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英祖/十四年/四月

三月 四月 五月

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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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圣龙。左承旨柳绥。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白未肃拜。同副承旨严庆遐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吕善应仕直李翼元在外。事变假注书赵鼎耉仕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严庆遐启曰,大司宪李真淳,执义尹志远、权贒呈辞,持平郑玉在外,崔成大陈疏入启,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小臣馆所问安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郊饯动驾,只隔一宵,而摠管十员内,都摠管臣金汉荩遭服制,副摠管臣李春跻,以礼曹参判,献陵陵上修改事,奉命在外,赵最寿再昨入直矣,身病猝重,昨日旋即出去,当此之时,侍卫不可不备员,服制实病人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宜即口传差出,以为侍卫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

○严庆遐启曰,因都摠府草记,郊饯动驾,只隔一宵,而都摠管金汉荩遭服制,副摠管赵最寿身病猝重,当此之时,侍卫不可不备员,令本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服制及实病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改差,其代令该曹备拟。

○又启曰,明日送敕举动时,侍臣不可不备员,而两司俱无行公之员,除在外受由外,司谏南泰良,正言许采、闵墡,掌令尹志远、权贒,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启曰,臣承命驰往馆所问安,则上、副敕以为,逐日遣近侍下问,不胜感激,俺等无事经过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郊外饯宴时说话,依例书入,而或恐有未尽处,令庙堂增删,以备睿览,何如?传曰,允。

○以假注书望筒,传于柳绥曰,承旨已陈达,而敕行在近,厅注书仍察,过敕后拟入。

○严庆遐启曰,前检阅李宗迪,既已叙用,令该曹口传付职,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检阅李宗迪单付。

○李重庚启曰,明日送敕举动时,大王大妃殿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承旨进去。

○以迎接都监草记,传于李重庚曰,今将下教矣。此非草记之事,还给。

○注书金始炜罢职,代以李翼元为假注书。

○传于严庆遐曰,举动临迫,承旨前望单子入之。

○以李宗白为右副承旨。

○李重庚启曰,明日送敕举动时,承旨不可不备员,新除授承旨李宗白,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慕华馆送敕举动时,守宫假注书兪鸿观,使之仍察,何如?传曰,允。

○严庆遐启曰,嘉礼厅启曰,自前王子、公、翁主嘉礼外宣酝时,承旨进参事,定夺举行矣。今此和平翁主嘉礼纳采纳币亲迎日外宣酝时,依前例承旨进参,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李翼元在外,代以尹得英为假注书。

○李重庚,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分授昭德门虹蜺改葺事,已为定夺矣。今四月初二日,始役改筑,而所入石子,寺洞近处,依例浮取以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庆遐,以迎接都监言启曰,馆所举动日,时、原任大臣及臣等入侍时,敕使以下赠给数肴,既已定夺,今将举行,而伏闻承旨入对时,有姑待更为下教之教云,敕行离发隔宵,今日内势当入给,何以为之?敢禀。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回还时,弘济院既已迎站磨炼,大臣、承旨,不为出往之意,言于通官,则答以别无出往之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明日敕使回还时,军令,初吹卯时,二吹辰时,三吹巳时书出,而以轿子作行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回程牌文,以初二日巳时书出,故依例发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回还路程记书出,而初二日过弘济站,高阳止宿,发京第十三日,当到义州,以此分付于伴送使及京畿开城府、两西监司处,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二次通官,杂说人招入云,故依其言,歌童一名入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今日乃是空日,别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庆遐,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首译来言,敕使回还时,军威军及一路宴享朝茶啖,并为减除,只设夕茶啖,前排,依上来时例排立,自持来军物作駄云。以此知委于伴送使及三道监司开城留守处,而在前宴享减除时,有遣中使申谢三处别遣问安使之例,令政院考例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以下元礼单,都求请入给,而两敕则都求请不捧还给之意,前已启达矣。昨夕以后,两敕及五通官,皆以,人参、貂皮等数十物种,连有别求请,前敕虽皆防塞,今番则不得已随请备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庆遐,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都求请单子不捧之由,才已启达矣。即者,两敕都求请单子,还为推入,故物件仍即入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差备译官来言,礼单马四匹,无弊择执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两敕元礼单物种中,白绵䌷、貂皮等十馀物种,皆请折银,故依其请许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重庚启曰,朔书篆文,不得以不书悬頉,曾有申饬,而校理曺命敬,副校理金光世,承文校检金光润,副司果李圣海,权知承文副正字南龙震,今三月朔朔书篆文,无缘不书,并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韩德厚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本不堪出入周行,自处以圣世弃物久矣。又自前月,鼻根忽生毒疖,转而肆蔓,几至殊域,多般医治,大势稍杀,而犹不能行动犯风,此际忽承除命,适值私庙展谒,动驾在即,转仄无路,强疾趋肃,仍参陪班,念臣逖违寅陛,积有年所,今获复近耿光,私心荣幸,当如何哉?计欲忍死支俟,少伸义分矣。日昨奉使松都,晨夜疾驰,触冒风寒,病遂越加一倍,馆所陪从之后,满面红浮,殆于不分鼻额,浑身寒缩,头疼如碎,昼夜痛楚,殆不成事,此乃诸僚所目见也。如使病状,少可自强,则客使临归,圣驾将动,身在迩列,何敢吁病于此时?玆不得不冒控短疏,伏乞天地父母,特赐怜察,亟许递改,俾得及时药治,以寻生路,千万大愿。踏启字

○持平崔成大疏曰,伏以臣于见职,才分已甚不称,私义又在必递,而适值邦庆无前,贺仪斯举,区区情势,有不可顾,冒没出肃,仍参庭班,以少伸抃祝之诚,而其不容因仍蹲据,实通朝之所共知也。且臣之老母,年迫八旬,素抱奇痾,长时委顿,宁日常少,又自数日来,重添轮行感冒,寒热迭作,神识迷瞀,饮唊专却,气息绵缀。臣以独身,无他兄弟,昼夜扶将,方寸煼灼,设令臣,无可引之端,万无离侧供仕之望。玆敢疾声呼吁于孝理之下,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垂矜谅,亟许镌递,以安私分,以便救护,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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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圣龙。左承旨柳绥。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白。同副承旨严庆遐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吕善应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赵鼎耉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午时,日晕。

○李日跻启曰,宰臣郑彦爕,馆所问安进去,下直。

○李宗白启曰,内乘来言,卷帘,取禀。传曰,卷三面。

○李日跻启曰,小臣,大王大妃殿问安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李日跻启曰,宰臣郑彦爕,驰往馆所问安,则上副敕以为,早遣内侍赐问,又遣宰臣下问,尤不胜感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日跻曰,单子从当启下,依此举行。

○兵曹口传政事,以金有庆为都摠管,朴明源为副摠管。

○传于李重庚曰,动驾在即,新除授摠管,即为牌招。

○李重庚,以备边司言启曰,郊外送敕使时说话,自政院撰出,有令庙堂增删之命矣。若干字句之未尽处,删修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重庚曰,还宫时,禁军阵吹打待令。

○传于李重庚曰,诸司预备。

○李圣龙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李光佐,病势益添,仅到依幕,送敕班列,既不能参,还宫时,亦无陪从之望云,系是大臣病患,敢禀。传曰,知道。

○李日跻启曰,上番兼春秋李日瑞,身病猝重,势难入直。兼春秋之任,今姑减下,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兵曹佐郞洪正辅,兼春秋单付。

○李重庚,以备边司言启曰,回还陈贺谢恩兼冬至副使金龙庆之道中卒逝,极为惊惨,今方有据例仰请者,而即者圣旨下降,愍恤之典,实出寻常矣。丧柩出来时,别定差使员,检饬护送事,自本司启请分付,曾有旧例,今亦发关知委于所经诸道,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因备边司启辞,敕使差备译官郑光道、刘明重、林得雨等,待其竣事,回还后拿问事,允下矣。郑光道、刘明重、林得雨等,非西下差备云,敕行离发后,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熊川县监崔一衡拿处事,传旨启下矣。崔一衡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去三月朔各厅堂下武臣等试射,连因公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近来武科新榜出身中,两班及西北人,皆令赴防,其馀则赴防或纳米间,从愿施行,而所纳之米,自本曹补用于军需矣。今番式年出身,依近例一体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入直一局别将金振声,猝得重病,症甚危剧云,如此病重之人,不可仍置直所,不得已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公洪监司状启,永春等官居奴太先等烧死,传于严庆遐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大驾慕华馆入幕次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宴享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还宫后,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严庆遐启曰,修撰赵明履连日入直矣。今日举动还宫之际,陈疏落后,不为入直,原疏才已退却矣。此与径出有异,而不可无警责之道,推考,何如?传曰,允。

○四月初二日辰时,大驾慕华馆送敕举动时,行都承旨李圣龙,左承旨柳绥,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宗白,同副承旨严庆遐,假注书吕善应,事变假注书赵鼎耉,记注官李日瑞,记事官任远,御前通事郑羽良陪从。上出仁和门,御步辇至慕华bb馆b,入幕次。少顷,敕出来,上出以揖迎,由东西阶上,对坐交椅。上曰,馆所龃龉,佥大人何以经过?敕曰,凡事极尽,故连日好在而归去耳。上曰,向者二次接见,而每患匆匆,实无以报答远来之意。敕曰,国王之前后接待,已极隆至,而又此远送郊外,不胜感激。上曰,时原大臣入侍否?领议政李光佐,右议政宋寅明,判府事金兴庆,以次进伏。上命礼房,分付厨院,先行茶礼。上曰,五百两之意,卿等知之否?我虽给之,而通官辈,徒自持去,敕使何以知待彼之意?今欲明白给之耳。兴庆曰,因译官知之矣。上曰,彼何以持去,问于李枢,如有无弊持去之路,则尽给其数,可也。兴庆曰,敕能持去耳。重庚曰,识喜与别赠,各言于上、副敕,似好耳。光佐曰,若好样持去,则赠之无妨耳。上曰,今若言之,而彼果有欲受之意,追至松都,赠之无妨,如或有不受之意,自都监称以应行之例,赠之亦无妨,而几何则好也?兴庆曰,多不过二数,若过二数,则成千数矣。上曰,似然,而赠于何处,付诸问安中官乎?兴庆曰,问安使则无前例,不可传给于中官,便当于此所往复赠之耳。上命进馔,上举杯,敕亦举杯。光佐曰,若欲令通官辈不知,则不必待后,宴享之际,使李枢言之,明白传之,何如?上曰,俟头目出入时,使李枢为之则好矣。上曰,头目赐茶。上曰,速令都监书来赠给单子,而以识喜为名以入。上命李枢,传言赠给之意。敕曰,俺等安敢当之?上曰,此小邦识喜之资,佥大人何可辞也?兴庆曰,宜使都监以为,自上如此如此云则好矣。上曰,然矣。敕曰,国王曲念俺等,至此之极,虽不受去,何异于受之。上曰,佥大人何为过辞也?此不过识喜之道,愿无辞也。敕曰,如此缧缧,俺等若不受,恐令国王无聊,不得已受之。上曰,佥大人为主人之地,如此殷勤,尤不胜感激矣。敕曰,敕使之行,络绎不已,接待之节,想益难堪,而今日待俺等,如此隆厚,归报上国,皇帝若问如何见待云,则当以极待极待,仰达矣。上曰,通官赐肴。敕曰,待通官又如此,俺等尤不胜感激矣。上曰,通官刘万权,颜色稍舒矣。上曰,馆所凡事,各别申饬,而必不如意,今当郊饯,不胜怅然,万里之行,慎旃慎旃。敕曰,国王之待俺等,何以加此?居处甚便,饮食亦好,好样留在,今将还归,不胜觖然,惟愿万福。敕将辞去,上请再拜,敕固辞,上降阶揖送。上曰,以宣传官,差出都监郞厅者,只为传命,而至于文书去来听传教,则南行郞厅,可以为之。而今此听传教之时,只使武郞厅举行,事体不当如是,不可推考而止,然才经大赦,都监诸郞厅,并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上曰,今见上、副敕所乘驾轿,伤蔽甚矣。待远人之道,不当如是,事极寒心,都监堂上推考,可也,。出举条上曰,自京营库,紫烟岩至,捧上言。出驾前下教上曰,锦城尉嘉礼时,使者以同宗人,令该曹为先口传付军职。出驾前下教,接见时舞乐仪节,详事变日记

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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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圣龙。左承旨柳绥。右承旨李日跻坐直。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宗白陈疏受由。同副承旨严庆遐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吕善应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赵鼎耉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重庚启曰,大司宪李真淳,掌令权贒呈辞,执义金重熙呈辞受由,掌令尹志远,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郑玉在外,崔成大陈疏受由,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启曰,领议政李光佐箚子到院,而以夏享大祭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又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药房提调宋真明,副提调李圣龙启曰,节届清和,日候犹不适,伏未审,圣体若何?昨者,动驾郊外,亲临茶宴,酬接移晷,不瑕有伤损之节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与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仰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传曰,知道。慈殿气候安宁,予则差胜后一样矣。待下教入侍,宜矣。

○李日跻,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修撰赵明履,今日还宫时,自阙外陈疏径退,下番将未免阙直。校理曺命敬,副校理金光世,修撰朴弼均,副修撰尹光毅、郑益河或陈疏或呈辞,俱不行公,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金光世,副校理曺命敬,修撰朴弼均,副修撰尹光毅罢职传旨,传于李日跻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备忘记,传于李日跻曰,史官一员bb待命b,骑马三匹立之。

○李圣龙,以吏曹言启曰,顷因迎敕举动时,枚捧班列袖举案,则敦宁府判官徐宗镇,惠民署直长车道兴,奉事郑德游,参奉金光垕、庆冕,典医监佥正李世鼎,主簿庆绚,直长李锡祺,参奉金应祯、边义中,观象监主簿李震泰,奉事郑震豪、朴思贤,副奉事朴敬素等,无缘不参,事体极为骇然,并汰去,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南所卫将牒报,则小南门僻扇腐伤,几至颓仆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改修,而金虎门入直炮手十名,依例除出,限修改间,严加把守,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到沙岘底臣等所住处,送言于臣等以为,远来相送,不胜感谢云,而使之垂帐以去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者敕使,离发馆所出去矣,敢启。传曰,知道。

○以庆尚监司状启,四月令荐新生竹笋,限内不得封进待罪事,传于李日跻曰,勿待罪事,回谕。

○李宗白疏曰,伏以臣之老母,素患痰癖之症,自去月望间,触感重发,两旬弥留,形证转剧,胸膈痞塞,食饮全废,寒热间发,直gg真g元日损,虚不受补,气息澟缀,一日之内,昏涔无省觉之时者,辄数次矣。臣方左右扶护,焦灼罔措,供职持被,非所可论,而银台新命,适降于此际,动驾时迫,天牌俨临,严畏分义,不得不抑情出肃,而念臣于见职,陈情蒙递,才十馀日耳。及今再叨,顾安敢以私情,复烦渎扰,而母病诸症,尚无分减,半日相舍,心神飞越,殆不能自定,才旋陪扈之班,即陈恳迫之私,非不知万万惶悚,而顾臣目下情理,决不可以暂时离舍,一宵就直,此则院僚之所共悯而恕之者也。卯申供剧,尤无其望,今若乍出旋退,当递不递,一任其虚縻,则将未免公私之两妨。玆敢披沥至恳,冒死哀吁于孝理之下,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垂矜谅,亟命镌递臣职,俾便救护,千万至愿。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领议政李光佐箚曰,伏以臣积热挟重感,苦痛已三日,昨日郊外动驾,不敢不尽死力趁参,曁乎入侍,神迷气厥,奏对全不自省,退而下台,益致昏昧,几不免颠坠,跟随之人,挟致依幕,因遂倒地,无复人事,清跸载路,而蠢动无望,废阙常分,罪合万死。仍在延恩门外,不能运跬步,向夕始得舁载还私次,达夜叫痛,尚未有分减,今始昧死上陈。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亟命递臣职名,治臣阙礼之罪,以肃朝纲,不胜至幸。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其于入侍,业已知之,卿其安心勿辞,其须善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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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圣龙。左承旨柳绥坐直。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严庆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吕善应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赵鼎耉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夕讲。

○李日跻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李重庚启曰,大司宪李真淳,掌令权贒,持平崔成大呈辞,执义金重熙呈辞受由,掌令尹志远,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郑玉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李日跻启曰,今日昼讲命下,而知经筵尹淳、赵显命、宋真明,同经筵尹惠教、金有庆俱病不进,同经筵李德寿在外,无入侍之员,除在外外,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赵显命,参判洪铉辅,参议郑羽良,俱以病不来,不得开政云,所当请牌,而阙门已闭,望筒出纳之际,必致夜深,判书、参判、参议,并待开门,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童蒙教官金致万呈状内,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敕使饯宴床,因传教,使各该司无弊传给于敕使所到处高阳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即接伴送使移文,则户曹所送天银壹千贰百两,昨夕来到,故夜深后,招首译,上敕处伍百两,副敕处伍百两,二大通官朴费阳阿处贰百两,密密传给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以咸镜监司状启,庆源前府使郑恒宾,自作仇非前权管李重徽,罗暖前万户崔命锡等,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郑恒宾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崔命锡宗庙夏享大祭捧俎官,方在斋所,将事后拿囚,李重徽时在京畿扬州地本家,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以兵曹言启曰,今四月初四日,幼学赵锡殷称名人,自金虎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梁敏谦,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副司直尹淳疏曰,伏以臣癃痼之疾,恰满五朔,零琐证情,有时而加减,大体源委,愈久而益深,近因日候之向热,数次动驾时,始能致身于散班,略伸微诚,遂于大庭贺礼,忍死趋参,行步遍于两阙,拜跪亦至屡度,如绵之气息,若将陨绝于清禁,担舁还家,诸症越添,浑体如受乱棰,转动不得,外寒深中汗孔,咳喘转剧,其得复如旬日以前,有不可望,昏昏缀缀,作一僵尸,此际因法讲有命,召牌下降,多员之招,固难区别,而挟册登筵,责之于垂死之人,喉院事,其亦太不情矣。臣若仍带虚衔,则镇日开筵,镇日出牌,将不免于镇日违慢,苟其病可强,而犹且不承,诛殛奚惜?若其病不可强,而徒烦召命,国体所关,果何益也?此臣所以预虑及此,屡乞经筵之卸解,而竟未蒙一允者,今于初违之下,病心已极澟惕,若无所措,如其屡逋而屡慢,恐至于忧死乃已。玆敢仰首哀鸣于仁覆之听,伏乞俯赐哀愍,亟许递改臣经筵兼带,俾分日侍讲,毋至苟艰,濒死残喘,稍得调息,天地生成之恩,敢不竭力图报于起身之日也。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右议政宋寅明箚曰,伏以臣自七八日前,微有感气,而不敢言病,忍死奔走矣。日昨自馆所退归之后,病情顿剧,始似昏窒,转成寒战,头痛如碎,喘急如钜,澟澟在人鬼关者,已数日矣。明日送敕动驾时,以此病状,实无自力跨马,陪扈驱驰之势,而且臣家中,向有儿少之忧,臣今又病,不能无不洁之虑,而亦有不敢进身于辇路者,辄敢担载自诣于郊坛之外,以为伏地俟命之计,有臣如此,生不如死,冒入文字,亦甚惶恐。书此小箚,送置政府,历屡日后,要其入呈。伏乞圣慈,俯赐愍怜,亟递臣相职,俾便调治,仍命重勘臣阙礼废职之罪,以警具僚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不参郊班,既谅矣。不参何伤?卿须勿辞,安心调理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校理曺命敬疏曰,伏以臣父病陡剧,不能离侧,恩暇过限,未得承命,日前动驾之时,亦阙陪扈之列,虽在煎泣之中,不任惶蹙之忱,连呈辞单,见阻喉司。昨违严召,未蒙例勘,惶惧抑塞,罔知攸措,今玆荐召之下,亦不敢一向坐违,暂诣禁扃之外,而臣父宿病之外,又患暴泄,气虚胃陷,朝夕危澟之状,已悉于前疏,今不敢更有烦闻,而自昨夕,又添重感,寒热交作,达曙辛苦,以至米饮之属,亦为废却,臣左右扶将,方寸煼灼,见今情理,实无顷刻离舍之势,屡有控吁,极知猥越,而至情所在,不得不更陈血恳,径归私次,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加矜怜,亟许镌递,俾专救护,仍命有司,重勘臣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焉。

○四月初四日午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入侍时,知事宋真明,特进官郑锡五,参赞官李重庚,侍读官郑履俭,检讨官郑益河,假注书吕善应,记事官洪正辅,记事官任远,宗臣密阳君梡,武臣李相晟,诸臣以次进伏。上读前受音,自九月考仲子宫,至宋人取长葛。履俭读,自七年春王三月,至非人君之心也。上亦读自七年春王三月,至非人君之心也。履俭曰,叔姬与伯姬宜同行,而今乃待年于宗国,则其贤而全妇道,可知耳。苏氏所谓书叔姬,贤之也。不其然乎?益河曰,善恶皆书,是《春秋》笔法也。叔姬非夫人,而书其事者,比如小国无大夫,而至于接我则书之之义也。履俭曰,滕侯之死,既书其卒,而不书其葬者,谓其贤而不葬也。益河曰,滕侯非同盟诸侯,则宜不书其卒,而宿男之类,怠于礼而不赴于邻国之讣,阙其葬礼,故夫子特书其卒,此《鲁史》之例也。履俭曰,夏城中丘,亦斥之也。所以特书者,以贬其兴作不时也。真明曰,国依于民,民依于国,为人君者,必也休养生息,不夺其时,然后民可以出粟米麻丝,以供其上矣。今则不然,兴作之役,在于夏月,则乌在其使民以时也?此等处,宜留猛省。上曰,然矣。文义毕后,真明起复曰,日前动驾频烦,劳攘必多,圣体调摄,若何?上曰,差胜后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顷日制入生脉散连用否?上曰,安宁,生脉散则连用耳。中宫殿气候,若何?上曰,无事矣。贤嫔宫气候,如何?上曰,善过矣。王世子气候,如何?上曰,连服肥儿丸耳。真明曰,今番上、副敕,皆不如前度之来者,通官辈亦然,至于都求请等物,初不捧去,请改以求请之名,二日往复,终不顺受,臣以为求请之名,皇帝亦已知之,今不可改其名目云,则出去之日,始乃受去耳。上曰,今番之行,渠既以利窟知之,如许之弊,何足言哉?然都求请之不欲持去,据此可知其纪纲之犹在耳。此足为我国之所羞者矣。真明曰,三道及松都支敕,依壬寅誊录施行事,禀定行会矣。闻首译崔寿溟所传,且见平安监司闵应洙私书,则壬寅誊录,固厚矣。其后甲辰年间,故海恩府院君吴命恒,为关西伯时,为支敕详定,而元数则比前大减,上、副敕赠给,则颇加其数,近年则毋论某敕,皆以此誊录施行矣。今敕必知前敕所持去之数,且其所望则有倍,所得则反少,必不无生梗之虑云。以壬寅、甲辰两誊录,斟酌用之,则似好矣。上曰,参用两年誊录,又生别件誊录,依甲辰例施行,而通官所给若少,则参量加数事,分付,可也。真明曰,似闻甲辰详定时,与海西往复酌定云,海西道臣及伴送使处,一体知委,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真明曰,日昨送敕时,以上、副敕所乘驾轿伤弊事,有所下教于都监者矣。此非都监之所知,故招问译官则以为,敕使所乘驾轿,例自义州备待云,而其为伤弊则极矣。今宜申饬于本道监司,使之分付湾上,善为改造,俾无如前之弊矣。上曰,依所达申饬,而道臣、湾尹推考,可也。出举条真明曰,隐卒崇终,乃圣王之政,而今此冬至副使金龙庆,万里衔命,身没异域,真所谓死于王事者也。自上深垂愍恻,特命题给葬需,已为从优磨炼启下,而先朝故判书李光夏,以正使赴燕身没,故别加褒赠,似宜有遵例许赠之典矣。上曰,此是故相李㙫之父耶?真明曰,然矣。上曰,其时赠以何职?真明曰,闻是左赞成矣。上曰,欲待大臣入侍下教矣。重臣所达如是,分付该曹,依古例超赠,可也。出举条真明曰,进讲册子《资治通鉴》印出事,曾已定夺云,而臣则今始闻之矣。曾前芸阁纸贡,遗在甚多,每当印册,以旧遗在划给,故贡人称冤,近年印册频数,遗在已尽,加用亦多,以地部即今事力,许多纸地,实难办贸,限一千卷,分定于两南监司,何如?上曰,此无弊端乎?真明曰,顷年以草注纸,分定三南,故芸馆下属,操纵点退,三南至于收钱,民间为弊不少,而今则御览正本纸,则自京取用于纸贡,只以厚白纸各五百卷,使两南监司觅送,则似无弊端之可言矣。上曰,依所达施行,可也。出举条益河曰,臣于昨年冬入侍时,以束伍变通事,有所陈达,至承令备局趁即变通之教,而厥后备局,终无回启之事,故臣于登对时,屡次更陈,自上有屡次申饬之命,而昨日入直后,招问备吏,则其时公事,尚在于未及覆启之中云,即今则臣亦支离,不欲复以此事提烦,而此外适有所闻,故惶恐敢达矣。臣于昨年覆启入侍时,以外方滞囚之事,有所陈达,伏想圣明,亦必记有之矣。追复gg后g闻之,则前平安监司赵远命,则当其在任时,即为举行,择出道内守令中刚明官五六人,会集营下,分授道内久远重囚文案,使之详查论断,故积年冤狱之赖此得伸者,合为八九人,年久死囚之赖国恩得活,此实我圣上钦恤之效,而其馀七道,则于今半年,尚无皂白,或皆举行,而臣未及得闻则已,若或视以泛然公事,而置之相忘之域,则殊非体圣上虑囚恤刑之意,令备局更为发关申饬。如或有尚不举行之道,则当该道臣,即加重推,以警其稽缓之习,何如。上曰,束伍事,尚未回启耶?备局凡事,类多如是,自政院更为申饬,末端事,亦令备局申饬各道,如有不即举行者,当该道臣,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益河曰,臣得见今番殿试榜眼,有李匡赞之名字,良可寒心,往年疏下贼宗厦之子,参于监试初试,而自上特令拔去,提防之严,固当如是,而曾未几何,李址东见升补,尹尚白见重试,今者匡赞,又见殿试,此辈之蔑视国法,不服其罪之状,于此可见,岂不痛哉?况匡赞之蒙恩直赴,今已十馀年于玆矣。其间不知经过几番殿试,而终不敢见,逮至今日,始乃冒赴者,抑何意耶?未见殿试之前,便一举子,举子去就,何关礼曹?而必为再次草记,至请催促耶?此虽无心所致,而若其有违常规,则不可无警责之道,当该礼曹堂上,推考,何如?上曰,广谕以后,虽宗厦之子见之,不当拔也。李匡赞,况是真伋之子也。叔侄有间于亲生父子,且朝家既令赴试,则匡赞何可不见乎?辛壬以后,重臣建白复科,真伋于其时,岂如今日之匡赞乎?似当扬扬行世,而乃反陈疏,备陈曲折,终不出脚,以此观之,其兄弟,似不随参于其中,而终有所不可知者矣。匡赞宜即应榜,而久而后为之,虽非礼曹草记,予若知之,当申饬,使之见之矣。今此见科,有何不可乎?儒臣之以此为言,礼判之以此为请,皆由于广谕以前之心也。然礼判之累次草记,有违于常例,礼判推考,可也。其略出举条益河曰,臣于日昨,得见馆中备忘圣教,以儒臣之撕捱,有所申饬,而试看今日朝象,广谕前后,不可论也。殿下虽苦心血诚,有何一分所益乎?上曰,古语云,举世皆浊,我独清,人虽皆浊,儒臣独清则可矣。益河曰,玉堂撕捱,了无止泊,赵明履之以李宗迪疏而引嫌,诚过矣,而诸他儒臣,各有情势,恐不得率尔承膺矣。且上番郑履俭,有老病偏亲,决不可久日在直。真明曰,筵席奏语,何等严重,而检讨官郑益河,奏事之际,语涉不择,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益河曰,玉堂之当初撕捱,专由于兵曹草记之事,臣于其时,亦参迎敕陪从,馆僚之济济,至于五人之多,臣适有故,先退于大驾还宫之际,才出禁门,则馆吏泣诉以为,兵郞决棍八度,此事前所未有云云。臣使之入告于在直僚员,僚员除下馆吏,欲问其委折,招兵曹吏,至于三四次,而终不来现,玉堂之囚其次知,盖以此也。兵判屡度送言于馆僚,使放兵曹吏次知,而馆僚终不许放,兵判凭借节目,至以草记而请推经幄三臣,此争端之所由起者,馆吏之被杖,在于还宫之后,则此非由于禁喧之事也。禁喧非兵判之禁喧,乃为国而禁喧,则何可以禁喧事,囚兵曹吏之次知乎?以此撕捱,只是吴遂采、金光世、宋教明三人,而至于尹光毅,则以局外之人,目见经筵事体不尊,慨然陈疏,其志可尚,不可摧折,而反承敢自尊大之严教,究其本情,此岂出于自尊其身之意耶?光毅为人素疏拙,亦何关于朴文秀、吴遂采之间?能请推兵判,诚贵矣。圣上未及下烛,至加四字之目,人臣负此,何以举颜?玉堂不过六品官,而朝家所以重待之者,以其为经筵官也。兵曹何可以草记请推乎?朴文秀其人则好矣。而气太多,此等处,宜加裁抑,以私家言之,有气胜之儿,颇有将来,则在其父母之道,或挞或呵,尽其诲责之方,稍折其气,然后可入于彀率矣。臣意则以为轻重间,特加警责于文秀,然后于文秀为吉祥,而光毅疏批中四字,亦为改下,以开诸臣进身之路也。上曰,凡事必欲务胜,而下番所谓不知吴、尹者,亦出于务胜矣。灵城之向来草记,可谓举职矣。益河曰,以备局草记事言之,其时参班馆僚,只是五人,而皆率书吏一人,则合为十人,十人之言,岂至于喧哗乎?且闻其时喧哗,多出于他依幕,而与玉堂依幕傍近之故,备局误认而请推云矣。玉堂有罪则黜之,亦可也,而文秀,见备局草记之事,以为草记请推,乃是容易当行之事而为之,儒臣之撕捱,乌可已乎?上曰,凡事有是有非,以禁庭喧哗,请推玉堂,此乃举职之事也。虽三百年所未有之事,而玉堂若自为之,则必自以为是矣。朴文秀之为人,予所稔知,以其有气,故能为此耳。吴遂采等之当初径出,予亦不以为非矣。廉隅既伸,则迄可已矣。且于顷日,有务胜于何之教,则见此下教之后,不为行公,岂不太过乎?故判书李廷济,昔在春防时,以请张雨伞事,先朝亦以此等下教责之,厥后廷济,不以为嫌,终至达官,今光毅,欲以伊日下批,一生撕捱乎?兵判既是举职守法之人,则有何责罚之可论乎?不可推考,大臣既领经筵,只是一人之下,则以备局草记为言,亦涉非矣。上番既以此事之陈达,至有特推之教,则今者下番,乃以请改四字之说,又此陈白,不避支蔓,此亦务胜之致,何必改之?虽欲务胜,予岂为屈乎?郑益河从重推考,上番以昨被特推,终不一言,亦为从重推考。其略出举条上曰,玉堂并牌招。出榻教重庚曰,近来承旨有故,已多递改,而今闻李宗白,母病危重,难以察任云矣。上曰,右副承旨李宗白,今姑改差。出榻教上曰,知经筵李德寿,催促上来。出榻教上曰,夕讲为之。出榻教上曰,都承旨李圣龙原单还给,即为牌招。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四月初四日酉时,上御宣政殿夕讲入侍时,知事宋真明,特进官郑锡五,参赞官柳绥,侍读官郑履俭,检讨官郑益河,假注书吕善应,记事官洪正辅,记事官任远,诸臣以次进伏。履俭读,自齐侯使其弟年来聘,至强入之也。上读齐侯使其弟年来聘,至强入之也。益河曰,伐邾之伐字,其义大矣。非谓奉辞伐罪也。公之伐邾,为宋讨也。邾人无罪,而托为辞说而伐之,故特书曰伐邾,此皆《鲁史》之例也。上曰,奉辞致讨曰伐,汤、武之师是也。鲁为宋讨,非义甚矣。而称伐邾,所以著鲁师之无名也。履俭曰,伐凡伯者,亦所以示史例也。凡伯既以王臣而来聘,则因其徒众而伐之,是戎之罪也。卫亦不知救王臣之患,则于楚丘者,所以著卫之罪也。凡伯亦不能死于位而苟免,则书以归者,所以罪凡伯之失节也。益河曰,若遇贼则死于卫,可也,而凡伯不能,此所以特书者也。上曰,入祊云者,何谓也?益河曰,祊祭名,设祊之地,置汤沐邑,古之制也。入者,盖非其可易而易之,故曰入,可见其笔法也。上曰,以此观之,鲁并有许耶?益河曰,鲁曾请易,而不得易许者,毕竟事也。然既受祊,故云庚寅我入祊也。入字之义大矣。真明曰,许亦成王赐周公之地,以其有大勋劳于王室也。初营王城之时,仍许周公,则非等闲之地,而不可许人者,郑亦天子巡狩之地,则亦不可轻易许人,今乃易之,可谓不仁矣。益河曰,隐公末桓公二卷,无可见者,拔去,何如?履俭曰,如此则但以经讲之,似好耳。真明曰,尹淳病矣。李德寿下去,经筵官苟艰矣。使之催促入来,如何?上曰,李德寿过矣。以其重听而专意文章,故意谓物外之人矣。今来观之,无异于悻悻者矣。经筵事重,不可久在乡庐,使之催促上来,为宜矣。绥曰,昨年秋,太学儒生辈泮任五六人,以不参圆点,有限一年停举之教矣。其间虽无大科,而节制三四次,则以被罚之故,不得观光矣。限一年之规,以期年为限,岁末为限,臣未能的知,而当此邦庆大霈之日,或不无一体宥恕之道,故敢此仰达矣。上曰,身为儒生,而不守圣庙,则恶在其服儒服冠儒冠乎?然既经大赦,儒生等解停,可也。御前停举,事体重矣。大臣所可陈达,而承旨,以此陈白,承旨推考,可也。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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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圣龙陈疏受由。左承旨南泰温坐直。右承旨李日跻坐直。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周镇。同副承旨严庆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吕善应闵师弘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圣运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申时,雨雹,状如大豆。

