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究遗 (四库全书本)/卷08

卷七 春秋究遗 卷八 卷九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究遗卷八
  左庶子叶酉撰
  文公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继正书即位史之常文即位者告庙临群臣也何氏济川曰先谒宗庙明继祖也还之朝正君臣之位也事毕而反䘮服焉朱子曰易世传授国之大事当严其礼而王侯以国为家虽先君之䘮犹以为己之私服也
  二月癸亥日有食之
  不书朔史失之
  天王使叔服来会葬
  叔氏服名杜注以为字非也天子大夫例书名苏氏辙曰外卿会葬不书尊王使故特书之
  夏四月丁巳葬我君僖公
  天王使毛伯来锡公命
  榖梁传礼有受命无来锡命来锡命非礼也案左氏传王使毛伯卫来锡公命卫毛伯名据此则旧史王使必皆书名而圣人削之以王之卿士不可无别于诸侯之卿士也望溪先生说信而有征矣
  晋侯伐卫
  传晋文公之末年诸侯朝晋卫成公不朝使孔达侵郑晋襄公既祥使告于诸侯而伐卫及南阳先且居曰效尤祸也请君朝王臣从师晋侯朝王于温先且居胥臣伐卫据此则伐卫乃晋大夫当书晋人而书晋侯者盖晋襄始以亲伐告诸侯故书晋侯从告辞也
  叔孙得臣如京师
  谢锡命也
  卫人伐晋
  传晋师围戚取之卫人使吿于陈陈共公曰更伐之我辞之卫孔达帅师伐晋按陈为卫谋不告以事大睦邻之道而乃称兵报伐其为谋也过矣
  秋公孙敖会晋侯于戚
  传晋侯疆戚田故公孙敖往会之按此为内大夫特会诸侯之始嗣是行父会齐侯于阳榖归父会齐侯于榖归父会楚子于宋叔弓会楚子于陈通此会为五而胡氏特发传于归父之下不知所谓
  冬十月丁未楚世子商臣弑其君𫖳
  传初楚子以商臣为太子既又欲立王子职而黜太子商臣商臣闻之告其师潘崇潘崇曰能事诸乎曰不能能行乎曰不能能行大事乎曰能冬十月以宫甲围成王王缢按弑君目世子者甚之也有君之尊有父之亲而忍动于恶著其为世子而其罪乃愈无所逃矣
  公孙敖如齐
  传穆伯如齐始聘焉礼也凡君即位卿出并聘践修旧好要结外援好事邻国以卫社稷忠信卑让之道也
  二年春王二月甲子晋侯及秦师战于彭衙秦师败绩传殽之役晋人既归秦帅秦伯复使为政二年春秦孟明视帅师伐晋以报殽之役二月晋侯御之甲子及秦师战于彭衙秦师败绩晋人谓秦拜赐之师按不书秦师伐晋者未薄其城邑而逆与之战也以晋及秦者春秋以霸主内晋故以之主兵例也胡氏之说非
  丁丑作僖公主
  毛氏奇龄曰礼卒哭之明日以主祔庙是作主当在五月之后祔庙之前今僖公薨十五月而作主故传曰缓
  三月乙巳及晋处父盟
  传晋人以公不朝来讨公如晋夏四月己巳晋人使阳处父盟公以耻之按凡公与大夫盟皆讳公不书此盟则圣人尤以为辱故并公如晋不书称处父者盖深以处父之盟公恶晋非徒病大夫之与公抗而已故于处父特略其辞以见义焉去其族所以専治晋也不地者盟于晋都也经书三月乙巳传称四月己巳经传必有一误
  夏六月公孙敖会宋公陈侯郑伯晋士縠盟于垂陇传公未至六月穆伯会诸侯及晋司空士縠盟于垂陇晋讨卫故也陈侯为卫请成于晋执孔达以说望溪先生曰此外大夫会盟书名之始也由是而衡雍新城之赵盾承匡之郤缺皆以名见矣至宣十五年无娄之盟而齐高固亦以名见矣然自宣以前盟会书名者不过伯国之大夫而已列序诸国之大夫无有也至成十五年会吴于锺离则晋士燮齐高无咎宋华元卫孙林父郑公子𬨎皆列序焉盖大夫渐张旧史书之亦渐详而非春秋之法也以为褒贬所寓则义无所处矣按大夫渐张旧史书之渐详此论确不可易但所以书之渐详之故惜犹未之及耳据檀弓县子曰昔之大夫束修之问不出竟今之大夫交政于中国盖大夫既张之后凡会盟侵伐之事昔以国书赴告于诸侯者今皆自以文告鲁史承其自所赴告之文而书之安得不以名见始而伯国之大夫自以文告继而列国之大夫尤而效之亦皆自以文告矣此书之所以渐详之故也此后侵伐称人者大都皆大夫间有卿将而称人者如七年令狐之战十二年河曲之战十四年晋人纳捷菑于邾之类盖仍以国书赴告故皆略而称人以告文中只以侵伐某国告原不具将之名氏也成十五年会吴于锺离之后卿皆列序殆皆自以文相期会欤垂陇之会鲁卿在列不须告而士縠名者亦必自以文征盟故耳
  自十有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榖梁传历时而言不雨者不忧雨也不忧雨者无志乎民者也
