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先生文集 (鄭重器)/卷六

卷五 梅山先生文集
卷之六
作者:鄭重器
1797年
卷七

答鄭可升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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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奉淸晤。未得從容。歸來悵戀方切。卽此料外。忽拜貶翰。仍審比日番風。靜履萬重。旣感且慰。無任鄙情。族從索居竆山。鈍滯轉甚。宿痾近益添劇。又不得披閱故紙。本地茅塞久矣。懍惕何喩。莊洞吉祭。聞已卜日。竊計感懷倍至矣。詢及疑節。此無先輩提說處。謏聞淺見。其何敢刱起耶。遞遷一節。家禮所論。甚爲疎略。此乃家禮是未成書故也。丘氏儀節稍詳。而亦不言改題之事。備要雲當以主祭者所稱改題。寒岡亦有繼世長房當改題之語。而家禮旣不明言。故嶺中禮法家無長房改題之規。鄙家亦不改題。頃年因贈職焚黃。始乃改題。而以長房名書旁註。其後則又無改題事矣。然世數之不同。旁題之仍舊。俱爲未安者。誠如來喩。依備要及寒岡說。亦未爲不可。未知如何。移奉後不可無慰安之祭。而儀節備要。皆不言之。此實遺漏處。葢有事則告。自是常行之規。則移遷他房。乃事之大者。始雖告遷於吉祭。移奉之後。豈可全然無事耶。鄙家則諸子孫散在各村。或因日家拘忌。吉祭之日。未卽移安。遷奉別室。次長擇日移安。而設酒果祭告後。奉主升轝。奉安後又設祭告矣。但今長房旣在隔牆間。吉祭畢後。分定執事。埋主則奉入於轝內。姑安於堂中。遷主則次長率執事。奉遷於其家。設酒果祭告。而告辭則年月日之下。只曰某以次長。當爲奉祀。今纔移安於祠宇。謹以酒果敬伸慰儀。謹告云云爲宜耶。旣蒙謬問。不敢不竭其愚。諒察裁處幸甚。

答鄭可升癸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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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巢以後。宿疾添劇。𢞎臥山囪。意象悄悄。忽得意中人手帖。起坐朗讀。不覺病從毛孔散也。仍審來入院齋雅候萬勝。益庸欣慰。本院乃吾宗所當尊慕之地。高朙姑未及篤老之年。豈可泛視退坐。不爲瞻護耶。況先生續集修正。尙此遷就。實爲吾黨之羞。今幸高明爲長。承宣令適爾退休。此正編摩此書之好機會。望須收議於齋中。以爲定期約會之計如何。族從前冬。蒼黃就拿。衝寒涉遠。謂無生還之望。而幸賴諸族祈祝之意。列邑顧助之力。得以無事往返。而所帶職名。中路承聞。病重資竭。趨承無計。竊自惶懼。數昨朝紙來到。已得順遞。於愚分幸矣。然未得進一言。以效一日之責者。誠爲可恨。正如來喩所云矣。敎意謹悉。葢雖以子孫之情言之。親盡遠祖歲一祭之。旣有朱子定論。春秋兩祭。誠爲過矣。但本院則以尊慕先生之意推之於啓賢之功。春秋常享之日。略設奠薦。已有前輩定式。正如中國人爲朱子立啓賢祠也。依前例只設脯醢湯炙酒果。固無不可。而統制令置位田之意。旣自勤至。恐不可只依前例。似當稍加豐腆。雖勿設羹飯菜蔬。如設麪餠各一器而行三獻禮如何。夫人旣同穴。祝文雖不擧論。奠獻之際。並設一盞酒。何害於義乎。文集中有門人卞春亭等祭鳳陽夫人文。江東士人。守護芝山夫人墓而設祭雲。以士林尊師之誠。推而及之。亦不害從厚之道也。須與諸賢商確以定爲幸。

答鄭可升乙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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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蟄病席。薾然無佳況。忽承顓價惠札。披來眞範在眼。頓覺神思爽然。仍審淸秋。靜養沖適。何慰如之。族從夏裏積病。尙今未蘇。日服湯劑。閉戶伏枕。悶苦何喩。敎意謹悉。但鄙意則此非後人新建。只是仍舊貫以復之。以後人文字置之樑間。恐非本色。未知如何。況文集中有慕古軒上椽文。而此亭則曾無此等語。不如仍舊從𢂴之爲愈耳。然不可以一人之偏見決之。須與承宣令更爲商確。如以爲當作。則左右或承宣令中速爲製送如何。

答鄭可升丁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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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國凶禍薦疊。兩宮繼陟於匝月之內。臣民號痛。曷有其涯。承訃之日。忽承惠札。仍審旆住礀亭。旅候萬勝。欣感良深。而悲且便沒。未卽修𧬄是愧。族從宿疾。近益添劇。無由曳進哭班。扶出溪舍。艱以成服。而一慟之餘。粥飮且逆。苦悶何喩。記文曾已乘間構出。而累次修改。今始奉呈。幸須指示疵病處如何。書末所敎。初頭所草語頗未穩。已爲刪削。但工人逞能之事則綽略過了。亦非記實之道。重修增飾。實出於後學尊慕之誠。過侈無妨。而旣曰倣舊制。而不明其柱栱之非舊制。則無乃有損於平日儉德耶。歸之工人。無害於監董之人。更爲商量回示幸甚。修改完定然後。可決其用舍。覽後卽以鄙記及承宣前答書。送於鳴臯。待其回報之來。還送於此處如何。重建後用舊韻得一律。以寓感懷。玆以奉呈耳。

