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岩先生文集 (柳长源)/卷五

卷四 东岩先生文集
卷之五
作者:柳长源
1807年
卷六

答李穉春㙖○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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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承拜手疏。就审即辰。侍奠气力支持。仰慰仰慰。所询疑节。是诸家未决之案。如愚寡识。何敢与议于其间邪。尝记霁翁小祥时。丧人绞带。疑于用布。与一时礼家往复商证。卒以用葛为定。盖以用布用葛。是齐斩之大分。虽有疏家云云之说。有不敢遽从故也。近见一礼家之说。其辨此颇详。大意以为贾疏用布之说。非有经据。只引公士众臣为君服布带一段为证。公士之众臣。所以斩衰布带者。公士压于天子诸侯。故降其臣仆也。至于子之为父。自是极服。无所压屈。何可引彼而证此邪。且丧服首绖腰绖绞带。皆以苴麻一体为之。则除麻服葛之时。亦当一体。而两绖变葛。仍存两绖之体。绞带变布。不存绞带之体。何义也云云。此说似明白。更加询考。断此一讼如何。沙溪虽有用布之论。而京洛诸家亦不能守其说云耳。妇人质而少变。变服之节。自是简约。礼家只令截长裙。不令曳地。不必更制服。如何。因窃有所禀。朋友之间。贵相规箴。每承惠书。无一言及于警诲。徒有推排语。至以丈席道体等字见加。令人愧窘。宁欲逃遁而避之也。曩尝恳乞除去过当礼数。而一向依前。在庐下语默之节。亦未得为稳。千万谅察如何。

答李穉春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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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引值先忌。上食设素。遣奠用肉。

上食遣奠。恐不必有异同。未知当日有所考据而如是行之否。亲旧鸡炙之奠。辞之亦难。或者宾友之奠。异于家需。暂设无妨邪。此等处古人处之。不知当如何也。

丧路过先茔下云云

路经先山。停柩哀哭而行。实合情礼。尝见先师答权无悔问。已有此训。

祔葬先垅。略如朝祖之仪。

行丧至墓所。痛极哀甚。其见于礼书者。固当依行。其不见者。诚有所未遑焉。寒冈答人问曰。罔极遑遑之中。天地人事且不省。若一一行礼于傍近祖墓。则无乃太从容乎。此训可以傍照。如何。

答李穉春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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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初承拜惠书。辞旨勤复。非寻常寒暄之比。令人一愧而一感也。第以僻居岩斋。未能登时修谢。想必赐讶矣。仲春犹寒。谨问德履履玆何如。长源杜门悲悴。疾病侵寻。兼时患大炽。殆无地可避。悯叹奈何。所询疑节。是平日所尝致疑而未得古据者。其何敢有所论说邪。盖父丧未葬。迁母同窆。则葬虽先轻。奠当先重。而新丧之虞。当行于家。改葬之虞。当行于墓所。势有相妨。金沙溪以为父之虞祭。葬日反哭后行之。母之虞祭。翼日行之。此可遵用。然第未知所谓翼日行之者。是行祭于家之谓邪。抑或复为具馔上墓之谓邪。如前之说。则改葬之虞。自是安体魄之祭。而今乃舍墓所而行之于家。似非朱子葬毕奠而归之意矣。如后之说。则既撤而归。而又复具馔上墓。亦甚碍理。又或墓所甚远。而有难容旋。则尤为难处。葛庵先生尝论此曰。虽初葬。去家远则再虞以上。有行之墓所之文。今且先行重丧初虞于墓所。翼早行改葬虞祭后。始返魂云云。若终未得古据。则姑依葛庵说行之。庶几寡过。未知如何。但家礼只云于所馆行虞。而不云行于墓所。此又可疑。幸更询考。却以见教如何。金弘辅已作泉下人。其温良岂弟。精明恳笃。世岂有斯人邪。痛矣痛矣。

与李致道埦○壬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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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上候疏。非敢望覆教。而乃于凷苫之中。赐以手画。其辞旨之悲恳。意寄之深厚。非长源之所敢当。三复感叹。继之以涕泪也。山地果以广兴完定。而数处横端。亦皆归顺否。病未能前期进往。与闻凡百。徒切仰念而已。庐下所慎。近更何如。闻洛休之言。则顷日占山之行。至不任鞍马。气力奄奄。殆不可支持。此是贤孝创巨痛深。不自知其过于毁损。旧痾新病。乘隙交侵而然也。自承此报。虑无所不至。窃愿贤孝深体遗意。权令胤君代执奠事。调理十数日。使神气稍复而后复初。如何如何。如或胶守礼文。不思变通之道。以致气日益陷。病日益深。及当四方观礼之日。无以自力于赠送拜稽之节。则其将奈何。第恐襄期已卜。送往事繁。无复调病之势。然其从权自保之道。则尤不可不十分加意也。行状承已属草。深庸慰幸。前书所戒。敢不留念。而自顾庸陋。神识昏昧。平日所闻。都不省记。且念小山座下。以天伦知己。纂次行实。想已纤悉无憾。长源记录。何能有助于其间邪。第伏念先生言行满一世。容或有外人所识。而本家之人。偶未及知之者。门下老成如后山,川沙诸公。必有私记文字。其他往来门屏之人。亦必有记其闻见者。并取考捡。不害为广询博采之道否。又窃有所禀。今俗例于葬礼时。具酒待客。殊失礼意。昔年不孝等居忧时。先生临吊。适有进酒者。先生以才行吊礼。辞不飮。雨谷葬礼时。主家欲行酒。先生力止之。会客皆以为是。遂废酒云。玆实今日之所当体行者也。未知如何。礼书卒业不易。未付今便。恨恨。

答李致道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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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承惠疏。久未仰复。愧悚深矣。谨问秋高。孝候何如。阮丈体度一向神相否。长源病愦犹前。无可言者。先生遗集。次第盥读。有以见一字一句。无非妙道精义之发。浅见𫍲识。何敢犯手于其间哉。只以篇帙浩穰。似不可不稍加损约。故又复踵前作过。猥有标点。而纰缪之见。当在所废。恐无足以备采择之数耳。一番会校之示。尤见慎重之意。病若少间。敢不一进以听馀论邪。第念诸人。已各供所见。折衷去取。惟在哀鉴。幸勿以已经诸眼而有所郑重。更加考订其缺文误字及显然合商量处。悉为涂改厘正。如有肯綮难断处。逐旋禀质于小山丈席。又或留待会校时。合席论量。如何如何。若无论紧歇。尽要众论归一然后整顿。深恐一向缴纷。徒费日子而无有了期也。愚虑及此。未知哀意以为如何。言行总述。虽无勤教。固愿以文字自效。以寓山仰之忱。而自顾庸陋。重以病昏。寻常笔札。犹不入样。况可以属辞成篇。以形容大君子德媺乎。且念诸公叙述。盖已略备。虽或妄有所述。谅无居诸公之意外者。而只成得叠床架屋底说话。此所以拟议郑重而终于不敢者也。幸千万谅察。勿复以非分之事见责。如何如何。

