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先生文集 (郑重器)/卷六
书
编辑答郑可升癸亥
编辑顷奉清晤。未得从容。归来怅恋方切。即此料外。忽拜贬翰。仍审比日番风。静履万重。既感且慰。无任鄙情。族从索居竆山。钝滞转甚。宿痾近益添剧。又不得披阅故纸。本地茅塞久矣。懔惕何喩。庄洞吉祭。闻已卜日。窃计感怀倍至矣。询及疑节。此无先辈提说处。𫍲闻浅见。其何敢刱起耶。递迁一节。家礼所论。甚为疏略。此乃家礼是未成书故也。丘氏仪节稍详。而亦不言改题之事。备要云当以主祭者所称改题。寒冈亦有继世长房当改题之语。而家礼既不明言。故岭中礼法家无长房改题之规。鄙家亦不改题。顷年因赠职焚黄。始乃改题。而以长房名书旁注。其后则又无改题事矣。然世数之不同。旁题之仍旧。俱为未安者。诚如来喩。依备要及寒冈说。亦未为不可。未知如何。移奉后不可无慰安之祭。而仪节备要。皆不言之。此实遗漏处。盖有事则告。自是常行之规。则移迁他房。乃事之大者。始虽告迁于吉祭。移奉之后。岂可全然无事耶。鄙家则诸子孙散在各村。或因日家拘忌。吉祭之日。未即移安。迁奉别室。次长择日移安。而设酒果祭告后。奉主升轝。奉安后又设祭告矣。但今长房既在隔墙间。吉祭毕后。分定执事。埋主则奉入于轝内。姑安于堂中。迁主则次长率执事。奉迁于其家。设酒果祭告。而告辞则年月日之下。只曰某以次长。当为奉祀。今才移安于祠宇。谨以酒果敬伸慰仪。谨告云云为宜耶。既蒙谬问。不敢不竭其愚。谅察裁处幸甚。
答郑可升癸酉
编辑还巢以后。宿疾添剧。𢞎卧山囱。意象悄悄。忽得意中人手帖。起坐朗读。不觉病从毛孔散也。仍审来入院斋雅候万胜。益庸欣慰。本院乃吾宗所当尊慕之地。高朙姑未及笃老之年。岂可泛视退坐。不为瞻护耶。况先生续集修正。尚此迁就。实为吾党之羞。今幸高明为长。承宣令适尔退休。此正编摩此书之好机会。望须收议于斋中。以为定期约会之计如何。族从前冬。苍黄就拿。冲寒涉远。谓无生还之望。而幸赖诸族祈祝之意。列邑顾助之力。得以无事往返。而所带职名。中路承闻。病重资竭。趋承无计。窃自惶惧。数昨朝纸来到。已得顺递。于愚分幸矣。然未得进一言。以效一日之责者。诚为可恨。正如来喩所云矣。教意谨悉。盖虽以子孙之情言之。亲尽远祖岁一祭之。既有朱子定论。春秋两祭。诚为过矣。但本院则以尊慕先生之意推之于启贤之功。春秋常享之日。略设奠荐。已有前辈定式。正如中国人为朱子立启贤祠也。依前例只设脯醢汤炙酒果。固无不可。而统制令置位田之意。既自勤至。恐不可只依前例。似当稍加丰腆。虽勿设羹饭菜蔬。如设面饼各一器而行三献礼如何。夫人既同穴。祝文虽不举论。奠献之际。并设一盏酒。何害于义乎。文集中有门人卞春亭等祭凤阳夫人文。江东士人。守护芝山夫人墓而设祭云。以士林尊师之诚。推而及之。亦不害从厚之道也。须与诸贤商确以定为幸。
答郑可升乙亥
编辑牢蛰病席。薾然无佳况。忽承颛价惠札。披来真范在眼。顿觉神思爽然。仍审清秋。静养冲适。何慰如之。族从夏里积病。尚今未苏。日服汤剂。闭户伏枕。闷苦何喩。教意谨悉。但鄙意则此非后人新建。只是仍旧贯以复之。以后人文字置之梁间。恐非本色。未知如何。况文集中有慕古轩上椽文。而此亭则曾无此等语。不如仍旧从𢂴之为愈耳。然不可以一人之偏见决之。须与承宣令更为商确。如以为当作。则左右或承宣令中速为制送如何。
答郑可升丁丑
编辑邦国凶祸荐叠。两宫继陟于匝月之内。臣民号痛。曷有其涯。承讣之日。忽承惠札。仍审旆住礀亭。旅候万胜。欣感良深。而悲且便没。未即修𧬄是愧。族从宿疾。近益添剧。无由曳进哭班。扶出溪舍。艰以成服。而一恸之馀。粥饮且逆。苦闷何喩。记文曾已乘间构出。而累次修改。今始奉呈。幸须指示疵病处如何。书末所教。初头所草语颇未稳。已为删削。但工人逞能之事则绰略过了。亦非记实之道。重修增饰。实出于后学尊慕之诚。过侈无妨。而既曰仿旧制。而不明其柱栱之非旧制。则无乃有损于平日俭德耶。归之工人。无害于监董之人。更为商量回示幸甚。修改完定然后。可决其用舍。览后即以鄙记及承宣前答书。送于鸣皋。待其回报之来。还送于此处如何。重建后用旧韵得一律。以寓感怀。玆以奉呈耳。
答权子厚辛未
编辑停云之想。客地尤苦。不意贤胤远纡。贬牍随至。且谈且读。宛若亲对典刑。极令人感畅。第审阿睹愆和。无乃历代史为祟耶。区区仰虑不已。戚从病与年加。精力渐铄。窃惧师门礼稿未得收拾。与傍近诸友约会高社。共为誊传。而编秩浩大。断手未易。兼随来学徒。意外遘疾。不无疑虑。昨乃移泊溪舍。此无久留之势。方拟姑散复聚。前头卒业之迟速。又未可知。是为闷虑耳。年纪同衰。一舍相阻。梦中不识路之句。可为今日咏也。德门诸君。远来相问。勤意可感。而报来拔归。未得稳叙。还可怅黯。
答权子厚癸酉
编辑一别三载。恋思方苦。不意清翰远投。辞旨勤挚。发函如对。令人感畅。矧审炎节。静履清适。益庸慰沃。第承前冬遭夭戚。温裕者亦不免耶。惊悼不已。戚从亦叠值此变。摧心添病。禁推之行。又当狞寒。扶曳生还。馀毒未瘳。前月冒炎赴召。初程病作。行三日。闻递报而归。其幸何量。绣衣别单。正协乡望。可见公道之未泯。早晩铨部必为检拟。其在亲懿之情。喜幸当如何。枉顾之示。殊甚铭荷。然恒静者未易动。亦何可望耶。镇侄之逝。尚忍言哉。其文雅识见。诚不易得。不但私家之柱石。而才满四十。遽尔至此。痛惜之怀。愈久而不能释也。
答崔兼之癸酉
