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正月
编辑1月1日
编辑○朔癸亥,进曲宴于内,御仁政殿,行会礼宴。
○司饔提调柳子光启:“进膳大盘甚重难举,请分盛二盘,以便进止。”传曰:“人臣于君前,若敬谨则岂难举之?子光不当言,承旨亦不当启,其鞫子光。”
1月2日
编辑○甲子,传曰:“诸色匹段各一匹、正布四十三匹、水䌷五匹、白苎布三匹入内。”
1月3日
编辑○乙丑,议政府启:“昆阳郡守李烈崇饮不识事,前任凤山、长兴,皆不能治事。今不可更使临民,请改正。”从之。
○传曰:“济用监绵布五十一匹、正布七十八匹、白苎布十匹,司赡寺久陈绵布三百五匹、布一百十九匹入内。”
1月4日
编辑○丙寅,传曰:“贸银十四两入内。”
○承政院启:“左议政李克均病紧,请遣医视之,且给药。”传曰:“可。”
○传曰:“尹汤老于敦宁府叙用,右翊卫元菑拟于佥正。”
1月5日
编辑○丁卯,命召曾经政丞、议政府、六曹判书及成伣、金勘、申用漑,密议丧制。时仁粹大王大妃病革。
○持平柳希渚启:“成均馆乃培养人才之地,今居其职者,皆不合师儒,请渐次换差而择授。”传曰:“其以此意,语吏曹。”
○夕,命召礼曹堂上,传曰:“为之后者为之子,则为所生父母丧,不被发徒跣乎?大王大妃若不讳,慈顺王大妃何以为之?”判书金应箕等启:“大王大妃于慈顺为母后,当如安顺王后之例。”因宿承政院待命。
○以金永贞为敦宁府知事兼全罗道观察使,金勘兼知义禁府事。传曰:“司果金孝孙其差中部主簿,将仕郞宋希文差东班职。孝孙等虽不试吏任才,并叙用。”
○传曰:“宋麒孙其差东班职。”
1月6日
编辑○戊辰,传曰:“寺刹田并勿推刷,且岁度僧十人。大妃未宁,今为慈旨,不得己为之耳。”
○传曰:“父母丧同欤,异欤?其问礼曹。”判书金应箕等启:“齐衰与斩衰固不同,而内丧则用次麤布为服,鞋亦以绵布为之。”
○持平柳希渚启:“尹汤老当成宗国丧宿娼,前授军职,上恩至重。敦宁府虽非治事之地,不当加丑行之人,请改正。虽六曹正佐郞,必待个满而后升迁,元菑未个满而径授佥正。金公著以医术授主簿,于分已过,今陞判官,皆甚猥滥,请并改正。金孝孙以录事,无守令、取才,而授主簿。宋希文不试任才,而授参奉,恐《大典》之法从此毁也。权慜授判官未久,升授沃川郡守。慜之为人庸劣,不合于守令。禹坰前守淳昌,台谏以为不合驳改之,未几授祥原郡守,请改正。”不听。
1月7日
编辑○己巳,王以仁粹大王大妃疾革,且召三公六卿,预议丧制。
1月8日
编辑○庚午,以月山大君婷妻朴氏遭丧,命赐米四十硕、黄豆二十硕、麻布、绵布各一百匹、麦末三硕、油、蜜各一硕、黄蜡二十斤。
○下御书曰:
寺社重修者、为亲供佛者勿禁。
仍传曰:“人孰不知予意?异端无益于世,不得已勉从大妃病中之旨耳。”
○承旨朴说问安于仁粹大王大妃,还启曰:‘大妃教云:‘予年齿既暮,所见又多,虽死何惜?但主上性不能素膳,予若不讳,三日之内,可进肉膳。“
○传曰:“米十二硕输送于内鹰坊。”
1月9日
编辑○辛未,传曰:“王后病革,则亦当祈祷耶?其考启。”承政院书恭惠王后时,领议政申叔舟等请祈祷、颁赦例以启曰:“为亲之事,无所不为。”传曰:“祈祷本无益之事,凡人有生必有死,岂以祈祷而可免?成宗病革,祈祷、颁赦,靡所不为,而卒无效。若例行赦宥,则愚民犯罪者必冀内间病革,其勿颁赦。且于京城内山川、社稷、宗庙暂行祈祷,杖罪以下疏放。”
○日本国上松浦那久野能登太守藤原朝臣赖永遣人来献土宜。
1月10日
编辑○壬申,传曰:“仁粹大妃殿米五十硕,慈顺大妃殿米四十硕,中宫米四十硕,及时输入。”
○传旨义禁府曰:“本月初十日为大妃,祈祷于白岳、木觅山。以内官徐敬生、金贵之为献官,大祝以下诸执事,以朝官差送。使者虽微,王命可尊,而承旨等以内官为卑下,议启曰:‘香使内官,则以内官为执事;执事朝官,则当以朝官为香使。’其鞫之。”
○王召知中枢府事金勘于内殿,置酒竟日为懽。勘醉卧,王亦沈醉,召承旨李继孟、注书尹龟寿赐酒,又召注书李希辅。王起舞,因咏绿杨深院寂无人,叶里黄莺语更新之句,令龟寿绩唱之乐甚。俄而召韩亨允,亨允家远未即来,王大怒,命继孟作传旨罢黜。继孟知王醉,不即书启遂寝。龟寿、希辅出外,自以为希世之宠,更相夸诩,有骄傲之色。
1月11日
编辑○癸酉,下御书曰:
李世佐定罪日浅,今放似速,然年老有识,亦已自惩,而且当颁恩之时,故特放。
1月12日
编辑○甲戌,日晕。
1月13日
编辑○乙亥,赐承旨等貂皮耳掩。
○掌令金谨思启:“禹坰前为淳昌郡守,被驳而递。未阅三朔,又除祥原郡守,请改差。吏曹佐郞李堣未个满而拟献纳,报省书曰仕满,甚有情。且兵曹以都摠府经历成仲温与其甥副摠管韩亨允相避,特启送东。仲温可迁之职,西班亦多有之,而强请送东,吏曹启:‘窠阙已塡,只有弘文应教一窠。’是则吏兵曹以俊之子,故必欲授是职,其弄权之迹备著,请皆鞫之。”传曰:“其召问吏兵曹堂上。”兵曹判书姜龟孙以病不来,吏曹判书金寿童、参判韩亨允来启:“臣等本不识坰。但前亦为数郡守令,故拟望耳。仲温事,非故阙应教以待仲温,只无可授之人,故如是耳。且臣以仲温与参判有相避,送东叙用,于意未安,故特启禀。报省书仕满者,不详察耳。”
○传于掌隶院曰:“前此决属内需司,未录宣头案奴婢,许令改分拣。以此陈诉纷纭,其勿更改。”
○日本国西海路筑前州泠泉津尉兼内州太守田原藤原贞成遣人来献土宜。
1月14日
编辑○丙子,太白昼见。
○命召吏曹判书金寿童、参判韩亨允曰:“判书之意,予悉知之。果如昨日所启矣,其言于台谏。”
○命尽纳掌苑署所藏西瓜于茶房。且红柿及冻蟹,令产处封进。
○传于司宪府曰:“本月十三日,磨镜匠十五人,已令领来,而不即领来,其鞫工曹、尚衣院当该员。”
1月15日
编辑○丁丑,太白昼见。
○命罢司谏院员全数。前此仁粹王大妃因疾请于王,许度僧、供佛、重修寺刹、勿刷寺社田民。谏院谏之,以大妃疾剧而止。至是,合司复启,王怒传曰:“近何不言,而今来启之耶?”谏院启:“臣等以大妃之疾未愈,未敢启之。今闻,文武臣试射,儒生摘奸之教,意其向歇,故更启之耳。”王大怒曰:“内言不出于梱,何揣度宫禁事耶?”遂命罢职。议政府、弘文馆极力救之,不得。
○弘文馆启:“昔在唐、虞,工执艺事以谏,至唐如李绛辈以翰林学士,论议朝政,至宋任翰墨而论事者,难以枚举。臣等居侍从之列,见言官以言事罢职,有妨言路,故敢启。”不听。又启:“谏官以言语之差,遽命罢黜,待谏官不宜如是。”不听。
○执义朴绍荣等上箚曰:
台谏之职,以言为责,犯讳触忌,各尽所怀,纳君于无过之地。是故,古之帝王,恢廓大度,虚怀听纳,当审其可否,而取舍之,不可因其失,而罪之也。今谏院所论,原其情则出于欲伸公论;责其过则不过措辞失当。今因小失,遄加重谴,凡所见闻,罔不骇愕。政府、侍从亦论其不可,而殿下固拒不回,其于包荒之度,恐或有损,请复谏院之职,以广言路。
1月16日
编辑○戊寅,掌令李陌、金谨思、持平金引龄、柳希渚启:“司谏院以言事见罢,恐妨言路。言官论事,若少有差误,一一抵罪,则孰能抗雷霆之威,而尽言乎?议政府、弘文馆皆以为不可罢,此乃公论,不可不从。”不听。
○传曰:“中米三十硕、黄豆十硕,输送于齐安大君琄家。”
○传曰:“张淑容奴子十人,限十五朔,许于端川炼铅铁为银。”
○台谏上箚论度僧及任崇载掌乐提调不合事,不听。
○司宪府上箚曰:
臣等将谏院罢职事,累执不已,未蒙允可,臣等不胜缺圣。臣闻,台谏国家之元气,朝廷之绳墨。自古人主,洞开言路,以广视听然后,谠论日进于前,君无过举,国无弊政。是以,言路之通塞,国家之兴替系焉,可不畏哉?人君虽屈己以下之,和颜以受之,犹且畏威屏气,不敢尽言,况以一言之失,辄加罪责,谁肯抗言极论以贾祸耶?今谏院虽有言辞之失,其所论则出于公议,非为身计也,而殿下不少容贷,遽罢职事,非但累于圣治,恐伤国家之元气,请复其职,以副舆望。
○日本国大知贺岛守护兼海州太守源朝臣幡遣人来献土宜。
1月17日
编辑○己卯,正言尹源启:“臣在外独不罢。台谏言事,非为身谋,若罢职则恐塞言路。且元菑、尹汤老不可不改正。”不听。
○传曰:“其输司䆃寺粳米十硕于司饔院。”
○以郑光弼为吏曹参议,朴义荣司谏院大司谏,姜澂弘文馆副提学,孙澍直提学,权弘司宪府执义,闵祥安司谏院司谏,朴绍荣弘文馆典翰,金宽司谏院正言。
○传曰:“良人崔寿如山军职除授。”
○日本国肥前州田平寓镇源朝臣弹正少弼弘遣人来献土宜。
1月18日
编辑○庚辰,太白经天。
○副提学姜澂启:“臣授本职,至为逾分,请辞。”传曰:“若果贤则不止于此,其勿辞,退于本司,制谢恩律诗兼制春松竹花柳律诗各一首以进。”
○传曰:“尽召熟皮匠、毛衣匠、靴匠、针线婢及合丝婢二人入内。”
○持平金引龄、正言尹源启:“今许度僧、供佛。若此则异端复兴,渐不可长。尹汤老丑行,臣等虽不言,上已洞照,不可复齿于东班。元菑人物庸劣,不合治事。金孝孙、宋希文不试才而授职,恐先王《大典》之法从此毁矣。”不听。
1月19日
编辑○辛巳,太白昼见。
○左议政李克均启:“臣妻昨日死,无子弟可护丧。女婿固城县令成秀才考满当递,而以推考未迁,乞令上来护丧。”传曰:“依所启。且赐米二十硕、黄豆十硕、白纸一百五十卷,济用监绵布、麻布各五十匹、油、蜜各一硕、黄蜡二十斤、棺椁一件。”
○礼曹启:“世子所寓处过门者,令皆下马何如?”传曰:“见宰相者犹下马,况储君乎?”
○知中枢府事成伣卒。字磬叔,昌宁人。中天顺壬午科,选补承文院。成化丙戌,中拔英试,升博士,累转至司宪府持平。丙申,中重试,超授司饔院正,知制教,寻拜弘文馆直提学,升副提学,迁承政院同副承旨,屡迁至右承旨,特陞刑曹参判,历江原、平安两道观察使,汉城府右尹、判尹,司宪府大司宪,礼曹、工曹判书,兼弘文馆大提学,知成均馆事。卒年六十六。废朝追罪言者,皆致重典,伣亦被剖棺之刑。靖国之后,追赠议政府左赞成。性虚旷,不修饰,不事产业,唯以书籍自娱,为文章健熟,久典文衡,所著有《虚白堂》等集。又精于音律,常兼掌乐提调。但无吏干,阔于事情,所至无声续。
1月20日
编辑○壬午,太白经天。
○传曰:“试艺居首生员曺彦亨直赴殿试。”
1月21日
编辑○癸未,太白昼见。
○赐卒知中枢成伣石灰三十硕、炭十五硕、全漆六升、米、豆并十五硕、纸八十卷、六张付油芚二张。
1月23日
编辑○乙酉,太白昼见。
○传曰:“药榼二千燔造以入。”
1月24日
编辑○丙戌,太白经天。
○传曰:“端川铅铁,许令徽顺公主家奴十人,限十五朔,月山大君家奴七人,限十朔采炼,并勿收税。”
○传曰:“济用监水䌷七十匹入内。”
○持平柳希渚、正言尹源启:“既命立寺社,又许度僧。且内需司奴婢付续案者勿辨理。金公著、金孝孙、尹汤老、元菑、宋希文滥受职。崔寿如山以商贾,特受军职。端川铅铁,许人采之,而收其税已立法,公私两便,今许张淑容奴子采而不税,又不使监司启采铅多寡,甚未便。”不听。
○弘文馆上箚谏度僧,不听。成均馆儒生以圣井不宜移凿上疏,传于诸生曰:“尔等但当志于登科,事君以忠耳,如此等事,不须烦启。”
1月25日
编辑○丁亥,太白经天。
○持平柳希渚、正言金宽启度僧等事,不听,仍传曰:“关国家大事,则台谏言之可矣,如此琐琐之事亦言之,是不能尽其职也。”
1月26日
编辑○戊子,太白经天。
○传曰:“丰原尉任崇载其授掌乐院提调。”
○弘文馆上箚谏度僧,不听。
1月27日
编辑○己丑,咸镜北道节度使李荪驰启:“尼亇车欲与兀良哈,和亲结婚,恐生边警。”命召政丞等议之。尹弼商、成俊、柳洵、朴楗、朴安性、李季仝、郑眉寿、宋轶、姜龟孙、韩斯文、柳滨、洪自阿、李良议:“尼亇车与兀良哈未隙时,共谋寇边,朝廷患之。辛亥北征,兀良哈实为向导,自尔作仇,互相杀掠,未有宁岁,而吾边镇则晏然无警,今已十四年矣。何者尼亇车远处忽河之滨,兀良哈近在城底,为我藩屏。二虏若不通好,虽欲入寇,其路无由。今若解仇交质,连结婚姻,则边鄙之患复如前,宜下谕节度使,及其未然,修城堡、整士马,预为之备,行间谋,沮通好,毋致解仇何如?”
○下御书哀题七言绝句于政院曰:“诗言志,其各次韵以启。”其诗曰:
宗社幽灵不念诚,如何忍顽我伤情。连年四子离如梦,哀泪千行便濯缨。
1月28日
编辑○庚寅,传于司宪府曰:“今春等内,别造弓三百张,当用炭九十硕。已下教而户曹据横看,减数磨炼,其鞫当该员。”
○台谏上疏论供佛等事,留中不下。
1月30日
编辑○壬辰,御经筵。
○台谏论金孝孙等及度僧、内需司奴婢等事,不听。
○传曰:“崔寿如山司钥及内需司书题,则可差军职则改正。”
○日本国关西路泠泉津嘉善大夫同知中枢府事信重遣人来献土宜。
二月
编辑2月1日
编辑○朔癸巳,弘文馆上疏谏度僧、供佛、重修寺刹等事。台谏亦上疏极谏,皆不听。
2月2日
编辑○甲午,太白经天。
2月3日
编辑○乙未,太白经天。
2月4日
编辑○丙申,传曰:“宜城尉南致元其授平市署提调。”
○吏曹判书金寿童启:“铨曹用人之地,任是职者,必知人贤否,然后注拟当,而外无异议。臣连授外任,朝中之士未能周知。又于朋友之间,所识者少,故其所注拟,多乖物议,不敢安然就职,请辞。”传曰:“知人虽圣人难之。且台谏之言,未必皆是,其勿辞。”
○台谏论任崇载、南致元不合提调,不听。
2月5日
编辑○丁酉,日晕。传于承政院曰:“任崇载稍有学术,南致元虽无学术,驸马而为提调者多,其为提调何妨?是意传于宪府。”
○传曰:“胡椒十硕、水䌷一百匹入内。仍问政院曰:”人主须当节用,然有不得已而用之,则奈何?“承旨等启:”不得已则用之可也。“
○议政府启:“近连年凶歉,国用太费,而宗亲就学一年之费,殆过千硕,请权罢。”传曰:“可。”
○持平柳希渚、正言金宽论启任崇载、南致元、金孝孙、宋希文、元菑、尹汤老事及度僧、内需司奴婢事,不听。
○日本国肥前州小城千叶介平朝臣元胤遣人来献土宜。
2月6日
编辑○戊戌,太白经天。
○传曰:“贸苏木二百斤于市入内。”
○持平柳希渚、正言金宽启任崇载、南致元、金孝孙、宋希文、元菑、尹汤老事及度僧、内需司奴婢事,不听。
2月7日
编辑○己亥,太白经天。
○世子左宾客朴安性启:“王曩在东宫,方御书筵,闻师洪应卒,辍讲三日。今右副宾客杨稀枝卒,虽非师比,不可例视他员,敢果。传曰:”世子辍讲二日。“
○义禁府奴彭孙告:“全罗扶安县骑兵崔仲孙邻家人金守明谓余曰:‘吾曩于番上时,侍卫仁政殿,观上接天使之礼,天使挺立暂揖,主上则曲身行礼,腰体甚细,不甚雄伟。’仲孙四寸兄居全州者,亦以事到仲孙家,闻守明言乃曰:‘王乃全州李姓也。李拔都天立为主,汝勿为此言。’守明曰:‘今王即位以来,连年凶歉,漕运败没,岁至四十馀船。其拯米给民,令担纳新谷。又贸布于济州,给民换谷,民之困苦太甚,此皆从臣下之言,不勤政事故也。”传曰:“令义禁府拿鞫金守明等。”
○台谏论启任崇载等事,传曰:“南致元换授他司,馀不听。”
○弘文馆上箚论供佛、度僧事,传曰:“慰悦慈亲,何关于法?且先朝勿度僧,限以兵额敷盛之之间,非永不给度也。”
○日本国西海道肥全州下松浦三栗野太守原满遣人来献土宜。
2月8日
编辑○庚子,台谏论启任崇载、南致元及度僧事,不听。弘文馆上箚谏度僧,传曰:“台谏虽言,亦不听。尔等其无父母乎?”
○咸镜道观察使闵孝曾献生貂、青鼠。先是,下旨令捕进。
○传曰:“胡椒十硕、䌷一百匹入内。”
2月9日
编辑○辛丑,传曰:“输送米三十硕于郑眉寿家。”
○传曰:“米二十硕输送于鹰坊。”
○台谏合司论启度僧、供佛、南致元、任崇载、金孝孙、宋希文及内需司奴婢事,传曰:“致元改差,孝孙、希文试才。内需司宣头案付奴婢分拣事,考成庙朝例以启。”
○大司宪李自健、大司谏朴宜荣等合司上疏曰:
释氏之教,近理而非,易惑而难明者。自古崇信之主,惟其辨之不明,故信之笃,而不悟也。今我主上殿下以聪明刚果之资,洞察异教之诞妄,自即位以来,力排而痛辟之,攘斥之教,播在中外,内而朝廷,外而闾巷,莫不欣瞻快睹,深服殿下辨邪之明也。近者又降传旨,岁听度僧,许人供佛,至于社宇重创之禁,田民刷推之令,一罢殆尽。殿下于前则斥之如是其严,于今则复之如是其急,臣等未知殿下辟邪之意,有减于前,为佛之心,或萌于今耶?殿下既于是非邪正,判然无疑,而今以违道强徇为孝,则此近于匹夫媮悦之孝,而果合于帝王事亲以义之大孝耶?殿下之于慈旨,可从则从之,如或不可,则当起敬几谏,使至于无过之地,则亦非孝乎?况佛氏之教,易以惑人,当如淫声美色以远之,不宜以慈旨,而须臾可近也。殿下所以示下者如是,则易惑难晓之民,不辨慈旨之有无,嚣然争起而信之,虽曰不出圣旨,果何补耶?《传》曰:“徒善不足以为政。’殿下虽有辟佛之善意,不能快决,则徒善而已,何益于卫吾道也?土田乃吾民所依以养生、供上也,非缁流游食之所资也。殿下前日尽令推刷,而旋则罢之,虽曰不奉释教,民其尽信乎?度僧之法,废之已久,而乃复于殿下辟佛之馀,臣等固知亦出于慈教也,然成宗不许度人为僧。臣等未知大妃之教,果重于成宗之法乎?今虽岁限十人,前此不度一僧,而缁流尚繁,则十人之度,凭此归附者,不知其几十耶?有子则有亲,一国之人无非人子,则供佛之教,虽限为亲,一国之人谁非供佛之人耶?甚者为己供佛,诿诸为亲,则亦何以辨治乎?有新则有旧,理之必然也。若许重创无禁,则今年之颓毁,而新之,明年之颓毁,又从而新之,至于年年而新之,则寺社之营,虽限重创,而一国之寺无非重创矣。或有新创而曰仍旧修之,则亦谁能止之?大抵异端之邪,知之甚难,如或知之,则去之当快。殿下既能洞知,而尚欲因循,则臣等窃恐以一时慈教,而亏损圣德于万世也。伏愿殿下,审其轻重焉。释氏之教,自东汉以来,为害甚大,而今遇殿下之明断,犹且如此,则异端之祸,何时而已也?臣等所以痛惜者,以此也。爵赏者,朝廷之公器,而砺世磨钝之具也,顾不重耶?近来官爵之加,率多内出,又非其人,试才、授爵,祖宗之法。金孝孙、宋希文或以刀笔之贱,或以乳臭之竖,并不试才,而轻授东班之职,若其人物贤否,则在所不论,先王之法,其可不遵乎?人主守法,当坚如金石。毁法之端,始于殿下,则人皆不有邦宪,而将不胜其纷更也。工商之子,不登仕版者尚矣,而崔寿如山自其祖父,以贩为业,三世相传,则商贾之甚者也,而得蒙殿下之特叙,臣等所未知也,岂可以市井贱隶,而污殿下朝廷之名器耶?汤老罪犯不忠,元菑亦无功能,而并陞四品之秩,官爵之滥,一至于此耶?臣等以前数事,或言或箚,累渎天听,而未蒙兪允,臣等未审殿下之意何如也。伏愿殿下,断自宸衷,痛绝异教,罢孝孙职,以重公器。
2月11日
编辑○癸卯,台谏合司论启:“任崇载非谙练之人,既为四司提调,今又为掌乐提调,人器甚不相当,请改正。”且论度僧事,皆不听。弘文馆上疏论度僧事。
○日本国关西路九州都元帅元政遣人来献土宜。
2月12日
编辑○甲辰,有告:“中禁卢亨孙爱中禁张孝顺年少貌美,相与为淫媟事曰:‘上亦为此事乎?’传曰:”亨孙发属上之言,不可不惩。欲置之重刑。“都承旨朴说启:”此出于无知童孺之辈戏事也,其言不甚切害。“命召领议政成俊、义禁府堂上李季仝、许琛、金寿童、金勘等,传曰:”亨孙之言,无乃有怨望而发欤?此而不惩,渐成慢上之风。欲枭首于市,使中外知戒。“成俊等启:”童孺同宿相戏,其言非属上,亦非怨望也。昔张释之云:‘盗长陵一抔土,陛下何以加罪?’此而诛之,则后之加于此者,复何以罪之?臣等以为,人命至重,杀之恐失刑也。“传曰:”国人皆曰可杀而后杀之。其减死,决杖一百,全家徙边。“
○以安润德为兼世子左副宾客,李自健兼右副宾客,李坫汉城府右尹,慎承福开城府留守,姜叔突司谏院司谏,崔淑生弘文馆应教,金缀文守司宪府持平,李荇司谏院献纳。
○台谏论启任崇载等事,不听。
2月13日
编辑○乙巳,传曰:“以知中枢府事李季仝称静镇都巡察使,往审富宁镇移设便否。”
○台谏论任崇载等事,不听。
2月14日
编辑○丙午,太白经天。台谏论启任崇载等事,不听。
○对马州太州平朝臣宗杙盛遣人来献土宜。
2月15日
编辑○丁未,传曰:“米十二硕,输送于鹰坊,米二十硕、黄豆十硕,输送于郑眉寿家。”
○台谏启:“慈山郡守元菑不合临民,故臣等启之,而教曰:‘吏曹岂知台谏所知之人而用之,亦岂台谏族亲而后用之?’臣等不敢安然在职,请辞。”传曰:“勿辞。”
○下弘文馆疏曰:“言辞感激则足以动人主之心,然予意何必尽说?予本不贤。”
2月16日
编辑○戊申,传曰:“东所入直军三十人送左鹰坊,北所入直军三十人送右鹰坊,使合绳三日。”
2月17日
编辑○己酉,太白经天。
○传于吏曹参判韩亨允曰:“元菑庸劣,而拟慈山郡守何欤?”亨允曰:“慈山无事之郡,故拟注。”传曰:“是不论人物而拟之也。慈山独无民乎?其改正。”
○台谏论启任崇载等事,不听。
○弘文馆论启度僧、供佛事,传曰:“此非急急之事,而废事来启,虽言之至秋,不可听。”
2月18日
编辑○庚戌,受常参,御经筵。传曰:“白苎布一百匹、白绵布五十匹入内。”
○台谏论启任崇载等事,不听。弘文馆论度僧、供佛事,不听。
○传曰:“大真珠五百介入内。”
2月19日
编辑○辛亥,日晕。平安道观察使蔡寿捕生貂、青鼠,造彩轿担进,传曰:“虽令捕进,但当入樻防逸而已,何必造轿雕饬,骇人耳目乎?谕今后勿如是。”
○传曰:“蟒龙帖里,纻丝衣袖内外、胸背左右,皆织两龙,使交尾于后,交颈于前,争一如意珠状以进。”
○日本国关西道萨摩州岛津藤原朝臣持久遣人来献土宜。
2月21日
编辑○癸丑,日晕。受常参,御经筵。
○传曰:“粳米三硕入内。”
○传曰:“自十五岁至三十岁良女及宰相、朝官、士族良妾女,今欲拣择,其令礼曹书启。”
○台谏、弘文馆论度僧等事,不听。仍问于申浚、李季男、安润德曰:“度僧事,台谏、弘文馆累朔论启,于卿等意何如?”浚等启:“上之勉从慈旨,非徒臣等,闾巷小民亦皆知之。然佛氏之害甚大,一开其端,末流之弊不赀,故启之耳。若于大妃康宁之后,以台谏、弘文馆论启之意,从容开陈,则大妃亦不必强为也。”
2月22日
编辑○甲寅,受常参,御经筵。
○日本国关西路肥、筑贰州太守菊池藤原朝臣重朝,萨摩州日向太守藤原朝臣盛久等遣人来献土宜。
2月23日
编辑○乙卯,内出大真珠一百曰:“此样珠三千介贸入。”
○礼曹启:“王世子入学时,以大提学为博士。今大提学未差,敢禀。”传曰:“知事金勘能文者,其差博士,仍掌大提学之任。”勘辞曰:“大提学自祖宗朝,必择望重之人,而任之。如卞季良、申叔舟、崔恒、徐居正、鱼世谦皆掌其任。世谦持服,成宗难其代,乃于殿庭,尽聚朝士而议之,以洪贵达代之。其选如是其重,非博洽赡敏之才,不能当之。臣本雕篆之技,只取科第而已,脱有缓急陈奏之事,则臣何能堪?”传曰:“知子知臣,莫如君父。”
2月24日
编辑○丙辰,知事金勘更辞,传曰:“其问于政丞。”尹弼商曰:“今之可主文者,不易多得,勘可任。知臣莫如君,惟殿下任之耳。”成俊曰:“大提学之任重矣,本以望重者为之。金勘出身未久,且无重望,其固辞,亦以此也。”李克均曰:“斯文物望,归于洪贵达,年老身病,懒于笔砚。勘年少能文,可堪其任。”柳洵曰:“臣见勘之文,可主文衡,然其固辞,以不践历未久也。”
○传曰:“济用监绵布、正布各一百匹入内。”
2月25日
编辑○丁巳,传曰:“金勘授大提学当否,其问于吏曹。”
2月26日
编辑○戊午,传曰:“世子入学后取人等事,并依前例为之。先农祭亦是庆事,取人前例其考启。”
○传曰:“输送米各三十硕于两大妃本宫,米五十硕、黄豆二十硕于内需司。”
2月27日
编辑○己未,太白经天。
2月28日
编辑○庚申,传曰:“令尚衣院贸私奴石乙同真珠以入。”
○传曰:“令吏礼曹撰后宫职官名一二百以进,其品秩高下,予当自定。”
○传于尚衣院曰:“红金线段子入内。”
○日本国肥前州上松浦那护耶宝泉寺源祐位,西海路丰筑守大友八朗源朝臣师能等遣人来献土宜。
2月29日
编辑○辛酉,太白经天。日晕。
○传曰:“凡祭祀但在诚敬而已,礼文则末也。”承旨等启:“诚敬亦从礼文而行,文质固不可便废也。”传曰:“自今以后,文昭殿、释奠、先农祭则致斋一日,宗庙、社稷等大祀则致斋二日可也。诚敬不足,则虽斋百日,不若一日矣。世祖大王尝于不意幸成均馆,谒先圣,岂拘于致斋乎?固不可徒拘礼文也。”承旨等启:“诚敬虽有馀,礼文亦不可无也。必文质兼备然后,可以行其诚敬也。”
○任崇载于亲耕后劳酒宴,侍客称病。传曰:“崇载为掌乐提调,台谏驳之,故心不自安,如是耳,考其时驳启者治罪。”崇载士洪之子,其阴险奸狡,逾于其父。平生报恩怨,不遗锱铢,士林侧目。
三月
编辑3月1日
编辑○朔壬戌,传曰:“胡椒二十石入内。”
3月2日
编辑○癸亥,雪。王如东郊,祀先农,亲耕籍田。还宫,耆老、儒生、女妓等进歌谣。
○御仁政殿受贺、颁赦。教曰:“盖闻,神农作耒耜,以教民耕,万世是赖;后稷躬稼穑,而兴周业,三代称隆。苟不推原厥初,罕亦能知所自。矧非时王之重谷,曷起斯民之惰农?籍田之仪,盖贵于率下;祈年之祀,莫要乎厚生,玆出予衷。载稽周制,青坛既诚,格于明亨;绀辕乃身,先于服勤。一日二日御万机,敢后农政之为首?三推五推,终千亩,用昭民食之惟天,岂但致诚洁于粢盛?实是念艰难于穑事。三农可不知劝,八路其无夺时。属旷典之毕修,宜宽恩之广布。自今月初二日昧爽以前,除谋反、大逆、谋叛,子孙谋杀、欧骂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谋故杀人,蛊毒魇魅,强窃盗及关系国家纲常、赃污,故烧人家、墓外,徒流、付处、充军、定属,已至配所及已决正未决正,已发觉未发觉,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语者,以其罪罪之。於戏!霈至泽、导和气,大开弃瑕涤垢之门,受厥明、降丰年,庶见含饱扣腹之乐。”
○传曰:“先农祭及亲耕执事各加一资。”
3月3日
编辑○甲子,御仁政殿,行劳酒宴。
○李世佐免放,来自配所,谢恩于丹凤门外。○传曰:“间关万里之路,来谢阙门,犹存忠诚。”仍赐酒曰:“此汝前日顷注之物。”世佐泣谢。
3月4日
编辑○乙丑,传曰:“济用监绵布、麻布各二百五十匹、胡椒十石入内。其赐月山大君妻米一百石、黄豆五十石、济用监绵布二百五十匹、麻布一百五十匹、胡椒三石,赐承传色金子猿米十石、黄豆五石。今赐物虽多,为庆事耳。”以世子入学,颁赦中外,教曰:“世子𩔇年齿渐长,学问日就。玆今入学,以讲齿让之礼,使知尊师、重道之义,开万世太平之基,正自今始。国家之庆,孰大于斯?自今月初四日昧爽以前,关系国家纲常、赃污、强窃盗外,并皆宥放。”
○传曰:“权五福二女并宥。”
○刑曹启:“昌宁县人今山等七人,为倭所掠而还,法当绞而会赦蒙宥。此等人若不罪之,则人不畏法,请减死分配。”从之。
○私奴李培根、良人李孝山等,进天大青一封,问之则于丹阳郡山石间得之。传曰:“其遣尚衣院官员,率画员看审以启。”
○传曰:“内命妇职衔一百七十印出,成册入内。”
3月5日
编辑○丙寅,传曰:“掌隶院奴婢幷六口,其赐内官金子猿。”
○传曰:“收职牒人及罢职人等,其令吏曹书启。”
○传曰:“明日耆英会,赐乐一等。”
○命领议政成俊、右议政柳洵、承旨朴说、李继孟、知义禁府事李季仝、许琛、金寿童、金勘,讯鞫守明于当直厅。俊等启:“彭孙闻守明属上之言不即告,又云:‘守明言:“四月宴天使时,侍卫仁政殿。”’而考于兵曹则守明之番上,在三四月,其宴天使则乃五月七日也。此彭孙之违端也,请刑讯彭孙。”传曰:“可。”
○太白昼见。
○传曰:“其纳司赡寺绵布五十六匹于内。”
○台谏合司论度僧、供佛、任崇载事,不听。
3月6日
编辑○丁卯,传曰:“济用监绵布五百匹,令监员亲纳于张淑容家。”
○传曰:“今日耆英会,承旨三人往参。”
○传曰:“即纳熟马一匹于内。”
○传曰:“其纳司赡寺绵布五十匹、麻布五十匹于内。”
○传曰:“莲城君𤁰德原君长子也,其令带犀。”
○承旨李继孟启:“故事,世子入学,博士例赐衣,其令济用监造给乎?”传曰:“令尚衣院造给。勘能文人也,加赐柳青、鸦青纻丝各一匹。”
○传曰:“其纳司赡寺绵布一百五十匹于内。”
○台谏论度佛、供佛、任崇载事,不听。
○日本国西海道肥前州高久郡守有马源政,五岛宇久守源胜等遣人来献土宜。
3月7日
编辑○戊辰,传曰:“义盈库令赵仲辉孽女笑杨妃,今以侍女入内,其召仲辉,令装办以入。”
○传曰:“敦寿阿只寓许琛家,别监金伊曰:‘寓如此无福之家,饮食甚粗,何以留焉?’既慢易宰相,而又奸邻女于所寓,其下禁府鞫之。”
○赐世子入学时诸执事宴于仁政殿东庭,赐物有差。
○传曰:“司赡寺绵布一百匹、济用监绵布一百匹入内。”
○传曰:“末酱五十硕、黄豆三百硕、青麻五十束,输送于内需司。”
○传曰:“司畜署奴登敬、司赡寺奴崇连各决杖一百。”
○传于掌隶院曰:“私婢水根非入内后,以公贱玉今代给,其以水根非属于内需司。”
○台谏上疏论度僧、供佛、任崇载事。
3月8日
编辑○己巳,承旨朴说、李继孟启:“今日当鞫彭孙等,而值禁刑,当如何?”传曰:“凡属上之事,何拘禁刑?”柳洵及义禁府堂上鞫于当直厅启:“守明之言无验,而彭孙之告,似虚妄,请更刑讯。”传曰:“可。”
○传曰:“先蚕祭坛甚窄,与内外命妇不可混坐,其令补筑。且谕掌苑署,燠养桑木,使速生叶。”
○传曰:“张淑容家在闾阎间,虑火灾延烧,其撤比邻人家以广之,令该司议价以给。”
○传曰:“仁粹大妃殿中米二百硕,慈顺大妃殿中米一百硕输送于本宫。”
○传曰:“拾石军供馈佐饭,黄豆二十硕、盐二硕输送于司饔院。”
○传曰:“司䆃寺粳米五硕、中米十硕、黄豆十硕入内。”
○台谏启:“昨日上疏,未知发落。”传曰:“已尽言,不听。”台谏退,传曰:“台谏何以不言?”承政院启:“台谏无言而退。”
3月9日
编辑○庚午,太白昼见。
○传曰:“内官林世茂等,以大内猫儿,捕鼠于司饔院猫逸,其令禁府刑讯。”
○以申浚为议政府左参赞,𤁰崇宪莲城君,金勘兼弘文馆大提学,尹遘工曹参判,潘佑亨兼同知成均馆事,李继孟承政院左副承旨,李懿孙右副承旨,姜澂同副承旨,孙澍弘文馆副提学,金诠成均馆大司成,朴绍荣弘文馆直提学,李荇副应教。
○命杖内官黄致中九十,追夺告身,边远充军。
○对马州太守平朝臣宗杙盛、代官平朝臣宗兵部少辅盛亲等遣人来献土宜。
3月10日
编辑○辛未,太白昼见。
○承旨李懿孙启:“倭人则有《海东诸国记》,故其世系可考矣,若野人则无书记,故考之无据,请印出《西国诸藩记》。”传曰:“可。”
○传曰:“其赐朴成林米黄豆幷十硕,朴顺昌、金继昌米黄豆幷各四硕。”
○命杖内官李检松八十,定役于造纸署。
○弘文馆副提学孙澍启:“授臣本职,天恩不次,必有物论,就职未安,请辞。”传曰:“古云:‘爵禄可辞。’然知臣莫如君。经幄之地,固当选人,故授之耳,其勿辞。”澍舜孝之子,为人简静,寡言笑,平生未尝论人长短,人无非者,然性懦弱无立,又多狐疑,如妇人小子。及议追崇废妃,弘文馆皆以追崇为不可,澍独付诸宰之议以为:‘上教允当。’馆员一时俱被迁谪,而澍爵位自如,人短之。
○王闻宗簿寺婢笑明妃美,命入充侍女。
3月11日
编辑○壬申,传曰:“死囚待时者几人,不待时者几人耶?奴婢讼事启目,又几许耶?其考启。”
○传曰:“真珠大于菉豆者贸入。”
○京畿观察使洪贵达启:“臣子参奉洪彦国之女,长于臣家。以处女当诣阙,而适患疾,臣令彦国具由告,该司以惮于诣阙,命鞫彦国。非真有病,臣何敢惮?今虽命即入,亦不得入矣。虽彦国之女,臣实家长,待罪。”传曰:“鞫彦国则可知真伪矣。父为子救,子为父救,至为不可,其并鞫贵达。”仍传于承政院曰:“贵达所启之言是耶,非耶?如此之言,政院入启何耶?并鞫政院。”承旨朴说等启:“大臣有启,不可阻蔽。”又传于贵达曰:“谁令即入阙,而有如是悖逆之言耶?其不恭,无异于世佐倾注赐酒之罪。大臣有如此之心,而能治观察之任乎?其收职牒。都承旨为长官,而以贵达不恭之言入启。大臣所启,虽不得阻蔽,犹可请罪而不尔,其别制传旨鞫之。”承旨李继孟启:“承旨等全数被鞫,谁制推考传旨乎?”传曰:“若然则予当制之耶?其速制入。予将亲览而为之。”传于承政院曰:“贵达为大臣,可谓百官之师表,而启此不恭之言。大抵大臣不以宰相自挟,戒惧其心,则新进之士亦取法矣,而其慢上,与世佐同,于政院意何如?”承旨成世纯、李懿孙、姜澂启:“贵达自挟而发不恭之言,其心未知也,然其言则非矣。”命召司宪府大司宪李自健等,令金子猿直传贵达所启之辞曰:“语势不恭,专是发于慢上之心,于宪府意何如?”自健等启:“贵达必恐其子受罪,故来救耳。且虽即令命入,将不得诣阙之言,至为不恭。臣等今闻传教,不胜骇愕。”传曰:“君臣之分,不可不严。君臣之分不严,则上下紊乱,无异于夷狄矣。是以数下教旨,欲祛弊习,而因循不革,至于今日。前日李世佐倾注赐酒,溅及予衣,罪犯不敬。人臣之罪孰大于不敬?为台谏者,固当弹劾,而畏其势焰,喑无一言,世佐则既已罪之。大抵今之台谏,见其根据,宰相则畏焰而不言,见其孤单无势之人,则必弹论不已。非但台谏为然,至于宰相,亦无一人言之者。以此继而为台谏、宰相者,交相朋党,使人主孤立于上,若此不已,则三韩久远之王业,必将隳矣。前此戊午朋党之徒,既被重典,前车之覆,亦当鉴矣。馀风未殄,犹有存者,如此弊习,不可不革。比之于水,当其未决之时,犹可堤防,及其溃溢之后,势不得障。古云:‘尔无面从,退有后言。’宰相等常于君前皆曰:‘人君之命,死且不避。’及其退也,言与事悖,是岂可乎?今贵达所启,盖由世佐犯不敬之罪,而不置之重典故也。如此悖逆之言,虽于朋友之尊者,尚不敢发,况君前乎?其鞫之。”自健等启:“上教当矣。世佐果犯重罪,然今不敢更请追论。贵达亦犯不敬之罪,请推鞫科罪。”传曰:“其召议政府及六卿,且留承旨等亦勿退。”盖议洪贵达、李世佐等事也。以成俊、李克均病不能诣阙,分遣注书李希辅、尹龟寿问之曰:“李世佐犯重罪被谪时,宰相、台谏畏忌其势,无一人言其轻谴者;及其免放,亦无一人言其速还者。凡宰相以此骄傲皆曰:‘某被谪未几而还,我虽被罪,亦将不久而见放。’故贵达亦不之惩,而语涉不恭,今当鞫而抵罪。世佐今虽免放,何必处于城中?置之城外何如?其勿嫌言之。”俊、克均启:“世佐初犯重罪,不久而放,上恩至重。今又安处其家,至为过矣,置之城外,上教当矣。”尹弼商、柳洵、朴楗、姜龟孙、申浚、金应箕、李諿、许琛、郑眉寿、宋轶启:“世佐之罪果重。当初放赦之日,臣等意亦以为速矣,但以特降恩命,故未敢启焉。自今思之,臣等过矣。处于城外,上教允当。今治贵达之罪,则宰相当知。”传曰:“人臣之罪,莫大于不恭,予非为妄自尊大而言也。大抵君臣之分,不可不严。为君而当知为君之道;为臣而当知为臣之道,君臣当各尽其道,若君臣之分不严,则朝廷之中,何事能正乎?《书》曰:‘流共工于幽州。’犯不敬之罪者,法当如此,故前此,配世佐于远地。今又迸诸人物鲜少凋弊之郡,为当,其议配所以启。但卿等所启之言,何其晩也?”弼商等书江原道宁越以启,传曰:“依所启。”下司宪府所启贵达推案曰:“贵达恐其子彦国受罪,其曰:‘女子有病不瘳,虽即令命入,将不得诣阙。’庇护其子之意判然,其以时推照律。大抵父子当相救于战斗之时,不宜相救于如此之事。”
○传曰:“明日其召世佐之子语之曰:‘速放犯不敬之罪之人,而宰相不惩焉。不敬之人不可同处,故屏之耳,其勿怨焉。’”
○礼曹启:“今日候尚寒,恐亲蚕时桑叶未生。”传曰:“已于大内养桑于土窝。”
○咸镜道都事赵舜拜辞,传曰:“此前日欲食思慎之肉者,其勿遣焉。”
○命杖内官李似父、朴昌文、李枯林、金进德、郑汩各八十。
3月12日
编辑○癸酉,传曰:“凡卑官及内官等承命而行,人必有骑过者,甚乖事体。且内官上所使之人,而人且慢易讥笑,是亦慢上,其议禁断节目。”
○传曰:“内官金舜孙即全家徙济州,毋令稽留于途。”王尝被酒,欲烝先朝后宫,舜孙谏,王怒欲杀之,有内救,外廷亦请闻其罪,只窜外,至是徙济州。
○传曰:“世佐身犯重罪窜远方,适当大妃违豫之时,虑小民有含冤者,下赦以伸其冤,而世佐以大臣,谪在遐裔,故特命放还。凡为大臣者以某作甚罪,而受某罪,自相惩砺可也,今则不然以为:‘我等虽有大罪,若不干于国家社稷,则必不受杖。虽窜遐方,必不久而还。’以李世佐为例,不自畏忌,故洪贵达言辞不恭。慢上之风,莫此为甚,如此之人逐之城外,于义甚合,以此下传旨。”
○下大司宪李自健、大司谏朴义荣、执义权弘、司谏姜叔突、掌令李陌、金谨思、持平金引龄、金缀文、正言金宽于义禁府狱传旨曰:“李世佐身犯重罪,不久免放,而畏焰不启。且凡人家买卖,从两家之情,而宪府员等,凭托民怨,欲售谏名,请勿撤家。今方痛革陵上之风,而反自扇之,其鞫之。”以宪府谏撤张淑媛家邻屋故也。
○问于承政院曰:“囚台谏于狱,固知为非,然若厌言事而囚之,则非矣。李世佐前有不敬之罪,大臣、台谏皆不论启,故其时台谏,皆令贬降。今放还也,台谏亦不言,此非他,畏其势焰,故囚之耳。夫如是则后之奸凶大臣,恃族盛,而欲为不敬者,以世佐为戒;后之为台谏者,亦以此为戒,不畏奸凶大臣势焰,而论启矣。于政院意何如?”承旨等启:“台谏论事,则虽言辞过越犹可容,今则台谏甚非,囚之当矣。”
○传曰:“如此犯罪之人,窜逐遐方,其道监司不计国家定罪之意,以窜谪为可怜,私相慰访,是乃蔑君上也。他日何面目,复见予于殿庭之下哉?其以是谕于江原监司。”
○传于承政院曰:“后虽有大赦,李世佐勿原。”
○传曰:“台谏被囚,其改差。”
○献纳郑沉、正言柳仁贵启:“臣等初九日授本职,十一日署经。署经之后,李世佐之事,即当论启,而意为特恩妄料不启,请与诸台谏同囚。”不听。
○传曰:“昨日司宪府启云:‘张淑容居大内,万无出居私第之理。’是亦慢上之风,其问宪府。且于政院意何如?”承旨等启:“宪府谓,淑容不出外,而撤邻家,恐有民怨,故进启之时,语势违错而已,安有陵上之心?”司宪府启:“淑容在大内,不出居于外,但名为本宅而已。撤比邻之家,恐有民怨,故进启之时,语势如是而已。”传于政院曰:“今方痛革慢上之风,而如此回启,政院亦非也。”
○日本国肥前州上松浦九沙岛主藤原朝臣筑后守义永遣人来献土宜。
3月13日
编辑○甲戌,问于承政院曰:“今春深而日寒,是何故也?无奈有旱征而然乎?抑亦阴盛之致然耶?”承旨等启:“今年有闰朔,节候差晩,故如是耳。日寒而有旱征,臣等未闻也。”
○传曰:“洪贵达推鞫,何如是稽缓乎?此必宰相故如是耳,皆是陵上之风也。其召义禁府堂上,以此语之。且贵达既收职牒,则非宰相例也,其在狱锁项否?”
○传曰:“观今之世,有老成大臣焉,有继而为宰相者焉,交相庇覆,不言其过。为台谏者,虽见不敬之人,畏焰不言,而其所不当言者,则亦必论启。非徒此也,宰相之根据者则无一言,孤单者则必且驳议,而三公六卿亦不言其非,渐成朋党,使人主孤立于上,如此陵上之风,不可不革,其下传旨于议政府。且制传旨时,承旨等共详议,勿独委于色承旨。”
○传旨议政府曰:“君臣之分,不可不严;陵上之风,不可不革。近者积弊因循,傲谩成习,故屡下传旨,思祛此弊,而人不知改。为大臣者,亦有不敬之罪,台谏固当弹驳,而见其根据,则畏势焰而不言;见其孤单,则必极论而不已,或事有可言而不言,或不可言而强言之。非徒台谏,为宰相者亦不敢言,今之宰相、台谏既如是,而后之为宰相、台谏者,交相朋比,亦复如是,则人主将孤立于上,此风不可长也。其令晓谕中外,痛革弊习。”
○义禁府启:“洪贵达罪当斩待时。”传曰:“减死杖赎,付处。”传曰:“宰相之谪,以郞厅押去,亦有前例。然若犯轻罪则可矣,如贵达含忿,言涉不恭,其罪与此殊科。若使郞厅押去,则有宰相之体,令狱卒押去何如?”知义禁府事李季仝等启:“今后如此作罪者,令狱卒押去,永以为式。”传曰:“如李世佐者,亦令狱卒押去。”
○传于李季仝等曰:“李世佐以大臣,犯不敬之罪,凡为宰相者,当以世佐为戒,而贵达欲庇其子,言涉不恭,陵上如此。若贵达者,一时师表之人也。为人有学问,可谓不知事者乎?且言之不恭如此,故处罪如是耳。贵达历事先朝,位重宰相,而至于予身,罪之如此,于予心其能安乎?然予尊重大臣,而大臣不知予意,慢易如此。今欲改陵上之风,故科罪不恕耳,其书配所以启。”义禁府书庆源、江界、朔州三邑以启,传曰:“三邑程途几何?”禁府启:“庆源十九日,江界十五日,朔州十一日。”传曰:“其流于庆源。”
○下义禁府所启别监金伊推案曰:“罪不可不惩,其令决杖一百,定属。”
○命以口是祸之门,舌是斩身刀,闭口深藏舌,安身处处牢四句,刻于木牌,令宦官皆佩之。
○以成世明为刑曹参判,张顺孙兼世子左副宾客,洪自阿司宪府大司宪兼世子右副宾客,安润德京畿观察使,崔潾司谏院大司谏,黄诚昌执义,李忠杰司谏,庆世昌、柳希渚掌令,金世弼、金崇祖持平,申奉卢正言。
3月14日
编辑○乙亥,下御书曰:
近日欲视事,而非徒苦于痒证,大便滑数,方饮治药,故未御耳。
○下御书曰:
前后台谏不论世佐者,无隐书启。隐之则当罚之。
仍传曰:“弘文馆本非论人物之地也,然时或论驳人物曰:‘侍从经幄,不敢默默。’云,而无一人论世佐者,其时弘文馆员并速书启。”
○传曰:“洪湜本不能教子,故既蒙其罪,不许陞叙,而今为大护军甚不可,其即改正。且鞫兵曹官吏。”承政院制传旨以启,传曰:“误制矣。尝教虽诸将之职,勿拟湜,而兵曹不顾承传之意,挟私拟望,其并录此意。”
○传曰:“世佐、贵达罪犯不敬,皆不返王都者也。其在途必称病稽留,且沿路守令、察访等,亦必输駄慰送。其下谕,勿令如是。”
○大司宪洪自阿、大司谏崔潾、掌令庆世昌、正言申奉卢启:“李世佐曾犯重罪,只流稳城,此用轻典也。然已往之事,臣等不敢更启,今宜窜逐遐方,而复配于宁越,是不以其罪罪之也,请流远方。洪贵达亦犯不敬之罪而减死,赎杖。如此大罪人当依律罪之,而只流庆源,臣等请依律论断。”传曰:“世佐、贵达俱犯重罪,然世佐则予手自赐爵,而倾泻不饮;贵达则欲救其子,而言涉不恭,其罪有间。世佐不赎杖,而贵达赎杖者,以贵达一时师表故耳。世佐之配于宁越,果如所启,其择边徼无人之地以启。”自阿等更启:“请流世佐于前所配稳城及邻邑,贵达之罪不轻,请以其律论断。”传曰:“世佐所犯,慢君之中,又慢君者也。照律不合于其罪,则其时律官非矣。贵达所犯只是不敬之罪也。以此只赎杖,远流耳。凡大臣如小罪,则当宽贷也,如此大罪,宜勿拣赦宥,故如是耳。”自阿等更启:“闻,命入世佐、贵达推案。若考其律名,则流配之上,必有其罪,考律而后处置。贵达虽与世佐有间,然不敬之罪何异?亦依律罪之何如?”下世佐等推案,仍传曰:“贵达照律似当,世佐照律甚轻,当鞫律官。凡为人臣当赤心事上,如经筵则似尊敬,而退则讥笑,有朋党陵上高论之风,人臣安可忍为此等事哉?且为台谏者,自成朋党,驳议宰相。前日朴訚排僚议而擅改撰疏,当勿叙显职,使之困滞。且如訚者必多,其令书启。”自阿等更启:“贵达照律是,则其罪不止于杖赎远流也,请依律。世佐之罪,请更照律,使极其罪。”传曰:“明当召政府、六卿及台谏等共议之。”
○传于承政院曰:“世佐来谢阙门外,是探予意也。承旨等当勿启而启之,其鞫之。”
○传曰:“如朴訚之类及自相朋党而被罪者亦多,其并书启。”
○义禁府启:“彭孙饰诈已现,而畏罪不服,请更刑讯。”从之。
○义禁府启:“李世佐请配江原道平海郡。”从之。
○传于同知中枢府事潘佑亨、大司宪洪自阿曰:“卿等今日来谢恩,其各以特陞职之意,制律诗以进。”
○传曰:“各色无纹匹段及金线有纹段各一尺,裁割入内。”
○承政院书前后台谏及弘文馆员不论世佐者以启。
○遣注书李希辅,觇察李世佐之行,希辅还启:“臣驰到龙津,见一人微服而行,到则世佐也。其从行唯其子守贞及孙二人而已,别无饯慰者。但无押去狱卒。”传曰:“其押去狱卒,即拿来推鞫,更遣狱卒二人,代押而去。且守贞既任职则擅离其职而从行,无奈非耶?亦令拿鞫。”
○传曰:“小珊瑚百枚入内。”
○传曰:“昨日入内熟马三十匹,今日依数改入。”
○日本国西海道肥后州八代太守源朝臣教信遣人来献土宜。
3月15日
编辑○丙子,传曰:“台谏决杖虽律外,然世佐慢君,而不以为言,其罪大矣。刑房承旨其往义禁府监杖,收职牒,付处远方。”俄而传曰:“李自健减杖二等,权弘减杖一等。”将命者至则杖已毕矣。
○付处前台谏李自健于善山,朴义荣于文义,权弘于全州,姜叔突于载宁,李陌于槐山,金谨思于舒川,金引龄于任实,金缀文于闻庆,金宽于延安。
○传曰:“洪彦国已受罪,然嘱其父欲免其罪,不可不问,其鞫之。”
○传曰:“世佐之还,朝士必多有候访者,其问以启。”宰相、朝士之尝候访投剌者,畏罪自首者甚多,皆命鞫之。
○传曰:“世佐负慢君之罪,而台谏等不言者,乃畏势焰也。然则人主将孤立于上矣。大抵大臣之罪,岂至于关系宗社然后,为有罪耶?比之于水,始流则犹可及防,至于汗漫,势不能止矣。”
○传曰:“朴訚、赵舜其勿叙用。”
○传旨司宪府曰:“世佐罪犯不敬,而政府、六曹堂上及承旨等,其初定罪也,未尝言其轻论。及其放还也,亦不言其不可宥,其鞫之。”
○传曰:“世佐罪犯,检律郑兴祖照以制书有违律,其鞫之。”
○笞内官田顺戒五十。
3月16日
编辑○丁丑,传曰:“前后弘文馆、台谏之不论世佐者,其速鞫之。”
○命下承旨姜澂、直提学朴绍荣、副应教李荇、校理李自华、副校理沈贞、权达手、修撰朴光荣、副修撰金杨震、李思钧、博士柳傅、著作金乃文、正字姜弘、承旨李懿孙、刑曹佐郞金彦平、前正字金良辅、前大司谏姜泂、户曹参议李颗、副提学孙澍、前司谏成世贞、奉常寺佥正柳希渚、兵曹正郞李堣、礼曹佐郞尹源、前正言赵有亨、正言柳仁贵于义禁府狱。
○洪贵达行至杨根,命复拿来,命承旨李继孟,监杖于城外,传语贵达曰:“无君臣之分,而有陵上之风,必先罪其老成宰相而后,下之人知戒,故如是耳。”
○命义禁府经历朴基更拿世佐以来,命承旨朴说、知义禁府事金寿童监杖于城外,仍传曰:“予知决杖之为非,然有不恭者,皆由于汝,故如是科罪耳。”
○传曰:“古云:‘刑不上大夫。’老成宰相如此科罪,于予心其能安乎?欲正君臣之分,故不贳耳。承旨等亦必以予为非也,予则以为当如是也。”承旨朴说、李继孟启:“虽云:‘刑不上大夫。’若犯小罪则可贷,如此大不敬之人,不可不惩,臣等安有非上之心乎?”
○传曰:“世佐、贵达之子为兼春秋者皆递。”
○义禁府启:“李守贞擅离职役,律当笞四十。”传曰:“以情言之,则人子之心,虽至配所,亦且无情,然既在王职,则不可率意而去,其改律。”
○传曰:“洪贵达赎还给。”
○日本国关西路肥后州菊池藤源朝臣为幸、萨摩州伊集院寓镇隅州太守藤熙久等,遣人来献土宜。
3月17日
编辑○戊寅,日晕,雨雹。
○传曰:“弘文馆员其速推鞫。彼既有罪,虽云今无可差之人,然必有职次相当者,其令议启。”
○传于承政院曰:“李世佐放还时寻访者,无遗书启。”承旨李继孟启:“今司宪府无员,令何司推问乎?”传曰:“其令义禁府推问。”知事金寿童启:“请鞫世佐之奴与邻人等,问其寻访者,又定限令自首。不首而后觉者,加等论罪何如?”传曰:“可。”义禁府又启:“洪彦国、李守贞罪当杖八十。”传曰:“依所启。”
○传曰:“卢公弼、金应箕以寻访世佐,待罪而曰:‘谓世佐罪不关宗社,故寻访耳。’是爱世佐也,下狱鞫问。”
○传曰:“寻访世佐人姓名,毋或脱漏,速书启。且予所问,若不直启则非矣。其毕推寻访之人然后,当差新台谏。”
○问于承政院曰:“承旨亦有寻访世佐者乎?”承旨等启:“如有寻访者,何至今不启乎?”
○遣注书尹龟寿问于左议政李克均曰:“君上与亲戚,义有轻重。且人君虽不贤,人臣食君之禄,不可不直启。公弼、应箕等寻访世佐而曰:‘罪不关宗社。’何必乱臣贼子而后,谓之关于宗社乎?自闻此言,食不甘,寝不安,欲下公弼等于狱何如?”且以此意,分遣史官,问于领议政成俊、右议政柳洵。克均启:“凡谋反、大逆,乱臣贼子而后,谓之关系宗社。《大典》祭祀条云:‘大不敬死罪,而不敬之罪次焉。’世佐犯不敬之罪,公弼等意谓,不与乱臣贼子同科,故如此启之耳。然亦非矣,当下狱。”俊、洵启:“公弼等所启不当,其下狱当矣。”复遣龟寿问克均曰:“世佐之事,不当问卿,然卿为政丞,故问应箕、公弼之事,而卿论辨大不敬、不敬之罪,不敬之罪何异焉?世佐倾注赐酒,此亦大不敬也,而如此论启,甚未当也。”克均启:“臣实错对。”
○大司谏崔潾、掌令庆世昌启:“尽囚前台谏及弘文馆,恐至蔓延。”王怒命下狱。
○传曰:“前此后宫死,以内官持服守坟而中废。今后令内官,只著白衣,而上朝夕奠爵。”
○下前台谏推案曰:“今台谏已杖窜,而前台谏只左授,议罚不同,一例科罪何如?且弘文馆虽非论人之地,然见世佐之事,喑无一言,可征赎否?其以此意,议于政丞等。”尹弼商议:“前后台谏一体施行,弘文馆依律收赎似可。”成俊议:“前后台谏罪应同律。但前台谏既坐贬,而又观今台谏受罪,虽不追论,岂无所惩?弘文馆亦宜论执,但言责非其任,与台谏有间,征赎允当。”李克均议:“前后台谏所失同科。但前台谏既已坐贬,古人所谓:‘既往之愆,与化俱徂。’且蒙赦宥,上慈何如?弘文馆不可以言官一样科罪,收赎允当。”柳洵议:“台谏不启之罪,前后无异。但前台谏既已左迁,今又囚鞫,亦足以惩。且弘文馆不可与台谏一体论断,并收赎何如?”
○传于义禁府曰:“内官金舜孙,家口率去与否,遣书吏摘奸。”
○日本国关西路筑、丰、肥三州摠太守太宰府都督司马小卿藤源朝臣政尚遣人来献土宜。
3月18日
编辑○己卯,传于承政院曰:“观今之世,士习偸薄,宰相有罪,不自惕虑,反非君上。又不教诲子弟,故为子弟者,闻父兄之言,亦多巷议,渐成高论之风,其谓上有君乎?君臣之分,不可不正也。今无君臣之分,则三韩久远相传之业,几何其不坠耶?世佐所为其不敬,孰大于此乎?且台谏亦令决杖,付处外方,姜诇、赵有亨、成世贞虽在职不久,其以前台谏例论。且弘文馆非专任言责者也,其依律收赎。”又问曰:“收赎所以惩过也。其所赎之物,出于其家乎?若出于其司,则非国家惩之之意也。”承旨等启:“前已承传禁之矣。然请更申明。”传曰:“可。”
○下前台谏李世英、金效侃、柳崇祖、柳希辙、姜浑、金克愊、柳世琛、郑士杰、徐厚于义禁府狱,命承旨朴说、李继孟往监决笞各四十。
○付处世英全义,世琛蓝浦,士杰金堤,厚阴城,希渚义城,源锦山,诇庇仁,有亨结城。
○赎前后弘文馆员正字姜洪、著作金乃文、博士柳溥、修撰朴光荣、副校理权达手、校理李自华、副应教李荇、承旨姜澂、李懿孙、前正字金良辅、正言柳仁贵、副修撰李思钧、副提学孙澍、户曹参议李颗笞四十。
○传曰:“克均之议乃曰:‘古人所谓:“既往之愆,与化俱徂。”以此援引甚非也。其问于克均。”克均启:“前台谏等,已经赦宥,又其时贬左,故臣断章取义,误引以启,臣实有罪。”
○下崔潾、庆世昌等推案,令承旨朴说、李继孟监杖,世昌六十,潾四十,并收职牒,特远方付处。笞柳崇祖四十,付处于原州。
○传曰:“后苑筑墙领役部将前定二员,今加定八员,各领军二百,及时毕筑。”
3月19日
编辑○庚辰,日晕。传曰:“其移配世佐于巨济。
○问于承政院曰:“公弼、应箕以世佐罪不关宗社,岂必大逆而后,谓之关宗社耶?是不过欲救世佐耳。予欲杖之,以大臣故只赎,然欲窜外方何如?”承旨等启:“公弼等所启大不可,然岂敢有救世佐之心乎?”传曰:“宰相中独此二人启之如此,其心必有异。固当刑讯,又可杖配,然姑收职牒,付处外方。其以此意,问于尹弼商、成俊、柳洵。”弼商等启:“上教允当。”
○传曰:“其杖李守元、李守义、李守贞、李守亨、洪彦国,付处于西北方,勿令戊午年被罪人相近。”
○传于承政院曰:“予虽薄识,亦时见古史。虽暴虐如桀、纣,而世有王子比干;幼冲如成王,而世有周公。后世或有微弱之君托国于大臣,当此之时,如欲使国势翻覆,则若反手焉,而终不敢者,势有大不然故也。今之世虽不得如古昔,然亦须有敬上之义然后乃可。今欲因事,痛革不敬之风。”
○下御书曰:
凡予教勿叙者,铨曹固不可乘间注拟。
○传曰:“前日郑诚谨、赵之瑞见称于柳承阳之口,其所以见称,岂无其由?诚谨、之瑞及洪湜等其勿叙。且李守贞、守亨已令勿叙,何汲汲数注拟乎?其并鞫吏兵曹。”
○传曰:“造象牙牌,令任士洪一面书承命二字,一面书中官二字。”
○传曰:“寻访李世佐人员,因宪府无员,久未推鞫,其令禁府勿囚鞫之,随问随放。”
○传曰:“凡作罪人赎物,率皆公备,殊无赎罪、惩戒之意,今后痛禁。”
3月20日
编辑○辛巳,右议政柳洵、知义禁府事许琛、金勘、承旨朴说、李继孟会当直厅,鞫彭孙。传曰:“世佐之子已受杖,其弟世杰亦受杖八十,婿梁润、赵永孙、郑铉、尹汝谐杖六十,并于绝域付处。”时,世佐子守元、守亨、守义已发向配所,遣狱卒拿来,又遣中官,验其杖痕。传曰:“舜流共工于幽州者,置之于此,使不得他适。今世佐子弟并流绝域,使不得他适。”
○传曰:“世佐子弟无奈有漏乎?”洵等启:“但有妾子一人名知命者,年八岁,何以处之?”传曰:“年幼虽不得杖,其窜诸外方。”洵等启:“虽谋反、大逆缘坐定属者,年未满则还付其母,待年而后决罪,古制也。今知命亦待年决罪何如?”传曰:“世佐之罪,甚于叛逆,其黜诸都门外,待年决罪。”
○召问司谏院献纳郑沉、正言柳仁贵、申奉卢曰:“李世佐罪犯甚重,故其子婿如是决罪。于汝等意何如?”沉等启:“上教当矣。”传曰:“李世佐子婿弟虽遇赦,勿放。”
○承旨李继孟启:“金应箕、卢公弼昨日已发配所。今日被拿当到,若至人定后,则其将留门乎?”传曰:“应箕等若到,即开门决罪。”
○传曰:“安阳君㤚、凤安君㦀锁项囚狱。”又传曰:“直宿承旨二人往当直厅,杖㤚、㦀各八十,付处外方。且义禁府郞厅一员领狱卒十人,待命于金虎门外。”又传曰:“㤚、㦀拿来于昌庆宫。”㤚、㦀入宫良久,传曰:“并皆放送。”㤚、㦀出,夜已三鼓。㤚、㦀郑氏之出。王以母妃尹氏废死,由于严、郑之谮,夜缚严、郑于宫庭,手自乱击践踏之,召㤚、㦀,指严、郑曰:“扑此罪人。”㤚暗不知为谁扑之,㤚心知其为母,不忍加杖。王不之快,令人乱扑,备诸惨酷,竟杀之。王手剑立慈顺王大妃寝殿外,厉声连叫曰:“速出庭下。”甚迫。侍女皆散走,大妃犹不出,赖王妃慎氏追到力救,得不危。王捽㤚、㦀发,至仁粹大妃寝殿,开户辱之曰:“此大妃爱孙,所进觞可一尝。”督㤚进爵,大妃不得已许之。王又曰:“爱孙其无赐乎?”大妃惊,遽取布二匹赐之。王曰:“大妃何杀我母?”多有不逊之辞。后令内需司取严、郑尸,裂而醢之,散弃山野。
3月21日
编辑○壬午,传曰:“安阳君㤚其赐熟马一匹。”以㤚前夜承命杖其母赏之。
○命召议政府、忠勋府、汉城府、六曹、掌隶院堂上、郞厅全数,敦宁府堂上、中枢府堂上、弘文馆、艺文馆、承文院、成均馆、校书馆、司宪府、司谏院、奉常寺全数,左右通礼及司仆寺、司宰监、司赡寺、内赡寺、军器寺、内资寺、掌乐院、宗簿寺、司饔院、礼宾寺、济用监、尚衣院佥正以上会议,李世佐子婿弟等,并决罪当否。皆议李世佐犯不敬之罪,子婿弟等,此处置当矣。
○传曰:“大妃欲观之莲花台,呈戏人令急入内。古人不言温室之树,良有以也。如此等事,勿令外人知之。”
○传曰:“济用监绵布、麻布各一百五十匹,司赡寺绵䌷五十匹,义盈库胡椒五硕入内。”
○传曰:“司赡寺绵布、麻布各一百匹入内。”
○传曰:“白苎布二十匹入内。”
3月22日
编辑○癸未,王以朝廷宰相多访世佐,问承政院曰:“他宰相虽罪谪放还,必不如是。此乃畏世佐气焰也。”承旨等启:“凡吉凶庆吊,朋僚访慰,此,世情也。”
○传曰:“前衔朝士寻访世佐者,亦令义禁府鞫问。”
○传曰:“命妇职衔一件,已印出入内,令能文人制跋以进。”
○前司谏成世贞在狱,裂衣书疏以上曰:
臣以无能,滥荷圣恩,眷遇稠重,思竭微忠,期效万一。不意今者,辜负圣泽,以至于斯,死有馀罪。去正月十一日,世佐蒙宥,臣同月十四日罢职。臣自岁前得伤寒病,弥久不愈,欲退处调保,然谏院本五员,献纳李堣被宪府论启,正言尹源受暇未还,院中只有三人,臣若不仕,则未备三员。以是力疾而仕,同月十二三日之间病转剧,心神未定,才出仕进,旋即退家,世佐速放之事,未即论启者以此也。去冬命召台谏全数,而臣以病,未得诣阙,咨文纸受赐,臣亦以病未即谢恩,随后谢恩之日,具陈以启,臣之得病久矣。臣入侍经筵,吏兵曹官吏之事,极辞论启,臣若畏焰,则当先畏吏兵曹官吏之气焰,岂畏世佐乎?臣若畏焰而不启,则臣罪当死。臣别蒙圣上之宠恩至矣,臣之为圣上赤心丹忱,皇天后土实所共监,伏惟圣裁。
传曰:“世贞虽病,犹仕二日。如此大事,可论启而不启。”令承旨朴说、李继孟监杖,付处扶安。
3月23日
编辑○甲申,传曰:“寻访世佐人,其速鞫以启。”
○传于承政院曰:“近来宰相、朝士决罪者甚多,朝廷必以为暴政矣。古云:‘使人畏之,不若使人服之。’今则视君如草芥,故如是耳。”承直等启:“朝士、宰相自作其罪,谁敢以为暴政乎?”
○传曰:“其召议政府、六曹、弘文馆、台谏及可议事宰相。”
○问于承政院曰:“怀墓虽得罪于先王,然母以子贵,改墓号何如?其时之事,予虽不亲见,然尝闻有致之者,是予不共戴天之仇也。百年之间,若不处置,则百年之后,粉骨何忘?且其人已死,则亦以先王后宫治其丧耶?其人所生之子,当令服其丧乎?降杀何如?”承旨等启:“可改墓号,而陞尊谥矣。且后宫治丧及其子服丧事,必有古制,与宰相、礼官议定为便。”
○尹弼商、柳洵、朴楗议:“怀墓所坐,非得罪于宗社,则殿下罔极之情不得不伸。上谥及陵号,令该曹拟议施行。后宫事,上教允当。”姜龟孙、朴崇质、申浚、李季仝、李諿、许琛、郑眉寿、金寿童、宋轶、金勘、韩斯文、安处良、李季男、成世明、李昌臣、申用漑、张顺孙、柳滨、许辑、李坫、韩亨允、卢公裕、南宫璨、郑光弼、李复善、成希颜、李颗、孙澍议:“追崇怀墓,于义虽难,然出于殿下罔极之情,尊崇节目,令礼曹拟议,施行为便。有罪后宫身死后,不以后宫之例待之宜矣。但以其母之罪,不可废其子之通丧。”朴安性议:“《春秋传》曰:‘母以子贵。’怀墓之号,当陞为陵,谥称,令礼曹勘启何如?且宫人所犯,恶有大小,罪有轻重。若大而重者,则生不得谓之后宫,死安得成其丧礼乎?”崔淑生、李荇、李自华、权达手、朴光荣、李思钧、金杨震、柳溥、金乃文、姜洪议:“殿下哀慕之情,虽无所不至,然追崇之典,于礼已极,恐不可复加。后宫事,臣等虽不得知,然事出先王,今不可追举,而且令其子,不得服丧也。”黄诚昌、金世弼、郑沈、柳仁贵、申奉卢议:“怀墓事,殿下既于立墓之时,博收廷议,酌其情礼,以尽追孝之诚,今不可复加。先王后宫之事,远在数十年前,势难追明,则丧制恐不可议。若人子为亲之服,天地大经,亲罪虽重,子不可废。”传曰:“圣人有七去之义,如其罪也,则去之而已,何必杀之?《诗》云:‘绿兮衣兮,绿衣黄裳。’此是后宫之中,必有一人所为。成宗哲王,然岂无过举?其时宰相等若极谏,则必有回天之力矣。古云:‘如其非道,何待三年。’前此宰相及申用漑等,亦以此意制诗矣。其时予春秋甚少,若如今时,则不共戴天之仇,岂令在世乎?其人死后,安可以后宫之礼葬之;所生之子,亦岂得全服其丧乎?台谏及龟孙等议曰:‘不可废其子之通丧。’是言非也。政丞等更议以启。”弼商等议:“后宫有罪者,其生也当降黜,不得有后宫之名,死必不得以后宫礼葬之。其所生之子,当从庶人例,只服百日。”传曰:“明日其召议政府、曾经政丞、馆阁堂上、六曹参判以上,共议尹氏谥号。”
○义禁府启:“彭孙仍杖而死,其逮系者放送何如?”传曰:“可。”
3月24日
编辑○乙酉,尹弼商、柳洵、朴楗、姜龟孙、申浚、李諿、金寿童、许琛、郑眉寿、宋轶、金勘、韩斯文、成世明、韩亨允、申用漑、许辑、尹遘议废妃尹氏谥号启曰:“若恭靖大王则非亲宗,故后妃但以安定[定安]二字为尊谥,而无徽称。世祖大王则功德至大,故后妃有徽称、尊谥。今亦谥号、徽称并议启乎?”传曰:“依安定王后例,以二字只定尊谥,甚合于报本之意。”又下御书曰:
后宫死不礼葬者其子女,不可居京,幽之何如?且昨日台谏之议是耶,非耶?