与李致道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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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示焚黄仪节。依仿丘仪。无容更议。然就庙中行礼。礼有相妨。出主正寝而行之。尤似得宜。未知如何。每疑丘仪改题后宣制。为倒却次第。近考乡校礼辑。其仪节更加详备。而改题在宣制之后。此似可从。然丘仪既载于丧礼备要。故世皆遵用。今不可遽从礼辑之说邪。参考之馀。必有定论。示及为幸。因此而窃有所奉禀者。尝闻先辈之论。曰妇从夫职。随品有号例也。与因子贵追赠者不同。故虽无封教。而亦许依例书封。封教虽下。而未闻有焚黄者。尹明斋之长子。妻亡后陞拜承旨。只以淑夫人教旨告庙改题。而题主不书赠字。其仪节载于明斋礼说。盖以从夫职循例加号。异于特恩。故不用追赠焚黄之礼也。但大全书。有考妣位焚黄文。而夫人刘氏位。亦并有告文。此可为当行焚黄之明证矣。然退陶焚黄文详载集中。而夫人许氏位则无之。又不知其何以如此也。或者朱先生则是追荣考妣。而恩例并及于夫人。既行焚黄于考妣位。则一庙之内。不得不并行于夫人也。今寿职追恩之家用此例。退陶则考妣焚黄。行于宗子之家。故不为妻别行焚黄于私室者邪。如是则其恩赠不及于考妣。而只是因夫职加封者。则虽不追行焚黄。而似不为大欠阙也。未知如何。若必宣制焚黄而后。始可以书封。则丧礼备要铭旌条。不论诰命有无。而只称某官妻某封云云者。不得为承用格式。而世或有因徇未遑。夫为大夫而妻为孺人者矣。无或有乖于妻从夫职之意乎。鄙家前后有此节拍。而只循俗告由改题而已。承示为之怵然以惧也。此事须一讲究。定为格例而后。行礼之家。可无参差不齐之患。故妄陈所疑。以求财教。非敢以为礼必如是也。更加询考。且以质之阮丈而回教之如何。

答李致道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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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承惠状。审有齿牙之苦。奉念不已。长源日前往候芦厓。遇病而归。委席呻喟。悯叹奈何。文集一番流校。依以写本。或无轻遽之悔否。其付标未安处。逐一商量厘改正。所望于贤史耳。刊补事。果如何决定也。顷便忙急。伏枕走倩。语失伦序。迹涉狂僭。意谓兄一览而秘之。自以意微禀阮府。今承所示。乃以鄙书仰关长者之听。极令人惶恐。且其为说。多就利害上说。尤为未稳。吾辈作事。只当看义理如何。今刻先辈文字。收入后人说话。没其名则为掠美。著其人则只成得后人之书。非先辈文字也。其于义理何如也。既知彼说之不可混录。则只合断置。何必一向恋著。苟艰书入邪。相对时略知盛意似不以愚见为不可。故玆复言之。然抵滞之见。必未中理。幸勿烦人眼。私示其可否如何。更有一事宜复者。鄙陋气质偏驳。知识卤莾。不足齿数于人。而吾兄方且游辞费说。大为引重。令人愧窘欲死。前便惠书。已不敢持以示人。今所赠之韵。尤万万不堪。幸就缥箱。点改过当之语。却以投示如何。不然则当再拜辞之耳。

答李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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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便辄有书。有书辄有说话。眷顾之意。溢于言外。不知愚陋何以获此于左右也。慰泻之馀。继之以愧惧也。就审晩炎。尊候起居有相。阮府体力康卫。仰慰仰慰。长源再昨往省芦厓。范休由行适到。一宵团圆幽郁顿去。甚以为慰耳。刊补事阮府初教。实出于义理公共之意。而事面有不然者。私自贡疑于下史。今乃改旧见如转户枢。苟非大君子虚受之量能改之勇。何以有此。如长源狷滞者。当视以为法。其受赐大矣。

答李致道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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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首章之旨。是义理微妙处。如愚寡识。何足以与此。且未见两家往复文字。尤不知所以为说。然既有辱询。不可不略贡所见。以听财教也。今以率性之道。对夫天命之性。则性固为体。道固为用。而若单言道。则道自有体而有用。正犹戒惧对慎独说则属之静。而单言戒惧则为兼动静也。然则后山兄之以道对性而分体用者。固自有据。然因此而遂谓见诸行事而后为道。其未见于事为者。只可曰性而不可谓之道也。此不能无疑焉。盖仁义礼智之浑然在中者是所谓性。而循仁之性则有亲亲仁民爱物底道理。即所谓道不必见诸行事。而有亲亲仁民爱物之迹而后。方可谓之道也。循义之性则有尊君敬长礼贤底道理。即所谓道不必著于事为。而有尊君敬长礼贤之迹而后。始可谓之道也。是以朱子章句。只曰当行之路。而不云所行之路。至其答门人之问。则曰道与性字无甚异。但性字是浑然全体。道字是有条理分别之殊。是言性与道只是一个道理。而以其浑然处言则谓之性。以其有条理处言则谓之道耳。何尝以见于行事者为道。未见于事为者为性哉。虽然道之体具于未发之前。而道之用行乎已发之后。具于未发者固是道。而行乎已发者亦是道。比如一条大路。未行固是路。而既行亦是路也。然则后山之专欲求道于行事之间者。似未免行后有道之失。而贤史之专就未发上说。又恐有矫枉过直之病。未知如何。顷日相对时。略闻其往复说话。而神识昏昧。必有错闻而妄对者。幸更驳示也。范休新到。未及论说及此。然似闻渠亦有一篇文字。未知其说复何如耳。健顺五常之说。盛论乍闻甚新。所以有更考之语。近复思绎。似非正义。此段方释天命之性而发明一原之妙。不可遽就万殊上说如何。至率性之道。方是说万殊处耳。凡此皆摸索为说。想未满识者之一笑。然不有狂𥌒之言。何以来精妙之论邪。是所拱而俟也。

与李致道别纸论修道以仁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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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谕甚有据证。可见精思妙悟。不粘滞旧闻。深可叹服。然反复寻绎。终有未释然者。盖单言仁字。则仁固包四德贯四端者。而若对道而言之。则只是本心亲切去做之意也。何以言之。仁与道是一物而异其名者耳。仁之所包之理。已具于道字上。不待更说仁字而义理自足矣。但言道而不言仁。则无以见以人行道之实。故乃曰修道以仁。这仁字只合以本心亲切去做之意而看之。此非小了仁字也。只为仁与道血脉相贯。义理互备。不必叠说包四之意故也。是以朱子于单言仁处。则曰涵育浑全。包四德而贯四端。其对道说处。则曰仁是人心亲切之妙。道是统言义理公共之名。来谕已引之。又曰道是统说。仁是切要。见语类此岂非分明可据者邪。如以为修是道者。皆就本原亲切处用工。如养木而培其根。治水而清其源云尔。则是论为仁。而非所以语修道也。又况本源之工。亦不在于彝伦日用之外。如颜子为仁。只就视听言动上。著力也。须就君臣父子夫妇长幼朋友上。求其天则而尽其道理。是所谓修道。而本源之工。亦不外是矣。今若姑舍君臣父子夫妇之等。而特然用工于一性之全德。以为端本清源之计。则方此之时。所谓全德。寄在何处。所谓用工。当如何而下手也。吾恐其只从无形影处摸索。而未有真实可据之地。如何。此外信不及处甚多。而姑不敢抉摘为说。只论其大体如右。若大体既合。则其馀自当不辨而明矣。第念愚昧本无的见。今为左右所迫。猥有论说。僭妄甚矣。幸更驳示。