编辑百里相望。廿载阻阔。此岂吾辈所宜有耶。每一念之。不觉于邑。即玆料外。忽奉贬翰。满纸辞意缱绻。恍若一场懽娱。感豁何量。仍审秋凉。静居学履万胜。何慰如之。戚从残骸危喘。摧尽无馀。曾伤于昨腊西行。又添于今夏潦炎。却匙负席。精神昏劣。向来行墨之业。未免全然放下。宁复有收拾桑楡之望耶。只自瞿然伤心而已。秋间枉顾之示。实深感叹。若得如戒。当联筇共进于横溪。以续西林旧游耳。龙山扁号。重违士友勤嘱。果已犯手。而更思之则似未稳当。玆改其堂之东夹曰兴仁。改其西斋曰游艺。未知盛意如何。
答权大用得铢○丁丑
编辑即承专人惠札。始知令从氏又忽弃世。德门荐祸。令人惊悼。仍审残腊。服履安胜。寔用仰慰。重器积病惉滞中。又添寒感。咳嗽特甚。倚壁度夜。苦闷何喩。教意谨悉。但如许大节。岂愚陋者所可臆断耶。然勤意不可孤。玆敢略陈所闻。为人后者于本生亲服制。圣人只以伯叔父断定。故程叔子濮园议。既称皇伯考。今当以显伯考题粉面。至于旁题。则沙溪虽曰旁尊。不必书旁注。朱子曰旁注施于所尊。以下则不必书也。以此观之。于本生父母。似当书之。今只曰从子某奉祀如何。
答尹太守东涵○甲戌
编辑病伏深山。𧬄绝人事。尚未得一趋琴轩。仰谢辱顾之眷。罪悚在心。有如食物不下。意外忽伏承下书。辞旨缱绻。擎读数四。感篆无量。仍伏审近日极寒。政候动静万相。仰慰区区。无任下情。重器入冬以后。宿疾越添。服药四十馀剂。少无减势。伏闷何喩。下惠四种。何其俯念至此耶。历以知年。柏以补精。鱼肉以养气血。此则城主之待老民。有胜于韩洛阳待卢生之道耳。仆仆拜谢。无以为辞。岁除隔宵。伏祝抚字神佑。蔓庆川至。以副百里民望。
答南军威泰普
编辑顷过琴轩。获瞻雅范。继之以登楼共赏。平生愿交之志。自此遂矣。㱕来喜幸。如有所得。不意华牍远坠竆山。披来惊豁。奚翅次面耶。仍审梅雨。政履万安。尤庸仰慰。重器撼顿之馀。病瘁特甚。昏仆床笫。全无苏意。闷叹奈何。教意谨悉。但顷对时。既辞以谫劣。计已属笔于他处矣。何不俯谅而有此委价耶。自知拙笔不足以摹胜槩阐美举。而重孤勤教。妄欲应副。盛弄如欲广收芜语。以备拣择。则四五日后。更为送人如何。惠来四种。何其远念至此。仆仆感叹。无以为𧬄。
答金成天圣镕○庚申
编辑念前因事入山中。逦迤数四日而归。获接珍札在案。披玩惊喜。如对隔岁真范。第审雅履颇欠节适。为之奉虑区区。戚弟衰病侵寻。忽忽若土偶人。何足向道。卜邻之讣。非不切矣。而左右牵掣。自难勇决。今姑权泊于旧时别业。屋宇湫隘。无以容家众。殊可闷也。然洛水乌山。常在梦寐间。早晩岂无西渡日耶。
与成述初宪祖○癸酉
编辑牵复之命。柏悦难量。而僻在竆峡。闻知最晩。方拟送别。遽已启程。岂特江树含情耶。窃想累年调息之馀。必损神观。为之仰念不已。弟赴召初程。已添宿疾。才行三日。闻有递报。㱕伏蓬荜。安意摄养。其幸可言。历路想访清台主翁。经疹后筋力何如。寻常恋想之情。寤寐何忘。而春初㱕时。缘借马载衣衾。未得历叩。前月西行。半途归来。又未遂参候之计。殊甚慨叹。惟祝兄速得一麾。以耀昼锦之荣。略此修候。附竹坞本宅。使之因便寄送。未知几日可彻旅案也。
答郑汝章烨○丁丑
编辑邦祸荐酷。慈殿继陟。臣民之痛。曷有其涯。意外忽承专人惠札。仍审初炎。调候无添。分痛且歇。深慰溯恋之情。宗人宿疾尚尔。方事汤剂而姑未见显效。炎热中苦闷。当复如何。道元之逝。甚可怜惜。况其季令侍疾治丧。累日薰染。前头之虑。何可尽言。闻成服后出避。而未知寓在何处耳。前托书堂记。才已乘间草出。而第有合商量处。方欲书叩。此际便至良幸。师傅公生年卒岁。是何干支。或云曾拜察访云。除授先后何居。赴任与否亦何如。溪之源亦几里。后若有便。详示为望耳。祥祭择日之疑。盛意固然。但因山前行此大祭。自非礼意。而朝令既如是。势当遵行矣。礼内事用柔日。祭祀之类。即内事也。既用或丁或亥。少牢注说所云不得丁巳以配亥者。乃主亥而言也。非谓巳日当祭也。且今关文。以成服日计至廿七日为公除。故永邑成服在于今初六日。来初三日为公除云。贵府成服在何日也。以此计除后。择丁日行祭似当。未知如何。五服沿革图。曾荷一借之诺。后便封送如何。誊出后当即完璧耳。
答李钦夫猷远○辛未
编辑洛下邂逅。足偿既见之愿。而倏尔分携。奄过十馀星霜。时一曕想。不禁纠菀。不意昨年春。忽承己巳九月惠书。发函如对。感畅难量。而僻居竆厓。绝未逢北去雁。迄今阙一字谢。愧叹曷胜。即日春寒。未谙兄雅候何如。益庸悬仰之至。弟年近七旬。摧颓日甚。故纸堆案。无精力可以寻数。况可望贴里鞭辟。以收拾于桑楡之景哉。只自瞿然懔惕而已。承有先墓改葬之仪。伏想诚孝攸格。壤树已克襄矣。为之仰慰无已。但蒙寄示先志。使此愚陋得以奉玩懿迹。诚为感幸。而至于挽语之托。自知非其人矣。顾何敢容易下手乎。然慕仰两先生遗风有素。今又孝恳深且至矣。终不敢诿以无文。谨将数句拙语。玷污来纸。何足以副俯索之意耶。况承受既晩。誊呈亦最后。尤不胜悚恨。存斋先生遗集。闻已绣梓。实是斯文之庆。而限地远。无由一番盥薇。是为慨然耳。
答李季白宜翰○丙子
编辑违英眄。不知几许年矣。每翘首南望。第劳神思。不意珍翰。自无何入手。惊喜长读。词彩耀人。连城十朋之贶。何以加此。况审疫疠饥荒中。雅履支保。此诚今年所难得者。欣慰良至。而小阮竟不被十起之力。神逵难测。胡至此欤。戚从年暮头雪。疾病缠绵。寄迹樵牧。自分为昭代之弃物。而误恩荐降。器不称人。虽欲诣阙一肃。而残骸危喘。贴席难起。未得少伸义分。惶霣懔惕。不敢以顺递为幸尔。窃覸来书。推借太过。有非愚陋所敢当者。何其拟人于非伦也。背汗颜骍。不能再读也。但盛意似未免动心于荣悴间。以左右高识。何乃遽至此耶。吾人事业。德行为上。科名馀事也。今若博观古书。硏究义理。以做第一件事业。则其视腰金结驷之辈。皆是风斯下矣。岂可以受中之天。让与别人哉。玆敢以瞽说奉勉。幸须千万留意焉。