弼商等启:“幽之甚当。且殿下追崇之事,臣等皆知出于迫切之情,故皆以为允当,而台谏以此为言,果与臣等有异也。”传于承政院曰:“废妃时参议宰相,出宫时侍卫宰相及赐死时进参宰相等,其考《日记》以启。”
○传曰:“其后宫子女,付处外方,而又以追崇尊号,教谕中外何如?”又问曰:“昨日台谏等议曰:‘十馀年事,势难追明。’内间之事,外人固不可知。予则见成宗御书,故其时事,闻而知之。若成宗之意不如是,则何必封予为世子,而卒授大业乎?《诗》曰:‘取彼谗人,投畀豺虎。’虽圣人未必不信谗也。台谏等所议独异,欲决罪,于政丞意何如?”弼商等启:“颁教则上教当矣。台谏议甚非,但臣等以为,凡收议欲观群臣之意,故虽有不可采者,亦不加罪。罪之则恐人怀疑畏,不得尽言也。”传于承政院曰:“台谏等不知内间之事,而如此议启,必有其情,其下狱鞫之。”
○弼商等议:“上废后谥曰:‘齐献。’改怀墓曰:‘怀陵。’”仍启:“孝思庙则勿改何如?”从之。
○礼曹参判申用漑、参议成希颜启:“既上尊谥,又定陵号,册宝不可不造,请设局监造。”传曰:“可。”
○许琛、金勘启:“令臣等制教书,不知将以何义制乎。”传曰:“予之所以为此者,乃报本、雪冤而已。且其时后宫死有馀罪,故其丧服,亦依庶人例为之耳。且此虽父王之事,若不报复,则千百岁之后,虽为魂魄尚不能忘。其以此制进。”
○下御制绝句曰:“庸质临臣十载回,未敷宽政愧难裁。朝无勉弼思宗社,都自冲吾乏德恢。其令今日议事宰相及承旨、注书、史官等,次韵以启。”诸宰皆制进,独韩斯文、尹遘启:“臣等本无学术,故未能制进。”传曰:“虽不能制诗,亦各言其志也。”
○下义禁府所启寻访世佐人推案曰:“亲到其家者,虽不得相见,与见者何异?若相遇于途如尹遘、李希辅则可恕矣。”
○许琛、金勘制教书以进,传曰:“极尽其事可矣。语多疏略,然不可复改,如是亦足矣。”
3月25日
编辑○丙戌,受朝参。
○下金勘等制进教书曰:“有未尽处。成宗哲王也,当废妃之时,内则有阴助之人,而外无大臣、台谏极言其非。假令内间有陈其不可,而外则朝廷大臣、台谏亦力争之,则成宗亦且解悟矣。且在丁酉欲废中止,终有螽斯之庆。至庚子废居私第,又至壬寅乃成大变。以此观之,则成宗之意,不甚非之,而以其有谗言间之,故卒成投杼之疑。《诗》云:‘取彼谗人,投畀豺虎。’此乃嫉谗之辞也。其以此意,更制以进。”
○下前持平姜浑妻朴氏上言曰:“浑虽病不能仕,然成世贞亦已科罪。若听而赦之,则谁有被罪者?此决不可听也,然考启。”
○下寻访世佐人推案曰:“宥旨前寻访者笞四十赎,宥旨后寻访者杖八十赎,偶然相见者笞二十赎,族亲则弃。”仍传曰:“宰相、朝士决罪,付处者甚多,故只赎耳。其以此语之,书敬奉二字,令各署名,其下列书职衔以启。”
○礼曹参判申用漑、参议成希颜启:“前日怀陵香祝,但称慈亲,而今已上尊谥,称臣、称讳何如?且孝思庙只以素膳供享朝夕,请令宰相等议,一依宗庙享仪。”传曰:“可。”
○传曰:“世佐弟世杰杖八十,付处兴阳;子守元杖八十,付处北青,前掌令柳希辙笞五十,付处临陂。”
○下教书曰:
《春秋》之义,母以子贵。追崇之典,著在《汉史》。念我怀墓,始以德选,正位椒闱,终罹谗口,困于群小。其在丁酉,欲废中止,旋复鼓瑟之和,至有弄璋之庆,若真失德,岂有是事?厥后织构日甚,不能自明,废在私第,遂至大变。当初内间沮之于中,大臣、台谏争之于外,则以先王圣明,且有寡躬,未必无回天之力,安有投杼之疑哉?予在幼冲,罔有闻知,叨承大统,十年于玆。究问厥由,始得其实,终天之痛,曷有其极?是用广收群议,追尊为齐献王后,升墓为陵。其构成大故者,尚在先朝后宫之列,即置罪律,其生其死视为庶人,庶几正为邪之辟,雪在天之冤,以伸予哀慕罔极之情。
○传曰:“进献不合绵䌷十匹入内。”
○传曰:“粳米二硕入内。”
○传曰:“牧场三四岁儿马二十匹,及时捉来。”
3月26日
编辑○丁亥,下御书曰:
严氏、郑氏犯重罪,已贬为庶人。其初受赐奴婢及田地,无遗推刷,令勿齿后宫,其子亦勿视宗亲。
○传曰:“严氏、郑氏子女,安置于中道。”又传曰:“严氏、郑氏子女家财、臧获,一应例赐等物,别立提调、郞厅,使掌推刷,毋使脱漏。”以朴崇质、金寿童、金勘为提调。
○传曰:“严氏、郑氏父母、同生,依乱臣缘坐。”
○问于承政院曰:“韩纪、韩景琛之职,仍授乎否?”承旨等启:“纪、景琛之职,皆由于翁主,而翁主安置,则其职不可仍授。”
○传曰:“使中官奉命者,佩承命牙牌而行,则大小人员不得骑过。若中官监役之处,则虽三公不得骑过。又以承命外官四字刻牌入内。方今有陵上之风,故内官及下官承命而行,人视为寻常而骑过,是辱命也。若持此牌,则皆知为承命矣。”
○传于义禁府曰:“前持平姜浑当世佐犯罪时,以病在告,其赦之。”
3月27日
编辑○戊子,王妃率命妇,行亲蚕礼。王颁教中外曰:
农桑天下之大本,斯民之所赖以为生者也。然而力本者常少,逐末者常多。苟非人君以身率先,导民于衣食之源,则民将不知所劝,而本业荒矣。肆昔圣帝、明王,罔不以农桑为先务,天子躬耕,以劝天下之农夫;后亲蚕,以率天下之女工,《无逸》之田功,《豳风》之条桑,此周家王业之所由兴也。予以寡德,叨承丕基,每念农桑王政所先。凡所以劝课之方,未尝少忽,而年比不登,民罹饥寒,男无馀粟,女无馀布。兴言及此,即轸于怀,岂非予躬率之未至而然耶?肆于弘治十七年三月初二日,予率公卿、百执事曁庶人,亲耕于东郊,以讲五推之典。越二十七日,王妃率内外命妇,亲事于蚕坛,以称五条之礼。凡予之所以为此举者,岂从事于弥文,以夸美一时哉?庶几斯民观感兴起,趋本弃末,敏于耕蚕,以收富庶之效,顾不伟欤?於戏!躬籍、亲桑,既修尔厚生之政,男耕、女织,毋替予务本之诚。
○传曰:“严氏、郑氏勿称姓氏,其父母、同生并决杖一百,极边安置。”义禁府堂上许琛、金勘启:“严氏父山寿年八十二,其姊金召史为丹溪副正妻,孽妹末今为许则同妻,兄严诲为山松继后,郑氏父仁石年八十一。律云:‘年八十以上者,不在缘坐之限,出嫁及过房者,皆不坐。’若依律则此五人皆当不坐。”传曰:“此不可拘于律文也。”
○义禁府又启:“律云:‘凡女人若奸事则去衣决罪,非奸事则不去衣。’今此金召史、末今皆以别例论断,则何以为之?”传曰:“其去衣决罪。”
○安置郑氏子㤚于堤川,㦀于伊川,女韩纪妻于白川;严氏女韩景琛妻于牙山,谕其道观察使,勿令所经郡邑迎接供馈。
3月28日
编辑○己丑,传曰:“左议政李克均前议世佐事既非矣,而又议人罪律,谓其律外而驳议,是弃国也。其改差鞫问。”仍问于承政院曰:“今鞫克均是耶,非耶?”承旨等启:“此别论之事,如此议启,鞫问当矣。”传曰:“予欲报不共戴天之仇,方永绝根株,而克均阴护之,且世佐之婿亦并坐,而克均以叔父,尚在朝廷,不请其罪甚非也。”
○下台谏黄诚昌、金世弼、郑沉、柳仁贵、申奉卢推案曰:“凡议大事,不宜如是,而以此议启,甚非矣。其以时推照律。”
○传曰:“以推鞫李克均之意,遣注书,言于成俊、柳洵。”俊等皆启:“上教当矣。”
○传旨义禁府曰:“卢公弼、金应箕及郑仁石、严山寿并以律外定罪,而克均弃国徇私,援引律文以启,其鞫之。”
○尹弼商、柳洵、申用漑、成希颜议:“孝思庙祭礼,一依宗庙例,四时大享及朔望祭用粢盛、腥荐,而朝夕水剌、昼茶礼,依文昭殿例行之。且今已上谥,祭时祝文不可仍用慈亲之号,请改神主,以正王后位号,于祝文称臣、称讳何如?”从之。
○传曰:“严、郑子女家财,其速籍没。且㤚等于予同生也。常时必有相通手柬,其令内官搜发,毋或开见,封署入内。且㤚等所蓄鸡犬马匹,其令分授该司。”传曰:“严山寿、郑仁石家财,并皆籍没。祸根莫不由此人而出也。”
○传曰:“宣传官、兵曹、义禁府郞厅全数,待开门入来待命。义禁府郞厅则多率狱卒,待命于当直听。”
○下怀陵祭享节目曰:“凡祭享皆依王后例行之,则追封父母,录用族亲,亦不可不举也。且孝思庙亦当称殿,殿号议启。”
○推刷都监提调朴崇质、金寿童、金勘启:“王子女四家及郑金伊、银召史家,今已封署,请令郞厅带军士守直。”传曰:“㤚等家金银、珠玉、宝器等,输置于尚衣院。”郑金伊即郑氏,银召史即严氏。
3月29日
编辑○庚寅,传曰:“讲武场西山、悬门山、大慈山等处,分遣内官、兵曹、义禁郞厅、宣传官各一人,审视伐木、埋炭处,有犯者并拿山直、监考等以来。”仍下宣传牌十六曰:“其各佩去。且前日命造承命牌三十,今加造一百,若象牙不足,以乌梅造之。”
○传曰:“近来趋势成风,宰相之家或称前日提调堂上,或称前日幕僚军官,争谒群奔,谈论讥议,无所不至,其弊甚钜。一依奔竞例,禁止节目商议以启。”传于内需司曰:“郑金伊、银召史罪人中之罪人,今皆病死,其敛葬,依庶人例。”
○义禁府启:“执义黄诚昌、金世弼、献纳郑沉、正言柳仁贵、申奉卢并公罪,杖八十。”传曰:“明日国忌后,承旨等监杖,付处外方。”
○谕京畿观察使安润德曰:“其封进锭玉沙一百斗。”
○谕全罗道观察使金永贞曰:“莓山择其味好者多封进。”
○命笞内官朴玉、姜有珠、崔淑、金哲同各四十。
3月30日
编辑○辛卯,传于承政院曰:“世佐自以为位高、年老,虽或犯罪,其于吾何?以此长其骄纵之心,亲赐之酒倾注不饮。且成宗哲王,当废妃时,若力争以止之,使先王盛德无累则可矣,而苟从君命,往莅其事,是非巧侫偸生乎?今亦骄纵,犯此不敬,必诛戮而后乃快也。其与前日议事宰相及弘文馆共议以启。其议罪世佐,谁曰不可?然爵人于朝,与众共之;刑人于市,与众弃之,故收议耳。”承旨等果如上教。又传曰:“金舜孙妄自尊大,傲慢君上。前日予欲加显戮,而其时或以人命至重启之,故减死耳。然今方痛革弊风,其并诛之。”又传曰:“李幼宁谋欲害人,而闻人之言,传说于人;朴訚亦欲害人,而改撰他人草疏。若此之类当屏诸遐裔,无遗书启。其以此并议。”尹弼商、柳洵、朴楗、朴安性、姜龟孙、申浚、李季仝、朴崇质、李諿、许琛、郑眉寿、金寿童、宋轶、金勘、韩斯文、安处良、李季男、成世明、许辑、张顺孙、李坫、柳顺汀、韩亨允、尹遘、孙澍、崔淑生、李荇、李自华、权达手、朴光荣、李思钧、金杨震、柳溥、金乃文、姜洪议启曰:“世佐、舜孙、幼宁、訚事,上教允当。”传曰:“世佐宰相也,其赐死。且大臣犯重罪,赐死后亦有从而处置之事乎?其考前例以启。舜孙依律文,斩则斩,绞则绞。且于城门外徇示其头,义禁府检验以启。”义禁府启:“世佐之罪,考律文则只罪其身,而无籍没之事。舜孙傲慢君上,法当斩也。”传于承政院曰:“世佐、舜孙定罪后,下传旨于议政府,使晓谕中外。”
○传曰:“郑仁石、严山寿义禁府虽云:‘律当处绞。’皆加等处斩,持首而来。银召史、郑金伊同生等,依律为奴。且㤚、㦀年少于予,其时之事必不及知。今已籍没安置,则罪不复加。”又传于弼商等曰:“宰相、朝士如此决罪,朝廷必以为暴政矣。然观今之世,有陵上之风,在下之人徒相庇爱同类,而十分中,了无一分顾念国家之事。若不痛革此风,则三韩久远相传之基业,几何其不为误耶?且史官必以不行宽政,书之于史,然如此弊风,不可不革,故如是耳。于卿等意何如?”弼商启:“方今有陵上之风,而近日宰相等,亦有不顺于殿下者,谁敢以为暴政哉?且殿下革正风俗之事,秉史笔者当直书,垂之万世,夫何畏焉?如此弊风,臣等亦当整顿,而俱以庸劣不能,不胜惶恐。”
○传旨议政府曰:“陵上之风革去未殄。李世佐其在先朝,当大事不力争,至于今日,年位俱高,骄纵日恣,亲赐之酒倾注不饮;金舜孙宦侍之微者,妄自尊大,傲慢君上。二人之罪,不可不正,故广收群议,世佐则赐死,舜孙则处斩,以为骄傲君上者之戒。”
○传曰:“令弘文馆入直官员,以依墙红杏为题,制七言律诗以进。”
○日本国肥前州平户寓镇肥州太守源义遣人来献土宜。
夏四月
编辑4月1日
编辑○朔壬辰,受朝贺。
○义禁府启:“李克均律该决杖一百,徒三年。”传曰:“克均有病,不宜决杖,其议于政丞。”柳洵等启:“付处外方似当。”遂付处仁同县。
○前典医监正金块启密事于差备门内,传于承政院曰:“块之所启,乃近日事也。今姑拿致罪人,当鞫问于内。”即令宣传官二员持标信,率南所入直军士三十,围完原君𢢝家,凡出入人并拿来。又命义禁府,郞厅四五员多率罗将,急拿𢢝及婢存伊以来,讯杖三十入内,𢢝妻亦令罗将监守。寻传曰:“𢢝妻依法囚于其家,勿使自缢于家,奴婢无遗分囚于禁府,勿使通言语。”义禁府郞厅,拿𢢝及婢存伊,其母存非来,杖讯于内。有顷,传曰:“宫人罗邑德及存非、存伊等,其即处斩于军器寺前,枭首于市,各其名下悬栍书曰:‘宫禁属上之事漏泄罪。’且令宫人及百官、五部坊里人序立以观。”又传曰:“宫禁之事,播诸外间曰:‘某时做某事,某时做某事。’一一言之,其可乎?罗邑德当凌迟,其二人处斩。且其家人共闻此言,不宜在城中。三人族亲皆决杖,分配极边。且𢢝妾交结宫人,泄宫内事,𢢝岂在家不知乎?其令禁府推鞫以启。”又传曰:“𢢝及家人皆放,惟婢玉今及宫人七今囚于当直厅,勿令通言语。”又传曰:“阙门内谚文毋得出入,令兵曹检核。”
○改孝思庙为惠安殿。
○传于承旨权钧曰:“其往当直厅,刑讯七今及玉今各一次,问曰:‘内言不可出于外,外言不可入于内。尔于内外交结何人?’只问此段,勿细问他事。”
○王下春秋馆所考废妃赐药始末单子曰:“都承旨同议政府、春秋馆堂上及艺文馆员,更考其援引故事,而劝成者;谏其不可废,而受罪者;赐死时不谏而承命往莅者,类抄以启。”
○命斩严山寿、郑仁石。
○传曰:“宗室犯重罪,如安阳君者,离异其妻何如?”政院请考前例。
○杖配执义黄诚昌洪川,持平金世弼清风,献纳郑沉山阴,正言柳仁贵怀德,申奉卢珍山,前持平金克愊高山。
4月2日
编辑○癸巳,日晕。亲阅于慕华馆。
○传曰:“罗邑德、存伊、存非等,父母兄弟,令定属残邑。且右人等,敷衍属上之言,并籍家产。”
○传曰:“茂朱县产石似飞钿者及密阳府产石似青金者,其令本道监司采进。”
○先是,令吏、兵曹、义禁府考朴訚、李幼宁同罪者以启,吏罪只书卞亨良以启曰:“其罪与訚等不同。但一时被罪,故书启。”传曰:“皆付处遐裔。”
○命承旨朴说往义禁府,监笞前直提学朴绍荣,付处镇川,以不论世佐罪也。
○王阅武于慕华馆,还入月山大君家,赐中米七十硕、黄豆三十硕、胡椒一石、绵布、正布各二十匹,至晩还宫。
4月3日
编辑○甲午,夜,霜下。御书曰:
晋山大君家婢从鬼、桂城君家婢勿丹、孝同非、利城君家婢玄非、骊川尉家婢北间、于里德、莫藏,言语相通,其拿来于当直听。
○传曰:“近日决罪者大矣。大凡内言出于外,外言入于内非也。今当矫正风俗之时,不可不禁断。如此漏泄宫禁之事者,此内人与外人相通故也。且今之微官与同类,高论宰相,讥议朝政者,不有其上,而慢易之也。夫君臣之分,不可不严。若不革此风,而至于季世,岂复有上下之分乎?近宰相、朝士杖配者虽多,或云用重典,方今风俗不美,锐意痛革,故如是耳。”遂命承旨朴说、李继孟往当直厅,从鬼等决杖一百,定属于极边残邑。
○传曰:“内有决罪人,则或召检律令照律。若照律而出语人曰:‘某有某罪,而照以某律。’则是亦漏泄禁事也。其语检律勿如是。”
○义禁府启:“配李幼宁泗川,朴訚东莱,卞亨良茂长。”传曰:“如此奸诈之辈,不书罪名,而只书付处遐裔,后人岂知见谪之由?各于名下,列书罪名,永窜遐方,使不得复还王都。”
○传曰:“昨日还宫时,历入月山大君第,见世子时,内官朴成林在傍,颇无礼,其下当直厅,决杖七十。”
○日本国艺州藤原朝臣村上、备中守国重遣人来献土宜。
4月4日
编辑○乙未,下前日宰相、弘文馆、台谏等追崇齐献王后议曰:“朴安性议:‘恶有大小,罪有轻重。’此非疑似之事也,而以是为议非矣。且弘文馆员崔淑生、李荇、李自华、权达手、朴光荣、李思钧、金杨震、柳傅、金乃文、姜洪亦议云:‘追崇之典,于礼已极,今不可复加。’此与台谏黄诚昌议同,其下狱鞫之。”
○问于承政院曰:“四月而霜何也?”承旨等启:“今年有闰朔,故节候差晩,然降霜非其时也。”
4月5日
编辑○丙申,受朝贺。
○命杖严小男一百于义禁府。
○命召柳洵,下小简传密旨,又召尹弼商,传曰:“三公之职,燮理阴阳,其责至重。家虽倾危,若善支柱,则可以久存;君虽庸暗,若善辅导,则可以不亡。《书》曰:‘受有臣亿万,惟亿万心。予有乱臣十人,惟一心。’人臣之道,莫大于同心辅佐。今之三公、六卿,人各异心,备员而已。为公卿者,必坚执所守,不为人牵制者而后可也。今卜议政,予先书许琛名示政丞,皆曰:‘可。’故特授之。”琛辞曰:“臣于朝臣最下,蒙擢不次,请辞。”不听。琛更辞曰:“自祖宗朝,未有以二品陞政丞者。且三公之职重大,恐不能堪。”传曰:“众论所归,其毋辞。”
○以柳洵为议政府左议政,许琛右议政,姜龟孙右赞成,申浚左参赞,金勘礼曹判书,李季仝兵曹判书,朴崇质汉城府判尹,尹遘兵曹参判,柳滨刑曹参判,韩斯文工曹参判,成世明司宪府大司宪,柳顺汀平安道观察使,李仲贤兵曹参知,申叔根司谏院大司谏,尹硕辅弘文馆直提学,张忠辅司宪府执义,金俊孙掌令,金祉司谏院献纳,郑鹏弘文馆校理,李贤辅、梁季璧司谏院正言。
4月6日
编辑○丁酉,御仁政殿,策文科殿试,以停武科殿试。赐许琛犀带一腰。
4月7日
编辑○戊戌,下朴安性照律曰:“其依李克均例。”又下弘文馆员照律曰:“是亦由于慢上。非徒弘文馆,台谏亦然,甚不可也。凡议国事,而传语于人曰:‘国家议某事,我乃议之。’如是云者,岂可乎?且史官秘记时事,而或有漏泄,此亦非也。其以是作传旨,下议政府。今后议大事则某宰相可,议常事则某宰相可,抄录以启。”
○传曰:“承旨朴说、李继孟其往禁府,监杖弘文馆员,付处外方。”朴安性赎杖,付处镇岑;应教崔淑生杖六十,付处新溪;副应教李荇杖六十,付处忠州;校理李自华杖六十,付处牙山;副校理权达手杖六十,付处龙宫;修撰朴光荣杖六十,付处木川;副修撰李思钧杖六十,付处报恩;副修撰金杨震杖六十,付处醴泉;博士柳溥杖七十,付处恩津;著作金乃文杖七十,付处清安;正字姜洪杖七十,付处益山。时为台谏而被罪者甚多,故凡朝士会谈,相指言曰:“某当为台谏。”则挥之以手曰:“不祥不祥。”
○传曰:“金块肃拜单子,但书通政大夫,此必无实职而然也。其授禄职。”块以告宫人漏泄属上之言,特陞通政。
○下御书曰:
济用监绵布、麻布各一百五十匹入内。
○传曰:“私奴石乙同所献真珠,令该司给价。”
○下御书曰:
衣襨所入尚衣院薄细白生绡十匹入内。“
○追崇都监启:“十六日当行惠安殿大祭,祭器未及新造,请借用文昭殿祭器。”传曰:“借用后,仍置惠安殿,其新造者送于文昭殿。”
○传曰:“琵琶材杜冲木,令有处伐取以进。”
4月8日
编辑○己亥,传曰:“橡叶饼何至今不荐乎?”俄而,内资寺主簿崔伋持献曰:“今年日寒,橡叶未抽,故致晩耳。”传曰:“此何等官,其言乃如是?当亟汰去。且令司宪府,行沙汰之法。凡庸劣者在官无所事,或议宰相贤否,或论时政得失,此甚不可。其年少狂悖者及年老庸暗者并汰去。”
○传曰:“中宫族亲分同、异姓,令任士洪书入。”
4月9日
编辑○庚子,传曰:“阳华门、广庆门令一时毕役。”
○杖内官万山、金处汀、金顺于当直厅,各八十。
○传曰:“令内需司造张淑容家,而不能易办,其令缮工监掌造。”
○传曰:“驾前陈诉者甚多,此必听讼官吏不能明辨故也。其令申明故典,尽心辨理。”
○献纳金祉启:“今旱甚,请立酒禁。且今新登科第者,例设庆宴。虽是一家事,糜费亦多,请停游街。”传曰:“虽立酒禁,贫穷者必罹禁,豪富者必赂免,如是则反有民怨也。各司官员虽有饮者,何得摘发?且民间亦计朝夕之资而用之,何至于糜费乎?且今春旱,虽予不贤所致,世宗号为东方尧舜,亦有春旱;成宗虽云哲王,屡遇旱灾。大抵以灾为不灾,以不灾为灾,甚为不可。必如成汤七年之旱然后,可谓之灾。且古云:‘冢高三尺,犹为孝。’况乃双亲在北堂,新恩庆贺,虽新立科条,亦无不可,况其来已久乎?此则台谏以轻锐之气,妄量而言也。”
○义禁府都事安处直来复命启:“臣今月初四日黎明,至昆阳郡良浦驿遇世佐,未至南海,才到是驿。臣坐于驿边树下,招世佐语曰:‘上赐汝死,其速就死。’世佐攅手伏地曰:‘臣犯重罪,得免身首分离,上恩至重,其敢少延?’又私语曰:‘自尽诚难。’仰视亭树曰:‘此树可缢,然无遮蔽不可。’抵其傍民家,语奴曰:‘吾箧中有单䌷衾,其裂一幅以来。’仍谓曰:‘吾死后,勿使狗儿磔食而已。’遂从容登床,以幅再结其项,悬于梁上,坠足床下,俄顷气绝。臣坐移时,招郡守同审解结,无生气后乃还。”王问:“世佐着何衣乎?”处直启:“世佐穿汗衫里肚、绀茶割帖里,上着白布衣,戴草笠,穿鹿皮靴,带黑细绦。临缢,解白衣汗衫,脱笠带就死。”又问:“世佐就死,颜色何如?”处直启:“色不变,如平常。”问于承政院曰:“世佐不哭泣,而颜色自如,无乃至死不欲绝其气焰耶?且古有如此者,以为贤乎?”承旨朴说、权钧启:“凡人器度有异,临死之时有惊骇颠倒者,有从容就死者。然伏节死义则可也,如世佐则固不可从容就死之时也。”
○传曰:“凡内人买卖之物,随申状不问辞证,直成案给之,永为恒式。”
4月10日
编辑○辛丑,王幸慕华馆试武科,取高自谦等九人。
○传曰:“武科殿试时,河继曾、柳继宗背坐于前,甚无礼,其鞫之。”仍问承政院曰:“继曾之背坐,于承旨等所见何如?前日许辑为都承旨时,如此等事,见辄请罪,今则不然。大抵凡事皆不如旧矣。”
4月11日
编辑○壬寅,传曰:“大抵为政丞者,举大体而已。韩致亨为政丞,虽小事无不执而言之。盖恃为政丞,期我必听而然也。以是,台谏从而言之,甚不可也。”
○传曰:“其贸花纹、云纹柳青纻丝十匹入内。”
○追崇都监启:“怀陵石物及守护军,请一依诸陵之例。”传曰:“可。”
○下讲武场傍近居民取柴炭于场内罪照律曰:“若依禁府照律,决杖八十,则不过一时痛臀而已。其以律外,皆决杖一百,徙边何如?”承旨等启:“上教当矣。”传曰:“此人等只坐其身,则其父母子弟亦如前伐取。树木殆尽,则禽兽必不依居,后日讲武时,徒劳而无功也。古云:‘成大事者,不计小害。’安土重迁,虽切于怀,若此科罪,则后之人以此为戒矣,其并徙边。”犯者五十馀人。
4月12日
编辑○癸卯,传曰:“前此巡将、监军必日拟望者,以军机秘密故也。今后某为巡将,某为监军除拟望,逐日书启。”
○传曰:“衣襨欌造作匠人役日已久,而昨始告毕,甚为迟缓。下当直厅,决杖八十后,鞫问迟缓之由。”
○传曰:“六两箭竹十一筒入内。”
○礼曹启:“宗庙血荐,故初献则用《保太平》,终献则用《定大业》。惠安殿享仪,一依宗庙则当陈是乐矣,然《定大业》不可用于惠安殿。于亚、终献皆以《保太平》曲谱,改制歌词以奏何如?且陈登歌、轩架之乐则工人不可少也,然依宗庙数则太多,请量减适中何如?”传曰:“依所启。”
○传曰:“外方及各司一朔所供慈寿宫、寿成宫、昌寿宫素膳之数,其考启。且并供鱼物乎?既为尼僧不食,是乃虚费,可勿供。”
○下全罗道监司金永贞封进芽蒜曰:“忠清道所进,则叶长而若新采,然今全罗道所进,仅生芽,又腐破,不合供上。其模画生蒜,谕于全罗监司曰:‘今蒜之长如此,而以仅生芽者封进何耶?都会官及所进各官并考驰启。”
○传曰:“以乌梅木造圆牌一千,一面初行刻内鹰师,中行刻鹰坊食治山行,终行刻千字文各一字,其一面则又以篆书,前面三行字,造火印着下。又以坚固之木,造驱军牌、队卒牌,篆书着印。凡食治山行之时,鹰师及驱军等皆持此牌,使广州、杨州等邻近官吏,考其所持之牌,若日暖时则给冰。”又传曰:“牌上所踏火印各铸一字,又书其字于印柄,随时印之。且如此作牌者,盖虑其诈称内鹰坊人,作弊于民故耳。若无标可考,则从何得辨真伪乎?如此则得辨诈称之人,而持牌人作弊,亦可物色科罪矣。”
○取文科尹殷弼等九人。
4月13日
编辑○甲辰,传曰:“宗庙围墙虽高下如一,若地位低下,则其墙必低,使人通望,甚无严肃之义。其改筑围墙,使之高下如一,而门户亦施彩,使知宗庙之有异。”
○传曰:“守门将、部将等,亦依巡将、监军,单望入启。”
○传曰:“凡内丰呈时,乐器多有破毁者,其令改造。”
○义禁府都事申涵斩金舜孙,持其首,还置于丹凤门外,王令宦者辈出视,使之知戒后,藏于内侍府。有一宦者不及见,更令取来视之,又有一宦掩面不见,命下当直厅罪之。
○礼曹启:“惠安殿时方改造。外方封进物膳,请捧置于文昭殿何如?”传曰:“不可杂置于文昭殿。令司饔院别立库贮之,计一朔所供而给之。”
○传曰:“金致元差中宫司钥。”
4月14日
编辑○乙巳,议政府启:“闻,讲武场刈柴、埋炭之人五十馀户并令全家徙边。《续录》但载禁火、禁伐,而前此承传,亦只禁柴、炭之人,撤去其家。今若以是科罪,恐或失于重,而民有冤抑也。且今时令不顺,旱气太甚,请勿徙边,只科罪、撤家何如?”传曰:“既令全家徙边,何以无冤抑乎?冤抑之有无,岂在于户数之多少?凡讲武场既立禁火、禁伐之令,而有如此犯之者,是亦慢上之所致。政丞等固当请罪,而反如此启之甚非也。时令之不顺,岂关于此辈之被罪乎?参议成希颜之奴亦犯此罪,故如是启之,此由陵上之风,未尽革故也。李世佐犯不敬之罪,既治之不贷,而人不知惩,河继曾亦背坐御前,皆是慢上之所致。其书犯人某为某宰相之奴以启。”
○王见慈寿、寿成、昌寿宫一朔外方所供素膳之数曰:“先王后宫为尼非也。后宫如此,故下人亦从而为尼者多。凡守节不必为尼而后可也,要在其心而已。自今以后,后宫勿许为尼。且素膳只令京中该司供进,而外方则可减。”下御书秋胡子诗:
郞恩叶薄妾冰清,郞说黄金妾不应。若使偶然通一笑,半生谁信守孤灯?
传曰:“承政院其解诗意以启。”政院启曰:“此桑妇事也。秋胡子娶妻翌日,远戍边方,十年乃还,至路中有一女采桑,胡子见而悦之,说以黄金,女不应。及归家,乃前日所娶妻也。妻见胡子曰:‘见色弃金忘其母,大不孝。’投水而死,此节妇也。”又启曰:“寿成宫一朔物膳,只令京中各司供进,则必有不及,请令该司计外方及各司所进物数,量减何如?”传曰:“令该司勘启。”
○济用监针线婢加也之诣承政院,请启密事,承旨李继孟令注书申鏛问之,答曰:“乱言也。”即转达,王召加也之,入差备门良久,传于政院曰:“其召宣传官来。且禁府郞厅率罗匠待命。”又传曰:“遣宣传官一人及罗将,拿乱言人以来。又遣禁府郞厅、内官、宣传官,幷拿所逮人来。”传于政院曰:“如此言,不宜先问启也。”李继孟启:“兵曹郞厅率此女云:‘女欲有所启。’故臣令注书申鏛问曰:‘关系国家事乎?抑亦他事乎?’其女妄发言端,鏛告臣曰:‘此必属上事也。’臣即令止之,而转达于上。”传曰:“开说之时,听者几人?”继孟启曰:“与闻者未能悉记也。”传曰:“密事不当于稠人中问之,必辟人可也。其鞠继孟。且今后凡密事,必辟人而问之。”又传曰:“今日虽国忌,如此事当急问也。令禁府持刑杖来。”俄而辞连人皆至,命承旨权钧、李继孟、注书申鏛,鞠于南宾厅,夜半乃罢,虽史官不知为何事也。
4月15日
编辑○丙午,左议政柳洵等审惠安殿可构处启:“郡守安邦福家最当。”传曰:“可。”
○命议齐献王后上谥册后,怀陵焚黄当否于大臣。尹弼商、柳洵、许琛议:“考古制,历代有追册之礼,而无焚黄之仪,但我国《五礼仪》有焚黄祭礼。此则受天朝诰命,荣其赠谥,而为之者也。凡我朝王后上谥册,并无焚黄之礼。今齐献王后亦依诸王后例,不行焚黄祭为可。”从之。
○传曰:“内官金清承命稽缓,其下狱鞠之。”
○义禁府堂上及承旨朴说、权钧、李继孟、内官金子猿鞠加也之于宾厅,乃诬告也。巨乙温所引家隐今、石乙庄等亦诬,而石乙庄妄服他事。传曰:“加也之、石乙藏凌迟、籍没,家隐今处斩,巨乙温等四人决杖一百,绝岛定属。”
4月16日
编辑○丁未,传曰:“加也之等行刑时,承旨朴说、权钧、李继孟及内官二人其往监刑。诸君、翁主家婢因问安,出入阙内,传闻禁中之事,不无传播者,行刑时聚诸君、翁主家婢,使视之。且以其罪,书栍悬示。如此之弊,方锐意痛革,而至今未殄,其作传旨,下议政府,晓谕中外。”承政院请以国家重事、属上之言,口上论议罪,书诸栍,御笔改曰:
慢上之人、议国重事,腾口䩄发罪。
承旨监刑自此始。
4月17日
编辑○戊申,传曰:“齐宪王后初封中宫时,诰命、教命及玉册,置在何处?其考启。”
○问承政院曰:“四月已阑,而日候尚寒,朝则尤凄栗,欲雨还止,天道何如而然耶?今有陵上之风,在下之人谤议兴行,故将阴盛而致然耶?抑予不德之致然耶?《诗》云:‘其雨其雨,杲杲出日。’将有旱征而然耶?”承旨等启:“天道之应,不可谓以某事,而有某征也。但今岁节晩,且有旱征,故意如此也。”
○推刷都监提调朴崇质等,启推刷物数曰:“㤚等奴婢、田土、私债,散在中外,推刷为难,请付该司。”传曰:“若令该司推刷,则无别立提调之意,其行移外方,详悉推刷。”
○传曰:“今日阴晦且寒,山谷之间无乃有雨雹、霜雪之灾耶?其问于各道。”
4月18日
编辑○己酉,太白经天。
○王御仁政殿,放文武科榜。
○传曰:“废妃时,李坡引古事以赞成之,其罪与乱臣无异。当剖棺斩尸,籍没家产,子孙禁锢。人臣事君,当死生一节,而弼商前议如彼,今追崇时议之如此,反复顺旨,其罪不可不论。且纣虽无道,罪恶贯盈而后致讨,然不忍竿头,使得自焚,以臣伐君故耳。大凡人臣谏君不听,则请伏斧锧可也,而昌孙等谏之不力,使成投杼之疑,虽其身已死,葬依庶人例,分配其子可也。其召议政府、汉城府、台谏、弘文馆、六曹议之。”柳洵、许琛、姜龟孙、申浚、李季仝、朴崇质、李諿、郑眉寿、金寿童、宋轶、金勘、李坫、李季男、安处良、申用漑、张顺孙、韩亨允、许辑、尹遘、柳滨、卢公裕、李复善、南宫璨、成希颜、李颗、郑光弼、孙澍、李仲贤、尹殷辅、沈贞、郑鹏议:“李坡剖棺斩尸,籍役家产,子孙禁锢。尹弼商尽夺告身,籍没家产,幷其子付处外方。郑昌孙、韩明浍、沈浍、郑麟趾、金升卿追夺告身,葬依庶人例,撤去墓道石物,其子夺告身分配,合于事宜。”成世明、申叔根、李忠杰、金俊孙、金崇祖、金祉、李贤辅议:“上教当矣。但弼商之罪,重于沈浍等,不可轻论。”
○义禁府启:“顷者王子女安置时,虑有人迎慰者,故下谕禁止。忠清道观察使安琛不晓此意,于配所设鹿角城,禁人供馈,如此则生活难矣。大抵安置者,置之于此,使不得他适,非谓禁人供馈也,敢禀。”传曰:“但禁人出入,使不适他而已,鹿角城勿设。”
○下禁府所启河继曾、柳继宗照律曰:“此律甚轻,更照以启。”
○传曰:“李坡子孙废为庶人。韩明浍、沈浍、郑昌孙、郑麟祉、金升卿等,若有配享宗庙者黜去。且李世佐子婿弟之付处者,废为庶人,永绝仕版。”
4月19日
编辑○庚戌,太白昼见。传曰:“尹弼商、郑昌孙、韩明浍、沈浍、李坡子职、姓名书启。”
○义禁府启:“河继曾、柳继宗罪,当斩待时。”传曰:“人臣事君以礼,而背坐御前,其减死、赎杖,流三千里。”
○义禁府都事权𪟝以斩李坡尸辞,传曰:“罪人生死何异?其即剖棺斩尸,勿致稽缓。同杨州牧使郑健,检其尸腐毁与否,开录驰启。”
4月20日
编辑○辛亥,传曰:“能走马、能步马、常时可骑马等,价折以启。”
○传于承政院曰:“日气尚寒,有旱征而然耶?”承旨等启:“有旱征,故如是。”传曰:“奸人、群小受罪者多。古云:‘一女之怨,六月飞霜。’有识之人必不怨望,无知者必多怨望矣。然不必以此致旱征。”承旨等启:“上教允当。”
○正言李贤辅启:“臣连日侍书筵,世子读书,颇不用意。盖宾客洪自阿进读不分明故也。且自阿前以大司宪兼宾客,寻以事命递大司宪,而只以兼职,行世子相会礼,其时已有物议矣。今世子方向学,岂可使此人,置宾客之任乎?请改差。”传曰:“世子不用意读书耶?自阿错乱进讲耶?”贤辅启:“自阿进讲错乱,故臣驳之,非谓世子不用意也。”传曰:“其召问书筵入参者。”文学康仲珍、说书闵㥳启:“臣等所见,自阿进讲错乱,而世子之读书,不类前日之琅琅也。”传曰:“自阿不当行相会礼而行之,又于书筵进讲错乱,其令宪府鞫之。且李贤辅知自阿妄行相会礼,而为正言,不即论启。又初言世子不用意读书,后言自阿进讲错乱,前后所言各异,其下禁府鞫之。”
○都事权𪟝复命启:“李坡尸完,而肌肉少腐。”
4月21日
编辑○壬子,传曰:“凡宰相、台谏辟除之声,闻于大内,故近阙处,禁不唱喝,而犹闻大内。自今但辟人而已,毋令大声唱喝。且骑过承命牌者及非公事而奔谒宰相者,并依奔竞例禁遏。”
○问于承政院曰:“凡读书,不可以语音知其用意否也。世子年才龆龁,虽低声读之,若潜心则不可谓不用意。贤辅此言,是非世子也。侍讲官名为弼善、辅德者,以正人能蒙以养正故耳。若心术不正者,不可以能文而任用。如黄启沃、赵之瑞是已。之瑞为书筵官,哭泣而谏之,此出于诡异。且朝臣不为不多,而郑诚谨、赵之瑞挂于妖人柳承阳之口,是必有由然矣。今虽再经赦宥,方今有陵上之风、邪诞之说,承阳不可不诛,而诚谨、之瑞不当叙用。”
○传曰:“世子若不用意读书,宾师、台谏及侍讲员等,即进启则世子亦知其非,而改之矣。今书筵官既不告世子,又不即来启,而附贤辅之言,其下文学康仲珍、说书闵㥳于禁府鞫之。”
○传曰:“废妃时与议宰相有脱漏者乎?其身虽死,有剖棺斩尸之之刑。”左议政柳洵、承旨朴说启:“令春秋馆考《实录》。”传曰:“以今观之,史官书事,凡经筵所启,亦有脱漏。虽不付国史者,其亦广考以启。”
○议诛柳承阳,议政府、六曹议:“妖言惑众,在法当诛,宜置重典,以警妖妄。”
4月22日
编辑○癸丑,下御书曰:
内官金季敬决杖八十,夺告身二等。
○传曰:“郑昌孙、郑麟趾、韩明浍、沈浍、金升卿、李坡等妻墓道石物,并撤去。”
○户曹启:“李坡则一家,尹弼商则五家,而财物甚多,请与汉城府,同议籍入。且定役军二十人输转。”传曰:“与推刷都监同议收入,定役军三十人。”
○义禁府启:“柳承阳在逃,请于旧居瑞山等处搜捕。”传曰:“可。”
4月23日
编辑○甲寅,下牧丹一朵曰:“承旨等制律诗以进。”
○传曰:“诸君、翁主家,非族亲而奔走谒见者,一皆禁遏。”
○传曰:“昨日杖内官金季敬,令即侍从,而季敬若不闻。复下禁府,照律以启。”
○传曰:“怀陵被废时,贵人权氏、奉保夫人白氏、典言豆大等皆与谋。白氏、豆大并欲剖棺凌迟,权氏移葬,使不成坟,且撤墓道石物,其子等并分配遐裔,而无子者则幷配兄弟,其问于三公、六卿以启。”领议政成俊等启:“上教当矣。”传曰:“权贵人废为庶人,奉保夫人白氏剖棺斩尸,其夫姜善决杖一百,遐裔为奴,籍没家产。”
○传曰:“考《实录》时,始终谏废怀陵台谏,幷考启。”
○命禁府堂上、刑房承旨坐当直厅,推问净祀婢石乙非曰:“废怀陵时,尔有所犯,其直言之。”又传曰:“白氏及豆大凌迟,权贵人墓撤去石物,令改葬,使之低微。石乙非之罪甚重,坚囚于狱。遣副修撰李希辅、内官一人于衿川白氏墓;校理沈贞、内官一人于杨州豆大墓,皆乘急传,监白氏、豆大剖棺斩尸之状。”
○广州民池介同以讲武场取柴、炭罪,坐全家徙边,中道逃来,诣承政院告曰:“民往配所,闻有说犯上之言,来告耳。”承旨转启,王令别监招入差备门,俄而传曰:“令兼司仆十人、内禁卫十人、宣传官一人,义禁府郞厅一人率军士四十人,拿被告人等。此辈自作罪而有怨言,又论郑显祖科罪之事,甚不可也。”同介同徙边者,又令禁府郞厅率军士二十人,所在拘留。
○司谏李忠杰、持平金崇祖启:“芒种已逼,而雨泽不下,请谨天戒,节财用。且久废经筵,诚为不可。”传曰:“予则不贤矣。观先王朝亦有春旱,此阴阳愆期之所致。今若御经筵,则雨泽即降乎?”忠杰等启:“臣等所以请御经筵者,非以为旱征由于不御经筵。自古人主,不御经筵,则台谏启请例也。”传曰:“满朝之臣皆贤,故其中有议我之不贤者,以是有凌上之风。古云:‘至诚感天。’我则不贤也,天岂为不贤之君而感激乎?且经筵则予以不贤之君,但备位而已,与贤臣䩄然御之,诚为愧耻,故不御耳。”
○白氏、豆大等定罪事,下问于政丞等,皆曰:“上教允当。”时,凡议事,必先定而后收议,故宰相等更无异议,皆曰:“上教允当。”
4月24日
编辑○乙卯,王亲传圣节贺表,左通礼金克恢导王下阶,误过御路。注书申鏛伏当御路,仓卒直下,又不及伏地。命下申鏛于禁府鞠之。承旨等启:“左通礼金克恢、右通礼权仁孙等亦皆失礼,请鞠之。”传曰:“可。”
○传曰:“池介同所告事,承旨朴说、李继孟其往当直所鞠之。此人自作罪,而发怨言,其魁首烙刑以问。”
○命黜郑昌孙、韩明浍等配享庙庭。弘文馆校理沈贞制进先告事由祭文,其辞曰:“有罪之臣,尚忝配列。”传曰:“有罪之语似泛然,其令沈贞改制。”
4月25日
编辑○丙辰,命召议政府、六曹、汉城府、台谏、弘文馆,议革广州、高阳等官。柳洵、金寿童、金勘、李季男先诣宾厅议启:“二邑皆有先王陵寝,似不可革。”传曰:“天地间安有如此事乎?其罪与乱臣无异。前此乱言之徒皆置重典,而顽不知惩,相继而出。大抵,朝廷宰相等,皆有陵上之风,故蠢蠢之民,亦发属上之言。今政丞等议如是,予窃憾焉。前因裵目仁,革求礼县,今池彦等发属上切害之言,果何异哉?此类一置极刑,而革所居官,则后人必曰:‘某邑虽有先王陵寝,缘有乱言之民,而一皆废革。’以此知戒,而罕有犯之者矣。政丞、宰相等,岂不知古今治乱之事,而乃云:‘广州、高阳陵寝所在,不可革也。’其论甚狭,且非矣,其推问。”洵启曰:“今更思之,上教当矣。”
○传曰:“池彦、李吾乙、未长守凌迟处死,籍没家产,传尸枭首。玉同、真今、朴一同、姜众伊、金末、梁凡等,知而不告,并依律决杖一百。”
○许琛、朴楗、姜龟孙、申浚、李季仝议:“罪人所居之邑,革之甚便,但陵寝所在,恐不可全废,皆降号。又割罪人所居地面,属傍近残邑何如?”安处良、成世明、任士洪、张顺孙、李坫、韩亨胤、许辑、柳滨、李复善、卢公裕、南宫璘、成希颜、李颗、郑光弼、孙澍、申叔根、李仲贤、尹硕辅、李忠杰、金俊孙、尹殷辅、沈贞、金崇祖、李希辅议:“此辈发属上不道之言,虽支解,不足以当其罪。今革所居之邑,使中外远近知戒何如?”从处良等议。
○传曰:“乱言之人,罪同反逆,故并置重典,革所居官,其晓谕中外,以祛此风。罪人手足,令各道监司,传送各邑守令,徇示人民讫署名,牒报监司,监司并封驰启。”
○下书于八道观察使曰:
近者奸细之徒,屡发属上之言,随犯痛惩,欲革其俗,而犹未殄绝。池彦、李吾乙、未长守等,身犯重罪,迁之遐裔。以此怀愤,䩄发属上不敬之语,宜置重典,以正其罪。肆于本月二十五日,凌迟处死,籍没家产,所居广州、高阳等官并革罢,盖欲罚一而警百,其晓谕,使之知戒。
传曰:“郑昌孙、韩明浍等配享黜去事不议启,甚非也。当初议罪宰相及台谏、弘文馆等皆鞫之。”承政院作传旨以入,传曰:“先鞫礼官。”
○传曰:“弘文馆校理沈贞所制祝文,泛称有罪之臣,其鞫之。”
○传曰:“宫人田香、水斤非犯重罪,居西江,其籍没家产,安置田香于江界,水斤非于稳城。义禁府郞厅一人、书吏一人、内官一人押去,令各驿出婢子二人,次次押传。”传旨议政府曰:“妇人之行,以不妒忌为贤。《樛木》、《螽斯》之化,《绿衣》、《柏舟》之变,足以鉴戒千古,而邪媚其行,蛊惑君心,以为厉阶者,世不绝人。此所谓:‘乱匪降自天,生自妇人。’者也。虽正嫡之尊,当以逮下为德,况不敢当夕之群小,而有嫉妒之心乎?成庙以明哲之主,寝成投杼之疑,遂至大变。况在于予不谨其始,而浸润日久,变移心志,则后日之祸,安保其必无也?今田香、水斤非等,奸凶骄妒,以梗内化,罪不可赦。故决杖八十,投之远裔,幽囚困苦,以警后人,其令晓谕中外。”
○承旨李懿孙启:“齐宪王后册宝,请自宣政门入内。”传曰:“可。”
4月26日
编辑○丁巳,命承旨朴说、权钧往当直厅,监杖田香、水斤非。朴说等启:“至尊所御,虽车马小物,亦不敢亵,况田香等,曾参后宫之列,臣等不敢安然监杖。”传曰:“正如所启矣。然所犯至重,不可不惩,其往监之。”说等再三辞之,传曰:“其率田香、水斤非入于东宫差备门内。”传曰:“田香等往配所时,令遮面而行。”
○发贵人权氏冢,唯空棺。传曰:“其初烧尸比丘尼惠明等,囚禁府鞫之。”权氏德宗后宫,后封贵人。平时好佛,及卒,惠明依佛家法,潜烧其尸。至是,王以权氏尝涉于严、郑之事,追夺封爵,降为庶人,夷其墓。既而命剖棺不得尸,怒甚命鞫。
○传曰:“石乙非决杖一百,极边残邑安置,官婢定属。”
4月27日
编辑○戊午,义禁府都事安处直启:“尹弼商之家五,财产俱充溢,其所居家,绵布三万馀匹、米谷一千馀硕。李坡则身死已久,其家财产甚少。”传曰:“尹弼商虽位高年老,然今闻家产甚富,非清简人也。如此用心,则其能为国忘生乎?”承旨权钧、成世纯启:“弼商素殖货。成宗中年,台谏驳之,谓之殖货宰相。”命召推刷都监提调朴崇质、金寿童,传曰:“凡宰相以为:‘我乃年老,位高且富。’有陵上之心,则是岂可乎?用心如此,则其能事君以忠乎?为人臣者,务富其家,惟日不足,则何暇尽心徇国乎?前日鱼世谦死,予遣中官视其家,窗户破尽无纸。以此观之,则臣下之用心,固不同矣。”崇质等启:“上教当矣。”
○传曰:“百官加资外,祭执事又加一资乎?”承政院启:“懿敬王追崇时,只加百官资。”传曰:“祭执事又加一资。”
○传于金勘曰:“前此虽有追崇之事,然齐献王后则被谗而废,今举追崇之典,当视古尤重。”勘启:“后遭变故,而殿下既尽雪冤之道,又举追崇之典,固异于他矣。”
○召礼曹判书金勘,传曰:“大妃脉度不顺。脱有大故,明日追崇事何以为之乎?”勘启:“奠物毕陈之后,若闻大臣之卒,则辍乐卒事,若奠物未陈,则闻讣乃辍。大臣之卒尚如此,况大妃乎?脱有不讳,其何能祀事乎?”传曰:“若有大故,其可退行乎?”勘启:“吉凶不可同时,可退行于丧毕之后也。”
○戌时,仁粹王大妃薨于昌庆宫庆春殿。左议政柳洵、右议政许琛、礼曹判书金勘及六曹堂上等,皆会宾厅议启:“昔安顺王后之丧,第六日成服。今则何以处之?”传曰:“生必有死,大妃春秋已高,而素有夙疾。事至于此,如之何?其殡于仁阳殿,而第三日成服,丧制一依德宗故事,平时遗教如此。”洵等启:“以德宗例,服其丧耶?且第三日成服,则乃申日,犯主上本命,敢禀。”传曰:“德宗时丧制书启。且二十九日庚申,则丙申生人亦可忌耶?”勘启:“大君则俱犯支干,大殿、中宫则只犯单支。古云:‘单支不忌。’然俱犯大殿与中宫,未安于心,故敢禀。且德宗丧制,今将五十馀年,其《誊录》恐未得考启。但德宗以世子昇遐,故百官无服。大妃则成宗请命于朝,尊为母妃。百官无服,于义何如?”仍考懿敬敛葬时仪轨以启:“百官白衣角带,七日而除。”传曰:“大行大妃虽临朝已久,于国别无可称之事,但以慈亲事之而已。若安顺王后则是大统也,不可与此同,其令差隆于懿敬大王,差杀于安顺王后则甚合情理。”洵启:“前日已从臣议,依安顺王后丧制。但安顺王后之丧,留衰三年,而大行大妃之丧,除衰于卒哭之前,则已杀于安顺王后矣。大凡丧制据古议定,若杀于安顺王后,则礼文无据,难于商议也。”传曰:“其依安顺王后丧制。”又传曰:“二十九日庚申,犯忌于大殿、中宫,三十日辛酉,犯忌于翁主,其以初三日成服何如?”勘启:“今月少,故来初一日乃辛酉也。然翁主辛亥,而但犯一辛。单干不忌,成服甚当。”传曰:“其以初一日成服。”
4月28日
编辑○己未,问承政院曰:“安顺王后乃大统也。大行大妃之丧,一依其例,是无重大统之义。以情而言,则虽过三年,犹无穷,然当断以大义,以白衣行丧何如?其与政丞等议之。”礼曹判书金勘启:“凡丧事必据礼文而为之。上虽以大统为重,然成宗既追崇大行大妃,而丧礼有斩衰而后,又有曰练、曰祥、曰禫之名者,先以斩衰服其丧,而丧事即远,有进而无退,故练而祥、祥而禫。若不服斩衰,而以白衣从制,则恐未成丧制也。服斩衰,以日易月,使丧制速进。”传曰:“膝下之恩虽重,大统尤重,故如是云云耳。六十二日之内,可葬山陵乎?”勘启:“天子七月而葬,方轨毕至;诸侯五月而葬,同盟毕至,然若诸事毕治,则当不计日数,进葬矣。”又问于政丞,政丞等所启与勘同,传曰:“知道。”
○传曰:“二十七日之制,其从葬后计耶?从敛后计耶?中原亦有短丧之制乎?”勘启:“中原亦有短丧之制,其计日数,未可知也。”
○传曰:“世祖葬懿敬大王,语大行大妃曰:‘陵所又有佳地,汝亦万世之后当葬于此。’其以此语任士洪,审卜之。”
○礼曹启:“完原君虽罪谪,然不绝于属籍,请令奔丧。”传曰:“依所启。”
○传曰:“权贵人烧尸,其拣赦前乎?”承旨李继孟启:“贵人平时谓其侄许磐妻曰:‘我死之后当烧之。’以此考律文则曰:‘其从尊丈遗言烧尸者杖八十。’此从贵人遗言而烧之,其论以赦前无疑矣。”
4月29日
编辑○庚申,传曰:“大行大妃七斋,乃五月十七日也。其前可以下玄宫乎?”承旨朴说启:“安顺王后昇遐后,第五十日下玄宫。卜择山陵诸事悉具而后葬之,则十七日间,可下玄宫。然山陵功役不知迟速,故未得逆料耳。”
○传曰:“敬陵于今年可卜葬,而无忌乎?其问任士洪。”
○传曰:“其召政丞及礼曹判书,更议丧制。昨日议曰:‘若蒙白衣,不成丧制。’予反复思之,心未有稳。凡人为人后则为所后者服丧,而其所生父母,则但心丧而已。安顺王后乃大统也。大行王妃一依安顺王后之丧,则是无重大统之义。方今有陵上之风,不可不尊重大统,而示之也。今若重大统,而一依安顺之例,则终之奸臣必有援此而言之者矣。前日议此宰相谁耶?其考以启。且于政院意何如?”承旨朴说等启:“昨日臣等以为,着白衣则恐未成丧,故启之耳。然为之后者为之子,则重大统似是,当与政丞等议定。”传曰:“凡丧事自有等杀,今大行以情言之则慈亲,以义言之则义绝。凡事必情义相合然后可也。其以不成丧制定议何如?且以父母言之,父则斩衰,母则齐衰,父母之间固有等杀。德宗之丧既降杀,而大妃之丧加重,于德宗不可也。成宗于德宗亲子,而非继统,故称孝侄,睿宗则称孝子,为重大统也。”左议政柳洵、右议政许琛、左赞成姜龟孙、左参赞申浚、户曹判书李諿、右参赞郑眉寿、吏曹判书金寿童、刑曹判书宋轶、礼曹判书金勘议:“大行大妃丧制,臣等已尽议之矣。成宗既追崇怀简大王,累上徽号于母后,请命天子,极其尊崇,不宜以德宗世子之丧为疑,而杀今日之服。德宗为世子,则丧以世子;大行受天朝诰命为母后,则丧以母后为当。”传曰:“予之浅见如彼,然其事当如是耳。”
○问承政院曰:“凡丁忧几日,可视事乎?若视事,当御何衣?”洵等启:“不可以凶服接群臣。朝参、朝贺当行之于即吉之后。”传曰:“知道。”
○工曹参判任士洪审大行大妃山陵还启:“敬陵白虎有癸坐丁向艮山,与旧陵相距一百三十步,甚合葬法。”传曰:“择其葬日以启。且虽庶人,凡丧事欲速则速。况举一国为之,何不能速之有?”洵等启:“葬日固当择启。故事相地官审卜山陵后,政丞、承旨、礼曹堂上、观象监提调必更审乃定,请更审。”传曰:“大妃生平每引世祖之言,尝曰:‘我当葬于敬陵之侧。’遗教如此,而又得吉地,不须更审。两陵共入一山,是必应期而然也。”
○日本国关西路安艺州美作守小早川平持平、西海路筑前州宗像郡知守宗像朝臣氏卿等遣人来献土宜。
〈燕山君日记卷第五十二〉
闰四月
编辑闰4月1日
编辑○朔辛酉,成服时至,外事已办。传曰:“予更思之,大行大妃亲虽祖母,不得母临一国,其丧制不可与安顺王后比而服衰也,若依安顺王后,则是不尊正统也。方今治陵上之风,固不可不尊正统也。若小人闻之,则必以予惮于服衰,然事体当如是。其召昨日会议宰相等更议。且于政院意何如?”承旨等启:“臣等之意,昨日已启矣。当与宰相等,更考古制以启。”传曰:“凡议事宰相,于不紧事,必援古以为言。如此大事,则皆不详议,甚不可。”又传曰:“宰相等徒备员而已,议皆糟粕,不该博。如此大事,宰相等亦可考古以议,不必与弘文馆小儒议。且慈顺王大妃其服,与予无异,其实岂真无间乎?予虽庸荒,岂不计之?其速议启。”左右相顾莫敢发。右议政许琛独唱曰:“凡亲死为之服者,岂计其得位与否哉?向使吾亲为贱人,其不行三年之制欤?昔武王追王太王、王季,上祀先公以天子之礼。懿敬大王虽不得位,以上国之命,得序先王之列,其不得不服明矣。”左右服其言,遂以琛言启之,王不得已申时成服于仁阳殿,时论咸服琛刚正。
闰4月2日
编辑○壬戌,夜,流星出进贤星,入于南门星,状如梨,尾长五六尺,色赤。
○承政院启:“大妃昇遐日久,上体有未宁之候,不可进素膳。臣等固欲启请,因未成服,故未敢请耳。”传曰:“俟上殿进膳,行当御之。”
○柳洵等启:“至尊之位,不可久行素膳。且大行遗教云:‘三日之内,当劝肉膳。’故敢启。”传曰:“政丞言当如是,予有脾证,时方进药。上殿亦有此证,尤深于予。且大行大妃亦以此证,日渐疲弱,以至大故。凡为孝,虽云主哀,然毁不灭性。若强疾持丧,则后悔何及?以父母言之,则虽为一体,而父重于母。父母之间尚有差等,况祖母乎?然上殿时未进肉膳,予不可独御。”洵等启:“殿下有万机之劳,与上殿有异。且大行大妃遗教云:‘三日之内,当劝肉膳。’大妃岂偶然计之,而传此教哉?当保养气体,以终其孝。”传曰:“然则予当御之。”
○柳洵、许琛、姜龟孙、申浚、朴楗、郑眉寿、李諿、金勘、金寿童、许辑、韩亨允、柳滨、任士洪会宾厅,议上大行大妃谥号曰昭惠,徽号曰徽肃明懿。
闰4月3日
编辑○癸亥,有书吏玄乃元者诣承政院告曰:“臣往昌原府,闻属上之言,倂日而来。”命入差备门内,推问其大槪,命承旨朴说、权钧、李继孟、注书尹龟寿鞠问于南宾厅。凡所告之言数百馀端,或无实,命囚乃元于狱。其告辞大槪曰:“宜宁假吏甘始孙云:‘宰相、朝官被死者甚多。故有此大旱。’且云:‘上古之世,人主朝立暮废,暮立朝废。今多罪宰相,岂非虑有此事耶?’且昌原府菩提寺僧信温云:‘李世佐坐罪赐死,李克均亦流仁同。我素与此二人善,尝语我曰:“汝可来住贞陵寺。”今或死、或流,可复住贞陵寺耶?”王怒其言,传曰:“贱人固有多言者矣,然僧人则尤甚。凡宰相及朝士等,在家与僧徒交通,在朝廷则请辟佛,甚不可,其令晓谕中外。”
○承旨姜澂承命,行大行大妃初斋于藏义寺。
闰4月4日
编辑○甲子,领议政成俊以久病,舆至丹凤门内,谢赐物,且引病辞免。传曰:“卿虽辞职,岂忘国事?可安心调保。”仍命承旨馈酒。
○传曰:“前此贸来龙眼、荔枝皆不好,其令圣节使之行,择好贸来。”
○承旨李懿孙启:“请令各道,封进肉膳。”传曰:“可。”
○传曰:“令观象监摠算百年日数以启。且居再期,凡几日?”
○对马州太守宗杙盛遣人来献土宜。
闰4月5日
编辑○乙丑,柳洵、许琛、李諿、金寿童考《实录》启曰:“怀陵见废时,谚文书写者内人,故未得考之,不付《实录》者,考之无据耳。内人干涉者,权淑仪、严淑仪、郑淑媛也。其议事之人,前已考启,无有得脱者。但赍持谚文者,卢公弼、成俊也。”传曰:“俊、公弼之罪,当与弼商同科也。”洵等启:“弼商与议其事,俊、公弼与此有间。怀陵废居私第,大司宪蔡寿谏其不可,成宗议欲治罪,命公弼往启三殿,三殿付谚柬,俾启成宗。俊则定大事后,承命告三殿,三殿付谚柬于俊,使启之。二人但以三殿及成宗之命,往复回启而已,无建白之事,其罪与弼商有间。”传曰:“其罪虽不与弼商同科,亦不可轻论,其议罪以启。”洵等启:“请俊、公弼收职牒,付处外方,其子并收职牒。且公弼则前已付处于外,请移配远邑。”从之。仍传于洵等曰:“俊有益于国家者也。宰相、朝士被罪者甚多,朝廷任用虽不足,然处大事,则当如此。观今岁旱气太甚,以予不贤,故天心不协而然也。古云:‘一女之怨,六月霜降。’宰相、朝士被罪付处者甚夥,私自愁怨,故有此旱耳。”洵启:“处大事则当如是,且有罪之人何敢怨望乎?虽或怨望,岂有罪者之怨,致此旱乎?良由臣等之不贤也。臣当请免,而近因多事未暇耳。”承旨权钧闻洵言乃曰:“何不启恐惧修省事耶?”传曰:“朝廷皆是贤俊,以予不贤所致耳。”又传曰:“权淑仪〈即德宗后宫〉一如严、郑断罪,又令籍没家产。”承旨李继孟启:“严、郑则父处斩,兄弟决杖一百,极边为奴,而权淑仪则无父母、同生,但有异姓三寸侄柳之亨、许谧,何以治罪?”传曰:“减三等决杖,极边为奴。”
○义禁府启:“成俊付处金沟,卢公弼移配茂长。”传曰:“俊年老病深,其付处忠清道近邑。”
○传于政丞等曰:“大行大妃奠祭时,予欲亲自执爵,于礼文何如?”洵等启:“执爵之事,不载礼文。故虽大王之丧,亦不之行也。”传曰:“虽不载礼文,礼缘人情。亲自执爵,意为无妨。”政丞及承旨等佥启:“上教允当。”礼曹判书金勘亦启:“亲自执爵当矣。”
○下乌木牌一百于承政院曰:“此外官承命牌也。令任士洪书而刻之。”
闰4月6日
编辑○丙寅,夜,流星出氐星,入陈车星,出北斗星柄下,入大角星下,出轸星,入角星,出天江星,入傅说星,出士公星,入五纪星,出南斗星下,没于南方天际,出东咸星,入从官星,出更河星下,入折威星,状如梨,尾长七八尺,色赤,出句陈星下,入天理星,状如大梨,尾长三四尺,色赤。
○传曰:“前此,大小朝官道遇承命牌,则只令驻马道傍,然奉命者奉持御押,则遇之者不可不下马。且用锡刻铸引路牌,令前导呼唱,内官与朝官一时承命,则内官当先于朝官。”
○传曰:“李胄尝为正言,请设台谏厅。自为台谏,而请造所居之室,是慢上也。今已经赦,虽不可更治其罪,令移配济州。”
闰4月7日
编辑○丁卯,传曰:“三公不可事事而推之,然近来欲革慢上之风,而犹不止。政丞等考《实录》时,不尽抄启,使再考然后书启是慢上。今欲推考,何如?”承旨等启:“在常时,固可宽贷,今此处之失宜,果如上教。”传曰:“其推之。”
○京畿观察使安润德启:“旱气太甚,两麦尽枯,黍稷不生,民无所食。今欲散州郡之仓,而州郡之谷,只有四万馀硕。今若尽散于农务方殷之时,无以赈救。且山陵役军无粮,太半未赴,请发京仓赈贷。”传曰:“可。”
○日本国上松浦呼子壹岐州代官牧山十郞源正遣人来献土宜。
闰4月8日
编辑○戊辰,传曰:“内官金贵之以崇佛,昨已被罪。又有严用善者,玩石浮屠,而与僧交通,又藏《释谱》,其定庭炉干役。且贵之、用善以崇佛教被罪,其以此意,下传旨于政府。”
○传曰:“前者虽许岁度僧十人,然若岁岁度僧,则为僧者必多。待僧人稀少而许度。”
○问于承政院曰:“妖人柳承阳以为:‘若用赵之瑞、郑诚谨,则当如周公辅成王。’今又挂于书吏玄乃元之口,是必有由矣,可配于济州等绝岛。且之瑞、诚谨被囚时,宰相有曰:‘尝为书筵官,不可杖讯。’李世佐论罪时云:‘刑不上大夫。’者,并考启。”承旨等启:“朝臣不为不多,而独之瑞、诚谨,挂于承阳、乃元二人之口,必有由矣。问于政丞,分配可矣。”柳洵、许琛启:“诚谨、之瑞如此科罪,上教当矣。”传曰:“奸人似忠,二人似之。其以腾播妖人之口为罪,之瑞付处于庆源,诚谨付处于南海。若罪人已分配两邑,则可移配他邑。”承旨李继孟启:“洪贵达已配庆源矣。”传曰:“之瑞则可移配稳城,诚谨移配于碧潼。”
○问于承政院曰:“凡为人臣向君之心,岂有异哉?人臣平日得蒙恩幸,至于昇遐之后,谁无罔极之情?然有期限,虽位隆宰相,尚不敢加,况以诚谨之微官,敢行三年之丧,其心以为:‘如此则嗣王必谓忠于先王。’以此希恩耳。虽所御后宫,卒哭后犹且食肉,诚谨岂无其情?今当矫正风俗之时,欲推问定罪,即令拿来。且承旨等岂不知古今事乎?古亦有如诚谨者乎?且赵之瑞尝谏斋僧疏曰:‘臣为书筵官,不能辅养,故有此过举。’其疏即考启,亦令拿来。”承旨朴说、权钧启:“诚谨之情则未知何如,其所行则异于他人,推问当矣。”
闰4月9日
编辑○己巳,柳洵、许琛议启:“诚谨心丧三年,行颇诡矣。今虽更鞫,别无他情。昨以腾播妖人之口,已命付处极边矣。”传曰:“诚谨虽尝被推,其时不用杖讯。今若不服,则可栲问矣。如大司宪朝廷所尊敬,而有罪则必加栲讯,况诚谨乎?且赵之瑞疏辞亦甚诡激,用此人则非国家之福。方今有慢上之风,锐意痛革,而未能猝革,才十去二三耳。若不痛治此二人,则后世之人于何知惧?惩之则非徒今世,千万世之后,有如此诡异者亦且知戒矣。”洵等启:“今闻上教,推鞫其情当矣。”
○下示赵之瑞疏柳洵等曰:“古者圣人制为文字者,岂欲使不肖之辈有如此不肖之言也?之瑞之疏乃曰:‘臣素在僚属,少有启沃之补,则殿下有何此等失耶?此臣不德所致。’此乃大臣引嫌之辞,非之瑞所当言也,宜惩此人,以警其后。”洵等启:“之瑞此言,甚无礼,上教当矣。”王又问礼曹判书金勘曰:“之瑞此言何如?”勘启:“是之瑞以圣德轻重,为系于一身,甚不恭。”
○传曰:“君前臣不可尊称,今后议事宰相勿令尊称。此亦陵上事也,承旨等知此意,则外人因而知之矣。”
○问于承政院曰:“郑诚谨逃逸乎?囚禁与否,何不入启乎?”承旨李继孟启:“诚谨、之瑞俱在晋州,故已令拿来矣。”
○司宪府启:“凡中官、朝士持承命牌出外时,骑而过者,请论以不应为事理重,讥笑内官者,论以制书有违律。”传曰:“承命牌有御押,此律不其轻乎?”
