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先生文集 (洪直弼)/卷七

卷六 梅山先生文集
卷之七
作者:洪直弼
1866年
卷八

上云湖任丈靖周○丙辰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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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北归。居然秋暮。伏惟辰下。尊体起居。神劳万安。曾伏闻莅宫僚时。有今世大儒。舍尔其谁之教。则文丈富有之业可知已。伏见临海邑接虏差日。抵近斋书中。口读圣贒。腰折犬羊之语。则文丈所秉之义可知已。逮夫觐行归路。获供洒扫。仰挹光霁之襟。俯聆金玉之音。半日函筵。膝屈心醉。所以来之意。于是焉不虚矣。瞻仰之私。若何可极。直弼今年二十有一。而志学亦有年。然读书无所质疑。处事全昧从宜。一自奉教门下之后。意谓就正有地。天之所废。病发于目。委淹床笫。出门无望。惟有诵义无竆耳。幸勿以愚钝而弃之。疾病而疏之。频施鞭策。俾有成立。则私心之感。可如之何。先仲氏鹿门公遗编。近从苍崖兪丈所奉借而读之。所谓博古知今。通礼乐之原。明道德之归者。引而为赞。未是过语。而门下所述。龙门之纯臣。考亭之只眼。可谓无复可评。区区旷世之感。曷有竆己。允挚堂集。亦有数文字。莫以出于闺阁而秘之。别纸奉质。幸赐复教。

答凝窝尹丈聚东○庚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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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大学。即学校之名。而学之义效也。学校之云。亦因效学而名也。所效者即修己治人之术也。学校之学。学术之学。其义一也。大学章句。只曰大学者大人之学。而不释学之义者。其意未敢知。而格致诚正修齐治平。罔非学之之事。不别训释。其以是欤。

古注合子罕篇末两章。释偏其反而一节曰。以言权度反而后。至于大顺。思其人而不自见者。其室远也。以言思权而不得见者。其道远也。又释未之思也一节曰。夫思者。当思其反。反是不思。所以为远。能思其反。何远之有。言权可知。惟不知思耳。思之有次第。斯可见矣。以上章有未可与权之权。通下章偏其反而之反。谓以反经合道。连为一章。捏合而强为之解。而首尾语意。全不衬当。已经程朱勘破。分为二章。各释其义。然后夫子立言之旨始明。而汉儒乱经之失益著矣。

山梁雌雉一节。邢氏说似得正义。每欲从之矣。愚意色斯举矣。翔而后集一句。似是古语。如逸诗之类。夫子因其语而云尔。如此看得。未知如何。新安陈氏曰。若移山梁雌雉一句。冠于此章之首。辞意尤似分明。其说似然。而无论文义之浅深精粗。移易正文。非程朱大眼目大力量。决不可下手。新安说恐不当从。

答凝窝尹丈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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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幅下示。敬悉不遐之盛意。而若夫非分之誉。必缘传者之误。不屑之诲。恐涉情外之责也。窃尝奉教于朱子矣。苟欲闻过。但当一一容受。不当复计其虚实。则事无大小。人皆乐告而无隐。若切切计较。必与辨争。非告以有过则喜之意也。然则区区者。但当受而为罪。曷敢为费辞辨明之计哉。至若金氏家事。固门下之所称道。而以子弟干政。非愚陋之所愿学也。盛教所谓外有读书之名。而内无笃实之工者。诚哉言也。非吾门下。何处得来此个药石。鲁无君子。斯焉取斯耶。亲知书来。举皆虚声相赞。自欺而欺人。得之惭愧。每难自措。今焉得之于门下者如是真切。敢不受藏。用图桑楡之收也。自念不至骑驴觅驴。只成闲话。则今而后。皆门下赐也。

与镜湖李公宜朝○癸亥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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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弼尝读论语。至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设难于中曰。求仁不为无术。而必举此而答子贡何也。盖不事贤者。不友仁者。不知为仁之方故耳。向留达城子舍。见仁村禹丈。细扣执事动静。禹丈以友婿之故。说执事详。且历造性潭说与执事。益闻所未闻。金令宗善甫际自宜春归。言执事所著经说。亦多自得而少依样云。何由造兰室。一览德辉。使严惮切磋。以成其德。如晦翁所云乎。道之云远。一会难期。故玆奉书。以道区区。季夏毒热。伏惟道体启处神劳清超。山南全省。自五贒倡道之后。以邹鲁称。君子泽斩。士趋不端。蜿蜿百怪。无所不有。而挺然特立于众楚之中。能维持得一脉正论者。惟执事是已。若大家讲明。使石潭理气之论。华阳尊攘之义。彰著于岭外。则亦应有几个好家数从而化者。幸执事与永嘉姜上舍,一善沈斯文诸公。同其责而尤自任也。若闻一方风动则当谓执事之休矣。心性之辨。久为儒家未决之案。不识定见何如。闻执事亦不专主云门。舍己稽众。兼听幷观。有所折衷云。有足听闻。义理者天下之公。子孙而不必苟同于祖先。弟子而不必苟合于师说。无适无莫。惟是之求焉而已。苟见得明而说得正。岂不为真继述。而亦不有光于渊源耶。执事既透得此关。则其取烛之书。必有命辞无差。精义入神处。使将命者誊示诸篇伏望。又闻执事著家礼增解为十卷云。愿闻其凡例焉。沙溪之辑览。市南之源流。李南谷之辑要。金本庵之集考。俱叙沿革。通古今注脚之外。又添注脚。特详略不同而异其名耳。未知增解与诸篇者。异同如何。良工苦心。若是勤恳。而无缘尊阁而读之。良可叹已。令胤志操见解。诚是称家。而家学有传。近益孜孜不已向上之步耶。为德门贺也。直弼尝奉教于君子之门。委己而事之者有年矣。梁木中摧。帲幪永撤。伥伥如失路之人。狼狈颠踣。不知止泊。而犹未忍半涂而废。时复温绎旧书。然会者少而疑者多。日用彝伦之道。自谓不敢不力。而反躬而省。欠阙居多。故必欲得幷世之仁者。以为观感克治之资。执事幸推己有以及人。上而天人性命之理。下而人伦常行之则。以至竆格之方。存养之要。垂之以书。尽言剧论。敢不从事于惩窒迁改之地。粹然以真正道理自律乎。然则为仁虽曰由己。亦不由乎人哉。此心真切。非敢饰诈。幸谅之。