答李景三台华问目甲戌
编辑先妣大祥。乃今年正月初十日。而以家内痘患。不能设行。将欲择日退行。而祝式中日月不居奄及大祥云者。自非既经大祥后文字。则何以为之。
祥祭既已卜日退行。则祝文自依常例。但前三日或一日。因朝上食。告其有故退行之意如何。告辞则曰本月初十日是再期之日。而痘患入室。不得设祭。将以今二十七日卜行祥事。敢告。
亡妻忌祀。与先妣大祥同日。而但罪人已为亡妻阕制。儿辈心制。亦当阕除于正月初十日。而拘痘未果。则礼无忌祀退行之事。心制之服。何时除之。先妣祥事择日设行时。亦行亡妻祀事无妨耶。祥事后翼日。行儿辈阕服之祭何如。
贤阁祥禫已行。神主祔庙。虽值再期。乃是忌日。则不可退行矣。令胤心制。实是无服之服。只待禫月之尽。复常服。无所不珮可矣。宁有变除之节乎。但世俗出继者。因本生家兄弟禫祭。哭而除之。若以无端著吉为未安。则禫月后次月朔日。设位哭除。不害于从厚之道耶。
大祥退行则禫祀亦间一月设行耶。或云退行则无禫。此乃禫月以事故不得行禫。则无退行之事故耶。
家礼禫祭条云自丧至此不计闰。凡二十七月。虽再期后逾月而行祥事。只当喩月即禫。以准二十七月之数。况卜日行祥。在再期之月乎。过时无禫之说。指禫月行祥者而言耳。
答金美仲戊申
编辑凶逆猝发。举国骚屑。天讨一加。即日扫平。庙社之庆。已不可胜言。而神人之愤。亦可以少泄矣。谓外伻至。获奉手滋。仍审重侍下学履冲福。欣慰之情。万倍平日。鄙人丧威以后。继之以募义奔走之劳。前患胀候。转益大段。腹起如鼓。呼吸不节。方服药饵。兼灸中脘。而当此暑溽。内逼可虑。闷挠何量。仁乡权戚丈忽被横罹之厄。士友无不丧胆。今闻已蒙恩宥。我圣上好生之德。实千古所无。岂不猗欤。密老特被除命。吾侪之幸。有不可量数也。出处一款。想此老胸中。已有成弄。未知何以决之。李先生虽未复爵。此际非常之恩。不可不肃谢。谢后仍以先诬上言辞职。则其或有伸雪复爵之阶耶。欲修尺书。仰伸贺仪。兼陈鄙怀。而病顿床席。便又忙遽。未得遂意。愧恨何喩。横溪族兄姑皆平安。而为锦水计者。亦如此云耳。李令事。闻有放释之势云。而竆峡未见邸报。其结末姑未详知耳。
与宋伯绥履锡○丙子
编辑声息顿绝。悲恋方至。忽见李甥从庐所来。得奉答疏。细审冬春来佥哀履支保。远慰良深。此间积岁宿疾。去益沈痼。委顿枕席。长事汤剂。兼饥荒无前。竆族滨死者颇多。沴气大炽。奴仆隔篱方痛。而出寓无处。墐户蹲坐。只待命物者处分。愁闷危怖之状。何可尽言。挽语即已构置。而绝无递便。今始送呈。但病昏中诗思全没。不得铺尽懿德。慨恨何量。退书节要。病间时略已奉玩。而尚未卒业。姑且留置。冀待病势之减。以毕窥斑之计耳。
与宋伯绥
编辑顷于意外。忽荷朴马来叩。惊倒悲感之馀。获做一昼夜稳叙。而㱕期甚促。别袂遽拂。益令病怀怅黯。未知阴雨修程。其得及时稳税否。日月不住。祥祭奄迫。窃想追慕莫逮之痛。益复罔涯矣。此间宿证去益沈剧。用药无效。委顿枕席。精力日铄。今方更问他医。试服新剂。而其能有效未可必。闷虑何言。玆送侄儿。谨致薄奠。而路远日炎。奠具甚略。病深神迷。文亦草率。非所以尽情者。悲愧何已。所托文字。病昏如此。未得披阅状草。当待稍苏而图之耳。但本草想必纤悉无遗。以此求志碣。自可财度。恐不必更制善状。如何。惟祝祀事顺成。
答曺云卿龙变○丙寅
编辑时因紫阳族侄。略闻倚庐动静。而痘患作碍。未得奉一书以候。方自怅恋。匪意忽承哀札。仍审炎节。孝履支胜。感戢之馀。益庸慰释。重器衰病转深。眼暗牙痛。昏昏伏枕。无复醒意。加以邨闾疠气去益炽张。闭门塞窦。如坐针毡上。甚可慜然。曾知左右留意礼书。颇有沈潜之力。每欲一叩其所有而不可得也。今于居忧读礼之暇。拈出疑文。俯投愚昧。欲与之讲论。可见其好之笃而求之至矣。为之艶叹无已。玆敢略以鄙见注于逐条之下。以为求益之地。何能免汰哉之诮耶。幸一一照勘。如有谬误处。却望回教也。
初丧易服时服深衣。而世俗至成服始用之。似是不及礼处耶。依礼文行之如何。
初终易服时所用深衣。乃古人常时之著。以白细布为之。成服时所用深衣。乃承衰之中衣。以极麤生麻布为之。二者制同而实不同。
括发条布头𢄼即总。所以束发者云。束发即敛发为髻耶。
小敛后袒括发免髽。则以头𢄼束发云者。即敛发为髻耳。
小敛后众主人布带云云。今俗成服时始加者。似不必然否。
古礼则小敛后袒括发时。主人绞带。众主人布带。而家礼从𢂴略之故。今俗皆于成服时始加带。然仪节小敛后补入具绖带一段。依古礼加绖带。恐无违俗之嫌矣。
斩衰孝巾。不言缝合内外之制。此殊可疑。
孝巾非古也。乃后世从俗之制。而仪节亦用之矣。然此乃丧冠下所著。与承衰之中衣无异。虽斩衰不必缝向外耳。
大祥后祔新主于祖父之庙。祔于东边云云。东边似指祖龛之东边。或云当祔于东壁下。其果然否。只奉一代则新主祔于何处耶。
东边乃指祖龛之东边。而私家庙狭。难奉祔位于龛内。从便奉祔于东壁。势所不免。若是奉一代。则有祢庙而无祖庙。祔祭则虽以昭穆行于宗家之庙。而大祥后新主入庙时。当祔于祢庙东壁下矣。
为人后者。其妻为本生舅姑服大功。有明文。今俗从夫服期。此不害于从厚之意耶。
退溪先生答郑汝仁问。已有从厚服期之语。
为人后者。遭丧未葬之前。值本生父母小祥。服其服除之耶。不尔则以深衣方笠即之否。