答權子厚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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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雲之想。客地尤苦。不意賢胤遠紆。貶牘隨至。且談且讀。宛若親對典刑。極令人感暢。第審阿睹愆和。無乃歷代史爲祟耶。區區仰慮不已。戚從病與年加。精力漸鑠。竊懼師門禮稿未得收拾。與傍近諸友約會高社。共爲謄傳。而編秩浩大。斷手未易。兼隨來學徒。意外遘疾。不無疑慮。昨乃移泊溪舍。此無久留之勢。方擬姑散復聚。前頭卒業之遲速。又未可知。是爲悶慮耳。年紀同衰。一舍相阻。夢中不識路之句。可爲今日詠也。德門諸君。遠來相問。勤意可感。而報來拔歸。未得穩敍。還可悵黯。

答權子厚癸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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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別三載。戀思方苦。不意淸翰遠投。辭旨勤摯。發函如對。令人感暢。矧審炎節。靜履淸適。益庸慰沃。第承前冬遭夭慽。溫裕者亦不免耶。驚悼不已。戚從亦疊値此變。摧心添病。禁推之行。又當獰寒。扶曳生還。餘毒未瘳。前月冒炎赴召。初程病作。行三日。聞遞報而歸。其幸何量。繡衣別單。正協鄕望。可見公道之未泯。早晩銓部必爲檢擬。其在親懿之情。喜幸當如何。枉顧之示。殊甚銘荷。然恆靜者未易動。亦何可望耶。鎭姪之逝。尙忍言哉。其文雅識見。誠不易得。不但私家之柱石。而纔滿四十。遽爾至此。痛惜之懷。愈久而不能釋也。

答崔兼之癸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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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相望。廿載阻闊。此豈吾輩所宜有耶。每一念之。不覺於邑。卽玆料外。忽奉貶翰。滿紙辭意繾綣。怳若一場懽娛。感豁何量。仍審秋涼。靜居學履萬勝。何慰如之。戚從殘骸危喘。摧盡無餘。曾傷於昨臘西行。又添於今夏潦炎。卻匙負席。精神昏劣。向來行墨之業。未免全然放下。寧復有收拾桑楡之望耶。秖自瞿然傷心而已。秋間枉顧之示。實深感歎。若得如戒。當聯筇共進於橫溪。以續西林舊遊耳。龍山扁號。重違士友勤囑。果已犯手。而更思之則似未穩當。玆改其堂之東夾曰興仁。改其西齋曰游藝。未知盛意如何。

答權大用得銖○丁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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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承專人惠札。始知令從氏又忽棄世。德門薦禍。令人驚悼。仍審殘臘。服履安勝。寔用仰慰。重器積病惉懘中。又添寒感。咳嗽特甚。倚壁度夜。苦悶何喩。敎意謹悉。但如許大節。豈愚陋者所可臆斷耶。然勤意不可孤。玆敢略陳所聞。爲人後者於本生親服制。聖人只以伯叔父斷定。故程叔子濮園議。旣稱皇伯考。今當以顯伯考題粉面。至於旁題。則沙溪雖曰旁尊。不必書旁註。朱子曰旁註施於所尊。以下則不必書也。以此觀之。於本生父母。似當書之。今只曰從子某奉祀如何。

答尹太守東涵○甲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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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伏深山。𧬄絶人事。尙未得一趨琴軒。仰謝辱顧之眷。罪悚在心。有如食物不下。意外忽伏承下書。辭旨繾綣。擎讀數四。感篆無量。仍伏審近日極寒。政候動靜萬相。仰慰區區。無任下情。重器入冬以後。宿疾越添。服藥四十餘劑。少無減勢。伏悶何喩。下惠四種。何其俯念至此耶。曆以知年。柏以補精。魚肉以養氣血。此則城主之待老民。有勝於韓洛陽待盧生之道耳。僕僕拜謝。無以爲辭。歲除隔宵。伏祝撫字神佑。蔓慶川至。以副百里民望。

答南軍威泰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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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過琴軒。獲瞻雅範。繼之以登樓共賞。平生願交之志。自此遂矣。㱕來喜幸。如有所得。不意華牘遠墜竆山。披來驚豁。奚翅次面耶。仍審梅雨。政履萬安。尤庸仰慰。重器撼頓之餘。病瘁特甚。昏仆牀笫。全無蘇意。悶歎奈何。敎意謹悉。但頃對時。旣辭以譾劣。計已屬筆於他處矣。何不俯諒而有此委價耶。自知拙筆不足以摹勝槩闡美擧。而重孤勤敎。妄欲應副。盛弄如欲廣收蕪語。以備揀擇。則四五日後。更爲送人如何。惠來四種。何其遠念至此。僕僕感歎。無以爲𧬄。

答金成天聖鎔○庚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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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前因事入山中。邐迤數四日而歸。獲接珍札在案。披玩驚喜。如對隔歲眞範。第審雅履頗欠節適。爲之奉慮區區。戚弟衰病侵尋。忽忽若土偶人。何足向道。卜鄰之訃。非不切矣。而左右牽掣。自難勇決。今姑權泊於舊時別業。屋宇湫隘。無以容家衆。殊可悶也。然洛水烏山。常在夢寐間。早晩豈無西渡日耶。