答镜湖李公甲子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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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乌潭必称以韎韐发身。而亲没后断意进取。读书为儒者。闻松堂之风而作者欤。尤可尚者。摆脱自来窠臼。从栎泉诸公游云。可谓一变至道矣。苟非知勇之君子。何以与此。可敬可敬。有遗编之可传者。而见处如何。其后人有克家者否。

慎处士敦恒。以居昌吏族。不事胥吏役。专心读书。行义笃至云。真所谓不待文王而兴者。而亦可见其不系世类也。闻与吾丈讲学云。其识解操履果如何。学贵闻道。俾得以日新上达。于心性源头有见焉。惟循常寻数。而未闻君子之大道。则终不免学究家风。幸说与此意。俾知有儒者之学也。闻岭右以其地卑。不甚见重。经生学子。不与之游云。然则陋矣。权载运岂不是营吏。而安东人士皆乐为之役云。惟其人耳。奚其地之可论哉。此习不变。则终无以入道矣。

夏生时赞受业于门下。而求道甚笃云。未委近益精专否。愚在达日。屡要一见而终不来。以不入偃室之义也。亦验其持守之一端。敬叹。因病遄归。亦未往叩。竟不一识。尚耿耿于中。幸烦致意也。

沙溪之为长子。尤庵之为伯兄。不立其后而传重于次嫡何哉。嫡妾无子则稽国典而不悖。宗法至严则质礼经而当然。且殷及之礼。当用于未成人而死者。若既娶者以无后而绝其嗣。则恶在其为适子之重哉。恐不当以大贤家法而效之。未知如何。

与濯溪金公相进○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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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弼尝侍近斋朴先生。问夫子所谓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世有斯人乎。近翁举执事以对。又曰濯谷之门。弟子稍益进。可想其处静讲道之乐也。后拜云湖任丈于注山。先问两湖之士。谁为巨擘。公亦曰濯谷是已。因闻其所未闻。向往之怀。于是焉又一倍。而无缘望履。徒劳仰止已矣。直弼妄有志于求仁为己之学。气质既定。矫救无望。物欲交蔽。克治不力。居然满立之年。未免为乡里之庸人。自哭近翁。放仰无所。伥伥若𥌒者之失相。若之何不负初心。以副先师不倦之至意也。昔沈攸之有言曰。若知竆达有命。恨不十年读书。愚则粗知穷达有命。故只愿终身读书。而若不讲之明而质之正。则坐在黑窣窣地而已。何由见得真面风光耶。伏惟执事天分才气。绝出等夷。其口讲心潜。躬行力践。又非一日之积。尝愿一纳床下之拜。而忧病之故。莫酬夙心。天之所废。奈何奈何。世之幷也。瞻望景慕。有如卷中人。而终无一会期。则岂不为千古之恨乎。天不欲使执事相知乎。则不可期矣。如使执事相知乎。则舍书牍奚以哉。可以论学而论事矣。可以讲经而讲礼矣。炯炯灵犀。亦可以通照而无碍。惟执事图之。执事亦抱道林樊。孤唱寡和。未知所与辅者谁欤。所与游者谁欤。竆经而发难者谁欤。笃行而就正者谁欤。后生可畏者谁欤。操戈入室者谁欤。吾道之托在此者又谁欤。渼翁,栎老。宰树已拱。近斋,云湖。丽泽永湮。抚念平生师友之乐。想应有踽凉彳亍之思也。如宋处士启干。又是执事师门之孙。共理遗书。益阐緖业否。栎泉集执事卒其编摩云。黄冈何当绣梓云耶。闻云湖文字。执事又为玄晏之役。间成正本否。耆德凋谢。遗篇独存。欲寻其精神心术之所寓。舍是何求。是以不能不关念。心性之论。久为儒家之大讼。执事于斯。尊信师说而已乎。抑亦集众说而折其衷乎。近闻执事读南塘集而悦之。于源头义理。颇改前见云。未审然否。果尔则无乃廊柱之再数乎。冀承盛论。豁此蒙蔀焉。

上颍西任丈鲁○戊午十一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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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东先儒之问答辨难。勿论其言之精粗浅深。可以开发蕴奥。羽翼经传者。不翅盈架充栋。而散在诸书。莫之会一。同异是非。无以历选而相订。是为区区之恨耳。每拟裒辑成编。用便考阅。而至若折衷存删。有非蒙𫘤寡识者之所敢与也。伏惟文丈杜门林下。物累不到。燕申之暇。若成此事。则斯文之幸。孰大于此。此是述而不作。与立言垂后者。大有异焉。恐不必深辞而牢拒也。发凡起例。都在门下权度之如何。而引用书目。亦列录下示。则当有以仰复请教矣。屏溪尹公晩年欲纂述斯书。命诸门人。逐书分类。未及见成而下世诸。门人亦无足成而遂志者。惜哉惜哉。

上颍西任丈己未二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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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不幸。近斋先生奄捐函丈。天分之高。文章之盛。即间世人物也。清明恺悌。公诚坦荡。觌德者心醉。闻风者悦服。虽暗然敛藏。不以师道自任。而功利之及。人有不可量者。今焉已矣。何处得来。实有赎百身起九京之愿也。伏惟文丈之于斯翁。情契之笃。非等闲知旧之比。则痛悼之怀。何以自堪。如直弼者。不啻若穷人之无所归矣。可讲究而合商量者何限。而从今无就正之地。伥伥平生。将谁是依。天实为之。为之奈何。年前哭云湖。今年哭近翁。此何运气。读书种子。其将殄绝耶。兴言及此。不独一己之私恸而已。文丈服事乎云湖。考德乎近斋。杜门东冈。固竆守道。区区之所仰成何如哉。幸须任道必勇。立心必高。进进乎其所已知。慥慥乎其所已能。用究两贤未了之志业。则如直弼之忝游门下者。亦与有荣矣。区区者当拱而俟之。编书之计。岂不欲趁早下工。而见识不及而存删最难也。事役甚钜而精力莫逮也。尚不得裁禀者。即以此耳。近翁每谓文丈学识精博。可与共此事也。言犹在耳。而人事之变嬗如此。重可悲也。参考众说。折衷成书。恐文丈不能辞也。未知有胸中草本。惨憺排铺者耶。毋少㧑谦。从详垂教。

上颍西任丈己未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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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时衣裳制。如大功衰服。而布亦同云者。以去负版辟领衰。而布用七升故也。斩衰之裳。至小祥而缉边。则无斩衰终三年之意。且仪礼家礼之所不言者。故断然以不缉边为定矣。闻近斋从巍岩说。小祥不缉边云矣。吾丈前日所行。亦如何。愿闻其详。