退溪先生答郑汝仁问曰。服所后斩衰者。遭本生小祥。则除服而暂服黪服行祭。既而反丧服。奇高峯以服黪为疑。先生不以为然。仍曰今之丧人。或以麤布白衣居于庐中。依此以处。似不戾于权宜也。盖朱子于丧三年卒哭后。许以墨衰祭家庙。则退溪用黪之意。实本于此。固当依此行之。而今来喩所疑。乃在所后丧未葬之前。则决不可服黪。依后说用白麤布衣巾行之似好矣。如或不得已而如来喩之云。则深衣犹或可也。而方笠不可著。宁用孝巾为愈耶。但家礼自虞祭。已有沐浴齐明之节。且杂记曰将祭而昆弟死。既殡而祭。如同宫则虽臣妾。葬而后祭。今所后丧未葬前。往参本生练祭。恐似未安。须于当日诣本生殡宫外。设位哭再拜。退出除服后。以白衣巾入哭再拜。待祭毕而退。反丧服似为恰当。未知如何。
答曺云卿问目丁卯
编辑祥祭将迫。奄遭妻丧。葬前难以行祥。何以为之。杂记曰父母之丧。将祭而昆弟死。既殡而祭。如同宫则虽臣妾。葬而后祭。注将祭。将行小祥大祥之祭也。李惟泰引退溪先生丧祭礼问答。而问于沙溪曰昆弟死于同宫。或葬不得以时。考妣练祥。因此而废。似甚为难。但所重在此。移邻行祭无妨。沙溪曰恐然。二说不同。何以为准。今欲移殡于无故诸弟家行祭。未知何如。妻葬若迁就未行。则吉祭同参。亦无未安否。
殡宫若在宗家。则依杂记说。行祥于葬后为当。而当初设殡于支子家。已失礼意。今因众妇之丧。退行祥祭。实为未安。移殡于支子家设行。亦似失宜。不如移殡于宗孙家。行祥祔庙。未知如何。禫祭则虽期丧。未葬当参。而至于吉祭则既有宗孙及无故支子。己虽不参。何妨。
答曺云卿问目
编辑遭妻丧明日。又遭父丧。成服一事。何先何后。沙溪答姜硕期问曰。若祖丧差先。宗孙在父母丧被发之时。不可遽成祖父母之服而杀其哀。待成服日。先祖后父。似为得也。以此推之。则妻丧虽先出。不敢成服于重服未成之前欤。先后二字。以丧之先后而处之如是耶。以世序先后而处之如是耶。
沙溪所谓先祖后父。指世序也。盖同日成服而先尊也。非以丧之先出也。妻丧虽先出。待父丧成服讫。始乃成服恐当。
妻服退成于父丧成服之日。则其子为其母。亦不得成服而随父退行欤。以沙溪所论祖丧差先则诸父诸兄孙。不可拘于承重。退日成服之语观之。则其子或不待其父而先为成服耶。抑压于父而不得行欤。
父既未成服。子不可先行。恐当随父同行。
嫡子父没为妻杖。而妻死于父丧前一日。则乃父生时也。此固似不得杖。而仪礼经传通解疏。父卒三年之内。而母亡仍服期。以此观之。若妻死于父丧三年之内。则恐犹不得杖否。
父丧前一日妻死不得杖之喩。在所当然。至于父丧三年内。犹为妻不杖云者。亦推礼甚精。
亡妇乃继曾祖冢妇。或谓推以事亡如存之意。则两殡皆不当用肉。此有可据否。神道异于生人。未知何如。
妇奠限葬前不用肉固当。而舅奠则不可以冢妇故而不用肉也。
答曺云卿问目戊辰
编辑疑礼问解。问父丧未葬。迁改母墓。与父同葬。则葬虽先轻。奠当先重。而新葬之虞。当行于家。改葬之虞。当就幕次行之。势有相妨。何以为之。答曰据礼记及朱子说。则父之虞祭。葬日反哭后行之。母之虞祭。翌日行之云。若母葬迁父。则亦当依奠先重后轻之义。母之虞祭。以翌日行之否。改葬之虞。当于墓所幕次。设虚位以行。而若以翌日行之。则亦当就墓所幕次耶。于家而出主以行耶。疑礼问解。葬毕告庙则有哭泣之节。当出主云。出主一款。新旧葬无异否。主人有哭泣之哀。宾当入拜。拜虚位拜柩前。孰为宜欤。
父丧迁母同葬。则当依沙溪说。翌日行母虞。而就墓所幕次行之。岂可在家行之耶。若母葬迁父。则平土后即题新主。封墓毕。先行父虞。仍奉新主反哭行初虞。恐无不可。盖既葬之后。虞以安之甚急。既行父虞。则母虞似不可退待翌日如何。但封墓未毕。父虞犯暮。难以反哭。则待翌日行初虞亦好。而以家礼所馆行虞之意观之。似当于其日行于墓下馆次耳。至于葬毕告庙之节。若路远或葬未毕役。则虽过数日。当待其还家而行之。不然则翌晓行之为好。新旧葬吉凶有异。不可相袭。新葬之主。岂有奉出之事乎。只出改葬之主为宜矣。新旧葬皆设灵座。主人哭泣。亲宾入拜。皆当于此处行之。旧葬灵座虽设虚位。亦不可舍此而必拜于柩前也。
答曺云卿庚午
编辑病伏癃悴中。忽承贬翰。仍审夏秋来侍下启居冲福。积郁之馀。感豁良多。鄙人宿痾当暑越添。阅月呻痛。精力澌尽。投剂调护。近才少降。而饮啖尚艰。苏健未易。自是桑楡残景。冉冉颓下。何足怪耶。示来疑目。可见讲究之精。妄以瞽说逐条录呈。如有谬处。幸更反复如何。
家礼五服图。详载兄弟之女及孙女曾孙女。而独不言己之孙女若曾玄孙女。其服当依众孙故欤。
五服图其中两行。承上层分排祖父母及父母。而下以及于子若妇。故未得录女子孙之服。而其左旁注云姑姊妹女子子在室。并与男子同。则适人而降一等。不言可知。既言女子子。则孙女亦包在其中。备要稍详。
父母于子之为人后者。服不杖期。是不降也。不降于出继子。而降于出嫁女何耶。
为人后者。以伯叔父母之礼。事本生父母。故降服不杖期。本生父母报服。如服兄弟之子。此与出嫁女降服者有异矣。家礼图男为人后注所云本生父母亦为之降服。不杖期者。其谬误明甚。其或降字是报字之误欤。备要删去降服二字善矣。大抵家礼图不出于朱子。而出于后人。故多有可疑处。不可尽信。
率养叔侄或兄弟而死无主者。则当于已乎殡。而其撤在于何时。疑礼问解。殇殡葬后撤去云。而既非殇者。则撤于服尽之日似是。而其间无练祥之节耶。
尝见礼记大功者主人之丧。有三年者则为之练祥。朋友虽亲。虞祔而已云云。本文不尽记而大意如此。率养之族若有妻若子。当三年者。则虽殡于我而当行练祥。否则服尽当撤矣。盖练祥者三年之礼。既无三年者。则期及再期。只行忌祭而已。宁复有练祥之节乎。
与李近仲行远○己巳