  八月丁卯大事于太庙跻僖公
  大事祫也合群庙之主食于太庙升僖于闵之上左氏所谓逆祀也
  冬晋人宋人陈人郑人伐秦
  传晋先且居宋公子成陈辕选郑公子归生伐秦报彭衙之役卿不书为穆公故其说非也外大夫侵伐至文三年阳处父伐楚始以名见前此皆书人
  公子遂如齐纳币
  以䘮婚失礼故书先儒谓纳币不当使卿非也说详成八年宋公使华元来聘下
  三年春王正月叔孙得臣会晋人宋人陈人卫人郑人伐沈沈溃
  传以其服于楚也几民逃其上曰溃在上曰逃
  夏五月王子虎卒
  传王叔文公卒来赴吊如同盟礼也赵氏曰天子大夫无与诸侯盟之礼左氏乃曰礼也岂圣人之意乎
  秦人伐晋
  传秦伯伐晋济河焚舟取王官及郊晋人不出遂自茅津济封殽尸而还按取邑不书者二国之争亟矣边邑弹丸朝秦暮晋无关于胜负之数故略而不详后仿此经书秦人而传称秦伯误
  秋楚人围江
  雨螽于宋
  传坠而死也
  冬公如晋十有二月己巳公及晋侯盟
  晋人惧其无礼于公也请改盟公如晋及晋侯盟
  晋阳处父帅师伐楚以救江
  传冬晋以江故告于周王叔桓公晋阳处父伐楚以救江门于方城遇息公子朱而还杜注朱楚大夫伐江之师也闻晋师起而江兵解故晋亦还望溪先生曰此外大夫侵伐书名之始也自是而郤缺之伐蔡赵盾之救陈赵盾之侵崇皆以名见矣由是而宋华元郑公子归生卫孙免亦以名见矣然自宣以前侵伐书名者不过伯国之大夫与一二国之大夫而已列序诸侯之大夫无有也至成二年战于鞌内大夫四人并列而晋郤克卫孙良夫曹公子首皆列序焉盖大夫渐张旧史书之亦渐详而非春秋之法也以为褒贬所寓则义无所处矣按先生此论确不可易说见二年盟于垂陇下春秋书伐未有言其故者此独以救江书盖楚有弑君之罪晋不能讨而以救江伐楚故书其故以病晋之舎其大而事其细也然必上书伐楚乃疑于讨罪故必书其所为以示讥若襄三十年澶渊之会则本不疑于讨蔡而书其所为自当以公羊录伯姬之说为正不得执此以例彼
  四年春公至自晋
  夏逆妇姜于齐
  传卿不行非礼也君子是以知出姜之不允于鲁也按贱逆不成其为娶夫人也故不书夫人微者例不见经故逆者不以名见惟逆者不以名见故其如齐不书春秋凡微者会葬只书葬某国某公不书如某国正与此类惟逆者不书如故不得不变逆女而曰逆妇姜盖上书如齐则据齐为文故曰逆女女者齐之女也上不书如齐则据逆者为文故曰逆妇姜此皆文法当然圣人初无所容心于其际也不书至以不告庙故不称氏者说详宣元年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下
  狄侵齐
  汪氏克宽曰狄自箕之败至是始复侵齐以晋襄无攘却之谋而齐伯不绍故也
  秋楚人灭江
  晋侯伐秦
  传围邧新城以报王官之役称晋侯胡氏以为贬非也君亲将则称爵
  卫侯使𡩋俞来聘
  汪氏克宽曰自孔达被执之后盖𡩋俞代之为政至三年春卫从晋伐沈四年晋人归孔达其夏卫侯朝晋至秋而来聘焉事大睦邻以安社稷或者皆出俞之谋欤
  冬十有一月壬寅夫人风氏薨
  风氏僖公之母庄公妾也其卒也书薨其葬称小君据实而书其为非礼不待贬绝而自见矣
  五年春王正月王使荣叔归含且赗
  王不称天者成妾母为夫人乱伦之甚失天理矣故不称天不书来者榖梁传不周事之用其说不确孔疏辨之甚详先儒又以为请之故亦非也请之何以不言来乎按珠玉曰含所以实口乘马曰赗所以送葬二事不同时荣叔正月自周来归含时成风尚未及葬期因留鲁俟葬临期归赗王使荣叔虽兼此二事然含己后期赗正济用王之恩礼尤重在赗故曰且赗见其所尤重也留鲁俟葬非始自周来也故不书来程子所谓春秋一字异必有义者此类是已恵公仲子之薨不见于经故归赗必举其所为之人此夫人新薨则归含赗为夫人不待言
  三月辛亥葬我小君成风
  妾母书葬盖祔也鲁礼之失自此始矣
  王使召伯来会葬
  使召伯来会葬较之归含赗更创见矣故王再不称天
  夏公孙敖如晋
  王含且赗又来会葬矣舍天王而谨事晋不待贬而恶自见
  秦人入鄀
  传鄀叛楚即秦又贰于秦夏秦人入鄀
  秋楚人灭六
  传六人叛楚楚成大心仲归帅师灭之
  冬十月甲申许男业卒
  六年春葬许僖公
  夏季孙行父如陈
  传臧文仲以陈卫之睦也欲求好于陈夏季文子聘于陈且娶焉
  秋季孙行父如晋
  传季文子将聘于晋使求遭䘮之礼以行其人曰将焉用之文子曰备豫不虞古之善教也求而无之实难过求何害按文子此时必已闻晋侯有疾故求遭䘮之礼若无故而为此过求所谓几千人而国不亡者将在此矣