上颍西任丈壬戌二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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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拜经岁。春序又殷。引领东望。祇劳仰止。伏惟即日。素履幽贞。向伏闻高堂有不安节。旋复天和。仰想纯孝攸感。区区攒贺。直弼为营先妣缅礼。数年求山。今幸占得于峒阴之锦洲山中。暮春将迁厝于玆矣。直弼获戾神明。胜冠而失慈恃。不孝忍死。含哀茹痛。拟于知德之君子。贲以边萧之章。倘蒙矜允。则幽明之间。均被华衮。僭易惶恐。伏希崇察。闺阁之行。含章而不外见。然若其德懿之可征。朴近斋先生所撰圹志存焉。伏幸视至。虞殡之歌。虽非圣人之言。既载左传。则所由来远矣。前辈集中。多有妇人挽诗。非无稽也。幸须发挥金玉之音。用副不肖之望焉。盖其至情之所发。而存没相慰者。惟有阐扬幽潜。不朽是图而已。区区苦心。君子悲之矣。柄竹仪饰。罔及办备。空简题送伏望。

答颍西任丈壬戌二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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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舅客冬擢柑魁。告庙曰蒙恩魁黄柑科。直赴殿试云云矣。今参殿试告由。当曰蒙恩授殿试丙科及第云云。而上下句语。已从备要所载矣。今又遵用似重叠。然告直赴告殿试。为两项事。则恐无嫌。未知盛见如何。

上颍西任丈壬戌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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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夕适墓时带黑。路中忽思。上墓自异谒庙。虽无服。当着白衣带。盖瞻扫茔域。自不禁孺慕。非徒以霜露之感而已。仍黑带行岁事。而甚不慊于心。归考礼经。曲礼曰适墓不歌。檀弓曰墟墓之间。未施哀于民而民哀。可见彝性所存。古今一致也。今而后展墓与节祀。当以白衣带为定矣。出身荣扫者。尤不宜张乐。愿承量教。

上颍西任丈癸亥元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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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有人大宗也。死而无子。惟有长数年之族子。他无拟议立后处。嗣将绝矣。或谓大宗不可不继绝。既有族子。则年虽长。当立而为后。愚谓子长于父。悖理之大者。大宗虽绝。不可为后。不识盛见如何。为子者若年同而月日差后则可耶。父子同庚。亦不近理。恐不可为矣。若少数岁则不必为拘耶。愿承高论。又有一事奉质者。朱子尝谓孔子生后世则当为及第。以圣人未果忘世也。若在元清统合之时。则未知其出处何居。大圣人仕止久速。自有权度存焉。有非小人之腹所可仰测。而愚则曰遁世无闷而已矣。何者。公山佛肸之召。夫子欲往者。以天下无不可有为之事。亦无不可改过之人。而竟不往者。知其人之终不可为耳。两人虽是叛贼。而其所以召之者。不以臣礼。夫子所以待之者。亦不当以君道。借使赴召。只当劝其纳邑归命而已。度其人终不可变。故竟不赴矣。至若元清二虏。则巍然为天下人之首。苟委质而事之。则君臣之分定矣。焉有以犬羊而尧舜君民者乎。假令虏酋言下开悟。以天下与人。而退处沙漠。服事而后可以责难。此膝一屈。已化为戎矣。枉尺直寻。孟子犹耻。况枉寻直寸。而孔子为之耶。故曰孔子而在者。不出已矣。然则如之何其可也。隐居以求其志而已。孝友以施其政而已。盖华夷天下之大防也。出处君子之大节也。大防既坏。大节既亏。则纵欲措诸事功。将安施哉。然圣人无可无不可之精义妙用。有不可量者。愚亦何敢臆断。愿文丈之垂教之也。每读晦翁亲年益高。生事寥落之语。有若为门下准备者。而晦翁则出而有俸钱。入而有祠禄。足以供滫瀡而备粢盛。门下则无一于是。壁立磬垂。不翅屡空。固知忧道不当忧贫。而区区仰念则极矣。近日天雪地冰。寒威斗剧。未知何以聊遣。分人以财。粗闻邹圣之训。而无以奉助沃焦之资。有愧原结大矣。谨以二斗粳米。忘略觅上。用备上元参礼之需焉。

上颍西任丈癸亥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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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夜空斋。朗诵胡澹庵封事。激昂慷慨。胸膈生凉。尽觉却虏之笔。亦能却暑也。王伦引虏使以诏谕江南为名。而曰一屈膝则梓宫可还。太后可复。渊圣可归。中原可得。以故澹翁斥之曰梓宫决可不还。太后决不可复。渊圣决不可归。中原决不可得。而此膝一屈。不可复伸。国势凌夷。不可复振。此诚守经之论。无容更评。而梓宫徽宗之柩。太后高宗之母。渊圣钦宗也。父死而柩不反。母若兄幽囚北塞。生还无期。则在人子心。虽含垢忍耻。拯诸水火。式遄其归可也。但丑虏变诈百出。虽从王伦之议。奉表称臣。必不还梓宫与帝后。故澹翁之言如此。然其还不还。若真系于降否。则当降而迎还耶。疆域生灵。胥溺于犬羊。宗社至不得血食。则帝后虽不可还。而降固不可耶。程子以赵苞遽战而杀其母为非。至曰不得已身降之可也。为亲之心。贵贱罔问。则推程子之说。揆诸高宗。则未知如何为处耶。但高宗自是忘仇之人。故寘父母于涂炭之中。而不思所以救之。盖其心曰若迎归二帝则己不保有天位。故止诸将进兵。使不敢战。至岳鹏举之死而极矣。岳之祸。虽云出于秦桧。而其实则承密旨也。且桧之主和。亦出于逢恶。非渠之专辄也。呜呼。是可忍耶。南渡之初。若奖率三军。亲征中原。则势如破竹。不日兴复。金人必先还帝后而请和。当奉使迎还。而讨贼雪耻可矣。不此之为。举天下而臣之。甘心焉媾成。而帝后不返。然而犹不责以背约。亟发问罪之师。此岂天理人情之所可已者耶。更思之。为民而置社稷。为民社而置君。故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使高宗为还其父母而屈膝降虏。则祖宗庙社之灵。尽污夷狄。祖宗数百年赤子。尽为左衽。果如澹翁之言。其不可率天下归夷狄。以启万世之祸也决矣。只宜抱冰握火。誓灭仇虏。兴兵渡河。责还帝后。则必无不还之理。若不还则事不可息。虽至于君臣上下同死锋镝之下。亦无愧已。盖子为父。臣为君。死乃理之常耳。赵苞一郡吏也。为活母以城降。亦无关于国家存亡。故所以有程子之论。而高宗所处。与苞绝不同耳。胸臆所裁。信笔而书。莫无不可否。愿闻称秤之见焉。想林泉被暵。灵液垂涸。纵去难为浴沂之游。谨当待雨为期。