编辑即因云举家便。槩审残炎。省履万重。积想之馀。欣慰叵量。鄙人羸骸残喘。见困暑溽。却食颓卧。全无醒意。加以舍季自夏初偶患怪证。连试汤剂。少无显效。分痛之忧。何可形喩。朱书刊补。谨已传誊。玆始奉完。幸须视至。仍伏念先先生博学高识。造诣精深。广引经史外书。析义理明事证。洞然无馀蕴。所以嘉惠后学者至矣。珍玩庄诵。不啻若海上单方。而第观其书。不无亥豕之讹。既承左右校雠之教矣。其古书可据者。便即涂改。否则辄粘纸志疑。幸更照检如何。且其间或有当书按字而不书处。或有不当书按字而书处。此乃传写之误。而或恐惹人唇舌。若得与左右及李景文辈合席商量。则可以修出一完本。传布于世。而川原间阻。聚首未易。徒切慨叹。前日付标。未知其出于谁手。而亦颇有可采者。须与景文一番面议为善。第恐标纸岁久脱落。终未得寻逐耳。慕仰之诚。老而弥切。今于是书。尤笃信而酷爱之。敢以愚见率尔仰㬥。倘蒙俯谅否。
答徐巨源至渊
编辑顷者远叩竆厓。赐以半日之款。此意良已勤矣。深居病顿者。安得不一倍感铭耶。即又拜承华札。仍审霾风。雅履万胜。既贺且慰。无任鄙情。仆一味癃瘁。长伴枕席。故纸堆案。亦无计寻讨。怜叹奈何。窃覸左右文雅赡富。捡身有法。近又留意于圣贤书籍。可见志尚之超卓。非俗儒所可跂及。艶叹何量。幸须益自奋厉。勉做大业如何。近来多少英才。率皆为科业所夺。无复有志于向上事者。虽欲资切偲磨琢之益。亦无奈何。以此窃自期望于左右者。实不浅焉。其能蒙俯领否。
答徐巨源丙子
编辑即承惠札。仍审祠宇火变。出于意外。惊骇痛惋。不知所喩。然奉出神座。此实不幸中大幸。为之仰慰。移安后当有慰安告祭之节。而既已移安于宗家祠宇。则更无可论矣。檀弓三日哭及汉宣帝素服五日之说。盖为神主火而言。今不当援以为法矣。但寒冈尝论丘墓火之节曰。以素服哭。行慰安祭。行素三日而止。今此所遭。恐当依此礼行之矣。然神座既保。不必哭。移安后慰祭。亦不可追行。只当素服行素止于三日。未知盛意如何。
答李景五国栽问目辛未
编辑询及疑礼。谨已领悉。顾此肤识浅见。何敢容易判断耶。然远叩之意不可孤。敢以所闻。略注各条下。幸更商量。
祖丧未练。又遭父丧。大祥时变服及禫祭之节。何以为之。
虽在父丧中。祖服不可不除。祥祭时服祖衰入哭后。暂著禫冠禫服。行祥祭如仪。祭毕还著父衰如何。禫祭则父丧中。不可著吉冠服行禫祭。故无禫除。此乃先辈定论矣。
卒哭后未行祔祭。今于大祥后当行之。而宗孙方遭父丧未葬。其将阙之乎。
大祥后当奉主入庙。而祔祭未行则入庙未安。礼支孙各居。则宗孙就其家。设纸榜行之。祭毕焚之。今宗家有丧未葬。则丧主势当代行于其家。祝文曰孝玄孙某使从弟某。谨以云云。告亡者曰从孙某使从弟某。哀荐祔事于显从祖考某官府君云云如何。丧主服色则用祥祭时所著禫冠服为宜矣。祥日不撤几筵。仍行夕上食。厥明行祔祭。即为入庙。此乃寒冈之教也。
答李孟猷弘离○己巳
编辑前年辱顾。意甚勤挚。而倏尔成别。无由更际。翘首东望。第切忡恋。忽此意外。获奉损牍。始知春里鸣皋之行。有意历枉。而中路遘疾。未免径归。足见垂念之意缱绻如是。而旋以会合之有数。为一叹耳。仍审静居玩赜动止冲适。益庸欣慰。鄙人年老病加。精力日削。竆山寂寞之中。时以书籍遮眼。而掩卷辄忘。终不为己有。虽欲硏精索奥。贴里鞭辟。少收桑楡之工。其可得乎。只自浩叹而已。仍念埙篪两先生挂牌之日。所以提诱启发者。专以性理书为主。如科举之业。虽不禁馀力旁治。而不欲其玩物丧志。此盖程朱门下馀法也。后生辈若识得此意。则当专心为己。随分应举。以自免于上蔡鹦鹉之讥。而近来士风日下。举皆汩溺科臼。不复致力于竆理捡身之方。甚至泯然而忘之者滔滔也。此岂师门平日辛勤化导之意耶。不佞私自慨叹于中者久矣。今读来书。乃以素志无成。整驾将覂为喩。惕然有回头向上之志。于此有以见向来得力于师门者为不浅矣。为之艶贺不已。但有一名未立之叹。未知是名何名也。若是善名也。则是君子疾没世不称之意。不害为反省自励之道。而若是利名也。则是子张学干禄问达之事也。不几于外慕之未尽消耶。以左右之清词丽翰。奉庭命入举场有年。则取科第只是一口气间。而今乃累举未中。落魄困竆。则愁恼陨获。固常情之所不免。而以君子自修之道言之。则只当付之于命。而不当以区区得失介滞于胸中。吾知左右之叹。在此而不在彼也决矣。惟愿在右益自奋厉。勉修德业。无负师门期望之意如何。至于书牍反复之喩。虽非愚陋之所敢当。亦可见不外之义。敢不乐闻而倾倒耶。辨论疑义。互相开发。自是古人事。而目今吾岭法门消败。能以此事相讲磨者。寥寥乎无闻。况此僻居之踪。离索忒甚。块然独坐。无与开口谈义理者。每披书对案。日觉钝滞了人。若蒙左右时惠德音。有所论量。则其所以警昏惰而发蒙蔀者。为如何哉。当胝手沫口而上下之矣。
答李孟猷庚午
编辑沴祲熏天。作一网罗。东西奔屏。靡有厎止。此际忽见贬翰。因风递来坠。惊起披读。细审静居清适。学味超胜。此正今年好消息。何慰如之。伊后又阅三朔。未认近来休咎更何如。益庸悬系。鄙人近才撤寓还巢。而门内丧威稠荐。怛然无善况。加以衰悴日甚。精力尽耗。虽欲翻阅故纸。眼雾不能看。只块然痴坐而已。何足向喩。询及疑目。皆是仪文紧要处。而能究核至此。可见思之慎而辨之明矣。顾此𫍲闻浅识。何足以判别聚讼。断其公案。而重违问寡之盛意。略注瞽说于各条下。乌能免汰哉之讥耶。只欲自㬥其愚。以待药石之来。幸赐回教。一一勘破如何。
家礼祔祭祝。其告祖考妣曰孝子某适于某考某官府君。而退溪先生释义曰其称孝子者。盖以祭主于升祔先考而言也。然仪礼祔祝云孝孙某适于皇考。丘氏仪节云孝孙某适于显曾祖考。沙溪备要云孤子某适于显曾祖考。又尝见寒冈集。有云西川君祔先妣祝。书以孝曾孙孤子某适于显曾祖妣。若此其不同何也。仪礼是圣人所制。而朱夫子必改孝孙为孝子者何意。仪节备要又不从家礼者。亦何故也。西川之既书孝曾孙。又书孤子者。又似重复。幸详示显据如何。