  八月乙亥晋侯驩卒
  冬十月公子遂如晋葬晋襄公
  杜注卿共葬事文襄之制
  晋杀其大夫阳处父晋狐射姑出奔狄
  传晋蒐于夷使狐射姑将中军赵盾佐之阳处父至自温改蒐于董易中军贾季怨阳子之易其班也而知其无援于晋也九月使续鞫居杀阳处父按杀阳处父者贾季而称国以杀公榖谓君漏言故罪累上非也凡两下相杀不志于春秋贾季之杀阳处父特两下相杀耳非春秋之所宜志而圣人志之者意不在于贾季也盖处父虽刚而失中然其易中军也使能利国不可谓私而贾季敢挟其易班之怨公行剚刄而无所忌谁秉国成取而肆诸市朝可矣乃赵盾竟纵其出奔不惟不正其擅杀之罪且使臾骈致其帑失刑如此尚何以为国乎故上称国杀而下即书晋狐射姑出奔狄盖以失其所以为国者病赵盾之纵贼也是时晋襄已卒必无以乱人而累其先君之理公榖之说既不足信胡氏又从而和之皆不得其解而强为之辞
  闰月不告月犹朝于庙
  按所谓颁朔者盖以一月中日之甲乙编为一书而颁于诸侯如今之时宪书也诸侯藏之祖庙每月之朔告于庙而受行之本当谓之告月传称告朔者以朔日而告文偶异耳胡氏之说穿凿不可从此年称闰不告月十六年称四不视朔者此与下犹朝于庙连文故称告月十六年见公之怠于政事故称视朔
  七年春公伐邾三月甲戌取须句
  传春伐邾间晋难也三月取须句寘文公子焉非礼也按僖公尝伐邾取须句而返其君矣邾复取之不知在何年不书者凡外取内城邑例不书讳之也
  遂城郚
  杜注因伐邾师以城郚郚鲁邑备邾难
  夏四月宋公王臣卒
  宋人杀其大夫
  传昭公将去群公子乐豫曰不可公族公室之枝叶也若去之则本根无所庇荫矣弗听穆襄之族帅国人以攻公杀公孙固公孙郑于公所按传既明言杀公孙固公孙郑矣而经何以不名盖国人因攻公而及其大夫大夫者君之股肱股肱见杀是将及君矣故大夫不名以杀之者原以其为大夫而杀之非私有仇于其人而杀之也此与曹杀其大夫不名同而所以不名者异彼称国杀自是史失其名此称人杀则以宋人与大夫对举为文见以贱害贵而义不关乎其人也
  戊子晋人及秦人战于令狐晋先蔑奔秦
  传晋襄公卒灵公少晋人以难故欲立长君使先蔑士会如秦逆公子雍秦康公送公子雍于晋穆嬴日抱太子以啼于朝曰先君何罪其嗣亦何罪舎适嗣不立而外求君将焉寘此宣子与诸大夫皆患穆嬴且畏偪乃背先蔑而立灵公以御秦师宣子曰我若受秦秦则宾也不受冦也既不受矣而复缓师秦将生心潜师夜起戊子败秦师于令狐按战而不书败者晋逆雍而秦纳之其势不当用大众晋师夜起一战遽奔虽败而不甚故不书秦师败绩既陈矣故书战令狐晋地故以晋主兵胡氏之说不确晋阳处父伐楚已以名见矣此赵盾帅师仍称人者义见垂陇下
  狄侵我西鄙
  间秦晋之争也
  秋八月公会诸侯晋大夫盟于扈
  传秋八月齐侯宋公卫侯陈侯郑伯许男曹伯会赵盾盟于扈晋侯立故也按春秋凡书诸侯皆前目后凡而外大夫会盟必书名独此诸侯前无目而从凡辞又不名晋大夫者以晋大夫主诸侯之盟也晋大夫何以主诸侯之盟是时晋襄甫卒主少国疑赵盾忠于为晋者也恐伯业不振诸侯生心欲示以盟主之尊以慑服之故遂以当国之权自予一切礼文仪节之间俨若晋侯之亲在行者不稍为贬损而使诸侯悉拱听约束此其心良苦而其事不可为训故春秋特正其为晋大夫而诸侯略而不序盖以赵盾之僭为失其所以为大夫而诸侯之俯首帖耳惟其令之是从亦失其所以为诸侯也交讥之或曰文二年垂陇之盟晋襄既不在列则诸侯莫适为主亦必以士縠主之是晋大夫之主盟前此矣而见义于此何也士縠之主盟垂陇不过奉君命以行事耳若扈之盟则盾専之矣
  冬徐伐莒
  徐不称人义见徐人取舒下
  公孙敖如莒莅盟
  莒为徐所伐故来求援以修洮之盟公孙敖往莅之
  八年春王正月
  夏四月
  秋八月戊申天王崩
  冬十月壬午公子遂会晋赵盾盟于衡雍
  传晋人以扈之盟来讨冬襄仲会晋赵盾盟于衡雍按扈之盟公若果后至则不应与会矣春秋何以书公会衡雍之盟未必因来讨故
  乙酉公子遂会雒戎盟于暴
  杜注时雒戎将伐鲁公子遂不及复君故専命与之盟果尔则当书曰遂会雒戎盟于暴矣必两事皆受命故覆举公子遂
  公孙敖如京师不至而复丙戌奔莒
  传穆伯娶于莒曰戴已生文伯其娣声已生恵叔戴已卒又聘于莒莒人以声已辞则为襄仲聘焉冬如莒莅盟且为仲逆及鄢陵登城见之美自为娶之仲请攻之公将许之叔仲恵伯谏公止之使仲舎之敖反之复为兄弟如初八年秋襄王崩穆伯如周吊䘮不至以币奔莒从己氏焉按奔不书出者奉使而道奔也
  
  宋人杀其大夫司马宋司城来奔