○李日跻启曰,明日国忌斋戒,再明日正日,此两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李重庚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大司宪李真淳,掌令权贒,持平崔成大呈辞,执义、掌令一员未差,持平郑玉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启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显命进,参判洪铉辅牌不进,参议郑羽良进,右承旨李日跻进。

○兵批,判书朴文秀病,参判洪尚宾病,参议李周镇进,参知南泰温病,右承旨李日跻进。

○吏批启曰,司䆃寺佥正李秉渊除授后,过限未肃拜,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朴弼周为执义,崔逵泰为掌令,成范锡为正言,郑俊一为司书,李鼎辅为校理,尹尚远为敦宁判官,赵昌世为引仪,金履健为童蒙教官,吕善长为杆城郡守,尹世谦为司䆃佥正,南泰温为承旨,承文博士单丁锡敷,右承旨南泰温,左副承旨李日跻,右副承旨李重庚。

○副护军李秉常、韩珩、郑檝、鱼必远、金泳、金重熙、尹宅鼎、洪元益、李玗、闵镇斗、蔡梦良、李泰斗、尹得周、李行相、白守一、安重廉、徐梃文、郑奎征、卞熀、尹就聘、朴就征、李东芳、李惟天、申智,副司直韩德厚、李宗白,副司果元景夏,佥知李思顺以上单付,李真实为珍岛监牧官。

○传于南泰温曰,逐日开政为难,吏判如不出去,牌招开政。

○有政,以李周镇为承旨,郑必宁为兵曹参知,尹东卨为永禧殿令,柳泓为司䆃主簿,朴师衡为宁陵参奉。

○副司直柳绥单付。

○假注书尹得英在外,代以闵师弘为假注书,事变假注书赵鼎耉病,代以李圣运为事变假注书。

○南泰温启曰,假注书闵师弘,时无职名,令该曹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启曰,下番兼春秋任远,既有拿处之命,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金道元。

○李日跻启曰,嘉礼厅启曰,顷因大臣陈达,今此嘉礼时,锦城尉家使者,以本家子弟中择定事,命下矣。金汉祯改差,代以本家望报朴师衡,改书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议政李光佐箚曰,伏以臣于再昨,病极神昏,略陈引罪之请,圣恩天大,不许臣辞,批旨温谆,至命善摄,臣诚感激惶陨,不知所措。第伏念臣之病情,实非一时偶发,盖臣半生缠骨髓之病,至蒙天鉴所洞烛,前秋入朝以后,亦尝举以下问,圣念之俯轸及此,臣诚感结,不知死所,八九年来,幸以投闲,病得少间,荷赐问时,亦以近不重发仰对矣。秋冬以后,凡所劳役,火辄随动,积成蕴热,及遭春节,眩症先发,居常昏瞀,及今天气渐热,又适连日奔走,气不敌病,犹且自力,遂致旧证大发,膈间惛然,如炎雾滃泄,神气迷闷,如将顷刻垂绝,百骸皆痛,安顿不得,叫苦之声,闻于邻家,痰气又上厥,干呕连发,尤不能当。臣之此病,向暑下发,则实非药石之所能瘳,设令幸而不死,直至秋风飒然,始当有回甦之望,臣既惯经,九折成医,自知饱玆辛苦,不复以久视为幸矣。顾若以今日世道,冒受此重任,虽使平健无疾病,固无一分措手之道。况今危疾如此,去死无几,其何敢一日虚带,以重罪戾?今日,即宾厅日次,而既无望于进对,日昨因庆蠲逋,恩命涣发,虽当依下教,询诸道臣,亦宜划即聚议,无致屯膏,而委顿如此,末由蠢动,臣罪至此,益无以自赎矣。玆敢沥尽肝血,昧死哀吁,伏乞圣慈,天地父母,少垂怜察,亟命镌递臣职名,俾臣少延残喘,仍命重勘臣旷废职事之罪,以严朝宪,不胜至幸。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下教者,其待卿愈,卿须安心勿辞,善为调摄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知中枢府事金有庆疏曰,伏以臣年满谢事之限,病臻垂死之境,复起从宦,断无其望,而一肃知申,亶出未忍便诀之意,冒当傧职,盖为不辞往役之义,然而既往而复来,求过而媒进,与臣初志,自相迳庭,臣非不知有乖于私义,有骇于公听,而念臣进由科第,历事三朝,受恩如天,图报无地,不幸时事累改,世变层生,迷滞之见,自有所执,进退之节,亦不可苟,违逋恩命,逖远轩陛,倏已十有二年,秉彝之天,消铄不得,犬马之恋,老而罕gg冞g笃,而年及七旬,礼当休致,立朝事君,更无馀日,区区激悃,窃欲一近清光,不暇他顾,冒没膺命,意外陞擢,冞增悚恧。而臣之为国殚劳,只在此役,玆乃不谅筋力,忍疾作行,幸赖王灵,得免颠仆于道路,而顾臣本意,只为少伸臣分于未退之前也。乞身之请,终若不谐,则臣之突然一出,全无着落,末梢成就,只是叨窃宠荣而已。揆以廉义事理,宁有是哉?臣惟当以必准前请为限,而衰病之不可强,礼经之不可违,私义之决难复出,至恳之必欲得遂,既已悉暴无馀于前上三章矣。伏惟日月之明,无幽不烛,天地之大,无物不遂,而不料圣意,尚眷簪履之旧,不欲遽捐,久靳允许,臣诚狼狈穷蹙,不知为计。玆敢干冒尊严,复事烦渎,而抑臣私情,有万万悲切者,不得不哀吁于君父之前,伏愿圣明,怜而察之,臣赋命险衅,十岁而孤,幼且不慧,全无知识,音容杳茫,不能记忆,臣诚天地间一罪人也。心常忽忽,宁欲无生,而茕然一身,尚能存全,光阴荏苒,岁甲重回。平生至痛,无处可伸,而顽忍馀喘,复睹今年,哀慕罔极,情不自抑,虽追服衰麻,固无不可。而此则礼经所无,有非臆见所敢义起,而食稻衣锦,晏然如常,诚有所不安于心者,臣将结庐墓侧,自丧馀日,入处其室,密迩遗藏,展省朝夕,以为仿行丧制之计。臣之情理,诚可矜恻,孝理之下,必蒙依许,而奄奄残喘,不绝如缕,支延二期,决不可期,虽或幸而不死,衰疾之益无馀地,可以推知。臣之不得复尘于器使,事势之所必然,在圣朝,便一等弃之物,倘蒙天地父母,曲加谅察,特许休致,俾臣任便自在于先垄之下,获伸至情于未死之前,诚为万幸,臣无任恳迫祈祝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恋乡,予虽知之,予之法酝,卿既受饮,广谕前处乡,犹可量也。广谕后留京,其岂复谕?其惟便殿之教,勿复寻乡之意。

○掌令权贒疏曰,伏以臣顷于病伏中,忽蒙恩除,而为参贺班,不敢以疾病为言,忍死祗肃,仅能趋参于嵩呼之列,臣之懽忭之忱,庶可伸矣。而素病之脚,跌伤于拜跪陪从之际,行步日益蹇涩,痛势日益添剧,决无奔走供职之望,逐日寻单,见阻喉司,臣之狼狈,于斯极矣。玆不得不疾声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怜臣病状之万万难强,亟许镌改,以卒生成之泽,不胜大幸。臣于请急之章,不宜赘及他说,而适有所闻,敢此附陈,惟圣明垂察焉。滥杀之禁,非不申严,而外方官吏,多不惕念,公洪监司李普赫,杖一孕妇,即坠双胎,而陨命于公门之内,虽未知其罪犯之如何,而一杖三尸,事极惊惨。又以犯马事,严刑七十之士人,至于滨死,七十除刑,明有《国典》,则道臣何可以微眚,违法施刑耶?臣谓不可不拿问而处之也。守令之受由上京,其弊不赀,或至累月,终不还官,而为道臣者,既不催还,又不请罢,荒岁字牧之政,一任其瘝旷,朝家责任之意,果安在哉?臣谓两南监司,亦宜推考申饬也。臣之病情,如右所陈,既不能诣台,乃以草草之说,如是仰闻,尤增死罪,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湖西伯事,风闻岂可信?为先从重推考,观缄辞处之,其他事,并依施,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都承旨李圣龙疏曰,伏以臣,前后陈溷贱疾者屡矣。噫,臣虽无状,岂其真无难强,而故为躛言饰让,以上欺君父,以下为一身谋者哉?诚以老败朽丑,疾病困笃,精神筋力,已溃然无馀地,奔走夙夜,陈力供剧,万万非拟议者,直缘区区之愚,看得目下分义太重,辄乃拚却性命,惟职事是趋,以故,天日孔昭之鉴,亦犹认以为犹堪强策,长单既令还给,牌召仍又有命。噫,臣实厚诬圣明耳。惶愧尚何言?臣若烦猥为惧,遂不敢暴此病形,又复强其难强,一日二日,以至颠毙而后已,则鄙夫苟且之讥,固所难逃,而圣朝礼使之体,亦恐有伤。臣于是,不得不卒陈焉。盖臣腰脚本病,固已阅岁沈苦,懔懔乎不堪从宦之状,几通朝之所共知,日来所添关格之证,又属十分危厉,初伤于冷食,转添于痰壅,胸膈之间,寻常有物横亘,勺水乍下,便即痞闷,欲呕欲窒,昏昏无所底定,一日中如是经过者,殆四五遭,自来癃残之气力,益被厮杀,譬若枯木朽株之仅仅撑保者,又不免风雨过之,其摧拉,真在即耳。危疾到此,岂复暇论于官职去就?昨犯违傲,万非获已,病里省觉,犹不全泯,私心惶陨,诚无穷已。今始收召精思,略缀文字,以冀圣慈,少垂哀怜,亟行镌递之恩,获便调息之私,俾残喘得以少延,则实天地生遂之至德,臣不任怵惕怔营瞻天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礼曹判书尹惠教疏曰,伏以臣,伏闻昨年筵中,儒臣以臣草记事,有所陈达,仍有问备之命云。臣于是不胜悚蹙,其间委折,有不可不一暴,玆敢略陈焉。盖李匡赞,得蒙恩赐之后,不敢赴殿试者,已过十年,每当殿试,辄以情势为言,揆以事体,极涉猥屑,自年前大臣陈达,而上教开示子与侄之异,以后诸议,多以一向不赴为未安,臣之迷见亦如此,今番殿试时,又以情势悬頉,故果以纪纲所关,何敢乃尔之意,措辞草记蒙允矣。夫举子之赴不赴,固似无甚关紧,而既有特命赐第,则道理与未科之儒生自别,故前此亦有陈疏请令赴试者,臣亦仿此,敢以草记上达,疏论与草记,虽似有间,其为陈达则一也。而儒臣致疑于此,相逢禁中,有所难问,臣以意见之本来如此为答矣。今乃至提达于前席,人之所见,自相参着,则其所云云,不必多辨。第其所达无心之事云者,与臣酬酢语句,既未免差异,至于再次草记云者,亦非实状。盖该曹,例于殿试前数日,列书恩赐人某某,请其入赴者,自是应行之规,今臣之初次草记,则只遵旧规,而匡赞之名,亦在列书中而已。及至四馆,以匡赞引情势悬頉之状来报,然后始敢仰请申饬,则不可以循例之草记并称,再次而儒臣之言,有若臣必欲曲为匡赞地,固请不已者然,甚非臣本意也。或缘儒臣,未详旧例而然耶?然臣既以格外陈请,被斥于论思之地,则其不可晏然在职也,决矣。伏乞天地父母,亟削臣职名,以谢人言,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业已下教,其何辞焉?勿辞行公。

○开城留守徐命彬疏曰,伏以我春宫邸下,膺受册典,邦庆弥新,匕鬯增重,八域含生,普均懽抃,顾臣待罪分司,未克趋参于庭贺之列,瞻望象魏,倍切颂祝之忱,仍念臣于见叨之职,以处义有辞小受大之嫌,以才分蔑毫分称塞之效,以病状断黾勉陈力之望,有一于斯,理宜必递,而况兼而有之乎?拟即更入文字,冒陈至恳,而初既怵迫义分,冒没承受,旋复丐免,实涉惶恐,仍值客使叠到,未暇控吁,含意趑趄,厌然蹲据,荏苒之间,居然逾半载矣。每自循省,不觉骍发面而汗霑背也。然既居其职,当尽一日之责,非不欲竭其驽钝,粗效职分,毋负我圣上委畀责勉之意,而惟其人器,本不相称,败局无以着手,触事愦愦,徒费廪禄,寻常懔惕,若负大何,况今本府形势,荡竭无馀地,此时此任,必得才识地望,见重庙堂之人而畀之,然后庶可以方便规划,随事变通,俾陪京旧都之地,不至于废弃之归,而如臣陋劣迂暗,才不足堪当,言不足有无者,苟然盘礴,一味尸素,不思所以自处之道,终必至于大偾败大狼狈而后已,则此其罪,尤当如何?臣之当递之义,于是决矣。然此在臣,犹属歇后,目今病状,实有万分难强者,臣本受赋脆薄,早婴奇疾,种种症形,不敢辄复缕陈,而最是目疾,殆近盲废,瞳人突然散大,昏花转成膜翳,痛极而若受芒刺,视䀮而如隔重雾,盖得此病以来,已数十年,月添岁增,乃至于此,若复下落一层,则便废视矣。加以风眩痰厥,已成痼证,发作无常,居恒精神慌慌,甚至全然迷罔,六官都废,日用云为之际,左颠右错,致骇旁观,殆不成生人貌样,尤所顷刻危死者,素患奔豚之症,闯衰顿剧,无时冲亘于脐肚之间,辄至昏窒,若将陨绝,历累日而廑得回甦,或触寒冷则作,或致劳动则作,或饮啖微愆则作,殆无一日之不发,而日或不知其几次,盖其证状,略举其切急者而有如此者,譬如病木中朽,有撼辄蹶,特形壳厪存耳。其不能强策供职,亦已审矣。虽文簿应接,亦无以自力照察,至于保釐管辖之策,非所可论,其何可因仍冒处,以益其瘝旷之哉?玆敢披沥情实,仰首呼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特垂矜照,将臣职名,亟许镌递,以幸公私,不胜大愿,臣无任瞻天望圣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备忘记,长番内官洪圣遇,当为莫重公事,误踏启字,推考。

○四月初五日午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入侍时,知事赵显命,特进官金圣应,参赞官李日跻,侍读官郑履俭,检讨官郑益河,假注书吕善应,记事官洪正辅,编修官禹世准,宗臣咸溪君櫄,武臣正夏,诸臣以次进伏。上读前受音,自七年春王三月,至秋公伐邾。履俭读,自夏六月己亥,至壬辰公薨。履俭曰,古者诸侯薨,必以名告讣,故书曰蔡公考父卒。益河曰,诸侯故特书名耳,天子则不必书名。履俭曰,无骇卒云者,以著其公子而未赐族也。轩辕氏之子四十六人,得姓者十六,如此之谓也。若赐族而世为大夫则称族,如鲁仲孙、叔孙、季孙之类是也。益河曰,天王来聘云者,示周之将亡也。隐公即位,九年于此,而一不书遣使如周,则是未尝聘也。如隐公者,依《王制》贬其爵削其地,可也,而天王反为使人来聘如此,而礼乐刑政,可以自天子出乎?所以特书者也。显命曰,此所以周室之日衰者也。诸侯倔强难制,故欲行曲惠,而虽勤聘问之事,徒令示弱而已。益河曰,会诸侯于防者,是私事,诚不足观,列国何为有此名耶?书会者,示其讥也。显命曰,臣闻向日召对时,上下番兼春秋,多陈杂言,外间传说藉藉,臣来到政院问之,则果如所闻,筵席事体至重,虽实官,非史事而若或发言,则必请推考,所以严筵体也。今闻任远,敢以上教中洁白翰林之教为言,圣教洁白之谓,非有彼此于翰林兼史之间,则何敢以自慊之意,有所猥陈耶?况事系渠身,则尤不可自陈,而至引鄙谚而达之,且以未读讲书为言,此则尤不知事体,曾在先朝,不使承史读之,间或有读之者,退以为荣耀之资矣。今远,不知古例之如此,有所云云,筵席之体,宁容若是?且上番李日瑞,以骑郞决棍分等京外为言者,诚极无严。此皆出于乡暗,而大抵近来痼病,在于不安其分,此所以末流之为偏论者也。虽圣度包容,不可以泛然请推而止,请一并拿处,其日入侍承旨,若守筵席之体,则何其使之毕其说乎?承旨亦有非矣。从重推考,何如?上曰,繁缨,细物也,而孔子惜之,此虽细事,更欲下教申饬,而既为推考,故姑置之,卿之所达如此,诚为得宜,我国法制甚严,虽似沓沓,而然细究其法,意则是矣。且李日瑞京乡之说,似指向日金锡一、洪相朝事,殊极猥屑,而知事既闻,则耳目之官,岂不闻知也?卿今言之,诚是矣。依施并拿处,而任远、李日瑞之为此陈白,使之开路者有之矣。顷日久任郞厅入侍时,予不能尽知其在京在乡,而且为谁某,故有所下询,则入侍承旨,以不必问京乡为言,今此任远、李日瑞之事,盖承旨所以启之也。且伊日,以就食江南之说,才得请推,不如知经筵之所达,伊日入侍当该承旨递差。出举条益河曰,任远、李日瑞,累日榻前,昵侍耿光,妄恃圣度之宽假,如此陈达,诚有猥越之罪,而知事至谓之其弊至于朋党则过矣。且臣即见吏判,适为入侍,臣有所达之事矣。刑赏,自是人主之大柄,向以故锦南君郑忠信子孙录用事,有一大臣陈达蒙允,独其元勋子孙,不为举论,莫重恩典,终未免斑驳之叹,宜有一体录用之道也。上曰,其时元勋,即张晩乎?益河曰,然矣。甲子诸勋臣,可谓功存社稷,而以其世代寖远之故,人不知其功之可贵,过戊申变乱后,始觉之矣。故相臣崔锡鼎,每欲请用其后裔,以示朝家不忘旧功之意,而因其承重子孙之疲残零替,无可合于任使者,终不得陈达矣。今则为其曾孙者,或居丰德,或居京中,而且其为人,可堪百执事,如有当窠,即为调用之意,分付铨曹,何如?上曰,郑忠信子孙,已为调用乎?显命曰,已为万户矣。上曰,儒臣所达之人,亦依郑忠信子孙调用例,一体收用于后日当窠,可也。出举条上曰,左承旨柳绥递差。出榻教上曰,校理李鼎辅,牌招。出榻教日跻曰,向日皇坛亲祀还宫之际,住辇于狮子桥上,命臣分付该曹,使之备石以待矣。臣于翌朝,分付紫门监及户曹,已备碑石,运置于朝宗门外,石面之或写先朝御制小记,或标桥名,固当待下教举行,而至若碑形之大小,加檐或螭头,则必预为禀定,然后可以为之,既承下教,敢此仰禀矣。上曰,桥下有狮形之石,先朝御制,有小记,故将欲刻石,而石不必过大,使宗臣中善书人写出,刻立于朝宗门外,自政院举行,可也。出举条视事,温绎间頉禀。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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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圣龙陈疏受由。左承旨南泰温。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严庆遐式暇。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吕善应闵师弘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圣运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文定王后忌辰斋戒。

○李日跻启曰,大司宪李真淳,掌令权贒,持平崔成大呈辞,执义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郑玉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小臣,和平翁主纳采外宣酝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又启曰,小臣和平翁主纳采外宣酝礼毕后,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重庚,以都摠府言启曰,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事,限敕使回还间,启请姑停矣。既已回还,今日入直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以弘文馆言启曰,上番副校理郑履俭,以训炼都监郞厅炮保未收捧上次,明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司谏兪健基启曰,臣本庸碌钝拙,固不合于言责之任,况且薇垣长席,地望自别,有难冒出,适值邦庆罕前,法驾连戒,虽不得不黾勉趋承,而仍冒荣次,心常愧惧,仄闻日昨筵中,两兼史之出位猥陈,事极怪骇。筵席语秘,虽不得其详,台垣之上,宜有驳论之举,而臣拘于格例,不得诣台,病淹床席,未及疏陈,而致使筵臣,先请勘罪,圣教又以耳目官之不论,显示诲责,臣之疲软溺职之失,无所逃矣。实有愧于古人朝拜官夕封章之义,何可以谏官自处,一刻冒居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正言许采启曰,臣言议既懦,疾病又痼,本不合于清朝言责之任,而只缘日者,贺仪方陈,法驾连戒,不得不黾勉出肃,粗伸分义,而奔走之馀,宿痾越添,虚带必递之衔,莫效一日之责,方切愧恧之忱矣。昨伏闻筵臣,有拿治兼春秋两人之请,而圣上以耳目之官,不即论列,至下未安之教。臣于是不胜瞿然惭悚之至,彼两兼史之全昧筵体之严,妄陈猥屑之言者,诚为骇然。在台阁者,固宜请谴之不暇,而臣晩始闻知,未即刺论,致勤诲责之圣教,臣之缄默溺职之失,益无所逃,臣何敢一刻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李周镇启曰,大司谏兪健基,正言许采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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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圣龙陈疏受由。左承旨南泰温坐直。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同副承旨严庆遐式暇。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吕善应闵师弘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圣运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文定王后忌辰。

○自巳时至未时,日晕。

○李重庚启曰,大司宪李真淳,掌令权贒,持平崔成大,牌不进,执义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郑玉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周镇启曰,来十一日,文臣殿讲日次,敢禀。传曰,停。

○又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敢禀。传曰,为之。

○南泰温启曰,右承旨李日跻,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事变假注书李圣运,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李周镇启曰,明日式年杂科时,两司当为进参,而两司多官,无行公之员,大司谏兪健基,正言许采,引避退待,已至经宿,连日监察茶时,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引避退待外,大司宪李真淳,掌令权贒,持平崔成大,司谏南泰良,正言成范锡,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启曰,明日杂科,两司当为进参,而宪府则大司宪李真淳,掌令权贒,持平崔成大,皆违牌,推考及罢旨传旨,才已捧入矣。他无进参之员,大司宪李真淳,更即牌招,以为趁早开场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启曰,新除授弘文馆校理李鼎辅,时在京畿嘉平gg京畿加平g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启曰,即者,观象监官员,以领事意来言,明日杂科,提调一员,例为进参,而提调权𢢜、李德寿,俱在外,他无推移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改差。

○又启曰,观象监提调权𢢜、李德寿并改差事,命下矣。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以为明日杂科时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朴师洙、尹阳来为观象监提调。

○李重庚启曰,大司宪李真淳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明日杂科,宪府无进参之员,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校理郑履俭,副修撰郑益河,以两兼春秋事引嫌,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仍即牌招,而校理曺命敬,由限已过,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正言成范锡启曰,大司谏兪健基,正言许采,并引嫌而退,一时筵教,不过饬励,岂可以此轻递多台?请大司谏兪健基,正言许采,并命出仕。答曰,依启。措语现gg见g上

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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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圣龙。左承旨南泰温。右承旨李日跻坐直。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周镇。同副承旨严庆遐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吕善应仕直闵师弘。事变假注书李圣运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重庚启曰,大司宪李真淳,再牌不进,执义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郑玉在外,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判书陈疏入启,吏批无送西之事,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始㷜,以使臣会同坐起事,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同副承旨严庆遐,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启曰,奉教林象元,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司书郑俊一,除拜屡日,尚不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司宪李真淳,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杂科无他推移进去之员,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司宪李真淳,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杂科因两司不备,尚不开场,极为未安。大司宪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今日政新除授掌令、持平,待下批并即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上下番,一向俱空,事甚未安。有阙之代,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批言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或违牌坐罢,或解由未出,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并叙用。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显命牌不进,参判洪铉辅牌不进,参议郑羽良进,右承旨李日跻进,以金致垕为大司谏,安相徽为司谏,朴璲为掌令,李德重为校理,沈星镇、金光世为副校理,赵明履、朴弼均为修撰,郑履俭、南泰良为副修撰,李圣海为持平,韩亿增为正言,吴瑗为兵曹参议,沈世遇为务安县监,闵宇采为延丰县监,金履万为推考敬差官。

○兵批,判书朴文秀陈疏入启,参判洪尚宾病,参议未差,参知郑必宁入直进,左副承旨李重庚进,无政事。

○李重庚,以兵批言启曰,忠壮卫将李必楷呈状内,猝得泄痢,度数无算,旬月之内,万无蠢动之望云。病势如此,既难察任,则宿卫轮番之地,不宜久旷,改差,何如?传曰,允。

○严庆遐,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武郞厅柳奎运,奔走勤仕,已满十五朔,依例六品迁转事,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城门守门军,以禁、御两营待年军择立事,节目启下后,或有变通之事,则追后节目启下之意,曾已启达矣。节目中,有未尽条件,更为追节目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四月初八日,幼学许𨯰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李郯,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判书赵显命,参判洪铉辅,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又启曰,台谏及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兵曹判书朴文秀疏曰,伏以,臣即伏闻日昨讲筵,副修撰郑益河,藉臣请推玉堂一款,不但指论本事是非,仍举臣平生,横加操纵,臣之惊澟固也,傍观忧惑亦甚,或以为嘲侮深矣,或以为谗惎极矣,臣则以为,毋论其言之嘲侮与谗惎,置人于股掌之间,乍誉乍毁,或扬或抑,乃敢恣意欺弄于咫尺天威之下,其情状之可恶与不可恶,必莫逃于渊鉴洞烛之中,臣不必多辨,而至于或挞或呵,尽其诲责云者,虽甚可笑,若其宜加裁抑,为某吉祥等说,意实非常。臣之懔栗危怖,当复如何?噫,曾见此人,厚被污秽于人,见困多矣,必自知其困苦,而乃反无端困人,至此之极,何无絜矩之道?臣窃悯之,臣窃忧之。虽然,人之为言,乃至于此,臣何敢一刻仍冒于职次,不自知其避远駴机也。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谅臣血恳,亟削臣职秩,仍许斥退,俾全性命,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业已下教,卿何撕捱?勿辞行公。