内舅以光海君外孙尸其祀。而依国典不祧矣。光海君收养于淑嫔尹氏。穆陵嫔也。遵嫔遗命。从而祀于废主庙夹室。且废主未逊位日。选大司成尹公倬曾孙女纳后宫举一女。即直弼外五代祖母也。尹氏没。亦祀于傍。而今过五世。已是非礼。准礼则祧埋久矣。虽知其袭谬。而有难遽变。未知如何。尤翁以安嫔神主之不祧为非。劝其子孙埋安。安嫔德兴大院君私亲也。毓庆之地。所重存焉。而尤翁犹以国法之外。不许不祧。况淑嫔乎。又况于尹氏乎。两主当埋。不待知者而知。而内舅以丧祭从先祖之义。有所不忍。虽过于礼。亦斯知仁矣。直弼劝不能得。要执事一言幸引经据义。开示丁宁。俾得以言下开悟。区区之望。

上颍西任丈甲子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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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见鹿集。称述胡敬斋。至谓朱子后一人。孔孟正脉。端的在此。而亦不知其为何许人。近看明儒学案及明史。详其为人。果严毅清苦。力行可畏。其言亦粹然一出于正。鹿翁之必欲表章者。知有以也。而亦见其苦心也。其所谓敬斋录居业录及文集之见载理学全书者。合而一之。以本传及诸贤叙述。附录其下。为胡子全书。则庶有契会而兴起者。亦可以成鹿翁之志。惟门下图之。虽未能入梓广布。传写数本。各藏一件亦可矣。见于通纪者一条。正好观法。故谨玆录呈。幸下览焉。见今法门破败。正学不明。读书一脉。几乎绝矣。维持得一个半个者。赖前人緖言存焉。而一任倚阁。殆不省为何件物事。虽其辛苦著书。亦何补于世教哉。良可慨已。鄙什计已题语。幸付玆回焉。当受藏巾衍。永以为好矣。二斗长腰觅纳。用备一日菽水之资焉。非曰周竆。聊以识下情耳。

今有人妻亡而夫不知。以病故不告也。又未及成服而死。其子不可以夫未及知。而不用父在母丧之礼。题主则以显妣。服则以杖期而无禫。无禫者以父丧也。区区为之讲定如此。未知不悖于礼意耶。

未率畜之妾子。为其母当服嫁母出母之服。无论父在与殁。齐衰杖期。盖义虽绝而恩不可绝也。期而当伸心丧。以终三年可矣。其妻则亦无生育之恩。但依妇从夫服降一等之文。服大功而已。不必伸心丧也。至若其子。尤无可服之义。虽非为祖后者。无服已矣。

上颍西任丈甲子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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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弼八岁而失小学之教。及长非曰有志。粗愿畏威而寡罪。然既无以收放心养德性。以立基址。则亦何能察理义措事业。收其成功。只是黑窣窣地。逗到三十年光矣。内省而疚。有恶于志。欲反从事于洒扫应对之节。而亦不免扞格难成之患。向随诸君子后。获讲是书。耳醒而心醉。忘吾身之后三代也。继自今愿为小学童子。苟能补其小而进其大。有本而自达。则门下之赐也。但恨山日易西。莫之究宣。如馋者之未饫。其亦助长欲速之病也。伏惟履玆素秋。侍欢增庆。重阳已过。花信寂寞。为问老圃秋容如何。洛阳名园。非不相望。而真知日涉之趣者鲜矣。窃计杖策登皋。相羊乎玉露枫林之间。亦不禁节士之悲矣。五柳翁所谓有此园林好。人间良可辞云者。政道文丈心耳。秋来每见风暄气澈。玉宇寥廓。有怀辰孤往之思。而尤憧憧于商颜颍尾之际耳。

上颍西任丈甲子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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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复之交。寒燠无常。伏惟履玆乖候。味道珍腴。书课不以惟忧而见辍否。日者有以成忠文先生题主事来问而曰。成氏之宗。以忠文立后事。今秋上言。下庙堂禀处。庙堂以世代已远。昭穆久替。不可立后。只使其傍孙别建祠宇。用摄祀例奉祭之意。回启蒙允。属称傍题。未知何如云。故答曰是事也。非愚之所及也。非其后而奉不祧之祀。于古未之有也。唤做摄祀则摄祀者所以代主人行事。而今也则主人不在。非摄祀也。唤做权奉则权奉者所以姑待立后。而今也则继绝无地。非权奉也。非摄非奉。又非祖先之为之后。而特以从傍孙奉其祀。百世不迁。于礼无稽也。题主似当云从傍祖从傍孙。而傍字礼所不言也。未审盛见如何。

聪明睿智之智。恐知之误。若作智则智是性也。何以复言能尽其性也。以性尽性可乎。故中庸聪明睿智之智。亦作知。章句训以生知之质。小注朱子曰睿只训通。对知而言。知是体。睿是深通处。皆作知字。而独于此作智者。知其必误也。未知如何。

大人之学。对小子之学言之。然所谓大人者。必须与天同大而后。方可谓大人。惟天为大。惟尧则之者也。人之心体。洞洞豁豁。不可涯际。苟不为质欲所拘蔽。而恢廓扩充。以尽其广大之体。则是亦天而已。故易曰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大人之心。能贯乎天德之始终。在天曰天德。在人曰明德。其德一也。人之所以为大人者。以有明德也。明德为开卷第一义。而究其明明德之故。则将为大人也。当于大人二字。先着眼目。未知如何。

心气之气。气之精。气质之气。气之粗。气二也理一也。极其本。气亦一而已矣。

答颍西任丈丙寅十一月上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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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正言星汉孤忠莫㬥。赍恨入地。固已可伤。而幸赖日月之明。回照覆盆。庶几白其心于今与后矣。夏间又被匪人所诬毁。即所为言。无复伦理。其不得伸于当日者。且得晻昧于来世乎。然渠自丑正耳。干柳公甚事。只见其可哀也已。门下所以状其德者。殆无馀蕴。九京可作。亦应以为知我者存。而又不恨于来者之不闻也。区区尝悲其生不遇而死不传。欲为之立传。愿据盛文以为言。幸传写一本以示焉。书成勿示人。留置此山间。曾奉教于晦翁矣。谨当受以藏之。勿以烦人之为虑焉。