  传宋襄夫人襄王之姊也昭公不礼焉夫人因戴氏之族以杀襄公之孙孔叔公孙锺离及大司马公子卬皆昭公之党也按司马书官而不名者盖昭公欲去群公子以致穆襄之族率国人攻公而杀其大夫然尚非六卿也至是又不礼于嫡祖母以致襄夫人因戴氏之族而杀其司马其位愈尊则其去君愈近始而不保其大夫继而并及其司马岌岌乎殆哉不至于孟诸之弑不止矣故前书宋人杀其大夫以宋人与大夫对举为文此复繋之以司马所以著其乱形之日甚而义不关乎其人也荡意诸来奔亦书司城者奔仅免于一死耳司城之书官与司马之书官其义正同抑病其救败之无术为不称乎其官也此又华孙来盟之所以书官与氏而不名欤
  九年春毛伯来求金
  不书王使未葬也与求赙同求金盖以共葬事
  夫人姜氏如齐
  出姜齐昭公女夫人父母在岁一归礼也何以书望溪先生曰以著变也夫人之归鲁也贵聘而贱逆至而不致敬嬴仲遂同心以构祸夫人至是盖不安于鲁矣故志其出而并志其返也是他日君薨子弑夫人大归之端兆也
  二月叔孙得臣如京师辛丑葬襄王
  晋人杀其大夫先都
  按左氏传夷之蒐晋侯将登箕郑父先都而使士縠梁益耳将中军先克曰狐赵之勲不可废也从之先克又夺蒯得田故先都士縠箕郑父梁益耳蒯得杀先克不书先儒以为不告非也盾杀三大夫来告于鲁必坐以杀先克之罪不可谓不吿而不书者凡两下相杀不志于春秋以是为有司之事非王法之所寓也杀三大夫称晋人者杀之者赵盾故不可称国杀而以国法杀之又非两下相杀者比故书晋人以著生杀之柄之不自其君出也
  三月夫人姜氏至自齐
  晋人杀其大夫士縠及箕郑父
  箕郑父书及者贾氏逵云非首谋按六年夷之蒐晋侯将登箕郑父先都注云登之于上军也七年令狐之战箕郑父将上军则是箕郑父已登矣故杀先克非首谋
  楚人伐郑公子遂会晋人宋人卫人许人救郑
  楚称人者胡氏以为贬非也按左氏传范山言于楚子曰晋君少不在诸侯北方可图也楚子师于狼渊以伐郑杜注陈师狼渊为伐郑援则是楚子本未尝亲将以伐郑也故称楚人四国皆卿称人者左氏传以为惩不恪亦非也自宣以前会伐会盟未有列序大夫之名者
  夏狄侵齐
  秋八月曹伯襄卒
  九月癸酉地震
  冬楚子使椒来聘
  庄公二十三年第书荆人来聘此称楚子者盖楚至是已复楚之旧号故也凡来聘必书爵秦伯之使术吴子之使札与此同义
  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襚
  秦称人者凡外诸侯之事舎会盟征伐及遣聘外概称人来者使人来也不书使某者其人微也僖公成风之襚者两襚并致不可以成风及僖公又不可以僖公及成风故列序而先僖公者夫死从子之义也或谓僖公薨已十年不应归襚不知成风之薨亦已五年矣成风可归襚僖公独不可归襚乎且恵公仲子之赗未有以为専赗仲子者何独于此而疑之
  葬曹共公
  十年春王三月辛卯臧孙辰卒
  夏秦伐晋
  凡伐国或称君或称大夫或称师或称人者其恒也而此年秦伐晋成公二年郑伐许昭十二年晋伐鲜虞独称国先儒以为号举望溪先生曰非也其事同时相次而独于一役贬则其异于前后者何也盖秦晋郑许晋狄之战亟矣又二国之私而与诸侯无与也或赴告不及传闻略不知其主兵者为君为大夫又不知其师之众寡则第书某国加兵于某国而已
  楚杀其大夫宜申
  宜申谋弑而不以讨贼书者狱疑而不敢定也胡氏谓以商臣故果尔则齐商人之见弑也何一同于弑君之恒辞乎
  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榖梁传历时而言不雨者不闵雨也不闵雨者无志乎民者也
  及苏子盟于女栗
  诸侯不当与王臣盟故讳公不书与盟于翟泉不书公同义王人称子自此始盖是时大夫张晋卿盟会册书皆以名见而不复称人则王朝之卿无转称王人及斥其行次之理故特为是称以尊异之至成公八年天子使召伯来赐公命仍以行次称者上书天子使故下不可以子称也
  冬狄侵宋
  楚子蔡侯次于厥貉
  传陈侯郑伯会楚子于息冬遂及蔡侯次于厥貉将以伐宋宋逆楚子劳且听命遂道以田孟诸按不书伐宋者未成乎伐也宋陈郑皆从而特书蔡者陈郑从楚而来宋以逆楚而至其与楚子期会次于厥貉而共谋伐宋者惟蔡而已春秋只据实而书非谅三国之不得已也胡氏之说非
  十有一年春楚子伐麇
  厥貉之会麇子逃归故伐之楚书君将自此始
  夏叔仲彭生会晋郤缺于承筐
  传谋诸侯之从于楚者杜注九年陈郑及楚平十年宋听楚命
  秋曹伯来朝
  公子遂如宋