○奉教林象元疏曰,伏以臣于前月蒙恩,复授史职,伏奉有旨于病滞湖南先楸之日,荣光所被,惶感冞积。又况我东宫,册典告颁,贺礼爰举,臣适得备法从之列,即宜奔及于造庭之后,少伸抃舞之忱,而顾念私义,进身无路,遂乃废然自沮,稍俟病间,昨始来伏私次,而岐路徊徨,恩命久淹,震惕悚澟。若无所容,即因喉院请牌,天召俨辱,而臣身进退,决已久矣。况复李济远疏出,而其所胪列臣等误荐之罪,无复馀地,同事僚臣,前已详陈。伏惟圣明,或赐鉴烛,而臣既忝居右僚,与闻末议,虽欲终默,有不可得,伊时两僚,酬酢说话,虽未亲闻,李宗迪归语臣者,一如其疏所云。而今济远之言,忽如此,此已令人羞愧,亦不足辨,而其所以诋毁新荐之人者,又何其不仁之甚也?尹尚任之允合斯选,公议咸属,惟彼数十先进,平日言议,未必尽同,一辞称善,无少瑕玷,而荐事已完之后,闵百行之再供,忽变前说,始发削职翰林追疏之说,而终又自动手势,公肆丑辱,惟恐新荐之不败,其所处心积虑,不难知矣。於戏,名场倾轧,清涂通塞,实为从古党论之根柢,朝家既削其职,不当参涉,而彼则攘臂而介其间,必售伤害之计,臣等怵惕严批,奉行成命,而彼则怒其不受己旨,轻加纵恣之目,人心不甚相远,何其颠倒猖狂,汲汲如不及,一与人异趣也?被削人败荐,非但史局三百年所无之骇举,臣亦屡经剡事,而其时如金时粲、元景淳诸人,俱以未去馆而被罪,皆引义逡巡,有问而辄不答,济远岂独不知?特以心有所急,行不暇择耳。臣窃恐从今以往,在罪之员,又将备与荐之路,而国家所以谴削之权,脱然去矣。苟可以快其己私,无复顾惮于雷霆日月之下,其轻视朝廷,玩弄纪纲,不亦甚乎?一逾堤坊,漫不可遏,其为不祥,孰大于此?重可惋也。念臣三载迩列,厚沐山海之渥,曾无丝毫之报,夙宵一念,庶几粗完重剡,少赎严诛,而不幸重触駴机,狼狈至此,徒贻清朝不靖之端,上渎至尊崇穆之听,臣罪至此,万戮犹轻,伏惟天地之仁,不必复赐涵贷,惟愿早就重谴,少安私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此不足撕捱,尔其勿辞察职。

○持平郑玉疏曰,伏以臣,获罪时议,俟勘田庐,顷陈一疏,仰烦祈叩,而圣度如天,邮罚不加,反赐温批,视以假借,臣诚感恩包羞,若无所措,不意递改未几,甄复如初,乃于本月二十日,祗受有旨,令臣斯速乘驲上来,臣惊惶窘遁,实不知置身之所也。夫风宪之职,责任不轻,必须风裁见惮于当世,言议见信于同朝,然后可堪是职,如臣者,百无可取,万不近似,而自去年四月,至于今日,除命翩番,乍递旋仍,持宪重地,便作臣虚带之一闲窠,朝家设官择人之意,岂端使然哉?臣虽迷𫘤,亦知公器之不可屡玷,误恩之不可苟冒,屏迹省躬之外,无他道理,况臣前冬所遭人言,极其险刻,设有闲漫之人,过去之谈,轻轻说去如此,在臣自处之道,有不宜䩄然冒入,况其言出于经幄论思之地者哉?台端一步,铁限在前,而圣慈不赐斥外,朝廷视作寻常,循例递改,循例检举,有若初无取败之累,而真有可用之实者。臣实怪之,臣之迂拙,昧于涉世,一出颠𬯀,实所自取,而廉隅一节,士夫大防,如复扬扬冒进,不恤公议,徒知不俟驾之为义,而自陷于忘廉冒耻之科,则其为台阁之羞,诚如言者之言矣。臣虽欲强策疲劣,闻命趋承,不可得也。虽然,此则特就公议上言之耳。臣之目下私情,诚有所万万切迫者,前后疏章,每每陈恳,窃计圣明,亦或下烛而矜念之矣。臣之父病,积年沈痼,委顿床席,四肢麻木,药饵扶将,惟臣一身,而昨年再叨是职,拘于署经,久滞京辇,其间看护无人,调摄失宜,真元气息,十倍销铄,线缕奄奄,仅度时日,臣之情势,实无顷刻离舍之望。玆于煼灼遑遑之中,略具短章,远渎宸严,猥越之诛,臣实难逃,伏乞天地父母,曲赐矜悯,谅臣踪地之危𡰈,怜臣情理之恳迫,亟许递斥,永刊朝籍,得以安分守拙,终养病父,实生成罔极之恩也。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俟间上来察职。

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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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圣龙。左承旨南泰温式暇。右承旨李日跻式暇。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严庆遐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吕善应闵师弘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圣运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日跻启曰,小臣和平翁主纳币外宣酝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又启曰,小臣和平翁主纳币外宣酝礼毕后,复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周镇,以都摠府意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圣龙启曰,左副承旨李重庚,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左副承旨李重庚,校理李德重,副校理沈星镇、金光世,修撰赵明履、朴弼均,副修撰郑履俭、南泰良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周镇曰,只推,更为牌招。

○李圣龙启曰,奉教林象元疏批已下,检阅李阳远自乡上来云,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奉教林象元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庆遐曰,推考传旨捧入。

○严庆遐启曰,奉教林象元,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奉教林象元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汉城府言启曰,因幼学金世英击铮原情,所争坟山,发送郞厅,摘奸后处决事,覆启,允下矣。郞厅一员,今方发送,而郞厅及书吏所骑马,令该曹依例题给,何如?传曰,允。

○持平李圣海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还收闵允昌出陆之命。请还寝李夏宅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讯得情,夬正王法。请还寝李玄民减死岛配之命,依律处断。请还寝池青鹤减死远配之命,亟行偿命之典。请庆尚左水使李景喆罢职不叙,新除授执义朴弼周,时在京畿果川地,掌令崔逵泰,时在江原道襄阳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前启措辞现gg见g上

○修撰朴弼均疏曰,伏以臣昨年夏,颠坠马下,重伤左脚,惊痰流注,环骨之间,瘀塞凝结,自膝以上,痰滞而浮疼,自胫以下,气壅而偏枯,既不能行得一步,亦不能暂时起坐,艰辛作气,左右挟持,试欲运动,行步则筋络,牵引欲绝,辄复颠顿仆地,杂试鍼灸,未见其效,宛转叫苦,今垂一期矣。病状如是危恶,故前秋问郞之任,未免烦禀,此已万万惶悚,而伊后广谕,有命百僚咸造,臣独奇疾在身,不能随诸法从之后,亲承纶綍之音。噫,使臣屈伸运用,虽不及恒人,或能运步,得如躄者之蹒跚,固当拼死前进,伛偻以参,顾以何心,自陷于大何而不恤哉?论其罪犯,万戮犹轻,圣度弘大,罚止谴罢,臣以罪为荣,感戴如天,顷因国有大庆,叙旨时下,复畀宿趼,以臣负累之踪,滨危之疾,束带登筵,万无其路。而第念臣以离闱旧僚,延颈之忱,自倍恒品,若于大庭鳌忭之日,独缘病势之沈痼,未克趋参,则垂死危喘,其将赍恨入地,不计死生,十颠八仆,仅仅入肃天陛,仍参缛仪,而罢退之后,诸般症情,一倍添剧,膝脚牵疼,不能移步,精神昏瞀不省,荐犯违傲,幸蒙例勘,仰戴恩私,微分粗安,曾未数日,馆职除命,又下于千万意虑之外,臣诚愕然失图,莫省所措也。噫,臣年今已五十有四矣。虽不至笃老之境,须发尽白,肌肤日铄,殆同六七十之人。盖其蒲柳之质,望秋先衰,凋谢之形,老丑之态,日增而月益,虽无此脚病,挟册登筵,固已望绝念息矣。似闻顷日儒臣,虑臣衰病,至达天听,而圣上亦有俯念之教,筵语甚秘,虽未得其详,感儒臣之爱臣,仰圣上之怜臣,以为自此以往,庶得永谢朝籍,优游田野,以没馀齿,不意今者,以臣代臣,有若非臣莫可者然,臣诚不能无惑于圣代棕核gg综核g之政也。顾今才彦林立,出入经幄,不患无人,如臣之学蔑识浅者,虽在少壮之时,宁有一毫裨补?而矧当年迈志衰之日,其不可以强策朽钝,冒占迩列也,明矣。昨犯逋慢之科,恭俟威罚之加,只推之命,又出格外,而天牌踵临,臣不敢每每坐违,担舁病躯,进伏九阍之外,悉暴病重实状,伏乞天地父母,特赐矜察,亟递臣职,仍勘臣罪,以肃朝纲,以安贱分,千万幸甚。臣之病状,实是通朝所共知,顷者扶病入肃之时,在廷诸臣,莫不为臣悯怜,则今玆官职去就,实无可论,而累呈辞疏,喉司终始阻搪,此固缘臣疲劣见轻之致,尚谁怨尤?第见近来廷臣之有情病者,不至如臣之万分难强,而皆得登彻,未知或捧或否,有所亲疏而然欤。其在出纳惟允之道,恐不当若是,臣切慨叹也。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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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圣龙。左承旨南泰温式暇。右承旨李日跻式暇。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严庆遐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吕善应闵师弘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圣运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三更四更,月晕。

○李周镇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頉禀。传曰,知道。

○严庆遐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时无留公事,頉禀。传曰,知道。

○李周镇启曰,判决事金应福连呈辞单,不为行公,词讼重地,委属可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启曰,守御使赵显命,扫坟事,今方下去于杨州地,而所带密符,来请还纳,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

○以校理李德重,副校理沈星镇、金光世,修撰赵明履,副修撰郑履俭、南泰良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重庚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重庚启曰,校理李德重,副校理沈星镇、金光世,修撰赵明履,副修撰郑履俭、南泰良,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严庆遐曰,明日法讲,当命下,儒臣牌去来催促。

○传于严庆遐曰,召对为之。

○假注书闵师弘有頉,代以尹昌祺为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圣运有頉,代以李圣益为事变假注书。

○李重庚,以兵曹言启曰,今四月初九日,幼学郑胤慎称名人,自宣仁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朴祉兴,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分授北岳城低卑处加筑事,曾已启下矣。今四月初九日,毕完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检阅李济远上疏,既有给之之命,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检阅李济远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检阅李济远疏曰,伏以臣,敢因县道,猥上辞章,渎扰之诛,竦息以俟,及奉批谕,令臣勿辞,即速上来,臣诚感激兢惶,靡所容措,日昨得见李宗迪之疏,反诟臣身,少无顾忌,臣之前本所云,不过草草自列,未敢以多少私语,仰溷天听,而今其为言,务为张皇,巧于妆撰,惟以变幻是非为主,虽以日月之明,亦何以尽烛其情状也哉?臣于其疏之批,万万悚懔,而其间事实,有不可不陈暴者,盖其许多辞说,都以被削而败荐,为臣罪案,夫臣疏所谓未去馆未出六之谓也。史官未出六之前,例以馆僚待之,虽在罪谴者,新荐之时,亦必面议或简问,宗迪之来见臣,盖不得不已。而今曰暂相往见,非出馆例,又非为商论可否,苟如此则先期书报,要与相议者,始何意也?及其来也,臣以不欲与闻为辞,而再强而不已者,又何故也?他先进削罢者,亦非不多,而宗迪之来见,不于他而于臣,则是谓臣未去馆也。以臣视他先进有别之言,为不可者,又何为也?盖其意,急于护非,以其来见,为徒出于僚采旧好,有若彼不问而臣自干涉者然,此果成说乎?然臣既在削中矣,其所举论,如非大可骇必不成之事,亦何必妄有酬酢,以自取仇怨也哉?臣固忍耐不住,冲口而发,使宗迪不来,则都无此事矣。惜乎宗迪之不早知也。宗迪以臣初无斥言之事,臣既云此人亦可为耶?又云其家近来,有不可为之事,君岂不知,此非斥言而何?臣若无是言,则宗迪何以有遏人前程之说耶?今则乃以勿论谁某四字,增衍其答辞,以为囫囵掩覆之资,臣之所斥言者,尹尚任一人之外,更有谁某耶?其时酬答,臣亦自以为私说话,而若其岂碍荐事之说,则臣何尝预度于彼之从违,而先设此委曲之言耶?虽是私说话,使臣不出口则已,既言而言不足有无,则到今自引,乌可已乎?至如公议云云。宗迪虽归之恐动,而亦举臣荐事宜慎之语,则臣之本意,自可见矣。初岂欲其不成也哉?宗迪自以,回荐时无异辞,历举诸人,盛为夸大,以臣言谓之脱空,臣则只道其常耳。一时苟成,岂臣所可逆料也?来见时当荐之人,既已完定云者,尤为虚谎。苟如是,则郑纯俭之名,何为而入于历问之中也?其荐数未定,据此可知,使宗迪归与消详,一如对臣之言,则荐坐未成,犹可及止。臣亦岂有此自引之端?宗迪咎臣败荐,而实则宗迪自败之耳,何其事事忙错,而犹不自反也?大抵宗迪之言,以有为无,指虚为实,惟其意之所欲,而至若公议遏人等语,亦不敢全讳,即此数句,可判其谁曲谁直矣。臣何足与之多辨也?然而此则犹是细节耳。至于虽不幸真近出之说,始似置之于呑吐之间,不敢明言,而终则结之以非可连累,视若本非可累之事,彼固牵系姻好之私,而亦不料悖义无严,一至于此也。臣之情势,断无自居见职之理,顷于大庭抃贺之日,亦未进身,臣罪益大,而在乡连吁,有所不敢,俟得病间,来伏私次,以为祈免之计,此际奉教林象元之疏又出,而要其指归,只是宗迪一般,臣不欲更为呶呶较争也。召牌之下,趋诣阙外,略控危蹙之恳,伏乞圣明,亟削臣职名,仍勘臣辜犯,以幸公私,不胜大愿,臣无任战恐祈望之至。传于李重庚曰,给之。

○修撰赵明履疏曰,伏以臣无才不识,屡试蔑效之状,顾廉思耻,易退难进之义,今姑未暇复论,惟是疾病难强,乃为目下切紧之端,敢忘僭猥,更陈其略。臣本多病不健,加之积伤于丧戚,肌肤消朒,精力惫残,每日厌食,有时咯血,少失将理,澌顿欲死,惟其夙闻圣人之所慎,不敢放忽于调养之法,故方其气稍苏而神稍完也。容貌举止,忽若少年,人之见之者,辄意其元无所患,然其实则一月之内,如是者仅一再,而药饵呻吟之日,多占分数。且臣今番行役往返,殆二千馀里,冒风寒劳筋骨,昼夜驱驰之馀,旧恙新疴,一时交作,四肢百骸,无处不病,诸般症形,有难枚举,而火升头疼,痰滞膈烦,晕瞀多忘,萎苶不振,此数者,最系可虑,救死方急,供职无路,连日严召之下,未免坐违,俯伏战栗,恭俟重诛,不意圣度宽仁,只推又降,臣诚惶感,继以悯隘,益不知措躬之所。噫,臣元非不欲仕者,苟其所带之职,可以堪称,所苦之疾,可以耐强,则岂敢萌偃蹇自便之计,而故为此撕捱也哉?若夫引史疏陈嫌之由,伏闻数昨,讲筵僚臣,槪陈其委折,今不必更事𫌨缕,然见轻同朝,受人簸弄,此又难冒之一义,玆敢披陈微恳,仰渎宸听,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垂烛察,特赐矜怜,亟命罢臣职名,治臣辜犯,以安贱分,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于乞免之章,不宜搀入他说,而窃有所怀,敢此附陈。臣伏见向来传教,有诸臣称恙不进六字,臣恐殿下此言,近于辞令之不择也。夫诸臣之中,设使有无病而称恙者,既自言其有病,则殿下之听之也,亦当意其真有病也。此乃古昔圣王教人化俗之道也。夫教人化俗之道,其必待之以忠信之士,而责之以质直之规,故宁或有遗照之叹,而不遽为逆诈之语,宁或有优容之弊,而不欲为迫切之辞,此其意至深远也。以殿下之明圣,岂不察此?而乃忽有此教,臣实不胜愕然。且况真有病故,实难供剧者,岂无抑郁不见信之叹乎?伏愿殿下,更加睿思焉,臣于荐召之下,不敢复违,谨此力疾诣阙,拜章径归,臣又死罪死罪,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大体是矣,可不留意?所辞撕捱,俱涉过矣。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戊午四月初十日酉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参赞官严庆遐,检讨官郑履俭,假注书闵师弘,记事官洪正辅,记注官金道元,持《大学衍义补》入侍。履俭读,自禹贡,至以菽粟当赋而止。上曰,承旨似眼暗,注书替读,可也。师弘读,自臣按,至今代。上曰,上番兼春秋读之。正辅读,自代宗,至皆复于农矣。上曰,下番读之。道元读,自臣按,至养生之义。上又使履俭读之,自顺帝,至此也而止。履俭起伏曰,就禹贡贡赋之制而观之,真万世之良法也。至于纳总纳秷纳秸服,则赋于民者无遗,而民不怨,此可见贡法之美矣。我国田赋,无纳稿之规矣。上曰,司仆寺,有饲马之稿,而出自贡人矣。履俭曰,然则此非取于民也,殆是自官市用矣。履俭又曰,我国田制,实本什一之法,赋于民者,固未尝偏重,而民不堪,臣所未晓。上曰,以田之等数不适故耳。履俭曰,一等田,诸道虽有之,而其实三等之中,一等无几矣。庆遐曰,诸道之中,惟湖南,多一等田矣。庆遐又曰,我国田赋虽不重,而身役偏苦,此民所以不堪耳。履俭曰,陈田之弊,当有大变通之道,而国家每年征税于不耕之地,民安得不困?庆遐曰,墓入陈,尤为民弊矣。履俭曰,田制固莫如井田之为均平,虽后世,岂不可行乎?平壤尚有箕子划井之地,遗迹至今宛然不改,若仿其遗制而行之,则岂不盛哉?然而我国山川险狭,有不可行,岂不慨然乎?庆遐曰,虽不行井田之法,若体圣人设井田之意,则岂不美哉?上曰,承旨之言好矣。履俭曰,孔子告哀公之言,诚切至矣。其曰,岂弟君子,民之父母,未见子富而父贫者,真是名言,实人君之所当体念者也。上首肯之。履俭曰,汉文帝之减租,盖欲藏富于民也。今日国家,虽欲藏富于民,而豪右之兼并者多,而富益富贫益贫矣。履俭又曰,昭帝以菽粟当赋,犹今军布作米之法也。而今则未见其实效矣。上曰,穷民之保存,亦作米之效也。履俭曰,租、庸、调法,日为绢三尺,臣尝以此计之,日三尺为一年六十尺,亦似今良民二匹之役矣。履俭又曰,减租亦出于劝农之意矣。我国无税商之法,独敛于农民,何以劝农乎?上曰,我国亦岂无商税乎?然关市讥而不征,何必税此而裕国用乎?履俭曰,自古盐铁,为遗利裕财之术,莫先于盐铁之税,而我国独无之,国用之匮乏,实由于此。庆遐曰,户曹有盐盆税矣。上曰,此则与古盐铁之税有异,承旨似未谙矣。我国虽一草一木,皆为土豪之所占,故无此等收税之事矣。履俭曰,向于柳寿垣册子,见有一二可行者,到今创行新法,臣亦知其不可,而若立一法,断然行之,则亦足以振纪纲矣。上曰,儒臣所达固好,而以广谕前事与广谕后事观之,可谓有纪纲乎?且以牌不进之弊言之,纪纲将因此而坏矣。上曰,赵明履疏中有曰,传教有诸臣称恙不进六字云云,而予之有此教,不能记得矣。庆遐曰,臣等亦未审矣。上曰,违牌玉堂,殊涉过矣。校理李德重,副校理沈星镇、金光世,副修撰南泰良,并只推,待明朝牌招,法讲为之。此以榻前下教书出诸臣以次退出。

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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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圣龙。左承旨南泰温坐直。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严庆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昌祺仕直崔晑在外。事变假注书李景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未时,日晕。

○南泰温启曰,假注书尹昌祺,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假注书吕善应,亲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吕善应改差,代以崔晑为假注书。

○事变假注书李圣益在外,代以李景垕为假注书。

○李日跻,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李鼎辅,自乡才已入来,修撰赵明履疏批已下,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日跻曰,召对为之,轮台官gg轮对官g同为入侍。

○以校理李德重,副校理沈星镇、金光世,修撰赵明履,副修撰南泰良,再招不进罢职传旨,校理李鼎辅,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周镇曰,儒臣才备,又岂若是乎?事体极为寒心。只推,待明朝牌招入来后,法讲为之。

○传于李周镇曰,即今入侍则夜深,明日待开门,时、原任入侍。

○传于李周镇曰,备局有司堂上、馆泮,同为入侍。

○传于李周镇曰,今下上言中四件事外,着实为之,而前日上言,下该司者多矣。虽四件事,着意为之。

○李日跻,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奴婢,非但元来鲜少,近年以来,外邑皆以逃故頉报,现存者不过十之四五,本院员役等雇价,不得继给,将无以成样,在前如此之时,每有草记请得之事,即今形势,不可无变通之道,外案付奴婢五十口,依前例划给本院,以为一分支过成样之地事,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李周镇,以兵曹言启曰,今四月十一日,驿吏李汉立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尹尔衡,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以司仆寺官员,bb以b提调言启曰,本司分养马,如有故失瘦瘠病伤不驯,则每于毕上纳后,抄出所授营邑,从轻重施罚,而其间有赦令,则时推岁抄,并为荡涤矣。去丁巳年抄启,似不当循例举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荡涤。

○领议政李光佐箚曰,伏以臣,自从病势顿忝gg添g,箚已再上矣。皆因痰眩上厥,神气昏迷,不能洞陈其实状,所自陈者草草若是,尚何敢望天鉴之悉烛也?然目前沈淹困笃之状,亦几列数略陈,其何敢更事烦慁,以渎聪听?顾其积伤为祟,源委甚重,不可以药石责效,亦不可以时月望瘳,虚带重任,坐废百务,将奈之何?且人之所以纲纪一身,应酬百为者,只以此一段精力耳。臣则积伤之初,精已消亡,十许年间,转益耗败,前忘后失,无复馀地。今且耄及,更无可言,每当筵对,或有紧切事件,牢记于心,及到上前,忽然都忘,下殿方悟,还入无路,重以聋病渐加,或奉顾问,虽事系紧重,乃亦全未承听,多错认而误对,左右顾视,或被人提省,或终不觉悟,在外酬应,则其阙误,殆有甚焉。每随事籍记,以备遗失,而或并与记者而忘之,蒙昏坠废,不成貌样,若是而其何能经理国事,少效一分之责乎?此皆圣上所下察,朝臣所共知,不待臣缕陈,固宜先赐黜退,俾不久冒,不然而眷恋簪履,将以礼退,亦宜速赐处分,其何可淹延时月,俾一国元辅之重,若度外置之者乎?朝廷幸无大段事耳。一朝有事,关系重轻,则以此虚壳,参闻机务,岂不足为寒心乎?况今痛苦之形,固无运动之望,司坐宾对,一向旷废,惶闷之极,诚不敢晷刻自安,伏乞圣慈,天地父母,昭察臣病势之沈笃,精气之耗尽,亟许递臣职名,以幸国事,不胜只祝。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勤劳之馀,虽有其恙,庶可勿药,股肱之臣,非筋力奔走之任,其有僚相,自可相济,顷者面谕,卿何复恳?卿须体往日之教,顾重卜之意,安心勿辞,其须善摄,俟间视事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遣御医看病。

○校理李鼎辅疏曰,伏以臣,罪大妄言,罚止谴削,涵贷之恩,河海莫量,追愆悚蹙,抚躬感泣,杜门屏迹,念绝当世,惟期退塡丘壑,以守本分。今者春宫邸下,册典顺成,邦庆普洽,八域含生,莫不奔走鳌抃。臣于穷乡蛰伏之中,瞻望象魏,遥切攒贺之忱,不自意解霈之泽,亦及于刊籍之身,既降收叙之命,即除经幄之任,华衔复叨,驲召远辱,臣闻命惊恍,五内靡定,圣度天大,不遗簪履,臣虽虀粉,其何以报效万一也哉?义不敢偃伏乡庐,即为登程,进身于京辇之下,而臣虽蒙旷荡之典,获沾甄复之恩,罪犯则固自如,廉义亦截然矣。其何论于去就一节乎?臣猥以无似,冒玷荣显,出入迩列,已多年所,区区所自勉者,在于有怀必陈,而臣树立无素,诚信未格,累陈狂瞽之说,辄靳开允之音,而愚衷所激,犹不知止,适忝论思之职,目击灾谴之荐叠,不胜忧慨之忱,略论时议之乖激,而寂寥之言,未蒙采纳,致勤严教,特拈半朝二字,诲责备至,前后筵教,既极震厉,大臣箚批,亦烦提掇,臣至今惶懔,毛骨俱竦,直欲觅死而不得也。盖其时三司之论人,非止一二显劾而已。入于其庄头之案,不安于朝者,其数伙然,故臣构疏之际,滚及此事,信笔着下,究其本心,则即指彼斥人之不鲜,而不过字句间泛用之语,断断情衷,夫岂有甚么挟杂之意哉?只缘臣不忠无状,平日言意,不能见孚,一言脱口,反致疑于君父,抚心自责,尚谁怨尤,情实未暴之前,无非臣俟勘之日,而今得一陈于崇高之听,虽即日退伏于𫓧钺,诚万万无恨也。谏臣之迎击于未下批之前,可谓太慌忙耳。多见其不识论思之体,有何足深责,而至于宪臣反詈之言,满纸讥讪,抑扬操切,腾腾有豪健之气,良可咍也。其所论之挟私受嗾,即举世之所传播,掩讳不得,而辄巧撰文饰,反指臣以循私蔑公,直归之于险刻,其言诚极谬戾,而臣不欲进提尽摅,与之呶呶较诘也。以臣衅累之深重,情迹之危臲,夤缘幸会,复进荣涂,无此事理,臣虽愚昧,粗知事君之道,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此是圣贤之明训,今若不顾四维之大防,贪恋一时之荣禄,苟然冒出,则人将谓何?殿下亦以臣为何等鄙夫?从今三司之职,便作永谢之地,自划于心,期被诛罚,仰惟日月之明,庶可以俯谅而矜恕之矣。召牌之下,分义是惧,谨此随诣阙外,陈章径归。伏乞圣明,照察情势之难强,亟下明命,永刊朝籍,仍令选部,勿复检拟,俾臣得以退守田里,歌咏圣德,以卒终始曲庇之恩,千万至幸,臣无任屏营悚栗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往事宜悛,其何敢辞?勿辞察职。

○大司谏金致垕疏曰,伏以臣,汩没亲癠,晨夕焦熬,乃于此际,又叨谏长除旨,臣诚惊惶悯蹙,不知所喩。臣之偏母,素抱奇疾,连经大丧,气烁神脱,阅岁沈淹,委顿床褥,冬间东京恩除,实荷圣慈,非不欲辇往任所,以遂便养之愿,而日寒病痼,无计登程,遂不免具由呈递,即今馀症弥留,发作无时,乍歇旋剧,无一日宁,药饵扶护,昼宵澟惕,一离跬步,无人替侍,虽当少间之时,臣不敢为出入之计,至于知旧庆吊,亦皆屏废,以此情势,尚安有违舍病侧,趋承严命之望,况今所忝,以谏为名,职任紧重,非比闲漫,一日未递,有一日之责,尤岂可泯默虚带,重贻尸素之讥哉?玆敢沥尽衷恳,冒死仰吁,伏乞圣明,俯赐鉴悉,亟许递免,俾臣得以安意救视,不胜幸甚,臣无任祈恳颙祝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其勿辞,俟少间察职。

○乾隆三年戊午四月十一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召对,轮对官同为引见入侍时,参赞官李周镇,检讨官郑履俭,假注书尹昌祺,记事官洪正辅,记注官金道元,轮对官承文院校检金光润,广兴守赵凤命,司圃别提申命大,校书馆博士金宅鲁,假引仪赵荣衍入侍。上曰,轮对官五人,各以职次来前。金光润进伏于前。上曰,职姓名。光润曰,小臣是承文院校检,金光润不为起居,仍为俯伏,玉堂请推考。上曰,初为入侍,生疏固矣。勿为推考,可也。上曰,履历。光润曰,癸丑年殿讲直赴,同年赴殿试,乙卯付职,丁巳都政时,即出六品,今方待罪承文院校检。上曰,职掌。光润对曰,本职则次知事大交邻文书,而目今以吏曹假郞厅,除本馆矣。上曰,所怀。光润对曰,所怀,院中有提举,凡百事务,皆为照管,小臣则别无可达之事矣。仍退伏于位。赵凤命趋而进前。上曰,职姓名。凤命起而对曰,小臣广兴守赵凤命。上曰,履历,凤命对曰,乙未年,以陵官筮仕,历礼宾寺内资寺司圃署,升六后,移拜三曹郞官,外方则历宜宁、义城、文义,丙辰复职户曹正郞,丁巳移拜本职。上曰,职掌。凤命对曰,广兴守,以本仓长官,税谷捧上百官颁料等事,元无句管之规,所掌则乃作纸色。仍退伏于位。申命大趋而进前。上曰,职姓名。命大对曰,小臣司圃署别提申命大。上曰,履历,命大对曰,庚戌年武科出身,乙卯除宣传官,丁巳都政陞六,今方待罪本职。上曰,职掌。命大对曰,菜蔬供上矣。上曰,所怀。命大对曰,本署以提调衙门,若有禀定之事,则禀定后举行,而别无所达矣。仍退伏于位。金宅鲁趋而进前。上曰,职姓名。宅鲁对曰,小臣校书馆博士金宅鲁。上曰,履历。宅鲁对曰,小臣癸丑式年文科,丁巳为本馆副正字,移拜奉常bb寺b参奉,今年待罪本馆博士矣。上曰,职掌。宅鲁对曰,书籍次知。上曰,居住。宅鲁对曰,在庆尚道醴泉地,仍退伏于位。赵荣衍趋而进前。上曰,职姓名。荣衍对曰,小臣通礼院假引仪赵荣衍。上曰,履历,荣衍对曰,乙卯初付见任。上曰,职掌,对曰,掌大小朝仪及大小祭享仪节。上曰,所怀,荣衍对曰,所怀则别无仰达矣。仍退伏于位。周镇曰,轮对官请命退出,召对为之,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金光润何如人。周镇曰,光润是乡曲之人,来历未能仔细闻知矣。上曰,玉堂进讲《大学衍义补》第十一卷。履俭读,自《周礼》太宰,至世子衣服之用,履俭曰,此上文第四板用字,以文势观之,似必是周字而讹谬矣。上曰,考唐板衍义乎?以上下文势观之,必是周字。上曰,承宣继读。周镇读,自李觏曰王府内府,至君子有志于为国为民者宜究心焉。上命承旨曰,命史官持弘文馆唐板衍义而来,史官出来时失措,周镇曰,虽缘新入生疏之致,朝体甚重,而注书失仪,请推考。上曰,依为之。昌祺持唐板进伏于位。上命昌祺进讲。昌祺读,自《诗》曰倬彼甫田,至以上经制之义。讲毕。上曰,唐板衍义,玉堂所储,今有几件乎?履俭曰,见存者止十馀件矣。上曰,此册字gg子g,闾阎间多有之乎?履俭曰,闾阎间,藏此册子者,亦甚稀贵矣。履俭曰,此篇专言贡赋,而上古贡赋之制,与今大异,故虽以《周礼》参考,终难明知,大抵贡赋,古今异宜,有难一一仿行,则此篇文义,别无可达者矣。然琼山之论,纤悉详备,可谓曲尽人情者。上曰,琼山非专治学问者耶?周镇曰,明时学者,本自如此,王锡明,亦是儒者,而于圣贤门路,有所迳庭矣。履俭曰,上古法制极周密,以《周礼》此篇见之,于贡赋之物,无一遗漏,后世则虽欲比古加详,反有疏漏之弊矣。上曰,古者摠领大旨,故虽周密而无弊,今则虽自谓无遗漏,而摠其细者,故反有渝靡之患,此今昔之所以异也。周镇曰,第六板李觏之说,尽好矣。伏愿加意焉。上曰,然矣。履俭曰,法讲册,尽一卷,则例为缊gg温g绎间頉禀,而明日当尽之册,只是十五、六板,一日进讲,即为頉禀,未知如何。上曰,然则二册毕讲后,頉禀,宜矣。履俭曰,法讲命下之后,因玉堂不备,不得开筵,事甚未安。上曰,赵明履是行公之人,而何以复事撕捱乎?履俭曰,以翰林事,有所疏陈,而此非每事撕捱者,似由病故而然矣。上曰,李德重亦曾前行公者耶?履俭曰,德重曾以春坊入直,而玉堂则无行公之事矣。