与南宗伯汉朝○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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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冬惠书。至今披浣。谨问春和。经履何如。格物物格之旨。每以为上下格字。不容有二义。上格字。是使物之理到尽之谓也。下格字。是物之理已到尽之谓也。平日所见既如此。故遂以江说为近是。自承尊谕之后。乃濯去旧见。而反复考究。始知上下格字略有宾主之分。而其字义则又未尝不同。盖格字在物字上。则是人格物也。物字在格字上。则是物理格也。故程子曰。格物而至于物则物理尽。此意尤分明也。今因提诲之及。而考寻到此。岂非幸邪。然此亦未敢保其必是。更赐反复如何。仍念贤史汎滥诸家之说而不为所惑。鄙陋则未尝目见其书而便中其毒。晩而后始悟其非。有智无智。可以较三十里也。前日奉规。贤史得无笑其言乎。近来此学绝讲。耳中寂不闻法语。赖左右时惠规益。使此荒拙。有以绎旧闻而资新得。幸甚幸甚。长源亦非全无意者。而鼎器已毁。收拾不上。且家在路傍。便同行户。实非病躯所堪。儿子近占一区于数里许。稍有林泉之趣。拟结数椽。为渠父藏拙之所。而力有未逮。只成虚说。闻左右新买名亭于四十里之外。其规模力量。视老拙殆千里之远。向所云较智三十里者。又使不著矣。好笑好笑。

答南宗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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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器远访。情意蔼然。惠书入手。法语盈幅。满心欣慰。不觉沉痾祛体也。况审学履一向珍重。阁患近亦少安。尤慰尤慰。长源仅保前状。而家兄衰惫转甚。闷叹奈何。物格说。又此提谕。义理益密。辞旨益明。良庸叹服。书末所谕。尤令人发深省。然乃欲推排老拙。责之以振厉后生之任。则万不近似。何既言其喜称誉之病而旋自蹈之也。此言近戏而亦出实际。自此彼此埽去此等推借之语。更攻互磨。以自附于古人偲切之义。大是乐事。而自顾朽残已甚。虽受良剂。未必其得效。又为之怅然太息耳。鸠拙之计。计犹未已。而非但力所未逮。凉福之人。未易办此好事。与意中人相周旋也。然如或见其突兀。则幸无负一访之约邪。胤即相对数日。举止驯雅。见识开阔。尽是法门之人耳。但以村患。不得挽住。旋即别去。怅然如有失也。夏间幸一命送如何。致道复职。于渠不足深贺。而亦不无柏悦之情。且以侄儿客里。得贤师友为慰耳。

答南宗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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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询疑节。鄙陋何足以与此。就考礼家诸说。或以为若是卑忌。则先行参后行忌。或以为虽是卑忌。而祭与参是两项事。行事之早晩亦异。先祭后参无妨。但既祭之位则不复设之。或以为忌者丧之馀。感慕罔极之日。不可以茶荐参互其间。以此数说斟酌绵蕝如何。鄙意则果是卑忌则以卑者之忌。而废尊位之节荐。亦为未安。依第二说。早行忌祭。晩行节荐。有时食则虽既祭之位。同荐无妨。不然则只设酒不备品。或为酌中之道否。更有一说。朱子于元朝之荐。前期行事。仪节亦许名日之祭。次日行事。节荐或与大忌相值。则差退一两日行荐。或不至大害否。并入思议如何。

答南宗伯别纸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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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明格物之道。而必以是为说。程子发明之说。指格物传下五条涵养本源之说邪。于此而必引此以证之者。盖以格物为大学之始。而涵养为格物之本。则程子之发明格物而以敬为说者。岂是以敬补小学之意邪。

所论平实的确。无容改评。但恐程子直据理言之。而朱子以为补小学之阙。未必程子已有以此补彼之意。如何。

不幸过时而学有以及乎天下国家也哉。每读此条。辄懑然发汗。亟欲从事于勉强奋厉。而小间欠伸休歇。依前悠泛。强欲用力振奋。则又似拘迫苦涩。无意味可久。何以则免此二患而得入头处邪。

左右年纪虽已老大。而不至摧颓之甚。又从事此学。已有定论。而所叹犹如是。则如长源辈其将奈何。三复来谕。为之汗流竟趾也。所谓少间休歇拘迫苦涩等证患。正是此间所苦而自救不得者。更有何气力。可以点捡他人邪。然窃详来谕。或恐迫切紧急之意多。诚实平稳之意少。无怪其一朝意解。居然而倦也。更以诸先生说。反复参究。得其用力之方。而加以悠久之工。振励之中。不失和平气象。和平之中。自有著紧意思。不徒恃一时之意气。而有确定不易之实功而后。始可以言敬矣。未知如何。此非蹈而后言者。影外傍谛。必未中理。幸更驳教之也。

小注会者合也。束收敛也。会与束。不过指人身总会管束处。则似无合宜敛束之意。而注意如此。不知谁人所注。而恐非本意。如何。

礼记本注无此说。似是注或问者之说。然恐当以来说为正。

小注信则体是理而不易者健也。循是理而不违者顺也。健是阳之理而主乎动。顺是阴之理而主乎静。若以信之实理。而分属于健顺。则体理不易。当为静而属顺。循理不违。当为动而属健。李氏之分属似未安。如何。

来说固好。而李氏说。亦自有意义。盖体是理而不易者。非至健不能。循是理而不违者。非至顺不能。然以其动静之义而观之。则互换说亦得。此等处。恐不必执一论。如何。

义理精微之极。不可得以名。故姑以至善目之。小注陈氏曰。姑以至善目之者。所以极形容其精微云云。

所论亦精。然愚意却恐未然。程子所训精微之极。不可得以名。姑以至善目之云者。与太极书所谓究竟至极。无名可名。故特谓之太极。语意略相似。盖言义理之极。至精至微。无名可名。故只得谓之至善也。以其不指摘言之而但云至善。故谓之姑。非谓有大于此而姑以小者形容之也。陈氏之说。似得此意。恐不必深非。如何如何。来谕云云。未能信及而抉摘辨论。却近缴纷。故只论大义如此。未知意下以为如何。

答南宗伯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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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条所谕振励之中不失和平气象。和平之中自有著紧意思云者。救偏矫弊。平正的确。而但自工夫已熟者而言则固宜如此。而禀质懦缓而志气摧颓者。才欲振励。则悔恨之意多而失乎和平。才欲和平。则又复休歇悠泛而绝无著紧意思。前所以仰质者。盖病乎此也。诲谕虽切。而恐未为七病之三艾也。如何。

振励而有躁迫之病则济之以和平。和平而有悠泛之患则救之以著紧。随病救药。往往有苦涩不利顺处。而逐旋省改。久久成熟。则意味渐就平实。田地自然安固。始有得力可据之地。而无向来许多病痛矣。此平日所讲闻者。而向日供对时。语欠曲折。致烦再询。不蹈而言。例生疮疣。良可愧叹。然未知此言。还可高意否。