  传襄仲聘于宋且言荡意诸而复之因贺楚师之不害按荡意诸来奔而其归不书者归而无救于宋乱故轻其事而不书也十六年宋昭被弑传称荡意诸死之而经亦削之者春秋时弑君者三十有六其君大都以无道遘祸惟宋昭即位之初以欲去群公子而致杀其大夫继又以无礼于襄夫人而致杀其司马群公子皆公子鲍之党襄夫人淫行虽不为所礼亦别无甚不孝之事二者皆不当以无道之罪坐之乃公子鲍输粟贷民卒使一国之人胥怀小恵而忘大义甘从指嗾不至于攻而杀之不止者以公轻虑浅谋其于群公子及襄夫人处之不得其道故耳观其临命之时自以为不能其大夫至于君祖母以及国人其语亦良可悲矣圣人心伤其事故大书屡书终之以宋人弑其君杵臼虽事由王姬以朱子纲目书后魏冯太后弑其君之文例之其狱当有所归而只以众乱而无主名为文者盖伤宋昭之狷隘少容自贻伊戚而著其祸之至如此其酷者示天下以干母之蛊不可贞之道也圣人既欲以宋昭垂戒而非为宋昭讨贼则荡意诸之死自不得不从略义固各有所取焉尔乃胡氏谓意诸知国人之将弑其君而不能止坐待其及而死之故不得与死于其职者比果如其说则如荀息之死亦知里克之将为难而不能止者也春秋何不以为匹夫匹妇之谅削之而不书乎
  狄侵齐
  冬十月甲午叔孙得臣败狄于咸
  传鄋瞒侵齐遂侵我叔孙得臣追之冬十月败狄于咸获长狄侨如以命宣伯
  十有二年春王正月郕伯来
  按传称郕太子来奔而经称郕伯者盖公以诸侯逆之史若以世子书是显著公之失矣春秋为尊者讳故书郕伯
  杞伯来朝二月庚子子叔姬卒
  传杞桓公来朝始朝公也且请绝叔姬而无绝昏公许之二月叔姬卒不言杞绝也按成公五年杞叔姬来归其见绝与此叔姬同而八年冬十月书杞叔姬卒何以不绝之于杞也且此叔姬来归何以不见于经当是嫁而未庙见因疾甚妇人之性当伏枕危殆之际尤恋恋于母家抑或欲就医药以庶几其万一之救杞伯不忍拂其意故假来朝之名送之归鲁不幸而卒遂订后姻耳惟未庙见不成其为妇故不系杞非绝之也但此年书子叔姬卒逾二年又书齐人执子叔姬不应同为文公女而有两叔姬也先儒谓此年叔姬以庚子卒误衍一子字然考公榖经文皆书子叔姬断无三传皆误之理殆如叔夜叔夏之类以二姬孪生故皆称叔姬欤其所以称子者未庙见不成其为妇既不系杞若但称叔姬则与女之未嫁者无别矣故称子叔姬此与嗣君未逾年即位者称子其义正同诸侯未即位既可称子而示其未成君矣则夫人未庙见何不可称子而示其未成妇乎
  夏楚人围巢
  传群舒叛楚夏楚令尹子孔执舒子平及宗子遂围巢
  秋滕子来朝
  传亦始朝公也
  秦伯使术来聘
  秦君臣始并见
  冬十有二月戊午晋人秦人战于河曲
  传秦为令狐之役伐晋取羁马晋人御之从秦师于河曲臾骈请深垒固军以待之秦人欲战秦伯问士会曰若何而战对曰赵有侧室曰穿好勇而狂若使轻者肆焉其可十二月戊午秦军掩晋上军赵穿追之不及反怒将独出乃皆出战交绥秦行人夜戒晋师明日请相见臾骈曰将遁矣薄诸河必败之胥甲赵穿当军门呼曰薄人于险无勇也乃止秦师夜遁按战不书及者春秋书战以受兵之国主兵例也据传称秦伐晋晋固为受兵之国矣然秦取羁马而退晋师从之直至河曲则两国边界一彼一此相加以兵而交受其害非彭衙令狐比也故不书及赵盾将称人说见二年盟于垂陇下
  季孙行父帅师城诸及郓
  杜注郓鲁莒所争者以其远逼外国故帅师城之
  十有三年春王正月
  夏五月壬午陈侯朔卒
  邾子蘧蒢卒
  传邾文公卜迁于绎史曰利于民而不利于君邾子曰苟利于民孤之利也遂迁于绎五月卒君子曰知命
  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义与二年十年同
  世室屋坏
  左氏经文作太室杜注太庙之室公羊作世室坏必更作不书者常事不书
  冬公如晋卫侯会公于沓
  请平于晋也
  狄侵卫
  十有二月己丑公及晋侯盟公还自晋郑伯会公于棐亦请平于晋也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公至自晋
  邾人伐我南鄙叔彭生帅师伐邾
  传邾文公之卒也公使吊焉不敬邾人来讨伐我南鄙故恵伯伐邾
  夏五月乙亥齐侯潘卒
  春秋于外诸侯之葬鲁不会即不书此常例也独齐侯潘卒不书葬则别有故盖昭公卒舎立四月而被弑昭公尚未及葬期舎弑而子叔姬即被执盖商人恶鲁与舎婚故并执单伯以辱鲁昭公之葬鲁即遣使者往商人必不使会不会故不书此与陈哀公之书葬其义正可以参互得之彼以楚听鲁使者会葬故书葬此以商人不听鲁使者会葬故不书葬皆旧史之文圣人不得而易之也不然鲁于齐君之葬无不会者独潘之卒乃无故而废䘮纪岂情也哉
