。上曰,履历达之。润曰,癸卯年增广出身,初付宣传官,历备边郞、训炼主簿、都摠都事、御营郞厅、闻庆县监、都监把摠、顺川郡守、参上宣传官、中和府使矣。上曰,何时除授此职乎?润曰,都政除授矣。上曰,营将虽异守令,历营将而后,可知民生疾苦。戊申年,特除闻庆县监,而今始初见面矣。守令不治则害于生民,而营将不能,则使无故生民,公然为贼,另加慎之。营将无引见之事,而予如是引见而下教,知悉举行,可也。润曰,圣教至此,当为惕念奉行矣。内侍传赐物,润跪受而退。上曰,金润谁族也?彦燮曰,不知矣。泰耆曰,此乃故忠清兵使金重吕之子也。上曰,然则此金潝之族也?彦燮曰,若是金重吕之子,则为金潝兄弟行矣。上曰,此当为将来阃任者也。彦燮曰,渠之为人好,则阃任何足道也?承史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