與成述初憲祖○癸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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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復之命。柏悅難量。而僻在竆峽。聞知最晩。方擬送別。遽已啓程。豈特江樹含情耶。竊想累年調息之餘。必損神觀。爲之仰念不已。弟赴召初程。已添宿疾。纔行三日。聞有遞報。㱕伏蓬蓽。安意攝養。其幸可言。歷路想訪淸臺主翁。經疹後筋力何如。尋常戀想之情。寤寐何忘。而春初㱕時。緣借馬載衣衾。未得歷叩。前月西行。半途歸來。又未遂參候之計。殊甚慨歎。惟祝兄速得一麾。以耀晝錦之榮。略此修候。附竹塢本宅。使之因便寄送。未知幾日可徹旅案也。

答鄭汝章燁○丁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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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禍薦酷。慈殿繼陟。臣民之痛。曷有其涯。意外忽承專人惠札。仍審初炎。調候無添。分痛且歇。深慰遡戀之情。宗人宿疾尙爾。方事湯劑而姑未見顯效。炎熱中苦悶。當復如何。道元之逝。甚可憐惜。況其季令侍疾治喪。累日薰染。前頭之慮。何可盡言。聞成服後出避。而未知寓在何處耳。前託書堂記。纔已乘間草出。而第有合商量處。方欲書叩。此際便至良幸。師傅公生年卒歲。是何干支。或雲曾拜察訪雲。除授先後何居。赴任與否亦何如。溪之源亦幾里。後若有便。詳示爲望耳。祥祭擇日之疑。盛意固然。但因山前行此大祭。自非禮意。而朝令旣如是。勢當遵行矣。禮內事用柔日。祭祀之類。卽內事也。旣用或丁或亥。少牢註說所云不得丁巳以配亥者。乃主亥而言也。非謂巳日當祭也。且今關文。以成服日計至廿七日爲公除。故永邑成服在於今初六日。來初三日爲公除雲。貴府成服在何日也。以此計除後。擇丁日行祭似當。未知如何。五服沿革圖。曾荷一借之諾。後便封送如何。謄出後當卽完璧耳。

答李欽夫猷遠○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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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下邂逅。足償旣見之願。而倐爾分攜。奄過十餘星霜。時一曕想。不禁糾菀。不意昨年春。忽承己巳九月惠書。發函如對。感暢難量。而僻居竆厓。絶未逢北去鴈。迄今闕一字謝。愧歎曷勝。卽日春寒。未諳兄雅候何如。益庸懸仰之至。弟年近七旬。摧頹日甚。故紙堆案。無精力可以尋數。況可望貼裏鞭辟。以收拾於桑楡之景哉。只自瞿然懍惕而已。承有先墓改葬之儀。伏想誠孝攸格。壤樹已克襄矣。爲之仰慰無已。但蒙寄示先誌。使此愚陋得以奉玩懿蹟。誠爲感幸。而至於輓語之託。自知非其人矣。顧何敢容易下手乎。然慕仰兩先生遺風有素。今又孝懇深且至矣。終不敢諉以無文。謹將數句拙語。玷汚來紙。何足以副俯索之意耶。況承受旣晩。謄呈亦最後。尤不勝悚恨。存齋先生遺集。聞已繡梓。實是斯文之慶。而限地遠。無由一番盥薇。是爲慨然耳。

答李季白宜翰○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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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英眄。不知幾許年矣。每翹首南望。第勞神思。不意珍翰。自無何入手。驚喜長讀。詞彩耀人。連城十朋之貺。何以加此。況審疫癘饑荒中。雅履支保。此誠今年所難得者。欣慰良至。而小阮竟不被十起之力。神逵難測。胡至此歟。戚從年暮頭雪。疾病纏綿。寄跡樵牧。自分爲昭代之棄物。而誤恩薦降。器不稱人。雖欲詣闕一肅。而殘骸危喘。貼席難起。未得少伸義分。惶霣懍惕。不敢以順遞爲幸爾。竊覸來書。推借太過。有非愚陋所敢當者。何其擬人於非倫也。背汗顔騂。不能再讀也。但盛意似未免動心於榮悴間。以左右高識。何乃遽至此耶。吾人事業。德行爲上。科名餘事也。今若博觀古書。硏究義理。以做第一件事業。則其視腰金結駟之輩。皆是風斯下矣。豈可以受中之天。讓與別人哉。玆敢以瞽說奉勉。幸須千萬留意焉。

答李景三台華問目甲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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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妣大祥。乃今年正月初十日。而以家內痘患。不能設行。將欲擇日退行。而祝式中日月不居奄及大祥雲者。自非旣經大祥後文字。則何以爲之。

祥祭旣已卜日退行。則祝文自依常例。但前三日或一日。因朝上食。告其有故退行之意如何。告辭則曰本月初十日是再期之日。而痘患入室。不得設祭。將以今二十七日卜行祥事。敢告。

亡妻忌祀。與先妣大祥同日。而但罪人已爲亡妻闋制。兒輩心制。亦當闋除於正月初十日。而拘痘未果。則禮無忌祀退行之事。心制之服。何時除之。先妣祥事擇日設行時。亦行亡妻祀事無妨耶。祥事後翼日。行兒輩闋服之祭何如。

賢閤祥禫已行。神主祔廟。雖値再期。乃是忌日。則不可退行矣。令胤心制。實是無服之服。只待禫月之盡。復常服。無所不珮可矣。寧有變除之節乎。但世俗出繼者。因本生家兄弟禫祭。哭而除之。若以無端著吉爲未安。則禫月後次月朔日。設位哭除。不害於從厚之道耶。