第六条姑字之义。不必抉摘以致缴纷。而但鄙说中精微以理言。至善以事理言。如是分析。亦涉于抉摘缴纷之病邪。

抉摘云云。本谓不欲抉摘来谕。非以来谕为有抉摘之病。然至善即所谓精微之极。恐不必分而二之也。淇澳章或问曰。至善以理之所极而言也。理之所极。非所谓精微之极邪。幸更思之。

才明彼。即晓此。旧尝以明彼为物格。晓此为知至。前冬因再从弟汉濯禀质。得承诲谕以去旧从新。盖问者所谓反求诸己云者。求诸在己之理。而非指吾心之知。则程子之物我一理。直据彼意以答之。盖谓物之理明则己之理亦明。何必曰反求云耳。然则明彼晓此。果皆指物格。而知至之意在其中耳。但小注朱子之言曰。自家知得物理如此。则因其理之自然而应之者。却似有知至意思。岂谓物我一理。故才知物理如此。则不待计较安排。而因其理之自然而应之者。可验夫其理之一而内外之合邪。

所论甚明的。足以破学者之疑矣。小注朱子说。是泛论合内外之道。不必赚连明彼晓此说。如何。

九条。悉数之则为十条。而或以首二条为一。或以如欲为孝与观物察己为一。未知何说为是邪。

或问有二本。一则合物必有理如欲为孝两段为一条而谓之九条。今左右所据本是也。一则分两段为两条而谓之十条。倪氏辑释或问是也。二本俱行于世。未知何本为是也。来谕两说。俱未前闻。史氏分章。亦从倪氏。恐辑释近是。

答南宗伯别纸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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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集注心之德爱之理。从前看得心德为体。爱理为用。心德是心中所具之理。爱理是恻隐发见处。指其本然之理。小注朱子曰。仁者爱之理。理是根爱是苗。爱是情。爱之理是仁云云。似截了爱理二字。以理为体。以爱为用。而其下又曰爱之理自仁出。却似以爱理二字专属之用。上下说似不同。未知何所的从邪。诸葛氏曰理具于爱之所未发。又曰因爱心之形而指其在中之理。愚伏先生曰爱之理。是所以能爱者全具在内。而未发者。分明以爱理为未发之体。未知果得朱子本意邪。先儒说既皆如此。则爱理心德之云。当以偏专看。而不当作体用看邪。虽然爱理二字。截作体用。终似太分析。未知如何。

爱之理。是因用达体之语。故读者往往以心之德为体。爱之理为用。然不单说爱字。而乃曰爱之理。则爱之理非体而何。来教所谓爱理是恻隐发处。指其本然之理云者。说得亦精。然以此谓之体不离用则可也。而若并其本然之理而谓之用则恐为未安。小注所谓爱之理自仁出者。恐是言爱非别物。即出于仁之意。非谓复有一物出于仁而谓之爱之理也。如何。爱之理。当以偏专看。不当作体用看云者。似得其本意。

四种服说。正体传重。正而不体。彼谓第一子未成人而死。则嫡妻所生第二子。亦为长子。为正体传重。第一子成人而死。则嫡妻所生第二子。虽承重不得为长子。而为体而不正之庶子。正与不正之分。只在长众而不在嫡妾。正体无二统。传重无二斩。此其义可谓严矣。而但以此义推之于孙。则庶孙之庶字。亦当与庶子同意。第一孙既成人而死。为传重期年之服矣。第二孙虽承重。不得为长孙而为庶孙。然则当为众孙大功之服矣。安得为嫡孙期年之服邪。既为嫡孙服传重期年。又为众孙服传重期年。则其于所谓无二统不贰服之义。何如也。此其说自相矛盾。于此似可以辨得正不正之义。不在于长众之一证。未知如何。

来辨以第二子承重不得为长子之说。为其义严。固是将斥其非而姑与之之辞。然更不明言其非。而只辨其语相矛盾。恐失之恕矣。愚尝妄有一说。今录在后。一阅后毁之。勿挂人眼如何。

己亥邦礼。彼此缴纷。议论多端。然其所争。只在长子无后而死。立次嫡亦名长子与否。及次嫡承统。亦名庶子与否而已。尤庵宋氏服制议略曰。许某之疏。引证虽多。而其紧要只有二段。其一长子死。立第二长者。亦名长子而服斩也。其二立庶子为后。不得为三年。妾子故也。夫所谓长子死者。未知死于何等时也。抑以为死在幼穉之年。而不含不赠不立主。其父不为之服。不成为嫡。然后立次嫡为嗣而谓之长子。此长子死则乃服三年邪。如此则许某之说。恐未得为定论也。所谓立庶子为后。不得为三年。此固䟽说。而妾子故三字。许某自下之说也。夫所谓庶子者。固谓妾子。然自次嫡以下。则虽人君母弟。亦谓之庶子。周公立经。子夏传之。郑玄注之。而皆无次子为长子之说。至贾疏。始有此说。未经程朱勘破。则未知其说果如许某之所云乎。今必得次长不为庶子之明文。然后许某之说乃可从也。且贾疏只言第一子死。而不言第一子无后而死。则此恐是未成人而死者云云。今按礼。有长子则第二以下子皆名庶子。是远别也。若无长子而取他家支子为后。则不复名庶子。惟妾子为后。然后方称庶子。今于通解续。班班可考。而犹云尔者。以其未经程朱勘破而不之信邪。然仪礼经传内治篇。乃朱子所手勘者。而其立世子条曰。世子疾死。复立嫡长子云云。既曰世子。则非死在幼穉而不成为嫡者也。又曰复立嫡长子。则乃是次嫡。不为庶子之明证也。惜乎宋氏不曾有考于是。而许文正亦不曾举此为证也。

答南宗伯别纸家礼疑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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缌麻冠澡缨

所谓澡缨。似是以澡洁之布为缨。

五服图。祖姑小功。嫁无。姑不杖期。嫁小功。从姊妹大功。嫁缌麻。幷降二等可疑。考服制。小功缌麻。幷无姑从姊妹降服之制。南溪礼说。嫁无当作缌麻。嫁小功当作大功。嫁缌麻当作小功。其说似是。

家礼图误处补注及问解辑览等书。已备言之。南溪说盖有所本。当从恐无疑。

女子适人。无夫与子。则为兄弟姊妹及兄弟之子不杖期。适人而不降其本亲。似以所从已绝也。所从已绝而不降其本亲。则五服之亲皆然。独兄弟姊妹及兄弟之子之不杖期为然者何邪。

适人而不降其本亲。非以所从已绝。以其本亲哀其无祭主而不忍降。故已亦报之以期也。今考仪礼丧服。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不杖期。传曰何以期也。为其无祭主故也。疏曰无祭主。人之所哀怜者。况侄与兄弟及父母乎。故不忍降之也。除此之外。馀人为之服者。仍依出嫁之服。以其恩疏故也。又不杖期章。姑姊姓女子子适人无主者。姑姊妹报。疏曰虽矜之服期。不绝于夫氏。故为其父母犹期。侄与兄弟还相为期。故须言报。详此数条。可以无云云之疑矣。如何。