○传于承政院曰:“凡宰相十人在朝,则五人虽愚劣,五人当计国事。今之瑞、诚谨等尚在,而无一人请其罪,予于朝廷大为憾恨。前日李世佐犯重罪,而亦不请罪。之瑞之罪,比于世佐尤大矣。若令吏卒拿来,则虑或自缢,其遣郞厅拿来。”
闰4月10日
编辑○庚午,传于承政院曰:“今宰相、朝士被窜者多。监司、守令必接待赠遗。如朴安性秩高宰相,李克均则谒见者素多,谕各道勿令如是。”
○传曰:“各色纱三十匹入内。”
○义禁府假郞厅李成忱拿殷山乱言人来,传曰:“承旨李继孟、义禁府堂上等,往当直厅鞫之。”
○承旨姜澂承命,行大行大妃二斋于津宽寺。
○传曰:“内官金就仁与殷山乱言人辞连,其下当直厅凭鞫。”
○义禁府启:“殷山乱言人皆不输情,请刑讯。”传曰:“明当教之。”时,夜已三鼓,大雷电以雨。
○推刷都监提调朴崇质、许辑等书㤚、㦀、韩纪妻、韩景琛妻,严山守、郑仁石、银召伊、郑金伊等家财以启曰:“今后推刷时,奸诈之徒不无隐匿,请囚干奴及邻人,穷极推考。”传曰:“可。”
闰4月11日
编辑○辛未,传曰:“内官金就仁传说虚事于人。虽宫禁事,亦可传说也,宜置重典,使后人知戒何如?”承旨等启:“就仁所言之事,未知何如也,随其罪之轻重而论断,在上自裁耳。”传曰:“其令政府、六曹、汉城府、台谏、弘文馆议启。”
○传于承政院曰:“凡朝士承命出外,监司、守令不可妄问国事,承命者亦不可传说于人也。陵上之风今欲痛革,而尚未尽袪,终必痛革而后已。如李幼宁者,今虽付处外方,其言父子相奸一女之事,万无是理,而敢言之,存之何益?其令拿来。且李克均议世佐罪,妄辨大不敬、不敬之律,而朝廷无有论启克均之罪者,予大憾焉。”承旨朴说等启:“幼宁欲害他人,发此无根之言,拿来科罪当矣。”传曰:“义禁府郞厅拿罪人时,必因罪人之问,而言其所坐之罪甚非也。其下承传,勿令如是。”
○柳洵、许琛、朴楗、姜龟孙、申浚、李季仝、朴崇质、李諿、郑眉寿、金寿童、金勘、安处良、李坫、韩亨允、许辑、柳滨、李颗、郑光弼、李仲贤议:“具诚等挟私憾,欲害具诠父子,造为无根之言,以嘱台谏,而幼宁听嘱举劾,罪固不赦。但当初决罪时,罪不同科,更核轻重,论定何如?金就仁服事宫禁,当加谨密,而敢以朝廷之事,传播谎说,宜置重典,以警其徒。金崇滈拿来,对鞫处断何如?世佐既犯重罪,克均当阖门待罪,而乃敢妄议,罪固大矣。移配遐裔,其子婿并收职牒何如?”成世明、任士洪、尹遘、卢公裕议:“克均世佐之叔父。世佐慢上罪重,克均身为大相,当诣阙,谢己教子弟不善之过,请置世佐于宪,而反妄引律文,有不敬、大不敬之条,欲庇世佐,是岂为相之道?臣等按律文十恶条,其一曰大不敬,而无不敬之条。所谓大不敬者,盗乘舆、服御、药饵,封题错误等事也。此非直属于上之事,尚曰大不敬,况慢上者乎?何以引律文所无不敬之条,以为轻重乎?克均之罪实大,废为庶人,安置远地,收其子职何如?李幼宁听卞亨良之嘱,发父子相奸之事,欲陷人大罪。臣等按律文犯奸条,奸父祖妾者斩。又诬告条:所诬之人已决者,反坐以死;未决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加役三年。今亨良知情,而嘱于幼宁,幼宁听嘱,而诬人死罪,所诬之人虽不死,请原情置重典。金就仁说李克均饯世佐而得罪,此虽妄传之言,他人尚不可,况内官乎?请置于法,以警内臣之为如此者。”李复善议:“今风俗浇漓,方欲更张之日,卞亨良等唱作父子间秽恶之说,暗欲陷人大罪,幼宁信而和之,欲实其事,其罪尤浮。今当拿来,穷极推鞫后,更议何如?律有大不敬之条,无不敬之条,则不敬与大不敬何异?克均妄据律条,欲庇其侄,宜徙遐裔,并收子婿之职何如?就仁妄说朝议,罪不容诛。殷山县监当拿来,穷极推鞫后,更议何如?”尹硕辅、尹殷辅、沈贞、郑鹏、李希辅议:“世佐身犯重罪,克均欲庇其侄,据律要议,罪固重矣。宜配遐裔,兼收子婿职牒。李幼宁等及金就仁事,上教允当。”申叔根、张忠辅、李忠杰、全俊孙、朴好谦、金崇祖、梁季璧议:“金就仁及李幼宁等之罪,上教允当。李克均亦置重典甚当。”传曰:“政丞之议乃曰:‘罪有轻重。’如幼宁等其罪一般,宜并置重典,而政丞以此议之非也。政丞又议曰:‘收克均子婿职牒。’其父被罪,则其子之收职牒,不足论也。是外虽持公论,而心实庇二人也。李幼宁、卞亨良、具诚不可使生于白日之下,其置重典。”
闰4月12日
编辑○壬申,传曰:“李允杰、金义将等,罪犯非常,不俟就告,即当典刑,使百官序立,枭首于市。金就仁则欲快置重刑,姑令加讯一次,行刑时别令内官列视,毋得遮颜。”
○复召前议宰相、弘文馆等,传曰:“克均阴庇世佐,前日侍经筵言事之时,亦发不轨之言,是有跋扈之心而然也。《书》云:‘崇信奸回,放黜师傅,斮朝涉之胫,剖贤人之心。’古今以为虐政。方今风俗不美,予欲尽革,故宰相、朝士被罪者多,下之人必以予为桀纣也。且于议事之时,不无骇惧汹汹之心矣。”柳洵等启:“人臣以为至诚事君,而内外异心,则天地所不容。且有罪者罪之,臣等安有骇惧汹汹之心哉?今闻上教,寒栗遍体,此臣等庸劣,不忠于殿下耳。”传曰:“卿等虽云:‘至诚事君。’每议事后,语于人曰:‘吾心不然,为众议所迫。’云耳岂可乎?且为三公者,当以辅君为心,而克均前日为三公时,凡人奴婢等事,必先建白而言之者,以取人归德耳。且前日韩致亨以内需司书题等,受赂用私,恳请其罪,全家徙边,此亦不必如是也。予则待以三公,而为三公者,其心以为,我为国之老臣,虽有罪过,不能加罪。以此有慢上之心,是岂可乎?克均平时,欲庇世佐,此虽怪辞,今与世佐相从于九泉之下,则可知矣。”洵等启:“克均有才干,少年登第,服事边方,早陞堂上。臣等未尝与交,其心术未尽知也。大抵无恭逊之心,大言浮夸,所爱者则跳而上之,所憎者则排而下之,反复抑杨,非端正人也。”传曰:“凡事当痛快为之。其制克均罪名传旨,赐死时使之见之。”承旨朴说、权钧,制罪名传旨,曰:“李世佐奸凶慢上,上犯不敬之罪,为父兄者,当阖门待罪之不暇,而克均乃引律文大不敬、不敬之语,阴庇其侄,徇私慢上,罪在罔赦。下问宰相、台谏、侍从,皆以为克均浮夸无实,抑扬太过,己之所好者,推誉上天;己之所恶者,排陷入地,务示恩威,鼓煽势焰,无谦逊之心,有跋扈之志,人臣之罪,莫大于此。请置重典,以惩不恪。玆用赐死,籍没家产,其子婿分配遐裔。”传曰:“克均大臣。以赐死之旨,晓谕中外。”命遣义禁府经历金永纯,往仁同赐死。克均宽弘有气度,少出身文科,兼事弓马。知遇世祖,选为宣传官,指教兵法后,屡为边将,备谙边事,常以此为己任。历官中外,尽心经理。燕山朝为左议政,见王所行多不善,以言以书,期于匡救,王深忌之。卒死非辜,国人皆痛惜之。但性虚浮,处事踈阔。轻信人言,多以先入为主。
○传曰:“凡于宰相、朝士之家,儒士、武夫依附干谒,欲为腹心者必多。若此不已,至于日久月深,则遂生不测之变。在今世则万无是理,若于后世则不无如此之变。宰相家出入干谒者,一皆禁断,已令议启,其令议政府,晓谕中外,申明禁断。”
闰4月13日
编辑○癸酉,太白经天。传于吏曹曰:“贤宰相今有几人哉?人君岂能尽知在下之人乎?今当拜政丞,须择有操行、诚忠、敬上,无欺君、陵上、交结之心,廉清而不殖货,不事产业,虽草没门庭而不治,不受私谒,不以位高自挟而慢君。不如弼商之殖货;克均之跋扈者,授之可也。克均自以为政丞,无所不言,每言节用及米布之费,内需司官吏不法等事,是亦慢君也。大抵宰相唯以殖货为心,而不顾国家,若以殖货之心移之于事君,则君虽桀纣,亦可使为尧、舜矣。昨日收议时,皆畏克均而不正议,为政丞者固当尽其所怀也。”
○又召左议政柳洵、右议政许琛,传曰:“今当拜右议政,卿等其荐可任者。”洵等封小简以启,传曰:“予不贤,故朝廷无人焉。然卿所启者,可任为相也。”命以朴崇质为右议政。
○义禁府都事申涵拿郑诚谨而来,令承旨朴说、李继孟往当直厅推鞫。说等启:“诚谨被栲供曰:”臣蒙成宗恩幸,倍于诸臣。故固执妄料,心丧三年耳,别无他情。“传曰:”诚谨虽云,在成宗朝为侍从,至二十馀年之久,别蒙恩幸,故如此,然凡人臣事君以忠,岂计其久近乎?虽侍从一朝,亦且赤心事之,何必待二十馀年而后,致至诚乎?此奸诈之言也。方今风俗不美,正当矫正之时也。当以律外料罪,其令限输情栲掠,以死囚囚之。“诚谨被拿,行过广州穿岘,哭之痛。涵问:”何以哭?“曰:”父母之坟在近,而系杻不得下马而拜,故哭之耳。“
○传曰:“李克均子婿皆决杖一百,分配遐裔。尹弼商子,亦决杖一百。”
○忠勋府堂上柳子光等启:“李坡父季甸参靖乱功臣,李世佐父克堪参佐翼功臣。坡、世佐子孙于录券,请皆削去。且世祖朝杨汀以北道节度使入朝,启不礼之言,其时忠勋府请置重刑。尹弼商其罪甚大,亦置重典何如?”传曰:“弼商虽世祖朝功臣,当成宗朝,储君尚在,而不计社稷安危而言之,罪甚大矣,其依律科罪。”承旨李继孟启:“赐死乎?处斩乎?”传曰:“其赐死,依克均例,书罪名下送。”
○传曰:“尹弼商家籍没米谷、布货等物,令推刷都监,书数以启。予欲赐边方戍军。”其赐死传旨曰:“尹弼商历仕累朝,身为大相,当守社稷之计,忘身事君,而其在先朝,议大事时,不顾嗣王,唯务承顺,以至大变,殊无大臣与国同休戚之义。玆赐死,以为大臣阿顺身计者之戒,其令晓谕中外。”
○传曰:“废妃时礼官考启。”
○传曰:“李世佐子付处人等,更安置,使人监守,禁出入、通书简为不肖之事,饮食则令守者传给。且克均、世佐亲属婚家并书启,使不得在职。”
○传曰:“议克均、幼宁之死,朝廷背公议,而牵于权势,不快论其罪,甚非收议之意也,其鞫之。”
○传曰:“李克均、李世佐族类盘据,至于年久,则不无生变。自古祸变之作,皆出于如此人也。右人族亲,并依乱臣例。”
○传曰:“政丞考《实录》,必无脱漏,然疑亦有脱漏者,其更详考。”
○传曰:“克均、世佐子婿,围篱监守,使监司、守令时时检察,使之困苦,知其为有罪。”
闰4月14日
编辑○甲戌,传曰:“大红、柳青、草绿、鸦青纻丝各一匹,杂色纻丝各一匹,红䌷二十匹,入内。
闰4月15日
编辑○乙亥,传曰:“金就仁、郑诚谨并典刑,枭首铁物廛桥。”下御书:
诚谨则奸怀诈忠,阴有谀望,诡脱时制,忍行三载之素罪;就仁则庸劣刑竖,不卜国事,衍虚漏说守令罪。以此书诸栍悬之。
命承旨朴说、李继孟、内官金子猿监刑,赵之瑞来则亦当书罪名以斩。
○义禁府堂上郑眉寿、金寿童、金勘、李季男启:“李克均妾子延命已随往配所,今当拿来。李世佐、尹弼商子已决杖安置,然论以大逆,则法当处绞,何以处之?李坡子孙亦以坐大逆乎?”传曰:“李坡子孙依大逆例缘坐,弼商、克均、世佐子定罪事,问于政丞。”柳洵、许琛启:“弼商等子法当处绞,然在世祖朝杨汀犯无礼之言,被大罪,而其子不置重典,在上裁如何耳。”传曰:“弼商等子,安置可也。”又传曰:“亨孙发属上之言,虽已减死,然今当矫正风俗之时,罪在不赦。其遣义禁郞厅,斩头而来。且问可否于政丞。”柳洵、朴崇质启:“亨孙之言虽似属上,然既已论断,则今复加罪何如?”许琛独启:“其时臣在禁府,与成俊共议定罪,使之减死耳。”传曰:“凡属上之言,不当计其直指与否也。成俊岂圣人,而尽从其言乎?琛前议之瑞事,指为疑似,此亦有陵上之风也。”洵、崇质启:“今闻上教,臣等未及计料耳。”琛独启:“之瑞辈自负讦直之名,草野之民知其姓名,故挂于承阳之口,而承阳刑讯五次,犹云不与之瑞交通,故臣议之如是,臣实有罪。”传曰:“凡属上之言,不宜分辨其直指与否也。以一邑言之,民有诉守令者,则以部民告诉罪之,况人君乎?为三公者,非但备位而已,当以正风俗为心耳。琛之议甚误,后勿如是。”仍命赐酒。
○斩郑诚谨、具诚、崔叔谨、内官金就仁于军器寺前。
闰4月16日
编辑○丙子,传曰:“昨日所斩四人头,赍来于丹凤门外。”承旨姜澂启:“罪人头已来门外,何以处之?”传曰:“具诚、崔叔谨、郑诚谨则枭首三日,内官金就仁则内官毕观后撤去。”
○前正言李贤辅定役于安东安奇驿。
○下御书曰:
己亥、壬寅两年翻译谚书,传播于外者及其时史官、注书、承旨等考启。
仍传曰:“具诚、卞亨良、崔叔谨、李儒宁子禁勿居京。”
○义禁府启:“李坡、尹弼商、李克均、李世佐妻妾子女,子妻及孙,法当为奴,定属何处乎?其族亲缘坐人等,并皆安置乎?李坡婚家,其人已死,何以定罪?李坡妾婿,亦依法科罪乎?”传曰:“其定役各官。李坡婚家虽死,并收职牒,族亲并安置,孽婿亦依律科罪。”
○承旨朴说、权钧、李继孟往当直厅,推问玄乃元所告乱言人,启曰:“乃元之言,间虽无实,大槪皆是。甘始孙、甘孝顺、黄贵千等不输情。信温言端已服,而犹不尽输,请并栲讯。”传曰:“如此事不宜稽缓,其烙刑以问。”
○义禁府郞厅朴基拿赵之瑞而来,命鞫于当直厅。之瑞体肥重,因缚气窒,受三杖便死。传曰:“其即斩头于当直厅,枭首于铁物廛,置尸于军器寺前。罪名以自以为高,凌蔑君上,书诸栍悬之,令百官序立,时夜四鼓矣。
○传曰:“玄乃元、甘始孙、黄贵千并凌迟处死,僧信温处斩,甘顺信决杖一百,全家徙边。”
闰4月17日
编辑○丁丑,传曰:“具诚、崔叔谨、郑诚谨、赵之瑞以此罪之可乎否?诚谨、之瑞等平时心术何如?其问于议政府、六曹、汉城府、四馆、台谏、六寺、七监佥正以上。”传曰:“之瑞死时有怨言。凌迟,传尸八道,籍没家产。其罪名若书刻于板,使之明示,则其人之为不肖,人皆知之矣。”
○传曰:“天高听卑。前日有阴奸之人,故欲雨还止。今诚谨等伏诛,故有雨泽,是岂非洗奸雨耶?前之所以不雨者,阴邪之人干阳,而有凌上之风故也。”承旨姜澂独在政院启:“古云:‘洗兵雨。’又云:‘烹弘羊,天乃雨。’近旱甚而今适雨,臣意亦如是也。”
○承政院书启:
己亥年六月初五日废怀陵时,承旨则洪贵达、金承卿、李琼仝、金继昌、蔡寿、边修,注书则申经、洪诇,史官则崔琎、李世英,谚书翻译则蔡寿、李昌臣、郑诚谨。壬寅年八月十六日承旨则卢公弼、李世佐、成俊、金世𪟝、姜子平、权健,注书则李承健、权柱,史官则辛服义、洪系元,谚文开读则内官安仲敬,谚文解示则姜子平。
传曰:“政丞等其议罪以启。”柳洵等书启曰:
琼仝、季昌、边修收职牒,申经罢职,洪诇收职牒,崔琎罢职,蔡寿、李昌臣收职牒,付处远方,郑诚谨其子等收职牒,付处外方,金世𪟝、姜子平、权健、李承健收职牒,权柱、辛服义罢职,洪系元收职牒何如?
从之。
○柳洵、许琛、朴崇质、朴楗议:“郑诚谨怀奸诈忠,敢为惊俗之行;赵之瑞傲物自高,悖慢无上;具诚、崔叔谨阴结党援,谋陷人死罪,并受显戮宜也。诚谨、之瑞性行不同,而好攻发人阴私,有伤人、害物之心则一。”姜龟孙、申浚、赵得琳、李季仝、吕自新、李諿、郑眉寿、金寿童、金勘议:“郑诚谨外直内诈,矫情沽名;赵之瑞浮妄诡异,傲物自高;具诚、崔叔谨构捏阴私,诬陷切亲,宜受显戮。”郑有智、崔应贤、安处良、李季男、金碔、吴纯、金敬祖、尹坦、李秉正、成世明、任士洪、李昌臣、张顺孙、李坫、李良、韩亨允、金义童、卢公裕、崔灌、金悰、边修、兪颢、兪起昌、崔琎、柳季漳、姜参、成希颜、郑光弼、申继宗、李成达议:“赵之瑞、郑诚谨罪及具诚、崔叔谨等罪,所犯实大,合置重典。赵之瑞好为诡行,妄高其己,务上于人,大言无当,为世所骇;郑诚谨心志乖僻,饰情行诈,讦直济私,取誉于人,希求于上。此辈皆欺世盗名,妖言妖行,以惑其众者也,岂宜容于圣明之世哉?”许辑、闵晖、潘佑亨、洪自阿、洪任、陆闲、刘虒、沈亨、河孟润、李洌、李颗、金诠、李仲贤议:“赵之瑞、郑诚谨、具诚、崔叔谨等,既犯重罪,置法固当。之瑞大言诡行,倨傲自贤;诚谨蔑人自高,悻悻讦直,皆欺世盗名之人,人多恶之。”卢效慎、洪贞老议:“赵之瑞、郑诚谨、具诚、崔叔谨等定罪允当。之瑞诡异莫甚,自以为高,轻蔑士流;诚谨刚愎莫甚,所行皆诈,不同流俗。”李复善议:“郑诚谨、赵之瑞、具诚、崔叔谨等,罪状至重,难以形容。今伏重刑,甚快于论。诚谨、之瑞心术虽不测知,然积于中者,形于外。其行己之迹,诡异谲慝,至此为甚,其心术凶恶,而不正,自不能逃矣。”孙澍、尹硕辅、尹殷辅、沈贞、郑鹏、李希辅议:“赵之瑞、郑诚谨、具诚、崔叔谨等置罪事甚当。之瑞阴谲倨傲,好行诡异,饰诈钓名,务胜于人;诚谨怀诈好讦,狠愎自高,务为矫饰欺世,宜为圣明所不容。”申叔根、张忠辅、李忠杰、金俊孙、柳续、金崇祖、朴好谦、梁季璧议:“郑诚谨、赵之瑞、具诚、崔叔谨等定罪事,允惬众心。诚谨心术奸回,敢为诡异,饰诈钓名;之瑞用心凶险,悻悻自高,蔑人欺世,不可容于天地间也。”朴三吉、权仁孙、沈光辅、权俱、宋杰、沈淡议:“赵之瑞、郑诚谨、崔叔谨、具诚等定罪允当。之瑞妄以文艺自高,心术诡异,轻人蔑世;诚谨悻悻自高,凡为所行,实是诈伪,并不同于俗也。”柳自汉、李宜茂、李承宁、朴崇文、金灵雨、洪庆昌、金守末、韩士介、赵仲辉、柳湫议:“诚谨、之瑞、具诚、崔叔谨等,罪犯非轻,典刑甚当。况诚谨悻悻自好,外示正直,内实奸诈;之瑞妄自以为文学,人莫己若,轻蔑士流,大为诡异之行,俱是骇俗乱常之人,心术之不正,人皆知之。”柳孝山、河荆山、韩忠义、孙执经、申经、金从汉、金允温、李顺命、李纯良、具寿宗议:“郑诚谨、赵之瑞、具诚、崔叔谨等治罪允当。心术则诚谨悻悻自高,回诈异行;之瑞挟才轻人,诡谲不正。”沈顺门、韩世桓、姜浑、方有宁、权敏手、李𫖯、黄孟献、文瑾、金珰、金胤文、李𬞟、金锡弼议:“之瑞内怀诡谲,外托谏疏,恣为不敬之言,敢慢君上;诚谨诈忠违制,干誉希恩;具诚、崔叔谨凿空造语,诬人以大罪,并置重典,实当于法。且之瑞、诚谨之为人,其平生心术,诡激诈伪,务异流俗,以钓时誉,类皆如是。”边祥、任由谦、南憬、申澄、崔珣、洪淑、尹世霖、李铁钧、金祉、秦澹、金末文、曺继衡、尹殷弼、李世应、李芑、金安国、金世瑀议:“之瑞、诚谨、具诚、崔叔谨等罪,置之重典甚当。之瑞阴谲诡异,诚谨饰诈干誉,二人心术如是。”李云秬、禹允功、韩珣、崔瀣、赵元纪、柳应龙、申复淳、金寿卿、李昌胤、尹珣、柳房、崔重洪、申永澈、孙灌、朴兼武、金琨、李昌年、崔世珍、辛世瑚、柳义臣、卢种、宋澂、李哲明议:“赵之瑞、郑诚谨、具诚、崔叔谨等,罪犯至重,置之极刑甚当。且诚谨奸回邪僻,之瑞诡谲傲慢,其心术如此。”李益禧、许矿、朴承燧、权辏、曺继商、黄从慎、李绍元、慎克成、金元弼、李訚议:“郑诚谨、赵之瑞、具诚、崔叔谨之罪,并置重典允当。诚谨悻悻自高,饰诈干誉;之瑞诡谲不正,挟才轻人,二人心术如是。”文允明、李允亨、梁自海、卜禧达、尹卓、兪好礼、张翼、柳公奭议:“赵之瑞、郑诚谨、具诚、崔叔谨等罪,置诸极刑甚当。之瑞包藏诡谲,自贤轻人;诚谨饰诈钓名,务异于人。”柳添汀、许邃、曺继虞、金允灌议:“郑诚谨、赵之瑞、具诚、崔叔谨等罪,置诸重典,甚为允当。诚谨外忠内诈,之瑞阴险诡异,二人心术,正在于此。”李箴、孙世雍、朴祥、朴鲲议:“赵之瑞、郑诚谨好异慢上,具诚、崔叔谨怀嫌陷亲,罪大恶极,置之重典,实快舆情。之瑞恃才自贤,好为诡谲;诚谨挟诈卖直,矫情干誉。”
闰4月18日
编辑○戊寅,太白昼见。传于承政院曰:“大行大妃发引,已定于初三日,然闻功役几毕。若中朝则七日而葬,虽亡灵必以速葬为喜。其召任士洪等,更于今月内择日。且释衰后,例着黑笠,则穿黑靴何如?即吉后,于殡殿上食,虽不着红纻丝衣,着杂色纻丝衣何如?其召政丞及礼官问之。”
○柳洵、许琛、朴崇质、金勘诣宾厅,传曰:“闻,中朝皇帝皇后之崩,不禁音乐、婚姻。若过二十七日,则当即吉,用乐、受朝,意为可也。”洵等启:“灵驭未赴山陵,而遽陈音乐,似未安。”
○义禁府经历金永纯赐李克均死于仁同县,还启:“臣抵克均所寓,闻有读书声,至而问之,乃其妾子延命。臣召克均,出授罪名传旨,克均跪读讫,谓臣曰:‘国家赐臣死也。’即起入内,以纻幅系颈,令人穿壁,引之于外。方引,克均遽止之,还出外语臣曰:‘臣年垂七十,身缠疾病,死无所感。然臣自少服事边鄙,于国家事,无大小,未尝不尽心竭力。臣反复思之,无有一罪,愿以此言,达于主上。’遂缢而死。”
闰4月19日
编辑○己卯,下兵曹书启李克均同、异姓八寸亲及谒见武士等,分遣边邑事,仍传曰:“招右人等于兵曹,语之曰:‘非尔等之罪,欲绝其根株故也。”
○命斩卞亨良,枭首于市,令承旨李继孟监刑。〈史臣曰:“初,亨良闻具世健奸其父所私女,语其友李幼宁。及幼宁为持平,按而欲罪之,世健之妻,柳子光侄女也。子光嘱成俊、李克均,以亨良、幼宁为诬,而白窜之。至是,王谓亨良等诬人纲常重事,命斩之。时,任士洪父子方宠用事,以幼宁父深源常斥其奸,每切齿,幼宁等之死,实士洪所为也。”〉
○传曰:“先王后宫当守信而已,不必削发为尼。如世宗、文宗、世祖后宫,则不可复长发矣,成宗后宫,亦有削发者,其令礼曹郞厅,往慈寿、寿成、昌寿等宫,计宫人数以启。且世祖以上后宫,使会于一宫,三宫佛像,并移置他所。成宗后宫皆令长发,别处一宫,支供用肉,勿使尼及杂人出入,如进丰呈及凡举动时,例以先王后宫诣阙。”又传曰:“其召诸君、驸马等语之曰:‘尔等之母,如欲以婢仆,削发为僧尼,而尔等从之,则当论重罚。”又传曰:“世祖以上后宫,曾为尼者,纵不可使之长发,其侍婢为尼者,速人长发。”仍问承政院及礼曹堂上曰:“此意何如?”皆曰:“上教允当。”
○传曰:“倭扇四百柄,令全罗、庆尚两道封进。”
○传曰:“成均馆近处人家,皆据高地。当从平地立禁标,则必多撤人家。前日台谏云:‘撤人家舍,则民怨至大。’此实不知而言之也。凡临压之地及宫阙近处,自有禁令。其初造家之时,民自犯禁,而不举劾,该司之过也。其看审立标时,勿登临压处。”
○义禁府郞厅全良弼赐尹弼商死于珍原,还启:“臣召弼商宣传旨,弼商读讫云:‘臣已知如是。’呼其奴,使取囊中砒礵末,和酒再拜而饮。良久无验,乃取䌷衾一幅,自缢而死。”弼商坡平人。聪颖机警,有干局。少贫,及登第,知遇世祖,擢为承旨,甚宠之。处事捷敏,多称旨,世祖常呼为快鹘。策勋敌忾佐理,为相数年,无灾眚。但性贪吝殖货,视时布谷贵贱,引贾人贸换,其门如市,赀产巨万,未尝分与子女,升斗出纳,皆自知之。其议国事,必视上意所向,迎合为说,士林鄙之。然死于非辜,哀哉。
○大妃移御东宫。王以仁阳殿狭小,欲更为高大,以为游宴之所,方兴营造故也。
闰4月20日
编辑○庚辰,传曰:“李克均临死而云:‘无罪。’尹弼商又云:‘已知如是。’此皆发怒而言也。人臣之道,岂如是乎?其召政府、汉城府、六曹,更议其罪。”
○义禁府郞厅自泗川,拿李幼宁而来,传曰:“其即斩于军器寺前,枭首于市,百官序立如前。”命承旨朴说、李继孟及内官监刑,令谕之曰:“汝轻听友人之言,发人阴事,托为公论,诬陷重罪,罪不可赦。玆命典刑,其知之。”〈史臣曰:“幼宁太宗五世孙。好学登第,选补承文院,后为吏曹佐郞,迁司宪持平,以具世健事被诛。初,幼宁父朱溪君深源面对成宗,极论任士洪之奸。士洪以此,久废锢,怨入骨髓,未有以发。及得志,构杀幼宁并及其父深源,弟幼盘。”〉
○司宪府启承旨李懿孙推案,传曰:“其收职牒,罢职。”
○传曰:“尚衣院黑麻布三十匹入内。”
○传曰:“外人入政院,凡国家之事,争相传写,腾播人口,此甚不可。其禁止节目议启。”
○传曰:“朴纯茂曾犯漏泄言语罪,其决杖一百,极边为奴。”
○传曰:“宋钦、权柱怀陵赐死时,有所犯罪,类世佐而初不启,甚不可。宋钦剖棺斩尸,权柱赐死何如?”政丞及金寿童等启:“宋钦定罪,当如上教,权柱则其时以注书,只从承旨指使耳,其罪与世佐有间。”传曰:“然则柱减死,决杖七十,极边庭炉干定役。李昌臣、蔡寿、边修并决杖七十,申经、辛服义决杖六十,洪泂、权健、李承健、金季昌等子并勿叙。”
○柳洵、许琛、朴崇质、朴楗、姜龟孙、申浚、李季仝、李諿、郑眉寿、金寿童、金勘会议尹弼商、李克均罪曰:“弼商等罪恶甚大,而止赐死,死犹知感矣,而所言如此,岂臣子畏惧之意?死有馀辜,斩尸何如?”安处良、任士洪、李坫、韩亨允、许辑、柳滨、卢公裕、李复善、成希颜、李颗、郑光弼、李仲贤议:“克均等所犯实重。顾以旧老大臣赐死,死亦知感矣,而克均之言出于忿怼,弼商之言真是奸傲,罪不容诛,宜斩其头,以快人视听。”传曰:“依群议斩尸。”
○传曰:“黄启沃何如人?”政丞等启:“启沃性本傲慢,人皆非之。”又传曰:“侍讲之职,当谆谆辅导,岂可诡激立异乎?如许琛、金寿童之为书筵官可矣。”许琛辞谢,传曰:“其无乃以予言为嫌乎?予则槪论东宫辅导者而言耳。”启沃性耿直,成宗甚重之。王在东宫时为讲官,多所谏正,王甚恶之。
○政丞等启:“今已雪冤、追崇,国家之庆莫大于是,请于追崇后进宴。”传曰:“卿等之言是也。”
○传曰:“凡工造之物,前者立法定限督之,限内不入辄罪之,故无少稽缓,今可申明其法。”
○下宣酝及肉馔于承政院,自是始用肉。
闰4月21日
编辑○辛巳,传曰:“李克均、尹弼商等,生而慢君,死而发愤,岂人臣之礼?闻,李幼宁临刑,无有怨言,乃云:‘死有馀辜。’此乃人臣之礼。克均等以大臣,乃反如此,予欲传尸四方,使慢上之人有所知戒。其召政丞等更议。”又下御书曰:
李克均、尹弼商生骄傲上,死愤发毒,天地所不容。李世佐临死,亦发怒于奴仆,其亦斩尸,并传尸四方以示戒。虽大臣头,岂不可传示乎?凡人臣之如此者,当以鸡犬待之。
又传曰:“雪冤犹未尽。宋钦、李坡、尹弼商、李世佐皆令凌迟、传尸。”柳洵、许琛、朴崇质、李季仝、金寿童、金勘等启:“上教允当。”仍议:“郑昌孙、沈浍、韩明浍等前谏后从,其罪视弼商有差。”传曰:“三人初虽谏止,然大臣遇大事,当终始执之耳。彼死已久矣,腐朽之骨斩之无益。然当剖棺斩尸,使后人知其为国不忠,则虽身后,不免诛戮,以此惩戒可也。”佥曰:“允当。”
○义禁府郞厅斩宋钦尸于杨州还,王问之,对曰:“形已溃烂矣。”
○金勘妻蔡氏上言,讼父蔡寿前日极谏废妃事,传曰:“始虽极谏,终不能止,何功之有?”因命减杖,决笞五十。
○传曰:“中朝亦行国忌乎?其亦分世代远近,计功德有无而行之乎?”政丞等启:“中朝之事,未得闻也。”传曰:“勿行章顺王后忌。”
闰4月22日
编辑○壬午,传曰:“尹硕辅、李諿罪,与李懿孙同,亦收职牒,罢职。”
○传曰:“蔡寿、李昌臣赐药物。”
○传曰:“投剌李克均家者,皆决杖,罢职。”
○传曰:“收赎所以惩罪,今皆官备不可,故已令下谕中外,今更申明。”
○王问政院曰:“帝王一日万机,其丧制固异于常人。今从易月之制,二十七日而即吉,受朝、用乐、婚姻等事,皆可行也。且父母丧及五服,各有等别,而宰相不分析议启,徒以留殡为言。古有于丧中有细乐声者,盖畏人知,是则不可。于承旨等意何如?”承旨等启:“既即吉则凡吉礼皆可通行。但大行在殡,似难用乐。”传曰:“今千秋使,于中朝问即吉后,大行虽在殡,可用乐与否。”又传曰:“其召政府、六曹、汉城府、台谏议之。”佥启:“既已即吉,如受朝用乐为当。”传曰:“依所启。前日议丧制,卿等未知予意,论议甚隘。今议受朝用乐,意又狭隘。易其辞云:‘当依旧用乐。’有何不可,乃云如是?昔议安顺王后丧制,亦无所据,其时三公今皆诛死。其心自以为,年老大臣之言,君不能独胜,故敢如是耳。夫乐所以和畅其血脉,消融其查滓,以养和平之气,用之于朝,非只欲听其铿锵之声。今虽殡宫未发,既即吉则自当用乐,卿等所议诚狭矣。如是事,不肖者必以为,欲听音乐而然耳,然何敢出诸口乎?”洵等启:“臣等前所议果狭矣。”命赐政丞等黑纱各一匹。
○传曰:“令成均馆及四学儒生,往见李儒宁枭首处,语之曰:‘尔等读书,将欲事君。勿效此人所为。’儒有避不来见者论罪。”
○封鸦青纱五匹,皆御书纹色及承旨名以赐曰:“来初七日进宴时,可及造衣以服。大抵事虽劳苦,在下者则岂以身劳为惮哉?上之人则不可不知其然,近日多事,卿等尤劳,故赐之耳。”
闰4月23日
编辑○癸未,命承旨朴说、李继孟监杖投剌李克均人各八十。
○传曰:“大行大妃发引时,当停祗送。”
○传于承政院曰:“《记》曰:‘孔子既祥五日弹琴而不成声,十日而成笙歌。’何以言也?‘闵子骞、子夏援琴而弦,切切而哀,衎衎而乐。’其义何在?详论以启。”
○命政丞、义禁府堂上,录前后定罪人罪名于簿,妆潢以进。仍传曰:“枭首人下,幷书悬栍。”
○传曰:“前囚内官金清决杖一百,充军于极边残邑。”承政院议禁传播国事节目以启曰:“一,内间事及别教承政院事,勿令外人闻知。一,凡国事,议政府录事、司宪府、司谏院书吏外,毋得传写。政府、台谏只自见知,毋得传说于人。违者杖八十。一,承政院严守院门,各司公事赍持录事、书吏外,毋许出入。犯者杖一百。一,各司书吏请书国事者,政府录事、台谏书吏许书者,幷杖一百。一,各司官员只奉行承传、甘结而已,亦勿传播于人。违者幷杖八十。”
○传曰:“近因不平,又值大事,不无用虑,气似不定,欲停经筵何如?”洵等启曰:“近有大故,又值国恤,臣等常虑圣体何如。近日经筵可停。”王荒于酒色,无意讲学。洵等畏谴,亦不能劝经筵,自是永废。王威虐日甚,片言忤旨,辄加罪戮,朝廷人人自危。洵及许琛、朴崇质为相,但备位,不敢有所匡正,唯承顺而已。时,金寿童、郑眉寿、金勘、李季男为义禁府,姜龟孙、金寿童、宋轶、许辑为春秋馆,朴说、李继孟等为承旨,皆无险害之心,凡考史议罪,务为营救。洵等又多弥缝,故人或赖以全活。
闰4月24日
编辑○甲申,下礼曹所启齐献王后追崇后论赏节目曰:“齐献王后岂母仪一国?今又雪冤欲加等。召礼官及政丞等议之。”礼曹判书金勘、参议成希颜启:“今此论赏,上当极意为之,非臣等所敢区限也。”
○命书昨日所进案面曰定罪人案。书入,传曰:“案中或有以奸邪而得罪者,或有以凶恶而得罪者。台谏或以当言不言而得罪者,或不当言言之而得罪者。其以此议,更议题目以启。”洵等启以为:“凶邪定罪案。”仍启曰:“台谏在所当言而不言,亦邪也。故只以此二字,并名之耳。”传曰:“令任士洪书曰甲子年凶邪定罪案。”
○问于政丞等曰:“夫礼虽有节文之繁,当以诚敬为主,不必拘礼也。《记》所谓三踊九踊之制,皆弥文末节。假令当祭时闻乐声,而动欢心,亦不诚矣。尝闻,拜陵后打围例也。有固执宰相以为:‘将拜陵,预为打围计,似不诚一。’遂启罢之。夫祭在我一心之诚耳,非关于打围也。今若于二十五日受朝用乐后,亦可祭于殡殿乎?”柳洵、许琛、朴崇质启:“古云:‘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锺鼓云乎哉?’夫礼之本,在于恭敬;乐之本,在于和平。自馀仪文度数,皆其末也,惟在夫心之诚耳。受朝用乐后,祭殡殿,两不相妨。”琛独启:“臣入上国,见皇帝将行大祭于宗庙,未行事前受朝用乐,至午后方行祭,固不泥于拘拘之礼也。”又下问曰:“凡祭固在于心之诚,不必拘于衣服也。今也祭文庙,则服衮龙袍,拜陵则用淡服,岂文庙必衮龙袍,陵寝必淡服而后歆格哉?此宰相等泥于《五礼仪注》,而谬议也。今既即吉,欲以吉服行事于殡殿,于卿等意何如?”自是,朝会、宴飨皆用乐,梓宫在殡,鼓吹日喧。
闰4月25日
编辑○乙酉,遣承旨李继孟杖曺汉孙于当直厅,以投剌李克均家也。
○政丞等书罪人定罪日月及推官姓名,成册以启,传曰:“与前案合成一帙以进。”
○传曰:“沈顺门为掌令时,言御衣广狭,此亦指上之言。似无礼,欲罪之何如?”政丞及承政院启:“顺门其时,新入中国,见衣服甚广阔,故以此启之,然言御衣广狭不当矣。”传曰:“以人臣而仰见御服,固非矣。”遂命下狱。
○传曰:“予欲堂上官于朝会,皆服纱罗绫段者,非徒为朝廷体貌,彼人所见,朝彩当如是。宰相等虽云艰备,然岂不能备一衣?”柳洵等启:“上意若此,固当奉行。然非本土所产,一切皆服,则弊甚不赀。”传曰:“威仪所关,终当广议行之。”
○命承政院考金诠戊午罢职事,问于政丞等曰:“诠辞连金驲孙而罢职,何以复叙?”政丞等启:“诠但辞连郑汝昌而已,不干重罪,故但罢职耳。既不干金驲孙之罪,岂可终不叙也?”传曰:“其召诠,屏人秘书其时之事,缄封以进,其毋少讳。”诠即书启。
○下问于政丞等曰:“昔舜娶尧之二女,此圣人所为。且《礼》有一娶九女之文,后世议论何如?”政丞等启曰:“后世并无异议,然秦、汉以降,不用此礼。至于本国,尤避妻族。”王欲肆淫荒,乃有此问。后恣行无忌,宰相、宗室、族亲之妇多逼而淫焉。
闰4月26日
编辑○丙戌,司宪府启:“柳子光、任士洪交结李克均,罪当斩待时。”传曰:“只赎流三千里,仍行公。”
○义禁府启:“郑文昌、卓敬志、李珣交结李克均,罪当杖一百,流三千里。”传曰:“郑文昌、卓敬志年满七十,决杖八十,夺告身三等,并赎流三千里。”
○传于承政院曰:“韩致亨为政丞,进言禁内围篱及乘马等事。凡宫禁之事,固不可窥伺、揣度而言之也,又有言承传色迟出入者。承传色在内,外人岂知为何事,而发此言耶?此皆不信其上,疑其所为而言也。如此之人其考启。终当典刑,承政院其与政丞等议启。”承旨等启:“考《时政记》,科罪当矣。”
○传曰:“予多有憾心。予或气候未宁,不御经筵,而外间强请不已。夫社稷安危,在人君一身,经筵岂所当急哉?人主之身安,则社稷亦安。古云:‘穷心志之所欲,以终吾年。’若是者固非矣。人臣有慢上之心者,亦予之所愤。”承旨等启:“圣体未宁,则经筵、视事决不可为也。”
○召柳洵、许琛、朴崇质,传曰:“追论虽不可,然今当矫正风俗之时,不可不罪。其不容私情,详考以启。”仍下御书曰:
一,承传色迟迟出入事,传曰:“承传色在大内服事者也。宰相等惮其久留,以迟迟出入为启,是亦慢上而然也。其细考启。”一,围篱事、一,田事,传曰:“箭串牧场有田,属司仆寺,予令移属内园圃。其田乃国土也,属于司仆寺、内园圃,何异哉?内园圃栽种瓜菓,为进上也,而强论不可者。政丞等必听司仆寺提调及官员等言而然也。其时政丞亲启乎?郞厅将政丞言而入启乎?司仆官员及提调等考启。”一,乘马内官事,传曰:“宫禁之事不可揣度也。予果闲暇之时,令内官调马,乃敢疑上所为,窥伺言之,甚非矣。”一,围帐事,传曰:“墙上围帐事,有论启者矣。”一,节用事,传曰:“其时政丞等,力言节用。虽云节用,用之于不可用则可言,若用之于可用则不可谓不节用。予亦非不欲节用,特奉孝耳。鱼世谦言曰:‘三殿用之无地,必费于供佛等事。’凡宫禁之事不可揣度,而世谦敢言之,虽其身已死,亦当科罪。”一,房修接事,传曰:“自祖宗朝,为台谏者,不为不多。李胄独请台谏诣阙入处之所,慢上而然也。虽编配济州,今当矫正风俗之时,如此人存之何益?囚而待命。”一,赵舜事,传曰:“舜欲食思慎之肉。非因大事,而欲食宰相之肉可乎?今虽被罪不叙,固宜加断。”一,小小揣度事一禁事,传曰:“如此立禁节目,商议以启。”
领议政柳洵等启:“揣度宫禁事而言之甚非,然考其言,则必有是非,科论允当。节用事,臣为议政府赞成时,舍人将政丞等议,再三来言,恐臣亦与言也。”右议政朴崇质启:“鱼世谦臣之异姓从父兄也,请避嫌。”传曰:“凡言节用事,固为非是。且予之奉大妃,只供进而已。供进后,大妃或投小、或与人,非关于予,而世谦揣度以为,必用于寺刹,彼何敢言如此哉?其身虽已死,当科罪矣。”又传于崇质曰:“世谦虽卿之从兄,毋避。且如史官或有遗忘,不录史册,此则予所亲闻,尝痛愤于心者。其令春秋馆堂上及兼春秋员等考启。”
○传曰:“枭克均头于市,三日后传示八方。”
○以姜龟孙为右赞成,李季男户曹判书,闵孝曾汉城府判尹,成希颜刑曹参判,洪自阿庆尚道观察使,柳滨咸镜道观察使,姜澂右副承旨,孙澍同副承旨,金琮弘文馆副提学。
○下权柱狱。柱少登第,有文学、端雅,居官莅事,未尝不谨。处心清简,操履不苟。成庙废尹氏,寻命承旨李世佐,往赐死,柱以注书从。至是王欲杀之,赖柳洵等救只窜,后竟杀之。
闰4月27日
编辑○丁亥,传曰:“任崇载有病,勿令入直于都摠府。崇载士洪之子,尚翁主。性倾险谄媚,善逢迎王意,王甚幸之,诸驸马莫及。愤父不得志,每切齿,及王志已荒,日见亲宠用事,与其父不时召见,或微服出入禁苑,王亦数至其家。王之淫酗、杀戮,皆崇载父子导之,气焰薰炙,势倾中外,朝廷侧目,憸小之徒,多有附者。王尝遣崇载于庆尚道,求美女、骏马,一道望风奔走,赂遗无筭,尚征敛不已。乘有屋轿,辇人而行,前挽后拥,遮道而过,望之者曰:”此王者之行也。“及还,王令承旨等,迎于江上,而宴慰之。及死,王悼甚,常郁郁不乐。其后,驸马闵子芳、南致元虽以便媚得幸,未有如崇载者。
○传曰:“内鹰坊鹰师以食治山行,或待漏而出,或人定而还,令谕巡军,考鹰牌勿禁。”
○传曰:“在官者不分堂上、堂下,皆许着纱衣。”
○义禁府启:“郑诚谨子舟臣暴死。”王疑其饮毒,命更问之,禁府启:“暴死明矣。”诚谨忠孝出天,性厉志笃行,绝于流俗。以耿直嫉恶,不容于世,犹不少抑。及被杀,舟臣痛父非命,日夜守尸号哭。俄又被系,愤抑呕血,一恸而死,朝野莫不悲之。
○传曰:“金诠所书,与《日记》有同异乎?其与政丞议启。”政丞启:“诠则书启曰:‘汝昌闻山僧事,变色不答。’汝昌供辞只云:‘诠言坦禅事,已载史草。’考《日记》则汝昌乃曰:‘山僧事,何以载史草乎?’此言端有违处也。然诠因驲孙之言,不知为某事,而只传于汝昌,别无他情。”传曰:“其推问违端。”
○司宪府持平柳续启:“任士洪、柳子光交结克均,私相出入。本府照以斩不待时,而只赎罪,又勿罢职,臣恐罚似轻。”不听。
○许琛等书启曰:
言承传色迟迟出入者,乃李铁钧、郭宗蕃;言内官乘马者,韩致亨、成俊、李克均。
传曰:“郭宗蕃、李铁钧囚于狱。予尝令司仆寺求能步、能走马,而人有畜之者,惮司仆责纳,乃嘱克均,故克均启之,其交结克均者,必有纳马于司仆寺矣,急考马簿以启。且克均之头,其示交结人。且临压大内人家,已令撤去,而外间多藉言有民弊,故还止不行尔。予意以为,司赡寺以北人家,撤去何如?”许琛、朴崇质等启:“撤去当矣。”传曰:“凡居宫墙底者,漏泄宫禁之事。为三公者,闻而入启,实非三公事也。古人有不言温室省中木者,为人君者,若琼宫瑶台、酒池肉林,而行桀纣之行,临渭论囚,渭水尽赤,如商鞅刻酷之事,则论之可矣。若此乘马,特一时破寂行气耳,何敢论之?不可以人言而止也。”琛等又考启:“箭串田本阅武之地,勿令耕垦事,崔淑生为持平时所启。”传曰:“阅武之场,国土也。属于内农圃,而种瓜菓供进,亦为上也。有何轻重,而如此启之乎?其必有情,拿来鞫之。”政丞等又书启:
朴汉柱、申澄、李允蕃谏围帐事。
传曰:“臣之于君,固当隐恶杨善,至诚事之。如正殿围帐,非所当言,而此人等疑予所为,窥伺而言,是亦陵上也。今当革正风俗之时,揣度宫禁事,而启之者,死有馀辜。不须推问,其亟囚于狱。且古云:‘莫非王土,莫非王臣。’箭串场亦是吾土,属于内圃何害,而曰阅武之地,曰马场以诤之哉?夫内圃,所以种瓜菓供进也。为人臣于供上之事,固不当言之。其田亟还内圃。”政丞等启:“儒士素迂阔,徒泥古文,不计事体而言之,果非也。”传曰:“凡人臣不可揣度宫禁。以古史观之,无有如此事者也。况律文有揣度宫禁之罪,且中朝素称我国为礼义之邦。若有陵上之风,而无君臣之分,则反为夷狄矣。为政丞者,固当尽心辅君,如此风俗,自下先正可也。”
○命焚李世杰等乱言推案。
○右承旨成世纯以疾请辞,从之。世纯见王威虐日甚,惧祸托疾免。然不能以正自守,以王妃踈族,常起居阁门,人讥之。
闰4月28日
编辑○戊子,王率百官,上谥册于大行大妃,仍进香于殡殿。
○传曰:“李克均头,百官陪祭后,悉令序立观视,仍传示八道。”
○传曰:“郭宗蕃、李铁钧、申澄、朴汉柱、李允蕃揣度宫禁之事,罪在律文。依此科论,使他人知戒何如?且崔淑生所启箭串田,乃供上事,而敢论启,甚非也。”柳洵、许琛、朴崇质、姜龟孙、金寿童等启曰:“宗蕃等所启非矣。然年少儒士为言官,则不知事体,而言之。今则彼必惩艾,有自新之道矣。近以雪冤事,获罪者甚多。若宗蕃等罪,意与此有间也。”传曰:“凡人臣疑上所为,揣度而言,则宁入宫禁之中,见其所为而言也。如此之徒,当置重典,以戒后人。且游畋,行于春秋例也。予或以时而行,为台谏者亦且论启,予甚非之。今罪言官,非欲壅塞言路也,此正所以开言路也。成宗哲王,然以金崶尝为献纳,言事错误,即命下当直厅鞫之。崶时以文学,方入书筵,猝被拷掠,此予所亲见。有罪则岂可以台谏而贳之?宗蕃等当初宽论者,其时政丞者,必且掩覆故耳,是岂宰相事乎?今政丞等亦谓:‘与雪冤有间。’反庇宗蕃而不徇上。”政丞等启:“臣等非谓宗蕃无罪也,今闻上教当矣。”传曰:“铁钧等拿来于当直厅鞫之,照律以启。且赵之瑞等头,徇示八道后,置之沟壑。若素识守令,或有收葬事觉,当大科罪,其谕之。”又传曰:“帝王于用人,岂能尽知乎?然授宰相职,则台谏即曰:‘是戚里乎,是特恩乎。’以此为疑,尚且不可,况揣度宫禁所为,敷衍论启,罪固重矣。如卞亨良、李幼宁辈言人阴私,尚且典刑,况宗蕃等揣言宫禁事乎?古人虽云:‘死者不可复生,断者不可复续。’然与此有异。今当矫正风俗之时,如此人等固当处罪。其召政府、六曹、汉城、台谏议之。”
○政丞等启:“言内官乘马者,前台谏金悌臣、李自健、柳滨、郭宗元也。然此人则目见其事而言之,其罪与揣度者异矣。”传曰:“金悌臣等罪重,三政丞考律以启。”又传曰:“其皆处斩。”政丞等启:“围篱、围帐及后苑观射事,乃韩致亨、鱼世谦、成俊等论启也。”传曰:“论以重典。”洵等启:“成俊处斩,韩致亨、鱼世谦剖棺斩尸,李克均凌迟。”传曰:“李克均凌迟,俊、世谦、致亨姑缓之。论启时舍人必知三人中首唱矣。政丞等明日考启。”又传曰:“姜龟孙、宋轶以承旨,当悌臣论启时,不能沮之,推问以启。且申澄等进启时,必有首唱者,考启。卢亨孙、尹弼商头斩来何迟?其问之。”
○传曰:“李克均跋扈之人也。交结投剌,必有其情。柳子光、任士洪则收职牒,京畿充军。赵顺道、李珣、李堉、韩哲长、郑殷富、金铁寿、金世钧则收职牒,分配,其馀杖四十赎,其中武士充军极边,族亲充军中道。”
○承旨朴说、孙澍推问李铁钧、申澄、郭宗蕃,以斩不待时入启,仍启曰:“澄所启事,则汉柱首唱;铁钧所启事,则宗蕃首唱,而宗蕃亦已自服。”
○校书馆印端午帖子以进,传曰:“洪贵达身犯不敬之罪,削其所制帖子板,令能文者更制。”
○朴楗、申浚、李諿、郑眉寿、李季仝、金勘、李季男、安处良、许辑、成希颜、南宫璨、李颗、李仲贤、朴三吉、卢公裕、郑光弼议:“宗蕃等敢以宫禁之事,揣度以启,罪固大矣,宜置重典。”任士洪、李坫、韩亨允、尹遘议:“郭宗蕃等,揣度宫禁之事,暴扬于口,臣子所不道。今当革俗之时,宜置重典,以警其馀。”闵晖、申叔根、张忠辅、李忠杰、金俊孙、权辏、柳续、金崇祖、朴好谦、梁季璧、李世应议:“郭宗蕃等宫禁之事,揣度以启,置之重典甚当。”议入,传曰:“凡国家之事,有口者不可皆言,任在言官,然为言官者,亦不可知无不言。如政事间事,则固当言矣,若宫禁事,岂可揣度而言之乎?在下之人不信其上,疑其所为,窥伺言之,则上亦不信其下。凡宰相之家,时或遣人伺察,则上下交相猜疑,是岂可乎?如此之人,当初宽论者,其时三公,徒年老皓白而已,不顾国事,阴庇而使脱之,不足谓之三公也。申澄等当典刑枭首。”宗蕃性淳谨,无他长。王方追罪言事之人,寘极法。宗蕃前与李铁钧、李允蕃同为谏官,及被鞫,宗蕃以罪自当,铁钧等由是免。
闰4月29日
编辑○己丑,日晕。传曰:“柳滨、李自健虽云:‘亲见而言。’然宫禁之事,敢自漏说,其以死囚囚之。鱼世谦、郭宗元、金悌臣等,其剖棺斩尸。”
○下昨夜所启李铁钧、申澄、郭宗蕃等供状曰:“铁钧则不与宗蕃同启,其减死,决杖一百,极边为奴。申澄等子,窜逐外方,使不得赴举、叙用。”
○传曰:“其剖棺斩尸人亦枭首于市。且李胄请设台谏厅,是亦无礼也。其以此照律以启。”又传曰:“凡为台谏者自以为:‘我为言官,虽有过言,国家不之罪焉。’又以为:‘不问言根。’不与同僚共议,独自启达,如李幼宁是也。政府亦自以为:‘我为政丞,乃敢言之。’以克均事观之可知。我为台谏,我为政府,争相言之,是岂可乎?玆故,皆置重典。其与政丞等作传旨,晓谕中外。”政丞等启:“考韩致亨等上十条箚子时,舍人尹金孙补外,宋千喜赴京,检详李颗独在,故召而问之则曰:‘辛酉十月,以质正官赴京,壬戌三月二十四日复命。十条入启时,乃二十五日也。臣因远行得病,未即仕进,故不知谁为首唱,千喜则赴京矣。金孙虽在外,请召问之。”传曰:“可。”
○传曰:“汉城府给内人蠲役立案,纸薄而书不用意。此虽内人事,然亦承传而不经意如此,其鞫之。”
○传曰:“徽顺公主、张淑容采端川银几许?其问本道监司以启。”
○礼曹启:“惠安殿乐章,时未协声律,端午祭未有奏乐,敢禀。”传曰:“其勿陈乐。”
○义禁府郞厅李成忱凌迟弼商尸,来复命,传曰:“弼商首枭市,大行大妃发引时去之,发引后还枭,示百官。”
○传曰:“囚人等自知罪重,例有饮药、自缢,使不得如是。”
○传曰:“如此之人,以是为言者,非欲事君也,欲邀后世之名也。然后世之名,夫复何用?大抵凡人家事,尚不敢言,况九重宫禁事乎?夫所谓九重者,非一重二重之谓,槪言宫禁之严肃也。祖宗德化,在今未殄,而犹有如此言之者,若不惩之,而至于末世,则其弊将至于入宫禁,见宫禁事而言也。今当革俗之时,若此之人,必如是科罪可也。予非欲以威惩之,其罪甚重故耳。且其时三公,厚面恋禄,皆是无用之人,故今悉断罪。如李克均、李世佐等族亲,虽已分配,必有脱漏者。如此之类,锄而去之可也。成俊亦欲依罪论断,令拿来囚之。”
○政丞等启:“前日教云:‘奸凶诡异,不同流俗,如之瑞辈者,令臣等考启。’臣等广问,而未得其人。”传曰:“为人臣者,当以诚敬事君,不当以我为位高,我为年老,而慢其君也。如克均者,有阴奸之心,武士多附,若此不已,则安知终有不测之变哉?如成俊无礼者也。前日于慕华馆殿试,半支其臂;又于打围,蹲坐御前,捡所获禽兽,此岂三公之所为乎?若年老有病,则当辞其职。承旨等见而不请罪者,畏其位重也。金勘等为承旨时,见如此之人,则辄请罪,今为承旨者,不如勘之所为,予尝憾焉。夫大厦亦赖栋梁。人君虽贤,苟非臣贤,独何能为?在今升平矣,如使幼冲之主,若皆听此辈之言,则安知终有不测之变哉?且时率小宦,游于后苑,乃所以行气也,此皆所不当言也。恃其年高位重而言之,予甚疾焉。俊之孙为显官者,一皆罢去。”洵等启:“君臣之分,如天地之不可易也。凡宰相孰有以位高年老,有慢上之心乎?其职乃君之所赐,职高则益当敬惧。臣等近看克均等陈弊,语多不逊。且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帝王岂无弛张之道乎?虽一时游观后苑,未为不可。如此之事,诚为过启也。”
○王率百官,行大行大妃祖奠于昌庆宫。传曰:“百官等勿令散去。”问政丞等曰:“申澄、宗蕃不须更推。今日百官已会,速诛何如?”洵等启:“申澄等固当行刑,然明日发引,百官当陪祭奈何?”传曰:“今且日暮,姑停之。”又下御书曰:
克均、世佐、弼商、成俊、致亨、世谦。
仍传曰:“世佐、克均其罪重叠,弼商之罪亦大,而成俊则非徒御前无礼,且于壬寅年,亦与之参谋,其罪亦大。此人等族亲之在京者,不计老少,无遗书启。且反逆缘坐例,并书启。”右议政朴崇质启:“臣鱼世谦从父弟也,行公为难。”传曰:“其行公。”
○传于政丞曰:“柳子光、任士洪以交结克均,已命充军。今反复思之,士洪于废妃时至哭泣,极陈其不可,其功岂不大乎?其赎杖,还授本职。子光亦赎杖、罢职,勿使充军。”洵等启:“士洪废妃时,多有功焉。较其功过,以功掩过允当。”
○日本国西海路妻岛守山田左近将监平顺治遣人来献土宜。
○同知中枢府事杨稀枝卒。稀枝蔚山人,少有文名,多技艺,广交游。久屈有司,以布衣干历卿相。及登科目,屡被荐达。尤善任士洪、柳子光、卢公弼。士洪父元濬,公弼父思慎亦以宾客遇之,常称豪杰之士。识者已议其出处、进退之不正。及为侍从、台谏,常模棱圆转,以悦人为事,无一毫裨益公事。尝为忠清监司递还也,留镇川县五六日。会五十馀官守宰,聚数州妓乐,饮射为乐,列邑贽见之物,叠积于庭,支亿之费,駄载络绎,其浮浪无检每类此。
五月
编辑5月1日
编辑○朔庚寅,子时,昭惠王后梓宫发引,百官及儒生、老人祗送于慕华馆前。
○承政院启:“只命枭金悌臣等首,而承旨孙澍误传于义禁府,府幷书韩明浍、郑昌孙、沈浍、豆大、于里尼之名以启,已允下,何以处之?”“其并枭首。”
○传曰:“枭卢亨孙首于市,书栍曰:‘属上不敬罪。’”
○下榴花一枝、御题绝句曰:“绿叶鲜妍凝露淡,红房灼烁藉风清。闲中玩赏天工巧,还觉秋来可解醒。”仍传于承政院曰:“诗言志,次韵以进。”
○传曰:“今日罪人郭宗蕃、申澄等并行刑。李铁钧决杖。”命承旨权钧、李继孟、内官金玺监刑。斩申澄、郭宗蕃于军器寺前,百官序立。杖李铁钧一百,配昌城府。
○传曰:“钧等与领议政,仍坐禁府,鞫柳滨。”
○传曰:“申澄云:‘朴汉柱首唱,而又作箚子。’汉柱来则推问其情,加澄一等,凌迟。”
○传曰:“慈寿宫、寿成宫尼僧,已聚一宫乎?其问礼官。且寿成宫入处先王后宫,皆移慈寿宫,改寿成宫名号,令成宗后宫居焉。”
○传曰:“内需司奴婢,勿论京外,并蠲杂役。”
○承旨权钧启:“柳滨供云:‘持平郭宗元望见后苑乘马人,语臣等。大司宪金悌臣与臣议曰:“后苑虽步行者,不可常时往来,况骑马者乎?今若入启,则可知其由。”以是同议入启耳。’”仍以政丞及禁府堂上之意启曰:“滨虽言之,非滨所亲见也。事出宗元,而唱议者悌臣,其罪非揣度之类也。”传曰:“宗元虽见而言之,滨当禁而勿言可也,而与悌臣同议以启,其罪何异?若赦滨则申澄之受罪,差失也。同是一罪,而或死或不死,甚不可,何以处滨?”承旨等启:“申澄、柳滨敢言宫禁之事,罪固重矣。然澄则启云:‘大内围帐之中,必有玩戏之事。’此真揣度宫禁事而言也,若滨则因宗元之言而启之,其罪与澄有间。”传曰:“其速召政丞问之。”领议政柳洵、义禁府堂上郑眉寿、金勘、李季男等,与承旨等启:“自健、柳滨罪比于申澄,则轻重悬绝。澄则揣度宫禁所无之事而言之,是轻君上也。且宗元虽或窥见而言,滨当禁而勿言可也,同议以启,此则非矣。然不可与揣度宫禁事者同也,差等科罪允当。”传曰:“金悌臣剖棺斩尸,子决杖八十,充军远方。李自健子充军,柳滨已上各决杖一百,远方付处,子充军。郭宗元凌迟,子杖一百,极边为奴。申澄子决杖八十,远方为奴。朴汉柱凌迟,子决杖一百,极边为奴。李允蕃子决杖八十,远方为奴。郭宗蕃子杖六十,充军远方。”又传曰:“下官议启所不得言之事,而悌臣不能止之,其以此书栍。”
○传曰:“内官朴修元下当直厅,决笞五十。”
○传曰:“宣召牌二十,以豆钖铸入。”
5月2日
编辑○辛卯,命承旨李继孟监杖郭宗元子于义禁府。
○义禁府启:“李世佐头及四肢,皆已斩来。”传曰:“枭首悬栍。”
○先是,庆尚右道水军节度使金哲孙受密符而去,韩效元为注书,忘不记簿。至是,令司宪府推效元,宪府启:“效元遭父丧在外,待还鞫之何如?”传曰:“效元非因公在外,而宪府启之如此误也。其下宪府官吏于狱,推鞫以启。”仍问于承政院曰:“台谏被推则见递,甚弊风也。凡可任为台谏者数少,而如此数递可乎?同僚中见驳,而势不相容则已矣,其他推考,则可仍任勿递,何如?”承旨等启:“台谏纠察百官,必正己而后,可以正人。故被鞫辄递例也。然臣等亦谓,非被鞫于本府,则虽仍任亦可。”传曰:“如宪府员则鞫于谏院,谏院则鞫于宪府。非私罪者仍任不递,永为恒式。”
○王问承旨等曰:“追论而罪之,于事何如?”朴说等启:“追论允当。”王方纵逸,欲追罪言者,以戒后来。自是,王欲有所为而问之,臣下皆以允当答之。时,承旨权钧模棱,姜澂暗劣,孙澍懦弱,李忠纯庸鄙,唯朴说、李继孟周旋其间,多所弥缝。
5月3日
编辑○壬辰,传曰:“今追崇后施恩,当三倍旧例。凡事预备,毋令迟缓,一则尽雪冤之道,一则革凌上之风。吾国虽云礼义之邦,有凌上之风,则朝鲜无穷之业,其可久乎?”
○传曰:“内官崔忱下当直厅,决杖六十。
○义禁府郞厅拿成俊于稷山配所而来,命急召三政丞、义禁府堂上、承旨朴说、权钧、李继孟,鞫于宾厅。初,俊之拿来,禁府据律只项锁。王命中人伺察之,传于承政院曰:“曩命以死囚人拿来,而只项锁何也?其问于义禁府。”禁府启:“律,功臣、议亲、堂上官、士族妇女死罪者项锁。今以死囚囚之,故如此耳。”传曰:“律注云:‘关系宗社,不在此限。’其依法囚之。且闻,俊气甚惫,若刑讯而如赵之瑞即毙则不可。须令调护后若典刑,当使快施。”已而,俊病不能步,舁至阙门外,传曰:“阙内不可舁入。其扶曳入来鞫之。”时,俊具械杻项足锁,老病不能步。狱卒五人挟入宾厅西门外,惫不能坐。狱卒三人共支撑令坐,使都事金良彦就前,读其与李克均、韩致亨等所启时弊十条,且教曰:“汝历事累朝,作为三公,而如武士观射、骑马等事,何乃揣度宫禁之事,而言之乎?在下之人,纵或言之,为三公者,固当止之,而反言之何也?其时首唱者谁耶?为三公者,事君当隐恶而扬善。汝虽曰:‘为辅正。’若真欲辅正,则当恭顺,不宜如此。前日李克均病时,或遣别监,或遣中使,络绎问病,累赐食物。且食君之禄,恩亦至矣。反怀凶邪之心,招接武士于家,若防御边备犹可也,在家而聚武夫,是无他,欲收人心,为不轨也。尔亦入克均术中,而为此乎?人臣当事君以实,外为事君之容,而内则不然可乎?使汝为三公,谁所致也?”遂命承传内官金玺见鞫俊状。政丞及禁府堂上等启:“俊目昏精迷,不能见传教之言。臣等令郞厅就前读,使听之。”遂以供辞启,其供云:“臣自少,于友朋、亲戚间,不相往来相见。在家时,亦不接客,故凡事无所闻知。韩致亨、李克均有时言禁内事,臣即欲问其虚实,而禁内之事详问未安,故虽闻而未尝答之。前件事,意致亨、克均亦要臣请启屡矣,臣不能独止,因而启达,臣实有罪。且克均常时招接武士,臣亦心甚恶之,遂与克均,志意不合,未尝往来其家,此众所共知。上项时弊条陈事,亦专是克均首唱,一言不出臣口,天地神明所共知。臣本无才德,滥蒙上恩,致位三公,恩遇最重,感激罔极,万无唱说禁内事之理。”传曰:“照律以启。韩致亨剖棺凌迟,籍没家产,墓道碑石等物尽碎破,将遣人视之。有子则亦可治罪,克均亦籍没。”
○大司宪闵晖等启:“臣等以台官被鞫,行公未安。”传曰:“可行公。前此台谏守嫌,不行公非矣。”
○申明杂人出入宰相家之禁。
○传曰:“当今风俗多伪,小宦辈容有非真者。承旨姜澂同医员金兴寿、高世辅,于恊阳门外,考验阴肾有无以启。”
○传曰:“内官金世弼阴肾尚有馀根,而冒入阉宦中,其具枷杻囚禁。其收养同生李世伦等及收养四寸、收养父崔洁、洁收养同生金万寿等,幷拿鞫于宾厅,刑讯知情与否。”
5月4日
编辑○癸巳,迟明,三政丞及义禁府堂上诣南宾厅,传曰:“俊急速照律以启。”且问崔淑生曰:“司仆寺田属内园圃未便事,汝先发言耶?如有先发言者,则其速拿来鞫之。”柳洵等启:“前此韩致亨、李克均之罪,命论以指斥乘舆,情理切害之律,而今俊供辞曰:‘前日论列等事,皆出于致亨、克均,而己不出一言,但署名而已。’何以照律?敢禀。且鞫淑生则云:‘先发言者,郑麟仁也。’请拿来凭鞫何如?”传曰:“若柳滨、李铁钧则其首唱人自首,故皆减死为奴。俊则虽云:‘不出一言。’必参谋矣,处绞何如?且其孙收职牒,使不得居京,其子亦当出送于外。”洵等启:“处绞允当。”传曰:“淑生虽云:‘未知供上之事而启之。’然夫属于内圃,用之何处?言甚奸诈,刑讯以启。”又传曰:“成俊处绞,令语俊曰:‘汝于经筵,与金麟厚将自己事,相诘不已,至称暴恶,其罪一也。中禁卢亨孙议死时,以不直属上言之,其罪二也。且今宫禁之事揣度而言,假如他人言之,汝当禁遏,而敢言之,其罪三也。’”仍传于政丞曰:“方今有陵上之风、漏泄之风。《中庸》曰:‘敬大臣,体群臣。’予常时以为,承旨居喉舌之地,甚为勤苦,未尝不加待。至于宰相及台谏亦尊待,而彼则不然,台谏虽宫禁秘事,亦敢言之。且如金驲孙辈,闻无不书,多为不道之言,是岂可乎?古云:‘抚我则后,虐我则仇。’然予则待之以宰相、台谏,而宰相、台谏不以其道事之,故如是科罪耳。以今风俗不美,锐意痛革,而尚未殄绝。今后虽宰相、台谏,有此等事,则科罪不贳。其以此意,更下传旨,使之深知。且李世佐之罪,与乱臣无异,其子守亨等四人及弟世杰不诛何为?皆欲处斩,于政丞意何如?成俊子景温、仲温外方付处,其孙韩亨允亦依克均子例,决杖出送可也。如此之从,必重论而后,为大快也。”洵等启:“世佐子弟,一依乱臣例论断事,考之律文,则父子年满十六岁以上处绞,同生则给付功臣之家。以此观之,其子则处绞,而同生则当为奴矣。”传曰:“依律文论之。”义禁府堂上郑眉寿等启:“世佐之子安置于平安道者三人,咸镜道者二人,而本府郞厅数少,请遣郞厅一人于一道,令并处绞。世杰已付处于兴阳县,仍其县为奴何如?”传曰:“五人处各遣郞厅,拿来处绞。世杰事依所启。”
○传曰:“成仲温、景温依世佐子例,决杖八十,韩亨允决杖六十。若付处于外方,后或见放,并安置于残邑。克均子亦依守亨例论断。”仍传曰:“凡安置人所在本道监司、守令,虑有护恤,谕勿如是。”
○传于政丞曰:“知非误决滥刑官吏,法当治罪,而议启之时,无有驳核者,甚不可。大抵事君当如箭镞穿骨相磨,未尝顷刻忘于怀。”又传曰:“人君不道,虽甚于桀、纣,为人臣者,固当隐恶也。今此骑马之事,则是予所为,姑置勿论,如宫禁隐微之事,乃敢揣度而言之,甚不可。克均等所上十条,予欲削去。”洵等启:“承政院《日记》、春秋馆《时政记》所录削去允当。”传曰:“凡政事间事,则虽议我为桀纣可矣,如此宫禁事,揣度而言之,甚不可。为史官者,若不肖则必私于彼人,任己低昻,书诸史册曰:‘疏论如彼,而今乃削去。’彼虽如此书之,予固不屑。”
○义禁府启:“成俊绞于门外,而令郞厅监刑乎?”传曰:“依所启。其令李季男往义禁府,传教于俊。”季男还复命,传曰:“俊于军器寺前处绞,令百官序立。”季男启:“俊之出已移时,恐已绞矣。然即令郞厅及狱卒,驰往追还,则尚或可及。”即驰遣郞厅、狱卒,追及俊于露梁,还绞于军器寺前。传曰:“俊宰相,不无厚葬之理,某处某样收葬事考启。”
○政丞等取淑生供辞,照律以启,传曰:“淑生事虽在赦前,然不可不论。其于前配所差远处移配。”义禁府取郑麟仁供辞以启,传曰:“麟仁所供甚诈。前日应制诗,有诡异他人之事,又特除济州牧使,亦有不直之言。本是奸诈人也,其严栲讯。”义禁府启:“麟仁讯杖七度即服。”传曰:“更栲一次以问。”义禁府启:“麟仁供云:‘阅武国之大事,妄料进启,臣实有罪,别无他情。’”传曰:“麟仁依律。不计赦前,杖九十,徒二年半。”
○命焚韩致亨等所上十条书于南宾厅。
○义禁府启:“致亨首已到,亦枭乎?”传曰:“可。其书罪名于栍曰:‘致亨本无济世之才,位隆众官,反入克均之术,多为不肖之事。’义禁府又启:”请差假郞厅十人。且近来,人定后巡官禁夜行剧甚,以至见拘执囚者多。本府事多紧急,而官员及吏卒等不分昼夜,奔告公事于诸堂上家。若不犯夜而行,则事多沈滞。请给本府郞厅二人通行符信,狱卒六人则造给章标,使之通行。“传曰:”依所启。“
5月5日
编辑○甲午,受常参。
○传曰:“韩亨允既尽收职牒,何用令禁府郞厅押去乎?其令狱卒押去配所。”
○承旨李继孟启:“宴享之日已近,请依前教,阅检妓工。”王命注书尹龟寿、内官金玺同往掌乐院点阅。仍传曰:“官妓比如路柳墙花,人皆可折,不可畜而为妾。假令人家有婢子解音律,而国家欲用于燕享,则尚不可隐,况此公物乎?今后某妓嫁某人,某妓居京中某坊,某妓居外方某乡,簿录本院,如有隐而不出者,则当考簿录而罪之。”
○先是,内官徐得宽监蚕室,私蚕母,其夫诉于宪府,得宽坐罪。及金世弼事觉,命拿蚕母于宾厅问之,且拿得宽于罗州以来。
○传曰:“日候热,申氏赐宴,行于初七日,其族亲赐酒乐一等,馈于外庭。”
○传曰:“内官金世弼以杂犯例,行刑于门外。”俄而禁府书初覆以启,传曰:“凡可疑之罪,则初覆、二覆,以至三覆。此事明白无疑,其速行刑。”
○夜,召直宿弘文馆应教郑涣、校理沈贞于宣政殿月廊,命以诛除奸臣之意,制律诗以进。
5月6日
编辑○乙未,率百官,陈册宝,追崇齐献王后于仁政殿。传曰:“追崇别例也。都监提调、郞厅及册宝书写人等,别加恩数,而礼曹判书金勘有才,又从事于此甚勤,欲超资何如?”承旨等启:“上教允当。”命书提调、郞厅及诸执事以启。
○义禁府启:“李胄罪三覆。”依允。
○传曰:“内官全寓仁、金继亨决杖八十。”
○御仁政殿,受百官贺,大赦。教曰:“惟是非久而后定。始虽屈而终必伸,况尊崇礼所当然,名以正而言益顺。玆值一人之有庆,宜与四方而同欢。念我先妃克配皇考,正坤位于中壸,刑母仪于六宫。诞予寡躬,夙著胎教,式至今日,丕衍鸿休,无非源于后德之深,肇于阴功之笃也。不幸灾出无妄,运遭大艰。谗慝居中,谀侫承外,唯务逢迎以固宠,不计宗社之远图,在明时售蔽日之奸,俾小子抱终天之痛。嗣大历无疆,恤底十年恒疚于怀,惟冲人不及知,经廾载始得其实,五内摧裂,吁呼莫及,可忍言哉?其在中构扇者与在外承顺,或不力争者,随其罪之轻重,而置之邦宪,用纾跼地之恸,庶雪在天之冤。已举徽称,追尊为齐献王后。乃于本月初二日乙未,恭上谥册宝于惠安殿,缛礼式稽乎彝章,美名聿归于大德。盍施在宥之泽,以广敦孝之仁?自今月初六日昧爽以前,但犯赃盗、纲常、陵上者外,咸宥除之。在官者各加一资,资穷者代加,上册宝及祭执事,又加一资。於戏!伸罔极之情,少酬罔极之德,举非常之典,诞布非常之恩。”
○传曰:“追崇时进册官领议政柳洵、进宝官左议政许琛、读宝官右议政朴崇质鞍具马各一匹、乡表里各一匹,读册官右赞成姜龟孙、押册宝官礼曹参议成希颜各加一资,礼仪使礼曹判书金勘加二资。诸执事虽资穷,各加一资,执圭承旨朴说、捧册权钧、李继孟、捧宝姜澂、孙澍各加一资。”
○承旨朴说等辞曰:“臣等越次陞授嘉善,上恩虽重,未安于心。”传曰:“此非可辞也。今方治陵上之风,台谏等亦安敢驳也?此非常例。尽诛谗间之人,又举追崇之典,其所施恩,当如是耳。”承旨等遂不复言。
○礼曹与掌乐院书妓夫以启,传曰:“设女乐,专为大妃殿进宴及宴使臣、岁时庆宴,而今宗亲、朝士占为己私,公家宴会亦不遣赴,该官符同不罪,提调亦置不问,是岂设妓习乐之本意乎?公宴有数,公家有召,虽家婢亦且奔走赴会之不暇,况官物乎?今后如有妓不勤仕,夫匿不出,或以此起怨、造言,转播于外者,当痛绳以法,其令广谕,使之知戒。”王见谪仙儿名下书其夫曰李世杰,传曰:“此妓尝于内宴,命鼓瑟而有不肯之色。决杖一百,非本乡,远道残邑官婢定属。且前日命世杰属官奴,守元、守亨、守贞、守义处绞,今别断罪,皆令处斩。”王患李氏宗强,欲殄灭无遗种。至是,王将纵恣于群妓,凡妓夫一切罪之。及览妓夫案,知世杰私畜谪仙儿,怒益甚诛之。
○传曰:“李自健已拿来,承旨李继孟、孙澍其往监杖。”
○王遣内官文致、检阅金锡弼往检谪仙儿杖痕,仍传曰:“世杰、守亨等,自知罪重,虑有饮药自缢,拿来时勿令自尽。”
○以姜龟孙为崇禄左赞成,徐敬生崇政蓬城君,任士洪资宪丰城君,金寿童正宪吏曹判书,金勘崇政礼曹判书,宋轶正宪刑曹判书,许辑嘉靖户曹参判,成希颜嘉善刑曹参判,朴说嘉善都承旨,权钧嘉善左承旨,李继孟嘉善左副承旨,姜澂嘉善右副承旨,孙澍嘉善同副承旨。王以金勘追崇时有劳,特超资。勘聪敏好学,明达政事,为一时侪流所推。然性偏狭傲人,有毁己者不能忘。尝养王子于家,交通内间,以固权宠,王特宠之,未数岁,已跻极品。
5月7日
编辑○丙申,承旨等皆着金带谢恩,下御书一句曰:
腰金含日照银台。
遂命五承旨,促成各一律以进,俄而命中使促进。
○命赐申氏米、豆各五十硕,绵布、正布各二百五十匹。
○传曰:“造牌二千,一面刻‘阙内通行婢子’六字,一百烙印以入。”
○永兴府使尹金孙承召驰来,传曰:“壬戌年韩致亨等所启疏中事,首唱者谁耶?”金孙启:“其时舍人宋千喜承致亨意,诣阙以启,故臣则未知首唱者。”命金孙还任。
○传曰:“输田米一百硕于内需司。”
○传曰:“来秋遣点马别监时,语以‘牧场有池渊灵异处,不无产良马之理。’如有毛骨异常者,其令送献。”王日事驰骋游畋,希汉武得渥洼之产,命求之。
○义禁府郞厅拿李允蕃而来,命依申澄例,即日行刑。承政院启:“澄则服罪后,照律定罪。今允蕃不推鞫,而直行刑乎?”传曰:“罪与澄同乎,其考启。”
○传旨议政府曰:“今者习俗不美,陵上成风,其弊不可不革。古人云:‘刑乱国,用重典。’今欲革之,不可不用重典以齐之也。自今以后,人心归正之间,有犯陵上之罪,则不论轻重而罪之,使之知戒,晓谕中外。”
○传曰:“成均馆逼近后苑。假如以一事言之,儒生或闻观射、鼓声则曰:‘前日鼓之,今日又鼓之。’遂相传播,岂可乎?如此之事,但当闻之而已,不可出诸其口。今后如有是者,当幷其父重论。不特此也,馆中如有言所不当言之事者,官员及侪辈摘告。”又传曰:“假如入内者,或吏曹人、或刑曹人、或私处人闻其入宫,则心知而已,若疑之于心,而言之于口曰:‘某人何以入阙?某人何由知之?’遂播议于人则岂可乎?曩闻,成宗朝私家人有入宫者,其本主侵陵父母,强令还出。假令其婢子入宫,但知其入宫而已,固不可如此也。成宗德化,非不至矣,而陵上之风,犹有若此者,此风岂可长乎?今假令以吏曹之人给刑曹,刑曹之人给吏曹,当闻之而已,不可说。某某人何由知之,而如此也,某某人以何因,而如此也。曩者台谏、政院或弹用人,或论时政,有曰:‘何由知之,何故如此。’者,是皆有疑上之心也,其考之。李德崇为大司谏时,发内间必知之语。其时虽以此受罪,如此革俗之时,不可以先朝之事,而不治之,其囚之。”又传曰:“诡异之人必有之,而至今不摘启,是政府、台谏用私情也,速摘以启。”又传曰:“古者制律时,人心淳厚,故必分辨罪之轻重而用之。今则习俗不美,陵上成风,不可不革。苟欲革之,虽小事,有犯陵上之罪者,勿论大小而重论之,然后可也。凡人闲居独处,常怀陵上之心。苟移是心于事君之诚,则何事不可济乎?然不能如此者,习俗之成,不能卒变故也。古人云:‘刑乱国,用重典。’今者人心归正间,勿论大小,当用重典,以正风俗。其令注书尹龟寿将此意,就问政丞等。”政丞等对曰:“上教允当。”命下传旨,晓谕中外。
○传曰:“戊午年推官等奴婢受赐者中,如韩致亨、尹弼商得罪人赐牌,急速还收。”又传曰:“功臣等受赐奴婢,例皆自占富实者,虽残弊各司奴婢,亦皆取占,遂至骄纵,甚不可。今后功臣等赐给奴婢,令官为定给,毋令自占。已前功臣中,有自占者,亦即推刷,其富实者分给残弊各司及内需司,以公贱代给。且近者得重罪,当缘坐者之妻妾,分属外方,容有用情不役之弊。可令分属京中各司及内需司,役使之,若时时摘奸,而有不役使者,官吏当论罪。”
5月8日
编辑○丁酉,大雨。王问于承旨等曰:“除凶而有此雨耶?”承旨等启:“除凶颁恩,有此嘉雨。朝野之人其为喜忭,曷胜道哉?”