家礼称孝子者。承上文宗子主之而言。故泛称孝子。盖篇首祠堂章有事则告注。只云孝子某昭告某亲以为例。其下言高曾祖前。随代异称。祔祭之称孝子。蒙此例也。其下云适于某考。则可见其泛称矣。且宗子若祔子侄于考妣。则亦有称孝子处矣。仪礼之称孝孙。亦犹家礼之举一世为例。非谓每世皆称孝孙也。备要则附入于虞祝下已不是。而又不言某孙。此甚踈漏。惟仪节极详备。而孝字下脱曾字。大抵仪礼家礼仪节备要皆一套。而读者不能活看耳。郑西川问目在于退集者如此。非寒集也。西川出后宗家。服所后父斩衰。而主生母祔祭。故其说如此。若以宗孙自祔其父。则当如仪节。只称孝曾孙于曾祖前。称孤子于先考前矣。
赠玄𫄸条。但云主人奉置柩旁。备要引开元礼云祝奉置柩东。初无玄𫄸各置之文。而今俗或置玄于上。置𫄸于下。或置玄于左。置𫄸于右。其论左右又有甲乙。或以为生人之左右。或以为亡者之左右。幸望示破。
开元礼云奠于柩东。退溪先生答李平叔问曰置棺左右。若用开礼则当上玄下𫄸。若从退教则当左玄右𫄸。盖周书武成篚厥玄黄注。象天地之德。礼记有三玄二𫄸之说。质杀亦上玄下𫄸。皆以玄为重也。左右即柩之左右。非指生人而言也。
袭条详言为位序次。而其后但言入就位。至虞祭。乃曰其位皆北面。以服为列。则家礼之意。似谓皆与袭时为位同耳。然其在袭敛时。则尸床在堂中而南首矣。丈夫于尸床之东。南上而西向。妇女于尸床之西。南上而东向。尊行则妇女于尸床之西北壁下南向。丈夫于尸床之东北壁下南向。至于异姓则妇女于尸床帏外之西南北向。丈夫于尸床帏外之东南北向。以此观之。环尸床而东西南北。皆有哭位。此皆指堂上而言也。况灵座又在尸床之前。则是堂上延袤极阔。为能容此然后。可以依礼行之。今士大夫堂室之制。既不如古。不能如礼为位。固其宜也。假使堂制甚阔。不难于为位。袭敛时位于堂上。固无非便。而成服后似不当仍于堂上拜哭。家礼之不言堂下为位者何也。今俗例于灵座前堂中。设哭位而男东女西。极似便宜。然于礼无明文。且男西面女东面。于奠后再拜。皆不向灵座。殊无意义。尝与持礼家朋友论此。亦不能破疑。幸望详及。
来谕甚详。所疑诚然。盖家礼不详言位次。寒冈亦尝以为疑矣。士丧礼朝夕哭。妇人即位于堂。东面南上。丈夫即位于门外。西面北上。外兄弟在其南南上。主人入门哭。直堂下东序西面。兄弟皆即位如外位。盖殡后则当北上。栗谷,沙溪,旅轩之论,皆如此。但妇人仍旧南上。是未可晓。古人堂制阔大。袭时位次如此。及殡于堂则妇人在堂。男子在堂下。以其堂下有厢序也。今人则堂甚狭。且无厢序。故于房内设殡及灵座。男女皆位于堂上。势不得不尔矣。至于男东女西之位。则孔子相国昭子之葬。而男子西向。妇人东向。著在礼记。盖古礼然也。尝见朱夫子论朝夕哭无拜曰。生时子弟欲拜父母。须俟父母起而衣服。今恐未忍以神事之。故亦不拜之云。窃念朝夕奠有拜。是象生时献酒之礼。东西分立。是象生时侍侧之意。而至于题主则以神道事之。故始北面欤。
小敛条左衽不纽。裹之以衾。而未结以绞。未掩其面。至大敛。乃结绞掩面。而今俗例于小敛之日。即为结绞。虽持礼之家。未见以为非者。未知此义何如。
丘氏仪节曰。仪礼无未结绞未掩面之说。家礼盖本书仪也。若当暄热之时。依仪礼卒敛为是云。盖家礼之意。欲令伸孝子之至情。而今俗治棺之际。必待小敛。准其长广。故急于卒敛。虽非家礼之意。然以复时帷堂。小敛撤帷之意观之。古礼则盖卒敛矣。
礼凡丧。父在父为主。然则父在母丧。子不得为主。祥禫祝父当为之。今俗皆以子告母为祝。未知如何。此若非礼则嫡子死而嫡孙在者。亦当以父在父为主之义推之。不以嫡孙为祝否。
夫为妻。父在为母。同是期之丧。皆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题主虞卒练祥禫。父皆主之。岂可以子名告祝乎。世俗之谬。不可从也。朔日殷奠。父亦主之。惟朝夕馈奠。子皆执之而已。至于嫡子之丧。父为斩衰三年者。告祝父皆主之。孙当随祖而变除。若父非斩衰者。则期而当除。其孙行三年者。似当自主其练祥及禫。以其名告祝。未知如何。丧服小记曰妇之丧。虞卒哭则夫若子主之。祔则舅主之。以此推之。恐当如此。
杖期之正服惟妻服。若降服则父在母丧也。妻服虽是杖期。大夫之嫡子父在则不得杖。以其压于父也。庶子则不压于父。故虽父在而为妻杖。然与父同处。亦不敢杖。据此则父在母丧。虽是降而杖期。若父在殡室则亦不当以杖即位。未知如何。
礼嫡孙遭父丧。若祖入殡宫。则孙不敢以杖即位。以此推之。来喩父在殡室。子不敢以杖即位者。甚得礼意。殊可叹赏。
灵座称几筵。几者指何言。筵者指拜席欤。若谓拜席则谓之祇奉者何也。
檀弓以几筵注。几所以依神。筵坐神之席也。
复衣即为覆尸而袭时去之。盖将以浴尸也。备要云不以袭敛。而不言置处。又不言用处。今人以复衣置诸魂帛床下。此亦有据耶。葬后埋魂帛。则复衣藏于何处。或并魂帛同埋。而礼无明文。或者以为无可埋之理。宜给哭奴著之。遂援近世持礼宿老以为证。未知如何。
沙溪答或人复衣纳魂帛箱之问曰。礼遗衣服必置于灵座。今以复衣置灵座。恐亦无妨。但并魂帛埋之则不可云。而既不埋之则当何以处之。古礼始死设重。至虞以桑主易重。将练又易之以栗。而每易必埋之。今复衣覆尸。袭时去之。是日设魂帛。及葬造主而虞后埋魂帛。此乃古者造主埋重之遗意也。复衣虽非所以造魂帛者。而世俗之纳置魂帛箱。亦自有意。并魂帛埋之。恐无不可。沙溪之意。盖以为复所以望反诸幽也。望反也而复埋之。有所不忍也。而既葬之后。望绝反幽。以神道事之。则于是乎埋之。似无害于尽爱之道矣。至于与哭奴之说则大不然。礼祭服弊则埋之。祭服不可亵。况复衣乎。近世宿老。未知其何人。而窃恐或者所证。涂听而谬援也。