凡女适人者。为私亲皆降。而为兄弟侄之妻不降。意兄弟侄之妻。无可推之恩。而特以义相服。故无压屈于夫党之义邪。

所论大槩得之。

神主式合之植于趺注。身出趺上一寸八分。寸疑尺字之误。

寸字误无疑。

椟图坐式盖式。似是今椟制。而两窗启闭之制。似今龛室之制。而并以椟名之。未详其制。坐式下注。底盖阔厚。令出受盖。未晓其制。令或作今。未知孰是。

坐式是司马公制。两窗椟是韩魏公制。制各不同。而皆是安主之物。故又可通谓之椟。其制则家礼图详之。两窗椟虽略如龛室之制。而大小不同。龛室则就祠堂北壁。分为四室。室中安本位之椟。椟外两边。可容班祔之位。椟则虽设两窗。而只可容考妣之主。今京市所出两窗椟。皆如是耳。坐式下注所谓底盖。是坐式之坐板也。所谓阔厚令出受盖。似谓令坐板阔厚。四旁剩出作台盖。自上韬下。至台而止。故曰令出受盖。如何。令作今恐误。

祠堂章小注。庙向南。坐皆向东。其制未详。

庙皆南向。主皆东向。详见中庸第十九章。或问考见如何。

大宗之家始祖亲尽。则藏其主于墓所。而大宗犹主其墓祭。此大宗既非百世不迁之大宗。则非诸侯之别子。而下云其别子也。则士大夫亦有别子之祖。而上文所谓始墓之祖。是别子否。

家礼所谓大宗之家。亦是百世不迁之宗也。古礼虽许百世不迁。而以私家有祭五代之嫌。故宋朝诸贤许令藏主墓所而大宗主之。百世不改。此是后贤酌古参今。允合情文处。如何。士大夫家。亦有别子之祖。盖别子有三。一是诸侯适子之弟。别于正适。二是异姓公子来自他国。别于本国不来者。三是庶姓之起于是邦。为卿大夫而别于不仕者。皆称别子。如始基之祖。恐亦是别子之类耳。幸更考之。

居家杂仪。子放妇出。或云子放而妇出。或云子放出其妇。何说为是。

恐上说为是。

答南宗伯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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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人无夫与子。不降其本亲。本亲哀其无祭主而不忍降。故已亦报之以期。此则既闻命矣。但兄弟之子与伯叔父母。其恩等耳。独言兄弟之子。而不言伯叔父母。无乃降乎。不降于兄弟之子。而降于伯叔父母者何欤。

或举轻以见重。或言外以包内。是服制之通例也。出嫁姑既不降。则其伯叔父母之不降。可以例推。故不言。如何。

夫亲姑小功。姑之为侄妻大功之云。前此但见本宗服图女在室与男子同之文。意姑之为侄妻。当与己之为侄妻一例。敢有云云矣。及考服制而后。已觉其谬。今承下教引仪礼申谕。始知考之不审而轻于质问。其不能审问也甚矣。虽然既云适人不降。则当与在室一例。女子之为本宗五服。但有嫁降之异。而非此则与男子无异。独姑之为侄妻。与男子异者何欤。夫之姑恩疏略故小功。则姑之为之也。亦当以恩疏略。伯叔父与姑均气一体。亦有恩轻重之异欤。更乞从本剖示。以卒嘉诲。千万之望。

礼有以名服者。伯叔母是也。其夫属乎父道者。妻有母道。伯叔母恩本疏略而有母之道。故以名而服不杖期。其妻亦从夫而服大功也。姑之于侄妻。恩既疏略而又未有母道。故只得与夫之姊妹同服小功。隆杀之间。似皆有意义。如何如何。

婚礼妇见于尊长注。同居有尊于舅姑者。舅姑以妇见于其室。如见舅姑之礼。同居之尊者。盖指舅姑之父母。今好礼之家。或据此行之。然窃意婚礼若一遵古亲迎节次。则依此固好。而今俗既不行古礼。而独此一事。反古之道。迎妇之日。父母在室而不能主礼。贽币馈飨。子独主之。并不关父母。揆以人情事理。恐未合宜。行古礼者。自当如仪。而用俗礼者。当依尊者为主之义。使妇先见于父母。似合随时之宜。未知如何。

凡干行礼。必尊者主之。而家礼婚礼。却以父母当之。醮见馈飨等礼。未尝上关于祖父母。盖以著代之意为重故也。后世礼废。诚如所谕。然行此一事。犹可以仿古之礼意。何必并此而尽去之邪。尝见乡校礼辑。如有祖父母者。则祖父母并南向坐。妇献贽拜礼。如舅姑之仪。舅姑则立于东西受拜云云。此与尊说略相似。然终不如依家礼之为寡过。如何。

冢妇馈于舅姑注。妇盥升自西阶。舅姑飨之注。妇降自阼阶。馈献之际。升自西阶。而飨礼之后。降自阼阶。岂妇道既成。以著代之意邪。

来说恐得之。

陈袭衣注。握手令里亲肤。沙溪则读令为今。读里为裹。谓古握手今裹亲肤也。愚伏则读如字。谓使其里亲于肤也。往复数次。迄未归一。未知后贤有定论否。

令里作今裹。非沙溪创说。奇高峯尝考寻得出。而沙溪从之也。其说备载辑览。甚有考据。而文多未得录呈。幸捡看也。

绕掔一匝。还从上自贯。掔是拇指否。贯是贯于何处。大抵此注极难晓。一一剖教伏望。

记钩中指结于掔注。掔掌后中节也。韵书掔与腕同。非指拇指为掔也。其结束之法。以手置于搂中。用一端掩手背。以綦系绕掔一匝。自上还贯于其系之本。又用一端重掩之系。从指间绕出手表。钩中指。又反以上绕。取系向下。与绕掔者结于掌后节中。礼家之说。大略如是。更加考索如何。

舒绢叠衣。当读为舒绢而叠衣否。绢叠是一物否。两说俱未详其制。

辑览以为别用绢一条舒之。而次叠一衣藉其首。仍卷两端。补其首之两旁。与肩相齐。然后以绢结之。使不解散。其说似通。绢叠一物之云。似据五礼仪为说。然恐未然。

左衽不纽。袭是衣尸者。而不言衽之左右纽之结否。小敛则只取敛尸正方。非所以衣尸。而左衽不纽。始言于此。未知何义。抑此虽言于小敛。亦可通看于袭条否。

郑注有自袭左衽之说。而家礼至小敛。始为左衽。是未忍遽死其亲。而移之于小敛也。家礼所谓不纽。与丧大记结绞不纽之文。意各有异。其说详于疑礼问解。此不复详论耳。

乃代哭。小敛后代哭者何义。

士丧礼注。孝子悲哀憔悴。礼防其以死伤生。使之更哭不绝声而已。盖亲始死。孝子哭擗无数。至小敛时。憔悴已极。故略为之限节。以防其伤生。

斩衰三年注。衰裳记,三家礼。二书来历。并乞详教。

仪礼丧服记。记衰裳制度。故亦曰衰裳记。三家礼未考。

齐衰三年小注。为所后者之妻若子也。又杖期小注。为所后者之妻若子也。齐衰三月小注。为所后者之祖父母若子也。小功五月小注。为所后者妻之父母若子也。此所后者。似非指出继子之所后。而他无可指为所后者。未知所指。乞赐订示。