  六月公会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晋赵盾癸酉同盟于新城
  传同于楚者服且谋邾也杜注谋捷菑同盟义见庄十六年盟幽下
  秋七月有星孛入于北斗
  公至自会
  晋人纳捷菑于邾弗克纳
  传邾文公元妃齐姜生定公二妃孝姬生捷菑文公卒邾人立定公捷菑奔晋晋赵盾以诸侯之师八百乘纳捷菑于邾邾人辞曰齐出貜且长宣子曰辞顺而弗从不祥乃还公羊传弗克纳何大其弗克纳也按晋人左氏传谓赵盾公羊谓郤缺榖梁谓郤克三人皆尝以名见矣而人之者义见垂陇下抑或以传闻异辞圣人故疑而缺之欤捷菑不系邾明其不当立也弗克纳者著其纳所不当纳以义折之即不能不废然而返盖以伯令不行于小国而病晋人之轻举也公羊云云于圣人语气似不甚恊
  九月甲申公孙敖卒于齐
  齐公子商人弑其君舎
  传子叔姬妃齐昭公生舎叔姬无宠舎无威公子商人骤施于国而多聚士尽其家贷于公有司以继之夏五月昭公卒舎即位秋九月商人弑舎按舎即位才四月而商人弑之称君者未逾年第不可以爵称耳君臣之分则已定故正其为君以著弑之者之罪也商人称公子盖已为大夫故
  宋子哀来奔
  高哀何以称子贤之也司马司城皆书官此独不书官者位非六卿孟诸之祸于彼无责焉尔
  冬单伯如齐齐人执单伯
  单伯庄元年见经至今已八十馀年必非一人或其子若孙欤齐称人者执诸侯大夫例称人不称行人者本非聘问之使故也
  齐人执子叔姬
  按左氏传以子叔姬为齐君之母既弑其君又执其君之母商人之恶极矣春秋必异文以著其罪不当仅以执子叔姬书公羊传单伯之罪何道淫也恶乎淫淫乎子叔姬何注时子叔姬当为齐夫人使单伯送之据此则子叔姬非舎之母乃舎之夫人其说似得其实但舎弑在九月春秋书冬单伯如齐乃遣使在冬非至齐之日在冬也齐鲁相去不远舎既弑而遣使送女必无此理叔姬归齐当在昭公未卒之前甫至齐而昭公卒舎在谅暗中未庙见旋即被弑鲁因舎既弑而叔姬无所从故遣单伯往请商人恶鲁与舎婚单伯至适触其怒遂并叔姬执之此当日之情实也道淫之说不足信商人执君夫人无礼已甚然其罪固无加于弑君也故春秋只据实而书文无加贬两事故覆举齐人内女有变则书归叔姬被执其归应书而不书者未庙见不成乎其为归也故不书其称子者说详下齐人来归子叔姬下
  十有五年春季孙行父如晋
  传为单伯与子叔姬故也杜注欲因晋请齐
  三月宋司马华孙来盟
  按华孙之所以来盟者是时宋公子鲍弑械已成宋昭孤立其势甚危华孙忠于公室者也故孙氏觉谓其惧邻国因间以谋其国特来盟以结好而纾难是固然矣然其意不在鲁也考十三年传称公如晋朝卫侯会公于沓公还郑伯会公于棐皆因公请平于晋郑子家至赋鸿雁欲公远行还晋以安恤之则公之睦于晋可知矣华孙之来盖欲因鲁以求晋冀结霸国之援以潜消其肘腋之变也前司城子哀来奔当亦此意不然鲁为自守之国不但不可以持危定倾之义望之并所谓因间以谋其国者鲁亦断无此事乃奔者奔盟者盟皆不于他国而于鲁也何为乎至华孙之所以不名者盖司马主兵之官位尊权重当危乱之时诚竭其股肱之力辅其君以和其民上有以回襄夫人之心下有以散公子鲍之党则转危为安非遂无可措手之处乃心有馀而智不足徒仆仆焉不惮行李之往来以庶几于将伯之助此其为谋之不臧不待智者而知其多此一盟矣故春秋特书其官而不以名见盖著其为司马宜若可以有为而以其救败之无术伤孟诸之祸之将及也岂如左氏贵之之说哉杀与来奔第书官此系以华孙者前书杀其大夫司马矣此又一司马也故特书华孙以别之其不别之以其名何也义不关乎其人本当与公子卬荡意诸一例第书其官而不名因嫌与前司马相混故不得不有以别之然若别之以其名则书其官之义转晦故特系之以华孙而仍不以名见此圣人之文所为至当而不可易者欤不书使者说具闵二年齐高子来盟下
  夏曹伯来朝
  齐人归公孙敖之䘮
  不书来者盖齐人但置诸境上其家取而殡之也
  六月辛丑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单伯至自齐
  公羊传大夫不致此致者喜祸患解也
  晋郤缺帅师伐蔡戊申入蔡
  传新城之盟蔡人不与郤缺以上军下军伐蔡以城下之盟而还榖梁注伐入两举者伐而不即入也
  秋齐人侵我西鄙
  季孙行父如晋
  以齐人侵我西鄙告晋也
  冬十有一月诸侯盟于扈