○传曰:“今日申氏赐宴时,女妓一百,各执乐器入内。”
○义禁府书李世佐定罪时及免放后,不论启台谏以启曰:“此人当在宥例。”传曰:“是亦陵上,勿放。”
○赐长兴府夫人申氏宴于宣政殿。传曰:“济用监绵布一百六十匹分赐女妓。”
○传曰:“台谏、宰相有疑上之言者考启。”时,幷考凡干陵上事者。
○传曰:“凡下教之事,当急奉行,若稽缓则不可以承旨,而不科罪也。昨日令考韩致亨、尹弼商赐牌奴婢,而何至今日乃启乎?其囚该员鞫之。且致亨、弼商等赐牌奴婢,属于内需司。”
○义禁府启:“忠赞卫白兴宗犯承命牌,罪当杖一百。”传曰:“犯御押之罪,岂止于此?其以减死律,更议以启。”又令司宪府改律名,定为杖一百、流三千里。
○柳洵、许琛、朴崇质、姜龟孙、申浚启:“诡异而不同于俗者,臣等广问而未得焉。凡人心术,藏于中而不露于外,自非见于行事,则何以知之?以是不得耳。”传曰:“尽心闻见,则岂有不得之理乎?急索以启。且年少辈或恃父兄之势,轻侮长者,必有其人。官爵禄位,何必读书、占科出身而后可致乎?然而年少轻锐之人,或见武班及无出身,而陞堂上者,亦且讥笑,如此人并考启。侪辈中,岂不知其人乎?”
○持平柳续、正言李世应启:“前日下教诡异人,臣等尽心访问,时未得其人。”传曰:“其急索以启。”
○义禁府启:“沈顺门罪当杖八十,宥旨前事。”传曰:“顺门言所不当言,其勿论赦前,收职牒,付处外方。”
○传曰:“成俊处绞后,几日收尸,并考敛葬形止以启。其他被诛人葬尸形止亦考之。虽乱臣,终当埋置,然如此罪人之尸,当弃之于沟巷中,深刻罪名于石,使后世之人知其人之罪恶。”
○传曰:“朴汉柱在何处,而至今不拿来乎?其问以启。”
○传曰:“国朝功臣,有己自成功者,有因人得功者。其考开国以后,诸功臣勋功轻重以启。”时,王荒于宴乐,多内宠,用度无节,赏赐臧获、田土无算,国储将竭,王欲还收诸功臣臧获、土田,故问之。未既尽命还收,功臣子孙多以岁久文券遗失,根枝难寻,莫能究纳,官吏督责不已,莫不怨苦。柳洵等请停之,不听。
5月9日
编辑○戊戌,传曰:“尝于内需司聚工匠役使,而有言所役何事者。今后有言者,则当重论。”
○先是,承政院有急启事,令别监继源请承传内官,继源还报云:“内官早饭、改服出书。’承旨等以为迟缓,遂请内官金玺罪。至是王谓承旨等陵上,将追罪之,命考其时承旨,又囚继源于义禁府鞫之。
○传曰:“朝官等勿着近红色衣。”
○传曰:“今行国忌内,先王、先后功绩有无,急速考启。”
○传曰:“承传及近侍内官之任,非人人所堪。如有遭丧者,起复任使何如?”承旨等启:“若有国家紧故,则虽外官,亦当起复,况承传色及近侍内官,所任甚重,起复任使,上教允当。”
○传曰:“近来各司提调,务以己意,受教立法,轻改《大典》法制,至为不可。其受教所立之法,某判书、某提调建白施行乎,其考启。今后一从《大典》,勿令纷更。如内需司用度、出纳及公事,本司直启行之有例,而有曰:‘不由政院,而直启未便。’遂令内需司公事,皆由政院,此甚不可。又有启:‘内需司长利,无所用处。’云者,并考启。”
○传曰:“司仆寺拣择御乘马时,武人等或爱惜其马,厌公家拣取,遂腾宣于口,使如李克均辈乘间启达,甚不可。今后有如此之人,决杖一百,永永停举,其尤甚者,置之极刑。”
○传曰:“前日教以‘籍没奴婢三分内,二分则令内需司择占,一分则分给各司。’其家产亦依此例,先令内需司择占而后,分与各司。”
○传曰:“慈顺王大妃殿移御时,济用监绵布、正布各一百匹,水䌷二十匹及粳米三硕,输纳于东宫,铜铁百斤输送于大妃本宫。”
○传于承政院曰:“人言学文千载宝,何以知为千载宝也?”承旨李继孟、姜澂、孙澍等启:“学文以谓宝者,凡古今治乱之事、典章文物之美,书之于册,使传于万世,故云千载宝也,非指一身而言也。”传曰:“学文固云千载宝矣,然为史官者,人君言动必直书者,使时君有所畏忌,而不敢为不善;使后君览之而有所劝戒也。然如金驲孙书先王所无之事,则虽百世不能改,不可谓千载宝也。”继孟等启:“一字之间,褒贬判然。为史官者苟不直笔,则非千载之宝,是千载之祸也。”
○以司谏李忠杰为同副承旨,御笔改杰字,书纯字下吏曹曰:“人臣当纯一其心。”杰字嫌于李世杰,故改之耳。世杰乃世佐弟也。先是忠纯亦名为世杰,王以二人同名,亲改为忠杰,至是又改为忠纯。
○以姜龟孙为议政府左赞成,李季仝右赞成,任士洪兵曹判书,成希颜吏曹参判,许辑户曹参判,安处良刑曹参判,潘佑亨汉城府左尹,朴楗咸镜道观察使,李继孟承政院右承旨,姜澂左副承旨,孙澍右副承旨,朴三吉司谏院大司谏,崔瀣司谏,金俊孙司宪府掌令,金克成司谏院献纳。
5月10日
编辑○己亥,礼曹判书金勘、参议李颗启:“如太祖、太宗、世祖则百世不迁之主。若恭靖王则代尽当祧,可不行国忌。先王、先后功绩,本曹考之甚难,请与政丞等共议。”传曰:“可。”仍下中朝年代悬板曰:“此则先王、先后数小,而我朝则何多也?亦有酌定之理耶?”柳洵、金勘等付标恭靖大王两位、太宗两位、文宗两位、德宗两位启曰:“臣等以文昭殿例参考,则文昭殿五室也。若太宗则创业之主,当百世不迁矣。惟此三位,可不行国忌。”传曰:“其令任士洪改书国忌日,刻板以入。”
○下诸功臣抄录曰:“李克墩虽不作罪,其亦削去乎?且年代远久功臣,亦皆可削。”洵等启:“凡为功臣者,皆令给录券,而又赐土田、奴婢,永世相传,使与国相为终始者,此乃劝功之常典也。今年代久远功臣赐与奴婢、土田,还收入官,于事体何如?且李克墩兄弟之为功臣者四人,克堪世佐之父。其子既犯重罪,则当收奴婢、土田矣。克墩死未久,以世佐之罪,亦可收之。若克增、克培则身死已久,不干于弟侄犯罪之事。又于世祖朝多有功绩,而与克堪、克墩同削,似未便。”传曰:“予意其年代久远功臣者,可收其奴婢、土田。且克堪等虽功绩如此,然方今有陵上之风,其宗人必艾除而后可。”洵等启:“太宗开国之时,虽天命人心皆已归附,然赖股肱之力,而成大业。故其时辅翼之臣,以其功之多少,分其等第,各赐奴婢、土田,永世相传,与国终绐。今而还收则其子孙传至七八代,寻其子枝刷还实难,必人心骚扰也。”传曰:“前所教,非欲收之,只问便否而已。其年代久远功臣,勿令收之。若李克墩戊午年事甚非,克墩、克堪功臣削籍,兼收奴婢、土田,克增、克培可只收奴婢、土田也。”
○司宪府启:“大司成金诠罪当杖一百,徒三年。”传曰:“只赎杖,左贬。”令语诠曰:“先农祭赦文甚善,故特陞堂上,今亦以为有才,减罪。”
○下别监继源推案曰:“其决杖一百,勿令复任别监。”
○海州牧使李允俭以投剌李克均罪,决杖八十,夺告身三等。
○传曰:“政丞等与吏曹、台谏,明日会宾厅,沙汰朝士之庸劣者。”传曰:“入建阳门者,考通符以入,入敦化门者,考入阙门牌许入。”
○传曰:“赐具寿永良马一匹。
○传曰:“大红段二匹、红绡二匹入内。”
○传于刑曹、义禁府曰:“风俗归正间,凡犯罪人严栲不饶,勿赎。”
○承旨李继孟启:“柳洵遇三寸叔母服。明后日进宴,以左议政为班首乎?”传曰:“凡国家大事,虽父母丧,可以起复,况异姓亲乎?今后受朝、宴享时,百官皆除服制、式暇。”
○传曰:“自今日为始,凡传教入启事,连纸逐日书启。且书承传内官某、承旨某、注书某、史官某,各署名而启,以凭后考,名曰:‘考记。’”
○传曰:“𨱎火炉大五十、中五十,𨱎香炉大五十,中五十令工曹铸入。”王多内宠,日以造供御器服,赏赐之物为事。如工曹、尚衣院、济用监等司,疲于工造,官吏监督,犹不能及,至被刑杖。工人不足,尽括私匠,日役官门,不得谋衣食,民间骚然,怨咨盈路。又聚工匠于阙内,百役俱兴,料给之费不可胜数,府库一空。
○传曰:“价直绵布一千五百匹家舍四区索启。”
○传曰:“儒生传说宫禁事禁断传旨,其令柳洵、金诠、姜浑制之,使快合予意,广布中外。”
○传曰:“其会议政府、六曹、汉城府堂上、台谏及常时参议大事宰相,议朝会服纱罗绫段事。”姜龟孙、申浚、李季仝、许辑、成希颜、安处良、成世明、潘佑亨、卢公裕、南宫璨、李颗、郑光弼、李仲贤、闵晖、朴三吉、张忠辅、金俊孙、权辏、柳续、金崇祖、梁季璧、李世应议:“盛服朝君,礼所当然。堂上官以上,于朝参着纱罗绫段表衣为便。”金寿童、宋轶、韩斯文、李季男、任士洪、郑光世、尹遘议:“自一品至堂上所着服色,著在《大典》,纱罗绫段固所当服。但国俗以非土产不得常服,今朝参表衣服之甚当。”三政丞前已言启,不与议。传曰:“其依议施行。”
5月11日
编辑○庚子,受朝参。
○传曰:“长番及承传内官任重,虽在丧,有教则勿解职,永为恒规。”王既短昭惠王后丧,不行国忌。杀二弟,分其妾于诸君,使乱之后,并废三年通丧,纲常尽灭矣。
○义禁府郞厅往清州,剖韩明浍棺,斩头而来,传曰:“书罪名枭市。”
○传曰:“近侍内官等,勿令饮酒。曾已立禁,而犹不知惧,今有强饮者,是亦逆命、陵上也。今当革俗之时,皆置重刑何如?问于宰相。其犯禁内官李公信、金玺以死罪囚之。”又问于承政院曰:“如此科罪何如?”承旨等启:“国家勿令饮酒,而强饮之,其罪甚矣。然死刑则似重。”传曰:“何庇护内官?其鞫之。今当革俗之时,固当重刑。行刑时,内官皆往序立。且宰相亦有命饮则不饮,而于经筵则饮而入,此皆非也。”柳洵等启:“金玺等以近侍之人,不从上教而饮酒,其罪重矣,然极刑则似重。”台谏闵晖等启:“饮酒之人前已科罪,而金玺等逆命强饮,重刑允当。”传于洵等曰:“逆命之人存之何用,而如此启之耶?其以弃毁制书照律,启三覆。”洵等启:“今闻上教,允当。”
○传曰:“青玉令产出处,多采上送。”
○议政府、台谏会议,汰去朝士之年老、庸劣者,忠翊府都事高台辅、司饔院佥正元菑、仪宾府都事庆祚、成均馆典籍梁自海、西部主簿崔孟渊。当时可汰者非一,而所汰只此,物议以为不公。
○传曰:“成均西斋外面,筑火防墙。”王日与诸姬游宴后苑,恶儒生等窥望,有是教。
○命造承政院使令通行牌。时号令烦数,游宴无节,不时之命,络绎不绝,不限昼夜,故政院启造之,以备夜行。
○设鹿角栅于宫墙。
○圣节使申用漑闻见书状内,有中朝丧制事,问于议得宰相曰:“今观此制,与近所酌定正合,亦以日易月,二十七日而除。大抵父母之丧,孰有异哉?然帝王丧制,自与常人殊。我国与中朝土地虽异,丧制固无间于海外也。曩者安顺王后之丧,何所据而如彼乎?当短丧则用二十七日之制,不然,当从《五礼仪》。彼则二者皆不用,而颠倒定行,无所依据,必其时议得大臣自以谓:‘我等议定,则谁敢更有言者?’遂若此定之耳。其时礼官谁也,议得者谁也?考启。其时议得宰相,今亦必有存者,且其时儒者辈,亦有上疏,言其议定丧制不合者。夫人君当与大臣论议酌定,非彼所得教也,并考启。”柳洵等启曰:“今之丧制,与中朝正同。安顺王后丧制,诚为无据。”金寿童启:“安顺王后丧制议定时,李世佐为礼曹判书,臣为参判,李昌臣为参议。初议从《五礼仪》制行之,而后大臣以为:‘睿宗时短丧,大行睿宗王后不可更为期年之丧。’更议而酌定,屡变更,故上不及《五礼仪》,下不从二十七日之制,遂成无据之礼。臣等只行之而已,本非主张为之。且日月既久,其小小节目及议得事,不能记忆。”传曰:“考之则可知矣。”
○传曰:“苏木十斤入内,驴子鞍二部,诸缘具改修补。”
○传曰:“日气甚热,举动颇难。文武科殿试,退行于来秋。”
5月12日
编辑○辛丑,议政府、六曹进宴于仁政殿,为追崇庆礼也。
○传曰:“李德崇已拿来,承旨朴说、李继孟其鞫于当直厅。”
○义禁府书被诛人埋置处以启,传曰:“勿令埋置于都城近处。”
○传曰:“朴汉柱今已拿来,李德崇姑徐鞫之,先鞫汉柱等决罪。”
○传曰:“内官金季敬下当直厅,决笞四十,朴贵蕃笞五十。”
○承旨朴说等启:“汉柱供云:‘臣前为献纳,与正言申澄议启宫禁事,臣实有罪。’”传曰:“汉柱所言,允蕃在告日月是乎?”说等启:“汉柱所言,与《日记》不差。”传曰:“承旨朴说、李继孟及内官往监刑,以臆播宫禁事罪,书栍悬之。”遂凌迟汉柱于军器寺前,夜已三鼓。传曰:“示之死尸,犹足戒惧,令百官明日序立以观。”汉柱卓荦有志节。
○传曰:“李允蕃、李德崇姑还囚,急拿庆尚道节度使金崶以来。”
○传曰:“象足与黄犀,令尚衣院入内,无则贸入。”
5月13日
编辑○壬寅,太白昼见。
○传曰:“李守元、守亨、守义、守贞以乱臣缘坐例论断,则其罪当处绞,然此人等依父势而骄纵,并处斩,枭首三日后传尸。且于行刑时,令百官序立后,往观朴汉柱枭首处。”遂斩守元等于军器寺前。王命书栍以悬曰:“恃其盘势慢上,陵蔑朝廷罪。如此之人当去其根株。”承旨朴说等监刑复命,传曰:“守元等当刑,颇使气否?”说等启曰:“无矣。”守亨、守义、守贞皆登第,有名当世,一朝以非罪,同斩于市,莫不痛之。
○传曰:“内官郑孝昌、许胜父娶王后族亲,令义禁府拿来鞫之。”
○义禁府拿囚李克均妾子延命以启,传曰:“其斩于军器寺前,悬栍曰:‘以其父自恃盘势,多聚武士,傲慢君上罪。’”
○传曰:“金任投剌李克均家,依他例,决杖。”
○传曰:“李世杰,何至今不拿来?其问之。”
○司宪府启:“洪常等罪,当杖一百。”传曰:“传播之罪,不止于此,更照律。”
○传曰:“朴汉柱子等年满者决罪,残邑为奴,年未满者,亦定残邑为奴,俟其年长决罪。”
○义禁府启:“徐得宽罪,当论以和奸律。”传曰:“凡人则可以和奸律论之,内官出入宫禁,不可以此例论,更照律。”
○传曰:“内官方坚于有罪论决时拒逆,其着枷杻项锁,囚于义禁府,照律以启。”
5月14日
编辑○癸卯,太白昼见。
○传曰:“郑麟仁、金任、朴凤等决罪时,承旨李忠纯监杖。”
○尚衣院启:“命造镜二十,而镜匠数少,请并役私匠。”传曰:“可。”
○京畿监司安润德采玉以献,传曰:“初命采进可造杯者,而此则小,不可以为杯。其令尚衣院,造样下送,使依样采进。”润德浮夸不正,常使气加人。凡试场差官应办诸事,名曰应办官。成俊以兵判为考官,润德以典籍为应办官,别办酒食,殽羞倍常,俊大加称赏,因荐为兵曹佐郞,人言润德以应办官发迹。
○传曰:“造有足银楪十坐入内。”
○义禁府启:“徐得宽罪,当决杖七十,徒一年半。”从之。
○传曰:“今后台谏言事时,必先启曰:‘某事与某某同议来启。’若次日他员来启,亦必曰:‘某有故,故臣某继来启。’令便后考。”
5月15日
编辑○甲辰,下御书曰
尚衣院所储大红纹纻丝、鸦青纹纻丝各一匹,此刻入内。
遂传曰:“国家所藏,予不用则谁用,而曩者台谏、宰相纷纭论启,甚不可,今后勿复言。”
○义禁府堂上金勘、郑眉寿、李季男书李克均、李世佐、尹弼商、成俊、韩致亨、鱼世谦同、异姓八寸族亲以启,传曰:“凡予所用之物,皆言其不可而止之。至于衣襨之物,亦言其滥,是在下而计给于上也。是皆乱政之臣,故罪之如是耳。如此人等其根株尽锄而去之,则后之人臣,恃子孙蕃衍,有跋扈之心者,必以为戒,而不得放恣矣。且武士之阿附于克均,如女萝之附木,是岂人臣之道乎?弼商奸凶尤甚,世佐前后俱犯重罪,故此三人族亲,限同姓八寸,异姓四寸,分配其子女,虽无缘坐之律,亦令不得居京。世谦谓:‘大妃所用,为不过用于寺刹。’此亦臆度而言之,罪固重矣。然比致亨等差轻,故只限曾孙定罪。致亨、俊罪重于世谦,故限同、异姓四寸定罪,皆分送各浦防御处,其中法当缘坐人并决杖。”又传于承政院及金勘曰:“国家所用,若论其可不可,则臣下之家用度,人君亦当关与出入,而使不得自用乎?克均等于予用度之数,每令各司考申,屑屑论启。凡大臣事君,当摠其大猥,琐细事岂可尽论乎?是其心奸慝,故如此耳。三代以前,法制踈阔,人心淳厚,必不如此。大抵人臣用心淳厚,而无奸慝可也。今之为臣者,每为忧国之言曰:‘社稷为重。’而所为之事乃如此,是实内包奸凶之心,而外为社稷之念、忧国之言耳。夫以一事譬之,屋将倾,栋栍不挠,则赖不坠毁。君虽昏暗,下有贤臣,扶持匡救,则国亦可以赖之,岂可如克均等,徒嚣嚣言人君小事之为不为也?今后政府大臣等,勿为细琐,唯执大义,务复淳风。大抵人臣事君,无问位之高卑,而唯当尽忠耳,不可以恩宠之厚薄、眷待之轻重,而异其心也。况人君隆爵而宠异之,则宁不竭其心力,而事之乎?今之宰相,人或馈遗酒肉,则犹生喜心;外方守宰,少有赠贿,则亦必知感。况人君尊贵之、显荣之,致位宰相,则岂不感激于心哉?近者克均等入政府,所为如此,甚非矣。其谕于政府、六曹、台谏。”又传曰:“成俊以不首唱,故只命处绞。更思之则夫不义之事,何有首从之异?且俊曩于经筵,以其迎孙女婿事,与台谏金麟厚相诘,声色俱厉,至诟麟厚为强暴之人。苟有敬上之心,人君之前,岂可如此乎?夫台谏亦臣子也。虽牵曳下庭决杖,未为不可也。然人主犹常尊待者,以其台谏故也。俊敢如此,不敬甚矣。今俊已处绞,虽更加他刑,何益哉?然欲惩恶示后,不可不更置重律,其凌迟。且克均、致亨、俊在政府,必多有建立、更张之法,又多出入边镇,欲便于武士,其所启立之法,想尤多矣。今考史录,尽削去之何如?若予所失,虽以桀、纣书之,固不可削去。然若以所不为之事,诬书如戊午年事,则亦可削矣,况克均等悖谬之事乎?”金勘及承旨等启:“上教允当。”俄传曰:“成俊凌迟,枭首传尸。”
○传曰:“克均等族亲应缘坐人,皆决杖分配,其中有职者,尽收职牒。”
○先是,克均等所启能走马事,王疑司仆寺员传播于克均等,命鞫其时提调洪常、正金克恢、判官沈淡、主簿元畬于义禁府,而提调慎守勤、佥正尹遘特弃不问。
○传曰:“阙门枪剑,常时亦设乎?”兵曹判书任士洪启:“只于客人接见时设之。闻,中朝则常时设于门外矣。”传曰:“常设。”
○传曰:“阙内出入人及承政院书吏,必有相语国家事,其书禁断之令于板,挂阙门及承政院。”
○传曰:“成宗后宫所居寿成宫,改名贞清。”
○传曰:“纻丝等物,我国亦能如唐织耶?闻,作纹为难,故人人所不能。今可官给织机及供役人于绫罗匠,许令朝官私织,而纳备置于官,则庶几广布矣。”
○礼曹判书金勘、参议李颗启:“对马岛主特送书契,求虎皮一千张。考之前例,前此累为如此无端之请,而国家疑其求不可从之物,以为衅端,故乃至收议宰相,虽不尽从其欲,亦不可徒送,故求䌷一千匹,则给绵布二百匹;求银千两,则给绵布一百匹;求纻布一千匹,则给三十匹,未尝虚送也。今之求出于无端,正类此也。若求以不可从之请,以造衅端,则不必以此也。无乃彼之奸计,逆料我之少给,多张其数,以希十分之一,亦未可知也。臣等不敢擅自处置,请议于政丞。且往者顺天府生擒倭贼,自言对马岛人,而问于对马岛,则乃曰:‘非我之人。’故其时国家修通谕书契及贼倭就付本岛使人盛种而送,令本岛处置之,盛种还至荠浦病死,右贼未即处置,遂移囚于昌原,今已久矣,其处置事,幷议何如?”传曰:“其议之。”柳洵、许琛、朴崇质、金勘、李颗议:“前此岛主需索,皆无名而数伙。国家疑其为不可从之请,以起衅端,欲尽从之,则难塞其欲,不从则彼必觖望生怨,故斟酌折中,而施之以他物。今虎皮之请,尤出无名,断不可从。姑以绵布八十匹赐之,答以虎皮虽本国所有,鸷猛之兽,捕之为难,只取足国用,帑储不敷,不得准请之意为便。且贼倭就付盛永入送何如?”传曰:“‘鸷猛之兽,捕之为难。’以是为言,无乃示弱乎?且以彼之奸诈,审知我国之能捕,又尝赐给之矣,必不信。今乃修书,初诘其无名之请,不可从之意,而后给之,则无乃可乎?且无名之请,何可若此多给乎?”洵等启:“彼虽为无名之请,然不可不给;彼为我国藩篱,不可不厚。彼若不向慕而为梗,则边患必生,国家必被其害,所损多矣,岂止今日所给哉?若如上教,初诘而后给,恩威并行,彼必畏且感矣。”传曰:“今已日暮,明更来议。”
○传旨议政府曰:“宦寺与外人交通,宫禁之事尚或漏泄,况作姻娅者乎?今内官等,多娶朝官之族以为妻,其间岂无因缘来往,传播禁内之事?宦寺妻族朝官,其令出送外方,使不得居京,俟内官之妻身死,许令还京事,晓谕中外。”坐此黜外者,佥知事曺汉孙等三十二人。
○承文院提调等启:“事大吏文,不可不重,而解吏文者无其人,唯一李昌臣得罪配外,教课吏文,将至于废。安彭寿稍知吏文,而今为奉常寺判官,请换闲官,委以吏文之任。”从之。王不喜文雅,即位十馀年,士习一毁,厌事文学,靡然以趋时利禄为心,否者以声色、博奕、游谈、纵饮为达,有以文学、翰墨为言者,相与笑之。为大臣者,亦多麤鄙不学,无意于兴斯文,浸以成风,遂至难救。虽如弘文馆月课制述,承文院吏文月课,亦不作也。大提学劝督之,竟不肯为,故一时事大文书,撰述无人,仅得修送,鄙陋不足观。世宗、成宗累数十年振作之文教尽堕矣。
5月16日
编辑○乙巳,传曰:“纻丝织造该员,领绫段匠与画员,持五彩入来。”
○下御书曰:
朴仁孙性本顽慢,多不奉教,决杖八十,定役造纸署。
○兵曹启讲武场山下民家撤去事,传曰:“设讲武场,非为猎禽兽也,重阅武也。其山下民家,可撤者撤之。”
○传曰:“前命造小𨱎缸,促令入内。”
○传曰:“昨夜宣传官以留门事,到崇礼门,守门将阙守,门亦不闭,其下义禁府鞫之。”
○命承旨李忠纯往义禁府,刑讯金克恢、沈淡、元畬,决杖李允俭、具诠,忠纯还启:“畬、淡、克恢供云:‘能走马入内,非臣等所传播。’”
○传曰:“天二青石令产出郡县,采进三百块。”
○先是,命入彩花席七十张。至是,长兴库书见在数以启曰:“只有九十二张,若依教入内,则千秋、正朝使行,不得进献。”传曰:“姑以见在入内,千秋、正朝进献,则令所产官备进。”
○柳洵、许琛、朴崇质、金勘、李颗议:“岛主所索虎皮,姑以绵布八十匹代赐,修答曰:‘前此特送之来,率皆无名之求、难索之请,在所不从。但以足下世输向国之诚,多准所请,是固不可为例。今此虎皮之求,多至千张,尤出无名,在足下事大之道,不宜如是。玆不敢转启施行,只以绵布若干匹,就付来使。’云云是便。”传曰:“可。”
○传曰:“李世杰已拿来,承旨朴说、内官金寿真其往监刑,令百官序立,枭首传尸。”遂斩世杰于军器寺前。
○平安道观察使柳顺汀驰启:“今五月初二日,雨雹于平壤、江东、顺川、祥原、殷山,大者如瓦,中者如半瓦,小者如鸡卵。非唯禾谷损伤,儿童全季亨、金允福中雹而死。”传曰:“无奈有人云,时有愁怨之人,故有如此变者乎?”承旨等启:“前此雨雹颇多,而如瓦者未之闻焉。此则大灾也,然天道幽远,安有指谓有愁怨之人,而致是灾者乎?”
○下尚衣院所进蕉布曰:“红色五匹、鸦青色二匹、白色二匹,其于十七日前,求于市中,定价入内。”
○传曰:“今后尚衣院入内之物,各依物体大小,作函盛入。”
5月17日
编辑○丙午,传曰:“前此输用落庭米于鹰妨,因政丞、台谏言而止。大抵谷之为物,至于红腐,则不可用。当用而不用,以至红腐,则是亦暴殄天物也,其输三十硕于左鹰坊。且鹰坊留畜者,亦司畜署猪也,其令本司供其所食。”
○传曰:“国家之物,有所当用,则不获已用之,而前此宰相、台谏有言其非,遂使君上,当用而不得用,是亦陵上之风也。夫夷狄至无知也,而推戴其主,称皇帝、国王、酋长以尊事之。况我国礼义之邦,而君臣之分,反不如夷狄之国乎?自今而后,台谏曰:‘于何用之?’则宰相以为,台谏之言不可也;宰相曰:‘于何用之?’则台谏以为,宰相之言不可也,交相举劾可也。”
○下中朝纱罗绫段束腰纸面所记监织官及匠人姓名曰:“其别立局监掌,每织依此样织之,且记国家织给恩赐之意。”
○传于承旨朴说曰:“内官金玺、李公信等决杖一百,流赎,告身尽夺。”且令吏曹永不除职,而仍令还仕。
○义禁府知事金勘、金寿童启:“李世佐、尹弼商、李克均、韩致亨、成俊、鱼世谦族亲,今当分配各浦。但其中有笃疾者、有年满六七十者。满六十者,法当免役,且年未满者,亦何以处之?夫乱臣缘坐之人,无决杖之法。此人等命决杖,当杖几数?但已分配者,若拿来决罪,则往来之间,驿路骚扰,令本道监司监杖何如?且命罪人各置一处。各浦少而罪人多,亦禀。”传曰:“黜此人,为绝其根株也。勿论老弱、笃疾,并分配役处。且其缘坐者,并决杖六十,其执杖狱卒并书启。其已至配所者,遣郞厅,同本道监司监杖。”
○传曰:“作广庆门、阳华门,一时始役,一时而毕。”
5月18日
编辑○丁未,传曰:“郑眉寿特加崇政,是似无名,非他臣之例,而不无才良,于政院意何如?”承旨等启:“眉寿识事体、解文字,又文宗外孙,特加一资甚当。”眉寿文宗外孙,容貌丰美,举止闲重,望之即知其为王孙。少业举未就,喜与文士游。通敏练达,为官无败事,遂至通显。尝养王子于家,赠土田、臧获。王由是宠信擢用之。时,王大肆淫刑,眉寿为禁府,务缓狱事,然颇贪鄙,好营产业。家有豪奴,凭王子势恣横,虽知之不禁。
○赐乌川副正嗣宗米十硕、黄豆五硕。
○传曰:“前日承旨慎守英、李自健、申用漑、张顺孙、李坫、韩伟请承传内官金玺罪,其并拿致当直厅,令承旨朴说、李忠纯与禁府堂上问之曰:‘承传内官若迟出,则当初请罪可也,乃于继源受杖之后请罪,是政院怒继源受杖,庇护而言,甚不可也。其首唱者谁耶?’如不直招,其刑讯。”且传于承政院曰:“为宰相者,非所自致,乃受爵于君。及至高官则便骄纵、无忌惮可乎?陵上之风,今可痛革,此则在所必问。”承旨等启:“鞫问则可知,然天威咫尺,何敢庇护别监而言乎?且申用漑赴京,韩伟守陵,慎守英在丧。”传曰:“如赴京者则已矣,伟虽守陵,守英虽在丧,亦拿来鞫之。”俄而传曰:“慎守英、韩伟勿锁项。”
○惠安殿夏享大祭后,该员进膰肉,传曰:“惠安殿只一位,而非体荐,其荐馀牺牲,进于司饔院。”
○传曰:“宫禁中所信任者,内官也。崔水渊、徐得宽有不肖之行。且如金玺、李公信固当典刑,然以初犯赦之,后若重犯,当置于法。水渊、得宽存之何用?当置典刑,于政院意何如?”承旨等启:“上教允当。”传曰:“水渊与宫中之人相遇,有情好,及其出宫,则辄自交通,其不肖之行,莫此为甚。右人等行刑时,令宦官序立。”仍下传旨于议政府曰:“宦寺之职,常在宫禁,洒扫、传言,无间内外,当恪慎其心,以供事而已。崔水渊、徐得宽与外女潜通,情迹败露,今当革俗之时,罪不可赦。玆置重典,以警其馀,其令晓谕中外。”
○传曰:“诡异之人,何至今不启乎?其召台谏问之。”持平金崇祖、正言李世应启:“再三承教,尽心广闻,时未得焉。”王所谓诡异,非如古之所谓诡服异言者,如孝子、忠臣之类,杀之无名,故假其名耳。
○传曰:“乌川副正嗣宗及其子等,罪人行刑时,勿令序立。”
○义禁府启:“崔水渊已囚,徐得宽在配所。”传曰:“水渊其先行刑。”
○承旨朴说、李忠纯启:“守英等供云:‘臣等非怒继源受杖,而请承传内官之罪。且年月已久,首唱人不能记忆。”传曰:“岂不知首唱人耶?虽不庇护继源,请罪承传内官固非矣。其以时推照律。”义禁府启:“罪当杖八十。”传曰:“奸伪不可不得其情,其囚顺孙、坫于狱,将加拷问,伟保放,守英放送。”
○传曰:“成均馆、四学儒生,里巷童蒙,群聚论议,妄是非人物,诅毁国政,甚为不可。今后立法禁之,犯者幷罪父兄。”王诛杀文臣,或窜逐殆尽。后又禁读书、交游,严法治之,罪及其亲。士大夫家以《诗书》为讳,至戒子弟勿学。
5月19日
编辑○戊申,传曰:“今童蒙辈,不记名于学籍,各自类聚,论议朝廷事,是岂美风乎?曩者欲罪儒生之讥议宰相者,而宰相以有子弟,故云:‘狂童之言,不足罪也。’其言非矣。今当追正风俗之时,不可不惩,其考《时政记》以启。”
○传曰:“各道守宰,专不用心,以致贡献稽缓,殊无诚敬之心。自今如有忽于贡献者,守令、监司决杖。”
○斩内官崔水渊,枭首传尸,令宦寺相递出视。
○义禁府启:“洪常、金克恢、沈淡、元畬罪当斩。”传曰:“减死赎杖,付处远方。”未几,又传曰:“克恢、淡、畬传播之罪,若不严断,用法不均。更加栲问何如?”承旨等启:“上教允当。”
○传曰:“内官崔水渊行刑时,宦官皆往见之,而李存命独后往视之,亦陵上也。其决杖九十,定残邑烽炉干。”又传曰:“成宗尝命存命给奴婢于其养子。昇遐之后,竟不给,此亦有罪,可削功臣、收职牒。”
○传曰:“守英、伟各赎杖八十,夺告身三等;坫、顺孙各决杖六十,夺告身三等;用漑回还后鞫之。”
5月20日
编辑○己酉,传曰:“徐得宽处斩、枭首,悬栍曰:‘以内官奸蚕母罪。’”
○传曰:“别监、各色掌不得娶私贱,既有定法,而今多娶之,其已娶者置簿,以凭后考。”
○先是,传曰:“私织纻丝带束纸书印之例,一依中朝例。”承旨孙澍启:“私织纻丝等束腰纸面书‘纱罗绫段,非我国所产,宰相罕有服之者。特设某司,听人私织,与国共之。’又书某司监织官、织造匠、引纹匠、执经匠、执纬匠、染匠姓名,书年月日,而名其司为通织何如?”传曰:“可。”
○传曰:“承旨权钧驰往司仆寺,搜克均等论启前纳马簿。克均家往来人,亦必载于纳马之籍。随所考,即拿致杖之,则必得其人。”又传曰:“前日打围时,虎入围,方共搏之,克均、成俊等以恐伤人启止之。夫打围者,当猎猛兽,而如此启之,亦非也。且大内事,克均等闻而启之,故已置重典矣。若其传播之人,尚在而不伏罪,则岂可乎?如考马簿,不得纳马人,则须更栲讯克恢等。且克恢交亲武士,幷问之。洪常不可安然在家,其于禁府保放鞫之。”钧启:“臣考纳马簿所载者,皆私奴名,考之无据。”传曰:“虽私奴,若问其主则可知,当吹毛觅疵而罪之。其囚纳马人姜孝石、李克成、洪任、马用守、槐山守、金仲珍等及右人等马,尝借骑者,并推鞫刑讯。”
5月21日
编辑○庚戌,传曰:“风俗薄恶甚矣。予虽痛治,犹十分而才革半分。每拟人罪,必从重律,予非不知其过重,但如郑麟仁者,在朝廷则不惮从仕,而任外则虽陞堂上,托疾不赴。且命制诗,独制二篇,以立崖异。又属田内圃,乃供上之事,而敢言之,是陵上之人。今当追正风俗之时,当论以重典,问于政丞。”柳洵等启:“麟仁所犯三罪果重,但皆不至死律。且律犯二罪,从重论,无合累罪,成一大罪之律。况麟仁已受杖付处,他人亦当知戒,当自上裁耳。”传曰:“予岂好杀人哉?大抵伐木者,必伐其根株,去其枝叶然后乃可。顷者李守亨等,罪不至死,而置之重典者,为其革去弊风也。彼麟仁敢为诡异之行,不悛其心,而政丞等启以上裁何也?当听群议,其议诸六曹堂上、台谏。”姜龟孙、申浚、李季仝、宋轶、韩斯文、任士洪、许辑、成希颜、安处良、尹遘、卢公裕、南宫璨、李颗、郑光弼、李仲贤议:“麟仁蒙擢,除济州牧使。厌其风涛、远地,辞以疾,可谓逆命,罪固至死。司仆田给内农圃不便,亦非为上之意。命作诗,加制二首,添之以序,欲异于人,其心非要上,必售其才者也。论其人则当革俗之时,虽死不惜,然其所行,视郑诚谨、赵之瑞似有间焉。”闵晖、朴三吉、张忠辅、崔瀣、金俊孙、权辏、金崇祖、梁季璧、李世应议:“麟仁特陞堂上,为济州牧使,上恩至重,厌其险远,托疾不赴,可谓逆命。且以司仆田赐内农圃,为供上而敢以不便论启,非为上之意。命制诗时,欲异于人,加之以序,独制二首,此必售才而要上。今当革俗之时,罪固当死。”传曰:“麟仁之罪,其与赵、郑有何间焉,而言之若是乎?其更问之。”龟孙等启:“诚谨之奸回,之瑞之仿慢,国人所知。意以为,麟仁所犯三事,罪固当死,而其心术则非如诚谨、之瑞,国人所共知也。”传曰:“若以麟仁为当死,则明言其当死;不当死则亦明言其不当死,不宜执其两端。今若置之重典,则不肖之人必曰:‘宰相曰:“不当死。”而君上独置之重典。’是岂可乎?”龟孙等改其议书,请置重典以启,传曰:“依议置重典。”
○传曰:“人之常言曰:‘升平之时有何事?’殊不知升平既久,尤可惧也。常时或乘辇、乘马,纵有颠蹶,犹不至甚害。若如前朝之主,有奔播苍黄之事,则苟不预备其马,仓卒难办。往者予陪成宗,幸慕华馆,中道马惊,李承健以所乘马进,成宗喜至赐物褒之。今之人则不然,虽有可御之马,不欲献而曰:‘不合御乘。’甚不可。”柳洵等启:“上教当矣,固宜备养。”
○传曰:“成俊、韩致亨族亲,亦依李克均例,限同姓八寸分配。且召诸道监司,谕定苦役以困之何如?”柳洵启:“俊、致亨与克均俱被重罪,其族亲定罪,宜无不可。”
5月22日
编辑○辛亥,传曰:“前者有罪人定罪时,或云:‘有妨言路。’庇护而启之者多,其考《时政记》以启。”
○传曰:“今设木栅内外,又设鹿角城。”
○义禁府启:“李胄已拿来。”传曰:“胄前为正言时,请作台谏厅于阙内,甚无礼。”承旨权钧谕其罪名于胄,仍监刑,遂斩于军器寺前,百官序立,枭首传尸。胄少强志力学,早擢第,慷慨有直节。善属文,为诗高迈豪爽,有古人风。与金驲孙、韩训同时为谏院,慨然以言责为己任,知无不言,弹击无所回避。遭戊午祸,久窜于外,至是追罪之。兄胤、弟膂俱有名当世。
○承旨李继孟书进宴时供馈员数以启,传曰:“弘文馆只馈入直二员。台谏若全数馈之,彼必以为宠待,骄纵之心遽生,只馈大司宪、大司谏。”
○传曰:“杖内官崔忱一百。”
○传曰:“各司官员缓慢者,虽罪之而尚不警惧。今修仁阳殿,任事员虑为懒慢,提调、承旨等常往监督,每夕具由启达。”
○义禁府启:“方坚三覆已允,请行刑。”传曰:“明日国忌,姑囚之。”
○传曰:“成宗圣主也,而李德崇臆度言之。凡揣度宫禁者,今皆重论,如此之人存之何用?其以死囚囚之。”
○传曰:“金崶放还任所。”
○传曰:“成俊、韩致亨干谒人,即囚禁府。沈淡以司仆寺员,干谒致亨,其即栲问。虽未三日,更于当直厅拷问。”承旨朴说、李继孟更往栲问,不服。
○王问承旨等曰:“为大妃献寿,虽别例行之,无乃可乎?”朴说等启:“岂有规矩?当极其情而行之。”王常怨母后见废,事大妃不诚,严、郑之死,大妃亦几危。后荒于酒色,恶人议己,始托以奉孝,以济己欲。凡宴乐必曰:“上寿大妃。”需索入内之物必曰:“进大妃。”然或至醉则发怒,诟于大妃前。尝夜乘醉,选兴清有才者数十人自随,使人持纸灯,笼上书歌词,皆乞缠头之语。王自着处容假面,直至大妃前舞跃,令兴清歌以应之。大妃出彩䌷十馀匹,王怒即命入大杖,手击阶石叫曰:“尔辈不善呈才,故缠头少。”大妃惧,索翠锦两匹,令挂于肩,王喜取灯照之曰:‘锦品好。’顾赐幸姬而罢。
○传曰:“前日震宣政殿柱时,谏不视事者,追考罪之。”
○传曰:“花纹柳青纱、大红纱各二匹,十品银十锭入内。”
○朴说、李继孟推金崶来启曰:“前日推李德崇则云:‘上鉴想知之言,我实不言,故成宗亲问崶时,崶不言,而乃于禁府推问时云臣所言,臣受刑五次发明,成宗命以时推照律,遂得罪付处。’云云。今问崶则云:‘上鉴想知之言,德崇实言之,臣与郑锡坚听之,故推问时以实纳招,而德崇发明,至刑问五次,以时推照律也。’其言与德崇同。”传曰:“成宗三代以后圣主也。德崇乃如是言之,纵实有此,臣子犹不可出诸口,况如是臆度而言乎?臆度言之者,今皆重论,德崇不可不加罪也。夫官吏请属之事,犹不可轻易臆度而言之,况宫禁事乎?如此辈存之何用?且更往刑问而来。”说、继孟启:“内间之事,若诚如此言之,罪固重矣,刑问允当。但德崇病,满身浮肿,若刑问则必毙杖下。”传曰:“然则姑停刑问,其据受服招而来。”说等即取德崇服招来启:“臣等往取服招时,德崇称曰:‘若果臣所言,则其时受五次刑问,而犹不伏乎?请受刑问发明。’臣等岂可受命,而听其言乎?只取伏招而来。”传曰:“德崇伏招时,虽所言若此,其时事证明白,故五次刑问后,遂照律定罪。其时定罪事,固不可知,大抵宫禁之事,揣度言之者,今皆治罪。彼何敢以成宗为听人言而为之乎?假使成宗实有是事,亦不可出诸其口。”命承传色金子猿往问崶曰:“汝以书筵官入番时,被拿而去,果然乎?”遂命放送。
5月23日
编辑○壬子,传曰:“蓝罗童子葡萄双膝襕、莲边具泥金尽成裙次九幅入内。”
○传于政院曰:“弼商乱臣中之乱臣,其子何不断以死罪?当依法论之。李坡子亦生存耶?”朴说启:“当初论罪时,此人等之子,皆安置于外,使不得出入,仅免死而已。但世佐、克均以势焰太盛,论以律外,去其根株也。然弼商等子,若以乱臣例论断,则置之重典可也。”命召三公,仍传曰:“今见罪人族亲姓名,其中宗亲多矣。云山君诫位高而久为司饔提调,不可分配,其馀可分配。且奉公之人,不易得也。如柳顺汀辈,亦不可分配。但虑不肖之人以为,用法不均尔。其奉公之人,令政丞等议启。”
○下御书曰:
前日震宣政之柱,其时谏官、三公云:‘不视事,故天示变。’者有之。于今多杀罪人,若有天变,则如此云乎?如此杀之非乎,是乎?暴政乎?亦问政丞。
仍传曰:“人主有贤不贤,政治有勤不勤。人君当随意为之,非臣下所能教也。人主贤不贤,天固知之。若贤主则天必知之,不贤则天不能贤之。在下之人不得以此论其上也。向之三公、台谏者曰:‘天变乃不视事故也。’今更思之,视事之后,必以此欲讥笑也。如今雨雹,设使秋来亦雹,则复有如是云云者乎?大抵天有变则帝王恐惧修省,然不可以某事之失,而指论也。今有罪者罪之,是岂暴政乎?”柳洵、许琛、朴崇质启:“近来风俗薄恶,诛杀罪人,王者所当为。设使有天变,谁敢有异言,谁敢谓暴政乎?今者人心安定,如大事则不得不已,小事则虽不追论,人心已正矣。且教云:‘罪人族亲中,有武才卓越,而当边备一隅者,有能奉国事者,则非其身犯,不当分配。’令臣等议启,至为当矣。且弼商之罪,其时以轻律论之,故其子得免,当依克均例论之。”传曰:“大抵风俗之归正,必待二三年、或十年之后。今虽曰人心已定,非至二三年、十年之久,岂能卒定?弼商偸生先朝,聚敛他人之物,且于废妃时,谏其不可,则恐受罪,故苟怀保全之心耳,其子存之无用。经筵所启小事则当勿追论,大事则今虽革去弊俗,人心犹未归正,宁不追论乎?且李德崇度成宗不为之事而言之。设使成宗实有此事,为臣子者,固不得言之,况无乎?其时成宗既已定罪,不宜追论,然此大事,故欲罪之耳。”政丞等启:“德崇之罪,上教允当。如柳顺汀等,谨奉国事,有才可用者,付标启禀何如?”传曰:“可。”政丞等即抄书可用者,付标以启:“成俊族成世明、世纯皆宰相可用。韩致亨族韩忠仁亦至堂上,韩伋专任事大文书书写之事,韩伦武才卓越,韩世桓有才文臣。尹弼商族尹燮则于弼商踈族,而成宗仪宾也。岂可以国之仪宾,而反从踈远之族乎?尹承柳亦有武才,如此之人皆不可弃。”传曰:“果如卿等所启,其即召谕之曰:‘汝等今特释之,毋怀二心,以事其君。’”
○传曰:“今革去风俗之后,细琐之人必有是非国家之事者,其令摘发以告。且监察等分监各司后,私语人曰:‘今日某物入内。’而其所闻之人,必有传播者。其谕台谏,毋得如是。”
○传曰:“韩致亨族中,韩确子孙勿分配。”确即昭惠王后之考。
○传于义禁府曰:“尹弼商子俶、伟、俊,遣郞厅斩之。”
○黄海道监司驰启:“道内三郡地震。”
○传曰:“李克均、李世佐、尹弼商、韩致亨、成俊、鱼世谦等族亲,当令困苦,以惩其后,而所在守令等,不奉国法,虑有徇私庇护者。今各于所在定役,严加纠检,如有违者,罪及监司。”
○盗劫东城外,掠司仆马而去,命捕之。
5月24日
编辑○癸丑,传曰:“内官金季敬、崔忱、李公信、金玺各决笞四十。”
○传曰:“韩致亨族亲中,两大妃及中宫族属亲近者外,馀皆分配。”传曰:“罪人族亲成世纯兄弟等,其勿分配。且慈顺王大妃、昭惠王后同姓四寸亲,中宫异姓五寸亲,并勿分配。”
○传曰:“针线婢十人入内。”
○传曰:“玉匠八人召来待命。”
○传曰:“细花纹大红纱贸入。”
○咸镜道监司闵孝曾请觅中坪,从之。先是,郑眉寿为监司,人有告:‘平安、咸镜之间,山岭隔绝中,有地夷旷,名曰中坪,民多逃居。’眉寿以闻,命搜再三不得。至是,孝曾又请之,竟不得。或以谓:“徙民之逃者被获,欲免罪托言耳。”或以谓:“实有是地,而未寻耳。”
○立罪人行刑及决杖时,傍观嗟叹悲怜者之禁。
○立内官、朝官退居乡里者治罪法。时,国事已非,人人不乐仕于朝,故立是法。
5月25日
编辑○甲寅,传曰:“前日加郑沈资,而有上疏,指言沈问安阁门者,其考启。”
○命三政丞、义禁府堂上金勘、郑眉寿、承旨朴说、权钧刑推姜孝石等十人,金克恢等四人于当直厅,皆不服。
○禁府启内官金世弼养父崔洁三覆,传曰:“其斩之。”
○传曰:“李德崇、郑麟仁今日行刑。”
○传曰:“内官方坚处斩,枭首传尸,内官序立。悬栍曰:‘所启之言,错误不恭,而论罪时又拒逆罪。’”俄而传于政院曰:“李德崇其在先朝,既已定罪。今更追论,人必有疑其用刑之不当者,是大不然。夫宫禁之事,虽小事,不可以臆度言之也。况谓成庙听人干请可乎?设使成庙果有是事,臣子之道,固不可言也。在成庙朝,待台谏、弘文馆小儒之辈,极其恩宠,而过则优容,故言无不尽,遂生骄心。至于寡躬,馀风未殄,发言轻忽。今若不革,又至后嗣,则末流之弊,复不可胜,其于社稷何?玆罪德崇如是,成庙在天之灵亦必以为是矣。”仍手书德崇悬栍罪名以下,承旨等启:“上教当矣。”传曰:“承旨等所言,似不分明,更问之。”朴说复启:“设使宫禁之事,虽实有之,不可得而言,况臆说所无之事乎?今此革俗之时,固宜定罪。”传曰:“内官全献及承旨朴说、权钧往监刑。且书罪名,广示百官,令跪伏称臣、着名,如有不恭者以启。”德崇悬栍罪名曰:“前任谏官,轻忽成庙,臆说宫禁事罪。”郑麟仁罪名曰:“特除济州牧使,惮其险远,托病辞避及应制诗,加制一首,独异于众与内农圃供上所需田,给耕未便事启达,无礼罪。”德崇性醇谨,虽无显显名,亦无所失。麟仁少好学,晩擢魁科,硁硁无大志节。其母尝病累旬,时适春,与友游陟山丘,人甚薄之。
○传曰:“阙内别宴,亦庆事也。不可以常服赴之,从其职品,皆服纱罗绫段。”
5月26日
编辑○乙卯,传曰:“大𨱎沐盆四,牢厚铸成,及诞日宴入内。”
○午时,进宴于大妃殿,馈宗宰二品以上及承政院、弘文馆入直二员、入直诸将、大司宪、大司谏等于明政殿庭,赐乐二等。
○掌乐院提调任崇载抄启奏乐妓女不靓妆者九人,传曰:“罢宴后囚禁府。”
○宴罢,传于承旨李继孟曰:“妓击鼓不中节,问之则言:‘习击鼓者只一人耳。’常时何不令多数习击耶?”继孟启:“请鞫该员,且令多数习击。”传曰:“可。”
○传曰:“进宴时,大妃殿供进水䌷三十匹、绵布一百匹、正布一百二匹、白苎布二十匹、久陈绵布一百三十三匹、胡椒二硕入内。”
○先是,令汉城府及户曹考城中家舍价直绵布一千五百匹者以启。至是得十馀家,图形以启,传曰:“可用之家三区,其令内需司买之。”
○先是,谕忠清道监司,令广闻宦官崇佛者以启。至是观察使安琛驰启:“忠州居内官安遇祥以香积寺为愿堂,施纳土田。”传曰:“遇祥及寺僧决杖一百,充军,仍毁寺,纳器物于官。”
○传曰:“今时风俗浇薄,人心奸诈,如内官等谋为自安之计,诈称病,居乡里者,容或有之。至于朝士,亦有如是者,其令各道监司,搜问其诈称有病者,痛绳以法。”
5月27日
编辑○丙辰,太白昼见。
○传于掌乐院曰:“前此有善草芩者,今无一人善吹。此必厌惮而然,其令工人广索。”
○锺城府使李之芳、德川郡守金玉坚拜辞,传曰:“承政院其谕勤谨奉公之意,且某月某日,郡守某奉教着名,置簿。”
○传曰:“洪贵达子彦忠出送外方。”
○传曰:“仁阳殿修理时,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色承旨等监役。”
○传曰:“方今风俗不美,故锐意革正。凡近日有不敬、不恭之言者皆罪之,而前日犯此者若漏,则是罪同而罚异也。比如善木生长于恶木之间,必被其害。朝廷虽有善人,若与恶者同处,则甚不可。必芟除而后乃可,其令政丞等详考。且前日视学成均馆,值雨还宫,而有言:‘天虽雨,不可遽还。’者及打围犯夜往还未便者,并考之。”
○传曰:“任熙载犯重罪而居京,其出送外方。”
○传曰:“成世纯兄弟子婿几何?其联于宫中族亲与否考启。”
○传曰:“别监、各色掌之嫁朝士家婢者,若弃其妻则仍任,如不弃则黜。”
○传曰:“内官郑孝昌娶王后亲为妻,决杖八十,远方窜逐。”
○传曰:“戊午年罪人茂丰正摠及李克均、韩致亨、成俊、李世佐等家往来干谒别监、各色掌、乐工考启。且凡幸行时,朝士或索饮水浆于别监、各色掌等人,因缘交通者一禁。”
5月28日
编辑○丁巳,传曰:“李德崇子依申澄子例,决杖八十,远方为奴。”
○传曰:“张伯卿决杖,承旨李继孟往监。”
○传曰:“洪常前命保放,其更囚问。”承旨李忠纯启:“常供云:‘身有病故,诣阙问安之外,未尝往来人家。虽在家,亦未尝接宾客,故马事不曾出口。’”传曰:“常虽不自传播,为提调而不能检下,使之传播,是亦非矣。其收职牒,安置远方。”
○斩崔洁于军器寺前。传曰:“令内官等出视后枭首,悬栍曰:‘取非宦者为养子,而冒属内官罪。’”
○传曰:“成世纯及兄弟之子,并勿分配。”
○下体高檐低新样笠子一曰:“付平市署,令笠匠一依此样结造。司宪府与礼曹禁断旧体,犯者治罪。”
○传曰:“内官朴仲达及全愚冲下当直厅,决杖八十。”
○传曰:“近者盗贼,进上之物亦敢行劫,限寝息间,虽窃盗初犯,甚者杀之何如?是虽盗贼,亦有陵上之风而然也。固当捕诛无赦,其问于政丞。”洵等启:“窃盗初犯置极刑似过重。在律三犯后死,今再犯断死似可。”传曰:“可。”
○以郑眉寿为崇政议政府右参赞,崔应贤工曹参判,李荪汉城府左尹,潘佑亨右尹,南宫璨江原道监司,宋汝谐礼曹参议,朴三吉兵曹参议,任由谦刑曹参议,崔灌工曹参议,李颗成均馆大司成,成世纯司谏院大司谏,姜浑弘文馆直提学,尹殷辅司宪府执义,崔瀣司谏院司谏,郑涣弘文馆副应教,郑鹏校理,洪景舟司宪府持平。
○对马州太守平朝臣宗杙盛遣人来献土宜。
5月29日
编辑○戊午,传曰:“尚衣院、济用监蓝水䌷各二百匹、白代绡各五十匹,义盈库胡椒十硕入内。”
○传曰:“内官崔好謣起立御前,其下当直厅,决杖八十。”
○传曰:“今日令左右鹰坊猎禽,两坊各定甲士、正兵四百名,每五十人使部将一人统之。又送兼司仆十人、内禁卫七十人,令宣传官李轼等四人,佩承命牌,考捡部将之勤慢。”问于政院曰:“李克均曩于经筵言:‘上之处事,可以服人然后,在下之人乃服。’虽已往之事,犹不可如此言之。况时君纵有所失,何得发言如是?克均则已诛,其族属或决杖、别论何如?其召政丞问之。”李继孟、姜澂、孙澍、李忠纯启:“此人臣所不忍言,而克均敢言之。今闻上教,不觉惊愕。其人及等皆已伏诛,族属之应罪者,罪之当矣。”传曰:“克均族属决杖一百。”柳洵、许琛、朴崇质启:“克均罪重,而言辞亦甚逆,其族亲决罪允当。然计其亲踈,轻重其罪何如?”传曰:“族亲中当缘坐者,决杖一百,应配者杖八十。”
○李继孟、姜澂、孙澍、李忠纯启:“考郑沈加资时,台谏上疏弹驳,有一疏只录问安之语,而无郑沈之名。”传曰:“虽不直书郑沈之名,疏中有坌集问安之语,予尚记忆。是乃疑上而言也,其疏与李德崇何异?”政丞等启:“观其疏中坌集问安之语,盖踈族而问安者言也,似不属上,又无郑沈之名,然此乃郑沈加资时事也。台谏则闵晖、尹金孙、金千龄、沈顺门、权宪、赵世辅。”传曰:“闵晖等令义禁府鞫之。千龄则已死,顺门虽被窜谪,可拿致鞫之。”
○传曰:“戊午犯罪人摠存之何用?其囚于狱,洪湜亦囚之。其时连逮人等,相考幷囚。”又传曰:“重兴洞及楮子岛游宴人推案,令司宪府搜入。”夜,命召判义禁府事金勘,传曰:“重兴游宴人表表显名者,先囚于狱,徐考推案。其连逮人,虽都城外门外,持标信留门拿囚。”
○义禁府将罪人族属分配单子以启曰:“族亲中幼稚者、在外未括者,今未及分配,姑以二百六十馀人书启。但成俊兄俶青盲,年逾七十,于配所则当去矣,可并决杖乎?且俊五寸侄世𪟝、世德、龟年等,皆得狂疾,常欲害人,故牢锁其家。虽送配所,固不可役使,远道亦不能押去。六寸孙讱,年尚痴𫘤,又全身不遂,肌肤浓溃。如此笃疾之类,并分配乎?”传曰:“成俶其勿决杖。馀虽有笃疾,皆可分配。”
5月30日
编辑○己未,传曰:“都摠府及药房、火药库、西所、北所皆近大内,其令移设,都摠府则移进善门外行廊内,药房则移入香室,西、北所则各别造成于耀金门外,使相距不远。火药库则移于可移处,火药姑藏于外火药库。”
○传于承旨及政丞等曰:“昨命囚国丧时游宴人,是亦慢君上而为之也。今当革正风俗之时,存之何用?其时同往工、妓等,亦与此同矣。然妓则儿女也,或有为夫所携而去者,不足深论,然此人以奏乐出入宫禁,而游宴之时,无不传说宫禁之事,决杖一百,官婢定属。工人则虽工于音乐,岂无他人?存之亦无所用。且洪湜漏说宫禁之事,摠以宗亲交结朝士,皆存之无用。其令义禁府,斩摠首以来,籍没家产,妻则官婢定属,父及同生决杖一百,安置远方。湜处斩,籍没其家,其子世弼亦处斩,皆于今日决之,承旨往监刑。”传曰:“尝观《史记》,宰相、台谏虽常劝其君以致尧、舜之治,然君之贤否、善恶,自由天性,非听臣之言而改之也。况时君所为之事,岂可言之?漏泄之弊,所关甚重。湜位至承旨,可谓承宠,宫禁之事,如此发说,罪固深矣。湜为司谏时,其弟瀚为典翰,有一时上疏之事,其疏急考以启。”承旨等启:“上教允当。”〈史臣曰:“摠风仪秀朗,学诗有文雅,善鼓琴,与一时名士交游。筑室杨花渡边,不接世务,日以渔钓为乐,常乘小艇,载琴携酒,竟日忘归。醉则鼓琴咏诗,翛然有出尘之想。后坐罪流落,亦以琴自随,虽迁谪滨死,未尝为戚戚容。同时游者,宗室秀泉正、明阳正,皆好学乐善。明阳清苦攻诗,秀泉善琵琶、玄琴,为时第一。又能诗,事亲孝,得俸禄尽备厨馔以奉之。自见戊午祸,杜门绝交游,只以养亲为事。有南孝温者,博学无所不通。成宗朝尝上书言事后,佯狂不仕,自号秋江居士,攻文章,为诗高古,有唐人风。时与摠游,作《玄琴赋》以讃之,其所著有《秋江集》。又有柳从善者,亦与摠游,博览群书,善谈名理,又通内典,然常自晦,故人罕知者。少丧父母,不喜人世,推田宅、臧获,尽与其姊,游历诸山,几十年而返,犹不娶不仕。俄见戊午祸,又脱身往,周游四方,常以小琵琶自随,每遇佳山水,辄坐鼓,移时乃去。自此未尝足履京都。常曰:‘东方朔自谓隐朝市,是非真隐者也。’后有友见之于庆尚道,其所随琴书亦尽去之,漠然无一物累身者,叹曰:‘吾已作名教中罪人。’”〉
○传曰:“言不可无斟酌而妄发,有可言之事,有不可言之事。居近密之地,见宫禁之事,虽知其为非,勿言可也。予岂讳哉?其时观射后苑,适有家猪走过,故偶射之耳。纵得见之,当心知而已,岂可出诸其口哉?其时弘文馆疏急考启。湜姑停行刑,待考弘文馆员后罪之。”柳洵等考启:“弘文馆上疏人,副提学李承健、典翰洪澣、应教李守恭、副应教张顺孙、校理金诠、南宫璨、李颗、副修撰权敏手、宋钦、著作李滋、正字成重淹、洪彦忠。”传曰:“在外者拿来,在京者拿鞫于宾厅。若不实供,刑讯。”
○柳洵、许琛、朴崇质议启曰:“国丧游宴,重罪也,上教允当。但工人则非识事理者,差等论罪何如?弘文馆之罪亦重,然当辨首从而罪之。”传曰:“为大事者,不拘小计。今须重论,乃为快也。后之为史,必有是非之论矣。然安计其后世史笔乎?”
○传曰:“洪任等其尽放之。”
○义禁府启:“重兴洞游宴者,乃主簿尹埰、生员郑凑、乐工郑玉京。”传曰:“岂止此三人乎?必多连逮者,其穷讯罪之。”
○传曰:“无纹纱每色各七匹织入。”
〈燕山君日记卷第五十三〉
六月
编辑6月1日
编辑○朔庚申,受朝贺。
○传曰:“欲于遮阳阁进宴大妃,而不开豁,欲改修。”领议政柳洵等启:“至尊避暑之地,不宜如是。”
○下衣妆不洁女妓推案曰:“决杖八十。虽云家贫,御前不宜如是,幷鞫其夫罪之。古云:‘更梳妆,待后来人。’岂无其夫?亦令考启。”承旨李忠纯书妓夫名以启,传曰:“胜杨妃减杖六十。”
○命入细纻布五十匹。
○命柳洵、许琛、朴崇质、金勘、金寿童、李季男、郑眉寿、朴说、权钧、李继孟、李忠纯,鞫李克正、柳睇及张顺孙、李颗、金诠、权敏手、南宫璨。克正供云:“吾无有才马,故人无借者。”柳睇供云:“政丞之启,在壬戌三月,而睇于十月递节度使,纳马司仆,不言于韩亨允明矣。”即下推案曰:“此人不干于此,其放之。”
○传曰:“郑溱、尹埰则当处之重典,乐工郑玉京照律以启。”都承旨朴说启:“处斩乎?处绞乎?”传曰:“溱等凌迟,玉京斩何如?其问政丞。”领议政柳洵启:“上教允当。”
○下张顺孙等推案曰:“李承健、洪瀚首唱其事,剖棺斩尸,籍没家产。其馀决杖一百,远方付处。且洪世弼言根出处考启。”郑眉寿启:“其时成希颜以郞厅参鞫,请召问。”希颜启:“前此天安正兵告乱言鞫之,则世弼云:‘叔瀚与父湜相对而言,潜闻之’云。”传曰:“湜父子处斩,承健、瀚等剖棺,凌迟。”传曰:“罪人行刑、决杖时,承旨当往莅之。”承健等尝在弘文馆,见豕中矢自后苑而出,上疏谏之,而世弼亦传播之,故有是命。传于政院曰:“人臣之道,虽有所闻,有若不闻;虽有所见,有若不见,况不见不闻而言之可乎?湜等以此刑之何如?”承旨朴说等启:“此人所言大误,以此论断允当。”瀚鲠直,有志操。平生嫉恶守正,人不敢干以非理。见人之恶,不能容忍,故人多忌之。
○传于政院曰:“大抵人虽学问博,而行事则不然,是天性也。《大宝箴》古人为戒君师而作也。必使之挂壁,出入观省,安有以此而易其性者乎?然今之奸诈不忠,退有后言之人,当作箴戒,挂之诸司,其于出入,使之鉴戒何如?”说等启:“上教允当。”传曰:“以戒陵上、漏言及闾阎论宰相之意制之。”
○传曰:“尹埰、郑溱子决杖为奴。”
○传曰:“张顺孙等及摠父与兄弟,于当直厅决杖,承旨说、权钧,内官金子猿同监。”
○承旨李忠纯启:“被诛人枭首传尸乎?”传曰:“枭首。”
○传曰:“自今被诛人子,例决杖为奴,不得居京。”
○传曰:“领议政与该司官员,率诸色匠人,即诣永康门待命。”
○传曰:“摠父牛山君踵及兄弟,杖流远方。”
6月2日
编辑○辛酉,传曰:“罪人犯赃者,类皆逃窜,亦陵上也。加等治罪何如?”领议政柳洵等启:“上教允当。”
○传曰:“咸镜北道节度使高荆山特加嘉善。”
○下问于政院曰:“今罪人等置之重典,中外得无骇愕乎?人心不同,人或有异意者。风俗之弊,非宽政所能革也。近者所为,近于虐政,然不如是,则何能革正风俗?”朴说等启:“今被罪人书罪名谕之,谁有骇愕者乎?臣等窃观,风俗既已大变,大小臣民无不改心,各供其职。”传曰:“风俗岂能遽变哉?当徐观十年之后,可以知其变也。”
○赐郑眉寿熟马一匹。
○传曰:“籍没人家,令内需司推刷。”
○命内官金子猿、承旨朴说、权钧等,监杖李守恭。仍传曰:“守恭曾于戊午年作重罪,其为人恃才而用心不正,决罪远配。”
○传曰:“伽倻琴、玄琴、琵琶、羯鼓入内。”
○传曰:“囹圄当空虚,狱讼不可多滞。今死囚及词讼凡几许?其考启。”时,王沈于淫乐,不恤政事。征敛烦急,刑罚苛酷。狱讼积滞,未尝疏决。中外解弛,不行卞释,有诉冤者至曰:“余岂风狂,乃理汝事乎?”由是狱囚拘系,累年不得解放,而典狱署、义禁府以非辜逮系者,不可胜数。今此虑囚之教,岂其本心乎?