所引四段。正指出继者为所后服。而乃有云云之疑。或未深考邪。仪礼齐衰三年章曰为所后者之妻若子。郑注曰若子者。为所后之亲如亲子。疏曰即后人之母也。杖期补服章曰为所后者之妻若子。盖所后父在则为所后母杖期。若亲子父在。为母期也。家礼从时王之制。为母皆三年。而杨氏从朱子晩年定论。父在则以期断。所以与家礼不同也。齐衰三月章曰为所后者之祖父母若子。盖所后者之祖父母。即己之曾祖父母也。今制曾祖父母五月。而杨注从古礼。系之于三月条也。小功补服章曰为所后者之妻之父母若子。疏曰死者之妻之父母。于后人为外祖父母也。杨氏段段依仪礼为说。恐不必疑。

大功小注虔布。虔布是何物。

辑览虔布。虔州之布也。

朔日则于朝奠设馔小注。长子主丧。以奉馈奠。朔奠则父为主。殷奠尊者为主也。窃意立丧主条。长子为主。通指父母之丧。子为主之礼也。若父在父为主。则凡丧礼父皆主之。朝夕馈奠。尊者不得常临。故子得以伸其情。而朔日殷奠则父固如礼主之矣。馈奠之不得常临。非父不为主也。子之奉馈奠。非子得以主之也。馈奠则子为主。朔奠则父为主。似有两主者然。杨说可疑。

说出礼意甚好。杨氏说。亦非谓有二主也。其意亦不过如来谕之所云耳。如何。

答南宗伯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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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汪尚书书。坐违朝命。已三月矣。先生三年冬。除枢密院编修。五年三被堂帖而辞。自始除职到辞职。恰满三年。此三月字。无乃三年之误邪。若以为被帖后三月。则其间月数虽不可知。而先生方以违命自劾。不应舍久远之三年而举非久之三月。如何。

未被堂帖之前。不可谓坐违朝命。如今台官未下谕之前。不得以元官自居也。盖丁亥冬。除枢密院编修。明年戊子五月。两被堂帖。七月又被堂帖。自五月至七月。正为三月。恐非三年之误。如何。

与张钦夫书。使通行之。彼此无疆埸之争。军民无杂耕之扰。沿边诸军。皆通行此法邪。抑军与民通行此法邪。彼此亦未知指谁。

沿边诸军通行之说。恐为得之。彼此似指沿边诸军而言。言既为沟洫之制。则田以井授。无侵耕犯界之患。如何。

与周丞相书。一二阴邪危恶之证。语意似指身病。而以首尾七年观之。则又似直指时事。无乃如吕献可身疾。谕朝政之意邪。

是说身病而微指时事。来说恐是

与张元善书。彼之隐忍回互。盖曰将以有待。彼似指二谏。而薛许直言见逐。则与隐忍回互不相似。无乃他有所指邪。

似指二谏之说恐是。盖二谏之不即言事。盖将待时而发。而今乃一言便罢。不能大有所建明。此所谓所就者亦止如此也。如何。

与汪尚书书。今世公侯有家而无国。则不得有太祖之庙。按别子有三。其一即起家为卿大夫也。别子者。始祖之庙而百世不迁。则天子之公卿。虽不得有国。而疑若可为不迁之祖。若宋之韩范文富诸贤德业名位。岂不合于别子之庙邪。

或疑仕于王朝者。有所压而不敢立太祖之庙。而祀之别室。略如家礼所谓只存得墓祀。百世不迁之类。然不可考矣。

天子之大夫。与诸侯之大夫。品秩不甚相远。按曲礼疏。天子之士。当诸侯之大夫。则品秩相悬。而此云不相远何也。况天子之士二庙。而诸侯之大夫皆得为三庙。则堂堂天朝之元士。反不及于邹滕之大夫邪。

诸侯之大夫。比天子之大夫。只降一等。此所谓不甚相远者也。品秩既降。则同用三庙之制果可疑。然小国之大夫。亦是任国政而佐治道者。与三士之在百执事之列者自不同。故所以优之者如此欤。不敢质言。

虽三庙二庙。以至祭寝。亦必及于高祖。祭寝庶人之礼也。礼不下庶人。则祭寝而及高祖。无乃过乎。

朱先生初从程子一庙祭寝亦及高祖之说。后来定论。则以为官师一庙。只祭得父母。更不及祖。位卑则流泽浅。其理自然如此。此训可以解来说之疑矣。如何。

答南宗伯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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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所惠书。承领已久。而近居岩斋。失于侦便。尚稽奉复。逋慢甚矣。潦炎比酷。谨问德履神相否。观书玩理之工。想日有所进益也。长源神精日益耗愦。气韵日益惫劣。有时以书册遮眼。如吃木札。顿没滋味。遂引枕而睡。此已是下山光景。不知人间做得甚事。便到此境界。思欲奋迅抖擞。随分点缀。以收桑楡之工。而一时意气。不终日而且弛然矣。此是近日情况。贤者闻之。其不闷而笑之乎。胤郞为少辈所招引。连做时文。以吾不知程式。不以所做示之。不知其伎俩之精与否。然见其眉睫。可知其有胸中所蕴。有时抽出疑义问之。其见识比旧甚进。将来殆未可量也。所询两条。鄙陋前说。直是杜撰意见。何足以复烦往复邪。但古今礼说。抵牾互出。亦不妨一番商量也。盖王制曰大夫三庙。一昭一穆与太祖之庙而三。是大夫亦有太祖之庙矣。朱子此书则以为今世公侯有家而无国。不得有太祖之庙。又曰仕于王朝者。其礼有所压而不得伸。是大夫无太祖之庙矣。两说不同如此。实未知其何以然也。窃尝推之。若依古礼则大夫虽有太祖之庙。而只立三庙。等威已明。非有僭逼之嫌。若从汉儒旧说及程子之说。则自天子至士庶人。皆祭四代。既祭四代。而又有太祖之庙。则是全用诸侯之礼也。天子之大夫品秩之数。虽与诸侯等。而据旧说天子亦二昭二穆。与太祖之庙而五。而宗不在数中。则所谓有所压者。恐谓此也。故家礼祠堂章注曰。而今祭四代已为僭。始基之祖。只存得墓祭。大祥章曰。亲尽之祖。其别子也。则藏其主于墓所。不埋。盖出本庙。安于别所。而宗子主之。为百世不迁之宗也。虽韩范功业之盛。恐亦当如是。惟国制有勋封者。许令仍安本庙。百世不迁。以此人家或于四代上。添作龛室。或嫌于五庙之僭。而考位曲坐东壁下。俱未知其为稳。金沙溪则以为有不迁之位。则高祖当出安别室。此固有意义。然祭及高祖。既为通行之礼。今遽出安别室。亦甚碍理。尝观礼䟽。有祢庙傡祭祖之文。今依此说。傡安祖考两位于第四龛。或不至甚害否。此非盛问所及。而欲得的定之论。并及之耳。祭寝亦及高祖。仪礼无此说。只是程子言之。讲录所解。如今同堂之云。疑亦有所本。幸更考捡如何。大抵此书。从先儒旧说及程子说。故与晩年定论多不同。所以难解耳。前论心之德爱之理之义。盛谕引论语小注爱之理自仁出之说为证。当日所答。虽不至甚谬。而迁就为说。殊未明快。每疑朱子说话。何以若是其暗涩难晓。近考语类。始知爱之理下。又有爱字。大全偶缺一爱字。以致读者之疑。偶然考出。亦觉快意。玆以书报耳。