大祥退行則禫祀亦間一月設行耶。或雲退行則無禫。此乃禫月以事故不得行禫。則無退行之事故耶。

家禮禫祭條雲自喪至此不計閏。凡二十七月。雖再期後踰月而行祥事。只當喩月卽禫。以準二十七月之數。況卜日行祥。在再期之月乎。過時無禫之說。指禫月行祥者而言耳。

答金美仲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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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逆猝發。擧國騷屑。天討一加。卽日掃平。廟社之慶。已不可勝言。而神人之憤。亦可以少洩矣。謂外伻至。獲奉手滋。仍審重侍下學履沖福。欣慰之情。萬倍平日。鄙人喪威以後。繼之以募義奔走之勞。前患脹候。轉益大段。腹起如鼓。呼吸不節。方服藥餌。兼灸中脘。而當此暑溽。內逼可慮。悶撓何量。仁鄕權戚丈忽被橫罹之戹。士友無不喪膽。今聞已蒙恩宥。我聖上好生之德。實千古所無。豈不猗歟。密老特被除命。吾儕之幸。有不可量數也。出處一款。想此老胷中。已有成弄。未知何以決之。李先生雖未復爵。此際非常之恩。不可不肅謝。謝後仍以先誣上言辭職。則其或有伸雪復爵之階耶。欲修尺書。仰伸賀儀。兼陳鄙懷。而病頓牀席。便又忙遽。未得遂意。愧恨何喩。橫溪族兄姑皆平安。而爲錦水計者。亦如此雲耳。李令事。聞有放釋之勢雲。而竆峽未見邸報。其結末姑未詳知耳。

與宋伯綏履錫○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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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息頓絶。悲戀方至。忽見李甥從廬所來。得奉答疏。細審冬春來僉哀履支保。遠慰良深。此間積歲宿疾。去益沈痼。委頓枕席。長事湯劑。兼饑荒無前。竆族濱死者頗多。沴氣大熾。奴僕隔籬方痛。而出寓無處。墐戶蹲坐。只待命物者處分。愁悶危怖之狀。何可盡言。輓語卽已構置。而絶無遞便。今始送呈。但病昏中詩思全沒。不得鋪盡懿德。慨恨何量。退書節要。病間時略已奉玩。而尙未卒業。姑且留置。冀待病勢之減。以畢窺斑之計耳。

與宋伯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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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於意外。忽荷樸馬來叩。驚倒悲感之餘。獲做一晝夜穩敍。而㱕期甚促。別袂遽拂。益令病懷悵黯。未知陰雨脩程。其得及時穩稅否。日月不住。祥祭奄迫。竊想追慕莫逮之痛。益復罔涯矣。此間宿證去益沈劇。用藥無效。委頓枕席。精力日鑠。今方更問他醫。試服新劑。而其能有效未可必。悶慮何言。玆送姪兒。謹致薄奠。而路遠日炎。奠具甚略。病深神迷。文亦草率。非所以盡情者。悲愧何已。所託文字。病昏如此。未得披閱狀草。當待稍蘇而圖之耳。但本草想必纖悉無遺。以此求誌碣。自可財度。恐不必更製善狀。如何。惟祝祀事順成。

答曺雲卿龍變○丙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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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因紫陽族姪。略聞倚廬動靜。而痘患作礙。未得奉一書以候。方自悵戀。匪意忽承哀札。仍審炎節。孝履支勝。感戢之餘。益庸慰釋。重器衰病轉深。眼暗牙痛。昏昏伏枕。無復醒意。加以邨閭癘氣去益熾張。閉門塞竇。如坐針氈上。甚可慜然。曾知左右留意禮書。頗有沈潛之力。每欲一叩其所有而不可得也。今於居憂讀禮之暇。拈出疑文。俯投愚昧。欲與之講論。可見其好之篤而求之至矣。爲之艶歎無已。玆敢略以鄙見註於逐條之下。以爲求益之地。何能免汰哉之誚耶。幸一一照勘。如有謬誤處。卻望回敎也。

初喪易服時服深衣。而世俗至成服始用之。似是不及禮處耶。依禮文行之如何。

初終易服時所用深衣。乃古人常時之著。以白細布爲之。成服時所用深衣。乃承衰之中衣。以極麤生麻布爲之。二者制同而實不同。

括髮條布頭𢄼卽總。所以束髮者雲。束髮卽斂髮爲髻耶。

小斂後袒括髮免髽。則以頭𢄼束髮雲者。卽斂髮爲髻耳。

小斂後衆主人布帶云云。今俗成服時始加者。似不必然否。

古禮則小斂後袒括髮時。主人絞帶。衆主人布帶。而家禮從𢂴略之故。今俗皆於成服時始加帶。然儀節小斂後補入具絰帶一段。依古禮加絰帶。恐無違俗之嫌矣。

斬衰孝巾。不言縫合內外之制。此殊可疑。

孝巾非古也。乃後世從俗之制。而儀節亦用之矣。然此乃喪冠下所著。與承衰之中衣無異。雖斬衰不必縫向外耳。

大祥後祔新主於祖父之廟。祔於東邊云云。東邊似指祖龕之東邊。或雲當祔於東壁下。其果然否。只奉一代則新主祔於何處耶。

東邊乃指祖龕之東邊。而私家廟狹。難奉祔位於龕內。從便奉祔於東壁。勢所不免。若是奉一代。則有禰廟而無祖廟。祔祭則雖以昭穆行於宗家之廟。而大祥後新主入廟時。當祔於禰廟東壁下矣。