○咸镜北道节度使高荆山上笺谢恩。荆山起自寒微,力学登第,有干局,尽心王事。莅官如家,未尝少懈。凡所历任,皆有声迹。累奉使北鄙,详知边事,大臣尝荐为南道节度使,今特陞嘉善,移授北道,故上谢。
6月3日
编辑○壬戌,传曰:“能步可骑马三十匹择入。”
○义禁府启:“李克均族亲决杖时,府独监乎?”传曰:“承旨李继孟、李忠纯等同监。”仍传于忠纯曰:“特拜尔为承旨,且改尔名,宜至死以忠。且今日监杖时,尽心检察,以副予意。”
○传于承旨朴说曰:“宦寺等侍卫勤苦,亦或被罪,故诈称疾病,甘心退居,其弊不小。卿其制文挂板。”
○承旨李忠纯启:“李承健、洪瀚亦枭首乎?”传曰:“并与郑溱、尹埰、洪湜、郑玉京等枭首,四肢传示。”
○传曰:“洪世弼岂以在逃,而置之耶?急令捕告,其捕告人,勿论资穷加阶,许接族亲,亦论以死罪。且虽自缢,亦可凌迟。”
○下御书,决杖人个个考察,使称委任,仍召禁府堂上谕之。
○传曰:“米十二硕输送右鹰坊。”
○传曰:“如淑仪侍女衣缠、朔料题给时,该司辄称某氏。不肖之人先自议之曰:‘某乃某人之女,从某家以入。’云云,甚不可。今后勿称某氏,只云:‘侍女几人,淑容几人,衣缠某物。’则其应受人自当分授。”
○赐承旨等金带、金贯子,赐政丞等金贯子。
○下兵曹所启行幸侍卫图,仍传曰:“前此,夜行除枪剑侍卫。今后则枪剑短小造作,使人便用,驾前驾后,围以三重,亦于两旁挟侍,使之严于瞻视。”
○义禁府启:“鱼世谦至曾孙,当分配决杖与否敢禀。”传曰:“决杖。”
○命入𨱎大楪、银大楪各一竹。
○传曰:“茂丰正摠更遣罗将凌迟。”
○传曰:“罪人自知罪重,不无自缢,缚其手足,毋得便用。”
○对马州太守平朝臣宗杙盛遣人来献土宜。
6月4日
编辑○癸亥,传于政丞曰:“疏云:‘族亲问安,坌集阁门。’非徒指郑沈,是必隐有指的,其心之奸尤甚。千龄当凌迟,其子决杖逐外,其馀斩之可也。大抵为人虽有济世之才,所犯如是,则不可以才之美而宥之。此亦臆度宫禁事也,与李德崇之罪何异?且闵晖其性软弱,必为下官所牵,其以此意照律。”政丞及义禁府堂上以金千龄凌迟处死,籍没家产,其子决杖一百,远方为奴;闵晖、尹金孙、沈顺门、权宪、赵世辅等处斩书进,仍启:“此事无正律,当依弃毁制书律,则为首者只处斩耳。然传教如是,故以此书启。且近来纠正风俗,故罪人等皆以律外论断。今则风俗大变,请依律断之何如?”传曰:“此专是千龄所为,而前日恃才傲心者也。吾尝求见中朝西瓜,其时千龄大唱止之。果若人君求他国珍怪之物,则可言而止之。是何为非而敢言也?由是知此人必为也。其依所启,凌迟、籍没,其子决杖为奴。其馀闵晖等始以死囚囚之。且千龄、德崇枭首、传尸,权宪等疏其削去。”
○大提学金勘、直提学姜浑奉教制《警策臣工文》曰:
忠君爱国,源于秉彝之良能,行己立身,具在方策而可法,顺之则为匪躬之君子,悖之则为自弃之小人。嗟尔臣工!听予戒谕。事君尽礼之谓敬,当官勿欺之谓诚。夷险不避之谓忠,内外如一之谓直。挟己傲上,反于敬,饰智行诈,反于诚,避危就安,反于忠,面从背毁,反于直。察此四者,慎乃一心。无慢容、无骄志,不愆于度,克敬尔仪。宣尼圣人,过位变色,霍光勋阀,见帝有常。尔宜战兢,罔或怠傲。毋枉法、毋欺心,祗畏一人,谨奉三尺。要君罔上,罪在不原;徇己行私,怨使谁任?去尔邪虑,存尔诚心。毋怀安、毋择事,进退唯命,死生以之。韩子挺身,不避庭溱;苏武守节,不惮凶奴。前代忠贤,后人矜式。毋噂�、毋谄谀,不二其辞,惟一其德。内怀异志,是宵人之尤;退有后言,斯大舜所恶。直汝之操,念玆勿忘。至于言及宫闱,事关机密。耳虽得听,口不可传。尝闻,古人勉行此道,有问省树,不言其名;入献嘉猷,不宣于外。勖率先哲,毋效人尤。禁尔兴戎,慎尔出话。亦复人物臧否、朝廷得失,言官有责。肉食有谋,位卑而言高者亦非;腹诽而巷议者皆罪。处士横议,乃战国之风,汝南有评,非汉室之福,史具可考。尔岂不闻?宜戒金人之缄,常诵白圭之玷。其或侥幸好讦,亢亢自贤,立异务高,矫情干誉,听其言则似是,较其行则实非,是谓憸人,岂曰正士?不特此也,废事玩物,度日优游,席势骄人,纵酒伐性,在官则蠹国,在家则辱亲,于尔何诛,于人不齿。凡厥庶士,用戒训辞。曩既不知,容或有犯,今既告汝,罔曰无闻。长尔新心,弃尔旧志。将此八目,佩之一身,比诸韦弦,铭于左右,服膺勿失,顾𬤊在玆。知之非艰,行之不易。尔各自慎,予不再言。
○春秋馆堂上柳洵、许琛、朴崇质、姜龟孙、金寿童、宋轶、许辑等承传教十三条,考《时政记》书启曰:
史官记事,详略不同,如表表可考者外,其馀考之无据。且臣等亦犯有妨言路与不由政院之启,请避。
传曰:“勿避。大抵风俗如此,其来已久。皆好为论事,而其实固非诚心,徒欲钓名耳。不顾事之是非,而纷纭论启,甚不当。台谏、弘文馆所启,其曰犯夜打围未便者,乃钓名耳,实无诚意,当推先发言者罪之。其曰内侍监杖未便者,承命往监,有何不可?当问首唱。其曰设斋未便者,李胄也,虽死,凌迟、籍役。其曰危亡立至者,韩训因金孝江事而言也。训本不肖者,剖棺凌迟,籍没,父及同生决杖一百,逐之外方。柳轩言:‘内需司长利,其终用之何处?’其与鱼世谦所言何异?拿来治罪。其曰柳子光推官未便者,君若命之,谁不可任?当推问。其曰内需司不由政院启事未便者,亦当推鞫。其曰打围未便者,不至于十旬不返,而论启如此,乃钓名也,推问首唱。其论救儒生者,必为子弟也,其推问。其曰某人姓名何由知之,何故如此云者及曰有妨言路者,并鞫之。且犯不敬者,无乃有脱漏者乎?政丞等虽云风俗大变,岂易猝变?当待十年可变。”
○承旨朴说、权钧、姜澂、孙澍启:“臣等或犯有妨言路之启,或犯犯夜打围之启,请退待命。”传曰:“其时首唱者谁耶?”朴说启:“己未年成俊指金麟厚为奸谲,其时宰相、台谏交相驳启成俊不敬之甚。以此,台谏皆递。臣与丁寿岗拜掌令,即日启成俊不敬之意,然不知先发言者谁也。”权钧、姜澂启:“庚申年打围时,张顺孙、朴訚以经筵番入直,议定论启,而臣等翌日仕进,顺孙乃曰:‘今者犯夜打围,恐劳上体,不可不启。’云,故臣等未及计料,同辞以启。且有妨言路之言,则都不能记,不知首唱。”
○传曰:“张顺孙、朴訚不无逃亡,急拿致鞫之。”
○传曰:“启打围未便者,若真为予劳动而言,则必不陵上也。此则不过为自安之计。”柳洵等启:“爱君之诚,孰无此心?若果为自安之计而言,则信有罪矣。”
6月5日
编辑○甲子,传曰:“凡于经筵下问之时,当肃恭改容,而千龄则殊无敬上之心,此恃才而然也,岂人臣之道哉?作疏当于司中公议,若退家制之,则必与亲戚朋友私议。国家之事,若听请嘱之言,遂入疏中,则国家必以为是而信之,不无济私之弊。且千龄每以遵旧章为言,然嗣王岂能尽从先王事哉?千龄纷纭言之,甚非也。其身虽死,今既定罪,其子待年,置重典何如?”柳洵启:“若所行无礼,置重典允当。”
○洵等以打围事、何由知之事、儒生论救事、内需司不由政院入启事、内官监刑未便事、柳子光不合推官事,用制书有违律,杖一百赎;有妨言路事,则用不应为律,以杖八十,照律以启,传曰:“今观照律,或以轻为重,或以重为轻。”
○命入水䌷、白苎布各三十匹,米五十硕,输送大妃殿本宫。
○持平权宪、判官沈淡死狱中。
○大雨雹,震电。
○进曲宴于慈顺王大妃殿,进水䌷、白苎布各三十匹、米五十硕以为寿。
○传曰:“贞熹、安顺两王后,慈顺王大妃殿及大殿、中宫同、异姓族亲男女,急速无遗书启。”欲赐宴内庭,潜记妇女有姿色者以淫之也。
6月6日
编辑○乙丑,下打围等事论启人照律单子曰:“犯数事者,悉书分首从以启。”传曰:“必有先发言者,宰相等托以年久不记,若不直启,岂难刑讯?且打围自有旧例,所不当言,而其时有云:‘犯夜打围则人马疲困。’虽犯夜而还,不犹愈于经宿之苦乎?儒者以笔墨立身,食禄自安,惮于奔走而云耳,岂真爱君乎?万有不虞之变,人臣当以身捍之,虽剑戟穿身,当一心卫上。今人人皆为自安之计,仓卒孰能诚心捍卫乎?且打围一则为民除害,一则为宗庙荐禽,一则为錬习武事,而细小之人务为便身,纷纭言之不可。曩于打围时,见金良辅以兼宣传官,命用形名,则以为不知,又不奔走服事,此皆无礼,其罪之。”
○传曰:“国家生变,必有罅隙,非由一事。《书》云:‘外作禽荒,靡或不亡。’然太康之失位,未必专由于禽荒。今之打围,自有旧例,岂因此而致变哉?言者常以此借口,此专为自安之计而言也,固当刑讯。”
○传曰:“权宪常于经筵大言,殊无敬上之心。予欲推问快治之,今何以死?今后罪人勿令致死。”又传曰:“政丞等风俗已变之言,予甚愤焉。风俗之薄,其源既深,今当以治乱国者治之,乃可以革之。政丞等所言甚误。人人皆云:‘欲人主为尧、舜之君。’果是矣。然人主贤否,自有天性,非人之劝可移也。况人主亦有心,岂不计当否而行乎?犹且纷纷言者,是皆陵上而然也。人臣食君之禄,位显身劳,须当诚心竭力,以事其君。今则不然,君欲有为,多方以止之。宪之所言,亦皆如此。归一问之,罪若在宪,虽死亦当罪之。”
○传曰:“内官朴修元决笞四十。
○犯夜打围未便事问安润德,供云:“首唱人专未记忆。”传曰:“润德所云非也。岂忘之?沈贞供云:‘心不然之,而不能止。’郑光弼亦曰:‘初非己意。’若然则当抑止他人,而不启也,其鞫问归一。且其中先发言者尤非矣。”又传曰:“予愤风俗之弊至此极也。夫社稷安危,专由陵上之风。关系非轻,须穷推首唱罪之然后,此风可变矣。”时,王欲杜言路,追论前事,必问首唱而诛之,被鞫者皆为苟免之计,例推身死者。上虽知之,欲因以立威,不问轻重,皆剖棺戮尸,或加籍没,妻子为奴婢,冤声彻天,而推鞫之官虽知其非实,不忍生者之被戮,亦不为辨。
○传曰:“姜孝石等罪,政丞等议启。”柳洵等启:“孝石等受刑讯,今决杖八十,足以惩戒。”传曰:“决杖一百,充军。”
○传曰:“贞熹王后、昭惠王后、安顺王后、慈顺王大妃、中宫同姓四寸、异姓三寸男女,急速书启。诞日宴,女则于内庭,男则于外庭赐宴。”
○柳洵等取李思恭、金祉等服招以启,传曰:“祉为兵曹郞厅时,观其所为稍可,决杖六十,仍任。李思恭等决杖九十,远方付处。崔瀣决杖六十,外方付处。”思恭谨厚有守。以王妃堂姊夫,未尝阿附。王虽暴虐,遇王妃族厚,其媚事承顺者,皆喜用之,而思恭独逐。
○传曰:“金良辅命用形名,对以不知。犯军令者自有律,其以死囚囚之。”
○日本国上松浦呼子壹岐州代官牧山十郞源正遣人来献土宜。对马州代官平朝臣宗兵部少辅盛亲遣人来献土宜。
6月7日
编辑○丙寅,下御书曰:
王后男女族亲赐宴,盖亲九族之意也。
又下御书曰:
白绵布六百匹、水䌷六百匹预备。
○传曰:“仁阳殿假家,刻日毕造,令可坐千人。且王后族亲宴,不可不丰,令各道物膳多数封进。”
○户曹启:“仁阳殿遮阳所入油芚四百张,分定各道,而庆尚、全罗两道路远,恐未及来,请贸用。”
○传曰:“内官崔沈决杖六十,朴修元决杖八十。”
○慎守勤妻韩氏上言:“父忠仁年满七十,愿赎杖。”传曰:“忠仁罪重不可听。”忠仁乃韩训父,以训前为正言时罪连坐。
○义禁府堂上郑眉寿等启:“本府罪囚盈狱,故至移囚于典狱。狱辞多滞,可决者决之,可放者放之何如?”传曰:“可杖者拿来于当直厅,同副承旨监杖。”
○义禁府以金克恢、元菑等杖九十,徒二年半照律以启,传曰:“依律。”
○永兴府使尹金孙供云:“前任执义时,本府上疏,金千龄先发言,臣亦以为可。后数日,千龄草疏而来,臣见坌集阁门等语,臣以闵淑仪三寸亲,嫌不强止。”传曰:“闵晖、尹金孙、赵世辅、沈顺门虽云千龄首唱,晖以上官,为下所牵,不能止之,决笞五十,金孙亦不抑止,决笞四十,皆仍任。顺门、世辅决杖八十。”
○先是,成宗之丧设七斋,太学儒生上疏忤旨,命囚禁府。其时台谏李懿孙、宋汝谐、李自坚论其不可。至是命囚懿孙等于狱,鞫之,供云:“大司谏尹慜先发言。”传曰:“懿孙、汝谐、自坚决杖八十,外方付处;尹慜剖棺斩尸,籍没家产。”
○传曰:“外方分配如李克均、李世佐、尹弼商族亲,各道监司、守令或接待、或食物赠与,今欲遣人掷奸。政丞其择可遣者六七人以启。”许琛以曺启商、李堣、李昌年、辛殷尹、成梦井、沈顺经、尹世霖书启,传曰:“书传教于册,又书某年月日谨奉教,皆令书名。若不尽心,则当以其罪罪之。”
○司宪府持平洪景舟启:“大丘府使李泌、江华府使张伯孙无践历而授大府,恐不堪任,请改正。”传曰:“台谏论事时,先以某人先发言,与某同议事书启后,启之可也。其谕景舟,问先发言者、同议人以启。李泌等果不贤,则已矣,若贤而驳之,则岂可乎?虽台谏之言,固不可尽信,安知挟私而启之乎?”景舟书启曰:
李泌则掌令权辏首唱,伯孙则掌令金俊孙首唱,臣与尹殷辅同议以启耳。
传曰:“当问政丞及吏曹堂上。”
○传曰:“前者有言满花席、彩花席不可造地衣者,考启。”
6月8日
编辑○丁卯,传曰:“妓夫崔自胖、金世顺、吴克裕以衣妆不备给罪,决杖八十。”
○传曰:“籍没财产,输于内需司。中间不无奸伪,其检之。且尹弼商家布货,亦输内需司。”
○谕开城府,怪石二百、灯盏石三百采进。
○传曰:“内官金清以死囚囚之。”
○传曰:“淑媛一人宣饭进排。”
○传曰:“昭格署婢桃花族亲及被罪人田香、水斤非父母及同生一族,无遗拿来。”
○传曰:“内禁卫十五人、宣传官二人、义禁府郞厅一员,分往田香、水斤非家,其户内人及切邻人无遗拿来,勿令隐匿。”推官柳洵等、义禁府堂上、问事郞厅、识事理者三,朴说、李继孟、权钧、尹龟寿、李希辅于宾厅鞫之,事甚秘密,史官不得闻。
○传曰:“李德崇凌迟、传尸。”
○柳洵等于宾厅,刑讯田香父崔今山,又烙刑以鞫,皆不服。传曰:“田香叔母江非拿来。”义禁府郞厅拿致田香父母同生族亲切邻等六十馀人,传曰:“分囚,详鞫得情。”传曰:“事势明白,其严刻取招。”柳洵等启:“崔今山,刑讯又烙刑而不服,田香叔母亦不服。”传曰:“田香随从人及其母鞫之。”传曰:“当贴付匿名书时,为一女着油帽过行,有人见之。其女曰:‘此书属宫禁。’云云,其知之?”洵等刑讯田香母者亇知、田香弟春今、香非,皆不服。传曰:“水斤非叔母拿来下狱。”时,令军士禁杂人,使不得相语,禁府堂上直宿。
○传曰:“驯儿马十匹牵来待命。”
6月9日
编辑○戊辰,推官柳洵等诣宾厅,鞫田香父母同生族亲等,史官皆不得与闻。传曰:“事势甚明,然不至于困,则必不服。此匿名书,非知内间事者,不至于此。此事年久,不当追问,然事大,故不得不穷问。此予不德所致,予甚惭䩄。其父母及婢子或刑讯、或烙刑鞫之。”推官等用烙刑、刑讯,金伊德、崔今山、者亇知、春今、香非皆不服。传曰:“张淑容家奴石乙同见匿名书贴付时,有一女着油帽以过言曰:‘此门贴书,属于此家,可取去。’云云。石乙同因取匿名书,未及捕捉。其所以着油帽者,欲隐蔽其容也。其人诈为他人所作,使人不得知之,然宫中事非此人不知,欲夷三族。虽如房子之微,自阙而出,不可言宫中之事,况田香久在侍女之列,不宜如是。可遣禁府郞厅,急往配所凌迟,其父母、同生及家人,烙刑得情。”传曰:“其语田香父母同生家人等曰:‘首谋田香,已令凌迟,汝等何不直告?’刻督问之。且遣禁府郞厅于稳城,凌迟水斤非。”此绿水谗之也。两人容色艶丽,绿水心忌之,日夜谮之于王,两人父子兄弟一朝尽杀之。
○传曰:“前此令掌乐院,求吹草笛人。今朝任崇载云:‘已得金守末婢子。’欲试之,命入则托病不梳妆,此必守末厌属掌乐院,而教诱之也。人臣之道,岂当如是?其拿致刑讯,其女病否,令医诊示,若非病亦刑讯。”
○柳洵等书田香族亲十五人、事干五十四人以启,传曰:“用烙刑,切近族亲为先鞫之,事干待父母同生更推然后处之。”
○传曰:“侍女方春、殷钱等家内人无遗拿来,水斤非叔母用烙刑鞫之。”刑讯田香父母及同生族亲等,皆不服。又烙刑崔今山四次,者亇知三次,春今、香非、金伊德二次,犹不承服,刑讯水斤非叔母亦不服。传曰:“其问田香父母曰:‘田香出阙后,某月日归内需司,凡几日而还?’”洵等以此鞫之,崔今山供云:“前年二月间,田香来留内需司十馀日还家。”者亇知供云:“去壬戌年十月望时,田香来留内需司,九日而还。前年夏节又入来内需司,经宿还家。”传曰:“其父则云二月间,其母则云夏节,此人所为无疑。此人等将不得生,更用烙刑问之后,一家人幷凌迟。”又传曰:“以事势观之,或云着布衣时,或云夏节,此人所为无疑。然不服招,似不可行刑,然事势分明,岂可以不服为信乎?田香既犯重罪,此人等以缘坐,亦当死矣,卿等意何如?”推官等启曰:“闻上教,且以事势观之,宫禁之事,他人所不知,疑此人所为。但田香首犯,当置重典,作谋之时,岂皆尽谕一家之人乎?缘坐之罪,在所不免,当有差等。若皆凌迟则何如?敢禀。”传曰:“乱臣自外而作,当辨首从,此则自内而作,甚于乱臣,何以辨首从乎?且事干陵上,当加一等论断,其并凌迟,自阙门外载去于军器寺前街,行刑。其切族十五人,决杖一百,逐之外方,其馀疏族,决杖八十,使后人知戒。水斤非父母同生及叔母,并决杖一百,逐之外方,其罪名以属上不敬之语书贴后,宫家悬栍。”
○日本国肥前州松浦志佐壹岐州太守源义遣人来献土宜。对马州太守平朝臣宗能登守盛俊遣人来献土宜。
6月10日
编辑○己巳,谕京畿、江原、黄海道观察使,进宴时所用生鲜一千五百尾封进。
○赐张淑容奴婢幷十三口,仍传曰:“有诚敬之心,故特赐之。”
○传曰:“丹凤、金虎、宣仁等门外,考步数法限,筑墙作门,别定军士把直。大小员皆下马,门内外皆设枪剑,使宫禁严肃。且自观象监岾,至兵曹、忠勋府后岾登望人禁止。且内禁卫、忠义卫厅,内面改为全壁,外面设窗户,使不得通见内间。且曜金、金虎两门间作门,令入直军士,由此出入,则宫禁愈严矣。”
○命承旨朴说、权钧监杖宋钦、洪彦忠、李颗杖一百,沈顺门、赵世辅杖八十。
○宣传官、内禁卫等,拿水斤非父母同生族亲切邻凡百人以来。
○沈顺径自礼山来,复命启曰:尹弼商之孙承世配所,有官褥席,他无所犯。“传曰:”县监崔允溥拿来。“
6月11日
编辑○庚午,受朝参。
○传曰:“田香事干被诛人等,籍没家产。”
○命遣承旨朴说、权钧于义禁府监杖。劫打演窟儒生李礼卿等十馀人,各杖一百,外方定役。又命水斤非父母同生叔母各杖一百,限四寸,各杖八十。
○下兵曹枪剑见样曰:“事若出于用剑,末如之何,然于行幸时,使之瞻视严肃。且于枪剑又加逆刃,使人不得犯也。”
○义禁府郞厅凌迟茂丰正摠于巨济以来,传曰:“枭首,以宗亲交结朝士,论议国事,书栍悬之。”
○修理都监启:“请于今日,看审净业院洞人家可撤处。”传曰:“后苑有池,名曰卧林平。当令节,大妃或有登览之时,故墙上设篱,使外人不得通望,傍近人家,不可不撤。且都摠府虽曰近侍,脱有变故,文臣都摠管无能为矣。且仁政殿乃正殿也。杂人不可出入,其闭仁政门,使军士门外守直,殿东西廊檐下筑墙,药房、香室、都摠府以次移排。且禁中之物,不肖之徒有心窥见,揣度言之甚非。”
6月12日
编辑○辛未,传曰:“赐宴族亲者,以亲爱之也,其庶孽人亦令入参。”
○传曰:“内官郑龙孙决笞五十。”
○传曰:“内官金子猿、金季敬决笞四十。”
○传曰:“麦松蕈虽有产出处,守令讳不封进,是岂敬上之道?其晓谕,连续封进。”
○传曰:“族亲赐宴时,承旨及六曹堂上检察各司,如有不用意措办,则非徒六曹堂上,幷与承旨论之。且于床下,书掌设人姓名,其有慢者,考名罪之。”
○命入黄绢二百五十匹、胡椒五十硕。
○传曰:“族亲内侍客,除首饰参宴。”
○传曰:“进丰呈时,慈寿、贞清两宫先王后宫,前期三日入阙,陪婢毋过三人。诸王后女族陪婢,亦毋过二人。”
○传曰:“凡朝官沈酣于酒,荒废职事者,勿叙六曹、弘文馆、台谏。”
○修撰李希辅启:“本司只馀二员,而校理郑鹏病不仕,臣及副提学金琮入番景福宫,弘文馆无入直员,请以承文院员代直。”传曰:“可。”时,文臣诛窜殆尽,不能充馆职。凡注拟之际,铨曹不问贤愚、才否,苟充其职,至有登仕未数年,已跻高秩者。武夫、门荫麤鄙、庸杂之徒,皆得意腾骧,相与夸诩,至诟文士曰:“汝辈常以文墨自高,蔑视我辈。今汝类皆在军器寺前,亦能骄我乎?”盖刑人,必于军器寺前故也。
6月13日
编辑○壬申,传于吏曹曰:“凡人嗜酒沈酣,非唯荒废职事,或于经筵及言事之时多妄言,殊无畏敬之意。如兵曹、台谏、弘文馆及各司务剧之地勿除授。”
○传曰:“进宴时,医女八十人,精择习仪,女妓有才者,洁衣服,坐御前阶上。”
○刑曹启:“别监、各色掌娶朝士家婢者,已承教离异。但其父为私贱者及无职士族人婢子作妻者,何以处之?”传曰:“其父私贱者除下,无职士族婢子作妻者,并离异。”
○刑曹启:“私贱入阙,其本主欲推还者论以弃毁制书律。”
○以郑光世为江原道观察使,闵祥安礼曹参议,宋千喜兵曹参知,沈光辅掌隶院判决事,李成童司宪府持平,金克成司谏院献纳。
○日本国西海道筑前、对马两州守护代官平朝臣宗三郞茂家遣人来献土宜。对马州平朝臣宗彦七盛顺遣人来献土宜。
6月14日
编辑○癸酉,传曰:“犯夜打围不便之论,朴訚、张顺孙互谓首唱,其召政丞及义禁府堂上于宾厅,刑讯归一以启。”
○义禁府启:“罪人族亲已至配所,而应决杖者,请遣郞厅监杖。且族亲年未满者,待年分配何如?”传曰:“可。”
○传曰:“别监、各色掌或私贱之子,或私贱作妻。以此,传播宫禁之事于本主者,容或有之,故已令离异。今观离异者多,夫妻、子亲之间其情无已,勿令离异,若传播事露,则不唯罪及其身,妻及本主幷重论。”
○推官柳洵等鞫张顺孙、朴訚等犯夜打围首唱论启者,顺孙供云:“去庚申年十月间,臣以副提学,与修撰朴訚入直。訚云:‘打围事,本馆亦论启何如?’臣答曰:‘当与同僚议启。’訚令吏遍告同僚议合,故启之。”訚供云:“臣与张顺孙入直本馆,顺孙云:‘犯夜打围事,与同僚议启何如?’先令吏告同僚聚议,臣以末官不能止,参启。”洵等启:“两人相推,刑讯何如?”下顺孙等供辞曰:“不肖之人当穷诘决罪。若用刑杖,恐于暑月致伤,姑结缚问之。”洵等启:“缚訚问之则云:‘顺孙实先发言。’顺孙云:‘若臣实先欲启,则岂必待入直之日,与訚相议而后,会同僚议启乎?臣因訚发言,乃会同僚议启耳。且訚性喜论事,凡言事时,必先自建议,安有牵引于臣,而参启乎?’訚则云:‘顺孙虽以臣先发,大抵论事时,必首唱人先自发说收议例也。上官若以下官之言收议,则亦必曰:“某事某云可启,何以为之?”以此收议,而顺孙自为可否收议,则非臣首唱,明矣。”洵等又鞫权弘,供云:“去庚申年十月间,臣以校理仕本馆则顺孙、朴訚等入直,谓臣等曰:‘论启打围事已同议,启之何如?’臣亦妄料参启。’”传曰:“朴訚其刑讯。若有可问事,顺孙亦可刑讯。且顺孙罪重,虑或自缢,其坚囚。”洵等即更刑讯,訚供云:“实顺孙先发。”洵等启:“訚刑讯不服,推之顺孙,顺孙亦当刑讯。但訚以不直加刑,而犹不服然后,当讯顺孙。”传曰:“朴訚前亦有所犯,不计日次刑讯。”洵等启:“訚固当刑讯,但恐累加刑讯,则不得情而先死,请待日数刑讯。”传曰:“罪人当不计日次,岂二次受刑而死乎?訚于前日经筵,发言甚易,本恃才骄傲。观其行事,则訚之先发可知。且人有受刑一次而死者,至三四次而不死者。此人固当不计日次而刑讯,使之困苦,庶可得情置刑。若受一次而死,则虽加重刑奚益?”洵等启:“闻之所犯甚非。臣等非爱惜也,恐未及得情而死,故启。”
○洵等启:“内需司不由政院直启未便事、论救儒生事,鞫姜龟孙、慎守勤、宋轶、韩斯文、金应箕等,皆以李仁亨、权景祐为首唱。”
○传曰:“宰相、朝士良贱妾子,不无隐匿之弊,令五部考启。”
○传曰:“李克均既以为不肖而去之,其建白立法,亦当不用。且内需司奴婢毋得陈告之法,亦克均等所建,其考去之。”
○命入白细花七宝纹纱五匹、柳青花纹纱四匹、大红云纹纱三匹、花纹白纱五匹。
○传曰:“京畿各邑木工、京中燔珠匠推刷以启。”
○传曰:“前者于曲宴时,令女妓命着短衣以入,而其时有言其不可者,考启。”
6月15日
编辑○甲戌,受朝贺。
○传曰:“远游冠、绛纱袍不合暑月,以纱为之何如?前者政丞有言:‘用罗必有意。’今则已除去其人,岂必用罗乎?其问政丞及政院。礼曹判书金勘、柳洵等启:”《五礼仪》虽云用罗,亦可用纱。“
○下姜龟孙等供辞曰:“首唱者照以重律。其馀照律亦轻,更照。”
○传曰:“权宪身死,不得决罪,其尽夺告身。”
○传曰:“承旨只任出纳,论事非其职也。如有论启者,当重论。”
○司宪府以前日国用虚费论启者,杖一百照律以启,传曰:“论以弃毁制书律。”
○传曰:“朴訚所不为之事,则顺孙安敢如是言乎?更刑讯訚。”洵等刑讯,訚供云:“打围事,顺孙实先发言。”传曰:“分明之事,隐讳不服,然不可不罪。若因刑讯殒命,则不得甘心受刑,今日可毕断。顺孙虽非首唱,从訚言非也,亦可决罪。”洵等启:“訚虽不服,臣等以谓,訚之所为也,罪固当矣。”传曰:“訚读书识理,官至弘文馆,而当问隐讳,尤非也。若从其讳而不穷推,则国家纪纲安在?”訚、洵等启:“明白之事不服,请不计日次加刑,得情。”传曰:“訚当刑讯,声彻大内,无乃怀愤而然乎?然事既明白,当断其罪。行刑序立、枭首等事,预为之。”初,王怒弘文馆曾谏出猎,欲罪之,时承旨等为其时馆职者多。王问谁首唱,皆对以遗忘,独权钧以顺孙、訚为对,即命讯之。又怒他承旨隐讳,加谴责焉,人多恶钧承顺。顺孙、訚亦以年久不能记,苟欲免死,更相推调。訚平生敢言无所回避,宰相多恶之。至是,推官皆右顺孙,郑眉寿则唱言挤之,竟致于死,物论多不直顺孙而怜焉。
○洵等鞫内侍监杖未便事论启人韩亨胤、李自华、权弘,以洪泂为首唱。传曰:“人君即位之初,陈警戒之言,亦不当矣。以一时所为之事,纷纭论启,是为钓名,欲令后人称其贤曰:‘某在某朝善论事。’云耳。如论犯夜打围等事,皆因此习而然也。若不肖者先发言,则他员虽欲不从,恐被驳和之耳,如此辈固当重论。其中如姜龟孙、金勘等,虽大臣亦当罪之。但近者朝廷之上,被罪者多,故宽断,然不可不征。宰相等可依律赎之,如年少闵㥳、姜浑等,决杖六十,仍仕。其前被罪分配者只赎,还发配所,首唱而身死者有职则尽夺告身,无职则剖棺斩尸,随参而身死者亦夺告身。且一人犯数事者从重论,但景祐于予切族,虽犯两事,勿以首唱论,慎承善亦勿论。”洵等即书启,传曰:“洪泂剖棺斩尸,李仁亨收职牒,其馀可从重论。”又传曰:“訚虽不服,事已明白。然更与顺孙面诘。”传曰:“成宗朝事则已矣,自予即位以来,论启疏箚,并皆削去。如此则史官之不肖者书诸史,然予何畏哉?且政出多门甚不可。国家之事,安得有口者皆言?今后毋得如是。”
○洵等鞫犯夜打围未便事启达人,柳顺汀供云:“南世周首唱,而臣则参启。”传曰:“世周已死,顺汀独在,无可更问。然顺汀之言如此,必世周首唱也,其收职牒。表沿沫论启不由政院之罪,虽死不可弃也。既收职牒,幷罪何如?”又传曰:“朴訚即载去,斩于军器寺前街。百官序立,枭首、籍没,幷罪其子,其悬栍书罪名曰:‘诈忠自安,新进侮长官。’”仍传曰:“前后被罪分配弘文馆员书启。此人等以罪分配,而反自安身,守令亦或接对。若乱逆缘坐,身犯重罪者及如此首唱者,则不可使之还京,其馀分配者,皆令上来,为贱役则身不自安,而改过自新。若不悛其过,则当宜重论。如输木石等事,令官员捡察,否者治罪,有制述事,又令命制何如?”洵等启:“古亦有鬼薪、城朝、舂之罚,今可役使京中,使其劳苦以自新。”訚高灵人。聪颖特达,善属文。强志力学,年十八登第,选入弘文馆,常侍经幄,必指陈治乱得失,言甚剀切,多所规警。立心制行,常以古人自期。为文章,天分甚高,思如泉涌,一时能文之士,咸自以为不可及。及王恶其正直,思欲黜之,适弘文馆上疏论事,大臣恶之者因构毁之,王怒罢其职,后又窜于外,訚殊无戚容,辞气坦然。至是杀之,时年二十六。訚与李荇、洪彦忠相友善,皆一时名士,亦杖而窜之。
6月16日
编辑○乙亥,下御书曰:
五月雨雹变也。无乃多杀人、窜逐,感伤和气乎?近来因暑久废视事,虽暑强行乎?频宴上殿,无乃虚费而耽宴乎?人家欲撤,无乃怨乎?问政院、台谏等。
承旨朴说等启:“五月雨雹,灾变之大也,殿下留意甚当。然不可谓某事失,而某事变应也。安有罪其罪,而有是应乎?频宴为上殿也,何计虚费乎?阙内临压家则虽怨可撤,岂有怨者乎?”
○下唐布一匹,其以此样,织入百匹。
○问于承政院曰:“古人云:‘天心仁爱人君,故警之以灾异,使之修省。’又曰:‘君不贤则天不仁爱,不出灾异。’此论无乃近于巧乎?昔汤有七年之旱,而以六事自责,天果应之,诚之至而然耶?今虽因旱祷之,密云不雨,诚不至而然耶?天之灾变,若云出于某事之失,则不可也。”朴说等启:“天心仁爱人君,故必降之灾异,而使之知也。至于无道然后,伤败乃至。天人一理,人事失于下,则天变应于上,此先儒之通论也。然亡国之际,或无灾变,不可槪论也。”
○传曰:“人主若不贤,则天可降罚,而桀、纣无道之君,积恶然后降罚。且不肖之臣在君侧者,天可降罚,而如今之不肖者,阳为辅国,阴结武士,终必有不测之变,此则天可伐之而不伐。昔高宗父子颇有秽行,可伐之而不伐。以此观之,天道不可必也。且世祖化家为国,鲁山可存,而有言者,故遂诛之。若使世祖不能化家为国,则三韩之业其能永传耶?”
○大司宪闵晖、大司谏成世纯等见御书启曰:“古人以雹出乎戾气,谓之灾变。近者,重典、窜逐者虽多有之,各当其罪,岂以此而有是灾耶?人君视事,固当勤也,然盛暑不必强行。频宴为上殿,出于圣孝,岂以虚费、耽宴为言乎?撤家事,若临压处及宫墙底近处,则不得不撤,安有怨者乎?”传曰:“台谏各以所怀言之。在下之人若以诚敬事君,上必采纳。如今风俗不美,外示诚敬,内怀陵上,纷纭谏疏,是岂可乎?今当以诚敬事君。”王既诛窜言者,欲验朝廷畏己,召台谏诘以四事,台谏相顾,无敢为异论,王以谓得计,益肆荒乐。
○柳洵等启:“罪人上京役使事,非独弘文馆员,他司制述人并令抄启何如?”传曰:“今更思之,不肖者许还于京,则必有论议时事者,当仍处配所,轮次送京,使不得休息。又于上京时,勿令留滞,旋即还送。怀愤发言者重论,其感激自新者,亦当有以处之,待之如是何如?”洵等启:“上教允当。”
○传曰:“鞫朴訚终不服。訚之亲友,必有与訚传说者,幷穷鞫罪之。且阙内各司员私相往来论议,甚不可,今后勿令如是。弘文馆员令兵曹掷奸。陵上之风虽革,尚有馀习,革正节目议启。”
○传曰:“顺汀云:‘南世周首唱。’世周果诡异人也。当重论,依洪泂例,剖棺斩尸。且表沿沫亦依所启,收职牒。慎守勤乃中宫兄也,弃之。权弘亦内属,决杖,京外从便。金应箕、韩亨允、李自华亦勿分配,逐之城外。张顺孙以长官,从不肖者之言而启之,决笞五十,还发配所。且宰相若有再犯者,只夺禄俸。”洵等启再犯人金勘、成世纯、宋轶、姜龟孙,传曰:“勿给禄二等。”
○传曰:“前者洪贵达以孙女病未诣阙来启曰:‘虽即令诣阙,未能来矣。’言甚不恭。如此者存之无用。”洵等启:“若如上教,则当置大罪。但前此李世佐定罪时教云:‘贵达言语之失。’今罪之何律?”传曰:“其时贵达之罪,比之世佐则有间,故云:‘言语之失而已。’贵达慢君甚矣。今方革俗之时,岂可以为宰相,而不罪乎?其处绞。”贵达起自寒微,力学登第,位至宰相。性坦夷宽大,平生未尝与人有忤色,闻人毁己,亦不为怒,人多服其量。为文章丽而健,有法度。尤长于叙事,一时碑铭、墓志皆出其手。扁其亭曰:‘虚白。’日以书史自娱。见时政日荒,屡于经筵,因古事陈谏,由是忤旨。及为京畿监司时,王方宠绿水,有人欲为京营库直者,因绿水,请于王,王潜令慎守勤以己意嘱之,贵达不听,王颔之,竟因事窜外,至是杀之,人皆恸其非辜。但尝为吏曹判书,多受贿赂,士林讥之。
○传曰:“前日有以鱼箭赐给为不可,而论启者,其考启。”
○司宪府启:“论启国用虚费者,以弃毁制书律论断何如?”传曰:“照律似过。但以风俗不美,易于言事,故如此耳。”
○命贸金求珊瑚树五。
6月17日
编辑○丙子,传于推官柳洵等曰:“内官金清承命召徐敬生时,私语云:‘非急事。’此亦臆度,其照律。”洵等启:“论重典允当。”
○洵等启:“不由政院及犯夜打围等事论启人,罪当杖一百赎。”传曰:“首唱者当依前例,其馀随参者决杖八十。郑光弼虽随参,再犯,决杖一百。但前此被罪决杖人考启。”洵等启:“郑光弼、赵元纪、吴凌、沈贞前无被罪之事,而馀皆决杖。且上教云:‘首唱者当依前例。’前此首唱者身死,则收职牒,如朴訚则别例论罪。今尹晳、柳仁贵何以处之?仁贵用心真淳,异于訚,当问不讳,且非首唱也。只言:‘何以处之?’而议诸同僚耳。”传曰:“尹晳其夺告身,吴凌、赵元纪决杖八十,分配外方。朴光荣、金杨震、金乃文、姜洪、姜叔突决杖六十,还发配所。柳仁贵勿论以首唱,只决杖一百,还发配所。郑光弼再犯,决杖一百,窜逐。沈贞牵于同僚,决笞四十,仍仕,柳轩以臆度照律。朴安性前日引孟子何必曰利之语而启之,宰相敢如是言乎?当拿来罪之。”
○洵等启:“李礼坚以制书有违,杖一百赎,柳轩以弃毁制书,斩。鱼世谦则其以内需司长利,两殿必用之于佛事,是臆度也。礼坚则因上教为两殿之言而答曰:”两殿用之于何处?’出于无心,初无所指,似与世谦不同。“传曰:”非也。柳轩予知其贤也,然大事岂以贤不贤,为之轻重哉?近来风俗不美,皆用重典革之。若计其贤否,则法必难行,风俗何以革哉?前者宰相安坐、饱食,不以俗恶为念,故以至今日,未可猝革。轩不可不罪,其依律施行。李礼坚可决杖一百,分配外方。“
○命承旨朴说、李忠纯监杖李礼坚、吴凌、郑光弼、姜浑、闵㥳、张顺孙、赵元纪、沈贞、柳仁贵、金乃文、姜洪、金杨震、成仲淹、朴光荣、姜叔突于义禁府。
○传曰:“两阙后苑女妓梳妆处,其置别所,毋令典乐同处。”
○传曰:“进宴时所用灯檠,百七十造入。”
6月18日
编辑○丁丑,传曰:“内官徐寿真、薛孟孙决杖八十,尽夺告身,残邑为奴。朴敬礼决杖八十。”
○推官柳洵等鞫罪人以启曰:“犯夜打围事,皆以崔世杰为首唱。内需不由政院直启事,以李世仁为首唱,世仁又推于徐山甫。柳子光推官不合事,李世仁云:‘与同僚议启。’朴楗云:‘凡政府所启事,三公议断,臣则只随参。’”传曰:“皆推首唱于身死人不可,明当议定。朴楗其勿复问。”
○对马州太守平朝臣宗杙盛遣人来献土宜。
6月19日
编辑○戊寅,下御书曰:
平安道江界安置田香头,悬门上,四肢传示。书罪名曰:“以暴凶之心,阴怨君上,䩄书不敬之言,暗贴淑容家。”稳城安置水斤非头肢亦如是。书罪名曰:“以奸邪之心,䩄行切害之事。”
仍传曰:“成宗圣德高明,然有投杼之疑。其时大臣亦不忠,遂至大变。况予不逮,不可不防微。不则浸润肤受之愬,所不免也。《大学》云:‘家齐而后国治。’予不得不尔。”
○推官柳洵等将罪人供辞,照律以启,传曰:“观供辞,皆推身死之人。宰相亦有犯者,予岂以宰相为首唱乎?细琐之辈纷纭发言,而恐其反驳,不得止之亦非也。首唱之人可均罪之。李仁亨、尹晳虽已只收职牒,与崔世杰、徐山甫皆剖棺斩尸。安润德虽犯之,寡过人也。只赎杖一百,仍职。李自健亦少过,且屡受罪,只赎杖一百,放之。崔瀣解吏文,决杖六十,仍职。崔汉源、李諿只赎杖一百。李世仁、尹硕辅决杖八十,外方分配。金淑贞、李自坚、李懿孙决杖一百,外方分配。姜泂、柳世珍决杖八十,还发配所。”洵等启:“论救儒生事,以尹慜为首唱,已受重典。康伯珍以参启,定罪何如?”传曰:“伯珍决杖八十,还发配所。”承旨李继孟以论启有妨言路者百馀人,照律决杖八十以启,传曰:“迩来如是治罪,不无纷扰。然当革俗之时,不得不尔。近日虽治罪如此,陵上之风犹存,十年之后,则可观风俗革否。有妨言路之启,虽人人所言,不可专弃,勿论身死,皆依律赎之。”传曰:“今此定罪人,专因政丞等考史抄启,然有脱漏而事现,则政丞不得辞责。且明君、贤士何代无之?古有如尧、舜、周、召之君臣,然后世君臣之善恶,自有天性,岂能尽法尧、舜之道哉?如尹弼商尝读古人书,知古人行事,岂不知是非乎?然不法古人,而身陷重罪。且岂不知货殖之为不可,而平生专事货殖,由是观之,人之贤否,由于天性,非人谏止而改也。人主之善不善,亦所自为,又岂听人之言而改乎?言者纷纭,不亦戾哉?若政事得失,则言之犹可也,祖宗朝例行之事,今且言之,是非陵上乎?小儒徒以利口,论启纷纭甚不可,今后如此陵上者当罪之。且今考史事,政丞等须更细考罪之。”
○义禁府鞫朴訚交亲人于訚奴,供云:“李幼宁、李荇、李𪟝、李永源、洪彦忠、郑希良。”传曰:“并决杖一百分配,其已分配者,拿来决杖一百,还发配所。”
○承旨朴说、权钧等监杖崔瀣、李世仁、金淑贞、李自坚、李懿孙、姜泂、柳世琛、尹硕辅、成重淹、李𪟝、李永源等,又监杖许元弼、李鹏、丁洪祐、韩遇昌、韩逵等。
6月20日
编辑○己卯,传曰:“别监林千同窃取金子猿笠帽。所行如此,断以重典,以警其馀何如?”承旨朴说等启:“阙内之物,偸窃无忌,刑讯得情后,论断何如?”寻传曰:“革俗之时,固当痛绝。勿启三覆,处斩。”
○传曰:“城内抄壮丁五百,来役昌庆宫。”
○传曰:“白蜡产处,令五百斤封进。”
○传曰:“进豊呈时,内侍客沐浴汲水婢子百名,抄择净洁人以入。”
○下御书:
内侍客各房设油席。
○传曰:“李克均前日于经筵启以‘事若可服,则人乃服之。’其意盖指君上之失。怀异志,跋扈而然也,其考史以启。且克均、弼商、世佐、李坡等家,潴以为池,立石书罪名,使万世人臣知戒。”又传曰:“臆度、陵上,凌迟处斩者其书启。且罪人割棺处,亦立石书罪名,使人知其罪恶。前此犯罪者或夷三族,而不至于潴家,立石纪恶者,一时所为如是。如世佐类,固当痛绳,其缘坐人家尽撤。”
○下冰机及盛器曰:“冰释水满,则必至盛溢,可于其中穿穴,使之流下。”
○传曰:“内官朴仁孙残邑为奴。”
○传曰:“八彩龙文胸褙以金绣入。”
○传曰:“锣锅四十部入内。”
6月21日
编辑○庚辰,受朝参。
○命议柳轩、金良辅等罪。柳洵、许琛、朴崇质、姜龟孙、金勘、李季仝、金寿童、宋轶、韩斯文、任士洪议:“柳轩、金良辅其罪当死。但内需司长利事,台谏方论,而轩于经筵启达,虽语涉臆度,其情不甚切害。良辅新进儒生,不习形名,惟恐迟疑之间,至以无礼。”台谏闵晖、成世纯、崔瀣、尹殷辅、金骏孙、权辏、洪景舟、李成童、梁季璧、李世应议:“内需司长利事,柳轩臆度以启,良辅闻教不行,其罪俱重。”传曰:“李守恭异常者,如此辈加抄启。且内需司长利事,轩云:‘用之何处?’是臆度也。良辅自初志学,乃至成名,指点非难而不习,是怀自安之计也。如今革俗之时,议之如是非也。”
○尹世霖还启:“龟城安置梁润有米十五斗。问所与者,则博川郡守,而宣川日守自李守亨配所来给耳。臣即令所率罗将,拿博川、宣川郡守、日守以来。”
○传曰:“葵花杯一千、鹦鹉杯一百燔造。”
○传曰:“平安道所献鹈鹄,分送左右鹰坊。”
○传曰:“翡翠羽,命各道封进。”传曰:“竹皮席二百令,庆尚、全罗道封进。”
○传曰:“儿马十三匹,令司仆寺,牵来待命。”
○推官柳洵等承命书启赵之瑞、韩训、李胄、洪湜及李世佐、李克均等缘坐人姓名,传曰:“之瑞等依克均等例,破家、立石,刻罪名。且诡异如李守恭者,加抄启。”
○搜索中外木手,属修理都监。
6月22日
编辑○辛巳,传于柳洵等曰:“罪人若有生道,生之可也。柳轩乃曰:‘两殿于何用之?’是岂臣子之言乎?良辅以新进之士,当专习形名,怀自安之计,而不习可乎?良辅尤有罪焉。”洵等启:“臣等初谓,轩之言,涉于臆度,良辅以新进之士,迟疑之间,以至无礼,况事在正俗之前,恐无自新之道,故敢启。”传曰:“文臣常自尊,必推己任于人。此习积之已久,自有国典,姑囚待命。”
○柳洵等加抄如李守恭者,李守𫍯、李克坚以启,传曰:“守𫍯、克坚及昨启缘坐人家,令尽卖之,使不得往来。”
○传曰:“内需司长利,复令守令检举,以凭解由。”
○户曹启:“黄金贸易价,正布二万九千馀匹。济用监所藏,则正布只有一万匹,国用不足,请以司赡寺布给之何如?”传曰:“可。”
○命公孝连乘驲看审产玉处。
○传曰:“珊瑚树贸入。”
○传曰:“进宴时所用竹皮席若不足,令富商备入。乐鼓用彩画大鼓。”
○传曰:“七斤称子造入。”
6月23日
编辑○壬午,传曰:“君恩不可虚受。今后宗宰及族亲赐宴时,前后四拜。”
○传曰:“水精刀柄五十贸入。”
○命承旨权钧监杖康伯珍。
○传曰:“深红花纹纱、大红纻丝、大红罗各五匹,每令赴京人贸来。”
6月24日
编辑○癸未,传曰:“内官朴修元决笞五十,李复善照律以启。”
○传曰:“田香枭首处,百官序立。”
○传曰:“如赵之瑞等,无京家者,其令本道观察使监破乡居。”御书曰:
田香枭首后,一足一手传示中外,头及一足一手藏置,勿令腐朽。
○传曰:“女妓公物,而妓夫等匿不现出,故已令合番。法立未久,礼曹启分番习乐,甚不可,其鞫之。且承政院何不摘奸?并鞫之。”
○李昌年还启:“明川安置尹汝谐有地衣及满花席,乃县监金友曾所赠也。臣即囚友曾。”
6月25日
编辑○甲申,王以大妃诞日,进宴于昌庆宫仁阳殿,赐宴安顺、昭惠、齐宪王后及大妃、中宫族亲限同姓四寸、异姓三寸男一百三十七人,女亦如其数。兼馈宗宰、入直诸将、弘文馆、承政院、史官,又赐族亲、慎守勤兄弟、八溪君等十四人白鹿皮、弓张,其馀各赐弓一张。是日,王因进宴,大飨族亲于殿庭,设假长廊以备雨,昼夜督役,工力不赀,宴后即毁。水陆之需,督纳诸道,皆畏上威虐,奔走供进,旬日之间,远近毕至。时盛暑,四面设大冰盘,皆用铜𨱎,刻日铸之,重各千斤,其赏赐之物,亦难胜算,自后以为常。
○传曰:“欲献大妃殿,生金、十品银各百两入内。尚衣院无储则使富商觅入。且金银各五十两并入。”
○命入绵布、正布各百匹,白绵布、水䌷各五十匹,胡椒三硕。“
○传曰:“尹殷老妻,谁之女也?”承旨李继孟启:“前衿川县监金复之女。”人言王淫而悦之,故问。
○妓及医女等,赐绵布有差。
○下御书:
柳轩杖一百,济州为奴。金良辅杖一百,巨济为奴,并定苦役,永不复叙。内官金清杖一百,稳城为奴,定苦役。
仍传曰:“金良辅济州三邑中,极边为奴。”
○传曰:“李克均等埋骨处,立石刻罪名。且虑潜移葬埋,其于立石处山形、道路及某邑相距里数幷刻。”
6月26日
编辑○乙酉,传曰:“内官李公信决笞五十,崔忱决笞四十。”
○命承旨权钧监杖柳轩、金良辅、金清。轩谨饬重厚,所历尽职。王将杀之,轩倾家财,赂废妃母申氏得免。
○传曰:“司仆寺有色马,牵来待命。”
○传曰:“内官崔好謣、黄鼹孙、金永珍决笞五十。”
○命金勘、任士洪、姜浑等制李克均等罪名文以进,其辞曰:
克均以三公重臣,当务尽忠荩,辅翼王室,而乃敢鼓焰煽势,潜市恩威,交结武士,车马塡门。慢侮君上,奏对不逊,弃国是、徇私亲,阴护世佐不敬之罪。跋扈之志已著,无将之心斯存,特从宽律,使之自尽,而敢发忿言,归怨于上,人臣之罪孰大于是?肆命处以凌迟,枭首于街,没其财产,诛其子,分配其族党。又令潴其家,立石纪恶,使后之为人臣不忠者,有所知戒焉。李世佐于壬寅年,以承旨在政院,值宫闱大变,当忘身力争,以纾其祸,而敢发不道之言,索赍毒药,往莅其故,是可忍乎?包藏祸心,广植私党,子弟宗族,布列朝著。恃其盘据,骄傲慢上,礼宴赐酒,倾注不饮,溅及御衣,不敬莫大。肆命凌迟、枭首,没其家产,诛及其子。分配族党,潴其家,立石纪恶,以戒后世之为人臣不忠者。尹弼商以累朝旧臣,于己亥、壬寅之变,当持宗社大计,争之以死,冀安宫掖,而议事之时,售其邪侫,务为延合,赞成大故,罪在罔赦,而特从宽典,只赐之死,犹无畏惧之心,揣度国家处分,敢发于言,其奸误国,厥罪滔天。肆命凌迟、枭首,籍没家产,诛及其子,分配族党。潴其家,立石纪恶,昭示后世,使之知戒。李坡于壬寅年之变,身为大臣,不能谏止,而阴怀祸心,诬罔援引,逢迎傅会,而赞成大故,原其设心,岂有宗社?肆命剖棺凌迟,没其财产,分配其婿孙及侄,潴其家,立石纪恶,以戒后世之为人臣,而倡邪误国者。赵之瑞中怀诡谲,外托封事,敢为不敬之语,凌蔑君上,忿怒怨望,罪莫重焉。肆命凌迟、枭首,没其财产。潴其家,立石纪恶,以惩后世之为人臣不道者。李胄身为谏员,中怀慢上之心,屡启不道之言。邦有常刑,罪在罔赦。肆命凌迟、枭首,没其财产,潴其家,立石纪恶,以戒后来。韩训身为谏员,中怀慢上之心,敢启不道之言。邦有常刑,罪在罔赦。肆命剖棺、凌迟,没其家产,潴其家,立石纪恶,以戒后来。洪湜居侍从之列,指斥宫禁,播说于外,罪莫重焉。命置大辟,诛其子、没其财产,潴其家、立石纪恶,以戒后来。田香以宫人,怀暴凶心,阴怨君上,䩄书不敬之言,暗贴淑容家扉。事状明著,罪大恶极。肆命凌迟处死,父母及弟,幷处凌迟。没其财产,分配亲族。潴其家,立石纪恶,以示后来。水斤非以宫女,怀奸邪之心,䩄行切害之事,罪大恶极。玆命凌迟处死,窜其亲族,没其产,潴其家,立石纪恶,以示后来。
○义禁府启:“水斤非头及四肢,何以处之?”传曰:“只留手足各一,一手一足传示四方。”
○命入黄纱十匹、班马十匹。
6月27日
编辑○丙戌,传曰:“承旨朴说监杖李荇,且鞫朴安性。”其供云:“长利事,台谏于经筵启达,故臣偶记孟子何必曰利之语启之。臣意以谓,当仍旧,令内需司掌敛散,除凭考解由耳,非以长利为非也。”传曰:“内需司长利,虽近于利,然祖宗朝所有之事。因台谏之言,傅会启达,宰相之道,不当如是。前以长利事,有得罪者,安性尤当重论,其照律以启。”朴说以李礼坚、柳轩等例书启,传曰:“其赎杖一百,分配远地。”
○朴说启:“金勘等所制罪名文,请令义禁府书刻何如?”传曰:“可。”
○传曰:罪人克均等家,其速潴之。且役京畿军五千立石,又差堂上、郞厅与该曹同监。“
○义禁府启:“宣川郡守尹三继、博川郡守李明弼赠遗梁润,请刑讯。”命承旨权钧往讯,皆不服。
○传曰:“籍没家产推刷单子,有官案。国家政事,私书观之甚不可。大小人员如是私藏官案者,尽令搜纳。有私藏者罪之。”
○传曰:“银召伊、郑金伊、于里尼、豆大等亦依克均等例,潴家,立石纪罪,埋尸处并立石。”又令金勘等制罪名文。银召伊即成宗后宫昭仪严氏,郑金伊即成宗后宫昭仪郑氏,于里尼即成宗保母,豆大成宗时典言也。
○传曰:“如世佐等建白立法,并革去。”
○传曰:“罪人家舍监撤,三品堂上二,二品堂上一,多差郞厅,别称厅号。且于家基凿池,中为岛屿之形,罪名刻石,使万世为人臣者知戒。”
6月28日
编辑○丁亥,传曰:“田香、水斤非等头,赍来阳华门外,欲使宫人观诫。”
○传曰:“叶儿金百两入内。”
○兵曹判书任士洪等启:“罪人家潴池事,命发京畿军人五千役之。畿内军数不过一千五百,请抄五部坊里军人开凿。”传曰:“发五部及畿内烟户军,速毕役。”
○金勘、任士洪、姜浑等制进罪名文,其辞曰:
郑金伊、银召伊等,滥与先朝后宫,怀奸挟邪,谋倾正后,恣鬼蜮之慝,成萋斐之文,凿空构虚,簧鼓煽乱,祸阶滋蔓,竟致大变,此实神人所共愤。命诛其父,安置其子女,并籍其赀产,又孥其姊妹兄弟,潴其室,立石纪恶,以为万世戒。于里尼以先朝阿母,出入宫掖,怙恩恃宠,恣滥斯极。至不有宫闱,乃与严、郑党为辅车,谗构日滋,以致变故,玆实大憝,天地不容。命剖棺凌迟,杖其父与子,并与其同产,安置遐裔。又籍其赀,潴其家,立石纪恶,以戒后世之谋不轨,而党恶者。豆大久在宫掖,服事累朝,藉恩席宠,逞其阴邪。谋倾坤极,党附严、郑,谗构日滋,以致大变,揆其罪恶,上关宗社。玆命剖棺凌迟,杖其养子与其同产,籍其财,潴其室,立石纪恶,以戒后世之谋不轨,而党恶者。
○下御书:
蓝童子双膝襕莲边具全广纻丝、罗、纱各九叶,紫的上同膝襕则龙大红纱满金线三十尺,白纱、罗满金线各一匹入内。
○传曰:“战用矢一万部,令军器寺别例利刃精造。”
○传曰:“虎齿令各道封进。”
○传曰:“田香、水斤非头,并埋绝岛远地,立栍书罪名。”
6月29日
编辑○戊子,下御书:
处女嫁良夫所生,更细推刷,匿不现出者,当身论以弃毁制书律,切邻及管领决杖一百,全家徙边,其部官员决杖八十罢黜,该曹亦重论。
○传曰:“为世子当择其配。予为世子时,先王亦尝广择处女及嫁良夫之女,岂无其人?必惮于往来而匿之。古云:‘世间从富不从贫。’常人之情,虽有西施、玉真,贫则不取,丑如嫫母者,富则取之。今则不然,当不视贫富,而广择之。前者洪贵达爱孙女,慢其君上,所启不敬,故已命罪之。召礼官又加其罪,挂榜谕之后,更令推刷,如有隐匿后现者,当依此律。”
秋七月
编辑7月1日
编辑○朔己丑,义禁府启:“田香、水斤非等传尸后,其四肢,并埋于珍岛等绝岛,而立石纪罪何如?”
○传曰:“一大君及徽顺公主处,各给奴二口。”
○传于义禁府曰:“明川县监金友曾赠遗安置人尹汝谐,其鞫之。”
○汉城府右尹李荪、礼曹参议闵祥安、吏曹参议任由谦启:“命臣等监撤罪人家,作潴,纪恶立石。臣等意,地有远近,京畿军五千,必不具到,随所到,幷役坊里人何如?凡移文,必书司名,请以立石厅为号。”传曰:“依所启。厅以涤凶为号。尹彩、郑溱、郑玉京依李克均等,潴其家,立石,且书族亲以启。”
○传曰:“边祥为礼曹郞厅时,以妓事与舍人相诘,考启。”
○平安道节度使吕允哲驰启:“六月十九日,彼贼来寇仇宁镇,虏人物八口及牛马而去。”兵曹启:“节度使吕允哲、朔州府使李公信不能措置,致贼入寇,请鞫之。”遣弼善柳续鞫之。
○以任士洪兼艺文馆提学。
○李克均等罪人命潴家、立石,令金勘、任士洪、姜浑制其罪状为文,书其石。至是置涤凶厅,主其事。
7月2日
编辑○庚寅,传曰:“择文武臣,连七日试射,优等者,予当临时论赏。”
○命承旨姜澂鞫吴益念于义禁府。益念供云:“臣生长草泽,登第从仕,不知朝廷事体,妄自计料,袖《中庸修身图》妄启之,岂有情乎?”传曰:“照律。”
○命内官金子猿、领议政柳洵、左赞成姜龟孙、右赞成李继仝、户曹判书李季男、工曹判书韩斯文、兵曹判书任士洪、承旨朴说、权钧、李继孟往净业院洞,审定人家撤去界限。洵等还启:“自司䆃寺后岾至新亭,自新亭至净业院,幷撤去何如?”传曰:“可。”
○传曰:“济用监水䌷五十匹、正布二百五十匹输送于内需司。”
○平安道节度使吕允哲驰启:“去六月二十六日,野人寇阿耳镇,杀军士一名,虏人物五名,牛三头、马二匹而去。”兵曹启:“允哲慢于堤备,五六日之间,再召贼寇,请拿来鞫之。”传曰:“可。”允哲自新之子。自新以武发迹,著名清白。允哲承其家风,益自励,居官莅职,尽心竭力,未尝为一毫非义。接物处事,诚意恳恻,人自敬服。尝为坡州牧使,爱民如子,动遵法令,境内晏然,有古循吏风。然出镇边鄙,抚士卒、谨防备,一循绳墨,无所通变,时谓允哲虽武人,将才非其所长。
7月3日
编辑○辛卯,王率百官,行圣节望阙礼于仁政殿。
○传曰:“内官李荣下禁府决杖一百,定苦役于内需司。”
○司宪府考边祥前推案以启,传曰:“令义禁府更鞫。”
○下云剑一曰:“今日望阙礼时,吴纯执此致缺破。大抵受公物,不谨致破,则国家将不胜改。今后立法,受公物破毁者,付其人责修。纯亦鞫之。”
○传曰:“自养贤库以上,直至城底,其中人家,令修理都监看审撤去。”
○传曰:“济用监绵布五十匹入内。”
○尚衣院提调具寿永启:“绳笠匠等,自远道而来。其役细巧难成,留京日久,不能自存,请官给粮料。”传日:“可。”
7月4日
编辑○壬辰,传曰:“如蝉翼黑布十匹贸入。每年织二十匹以进。”
○下吴益念照律曰:“决杖八十,告身尽夺,付处于外。”
○传曰:“李克均、李世佐建白之法,既令勿用矣。其速考启。”承旨李忠纯启:“今方考之。”
○京畿监司安润德审视罪人等埋置处以启,传曰:“罪人不宜高大其坟。”
7月5日
编辑○癸巳,传曰:“黄阜及慕华馆,已令造阅武亭、七德亭、喜雨亭,幷令造成。若喜雨亭则中朝使臣游观之地,尤不可不造。且今岁小丰,当不计小弊,自今秋期以来春,勿辍董役。且于京畿、黄海道征集木工。”承旨权钧往义禁府监杖洪彦忠一百,吴益念八十。
○传曰:“凡各道供进之物,有指问物名者。令即执告治罪,使不得问。京则法司,外则监司纠举。”
○传曰:“自肃章门至于宾厅,欲筑墙,其备具以待。”
○传曰:“仁阳殿水桶及补檐承霤之具,以铜造设。”
○传曰:“蓝罗三匹入内。”
7月6日
编辑○甲午,传曰:“上上品无纹蓝罗二匹、上上品染花纹或无纹绿柳青二匹,云纹或花纹蓝段子一匹,其令千秋使贸来。”
○下黄纱裁剪一片于尚衣院曰:“如此织造。”
○传曰:“礼曹请加颁冰。冰虽多贮,然宫中染蓝之物多,冰必多用,其勿加颁。”
○承旨李继孟启:“今日请审阅掌乐院工妓。”传曰:“注书尹龟寿与内官同往审阅。”龟寿还启,传曰:“妓含露花不到,其鞫之。满园红、醉杨妃虽不到,勿鞫之。”
○传于承政院曰:“遣书吏于市,取新体笠,幷书工名以来。”承旨姜澂启:“院使令到市,市人惊匿,故仅取八九笠以来耳。”传曰:“其令当直员,拿市人逃匿者以来。”市人等至,命承旨权钧监杖八十。
○传曰:“李克均、李世佐、李坡、尹弼商罪重,其子等并籍没。”
○下金友曾推案曰:“决杖一百,外方充军。”
○以奇褚为采银使。褚素贪吝,因缘作弊,物论鄙之。
7月7日
编辑○乙未,传曰:“昨日命鞫工妓论罪时,必因夫嘱轻论,其召刑曹判书语之。且论启妓短妆入内者,已命考启,其速考之。”
○传曰:“今日乃七月七日,故进小宴于大妃殿。夫小宴,岂必如礼宴乎?尝闻,自祖宗朝亦令妓女短妆入内。今日之事,亦为上殿,其令掌乐院员,领妓诣宣仁门。如完山月、上林春、广寒仙皆善艺者也,其馀有伎者,每乐各一人、歌者一人,皆令短妆以入。今后有名日及常时别小宴,皆令着红妆,若雨湿则短衣。掌乐院员每于其日,领妓诣阙以为常。”
○传曰:“各色罗十匹及他馀纱罗绫段,其于千秋使之行贸来。若未依数贸来,则今后每行贸五六匹,以充其数。通事于官物贸易,略不致意,专贸私物。今后每行还,官为检阅其装,有潜买者,一切抵罪。”
○传曰:“端川产银事,初云多出,而后则不如。无乃守令有所私乎?其遣沈贞鞫之,并书产处。且察分配人供役苦歇及守令等于分配人,或接或赠,或给人供使者,如有犯者,拿送于京。近日不抽栍遣使久矣。”仍遣柳房等十二人于诸道,察防御处及县邑。
○传曰:“凡奉命者,苟循私背公,以负国家委遣之意,则当以弃毁制书律论之。其以此意,书诸簿,令房等署名。”
○问于修理都监提调及承政院曰:“内间多有改造处。如承政院亦狭隘,延英门低小,并改营何如?自宣仁门至肃章门,又筑御路,无乃可乎?”姜龟孙等启:“上教当矣。但承政院地狭,而无地可移,恐难改构。”传曰:“姑营延英门,筑御路。”
○传曰:“大抵王都之人,当洁其衣服,立法检之。且各司奴婢,苦于苛役,而贫寠者多。其中或有入侍后宫,为侍女者,尤不可使衣服陋污也。昔唐明皇有三千宫女,岂尽士族良家哉?其立法,令各司官吏,毋得虐使其婢。”
○传曰:“内官金友敬、金永珍下当直厅,决笞四十。”
○传曰:“黄柳青纱十匹即贸入。”
○传曰:“令庆尚道别进银口鱼一万尾。”
○传曰:“令礼曹及掌乐院点阅妓女妆服,簿录其妓夫某,备某色衣,后若陋污则抵罪。”
7月8日
编辑○丙申,传曰:“当五谷成熟之时,而风雨如是,无乃太过耶?其召农夫问之。”政丞等启:“近者雨虽连日,不至骤暴,风亦和雨,无损于谷。”
○传曰:“内官崔好謣决杖六十。”
○义禁府启:“边祥及连逮人等,前于宪府归一,他无可问之辞。且李复善病无生理,不得决罪,何以处之?”传曰:“复善虽病,决罪后死,则死与不死,非国家所虑也。其决杖六十,出送于外。且祥以礼官,检赐宴工妓,有何不可,舍人等留置不出,言于政丞,政丞等曲庇郞厅,至于启达,其时舍人尹金孙等虽在外,拿鞫。”
○传曰:“若特恩除人,则其不得者,必怀嫌愤,言于台谏、弘文馆、议政府,以致论启,其治罪节目,勘议以启。”
○传曰:“祀典以为:‘大祀斋戒几日,中小祀几日,社稷几日,文庙几日,陵殿几日。’者,礼有等杀故耳。祭享岂有异也,何必拘日数多少?虽三日、一日,岂不可行祭乎?其召问礼官。”礼曹判书金勘等启:“祀典分为大中小祀,故礼文如是耳。致诚斋洁,岂三日、五日、七日,而有异乎?顾诚敬何如耳。”传曰:“岂可以斋戒为隆杀哉?虽一日致斋可也。明日其召三公议之。”
7月9日
编辑○丁酉,传曰:“慎守英罢职虽不久,其特给职牒。”守英王妃之兄。视诸兄稍谨,然晩又贪纵,至启匿名书,使无辜多被刑,人以此知其将败。
○传曰:“大小人员,道遇承命牌者,已令下马鞠躬矣。其步行者,亦令远则鞠躬,近则跪。”
○传曰:“大抵祭祀必行于四更一点者,取其静也,然在乎诚耳。虽非寅夜,岂不歆格?予欲祭社稷后,虽日晩,欲移祭于文昭殿、惠安殿何如?其与政丞、礼官等议启。”领议政柳洵、左议政许琛、右议政朴崇质、礼曹判书金勘、参议闵祥安议:“虽大祭,散斋二日,致斋一日后,行祭为便。且既已斋戒而行祭,则其日之内,移祭他处,有何不可?以古礼考之,夏尚黑,故以夜;殷人尚白,故以日中;周人尚赤,故以日出之时。《文公家礼》则以质明行祭,故今士大夫之家,皆于质明行之。来初一日,亲祭社稷后,虽日晩,移祭于文昭殿、惠安殿,无害于礼。”传曰:“官吏斋宿者,至于累日,其心不专,或有不肖之徒,谈论不肖之语,若然则何有于斋宿?今后大祀、中祀并散斋二日,致斋一日,亲行时则行祭不拘早晩。”
○义禁府启:“李复善因值禁刑日,未及决罪,而今晓病死。”传曰:“复善事,禁府稽缓不决非矣。近来罪人皆不计禁刑日决罚,启之如是何耶?昨命决杖,而今遽死焉,无乃饮药乎?极令汉城府检尸。且有罪之人,不可以死而弃之,欲罪其子何如?”洵等启:“复善无子,但有妾子微少,不可加罪。前例有罪而身死者,追论收职牒。今复善亦收职牒何如?”传曰:“复善有罪不决,身且死焉,国家论罚之意安在?欲以他罪加之,其议启。”洵等启:“尽收职牒,其子不得在城内何如?”传曰:“可。”
○涤凶厅堂上李荪等启:“李克均、李世佐、尹弼商、李坡、韩训、李胄、洪湜家,今已潴之,但在高地者,不可储水,尹埰、郑凑、银召伊、郑金伊、豆大、于里尼等家,时未及潴。如赵之瑞家在外者及尸身埋置处立石事,亦令厅郞厅,往监乎?令其道监司,定差使员监董乎?田香、水斤非头肢,埋于珍岛而立石,其尸身一在庆源,一在江界,亦立石乎?郑玉京京外无家,故无立石处。李克均家在净业院洞,今当入于宫墙内,亦可立石乎?且刻石当书年月日,以何月日书之乎?”传曰:“潴其家,欲令后世知罪人之恶名,何必潴水?可凿一身长。之瑞家及尸身埋置处,亦令其道监司,潴而立石,田香、水斤非尸身所在亦立石。银召伊、郑金伊埋置处勿立石,惟于其家立石,年月日不必一一书之,书年书时书月而曰:‘某年夏月、秋月立石。’可矣。”
7月10日
编辑○戊戌,传曰:“来八月初一日,社稷、文昭殿、延恩殿、惠安殿祭亲行时,慕慈殿辇路所经,不行祭未安,欲并行,当服何服?其议启。”礼曹判书金勘等启:“丧礼已毕,当用吉服。”传曰:“若吉服行祭,则用乐何如?”勘等启:“魂殿,三年不可用乐。”
○传曰:“有因论淑媛家事,言非淑媛出在处者考启。淑媛虽微,近上之人,而敢言如此,是亦陵上之风。予欲置之重典何如?”领议政柳洵等启:“所言如此,则甚不当。”
○传曰:“慎守勤、守英、守谦三兄弟叙用。”
○传曰:“草绿纻丝色浅,令尚衣院更深染入内。”
○命领议政柳洵、左赞成姜龟孙、右赞成李季仝、兵曹判书任士洪、户曹判书李季男、工曹判书韩斯文、承旨朴说、权钧、李继孟及内官金子猿,审视成均馆洞内可撤人家。传于承政院曰:“自古帝王因时迁都者有之。中朝始都南京,后迁于北。我国初建景福宫,墙外百尺内不得造家。昌德宫初为离宫,故浅狭无制,今因循久御,已为正阙,而成均馆逼近宫墙,国体未便。世祖本意不可揣度,然创设圆觉寺,岂以为可传万世哉?如其非道,何待三年?旧章虽重,亦有更张之时。帝王好尚不同,或崇佛,或辟佛。今圆觉之佛,滥受享祀者久矣。黜去圆觉寺佛,移安孔子神位于此然后,撤去成均馆何如?少儒辈谁敢有言泮宫撤去之是非乎?后人虽有议以邪道所在之地,不可容吾正道者,黜去邪道,引入正道,何不可之有?”承旨朴说、权钧、李继孟、姜澂、李忠纯启:“佛宇与泮宫,制度不同。撤去圆觉寺,用成均馆旧材,移建无妨。况中朝使臣之来,例皆谒圣,制度不可不改也。”传曰:“可。其未构之前,假设茅屋,移安孔子神位何如?今宜别设都监,差宰相为提调,以成均馆员为郞厅,输材改造。”柳洵、许琛、朴崇质、姜龟孙、李季仝、金寿童、李季男、金勘、任士洪、宋轶、韩斯文、闵晖、成世纯启曰:“移构成均馆于圆觉寺基,其神位姑安太平馆。”传曰:“开城府亦有泮水乎?儒者学业,将以事君。成宗朝儒生等,请设泮水,以为沐浴之所,此亦陵上之风。”洵等启:“古制,泮水环似泽,天子辟雍,诸侯泮宫。今之泮水,非深水半壁也,乃干川也,请设泮水非矣。开城府馆傍,亦有小水而已,虽无泮水不妨。”传曰:“若撤成均馆,则司赡寺、兴德寺亦当撤。”传曰:“大抵宫阙要当深邃。古人云:‘乱生闺中。’者有之。然自内之乱常少,而由外之乱常多。前此命作广庆门于梨岾,若作门于此,无乃近大内乎?成宗时观射后苑,赵祉在家望见得罪,因名其岾曰赵祉岾,此非美事。自含春苑跨司赡越边,抵东小门筑墙,于司赡寺石桥作门,使大内深邃,自洪继元家北,至齐安大君家北,立标作限,禁人出入。且撤家时,每令家主自撤,有不即撤者,修理都监督撤。”传曰:“自疾病家后,至于昭敬殿,设基限,毋得通路,但祭时开门出入。”传曰:“圆觉寺之佛,世祖所成。令礼曹区处移置,成均馆移设于圆觉寺。又撤傍近民家,构养贤库。”
○虎入京都。
7月11日
编辑○己亥,传曰:“内官朴修元御前缓行,下当直厅,决笞五十。”
○传曰:“成均馆当速构,其差都提调,同其馆堂上督其事。”
○承旨朴说启“臣今日受承命牌,往议政府,封裹千秋节方物,当坐何壁?”传曰:“奉命者,当坐领议政之上。既承上命,则衙门尊卑,非所较也。”
○传于政院曰:“内官田克生妻,守夫丧三年后,内官金玉莲娶以为妻。凡内官娶妻时,例皆入启,而玉莲娶克生妻,不以实告,诬称他女。玉莲当加诈不以实之罪,克生妻当坐背夫之罪。妻之父母,亦当有律,其杖克生妻一百,定役,父母各杖八十,杖玉莲一百,巨济充军。”
○传曰:“内官朴承恩决笞五十,尽夺告身。”
○传曰:“洪州沙时岛渔箭,给长兴府夫人申氏。”
○义禁府堂上金勘等启:“初九日于当直厅,妓秋江月讯鞫后,郞厅押还于狱,行至典医监岾,忽有男子从数人出,随秋江月,且行且语,或欲挽留,逻卒呵止则曰:‘汝何能禁我哉?’欲执则曰:‘汝不能执我矣。在吾家前,尚不得语人耶?’略无疑畏。逻卒幷力执之,拘于典狱。因廉问其为人,乃秋江月夫私奴万寿也。素骁勇,狂悖自恣,睚眦之怨,辄怀报复。害人贼物,日以为事,篾法不道,至为无状,甚于徐终同之流。”承政院启:“臣等亦尝闻此人所行,果乱法之民。”传曰:“万寿所为如此,此实陵上之风。其罪甚重,令领议政、都承旨,同义禁府,鞫于当直厅。且所启不道之语,无乃有所指耶?毋隐悉启。”政院、禁府佥启:“万寿以贱隶,藉其主永膺大君琰妻之势,常乘肥服侈,多率傔从,驰骋都城。虽遇朝官,不为之避,挟骄使气,快酬恩怨,有忤辄劫打,故人莫敢谁何,是不道之实也。”传曰:“坚囚,勿令自缢。”传曰:“万寿以乱臣例,定罪籍没。”
○传曰:“邪正异流,圆觉寺虽尽去佛像,成均馆不可移于其地,更卜可移处以启。且孔子位版,虽未即移安,儒生先移他处何如?”议政府、六曹、台谏、承政院启:“圆觉寺邪道所在,不可移造成均馆于此。可移之地,当卜以启。馆员及儒生等,移处于太平馆当矣。”传曰:“可。圆觉寺姑勿毁。”
7月12日
编辑○庚子,遣户曹参判许辑如京师,贺千秋节。
○传于政院曰:“予欲乘小轿,亲审人家可撤者。自东小门内兴德洞、司赡寺洞、成均馆洞,闾阎之人并令移避,毋得隐伏在家。”
○礼曹启:“文庙位版移安祭,今月十五日乃吉。但移安时,架子等物,必未及造。”传曰:“文宣王崇尚俭素,架子诸缘亦俭造而已。须及十五日行祭移安,儒生姑勿居馆。”
○传曰:“东小门内等处,移避人还入家时,部将五员,领军士一百禁盗。”王幸成均馆洞口,遍观宫墙界限,至东小门内乃还,唯内官金子猿等数十人侍从,修理都监、兵曹、汉城府、承政院堂上、郞厅,俱诣围外大路待命。传曰:“期限已定,急备诸具,审量撤家。”王见兴德洞有一女,命部将二员,率军士一百搜捕,至司赡寺洞,有一女方产,命鞫守洞部将。传曰:“兴德洞捕搜人内,年未满者,囚其家长。”
○传曰:“兴德洞有年老妇女,弃置其家,囚其家长。”
○传曰:“凡事目见然后,知其处置之方。昭格署、藏义门内等处,亦将亲见,除木栅,筑垣墙以为限。木栅易朽之物,筑墙则经远矣。虽不高筑,有禁限,则谁敢有越者?亲审时,其处居人亦并移徙。”
○传曰:“当直厅移造仆射厅前,地若狭小,撤人家以广之。”
○传曰:“駞骆山临压阙内,其下设木栅,使不得登望。”
7月13日
编辑○辛丑,传曰:“昨见闾阎萧条,生理困穷,诚可怜悯。撤去人户皆赐米,其中尤甚者幷赐布,有职人亦赐米。”后竟不赐。
○传曰:“万寿捉来时,罗将五人不能制,其笞罗将各五十。今后犯罪人来往时,部将四员率军士十名,府堂上一员、郞厅六员,多率罗将,分左右押行,禁杂人等不得近。”
○传曰:“儒生等虽未达,亦欲事君,人君行幸时,不可各在其家,习与性成,圣贤同归。自今凡大小行幸时,成均馆、四学儒生并俯伏路傍,习见礼度。若或厌惮,罪及大司成,令礼曹勘议节目以启。”
○传曰:“凡步行人路遇承命牌,勿论相距远近,皆跪。”
○传曰:“义禁府郞厅二员,率狱卒待命。”
○修理都监提调领议政柳洵等书启撤家之数曰:
自司赡寺里门至兴德洞口七十家,自兴德洞口至东小门北二十三家,自含春苑墙外至司赡寺南石墙五十家。近来役处非一,军人不足,此处筑墙,令五部出坊里人分筑何如?