○上曰,违牌玉堂,并从重推考,更为牌招,校理李鼎辅,待疏批牌招。出榻教上曰,轮对官既勿推,则况新榜乎?注书亦勿推。周镇曰,捕厅讥捕,固非仓卒可行之事,而圣教至严,使之三日内捕纳,则至今迁就,事甚未安。自政院招致从事官,问其事情,亦为申饬,请两边捕将,并从重推考。从事官则两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而亦不可不严加责罚矣。上曰,向日则定以日限,故有所责罚,而不无弛张之道,姑观前头而为之。周镇曰,近来疏章甚纷纭,前右尹安重弼,以其先祖文成公安裕坟山,被人偸葬事,率其宗人,封章来呈,政院退却,则重弼又为独疏,侵责政院,罔有纪极,此等章疏,若捧入,则必致纷纭,何以为之?上曰,虽是文成公坟墓,此是私事,则不当捧入矣。诸臣以次退出。

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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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圣龙。左承旨南泰温。右承旨李日跻坐直。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同副承旨严庆遐式暇。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昌祺仕直南德老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景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日跻启曰,来十六日,儒生殿讲日次,頉禀。传曰,为之。

○又启曰,因弘文馆草记,修撰朴弼均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家在城外,待开门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重庚,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日跻启曰,领议政李光佐,判府事金兴庆、金在鲁,备局有司堂上宋真明,馆伴赵尚䌹,依下教来诣宾厅云矣。传曰,引见。

○又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右议政宋寅明,闻有时、原任入侍之命,今方担舁,来到阙下,而大病新差,势不可以入侍,且以不洁之身,猝难登筵,惶恐云矣,敢启。史官出来,传言右相,使之即为还家,安意调理之意,遣史官传谕事,下教。

○假注书崔晑在外,代以南德老为假注书。

○李重庚启曰,校理李德重、李鼎辅,副校理沈星镇、金光世,修撰赵明履,副修撰南泰良,再招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并禁推传旨捧入。

○时原任大臣及馆伴备局有司堂上引见入侍时,传曰,欲命法讲,而职在儒臣者,违牌为事,此何分义,此何事体?李德重则既行铨郞,不仕馆职,其何意也?金光世之顷日下教之后,不顾分义,犹事违牌,此非撕捱,专由务胜,南泰良之违牌,往已过矣。其何尚今撕捱?他儒臣之违牌,俱无意义,时有六儒臣,而其不开讲,则非但事体之寒心,田gg由gbb?b今日其有纪纲,并从重推考,更为牌招,俾行法讲。

○李重庚启曰,事变假注书李景垕,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启曰,律科覆试,今当开场,刑曹判书金圣应,猝有身病,陈疏到院,才已退却,而科试事重,不可无趁即变通之道,原单子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朴弼均,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行判中枢府事徐命均箚曰,伏以臣,即伏闻有时、原任入侍之特教,臣固当闻命趋承,而臣之膝肿,转辗添加,方在脓溃之境,疮口阔大,证甚危恶,足踝结核,亦渐浮高,刺痛度日,委顿床席,玆不能转侧者,已累日矣。自力起动,万无其路,如使臣病,或系一时感伤,犹可不计生死,强气扶曳,而今此证形,实在要害,房闼之间,亦不得运步,尚何敢有出入阙庭,升降殿陛之计哉,瞻望宸极,徒增陨越,俯伏私次,祗俟𫓧钺之加。伏乞圣明,亟赐严谴,以警具僚,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以疾不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勿辞,亦勿引咎,其须善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遣鍼医看病。

○领中枢府事李宜显箚曰,伏以臣,老病日剧,真元渐敓,一日稍安,一日作痛,长时煎熬于二竖侵困之中,不但傍观之为悯恻,臣亦自厌其馀生,犹且不生不灭,以至于玆,昨晩症情,又复越加,达宵烦转,此际有召命,而望绝趋赴,惶恐震越,不知所措,乞命有司,治臣罪犯,以警具僚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以疾不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勿辞,亦勿引咎,其须善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遣御医看病。

○行副司直李宗城疏曰,伏以臣之老父,曾于昨岁,以任便居住于郊坰之意,陈达筵中,伏蒙恩许矣。今方僦屋江外,为旬月调息之计,顾臣情理,实无时日离侧之势,未及请暇,扶将作行,伏乞圣慈,俯赐矜察,亟命镌解臣筹司兼任,俾得安意亲侧,仍治臣径情擅行之罪,以警具僚,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曾既知之,卿勿辞焉。

○前县令朴弼周疏曰,伏以臣畸零孤了gg孑g,所与为命者,只有所后子夫妇,不意妇丧,由于产娩,顷刻之间,奄致不救,惊恸憯怛,久犹未定,仍念臣罪逆至重,慈母捐背,在厥初生,殁身之痛,无所为极,芒乎天不足高而地不足广,今老且死,犹有馀殃,忍于膝下,见此惨状,顾虽冥顽,既非木石,亦何以堪其悲耶?方营葬埋,来在广州地,而劳瘁备至,疾患危剧,若将即日澌灭,人生到此,万念俱空,惟此虚带之衔,未闻卸解,不才妨贤,愧惧徒积,册敕颁庆,宫僚阙员,事体有伤,罪戾益彰,如是而一向置之,不亦无谓之甚乎?伏乞圣明,亟许递改臣职,以幸公私焉。抑臣一家,皆在都下,以臣病废之故,凡于吉凶,不能相关,而至若切亲死亡,则间一往来,以展情理,昨年侄丧时,固有所自列矣。向者妇丧之初,亦尝留过数日于城内,而不敢以微末行止,唐突陈闻,今始略首于疏尾,冀被重勘焉。臣方治疏,欲付县道,忽又伏奉亚宪除旨,惊惶罔措,未论臣之仕止,猥叨是职,数甚屡屡,故铨司之臣,每不考慎,辄有检举,今不待更烦辞说,而圣明早已洞烛臣万万不敢当之实矣。如蒙并即递免,毋至重为撕捱,则岂不幸甚?臣无任悲恳激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尔恳。其勿过辞,即速上来,以副至意。

○乾隆三年戊午四月十二日卯时,上御熙政堂。时、原任大臣、备局有司堂上、馆伴引见入侍时,领议政李光佐,行判府事金兴庆,行判府事金在鲁,行户曹判书宋真明,行右参赞赵尚䌹,左承旨南泰温,假注书尹昌祺,记事官洪正辅,记注官金道元入侍。光佐曰,近来日气向热,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光佐曰,顷者待敕时,风日甚不佳,不瑕有损伤。上曰,气平矣。光佐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亦何如?上曰,安宁矣。光佐曰,中宫殿气候亦何如?上曰,无事矣。光佐曰,东宫气候何如?上曰,好过矣。光佐曰,顷有不平之候,今则何如?上曰,连用肥儿丸,而和白粥饮之矣。光佐曰,近来则善为进御乎?上曰,善食矣。光佐曰,犬马之疾,无以自力,而傧臣状启方来,右相病甚,他无入侍之人,不得已强疾入来矣。真明曰,右相虽病,不敢偃然在家,方来诣于阙门外矣。上曰,然则勿为入侍,即为还家事,遣史官传谕。

○上曰,伴送使状启见之乎?刘万权举措甚过甚矣,虽非大段之事,而必须急急知委,然后可及于渡江之前,大臣各陈所怀。光佐曰,到宾厅,与诸臣相议矣。佥议皆以为,不可不加给,臣意欲以五百两给之,而他大臣则以为,不可不以成数给之云矣。但此路一启,后弊难防矣。若以傧臣之请而给之,则后弊尤大,毋宁以朝家德意给之矣。诸议如此,以一千两别为赐给,何如?上曰,原任之意,何如?金兴庆曰,五百则太少,宜给成数,而臣意则以为,一千两亦似有不满之虑,至于傧臣私给之说,殊涉不当,犹可以朝家德意给之,俄者在外时,如是酬酢矣。在鲁曰,万权本以我国之种,肆其壑欲,至于封还国家所给银参,悖慢不恭若此,甚可痛骇,所当斥责勿听,而此辈不可以常理责之,且不无来后受害之虑,道臣、傧臣之状闻,亦出于不得已,似当依状请参酌许施,而傧臣私给,有关后弊,毋宁以朝家德意给之云者,臣意亦然。至于所给之数,则当给成数,而道臣状启中,有此非一二千两所可弥缝之说,一千两,若或不足,而终至有生梗贻辱之境,则远地更为驰禀,其势未易,一千两划定之外,略容傧臣、道臣之便宜处之,似可矣。光佐曰,臣在宾厅,招致李枢,详问其事情矣。一千两,渠岂不足乎?必满望而归矣。臣意则以一千两,划定以送,似宜矣。上曰,通官所为,殊极可痛,而今敕与他有异,不必悭惜于若干加赠,且轸其前后效劳,以关西银一千两,特令赐给,而渠本以我国人所生,初不满于京外例给,并与恩赐银参而肆然封还,为首译者,何敢持出?来告于傧臣、道臣,傧臣、道臣又何以状闻于朝廷乎?首译则令该府从重勘罪,傧臣、道臣,从重推考。出举条尚䌹曰,五百两则太少,必不满于壑欲,特加五百两,以成数给之宜矣,而且诸臣之议如此,以便宜处之,似好矣。真明曰,刘胡初无不满之色,今到西关,大段起闹,其意所在,必欲多征银两,以其与副使同含杯酒观之,不可以人理责之,若以五百两给之,生梗必矣。以成数给之,似当矣。上曰,加给千两,果有意焉。必使渠辈知之然后,可无中间操纵之弊,使馆伴使迎接都监堂上,先为退出,斯速作私书于傧臣、道臣处,以及于敕行未渡江前,可也。真明曰,地部蓄储大竭,今番支敕,亦贷用封不动银四百两矣。一半则欲某条充备,而一半则实无出处,地部须有一番支敕之需然后,可无临时苟简之弊矣。曾闻莱府接倭时,贷得户部银及统营银,今将还报云,使莱府,并与统营银而上送地部,以为不时支用之地,何如?在鲁曰,此事不可为之矣。当初统营许贷时,罄库而给之,其数殆过万两,今若移入地部,则统营亦空竭,决难许之矣。上曰,今闻大臣所达,地部经用,虽可悯,此事决难许之矣。光佐曰,今番送敕时,下询敕使赐给曲折闻知与否,而原任则仰对,臣则全未闻知,故无以为对,都监宜使知之而不能,然其时即欲启辞请推,而想其未及通报,出于纷扰未遑之致,故置之矣。上曰,大臣所达既如此,则事体所在,不可置之,都监堂上推考。出举条在鲁曰,臣待罪燕使之任,敢达,今此使号,初则以前来之敕,认为我国封典,故以谢恩使差出,及知其前敕为其国颁庆之后,以陈贺兼谢恩使改号,故臣意,谢恩则系是我国封典事矣。追后闻之则陈贺、谢恩,皆系前敕之事云。后敕出来之后,宜有明白禀定,而连因庙堂有故,尚未定夺,故行期亦不得择定启下,事多可悯。且陈贺之陈字,前例非陈字,乃进字云矣。光佐曰,今番颁教后,欲为禀定,而臣即病卧,尚未行公,故至今未能定夺矣。今使当以封典谢恩为主矣。使名以进贺兼谢恩使,改启下,何如?上曰,依为之。在鲁曰,今番使行时,以史册事咨文入送之教,屡发于筵中,而尚无明白书出,此亦有一番定夺然后,咨文可以预为商确撰出,且此文字,甚系重大,宜令曾经主文之人制进矣。光佐曰,使前大提学尹淳制进,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光佐曰,今见东莱府使状启,则壬申以前,日本大差员承袭告庆出来时,以侍从二人接待矣。自癸酉年成瓘为府使时,倭学训导卞廷郁,以侍从一人接之,称以除减我国接待之物,自以为功,故其时台臣,至请赏加,而其实则果无除减之事,廷郁自下自办,接待以送,而其后府使,亦以私自接待,因以为例,以一人待之者,于今四十馀年矣。今番则二人出来云,所当依前例,以一人接待,而善处之道,若得如故判书权以镇者,则必能善为磨勘,而此人今已卒逝,今则无可奈何。上曰,今接倭官谁也?光佐曰,申思健也。光佐曰,廷郁虽死,当初诈称除减之罪,不可因循而止,请削去加资,何如?上曰,当初台臣之请加非矣。渠何有罪乎?原任之意,何如?在鲁曰,事在四五十年前,则追削加资,不知其合当也。上曰,判府事之言是矣。光佐曰,臣伏见备忘记,有荡涤旧布之命,而旧布则今虽荡减,无实惠之下究矣。王世子诞生之初,已行庆科,今番敕使出来后,虽不告庙,而不可无惠恤之典矣。上曰,顷日进讲时,儒臣以丘濬睊睊然侧目以视之言进戒,予心亦有所慊矣。批答辞意,亦有在焉。姑待右揆病差,详议处之,可也。

○进御生脉散五贴,依前方自今日制入事。出榻教泰温曰,泰陵陵上石物涂灰事出去缮工监役,所当待开门,来呈下直肃拜单子,而差晩后始为来呈,故事甚怪讶,招问书员则以为,监役互相推诿,不即停当,以致日晩云。陵寝事,何等重大,而相诿不决,晩后呈单,致有微禀入单之弊,事之寒心,莫此为甚,而政院请推之外,他无请罪之规,敢此仰达矣。上曰,事体极为寒心,当该监役,待毕役后,令该府勘处,可也。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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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圣龙。左承旨南泰温。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严庆遐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昌祺仕直南德老。事变假注书李景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周镇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又启曰,持平李圣海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李日跻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赵显命受由在外,参判洪铉辅,参议郑羽良俱以病不进,不得开政云,参判、参议,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显命受由在外,参判洪铉辅进,参议郑羽良进,右承旨李日跻进。以李縡为大司宪,以赵远命为同义禁,申晩为大司成,李道谦为弼善,赵荣禄为善山府使。

○兵批,判书朴文秀病,参判洪尚宾病,参议郑必宁进,参知吴瑗式暇,右承旨李日跻进,护军田万春、崔世珪、金世珪、李周翊、朴光元、郑道东、姜锡泰、金可近、黄圣河、李廷恒、柳尚万、赵俨,副司直李真淳、曺命教,副司正尹昌祺、李景垕。

○兵批启曰,即接宣传官厅所报,则宣传官李翰台,本厅许参时,可否不顺云,依例汰去,荐主统制使具圣益,亦为罢职,以惩其误荐之罪,何如?传曰,允。

○李周镇启曰,假注书南德老,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宣惠厅言启曰,翊卫司翊赞林世楫,本厅郞厅有阙代差下矣。本厅系是经费衙门,职务鞅掌,簿书浩繁,势难兼带两职,在前翊卫司官员,若差本厅郞厅,则本职例为改差矣。林世楫所带翊赞之职,依近例许递,使之专察本厅之任,何如?传曰,允。

○持平李圣海启曰,臣于昨日,猝遇大臣于岐路回迂之处,仓卒之间,未及引避,以致下吏之见拘,其在台体,何可一刻仍冒于职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正言韩亿增疏曰,伏以臣,以资性则至庸陋,以言议则极巽懦,清朝言责,本非可堪,而前后叨拜,非止一再,涓露未效而不加诛罚,违傲为事而只蒙例勘,今又薇垣新命,遽下于意想之外,臣诚且惶且感,罔知所以自措也。即日趋诣,以谢恩命,固是臣分之当然。而第臣踪地危臲,有不容晏然冒进者,臣于昔年,初忝宪职,忘陈一启,遽承严教,终至于处置见落,而处置之臣,乃以挟杂为言,噫,臣之此启,盖出于为斯文而讨乱贼,为世道而惩逆孽,况其所论之罪人,本无怨恶,已递之铨官,不待敲撼,则臣未知所挟者何心,所杂者何事,而人之为言,乃如是耶?今于时移事过之后,虽不欲与随时降叛听人穿鼻之辈,呶呶较辩,而其为台阁之羞则极矣。臣自是以来,杜门屏迹,以为自靖之计,虽或循分自效于郞署散衔,而若其台端一步,便作臣永谢之地矣。故于向年忝叨本职,而不得承命,终以试场中撤,至被不叙之罚,又于今春宪职之除,不免荐违于一日之内,获蒙例罢,而其后圣教至严,乃以累违试牌,台官不为论列,责谕之音,至及于入侍之台臣,筵席语秘,虽未得其详,而其为臣惶懔震越,又当如何?前后负犯,多由于慢命,则及今新除之下,何敢更事撕捱,而惟是廉愧之防,义难放倒,偾败之地,理不更冒,尚安可自处以言官,而扬扬复进乎?且臣素患痰痞之症,已成癃痼之疾,乍失将摄,辄致增剧,为癨为痢,百端作苦,近因寒暑代序,又复挟感作孽,头眩而难转,膈闷而不利,有时委呻,殆不省事,虽非情地之可言,顾此病状,已无束带供仕之望矣。玆敢缩伏累日,今始露章自列,伏乞圣明,察臣情病俱苦,决难冒进之势,亟许镌免,以安微分,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江华留守尹容疏曰,伏以臣才疏病痼,本无陈力之望,至于所叨见职,尤自知其万万不称,而感激恩造,严畏分义,既不免冒昧受命,则区区衷悃,亦岂不欲殚竭心力,以效涓埃之报哉?然而性识愚鲁,智虑浅短,莅任累朔,全蔑保釐之效,日夕兢陨,恐伤简在之明者,亦已久矣。臣且本来善病,风痰为祟,居常惫薾,不比恒人,而顷当邦庆无前,百僚庭贺之日,力疾入城,忍死参班,以少伸延颈之忱,而淹病多日,疏吁见阻,不得不担曳作行,才还官次,而连日劳顿,受伤忒重,诸般症情,一倍增剧,肢体麻疼,神精昏迷,僵卧床席,去死无几,虽不敢以丑秽之病状,悉烦严听,而若其根柢之沉重,气息之澌缀,更无馀地,加以海中风雾,又从而乘虚侵袭,外而头目眩晕,如坐舟车,内而脾土败坏,呕泄兼作,废食涔涔,日就难医,时月之间,无望复起,则保障重务,固不可一任其瘝旷,而抑臣踪地,近又有万万危蹙者,十年𬺈龁之言,复发于不肖痴儿荣涂通塞之际,其所指斥,意在于一刺并中,则顾臣自处之义,又安得晏然而已乎?泯默度日,居职如故,惶悯之极,莫省所措,玆冒万死,并此尾陈于仁覆之下,僭妄之罪,诛戮是俟,而其为情则亦甚戚矣。伏乞圣慈,俯谅情病难强之状,特推终始曲保之恩,亟命递解臣所带职名,俾令优游冗散,避远骇机,任便调治,获延残喘,不胜幸甚。臣无任悸恐震越祈恳切祝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任。

○领议政李光佐箚曰,伏以臣病状之沈笃,天鉴所下烛,昨者力疾登筵,而火动痰升,沈昏如醉,下问之辞,虽得仅仅仰对,而旋即迷昧,略不自省,因遂退出,几不得还家,扶舁而返,达夜苦痛,见方昏垫枕席,若不能须臾,顾此病情,源于积伤之馀,发于敲暑之初,时月之间,宁有差歇之望,目今右揆,尚未造朝,机务㥈滞,深为悯虑,伏乞圣明,更垂照察,亟命递臣相职,改卜贤德,俾国事无误,不胜至幸。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批答备悉,入侍既谕,卿何过让?股肱辅弼之臣,岂筋力所为?昔有卧阁视事者,卿惟重卜之时,何有此意?卿须宜体倚仗之意,安心勿辞,用副殷勤之心。

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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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圣龙。左承旨南泰温。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严庆遐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昌祺仕直沈壳gg沈瑴g。事变假注书李景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恭惠王后忌辰斋戒。

○李日跻启曰,明日国忌斋戒,明明日正日,十六日儒生殿讲相值,此三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讲官不备,今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常参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李周镇启曰,持平李圣海引避退待,已至经宿,除在外,掌令朴璲,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启曰,上番兼春秋洪正辅,方有亲病,势难在直,今姑减下,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批,兼春秋单朴成玉。

○传于严庆遐曰,召对为之。

○假注书南德老改差,代以沈壳gg沈瑴g为假注书。

○掌令朴璲启曰,持平李圣海,以臣于昨日,猝遇大臣于岐路回迂之处,仓卒之间,未及引避,以致下吏之见拘,其在台体,何可一刻仍冒于职次乎?引嫌而退,未及回避,势虽使然,既失朝体,不可仍在,请持平李圣海递差。答曰,依启。

○乾隆三年戊午四月十四日酉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严庆遐,检讨官郑履俭,假注书尹昌祺,记注官朴成玉,记注官金道元入侍。上曰,玉堂进讲。履俭读,自汉贾山作,至言至畜积足而人乐其所矣。上曰,承宣继读,庆遐读。自臣按贾谊告文帝,至尚明其所以取舍敛散乎哉?讲毕后,履俭曰,唐德宗,患宫中用度不足,李泌请岁供宫中钱百万缗,愿勿受贡献及宣索,德宗从之,泌输淮南钱帛二十万,输之于大盈库,其后德宗,犹有宣索,敕诸道,勿使宰相知,泌惆怅不敢言,夫多财者,奢欲之所自来也。泌欲弭德宗之欲,而丰其私财,财聚则奢欲之来,固其所也。且人君,以天下为家,岂有私财乎?泌之岁供宫中钱百万者,不但不能格君之心,适足以启人君利财之心,而至于不止宣索,则惆怅不敢言,此失大臣纳约自牖之忠矣。人君宜以德宗为戒,人臣亦当以李泌为戒矣。上曰,李泌以利导其君,德宗亦横敛不止,可谓胥失之矣。履俭曰,第五丈隋文帝开皇十二年诏有曰,宁积于人,无藏于府库,悉蠲河北东田租,可谓得人君为民轻敛之道,而至于炀帝之时,户口之多,府库之入,比诸文帝时,不啻倍蓰,而征伐不息,巡游无度,聚敛愈多,而百姓益困,天下空虚,而盗贼日起,以至于亡国,则李翺平赋书所谓,人皆知重敛之可以得财,而不知轻敛之得财愈多者,正谓gg为g炀帝道也。此言尤为警切,可谓千古为人君之一大监戒也。上曰,《大学》所谓,财聚则民散,民散则财聚者,正与平赋书吻合矣。履俭曰,十七板元和国计,录天下二十三道,而十五道不申户口,岁租所倚办者,只是八道,而皆东南也。东南,中国财赋之渊薮,自唐宋以来,国计咸仰于东南,中国之东南,即如我国之西南也。两南比他道,租税十居八九,而大同贡税接倭一款,皆赖于此,两西则使客支应支敕诸节,咸仰于是,西南各别斗护,似好矣。庆遐曰,伏见全罗道状启,则春秋牟麦,黄蟊多入之云矣。上曰,岭南亦然云耶?庆遐曰,岭南姑未有状闻之事,而诸道中京畿稍胜云矣。庆遐曰,臣以职掌,有所仰禀矣。庆尚道咸昌儒生孙景一为名人,连呈一疏,语极荒杂,故退却不捧,而槪闻其人,称以应旨进言,自昨年腊月上来,今至四五朔,终不退去,僚议皆以为,彼既以应旨为名,虽不捧入,当有一番禀白之事云,故敢达矣。上曰,儒疏,承旨想必见之,疏意紧于时务乎?民弊则有几许件耶?顷日举动时,予见路傍,有以杖悬书者,心甚致讶矣。想必此疏矣。庆遐曰,别无紧于时务者,而疏中有景福宫改造之说矣。上曰,庆尚道咸昌儒生孙景一上疏,待其更呈捧入事。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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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圣龙。左承旨南泰温式暇。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严庆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瑴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恭惠王后忌辰。

○李重庚,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重庚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頉禀。传曰,知道。

○李日跻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不当持公事入侍,而国忌定gg正g日相值,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重庚启曰,行判中枢府事金兴庆扫坟呈辞到院,而以国忌定gg正g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李周镇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郑玉在外,掌令朴璲呈辞,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判中枢府事金兴庆扫坟呈辞。传曰,给由马,浇奠床备给。

○李日跻启曰,明日仁政殿儒生殿讲时,命官何大臣进去乎?敢禀。传曰,金判府事进去。

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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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圣龙。左承旨南泰温式暇。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同副承旨严庆遐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瑴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重庚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郑玉在外,一员未差,掌令朴璲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当日为之。

○又启曰,玉堂不备,备员间,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日儒生殿讲时,进去承旨,右副承旨李周镇受点矣。病不仕进,即为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周镇,以义禁府言启曰,首译崔寿溟,令该府勘罪事,传旨启下矣。崔寿溟今方随敕西下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敕使还渡江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有政,判书赵显命受由在外,参判洪铉辅进,参议郑羽良病不进,行都承旨李圣龙进。吏批启曰,判书赵显命受由在外,参议郑羽良病不来,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金海府使,今当差出,未准朔禁军将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春坊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并拟,何如?传曰,允。

○李圣龙,以吏批言启曰,即接西部牒呈,则主簿李叙五除授后,过限未肃拜,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李燮元为持平,以郑益河为修撰,以李衡万为说书,以张泰绍为右尹,以赵德中为金海府使,以李思一为黄州牧使,以郑缵侨为西部主簿。

○兵批,判书朴文秀病,参判洪尚宾病,参议郑必宁病,参知吴瑗进,左副承旨李重庚进。

○副护军金潝单付,以李圣海单付副司直,以林世諿单付副司果,以兪彦国单付副司正。

○严庆遐启曰,今日儒生殿讲时参考官,副司果闵宅洙在外云,原单子付标以入,而带军衔不为受由,任自下乡,依承传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严庆遐曰,居首幼学蔡膺喆,直赴会试,之次幼学张宇枢,给二分,幼学柳恒明,生员李齐嵒,幼学曺命禧,各给一分。