答李孟猷辛未
编辑夏初覆札。意甚周挚。发函长读。无异一场面晤。况审炎节。雅履冲胜。又何慰如之。鄙人暑炎渐蒸。疾病交侵。精力澌削。十日九卧。乍阅书籍。掩卷辄忘。宁有一分进益耶。只自愧惕而已。师门礼稿。与诸益校雠两三月。仅修原集九册。而别集三册则日热资竭。留待秋凉。但恨左右不与之同事耳。别纸所询。皆是仪文肯綮。顾此咫识。何敢容易开喙耶。然问寡至意不可孤。且喜相长之益。略注瞽说于各条下。幸须商量而回教也。
贾氏曰。虽外亲无二统。既得为所后母党服。又为生母党服则是二统也。据此则生母之党。果为无服。母之兄弟姊妹姑不论。其于母之父母。亦不为服。恐是太𢂴。未知如何。
虽外亲无二统。郑氏说也。沙溪,愚伏皆以为当降一等。母之父母兄弟姊妹皆降服缌。从兄弟则无服矣。
今有为人后者之所后父母。又是为人后者。则为其所后父之本生父母。其服于礼无据。或者以为当依本生祖父母服大功。此臆说也。先辈必有正论。有以开示如何。
此虽先辈所不言。礼既云为所后者亲属若子。则父之本生父母。当以本生祖父母视之。更何疑乎。况两男各出不再降。决无再降之理矣。
葬礼先轻后重。此乃为父母之丧偕者有此节文。今有父与子之丧。同出于一时。亦以先轻后重论之。愚则以为非是。未知如何。今于朝夕馈奠。亦以为先轻后重。此义亦如何。
先轻后重。正谓父母偕丧。非谓父子也。然其葬似当先轻后重。至于馈奠则礼既曰其奠也先重而后轻。更有何疑乎。
丧服疏云父卒三年之内而母死。仍服母以期。要父丧除而母死。得三年。据此虽母丧恰在于父祥三数日前。不可遽服三年明矣。所以然者。盖不忍死其亲之意也。然父丧既除。而又服母以期。决知其不安。必有先贤之论。幸望示破。
疏说如此。而杜元凯则以为父已葬。母卒则当服三年。盖卒哭祔祭之后。祭既从吉。又祔而神之。则已以事死之礼事之矣。杜说似亦可从。而但沙溪犹不敢决然从之。只曰父丧将竟而值母丧。亦以父丧三年内而仍服期。果合于情理乎云云。此亦未莹。若以疏说为正。则虽只有祥前一二日。固当降服。若以杜说为正。则当以祔祭为限而伸三年。鄙意则以为从杜说为当。
礼疏曰服从重。故斩衰之丧未毕而遭母丧。则仍服斩衰。然父丧中若祖母死。则是承重之服又重也。然则其可脱斩而服齐耶。愚则以为父死而祖母死。无论已葬未葬。当为祖母服齐杖削。若奠父葬父行父之练祥。皆服斩杖竹。卒事反祖母服如何。此固然矣。而若祖母先死而父又死。则未葬父之前。未可以遽承重论之。愚以为服父服。及葬父然后受祖母服。自此以后。仍服齐杖削。其亦无害于礼耶。
来喩云祖母先死而父又死。则未葬父之前。不可以承重论。及葬父后。受祖母服。此说得之。续通解宋敏求议及宋朝服制令。已详言之矣。但来喩又云葬父后。当常服齐衰削杖。此则恐未然。盖斩衰本重。且祖母服将练或既练。则乃是渐杀之时。岂可舍重服而常服轻服乎。只当常服斩衰。而有事于祖母几筵之时服齐衰。卒事反服斩耳。若父丧中遭祖母丧。则有寒冈答任卓尔语。其言曰父丧既葬后。遭承重齐衰之服。则未葬前服齐衰。既葬后服斩衰。有事于祖母几筵则服齐衰从事云云。恐当依此行之矣。
宋敏求议。子在父丧而亡。嫡孙承重。因其葬而再制斩衰。丧服疏父卒三年内母卒。仍服期。备要云三年之中。人子不忍死其亲之意。宜无异同。而一则再制斩衰。一则仍服期。窃详两书之意。则盖谓孙之于祖父。是乃承重者也。不可以父死而一周除灵。又不可无主于三年之祭。此宋敏求所以议因葬而制斩也。若母则当父丧中。固为压于父。此所以服期而已。沙溪所谓无异同者。乃不能深考尔。未知如何。
愚于此节。每尝疑之而未得其说。今来喩辨析如此。可谓察之精矣。然备要之云。非不深考也。盖以先儒诸说各不同。难以折衷故也。通典庾蔚之论长孙持重而亡。次孙不得传重议曰。犹父为嫡居丧亡。子不得传重也。〈此语虽未知出自何处。而意甚分晓。〉贺循曰。父死未殡而祖父死。服祖以周。既殡而祖父死。三年。徐邈云周既除。以素服临祭。依心丧以终三年。据此则虽不代服。犹摄事无阙。而但黄勉斋既取宋敏求议及宋朝服制令。入于通解。退溪先生所论。亦与此相符。固当依此代服矣。至于父卒三年内母服。则疏说杜议不同。若以通典父死既殡服祖三年之语推之。杜说似可从。此前段所以云云也。
礼注括发者。以麻绳自项后而前交于额上。却而绕于紒。如著㡎头然。若如此说。则是先施紒而却用括发矣。小敛凭尸时。孝子括发。而今俗以麻束发于项后而散垂其馀。至于大敛后。乃施紒。此必委巷之礼。无足议者。而尝论于秉礼之家。亦不能判其是非。未知如何。
朱子曰。括发是束发为髻。盖髻即紒也。杂记小敛环绖疏。始死去冠。至小敛加环绖。丧服小记括发以麻注。敛讫括发。此盖始死去冠。将小敛去笄縰。故至敛讫。始括发以为饰也。家礼不言小敛时加环绖。而只言敛毕凭尸后。袒括发免髽于别室。盖古礼无被发。故小敛时著素冠加环绖。而至于括发为饰。则必在敛讫之后。家礼则有被发之事。故去环绖一节。而又不言敛发时。是只欲于括发免髽之时。始敛发作紒而括之以麻矣。备要则欲依古礼小敛时撮髻加巾绖。亲尸未小敛。而先敛已被之发。实为太遽。必欲一遵古礼。则当去被发之节。恐非家礼酌古今之意也。今俗束发散馀至大敛者。循习已久。虽无害于丧过哀之义。而准以古礼。亦已过矣。小敛后敛发括麻加绖似得。未知如何。
家礼禫条。无易服之文。而备要依退溪先生说。添入设次陈吉服一条。所谓吉服。非指玄冠黑带耶。世人或谓黑带行祭未安。当素带过是月。待次月黑带可也。此与退翁之说相反。未知如何。