爲人後者。其妻爲本生舅姑服大功。有明文。今俗從夫服期。此不害於從厚之意耶。

退溪先生答鄭汝仁問。已有從厚服朞之語。

爲人後者。遭喪未葬之前。値本生父母小祥。服其服除之耶。不爾則以深衣方笠卽之否。

退溪先生答鄭汝仁問曰。服所後斬衰者。遭本生小祥。則除服而暫服黲服行祭。旣而反喪服。奇高峯以服黲爲疑。先生不以爲然。仍曰今之喪人。或以麤布白衣居於廬中。依此以處。似不戾於權宜也。葢朱子於喪三年卒哭後。許以墨衰祭家廟。則退溪用黲之意。實本於此。固當依此行之。而今來喩所疑。乃在所後喪未葬之前。則決不可服黲。依後說用白麤布衣巾行之似好矣。如或不得已而如來喩之雲。則深衣猶或可也。而方笠不可著。寧用孝巾爲愈耶。但家禮自虞祭。已有沐浴齊明之節。且雜記曰將祭而昆弟死。旣殯而祭。如同宮則雖臣妾。葬而後祭。今所後喪未葬前。往參本生練祭。恐似未安。須於當日詣本生殯宮外。設位哭再拜。退出除服後。以白衣巾入哭再拜。待祭畢而退。反喪服似爲恰當。未知如何。

答曺雲卿問目丁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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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祭將迫。奄遭妻喪。葬前難以行祥。何以爲之。雜記曰父母之喪。將祭而昆弟死。旣殯而祭。如同宮則雖臣妾。葬而後祭。註將祭。將行小祥大祥之祭也。李惟泰引退溪先生喪祭禮問答。而問於沙溪曰昆弟死於同宮。或葬不得以時。考妣練祥。因此而廢。似甚爲難。但所重在此。移鄰行祭無妨。沙溪曰恐然。二說不同。何以爲準。今欲移殯於無故諸弟家行祭。未知何如。妻葬若遷就未行。則吉祭同參。亦無未安否。

殯宮若在宗家。則依雜記說。行祥於葬後爲當。而當初設殯於支子家。已失禮意。今因衆婦之喪。退行祥祭。實爲未安。移殯於支子家設行。亦似失宜。不如移殯於宗孫家。行祥祔廟。未知如何。禫祭則雖朞喪。未葬當參。而至於吉祭則旣有宗孫及無故支子。己雖不參。何妨。

答曺雲卿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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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妻喪明日。又遭父喪。成服一事。何先何後。沙溪答姜碩期問曰。若祖喪差先。宗孫在父母喪被髮之時。不可遽成祖父母之服而殺其哀。待成服日。先祖後父。似爲得也。以此推之。則妻喪雖先出。不敢成服於重服未成之前歟。先後二字。以喪之先後而處之如是耶。以世序先後而處之如是耶。

沙溪所謂先祖後父。指世序也。葢同日成服而先尊也。非以喪之先出也。妻喪雖先出。待父喪成服訖。始乃成服恐當。

妻服退成於父喪成服之日。則其子爲其母。亦不得成服而隨父退行歟。以沙溪所論祖喪差先則諸父諸兄孫。不可拘於承重。退日成服之語觀之。則其子或不待其父而先爲成服耶。抑壓於父而不得行歟。

父旣未成服。子不可先行。恐當隨父同行。

嫡子父沒爲妻杖。而妻死於父喪前一日。則乃父生時也。此固似不得杖。而儀禮經傳通解疏。父卒三年之內。而母亡仍服期。以此觀之。若妻死於父喪三年之內。則恐猶不得杖否。

父喪前一日妻死不得杖之喩。在所當然。至於父喪三年內。猶爲妻不杖雲者。亦推禮甚精。

亡婦乃繼曾祖冢婦。或謂推以事亡如存之意。則兩殯皆不當用肉。此有可據否。神道異於生人。未知何如。

婦奠限葬前不用肉固當。而舅奠則不可以冢婦故而不用肉也。

答曺雲卿問目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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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禮問解。問父喪未葬。遷改母墓。與父同葬。則葬雖先輕。奠當先重。而新葬之虞。當行於家。改葬之虞。當就幕次行之。勢有相妨。何以爲之。答曰據禮記及朱子說。則父之虞祭。葬日反哭後行之。母之虞祭。翌日行之雲。若母葬遷父。則亦當依奠先重後輕之義。母之虞祭。以翌日行之否。改葬之虞。當於墓所幕次。設虛位以行。而若以翌日行之。則亦當就墓所幕次耶。於家而出主以行耶。疑禮問解。葬畢告廟則有哭泣之節。當出主雲。出主一款。新舊葬無異否。主人有哭泣之哀。賓當入拜。拜虛位拜柩前。孰爲宜歟。

父喪遷母同葬。則當依沙溪說。翌日行母虞。而就墓所幕次行之。豈可在家行之耶。若母葬遷父。則平土後卽題新主。封墓畢。先行父虞。仍奉新主反哭行初虞。恐無不可。葢旣葬之後。虞以安之甚急。旣行父虞。則母虞似不可退待翌日如何。但封墓未畢。父虞犯暮。難以反哭。則待翌日行初虞亦好。而以家禮所舘行虞之意觀之。似當於其日行於墓下舘次耳。至於葬畢告廟之節。若路遠或葬未畢役。則雖過數日。當待其還家而行之。不然則翌曉行之爲好。新舊葬吉凶有異。不可相襲。新葬之主。豈有奉出之事乎。只出改葬之主爲宜矣。新舊葬皆設靈座。主人哭泣。親賓入拜。皆當於此處行之。舊葬靈座雖設虛位。亦不可舍此而必拜於柩前也。