  传冬十一月晋侯宋公卫侯陈侯蔡侯郑伯许男曹伯盟于扈㝷新城之盟且谋伐齐齐人赂晋侯故不克而还于是有齐难是以公不会按晋自文襄以后凡诸侯之会盟未有诸侯自为之而晋不与者而晋灵方㓜不在诸侯故其在位十四年凡会盟从不亲行此年盟于扈十七年会于扈必仍以赵盾主之无疑乃七年书公会诸侯晋大夫盟于扈而此及十七年独称诸侯并不书晋大夫者先儒或以七年会盟虽以赵盾主之而犹列序于下此及十七年盟会则以赵盾主之而且列序于上矣春秋谨名分列序于下犹可言也列序于上不可言矣故没而不书其说非也春秋序会盟从不以大夫先诸侯以当日本无其事也赵盾虽専晋然亦何至䟦扈若此乎经之所以不书晋大夫而诸侯不序者盖赵盾因前此在扈以大夫而主诸侯之盟其体既有所不顺又当主少国疑之日陈蔡郑宋同时而折于楚文襄之伯业几于不振故十四年新城之盟复书同盖盾亦自知前此主盟之失又惧伯业之不振故特举久旷不行之典以明其谦也然其礼虽较杀而大夫主盟之实如故也终嫌于逼上而恐诸侯生心故此年盟于扈十七年会于扈其征召诸侯之文皆以晋侯亲行为词及后虽盾主其事而其著于策书而藏在盟府者仍以晋侯列序诸侯之上而盾并不以名见盖为此掩耳盗铃之计欲以晋侯借口而使天下不得而议其僭也左氏传所以谓晋侯亲之者以此圣人于此使复如七年书晋大夫则赵盾本不以名见鲁史旧文圣人不得而易之也然赵盾又实假其君之名以主其事若竟以晋侯书则其假窃専擅之罪无由著矣故惟有没赵盾不书而诸侯则略而不序以发疑端而见情实此圣人之文所为游夏不能赞一辞者也左氏谓此年及十七年扈之盟皆不序诸侯以病晋侯之不能讨贼亦不确贼之讨不讨不以诸侯之序不序异义也盟主大合诸侯而不能讨贼列序之其罪不更著乎不书同盟者盖自庄二十七年盟幽之后盟不称同者已久前新城之盟复书同者特赵盾自悔其主盟之失故复用其礼以明谦耳非常典也至是以晋侯借口遂侈然而仍以盟主自居矣
  十有二月齐人来归子叔姬
  叔姬称子者先儒谓时君之女称子然内女之见经者多矣岂皆先君之女而此独别之以子耶其他犹不可考如成九年书伯姬归于宋不称子若以伯姬为先君之女则必宣公女审矣考宣公五年书齐高固来逆子叔姬以行次论之伯姬必叔姬之姊又审矣高固所逆之叔姬在宣公时既以称子而决其为宣公女伯姬在成公时又以不称子而决其亦为宣公女乃妹嫁已二十馀年而其姊始嫁揆之情理当不其然故伯姬为成公女无疑伯姬为成公女在成公时而不称子则凡称子者必非以其为时君之女也又何疑乎然则叔姬何以称子也按小戴记曾子问曰女未庙见而死则如之何孔子曰不迁于祖不祔于姑婿不杖不菲不次归葬于女氏之党示未成妇也又曾子问曰取女有吉日而女死则如之何孔子曰婿齐衰而吊既葬而除之夫死亦如之据此有吉日而夫死既与女死同则女未庙见而夫死其为不成妇也亦当与女死同今叔姬未庙见而舎被弑不成其为妇固不可云齐人执其君夫人也若云齐人执我叔姬则又以叔姬属之于鲁而与女之未嫁者无以异故称子叔姬盖著其子而不妇不妇云者疑于为妇之词其为己嫁之女亦遂不待别白而自见矣然则宣公五年齐高固所逆之叔姬经亦以子称者何按高固所逆之叔姬杜注以为宣公女然据传称公如齐高固使齐侯止公而请叔姬云云则高固之欲与鲁婚其意専在于叔姬耳若叔姬果宣公女高固不应无端相慕悦若此且高固齐之贵卿是时鲁方事齐以礼相求必不见拒何必使齐侯止公以强之也盖此年齐人所归之叔姬即高固所逆之叔姬也姬在齐日久公羊道淫之说虽不足信然必有所以致此恶声者高固乃申公巫臣之流故必欲娶之而又恐鲁以故君之夫人为辞故使齐侯止公而强委禽焉圣人深恶其事故大书屡书四叔姬皆从嫁而未庙见者之称盖特著其前后之为一人非宣公时别有一叔姬也于是高固之贪恋美色虽干犯名义而不顾叔姬之甘从二夫不能以死自矢并齐鲁二君之均有所失者其责遂皆无所逃此春秋笔削之义固非游夏之所能赞者欤称齐人者春秋于外诸侯之事凡若此类皆称人以义不系乎其爵也
  齐侯侵我西鄙遂伐曹入其郛
  传齐侯侵我西鄙谓诸侯不能也遂伐曹入其郛讨其来朝也遂者继事而加甚之辞义见僖六年诸侯遂救许下
  十有六年春季孙行父会齐侯于阳榖齐侯弗及盟传春及齐平公有疾使季文子会齐侯于阳榖齐侯弗肯曰请俟君间
  夏五月公四不视朔
  传疾也按诸侯每月必告朔听政谓之视朔前书不告月此书不视朔者以公疾不能听政也
  六月戊辰公子遂及齐侯盟于郪丘
  传公使襄仲纳赂于齐侯故盟于郪丘
  秋八月辛未夫人姜氏薨
  毁泉台
  传有蛇自泉宫出入于国如先君之数秋八月声姜薨毁泉台按毁台与筑台异而春秋必书者讥其惑于蛇妖而不知死生之有命也
  楚人秦人巴人灭庸