传曰:“先构广庆门及司赡寺前石桥新门。”
○传曰:“儒生亦他日事君者也,其令解事者,监筑墙之役,不勤者抵罪。”
○下山茧于尚衣院,令引丝,随引随入。
○传曰:“内鹰坊左右各番鹰师各五人,队卒各二十人加定,使不得代身。”
○下咸镜道税银一斤十二两于尚衣院。时,端川郡产铅,许人吹錬造银,每一人二日税银二两。
○传于尚衣院曰:“十品银五百两入内。”
○传曰:“玉匠将采玛瑙于庆州,谕令州官,听匠言,带十一部,造次采进。”
○传曰:“人君所幸处,有窥见窃听者,则甚不可。明日昭格署洞、藏义门内外闾阎人等,无遗移出。敢有潜隐者罪之。”
○传曰:“大抵山底人家,压见大内者,皆令筑墙家后,毋得临望。”
○传曰:“昌义门外藏义寺及造纸署等处居人,无遗黜送。至于田野草树间布散之人,皆尽搜逐,毋得窥望。不能纠捡者抵罪。”
○传曰:“明日行幸时,都城内大路,禁人通行。庆会楼、内帤库、思政殿、忠顺堂、中宫阁门入直军士,皆令出送。”
○传曰:“开神武门。”
○传曰:“蓝匹段满金线,以七宝细花纹织入。”
○平安道节度使吕允哲驰启:“今七月初七日,贼入渭原境,与于阳怪堡权管姜玉成等相遇,玉成及旅帅申致先战死。”传曰:“人民必多被伤杀,其遣官鞫之。”
○传曰:“凌迟万寿于西小门外,枭首、传尸,聚庶人以示。”又下御书曰:
过宠奴子,煽炽骄恣,陵上、辱命罪。
仍传曰:“取万寿头,授具寿永,令持示永膺夫人,以御书意谕之。”
7月14日
编辑○壬寅,户曹判书李季男启:“司赡寺布货,请移置景福宫长廊。”传曰:“给军修理入之。”
○王亲审西边筑墙界限。
○传曰:“造纸署移构于弘济院上,傍近人家并撤去。藏义寺居僧亦黜,设木栅,洞口为限。”
7月15日
编辑○癸卯,传曰:“今日中元节,故进小宴于大妃殿,令掌乐院,书年少精洁、解音律妓女以启。”御笔圈其名以下曰:“圈者入内。绿杨春等十一人,其赐济用绵布各一匹。”
○传曰:“前正郞柳辑曾犯重罪在逃。昨日行幸时,匿其家不出,其以死囚囚之,勿令自缢。”
○传曰:“自弘济院至僧伽寺以西,东至沙乙河里,刻石立标,禁人通行,违者重律。”
○传曰:“移兴德寺于圆觉寺。”
○传曰:“瑞山仰岛鱼箭,赐长兴府夫人申氏。”
○传曰:“自神武门外疾病家,至内佛堂及南山等处,凡掘山脊造成之家,并看审撤去。大抵作事当于有所为之时快为之,故如是耳。撤后予将亲审。”
○谕书于八道曰:
采山茧以进,岁以为常。
○传曰:“初定国都之时,看审地理,定为禁限。后之有司,不能禁抑,掘山造家者多,或自城外,登高临望者有之。今可西自弘济院,东至多野院等处,皆定禁限,设木栅,令人不得登望。”洵等启:“木栅不可胜设。若立禁标,幷书犯禁之罪而列植,则人何敢入?常时法不严,故人犯之。严立法禁,则谁敢犯乎?”
○传曰:“妓女等于奏乐时,度上不知音律,杂奏无节,甚不可。谕该官使不得如是。”
○传曰:“妓乃御前呈才人也。须择年少有姿貌者隶籍,纵解音律,貌丑则不当选也。外方必有貌美者,守令于式年选上时,有姿色者,则隐匿不送,只上送丑老无才者,殊无为上之意。夫节物若有味,则欲上供者,人之常情也。为上之事,固当如是。夫士虽多才,心术不善,则不足用也。虽名为妓,无才与貌,则亦何用哉?令外方不待式年,别例选上,如有匿者,其守令论以弃毁制书律。礼曹、掌乐院员容私进退者,并治罪。”
○义禁府启:“儒生尹需赠米于分配人李世佐婿郑铉,罪当杖八十。”传曰:“决杖一百。”
○柳洵等议:“近者平安道屡被贼寇,请择遣骁健助防将四五人,各率军官五,听节度使指挥,分镇各堡待变。”
7月16日
编辑○甲辰,传曰:“内官金处善下狱。”
○传曰:“造纸署其急撤去。”
○传曰:“令部将率入直军士三百,出昌义门外,搜出居人及寺僧。承旨朴说、权钧其与兵曹堂上,同往弘济院近处待命。且令禁府员多率罗将,持锁宣传官十人率军士一百,听内官言,往弘济院及沙乙河里等处,禁杂人,如有犯者即拿来。”
○传曰:“明日当选处女及嫁良夫所生女,皆令诣阙。”
○传曰:“兵曹、汉城府、工曹堂上,其往人家当撤处,列立旗帜,以志墙限。且距宫城百尺,亦立标而来。予当亲见其当否。”传曰:“今日亲审时,苟有一人未尽搜出,则政院任其责矣。且城中之路,只一日之间,虽禁人行何妨?其并禁之。”
○传曰:“内侍女所骑鞍具,皆不牢致。其听内乘之言,速改之。且御乘马皆不驯良,亦当多选,预为调习。”
○王出观藏义、昭格等洞及昌义门外,柳洵、姜龟孙、李季仝、李季男、韩斯文、李荪、尹遘、潘佑亨、崔灌及六承旨、注书、史官、诸司郞厅等,先诣弘济院,兵曹参议朴三吉则率兵曹、工曹、汉城府郞厅,诣迎秋门外待命。宣传官柳过庭领军搜人于造纸署泂,误犯御前,命拿下禁府,赎杖一百。
○传于诸宰曰:“予今看筑墙之限,当自忠勋府后至卓敬志家,又至李世佐家上,又至乌川正家园,又至尚林苑,又至景福宫城隅,又至内佛堂、清安君家等处,以至南山下麓,转至駞骆山,其山脊并撤人家。火药库、昭格署令有司即撤移昌义门外,其越边山外为禁限。明日右承旨以上及汉城府、兵曹、工曹同往审定,撤后予当更见。”
○传曰:“内官金永珍夺告身四级。内官金处善有无礼事,当罪之,然无都薛里,姑赎杖一百。”
7月17日
编辑○乙巳,传曰:“藏义寺佛令两宗僧徒,移之三角山内外寺,并黜僧空之。”
○传曰:“关系纲常及漏泄宫事等重罪人子孙,不得与士族家婚姻。”
○传曰:“内筑墙部将,加给军三百。”
○传曰:“承旨朴说、权钧、李继孟、兵曹判书任士洪、工曹判书韩斯文、汉城府及内官二人,审定禁限于城外,植标书曰:‘入此内者,弃毁制书律斩。’今愚民无有不知,一有不知者,则是罔民也。其令汉城府、京畿监司等,遍谕中外。其路边所植标栍,天使来时则撤去。”
○传曰:“内官金遇亨夺告身三等。”
○传曰:“箭串、弘济院、衍禧宫等处,已令禁渔,而人多犯之,令更申明禁令,刻石植标,犯者以制书有违律论。”
○命下处女及嫁良夫所生,先匿后现人等家长于义禁府鞫之,凡一百四十人。
○传曰:“谕京畿监司,捕都飞及各种节禽以进。”
7月18日
编辑○丙午,礼曹议行幸时,儒生迎送节目以启,传曰:“夫儒者少而教之有素然后,长而可用。少而不教,故骄纵自恣,至于轻蔑宰相,以至凌上。今后大小行幸迎送,必称臣,着名以启。若不来、冒着者,以制书有违律论断,其幼少不可杖者,二式年停举,其父并杖之。学官及大司成以违令论。且令大提学金勘、直提学姜浑及他能文者制教,以谕中外。”
○柳洵启:“长生殿在禁标内,请于惠安殿后洞移造,其未造前,姑令缮工监作假家,其梓宫及板子,令兵曹军人、汉城府车子,输转藏之何如?”传曰:“可。”
○传曰:“藏义门外,已立禁标,其内居人,尽搜出弘济院外。”
○承旨朴说、权钧、李继孟、工曹判书韩斯文、兵曹判书任士洪、参判尹遘、汉城府右尹潘佑亨、参议崔灌及内官往东小门外,审定禁限,植标还启云:“若尽以大路为限,则其间人家土田多,故只自宝灯寺南,逾李淮阳坟后山腰,经多野院、狄逾岭,至东小门外路上北边立标耳。”传曰:“其处居人,今若不黜,使子孙蕃盛,后必难禁。况今撤去之时,必须广撤,其从大路立标,于沙乙河里洞口作警守铺,禁人往来,其居人出居标外,使并分守,活人署即撤去。”
○传曰:“炭柿木四百板,令庆尚道监司上送。”
7月19日
编辑○丁未,传曰:“令兵曹闭锁东小门,其钥匙入内。”
○传曰:“昨日审定禁限内大路,移出于他处。昔禹奠高山大川,以天下之大,犹分割区限,况移一路,亦奚不可?禁标处虽不得连设木栅,其设于人迹所可到处,以为禁限。且李季仝备谙山川道路,其往掌木栅事,明日更审时,亦须俱往。又于弘济院、沙乙河里等处,作警守铺,部将一员领军士八人,三日相递直守。又令有司,每年四孟朔,书禁律,环示傍居之民。不能检禁者,全家徙边。”
○兵曹判书任士洪书各役处分军数以启曰:“凡役处若内筑墙、遮阳阁内助役缮工、紫门役军,一处或多至数千。凡数十馀所,而军人不足,其不得充定。如怀陵石军,如成均馆养贤库、造纸署凡撤去,各司有奴婢处,则役奴婢移建,有不足者,令军人推移补役何如?且宫外既命筑石城,则前命筑墙之役,不必为也。紫门、缮工所役军五百内,水军二百请除下防戍。”传曰:“依所启。”
○慎守英密启:“晓头有人称济用监正李逵所使,投书于臣家视之,乃匿名书也。”传曰:“其召李逵。”问之曰:“尔通何书于慎守英乎?”逵曰:“无有。”传曰:“即闭都城各门,令卫将各二员,部将各四员入直司仆等分守,禁人出。且自昌义门至东小门城上,则已命内官列把矣,自昌义门、至敦义门南大门、南山、东大门、东小门城上,皆令军士把立,以防逃逸。”遂辟人下封书,其书三张,皆以谚文书,而人名则率以汉字书之。始面题无名状三字,其意则一曰:
介今、德今、古温知等,相与会饮介今曰:“古之人君,虽乱时,不至如此杀人,而今之主上,何如主上也,杀臣下如断蝇头?吁嗟乎!何时别此也?”德今曰:“若如此则必不久矣,何疑之有?”所言虽甚,难可尽记。如此之女,未尝惩而矫之,故到处言之耳。若有投弃此书者,我当上言欲庇护,介今必见祸矣。二曰:曺方、介今、古温知、德今等医女,到介今家言:“古之主上则不为非义,今之主上于女色无所区别,今亦女妓、医女、弦首等,并皆点阅,将纳后庭,如吾等得无幷入耶?国家所为亦非,其能矫臣下之非乎?噫!主上大无道。”如此发言之女,大惩可也。如何有国家,而如此之女不惩耶?如此之女,凌迟然后,如此诟言不复听矣。三曰:介今、德今、古温知等相与言曰:“若非申氏,今年作人之冤闷,至此极耶?安得幷申氏父祖子孙,而尽灭无种耶?主上多杀臣下,行幸时必有愧耻之心,故尽逐士族之妻,无乃因此,欲为自家之妻耶?何时革此代耶?”如此之女须惩之。
传曰:“介今等即拿鞫于宾厅,令政丞柳洵、许琛、朴崇质、义禁府堂上金勘、郑眉寿、金寿童、李季男、承旨朴说、权钧杂治之。”介今等皆供云:“不知。”传曰:“今日内,急速搜捕,其节目议启。”洵等议启曰:“有告者给犯人财产,赏绵布五百匹。有职者陞堂上官,无职者授正三品职。贱人永许为良,知而不告者斩,籍没财产。参谋人自首者免罪。”
○大提学金勘、兵曹判书任士洪、直提学姜浑制晓谕儒生书以进曰:
学校礼义之所由生,幼而不学,壮而无所行。不修于家,无以施之于国。是故,古之教人,必自幼始,然其为教,岂但记诵词章而已?忠君事上,寔教之所重;揖让周旋,亦教之所寓。世教不明,为士者徒事文艺,不知习于礼义;为父兄者徒知狎爱,不知教之义方;为师傅者徒授句读,不知诲以礼让。自幼及长,傲惰成性,陵慢成风,时俗之浇,士习之薄,有不可胜言,良由教之不豫,法之不立也。自今大小行幸时,成均馆及四学儒生等,俱会阙门外道左,俯伏送迎,庶几身履礼义,习知尊敬上之道。如有惮劳托故者,除幼少外,并决罪停举,幷及其父与其学官,以明教化,以正士习。
○传曰:“讲武之所,远则弊多,必择一日往返处为之乃可。若经宿处则须择多禽处以启。”
○传曰:“各道所进物到城门,守门者必考赍来人姓名、形貌,着标以入,还出时亦检点。不如是则犯者或冒出。且夜间不无逃越之弊,城上把立之军勿罢。”
○传曰:“匿名书人捕告,赏布五百匹,悬于义禁府门。”
○传曰:“忠清道监司安琛采送天二青大中小幷三百块,载船到泊于豆毛浦,其以汉城府车子输入。”
7月20日
编辑○戊申,闭都城门。
○传曰:“其召昨日诣阙政府、禁府堂上。且今后谚文勿教勿学,已学者亦令不得行用。凡知谚文者,令汉城五部,摘告。其知而不告者,幷邻人罪之。昨日捕罪人节目,城内则已通谕,城外及外方亦谕之。”
○传曰:“凡持供进之物及司仆马草,一应不得已出入人,令各门守直卫将,一一封其肘识之,其出也考核。”
○传曰:“医女介今、德今、古温知等推鞫时,其封下书,辟人开见,虽史官勿誊书。此人等淫夫必多,其中必有憎爱,而憎爱之中互生嫌隙,构成此事,容或有之。其以此意详问之,如有讳者刑讯,辞连者不待启达,即拿来鞫之。且坊里人家口数,令各户书呈,某人则某日出去某处,某人则在家无出入。又使邻里相告,以某家某,曩则在家,而今则出去;某家某,曩则出去,而今则还。且谚文者摘发,令一一书之,与封下书凭考。弦首、针线婢曁他人中,有此名者,其令汉城府五部,详访以启。”
○刑曹参判安处良启:“今差臣为撤家人安接提调。设厅何以称号?且差郞厅三员。”传曰:“称迁抚厅。”
○汉城府启:“撤家人等,无所托居。一应供上菜田外,卢原、青坡两驿马位田及公私田折给何如?”传曰:“可。”
○传曰:“今拿来医女夫等,面缚囚之,堂上一员直宿。”
7月21日
编辑○己酉,受朝参。
○传曰:“医女德今、介今、古温知等家所藏片简,无遗搜来。”
○柳洵等鞫介今等于宾厅。传曰:“曺方者疑豆大之族,其书有云:‘非申氏何以至此?’德今等何与于申氏,而其言如此乎?是必姜善之孙及曺家族亲,一以怨国,一以怀嫌于是女,而为此也。其族如金世豪、姜文弼等非一人,豆大之族曺姓及姜善与其子幷其族姜姓,无遗拿来。世豪等加烙刑,介今等亦刑讯。”
○传曰:“定水军一千人,造纸署及其近处闾阎,此日内无遗撤去。”
○传曰:“门外禁限路,近人则知之矣,有如远方之人必不知矣。禁限外又立大石为标,书之曰:‘此路禁行,已移于某处。’云。”
○命遣右赞成李季仝、兵曹判书任士洪、参议朴三吉、工曹判书韩斯文、参议崔灌、汉城府右尹潘佑亨、左承旨权均、内官金子猿、文致及京畿观察使安润德等于东门外,监禁标修外新路。
○传曰:“自齐安大君家大门,由陆闲家,司赡寺前石桥、景阳门幷筑墙。”
○汉城府左尹李荪往西门外,督撤禁标内阎闾,还启:“弘济院等处阎闾,皆已撤去。但其禁限内,田谷将熟,虑其主潜刈。”传曰:“禁限内田谷,时皆未熟,其价量给三分之一,其谷待熟,公家收之,毋使杂人出入。”
○夜半,校书馆校理李允亨告于金虎门曰:“臣得投匿名书者私奴万同以来。”承政院即启,命留门入之,因命召三政丞及义禁府堂上、承旨全数,会于宾厅,传曰:“其留南墙门,出标信二分,授兼司仆二员,同内官,拿生员黄纯婢者非、纯妻之兄柳球以来。”
○传曰:“东西边人家撤去处,部将各十人定送,某日某某家撤去事书启。”
○义禁府启:“本府囚凡百七十馀人,移囚典狱署者亦四十馀人。囚多而狱窄,囚人坐不得卧。前此命勿滞狱,敢禀。”传曰:“处女家长及嫁良夫所生家长保放。”
7月22日
编辑○庚戌,雷震中部瑞麟坊民家,王命内官金子猿往视。
○判尹闵孝曾自咸镜道还,献御乘马二匹。传曰:“混置群马中,踶啮有伤,令内厩别养。”
○议政府右赞成李季仝、工曹判书韩斯文看审成均馆洞、兴德寺洞、齐安大君家前、东小门外弥沙里、牛耳洞山间可设木栅处及人家撤去,可作警守铺,筑墙基限,图画地形以启,传曰:“予将亲审。”
○传曰:“荏子五石入内。”
○承旨朴说、李继孟、吏曹判书金寿童、礼曹判书金勘、参议闵祥安、户曹判书李季男、兵曹判书任士洪、刑曹判书宋轶、同知事成世明、汉城府左尹李荪、右尹潘佑亨看审成均馆移造基址启曰:“东大门外加恩君家洞甚当。”传曰:“图地形以启。”
○柳洵等取黄纯等供状以启曰:“无验矣。”
○传曰:“谚文行用者,以弃毁制书律,知而不告者,以制书有违论断。朝士家所藏谚文口诀书册皆焚之,如翻译汉语谚文之类勿禁。”
7月23日
编辑○辛亥,传曰:“绵䌷三十匹入内。”
○圣节使申用漑在北京,将闻见事,幷礼部咨文驰启曰:“太皇太后崩逝发引前,皇帝素冠服,坐西角门受朝参,发引后,服黑袍受朝。朔望大朝会,亦不陞殿,坐奉天门,不奏鼓吹,百官并为纱帽、黑团领、品带。礼部奏:‘依前降圣旨,免行圣节、千秋庆贺礼。’咨文曰:‘圣旨,服制虽遵遗诰,朕心哀恸,未忍尽从吉典。每月朔望日,暂免陞殿,百官常服,于奉天门朝参。遇节令免宴,百官不必穿红,圣节、千秋节免行庆贺礼。’”云云。王问于承政院及政丞等曰:“二十七日之制,本朝皆已参酌古典而行之,有何不可?今观中朝之制,有不同如何?”承政院启:“中朝之制,乃是皇帝别礼,以日易月之制则无异。”又问曰:“本朝丧制,与中朝不同,得无有不通之人妄议于后耶?”政院启:“二十七日之制,亦依古典,而行之已毕,故便从吉尔。若中朝之制,则乃是皇帝一时之别礼,实非通行万世之常典。彼此虽或不同,而岂有议者?”传曰:“虽有议者,何畏焉?但无奈史官书之史册曰:‘未葬而用吉。’贻讥后世乎?”政院启:“既以酌定时宜,而行之得中,虽史官何敢妄议?”
○传曰:“投匿名书,实是讪上。为人臣者,所当痛愤而严惩。其连逮人虽多见伤,而不容少缓。何乃视为例事,迁延不鞫乎?有如金世豪者,事涉可疑,而不即鞫问,无奈不可乎?”政院启:“臣等各怀愤恨,欲得罪人而快治之,安敢故迟乎?今方聚解谚文人,考其笔迹,期于必得也。”
○汉城府判尹闵孝曾将咸镜节度使高荆山图形南道行营及茂山、丰山、惠山、玉莲等堡,移置济人、终浦两驿间,置站等事便否以启曰:“臣递监司上来时,荆山嘱臣启之。”又启:“端川所产铅,勿许私采收税,每年春秋农隙,官錬上纳。”又献石锺乳、乌石数封曰:“前日命求道产宝物,只有此耳。”又献良马。孝曾少称廉直不挠,甚为时论所重。及贵多以谄媚事上,王悦之,特眷注,人始知前日之矫行。性又躁妄,叱郞僚如奴隶。当宰成川,有人溲溺于客馆前庭,孝曾使馆直,路取其土自食之,其苛刻类此。
○传曰:“曩者,掌苑署或觅节果于私家以进,有言其非者。凡供上之事,下人敢言之不可,其考启。”以《昌庆宫图》及《东边筑墙图》、《东小门外禁限图》,下承政院曰:“昌庆宫景阳、建阳诸门及承政院、书筵厅等处直军皆出之。宣仁门内横筑垣墙,又自含春苑东起筑,逦迤而东,抵东小门,其隅作门,以通内苑。又筑外墙,抵东小门,又于其外人家后,令民户各自筑墙,不得登望内苑。又于宫墙及私墙监筑官员姓名及民户人名刻石,陷置墙面,以备后考。东小门外禁标,更退旧界,而安庵寺亦撤。”
○传曰:“尹弼商家已潴之。其材瓦石及弼商他家一区,幷给申氏。”
○传曰:“昭格署移于㤚家。”
○命政丞等及义禁府堂上,聚五部中解谚文者试以书,其笔迹皆大同而不可辨。柳洵等启:“以此得真犯为难,请广示匿名书认知笔迹者许告,则万一可得。”传曰:“可。”洵等遂更议购捕节目以启曰:“现告得实人,并依前议赏格,而贱人于前赏布倍给,如有详知笔迹,而畏其仇嫌不告者,依前知而不告罪论之。”
○传曰:“好䌷三十匹入内。”
7月24日
编辑○壬子,传曰:“张淑容家,输撤去家石用之。”
○传曰:“南宾厅东隅,别构宾厅,以为宗室及戚里问安之所。”
○传曰:“掌苑署尝取节菓于民间以献,给其价几许乎?考启。”
7月25日
编辑○癸丑,受朝参。司译院厅直吾乙未金到政院告曰:“臣亡妻族国巫女石乙非,斗骂其夫都也之曰:‘汝非与汝弟季山及婿松庄令共为匿名书乎?’其女玉真曰:‘母何出此言也?吾宁缢死。’欲缢,臣与都也之共止之。”传曰:“其令内官金玺及宣传官、义禁府郞厅往捕石乙非夫妻、女婿,幷系家内人口以来。”
○内出花一枝,示于政丞等曰:“秋之开花,古人多指以为灾者。前日昌庆宫失火,有一台谏以为灾变,请勿行幸。若使此辈见此花,则亦必以为灾矣。”政丞等启:“桃李冬华,反于常理,其谓灾也宜矣。今此一枝之花,因雨偶开,岂可以为灾乎?虽桃李冬华,必满开然后,始可谓之灾也。”
○传曰:“令京外解谚文及汉字者,各书汉、谚四通成册,其一藏于议政府,一藏于司宪府,一藏于承政院,一入大内,以凭后考。”
○领议政柳洵、左议政许琛、右议政朴崇质及义禁府堂上启:“都也之、石乙非供状语顺,而吾乙未金之告,似不实。且其女婿松庄令弃其女久矣,岂可与弃妾之父共谋乎?”传曰:“其详鞫之。”
○传曰:“军人五百名令该司馈酒肉。”
○传曰:“肃清门闭塞,其右作新门。”
○传曰:“人多以不实之言来告,国家闻之,不得不鞫问。逮捕之间,徒致纷扰,如有因仇嫌诬告者治罪。”
7月26日
编辑○甲寅,传曰:“左鹰坊内官郑戒同等三人决笞五十。”
○传曰:“闵淑仪家价给绵布二千九百匹。”
○承旨李继孟启:“井邑县监梁麒孙、高山县监李琦领役军,到门外,琦病死,尸在郊未敛。”传曰:“井邑县监及高山军目赍来人许入门。李琦之尸,令其家人出门敛殡。”
○传曰:“司赡寺正布、绵布各一百匹入内。”
○传曰:“蔡寿有谏废妃之功,其放之。”
○传曰:“鞍子三十三部造入。”
○传于政丞及大提学金勘曰:“宦官等常昵侍,时有违犯。其取古之宦官善恶可戒法者,编集训诲。且后宫每以妒忌取祸,亦取妃嫔善恶可戒法者,编次以进。”
7月27日
编辑○乙卯,传曰:“御乘马索于都下,无一可者。别遣内乘于全罗、庆尚二道,其及讲武索来。幷简近京驿骑,驿卒不肯纳马,有言其未便者治罪。”
○柳洵等启:“被告石乙非、都也之、季山等刑讯,俱无异辞。元告吾乙未金刑讯何如?”传曰:“可。”
○传于政院曰:“大家五十间造成材木预备。作离宫如昌庆宫,其材亦预备。”
○传曰:“成均馆姑勿撤,以他材构新馆。”
○右赞成李季仝、工曹判书韩斯文、汉城府判尹闵孝曾、京畿观察使安润德启:“新路可自延曙驿,迤至净土寺山下,由衍禧宫,跨阿耳岘,至敦义门。”传曰:“可。新路视旧路倍远。禁限内岐路,皆设木栅。”
○传曰:“慈寿宫亦欲移于齐安大君第,其墙基当亲审。令汉城府、兵曹预谕人家,使皆移避。”
○政丞及禁府堂上、承旨等坐当直厅,聚都中解谚文人,令写谚文,比验匿名书笔迹累日。“
7月28日
编辑○丙辰,传曰:“内官金季敬夺告身三等。”
○文庙都监提调许琛等启:“成均馆造成材瓦甚多,请别设瓦窑,分遣敬差官于各道伐材。且提调成世明方掌役,而差太皇太后陈慰使,请改差。”传曰:“可。”仍传于政院曰:“使于中朝者,须择有容仪可观、辞语敏达者。且从行者,或与中朝人相语,漏说本国之事,则甚不可,今后使不得传说国事。”
○问于诸宰相及承政院曰:“王者不可无一二离宫。若于阙内有瘟疫疾,则移御之所不可无。虽士大夫亦有数家,况一国之君岂不能为别宫乎?以近事观之,戊申年大妃未宁,不得已避御人家,岂合国体?虽有昌庆宫,制度狭隘,又别构离宫何如?若为琼宫瑶台则不可,此则在所不得已。役军不足,则当役外方僧军。”许琛、李季仝、郑眉寿、金勘、金寿童、宋轶、李季男、成世明、李荪及承旨等启:“上教允当。”
○传曰:“庆州玉笛令本道上送。”
○传曰:“巫女石乙非姑放送。”
○传曰:“贝子谕产处多数封进。”
○王亲审齐安大君家等处墙基。
○户曹判书李季男书东西边撤去人家数九百九十家以启曰:“若依前教,给米布则为费不小,而人之所得不裕,然国家特怜其撤家给之耳,非以偿其直也。不分家之大小,而均给乎?以大小为差乎?”传曰:“家之大小考启。”
○承旨孙澍启:“漆原县监领承霤具铸成铜铁一万五十斤,泊于江,令汉城府输入何如?”传曰:“可。”
○下书黄海道曰:
三合𬬻口四十铸进
○传曰:“食治牛脾、肾各一部内入。”
○传曰:“齐安大君家价给司赡寺绵布五千五百匹。”
7月29日
编辑○丁巳,传曰:“令司谒、司钥纠检别监,已有法令,别监等犹怠忽不谨,其别差朝官,严加纠察。”
○东平馆书吏张达孙诣承政院告曰:“木川居民韩祐等三人,今月十九日到水口门外,因门闭未入,聚坐城下。见有一人容止便儇,自南山来坐其傍,俄有一女登城呼曰:‘汝何以出乎?’其人曰:‘将襦衣来。’女曰:‘不可入来乎?’曰:‘待城中事寝息入归,不然,将往林川,其文书何以处之?’女曰:‘烧之。’又问曰:‘吾名付处何如?’女曰:‘幷已烧之。’女又以绵布裹饭二三斗许,垂下与之,其人受而还去。祐等以外方人,迷劣自缩,未能捕捉,还至家,说与同来人命同,命同闻之,先还木川说于臣,臣闻之即上来。”传曰:“即遣宣传官、义禁府郞厅各一人于林川,又遣宣传官、义禁府郞厅各一人于木川,率韩祐等往林川,物色其人,搜捕拿来。”
○传曰:“藏义寺佛,令僧徒八月十五日前,尽移他处。净业院、安庵寺尼僧皆移接于韩致亨家,内佛堂移于兴天寺,香林寺佛移于桧岩寺。”
○传曰:“奸臣尹弼商家三区,分赐尹遇、尹逅、尹遘。”
○传曰:“有士人与张淑容家婢相诘云:‘汝虽某之婢,于我何有哉?’不恭甚矣。即令义禁府郞厅,同内官拿来。且急召刑曹堂上全数。”命召议政府、义禁府。传曰:“古云:‘投鼠忌器。’彼何敢如此?若不服则刑问可也。”传于刑曹判书宋轶等曰:“有人打淑容奴,因呈状于曹,卿岂不知乎?”轶等启:“臣实不知。若有属上之事,则岂遗忘乎?”俄而义禁府郞厅拿罪人而至,则同知中枢府事李秉正也。秉正供云:“臣侨寓寿进坊人家,闻邻人相斗,伻奴止之曰:‘邻里不和之罪不小。况我虽迷劣亦宰相,何奈于相近处如此相哄?’其人不听而斗愈甚。臣乃亲出而禁,且谕之,其人反骂臣,多有慢辱之语。臣曰:‘吾与汝贵贱有间,而汝乃如此,当呈刑曹治之。’令奴子捽其女之夫头发而来,旋即放之,问其何人,则平民之奴也。遂呈状于刑曹。居无何,有人到臣家求见,臣问其何人,则淑容宅掌务也。臣始恐惧跪对,具陈其状,辞以不知。”
○日本国上松浦那久野能登守藤原朝臣赖永、肥前州平户寓镇肥州太守源丰久等遣人来献土宜。
〈燕山君日记卷第五十四〉
八月
编辑8月1日
编辑○戊午朔,传于推官曰:“淑容家婢姜阿之及李秉正等切邻不直招者,先刑讯,内官与秉正亦宜刑讯。秉正亲止邻人之斗,固失宰相之体矣。其言:‘众同捽曳时,我已入门不知。’云者诈也。前此郑殷富等殴别监,而国家轻论,故复有如此之人。此皆陵上之风,殷富辈可更论以重律。”柳洵等启:“殷富等之罪,其时断之以律,且皆可用之人。若更加罪,则恐未稳。且秉正稍有知识,岂效前尤,而故为此事乎?以众同之言与切邻证辞观之,秉正初不知姜阿之之为某人耳。”传曰:“虽然,秉正不可不刑讯。殷富等亦宜远配济州。”俄传曰:“顷日投匿名书者,敢为属上之言,秉正所为又如此,慢法陵上,何独甚于予时?良由寡躬庸暗,轸念于怀,寤寐不安。”因下御书一绝曰:
逢愬诚知薄德仪,梦难成里恨羞弥。谁能独树丹忠敬,笃辅庸君化俗㩻。卿等赓进。
洵等启:“臣等意以为,风俗今已丕变,绝无陵慢之人矣。至如匿名书,非至奸恶不能为。如是之人,虽至治之世,未尝无也。岂以此为盛治之累乎?直由臣等未能尽辅弼之职,而致然也。今承圣旨,不胜皇恐。”又传曰:“秉正所为,分明是陵上之风。革正此风,当自宰相始,更加刑讯。且刑曹徒信秉正之言,而不详究其由,滥用圆杖。其堂上、郞厅并推鞫照律。自今非盗贼,勿用圆杖。”洵等启:“秉正律比欧制使,当决杖一百,徒三年,尽夺告身。刑曹郞厅慎敦信杖七十,参判安处良杖六十。”传曰:“明当发落。秉正等下禁府坚囚。”
○传曰:“日者张达孙所告,多有疑似处。其与城上女相语云者,得非与其妻若妹有相约之事?且云:‘容止便儇。’则与慎守英家所见略同。又其所见之人,皆外方之人,偶尔到京,初不知城中之事,而无心听之,则亦非妄诞也,其何以索得耶?近日出城人,令汉城府五部推刷,又令邻里相告,士族人出去者,亦当推现,囚其家人。且购捕节目,今更磨炼。”洵等启:“臣等亦以为可疑,当令五部,推刷出城之人。其相语者,在水口门城上,则必其傍近之人,请先鞫东大门、南小门等处民户,先令审其出入之人,又移文各道,凡近日下乡踪迹诡秘人,幷令推捉,则彼虽逃去,无所容迹矣。城门久闭,薪柴久绝,死尸狼藉,都内城中之人俱病。非徒如此而已,弊事甚多,请开门。”传曰:“虽居九重,岂不知其弊?然期得罪人,且使国人皆知以此人之故,受如此之弊,归咎于其人,争怀捕告之心,亦有所惩戒也。姑勿开门,馀依所启。”
○命于曜金门内造鹰坊,移冰库于丹凤门外。
○昌宁大君移寓任士洪家。初,大君长于金勘家,士洪欲固宠,请移于家,以为奇货。
8月2日
编辑○己未,问于承政院曰:“秉正罪重,杖一百,徒三年,无乃轻乎?予欲处绞何如?”承旨等启:“秉正情理与知而故犯者异伏惟酌量。”传曰:“秉正于当直厅决杖一百,海边充军,其子孙皆黜外。安处良杖八十,慎敦信杖一百,幷赎。敦信固当决杖,以中宫族亲特赎,其召语之。”
○秉正与张淑容家奴面质,奴攘臂厉声叱秉正曰:“尔何奸诈之甚?”恶詈无所不至,满坐失色,莫不痛愤。王怒甚必杀之,秉正竭家财,赂淑容免后放还。淑容家又吓之曰:“尔虽见放,我更一言,置死何难?”秉正惧又赂,前后赂遗无算。
○传曰:“城门不宜久闭,只恐投书人得以逃避,故不开。凡樵采者,给章标出入,葬死者亦须验问其为某家尸、葬某处,然后出之。”
○传曰:“今日内索御乘可当马以进。”
○传曰:“宰相欲陷人于罪,诬以虚事,状诉攸司如李秉正者有之。自今攸司必核其真伪,若不实则以诬告论断。其令议政府晓谕。”
○承旨朴说等以五部人所写谚文入启,传曰:“城外人亦并推刷试写。”
○传曰:“撤家人等,以家大小,分为二等,大家给中米二硕,小家一硕。”
○义禁府假都事李长吉往木川,拿韩祐等来,问祐则所言与达孙同。且言与主人李石中共见其人,但其人云:“将向衿川,达孙误传为林川耳。”即命李长吉同内官一人、义禁府郞厅一员、内禁卫三人,往衿川搜捕。
8月3日
编辑○庚申,王观稼于西郊,至望远亭,命馈宗、宰、弘文馆、台谏及诸将,下至彭排队卒并赐酒。仍命扈从文臣,以画船归去有渔舟为题,制诗以进。及制进,传曰:“成希颜所制,不合题意,还宫更制。命善游者游水,赏之有差。使兵曹佐郞李𫖯教游者,自北岸游至南岸,而游者自南岸而北,王以为违命鞫𫖯。还宫后,承政院问安,传曰:”凡行幸,非惟承政院,议政府、六曹、弘文馆、台谏并令问安。“
○以内官李克良除丧不仕,决杖一百,边远充军。
○王自西郊还,顾见祗迎儒生曰:“无乃厌其泥湿,藉席而伏乎?”承旨李继孟启:“无有矣。”传曰:“祗迎儒生皆书启。”自此以后,每于迎送,虽雨湿泥泞,亦不得藉席。
8月4日
编辑○辛酉,黄气四塞。
○传曰:“淑容家奴洪北间等采银而还,其令兵曹郞厅监入都城门。”
○杖内官林玄直于当直厅。
○传曰:“承旨朴说、姜浑、姜澂、注书尹龟寿、修撰李希辅、校检崔世珍等亦制雨后赏湖律诗以进。”又传曰:“承旨等以耐寒唯有东篱菊,金蘂繁开晓更清为题,制律诗以进。”
○命尚衣院织葛布、麻布,分细麤为三等,令各道依样织进。紫的膝襕、蓝膝襕令尚衣院入内。“
○以李长吉捕来人示韩祐,祐曰:“皆非城下所见者。”命皆放之。
○李石中供云:“水口门外有称朴铁贞之奴万年,在城下,与班中婢在城上者相语,吾见之矣,其言则未闻也。”即命内官一人,同义禁府郞厅拿来。
8月5日
编辑○壬戌,受朝参。
○夜四鼓,命召三公及义禁府堂上于恊阳门,鞫朴铁贞,铁贞供云:“臣家在水口门外。臣母与族亲妇女等会臣家,适值闭门不能还,供馔已匮,故臣祖母之婢罗知,以米酱投于城外,臣奴万年受之,其所言则臣不之知。”传曰:“其妇女之夫存者,并拿来鞫之。”
○传曰:“沙岘之路,勿令人通行。汉城府、工曹堂上,同内官十人,审定新路。”
○金引龄之奴张内隐山者,告承政院曰:“引龄乳母来奴家,有忧色。问之则云:‘国家方推谚文人,子守贞稍识谚文,而今为亡主守墓,欲自首而不能来,以是为忧耳。’奴意以为,主引龄曾以持平,受杖而死。其从弟千龄又被罪剖棺,必此人怨而为之也。”命于宾厅鞫之,其所言多抵牾。问乳母婢则曰:“此人本横逆,服亡主丧,数日而脱,欲自娶妻,女主疾其无状,故怨而诬告耳。”传曰:“其讯内隐山。”即自服曰:“实无是事。以乳母每谗女主以奴为横逆,而数夺家财,故诬告耳。”传曰:“此悖逆人也,下义禁府坚囚,毋令自缢。”
○文庙造成都监提调等启:“请遣官监斫材木。文庙碑及大成殿、明伦堂、尊经阁扁额,移于他处。”从之。
○传曰:“罗知、万年云:‘谚文烧毁之言,非吾所言。’其刑讯。凡匿名书不当问。且今闭门已久,弊甚不赀,然此则彰君之恶,天地间有此等人,孰不痛心?若知而诛之,则岂不快哉?前囚可疑人等,并加刑讯。”
○推官等启:“前囚人中,金世豪最为可疑。然为亡妻之亲,犯此大恶,似无是理。况世豪蒙恩至重,有何怨怼,而敢为此事?”传曰:“不然。如李克均等位至一品,恩岂少哉?然而终为凶首,辜负国家。况此庸庸之辈,岂可以一时之恩,信其必不然乎?罪人未得,夜不安席。凡有来告者,喜以为罪人已得,中夜而起,及问之则皆非,将奈何?彼投匿名书者,欲其陷人也;其诬告者,亦欲陷人也。若听其言,而辄加刑杖,则恐无罪者陷于非辜。予不知古事,然尧、舜之时亦有四凶,奸诈不肖之人无世无之。何以则诬告者息,而罪人斯得耶?”柳洵等启:“臣等亦日夜痛心,未尝少弛于怀。但先惩诬告者,则怀诈者庶几少止矣。”传曰:“姑先鞫万年。”
○传曰:“闵淑仪撤去家价,以凤安君家赐之。”
○传曰:“徐守真放送。”
○命放罗知、万年事干李石中等。
8月6日
编辑○癸亥,命开都城门。
○李季仝、闵孝曾等审定新路,自嘉麟院,循昌、敬陵南,与幸州路合而禁标,北自达岘,距城几三四十里,山阜绝断处,皆设木栅,其内人家并撤之,田皆禁耕。
○废政批为口传。旧制有差除,前期一日,吏、兵曹对设政厅于阙内,注拟取上落点然后,下批例也。至是,王淫戏无度,惟日不足,故从便为口传,或一日拟启者,至一旬不下,内嬖之人因缘干请,政事日非。传曰:“退树西禁标。若有言立标未便者及怀思旧土,出怨言者,夷三族。”初,西标自德水距京,其间三十馀里。王以为狭小,更命广之。时方仲秋,禾稼熟未及刈,遽令驱出,人人号哭。
8月7日
编辑○甲子,命囚迎曙驿子牛叱同等于义禁府,传曰:“此人等滥入禁标内。大抵法立之初,虽若严峻,容或陵夷,况今禁章新立,而人辄犯之。《书》曰:‘刑故无小。’宜斩首悬街,以警众人。”
○命召汉城府、工曹堂上与李季仝、京畿监司安润德,以西禁标图示之,传曰:“禁限当更远。其中虽有土田、家舍,莫非王土,谁敢认为己物?昌、敬陵守护军亦使出居于限外。且设木栅于慕华馆下墙隅,禁人通行,唯行幸时则权撤。”
○传曰:“大抵民人所居之地,莫非王土,非所得而私之,取舍与夺,当在于上。今立禁限者,欲于近地炼兵行猎尔。小民之有田宅于其中者,容或怨之,今欲使风俗丕变,方行禁令,而近日有投书人,以其私愤,至为属上之言,此实陵上而然也。凡罪律有杖一百,有一百以上之罪,又有极刑。若乱言者,亦有切害、不切害之异。刑虽有差等,而罪则一也。古有夷三族之法,若用此法,则一家之内兄弟、叔侄交相警戒,兄有不善,则弟责之;叔有不善,则侄戒之,以之相勉,则庶几风俗归正矣。以此作文谕众。”又命注书尹龟寿收议于三公,又令弘文馆考古书中夷三族法以启。柳洵等议:“上教允当。但夷三族之法,虽云肇自秦世,然只于李斯有夷三族之文,此外无闻焉,故后世无有明言某某族为三族。自汉后历千百世不行之法,方今圣世恐不可举行。”传曰:“禁限内有田宅者,含怨而曰:‘禁限何其太广耶?荒田何其太多耶?’又有书生不肖之辈,交口相议,或嗾台谏,或嘱人草疏,纷纭陈诉,玆甚不可,故欲立夷三族之法,以为革俗之别典。此虽秦法,革俗之时,特设别典,不亦可乎?”
○传曰:“前日令政院制述,而承旨有以多事为言者。亦是厌惮也,其考启。”
○传曰:“竹轿子十五,令尚衣院造入。”
○传曰:“凡供役于阙内者,出外或泄宫中之事,则非徒重论其身,三邻及其司官员、提调等并论罪。”
○传曰:“北郊祭,待移坛退行。”自立禁标,诸祭坛皆废。至当祭则有司不得已皆行于南郊。于是祀典一紊。
8月8日
编辑○乙丑,传于司仆寺提调姜龟孙曰:“司仆马固当择善多养,以备国用。脱有边警,则防戍武士亦当骑之。马若不良,则非徒不合于战场,反致败事。先王朝尝幸温井,今若有此行,则后宫必皆从之,不可徒行。且播迁国之大变,固不常有,然为国之计,不可以无虞,而不备也。须多择良马,侍女人各三匹,水赐人各二匹,别厩立养,常加调习以待用。卿为提调,须善措置。”
○传于政丞等及承政院曰:“螽斯之繁,予所深冀,而数年之内,连失三儿。近者大君亦患疾几殆,移寓任士洪家乃愈。死生修短自有天数,非因士洪家而得愈,然予之喜心,欲加爵于士洪。爵禄虽重,何可换此?士洪超资,崇载亦尝往来有劳,医员等亦有侍药功,并加资何如?”佥启曰:“允当。”下御书曰:
宽布罔极之喜。任士洪超资,任崇载加资,医员金兴寿、高世辅、金公著各加一资。
时,立禁标,士洪导之;纳美色,崇载主之。兴守、世辅、公著教以益阳之术。此命虽因大君病愈,其实喜其善逢迎也。
○赐内官金子猿马一匹。
○春秋馆堂上柳洵、许琛、朴崇质、姜龟孙、宋轶、金寿童启:“前命考论干项鱼箭不宜移给内需司者,大司宪成伣、大司谏李礼坚、执义金勿、司谏李自坚、柳麟种、掌令李孝文、权钧、持平柳希辙、金熠、郑涣、正言金崇祖、曺世唐、领议政韩致亨、左议政成俊、右议政李克均;论淑容第邻家不宜撤去者,大司宪李自健、执义权弘、掌令李陌、金谨思、持平金缀文;论司仆马不当送于内需司者,李承健、领议政韩致亨、左赞成李克墩、右赞成成俊、左参赞柳轾、右参赞尹孝孙;论内宴不宜令妓短妆入侍者,掌令李继孟、正言黄孟献;论满花席不宜入内费用者,持平郑涣、正言尹耕;论宗庙既已荐禽,宜停打围者,大司宪李自健、大司谏李懿孙、李均、执义李坫、李继孟、司谏成世贞、掌令李陌、姜澂、持平金效侃、郑鹏、柳希渚、正言成希哲、尹源、左议政韩致亨、右议政成俊、弘文馆校理孙澍;论民家葡萄不宜摘取封进者,都承旨申用漑;问以台谏所论不宜令妓短妆入侍事,而以台谏为是者,承旨金勘、许辑、姜参、朴说。”传曰:“史官所书,号为直笔,然以近事观之,己之所好褒之,所恶贬之,皆出于己私,不足取信。如戊午年事,诬饰先王所无事,笔之于书,悖逆莫甚。虽异国之君,犹不可如是,况本国先王事乎?若不暴白而罪之,则千载之下,孰辨其真伪哉?曩者政府大臣、年少儒生以不当启之事,纷纭来启。以今观之,君子在野,小人在朝而然耶?今所考启之事,有罪者罪之,不须更问,卿等照律以启。”承旨朴说、权钧、李继孟、孙澍启:“臣等于春秋馆考启之事皆有犯,不胜皇恐,请退而待命。”传于政丞等曰:“令承旨等行公,先问其首唱者,若不直言,当有刑讯。”政丞等照律以启:“论干项鱼箭事、论葡萄事、论淑容邻家事、论司仆马事者,制书有违律,杖一百赎,公罪;论满花席事、论荐禽事、以台谏所陈为是事者,并不应为事理重,杖八十赎,公罪。”义禁府堂上金勘启:“臣为承旨时,因下问台谏所启妓短妆事与同僚随问而启,无首唱,然既命鞫,臣不宜在推官之列,请退而待命。”传曰:“勿问。”朴说供云:“台谏论妓短妆入侍事,而臣等因下问之旨,答启而已,无首唱者。”权钧供云:“干项鱼箭,成伣首唱,臣等从之耳。”姜澂供云:“宗庙荐禽之言,其时因启他事,偶及于此,非司中预议,故先发之人不能追记。”李继孟供云:“妓短妆事,臣以台官诣阙,偶闻而启之,无首唱者。”孙澍供云:“荐禽事,臣于经筵,因台谏所论而启之,无首唱者。”传曰:“妓短妆事,果是继孟独启,依前照律施行。申用漑所启葡萄事,乃是为民而不为上,其罪重矣。卿等照律何其轻也?其改照。其馀事,虽云合司来启,必有先发言者,并宜问之。夫以不当之事,纷纭强启,非为国家计,欲钓后世之名耳。凡干此事之人,在京者囚之,在外者拿来。”洵等启:“申用漑罪当弃毁乘舆服御律,杖一百,徒三年,告身尽行追夺。”从之。洵等又启:“前教:‘凡疏箚不可传示后世之言,皆削之。’臣等已令尽削矣。然疏箚所录,皆累日论执之言,若不并削,则其根株尚在,请并削之。”传曰:“可。且李克均所启之事,亦当削之。人君可为劝戒者,自有古帝王之事,何必此奸人之言哉?”
○传曰:“房子者,侍女之婢也。使令于前,时被捶橽,故出宫则含畜怨咨,有言曰:‘某侍女如此,某宫人如彼。’内间之事,播言于口者,容或有之。然岂以恐其漏泄,而不加谴责?其下传旨,使出宫房子,不得漏泄禁中事。”
○传曰:“南宾厅前,横亘筑墙作门,令司钥自内开闭。宾厅后墙亦高筑,勿令窥望。”
○召大提学金勘、直提学姜浑,传曰:“全禁标田宅被撤之人,必有怀怨者。旧时人心淳朴,畏法不犯,无有登望宫阙者,无有伐取禁木者,故虽无厉禁可也,今则人心浇薄,陵上成风,犯禁者相继,不知畏惧。若远立禁标,则人迹不到,自不犯禁矣,田多荒废,诚可矜悯,然不得已耳。其以此意,作文谕之。”
○下尹埰、郑溱族亲推刷单子曰:“悖逆之人,当罪其族。依李克均等例缘坐。”柳洵等启:“埰等身本微贱,罪自己作,无与于亲戚,非如克均等操权势之柄,而依阿趋附者比也。请依反逆缘坐,分配何如。”传曰:“可。郑玉京缘坐,亦依此例。”洵等又启:“以匿名书事,被囚者多,狱不能容,或保放、或移典狱,尚塡积。其中不相干者,请稍疏放。”传曰:“姑勿放。万年、罗知等更刑讯。”
○传曰:“冶匠韩孙其义女子,以侍女入阙。其母常供衣服,韩孙恶之,驱其妻。其下当直厅,决杖一百,极边为奴。”
8月9日
编辑○丙寅,金勘等制戒谕文以进曰:
玆者都城外东西近地,树标禁人出入,为蒐狝、錬兵之地,食治、禽猎之所,皆国家不可废之事。且都城临压处,禁人登望,已有著令,而民不畏法,非徒登陟临压宫阙,至有伐取培养树木者。风俗偸薄,日至于此,势不得不禁。若欲禁防,又不得不广其限界,以远其踪迹也。今者撤民家、禁民耕,非不知小民之愁叹,亦出于不得已也。况一国之内,莫非王土,与夺在上,非下民所擅,而民之破家新徙者与不得耕种其田者,不体国意,认为私有,岂无畜愤归怨于上者乎?小民尚不可如是,况于宰相之识理者乎?迩来弊风革去殆尽,而尚有奸黠之徒挟私愤,投匿名书,恣为属上之语,以逞其不道者。夫法不重,则民不畏,民不畏,则刑不省。当限风俗归正,别立重典,使人知惧。自今如有怨言被觉者,父犯并坐其子,子犯亦连其父,庶几子修父教,父从子诤,胥诲戒勉,人人皆知怨上之为非,非惟不敢发于言,亦不敢萌于其心,绝去陵慢之习,以登于善,不亦休乎?夫刑所以期于无刑也。使民皆畏法,而不为恶,则刑亦无所施矣。今玆重一时之法,乃所以止其刑也。
传曰:“其下议政府,遍行晓谕。”
8月10日
编辑○丁卯,领议政柳洵、左议政许琛、右议政朴崇质、义禁府堂上金勘、金寿童、郑眉寿、李季男启:“昨栲讯万年,供云:‘奴与同班奴徐同为香徒,以谚文书名于板,闻国家方鞫谚文事,故问于罗知,则已投火矣。’更无他言。又讯罗知则其供,与万年同。以臣等所见,其情实止此。又问边祥、李颗、尹金孙等,祥供云:‘千秋使查对赐宴时,秋江月等抽送他处事,臣所不为,而舍人等牌召问之,时适如厕耳,非敢弃去。’尹金孙、李颗供云:‘秋江月等四妓抽送事,因掌乐院书员郑仲元等言,牌招边祥质责,而祥弃去,故以为埋没,而告于政丞而已。’臣等观边祥所供如是,其时政丞等启之非矣。然此皆小事耳。”又启:“金引龄奴内隐山实欲谋害本主,诬告之情已服。”又启:“满花席事,郑涣供云:‘尹耕独启,臣不与焉。’荐禽事,郑鹏、李自健供云:‘姜澂先发言。’淑容邻家事,权弘、李自健供云:‘金引龄先发言。’成希哲供云:‘李均先发言,孙澍、李坫于经筵独启,无首唱。’鱼箭事,台谏合司来启。但今其时台官皆分配,未及拿来,故时未鞫问。以权钧之供观之,则成伣为先发言的矣。”
○传曰:“万年、韩祐等皆放。边祥等事,凡饯别远行,召妓开宴,以杯酒相慰,未为不可。但妓者国之公物,而占为私有,凡公宴多不送,此甚不当。边祥抽送与否,其更详问。且金引龄论启属上之事,宜论以弃毁制书律,剖棺斩尸,籍没家产。”
○传曰:“论鱼箭事,司谏院员以随从照律,孙澍、李坫杖一百赎,尽夺告身,罢黜。荐禽事,先发言者复出,则亦依此律。”
○承旨姜澂启:“荐禽事,郑鹏、李自健等以臣为先发言,臣实痛闷。臣叔许琛尝言:‘先王时至有十馀日打围,今此一二日之举,不须论启。’故臣亦于心以为,不当论启,因启他事诣阙,幷启打围事曰:‘近二三年,不行錬兵,献禽亦不可废也。’其时承旨南衮及同坐之人皆怪臣言,考诸史草,则可知矣。以此观之,臣非先发言明矣。今鹏等谋欲自免,归之于臣,自外来者,亦必同声言之,如陷之阱而又下石,臣无路自明。”传曰:“其考史草。”
○传曰:“鱼箭论启谏员杖八十赎,分配外方,前配者移配远地。”
○下孙澍供,传曰:“论打围、荐禽者,其尽囚之。已分配在外者,其尽拿来。古人有云:‘君恩报了方归去,吾眼无由见碧山。’其以君恩为重,而眷眷不忘可知矣。今此人等国家养育成就,幼而教诲,长而授官,又尊显为宰相,亲赐金带,恩亦至矣。犹不以君恩为重而思报之,以不当启之言,纷纭启之,不肖甚矣,当须惩之。”
○敬陵守陵官韩伟启:“陵入禁标,人物不通,供上菜蔬难继。”传曰:“令他司进排。”
○承旨李继孟启:“明日当行北郊报祀祭,而坛入禁标,设祭无所。”传曰:“北郊祀何神乎?”继孟启:“祀山川岳海渎,为祈雨报祀也。又一年三行厉祭。”传于政丞等曰:“北郊祭,必于北郊,而不可移于他处乎?”柳洵等启:“礼文则如此,然北郊皆入禁标,移坛于东郊可矣。但明日祭,则新坛未及筑。”传曰:“何必明日行之?新坛毕筑后行之。”
○传于柳洵等曰:“古人云:‘接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宦官宫妾之时少,则有益也。’然经筵之时,无状之徒多进不逞之言,经筵不必御也。若幼冲之君,则与群臣当讲论时政得失而行之。今予虽非经筵,自可出纳政令,岂必经筵而后,有所加学哉?虽不知学,岂不能享国长久?享国修短,固不在于御经筵也。若使君子在朝,小人在野,则朝廷自清矣,虽非经筵何害?前日启勤御经筵者,皆泥古而言,非诚为君也。先王虽不数御经筵,政亦治,言官亦无敢数有论启。古云:‘遵先王之法。’今亦可遵先王时事也。以法令言之,上命之行,则以为古所不为而沮之;下所欲为,则启请必行,是岂可乎?以田猎言之,非十旬不返,则时出而田,何害于政,而纷纭启之?是乃自安之计也。以禁标言之,小民等数有所犯,故罪之如此。若不犯之,则何必罪之?且禁限不广,故民易犯。须令广其禁限,乃得不犯,绿杨坪亦令入禁标内。又凡宴享,或进大妃殿,赐臣僚,皆使性情和洽,所不可废,而亦言之非也。”洵等启:“经筵所以接贤士大夫,以讲圣学也。古人云:‘美事。’今圣学虽非因此而加进,然所当御。但不必长御耳,当自圣意斟酌行之。”朴崇质启:“经筵所以涵养圣德,御则为美。”洵等曰:“若凶人则非唯不可入于经筵,亦不可使在于朝列也。田猎之事,行之有节,则亦未为不可。古之帝王亦皆行之。留心政治,而时出之则何害哉?孰以为自安而启之乎?禁标乃所当为之事也,广其标限,亦为无妨。宴享亦皆不得已之事,时无天灾则所当行也。”
○传曰:“前者言事者,辞皆不逊。夫言不在多,顺理则可听。以不当理之言,纷纭论启者,皆钓名于后世者也,殊不知身死之后,名亦无益也。”
○礼曹启:“明日当行昭格署醮祭,而祭器在标内旧署,请取用。”传曰:“此祭必明日行乎?其退行。”
○传曰:“内官李公信决杖一百,金汉昌、池寿宗决杖六十。承旨权钧其往当直厅,监杖。”
8月11日
编辑○戊辰,受朝参。
○传曰:“米二百硕输送于内需司,绵布二百五十匹、正布二百匹入内。”
○传曰:“阙西边如净业院等处人家,有未撤去者,今日内即撤去。不然,后不得入。”
○传曰:“西北卫将所其速移。”兵曹启:“西北所未及造,故时未移,请姑移于曜金门外军营。”传曰:“可。”
○领议政柳洵、义禁府堂上金勘、郑眉寿、李季男、金寿童启:“昨日问边祥,祥供云:‘此非臣所为,乃弘文馆员折简,丁正郞李陌、佐郞李崇老此二人所为。’臣等观祥供辞,若真己所为,则岂可明指二人乎?必祥所不为也。问李允亨、允善则供云:‘允清家以谚文事缚其奴,臣等不详知其实而来告。’此人等不详察,而夜半诣阙门以启,则非矣。然其情则不过畏不告之罪耳。姜澂事,考诸史录,则载澂所启云:‘近来二三年不行打围,治兵、献禽皆不可废。’然其所启之意,则天使临至,请勿行打围耳。澂意以为:‘前既启以不可废,则后岂可先发乎?’以此自明耳。”传曰:“陌、崇老拿来问之。允亨等以不实之事,夜半来启,其以此更鞫讯之。观澂所言,非先发言,其更讯李自健、郑鹏。”
○礼曹判书金勘启:“日本国大内殿、小二殿使送皆来久留,接见与否敢禀。”传曰:“当接见,然有故则不能行也。”王耽于声色,不恒政事,征敛繁重,诸道供献,驿路疲于输转,亡散殆尽。倭、野人之朝京者,各官既不能厚接,诸驿亦不能递马,或至徒步,仅达于京,皆怨忿至拔剑,逐行人夺其马。及到京,虽旧例接见者,亦皆废之,远人失望。
○传曰:“胡椒二十硕入内。”
8月12日
编辑○己巳,传曰:“奸臣被诛者不须葬,其议之。”柳洵议:“奸臣既受显戮,虽埋之,无欠于惩恶之典。但刻石立标,以垂后戒,其法尤严。”许琛议:“上教当矣。然葬不成坟,石刻罪名,昭示永世,其法尤严。”朴崇质议:“上教允当。”
○御书律诗题风扫阴翳秋月复明以下曰:“承旨等以时景制进,幷入他意。”
○王进宴于大妃殿。
8月13日
编辑○庚午,传于承政院曰:“李𫖯所犯虽小,亦君命也。𫖯供云:‘仓卒未能审听。’者诈也。今方痛革陵上之风,而𫖯自谓:‘我为兵曹佐郞。’以是骄而至此,所当痛惩,而宪府断以赎罪误也。其决杖九十,追夺告身,定役。”仍传旨于议政府,使晓谕中外曰:“大小朝官犯罪被鞫时,当即输情,自服其罪可也。近来或有饰辞以对,而不即承服者,此岂人臣直道事君之义乎?今者佐郞李𫖯当被鞫,前后变辞,不可轻论。玆今决杖,尽夺告身,定役,其以是意,遍行晓谕,使后人知戒。”
○传曰:“已命都城外西边塞路矣,其勿塞路,远退禁标。”
○赐慎守勤马一匹、米二十硕。“
○传曰:“姜善父子当杀,凌迟、处斩、绞中,用何刑耶?其议于政丞。”柳洵、许琛、朴崇质启:“律言共谋者,皆凌迟处死。姜善乃于尼夫,不得谓之不知其谋,固当凌迟处死,其子亦当依律处绞。”
○传曰:“来十五日,骑步兵一千,持伐草具,入通惠门,每五十各差部将一员领之。”
○传曰:“妓玉堂春于十二日进宴,不用意唱歌,其鞫之。”
8月14日
编辑○辛未,传曰:“南衮、成世贞于姜澂论启打围时,变其辞色,必有情由,并栲问。”
○传曰:“今秋讲武,当出自东边,转至开城府以还,其备诸事。”
○传曰:“德宗两位忌晨水陆,依他设行。权淑仪、尹淑仪家代,从愿赐给。火药库提调其差尹遘。”
○传曰:“姜澂勿囚,只于凭推时问之。”
○传曰:“襦帖里二入内。”
○领议政柳洵、义禁府堂上郑眉寿、李季男启:“李允亨等罪,允亨以家长,当决杖一百,尽夺告身,其馀人决杖九十赎。鱼箭事,鞫金熠则亦以成伣为先发言。姜澂与郑鹏等凭鞫则澂供云:‘臣本以打围为当行,万无先发之理。鹏虽指臣先发,然鹏尝谓臣曰:“实非子所发。”时,李继孟亦闻鹏言,而鹏至此诬臣,是必听他人之言而傅会之耳。’鹏供云:‘澂以“治兵、献禽不可废”启之于前,其后论荐禽事,非其所先发。以此为自明之辞,然其所启“治兵、献禽不可废”之说,亦非请行之也,实论启打围,而以此言起论耳。其后打围论启,则实澂先发。且澂语臣云:“荐禽事,非我先发,子其休说。”臣曰:“非公所言,则吾何发说?”澂又折简与臣曰:“中夜以思,万无先发之理,勿陷人臣。”答云:“不出于令公,万无诬陷之理。”臣意谓,若澂不先发,则我岂诬陷哉?谓澂实不先发者,非臣意也。’更问澂则曰:‘鹏言实非余所发,臣不先发可知也。其答简又云:“不出于令公,万无诬陷之理。”者,谓“事既不出于公矣,吾无诬陷之理。”云也。’更问鹏则云:‘臣意以谓:“若实不出于公,则安有诬陷之理?”云耳,非谓澂不先发也。’问李自健则供云:‘澂若不先发,则同僚凡六员,岂必独指澂哉?’此数人供辞如此。”传曰:“李允清、李允善、卢绩、黄纯并决杖。”传于姜澂曰:“鹏言卿先发言,而问卿云不然,于卿意孰为先发者耶?”澂启曰:“日久不能记耳?”
○传曰:“籍没财产,该曹同内需司检括,三分二分给内需司,一分属公。其已刷京中奴婢,先给内需司。”
○传曰:“六承旨所属各司,事有差失承旨,并令决罪。”
○传曰:“凡宰相会,必下宣酝,重宰相也。如此尊待,故遂致骄纵,以至陵上。今后阙庭供馈及别例传教外,勿赐宣酝。”
8月15日
编辑○壬申,夜四鼓,传曰:“都城门勿开,急召三政丞。”平明,传曰:“银召伊、郑金伊、豆大、于里尼族亲,尽囚于狱。反复忖度,匿名书正非他人所为,必出于此四人之族,卿等其栲问之。虽不免玉石俱焚之弊,若严加穷诘,则容或得罪人矣。今日齐宪王后之忌,虽不可用刑法,当大事安可避?”洵等启曰:“请与义禁府堂上、承旨一人,共鞫于当直厅。”传曰:“可。”
○传于洵等曰:“予学已成矣。虽御经筵,岂有所加学哉?予谓受朝等事,在所必行,经筵不必御也。”洵等启:“经筵美事,人君所当御也。然何必拘泥?当裁度上体以行之耳。”传曰:“卿等所云上体之言,似谓视身之安否,而御不御也,予则直谓身虽平安,不须御也。古之帝王,亦有勤御经筵者矣,然若尽法圣王,则谁不能为禹、汤、文武乎?顾人君所尚各自不同,不可强为。秦之衡石程书,隋之卫士传餐,非不勤也,未闻有治平之效。以此言之徒勤,果无益也。”又下内藏《春秋》一卷,指尹氏卒,《胡氏传》:“讥世卿也。大奸根据而莫除,人主孤立而无助。”等语曰:“予尝于燕闲阅之,《春秋》之垂戒,至于如此。顷者李克均、李世佐等宗族蕃盛,盘据权要,将至鸱张蔓延,岁久安知其不如《春秋》所云乎?玆已诛除之矣。若权奸如此盘据,则国家其能安乎?若此而虽日御经筵,又何益乎?若朝无奸邪,政令清明,则虽不御经筵,有何所损?予则庸昏,何足以知古今之事乎?人臣其可视人君御经筵勤慢,为之轻重乎?”洵等启:“此则春秋昏乱时事也。今圣明之世,安有此事?然权移于下,古今所患。故古人每以为戒。且人臣岂敢以经筵之御不御,轻重其君乎?”传于政院及弘文馆曰:“经筵在所当御也,然因经筵之御,无状之徒肆其不逞,入则发不当言之言,出则讥笑人君之所为,岂可乎?此未始不由经筵启之也。”承旨朴说、权钧、李继孟、姜澂、李忠纯启:“经筵所以接群臣,人君所当行,然岂必强行?臣下又岂敢以经筵之勤不勤,有所轻重于心乎?”直提学姜浑、副修撰李希辅启:“经筵美事,古人所云,今所当行,然亦有御不御之时,岂必长御而后可乎?人臣又岂以此为轻重乎?”
○传曰:“大真珠四颗、红花二十斗、交织布二匹入内。”
○下笔墨一封曰:“其赐姜浑。前日夜,浑与副提学金悰同直,命召于宣政殿月廊,制风扫阴翳秋月复清律诗,翼日又命更制,俱称旨,故赐之。”且下御书秋苑看菊、月夜闻鸿、停车赏枫曰:“以此三题,更令浑及希辅制律诗以进。”
○户曹判书李季男启:“近年天使数来,国有大丧,经费倍旧,各司之物告匮。前此,每年贡物例纳于翌年春,而今甲子年贡物,则已先用之,又不足,将更征次年贡赋。盖贡赋之法,量其一年用度出入之数,而详定之。今既不给,请加赋。”传曰:“供上之事,安计民弊?使圣人复起,不必尽从经常之法,亦有从权之事,其加敛各道,若又不足,又加敛何害?”季男以门荫出身,有吏干,所至有声绩。判户曹数年,当用度浩繁、国用虚竭之际,能经理供应,不被谴责,时亦称其能。弟季仝读书史,有文武材,位至一品,时人拟之联璧。
○传曰:“勿举平安、黄海两道烽燧。”
8月16日
编辑○癸酉,义禁府启:“郑金伊、银召伊、豆大、于里尼族,限同姓三寸,既刑讯矣。但限缘坐人讯鞫似狭,限同姓六寸,异姓四寸并鞫何如?”传曰:“可。”
○传曰:“古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他国土地,侵而有之,则非矣,我国之地,惟意所欲,有何不可?西则自弘福山、惠阴岘至恭、顺陵,东则自水落山至绿杨坪皆令入标内,而大路令出于峩嵯山等处。如是而待树木茂密,则禽兽可居,可以炼兵打围。令京畿观察使安润德,同李季仝,往树禁标,率画员二人,图形以启。”
○传曰:“予之书筵时及经筵时,奸侫之人或说跋扈之言。世子储君也。今书筵官如文字间语则可,其他不恭之语,或礼度失次者,令入参台谏纠举,如不纠举,并台谏治罪。”
○传于政院曰:“玉笛何以在庆州?移藏于内库何如?”承旨等启:“新罗旧物,故藏于旧都耳。然移于内库何妨?”
○承旨李继孟启:“前此教曰:‘郑金伊、豆大、于里尼、银召伊族亲毕括后开门。’今既毕括,请开门。”传曰:“可。”
○以任崇载为奉宪豊原尉,任士洪崇政兵曹判书,闵孝曾资宪汉城府判尹,慎守英户曹参判,成世明汉城府左尹,李荪礼曹参判,朴说刑曹参判,闵祥安守黄海道观察使,权钧都承旨,李继孟左承旨,姜澂右承旨,李忠纯左副承旨,慎守谦右副承旨,姜浑同副承旨,金俊孙司宪府执义,李季茂司谏院司谏,李成童司宪府持平。
○革羽林卫。
8月17日
编辑○甲戌,王与宗亲射于旧成均馆下辇台,设妓乐极欢,命取马十三匹于司仆寺,令射官赌之。传曰:“妓笑红妆㤚之妾,因㤚或闻禁内之事矣。㤚为庶人,在遐方,此妓必怨怼,说宫中之事,其刑讯。夫娼妓或云路柳墙花,或云东家食而西家宿。然此妓于唱歌之时,常有愁容,歌无和声。夫乐者,所以通畅和气者,其心有忧,则郁积不畅。如孔子之十日始成音,伯牙志在山水,皆是也。比之饮食,忧者虽百味在前,食之不甘。古云:‘仰面贪看鸟,回头错应人。’安知此妓之心有忧,而发其歌,故如此郁积不通乎?且此妓不可在京城,刑讯后投之遐裔。又㦀亦必有妾,并详鞫之。”
○传于政丞及义禁府堂上曰:“今之受杖者,殆五十馀人,寤寐痛愤,思得罪人而诛之,迨未得之奈何?此而不得,岂可谓升平?医女辈若加烙刑,意或直招。”柳洵等启:“烙刑非不严,而迨未得焉,虑滥及无辜。昨日囚被掠垂死,多方救之,仅得复苏。夫烙必情状毕露,不服而后加之。今医女等被告于见嫉之人,彼若自为,何自书其名乎?前日金世豪因烙即服,然穷诘其所为,则竟无实,是畏烙诬服也。今若用烙,虽取服何快?”传曰:“秦始皇时,博浪沙中误中副车者,大索未得,是张良以仙术施之,故未得也。今之匿名书者,岂能为仙术者?若用重刑,必服矣,其加刑讯。”洵等启:“今五十人一无可疑,请加赏格,不计高官大爵何如?”传曰:“加赏节目更议。”
○义禁府堂上金勘等启:“前日教云:‘罪人勿令收葬,暴于原野。’请与政丞等同议,且列书见诛人名字以入。”传曰:“罗邑德、宦官崔水渊、金世弼、徐得宽、方坚、崔洁及朴訚、郑麟仁、尹俊、尹俶、尹伟、洪贵达令平土埋之,其馀与政丞同议以启。”洵等付黄标于李坡、于里尼、豆大、宋钦、李世佐、李克均、尹弼商、赵之瑞、玄乃、元摠、严山守、郑仁石、郑溱、尹埰、金舜孙、李德崇、郑玉京、洪湜等名以启。
○洵等启:“告匿名书者,有职人陞二品,无职人陞堂上,专给犯人财产。贱人并妻子永许为良,给绵布二千匹,亦给犯人财产,虽缘坐人许免放。匿名书同谋人,而自首者,亦专免其罪,赏格与凡人同。知而不告者,凌迟处死,籍没家产。”传曰:“可。”
○传曰:“左议政及同副承旨其往当直厅,栲问笑红妆。”
8月18日
编辑○乙亥,传曰:“于里尼率入阙内婢者斤召史,其栲讯。其时必与知其谋,终当置重典。”
○传曰:“西边标内犯入者二人,其令义禁府,具车载来于西小门外,依法处斩,枭首于东西禁标,书罪名广示。”
8月19日
编辑○丙子,传曰:“文王之囿,庶民子来。其时风俗淳朴,故如此。今虽为所当为之事,不肖辈厌惮怨怼,故既诛除之矣。至于田猎非为淫佚,政事之暇,行气省方耳,岂计百姓之弊乎?且庶人学射固无用,非徒无用,因此恣行不义。如洪伯庆为刑曹郞厅时,有罪人欲射之;禹允恭为光州判官时,人有射之者,风俗之不美,有如是耶?庶人学射者一禁。”
○传曰:“郑金伊、银召伊、豆大、于里尼族亲放之。”
○传曰:“人君岂徒劳宵旰而已?行政之暇,时游观以养中和之气。故世宗率群臣,行蒐狩之礼,文王之囿,亦为蒐狩而设也。其塞望远亭、成山浦、衍禧宫之路,禁人通行。”
○传于承政院曰:“大明何帝,忌其兄弟之在内者,而出封为藩王乎?”承旨等启:“如此者在古非一,大明之事,臣等未及知也。”
○传于李季仝等曰:“丰壤宫其入禁标内,光陵山泉岾亦连丰壤山,并树标。光陵奉先殿、奉先寺出入人,依他陵定数。”
○传曰:“尚衣院金丝四十八尺入内。”
○修理都监提调柳洵、姜龟孙启:“输东西边墙基石,用军三千人犹不给,请令筑墙烟户军输入。且石工亦于外方征集。”
○传曰:“人家通望丰壤宫者并撤去。”
○传曰:“姜善凌迟,其子处斩。”
○传曰:“清蜜十硕,输送于司饔院。”
○礼曹判书金勘启:“恭、顺、昌三陵参奉,已令出标外,陵寝尽空。祭器及丁字阁神座褥诸物,无人守直,恐盗贼不计禁标,潜入窃去。”传曰:“守祭库及丁字阁者,姑留勿出。”桂城君恂卒。
○传曰:“凡坟在标内,而欲迁于外者听。”国俗遇俗节,具酒馔,以祭先坟。在畿甸者,今皆入禁标,莫不恸焉,相与语曰:‘岂有周畿甸竖禁标,防塞四方道路,而终不通之理乎?“终无有迁者。
8月20日
编辑○丁丑,传曰:“圣人制礼,父母之丧亦有齐衰、斩衰降杀之节,继母之丧,则为父而服;养父之丧,则为恩而服。至于宦寺之继后服丧者,亦为其绝祀也。若继父之丧,则虽礼文所载,岂可谓常典,而无变通哉?况继父有服,则凡为寡妇者亦以谓:‘子为后夫有服。’失行从人者多。义父之丧,其从权勿服。”
○传曰:“济用监杂色襦、木绵帖里二十领及绵布二百五十匹入内。”
○壮勇卫宋继根告承政院曰:“向于当直厅,观匿名书迹,似皀隶金世勋所书,故问其所居天安邸人,则云:‘世勋今当番上而不来。’又问于其族陈孟义则‘会,天安居人上来言:“世勋自京下去,云四大门闭而不开,艰难出来。”以此疑之,故来告耳。”传曰:“汝无乃与世勋有嫌乎?若以嫌恨诬告,则以其罪反坐耳。”继根曰:“臣与世勋本无宿嫌,又无相诘。”传曰:“令义禁府都事,拿金世勋等来。”
○传曰:“咸镜、平安两道入居姑停。”
○传曰:“平市署压徽顺公主家,其赐公主,移署于他处。”
○司仆寺提调姜龟孙启马数,传曰:“问国君之富,数马以对。其令常养数外,加二百匹。不素善养而曰:‘上下山坂,劳苦疲瘠。’者甚不可。若养之则虽驰骋山坂何妨?”