答南宗伯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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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汪尚书书。此一而彼二。此实而彼虚。佛氏分理事为二。而吾儒贯理事而一之。二字当如是看否。虚实字亦然。

看得恐是。

使其行于当世。亦如王氏之盛。则其为祸不但王氏而已。使苏说得行。则坏人心败世道。诚有甚于王氏。而虐害一时。则未必如王氏之甚。况蔡京之甚于王氏乎。下文又言凡蔡京之所为。未必不身为之云。则一时之害。抑又甚于王氏乎。大抵东坡之乐放纵贱名捡。其弊固无不到。而其清虚寡欲。蝉蜕物表。其视蔡京之富贵。不啻如腐鼠。况可效其淫侈之为乎。若于原情定罪之际。一毫过实。则恐非天讨有罪之意。而先生之训如是。蒙未晓所指。

晋代清谈。亦可谓清虚寡欲逍遥物外者。而率皆乐放纵而贱名捡。其祸至使神州陆沉。此其已事之明验也。所谓蔡京之所为。未必不身为之者。盖指苏氏之徒党而言也。如秦观,李廌之流。无不浮诞佻轻。士流不齿。使其得志。则章蔡之事。其能保其不为之乎。汪公是当时善类之宗主。而每有爱护苏氏之意。朱夫子又不为之严辞峻斥。则天下靡然之势。夫孰能禁之也。所以极言竭论。不少假借。今乃有原情过实之疑。则非愚昧之所敢闻也。此恐是儒者立心路头。不可差互处。幸更思之。

答张敬夫书。实欲求仁。固莫若力行之近主敬致知。交相为助。主敬似指上力行。而但主敬工夫。贯动静兼内外。则不应专指行处而言。无乃兼指上操存一节而言否。

此分知行而言。主敬亦行之属。故与致知相对为说也。其不曰力行致知。而曰主敬致知者。言力行则只得近仁而已。言主敬则通乎上下故也。如何。以其贯动静兼内外者而言。则无论操存涵养力行主敬。皆可贯动静而兼内外而言。幸更考捡。却以见教。

答南宗伯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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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承惠书。副以辨异文字。奉读以还。不觉敛衽而起敬也。寒威近酷。谨问静候履玆何如。长源杜门悲悴。疾病交侵。日前又闻金弘辅逝去之报。尤索然无生意。奈何。吾侪运气不好。往年哭李侍读。今又闻此报。内遭椓丧之厄。而外有虎食之忧。不知此道将何所税驾也。于是而望贤契于百里之外。不啻饥渴。幸益懋德业。勉进竿步。以为息邪距诐之本如何。天学或问。未论其议论如何。只此题目。便不快意。如欲辨破异学。则当以辨破二字把作题目。使人未开卷而知所向背可也。乌可迁就其辞。晦隐其语。而与大学或问,中庸或问。同其标题哉。此恐非古人循名责实之意也。其诸条差处。则高明所论。咸中窍窾。不可以改评矣。然愚则以为妖邪之说。百头千项。不胜其辨之。不若就其紧要处一刀斫断也。彼以天名其学。而外天叙天秩。无君臣父子夫妇。声此为罪。已不可容于覆载之间。何必抉摘微细而悉论之然后。明其为异学哉。外国窥见中州。正学蓁芜。投以此等文字。一般有才无捡之类。乃以阴阳星历之术缘餙之。以神其说。又以堂狱报应之说惊动之。以诳愚俗。为吾儒者。当如淫声美色以远之。如欲竆其巢穴而条辨之。则反复参考之间。不觉其为所染污。程夫子所以有已化为佛之戒也。今所示或问。似已有拖泥带水之意。贤者辨之甚当。然窃恨其不向顶门上下一针。而犹落第二义也。二帝三王之道。昭然如日星。儒者当谨守而服习焉。外于此则邪魔耳外道耳。如此断置。益用力于诚正之学。方是究竟法耳。如何如何。

答南宗伯别纸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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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尤延之书曰胡氏论彧为操谋臣。而劫迁九锡。二事皆为董昭先发。故欲少缓九锡之议。以俟他日徐自发之。其不遂而自杀。乃刘穆之之类。而宋齐丘于南唐事亦相类。此论窃谓得彧之情云云。刘穆之,宋齐丘其意皆欲担当篡事。而为人所先。故竟致愧恨自死。彧则与此少异。盖曹贼之心。路人所知。彧以汉室旧臣之孙。不胜其才谋功名之念。身事奸贼而不知非。固难免附贼不忠之罪矣。但其沮止九锡之议。非出于少缓以自发。当时曹贼之势已成。己之才谋售矣。功名遂矣。欲于篡夺之际。稍持异议。冀免后世之公论。而不知操之遽发怒而杀已也。盖其为恶而欲掩。托公而欺人。其事虽可恶。而其情则异于刘宋。今先生一例论之。未知如何。

来谕似深得彧之情实。然人苟患得患失。便可无所不至。安知彧之心无此隐情邪。

答吕子约书。上书既曰以形而上者言之。则冲漠者为体。发于事物之间者为用。则发于事物。指理之发于事上。而非专指事言也。谓理之发于事物者。为当行之理。似无不可。而被先生峻斥。其言必不是。且如此则其发于事物者。即是冲漠无眹。初无体用之可分矣。若以下书形而上下。分得此是体彼是用之说。合观于上书。则发于事物者。当以事看。如是则文义稍通。终无奈此书形上中分体用。不必赚连事物。又且安顿发字不得。作如何看。方无碍邪。

以形而上者为体。则形而下者当为用。以形而下者为体。则形而上者却为用。未有就一物上。分体与用也。此书所谓当行之理及冲漠无眹。亦只是一物。非是当行之理外。又有所谓冲漠无眹者也。而子约乃分作二层说。故朱子以为不成说话也。上书发于事物之间云者。是所谓形而下者。似不当以理言之。而来谕以为指理之发于事上。窃有疑焉。今日所争。只在此一段。幸更考索。却以见教如何。此一段既看破。则下段所疑。似当次第解剥。姑不敢抉摘为说耳。

答陈肤仲书曰闻有用度失中则均也云云。羞言撙节计量。与徇人情应副求假。固皆务外徇人之病。然有人于此。计量日用。则已不能有馀。实无以应求乞与假贷矣。然而人来求乞。已姑有其物。而不应则心不能安而彼甚落莫。应之则有害于撙节计量。且不应之际。告之有而以不能有馀而不应则甚非人情。告之无而不应则虽得无事。然已姑有之而称其无。近于自欺欺人。殊甚难处。且彼人贫甚或虚荒。明知其不偿。而来求假贷。逆料其不能偿而不应。则近于欺贫与逆诈。应之则恶其如此而勉强以副。近于徇情与恶声。亦甚难处。

有无相资。人道之不可废者。或有求乞于我。而我有其物。则又当视义之如何而处之。义当应副则不必预忧后日之不足而都不应副。义不当应副则不必曲意徇物而强意应副也。如有一般人贫甚或虚荒。明知其不偿。而来求假贷则固难一一应副。然若一以不副为主。则其流之弊。将有立视人之患厄而不肯出手救拔。此亦非人道也。朱子论取与之节。每传与义。其论一介不以与人。及伤惠处可见。而答肤仲书。却如此者。是因肤仲有曲意徇物之病而救药之也。来谕曲折甚合事情。然如此较量。私意易生。恐不如以义裁之之为得也。如何。