  传楚大饥戎伐其西南至于阜山又伐其东南至于阳丘庸人帅群蛮以叛楚麇人率百濮聚于选将伐楚于是申息之北门不启楚人谋徙于阪高𫇭贾曰不可我能往冦亦能往不如伐庸乃出师旬有五日百濮乃罢使庐戢黎侵庸及庸方城庸人逐之又与之遇七遇皆北庸人曰楚不足与战矣遂不设备楚子乘驿会师于临品分为二队子越自石溪子贝自仭以伐庸秦人巴人从楚师群蛮从楚子盟遂灭庸按灭庸者子越子贝也故称楚人
  冬十有一月宋人弑其君杵臼
  传宋公子鲍礼于国人襄夫人助之施昭公无道夫人将使公田孟诸而杀之冬十一月昭公田孟诸未至夫人王姬使帅甸攻而杀之按宋昭甫立即欲去群公子又不礼于襄夫人以致骨肉之间狡焉思逞于是司城惧祸而出奔于前子哀复洁身而行遁于后其乱亡之象岌岌乎不可以终日矣至是而果为国人所弑通前后文观之一则曰宋人杀其大夫再则曰宋人杀其大夫司马终之曰宋人弑其君杵臼是何宋人之好乱乎公非甚无道之主而祸机之屡发而卒莫之救也遂至于此书之重而词之复圣人之情可见矣
  十有七年春晋人卫人陈人郑人伐宋
  传晋荀林父卫孔达陈公孙宁郑石楚伐宋讨曰何故弑君犹立文公而还卿不书失其所也按宣公以前会伐会盟未有列序大夫之名者
  夏四月癸亥葬我小君声姜
  传有齐难是以缓
  齐侯伐我西鄙
  杜注西当为北盖经误
  六月癸未公及齐侯盟于榖
  传襄仲请盟六月盟于榖杜注晋不能救故请服
  诸侯会于扈
  传晋侯蒐于黄父遂复合诸侯于扈平宋也诸侯不序义见盟于扈下
  秋公至自榖
  特会参盟不致而会齐致者齐甫伐我北鄙不得已而请服有戒心焉故致也后凡会齐而致义皆仿此
  冬公子遂如齐
  十有八年春王二月丁丑公薨于台下
  薨不于路寝非正也于台下抑又甚矣或谓因陨而毙
  秦伯罃卒
  夏五月戊戌齐人弑其君商人
  传齐懿公之为公子也与邴歜之父争田弗胜及即位乃掘而刖之而使歜仆纳阎职之妻而使职骖乘夏五月公游于申池二人乃谋弑公纳诸竹中归舎爵而行按弑君称人者其人微也商人弑君之贼然既以贼为君矣则弑弑君之贼者不得借名以贳其罪故曰春秋成而乱臣贼子惧
  六月癸酉葬我君文公
  秋公子遂叔孙得臣如齐
  二卿并书者按传称恵公立故且拜葬两事故并命非相为介也故并书
  冬十月子卒
  子卒而不地辨详庄三十二年子般卒下不名者先君既葬故不日者变由敬嬴仲遂秘不可详 按叔仲彭生传称仲以君命召入杀而埋之马矢之中而经不书其卒望溪先生曰内大夫之卒必书大夫国体也有生无所见而卒书者矣未有生见于经而卒不书者而桓庄之间五十年如翚如柔如单伯如溺如结其逆女会盟帅师大书特书而卒则无见焉盖隐之大夫而臣于桓则背君也桓所建置则党贼也故凡隐之大夫而臣于桓桓之大夫而死于庄之世者皆不书其卒以示为王法所不容也至庄三十二年而后书牙之卒则庄之大夫也然则叔彭生之卒不见于经何也此义之变也使纪外事当书公子遂弑其君赤及其大夫彭生而为国讳恶不敢然也子之弑不书而第书叔生之卒则习其读者以为内大夫卒之常词而徇君之迹隐矣故反削其卒而不书此即君薨不地葬而不书之义也内大夫卒无不书而桓之大夫不书宣之大夫得罪于先君者卒皆书而徇君者不书皆所以发疑端见情实也安知非旧史本不书乎为旧史者非明于春秋之法也再世而不录大夫之卒史无是法也彭生之事非讳而书卒即诬而书刺耳以是知孔子削之也
  夫人姜氏归于齐
  传文公二妃敬嬴生宣公敬嬴嬖而私事襄仲宣公长而属诸襄仲仲见于齐侯而请之齐侯新立而欲亲鲁许之冬十月仲杀恶及视而立宣公夫人姜氏归于齐大归也将行哭而过市曰天乎仲为不道杀适立庶市人皆哭鲁人谓之哀姜杜注所为出姜不允于鲁
  季孙行父如齐
  张氏洽曰告宣公之立按宣十八年行父云使我杀适立庶以失大援者仲也夫则子赤之弑宣公之立行父实与闻乎故故经书行父如齐于夫人大归之后其罪不待贬绝而自见矣
  莒弑其君庶其
  传莒纪公生太子仆又生季佗爱季佗而黜仆且多行无礼于国仆因国人以弑纪公以其宝玉来奔纳诸宣公公命与之邑季文子使司冦出诸境按弑庶其者仆也春秋乃以国举盖仆以其宝玉来奔必以国乱君弑为辞而公且命与之邑其不以仆为弑君之贼可知矣鲁史承而书之必曰莒人弑其君圣人修之欲仍其旧则失实欲正其失则国恶又不可不讳故悬狱而不敢有所归第书其国有是事而已此春秋所以为谨严欤











  春秋究遗卷八
<经部,春秋类,春秋究遗>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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