答曺雲卿庚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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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伏癃悴中。忽承貶翰。仍審夏秋來侍下啓居沖福。積鬱之餘。感豁良多。鄙人宿痾當暑越添。閱月呻痛。精力澌盡。投劑調護。近纔少降。而飮啖尙艱。蘇健未易。自是桑楡殘景。冄冄頹下。何足怪耶。示來疑目。可見講究之精。妄以瞽說逐條錄呈。如有謬處。幸更反復如何。

家禮五服圖。詳載兄弟之女及孫女曾孫女。而獨不言己之孫女若曾玄孫女。其服當依衆孫故歟。

五服圖其中兩行。承上層分排祖父母及父母。而下以及於子若婦。故未得錄女子孫之服。而其左旁註雲姑姊妹女子子在室。並與男子同。則適人而降一等。不言可知。旣言女子子。則孫女亦包在其中。備要稍詳。

父母於子之爲人後者。服不杖期。是不降也。不降於出繼子。而降於出嫁女何耶。

爲人後者。以伯叔父母之禮。事本生父母。故降服不杖朞。本生父母報服。如服兄弟之子。此與出嫁女降服者有異矣。家禮圖男爲人後註所云本生父母亦爲之降服。不杖朞者。其謬誤明甚。其或降字是報字之誤歟。備要刪去降服二字善矣。大抵家禮圖不出於朱子。而出於後人。故多有可疑處。不可盡信。

率養叔姪或兄弟而死無主者。則當於已乎殯。而其撤在於何時。疑禮問解。殤殯葬後撤去雲。而旣非殤者。則撤於服盡之日似是。而其間無練祥之節耶。

嘗見禮記大功者主人之喪。有三年者則爲之練祥。朋友雖親。虞祔而已云云。本文不盡記而大意如此。率養之族若有妻若子。當三年者。則雖殯於我而當行練祥。否則服盡當撤矣。葢練祥者三年之禮。旣無三年者。則朞及再朞。只行忌祭而已。寧復有練祥之節乎。

與李近仲行遠○己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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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因雲擧家便。槩審殘炎。省履萬重。積想之餘。欣慰叵量。鄙人羸骸殘喘。見困暑溽。卻食頹臥。全無醒意。加以舍季自夏初偶患怪證。連試湯劑。少無顯效。分痛之憂。何可形喩。朱書刊補。謹已傳謄。玆始奉完。幸須視至。仍伏念先先生博學高識。造詣精深。廣引經史外書。析義理明事證。洞然無餘蘊。所以嘉惠後學者至矣。珍玩莊誦。不啻若海上單方。而第觀其書。不無亥豕之訛。旣承左右校讎之敎矣。其古書可據者。便卽塗改。否則輒粘紙志疑。幸更照檢如何。且其間或有當書按字而不書處。或有不當書按字而書處。此乃傳寫之誤。而或恐惹人脣舌。若得與左右及李景文輩合席商量。則可以修出一完本。傳布於世。而川原間阻。聚首未易。徒切慨歎。前日付標。未知其出於誰手。而亦頗有可採者。須與景文一番面議爲善。第恐標紙歲久脫落。終未得尋逐耳。慕仰之誠。老而彌切。今於是書。尤篤信而酷愛之。敢以愚見率爾仰㬥。倘蒙俯諒否。

答徐巨源至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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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者遠叩竆厓。賜以半日之款。此意良已勤矣。深居病頓者。安得不一倍感銘耶。卽又拜承華札。仍審霾風。雅履萬勝。旣賀且慰。無任鄙情。僕一味癃瘁。長伴枕席。故紙堆案。亦無計尋討。憐歎奈何。竊覸左右文雅贍富。撿身有法。近又留意於聖賢書籍。可見志尙之超卓。非俗儒所可跂及。艶歎何量。幸須益自奮厲。勉做大業如何。近來多少英才。率皆爲科業所奪。無復有志於向上事者。雖欲資切偲磨琢之益。亦無奈何。以此竊自期望於左右者。實不淺焉。其能蒙俯領否。

答徐巨源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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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承惠札。仍審祠宇火變。出於意外。驚駭痛惋。不知所喩。然奉出神座。此實不幸中大幸。爲之仰慰。移安後當有慰安告祭之節。而旣已移安於宗家祠宇。則更無可論矣。檀弓三日哭及漢宣帝素服五日之說。葢爲神主火而言。今不當援以爲法矣。但寒岡嘗論丘墓火之節曰。以素服哭。行慰安祭。行素三日而止。今此所遭。恐當依此禮行之矣。然神座旣保。不必哭。移安後慰祭。亦不可追行。只當素服行素止於三日。未知盛意如何。

答李景五國栽問目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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詢及疑禮。謹已領悉。顧此膚識淺見。何敢容易判斷耶。然遠叩之意不可孤。敢以所聞。略註各條下。幸更商量。