汪长孺问物我一理。才明彼即晓此。此合内外之道也。答曰一物之理格。即一事之知至。固无在彼在此云云。按此在彼在此。似以物格知至分言矣。彼与此皆是物。明与晓。皆是物格知至之事。非明彼为物格。晓此为知至。合内外指成物而言。此注未知谁说。而义似极精。但成物二字。似本于中庸。而中庸则合成己成物为合内外。而此只以成物言者。未晓所谓。且成物二字。于此不衬。

彼与此皆是物云云。乃黄氏洵饶说而见于倪氏辑释。成物二字之义果难晓。或疑有阙误。如何。

中庸或问曰盖当极静之时。但有能知觉者。而未有所知觉。以为坤卦纯阴而不为无阳则可。而便以复之一阳已动为譬则未可也。答张钦夫书曰方其存也。思虑未萌而知觉不昧。是则静中之动。复之所以见天地之心也。尹明斋尝论此曰。一以坤卦当之。一以复卦当之。未知适从何说邪。僭谓复卦可当未发。而坤卦则以睡著时当之如何。盖复为一阳初动而万物未生。未生者。即所谓未有知觉。所谓思虑未萌也。一阳初动者。即所谓静中有物。所谓知觉不昧也。如此分属。如何云云。未知此说何如。

朱子论未发有两说。有以坤卦言之者。是用濂溪就利贞上说复之义也。有以复言之者。是用伊川就元字头说复之义也。两说各有所本。而意实相贯。故朱子尝有道理只一般之训。今不可是此而非彼也。然以坤言之。则说复之义已在其中。若专以复言之。则便侵过已发界分。故刊补以为当以或问为正也。两说既自不同。而却以为道理只一般者何也。盖以卦体言之。则坤为纯阴之卦。复为一阳之卦。而以无间容息之义观之。则剥尽于上则复生于下。自小雪至冬至。积三十分而成复之一爻。虽未成爻而生于下者已是复也。是以记论性答稿后曰。此乃易传所谓无间可容息处。夫思虑未萌者固坤也。而曰知觉不昧则复矣。观此则其理只一般之义。可以推知。康节又别是一说。每就阴阳相接处说。所谓一阳初动处万物未生时者。是指一动一静之间也。朱子尝曰康节是指贞元之间言之。不似周子,程子说得活。其说既自不同。则不必援引为说矣。盖康节是指欲复未复之际而言之。非直指复卦而言也。尹明斋引康节说。以睡著时说坤卦。然康节说取义既不同。则恐不必引而为据也。又况天地之化。盖无一息之停。若使坤一卦尽作黑甜世界。则何处见得阳无可尽底道理也。鄙陋所疑如此。幸更驳示也。

答南宗伯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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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漠条。发于事物之间者。果是形而下者。如此然后。方无所碍。其曰发于事物。犹曰发而为事物云尔邪。义理虽通。而文势未莹。敢此烦禀。

既曰发于事物之间云。则著一于字。似不可遽谓之发而为事物。然亦不曰理之发见。而只云发于事物。则毕竟指事物而言。其属之形而下。恐不必疑。如何。

坤复条。朱子论未发。有以坤言者。是用濂溪利贞说复之义。是盖合坤复为一。似合于论性稿云云之义。然利贞之为诚复。盖言气化之流行者。到此而收回来本体。成就一个性情。非指阳气之来复也。未发之为复。是就收敛凝定处。指其本心之不昧者言之。即所谓静中有物。无中有象也。两复字意义迥别。恐不可混合为一。故愚意僭谓以动静言之。则坤当未发时气象。以存察言之。则复为不昧底意思。中庸或问。以时分言之。故坤为未发。而复为己发。中和书。以存察言之。故复为静中有动。而艮为动中有节。立言本自不同。而取义各有攸当。恐不可援彼证此而有所取舍于其间也。且此书。复艮之位果为未当。而厘正于或问。则何不如仁义中正之厘正于图说。而自言其未当乎。老先生论仁义中正体用之说。不啻详矣。而无一言及于复艮者又何也。蒙愚于此不能无疑。更取前论中和书。此条详论回教。千万之望也。

所论甚精。恐当如此看。

太极图阴阳左右。似主观者。而或以为当依河洛图由北从主之说。而竖起直看。都无向背。自此而观。左右虽似反易。而自北为主。左右只是依旧。其说虽似可通。而由北从主与竖起直看。自是两样。不可合一。终似牵强。以观者为主。则无他妨碍。而未见先辈订论。亦难准信。伏乞示破如何。偶与人论说及此。玆以烦禀耳。

或说未晓。恐当以尊说为正。

前后询目。合幷通看。议论愈高。义理益明。可见闲中所得。日有进就。深贺深贺。但衰朽近来。摧残已甚。恐不能久资问辨之益。为一怅然也。连有勘校之役。来目承领已久。而未即供答。闻儿子明将向彼。忙里条报。必多谬误。幸更违复如何。

答南宗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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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居。失于侦便。前后惠书。未能登时修复。多见其不敏也。至寒凄恻。谨问经履履玆何如。诸房俱安吉否。仰溯仰溯。长家兄丧祭已毕。孤居岩斋。忽忽无世况。奈何。亭韵特蒙和寄。使樵牧之社。倍生光色。且示以仙游洞序及诗。使此孱伏者。得以卧游名区。何其幸也。但病昏殊甚。诗思顿涸。姑未副次送之命。良用愧叹。二十韵依戒录上。恭俟辱和。然此无木瓜之投。而遽望琼琚之报。所欲之奢。甚于禳田者。可呵。子皓工夫愈笃。所见益密。甚可尚也。但思之深而或近于凿。说之详而或失于支。往往添枝接叶。无事生事。此恐非少病也。如孟子只说不忍人。今苦苦说不忍已。有甚利益。易大传只说生物。今苦苦说自生。有甚意义。学贵知要。此等无益之辨。不如且已也。高明所论。固已执其咎矣。然亦恐其费于辞。莫若且劝。渠将所读册子白直看下。勿牵引他经传比并为说。只就见成文字。咀嚼出意味。自有受用处。未知如何。妄言及此。或不为子皓之所讼邪。虚灵知觉说。却非此比。别纸报去。亦望取看而可否之也。

答南宗伯乙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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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制疑辨。说出礼意。极为精密。深可叹服。第于鄙意。犹有未尽释然者。盖父在母丧中子死。适孙接服。非已承祖之重。乃代父服其残月。以尽其父未卒之丧而已。今以为其父蒙服而死。子不可接服。使其父所受之重无所归。无乃于不死其亲之意。反有所害乎。幸更考示也。

答南宗伯丙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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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尽万二千峯。归卧仙游洞里。其视竆山负席呻喟者。何啻黄鹄之与壤虫邪。归路谓当经由。款曲说尽游山凡百。以破幽郁。此计又不谐。甚矣此汉之无分于仙山也。犹幸寄示游历诗什。足以爽牙颊而涤尘肚。何其幸也。第念行旆正当无前潦炎。深恐有劳损之虞。未知几日归抵本宅。而气候有相否。长源所患。日渐沉淹。耿耿一念。犹在平日知爱之间。而无由源源相接。徒切怅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