退溪先生有两说。其答金敬夫曰从丘议素服。其答郑寒冈曰设次陈吉服。以杂记间传诸说观之。后说是矣。当用纯吉之服行禫祭。而祭讫还著微吉之服。以至吉祭。无所不佩矣。沙溪云禫后著麤黑笠。至吉祭。著吉衣冠无妨。
家礼进茶条。但云分进考妣前。参礼虞祭。亦有点茶。而无浇饭之文。国俗之用浆水。所以代茶。而其取饭少许。浇之浆中。则似无可据。家礼又无撤羹之文。而今则撤羹。又何据耶。
退溪先生答郑道可曰今人进汤水。是古用茶之意。来说是矣。至于浇饭之节。则乃古人常食之例也。记玉藻饭飧注。飧以饮浇饭也。礼食竟。更作三飧以助饱。杂记所谓孔子食于少施氏。而祭且飧者是也。盖以水浇饭。是生时常例。故祭时。亦象生时为之矣。撤羹进茶。亦国俗生时之事。故丧中上食及祭时。亦因以成例欤。仪节置茶匙箸傍。观此则可见其不撤羹。然如许琐节无害于义者。只当循俗行之。不必深究也。
家礼祔位皆入于本龛之内。据此论之。本位应祔之孙。虽至二三。而其同于一龛无疑。若然则必有窄狭之患。且主人有亡妻既祔祖妣。又有兄弟之祔于祖考者。虽曰东西异座。嫂叔一室。决为未安。未知如何。
古者代各异庙。故祔位虽多。可以容祔。今祠堂之制甚窄。何可祔入于本龛。只当祔置于本龛前南壁下。而此亦狭窄难便。不若分祔于东西壁下。祭时设位于阶下耳。嫂叔联座。固为未安。若隔板或隔帐则何嫌之有。
答曺天应龙锡
编辑才承辱覆。又奉讯帖。仍审向来色忧非细。旋即向安。惊虑之馀。继之以慰贺。乡解闻已坼号。而贵县弊郡俱在山外。殊甚慨叹。鄙人粗得遣免。而镔侄远在鹤城。宿疾复谻。键侄赍药南走。而源委深痼。苏歇恐未易。十起之忧。当复如何。询及改葬之节。新旧葬合祔。寒冈先生已行之。前辈问答书。多论此事。俗说之矛盾。何足疑乎。但考位当占正脉。妣位当祔傍穴。不但堪舆家说为然。礼意固当如此。来喩已得之矣。始末诸节。详在家礼仪节,丧礼备要。可考而见也。今此所疑。想在两位合窆。昔者师门曾行此礼。草定改葬仪一卷。颇详备可观。尚在横溪书舍。幸借来遵行如何。但今新旧合祔。与此稍异。新旧丧当各设灵座。新丧有魂帛。旧丧设纸榜。先行题主奠然后。乃行改葬虞为当矣。至于同椁之疑。世多有之。但记檀弓孔子曰。卫人之祔也离之。鲁人之祔也合之。善夫。注离谓以一物隔二棺之间于一椁中也。鲁人则合幷两棺。置一椁中。无别物隔之也。盖夫子既善鲁。则同椁固无疑矣。今人或有追后祔葬者。不得不穿破旧圹灰隔外以祔之。而今既同日合葬。则同椁似得善鲁之意。如何如何。来喩有条列以示之语。而节文多端。难以胜记。其中可疑处。更为条示。则当罄鄙臆耳。若夫一士人继后之说。诚为难处。何敢以谬识私见。容易判断乎。然俯询之意。亦不可孤。故不敢终默。略此妄陈焉。古人为人后者。本生家无后。则㱕本家奉祀。我朝国法亦然。而许立后之家改立后。今此人㱕本家奉祀。为养家立后。而共分养家之业。轮行养家之祀。以报养育之恩。实为不易之大经矣。但念礼斜文字成置已久。娶妇承家。既以养家为主。则一朝变革。亦有事势之极难便处。若自奉养家之祀。而为生家立后。办给祭田。使之奉祀。则亦为权宜之一道。于斯二者。惟在当人自择之如何耳。
答曺天应丁卯
编辑一舍相望。犹未免隔岁违范。停云闲想。每自耿结。即承惠牍。乃审寒节。承养启居冲福。既感且慰。畅豁多矣。承有令嗣加布之仪。此乃三代古礼。而秦汉以后。废弃不行。唐时孙昌胤发愤行之。至见郑京兆曳笏之怒。则左右之欲举此礼。岂非好古信经之笃者乎。可见熏沐于师门者为不浅矣。为之嘉尚无已。家间曾有冠礼笏记。而儿子出旧庄未㱕。未得搜呈。当俟后便耳。
答曺天应问目丙子
编辑并有丧。当为母降服否。殡宫同设何如。
父丧未葬前遭母丧。则当为母降服杖期。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无禫祭矣。祥后即撤几筵。迁主于别室。待父丧毕。同为入庙可也。祥后若欲依横渠说。终三年上食。则使子侄或妇女行于别室恐当。然若以大义言之。则撤几后不行上食。只行朔奠可也。殡宫当各设。盖以练祥之时有碍故也。今既不能然而同殡异几。则母丧练祭时。设幄于殡宫外。出主行祭。祭后还安。祥祭时亦出主行事。仍迁于别室如何。
葬时当各服其服否。发引下棺及奠献之节。当何先何后。
曾子问曰葬当先轻后重。奠则先重后轻。丧服小记注。葬母亦服斩衰者从重也。父未葬。不敢变服也。据此则虽先葬母。不敢释斩衰。况同日偕葬乎。自初虞始当各服其服。先行考虞。改著齐衰。行母虞耳。郑愚伏曰。虽同日而葬。发引下棺。皆当先轻后重。以此观之。则先奉轻丧。载轝行遣奠。还奉重丧。载轝行遣奠。轻丧先发。重丧在后。下棺时亦然矣。
答金昌彦道昌问目丙辰
编辑子在母丧而亡在小祥前。则嫡孙承重者。当于祖母小祥之日。始为受服欤。或于父葬卒哭之日而受服欤。既已承重。则非但有事时服其服而哭之。出入平居。亦服承重服欤。
仪礼经传通解宋敏求议曰。因其葬而再制斩衰。服三年。宋服制令云嫡孙承重在小祥前。则于小祥受服。所谓因其葬制斩衰者。盖父之亡在于祖父葬前。葬不可无丧主。故因祖父之葬而制斩衰也。今则承重葬礼已过。小祥不远。恐当依服制令之说。受服于小祥时。似为得宜。未知如何。退溪先生曰以代丧之意告于两殡。仍受而服之。乃行奠。似为当也。以此推之。则小祥前一日晓。先以代丧之意告由。受服后行祭。似不可已也。礼重丧未除而遭轻丧者。制其服而哭之。既毕反重服。今亦当依此行之。而寒冈门人以祖母丧为重丧。欲常服齐衰。寒冈先生以斩衰重乎齐衰重乎之说责之。据此则出入平居。常服斩衰。而祖母几筵出入时服齐衰似当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