祖喪未練。又遭父喪。大祥時變服及禫祭之節。何以爲之。

雖在父喪中。祖服不可不除。祥祭時服祖衰入哭後。暫著禫冠禫服。行祥祭如儀。祭畢還著父衰如何。禫祭則父喪中。不可著吉冠服行禫祭。故無禫除。此乃先輩定論矣。

卒哭後未行祔祭。今於大祥後當行之。而宗孫方遭父喪未葬。其將闕之乎。

大祥後當奉主入廟。而祔祭未行則入廟未安。禮支孫各居。則宗孫就其家。設紙榜行之。祭畢焚之。今宗家有喪未葬。則喪主勢當代行於其家。祝文曰孝玄孫某使從弟某。謹以云云。告亡者曰從孫某使從弟某。哀薦祔事於顯從祖考某官府君云云如何。喪主服色則用祥祭時所著禫冠服爲宜矣。祥日不撤几筵。仍行夕上食。厥明行祔祭。卽爲入廟。此乃寒岡之敎也。

答李孟猷弘離○己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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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辱顧。意甚勤摯。而倐爾成別。無由更際。翹首東望。第切忡戀。忽此意外。獲奉損牘。始知春裏鳴臯之行。有意歷枉。而中路遘疾。未免徑歸。足見垂念之意繾綣如是。而旋以會合之有數。爲一歎耳。仍審靜居玩賾動止沖適。益庸欣慰。鄙人年老病加。精力日削。竆山寂寞之中。時以書籍遮眼。而掩卷輒忘。終不爲己有。雖欲硏精索奧。貼裏鞭辟。少收桑楡之工。其可得乎。只自浩歎而已。仍念塤篪兩先生掛牌之日。所以提誘啓發者。專以性理書爲主。如科擧之業。雖不禁餘力旁治。而不欲其玩物喪志。此葢程朱門下餘法也。後生輩若識得此意。則當專心爲己。隨分應擧。以自免於上蔡鸚鵡之譏。而近來士風日下。擧皆汩溺科臼。不復致力於竆理撿身之方。甚至泯然而忘之者滔滔也。此豈師門平日辛勤化導之意耶。不佞私自慨歎於中者久矣。今讀來書。乃以素志無成。整駕將覂爲喩。惕然有回頭向上之志。於此有以見向來得力於師門者爲不淺矣。爲之艶賀不已。但有一名未立之歎。未知是名何名也。若是善名也。則是君子疾沒世不稱之意。不害爲反省自勵之道。而若是利名也。則是子張學干祿問達之事也。不幾於外慕之未盡消耶。以左右之淸詞麗翰。奉庭命入擧場有年。則取科第只是一口氣間。而今乃累擧未中。落魄困竆。則愁惱隕穫。固常情之所不免。而以君子自修之道言之。則只當付之於命。而不當以區區得失介滯於胷中。吾知左右之歎。在此而不在彼也決矣。惟願在右益自奮厲。勉修德業。無負師門期望之意如何。至於書牘反復之喩。雖非愚陋之所敢當。亦可見不外之義。敢不樂聞而傾倒耶。辨論疑義。互相開發。自是古人事。而目今吾嶺法門消敗。能以此事相講磨者。寥寥乎無聞。況此僻居之蹤。離索忒甚。塊然獨坐。無與開口談義理者。每披書對案。日覺鈍滯了人。若蒙左右時惠德音。有所論量。則其所以警昏惰而發蒙蔀者。爲如何哉。當胝手沫口而上下之矣。

答李孟猷庚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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沴祲熏天。作一網羅。東西奔屛。靡有厎止。此際忽見貶翰。因風遞來墜。驚起披讀。細審靜居淸適。學味超勝。此正今年好消息。何慰如之。伊後又閱三朔。未認近來休咎更何如。益庸懸係。鄙人近纔撤寓還巢。而門內喪威稠薦。怛然無善況。加以衰悴日甚。精力盡耗。雖欲繙閱故紙。眼霧不能看。只塊然癡坐而已。何足向喩。詢及疑目。皆是儀文緊要處。而能究覈至此。可見思之愼而辨之明矣。顧此謏聞淺識。何足以判別聚訟。斷其公案。而重違問寡之盛意。略註瞽說於各條下。烏能免汰哉之譏耶。只欲自㬥其愚。以待藥石之來。幸賜回敎。一一勘破如何。

家禮祔祭祝。其告祖考妣曰孝子某適於某考某官府君。而退溪先生釋義曰其稱孝子者。葢以祭主於升祔先考而言也。然儀禮祔祝雲孝孫某適於皇考。丘氏儀節雲孝孫某適於顯曾祖考。沙溪備要雲孤子某適於顯曾祖考。又嘗見寒岡集。有雲西川君祔先妣祝。書以孝曾孫孤子某適於顯曾祖妣。若此其不同何也。儀禮是聖人所制。而朱夫子必改孝孫爲孝子者何意。儀節備要又不從家禮者。亦何故也。西川之旣書孝曾孫。又書孤子者。又似重複。幸詳示顯據如何。

家禮稱孝子者。承上文宗子主之而言。故泛稱孝子。葢篇首祠堂章有事則告註。只雲孝子某昭告某親以爲例。其下言高曾祖前。隨代異稱。祔祭之稱孝子。蒙此例也。其下雲適於某考。則可見其泛稱矣。且宗子若祔子姪於考妣。則亦有稱孝子處矣。儀禮之稱孝孫。亦猶家禮之擧一世爲例。非謂每世皆稱孝孫也。備要則附入於虞祝下已不是。而又不言某孫。此甚踈漏。惟儀節極詳備。而孝字下脫曾字。大抵儀禮家禮儀節備要皆一套。而讀者不能活看耳。鄭西川問目在於退集者如此。非寒集也。西川出後宗家。服所後父斬衰。而主生母祔祭。故其說如此。若以宗孫自祔其父。則當如儀節。只稱孝曾孫於曾祖前。稱孤子於先考前矣。