○传曰:“属公奴婢,出入旧主家者一禁。”
○传曰:“停朝之日,不用乐旧制也。然今日平安道节度使饯宴,赐乐何如?”柳洵等启:“停朝之仪云:”断音乐。“然此特一时之制耳。节度使方面任重,赐乐无妨。”洵身为首相,不能匡救,又从而为之辞,逢长主恶,鄙哉。
○传曰:“申用漑赎杖一百,尽夺告身。宋千喜、李仁礼拿来。”
○传曰:“尝幸望远亭,观人家稠密。自望远亭至广兴仓,人家并撤去。”
○传曰:“令各道加进巢鹰。”
8月21日
编辑○戊寅,传曰:“光陵洞居内需司奴李夫,绿杨坪内需司奴甘同,虽所居俱入标内,使之仍居。”
○传曰:“西边墙基今日亲见,近处居人皆搜出。”
8月22日
编辑○己卯,王亲审西边宫墙基。传曰:“其输送米三十硕、黄豆二十硕于任士洪家。又任崇载、乌川副正家,各赐米二十硕、黄豆十硕。”
○传于承政院曰:“笑红妆变称其夫李成孙名曰成伊,其鞫之。且李成孙与妓早春梅、胜杜秋,何时始通,而何时还离,何者先而何者后乎?其问之。”
○传曰:“西边禁墙筑高三身长。李世佐家北高原,多植树木,使外人不得通望。”
○汉城府启:“今日西边行幸时,盗入前县监韩悦家,窃财物,请搜捕。”从之。悦妻娚李思琛居悦家比邻,搜出时潜入悦家,窃文券箱,而火其家。
○义禁府拿金世勋来,传曰:“其拘于当直厅,姑问宋继根弃妻莫非。”莫非供云:“女之在服,继根诱我更奸,女不应曰:‘女今在服,何以要为?若侵我不已,将迁他处,自是不复来矣。’”传曰:“继根非也。”
○传于修理都监曰:“筑墙之后,当作广庆、阳华二门,而日候渐寒,不可筑墙,姑设荆棘,以待明春。”
○政丞及义禁堂上等,鞫金世勋、李思琛、笑红妆、胜杜秋、潇湘月、早春梅、李成孙于宾厅,夜已五鼓。“
8月23日
编辑○庚辰,传曰:“李思琛前后所犯鞫问。”
○南川君崝启:“臣家在东大门外者三,皆入禁标,请献之。”
○传曰:“駞骆山、木觅山底人家,本不当造,而造之非也。其俯瞰城外禁标者皆撤。”
○传曰:“宰相只畜一马,故惮于打围,而言者或有之,宰相岂不能养二马哉?且前此军卒犯平时军令者,止杖一百耳。今大阅及打围时,乘弱马不及随行者即斩,枭首旗竿。”
○传曰:“月山大君家,计间阁议价以启。”
○传曰:“左右鹰坊,猎禽军各四十人抄给。”
○传曰:“内役匠凡阙内所造物,不得漏泄于外。犯者治罪节目议启。”时,王酷好奇技淫巧之事,宫中役匠,常数百人。恐外人详知,故有是传。
○传曰:“纻丝大红二匹、紫的一匹、鸦青一匹、茶割一匹、纱紫的三匹、黄色二匹、大红二匹、罗大红二匹、紫的三匹、鸦青一匹所织丝,令尚衣院染之。”
○传曰:“银召伊族亲,鞫问于宾厅。”
○传曰:“駞骆山、木觅山、仁王山底人家,明日政丞等往见,其在高处者并撤去。上自山足,下至平地,定其基限筑墙,使人不得通行城底。”
○浪城浦万户金永年奴实仇知告承政院曰:“浪城军官李元同与我言:‘国家杀李世佐。我蒙李氏恩,得为军官,自此不复为矣。’殊不乐。其后见于城山,问:‘何甚疲瘠耶?’元同答曰:‘有如此时乎?’云。奴讶其情状,来告耳。”传曰:“注书尹龟寿及宣传官、内官等,率内禁卫二十人,拿元同来。”
○骑正兵安种同告承政院曰:“济用监正李逵撤家后,新受青坡驿子李佐外龙田欲家焉,闻投匿名书,时言:‘济用正所使。’疑即此人所为。”传曰:“令义禁府郞厅速拿佐外龙来。”
○传曰:“九品银贸入。”
○传曰:“标内民田禾谷,速令收去。”
○传曰:“匿名书狱迄未毕,此而不得,饮食亦不平,何以则罪人斯得耶?”领议政柳洵、左议政许琛、右议政朴崇质启:“大内不远之处,狱卒及囚人杂遝往来,其纷扰不可胜言。臣等亦终夜不寐,思得罪人,置之大刑,而但所告者皆不实,阙内扰乱,请退鞫于当直厅。”
○注书尹龟寿等拿李元同及连逮者李顺阳、李自阳九人,书名以启。“
○义禁府启李思琛罪,杖一百,流三千里,免剌。“传曰:”此律轻。“
○传曰:“匿名书狱当弃之,然事关风俗,不可不鞫。凡言小民之事尚不可,况大夫、宰相乎?大夫、宰相且不可言,况属上之事乎?民之所欲,天必从之。以此观之,则其得罪人而诛之,可必也,而迨未得,则天道可谓无知也。唐有烝父妾之言,此非外间人言也,是必史官以直笔书之也。向者有指姜龟孙、慎守勤之过,投匿名书者,此必有求不得者之所为也。”洵等启:“罪人未得,臣等亦寤寐不安。”
○传曰:“笑红妆诈称他人为夫,早春梅、胜杜秋诈称李成孙为成伊,依律坐之。又虑自缢,令坚加锁,使不得运手。”
○传曰:“今见成均馆造基图,大成殿基上有人家,人死则必经圣殿而去,其撤去。”
8月24日
编辑○辛巳,传曰:“令各道捕翡翠。”
○传曰:“宣传官及义禁府郞厅与内官,率内禁卫十人,出敦义门,捕罪人来。”
○下私婢石今课状于承政院曰:“内人家人,与郑石化等相斗,申状于内需司,其鞫于当直厅,若石化等不服,则栲讯。”
○以姜龟孙、金勘为打围支应使。
○承旨姜澂启:“毋岳岾、峩嵯山烽燧,已令勿举,各镇则请令依旧举燧报变。”传曰:“可。”
○传曰:“彩文席二张入内。”
○义禁府启:“笑红妆罪当诈不以实。”传曰:“杖后,投之海外。”
○传曰:“自黄阜至东籍田北岾,历祭坛隅,至普济院前川,又历安庵北山腰,抵城都立标。”
8月25日
编辑○壬午,传曰:“郑石化等决杖一百,投之极边。”
○传曰:“咸镜道所报峩嵯山烽燧亦勿举。”
8月26日
编辑○癸未,传曰:“粳米五硕、中米十硕入内。”
○传曰:“箭串人物通行,则獐鹿不下平原,有妨紧急食治之猎,牧场他无可移处乎?其问李季仝。”季仝启:“国初之事,臣未之知。尝闻,初设牧场于绿杨坪,而马多为道峯山、水落山之虎所伤,故移设牧场于箭串。其他具水草牧马之处,臣未之思也。”传曰:“箭串是吾土地,而非夺人之有也。移设牧场于他处,以箭串为禁场,时行游猎可也。令李季仝立禁标于箭串,移设牧场于他处。”
○传曰:“内官李枯林及吴乙玄以死囚坚囚。有厌危、逆命、窥避之罪。李似父决杖八十,残邑定役。”
○承旨姜浑自当直厅还启:“栲讯南衮,供云:‘前此献禽事,司宪府先启而后一二日,司谏成世贞与掌令姜澂同辞以启。澂以“臣为承旨时,有异色,故不得已启之。”设使臣有异色,不于世贞,而独形于澂,万无是理。’世贞供云:‘打围闻宪府先启,臣亦职忝谏院,不可不启,再三入启而不允,故退。’”
○传旨曰:“不逞之徒投匿名书,罪大恶极,法所必诛。国家不惜高官、厚赏,期得罪人,以正邦宪,而小民顽愚,重利而轻法,徒知告者之受赏,不计诬告之反坐,诉讦相继,纷扰不已,朝廷不得不按问,转相逮系,类皆无实,至有挟私怨,以图诬陷者。夫设重赏,购罪人以惩恶,而反开告讦之门,以长嚣薄之习,岂予化顽革俗之意耶?玆将诬告者某等,置之重典,以正其罪,使人人皆知赏不苟得,刑不苟免,咸思自重其身,不告无实之言,庶几有以弭奸而省刑。其谕中外,自非显有证验,毋得妄告。”
8月27日
编辑○甲申,传曰:“南阳为奴内官徐寿真,即放上送。”
○传曰:“边祥点阅妓女之事,前不输情,今始服焉,不亦诈乎?照律以启。”
○兵曹判书任士洪启:“大阅征兵三万,其辎重、率从可八九万。前此大阅,江原、黄海、京畿、开城府兵,于绿杨坪结阵;全罗、庆尚、忠清三道之兵,于郑今院坪结阵者,以地平广,足刍秣也。今绿杨坪入禁标内,地无结阵处,或于箭串,或于郑今院坪结阵何如?”传曰:“可。”
○传于姜澂曰:“言必有据,而卿谓难于形言何耶?打围他人皆曰:‘不可。’而卿独言‘不可废。’故彼必以谓‘不可启之言’而变色也。何形言之难?其言之。”澂启:“小臣之心,以不可废启之。见衮有异色,故更启之。”
○命议箭串入标事。领议政柳洵、左议政许琛、右议政朴崇质以:“箭串入禁标,上意允当。但都城西北,皆入标内,今又东路绝塞,则所存者只南边鹭梁、汉江等路而已。都城近处,无樵采之地,都城众多之人,朝夕乘船过涉,则得无病涉之弊乎?京师四方辐辏之地,四方之人只由此二路,则恐人多路狭矣。倭、野人前则以平丘、广州等处分道往来,今只由良才一路,又恐驿不能支矣。籍田专为祭祀,而今若绝路,则是弃籍田也。臣等以为,籍田虽入标内,请傍开一路,以通人行。”传曰:“都城樵采路狭,若天作之地,本无此路,则若之何?倭、野人来往,虽由一路,岂皆计其回枉之弊?若有言者,亦自有法。且孔子神御,亦且移安,籍田独无他处乎?此皆宰相厌箭串入禁标而言也,更问之。”洵等启:“自开辟之初,若无此路,则果不知何以为之也。但初定汉都,观其道路之会通而建都。今此鹭梁、汉江二路,若连陆则何计其路狭也?都城之人樵采固多,每朝夕乘船往来,则人众而济涉为难。且国初,倭、野人分道来往,初亦计其驿路之弊耳。今只行一路,则驿路恐凋弊。籍田有时躬耕,若置之于济水之处,则莫若置近地,故启之。”传曰:“籍田入禁内,何为不可?如欲躬耕,虽标内亦可行。”
○承旨姜浑往义禁府鞫罪人。浑还将:“诬告人宋继根、实仇知、安种同、吾乙未金栲问一次,皆不服。且前正言尹耕供云:‘臣以掌务官,将本院议论,谏满花席,而郑涣则不与议。’前执义金效侃供云:‘大司谏李均云:“曾已荐禽,何必更打围?”故臣亦妄料参启。’柳希辙供云:‘其时臣适在告,而同僚先议启打围,故亦随后参启,不知先发言者。且干项鱼箭事,大司宪成伣以为可启,故以末官妄启耳。’李陌供云:‘掌令姜澂言:“蒐狩虽不可废,今已打围、荐禽,当启请停之。”故合议启之。’成世贞、尹源供云:‘大司谏李懿孙言:“打围事,司宪府合司论启,而以一般台谏,院亦可启。”妄料参启。’姜澂事,问于政丞等则‘澂不举衮之言语,而只言颜色之变,似乎无迹可征。’而史官亦曰:‘不见。’则明辨为难。”
8月28日
编辑○乙酉,义禁府启:“边祥罪当杖八十,夺告身三等。”传曰:“更以诈不以实照律,并鞫误照推官及律官。”
○柳洵、姜龟孙启:“命营造处,如遮阳阁、环翠亭及明政殿阶下铺石,水剌间、仁政殿、文昭殿温堗,慕华馆阅武亭、黄阜阅武亭、望远亭、延英门、宣政殿至肃章门筑御路,开隐沟,承政院冬夏坐厅及温房,明政殿补阶、左右行廊、宾厅、景阳门南边至宣仁门筑墙,司仆寺大门相对作门,司仆寺西边南向作门,含春苑南隅至司仆墙隅,筑墙其间,作大门,具左右夹引,司仆东墙下两处水沟,宣仁门墙下水沟石门,离宫五十间,司仆厅前作新门,左右筑墙,修昌德宫恊阳门弓房至楼上库,昌庆宫、弘文馆南行廊四间,大内行阁三十五间,月廊八十五间,何处先构?”传曰:“先作仁阳殿。”
8月29日
编辑○丙戌,传曰:“李思琛行刑枭首,悬栍曰:‘以士族入围内,偸人财物。”
○传曰:“令忠清、全罗、庆尚三道,封进体圆软红柿子。司饔院各色掌金佛、石山老等,不捕蟹以进,下刑曹,决杖八十。丰储仓米三十硕,输送于左鹰坊。”
○传于京畿观察使安润德曰:“高阳入标内郡谷,移于何处乎?”润德启:“高阳分属坡州、交河,然当移坡州。”因启:“丰壤亦入禁标内,其谷一千十八硕,请移杨州。”传曰:“可。”
○传曰:“七日观射居首、优等文臣尹珣加二资,沈贞加一资,黄孟献赐熟马一匹,成梦井、柳房、金世瑀赐儿马各一匹。武臣郑键加二资,沈亨加一资,吴世翰赐熟马一匹。”
○传曰:“打围令台谏纠察。”
○命考司赡寺、济用监布货之数。承旨姜浑启:“司赡寺新绵布四十万匹,久陈绵布数准此。”浑又录济用监货布之数若干以启。
○传曰:“予之不御经筵,朝廷以为何如?”承旨权钧等启:“前日既谕于政丞及六曹判书、弘文馆、台谏。有故则不御,何妨之有?”
○工曹判书韩斯文启:“都城内禁标遮蔽荆棘,今方征纳,请用木栅所馀材木。”传曰:“临始役更禀。”时,京城人家撤去者居半。又因东西路塞,樵采无地,而征纳荆棘,急于星火,民不堪其苦。
8月30日
编辑○丁亥,传曰:“忠州西面住军器寺婢注莫手所生子枝书启。”
○传曰:“边祥事干皆放。”
○传曰:“都承旨当往当直厅,监杖李仁礼、内官安招同等各八十。”
○传曰:“讲武时侍卫堂上加书启。且义州判官辛允武京职换差。”
○传曰:“李克均、尹弼商、成俊建立科条,其毕议去之。”
○传曰:“讲武时,令文臣堂上员、台谏,分左右考察。”
九月
编辑9月1日
编辑○戊子朔,受朝贺。
○柳洵、许琛、朴崇质、义禁府堂上郑眉寿、金寿童启:“荐禽事、鱼箭事,李自坚、金崇祖、李礼坚、柳麟种、金熠皆分配在外,只有曺世唐、郑涣、柳希辙。”传曰:“满花席事,其决杖尹耕八十,分配。鱼箭、打围事,未决罪者书启。南衮变色事,其毕鞫之。罪人族亲成赟等七十人分配。”洵等启:“鱼箭事,未决罪者金熠、权钧也。打围事,未决罪者成希哲、孙澍、李继孟、姜澂、郑鹏也。然以他罪皆赎,独金熠而已。南衮、成世贞事,鞫之无形。”传曰:“钧、熠其赎杖八十。荐禽事,姜澂其心以为:‘讲武、荐禽皆可为也,而今不为也。’知其可为,则不言可也,而犹且言之,亦非也。衮、世贞怪澂可为之言,而作色明矣。衮先加刑讯何如?”洵等启:“不知澂何所见而云然也,然衮闻谏官之言而作色,万无是理。若加刑杖,则得无暧昧?世贞以谏官,同论一事,何有变色之理乎?衮之言曰:‘前一日言荐禽之事,后翼日又言之。前日既不作色,则后焉有作色?’此言果然也。”传曰:“澂,岂不见衮之作色,而妄言乎?然衮实无作色而罪之,则情涉暧昧,当斟酌。”
○传旨曰:“女妓者,国家公物。宗亲、朝士等,占为己有,公家宴会,亦或不赴,有违设妓习乐之意。时时摘奸,以考勤慢,而其夫或有因此怨愤,造为谤言者,倡妓亦有惮劳申诉者。此风渐不可长,谕之使勿如是。”
○传曰:“女妓、医女之夫,并鞫之何如?”洵等启:“鞫之,无乃得情难,而刑狱烦乎?”传曰:“欲鞫妓、医之夫者,欲得匿名书人也,果终不可得乎?”洵等启:“臣等日夜思得而诛之,莫知得之之术。是必独为,而人亦不知。若有参谋者,则赏格太重,必有告者。”
○传曰:“备戎司韩致亨所建,其罢之。”
○司宪府因承传启:“宦官谒见宗宰,则宗宰以交结近侍官律论,宦官亦重论。”传曰:“皆用重典。”
9月2日
编辑○己丑,承旨姜浑往义禁府,鞫罪人宋千喜,供云:“臣为舍人时,韩致亨、成俊、李克均议启时弊,而左右赞成、参赞及郞厅不与,故臣不得知之。其主张者克均也。”
○传曰:“军器寺婢注莫手子孙,于正续案削去可也。若有言注莫手之事者曰:‘以某事,国家如是。’云也,则以弃毁制书律论之。其晓谕中外,且谕忠清道观察使安琛,注莫手所居忠州官正续案,亦削之可也。”
9月3日
编辑○庚寅,传曰:“李克均所启时弊事,宋千喜虽云:‘与左右赞成、参赞并不知,而克均主张。’然岂无通言路,以收其议者乎?且其书非克均自书也,必使郞厅书之。虽堂上所为,属上之事,则亦可辨其是非而言之。”洵等启:“鞫之当矣。”
○传曰:“罪人尹侃江阴土田十二结,赐长兴府夫人申氏。且徽顺公主、月山大君夫人及浚妻,入标内土田价,从愿赐给。”
○宋千喜供云:“成俊语克均曰:‘政丞的知此事乎?’克均曰:‘吾所细知,启达甚当。’其启书恐臣见知,开见后藏之袖里。以此知克均主张也。”
○传曰:“丰储仓米十二硕输送鹰坊。”
9月4日
编辑○辛卯,柳洵、许琛、朴崇质启:“李克均启书,必族亲干谒人所书,已命鞫之,请与义禁府同鞫。”传曰:“可。”洵等书启克均堂侄李世贞、李世弘,从孙守薰、守干、守葳、守骞、守訚、守恭、守𫍯等曰:“干谒者皆武人无可疑,其族亲迷劣、年少者不录,其知文字者只此,而登第者守恭、世贞而已。”传曰:“其并拿来刑讯。”
○传曰:“上品花纹大红纻丝三匹贸入。”
○传曰:“宰相侍卫时,着胸背。”
○御书曰:
令正朝使,大红、草绿、黄、柳青、青柳、青蓝纻丝各十匹贸来。
○侍女鞍二十八部造入。王游于标内则常随,故命造之。然举动无节,迅若飘风,闻王出则皆颠倒,至有跣足而走者。时,世祖后宫谨嫔朴氏年八十,削发为尼,常在慈寿宫。至是入阙,王出游则令谨嫔乘轿,宫人担之。由是,宫人常着绳鞋而往。酒酣,王自起为舞,亦令谨嫔起舞,谨嫔老不堪,然畏其炽虐,不得不从。
9月5日
编辑○壬辰,受朝参。
○下御书曰:
草绿唐织细花纹满金线段子二匹贸入
○传曰:“衣襨内拱大红绡十匹、䌷五十匹入内。”
○传曰:“真珠一千个贸入。”
○传曰:“阙内军士向阙弯弓者禁之。”
○传曰:“内需司奴婢嫁娶私贱者,以公贱奴婢换给,其私奴婢属内需司。谒见旧主者,与本主以为旧奴婢,而出入其家者,并以弃毁制书律论。三邻知而不告者并罪之。”
○义禁府启:“李坡、宋钦、尹埰、豆大埋尸,皆在东西禁标内,请依传教,掘出曝尸。”
○传曰:“曜金门外筑墙处,今当亲见,肃章门、敦化门即令闭之,入直军士幷令出外。自书云观岾、济生院洞口,虚屏门、湿洞宗簿寺、仪宾府近处人家,无遗刷出。”已而传曰:“今日军士及闾阎人家姑勿出。”时,举动频数,号令无节,不时刷出,闾阎不得安息,得度一日,如度十年。
9月6日
编辑○癸巳,上御仁政殿,发策试士。
○传曰:“今见《舆地胜览》,殷山居李自华自少定省不少懈,朝夕必亲执爨,每遇时羞,必持献父母。及没,擗踊以泣,事死如事生,夫妻不同寝,啜粥三年。及闻成宗之丧,如丧考妣,三年闭门不出,不饮酒不食蔬,服丧过制,甚诡异,其拿来鞫之。”仍传曰:“古圣人之制礼也,恐人有骄纵,故为之节文耳。岂必夫妻不同居乎?然今人居丧,夫妻不同居者几人耶?”承政院启:“丧礼主妇亚献,岂必不同居?但不亲耳。”传曰:“李自华者,其父母之丧,虽哀毁或至于死,何足论也?君父之丧,臣子皆同,闻成宗之丧,独至三年闭门不出,其行诡异。朝官亦有如此诡行者,其考启。”
○传曰:“会试后,不赴殿试者几人?”承政院书启曰:
文科李世弘以克均三寸,尹宕以弼商五寸,分配于外,洪彦弼以泂之子,出城外。武科朴桢孙以非士族,停举。
传曰:“此辈怨望,不无投匿名书,拿来鞫之。”
○传曰:“大真珠三万个贸入。”
○传曰:“明日国忌,请进肉膳于大妃,大妃亦以予有伤脾胃证劝肉。明日三殿皆用肉膳。”
○传曰:“军士及业武人外,市井无赖之徒私藏弓矢,无遗搜出,藏于军器寺。”
9月7日
编辑○甲午,承旨姜浑启:“匿名书诬告人实仇知,欲致害李元同,诬诉属上之语,罪斩不待时,籍没家产。”
○传于政院曰:“自慕华馆池下墙隅,设木栅。且其木栅处,筑墙设门何如?中朝使臣必无问之之理。”承政院启:“中朝使臣虽问,答之何难?但慕华馆乃阅武之地,且使臣时,山台杂戏共萃于馆,唯虑狭隘而已。若木栅则如此之时,随撤随立似便。”
○传曰:“高处人家可撤去者,限明日,先审东小门至駞骆山、仁王山等处,若早毕审,则并审南山高处人家。”
○下御书曰:
细花纹纻丝二匹入内。
○承旨李继孟启:“近有宴飨,请下承命牌,摘奸女妓。”传曰:“其遣注书尹龟寿。”
○传曰:“庆尚道观察使洪自阿采进玛瑙十八樻,到泊于江,令汉城府输入。”
○黄海道观察使闵頣驰启:“丰川府使捉行止荒唐人,探其所装,得谚文册二,书罪人李克均、尹弼商、赵之瑞之名。”传曰:“下义禁府鞫之。”
○传曰:“宦者李璟、石克山令典医监官员,视其阴根。”
○下御制诗一绝于承政院曰:
枫叶醉霜浓乱艶,菊花含露烂繁香。欲知造化功成默,须上秋山赏景光。
仍传曰:“上直承旨二员赓进。且月夜对菊律诗及以今日及第人才与心孰轻重之意制进。”
○取文科李耔等三十一人。
○传曰:“后苑大遮日排设时,后苑游宴之处,常设帐幕,经雨不撤,朽破则改之。”
9月8日
编辑○乙未,传曰:“令八道各进生雁三百首。”
○传曰:“京畿审药李称寿虽个满,仍任。”时,称寿妹为淑媛承宠,故有是命。称寿依势作弊,无异田同。
○传曰:“胡椒三十硕入内。”
○下御书曰:
马刀蛤、蚌蛤令京畿封进。
○以李荪为礼曹参判,成世明汉城府左尹,李宗灏右尹。
○传曰:“李长吉其差守令。”即授义城县令。长吉性本奸黠,任崇载之奉使岭南也,取敛于民,赂遗崇载。又贿昌宁大君诚家无算。后更攀结田非,未满二载,特陞为副正。时,慎克成为尚州牧使,南憬为善山府使,征敛虐民,与长吉埒,南人目之曰三猛虎。
9月9日
编辑○丙申,传曰:“今日曲宴,女妓一百着红妆以入。胡椒三十硕入内。”
○传曰:“后苑地衣、彩花席,令各道备进。”
○设耆英会于成均馆,馈宗宰一品以上及台谏、弘文馆、史官。
9月10日
编辑○丁酉,传曰:“缮工监员以碎炭供进内用,其拿来,承政院鞫之,幷鞫提调。”
○传曰:“诬告匿名书人实仇知,不待告覆,斩首枭之。”
○以权停礼,放文武科榜于仁政门外。
○传曰:“无赖之徒或坐或立,向阙指视者,容或有之,温室中树尚不敢指,况阙庭乎?且不肖之徒群聚论议者,令司宪府禁之。”
○传曰:“承命犯马人令禁府鞫之。”因传曰:“承命牌不得犯,已立法,置之重典何如?”政丞等启:“知而故犯,置之重典允当。”
○传曰:“宰相家出入者禁止之法已久,无一人告者,令司宪府申明。”
○户曹启:“高阳月山大君家市准,绵布二千七百五十匹。”传曰:“其以司赡寺绵布给之。”
○命移仆射厅于他处,造当直厅于其地。
○命议姜利温犯承命牌罪。柳洵、朴崇质、许琛、姜龟孙、申浚、金勘、金寿童、宋轶、韩斯文、李季男、成世明、李荪、慎守英、崔瀣、朴三吉、沈光辅、闵晖、金俊孙、权辏、李成童、洪景舟、成世纯、李秀茂、金克成、李世应议:“罪犯至重,宜置重典。”传曰:“陵上之风,欲尽革去,而尚有如此者。好生恶死,人君之事,予岂乐用重典?中朝以我国为礼义之邦,尚有如此陵上之风,则中朝以我国为何如也?玆置重典,使人人知惧,以绝陵上之风。”
○传曰:“金驲孙、李穆等类死者家,幷削土平之。”
9月11日
编辑○戊戌,传曰:“令司仆寺,獐网一百,送左鹰坊。又令外方加备三百领。”
○传曰:“姜利温处斩枭首,使百官聚观。”自后遇承命牌则虽童稚,皆伏道左,妇女乘马者,亦或惊堕。盗贼攻劫闾里者呼曰:“承命至。”则人皆缩手,莫敢与较。时人遇承命者则曰:“豺狼来。”以其音相似,而毒害同也。
9月12日
编辑○己亥,传于尚衣院曰:“担辇内官衣服三十件入内。”
○传曰:“讲武时,侍卫将士弓矢,令兵曹书刻所居坊名,且录其矢几个。外方则诸色军士、才白丁弓矢,令守令依古例书刻,簿藏于兵曹,打围时有射中人物,则以此凭考。”
○传曰:“打围非徒錬兵,亦为观猎。凡驱兽时,于殿坐洞见处不近驱,甚不可。今后,殿坐近处令合围,进驱射兽可也。”
9月13日
编辑○庚子,传旨议政府曰:“礼莫大于严内外之分。宫禁之间秘密之事,非外人所当知。至于宰相之家闺门细故,亦慎重者所不道,而人不知戒,以长薄俗。自今如有指说宫掖秘事与朝中宰相姬妾之事,并论如法,其谕此意,使自谨慎。”
9月15日
编辑○壬寅,传曰:“泉岾、注叶、清溪三山驱兽时,各道僧人尽数推刷,并为驱军。如未及期上来,其道监司及守令治罪。”
9月17日
编辑○甲辰,传曰:“窥瞰宫禁、非议时事者,以弃毁制书律论断。”
○金寿童、宋轶、成希颜启:“臣等承教,考《舆地胜览》,父母之丧过制者或有之,如李自华君丧过制者无有也。”传曰:“李自华置之极刑可欤?”轶、希颜启:“自华居平安僻郡,迷惑无识,然其行诡异,受罪宜矣。”
○传曰:“李致为甑山县令,荐李自华,其鞫之。”
9月18日
编辑○乙巳,传于承政院曰:“李自华之罪议启。”承旨等启:“自华穷村僻巷之人,知学而不知变通,不从时王之制非矣。但年已六十,其与干进、钓名者异矣。”
○下《三纲行实》,传曰:“丽之徐甄,晋之嵆绍皆忠臣也。得如此之人而用之,则其于治国乎何有?古人有如嵆绍者,抄出纂录,分赐朝士。今之人言与行违,践言者盖寡。李承健今虽被罪,前日予为世子时马逸,承健曰:‘臣之马可御也。’即进之,其意可佳。”承旨等启:“如绍之类,不可多得,言与行同者,亦不易得。若人之有节者,必临难乃知。古曰:‘板荡识诚臣。’若太平之世,则固难知也。”
○传曰:“李自华行甚诡异,当置重典,不可更有他议也。但当与众弃之,其审议之。”李季仝、郑眉寿、任士洪、韩斯文议:“先王制礼,自有其常。自华诡行,宜正典刑,以警隐怪之俗。”姜龟孙、慎守勤、申浚、闵孝曾、李宗灏、成世明、李荪、闵晖、成世纯、慎守英议:“先王制礼,不敢过也。自华服君丧逾制,敢为诡异之行,是诚有罪,宜置重典。”
○传于义禁府曰:“柳希辙赎杖分配,南衮、姜澂、成世贞、金效侃、柳希渚、李坫、李自健笞五十,成希哲、郑鹏、孙澍、李陌、尹源笞四十决罪。郑鹏、姜澂、李继孟、成希哲违仕,李自健等厌势惮苦,外公内私,强谏当理之事,政丞、承旨等其往监决罪。姜澂、南衮尽夺告身,极边分配;成世贞及犯荐禽事者,并移极边。自健前此特放矣,然以长官致下官如此,亦分配极边。”
9月19日
编辑○丙午,传曰:“罪均罚异,则人无惩戒。李继孟、郑鹏、成希哲并分配。”
○传曰:“前日有以辛甘菜采取、培养及凡进上有弊事论启者,幷考启。”
9月20日
编辑○丁未,传于承政院曰:“凡祭祀,斋戒则神必歆之,不斋戒不歆乎?鬼神微妙,歆与不歆固难知也。我世祖不时酌献于文宣王,以此观之,则斋祀不须斋也。且百官何日始清斋乎?”承旨等启:“鬼神无形,果如上教,微妙难知。古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书》曰:‘鬼神无常享,享于克诚。’故斋祀必以诚敬为主。但诚敬必从礼文而现也。故散斋三日,致斋一日。陪祭之官会宿于其司者,皆诚敬之礼文也。”
○传曰:“虎网五十部,此刻输送于昭格署洞。”
9月21日
编辑○戊申,传曰:“来月初四日打围,故欲先祭社稷,而近来雨势不止,气尚薰蒸,恐未得行祭。玆欲先行打围,其召三公及礼官问之。社稷及各殿行祭,虽冬行之可也。冬若不行,则明春行之亦可。前此,台谏有以不亲祭为言者,然心安为上,心安然后,乃可行祭也。”
○长兴府夫人申氏献真珠四百九十六个,令户曹市准给价。“
○柳洵、许琛、朴崇质、金勘、李荪启:“阴雨不止,路甚泥泞。且社稷祭,非为讲武举也,停之允当。”传曰:“卿等言是也。”
○户曹判书李季男等启:“今所应给金真珠价,正布十七万七千一百十四匹,而司赡寺所在布,只十七万二千七百匹。若尽给之,国用不足,何以处之?”传曰:“国用垂竭,何可尽给?”
○传曰:“明日国忌,大妃劝予及中宫肉膳。大妃殿及世子,幷用肉膳。”
9月22日
编辑○己酉,传曰:“济用监绵布、正布各二百五十匹、米五十硕、黄豆二十硕赐徽顺公主。”
○以李忠纯为承政院左承旨,慎守谦右承旨,姜浑左副承旨,韩恂右副承旨,尹珣同副承旨,李昌胤司宪府掌令,沈贞弘文馆副应教。
9月23日
编辑○庚戌,传于承政院曰:“李自华邀名于后世者,明日行刑。”
○传曰:“凡忌日不动乐者何?自父母至远祖及母之父母无等杀乎?”承旨等启:“凡士大夫自曾祖父母至父母及母之父母忌日,不听乐、食肉。至于远祖,则无忌而听乐、食肉如常。”传曰:“世祖乃曾祖,世祖以下酌定差加耳,岂可开国以后忌日尽行之乎?”政丞及金勘启:“忌日何能尽行?”仍书太祖、神懿王后,世祖、贞熹王后,睿宗、安顺王后,成宗、恭惠王后以启曰:“太祖开国不迁之主,虽远犹可行也。”传曰:“世祖化家为国,睿宗承大统,行忌宜矣。太祖虽开国,乃远祖,忌晨祭祀既行之矣,岂可以用肉与否,诚孝有所加减?其除之。”
○传曰:“凡上之所为,下不可沮之。以一司言之,参判之所欲为,参议其止之乎?况君上之所欲行,不肖台谏每止之,其可乎?台谏不来于阙庭,可谓无事也。若以谓我兵强,虽中国可犯,则台谏当止之。今此讲武之举,岂云不可乎?讲武后进宴诸事预备。”
9月24日
编辑○辛亥,传旨礼曹曰:“祖宗功德之隆,后嗣追慕之诚,岂有穷已?我国家凡遇先王、先后忌晨,撤朝斋素,盖出于追慕报本之诚也。然圣人缘情制礼,随世代远近,而降杀其丧制,独于忌晨,远祖与考妣,苟同无别,岂不有乖于礼?且如世代愈远,则忌晨愈多,非徒不协礼制,势亦有所不可也。玆定斋素,断自世祖幷王后忌晨,自馀代远忌晨,幷不斋素。太祖、世宗、德宗幷王后忌晨只行祭,以寓追慕之意。其谕中外,咸使知悉。”
○传曰:“李自华处斩枭首,令百官聚视。”又传曰:“自华诡行,法所当诛。其以此意作书,以示百官。”又传曰:“人臣事君,必须以忠,于君前以为是则退而亦是之,以为非则退而亦非之。自华有诡异之行,故置之重典,其无后言。”初,禁府官抵其家,蜗室仅庇风雨。自华即趋出礼拜,以锁加其项曰:“毋惧。”仰笑答曰:“臣知臣罪,何惧之有?”但颠倒拜命,泥污于足,即呼其子,取水濯之,纳履上途。一家惊泣,亦不顾语,及就死,神色不乱。时有忠孝节操者,谓之诡异皆诛之,故自华先知其不免。
○传曰:“姜澂虽自以为不首唱,而一时之人皆以为首唱,加澂罪为奴。”
○传曰:“东西禁标内,人或有犯入者,其于普贤院及西边要路处,作警守所禁之。”
○传曰:“正因寺失火,寺逼陵寝,即召京畿监司安润德、刑曹参判朴说,自禁标直往鞫问。”仍传曰:“寺失火,神御必惊动,其祭之。”
9月25日
编辑○壬子,下御书曰:
鞍笼二百件,令各道备进。
○传于承政院曰:“前日追封怀陵时,上疏箚者及有议者,其速考启,若得其人则即囚之。且李幼宁之父,乃宗亲也。以宗亲闻阙内之事,不无投匿名书,深源及子,拿来坚囚。”仍传曰:“如此行怪人之父,存之何用?”姜浑、尹珣启:“以幼宁之罪视之,则上教允当。”
○夜五更,承旨权钧、姜浑、尹珣启:“臣等撤夜考疏箚,则追崇怀陵,乃今年之事。其时以误议受罪者有之,疏箚则无有。”
9月26日
编辑○癸丑,传曰:“考于史草,其无以子逆父之人乎?且李幼宁为台谏时,听人无实之言,谋欲害人。律曰:‘非奸所捕获,止奸者勿论。’虽父母,同奸妻妾,而非捕获,则不可言也。宗亲食禄而已,岂可交结不肖文臣,以污风俗也?风俗大事,虽上有尧、舜之君,而下有不肖之人,何以为治?欲罪台谏,则政丞庇之;欲罪弘文馆,则台谏庇之,此非美事也。曩者,摠交结不肖文臣,以干风化,故已置重刑。㤚、㦀亦罪大,当置重典,然不忍诛之。幼宁之父亦宗亲,今方以子罪坐其父,以父之罪坐其子,以正风俗。借曰:‘暴政。’当置重典,以警其馀。”
○传曰:“戊午年史草事,其党多分配外方。其时三公,皆奸凶之徒,挟私用情,死者得生,生者反死,然此辈存之何用?并令拿来。”
○刑讯深源。
○柳洵、许琛、朴崇质、姜龟孙、申浚、金勘、李季男、金寿童、任士洪、宋轶、郑眉寿、李季仝、成希颜、尹遘、朴说、慎守英、崔灌、闵頣、朴三吉、沈光辅、闵晖、成世纯、金俊孙、李昌胤、权辏、李成童、金克成议:“深源罪重,当置重典。”传曰:“非为好杀,有罪必须痛惩然后,恶者亦皆改心。所谓惩一人,而惧千万人者也。此后谁有言之者?且李幼宁、卞亨良妻子为奴。以罪人妻妾为奴者,使人人见之,知戒曰:‘某以某罪,不能保其妻子,至于如此耳。’且戊午之党,负才交结,非议朝事,例同乱臣,加罪节目磨炼以启。”
○传曰:“有议迁墓不可者,并考启。”
○政丞、台谏启:“诡行之人,未得闻见。”传曰:“未考耳,何无之有?”传于台谏曰:“尔等何不言也?前则虽宫禁之事必言之,今也畏人之怨,不欲言耳。”政丞等启:“诡异之人欲得而诛之,但未闻见耳。”台谏启:“臣等若有闻见,累承上教,何敢不启?”
○政丞及义禁府堂上书戊午年受罪,外方付处人等以启:“其时,姜谦宫禁事传闻于许磐,后与金驲孙相话时,驲孙先言宫禁事,谦曰:‘吾亦闻之。’云云,罪决杖,籍没为奴。金宏弼、康伯珍、崔溥、李鼋以金宗直门徒,决杖付处。成重淹听李穆言,以金驲孙史草欲编于《实录》,决杖付处。”传曰:“成重淹以上当置极刑,李鼋以下差等磨錬以启。”柳洎等启:“谦处斩,伯珍、宏弼、重淹处绞,溥、鼋为奴。”御书曰:
伯珍、宏弼处斩,重淹、谦凌迟,溥、鼋决杖一百,鼋配济州,溥配巨济,并为奴。
因传曰:“凌迟处斩者并枭首,籍没家产,凌迟者传尸。”洵等又以李幼宁、卞亨良、崔叔谨、具诚加罪事磨錬以启曰:“凌迟,妻子为奴,籍没家产。”传曰:“传尸。”
○传曰:“谦、伯珍、宏弼、重淹、幼宁、亨良、诚、叔谨子及兄弟并决杖,外方出送。”
○承旨权钧、姜浑、尹珣考追封怀陵及迁墓时论启人以启:“追崇之典,于礼已极,恐不可复加’者,崔淑生、李荇、李自华、权达手、朴光荣、李思钧、金杨震、柳溥、金乃文、姜洪也。酌其情礼,以尽追孝之诚,今不可复加者,黄诚昌、金世弼、郑沉、柳仁贵、申奉卢也。设莎台石,虽先王、先后陵寝,皆未得为之。今于迁墓排设未便者,其时政丞也。迁墓事,至设都监非也者,掌令李守恭也。”传曰:“皆急速拿来。”
9月27日
编辑○甲寅,大雷。
○传曰:“深源典刑,籍没家产,承旨权钧、尹珣监刑,令百官宗亲聚视。”
○传于承政院曰:“九月雷,得无失刑,而致然欤?”承旨等启:“月令,雷八月收声,此雷果非时也。然自古不可指言某事失,故某咎征应也。今有罪者诛之,岂曰失刑乎?”
○传曰:“闻金敬祖有病,遣内官、医员问之,敬祖着帖里待之,其鞫之。”
9月28日
编辑○乙卯,下御书曰:
紫䌷三匹、大红䌷二十一匹、大红绵布二十匹、白绵布二十匹、水䌷、白麻布各一百匹入内。
○传曰:“春秋馆堂上于《日记》不恭之言削去时,某某人某某语不恭,故削去事,何不启乎?其鞫之。虽削去,岂不得记忆其人?其书启。且姜诇罪人姜谦之兄也。前为台谏时,多有不恭之语。其遣郞厅,以死囚拿来。迁怀墓时,上疏制述人及其时大司谏、大司宪考启。”
9月29日
编辑○丙辰,下御书绝句于承政院曰:
四时佳景不如游,须赏幽台朗月秋。莫好风江乘浪渡,翻舟当急救人谁。
仍传曰:“承旨等释诗意以启。”权钧等启:“前二句秋景,后二句言戒人臣。”
○传曰:“前此疏箚有‘遗弓与舃,尚抱永惜,况遗教乎?’云云者考启。且今后疏箚有不恭之语,或因多事,予未及察,则议政府、台谏等,先审请罪节目磨炼以启。有不启者,以挟私律论断。”
9月30日
编辑○丁巳,柳洵、许琛、朴崇质、宋轶、金寿童、姜龟孙抄书言事不恭之人以启曰:“李克均、成俊、韩致亨条陈事,金驲孙复昭陵事,李胄成庙吾君事,韩训危亡立至事,朴汉柱前朝危亡,兆于鹰坊事,金千龄落庭米连给鹰坊事、封植戚畹事。”迁墓时,大司宪李季男初言不可,后复以为可而不启,姜诇独曰:“是不可不启。”而独启,季男与诇意各不同,遂不相容,而递季男。大司谏尹慜、司谏李宜茂皆以为可迁,而不启耳。致亨仁粹大妃从父兄,为人深沈,有计虑。出身吏职,致位宰相,无大过失。见王志渐荒,与成俊、李克均同心陈谏,务欲匡救,物论许之。然平生不读一卷书,蒙于典故,不识为相之体。尝于本府合坐,济用监员持进贡献方物看品,致亨于坐中,呼进其员曰:“熙川郡所纳豹皮毋退。守乃吾戚属也。”其麤鄙如此。俊猜忌险侧,人之才气、名望出己右者,必毁短之。无问贤愚,惟附己者称誉之。常教子孙曰:“取友有道,毋友胜己者。必取其驽下无才,可役使于我者而友之,则彼不骄于我,我无惮于彼。”其家法如此。故其子仲温、景温,外孙韩亨允等处心行己,一如俊焉。俊又贪饕无厌,其判吏、兵曹,公行货赂,大构第宅至五六,资财充溢。且以观察、节度使久在咸镜道,招接土豪,呼为戚属,曲施恩意。又称咸镜道诸邑为本乡,摠管京在所事,多占良民称伴倘,择官贱役之,一道之人争附之,谓之都堂上。且俊在吏曹时,郞官荐徐克祈有孝行,请授华职,俊大言排之曰:“凡言孝子,皆固陋迂阔,不适于用者也。”竟不调。然性果决,临事不挠,为相累进言,务欲匡救,人以此多之。千龄外温内刚,平居寡言笑,喜怒不形于色。及当事,澟然无少避,不可干以私情。论事上前,指陈剀切,皆他人所难言者,士论洽然称之。居第不庇风雨,处之怡然。及卒,家无遗产。
○义禁府启:“李坫扶安,孙澍宁海分配。”传曰:“受罪之人,守令以谓:‘斯人也,今日见谪,而他日若为台谏,则必非论吾事。’或以酒、或以妓慰待矣。当不时摘发,如有犯者,以弃毁制书律论断。其谕于各道。”
○命作浮桥。传曰:“行幸时不无翻舟之虑,于汉江可作浮桥。今当大阅,过涉船必多,作桥何难?小事不成,大事何成?除杂故造排。”
〈燕山君日记卷第五十五〉
冬十月
编辑10月1日
编辑○朔戊午,受朝贺。
○传曰:“凡过江行幸,不无翻舟之虞,其造浮轿。此小事,其勿辞难。”
○传曰:“监军望,虽入筒启之,下有不肖之人奈何?今后监军及军号,皆裹封入启。”
○春秋馆考启:“立主、立庙时论谏,大司宪李季男、尹慜、金谌、金悌臣,大司谏李勘、曺淑沂、洪硕辅、李克主、李复善。”王召义禁府堂上,辟人传曰:“其鞫定罪,唯季男弃之。”寻传曰:“季男亦鞫于宾厅。”季男供云:“臣暂论而复已。”传曰:“不可徒信其言,可考公文,其考启。党与必在。”
○传曰:“金驲孙请复昭陵,其党必在,尽推之。李胄独称成宗为吾君,如此之人并令囚禁。姜诇所言如以子逆父:‘遗弓与舃,尚抱永惜等语,至为不肖。拿至烙刑,推鞫其情。”又传曰:“李胄独以成宗为吾君,则成宗之子,独非其君乎?如今革去顽风之时,虽用重典,不可谓之滥刑也。其子孙若缓捕,则虑或有自尽,随捕辄囚。”政丞等书与金驲孙同谏昭陵者以启曰:“李胄、韩训也。”传曰:“此人之父犹在乎?”佥启曰:“驲孙之父、李胄之父,并皆已死,而独训之父忠仁曾已受杖黜外矣。”传曰:“世祖化家为国,而如此之言尚忍言之,则乱逆岂有加于此哉?驲孙、胄之父,并剖棺斩尸,训父忠仁拿来处绞。驲孙妾子清伊、淑伊遣人斩来,胄之子女并定役。”时,驲孙妾子随其母,待年于梁山、金海。
○传曰:“深源凌迟,其兄弟等并决杖一百,分配远方何如?其问于政丞。”柳洵等启:“上教允当。”
○传曰:“复昭陵事,先朝亦有言之者,其考启。”
○传曰:“李胄之子论以乱臣律。深源交结朝官,以乱国政,其子皆不可存也。”柳洵等启:“深源之罪固重矣。然无属上之言,与李胄属上之罪似不同科。”深源太宗四世孙,聪敏博学,究心经传,未尝少懈,时称宗英。天性忠孝、正直,尝面对成宗,极论任士洪奸状,士洪由是得罪。士洪深源之姑夫也。遂为祖宝城君㝓所恶,构以不孝,被废数十年,自伤遭人伦之变,若无所容。子幼宁诉冤,朝廷难处,竟不得叙。至是为士洪父子所陷,被祸。
○传曰:“掌乐院妓女倍本数为三百。妓女专为内宴而设,绝色者何可易得?虽不尽善亦可。若倍数则内外宴可足用也。”
○传曰:“深源用心不肖,而又有不肖之子。如此革俗之时,当论以别典然后,如此之人庶无遗类。若有种类,则是未断其根也。故并其子尽斩之后可也,即于今日处斩。”柳洵等启:“深源之子只有年未满者,而其居外方者,未及来耳。”传曰:“居外方者拿来处斩,年未满者待年。”
○下宣传官注拟单子曰:“择健壮解事颖悟,应对中度人十五改拟。”
○传曰:“侍卫之人或抚剑,或引弓者。令宣传官六员、都摠府二员、兵曹二员,分左右侍卫而禁之。驾前驾后令司宪府纠察,若不能禁,并其员罪之。”
○传曰:“行幸时,大驾后次别监,次清路队,次执椎者,作三行列立,成鹤翼阵形,与左右相连侍卫。如有向大驾或弯弓,或弹弦者并禁。”
○传曰:“内乘除授时,择其勇健、端正、应对便捷,如沈顺径者授之。”
○传曰:“凡行幸,已令兵曹、都摠府禁路边杂人矣。其或升屋、升木、登岸,或于林间作声,或于围内奔突者痛禁。若不能禁,则并罪兵曹。”
10月2日
编辑○己未,王大阅于郑金院坪。
○传曰:“讲武时笠缨,用布帛何如?中国人本无珠缨,况今日尹世霖赐酒时,垂缨而入不可。”承政院启:“董越《朝鲜赋》曰:‘颔下垂珠。’盖讥之也。不为珠缨当矣。”
10月3日
编辑○庚申,传曰:“今日予将见西边棘围及景福宫庆会楼墙,军士依前围立,以禁杂人。”
○命尽召王子君以下宗亲,传曰:“宗亲食禄而已,知学何用?深源知学为不肖,故置之重典,于尔等意何如?”佥启诛之允当。
○召辛允武问曰:“汝亦谒李克均、成俊、韩致亨乎?今之百僚中有谒韩致亨、成俊、李克均者,令自首置簿。”允武启:“臣未尝谒也。”传曰:“令兵曹考启。”
○传曰:“今日西禁标亲审时,承政院往锺阁隅待命。”
○命义禁府鞫禁标内犯入人。
○传曰:“司仆寺老病马二匹送内需司。”
○下御书曰:“崔好謣下当直厅,决杖八十。”
○义禁府都事赵仁孙拿姜诇而来,传曰:“即召三公及义禁府堂上、都承旨、左副承旨、同副承旨,往当直厅,用烙刑,鞫问遗弓与舃之言。”
10月4日
编辑○辛酉,传曰:“台谏言辞,虽当激切,若君子在野,小人误国之时,则言辞激切可也。当升平之时,岂有如此激切可言之事乎?近来罪人等,例皆推调于已死之人。然观李季男供辞曰:‘姜诇独论此事。’则诇之发此言明矣。成宗以包容之量,优纳台谏之言,重待经幄之臣,至于论罪时,亦皆收赎,时赐食物,故骄纵若此。甲寅以后,馀风犹存,若推某人,则台谏言之,政府言之;若推台谏,则政院言之,政丞言之,皆曰:‘有妨言路。’台谏亦曰:‘言根不可问。’如是则人主孤立于上,在下者私相救护矣。前日或云:‘用杖则有伤。’律有或伤或不伤之文乎?若有可罪之人,则岂计政丞、判书,又岂虑其有伤乎?当一切痛治,使不得举头也。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此人如遗弓与舃等语,岂所当言?虽圣人必生于父母。诇非天生地出,而发如此之言,存之何用?当用重典。烙问后还囚禁府,行幸还宫后,百官序立凌迟,其子处斩,缘坐人依乱臣例论。”
○王猎于清溪山。还至汉江,传曰:“马蹄加铁而立铺陈之上,则铁拘于铺陈,而马必惊骇。故再命立马于无铺陈处,而内乘慢不听命,是逆命也,其鞫之。”还宫即传曰:“及百官不散,令序立,凌迟姜诇。”寻问于政院曰:“诇之死,无乃误欤?且诇自以为贤,而欲钓名于世。怀陵事他人不言,而诇独言之,其所言甚不恭。是无父无君,不容于天地间之罪。非徒百官序立,亦令儒生序立,凌迟枭首,其子等并处斩,其妻妾女子及子之妻,并属海外官婢。”承旨等启:“诇之言不恭,何误死耶?。”
10月5日
编辑○壬戌,传曰:“姜诇父子处罪事,令礼曹判书金勘、刑曹参判朴说、承旨姜浑作传旨,下议政府,令谕士庶。且凡有鞫,必推于死者,得无不可乎?今考李季男之供,则是必姜诇之所为,而推于徐山甫可乎?其籍没诇家。且籍没子女有法乎?”承旨尹珣启:“未出家子女则籍没,出家子女,则不在此限。”
○下内乘沈顺径于义禁府,传曰:“顺径非徒逆命,撤草芚时,俯立而撤,其并鞫之。”
10月6日
编辑○癸亥,传曰:“曩者命入各色绫花纸于内,而时有言用於戏玩者,其考启。”
○传曰:“金府、金洁中风处,立标以志,令术士赍禳镇之物,埋于其处。来初九日,放辟邪火于阙内。”
○王亲书沈顺径立马地形以示承政院曰:“地虽倾侧,当惟命从之。”承旨等启:“果非矣。”
○夜四鼓,下御书曰:
今有声如神机箭之声,自北方至南方,是何物所作乎?无乃流星乎?急召内外观象监,详问以启。
○传曰:“今日驻驾召金子猿,不趋走听命,甚为顽慢。下当直厅,决杖六十。金永珍于下问事,庇僚不直启,决杖八十。”
○内观象监员金万达启:“四更三点,流星大如钵,出自天中,至紫薇东垣而止,尾长丈馀,有声。”外观象监员李淑孙启:“四更三点,流星出天中,如小甁,长三四尺。”
10月7日
编辑○甲子,传曰:“令观象监,天图列星中,流星向止处,付标以入。深源家亦有天图,宰相、朝士家,岂无天图乎?不肖之徒私藏天图,指论变异,皆令收入。如有不入,后露者,治罪节目议启。”
○传曰:“云峯为奴,内官朴仁孙放送。”
○传曰:“前此有言内侍府递儿加设未便者,成均馆行幸时,冒雨还宫未便者,景福宫行幸时,观象监岾径路还宫未便者,皆考启。”
○传曰:“内官侍卫宫禁之人,必须多数。闻中朝多至千馀人,四时衣服皆官给,使不娶妻。我国则二十馀人之衣服,亦难办给,故必娶妻居室。外有冗官,尚多食禄,如羽林之设,是亦空费也。升平之时虽无亦可,是奸臣专为子弟而设也。以给禄如此之类,曷若多给内侍府?其自尚膳以下至九品,每品各加递儿二三何如?”领议政柳洵启:“上教允当。”
○传曰:“今后承旨三员直宿,承旨等于殿坐之时,亦当疾趋。古云:‘趋进翼如。’者是也。虽云:‘足容重。’一家妻妾中事也,不可用之于君前。自今疾趋而入。”
○传曰:“顿白衡、李仁礼改色纻丝入内,馀数还给论罪。大抵通事等贸易纻丝,品恶则逢受,贸易者治罪节目议启。”
○还下天图于承政院曰:“流星入紫薇,无乃达宫禁之象乎?紫薇何如星乎?”观象监员启:“天有紫薇,圣人则之,以置宫阙。”传曰:“天象大事,而监员一则曰大如钵,一则曰如小甁,何其相违若是乎?”金万达启:“非但光明处,幷举尾长,故以一丈启之。”李淑孙启:“只见光明处,故以三四尺启之。”
○传曰:“马之可为御乘者,授武人习骑,令上下山坂,跨山越水,无不随人意,然后进之。”
○下御书于承政院曰:“韩忠仁昭惠王后之族,特决杖一百,济州为奴。”又曰:“韩致亨、韩忠仁俱是昭惠王后之族,然彼则已死,无复加论,故罪之殊科耳。”
○传曰:“内官朴仁孙其勿放送。”
○传曰:“金宏弼枭首于铁物市。”
10月8日
编辑○乙丑,下金敬袓推案曰:“敬袓辱君命,年虽七十馀,决杖六十,付处外方。”
○召问礼曹堂上、掌乐院提调等曰:“鼓吹用俗乐何如?丧礼虽多,犹可变更,况此鼓吹乎?且妓有年少、貌美、善吹草笛者,更令八道采进。如向日花之类,虽善吹,年老貌丑,何观哉?且妓女有能弦乐者,令并习诸弦;有能吹者,并习诸吹乐。”礼曹判书金勘、参判李荪、掌乐院提调李季仝、任崇载启:“鼓吹何必唐乐?上教当矣。”金勘、李荪又启:“本国受命使臣及倭、野人宴享时,妓工人等,从略定数,已闻命矣。臣等谓:‘待我朝使臣,则犹之可也,倭、野人则性本多疑,若见宴享之时,女乐之盛或不如旧,则必生狐疑之心矣。’彼类参于本曹赐宴,自以谓观光,则赐宴之日,不可略备妓工,示以踈略也。”传曰:“赐与减于旧例,则或有疑其变制。我国人犹且不知我国之变制,野、倭人何以知之乎?”
○左议政许琛、右议政朴崇质及义禁府掌上启:“前弘文馆员崔淑生等十人,台谏黄诚昌等五人及许硡系狱已久,何以为之?”传曰:“可杖者杖之,可决者决之。”又传曰:“李世贞、李世弘、李守恭于宾厅杖讯。”
○王召问义禁府假郞厅金熙寿、郑有纲曰:“康伯珍、金宏弼临死有何言?”对曰:“并无一言,而就死耳。”
○传曰:“通事顿伯衡、李仁礼等放送。”
○左议政许琛、右议政朴崇质、义禁府堂上金勘、郑眉寿录囚人以启曰:“李明弼、梁润当照律,尹三继情似不实,放送何如?李世贞、李世弘、李守恭各拷讯一次云:‘臣等虽克均切亲,家不相近,不得朝夕往来,而臣等又不能书,克均陈弊上疏何以知之乎?’洪彦弼、尹宕各拷讯三次,柳汉宗讯一次,皆曰:‘臣以罪人缘坐,滥蒙天恩,敢以科举小事,忍为如此之事乎?’且医女介今、德今、古温知匿名书中被告人也。许硡、李复亨医女之夫,而被囚者,耐寒梅、胜杨妃以金世豪所私,而连逮者也。是皆事状无据,在上裁断耳。”传曰:“如此事,非但以此而决之耳,其还囚。”
○传曰:“李季男事弃之。”
10月9日
编辑○丙寅,下御书曰:
前有启者云:“回文诗难制。”若中朝人求之,不可以难辞,如承旨姜浑必能制之。回文诗能制文臣抄启。
○传曰:“东西禁标墙,明春二月始筑,三月内毕役,墙高可四丈。”
○传曰:“泉站注叶山无乃有经路乎?若有经路,则治之。”
○传曰:“上之待台谏甚厚,而台谏则不然。前此公事宣判,台谏不名而称之以官,尊之也。今后书名判付。”
○传曰:“内官文笃孙决杖八十,文致笞五十于当直厅。”
○传曰:“今方革俗之时,其论乱臣例,缘坐人中未决杖者并拿来,决杖一百。”
10月10日
编辑○丁卯,王畋于泉站。传曰:“右厢已连驱,而左厢不进驱,至为顽慢。”兵曹判书任士洪启:“臣反复约束而至此,请事毕后治罪。”士洪又请左厢从事官之罪,即命承旨权钧监杖八十。传曰:“军务之事至重,而为大将者,惮劳不进驱,于承政院意何如?”承旨等启:“大将之过也。”
○传曰:“自绿杨驿至光陵山、荒山、妙寂山、广津、汉江、往心里近处,皆入禁标,只通南大门外李泰院路。今必曰:‘道路无可出之处。’然洪水之时,禹能治之。今之道路,岂无地可出耶。”
○任士洪启:“今日左厢大将、卫将、从事官,皆当被囚,请改差。”传曰:“讲武后可鞫,勿改。”
○下回文制述员金勘、任士洪、安琛、姜浑、金安国书名单子曰:“金诠亦令制之。”承政院启:“诠得罪,付处于庆尚道山阴县。”
10月11日
编辑○戊辰,传曰:“内官朴修元、崔忱各笞四十于当直厅。”
○传曰:“凡行幸毋设大小昼停幄帐,野次岂必幄帐为也?当坐于胡床耳。”
○传曰:“承恩赏花为题,令昨日所选人,各制回文五言绝句及律诗、七言绝句及律诗以进。黄山谷诗固滞,大抵诗不可固也。意必通畅然后,可与言诗矣。金诠在配所,下书其道观察使,令制进。”
○传曰:“镀金必以水银,然而少杂水银之气,则金必无色。今欲清朝,而一有罪人漏网,则不可谓之清朝也。戊午年如李惟清者,坐何罪,在何处?其时受罪者并考启。虑或有推官庇护而脱漏者。”
○下御书曰:
赏虽似滥,然情出罔极,其加金寿童、宋轶、任由谦等七人各一资。
怀陵追崇论赏也。任崇载以大君故,特加一资,且尚翁主者,加阶有例。因传曰:“前者任崇载、申沆等加资时,有台谏言之者。申沆暂论,任崇载则极言,似若有情。考其时台谏而刑讯,则可知矣。”又问于承政院曰:“崇载加阶何如?”承旨等启:“上教允当。”
○以金寿童为吏曹判书,宋轶刑曹判书,朴说户曹参判,慎守英刑曹参判。寿童端重温雅,练达机务,轶轩豁有器度,然粗踈多缺略。
10月12日
编辑○己巳,传于义禁府曰:“杖罪人时,务令峻刻。”
○传曰:“大将田霖等决杖一百,还前任。都承旨、色承旨其往监杖。”
○传曰:“大抵臣而逆上之教,固当重论,然只杖沈顺径一百,告身尽行追夺,极边为奴。李茁俯立撤去草芚,其决杖八十。前往承旨等,更往监杖,务令峻刻,如吾亲临。”
○传曰:今来各道僧军,平时闲游无用,令其道簿录其名,来春上送,令掘后苑垓子。“
○下兵曹所启射场单子曰:“前命往见利夫岘,厌远不往见,而径以妙寂山为可驱禽,是似乎罔上,其鞫之。”
10月13日
编辑○庚午,传曰:“越江有虎处,更审以启。军士渡江,虽曰似难,倘有大事,则果以为难而不越江乎?”任士洪启:“请与园囿使李季仝往审之。”
○涤凶厅提调李荪、金悰启:“涤凶事已毕。其《誊录》当置何处?”传曰:“其写二道,一藏于义禁府,一入大内。”
○传曰:“前日命录启私婢知音者,而提调等庇不即启,是不可。大抵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何以曰我婢我奴,而不从国家之命乎?外方之妓有姿色、知音者,朝官诿以他役,占为己有。以是知音者少,是尤不可。其令承旨姜浑作传旨,通谕中外,俾令刷出。”其传旨曰:
以下供上,臣子职分,为人臣私一己之有,不以奉君上者,斯已非矣。况于占公物,以为私有者乎?顷者下谕掌乐院,都中私贱中,有能解音乐,可以充御前呈才者,推括以启,岂乏其人,而迄未奉行,是必为其主者,惮于奉上;为官吏者,听其请嘱而然也。且闻外方倡妓中,才貌稍可者,朝官等或托为功臣奴婢,或托以丘史奴婢及奉足,或以京主人、京房子、京婢、选上女妓,乐工等奉足,假称官婢,占为姬妾。以此,年少有将来者类归私家,馀存皆丑貌末技,无可充选。伶乐凋残,职此之由,殊无以下奉上之意。其晓谕中外,勿令如是。如或惮于新法,以有怨言者,自有大辟之律。
10月14日
编辑○辛未,传曰:“十五日将打围峩嵯山弥勒洞,故已命开治经路矣。在今谁敢有论议者?然且除杂辞修治之。”
○义禁府启:“李惟清前为执义,以议金宗直事,决杖八十,付处于外。其后以特旨蒙宥旨,今拜迎曙道察访。且金驲孙推鞫时脱漏人,则未之故也。”传曰:“惟清决杖一百,收职牒为奴,虽再论罪亦可。”
○传曰:“李克均论以乱臣,则其子亦当剖棺斩尸。此类必多,而不即启之非也。义禁府堂上及与议大臣并鞫之。且考如李世俊者以启。”
○传曰:“徐山甫腾于姜诇之口,罪与诇同。其剖棺凌迟。”
○传曰:“姜鳌孙今往瑞兴,若府使以事出,则必倍道驰来,其谕黄海道监司,令听姜鳌孙之言施行。”
○传曰:“明日打围其退行。”
○荣川正兵黄义生自箭串阵,奔诣承政院,告军中有乱言者。承传色金子猿拿义生,入宣政门内。俄传曰:“同副承旨率宣传官、义禁府郞厅,各持承命牌,分捉犯者及连逮人以来。”
○义禁府书李坡子德润、李克均子世健、尹弼商子侃以启曰:“律文,乱臣之子死者,不在缘坐之限,故前未之启耳。”又书安彭寿、李昌胤、朴权、孙元老、辛服义以启曰:“此皆李惟清一时台谏,而同议者也。何以为之?”传曰:“德润等依世俊,彭寿等依惟清罪之。”
○夜二鼓,传曰:“命召左议政许琛、右议政朴崇质、义禁府堂上、承旨权钧、李忠纯,俱诣当直厅,待承旨尹珣拿罪人来,即鞫之。三更,传曰:”珣何迟来也?其遣内禁卫诇之。“四更,珣拿十九人以来。
10月15日
编辑○壬申,传曰:“前日闻金寿末有婢解音,督出则婢不妆梳,且称病,是亦慢上也。以下供上礼也则虽己物,安敢不为之供乎?前虽刑讯,今更决杖一百为奴,其婢亦杖一百,没为官婢。”时,士大夫家婢稍解音律者,辄夺之。令其主供其衣服,贫者不能支。
○传曰:“金寿末子金府囚之。”
○传曰:“凡供进之物,其趁时封进,毋令腐毁,鹿尾须择有尾者封进。观察使视厨馔善恶为褒贬,况供进之物乎?今后司饔院考其味色,其恶者启鞫之。于吏曹录簿,六朔内有被鞫至三者,则虽观察使置最,而罢黜之。”
○承旨权钧、李忠纯启:“黄义生所告者名李同,被拷一次不服,只曰:‘有七同者来言:“不为妙寂之驱,而更驱于峩嵯山。”我曰:“余则病眼,夜不能视,何能移去?”云耳。’至烙刑乃服。凡拿来者十九人,而七同等四人,则知乱言而不告,其馀十四人,则方寝,不闻乱言者也。何以处之?”传曰:“李同凌迟,徇左右厢阵中,悬诸旗竿,至十七日后,传尸于四方,籍没家产。且大书罪名曰:‘打围厌惮,乱言发说罪。’以此悬栍。承旨姜浑监刑,以罪名戒谕军士,皆受名而来。”浑曰:“正军三万、僧军曁诸色军亦多。臣留在受名押乎?令诸将受之而先来乎?”传曰:“其受来。”
○下御制诗曰:“奸人抱恶似真忠,轻傲时王弄掌中。朝恨弊端还畏击,争图相救起顽风。”仍传曰:“承旨等释意以启。且令政丞及义禁府堂上赓进。”
10月16日
编辑○癸酉,传曰:“其遣承传色金玺于忠清道,令观察使进软红柿一千个,生梨则随所得封进。”
○传曰:“峩嵯山打围,其行于十九日。”
10月17日
编辑○甲戌,遣工曹判书闵孝曾、同知中枢府事金守贞如京师贺正。王率百官,拜表于仁政殿。
○夜,王微行东小门外,见骑牛二人持弓矢,担网橐,一人入东禁标,指杨州去。还宫即传曰:“遣内禁卫十人、兼司仆五人、宣传官一人、义禁府郞厅一人往杨州,同牧使捕来。京畿观察使、杨州牧使不能纠禁,其鞫之。且人家与禁标相近,故有如此犯入者。其闭东大门、水口门,去汉江舟楫,并立禁标。”又传曰:“前日政丞等议云:‘箭串入禁标,则樵采路绝。’然下之所强,上不能强乎?其更召问。且于要路设铺,遣官守之,三朔相递,递时启犯入人有无。”寻传曰:“勿遣官,令内需司奴环居之,以禁杂人。”政丞等启:“八道之路迂远,只由一路似难。然上意如是,则亦无不可。”遂令内需司奴子,分居其中人,给丁壮十名。募入居者,勿分公私贱并许入,士大夫奴婢、驿吏、官属人争光投入。豪猾者成群,作贼于标外,即走还其中,白日公行劫掠,王畿百里,尽为贼薮。
○传曰:“委送弓人于中国,贸弓角二百对而来。今后,每行依此数贸来。且弓之用至重,中国或请兵于我国,弓角当多贸,其议于政丞。”柳洵等启:“甚当。令该司考前规,专使奏请。”仍寄书太监李珍等曰:
我国世为藩守。前此上国亦有征兵之时,武备不可不严。弓角非我国所产,而天朝法禁甚严。一年常数二百对外,不得私贸。以故,前者大人奉使来时,为陈奏之意,大人已知之矣。本国今要遣使,前来奏请,乞大人预悉此意,俾得蒙准,则我国受赐大矣,愿大人图之。
○传曰:“真犀角带五部贸来。”
○传曰:“黄义生告乱言人,其赏加二资、绵布三十匹。”
10月18日
编辑○乙亥,传曰:“欲见大君于任士洪家,其傍近居人逐出围外,军士把立,禁杂人。”
○传曰:“欲撤去济川亭、豆毛浦、广津近处人家,其抄家口以启。”
○传曰:“金驲孙妾子二人依法枭首。”
○传曰:“昨夜拿来犯入禁标人,囚于义禁府,若私贱则并囚其主。”
○王见大君于任士洪第。还宫下御书曰:“任士洪家米三十硕、黄豆二十硕,即刻输送。”
○下御书曰:
银鱼曝乾封进。
○传于李季仝曰:“犯入禁标者,若不罪之,则无以为禁。治之则小民无知,而数犯法,必以大江为限,人迹绝无,则谁有犯者?”李季仝启:“臣意以谓,筑土为限,如马场,令其外居人分受禁之。”
○传曰:“东大门外有侍女家,其撤去之物输入。且门外非民所得居之地而居之,固当治罪,只令撤去,亦宽恩也。其通谕此意。”
○传曰:“文庙若构于东大门外,则儒生必登高,观望于内,移下城南。”
10月19日
编辑○丙子,王打围于峩嵯山。
○传曰:“禁标内犯入者,乃军士保人。虽结阵于标内,左右厢大将不能检,使阑入标内,其问之。”左厢大将田霖、右厢大将成希颜待罪,传曰:“徐当鞫之。”
○下标信,召左右厢大将田霖、成希颜曰:“二十四日欲讲武于荒山。”兵曹判书任士洪启:“军士裹粮,凡二十六日。自去月二十七日至今月二十二日,日数已准,二十四日则军粮必匮。”传曰:“二十二日更驱峩嵯山,多列军士合围,则狐必多出,武人驰驱,亦可见也。”又传曰:“其勿猎峩嵯山,二十一日只令左议政许琛,合驱荒山、妙寂山后罢阵。”
10月20日
编辑○丁丑,传曰:“内官金永珍决杖于当直厅。”
○传曰:“吹螺赤金永生决杖一百,极边为奴。”
○承旨尹珣启:“东大门、水口门限几日闭乎?”传曰:“自今日闭,至二十二日开。且人临城上,则必通望城外,令汉城府坊里军,环设棘围于人家后。”承旨慎守谦启:“遍都城内,尽树棘乎?”传曰:“城内尽树。”
○修理都监启惠安殿成。
○传曰:“凡缘坐人生者既决杖,死者不论可乎?其剖棺斩尸。”
○礼曹判书金勘启:“东冰库专为祭享,而今入标内。请给军人及冰冻前移西冰库之左。”传曰:“可。”
○传曰:“左厢大将田霖,右厢大将成希颜即递大将,令义禁府鞫之。以李荪、吴纯代为大将。”
10月21日
编辑○戊寅,传曰:“近者如金寿童、宋轶、任崇载等,超授崇班者多,而无有言之者。任崇载加职事,前则经年力争,今者略无一言何也?其召台谏问之。”大司宪闵晖、大司谏成世纯、执义金俊孙、掌令李可臣、持平李成童、献纳金克成、正言慎汝弼启:“臣等以为:‘不当言之事,书诸疏箚,使传于后,甚非美事,故不敢启耳。’且近来超授崇班者,或以才能,或以功劳。一时特恩,何有不可?”
○传曰:“欲受朝贺,而亦有命停之。时欲停经筵,而亦有御讲之时。此天性固然,岂待人之教乎?今则诗歌有杂言者,如前日奸臣之徒操弄君上者多矣。《五子之歌》曰:‘内作色荒,外作禽荒,酣酒嗜音,峻宇雕墙,有一于此,靡或不亡。’虽人君有一于此,国未必遽至于亡,下有操弄之臣,则其必亡矣。其以此意,言于台谏、弘文馆。”台谏、弘文馆员启:“人臣强辨论谏者极非。事君当以忠诚,上教当矣。”传曰:“大抵人臣如嵆绍者,世不易出。古有教人鸩其君者,其人曰:‘弑君而容世乎?宁我自饮。’人臣之道固当如是也。且赵高指鹿为马,其婿弑君。阉竖之祸自古有之,今者内官等,厌其夙夜之劳,有怨者多,岂人臣之道乎?其言于台谏。”
○下御书曰:
洪贵达、李世佐缘坐人中,其切近者,并海外入送,为奴苦役。如戊午年犯罪人及具诚、卞亨良亦特令缘坐。
因传曰:“古云:‘投畀有北。’如此小人不当在王化中,当投之海外,而不可并置一处,必须分置。”
○命都承旨权钧监杖李鼋、崔溥。
○尚州牧使慎克成将行,命特加一资。克成王妃慎氏之族也。为人贪残,媚事守勤父子,遂得显。尝为吏,专事权门,人多鼓誉,得能名。及为是职,专以掊克为事,峻其刑法,剥其膏血,民不堪其毒,十室九空,贪酷为岭南最。
10月22日
编辑○己卯,传曰:“今去平安道、江原道槊木斫伐弓人给马。”
○传曰:“姜诇子其来已久,斩首枭市。”
○传曰:“洪彦忠等及李克培、克增、克堪、克墩、克均等,子子孙孙,并逐边裔,永不复还。”
○下犯入禁标人初覆案曰:“有法何必覆奏?但开录姓名以启。”传曰:“李克均陈弊上疏时,在京族亲无遗书启,拷问。”
○传曰:“李昌臣之类,虽得罪在外,而其子在京,虑或为匿名书。即召政丞,此类罪人子孙,无遗拷问。”
○传曰:“权仁孙前日与洪贵达相通片简,其考启。”
○传曰:“李幼宁之弟幼槃行刑。内官金永珍决杖一百,朴文昌决杖八十。”
○承旨姜浑、韩恂承命往罢左右厢阵军而还,恂以右厢大将李荪之言启:“今既罢阵。江原、黄海等军当从陆路,下三道军则必由汉江、麻田、广津以渡,而其地皆入禁限,何以为之?”传曰:“已令兵曹护涉,何烦更启?”恂启:“臣与李荪俱不知有命,故敢禀。”传曰:“李荪烦言而恂从之,中夜以启,直宿承旨亦不言于恂。兵曹已受命,而使大将不知皆非。李荪及直宿承旨、兵曹堂上皆下义禁府。”
○传曰:“狐皮二百张贸入。”
○以朴说为户曹参判,李宗灏汉城左尹,成世明右尹,李继福司谏院司谏。
10月23日
编辑○庚辰,传曰:“李荪、韩恂等若于禁府鞫之,则必致稽缓,即致宾厅鞫之。”
○传曰:“洪常、李克均得无相与交通者耶?李长坤亦出入克均家耶?”
○传于吏曹曰:“司仆副正尹承柳加奉正,除司仆正。”
○义禁府书谏怀陵被罪人等子弟以启,传曰:“在外人皆拿来,在京人今日拷问于宾厅。”
○义禁府启:“李克均等族亲及及第未赴殿试者洪彦弼等三人,今日亦于宾厅鞫之何如?”传曰:“可。”又传曰:“匿名书虽朝士不可保其不为。前日李幼宁以文文尚为不肖之事。今所鞫人,岂可尽保其不为耶?虽死于杖下,庸何伤?”
○传曰:“前命鞫兵曹堂上及承旨李忠纯、慎守谦弃之。”
○义禁府启:“成希颜以大将失律,罪当杖一百。”传曰:“罪与田霖同,以其律罪之。”
○李克均奴供云:“洪常与克均,素不交通往来,而李长坤则奴不知为谁。”
○传曰:“长坤若不与克均交通,则许多朝士中,克均何必特举长坤为有才乎?”