○严庆遐启曰,副修撰郑履俭入直矣,以身病才已受由出去,而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新除授修撰郑益河,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修撰郑益河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副应教黄梓疏曰,伏以臣积负瑕衅,重婴痼疾,辄事违逋,自分弃废,而春间吏对,只循例勘,罢免属耳。叙复如旧,抆拭愈加而图报无阶,荣衔虚縻而为罪滋大。臣于是仰戴俯省,感惧交并,继以悯塞,久益罔措,伏闻讲故不备,至有申饬在外之命,臣固已万万惶悚,而况且国有大庆,贺仪载举,臣虽沈病,一息未泯,岂于此时,不思竭蹶之义,敢为退偃之计哉?臣之素患痰厥之症,最是医家难治之疾,随岁添加,今年尤剧,胸膈阻塞,手足麻痹,昼夜晕倒,不眠不食,疝癖乘虚,冲亘肠肚,方其作孽,顷刻死生,重以换节之际,调治失宜,寒感闯发,暴泄兼下,奄奄缀缀,都无省觉者,殆过屡十日耳。实无一分气力,可以作势转动于房户之外,终致职带从班,迹远城𬮱,自阻骏奔之列,莫遂鳌忭之诚,义分亏缺,罪戾层积,只愿速即溘死而不可得也。臣于见职,决难复冒之状,实通朝之所共知,而亦圣鉴之所俯烛耳。臣无容更事烦聒,而铨选之地,无少商量,承乏充拟,辄有误恩,经幄重任,缘臣瘝旷,臣情之迫隘,固不足恤,而朝政之乖舛,诚非细故,顾今病势危恶,千万生受,复起为人,已矣无望,至于独阻咸簉之末,竟陷蔑礼之科,揆之邦宪,万殒亦轻,官职去就,非所暇论,冒入文字,亦涉兢猥,祗将床笫之喘,恭俟𫓧钺之诛,而威罚不加,职名犹在,一向泯伏,尤切悚蹙,玆敢收召精神,略具短疏,县道陈闻,冀被大何,伏乞圣慈,天地父母,察臣罪之不可终贷,谅臣病之不可自强,亟命先削臣馆职,仍命攸司勘臣辜犯,以肃朝纲,以安贱分,不胜幸甚,臣无任陨越踧踖席稿俟罪之地gg至g,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在分义,岂敢撕捱为事,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京畿龙仁居幼学安载禧、李澍、金义恒、安时垕、成锡范、李汲、金智恒、李沆、郭松年,进士李维汉,幼学郑孝昌、朴亨登、元涏、郑庆昌、沈洙昌、李谦鸣、李昌胤、张震熺、宋济夏、李恒、任琬、郑志华、沈涉、李稼胤、金允迪、沈澍、李承休、李瀗、金碏、沈湙、洪昌行、郭在善、任珙、沈滢、金光一、李晢、李瑞、李圣雨、朴舜年、李翼汉、朴再英、金世光、金泰三、朴东英、李谕、郑必泰、尹得宪、李必良、成慜、南泰东、郑亨泰、兪允基、朴恒登、李台胤,生员李来章幼学沈灏、安重熻、安相衡、李端温、朴祚新、崔齐岳、李廷岳、韩世钦、安重煜、金善恒等疏曰,伏以臣等窃惟,卫国忘身,人臣之大节,褒忠励世,国家之先务,而厥或有卓世之烈,萃于一门,传芳袭美,并声齐武者,则其宜钦崇表扬,视他有别焉。无或有阙漏也,明矣。故义州府尹赠判书臣李莞,以忠武公舜臣之侄子,曾当龙蛇之难,随叔父在军中,多有助战捷获之功。至戊戌冬,舜臣与天将陈璘,邀贼于顺天、露梁,天将猝为贼所围,势甚急。舜臣促诸船救之,战方酣,忽中丸,扶入帐中,呼莞属之曰,汝勿泄我死,代我督战,言讫而终。莞如其言,拭泪立船头,挥旗督战,终能大捷,天将赖得出围,而贼乃败遁,天将执莞手恸哭曰,统制虽死,而君能活我矣。今见君胆略,他日其继统制之迹乎?莞时年二十,口不言代战平贼之功,褒赏遂不行,其后中武科从仕,遭昏朝,屏居有年。仁庙初,擢拜忠清兵使,闻适贼之变,率兵赴难,到良才,值大驾南下,伏道傍涕泣奏曰,臣无以报国,请直前与贼俱死。上曰,贼锋方锐,不可轻进,宜为后军,以遏驰突,遂承命进军江上,与副元帅李守一,追贼至利川,贼既授首,即回军谒于行朝。上慰谕之,特加嘉善。是年冬,北虏伺衅,朝廷难其备御之人,荐莞为义州府尹,陛辞之日,仁庙谕之曰,闻卿戊戌代战平难之功,予甚嘉之。仍加敕励,莞既至,缮甲治兵,常为战守之策,及瓜当递,铨曹拟内职。仁庙下教曰,义州重地,非李莞莫可任,仍命勿递。丁卯之难,姜贼弘立,引金兵夜渡江,从水门潜入,莞自犯矢石,终宵力战,贼致书求见,莞投书于地,骂曰,我既为国决死,岂可见虏面以自浼乎?督战益急,手自射贼,至拇指伤折,势穷力竭,竟以身殉之,先是,莞抵书于其从兄曰,韩明琏子侄,走胡用事,来冬东救,势已萌矣。如弟者,死心已定,其他不足虑耳。盖莞,以身殉国之志,已有素矣。噫嘻烈矣,诚非一时慷慨杀身者比也。莞之死,仁庙深加悼惜,命赠兵曹判书,遣礼官致祭。肃庙朝,因大臣陈白,又有旌闾之命,当宁丙午,因儒生陈疏,特命配享于其叔父舜臣显忠祠,累朝褒忠之盛意,孰不钦叹?而第伏念龙蛇歼倭之大功,倡之于始者舜臣也,戊戌平难之茂烈,成之于终者莞也。当舜臣中丸死阵之时,天将既被围,若无莞受托战胜之事,则贼必乘势而肉薄,生灵之糜烂,国家之不幸,至于何境耶?以此观之,两臣之成始成终,其功一也。及夫湾上之拒战,竟至杀身而殉国者,又与舜臣露梁之殉命相符,真可谓一门双美,有是叔有是侄者也。朝家旌赠之后,易名之章,所当次第举行,而犹至今阙焉。斯岂非圣代之欠典耶?臣等居在李莞桑梓之乡,夙慕李莞之遗烈,风被芳袭,无间并世,懦立顽廉,自别他乡,况伏闻我殿下,即祚以来,凡于表忠奖节之典,虽微必录,靡幽不扬,簪缨之家,辇毂之下,陈奏有路,登闻差易,独如李莞者,子孙零替,门户荒凉,乡闾单僻,世无扳联,若非臣等缝掖之徒,为之一诵于紸纩之下,则从前欠阙之章,宁有甄举之日哉?玆敢不避僭越,相率齐吁,伏乞圣慈,俯察李莞之纯忠大节之克绍家声,仍谅臣等所恳之非出阿好,亟命太常,特举议谥之典,以树百代之风声,以副舆情之颙望,千万幸甚。臣等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此等事,自有朝廷,既远之事,岂儒生所可干陈者?

○副修撰郑履俭疏曰,伏以臣,本以脆骨弱质,居常善病,数日以来,猝得寒疾,宿患痰病,乘虚添剧,虽不敢以丑秽之状,仰烦严听,而症形实甚危恶,适值诸僚有故,替直无人,不敢言私,忍死在直矣。再昨登对之时,痰滞气竭,语音断续,讲读奏对,殆不成形,私心惶惧,已不可言,而及下轩陛,两脚战掉,冷汗如注,全不省事,仅仅人扶,归卧直庐,昼则绝粒,夜不交睫,今已三日,诸症转剧,喘息奄奄,方在人鬼关头,若不退还私次,趁时调治,几何不至于溘然沟壑之塡哉?㱡㱡欲绝,实有污秽清禁之虑,倩人构疏,冒死仰吁于天地父母之下,伏乞圣慈,亟命镌递臣职,俾得以归家调息,以延残喘,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工曹判书朴师洙疏曰,伏以臣于前月在乡时,伏闻圣谕,促臣上来,而责辞至严,至有不择言语,使气损体等教,臣诚惊惶震迫,弗省所措,继而得闻首辅筵奏,所以罪臣斥臣者至深切,则始觉重推诲责,亦出于圣恩之十分涵贷,臣又感陨,不知死所,属值储宫封册,邦庆洋溢,区区欢忭之诚,不敢自阻于拼贺之列,冒没入城,趋造班行,而顾以罪犯之深重,情势之危蹙,仍处城𬮱,必添放纵之辜,退伏郊野,乃是素定之算,不意筵中,遽有诸臣虽欲退去,亦当见予之教,仰戴恩言,俯揆赋分,不得不徊徨蹙伏,旬日祗俟,而得对既未易矣。职名尚自如也。兢蹙之情,愈久冞切,诚不得已于大声疾吁,以冀圣明之矜照,臣尤死罪。臣虽愚不肖,亦粗知三公统六卿,六卿统百司,为有国之大体,如首辅所奏矣。第惟羞恶之心,根乎天性,列于四端,无是,亦无以为人,而以六卿筹堂掌试,以落幅微琐之事,不见信于庙堂,见其还退,今日声罪斥去,明日旋请仍縻,殆若见待以奴虏马牛之贱者,臣之褊心,俱以为至可羞,故举措辞语,自不觉其叠陷于筵奏所指斥怪骇之目,臣之罪,可胜言哉?臣于前疏,既自陈其狷浅之品,不合于卿宰之列,敢请收还资秩,又以惩艾不深,过尤冞彰,早虑庙堂之忧,体统无时可已,其果不日而即验矣。且以元辅之尊,积怒贱臣之不逊,作其引嫌之端,责罚之请,至发于榻前,则流窜亦不足以塞万一,而仅止于推考薄勘而已,则圣朝处分,抑岂不有歉于尊朝体敬大臣之道乎?臣之今日所愿,惟在亟下司败,快正其轻侮庙堂之罪,如以天地之大德,必欲保全,则亦愿尽收职秩,永刊朝籍,使得即日归田,没身自靖,官职去就,非所可论,伏乞圣明,哀而怜之,亟降处分,不胜幸甚。臣无任陨越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往事撕捱,极涉过矣。卿其勿辞,其即行公。

○咸溪君櫄疏曰,伏以臣本贱微,猥忝宗籍,前后叨被之恩,罔非涯分之外,臣常感惶震惕,若陨渊谷,而此际又有摠管新命,揣量才分,岂有一分堪承之望?祗以感恩畏义,不敢为图免之计,唐突出肃,持被禁直,亦且屡矣。月前中日试才时,臣与兵曹参判臣洪尚宾,同诣课试,而适值新造弓之内下,各试柳叶箭八巡,其中忠翊卫李震枢者,至第四巡,发辄举旗,咸称其中,而末又以连五中划上,适其日风雨阴霾,数十间外中不中,虽不能个个尽辨,数三监的之官,连为呼中而划之于前,摠府、兵曹许多吏卒,见之于傍,臣等则信之不疑,只凭其所上划纸,以连五中修启单子,至有直赴之命矣。厥后有一差备官,倡言于渠之院中以为,李震枢之及第,实非五中,只缘行赂于监的官与冶匠辈,互相缔结,图点gg占g科第云云。外间传说,亦复狼藉,震枢之弄奸与否,虽未得的知,同流倡说既如此,又闻本院亦疑其弄奸,其时监的诸人,或汰或罚,则臣等之见欺于下辈,蒙然不审之失,在所难免,而事在前月,闻知最晩,今始露章自首,臣罪尤大。伏乞圣明,先治臣溺职之罪,仍命有司,明核李震枢及监的诸人符同作奸之状,以杜日后无穷之弊,千万幸甚。臣无任惶惧震越俟罪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依施,卿其勿辞察职。

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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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圣龙。左承旨南泰温坐直。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周镇。同副承旨严庆遐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瑴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严庆遐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郑玉、李燮元在外,掌令朴璲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重庆启曰,刑曹判书金圣应呈辞受由,参判柳俨,参议吴命新连呈辞单,久不行公,词讼积滞,委属可虑,参判、参议,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刑曹参议吴命新,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庆遐曰,推考传旨捧入。

○严庆遐启曰,新除授修撰郑益河,时在京畿坡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以武臣堂上朔试射试官望单子,传于李重庚曰,岂可为朔试射,而牌招点下后,似当改付标以入,以行公人改拟以入。

○传于严庆遐曰,书状官及译官,复命后,捧传旨以入。

○严庆遐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判府事金在鲁箚曰,伏以臣之父母坟茔,各在畿湖,而自顷大拜以后,连值多事,讫未一番省扫,今当出疆有期,人子之情,益难堪抑,敢请恩暇,获蒙准许,庶伸多年郁结之私,至于驲骑奠需之命赐,圣恩至渥,荣洽幽明。臣诚感泣,继以愧悚无措,此虽曰旧有其例,而如臣之蔑报效有衅负者,本不当混被古大臣所被之恩典,况今岁俭驿凋,尤何可以不肖之身,仰贻国家烦费,玆不得不猥暴微恳。伏乞收还成命,以安贱分,不胜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此是常典,况先卿位曾大官者乎?卿其安心勿辞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领府事李宜显箚曰,伏以臣,自入此年,虽无大段疾痛,浑身日觉酸麻,精神日觉恍惚,气力日觉低垂,无昼无夜,长委床席,昏昏如醉,不能省悟,鬼事已迫,百事皆不入心,惟是前日所请乞身一事,尚无下落,恐终为礼经之罪人,以此絓结不解,食息靡安,时时攒手祝日,以冀至诚之感天,而天高不可阶,废然而自止者亦屡矣。噫,臣之情,良亦戚矣。臣之立朝,四十有五年,厚被三朝渥泽,浃骨沦肤,而报效蔑如,终干负国之严诛,固不可以人类待之,然比之六畜,亦似不至滥猥,夫犬马,至微贱也。轸其任使之久,则尚有帷盖之恩,休致诚为国家之令典,而于臣,其为帷盖也大矣。区区血愿,夫岂寻常之可论哉?抑念圣上愍老惠养,夐越前古,诸老臣有吁,鲜有不得请者,曲遂之圣意,孰不耸动?而臣则素无可记之劳,衅孽又难赦,而辄敢引据故事,妄有陈控,无乃僭越昧分,而益重其辜戾乎?惟此为兢兢焉耳。恻伤其将死哀鸣而特副之,在圣上,骇痛其冒罪烦渎而斥退之,亦在圣上。谨拱以俟恩戒之命。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曾谕西枢闲局,奚间休致?卿须安心勿辞,须体前批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司谏安相徽疏曰,伏以臣出入言地,十有馀载,而分寸莫效,巽软益著,早宜谢迹台端,以免大何,而每缘严命所迫,分义是惧,间或承膺,而愧恧则深矣。果于前冬,终致狼狈,从玆言议之职。是臣自划之地,屡次恩除之下,一未应命,徒切惶懔之忱,向叨是职,适有监试之命,义同往役,他不暇顾,黾勉祗承,而试役才毕,亦不敢为因仍盘礴之计,遂犯违傲之诛,得蒙例勘,私分粗安矣。曾未月馀,复有是命,臣诚惝恍震惕,益不知措躬之所。而反复思惟,万无冒出之势,兼以素患痰火之病,每发于换节之时,而近因脱着失宜,添感非细,负席叫楚,殆不省事,以此病状,旬月之间,实无供职之望,虚縻谏职,尤极惶悯。玆敢略暴难冒之义,兼伸疾痛之号,伏乞圣慈,特加矜察,亟许镌削,以安微分,以便调息,不胜幸甚。臣既不以言官自处,则不宜赘及他说于乞免之章,而忧慨之忱,有不能终默,敢此附陈焉。惟圣明垂察焉。噫,国家设置台谏,以为耳目之寄,盖欲其交修不逮,可否相济,纳君德于无过,措刑政于至当,故人主之所是,言官以为非,庙堂之所可,台阁以为否,直而无隐,和而不同,自是台谏之责,若使知过举而不能正,有所怀而不肯尽,含默为度,苟容为幸,则将焉用彼台,而国奚以为国也?在台阁而不言,固是台阁之罪,而其使之不言,亶在于君上,何者?传曰,𫍙𫍙之声音颜色,拒人于千里之外。噫,示人以𫍙𫍙之色,犹且使人自绝于千里之外,而无进言之诚,况乎厌薄之摧折之,不少优容,则孰肯犯雷霆之威,冒𫓧钺之严,而有怀必陈,尽言不讳,自取其颠𬯀耶?噫,近来台阁之上,全没谏诤之风,柱后惠文之弹,寂然无闻,岂今日时政之得失,官师之是非,元无一毫可论之端而然也,盖亦有由焉。殿下务为调停之道,虑有过激之患,故凡于疏启之间,或有驳正之论,则辄疑以党论而斥之,非徒无益,适足为世道之害,若其诣台蒙允者,不过推考之启而已。如是而何以来忠谠之言,何以见规正之风乎?臣窃观古昔治隆之世,人主必以开言路为第一务,言者之言,虽近狂妄,亦必优奖而未尝轻加摧沮,在下者,亦以开言路为陈勉之第一义,娓娓于章奏进对之间,惟恐君上之或忽于是,诚以言路开然后,君德无阙遗之叹,贤邪无杂进之患也。殿下试看今日筵对之际,有以开言路交勉者乎?章牍之上,有以开言路陈说者乎?非但无敢言者,并与开言路而讳之,是岂国家之福耶?言路之杜塞,未有甚于今日,则虽有大奸巨慝蠹害民国者,殿下亦何从而闻知乎?臣于是不胜忧叹之忱,敢此仰勉于黈纩之下,言虽陈陋,若论今日之急务,则无过于此,伏愿殿下,益加留神,懋恢求言之诚,以广来谏之路焉。近来厌避残邑,诚一弊习,而向者涟川之三递其倅,尤可慨然,涟之为邑,畿甸中最残薄者也。既差之后,任其图免,初不能督令赴任,又不施准期之律,则残邑守令,何以择送,而朝家定式之意,亦安在哉?臣谓涟川县监之连递三人,并准期不叙,以杜厌赴残邑之习,宜矣。节使书状官南渭老之付其私书于彼人来便,要使传致,诚极骇然,拿问之命,虽已因赦见宥,不可仍以置之。臣谓南渭老,宜削其职,书札传与译官及首译,并宜拿处,以为惩后之道也。江都自是保障重地,经历必以屡经郡县稍著声绩者差遣,盖以留相有故则例为代察,其任固重也。新差经历李成允,未经一县,履历既浅,衰迈且甚。前在隶郞,多不事事,及除是职,物议哗然。臣谓李成允,即速递改,其代各别择送宜矣。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勉陈者可不留意?末端三件事,并依施,尔其勿辞察职。

○庆尚道咸昌幼学孙景一疏曰,伏以臣,天门九重,非无欲陈之怀,玉陛方寸,实无自进之路,徒抱忧爱之诚,每有迁延之叹矣。昨年春,天灾时变,何至此极哉?窃伏下土,咄咄忧叹于蔀屋之中矣。流闻道路之言,则圣上深以此为忧,有求言之教诏矣。臣窃自伏念,我圣上盛德至善,鼓舞八路之民心矣。宜其休征嘉瑞之毕来竞集,而今玆之可惊可愕之变,昨岁一年之中,殆无虚日者,谁执厥咎哉?噫,我殿下临御以来,十四五年间,旰玉宵锦,至诚求治,孜孜恳恻,夙夜忧勤于圣念者,不其在于朝廷上望和平之福,八路中无怨苦之事者欤?朝廷得失,草野鄙贱之臣,非所可知,而若夫百姓之怨咨,则臣在田野,耳目之闻见,可得而上闻矣。臣窃念今日八路州县,田政军政民弊哀痛之事,难以悉陈,臣请略举其槪矣。噫,国以民为国,民以食为天,则农者,天下之大本也。臣窃见近日之田政,何其谬哉?今夫各邑秋成后,例出各面书员,使之踏验其灾实,看审其陈荒,而所谓书员,多是奸细之吏,侵虐民生而资生者,故于其踏验文书之时,则众目所睹,不得不从实执灾,而及夫至官门考卜作簿之际,奸吏书员辈,一视赂物之多寡,摆弄文墨,等其灾实之高下,而其中,抑有尤极无谓者,初头之入于陈荒灾处者,变作新起,川反浦落者,幻为沃畓,其中贫者之田,惨被灾伤,以其无赂之故,太半以稍实之卜作簿焉,富户之优于赂遗者,则稍实之田,反归于陈荒之科而作统焉,欺诈换弄,罔有纪极,遂至瞒告于官家,则官家一循书员之所报文书,而例为催科于百姓矣。惟彼至残之民,当其灾荒之年,田无所收,无食无衣,父母妻子,糊口无策,则灾田租税,何以办出乎?或其买卖田土,典鬻牛畜,艰辛拮据之际,未及登时备纳,则官家牌子,有如星火之催促,猛差临门,有甚虎狼之哮吼,先征酒食,复索赂物,及到官家,而有违乎初限备纳之期,则先为严拘,后加猛杖矣。千万苦楚,不胜冤痛,而不得已割其肌体命脉之资,尽卖其家藏杂物,以充备纳之数然后,生出县门,则流离丐乞之外,更无全活之望,其能免于塡沟壑之患者,几希矣。如是之际,哀彼无辜之民,怨毒啼号之声,惨不忍闻,惟彼苍苍上天,照临下土,岂其无感伤和气,而荐降灾异之警也。噫,我圣上至诚恳恻,惠养小民,而蔀屋之怨苦,至于此极,殿下所欲为尧、舜三代之治化,何时可见哉?民事之至于若此者,乃是守宰近民之官,不能仰体德意至诚恤民之故也。可胜寒心哉?臣谓从今以后,严饬八路守令之臣,摘发其田政时舞弄奸欺之书员辈,痛绳以法然后,使其各面风宪尊位,收聚民人,一从公论,收捧单子,执其灾頉然后,守宰之臣,亲为摘奸,风宪百姓之所报文书,如有一把束之差错灾实者,各别重罪,断无饶贷,则风宪百姓,上则畏法,下惜身命,不敢为欺诈冒录,变幻虚实之习矣。田政之谬,可以厘正,小民之怨,由此永绝,国家无把束之失,而八结有赢羡之效,川反浦落之处,仍陈旧陈之田,无复无冤痛收税之弊矣。如是而国不富饶民不安集者,未之有也。至于辛、壬两年旧籴之侵征于邻族闾里之间者,尤为痛心。无异陈荒白地之惩税者矣。盖辛、壬凶歉,今古罕闻,而八路生灵,死者过半,虽是现存居生者,若干田宅,尽入于躯命保活之地,馀存无几,自己身役所纳,亦云难堪,而他人流亡绝户指征无处之谷,又从以督纳者,其为冤痛,可谓刻骨之悲矣。以此之故,呈诉官家,欲为申辨,则例以上司之关文,挥斥退出,使不得吁冤,民情到此,可谓罔极。臣谓辛、壬两年旧籴征督之事,则自朝家轸念变通然后,残氓无告,庶得安保,而环东土数千里生灵,均蒙实惠之圣泽,而鼓舞欢庆也。噫,军政一事,国家之重务,而各邑守令之最宜着力处也。而窃见今日之军政,何其疏谬哉?乌合乌散之类,苟充诸般之役,东乞西贷之人,疤定偏伍之列,既乏田土。且阙耕作,则二匹身布,其馀杂费,无路支堪。逐队军门,驱驰战场,实所难堪,丰年乐岁,或有逃避之人,则凶年饥岁,乌能免颠连之患哉?一自壬癸凶荒之后,良民之应役者,太半流亡,存者无几,而随阙随代,荷担相继,此而不已,则富国强兵,其计阔矣。噫,守令之闲良捧疤,无月不有,而所谓军政色奸细之吏,刻章伪书,舞文弄法,因缘纳赂,无所顾忌,而贪官谋利之辈,恬不知怪,虑不动心,利路一开,壑欲难防,则良丁自此耗虚,而军丁从而不振矣。尤有可痛者,当其修正文书,以为上司之际,则不以官家曾已捧疤者,书塡阙额之数,直使逃故人所居之里民,代为定纳而报司焉。欲苟循代定则闲良无人,欲拒逆不遵则官令有异,贸得闲良,苟充其代,惟彼贪官之肥己,可谓得计,而国家军丁之疏虞,生民迫切之情状,可为痛哭者也。臣窃念我殿下,深居九重之上,明见万里之外,此等贪污不法,罔恤军民之守宰,严敕道臣,一一摘发,绳以重律,断不饶贷,则奸细之吏,刻章舞文之习,不威而自戢矣。军政救弊之策,臣亦少竭其愚矣。今夫八道各邑之良民壮丁,年少健实而冒属于官军官营军官旗牌官百夫长校院生者,及家计稍实而投入于乡作厅武学堂校院堂差备者,及所谓军牢保驿保药保人吏保堂社假属之投托而闲游者,合以计之,其数可以十万计矣。令各道守令明加搜括,照数开录,除其十分之一,以充各营各厅应役之定额,又除十之三四,以替编伍羸弱之常数,所馀者十之四五则摆列分排,疤定于各样番布,以此合彼,厥数自倍,二匹番布,后钱杂费,分半应役,则国家之役民公矣,良丁之劳逸均矣。惟彼健夫壮丁之冒属投入,游食谋避者,一皆为役于国家,有益于军政,而豪横犯分之弊绝矣,邻族侵征之患息矣。生聚闲丁,有赡足之乐,鬼录征布,无饮泣之叹矣。国家平政荡荡平平之道,无过于此也。臣于此等民瘼之外,实切为国家延庆祝祥之微诚,既有区区所怀,故敢陈此千虑之一得,惟圣明之裁察焉。噫,臣生长远方,无有游观远览之大其眺瞩,壮其心胸者,而臣于癸丑年间,以应旨封章之事,自岭外裹足上京,凡所经历之地,过高山涉大川,而一未尝留心游目,盖其山川形势,无有异同于岭之郡邑故也。及夫临汉水而瞰襟带之壮,望终南而眺北山,诸峯之环拥于国都之后,而壮其气势者,文明之象,雄杰之形,真所谓龙飞凤舞虎踞豹蹲之地,而一国山河清淑之气,宛转蟠郁于此,为亿万年皇王大地魁杰之国都者也。臣愚虽无识知,望见之而已知其为我殿下南面北辰之所,而瑞气祥光之葱茏于未央殿、长乐宫之间也。猗欤盛哉?我圣朝定鼎巩基之美,未知天下,有可与我圣朝国都宫阙之占胜相势之宏远者,相伯仲者哉?我国土地,既与燕京,同其天文之箕尾分野,而文物衣冠,物产地灵,无不同于中国,此固我东,亦有中华之称,而地胜虽若此,非我太祖康献圣祖天纵神武明鉴如天高视远览迥出百王之上,虽有此山河大地占势高强,其谁能披荆棘定神都于惟玆龙幡虎踞凤舞鸾翔大吉祥之邑,而开明堂总章之宫,以为垂裳垂拱平治天下之堂坛台殿也哉?猗欤盛哉,猗欤盛哉,此乃我圣朝亿万年无疆之休,实是基本于我圣祖定都之日,占此天下之第一奧区故也。噫,以一隅褊壤之邦,而有此好局势文明锦绣之好都邑好家居,式至今日,为主上殿下龙楼宵旰兢业临莅之所,而诞畀以涂墍丹雘梓材堂构之丕责矣。天意之眷顾东土,判不偶然,而又值我殿下,思兴至治,丕阐鸿图,尧治已成,舜德诞敷,礼乐文物,焕乎其有章,政事文辨,嵬乎其有裕,广厚高明,优优大矣哉?修补破败,此其时也。臣未知今日朝臣,有以我太祖开创临御之旧殿景福宫重创之举,謦咳于殿下之前者哉?臣请为殿下一陈矣。噫嘻,惟彼景福之宫,谁为相宅,谁为胥宇哉?岂非我圣祖鸿功大业也哉?圣祖于创业之初,自崧岳而来朝走马,聿来胥宇,惟玆王京,汉之北,岳之南,左右焉顾瞻,俯仰焉观察,朕志先定,卿士咸同,昆命之龟,鬼神咸应,圣师神僧无学懒翁之徒,奔走先后,步步寻龙,住锡杖定金尺,于惟玆景福宫正基焉,噫,我圣祖龙飞御天之日,首建此朱芾斯皇,室家君王,维熊占萝,叶吉叶祥之正寝大宫阙,而命其名曰景福,为圣子神孙亿万年无疆之大业者,我圣祖天意,夫岂偶然哉?经始之役,庶民子来,层台广殿,翚飞凤翔,皋门应门,面阳背阴,觚棱金碧,不日成之,前朝后市,左社右庙之制,井井有法,秩秩可观,而惟玆景福宫千门万户,正衙朝堂,五间六楹之制度咸备,而为燕翼贻谟,享位禄命寿,子孙万亿,堂构丹雘之好家居也。自是厥后,惟我列圣,受天百禄,圣算灵长,福庆毕集,麟趾螽斯之庆,振振诜诜,以至于穆陵圣祖之中兴,而即百斯男,金枝玉叶之茂,璿源宝派之盛,与成周而匹美配休也。然而臣愚窃伏惟念,惟我三宗圣祖,盛德至善,宜其受天百福,吉祥善事,罄无不集,而独奈何金枝玉叶之蕃昌,不及于前日穆陵以上列圣朝振振诜诜之盛者哉?此臣之反复思惟,窹寐不遑,而终未晓其故者也。臣愚于此,坐思行叹以为,以我三宗列圣,至善盛德,民之百世而不可諠不能忘者,而积德仁善之报,何其啬于麟趾螽斯之庆,而致宗国犬牙磐石之宗,孤危至此哉?实有流涕痛泣之情矣。恍惚之间,天若有以开发臣衷,有此一得之妄陈,臣愿我殿下,不以臣之极陋极卑遐方乡暗之人,而徐加照察焉,噫,景福宫重修之说,臣亦自知其事系重大,久远废阙之典,猝难经理,而又况当此时艰溢目,客使沓至,民忧国计,岌岌哀痛之辰矣。材gg财g力何从而办出,人众何得而役使哉?臣之陈言,臣亦自知其愚且妄甚,而臣实有慷慨之心而冒死仰吁者也。臣窃自伏念,惟我康献圣祖,实先营筑其基址,列祖列圣,嗣葺而堂构之,以迄于穆陵圣祖之梓材丹雘,而继序思不忘,尧羹舜墙,于是焉常目,峻宇雕墙,于是焉寓警者,二百年所矣。此岂可因一时废兴成毁之有时,而终为国家闲废之宫阙也,宫之废也。盖在壬辰兵燹之际,而八年干戈之馀,不幸穆陵圣祖,仙驭上宾,朝廷之党议日炽,国家之事,日益艰大,旧宫之吉祥繁华之迹,扫地矣。世道人心泯泯棼棼者,十年之久,而仁庙改玉,百弊俱兴矣。不幸天未悔祸,丙丁之乱,遂至神州之陆沈,而白登之羞,尚忍言哉?自是厥后,惟我孝庙、显庙、肃宗、宁考,锐意于九世复之大义,薪胆是尝,铁杖习劳,有未遑于旧宫殿修废之举,圣意追惟,岂不其然哉?而又不幸降割我景庙,莅祚不遐,臣民缠痛,念惟今日,我列圣堂构之丕责,不其在于我殿下一人身上哉?臣窃念闾巷志士有识之人,或有过废阙而慨然兴想,斋gg赍g咨掩涕者矣。况念我圣上,孝思出天,尧羹舜墙之圣情,当作如何怀哉?诗云维桑与梓,必恭敬止,殿下于平日过阙趋肃敬兴感之际,睹此玉楼金殿之倾侧颓圮于茂草荒凉之墟者,其必有重欷累叹,衋伤于圣衷也。臣闻谚曰,失火者,因旧重创则谓之回禄,弃而不修则乃为败产,语虽鄙俚,理或然矣。臣愿我殿下,与神为谋,断自宸衷,其所以重修废阙之举,一法乎汉太祖即日都关中之举,以为迓续景命一初中兴之政,以为诞膺新休,麟趾螽斯之庆,振振诜诜,而挽回二百年中天之盛运,光启国家亿万无疆之基本焉。噫嘻,粤我宁考诞临,百度咸举,凡我列圣朝旷废之典,罔不次第修举,而惟玆废阙之未及修理者,臣谓天意所在,其亦有待于圣作也。呜呼,玆事之仰请,虽出于贱臣之一得,而夫岂偶然哉?传曰,作舍道傍,三年不成,发言盈庭,谁执厥咎哉?又曰,尧作大章,一夔足矣。谚有之,凡事始作为半,此亦近理矣。臣愿殿下,克奋乾刚,谋诸一二大臣之同德焉。噫,苟我殿下,断然行之,则惟玆灵台之筑,庶民将自食自力,襁至辐集,不日成之矣。我殿下,不必董役,而子来之民,其将鼓舞于登登鼛鼓之响矣。惟在我殿下一下明命之间耳。伏愿殿下,勿有持疑于事体之重难焉。噫,修理之役,比诸经始之劳,既自不同,我圣上,因其旧贯修葺之,城基犹存,础亦咸在,有司自当奉行,所需何至大段难办,而国家经用之费,藉曰不足,今玆之役,事体至重,则其可惜费哉?且凡役民之道,固以时使为贵,生财之道,亦因方便而取足,今欲不役一民,不烦经费,而不过一半年,功役就緖,轮奂讫工,岂其无善计良策哉?臣于蔀屋之下,握算筹度,盖亦烂熟矣。苟殿下,不以臣鄙,借玉陛方寸之地,臣当一一仰陈于明问之下矣。噫,我国家,壤地数千里,物产财货之殷富,山林之材木,川泽之宝藏,鱼盐、铜铁、赭垩、丹青、器械之属,取诸经费之外,而岂可胜用哉?以臣观之,国家于生财之道,犹有未尽焉者,致有经费哀痛之事,臣尝咄咄为惜,而姑未暇悉陈矣。而虽以经费之外,现存储置者言之,今夫两都八路,监、兵、统、水营所储置,以待不时之需者几何?南、北汉山城五军门钱谷,各衙门峙积之财货,几何哉?噫,国家不取于此等,而亦有优为取用之处矣。臣窃见臣所在本道中,有所谓营谷营钱之散在七十州者,合以计之,其数不亿,而每年取耗息利,其数亦不赀矣。此外杂色名目纳钱收布者,臣不暇缕陈矣。此等许多财物,岂可尽用于一营门应用公私之需哉?其必有给蓄羡物之留有不赀者矣。就臣一道货财之羡馀者而观之,则凡诸各衙门营门所在羡馀,臣可以举一知三矣。计其间虽有多寡丰约之不同,而岂有全然无羡馀之营衙门哉?就其中西关库之银货,北道产之貂参,何莫非国家之财,而为府库中物乎?俱不过朝令而夕取用者,此臣所谓不烦度支,而用度自裕者也。至于役夫匠手之徒,则今大辇毂下食廪布之军卒,乃是缓急之日,责其赴蹈汤火为国敢死之卒也。故朝家平常时,豢养此属,赏格抚恤之道,恩德罔极,透骨浃髓,而值此升平百年,幸无金革劳苦之事,朝家百年抚育,而渠辈则一生安过矣。渠辈将何以报国恩之万一哉?况今我殿下,临御以来,爱恤百姓及此等军丁之属,有若慈父母之爱赤子者,故此辈之情愿,臣尝采听,则举皆有为殿下一番效死陨结图报之诚,军情恰然如也。臣谓此属,若听殿下有此废阙修创之举,则其必不待朝令,各执其役,亦不欲更仰乎朝家之加其廪给矣。推此辇下军情,而八路军民之情,大可见矣。此臣所谓不役一民,而功役就緖者。夫如是,故臣愚之意以为,今玆修创之举,天时人事,适当其可为之机会,事役烦费,无有一分之重难,而其于慰答上天之警告,继述列圣之志事,无有大于此举者,而正为今日急先务也。语曰,天道循环,无往不复,玆宫之兴,二百年所,废且百五十年矣。今日复为重创,则岂非我殿下诚孝之道,上格皇天,绍休配美于圣祖嵬荡之功业者哉?《诗》曰,岂弟君子,求福不回,干禄百福,子孙千亿。又曰,泮奂尔游矣。似先公酋矣。有孝有德,百神尔主。传曰,王其宅中,自时其中乂。又曰,欲至于万年,维王子子孙孙,永保民,此则周朝臣下,取喩于作室而祷祝于君者也。今我圣上,允能重理旧宫,以图大业,则殿下盛业富有,可以与天地合德,凡诸诗书中所称福庆吉祥之咸萃于我殿下一人身上,箕畴之五福,敷锡于民,多士生国,荡荡平平之化,其自今始,灵台之雅颂复作,寿域之歌咏迭兴矣。我列圣在天之灵,岂不悦豫于上,而我殿下继述之孝,孰有以加于此哉?此亦舜之大孝也。文王之无忧,武王、周公之达孝也。臣愿圣上,念玆哉?臣于癸丑秋,伏阙下三年,敢于驾前伏地,蒙荷止辇而受言,采臣一二所陈,臣感激不知死所,而目见国忧时变之若此,敢将一得之说,昨年冬,来伏阙下,文辞荒杂,见却于喉司,日者两次延敕之举动也。臣又拜伏于郊地,微诚浅薄,又被禁隶之呵逐,封疏毁伤,进退路穷,不自胜其呼天痛哭之忱,更为缮写前言,冒万死敢渎宸严之下,伏乞圣上,勿以臣草野荒杂之陈bb言b,而垂仁裁处焉。臣无任猥越惶恐祈恳屏营之忱,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有怀欲达之心,虽可尚,其关系生民者,朝廷之上,为生民讲确者,亦此也。