答颍西任丈丁卯四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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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被先施。手教俨临。询以出处与夫仪节。捧领至意。曷任感悚。亲年益高。生事寥落。晦翁之所自伤。而及处辞受之际。则曰直逡巡退缩。以求守东冈之陂者。其中必有所不得已。不得已云者。未知果何如。而视诸文丈则可谓不仕无义。而其言犹尔。况以文丈情事之悲苦乎。畴翁之辞爵也。愚服其高。向文丈致赞叹之意者屡矣。文丈情地。虽与畴翁有间。其间亦能几何。莫㬥先志则一也。文丈亦尝步畴翁辞官识怀之什曰。沧溟千里远。遗恨百年深。相感者深矣。区区所望于今日者。即赞美畴翁之心也。如斗湖赵台固未是自重者。而必待先枉毕伸。然后出而仕焉。如先大爷虽蒙恩涤。未可谓白其心于君上也。一命之士。虽不得上章号吁。用冀君上之洞察。然当以身之不出。为自靖之道。亦斗湖伊昔引义之意也。自家去就。固已绰绰。而反勉文丈之出者。恐非絜矩之道也。若至天官丈所据朱子答李敬子书。未见其为精义也。敬子不仕。只为养病读书。故朱子以为若非正定义理。则为贫而仕。古人有之。不须如此前却。如文丈所处。何可谓无正定义理也。高堂却食。虽涉痛迫。以此准彼。轻重差殊。以喩于道之义。涕泣而开达。则必应有格矣。无已则有一焉。参下甄复例也。若自至则于是焉可以冒膺一命。而不出处义也。再命而出。顺志也。虽不如申吾志全吾守。而为亲而屈。亦不为无义。用此拟诸心而宽慈怀焉。今则除命为半月矣。又再呈旬矣。忽焉承膺。果如来教所云。前后迳庭。进退胡乱。恐非所以惜天下之宝也。纵至难言。只宜不出已矣。如此然后方可谓活孝也。盖出处君子之大节。而其得失关世教污隆。不可以不审也。愚衷所存。不敢有变。是以终始言之耳。

愚尝谓礼须从仪礼为正。到古今异宜。不得不通变处。方参家礼。士昏牢席。婿西妇东。西者为东面也。东者为西面也。疏云取便亦是也。书仪注曰古人尚右。今人尚左。须从俗。金本庵驳之曰不察古礼之义不在尚右也。且古之席。为就坐也。而书仪则坐以椅。故席止为拜耳。所以妇席亦不得在设馔后。此言亦有义也。古者阳居幽宅。与夫置坐次位。皆以向为主。婿向东妇向西。顺阴阳之位。不必疑其方。而从家礼之文也。

上颍西任丈丁卯五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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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下于小学不百里而奔丧。作如何解。注只言不越境。而不分丧之重轻何哉。按杂记曰妇人非三年之丧。不逾封而吊。如三年之丧则君夫人归。注曰三年之丧。父母之丧也。嫁者为父母期。此以本亲言也。据此则不百里而奔丧。非父母之谓。即期功之戚也。古者嫁于异国者。父母生则归宁。生则归宁。而死不奔丧。岂理也哉。今有人援小学。为出嫁女不奔父母丧之证。故愚指杂记以为正。未知如何。

上颍西任丈戊辰菊月少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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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禀改葬时诸孙之方持衰者。吊服加麻与否。已入再思否。尤翁曰所重在此。当加麻。有人难之曰凡服以从粗为主。布巾加麻非服也。不可以是而去斩齐。此于盛见如何。愚谓此言似然。而虽不持斩齐。然以将事孝巾布深衣。亦是丧服。则因之加麻。何去斩齐之为嫌哉。各有其义。不相压屈。则不特为祖缅。虽为伯叔父母兄弟子侄亦可矣。幸教焉。

上颍西任丈戊辰腊月念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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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读马公答任安书矣。其讼李陵。不识何如。子长大侠也。与李陵意气相感。以明其心之不出于背汉。即所谓赴士之厄困。而存亡死生者。盖亦有足多焉。然揆之以理义则未也。陵既不与韩延年共死。则自应与卫律同归。其心则非耽恋富贵。而其迹则降虏以偸生耳。曷可原情而恕之。王通为心迹之辨。程子斥之以不知道。于陵也亦当以斯义勘之已矣。马公之救陵。亦以未闻君子之大道也。视后世平居相慕悦。誓死生不相背负。临毛发利害。下井挤石者则亦多矣。幸教之。

答颍西任丈己巳至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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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计禄不足以代耕。而仕也馁在其中。入厨阙甘旨之具。临门有征索之苦。弥切伤叹。直弼固未尝造人公廨。而于执事则不拘迷执者。要见其存心爱物。所以有向日之拜也。即其观茁之际。已验数件事得宜。其终有济也必矣。惜哉。牛刀之施诸割鸡也。若其不得不出之由。即俯教而弥闻其详。尹和靖之致疑程叔子者。于是为释然矣。使子冈而知其事。则亦应不逆于心也。但见自守之士。一出而仕。终身不返。愿文丈以朱先生终当返初服。高揖与世辞之诗。恒存乎中。则终见其绰绰有裕者矣。尝见泉翁三官记。有典牲时事。其所以不卑小官。随事尽分者。有足感叹。

上颍西任丈辛未八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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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伏荷垂示。读下屡回。仰认从天德中出来。非空言可比也。古井田法。虽难卒行。宜少近古限民名田。以赡不足。塞兼幷之路。是论发自董广川。而叶适苏洵马端临说之详矣。竟归故纸堆中闲说话。今焉文丈谓是活国医民底第一义。举以诵之。应旨进言之中。裒然为百僚首。亦可验有司之明也。其曰分等平量。无爽其实。然后税可均而民田亦可以有限云者。不有胸中经纶蔚有范围。曷能说得乃尔。终无以举而措之。则斯民之不幸也。当与广川诸公。留恨千古矣。

答颍西任丈甲戌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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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湖之侄。又得青山。青山之于乃家。自有一段好缘。斯已奇矣。云翁不做青山。则鹿门集可行于世乎。行将见云湖之集又出矣。必有所经理。幸勉其遄也。云翁他事不论。惟问学工夫。非直近世之所无有。溯而上之。鲜与拟伦。若出于宣仁盛际而遗集行焉。则其妙知绝解。当为人所诵法。其所以爱敬而尊慕者。岂若今日之鹿翁乎。世欠具眼者。只以时代先后。名位崇卑为轩轾。其亦有幸有不幸耳。