○传曰:“戊午年有李穆朋党。通书于穆者,其考启。”义禁府以任熙载启,传曰:“熙载与穆,罪同而罚异可乎?亦拿来鞫之。”
○传曰:“姜浑、韩恂、李荪及宣传官二人等,皆下义禁府鞫之。”
○传曰:“司仆马加数,满一千匹立养。”
○义禁府启:“李荪罪当杖八十。”传曰:“此乃军务之事,罪似轻歇,改照律。”
○传曰;“宣传官加二员直宿,且率罗将二十人待命。”
10月24日
编辑○辛巳,传曰:“李穆之党,岂独熙载?必有馀类,虽尽皆典刑何损?其问三公及禁府堂上。”
○传曰:“士类交游者,如文房谈论则可矣,若结为朋党,则必有所谋,其渐不少。戊午受罪之人父母、兄弟,或不缘坐者有之,亦当追论。如李鼋、崔溥等存之何用?必须痛惩而后,人知所戒,并拿来。”
○传曰:“任熙载以死囚拿来。”
○传曰:“李克均在三公之位,荐有才之士则可也,然长坤岂无所以然,而腾于克均之口乎?长坤亦拿来拷问。”
○传曰:“凡所谓漏泄者,非谓虚事而构言也,非谓不知而妄言也。虽有见闻,而慎毋传说而后,可谓不漏泄也。近者出审大君之病,适见克均家,甚密迩宫城。宫城之内则自以为禁密,而时有所为之事。克均常居其底,日识其事,传播于人,此岂大臣之体乎?宫禁之事,外人虽言之,为克均者以谓:‘我居宫城近处,无乃以我为漏泄耶?’常以此自饬可也。克均则不尔,反有所泄,故自戊午至今,不肖之徒嚣嚣多言,靡不由此,政丞等其知之。”柳洵等启:“果如上教。平昔臣等亦尝以谓:‘克均家于近阙高地,安然居处,甚无谓也。’若李长坤之事,则自少弓力绝伦,不学而能射。在成宗朝,宰相李则亦尝诣承政院荐之,而臣等亦尝闻其能射。克均之意,无奈以有才,而荐之耶?鞫长坤则可知矣。”
○传曰:“罪人不可结婚。慎守勤以外戚,与任熙载婚,其令离异。”
○传曰:“李长坤虽云自少不学而能射,夫弓矢之事,必须积学而后能,克均之荐,亦岂泛然耶?尝于经筵观克均,略无推让之心。虽韩致亨、成俊在其右,其桀亢之心,岂肯相下?同僚所言,辄沮抑之,其意以谓:‘我备谙边事,族党根据,附己者众,东倾则可以西支;西倾则可以东支。’篡弑之事,虽不敢为,而无上之心,未尝不蓄于中也。至有言曰:‘虽在上之人,有不可之事,则下不服。’其志可知也。特荐举李长坤之技,以为善射解音,超授右职,此岂无情?其拷长坤,则可知矣。夫人臣之道,必敬其上,左议政当敬领议政,右议政当敬左议政,六卿当敬三公,交相恭敬,同心事君可也。”
○义禁府录戊午年被罪人以启,传曰:“许磐剖棺凌迟,曺伟、表沿沫、郑汝昌剖棺斩尸,崔溥、李鼋斩。”是日昏,狱卒拿崔溥、李鼋而至,初更行刑,翌日枭示百官。又传曰:“任熙载画竹为簇,寓意题诗,如此不肖之辈何用?待其至,亦当加大辟。”
10月25日
编辑○壬午,受朝参。
○传曰:“闻崔溥、李鼋临刑有所言,何言也?其问之。”承旨尹珣招义禁府郞厅问之则曰:“溥无一言,鼋曰:‘吾子来乎?欲见之。’无他言。”传曰:“监刑内官之言曰:‘乐哉!吾子来乎?欲见。’云,而此则无乐哉之言,更问之。若不直则其拷问。若云乐哉,其罪尤甚。”溥公廉正直,博通经史,富于文词。为谏官,知无不言,无所回避。鼋放达,不拘小节,气宇轩昻,无习俗态。其遇人,不以贵贱易其礼,好饮酒,善谈论。至是见杀,朝野咸惜之。
○传曰:“戊午年罪人父及兄弟,并出送于外。”
○传曰:“任熙载妻具寿永女离异。”
○传曰:“内需司奴居京畿者,来二十六日内,令所在官,择丁壮上送。且峩嵯山射场近处弥勒石像,令京畿观察使埋之。”
○传曰:“米一百硕,其亟输送于大妃殿本宫。”
○传于承政院曰:“李鼋乐哉之言,内官房直听之,而逻卒、狱卒则以为不闻。李鼋殊常者,不无出此言矣,逻卒等又加刑一次则可知。义禁府郞厅李思谦亦囚拷问。”
○传曰:“内官金玺亲问之事,多变辞以答,下当直厅拷问。李延孙论以制书有违,决杖一百。”
○右赞成李季仝、京畿观察使安润德、承旨尹珣往审禁标,作图以献曰:“自虎鸣山述堂里,遵鹊岭抵龟岩筑土城,令高十尺,城外掘坎,广深各三尺。自龟岩城隍堂山岭,至牛耳岘立标,又于乞石岘筑土城,自梨洞至直洞,凡八处造槊场。自注叶山洞从新路,于路上立禁标,仍邑岘及所也洞内松岘并筑土城。马山岘、吉岾、挂罗里岘、捶岘并防塞。又自槛阱岘,经熊走岘妙寂寺洞口、文臣阁洞口,至平丘驿北路上立禁标,使旁近居人分守,又别置军士以守之,则自无犯入者矣。”传曰:“可。”
10月26日
编辑○癸未,传曰:“腰线缝造十人,即令诣阙。”
○传曰:“内官金玺刑讯后,移囚于义禁府。”
○传曰:“李荪杖一百,李忠纯杖七十,姜浑笞五十,韩恂杖六十,并赎。”
○传曰:“梁润、李明弼据证定罪。”
○传曰:“近日承传事,承旨不即奉行。虽有考记,又以某承旨承某事,着名书启以为例。”
○传于工曹曰:“前日命循城竖棘。姑当先定筑墙基限,若于人家后有人迹,则罪其家主。”
○传曰:“禁府囚人崔淑生等今日鞫之,问先发言者。”
○宣传官等以前日行幸时,庾承利犯马处,远近尺量,作图以启,传曰:“减死。”
○义禁府书启戊午罪人李穆等父及兄弟,传曰:“其出送,任士洪、崇载、文载等勿出送。”
○传曰:“咸安君尹末孙颠踣朝班。如此等老钝者,空费禄食,皆令沙汰。”
10月27日
编辑○甲申,下御书曰:
金玺决杖六十。
○传曰:“任士洪、崇载、文载以大君尝寓其家,故特放之耳。无奈不肖之徒以谓:‘罪同而罚异耶?’其晓谕中外。”
○命工曹判书韩斯文等,往审荆棘围排处。
○承旨姜浑启:“凡启下承传记,请逐日粘连,纸背踏印。”传曰:“可。”
○传曰:“自崇仁门至崇礼门城上,立标书栍曰:‘越此者,当以弃毁制书律论。’”
○下御书曰:
天中女虹形者,是日珥耶?其考启。
○承旨权钧往当直厅,鞫弘文馆、台谏等还启:“弘文馆则权达手先发言,权达手之供曰:‘此事无奈不可乎?以疑似间先发之。’台谏则金世弼先发言,曺淑沂之供曰:‘臣与权景祐同审加土事,又审迁墓陵所,既知首尾。又知上情罔极,故大司谏时,亦不敢启之,而被李世杰之论驳。’”传曰:“姜洪、柳溥、金乃文言:‘不的知某人先发言。’甚奸诈,其刑讯。李守恭以死罪囚之刑讯,新旧分辨情由。权达手则他人曾指为先发言,而供云:‘问以疑辞。’其亦刑讯,囚以死罪。金世弼供:‘他官主议,某某员下字。’云,而平问不服,其刑讯,若未自明,则亦死囚。金杨震、李荇、崔淑生陵君钓名,亦不可不刑讯。”
10月28日
编辑○乙酉,传曰:“前日命捕奔竞宰相之家者,而无一人捕告何?金寿童为吏曹判书,今虽诣阙,不无往谒其家者,其令尹龟寿骑司仆马,毋率政院使令,只带僮奴,阳为私谒之人,造其门试之,则必有捕者。又遣史官金世瑀于左参赞申浚之家以试。”俱还启曰:“臣等往其门,趑趄如干谒之人,而皆无捕者。”传曰:“既命捕之而不捕,其鞫之。”
○下崔淑生、李荇推案曰:“其并拷问,郑沉姑勿刑讯。”
○义禁府启:“姜洪、金乃文、柳溥供云:‘臣等于追崇收议,只记权达手为首议耳,臣等别无他情。’黄诚昌、柳仁贵、申奉卢、李自华、朴光荣、李思钧、金杨震供云:‘误错议启。’权达手则供云:‘臣果发言,而同僚合议启之耳。’金世弼供云:‘非臣起议,乃见弘文馆议草,语诸同僚,相与变文耳。但日月已久,不能记某某人下某字也。’李守恭供云、‘臣于丁巳正月迁墓时所启,非今辨新旧,只以迁墓事功不多,不必立都监云尔。’”
○命承旨权钧、尹珣往监凌迟任熙载、斩李守恭。寻传曰:“任熙载妻前命离异,于法不当。即定役于官,籍没家产。”熙载士洪之子,永膺大君琰之外孙女婿。琰妻宋氏素有丑声于诸孙及其女婿,偏爱熙载。宋氏言有疾患,熙载披方投药疾愈,即以臧获、土田赏之,前后无算。尝病称诊候,引入寝房,良久乃出,闻者疑之。
10月29日
编辑○丙戌,传曰:“其召政丞、义禁府堂上,议崔淑生等罪。”更问曰:“权达手等陵君钓名,欲立于天日之下乎?且郑沉族亲也,只决杖。”政丞及义禁府堂上启:“崔淑生、黄诚等皆以为:‘妄料计达。’其中如李守恭擅度启之,其罪最重。权达手承收议之命,妄料议启。金世弼因达手之议,而妄料启之。崔淑生、李荇亦因世弼妄启,当照何律?”传曰:“猥琐之徒,牵制于人,见人所为,而必从之。今方革风之时,如此之人尽无,然后可也。其问于政丞。”柳洵等启:“上教当矣。但此人等皆言于革俗之前,而非如李守恭之擅启,因收议而启之,其存自新之路,无奈可乎?”传曰:“达手、世弼皆当重刑,淑生、李荇只减死。凡父子之间,其心各异;兄弟之间,意亦不同。岂可牵制于人以为,彼则如此,我若不然,则彼谓我何如?只顾人言,而妄议君上之事,此风固当革之。且此辈虽喋喋,岂可一从其言,而为与不为乎?在所当为,而以为不可,必有其情,其加刑讯。”洵等启:“上教允当。此辈所为如是,拘囚困苦之而后,加刑何如?”传曰:“可。还囚当直,令禁府堂上直宿。”
○传曰:“罪人妻妾,令司宪府每朔三度纠察其役。”又传曰:“罪人妻妾定苦役,毋得代役。”
十一月
编辑11月1日
编辑○朔丁亥,受朝贺
○传曰:“曾欲以齐安大君家为慈寿宫,今更思之,逼近于阙,梵呗之声必彻于内。故令移于寿成宫,而贞清宫别造于他处。贞清宫造成间,慈寿宫姑移于临瀛大君家。”
○传曰:“宣传标信通行处,受承命牌人亦许通行。”
○传曰:“火山台排设处及近阙撤家处,令当领船军平治之。”
○传曰:“各司定属罪人妻妾等,凡阙内供上之物,身自奉戴以来,毋令人代。”
○传曰:“当直囚人权达手等,移囚于义禁府。”
○传曰:“广庆门造成后,其遮蔽外,他馀通望处家舍,皆撤去事,已有命矣。但今广庆门不造,则自内通望处,皆当撤去。”
○传曰:“延阳门外,又作新门。”
○兵曹判书任士洪、工曹判书韩斯文、汉城府右尹成世明启:“东西边筑墙,当役坊里军,但恐坊里民力不给,恐未得并举。请并役他军,先筑东边何如?”传曰:“役水军,东西并举,皆以石筑。”
○兵曹启:“下三道烽燧在南山,而南山今入禁限。烽燧人往来时,当给章标乎?”传曰:“烽燧只报边事有无耳。凡边事若能趁时驰报,则燧烽可无也,诸烽燧并罢。”
○下御书曰:
白𢭏练绡二十匹入内。
○承政院启:“内官金玺领供进物到葛院,其担持稷山军皆逃,只馀四人。”传曰:“县监及领军吏欲置重典,传示驿路,使后来者知戒何如?令史官收议于政丞。”柳洵等议:“县监及领军吏皆拿鞫,若得情实,则果如上教,置之重典允当。”
○传曰:“非嗜刑杀,今自士大夫至于庶人,顽风不戢。近日以来,用重典者,只欲革去顽风耳。如稷山人不用意于奉上,不可不论以重典,其悉知之。”
○传曰:“膏雉何至今不供进?其问以启。”
11月2日
编辑○戊子,传曰:“内官张俊辅御前无礼,着枷囚义禁府。”
○传曰:“谕诸道,凡别进生鹿,勿去毛。”
11月3日
编辑○己丑,传曰:“内官张俊辅斩首于门外,悬栍曰:‘咫尺间仰视欺笑罪。’”寻传曰:“枭其首于军器寺前,令内官等序立观视。”
○传曰:“内官崔湛、李公信、朴绍元、金永珍、金续浩下当直厅,决笞五十。”
○传曰:“禁标内犯入人千同斩首,依前例,枭首于禁标近处,使人观视。”
○韩山乱言人哲中供云:“虽国家,岂可无端夺人之田民?”传曰:“进告人勿金及连逮人皆拷问。”
○长兴府夫人申氏死。传曰:“申氏丧葬诸事,令该曹率所属各司,往其第董治之。”
○传曰:“儿马四匹牵来于内司仆,待命。”
11月4日
编辑○庚寅,下忠清道监司安琛、承旨姜浑承恩赏花回文诗曰:“姜浑之诗,通畅而意好;安琛之诗,固滞而庸陋。大扺诗贵通畅,于政院之见何如?”承政院启:“果如上教。”
○传曰:“济用监水䌷五十匹入内。”
○传曰:“大妃殿进宴时,择年少医女五十人靓妆,以供执御,自今以为常。”
11月5日
编辑○辛卯,受朝参。
○传曰:“命妇陈贺王妃时致词及左右通喝医女,并以年少解文人择定,其髢及首饰,当日内贸入。”
○传曰:“蓝色纻丝花纹、小云纹各一匹入内。”
○传曰:“别养马十匹内,晋城大君、丰原尉、骊川尉各赐一匹。”
○传曰:“李长坤赖奸人陞职,非刑讯,难得其情。亦不可只拷一二次。”传曰:“崔淑生等今日加刑,郑沉则以妄参照律。”仍传曰:“郑沉以族亲,前日加职时,台谏言其不可,然人君岂无特恩?”
○传曰:“新作宾厅,筑墙于前。又于延阳门外作二门,筑墙。”
○传曰:“东大门外役军三百人及章标出入书题一人、别坐一人并许出入。”
○传曰:“胸背金线工密难就。其织工及针线婢,令多传习,能者优赏,不能者决罚。”
○传曰:“内官曺弼洪下当直厅,决笞四十。”
○下御书曰:
冬至日,内侍客所赐胡椒三十硕入内。
11月6日
编辑○壬辰,传曰:“李长坤虽能射,克均荐举,必有其情。”承政院启:“长坤果能射,然克均荐举,其心公私未可知也。”传曰:“文臣能射者非一二也,独荐长坤。爵赏在上,非在下者所当荐也。”承政院启:“果如上教。”
○传曰:“尹之清、尹之任闲官换差。”
○传曰:“卒长兴府夫人致赙,考例以启。”承政院启:“米豆各一百硕、纸二百卷、白正布二十匹、六升白绵布二十匹、正布五十匹、石灰五十硕、苎布十匹、清蜜一硕、黄蜜三十斤、真油一硕、真末二硕、六张付油芚二、各色实果八斗,此例也。”传曰:“其加给正布五十匹、绵布一百匹。”
○李长坤供云:“登第后八朔之间,累试射居首,故举之耳,至于攀附则非臣所为也。”传曰:“其加拷问。”
○传曰:“郑沉决杖八十,勿分配。”
11月7日
编辑○癸巳,冬至。王率百官,行望阙礼于明政殿。又陈贺于大妃殿,进表里。受百官贺,仍赐宴于殿庭。
○传曰:“令命妇等入侍内宴者,欲其饮食也,而终日对飧不食可乎?今后令谕家长,使勿如是。且如此之人及率婢等,入见宫禁之事,如有漏泄,当罪家长。”
○传曰:“当直厅刑讯人等坚囚,使不得通言语。”
11月8日
编辑○甲午,传曰:“昨夜刑讯人中,小终、今存、内隐非、千同等今日加刑讯。”
○下御书曰:
虎豹皮令各道多封进。
○命召三公,谕𢢝妾漏泄宫事之罪,又命刑讯李长坤于当直厅。
○下御书曰:
予闻,自先王朝欲革交朋俗,而不畏多犯,或有剌臂朋字而不殄。
仍传曰:“内人好为朋交,漏泄宫禁之事。况今金枝玉叶颇多,而其保母皆内人,所保之儿长,则保母亦从而出外,保母久在阙内,必与内人交结侍女,漏泄内事,其罪不小。𢢝虽在八议之中,不可不痛惩。其于外方穷僻处出送,使不得出入,而其道监司、守令若以宗室之故交接,则当以重罪罪之。且𢢝之妾及其父母,虽已被罪,又当凌迟,𢢝亦于今日内出送。”
○汉城府及京畿观察使抄启东西禁限内移出男女,幷二万五百五十馀人,入陈田地,摠五千七百馀结。
○传曰:“乐工出入朝士、宗亲之家者一禁。犯者以制书有速律论,掌乐院员及提调治罪。”
○传曰:“谕济州金橘一千个急速封进,勿令冻伤。”
11月9日
编辑○乙未,传曰:“乱言人介山、𢢝婢从德拷问。”
○传曰:“内需司多事,官员只四人,凡事未得速办。其加设别坐六人、书题十人。”时,王大肆淫荒,每事委任内需司,故命增其员。又于司后作一室,选美女聚其中,名曰调丝厅,日更妆束,习管弦。
○传曰:“命召政丞鞫介山。”
○传曰:“𢢝妾存伊及父母之尸掘出凌迟。”
○承旨姜浑以养心堂新旧日影图启曰:“旧日影之高三丈,新日影之高五丈,高而锐则人之望候眩昏矣。请四面之广各加一尺,以精巧文臣一员为郞厅,常仕何如?”传曰:“可。”
○春秋馆堂上柳洵、许琛、朴崇质、姜龟孙、金寿童、金琮考《时政记》启曰:“今考启制诗意,与承传意稍异,而他未得考。且绫花纸事,再三考之而未得,当更考启。”传曰:“予闻,其时承旨等以为多务,未得制述,更速考启。绫花纸事,亦速考启。且观象监岾路行幸,非自予而始也,自祖宗朝皆然,河继曾何以如是云云也?凡此类皆拿囚,当拷问四五次,岂虑死于杖下也?”
○春秋馆启:“河继曾坐他罪,决杖一百,流朔州。柳希辙决笞五十,配扶安。任崇载加职事,曺世唐、李坤所启,而世唐曾配玄风,坤在丧。内侍递儿事,朴权、赵珩所启,而权曾坐他罪,决杖一百,海南为奴,珩身死。私贱属内需司事,金淑贞、金系行所启,而淑贞曾坐他罪,决杖一百,配镇川,系行居安东。承霤铜筒事,姜谦所启,已凌迟,子息、兄弟决杖出送遐裔。辛甘菜事,成希哲、洪修所启,而希哲坐他罪,决笞四十,配长兴,修为真宝县监。谒圣日冒雨径还事,郭宗蕃所启,已斩,子决杖六十,远方充军。复昭陵疏,南孝温所为,父恮、子忠恕,无兄弟矣。”
○右赞成李季仝以东西北禁标地图启曰:“东自汉江、三田渡、广津、妙寂山、槌岘、天磨山、马山、注叶山,北至石岾、洪福山、蟹逾岾,西至坡州宝谷岘,南至汉江、鹭梁、龙山、杨花渡,东七十里,西六十里,北六十五里,南十里。”传曰:“汉江望远亭近处更看审立标。”
○传曰:“南孝温之子忠恕拿来。”
○承旨权钧、李忠纯、姜泽启:“介山、从德所供无异辞。”传曰:“介山烙鞫。”又传曰:“介山、勿金等罪重,虑或自尽,坚囚速处罪。”
○传曰:“尹继善拿来。李幼宁、卞亨长、崔叔谨、具诚、成重淹、康伯珍、金宏弼子息兄弟决杖一百,出送遐裔。”
○传曰:“疾病家避寓身死谨人以二等礼葬之。”寻传曰:“速出葬后禳镇。”
○传曰:“河继曾、柳希辙、曺世唐、李坤、朴权、金淑贞、金系行、成希哲、洪修并拿来。”
11月11日
编辑○丁酉,传曰:“勿金、介山等五人已服诬告,律虽处斩,诬陷之罪尤甚。今方革俗之时,并凌迟,以正陵上诬陷之罪。”
○传曰:“令司仆寺,捉狐、兔、蜜狗网子一百五件预备。”〈史臣曰:“王狂荒既极,凡珍禽异兽征督四方,至遣使责献。于是,山海奇怪之族,笼槛辇担,络绎于道,分遣武士,生捕虎豹熊罴之属,牢于后苑,或啖肉以观,或亲射为乐。如猪獐之类,放诸山间,乘骏马驰逐,出入崖谷丛密之间,无小蹉跌,虽老于射猎者,不能过焉。日征公私骏马,聚于龙厩,民间、驿路名马一空。”〉 ○传曰:“五十间家舍二十当造成,令修理都监预备。”
○传曰:“罪人李克均、尹弼商、李坡、李世佐等父及兄弟并剖棺斩尸,其父母爵牒并收之。”
○入居厅提调朴崇质等启:“平安道、咸镜道入居,明春当入送,而禁标外新路,皆两道入居之路也。驿路时未定,入居携持老幼无所宿处,请待他年入送。”传曰:“依所启。”
○领议政柳洵启:“惠安殿神门前,有茅舍七八区,请撤去。”传曰:“可。”
○传曰:“内需司书题可当者三十人,令吏曹择纯直谨言,能堪其任者以启。”
○斩当今于军器寺前枭首,书栍曰:“以宗亲之妾,交通侍女,漏泄宫禁事罪。”令百官视之,幷示宗亲、仪宾等奴婢。“
11月12日
编辑○戊戌,传曰:“以剪凶朝清为题,令成均馆、四学儒生,律诗绝句随才制进。且开录受某书于某师,而幷其年岁以启。”
○传曰:“讥议时事禁止之法已立,而奸细之徒容或有之。令司宪府挂榜通衢,使不得如是。”
○传曰:“凡祭祀致斋,只在诚敬,不在虚文。虽一日斋戒,若诚意精洁,则可以交于神明。不然,虽至七日何益?其问于三公、礼曹。”佥启:“上教允当。”传曰:“今后凡祭执事,致斋日午后赴斋所。”
○传曰:“权达手等虽承命议之,然谁无父母?追崇先后,在所当为,而谓不可为。且台谏见弘文馆之议而效之,此甚不可。其先发言者欲置重典,重典亦有斩有绞。崔叔生等可拷者拷之。”领议政柳洵等启:“达手、世弼皆当重刑,而斩与绞俱是死罪,其减等,皆流三千里。者以斩与绞虽有差等,而死则一也。前日李守恭之事,虽与此同,而守恭则自出己意,启于经筵,故已被重典,达手因收议而言,其言亦逊,世弼见达手之议而言之,皆与守恭有间。且姜洪、金杨震、金乃文、柳溥等言三人共议,不的指为某也,故皆已三次拷讯,黄诚昌以下则皆直告,故只刑讯一次。然皆云误议而无他辞,其中刑讯一次者加刑何如?”传曰:“达手以下皆加一次。”
○传曰:“前匿名书所云,何有于国家?但其意可恶,故欲穷推耳。如金世豪之徒,虽久囚狱中,迄无得情之理,将至更岁奈何?今姑置之,有后现人,则痛惩何如?其问于三公、承政院、义禁府。”承旨等启:“此事谁不痛愤?臣等尝欲必得罪人而快治之。但狱事老,而得情无由,要当速决。”传曰:“此当速决。但《春秋》之法,乱臣贼子人得而诛之,须三令五申,广为捕获之方。”政丞等启:“匿名之事,臣等尝愤于中,期于必得,而赏格如此之重,意谓可得也,迄无所得。金世豪已加烙刑,而又无形迹,姑置此类,申明购捕之法幸甚。”传曰:“固当置之,然连逮人等如医女之类,姑更加一次。”
○传曰:“女妓秋江月决杖一百,海外定役。”
11月13日
编辑○己亥,传曰:“尼僧二人已拿致阙门外,其拷问于当直厅。此尼曾剃成宗后宫之发,先王后宫当守身而已,何必削发为尼,从邪道耶?予意以谓:‘净业院亦可无也。’故已黜之城外。此尼虽曰独为,而必有党类。且其削发之时,必教福利之说,其拷问之。”寻传曰:“唱导者、削发者并当重刑,令司宪府议刑以启。”
○传曰:“成仲温、景温、韩堡兄弟刑讯。匿名书事,南孝温以乱臣例,剖棺凌迟,籍没家产,其子处斩枭首,书栍曰:‘父孝温请复昭陵罪。’”
○传曰:“凡籍罪人奴婢、财产,稽缓考启甚不当。其奴婢居京畿者,尽属于内需司。”
○命承旨权钧、李忠纯、姜浑,刑讯韩堡、李颗、成景温、仲温等五十馀人于当直厅。
11月14日
编辑○庚子,传曰:“欲构贞清宫五十间,每一间可容四人;疾病家五十间,每一间可容居三人,预备其材。”
○传曰:“云峯付处内官朴仁孙曾命放送,然此人嗜酒,而任使君前,爱惜其身者也。君前当不避水火,何惜身之有?其勿放,更定役极边。”
○传曰:“尹继善岂可以老而勿论乎?当决杖八十,定役。”继善及张振文奴麻同、五万长属香匠,其时台谏谏之,王以谓请嘱,并鞫其主。
○传曰:“二十七日,东西墙基,同内官看审。”
○传曰:“谨人柩渡江时,令该司堂上护涉。所经各官护送,一应祭祀诸事,次第供办后,具由以启。”寻传曰:“挽章未制乎?其未制员,囚义禁府鞫之。”
○以任由谦为兵曹参判,田霖汉城府左尹,李希辅弘文修撰,金安国副修撰
11月15日
编辑○辛丑,传曰:“凡宰相挽章尚不可如此,况后宫乎?礼曹该郞不书启所制人员;京营库差使员知谨人发引,而不即谕于一路;鹭梁丞则柩已到江,而不即护涉,皆非也。并拿致当直厅,都承旨、左副承旨往鞫,若相推则拷问。”
○工曹判书韩斯文、参议崔灌启:“谨人柩到鹭梁,而舟人不应,请并鞫津夫。”传曰:“召义禁府堂上与承旨等,同鞫津夫,其中罪重者处斩,枭首于其处。”
11月16日
编辑○壬寅,下金佑汉、崔允孙所制谨人挽章曰:“此挽误制,而语亦不恭。其制述人及使之制者幷囚鞫。”
○都承旨权钧启洪景舟、金佑汉、崔允孙、京营库差使员鹭梁丞、津夫等供辞,传曰:“景舟供辞有违端,拷问归一佑汉、允孙决罪,津夫拷问。”
○传曰:“内官金永珍下当直厅,决笞五十。”
○传曰:“纻丝及绡,每色各五匹,令别织。且大红段子于中朝贸来。”
11月17日
编辑○癸卯,传曰:“聚成均馆儒生于仁政殿庭,四学儒生于肃章外门,制律诗。”
○传曰:“供进之物令加封进,而稽缓供进者罪之。观察使、守令无奈或有怨言乎?”承政院启:“人臣供上,何有怨言?万无是理。”
○下校书馆正字崔允孙、金佑汉照律曰:“依律决杖一百,付处外方。”仍传曰:“崔允孙所制挽章有云:‘来从何处来,去从何处去?’之言,甚忽略。今后令礼曹选录可制文臣,使制之。”传曰:“金佑汉岂不得制一首诗,而请于崔允孙,允孙亦岂只制一首?并于当直厅拷问后,依律决罪。”
○传曰:“有才有能,吏兵曹自当知而用之。有口者何敢纷纷启之曰:‘某也才,某也能乎?’克均魁贼中魁贼,而李胤宗名在荐书,拿来鞫之。”
○下御书曰:
谨嫔等七分,来日早早诣东宫,二十九日后还出。且妓善乐年少者二十,来日早早,建阳门内待令。
11月18日
编辑○甲辰,传曰:“回文诗制进姜浑赐半熟马一匹,金勘、任士洪儿马各一匹,金安国、金诠豹皮各一张。”
○传曰:“被罪人子弟,虑或有为匿名书者,其无遗拿鞫。”
○传曰:“急召前日烙刑人李大大,至丹凤门外。”命承旨及内官、注书尹龟寿,往审烙痕以启。传曰:“放送。”
○是日有曲宴,馈议政府、承政院、入直诸将、六曹判书于明政殿庭。宴将罢,特命议政府、承政院、六曹判书、注书尹龟寿入内问曰:“《诗》云:‘绿兮衣兮,绿衣黄裳。’此是耶非耶?”许琛曰:“此事非是,故圣人录于《国风》,以警戒之。”王曰:“李世佐是耶非耶?”琛曰:“世佐之罪,何可胜言?”朴崇质曰:“世佐之罪古所未闻。”王曰:“近来何如是有陵上之风耶?”琛曰:“近观风俗似归于正。”王曰:“顷有制宫人挽词者云:‘来从何处来,去从何处去?’是何无敬上之心耶?第不知何诗有如此之语,然不计尊卑死亡而赋之。”琛等曰:“新进之士必不惯作诗,故至此尔。”下御制五言绝句,命赓进,仍赐酒,各赐鹿皮一张。
○义禁府启:“当直厅新狱未及造成,故罪人等皆露置墙下。”
○李颗在狱中上疏曰:
匿名投书,罪莫重焉,苟非元恶大憝,必不忍为。今以罪人之子,挟怨投书,悉命拷讯,臣亦在系,窃有所言。当初怀陵出宫之日,臣父昌臣为弘文馆副校理,与同僚等相对挥泪,即诣承政院,敢犯雷霆之威,极谏不已,又上疏箚,人微秩卑,竟未回天。且己亥年翻谚文,初非臣父所启请。顾惟不敢辞避,罪实甘受,而特荷圣慈,减杖决笞,又命赐药,再生之恩擢发难报,一家之人,虽至微者,莫不感泣。臣敢忘天地之德,忍投匿名书乎?假使父受重罪,臣子不敢怨怼,况臣父过蒙上德如此,臣虽无状,亦知感激,庶几自新,鞠躬尽瘁,小酬天恩万分之一,敢有一毫怀怨之心乎?且七月十三日,义禁府吏到臣配所拿来,而匿名之书发于本月十九日,则是臣在途,而有此事也。伏惟命考笔迹,以凭阅实,不胜至愿。
疏上,王遣史官问颗云:“汝则然矣,安知汝之兄弟为此事乎?”颗曰:“其时臣在配所,安知兄弟实为此事耶?但臣父之罪在杖八十,而减笞五十,又赐药物,天恩罔极,虽家中奴仆之至微者,亦知感泣矣。臣意以为,虽兄弟亦安有此事耶?”传曰:“李颗果在路之时,还发配所。”
○承旨权钧启:“当拷问者凡七十五人,而今日只拷十八人,夜已深恐未毕拷。”传曰:“李世佐有孙为驸马者,年少且被罪,虑或为投匿名书。此刻令郞厅,尽捽驸马家奴,虽年未满者皆拷问。且其馀犯投书狱者,并不计童幻,皆拷问。”
○传曰:“罪人缘坐人内应死者,乳哺迷弱外,并依法处决。”
11月19日
编辑○乙巳,传曰:“𢢝奴婢及崔淑生等与凡被罪人子息,疑投匿名书者,今日拷问。”
○传曰:“以怀陵事被罪人子弟及缘坐人等,无遗拿来拷问。匿名书事,虽似暧昧,必使玉石俱焚然后,庶几得情。”
○命召昨日曲宴时入内宰相等,下御制诗曰:“对卿心欲辅,治国意留平。感醉言多放,深思得忠诚。”仍传曰:“大妃以予讲武,赐床酒以劳之。虽性不能饮,不可如奸臣李世佐逆注赐酒也。臣之于君,子之于亲,尊敬无异,故尽心倒饮,以至于醉,遂便服接见群臣,无奈失耶?上所制之诗,非不知无平侧,但醉里言志而已。”左议政许琛、右议政朴崇质及入侍诸宰、承旨等启:“臣等伏闻大妃殿赐床酒,此实盛事。且便服引见,有何违礼?君臣之间,必须如此和通,臣等自以为荣幸无比也。”传曰:“昨予所制,政丞等已赓进矣。其馀诸宰皆以律诗赓进。”仍命馈酒。
11月20日
编辑○丙午,下御制绝句曰:“蝶爱娇红豪作舞,莺贪浓绿恰成歌。升平正值移忠域,频赏青春养气何?”令承政院赓进。
○儒生庭试试官金勘等启:“出何题乎?”传曰:“取人不必对策,其以七言律诗三首取之,而或直赴,或给分何如?”勘启:“制律甚难,以三首取之何妨?古亦以诗而取士。”王自出题曰:“春开梨园,闲阅芳乐。期剪群邪,得忠如渴。尽诛钓名,欲取纯诚。”
○命承旨权钧拷问五十馀人于当直厅。
○有女人阿知诣承政院,告密事。命承旨权钧、李忠纯、注书宋澂,取供于宣政门内。即命召三政丞、义禁府堂上,拿连逮各人,鞫于当直厅。其被告者,前镇川县监李世茂,连逮人则礼曹正郞崔重洪,所告之言乃匿名书事也。
11月21日
编辑○丁未,传曰:“来初三日,内官同卫将、部将,领军一千,又令内官同三鹰牌头,领军三百,捕䳺鹑于箭串,猎西山等处。”
○传于当直厅曰:“括李克均、李世佐妻,亲决杖出送。”命召八溪君净、云山君诫、丰原尉任崇载,传曰:“前日宗亲观射之时,令八溪君、云山君、丰原尉抄能射宗亲分耦,加恩君份、清风君源以无耦不得参射,有忿言。予闻之而问于源则讳之,命召八溪君、云山君、丰原尉问之,则其言果如吾所闻也。宗亲之忠心,当十倍于他人,而份等有忿言可乎?直宿承旨其往当直厅,诘份、源曰:‘八溪君净等言,皆合吾所闻,汝何敢隐乎?’”钧等还启:“份、源皆供无也。”
○传曰:“士大夫子女或遇疾病,自当移避于奴仆之家。若王子女则不得已移寓士大夫,或宗戚之家,非自今始,而为其主者,惮于迎接,或托以事故,或不肯出见,甚至被发诈病,以觊移避,亦由习俗陵上而然也。今后有如此者,即罪家长,而内官、医员挟私不启者,并抵罪。”
○传曰:“李成桢之婢玄非等属内需司,以他公贱换给。”
11月22日
编辑○戊申,庭试儒生,进士崔世节等中格者凡十九人。传曰:“明早诣阙待命。幼学安友方、安克宗不制律诗,而制古风,且引唐明皇事,不合题意,其鞫之。”
11月23日
编辑○己酉,传曰:“人材不必以经术取。幸有中朝使臣能文者来,则不可以《中庸》、《大学》三纲领、八条目、格物致知为之酬唱也,必取能诗者然后,可以华国也。且能诗者岂不知经术乎?故以此取之,于政院意何如?”因下御书曰:
一等一人崔世节,二等一人郑百朋等,三等二人兪汝霖、郑绍宗,四等十五人。
试律诗四韵以取士,幼小初学之辈多与焉。时人讥之曰:“联句儿童榜。”由是,士习愈毁,竞弃实学,而事诗句,数年之间经史一废,争诵唐诗、鼓吹,徼幸科第。又御书其末曰:
滥叨鸿恩,荣动长安。
因传曰:“即令此辈入仁政殿,以此为题,制律诗。凡游街诸事公办,停百官陈贺,唯许族亲入贺?”寻传于儒生等曰:“罄怀忠诚。”承旨姜浑承命,以昨日儒生制诗题,制律诗三首以进,传曰:“汝亦无乃有游街之心乎?”浑启:“臣在近密之地,上恩罔极,何有如此之心乎?”
○传曰:“许硡干于罪人乎?若不干则虽医女之夫,必不为匿名书,其释之。”左议政许琛诣阙谢。
○传曰:“罪人平时所区处财产,并属公。”
○传曰:“驸马韩纪拷问。”
○传曰:“文武一体,既取文科则武科亦当取之。”
○承旨权钧、李忠纯启:“源与丰原尉面质,则源服其情。且韩纪受拷一次供曰:‘臣年少痴𫘤,安能为匿名书乎?”时纪年十五。
11月24日
编辑○庚戌,放文科榜于仁政殿。
○问于承政院曰:“宫人不解文字,虽命取书册,不晓题目,殊不称旨。闻古有女史之属,而今不可复也。但宫中礼仪等事,非解文能读仪注者,不可执礼。必选入年少颖悟之女,使之学习可也。且乐所以和畅血气,不可暂废。内宴奏乐时,须使解音之女审听纠察可也。娼妓及公私贱中,年少颖悟,有姿色,解音律,慎重寡言,已经疮疹等疾者,幷令选入。唐明皇虽云先明后暗,然为奸臣所误,岂皆君过?右女等选入昌庆宫,使不得擅出,官给衣廪,令训书训乐人逐日诣阙教训,俾成其业。且如此之事,谁敢有言?然若有定夫之人,则不肖之徒容或言之。夫草有灵芝,木有椿桂,娼妓之中岂无可人?但有定夫者,身虽入阙,心不专一,或于本夫处,潜漏宫禁之事,如此者勿拣选。且其家人或因事往来时,面见杂言甚不当,其给房婢使之传说。若有讥讪者,论以弃毁制书律。”
○传曰:“罪人妻妾必须困苦之。其谕全罗、庆尚两道,姜诇妻妾女子及其子妻等差苦役,时加纠检。”
○传曰:“李世佐为礼曹判书时,以为文官多阙,启请别试取人,此必奸臣有为而然也,罢其榜。”癸亥九月所取权福榜也。
○传曰:“今文科别试入格人内,若有李克钧、李世佐、尹弼商等类人族亲,则急速考启。武科亦勿令许赴。”
○命承旨权钧、李忠纯,同义禁府,鞫别监金内隐山等二十馀人于当直厅,传曰:“若不输情,用烙刑,直告者论赏。”以戊午年被罪人洪湜等婢夫出入其家,疑漏泄宫事也。
11月25日
编辑○辛亥,受朝参。传曰:“西边持云剑人摇身失礼,其囚鞫之。”盖指金府,府素有风疾。
○下御制律诗曰:“薄德叨承业,临民十载馀。每羞明正少,常恨教多疏。忠国思嵆绍,谏诚拟史鱼。君臣皆若此,何事志相沮?”令政院赓进。
○通事高桂尚到宣政门外,见承传内官金子猿曰:“欲上变。”子猿闻而入启,命于政院问之。桂尚袖出封书曰:“此乃妻娚皮自休家所搜得也。书中有国到二字,故意其触上之事启之。”政院以其言及所封书入启,命召承旨权钧、姜浑、注书尹龟寿于宣政门内,招桂尚问之,下承命牌三曰:“宣传官二人、内禁卫十人、当直官员一人、罗将五人、内官一人各给马。宣传官、内禁卫为首者及当直郞厅各受牌,并带空马三匹,往敬陵,捕被告人及许接人以来。若逃走则呼语曰:‘汝母汝妻皆已被囚,汝可逃乎?’则幸有还出之理。”
○传曰:“儒生迁都之戏,虽自古所为,今无奈不可乎?”承旨等启:“其来尚矣,然今不必为。”传曰:“后勿为之。”
11月26日
编辑○壬子,下体方中空两隅有孔,一圆一方木器于政院曰:“依此样,以铜铸入。”
11月27日
编辑○癸丑,传曰:“承旨权钧、李忠纯、姜浑与金子猿,往审东坛基。”
○传曰:“初三日之猎,如兔獐猪之类小兽,生获来。”
○传曰:“沈顺门前日言御衣袖狭,移配于济州。”
○传曰:“内官赵孝安、卓致孙、朴有庆黥其臂盗禁苑梨四字。”寻传曰:“其入送于济州、巨济等处。”
○工曹判书韩斯文、兵曹参判任由谦、工曹参议崔灌、承旨权钧、李忠纯、姜浑,往审东墙基还启:“自齐安大君家大门越边沿路,至駞骆山李坫家上岩一千六十尺。”传曰:“筑墙。”又传曰:“东西禁墙,依宫墙例,墙外人家限百尺撤去,使不得通望。”
11月28日
编辑○甲寅,传曰:“别监金内隐山等,今日虽国忌,拷问于当直厅。”寻传曰:“古有囹圄空虚四十馀年之语。今也狱讼颇多,留滞日久甚不可。若成宗、怀陵之忌则已矣,若有大罪之事,则虽殡侧,尚可鞫问,岂可以国忌,而不决罚乎?”
○承旨姜浑启:“前日荐禽事,以承旨等亦有言者。已命考启,而考于《日记》则无有。”传曰:“其时承旨言之明矣,史官必遗失不书耳。史官有当书而不书,不当书而书之,类如此。”
○传曰:“明日进宴时,女妓百人入内。”
○传曰:“柚子多封进,勿令冻伤。”
11月29日
编辑○乙卯,百官贺王妃诞日于仁政殿庭。
○下义禁府所启沈顺门移配单子曰:“衣服之制,应著黑衣而著红,应着红衣而着黑,则言之可也,至于长短广狭,则不可一一同之也。予闻,中朝天子或着黑,或着黄,其服无常。虽台谏,若下人之衣,则言之可也,君上之衣,指为广狭可乎?此皆陵上之心,有以致之也。今方革俗之时,其渐不可长也,必置重典可也。其问于承政院及政丞等。”承旨等启:“言虽妄发,但其时天使将至,意欲与中朝同制,故启之。”传曰:“此不当庇覆也。顺门此言,专为钓名。予非毒痛四海,且固知断者不可复续,刑者不可复生,然如此之人,须用重典以惩。其并问于六曹判书以上及台谏。”领议政柳洵、左议政许琛、右议政朴崇质、左赞成姜龟孙、右赞成李季仝、左参赞申浚、右参赞郑眉寿、吏曹判书金寿童、户曹判书李季男、礼曹判书金勘、兵曹判书任士洪、刑曹判书宋轶、工曹判书韩斯文、大司宪闵晖、大司谏成世纯、司谏李继福、执义金俊孙、掌令朴承燧、李可臣、献纳金克成、持平李成童议:“言及御衣,罪当不敬。但顺门尝入中朝,见衣服之制,而适天使之来,欲与华制同,故妄启耳。”传曰:“诸宰之言,亦未当也。予嗣位之后,天使之来,岂但其时而已?顺门以为,兵曹郞厅侍卫时,见御衣,尤非也。”义禁府启:“沈顺门不敬之罪,当论以弃毁制书律。”即下承命牌,遣义禁府郞厅,以死囚拿来。
○金勘等启:“健元陵、显陵、光陵、怀陵俱在东禁标内,参奉常在标外,出入焚香。然标内颇远,不得朝夕出入,请令恒在京城,而祭时与执事偕诣陵所。”传曰:“依所启。”
11月30日
编辑○丙辰,传曰:“明日淑容欲寿母,诸事预备掌设,各司提调躬亲进排。且金子猿、金玺皆以事出去,凡启事姑待其来。”
○传曰:“内官金续浩臆度承传,决杖八十。”
○领议政柳洵、左议政许琛、右议政朴崇质、义禁府堂上金勘、郑眉寿、金寿童、李季男,李世佐、尹弼商、李坡、李克均等重典人以启曰:“前命聚罪人等远近族亲,拷问匿名书事,而世佐、弼商、坡三人远近族亲已分配者,同姓八寸,异姓四寸等凡二百三人。三人之远近族亲如此其多,则李克均以下三十馀人族亲,不知几许,狱间亦不得容矣。姑讯其亲子何如?”且录罪人子,待年未死者以启曰:“世佐妾子知命年七,弼商妾子佸年八,姜诇子世叔年四。前日传云:‘乳哺迷弱者外,并令处决。’何以处之?且府囚高桂尚者如溷,见狱卒削讯杖,取其刃而自斮其颈曰:‘余本倭人,其死于人手乎?’狱卒亟救之,犹不绝喉,流血被面。”传曰:‘乳哺待年者姑勿推。高桂尚拷问于当直厅。“
○传曰:“内官姜舜仁、黄鼹孙、诸汉同决杖五十,林腐肾决笞五十。”
○传曰:“李复亨放送。”
○下李世佐、尹弼商、李坡等同姓八寸、异姓四寸等分配人书名单子曰:“可鞫人,付黄标以启。”
○传曰:“高桂尚北结足锁囚之。”
○传曰:“八呈杯及一应酒器多数进排于淑容献寿宴。”
十二月
编辑12月1日
编辑○朔丁巳,传曰:“崔淑生等𢢝婢子及前日匿名书逮鞫人,并于当直厅刑讯。”
○下御书曰:
张淑容家赐米三十硕、黄豆二十硕、绵布正布各一百五十匹、胡椒一硕、白布二十匹,该掌各司提调及官员,躬亲监进,淑容家如有赠物勿辞。
传曰:“淑容出门时,乌杖差备八人差定。今后淑媛等出入时,以此为式。”
○前此择女妓及公私贱、良女年少颖悟者,训书训乐,而令典乐教之。至是传曰:“书则医女训之,乐则女妓教之,而礼曹检举。”
○议继母短丧。柳洵、许琛、朴崇质、申浚、金勘、李季仝、任士洪、金寿童、宋轶、韩斯文、李季男、李荪、沈光辅议:“为继母服丧百日,虽无不可,但礼文所不载。依父在为母丧之制,服期年而除,其有三岁前鞠育之恩者,服通丧。”传曰:“可。”
○传曰:“如崔淑生之类为首者,论以重罪,其随从如李自华等,顽风未革之时,牵制于人者也,速决可也。”政丞等启:“淑生等所启固非矣。然非自出己意,乃议得时所启之言,且其所言亦非不恭。滞狱已久,果宜速决。”传曰:“方革俗之时,如此殊常之人,必须痛治。”
○罢文科权福榜,以李世佐为礼曹判书时,谓四馆多缺,请取人也。
12月2日
编辑○戊午,传曰:“比间城中盗贼兴行。当于窃发可疑处,令部将率军士夜伏,持通行牌者外一禁。”
○传曰:“前拣择女等衣服饮食,皆令公供。”仍问承政院曰:“凡人君多后宫,欲以广继嗣也,而不肖之徒妄议以为:‘近于荒淫。’夫酒色岂必误国也?《诗》曰:‘营营青蝇,止于樊。岂弟君子,无信谗言。’大抵丧国只在远君子、近小人,惑谗言而已,以色误国,亦不在多。唐寿王、陈灵公之事,则不可道也,如伪举烽、裂帛等事,则虽一人,足以亡国。故曰:‘赫赫宗周,褒姒灭之。’后宫虽多,不至荒淫,则亦不误国也。”承旨等启:“上教允当。大抵金枝玉叶必须繁盛。古云:‘椒聊之实,蕃衍盈升。’又曰:‘螽斯羽兟兟。’又曰:‘本支百世。’此皆赞美子孙众多之诗也。人君广继嗣之事,有何不可?”
○下权达手照律案曰:“‘追崇之典,于礼已极,无以复加。’如此议启,固为非也。夫人虽有谪仙之才,而心苟不肖,则将焉用之?其令改照律。”义禁府改照权达手、金世弼罪当斩,崔淑生、李荇决杖一百,远方为奴,馀各决杖一百,流三千里,传曰:“即令行刑,百官序立。”又传曰:“达手、世弼虽同罪,而达手为首,世弼特减死,绝岛为奴。且世弼等十三人,追夺红牌。”达手咸昌人。善属文,不事修饰。好古乐善,气节坦荡有大志。将死,语同囚诸友曰:“君等宜取酒饯我归。”言貌如平时。妻郑氏有节操,收葬毕,不食而死。时无罪诛戮者,或孥其妻子,莫不奔走就役,鲜有以节义自持,独郑氏与大司谏姜诇妻金氏死之。
12月3日
编辑○己未,传曰:“前日拣择女等,于昌庆宫聚会教训。”
12月4日
编辑○庚申,传于承政院曰:“予本情钝,春秋已晩,若过今月,则已三十矣。且甲寅大病之后,聪明日减,学问无进益之功,虽曰御经筵,亦无益也。一朔或三四度,只为接群臣而已,夜对、轮对亦可停也。”承旨等佥启:“圣学高明,经筵岂必日日为之?夜对、轮对亦岂必为之事乎?”传曰:“前日崔淑生以谓:‘夜对之功,倍于昼讲。’其言至当。以淑生为知言可用之人,至议大事,以所当为之事,谓不当为。夫人徒能文耳,亦何用也?”
○传曰:“成俊、李克均、李世佐等家,如有御书,令其子弟搜纳。”
12月5日
编辑○辛酉,下拣择女妓单子曰:“入内则诸处不得横行之意,已详谕乎?以妓服来待于协阳门内。”承旨姜浑启:“亲母外未得相见事已说与。此言可包不得横行之意也。”传曰:“产儿未久者有诸?”浑启曰:“咏关雎也。”
○传曰:“儿女虽知《庸》、《学》无所用,唯教以《千字》,能写后,使医女教诗句可也。且内宴时,红妆别制造以给。”
○传曰:“好品黄柳青纻丝一匹、鸭头绿纻丝一匹入内。”
○传曰:“沈顺门行刑时,令义禁府堂上谕之曰:‘汝为台谏,凡奸臣陵上之事,略无弹劾,乃言御衣短狭,是钓名也。’”
12月6日
编辑○壬戌,传曰:“台谏虽的知之事,而关系纲常大事外,不可风闻举劾。弘文馆执册考古事,乃其职也。近来臧否人物,论议时事,是大不可。虽曰:‘刑人于市,与众弃之。’当与大臣论断,而不可与人人共议。今后朝启时,议政府、六曹、大司宪、大司谏入侍,而其馀台谏及弘文馆勿令入参。”
○传曰:“守令拜辞日,政院教谕治民诸事,且书奉教二字令署名。守令既奉教,不用心治民,至于居殿;观察使徒观其饮食等事,而为殿最,皆不可。今后居殿守令当决杖,观察使具录罪名以启。”
○传曰:“近者盗贼兴行,虽窃盗亦处斩,则无奈盗贼自戢欤?其问政丞。”柳洵、朴崇质、许琛启曰:“近日盗贼盛行,窃盗皆置重典宜矣。但此法一立,则恐真盗不能尽诛,而平民迫于饥寒,潜窃细琐之物者,俱被诛戮也。且窃盗之罪,与强盗无异,则穿窬之盗,必相率而为强盗矣。向者立再犯窃盗处死之法,姑坚行此法何如?”传曰:“若以为:‘潜窃细琐之物者,俱被诛戮。’云则是养盗也。今盗贼兴行,并窃盗处斩,则庶乎弭盗矣。其更问之。”洵、琛、崇质启:“限寝息间,窃盗中赃多者处死节目,令该曹磨炼。”刑曹启:“盗贼寝息间,窃盗五十贯以上,罪应徒流者,虽初犯处斩。若进上物盗取者,勿论赃多少并斩,其馀窃盗四十贯以下,当用该律,各加三等论断。”
○传曰:“今以拣择女妓事,私相非议人捕告者,如前日匿名书进告人例论赏。”
12月8日
编辑○甲子,传曰:“干怀陵事被罪尹弼商、李昌臣之类,虽非朝士,并推治。”
○掌乐院提调李季仝、任崇载启:“年少颖悟,有姿色解音律妓等已拣择,而其中有夫有子者命勿拣择,如此则入选者数少。妓辈虽有夫,本非定夫;虽有子,年皆一二。妓辈之于子女,非如常人之爱养。且只取年十五以上二十五岁以下,有才貌者,未易多得。若不限年岁拣择,则庶几多得。”传曰:“如此之事非他,欲使解文字者,可以习礼仪;知音律者,可以调节奏,培养成就,以备内宴耳。夫乐者,和畅血气,安养精神,不可废也。故古人云:‘君子无故,琴瑟不离于侧。’昔唐玄宗有梨园弟子,而犹享国五十年。夫国之治乱,在于君子小人之进退,初不在于女色。若能进君子,退小人,省刑罚,安边境则足以驯致太平矣。如使小人如李世佐之徒,在于左右,则虽不为此等事,岂不误国?如此之事,不肖之徒以为:‘尧、舜、禹、汤之所无也。’夫尧、舜、禹、汤之世,亦岂无此事耶?但史官不传尔。凡事不为则已,为之必须壮丽。况予之志,谁能抑之?必须多数选入,以为太平气象可也。”又传曰:“予观妓等于内宴时,礼过于恭,以失容止,甚不便也。夫礼贵得中,虽至尊之前,当宛转顾眄,以展布其气可也。但不可如沈顺门故见御衣,言其短狭尔。且其待产而入者与所产之儿生死未定,而又无定夫者,果如所启。凡如此之事,苟有议者,自有重典。其于卿等、政院意何如?”季仝、崇载、承旨等启:“梨园之事,唐实为之。太平气象,非此何观?其治乱只在未辨邪正而已。况礼乐不可废,所当广取多选以备之耳。”权钧、李忠纯、姜浑后至启曰:“古云:‘礼乐不可斯须去身。’又曰:‘礼乐百年而兴。’夫礼乐不可一日废也。必使慧黠不质直者多选教养然后,可以荡涤邪秽,消融查滓,而太平气象,于此可见也。如此之事,何害于政?”
12月9日
编辑○乙丑,兴天寺灾。前岁兴德寺灾,与兴天寺俱在都城中,称两宗,未周岁皆灾。
○王幸慕华馆,取武科别试金胤禧等十四人,即日放榜。遂幸月山大君婷妻朴氏第,还宫时承旨姜浑启:“侍臣上马时,请驻辇。”传曰:“姜浑言误矣,不如诗也。其初节目磨炼宰相,必曾经台谏、弘文馆,而欲便于已耳。此陵上之风所由生也。臣当事君以忠,岂有君为臣驻辇之理乎?其鞫之。”
12月10日
编辑○丙寅,政丞等启:“义禁府囚人凡二百馀人,狱间甚窄不得容,门外列坐,滞狱亦久。今分辨速决。”传曰:“可。”
○前此命罢李世佐为礼曹判书时建白别试文武科榜,至是金安国、申鏛、李琬等六人以大妃、中宫族亲,特还给红牌。又甲子科别试及第金季愚以尹弼商族亲,收红牌,亦以大妃族亲还赐之。
○命兵曹正郞曺继衡以谚文,翻译历书。
○掌乐院提调李季仝、任崇载启:“公贱女勿择拣事有命,然医女非他公贱女稍慧,请并择。”
○传曰:“山郡人有能口吹作声,能捕獐鹿者,令京畿上送。”
12月11日
编辑○丁卯,传曰:“宝为重物,朝贺、朝参时,差三品堂上官四员捧持。”
○传曰:“前日申用漑言辛甘菜事,拿来决杖,远方分配。”
12月12日
编辑○戊辰,传曰:“别监继源以漏泄宫禁之事,已配于灵光,其斩首以来。”
12月13日
编辑○己巳,下御制诗曰:“阆苑寻芳赏物华,润香春色暗添花。月明风暖红楼夜,何却笙歌涤秽邪?”寻传曰:“音意是耶?”承旨等启:“第一句意在赏春,第二句意在生物,第三句言清夜,第四句乐以荡涤邪秽之意也。”
○传曰:“都城内东西禁标,勿筑墙而筑城,高广一如景福宫城。且景福宫西边棘围,自宫城西隅,直跨仁王山退设。且城外东西禁标,曾命设木栅,今可筑墙。”时,土木之役大兴,连年不休,调发京外之民以赴其役,饥冻僵死者相望。董役之吏率多贪饕,渔取物货,以资己私,中外嗷嗷。
○传曰:“处容舞前代遗风,今所宜用,令妓传习,一应宴享时行用。”
12月14日
编辑○庚午,传曰:“天使来时,奸臣等阿附于天使,强请百官加资,是岂人臣之道哉?必奸臣欲加于族亲而请之,是乃陵上也。三韩有福,故及其未发而剪除。李昌臣言:‘天使云殿下能射。’必通事言于天使也,其别加改正。且韩亨允言:‘成俊为政丞,而克均有忿言。’奸臣之心,如是其甚耶?承旨等其闻之乎?”承旨等启:“臣等未之闻也。”传曰:“李克均、李世佐、李坡、尹弼商、韩致亨子孙所亲爱者,推刷加罪。”
○下御书曰:
顺福特放见,公主之志也。放似太速,恩在于特,而奸已被刑,凶不在妻。役日虽少,观戒不浅
顺福任熙载妻,绫阳尉具文璟妹也。
12月15日
编辑○辛未,传曰:“李克均、李世佐、尹弼商、韩致亨、李坡之尸,曾令暴诸原野,勿令收葬,然必收葬。今更掘出碎骨,俾无形迹何如?”承旨等启:“此皆罪重之人,固当如是。”又下御书曰:
飘风奸骨,使不依于乾坤之间。地有灵草,天有神禽。
仍传曰:“如摠及姜诇罪重之人,幷令碎骨,散之飘风。”
○掌乐院提调李季仝、任崇载启曰:“拣择女及训书训乐人等,命于本院训习。昼夜常在,则铺陈供馈亦当备给。且处容舞用于进丰呈,不可不华丽。纱帽令工曹,用泥金真彩制造何如?”传曰:“依所启。”
○兵曹、工曹、汉城府堂上启:“前此东西禁墙,令臣等监筑,而役坊里军,今命筑城。然则别设筑城司,以政丞监之何如?且筑城事钜,坊里之军恐不能给。”传曰:“筑城司固当设之,三司亦可董役。”
12月16日
编辑○壬申,传曰:“六曹、义禁府及各司所启公事,今后勿用吏读。”
○传曰:“前日台谏弹劾任崇载加资,而申沆则否。其时承旨权柱、崔汉源、安润德、慎守英、李自健、申用漑等当知之,招问于当直。用漑则沆族,尤当知之,若不直告则刑讯。且其时台谏亦刑讯而语曰:‘尔等他事皆记忆,而安有独忘此事乎?’如不直告,限输情刑讯。”
○下古宫词一绝于承政院。其诗曰:“罗袖无香镜有尘,一枝花瘦不成春。十年不见君王面,始信婵娟解误人。”令承旨等和进。仍问姜浑曰:“始信婵娟解误人之句,其意何如?若云婵娟,则何以云误人乎?古人云:‘得宠忧移失宠愁,须知恩爱是忧根。’如此等语相似否?”浑启:“古云:‘红颜多薄命。’又云:‘妾薄命。’臣意谓,薄命则失宠,故如此云尔。”传曰:“婵娟则薄命,故误人乎?婵娟则猜忌被谗,失宠而误人乎?古云:‘蓝色丑妇,其夫尚且爱之。’貌虽婵娟,心若不善,则何足观乎?”承旨等启:“上教允当。”
○传曰:“京畿驿马聚于内司仆,能走三十匹,令内乘拣择。且女妓中,某妓能舞鹤,某妓能处容舞,开录以启。”
○传曰:“义禁府罪人刑推时,多择善拷掠者,姓名置簿,轮次执杖。如或轻歇,则义禁府堂上幷治罪事,今司宪府从重律磨炼。”
○传曰:“淑容处,司仆寺存非赐给。”
12月17日
编辑○癸酉,传曰:“济用监水䌷、白苎布各五十匹、绵布一百匹、正布一百五十匹入内。”
○传曰:“凡后宫家造成监役所,名曰施惠厅。该司但当承命造成,不可指为某家也。后宫素有家舍,则因而造成,无则当为别构,而有子则传之,无子则当还于国,不可私相转卖也。诸君家舍乃私家,而尚为子孙华构,况后宫乎?”
○传曰:“吏曹参判成希颜左迁。”
12月18日
编辑○甲戌,下御制诗曰:“苑里新花几艶丛,香牵狂蝶眼回雄。太平佳景无穷处,春色先添一树红。”仍传曰:“韵意合律欤?”承旨等启:“格律实如古诗。”
○传曰:“申沆既令不得出入阙内,其所授加资改正。”
○传曰:“一应阙内出入人,禁饮酒而强饮,是为逆命。其以弃毁制书律论断。”
○传曰:“前日成希颜为书筵官云:‘虽马上,常思诗句。’似若能诗,而今之应制诗甚拙,前日之言无奈矜才乎?”政丞等启:“此言果涉乎自矜也。然马上常思者,不必能诗,亦不必不能诗也。虽口常谈之,而不能者有之。希颜此言,未知何如而发也。”承旨等启:“其曰马上常思者,果涉于自矜也。”传曰:“若托物则虽马上可思也,至于《诗》《书》,可能尽思于马上乎?是似钓名自矜乎。”政丞及承旨启:“上教允当。虽于侪辈言之,似乎自矜。上前有如此之言,其意未可知也。”
○传曰:“当赐舞处容人,济用监绵䌷、白布、白绵布多数预备。”
○传曰:“韩致亨妾子韩遂处斩。李世佐孙桂芳、尹弼商孙承世、承章、承谦、承洪、百龄、光龄、李坡孙李潧、李清加罪。”
○传曰:“内官徐敬生告身尽行追夺,定徒役。”
○传旨议政府曰:“文章出于性情。凡人性情纯厚,则其发于诗文也亦然。是故,观人之著述,可以知其人之所蕴。大抵为文章,必须格律和畅,词意著题,乃为佳作。至如应制赋咏,尤当随其命题,和畅其格律,使协题意。若固执己见,苟违命题,则非徒病于文章,亦有乖于奉承君命之意,晓谕词臣,勿令如是。”
12月19日
编辑○乙亥,传曰:“承旨权钧释囚行公。”问钧曰:“谁先发言乎?”钧启:“成伣为大司宪,权瑠为执义,臣与李坤为掌令,瑠先发言曰:‘任崇载加资事当论启。’掌令以下皆曰:‘驸马之职,何必启也?’瑠曰:‘驸马之职,岂不大也?’遂令坤启达。瑠又曰:‘申沆居长,而崇载先陞,不可不启。’伣亦曰:‘沆知文学者也。’”传曰:“驸马知学何为?成伣、权瑠之言必有情,其皆剖棺斩尸,其子决杖,分配遐裔。”
○传曰:“处容冠服诸缘,用纻丝绵䌷,各一件加造,而䌷衣著油,以备雨雪。”
○传曰:“今拣择妓,其同类岂不知心术之何如?其问某也多豪气,某也否以启。”
12月20日
编辑○丙子,命政丞、义禁府堂上及承旨李忠纯,鞫崔汉源、安润德、申用漑。汉源、润德决杖一百,用漑决杖七十,窜逐。
○传曰:“令各道捉各种鹫上送。”
○传曰:“岁画纸令外方造进。”
○传曰:“差义禁府假郞厅,分遣各道,同观察使,监碎罪人等骨为屑封裹,各书其名以来。”
12月21日
编辑○丁丑,传曰:“欲使儿辈观傩,呈才男人有才者,女人专数,弦首十人,即聚于仁政殿东阶上待命。”
○传曰:“安润德曾已决罪,然李克均为警边使时,润德为从事官,其推鞫加罪。”
○柳洵、姜龟孙、任士洪、韩斯文、田霖、任由谦、崔灌启:“都城内东西禁标筑城,水军恐不能支,请调发民丁。且称局曰筑城都监,称堂上曰提调,称堂下曰郞厅。且李季仝前为筑城使,请复差下。户曹判书及版籍司郞厅,并差提调、郞厅何如?”传曰:“可。”
○掌乐院提调李季仝、任崇载启:“处容象称女面,轻便造作事有命。请令尚衣院匠人造作。”
○传曰:“工人所著表衣、冠、带、靴及插花,依今下图造入。工人纱帽两隅,造插花筒。”
12月22日
编辑○戊寅,传曰:“安润德刑讯。权瑠婿李光祖、金希尹决杖一百,遐裔出送。且罪人尽数刑鞫。”
○下御书乐名,曰兴清、曰运平、曰广熙。仍传曰:“所谓兴清乃荡涤邪秽之意也,运平乃运际太平之意也。其意何如?”承旨等启:“称号甚美。”
○传曰:“李坤决杖六十,权钧、金熠、柳希辙皆杖一百,赎。”
○传曰:“拣择医女,虽学字而不学乐,弃之可也。”
○传曰:“申用漑刑讯。”
○礼曹启:“拣择女衣服,命仿唐制。然于《文献通考》、《唐书》,皆未得考其制也。”传曰:“妓衣已造矣。唐时衣制,想必史官遗逸矣。善事不录,而不善必录,古亦有今时史官者也。”
○传曰:“朴安性得罪,其子投匿名书可疑,并鞫之。他罪人子婿亦鞫。”
12月23日
编辑○己卯,传曰:“梁润、曺世唐还发配所。且尼僧善精剃后宫之发,杖八十照律似轻,更以重律照之。”
○掌乐院提调李季仝、任崇载启:“请除京妓年老才疏者,择外方妓充之。且外方妓到京无所依主,除其许主之家坊里杂役完护。妓辈朝仕夕罢,各学音乐,勤苦尤甚。请依医女取才,优等者五十人给料。妓衣有数,而泥路不得乘马。古者纱罗、绫段、珠玉、金银、乘马皆不禁,请依古例勿禁。乐工衣冠则皆改矣,典乐之冠当作何样?”传曰:“典乐之冠,如梁冠而其角广长造之。馀并依所启。”
○下《分类杜诗》曰:“序乃罪人曺伟所制也,其削之。且罪人如成伣所制序跋,并去之。”又下御书曰:
行则闻音而和气,坐则看诗而畅情,苦牵虚名,自忍伤性乎?
又传曰:“诗必和畅然后,可观也。选古诗和畅者,依《杜诗》,分类以入。且《瀛奎律髓》题名之意,非指谓唐、宋乎?”承旨权钧、姜浑启曰:“果如上教。《瀛》谓唐也,《奎》谓宋也。请以金勘选和畅之诗。且迎祥诗皆申用漑所制,既命改之。令谁制之?”传曰:“令金勘选诗,令制春帖人,制迎祥诗。”
○传曰:“今后,并于车驾过行都城大路及闾阎中路,令方相氏持铮鼓,率坊里军逐疫放炮。”
○传曰:“妓才优等者给朔料,而其最能者,䌷布中加给。其中有姿色者,升兴清可也。凡乐工、乐生皆称广熙。”
○传旨议政府曰:
事虽密而必漏,理宜通而不拘。今后凡所施行,务要通畅,不宜秘密。且上有所教,下宜趋顺,苟违寸毫,当置重典。又当下问时,不加分辨,持两端设疑辞,庇护以启者,论以制书有违律。
○千秋使许辑复命。传曰:“中原亦有陵上之风乎?”辑曰:“未闻。”
12月24日
编辑○庚辰,传曰:“咸兴本宫所属人,自祖宗朝多定,以供内膳。顷为奸臣启减,令其道监司还充数。”
○传曰:“六品奉使印一颗,送内需司,给咸兴别差。”
○传曰:“凡入阙人,其坊邻之人言某人入某处,故不肖之徒得闻而嚣嚣。凡漏泄之言,固当穷鞫,使玉石俱焚而后,人相戒慎。今后如有漏泄之言,则其所居坊里邻居人论罪节目,令司宪府磨炼,挂榜通谕何如?”承旨等启:“上教允当。如此立法,须谁敢犯之?”又传曰:“凡上之所为,下当顺从。虽台谏不宜举头。”
○传曰:“有言摘奸未便者考启。”
○传曰:“前日经筵有请以史官参政厅者,其人面黑髯多,必是李贤辅也。以新进敢议,至不可也,拿来决杖。贤辅启请前亦有言者,并考启。”
○传曰:“前日有言内官监杖未便者,已受罪,更考启。”
○传曰:“兴清乐三百、运平乐七百以为额,广熙亦宜加额。”
12月25日
编辑○辛巳,受朝参。
○承旨李忠纯启:“罪人前日刑讯未毕,请于今日召政丞、义禁府堂上刑讯。”传曰:“可。”
○传曰:“前日有以华语为非,而固谏者。是必有情,考启。”
○传于承政院曰:“言足以饰非,智足以拒谏。既曰言智而又何以云拒谏、饰非耶?又曰:‘贵贱同归土一丘。’此言何也?”承旨等启:“言者所以文身,智者四端之一,皆人所不得无也。此言非为言智也,乃言纣之用智、用言也。贵贱同归土一丘之言,达通者言也。古曰:‘孔丘、盗跖俱亡羊。’谓死后同归土丘也。”
○传曰:“兴清乐已习处容舞者,明夕领来。且前日天使所赠貂皮毛长品好,今后每行贸来。”
12月26日
编辑○壬午,传曰:“弘文馆自以为王者师而骄纵。且名曰正言者正其言也,持平者持其平也,执义者执其义也。其名如此,而为正言者言不正也,为持平者持不平也,皆可革罢,而经筵官择位重者,轮次入侍,献纳、掌令以上择三品官差之。正言、持平改为郞厅,使不得诣阙奏辞,又不得入侍经筵何如?”承旨等启:“上教允当。”柳洵、许琛、朴崇质启:“上教允当。但司宪府执义、掌令,司谏院司谏、献纳皆堂下官,正言、持平为郞厅未便。持平、正言皆可革,谏院无正言,则只三员一员有故,则三员不备,献纳一员,请加设。”传曰:“依所启。”
○命召掌乐院提调李季仝、任崇载传曰:“兴清乐入内呈才,出与运平杂处。彼虽不故为漏泄,而幸有言听者,以是播言,严禁可也。如有漏泄者,其夫及夫之父母重论。”崇载等启:“上教允当。且兴清乐入阙时步行,与常人近狎,请给司仆寺马。且今选上妓亦有稍可者,而衣裳褴褛,请给济用监所藏罪人衣服。外方之妓皆来,而巨济、江界则不来,请并令上来拣择。且平安道风俗,官婢有姿色者,名曰酒汤,而或唱歌,或知音,亦可择也。”传曰:“并依所启。”
○传曰:“以匿名书事,受刑问者中,已受五六次者,并令保放,其不满五六次者刑讯。”
○传曰:“兴清乐所著衣,称迓祥服。”
○传曰:“台谏升平时,出入阙庭,频频疏奏,其于闻见不美,今后毌得奏疏章。如有所启之事,前期书启曰:‘某事诣阙。’其诣阙之数,年终书启,无所为而诣阙者治罪。且前日路傍人讥笑宰相及承命内官者治罪之法申明。若儒者二人偶语于路傍者决罪,三犯者窜逐。假称儒生,遮面而行者,虽初犯,决罪充军。且奔竞之法虽有,而或称族亲,或称奴仆,数多出入。若因公出入者,给火印牌,无牌者并捕之。成均馆及四学、五部、大小各司群聚游谈,非议时事人有无,每朔二度书启何如?”承旨、政丞等启:“上教允当。”
○传曰:“正俗之法不可不严。古云:‘天道十年则变。’风俗归正,则可以缓刑。如此然后,闾阎之间驯致太平,唱歌、饮酒,乐以陶陶,何所不可?若上下之分不严,奸臣任情自恣,随其爱憎,甚者或疏奏而非毁之,或立法而纷更之。如此则风俗何时而归正乎?权之在下,《春秋》非之,亦此意也。政府其体上意,在下有罪者痛惩可也。且圆觉寺在国中,虽世祖所建,亦是一时之事,非万世之法。亦非补国、延祚之场也,宜黜其僧徒,而空其寺,国家有事,则用之可也。”领议政柳洵等启:“上教允当。”
12月27日
编辑○癸未,传曰:“弘文馆新进之徒,自谓师傅之官,浸成骄纵之习。在先王朝,亦尝罢集贤殿,今可革弘文馆,夜开丹凤门,黜经筵直宿官。”
○传曰:“特进官入侍,而以不紧之事纷纷言之,是甚不可。且学虽不下问,容有不可乎?古云:‘亲宦官宫妾之日多,接贤士大夫之时少。’此言亦必钓名者之言也。虽亲宦官宫妾,有何不可?虽一月一开经筵,其接之不为少也。今之特进官,或出使往还者曰:‘我为方伯,知某道之俗。我为元帅,知某道之事。’纷纷言之可乎?特进官革罢可也。”承旨等启:“上教允当。不必下问,然后学益进也。亲宦官宫妾之日多,接贤士大夫之时少之言,亦一时之言耳。”
○传曰:“娼妓、弦首之名,似非庸常之名也,其问之。”承旨等启:“唱妓之名,古书有之,决非庸言也,弦首之名,亦必有意也。”
○传曰:“观傩,运平乐、广熙乐皆勿用,而只用弦首。会礼宴、进丰呈皆用兴清乐。”传曰:“今日观放炮,诸缘持来待命。”
12月28日
编辑○甲申,大司宪闵晖、大司谏成世纯等启:“昨承不启奸凶诡异之教。臣等广问未得,故未启耳。”传曰:“欺君钓名,假忠诡异之徒,或未尽去也?而台谏何云未得乎?若得则当置重典,其根株亦黜遐裔,使不得容于世也。且台谏入侍,以言事为常,强引古语,争自立高,此岂美风?不过为钓名耳。何必纷纭渎启然后,上下之情得通也?今后使台谏毋得纷纷言事节目,磨炼以启。”
○传曰:“昨政丞等推启乱言人,不待命而退,后勿如是。”
○传曰:“兴清等名,取荡涤奸凶之意。令能文者,依《凤凰吟》曲,作歌词。”
○传曰:“诸君、驸马衣食饶足,不必学问。今者高原尉申沆强记古书,接引文士,故削赏加,递提调,使诸君、驸马有所惩也。”
○传曰:“凡作文文辞,但随意制之,不必泥于古体也。”承旨等启:“上教允当。泥于古体者,以作者文笔不足,而欲其有所据耳。”
○议政府启:“前日命搜奸凶诡异之徒,而犹未得焉。”
○传曰:“兴清乐有心行不肖者,降置运平乐。若犯罪则囚于幽僻处,悔过改心,则还属兴清。”
○承旨李忠纯同政丞、义禁府堂上,刑讯乱言人朴浩等三人而不服。传曰:“元告人金夫等二人幷刑讯。”
○传曰:“处容舞能者论赏,不能者以违令律论断。”
12月29日
编辑○乙酉,传曰:“观金夫招辞,前后各异,烙刑可也。”承旨李忠纯同政丞、义禁府堂上,烙刑金夫。夫服曰:“吾与朴浩等,素有嫌隙,以此诬告。”
12月30日
编辑○丙戌,御明政殿,观傩礼,又观处容舞。
○传曰:“观金夫诬诉之事,以睚眦之嫌,构成属上切害之语,谋欲陷人于大辟。近来诬饰乱言者非一,而言之不道,莫此为甚,故置重典。分解支节,又剔胸膛,枭首,传尸四方。籍没家产,其子处斩,其妻及缘坐人决杖一百、全家徙极边。古云:‘罚一人而千万人惧。’罚虽似重,如此然后,可以使民知戒,其令晓谕中外。”
○传曰:“明日设火山台。”
○传曰:“广熙乐一千冠服速造入。”
〈燕山君日记卷第五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