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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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圣龙。左承旨南泰温。右承旨李日跻坐直。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周镇。同副承旨严庆遐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瑴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巳时至未时,日晕。

○李重庚,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启,亦至多日,事甚未安。掌令朴璲,司谏安相徽,正言韩亿增、成范锡,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秋曹堂上,久无行公之员,词讼剧务,委属可虑,参判柳俨,参议吴命新,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启曰,修撰郑益河,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司谏安相徽启曰,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

○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快正王法。

○请还寝罪人斗永减死定配之命。措辞见上

○中日试才,摠管、骑堂,同诣课试,取其没技,入启赐第,事体何等严重,而蒙然不察,致有弄奸图第之弊,诚极寒心。李震枢监的官等,既有按治之命,其日课试之官,不可无责罚之道,请副摠管咸溪君櫄,兵曹参判洪尚宾,并命削职。答曰,勿烦。

○掌令朴璲启曰,臣年纪衰迈,言议巽懦,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寄,况此宪职,本来情地,尤难苟冒,而适当杂科开场,天牌狎临于春坊淹直之中,事在迫急,不敢违傲,黾勉入肃,仍即赴坐,试事才毕,继以僚台处置,承牌诣台,此实出于万不获已,非有因仍蹲据之计,寻单见阻,求递不得,祗益瘝旷之罪,方切闷缩之至。即伏见谏臣疏本,则有曰含默苟容,又曰在台阁而不言,固是台阁之罪,末乃曰近来台阁之上,全没谏诤之风,柱后惠文之弹,寂然无闻,其所论列,莫非台阁之深耻,语意深紧,讥切备至,臣亦近日台阁之一也。忝叨见职,已浃一旬,尚未能进一言论一事,以效一日之责,则含默不言之斥,理难独免,今于庚牌之下,不得不随诣,而所被谏臣之斥,既非寻常,则其在廉义,决不可晏然仍冒于台次,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同副承旨严庆遐启曰,掌令朴璲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汉城左尹张泰绍疏曰,伏以臣于千千万万梦寐之外,忽承京兆佐贰之命,惊惶震惕,罔知措躬之所也。念臣以常调冗品,迹起弓马,既无寸长可以任事,而立身以来,践历逾分,居常愧惧,若陨渊谷,恐不能少效报答,以伤圣主拔擢之明也。岂料今日,又叨此匪据之职,名列于亚卿之班哉?噫,通籍十数年,致位于此,虽文宰之有才具著声望者,固难得之,况臣以驽凡武夫,初何敢拟议于是,而今乃误辱宠命,不识圣明,何取于臣,而恩愈渥宠愈隆,至于此极?双擎除书,感激惝恍,只有涕泪而已。矧且词讼剧地,责任至重,苟非刚明公廉练达事务者,莫宜居之,如臣之空疏无能,尤何有一毫堪承之望也?因伏念,臣于昔年,过蒙殊知,猥叨银台之宠命,先父臣鹏翼,握臣手感祝,勉臣以死于国事,臣常铭佩在心,惟恐或坠。今以祸衅馀生,得叨亡父夙履之职,而九原冥寞,无复闻荣感诏勉之语,母子相对,瞻天号恸,尚以何心,追蹑步武,趋承不暇哉?且臣以讥捕罪人之未即捉得,顷承重推之命,从事诸臣,至被棍罚,臣诚悚栗,靡所容措,此缘臣素无钩钜之术,未效发摘之能,而亲承筵教之后,尚未斯得。今虽多般诇察,不免为溺职之归,夙宵兢惕,惟俟重谴,以此踪地,亦何敢复兼重任,以自陷于偾事之诛也?左右揣量,终难唐突承命,缩伏私次,以俟驳正之论矣。久稽扣谢,分义罙悚,玆敢毕沥衷悃,猥烦渎扰,伏乞天地父母,特加深察,将臣新授京兆之任,亟许递改,以重名器,以安微安gg分g,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正言成范锡疏曰,伏以臣之踪踪地,夫岂有一分再冒言责之理,适以杂科开场,天牌下辱,义同往役,未敢辄事违傲,不得不黾勉承膺,而仍因盘礴,本非臣计之所敢出。且臣偏母,年已七十,老病日甚,居常懔懔,有难保之忧,近又当春夏递节之际,感伤非细,所患宿恙,一倍添剧,臣之情势,岂可暂时离舍,而首尾五日,连赴试坐,盖于伊时,僚台无行公之员,无可推诿,变通不得故耳。试事既撤,归护有日,而数昨以来,调将失宜,诸般证形,转转沈笃,寝啖专却,药饵无效,委顿床席,气息绵缀,臣方昼夜扶将,焦熬罔措。此际因本院阙启,严召有命,分义是惧,不敢坐违,谨此随诣阙外,而顾臣情私,万无离侧供职之望,玆敢沥尽衷恳,冒死仰渎于孝理之下,伏乞圣明,俯加矜怜,曲许递免,俾得以专意救视,以伸人子之至情,不胜幸甚。且臣于昨日,得见司谏安相徽疏,则以开言路为第一急务,盛论台阁之寂寥。噫,近日讳言之弊,诚如其说,衮职之阙,既不敢论,官邪之规,又未有闻,此实清朝羞耻之事,讥斥之来,乌可辞乎?如臣情理煎迫,一味泯伏,旷日虚带,不暇念及于职事者,实为不言之首,尤宜亟速谴斥,以励他人也。臣无任屏营祈恳之地,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修撰郑益河疏曰,伏以臣,适往远郊,昨还私次,则复叨馆职,虚辱驲召,含恩畏义,宜即祗谢,而第于兵曹判书朴文秀之疏,窃有所不自安者。夫文秀之与馆僚相争,是所谓乡邻之斗,在臣之道,固当闭户不见,而惟其事系本馆,义难终默,乃于前席请牌之际,遂未免据实略辩。此不过只陈傍观之公论,以俟圣上之财察而已。初何尝举其平生,有意劾论,而今其疏语,全无士夫相敬之风,见之未半,不觉令人一笑,臣闻官师规警,朝廷之福,君父诲责,人臣之幸,此臣之所以窃附相规之义,请加薄罚之责者也。伊日筵白之语,伏想圣明,亦必记有,而臣之本意则盖曰,于其过处,少加裁抑而用之,则其在文秀,可以为吉,而乃反过听于传说之误,更牵于习气之使,公肆詈骂,必欲蹈藉。臣未知谓之为吉而怒之,则谓之曰不吉而后,始乃喜之耶?人必可嘲而后人嘲之,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如使文秀,不为气役,处事从容,则虽欲嘲侮,其可得乎?至若谗惎二字,自是宵小辈题目,身为重臣,急于辱人,不顾事面至此。臣若怒其无伦,又以恶言相报,则是亦一般见识,岂非缙绅间羞耻之事乎?然而臣之往年见困,果如文秀之言矣。其所以为臣而代忧代闷者,虽不知其心之诚如其言,而若以一时之横逆,欲作胁持其人之资,则窃恐文秀之忧闷,必不能暇及于臣身也。仍伏念臣之从前诬辱,莫非屡处言地,半世仇敌之致,幸赖圣明,不弃旧物,拔于坑坎,置之经幄,而惩羹太过,守甁甚固,经年论思,终无一言,今者因一过去之事,率口妄陈,重被疑怒,观其语脉,算其骇机,羿彀馀喘,将不免薤粉之祸,馆职去就,尤无可言。玆不得不随牌诣阙,拜章径归,伏乞天地父母,哀之怜之,亟命刊臣职名,仍使即归田里,一以为谨避之地,一以卒生成之泽,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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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圣龙式暇。左承旨南泰温。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严庆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瑴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儒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周镇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郑玉、李燮元在外,掌令朴璲引避退待,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修撰郑益河疏批已下,副修撰郑履俭由限已过,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说书李衡万,除拜累日,尚不出肃,无意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启曰,兵曹判书朴文秀连呈辞单,久不行公,本兵重任,不可一向虚旷,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分授昭德门虹霓,明日当为排置,而门只拔去,然后可以随便改修,限毕役间,令缮工监把子围排,本营出番乡军十名,定将校领率,与守门军士七名,同为严加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正言韩亿增,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庆遐曰,推考传旨捧入。

○以咸镜监司状启,洪原等官居李者近金妻今礼等烧死事,传于李周镇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以朴玶为假注书,李昌儒为事变假注书。

○司谏安相徽启曰,臣伏见宪臣之避辞,则拈出日昨臣疏中台阁不言之语,作为引避之端,臣之疏语,不过汎然说去者,而宪臣看得太深,强引为嫌,至于退待,臣诚未晓,而处置归于谏院,其所为避,既缘臣疏,则立落之间,臣不可冒当,其何敢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李周镇启曰,司谏安相徽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传于李周镇曰,大司谏金致垕原疏,留中。

○大司谏金致垕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勉陈者,可不留意?尔其勿辞护焉。原疏留中不下,故不得誊上,日记中只书批答

○知事金有庆上疏,伏以臣之不堪复用于当世,实是国人之所共知,而况今病状转痼,去死不远,年限已满,在礼当退,而封章屡上,莫遂乞身之愿,虚衔久带,自速慢命之诛,臣狼狈穷蹙,莫省攸措。而休致之至恳,必欲得请,哀迫之私悃,亦宜一陈,顷者疏吁,实出于万不获已。而不惟不赐兪可,圣意缱绻,诲谕丁宁,使之勿复寻乡,臣惶感交至,实难为怀。臣岂不欲勉膺明命,留住京辇?而第臣十年屏退,盖缘守株之见,而偶值幸会,滥叨崇资,遽生贪恋之心,仍为蹲冒之计,乃于白首残年,夜行不休于锺鸣漏尽之后,则真所谓不识人间有羞耻事者也。狗彘亦将不食其馀,臣虽无状,岂忍为此?此臣所以甘伏重诛,而不敢复生从宦之意者,而况狗马贱疾,越添于长路之撼顿,百体皆痛,诸症交发,失音转甚,而言语几至不通,废食已久,而神气日觉有减,奄奄残喘,殆难支吾,臣急于归死故里,径寻乡路,擅还之罪,固无所逃。而窃念臣阅历三朝,蔑效寸劳,孤负明时,无补一毫,蚊山鹤轩,谩荷旷绝之殊私,雀丸蛇珠,有愧蠢蜒之微物,此是臣衔恨于生前而不瞑于死后者也。而况臣引经告老,则圣上虽不允许,臣之自处,便是已退之身,从玆以往,长与圣世诀矣。瞻望象魏,不觉涕泪之横迸,而垂死危喘,末由迟留。玆敢拜章告行,请伏𫓧钺之诛,伏乞圣慈,谅臣言病,非出假饰,特许休致,俾得任便调将于未绝之前,仍治臣径行之罪,以严邦宪,不胜万幸。臣无任惶陨恳迫之至,谨昧死以闻。传于李重庚曰,前批已尽之矣。又何如是乎?还给。

○领议政李光佐箚子,伏以臣,病情连剧,渎陈辞箚,乃蒙天地父母,覆冒顾复之至慈,特降恩批,曲赐开晓,俾臣安心勿辞,臣诚惶恐感泣,不省措躬之所。第臣实非毫发饰辞,亦非毫发过让,气竭力尽,病入骨髓,体不自运,神不自用,昏迷沈废,触事茫然,直是一尸居,其何敢不坚辞必免乎?沥血陈吁,连章反复,亶出于不获已。今此敦勉之教,有若臣病不至此而别为图便之计者,臣安敢为此也,臣安敢为此也?虽然,向来沈痼之状,今亦有未暇论者,盖臣自顷入对之后,病势十倍添剧,痰升头痛,专为主症,额角连眉骨,苦痛不能当,终夕不少止,达夜不能眠,眩气又复乘之,迷闷愦乱,如不能须臾,昨来天气薰蒸,内热逾炽,烦促转加,辛苦弥甚,此实积年沈淹之病根,重伤于上年秋冬,今遇暑热,暴发如此,臣身荣卫虚薄,脉息危浅,本不能自期久视,如此痛苦,几何而不溘然,窃恐未解重负,永为不瞑之鬼,伏乞圣慈,少垂矜怜,亟命递解臣职名,仍命返臣奉朝旧号于一息未冷之前,俾得安意就尽,不胜至幸。臣虽得蒙恩递,幸而不即死,则固不敢为长往自便计,只当往来郊坰,瞻依城阙,以毕其馀生,有朝请则参焉,视其筋力,有危难则先焉,毕其躯命,苟一缕之未绝,其何敢顷刻而忘宗国乎?寸心如血,天日临之,兴言及此,涕泪横落,不知所云。且臣于前冬,以享祀不虔,极陈于筵席,请其别加修洁,而臣方兼太常都提举,故躬诣本寺,奉审神室,以及享需物种,招致诸郞,痛加约束,使之从今拔例蕫饬,期于一新,仍以佥正申维翰,屡经此任,晓达凡百,久任置簿,专管修举,维翰尽心奉行,自神室神轝以下,一倂修改,造酒造脯,别为致精,各库毁伤处,今方重新,成效渐著,非可诬也。意外移拜涟川县监,将半途而废,不得不入启仍任矣。此事首末,屡经陈白,天鉴所下烛,今以厌避残邑,入于台官论罪,置之准期不叙云,。大抵厌避残邑之类,或不无图嘱请仍之弊,今玆台言,似必一例视之,而事实诚有不然者,苟曰厌避,非渠自为,臣实使之也。宜命攸司重勘臣罪,如其不然,乞还维翰之职,俾无一物之枉,仍令卒责其久任之效焉。今番回还使行,刷马驱人,偸窃彼马,现发而逃,终未捕得云。此实前所未有之举,使臣管检一行,其安得免责罚,向日登筵,欲陈达请罪,而向午眩气猝发,泯默而退矣。今臣病势弥剧,末由行公,使臣之反命,当在不日,终不可仍置,使臣及书状,依庚寅前例,并命罢职不叙,似合事宜,敢此附陈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入侍面谕,批旨亦谕,卿何复恳?须体此意,安心勿辞视事,用副倚仗之意,申维翰既知非渠,则其宜参酌,传旨中付标,使臣则所陈是矣。依施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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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圣龙式暇。左承旨南泰温坐直。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严庆遐奉命偕来。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瑴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儒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申时,日晕。

○下直,理山府使尹兴茂。

○李重庚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周镇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郑玉、李燮元在外,掌令朴璲避嫌退待,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温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时无大段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右承旨李日跻,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启曰,兵曹判书朴文秀,昨日违牌,不为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周镇启曰,掌令朴璲,司谏安相徽引避退待,已至经宿,尚未处置,事甚未安,谏院除在外受由退待外,正言韩亿增,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正言韩亿增,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周镇曰,推考传旨捧入。

○严庆遐,以兵曹言启曰,今四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中日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以庆尚监司状启刑曹粘目,金海前府使朴泰新,晋州前营将朴时佐等,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朴泰新、朴时佐,俱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传于严庆遐曰,曾前已有下教,故壬子年有所下教矣。今番围绕书启事,依前分付。

○南泰温,以户曹言启曰,锦平尉朴弼成,甲戌年奏请使时,恩赐田结,尚未准受矣。公洪道定山县数外官屯畓九十六负四束,自本家望呈,打量成册,今已上来,依例折给,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李光佐,因大司谏金致垕疏,今日出往京畿果川地,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

○传于南泰温曰,承旨往传命召,仍传批答,与之偕入。

○南泰温启曰,领议政李光佐处,命召及箚批,承旨往传,与之偕入事,命下矣。同副承旨严庆遐,今方进去,伴直无人,右副承旨李周镇,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领议政李光佐箚曰,伏以臣病伏垂死之中,晩闻大司谏金致垕,投进一疏,以蔡京复相,天下破坏等语,潜售侵辱于影响之外云,原疏留中,全不省其语脉如何,首尾何状,而目今以复相为言者,臣宜居先,臣世念之绝于心久矣?遭时罔极,不敢即日退归,呈告限递,又狼狈还出,荏苒之顷,今至十朔,怀党心之人,其间酝酿,何所不至,君子小人,八字分开,专在心术,非一时文辩所能遮饰,为京为攸,自有万代公案,岂致垕之所能眩乱?只恐如是之际,宗国先受难支之弊,此为痛心耳。臣义不敢片时迟留,际晓过江,回瞻天阙,寸心纠结,伏乞圣明,天地日月,亟命削臣之职,以快人心,仍治臣径情妄行之罪,俾得少安臣心,不胜至祝。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人心虽无谓,其惟广谕,岂敢复售旧习?金致垕之往者斥卿,虽可骇,少有其君之心,岂复甘心于卿?其文字,执以曰非,则用蔡京者何君乎?此归大不敬也,致垕亦人臣也,。犯此其律,何而泛以览之曰非?非特以卿撕捱,关系不轻,故只以活批默谅,有下问者,故留中者,盖此也。卿之出城,何去就之过乎?设令致垕,甘心旧习,卿之为国之心,国人共知,其斥小人者,自归其人,何足挂齿?况往者,卿之被谗,其几何?此则于渠虽无状,于卿,岂有毫分介滞撕捱之端?闻卿出城,良欲默默,深叹国事,玆遣承宣谕此意,仍为偕入,卿其体辅相之大义,却少谗之鄙陋,安心勿辞,即为偕入,用副闷国事之意。

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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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圣龙呈辞受由。左承旨南泰温。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严庆遐奉命偕来。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瑴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儒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外叱怪万户朴缵文。

○李重庚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郑玉、李燮元在外,掌令朴璲避嫌退待,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启曰,小臣和平翁主亲迎外宣酝,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李重庚,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李重庚曰,今下弓矢,夞怪万户朴缵文处给送。

○李日跻启曰,大司成申晩,除拜有日,尚未出肃,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启曰,兵曹判书朴文秀,连呈辞单,终不行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领议政李光佐,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传授。

○传于李周镇曰,嘉礼厅堂上以下,并书启。

○大司谏金致垕启曰,臣忝居言责之地,不忍含默,妄以有怀必陈之悃,附论于控免之章,方愧辞拙,不槪于圣心,及承圣批,乃以留意为教,又有留中之命,臣诚感泣,陨结是期,此际得见首相箚本,语极危险,臣惊怖之馀,继又伏见圣上答本箚批旨,辞意截严,有非臣子所忍闻者,臣惶陨跼蹐,措躬无地,臣疏中蔡京复相之语,不过论建中事始末而泛说者也。今者大臣,何以此自当,而臣疏不言之攸,又何以演出也?从前章疏间,论宋代小人者,多以章、蔡为言,而不闻大臣之自疑横担,如今日之为者,不亦异哉?第大臣用事以来,其所云为,不改前套,自中之头项颇强,妨于颐指者,则辄因微细,筵驳箚罢,势位相逼,碍于自专者,则必嗾私人,搏击乃已,岁月既久,提防渐坏,则遂图伸雪真儒,引用匡赞之计,此声播世,万口喧传,殿试之前,再招礼曹吏,使之再次草记,精神骨子,专为匡赞赴试之地,榜色之特选,堂后之首拟,盖以此也。殿下试思之,真儒伸而匡赞登庸,则世道之忧,果何如哉?臣适当言官,非不知开口触祸,不忍负职责,遂未免冒死略说,而犹不敢明言,仅用大官助势四字,则微婉至矣。彼于上下一篇,模gg摸g捉不得,则遂乃摘出过去之泛言,极意构臣,犹不能直曰侵辱,而曰侵辱于影响之外,夫影响之外,乃空荡荡地也。若引空地之言,辄为恐动天听,激成人罪之资,则世谁有得免者哉?无乃大臣平日之最憎,惟在于臣,故常欲甘心,因此逞愤,大其举措,重其语脉,至以酝酿眩乱宗国难支等说,将媒奇货,此岂大官所忍为言者哉?谏官之职,语及乘舆,则天子改容,论及时政,则宰相待罪者,自古而然矣。臣虽无似,待罪谏官,岂有君父之阙失则敢论,而大臣之所为则不敢论之理也。虽然,臣既被无限诋辱,而圣上之严教,又如此,臣何敢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李周镇启曰,大司谏金致垕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行吏曹判书赵显命上疏,伏以臣蒙赐恩暇,归省先坟,得以少伸霜露罔极之哀,幽明之感,当何如哉?由限之过,忽已数日,已非分义所敢安,况将符随身,岂敢为久淹郊次之计也?第以天气凉暄不适,早暮脱着失宜,重患寒感,宿癖乘时大肆,见方废食与睡,叫痛涔涔,以此病状,难以致身于数十里之地,势将淹迟多日,臣于此实不胜惶恐之至也。抑惟念殿下,必以铨任之重,强臣以授之者,岂欲为臣身之荣而已也?盖将责臣以鉴衡之平,使之仰赞于建极之化也。而臣则无状,为政已九朔,无一事可以仰答隆顾,既不能进一才贤,又不能退一阘茸,躁竞之风,犹夫前日,荡平之治,邈无显效,但以介然尺躯,独立于四面枘凿之中,干托之杜,迹涉于绝物,淹滞之振,事近于要誉,险涂难平,而弥纶之政,徒归于苟且,诚信未孚,而疑谤之来,不胜其噂沓,若此不已,终恐不免于大狼狈,而累圣上则哲之明而已耳。知难而止,臣分攸宜,蔑效而退,王政所先,与其偾误滋久,积罪难贳,遂至于显伏严诛,贻羞公朝,曷若早自引退,使臣罪不至于益彰,而有以卒天地生成之泽之为两幸于公私也耶?此外亦有至危至苦之情,至切至悲之恳,而口不敢尽宣,天日之明,想有所照察矣。伏愿圣明,曲加矜怜,亟许先递臣铨职,仍命收还臣所带将符,使之优游勋秩,以终馀年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从容上来,自可调理,卿其勿辞,即速上来焉。

○同副承旨严庆遐书启,臣于昨夜,敬奉圣批及命召,驰进果川北面铜雀里,传于领议政李光佐所住处则以为,承宣半夜俨降,奉宣恩批,谕晓隆挚,至命与之偕入,惶恐感泣,不知一身之所措,顾因撼顿所伤,贱疾方危剧,末由仰对片辞,谨当少俟病气之稍降,悉暴肝血之至恳,命召亦蒙还授,而理不敢奉留荒郊,今将招致政府录事,更为祗纳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缘由驰启为白卧乎事。踏启字。

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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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锡五未肃拜。左承旨南泰温。右承旨李日跻坐直。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同副承旨严庆遐奉命偕来。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瑴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儒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未时至酉时,日晕。

○李周镇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郑玉、李燮元在外,掌令朴璲避嫌退待,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兵曹判书朴文秀,连日违牌,无意行公,本兵重务,不宜久旷,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掌令朴璲,司谏安相徽,大司谏金致垕引避退待,或过累日,或至经宿,尚未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肃拜外,正言成范锡,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李日跻曰,和平翁主吉礼时,主婚长溪君棅,鞍具马一匹面给,驸马家使者朴师衡,嘉礼厅堂上判书尹惠教,参判李春跻,各熟马一匹,参议权樀gg权𥛚g,半熟马一匹赐给,都厅副司果吴彦胄加资,正郞林德升半熟马一匹,佐郞金镇亿上弦弓一张赐给,监役官李德显,修理官赵载亿、徐命涵并陞叙,员役工匠等,令该曹米布考例,磨炼题给。

○李日跻启曰,吏曹判书赵显命,以扫坟事,受由下乡,由限已过,昨日县道陈疏,尚无上来之意,重务久旷,事甚未安。推考警责,催促上来,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多官,或在外,或在禁推中,或违牌坐罢,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阙员,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显命受由在外,参判洪铉辅进,参议郑羽良式暇,右承旨李日跻进。兵批,判书朴文秀病,参判洪尚宾被论,参议郑必宁进,参知吴瑗式暇,右承旨李日跻进。

○吏批启曰,判书赵显命受由在外,参议郑羽良式暇,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以郑锡五为都承旨,尹阳来为刑曹判书,吴遂采为修撰,尹光毅为副修撰,李亮臣为司仆正,闵百行为说书,申晩为杨州牧使,李肇元为江华经历,洪得厚为顺天县监,副司直金圣应、李圣龙单付,副司果吴彦胄,今加通政,和平翁主嘉礼时都厅赏加。

○李重庚启曰,即者,领议政李光佐,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假注书李昌儒书启,臣敬奉命召,驰往于果川铜雀村领议政李光佐所住处传授,则以为,命召,伏蒙遣史官,更为还授,不胜惶恐闷蹙之至,实非在野之臣所敢一日受留,谨当更为冒死还纳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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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锡五未肃拜。左承旨南泰温坐直。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同副承旨严庆遐奉命偕来。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瑴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儒式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重庚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郑玉、李燮元在外,掌令朴璲引避退待,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兵曹判书朴文秀,连日违牌,尚不行公,事甚未安。本兵重任,不可久旷,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掌令朴璲,司谏安相徽,大司谏金致垕,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陈疏入启外,正言韩亿增,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金虎门入直把摠手本,则同门入直哨官成硕禧,自昨日猝得重病,扶来直所,病势十分危重,阙内重地,如此病重之人,不可仍为留置云,不可无变通之道,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京畿监司状启,副提学李箕镇病重,上去不得事,传于李重庚曰,俟少间上来事,回谕。

○南泰温,以户曹言启曰,在外大臣处月廪题给事,曾已定夺矣。奉朝贺李台佐,时在京畿果川地云。令本官来五月朔月廪,依例输送之意,分付本道,何如?传曰,允。

○以黄海监司状启,白川居士人郑世润妻崔氏等烧死事,传于南泰温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以修撰吴遂采,副修撰尹光毅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重庚曰,事体极为寒心,并从重推考,更为牌招。