妾之事女君。与臣事小君之义相类。故亦服齐衰不杖期。此则以贵妾言也。古人有买婢为妾。或仍婢为妾。当为女君之服而服期耶。当为内主之服。服以侍者之服。与他奴婢等耶。备要侍者服注曰。侍婢当依丘仪众妾服制。制如妾服而已之谓也。非谓妾服亦当从侍婢三年也。所谓婢妾虽出于侍婢。为夫之妾则已免贱矣。只当为女君服期已矣。未知如何。

答颍西任丈丙子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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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月之晦。儒疏又发。请近翁爵谥。有下庙堂禀处之命矣。疏本已经盛览否。凡后人之为前贤幽显阐微者。生则及门而觌德。没则按状而述行。且从遗文緖论而为之辞。今所谓疏儒。于三者无一焉。其所为说。直是隔面摸象。无片言半辞髣髴乎真境实际。亦未足谓影响语耳。若是者可谓士论耶公议耶。真可以贻羞千古。若使近翁而有知。其心若凂。不翅望望已矣。惜乎元得之不在也。想像其峻辞严斥之苦心。益觉泉扃閟邃耳。沙翁从享疏论之作也。时则仁敬圣母母临于上。尤翁止之。俾姑徐徐。微意可知也。愚尝以斯义说与元得。而元得之所相契者亦以是耳。毕竟回启未知如何。而纵使得之。终不可以为荣。

答颍西任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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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者承教。乃在于古松流水之中。看好山识好人。又听好名论。是为三奇。归而充然有得。未觉冲泥犯昏之为艰也。夜来尊体益重。昨蒙俯询。以太极图说三才立道之为体为用。以该体用仰对矣。窃更诵味。本文命意。分明以体而言也。分举立三才之道者。即言太极之体所以立耳。不直是也。凡言立字。咸以軆言。立字可用于言体。而不可用于言用故也。今玆立道之云推说。则各有体用之分。而本旨则只说得体已矣。未知如何。

上颍西任丈丙子至月少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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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斋集已行于世矣。计应阁在丌上。成书得失。定复如何。窃愿承闻。斯翁冰心玉壶。滢澈无瑕。考诸表里。无可议到。处城市如丘壑。视轩冕如泥涂。固已为当世之高蹈。而至若守身之义自靖之节。直是高出万物之表者矣。经术文章。特其馀事也。欲以一部遗集。了其平生。则可谓浅之为知耳。知德者希。孰识其真耶。胸中经说。蔚有范围。而长时淹病。且患指疮。罔有取烛之书。是为留恨千古者也。

上颍西任丈丁丑六月廿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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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教浩然章变心为志。退而入思。盖心者具体用兼动静。而志者只言其所之也。专从运用处言。故不曰心。而曰志。朱子所云志者心之方涨处者。形容得真也。若云心者气帅。则心字较志字无力。未足以管辖卒徒。故全篇说心之中。突兀拈出一志字。接续说得七个志字。至末端还下心字。结杀上文不动心之心。奇乎妙矣。非孟子笔力。其孰能之哉。然集注曰固守其心。语类曰坚持其志。然则不动心。即持志也。要其归则志与心一也。伏幸见教。

自章首至诐淫邪遁。自宰我子贡以下至末端。有似一篇中两节不相照应。而实则文理接续。脉络贯通。盖此章宗旨。在乃所愿学孔子一句。而知言养气。以至于不动心。即所以学孔子之节度也。所谓知言养气。即孔子之博文约礼养气不可直作约礼。而分属则当属约礼。也。所谓不动心。即孔子之不惑也。先说贲黝舍血气之勇。提出夫子之道义大勇。为下文大铺叙张本。因言诐淫邪遁之辞。而举夫子之辞命。始露一圣字。引起夏游张之一体。冉闵颜之具体。而以未造乎圣而姑舍。特说夷尹之圣。而犹未造其全。故乃揭三子者知圣人之云。而发明其极致。做孔子为古今所未有底大圣。以见己愿学之意。而赞叹不已也。夫子之所以为大圣。亦由大勇已矣。大勇非不动心而能之乎。不动心三字。为通章之骨子。而学而至于孔子。则非直不动心而已。由知言养气而驯致之。以至于其极耳。

上颍西任丈丁丑九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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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除不胜赞喜。无人乎缪公之侧久矣。今焉得文丈为官僚。昔人所云德堪模范。足以辅成德性。学成阃奥。足以启迪聪明。求道德之鸿儒。成国家之盛事者。惟文丈可以当之。窃为胄筵贺焉。且文丈六十年读书。政宜今日受用。幸勿以陪卫官自处。必以鹿门云湖之所自任者自任焉。辅翼教谕之功。行且见之。是为拱伫耳。将见一部宿预录为尊门家集。斯亦奇矣。然不止言语文字之徒资贲饰则尤幸耳。毋教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千万至望。每读云湖集。至都兪祈祝于唐虞三代之盛者。恍若隔世。瞻望五云。中夜耿耿。令人屡唏。斯翁未卒底志业。窃有望于门下焉。

答颍西任丈戊寅五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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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量一事。为一邑巨瘼。嗷嗷若不保朝夕。则曷可不更加尺量。以顺民心乎。民心向背。于是焉判。事关前官。有不暇恤。壹从民愿。恐为目下第一义。盖好恶拂性。是为致乱之道。不直灾逮其身而已。在他时犹然。况今日乎。择定面有司。主张斯事。邑吏则随其指挥而已云者。已占其便宜。无容更商。而面有司苟非其人。则为邑吏伥鬼。无益而有害。不如其已也。然亦不可虑未然之患。而当为不为。传令各面。齐会大民。俾之自择可堪斯任者。则是为从民望也。纵使差误。亦不埋怨于县官。若得一邑之望。委任责成。则亦应尽心。何至于偾事乎。诚力所到。孚豚鱼而透金石。况于人乎。又况为𫍯民苦血乎。至若留连之费。纸笔之需。皆取诸官。然后可无流弊。为养民而先厉民。不容不虑者也。改量后一方黎献。询谋佥同。则举实报营。用俟上司处分之外。恐无他道耳。详定减给。犹贒乎已。而恐未足为均赋。亦非所以安民。民心一散。不可复定。土崩瓦解。岂过计之忧哉。做大事者。不拘小利害。既决于心矣。待到秋成后清野。划即施为。不必更费三思。用致廊柱之惑。