○又以修撰吴遂采,副修撰尹光毅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重庚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重庚,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司书郑俊一,连日入直矣,以身病陈疏,受由出去,兼司书吴遂采,以本职违牌,兼说书未差,下番将未免阙直,事甚未安。昨日政新除授说书闵百行,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屡日,事甚未安。修撰吴遂采,副修撰尹光毅,既有只推之命,所当更请牌招,而阙门已闭,待明朝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侍讲院草记,说书闵百行牌招事,允下,而今以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领议政李光佐,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

○正言韩亿增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措辞见上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还寝罪人斗永减死定配之命。措辞见上请副摠管咸溪君櫄,兵曹参判洪尚宾,并命削职。措辞见上臣即伏见答正言成范锡疏批,有大司谏金致垕先递其职刊名法从之命,臣不胜慨然忧叹之至。呜呼,殿下,以今日为何等时耶?上而君道日亢,衮职多阙,下而权猾柄国,阴邪日炽,实有朝暮岌嶪之形,而明廷之上,以言为讳,畏祸缩颈,无一人为殿下言之者,迺者,大司谏金致垕,独能为国奋身,抗论朝政,而言多剀切,正中时病,真可谓不负其职责,则固宜嘉奖之不暇,而今殿下,反加威怒,过施谴罚,乃至于此,此岂圣世之美事,而朝廷之吉祥哉?且其断断一心,亶出忧爱,初非有一毫甚么意思而发也。若其事系柄用之权贵者,又皆一世共播,十目难掩者,则何尝有挟杂之心,而吹觅于暗地者乎?况殿下,初赐留意之批,圣度之包容,孰不钦仰,而旋因一人之谗毁,又加以无前之罚,臣恐自此党人,窥测殿下之浅深,巧言工谗,投隙售计者,将不知有几范锡也。其为圣德之贻累,有不可胜言,而奸壬益横,将至于国不国矣。臣窃痛心焉。请亟收大司谏金致垕先递其职刊名法从之命。昨者正言成范锡之疏,诬捏言臣,极其巧憯,窃谓以殿下堲谗之明,照破奸肚,痛加处分,而今见批旨,不惟不罪,反从而听纳之,臣窃不胜忧叹焉。前大司谏金致垕,为国抗言,语触权相,而且中其渠辈所忌讳者如此,则为其鹰犬之徒,欲为之搏噬,其势固也。且其造意阴险,先以仰屋不言等语危动之,继以非理不根之说疑乱之,密地藏锋,偏傍演说,尹汲之所坐,只在不胥命,而反归之疏语,渠辈之祸心,人所共知,而欲诿诸他人,躛言恐动,辄以取隽,此是渠辈之妙计,而又欲售于今日,伏想殿下之明圣,亦必洞烛无馀矣。其附丽私门,搏逐言者之罪,不可不严惩。请正言成范锡,削夺官爵,门外黜送。新除授大司宪李縡,时在京畿龙仁地,持平李燮元,时在黄海道金川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掌令朴璲,司谏安相徽,以并引嫌而退,泛论之说,强自为嫌,下语谬戾,不可仍置,嫌难处置,其势固然,不可以此,轻递言官,请掌令朴璲递差,司谏安相徽出仕。答曰,不允。处置事及下谕事,依启。金致垕、成范锡事,为今臣者,焉敢旧习?极可骇也。

○李重庚启曰,出仕台谏,所当出牌,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议政李光佐上疏,伏以臣,仓卒过江,尺箚陈情,虽其痛伤谗构,义不可以暂时迟留,一出都门,便诀之恨,当何如哉?回望九阙,步步恋结,乃于夜中,承宣俨临,十行批旨,恳恻谆至,拜稽庄诵,自不觉感涕之横落也。殿下责臣以去就之过,臣虽不肖,前后特达之恩谕,铭在心骨,顾以何心,自轻于去国乎?祗以人臣大防,廉耻为重,复相云云,为辱甚惨,奔迸之行,所不获已,夫岂臣之所乐为者哉?虽然,言之者今曰,泛说古事,则臣固无事乎更辨理矣。第其论臣罪状,则别出条项,胪列犹恐不甚,而所言凿空,诚为至可笑而不足辨也。夫两臣者之递罢,或以政注,或以事体,皆不可不责,此特公朝蕫饬之常事耳。虽其当之者,不能遣诸胸中,时露辞气,而亦不料傍人之借此巧捏,一至于此,至欲以成臣用事之案也。权𦈜之非臣私人,一世之所共知,而况其碍于自专,嗾而投疏之云,其言至丑,以此对辨,即臣之辱耳。李匡赞事,草记与否,臣全无所闻知,况招礼吏何为乎?春曹诸堂无故,吏属俱在,一问可知也。其有毫发相关于臣者乎?人虽无状,何敢以此等虚无之言,告于君上乎?至其伸白引用之说,尤为孟浪,孰闻臣言,又孰传之。都出于自倡自和,专以疑动听闻,设计之巧,乃至于是也。盖观其所论,初无一分依于理而发者,惟以白地臆逆之言,肆为惎谗交乱之术,诚不足与费辞论说也。且谓臣最憎其身,欲以甘心,是亦可骇。臣平生受人诬辱何限,而沧桑迭变,恩怨两忘,甚或至于举本事而忘之,致垕所言,亦忘之久矣。与臣邈绝,其全不能知,自非怪事,亦何足云也,虽然,臣罪臣实自知,臣八年投闲,耄及已甚,岂合拟议于当世,而狼狈一出,淹留至今,既不能丝毫自效,裨国势而救民生,又不能积诚申吁,格天听而返初分,荏苒低徊,少俟封典贺礼之成,章牍方上,危辱遽发,颠倒还归,贻羞朝著,摠之来无所为,去未塞责,追愆讼尤,永悼深惭,伏乞圣慈,天地父母,少垂哀怜,亟命削臣职名,仍命勘臣辜恩负国之罪,以励百僚,不胜至祝,承宣相守于荒村,惶闷一倍,并乞即日收还,以幸私分,命召至烦史官临授,尤为惶蹙,不知所措。而此非江郊退伏之身所敢奉留,不得不又将以录事还纳,弥切悚懔,臣无任瞻宸望阙恋慕涕泣之至,谨昧死以闻。手书答曰,省卿之恳。为今之时,其欲详文时象,可谓开拓,金致垕之往日斥卿,意盖甘心,于今挟杂,其亦旧习,君子小人,其于无时象之时,则犹可谓公,彼之视君子者,其非君子,此之谓君子者,非亦君子,此等世道,予既深知,卿亦阅历,予非徽、钦,岂有蔡京?卿之丹心,国人共知,虽有百致垕,焉敢欺公?非特此,以此作为撕捱,则可闷国事者,奚比于往时?欲谕者涌gg涌g中,文不其意,只闷国事,欲谕默默者三矣。玆以手书略谕。其欲面谕之意,卿须体此至意,安心偕入,听我一谕,仍传于南泰温曰,领议政处手书命召,使史官传授于偕来承旨,使之传谕。

○正言成范锡上疏,伏以臣于日昨,以母病之沈笃,披沥私恳,获蒙恩暇,扶护有日,而衰年重疾,易加难减,目今诸症,转至危剧,臣方焦忧度日,实无暂刻离舍之势,即以处置事,天牌降临,分义是惧,不敢违傲,谨此随诣,而第宪臣引避,即臣前疏尾陈而为嫌者也。疏启虽异,同是一事,则其间可否,决非臣之所可开口而论列者,尤未敢唐突进身于阙庭,略陈短章,径归私次,臣罪至此,益无所逃。臣虽不敢以见职自居,而默睹近日爻象,实多仰屋不言之忧,果然金致垕之疏出,而诚有骇愤不自已者,其疏中捏合非理之言,必欲坏乱朝廷,诪张不根之说,期于疑动天听者,其几至微,其计甚密,精神所注,万目难掩,而又况向来尹汲之负犯,果何如,圣上之处分,亦何如?而今致垕,敢以容直等语,肆然伸救,至引皇朝故事,有若直士之非罪横罹者然,已极纵恣无严。而且汲疏一句语,果俑于庚戌渠疏,则渠亦同一祸心,惟当悚缩俟谴之不暇,尤何敢仰首伸眉,显言公讼,乃若是其略无畏忌乎?噫,人臣事君之道,宜主正大明白,台阁论事之体,不可反复回互,而一疏一避,判若两截,始则游辞闪弄,姑欲尝试,终焉厌然自掩,反称泛论,首尾衡决,心口矛盾,此等情态,尤不忍正视,则明明在上,赫赫临下,谮惎构捏之计,宜莫逃于圣鉴,而特以外假勉戒,内售阴私,一篇妆撰,有足以眩惑聪听,故循例赐批,不加严斥,从此世道之忧,何所不至。惟愿圣明,亟赐处分,以为谗憸者之戒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金致垕事,业谕大臣之批矣。非特不顾广谕之意,不体释褐召饬之意,龂龂旧习,暗地挟杂,其心可知,而但名以处分,则其律奚似。默默以谅者,盖此也。虽然,若此之后,惩习祛谗之道,岂因法从之列?先递其职,刊名法从,其于处置,当宜公公,不肯处置,其不应召,以求处分,此等之习,其亦非之焉。

○司书郑俊一上疏,伏以臣禀受虚薄,素抱奇疾,荣卫羸悴,恒若懔懔,自昨冬一经死疾之后,病源转痼,症形愈奇,少失将理,辄致大痛,至于奔走供职,诚无可论,而前后除名,一例违逋者,不知其几许遭,此虽病势之迫不得已者,而揆以私分,惶蹙无地。今于宫官之除,又不敢以疾为辞,承牌出肃,仍即持被,而替直无人,淹锁禁里,已至一望,其间病状之或添或歇,不啻一二,亦不至大段,故强疾挨过矣。忽自数昨,腹痛大作,泄度无算,昼夜叫痛,委顿床席,方在人鬼关头,此固臣本病之一症,而至于今日,则症势顿剧,尤加一层,昏倒不省,精神不能收拾,奄奄若顷刻难支,以此病情,实有污秽清禁之虑,玆不得不疾声哀吁于仁覆之天,伏乞圣慈,俯赐矜怜,亟递臣职,俾得及时医治,以寻生路,不胜幸甚。且臣窃有愚浅之见,敢此尾陈焉,臣方待罪本职,积日淹直,而一未承进接之令,便作省庐之冗官,臣心抑郁,姑不可言,而况伏念东宫邸下,以生知之姿,今当胜衣之年,能言能行,知思日广,凡系辅养之策,及此时尤不容少缓也。月三进见,乃是定例,则当此夏日渐长,风气和适之时,正宜频引宫僚,相与亲近,言语酬酢之间,文字开陈之际,必以古圣王嘉言善行,反复引谕,敷陈于前,若稗说常谈之为,易入而好闻,则盈耳充腹,浸灌涵陶,自然有观善之效,是亦为早谕之一道,而不有愈于终日深宫,徒昵妇寺者乎?窃伏想殿下身教之方,惟日益勤,提诲训掖,靡不用极,而微臣爱戴之诚,激仰于病里,不避僭猥,草草并进,惟圣明留意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当留意,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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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锡五未肃拜。左承旨南泰温。右承旨李日跻。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严庆遐奉命偕来。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瑴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儒式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周镇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郑玉、李燮元在外,掌令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重庚,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兵曹判书朴文秀,连日违召,尚不行公,本兵重务,一向久旷,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进贺兼谢恩使一行赴京时所把驿马,必须前期分定,可无未及之患,应把驿马三十九匹内,公洪道六匹,全罗道七匹,庆尚道十七匹,来六月二十日,京中逢点,江原道五匹,咸镜道四匹,来六月二十五日,直送安州逢点之意,各道监司处,知委,何如?传曰,允。

○同副承旨严庆遐状启,臣于当日未时量,伏奉史官沈瑴所传授手书及命召,驰往传宣于议政府领议政李光佐处,则以为,臣冒陈一疏,方俟大何,不意天日之明,特垂照察,至降御书批旨,开示渊衷,终以听我一谕为教,臣震惊宝墨之焜耀,肃瞻云汉之昭回,精神惝恍,一身无所处,徐定而三复,不觉泣涕之满襟,臣是何人,垂死之年,更邀异恩,乃至此也?伏念臣之本末,圣鉴之所已洞烛,臣复何辞而自陈?若夫君子小人之辨,只在于其心与行,可不劳而定也?然其避辞则曰泛论,今亦无可言者,惟是避辞所白地创言之三件罪名,国家尚未有以处之,身为大臣,果有此用事无状者,固宜昭暴罪状,显加常宪,俾为百僚戒,臣方澟蹙而俟重勘,固不敢拖及衷恳,而臣于国家,特寸心未灰耳。神气则耗败无馀地,虽欲更效尺寸,末由也。一退之外,更无他道,今日奔迸,虽因所遭罔极,而实是爰得臣所,作为撕捱,在国事,诚非可闷,虽蒙被大罪,尚安敢更扶虚壳,重涉京路,使大臣之体,坏尽无馀乎?承宣一日相守,尤增闷蹙,伏乞亟赐召还,俾得少安私心,命召辄烦,史官还授,尤为惶闷,而所不敢受留,不得不照前祗纳矣。臣受恩如天,奉承无路,瞻天陨结,不知所达云矣。臣以手书慰勉,若是勤挚,不可一向撕捱之意,再三敦劝,而大臣无转动之势,臣则仍为留在,缘由驰启为白卧乎事。传曰,手书既谕,卿何若此?右揆尚不行公,卿亦处乡郊,顾今国事,何待手谕?其他可答者亦有,而其将欲洞悉面谕,惟卿顾往日重卜时,其即偕入,听我一谕事,更为传谕,期与偕入。仍传于李重庚曰,此批答,遣史官传授于偕来承旨处,使之传谕。

○李周镇,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来五月朔颁料次,仓官进去于诸大臣家,请受禄牌,而领议政李光佐,时在果川铜雀村,大臣既在外邑,则禄牌例不得请受云,系是大臣禄俸,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输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以咸镜监司状启刑曹粘目,洪原前县监南益年,北青前府使金声发等,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南益年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而金声发,时在江原道横城地本家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吴绩兴手本,则时囚罪人安世泰,本以年老抱病之人,久处冷地,重得泄泻,度数无算,兼得咳嗽,腹部浮胀,时时昏迷,不省人事,气息淹淹,实有顷刻难保之境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以修撰吴遂采,副修撰尹光毅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周镇曰,往者撕捱,已涉过矣。莫重法讲,何时将开?事体道理,俱涉寒心,并只推,待开门更为牌招。

○李重庚启曰,即者,领议政李光佐,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司谏安相徽启曰,臣于台职,岂有一分可冒之势,而猥陈一疏,过蒙采纳,臣诚且惶且感,不敢更事撕捱,承命祗肃,粗伸分义,而日昨宪臣之避,缘臣疏语,其所立落,非臣冒当,故诣台自列,恭俟递斥,不意处置请出,天牌俨临,乃敢黾勉就职,而伏见大臣箚本,则以申维翰事,盛为之陈辨,请还其职,而至有传旨中付标之命,臣于是窃不胜讶叹也。噫,较量丰薄,避彼引此,诚一痼弊,如惠厅、地部之郞,或有草记仍任之规,而多由于厌避残邑,故朝家痛惩其习,已有甲禁之令,至于奉常佥正之草记仍任,曾所未闻,其人则虽微,事例则颠倒,故臣果论及前疏,得蒙允可,曾未数日,许其还职,一维翰之递否,有甚关系,而曲循请仍,已失令甲之意,昨罢今存,不顾销刻之嫌,大臣之不恤台言既如彼,殿下之轻视台阁又如此,臣恐自此以往,事关大臣则言官莫敢何论,是岂非忧叹之甚者乎?缘臣巽软,贻羞台阁,乃至于此,臣何可抗颜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李周镇启曰,司谏安相徽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正言韩亿增启曰,臣本情危病痼,无望供仕,矧玆言议之任,尤非蹲冒之地,再违严召,未蒙例勘,方切闷蹙之际,天牌又辱,不得不黾勉承诣,以为一肃恩命,少伸分义之计矣。才入禁门,遽见台批,则处分失宜,淑慝无辨,区区愚忱,不胜忧慨,敢陈草草数启,冀幸容直言而惩谗口矣。及承圣批,大失所图,乃以为今臣者,焉敢旧习为教?臣于是不任悚栗,继之以慨然也。未知殿下所谓旧习者,果何指耶?若以党习言之,则是有大不然者,夫挟私背公党同伐异之习,非特殿下恶之,亦臣之所不韪而深戒者也。至于邪正是非之别,即天理之当然,而人心之所不能无者,此岂可与各立门户,互相倾夺者,一例看也。今殿下深忧党比之弊,务为消融之道,意甚盛也。第于言议互争之际,不论公私是非之如何,一切以党习二字,挥斥而钳制之,至以臣之今日所论,亦归之党习之科,臣恐殿下于此,或未之深思,而有欠于扶正斥邪之道也。殿下试观之,一自去秋广谕之后,朝象果底和衷,而柄臣果已改心否乎?淬励无效,谗谀成习,反有甚于前日,而权势所在,人皆怵祸,仗马之无声久矣。今此金致垕之疏,实是朝阳之一凤,而殿下一闻巧言,遽加威谴,则身居言责者,其可无收还之请乎?至若成范锡闪弄巧舌,搏击正论,必欲售眩聪之计,则纠劾之论,断不可已。此果毫分近似于偏党之习耶?噫,臣虽无状,为臣事君之天,亦不至全泯,自从立身之初,常以朋比为戒,只于义理所关,间尝一有所论而已,则元无前套之可袭,有何旧习之足论哉?虽然,殿下乃以此责臣,至有极可骇也之教,此莫非臣之平日言行无素,不能见信之致,尚何颜面,仍冒台次乎?昨缘夜深,今始来避,所失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李周镇启曰,正言韩亿增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右议政宋寅明箚子,伏以臣,衰境危疾,苦难苏完,尚无以自力供职,且其病症,虽未知必可拘忌,而一家之内,病者相续,不能无畏慎之念,有不敢进身于禁近,今则干净有日,欲待此月之改,即为斋沐求对,而离违耿光,倏已月馀,恋结之怀,不能自胜。臣之无似,虽使无病行公,岂能有补于国事,而淹病又若此,庙堂簿书之末务,亦且一向旷废,病怀耿耿,如负大何,此际首辅,又复去朝,时艰溢目,仰成无人,忧念国事,益不知所出。昨日谏长避辞中搏击乃已等说,虽未知指意之何居,而或者以为,此乃权𦈜事云,然则关系臣身者也。臣于此不安甚矣。噫,𦈜于首揆,既非亲戚,又非门馆之私好,而其构臣情状,筵臣之所共斥,圣鉴之所洞烛,则此于首揆,有何一分干涉?今乃架凿为说,势位二字,必欲并臣而拶逼。此虽出于交乱之意,而在臣岂不困哉?臣愚不自量,上承奋发之圣志,下藉老成之宿谟,或冀有弥纶协辅之益,而人心难平,世道将乖,其构罪之一端,反因臣事,此臣所以惭愧骇怖,殆欲掩耳而无闻者也。病状既难强,情地又如是,有不可因仍蹲冒于匪据之地,冒入文字,亦甚惶恐。斋洁成箚,送置政府,俾留屡日后入呈,伏乞圣明,亟命递削臣相职,使私分获安而庙务无旷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往者微恙,庶几愈矣。顾今国事,其亦何谓?首揆遽处乡郊,卿不行公,可闷国事者,奚待其谕?箚中撕捱,不亦过乎?卿须安心勿辞,以济世道。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行都承旨郑锡五上疏,伏以臣之素患虚泄昏眩之症,转辗添加,已成沈痼,脾弱而食饮渐减,气虚而动作有妨,虽当炎节,犹着厚绵,居常懔懔,若不自保,闲司漫职,已难自力行公,至于夙夜之任,尤无以堪承,除命之下,未即祗肃,方此惶蹙之中。又自夜来,重得风感,头疼肌热,肢体如束,重以本症,乘时增剧,昏昏床席,殆不成人事,以此病状,实无束带趋朝之望。玆敢疾声呼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圣慈,特递臣职,俾得安意调息,以寻生路,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说书闵百行上疏,伏以臣顷犯违逋,罪至例罢,惶陨弥切,私分粗安,迺者,混入于恩叙之中,得参于嵩呼之班,区区延颈之忱,于此少伸,而不意除命遽下,复叨胄筵之职,臣衔恩畏义,宜即竭蹶趋谢。而第伏见前检阅李宗迪之疏,其所以讥诋臣凌藉臣者,殆不寻常,臣惭骇兢蹙,实有所不得自安者,盖臣于史剡,非但自知其万不近似,难进之义,较然有据,则前后爰辞,已暴情实,仰惟天鉴,庶几下烛,而惟彼移怒之言,汔不之止,今何可徒守泯默,不一陈辨乎?臣于昨冬被荐之初,适在乡曲,窃闻大臣援例之奏,出于筵席,而极其严截,继又李济远讥斥忙荐之说,入于臣耳。凡此二者,有一于此,被荐者之不敢冒没,固已判矣。所闻详略,有先后,故供对之辞,亦随而有先后,此事势实状之不得不然,而彼宗迪,犹且勒谓之一切扫去,创为新说,或以为宜先而反后,或以为忽彼而重此,讥骂济远之馀怒,亦复漫及于臣身,岂不可笑乎?林象元之同辞诋逼,亦不足与之呶呶也。假使臣,不顾大臣之筵奏,不恤荐事之有议,推聋妆哑,胡走冥行,毕竟狼狈,而无所据,则彼亦将谓何?噫,荣慕华选,臣亦不殊于人情之所同然,则顾何以自甘于引却退缩,转入于崎岖危迫而不知止也。祗以廉义最重,迷见有守,始不欲笼罩自欺,以贻清朝之羞,而亦岂料招猜于平白之地,惹斥于情外之来也?至若李济远之讥斥,是不几于责人之薄耶?念臣不幸,立身之初,吃得许多讥侮,自取无限颠沛,今于所叨之职,才分之不逮,姑不暇论,情势之危蹙,益难自恕,其何敢徒恃宠灵,抗颜冒进,以益无忌惮之诛乎?即于召牌之下,祗诣禁扃之外,露章自列,径归私次,伏乞天地父母,俯赐鉴烛,亟命镌削臣新授之职,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无任惶怖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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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锡五未肃拜。左承旨南泰温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同副承旨严庆遐奉命偕来。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瑴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儒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重庚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郑玉、李燮元在外,掌令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兴庆,提调臣宋真明,左副承旨臣李重庚启曰,日候渐热,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与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安宁,予则无事矣。

○李重庚启曰,兵曹判书朴文秀,一向违牌,终不行公,其在事体,诚极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刑曹判书尹阳来,除拜屡日,尚不出肃,词讼重地,不可久旷,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鹤城君楡,以新番骑兵点考坐起事,外兵曹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温启曰,右承旨李日跻,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周镇,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阙直,事甚未安。而司书郑俊一受由,由限未过,兼司书吴遂采,以本职违牌,说书闵百行陈疏入启,兼说书未差,他无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说书闵百行,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鍼医田东里移差议药同参代,前引仪金凤鸣,术业精明,以此人差下,令该曹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沈瑴书启曰,臣敬奉命召,驰往于果川铜雀村领议政李光佐所住处,传授则以为,命召,又伏蒙史官还授,而实无奉留之道,将不得不如前祗纳,悚澟之极,不省所措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同副承旨严庆遐状启,臣于当日二更量,伏奉史官沈瑴所传授批旨,即往传谕于议政府领议政李光佐处则以为,千万意表,恩谕复降宣,祗自感泣无涯。而昨今台臣之启辞避辞,声罪至为狼藉,权猾柄国,朝暮岌嶪等语,实无异于急书,方此席稿危凛,只俟金木之遄加,更何敢以疏启烦达?祗奉恩言,仰对无路,瞻天陨塞,寸心靡所处云矣。臣以昨日手书,开释出常,今此批旨,慰勉亦挚,其在奉承之道,宜有转动之意,缕缕敦勉,而大臣,以台臣启避中措语,方在席稿俟罪中,去就之节,不敢更论是如为白卧乎所,臣则姑为仍留,缘由驰启为白卧乎事是良厼,诠次善启向教是事。传曰,金致垕之甘心旧习,放恣无严,可胜道哉?此等不逞之语,何足挂齿?卿须体前旨,安心勿待命,即为偕入事,更为传谕。

○以同副承旨严庆遐状启,传于南泰温曰,此批答,遣史官传授于偕来承旨处,使之传谕。

○李重庚启曰,即者,领议政李光佐,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编修官禹世准书启,臣敬奉命召,驰往于果川铜雀村领议政李光佐所住处,传授则以为,命召,又伏蒙遣史官还授,而顾此荒野俟罪之日,实无祗受奉留之道,又将不免以录事秪纳,惶陨穷蹙,罔知所达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江华府留守尹容上疏,伏以臣情地难安之外,疾病又苦,罪积瘝旷,理宜引免,猥上辞本,毕暴情恳,而及承圣批,不惟不赐恩许,至以调理察职为教,臣诚惶陨感激,继以闷郁,莫省所以自措也。念臣多病早衰,癃残朽钝,无望陈力,亦已久矣。此实圣鉴之所尝俯烛,则顾何敢更烦缕陈,而目下病情,祟在风痰,岛中水土,又不服习,而四面环海之地,风雾常多,半生抱疴之质,感伤尤易,脾土损败,呕泄发作,顽痰凝滞,肢体麻疼,而最是右臂不仁之症,日甚一日,临饭而不能举匙,理发而不能把梳,动作须人,便同尸居,方当盛炎而尚袭暖绵,多施艾灼而深居密室,不得临民而听事者,几近一月,而转益沈痼,杳无差歇之望,保障重地,非臣养病之坊,而徒费廪饩,专抛职事,私心愧悚,已不须言,而揆以公体,亦何可一任虚带,不早处分乎?每以丑陋之病状,辄溷天听,极知猥越,而臣若严畏泯默,不敢自陈,因仍冒据,苟度时日,则其于公私之交病,何哉?玆不得不冒万死更沥肝血,疾声呼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曲加怜察,亟命镌递臣所带职名,毋致重务之久旷,而俾臣亦得入京医治,以寻生路,不胜幸甚,臣无任瞻天望云涕泣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居留重任,卿其勿辞察任。

○校理李鼎辅上疏,伏以臣屡违召命,自速吏对,久淹牢狴,恭俟重勘,此际得闻老母,宿病沈绵之中,兼得毒痁,症情十分危恶,真元日就澌陷,懔懔有朝夕之忧。而臣滞囚多日,躬护路绝,五内薰灼,殆发狂疾,幸荷慈覆之仁,特降放释之命,圆扉才出,召牌狎至,惶陨感激,罔知攸措。其在分义,固当趋谢,而即今母病,转益危笃,归家省视,一刻为急,区区情势,亦有所不暇言者,玆从阙外,投章径退,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谅臣煎迫情私,特罢臣所带职名,俾得专意救护,千万至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去正月初四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政院知悉事传教中下端,卿心伤者也。下虽若此,法只行于小官,其曰纲纪,亦能励时处置乡暗之台臣,犹欲置于重典,挟他倍蓰之大僚,若无闻焉,其曰奚谓四十五字及不可不下严字,还入删去,本传教,载于正月初四日筵说

○戊午四月二十五日巳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都提调金兴庆,提调宋真明,左副承旨李重庚,假注书朴玶,记注官朴成玉,记注官金道元,医官许信、玄起鹏、金寿煃、许錭、金世选入侍。兴庆进伏曰,近来日候渐热,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兴庆曰,水剌及寝睡亦何如?上曰,比向时差胜矣。真明曰,闻古人之言,去去戊午年及去戊午年,皆热甚,比他年颇热云,今年亦戊午年也。今虽不至盛热,而恐将有热甚之虑矣。上曰,今则姑不至于甚热矣。兴庆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向安宁矣。兴庆曰,王世子气候,何如?近则日气颇热,不瑕有游于外庭之患耶?真明曰,暑节衣服必薄,而恐伤于受风矣。慎之,何如?上曰,向日侍讲院官员,亦要频频接见,而姑未为之矣。近则比前显胜而好过矣。兴庆曰,近来久未入诊,故今日臣等,与诸御医请诊矣。上曰,久不入诊,故为之,而别无可诊之事,自首医至金寿煃,入诊,可也。许信、玄起鹏、金寿煃,以次诊毕。兴庆曰,医未必尽晓医理,而虽位卑医官,亦不可不知脉候之如何?使之尽为入诊,何如?上曰,依为之。许錭、金世选,亦以次诊毕后。许信等伏达曰,脉度左三分,本来微沈,而今则似有微数之候,右三分寸关脉,大抵多滑,而今则颇大,当暑月火盛之时,故似然矣。兴庆曰,朝水剌,其已进御乎?上曰,然矣。兴庆曰,然则脉候之数,固无足怪矣。向日丸剂,以敕行相值,不为进御云,今则其已进御乎?上曰,方为进御矣。兴庆曰,汤剂,何以为之乎?生脉散已为剂置,趁此未及盛烈之时,预为进御,以为清肺之地,何如?上曰,安用汤剂,次对久未为之,故今日入诊,亦欲代次对为之矣。真明曰,生脉散,勿以汤药,而以茶饮进御,似好矣。上曰,然则依前方剂入乎?许信等曰,前方中,半夏、橘红各一钱,加入则好矣。上曰,依为之。真明曰,然则自今日限五贴剂入,何如?上曰,依为之。重庚曰,今日次对不为,则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时无留公事,故不得入侍之意,敢达矣。上曰,此则然矣。而玉堂长空矣。如此而法讲,安有为之之日乎?重庚曰,非特玉堂,院僚亦甚不备,同副承旨严庆遐,以领议政偕来事,奉命在外,右承旨李日跻,有身病不得行公,都承旨郑锡五,尚不出肃,他无变通之道,何以为之乎?上曰,右承旨李日跻,今姑改差,都承旨郑锡五则既已承批,牌招察任,可也。重庚曰,玉堂不为行公,故方在禁推中,而其中李鼎辅,母病甚重云,宜有分拣之道矣。上曰,日事违牌,故欲为久囚矣。然则不可班驳于其间,并付过放送,仍即牌招,可也。并抄出榻教诸臣欲出之际,上曰,承旨进来。重庚进伏。上曰,本兵久旷,而儒臣之疏,业谕其过矣。其可一向呈辞乎?兵判牌招察任,可也。出榻教遂退出。