上颍西任丈己卯十月廿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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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事可以奉闻者。今日涂莘之家。出于吾文丈契爱肫笃之地。士夫知其事者。为之心喜。以文丈可以忠告而善道也。古人选节行之士。与戚里同居。俾成退让君子。宗国有赖。其所以忧患世道者深矣。昔光城骊阳之结姻于天家也。尤翁作书箴砭。累言而不一言。有曰义理充足乎中。富贵不足以婴其心。此言甚善。斯义也不望于文丈而望于何处乎。虽地禁形格。不自我先。若被其存讯。幸以第一等十分道理。申申说与。蒙其虚受。终为国家无疆之福。则群黎百姓。举被其赐。是岂细事哉。所以为日夕之望耳。

答颍西任丈辛巳正月念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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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日期会邱隅丈人。共赏紫阁雪月。此翁说得曾书疑义。精深微密。盖不言言必中理。推极到底。殆令人醒神。其论正心章有所之义。则不做系累看。此类修齐章五辟之文。而曰亲爱贱恶畏敬哀矜敖惰非病而辟为病。则四有所非病而不得其正为病。上下章文势一致。何其贰视云。故愚以为中间斡转处。则字而字。语势煞有不同。而字有自此之彼之意。则字有当体便是之意。四有所与不得其正。恐不可分开看。五辟则分开说。两章立文命意。似同而实异。所以有所为病云尔。则终欠信及。不识盛解如何。固知于有所之旨。不苟循鹿门说。亦尝参互上下章文势而有立论者否。愿承明教。

答颍西任丈辛巳菊月少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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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奏两文字中。君父父母等句语。殆令人愤惋欲死。前后本传袭承用。有若非此个字。莫可者然。呜呼。是岂可忍耶。今世士大夫被服器用。专须唐物。交通翁胡。至诚尊奉。至于人家赤脚街上露面之女。举不安髻。散发而行。伊川被发兆已见矣。不待百年。尽化为戎。不识孰所主张而乃至斯极哉。是亦气数之所使然。为之奈何。以吾文丈忧患世道之苦衷。亦应存深长之虑也。

上颍西任丈癸未九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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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日辱询大学动化之义。而因他说更端。不能应扣如响。马上追绎则九章说动化。十章说推。然治国平天下。初非二揆。治国曷尝无推。平天下曷尝无化。特上下章互说耳。但推与化。差有小大阔狭。说化于国。说推于天下者。即以此也。至若正心章体用。尝谓此章下工。当在于动用之地。及其收功则体亦可以得正矣。凡经传中言心。举从用处说。而大学正心。孔曾立言。亦做用上说。故章句以用之所行释之。或问讲义则推本而说体。恐非正义也。

上颍西任丈癸未至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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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从咸恒。属之下经。固有其义。诗从小雅。书从旅獒。谓之下经。经分上下。肇自何时。亦取何义。愚不知其何说也。舜典分命九官。咸有戒辞。而独弃契皋陶夔龙则无焉者何哉。莫无以仍旧任。故无容申命耶。抑因其有让之者而命之欤。工虞之官。以和顺为善。故垂益之咨。咸首言畴若。终言汝谐。若顺也谐和也。惟禹曰惟时懋哉。伯夷曰往钦哉。盖治事以勤为主。典礼以敬为先故云尔耶。皋陶陈谟于典礼。亦曰同寅协恭和衷哉。于命讨则曰政事懋哉懋哉。与舜所以命禹夷者。同一旨意耶。

上颍西任丈癸未腊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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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课见在何编。武成有云文王大统未集。予小子其成厥志。将斯事推在文王身上者。莫无有伤于先志否。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纣。又修吾方伯连帅之职。以救百姓。文王有人君之大德。有事君之小心。两者都做得到。政所谓独全其心。表里无憾者也。设使文王再享国几十年。以至八百诸侯不期而会。必不似武王一戎衣有天下。任他黄果之自落而已。此晦翁所云。若论其志则文王固高于武王者也。汤武革命。顺天应人。即处圣人之不得已。然武王誓师。推上文王。则恐不能无憾。抑发扬蹈厉。恐不逮事之致欤。所以为武未尽善欤。从古群儒说到此处。皆爱惜人情。宛转回护。不敢大开口说。而读书及此。胸中迷闷。常欲为文王分疏。不识盛解如何。

答颍西任丈甲申四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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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岳形胜。雄杰强壮。真表里山河。宜为半千年霸王之居也。丽祖统三为一。奠安生灵。功烈曁于永世。而昔之金宫紫阁。今焉乌噪鹿戏。抚迹兴感。心目俱伤。而最是竹桥化碧之血。至今不泐。洒水荡石。斑斑如新。仍诵百死之曲。油然生忠义之心耳。革除之初。丽臣之不归化者。人各为其主耳。可奖而不可罪。因之五百年沈废。至不齿人类者。诚求说不得。未知汉唐宋明,檀箕罗丽之于胜国。亦有是事否。

上颍西任丈甲申五月少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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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习只是讲习之事。然幷知行在中者。三代学校教人以四术。诗书便用咏歌诵读。玩赜理义。礼乐则已有许多切己之事。如礼之威仪。乐之音节。斯须不庄不敬。如礼何。斯须不和不乐。如乐何。以故朱先生固以时时习之为训。而兼取上蔡立尸坐齐之说。无时不习。甚衬于时习故也。集注当为正义。谢说可备一说。未知盛解如何。

上颍西任丈甲申六月少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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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者仰质时习之义。已有所立论。愿安承教。窃谓学而一篇。首在于孝悌忠信以立其本。而后亲师取友。讲学益。然不可被外物所移。故以不求安饱处贫富。不患人知终焉。而首章为一篇之纲。盖先之以学习。则凡篇中孝悌忠信重威及传习学文之类皆是也。次之以朋友则所谓亲仁无友不如己。以至就有道而正之类皆是也。终之以不愠则篇末之不求安饱。无谄无骄。乐且好礼。以至不患人之不己知。皆是也。学问工夫终始。惟此三事。便为纲领。故揭诸一篇之首耶。

曾点之乐。固庶几于颜子之乐。然春风沂水之乐。何为与陋巷箪瓢之乐不伦乃尔耶。陋巷箪瓢。本非可乐。颜子之乐。不以陋巷箪瓢而有改。春风沂水。自是可乐。曾点之乐则以春风沂水而见。推点之乐。亦将可以靡往不存。但就其所言之志观之。则见其蔼然和乐而有对时育物之意。故知道者往往默契于其心。推极其所至。则可以为尧舜气象耶。颜曾之乐。其同不同竟如何。

上颍西任丈甲申七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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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第三章引论语之文。而删却之为德也四字。添却能字者。不识何义。下文许多能字。咸权舆于此能字。若不下此一字则没精神而无骨筋。一字有万匀之力。所以为果能此道之张本也。其曰中庸之为德。犹言中庸之为中庸。如鬼神之为德。不必删而删者。必有精义。而求说不得也。以德行谓之中庸则只言中庸而为德之义该矣。故章句曰惟中庸之德为至。承上文君子中庸之例而云尔也耶。为德之云。就人之行道而有得于心者言。故包得能字。下句只说民鲜久矣。子思引用。为明中庸之道。而忧世人之不能。故添得能字。贴人身心上说。既云其能则已包行道有得底意。所以删为德一句耶。

答颍西任丈甲申七月念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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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松遗稿。伏荷传赠。尊阁丌上。而斯翁通不逾闲。贞不绝俗。肥遁嵁岩而无矫激之意。玩心高明而绝虚旷之病。为吾东处士之冠冕。所以一传而为牛溪也。然窃尝谓言行出处。高于牛溪。不识素日笃论如何。如贱子者。生长城市。居然半百年。其不为缁尘之所埋没者几希。每怀斯翁杜门白岳。高枕天游。所愿学而不可得。只诵渊翁静听松风倚北山。卧成高致邈难攀之句已矣。

上颍西任丈乙酉六月初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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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喩下系六章微显阐幽之旨。窃更入思。凡事为之迹至显。故必推极本原以微之。即以至著之象而寓至微之理也。性命之理至幽。故必就诸事物以阐之。即以至微之理而寓至著之象也。上系所云神德行。即微显之义。显道即阐幽之义也。且显者微之。幽者阐之。是为相须之意。与中庸微之显。语势不伦也。此与上文彰往知来。两股立说。均齐而圆畅。若看作微者显之。则恐不成义理。恐不成文法。且朱子曰幽者不可见。便就这显处说出来。显者便就上面。寻其不可见底。教人知得微与幽。同是不可见。所谓寻不可见。所以解微其显也。恐不容他说。未审雅见云何。

礼疑谨闻命矣。已遵逾月之礼。用体逝者之心。而礼无贵贱。非三月则渴葬。终不可以为法者也。陶庵以士之逾月而葬。谓非报葬。而卒哭不必待三月者。恐难从也。小记所言报葬则报虞。三月而后卒哭者。非独指大夫而言。则士之逾月葬者。何可谓非报葬。而不待三月而卒哭乎。

昨教洪范疑义。入夜追绎。则若字韵书虽训以顺。顺是应之之意。故休征咎征。皆下若字。蔡注所谓休征咎征各以类应之者。恐得正义也。诗书中若字。皆是顺应之意。未必只用于吉祥善事耳。无论休咎。天必应人。所行以示其验也。

答颍西任丈乙酉复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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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或诵典谟。若将与群龙。揖让于茅薰之间。未觉亭午之为邈也。四岳之荐。帝尧之试。即以其克谐以孝。烝烝乂。不格奸。而孟子所云浚井涂廪。在于九男百官以事𤱶畒之后者何哉。若以不格奸。只谓不至于大为奸恶而已。不能父母其顺。可以解忧。则大禹谟何谓瞽亦允若。至𫍯感神乎。孟子之不相照管。晦翁之不一提掇。亦可异也已。抑万章所问。或出于齐东野人。而只举其始。不举其终耶。孟子则只以天理人伦之极。道得大舜心出来而已。不暇为虚实始终之辨耶。若使大舜不免于焚廪揜井之变。则尧所以处𥌒者当如何。

上颍西任丈乙酉腊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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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乎中庸之依字。窃更思之。即是自然而然。不犯人力。如率性之率。非人率之。故训之以循也。与择乎中庸之择不同。择是勉而中者。颜子之事也。依是不勉而中者。夫子之事也。有人道天道之分焉耳。第二章只曰中庸。而此章加一依字者。对上文索隐行怪而言。故文势不容不尔。如是看得。未知如何。其不曰圣人。而曰圣者者何耶。十九章践位行礼一节。已结武周继述之意。则更无馀辞。而复举郊社宗庙之礼何哉。抑上以统结鬼神章之意。下以打开九经章之义欤。

丧服记曰改葬缌。注妻为夫也。疏不言妾为君。以不得体君。然则以不得体君而不为之服缌耶。应服三年者皆服缌。则妾何为独不然乎。仪礼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则丧服注妻为夫。包妾在中也。非谓軆君则服。不体君则不服也。疏说只释不言妾为君之故。亦非谓不得体君而无服也。如是看破。未知如何。

上颍西任丈丙戌午月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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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被问及上系第五章。首节则谓之道。末节则谓之神。或言道或言神之义。而其时忩草。罔及究陈矣。窃思之。神即道之妙。非道之外更有所谓神也。同一阴阳。而从其一阴而一阳者而言则曰道。道即真定有准之体。从其不测而言则曰神。神即变化不测之用。道与神。有形而上下之别。固不可以其一而混之。亦不可以其二而离之。即晦翁所云道不外于阴阳。而亦不倚于阴阳者也。盖阴阳两端。循环不已。立天地之大义。以为道专在于阳。则所以为阴者。寔为道之体。而道亦未尝不在阴。以为道专在于阴。则所以为阳者。寔为道之用。而道又未尝不在阳。即横渠所云两在故不测也。固不可专测其为阴。亦不可专测其为阳。无在而无不在。所以为神也。如是看得。莫无悖于本旨否。

答颍西任丈丙戌午月少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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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询正蒙疑义仰悉。其曰一故神。两故化。承上文一物两体而言。复自注以两在故不测。推行于一者。一之所以神者。即以两在故不测也。两之所以化者。为其推行于一也。盖一气动而为阳。静而为阴。为阴则道在阴。为阳则道在阳。在阴在阳。其妙无穷。不可测度。故谓之神。若非一气而有两物。则彼此有若局定。在阴或不能在阳。在阳或不能在阴。便可以悬度。可谓之神乎。朱子只取两在故不测。以明阴阳不测之神者。两在政释阴阳二字。不测政释神字。不引上下句。有涉拖长故也。愿闻盛见焉。

上颍西任丈丁亥十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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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庶子而以从子题主。纵出于严嫡庶之义。而恐乖礼经亲不同亲者主之之文。愚意丧则以庶子主之。庙事则从子主之。一以存嫡庶之防。一以遵亲主之训。幷行而不悖。未知意下如何。未立后之前。凡系先庙之事。所谓摄主者。只是单献无祝而已。虽则从子主之亦何妨。俾庶子而主三年之丧乎。礼亦有丧祭异主之文故也。丧毕入庙之后。则不可以摄祀而行三献。用异于群位。亦俾从子主事。恐不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