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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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锡五呈辞受由。左承旨南泰温坐直。右承旨李重庚坐直。左副承旨李周镇。右副承旨李益炡未肃拜。同副承旨严庆遐奉命偕来。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瑴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儒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重庚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郑玉、李燮元在外,掌令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周镇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李重庚启曰,兵曹判书朴文秀,昨日特教之下,终不膺命,其在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刑曹判书尹阳来,昨违召命,今日又不出肃,狱囚积滞,委属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赵显命,参判洪铉辅,参议郑羽良,俱以病不来,不得开政云,判书、参判、参议,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显命,牌不进,参判洪铉辅进,参议郑羽良,牌不进,左副承旨李重庚进。兵批,判书朴文秀病,参判洪尚宾被论,参议郑必宁病,参知吴瑗进,左副承旨李重庚进。

○吏批启曰,判书赵显命,参议郑羽良,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以李益炡为右副承旨,金坛为掌令,赵远命为工曹参判,金镇商为大司成,洪重征为掌乐正,李鼎辅为兼东学教授,徐宗集为济用判官,承文著作南德老单付,南鹤贞为兴阳监牧官,副护军李日跻、朴璲,司直吴彦胄,副司果金凤鸣单付。

○以吏曹参议郑羽良,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重庚曰,推考传旨捧入。

○南泰温,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领议政李光佐,来五月朔禄俸,输送于果川铜雀村所住处则以为,意外五月朔禄俸,有令仓官输送之命,顾臣所遭叵测,方俟大何,禄俸辞受,有不敢论,虽奉恩命,末由祗承,伏地惶恐,不知所达云,禄俸不为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传于南泰温曰,貂皮四百令,下尚方,疋段四十八匹,下该曹。

○以校理李德重,副校理沈星镇、金光世,修撰赵明履、吴遂采,副修撰南泰良、尹光毅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温曰,并禁推传旨捧入。

○李周镇,以禁卫营言启曰,来五月当十二番后部右司属庆尚右道三哨,左道二哨,合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二名,七番海西别骁卫四十六名,步军标下一名,已为点阅整齐。来五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将官马步军兵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各军门外中日没技人启禀给熟马帖事,曾有定夺矣。今四月二十五日,下番军兵赏中日时,领军把摠李春馨,骑刍五中没技,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属海西二番别马队五十名,标下军一名,已为逢点整齐矣。来五月初一日,与东营入直一番别马队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下番别马队、别破阵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重庚启曰,即者,领议政李光佐,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同副承旨严庆遐状启,臣于当日未时量,祗奉史官李昌儒所传授批旨,驰往传谕于议政府领议政李光佐处则以为,臣自闻台启罔极之言,不敢复以疏启仰对之意,哀吁于承宣附奏之中矣。即又伏蒙特降恩谕,辞旨转益隆挚,臣九顿祗奉,血涕横集,而顾念所遭之危怖惨怛,又不翅金致垕疏避而已。人臣得此罪名,尚安敢苟全视息,况可以猥烦文字,论进退当否,以重无严之诛哉?只自席稿懔栗,不知所云云矣。臣以前后批旨中辞意,再三敦勉,而大臣无变动祗承之望,臣则仍留,缘由驰启为白卧乎事是良尔,诠次善启向教是事,传曰,业已下教,此适中小谗之计,卿何不谅?其欲下教者,非特为卿,而右揆亦不行公,其尚泯默矣。金致垕之无谓,奚特国人共知?虽心尚旧习者,稍有心者,岂忍曰是?若是相持,于国体何,于世道何?卿须体此至意,安心勿待命,其即偕入,听我洞谕事,更为传谕。

○以同副承旨严庆遐状启,传于李重庚曰,批答,使史官传于偕来承旨传谕,命召,使批答持去史官传授。

○假注书沈瑴书启,臣敬奉命召,驰往于果川铜雀村领议政李光佐所住处传授则以为,命召还授,今至六次,辄烦史官远临,惶蹙之极,罔知所措。第念此非席稿待罪中所敢暂时奉留,将不得不更为照前祗纳,只自一倍惶懔,惟冀速就重勘,得以少安私心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右副承旨李益炡上疏,伏以臣出身未久,官爵无渐,前后人言,迭发交抨,臣方蛰伏,以为自靖之计矣。不意银台新除之命,忽下于经年置散之馀,臣诚惊惶,罔知所措。苟使臣,徒恃宠灵,冒没出脚,则人将以忘廉冒耻议之,臣虽无状,宁忍为此,今于召牌之下,不敢坐违,谨此随诣阙外,而情地兢危,无计趋命,伏乞圣明,亟递臣职,俾靖私义,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行吏曹判书赵显命上疏,伏以臣,昨滞郊庐,县道封章,略陈微悃,乞解所带铨衡将符,及承圣批,不赐允可,督令从速上来,臣感激惶恐,义不敢迟淹,强策病躯,扶曳入城,而见今病情,越添于劳动之馀,叫痛昏涔,欲起还仆,无由入肃天墀,以伸反面之礼,臣罪至此,尤无所逃死矣。且臣得见前大司谏金致垕疏本,英雄手段之说,盖指臣昨秋筵奏,而至以为导谀之习,臣看来不胜瞿然,继之以一笑也。夫奏御宜慎,责人宜审,如谏长者,何其听言之谎而出言之粗也?昨秋处分后,臣最初登筵,略陈规勉之意,其言以为,日前过举,殿下即祚后所未有者,群下孰不忧叹乎?然因此人心悚惕之会,有以奋发砥砺,消融保合,以成建极之化,则不害为英雄豪杰之主,如其不然,则恐终归于危乱而后已,区区之意,盖欲存戒于既往,而加勉于日后而已。岂有他哉?其时儒臣听莹,有所驳难,臣更以本意申奏,圣上亦以为然矣。委折大槪如斯,起注之书,可按覆也。言有上下之脉络,意有毕竟之归结,而截去头尾,单提一句,勒断其是非,则子孟子,亦不免为货色导谀之人耶?骂人者虽快,见骂者甚闷,臣谓谏长,更宜加勉于悖出之戒也。虽然,臣既被其斥,理难抗颜仍冒于职次,伏乞亟命递解臣所带本兼诸任,以幸公私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金致垕之乘其职逞旧习,极可骇也。何足介意?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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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锡五呈辞受由。左承旨南泰温。右承旨李重庚。左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右副承旨李益炡坐直。同副承旨严庆遐奉命偕来。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㲄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儒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益炡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郑玉、李燮元在外,掌令金坛未肃拜,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重庚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而常参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兵曹判书朴文秀,一向违牌,无意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南泰温启曰,左副承旨李周镇,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益炡启曰,刑曹判书尹阳来,连日违牌,尚不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司谏安相徽,正言韩亿增,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俱甚未安,掌令金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周镇,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二军色骑步布捧上上下规式,成节目以入之意,顷已筵禀矣。今才磨炼,别单书入,依此永久遵行,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领议政李光佐,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同副承旨严庆遐状启,臣于本月二十六日初更量,伏受史官李昌儒所传授批旨,即往传宣于议政府领议政李光佐处则以为,臣遭覆载间所不忍闻见震惊惨怛之冤诬,顾念事体,不敢以一言自辨,惟日夜叩心痛泣而已。恩纶复荐降,勉谕切至,俾臣入听洞谕,恩逾再生,感铭髓骨,每一承读,泪辄成血,而第伏念金致垕之避,白地诬以三件事者,尚未蒙严究虚实,明定臣情罪,然在今日,此有未暇论者,若乃韩亿增,目臣以权猾柄国,朝暮岌嶪,使其言毫发近似,国家危在呼吸,臣虽阖族湛灭,未足以塞其罪,其在国体,痛辨其然否,尤不可一刻迟缓,虽圣度宽假,曲赐恩庇,臣岂忍一日冒此罪名,晏然自齿于人类,国家亦岂容使臣一日冒此罪名,而趋召听谕于朝著乎?揆以事理,实不如此,玆不得不冒死一陈之,只伏乞亟反承宣,即下臣于有司之严问,少辩其所被之诬虚实真伪,臣虽当日溘然,更无所恨,抑塞悲泣,不知所达云矣。圣批之慰勉愈挚,而大臣之引罪愈恳,有非臣区区言语所可回是白乎旀,臣则姑为仍留,缘由驰启为白卧乎事是良旀,诠次善启向教是事。传曰,宜体前批(宜体前批)),安心入来,一听面谕之意,更为传谕,期与偕入。

○以同副承旨严庆遐状启,传于李益炡曰,此批答,遣史官传授于偕来承旨处,使之传谕。

○假注书李昌儒书启,臣敬奉命召,驰往于果川铜雀村议政府领议政李光佐所住处传授则以为,命召每烦史官下授,罔知所措。而席稿俟罪之日,不敢暂时奉留,又将祗纳,只自一倍澟栗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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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锡五未肃拜。左承旨南泰温。右承旨李重庚坐直。左副承旨李周镇。右副承旨李益炡坐直。同副承旨严庆遐奉命偕来。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㲄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儒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益炡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郑玉、李燮元在外,掌令金坛,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兵曹判书朴文秀,连日违牌,尚不膺命,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刑曹判书尹阳来,连日违召,尚不出肃,事体极为未安,词讼剧地,不宜久旷,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启曰,校理李鼎辅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都承旨郑锡五三度呈辞,传于李重庚曰,给之。

○李益炡,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领议政李光佐来五月朔禄俸,更令仓官输送于铜雀村所住处则以为,禄俸有更令仓官输送之命,顾臣方在席稿俟罪之中,何敢论常禄辞受乎?末由祗奉恩命,只自惶凛罔措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兼司仆将具善行呈状内,明日入直受点,而自再昨,重得寒疾,症情十分危恶,方在苦剧之中,以此病状,势难入直云。不得已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益炡曰,前修撰金尚重,前校理洪昌汉,并牌招来待。

○李益炡启曰,前修撰金尚重,前校理洪昌汉,承牌来待矣。

○传曰,各道守令相避书入。

○传于李益炡曰,金尚重、洪昌汉引见。

○李益炡启曰,即者,议政府领议政李光佐,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假注书沈㲄书启,臣敬奉命召,驰往于果川铜雀村领议政李光佐所住处传授则以为,命召史官临授,已至八次,万万惶恐,或有姑为奉留,以待递职后,自底收还之例,而在臣今日情地,则席稿危凛,此亦有不敢者,不得不将复祗纳,只自穷蹙之极,罔知所措处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以咸镜监司徐宗玉上疏,传于李益炡曰,不为禀处,以许施批下,故不为启下,分付备局。

○咸镜监司徐宗玉上疏,伏以臣疾病沈痼,宁有一分陈力之望,而沥血控吁,终未蒙恩解,则分义是惧,不敢复言病也。六镇赈事,御史既主管而监董,非臣往来所可轻重,而但念巡宣抚绥,又是臣职分之不可已,故差待移转之毕,力疾发巡之意,前已驰启矣。临发疾作,调治数日,始乃起程,七、八日仅到磨天岭下,筋力澌尽,更无馀地,而犹且收拾休歇,发向前路,忽于左胁间,顽痰纠结,其痛如刺,手脚战掉,头目昏眩,掷地而仆,良久乃甦,连灌参茶,扶接命脉,亦已数日,而无少减也。寄寓客馆,将摄无路,不得已寸寸担还,渐近私次,略构短疏,仰首哀呼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俯怜垂死之喘,速解职务,仍治旷巡之罪,以砺群工,不胜幸甚。臣于目前民事,有系紧急,兼此附陈,还上折半之令,前后至严,而至于本道,则恐不可一例胶守也。尤甚设赈外,南北郡县,只十四邑,而前后划出移转,多至五万石,其他料理换贸而入送六镇者,又不可殚纪,故公私储蓄,荡然如洗,正当农殷之节,乏种乏粮,而不能自力者,在在皆然,虽使各邑,倾库尽分,犹患其不足,而朝令之下,变通无路,民情之遑急,殆甚于六镇,臣已以此意,论报备局,则备局姑令知数更报,惟此南北二千馀里之间,簿书期会,动经数朔,若待知数而处之,则已无及矣。臣意各样米,折半留库中,又就折半而加分,皮谷之类,既是晩耕之种,而过夏则便成尘土,姑令尽分,以救沃焦之急,恐合事宜,亟令庙堂禀处焉。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本道事势,非他道之比,其令备局,即为参酌许施,卿其勿辞察任。

○礼曹判书尹惠教上疏,伏以臣素患风痰之疾,转入难医,或冀责效于浴温,猥彻长单,得蒙恩暇,天地生成之泽,感祝罔涯,方将束装登程,本病之外,添得便血之症,失血无算,真元虚脱,贴身床席,已至累日,姑欲更加调治,俟间就道,而再明常参,朝廷之重仪也。礼宜不敢阙者,自揣危喘,决难蠢动进参,揆以分义,极涉悚惶,抑臣有情实之未暴者,日昨谏长,提论本曹草记事,旨意深紧,至以大臣再招礼吏,使之草记为言,有若臣为大臣所指使者然,此则大非实状也。当初委折,已悉于前疏,臣之本情,庶蒙鉴烛,今不敢复赘,而大臣之元无干涉,一曹堂郞之所共知也。既无招吏之事,则臣未知孰使之而孰从之耶?若以一番草记,欲为臣罪,则固不足多辨,乃以使之二字,勒加于事实之外,诚如其言,臣真不免为疲劣底人,士夫相敬之道,岂若是耶?此虽出于彼此疑阻之致,廉义所关,不可泯默仍冒于职次,玆敢据实仰吁,伏乞圣慈,俯加照察,亟命并递臣本兼诸职,俾得任便将息,少延残喘,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此何足撕捱?卿其勿辞行公。

○校理李鼎辅上疏,伏以臣得蒙恩暇,省护病母,感激鸿私,陨结是期,玆因由限已过,召牌又降,臣非木石,其在分义,岂无变动之心?而第念臣母,年已望八,素婴沈痾,呻顿床席,恒无宁日,气力之衰耗,无复馀地,而自遘毒痁以来,尤无一分枝梧之势,寒热镇日交攻,真元渐就澌铄,顽痰痞塞,呼吸不通,膈火升降,时时昏沈,寝啖全废,气息凛缀,首尾数旬,危症叠出,药饵罔效,医技路穷,臣方左右扶将,煎泣度日,目下情理,晷刻难离,奔趋供职,非所暇论,复事烦渎,极涉猥越,而严召之下,义不敢坐违,玆拟冒死仰吁于孝理之下,及到阙下,急报踵至,五内迷错,不能按住,略陈短章,遄归私次,臣罪至此,万殒难赎,伏乞圣慈,俯谅臣恳迫之情,特罢臣所带之职,俾得专意救护,千万至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戊午四月二十八日酉时,上御熙政堂。前修撰金尚重,前校理洪昌汉来待,引见入侍时,右副承旨李益炡,前修撰金尚重,前校理洪昌汉,假注书朴玶,记注官朴成玉,记注官金道元入侍。上曰,进来。尚重、昌汉皆进伏。上命授封书曰,凡事太约则未免草草,太繁则难于精要矣。闻政院,亦有循例节目,而亦涉繁多,故撮其紧要者授之,依前例为之,而封书内事则各别申饬,可也。尚重曰,臣虽未见封书中事,而以政院节目见之,抽栍外则不为举论矣。沿路所闻之事,如有可达者,则何以为之乎?上曰,虽非封书内事,守令之治绩最著,赃污尤甚者,则勿拘抽栍,详察启达,可也。昌汉曰,臣虽未见封书中事,而圣教如此,敢不殚竭鲁钝,仰体至意。上曰,近来大臣引入次对,久未为之,庙堂之上,民情杳然,如是而遐远之民,将何以聊赖乎?御史虽无目下之效,而一番经过之后,则亦不无所益矣。例自政院,传给封书,而今此亲授,意有在焉。宜体此意,勉为之,可也。尚重曰,臣才分鲁钝,本不合于奉命,而圣教至此,固当竭力尽心矣。上曰,民事有可达者则达之,道内人才之可用者,亦访问而达之,可也。昌汉曰,近来人才荐,毋论御史藩臣所荐,及下铨曹,徒归文具,专不举论,事甚慨然矣。然臣等下去后,如有所闻,则敢不荐达。尚重曰,臣素无知人之鉴,何敢以荐人自任,而圣教至此,敢不仰体,而但近来荐人之事,每归文具,至如赃污之类,御史一从所闻启达,而一番就理之后,每归清脱,臣尝慨然矣。上曰,近来守令之要誉,便成痼弊,贪吏之害,虽及于一时,而既递之后,则犹可救也。要誉之吏,其害尤有甚焉,此亦不可不廉察也。中官仍以赐物授之,遂退出。

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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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锡五。左承旨南泰温坐直。右承旨李重庚。左副承旨李周镇坐直。右副承旨李益炡。同副承旨严庆遐奉命偕来。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㲄朴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昌儒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杨州牧使申晩。

○李周镇启曰,玉堂既已备员,明日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頉禀。传曰,知道。

○李益炡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郑玉、李燮元在外,掌令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刑曹判书尹阳来,连日违牌,尚不出肃,其在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周镇启曰,兵曹判书朴文秀,连日违召,尚不行公,其在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领议政李光佐,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两驿骑马四十匹内,昨日听传教出去之行,骑马四匹,已为入把出去矣。今若不时,或有诸处出使立马之命,则馀存马匹中,除病伤及致毙之数,实无推移之道,依前例京畿驿马四匹,限回还间,补把本曹之意,本道监司处分付,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周镇曰,庆尚右兵使赵东渐,持公事入侍时,同为入侍。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显命,牌不进,参判洪铉辅进,参议郑羽良进,左副承旨李周镇进。兵批,判书朴文秀病,参判洪尚宾被论,参议郑必宁病,参知吴瑗进,左副承旨李周镇进。

○以闵瑗为掌令,尹得征为司成,尹烒为丹城县监。

○兵批承旨启曰,判书不参政,时无送西,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李昌儒书启,臣敬奉命召,驰往于果川铜雀村领议政李光佐所住处传授则以为,命召,伏蒙更遣史官还授,惶凛穷蹙,一身靡所措处,顾念受留待递,则终有所不敢,明日又将祗纳,只俟威命之遄降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西平君桡上疏,伏以臣之素患脚病,即圣上之所俯怜,而通朝之所共知也。十年癃痼,行步蹒跚,动辄扶策,虽户庭之间,不能自运,间值公会,不敢言病,时或强起趋参,而左右扶腋,拜跪须人,傍观者莫不为之代悯矣。又自数日以来,挟感重发,寒痰流注,筋骸挛缩,痛若攒鍼,不能屈伸,杂试焫熨,少无分效,此际以臣差明日常参时别云剑之任,顾今痛势,十分危恶,万无自力趋承之望,病里惶悚,措躬无地,玆不得不倩人构疏,疾声仰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明,俯垂谅察,将臣所差云剑之任,亟赐变通,俾得安意调息,以寻生路,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自有预差,卿其勿辞,调理焉。

○黄海监司尹得和上疏,伏以臣赋性羸弱,累触危疾,肌肉浑脱,形骸徒存,居常凛凛,若不保朝夕之状,通朝之所共知,而圣明亦尝俯烛者,始有玆藩之命也。新自湖南归,病未苏健,实无更承之望,而辞未获许,力疾强赴,乃由于不得已也。非昔疾今愈而然也。冲寒原隰,受伤偏深,宿疾益剧,拥衾呻楚之日多,而开户临事之时少矣。春初重患时感,寒痰作梗,凝结胸膈,粥饮近口,呕吐辄发,寝睡全失,寒热交攻,源委益痼于乍减乍加之际,真元日削于不知不觉之中,减才一分,旋加十层,非不知及时陈章,乞解重务,而客使联翩,不暇推移,駄此危苦之疾,驱驰前后之敕,颠仆道路,几危仅甦者数,而及随后敕,行到金川,病势越添,委顿客馆,昏昏莫省,而回敕遽下,强策前驱,仅仅了当,担舁还营,凡百症样,朝夕嬗变,左边战掉,肢节挛曲,此与一时感伤之症有异,而累月弥留,脏胃积毁,风痰用事,添而又添,至于此境,一身死生,固不足论,而其于一道之重寄,何哉?臣本无似,遭遇圣明,滥蒙鸿私,历敭内外,罔非逾分,日夜耿耿,欲报圣恩之万一者,徒在于殚竭心膂,死而后已,而受命西来,岁仅半强,寸悃未效,病缠膏肓,三旬僵卧,百务瘝旷,一日未递,增一日之罪,二日未递,增二日之罪,惶悯之极,宁欲无吪,顾此贱疾,如可以时月责效,复起有望,则臣虽无状,岂敢孤负报效之初心,罔念委寄之盛意,遽为丐免自便之计哉?伏乞天地父母,察臣病状之已无馀地,谅臣危恳之非出例让,速赐处分,特许递改,俾许多公务,无至久旷,一缕残喘,得被生成,则公私两幸,始终皆恩,臣不胜沥血哀吁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任。

○刑曹判书尹阳来上疏,伏以臣,七朔郊畿,一味淹病,痢变为泄,渐就沈笃,废食委顿,无计起动,前后屡奉重推促来之命,而久未趋承旨,诚以此也。顷于邦庆之日,区区欢抃之忱,不敢退伏,忍死担舁,入参贺班,劳动之馀,诸症倍加,落席昏缀,顿无生意。盖臣厌食之症,已成难医之病,或剧或歇,四年于玆,而自昨岁八月毒痢以后,比前尤重,一匙一饮,专不知味,如呑沙砾。又不消下,胸腹胀痞,不能俯屈,精神昏愦,若坠烟雾,杜户闭睫,昼夜颓睡,昧多惺少,作一僵尸,水谷为命之身,一日所呑,不过勺合,其将何恃而扶接得活耶?即今症形,有加无减,而重以膈火上升,头目晕转,胃气下陷,泄泻频数,喉焦涎胶,酬酢言语,不能出声,四体无骨,房闼溷厕,亦难运步,医药技穷,束手待尽,顾此危缀之状,虽闲司漫职,犹难束带就列。况此秋曹剧地,其何能阅文簿而听词讼哉?喉司不谅,镇日请牌,每一违召,惶闷欲死,而辞疏视以例套,尚未得上彻,缕命喘喘而不能吁哀于君父,鸣号恳恳而不能见怜于同朝,情势到此,宁不穷隘?臣虽无似,亦有人心,何敢饰辞托疾,以自陷于孤恩昧分之诛哉?伏乞天地父母,特怜臣病状之万分危笃,亟许递臣职名,仍勘臣违慢之罪,以肃朝纲,使之安意调将,以寻生路,千万幸甚。臣无任伏枕席稿泣血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所陈恙,极涉过矣。秋曹剧务,岂可旷职,卿勿复辞,其即行公。

○戊午四月二十九日申时,上御熙政堂。诸承旨持公事,庆尚右兵使赵东渐同为入侍时,左承旨南泰温,右承旨李重庚,左副承旨李周镇,右副承旨李益炡,庆尚右兵使赵东渐,假注书朴玶,记注官朴成玉,记注官金道元入侍。诸臣以次进伏。上曰,下直阃帅,先为进来。东渐进伏。上曰,有所怀乎?东渐曰,小臣,凡事未尝久任,而岭右戎务,亦难遥揣,姑无可达之事矣。上曰,宣谕。益炡读宣谕。周镇曰,密匣当自此修给乎?上曰,依为之。周镇曰,然则密匣下之后可以修之矣。上曰,依为之。中官奉密匣樻,置于前,周镇出第十六符,取右一只。盛皮囊曰,谕书,亦于此安宝乎?上曰,依为之。周镇曰,注书出去,召尚瑞院官员入来,玶出往召入尚瑞直长许槃,即为安宝以授。上曰,兵使先退,可也。东渐欲出之际。上曰,有赐物矣。俄而中官,以弓矢及腊药封授之,东渐仍为先退。上曰,诣阁后到来公事,几许耶?周镇曰,六张矣。重庚持公事进伏曰,此则公洪道假都事状启,而以工曹参议尹东洙病重上去不得事矣。上曰,书之。其勿过辞,即速上来事,回谕。重庚曰,此则皆继后文书矣。上曰,某某人结语,读之,可也。重庚读毕。上曰,皆上之。重庚曰,文书皆踏启字后,当书判付矣。上曰,依为之。益炡持上疏进伏曰,此则黄海监司尹得和辞职上疏矣。上曰,读之。益炡读之。上曰,书之,。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任。益炡曰,此则刑曹判书尹阳来上疏矣。上曰,读之。益炡读之。上曰,其病何如云耶?泰温曰,闻有实病云,而忠州省鞫罪人,自秋曹移送禁府后,可以设鞫,而以秋判之不为行公,故不得举行,其疏亦不当捧入,而一番承批之后,则或可行公,故玆以捧入矣。上曰,书之。省疏具悉。其所陈恙,极涉过矣。秋曹剧务,岂可旷职?卿勿复辞,其即行公。重庚曰,明日常参时,吏曹判书赵显命,兵曹判书朴文秀,礼曹判书尹惠教,皆不入参,以次官举行,事体未安矣。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上曰,依为之。重庚曰,工曹则判书朴师洙在外,参判赵远命,尚不出肃,赵远命亦为牌招,何如?上曰,依为之。并出榻教上曰,书批,承旨又书之。益炡书之。传曰,秋曹剧务,岂可旷职?判书批下,待开门牌招察任,参判亦不行公云,亦为牌招。上曰,又书之。传曰,本兵重务,岂可暂旷?往者儒臣所达,其涉过矣。既已下教,无他深意,则顷者特招之后,尚不行公,此何分义?从重推考,待开门牌招察任。上曰,俄者,尚瑞院官员谁耶?泰温曰,许采之弟许槃矣。上曰,又书之。传曰,捕厅窥捕之稽缓,莫若近日,而特教之下,月将更矣。而尚无皂白,极涉寒心,左右捕将,并从重推考,从事官并汰去,各别申饬。上曰,兵房又达之,周镇持公事进伏曰,此则习阵頉禀单子矣。上曰,上之。周镇曰,此则公洪监司李普赫状启矣。上曰,上之。周镇曰,此则庆尚左水使李景喆状启矣。上曰,上之。周镇曰,此则统制使具圣益状启矣。上曰,上之。周镇曰,此则庆尚监司兪拓基状启矣。上曰,上之。上曰,小单子上之。周镇曰,此则摠管替番事矣。上曰,书之。传曰,都摠府摠管牌招草记入之矣。以摠管不得请牌,已有定夺,而政院何以捧入乎?草记勿施之意,分付。周镇曰,今者有摠府草记还给之命矣。臣等诚有不察之失,极为惶恐,而即伏见摠府省记,则副摠管李春跻,入来替直,病势如不大段,则固当循例替直,而致有此草记请牌之举,事体未安。入直摠管海运君梿及副摠管李春跻,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泰温曰,明日常参,莫重盛仪,而都承旨郑锡五,既有呈辞还给之命,而尚不出肃,同副承旨严庆遐,以领议政偕来事,奉命在外,院僚不备,事甚苟简矣。上曰,都承旨郑锡五,以向时事撕捱乎?泰温曰,闻有实病云,而既已调理,则何可不为入参乎?上曰,书之。泰温书之。传曰,都承旨郑锡五,给三度之后,今日亦不入谢,即为牌招察任。上曰,又书之。传曰,掌令有阙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其即牌招察任。泰温曰,同副承旨严庆遐,亦使之入参乎?上曰,同副则虽无之,亦有为之之例,勿为招来,可也。上曰,又书之。传曰,儒臣济济,莫若近日,而每于差除,违牌为事,其在分义,极涉寒心,往事撕捱,亦极过中,若此而何时开讲?复命禁推者,欲树纪纲,而申饬已行,禁推儒臣,并付过放送,即为牌招察任。上曰,又书之。传曰,世道之寒心,党习之无君,岂有若于近世乎?金致垕明其挟杂之律,泰彦犹可逭也。致垕焉敢逭耶?抑其次也。不可以批旨诲谕者,故润上款,一欲询问者,盖此也。前批岂不云乎?其他暗地挟杂,欲为构捏之状,予虽不悟,稍有识者,一览判然,卿何介意。噫,卿之往者见诬于甘心者,彼遏于扳间者,其几何?此则既付混沌,其不更谕,今致垕,不过满腔党心,不有其君,乘其职名,甘心放恣者,昔既洒矣。今何污焉?往既洞知,何复撕捱?噫,权臣用事,自有暗君,果若致垕,于卿何可撕捱乎?且前批亦谕,卿若以其疏无伦之说撕捱,将以予为何若君?若以其辞,乱说撕捱,亦将谓予于何君,卿若惟此,自当悟矣。今闻常参将开,右揆入参云。将欲谕意,先谕亘中之意,而卿心迈迈,而谕邈然,故罄悉心曲,望卿进道,卿须体此心腹之谕,顾今国事之闷,阔略少谗,幡然大义,安心偕入,听我馀谕事,更为传谕,期于偕来。上曰,领议政命召,遣史官更为传授,而此批答,亦使命召持去史官,传于偕来承旨处,使之传谕。泰温曰,小臣惶恐,而有所怀,故敢达矣。殿下前后批旨中,每以徽、钦暗君等语为教,此虽出于圣上一时激恼之意,而臣等诚不胜闷蹙之至矣。夫人君辞令,垂之史册,传之后世,则何可为此等之教乎?今此数句语,删去,似宜矣。周镇曰,王言如纶如綍,天下共传,不可以徽、钦暗君等语,书之于圣批中矣。上曰,是故欲阔略,而所忍者有意矣。致垕以复用小人为言,然则用小人者,果何君乎?泰彦比之致垕,特一孤雏耳。欲面谕首揆,而首揆不为入来,故无可言之道矣。承宣虽以激恼为言,而予岂激恼哉?予则当笑而处之矣。泰温曰,果若致垕下予自暗君四字,删去,何如?上曰,依为之。重庚曰,狮子桥石碑,有使宗室书之之命矣。宗室中西平君善书,曾亦多书国书,今此碑石,使西平君书之,何如?上曰,依为之。重庚曰,其时承旨李日跻,以该房,亲承圣教,而今已见递,以书抵臣等,论其始末,且言其碑样尺数矣。上曰,碑石长短何如耶?重庚曰,其长如私家表石矣。上曰,似太长矣。重庚曰,碑面既刻先朝御制,则事体自别,碑样不可太小,且本桥,地卑而土沙,必石筑然后,可以立之矣。上曰,立之于朝宗门傍,而其长短尺数,则从后商量议定,可也。泰温曰,既刻先朝御制,则不可露立,加檐则功省,而可蔽风雨矣。重庚曰,作若干碑阁立之,则似好矣。泰温曰,既追刻先朝御制,则与立碑年月相左,其下不可无数行文字矣。上曰,予亦以此思量矣。诸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