贈玄纁條。但云主人奉置柩旁。備要引開元禮雲祝奉置柩東。初無玄纁各置之文。而今俗或置玄於上。置纁於下。或置玄於左。置纁於右。其論左右又有甲乙。或以爲生人之左右。或以爲亡者之左右。幸望示破。

開元禮雲奠於柩東。退溪先生答李平叔問曰置棺左右。若用開禮則當上玄下纁。若從退敎則當左玄右纁。葢周書武成篚厥玄黃註。象天地之德。禮記有三玄二纁之說。質殺亦上玄下纁。皆以玄爲重也。左右卽柩之左右。非指生人而言也。

襲條詳言爲位序次。而其後但言入就位。至虞祭。乃曰其位皆北面。以服爲列。則家禮之意。似謂皆與襲時爲位同耳。然其在襲斂時。則屍牀在堂中而南首矣。丈夫於屍牀之東。南上而西向。婦女於屍牀之西。南上而東向。尊行則婦女於屍牀之西北壁下南向。丈夫於屍牀之東北壁下南向。至於異姓則婦女於屍牀幃外之西南北向。丈夫於屍牀幃外之東南北向。以此觀之。環屍牀而東西南北。皆有哭位。此皆指堂上而言也。況靈座又在屍牀之前。則是堂上延袤極闊。爲能容此然後。可以依禮行之。今士大夫堂室之制。旣不如古。不能如禮爲位。固其宜也。假使堂制甚闊。不難於爲位。襲斂時位於堂上。固無非便。而成服後似不當仍於堂上拜哭。家禮之不言堂下爲位者何也。今俗例於靈座前堂中。設哭位而男東女西。極似便宜。然於禮無明文。且男西面女東面。於奠後再拜。皆不向靈座。殊無意義。嘗與持禮家朋友論此。亦不能破疑。幸望詳及。

來諭甚詳。所疑誠然。葢家禮不詳言位次。寒岡亦嘗以爲疑矣。士喪禮朝夕哭。婦人卽位於堂。東面南上。丈夫卽位於門外。西面北上。外兄弟在其南南上。主人入門哭。直堂下東序西面。兄弟皆卽位如外位。葢殯後則當北上。栗谷,沙溪,旅軒之論,皆如此。但婦人仍舊南上。是未可曉。古人堂制闊大。襲時位次如此。及殯於堂則婦人在堂。男子在堂下。以其堂下有廂序也。今人則堂甚狹。且無廂序。故於房內設殯及靈座。男女皆位於堂上。勢不得不爾矣。至於男東女西之位。則孔子相國昭子之葬。而男子西向。婦人東向。著在禮記。葢古禮然也。嘗見朱夫子論朝夕哭無拜曰。生時子弟欲拜父母。須竢父母起而衣服。今恐未忍以神事之。故亦不拜之雲。竊念朝夕奠有拜。是象生時獻酒之禮。東西分立。是象生時侍側之意。而至於題主則以神道事之。故始北面歟。

小斂條左袵不紐。裹之以衾。而未結以絞。未掩其面。至大斂。乃結絞掩面。而今俗例於小斂之日。卽爲結絞。雖持禮之家。未見以爲非者。未知此義何如。

丘氏儀節曰。儀禮無未結絞未掩面之說。家禮葢本書儀也。若當暄熱之時。依儀禮卒斂爲是雲。葢家禮之意。欲令伸孝子之至情。而今俗治棺之際。必待小斂。準其長廣。故急於卒斂。雖非家禮之意。然以復時帷堂。小斂撤帷之意觀之。古禮則葢卒斂矣。

禮凡喪。父在父爲主。然則父在母喪。子不得爲主。祥禫祝父當爲之。今俗皆以子告母爲祝。未知如何。此若非禮則嫡子死而嫡孫在者。亦當以父在父爲主之義推之。不以嫡孫爲祝否。

夫爲妻。父在爲母。同是期之喪。皆十一月而練。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題主虞卒練祥禫。父皆主之。豈可以子名告祝乎。世俗之謬。不可從也。朔日殷奠。父亦主之。惟朝夕饋奠。子皆執之而已。至於嫡子之喪。父爲斬衰三年者。告祝父皆主之。孫當隨祖而變除。若父非斬衰者。則期而當除。其孫行三年者。似當自主其練祥及禫。以其名告祝。未知如何。喪服小記曰婦之喪。虞卒哭則夫若子主之。祔則舅主之。以此推之。恐當如此。

杖期之正服惟妻服。若降服則父在母喪也。妻服雖是杖朞。大夫之嫡子父在則不得杖。以其壓於父也。庶子則不壓於父。故雖父在而爲妻杖。然與父同處。亦不敢杖。據此則父在母喪。雖是降而杖朞。若父在殯室則亦不當以杖卽位。未知如何。

禮嫡孫遭父喪。若祖入殯宮。則孫不敢以杖卽位。以此推之。來喩父在殯室。子不敢以杖卽位者。甚得禮意。殊可歎賞。

靈座稱几筵。幾者指何言。筵者指拜席歟。若謂拜席則謂之祇奉者何也。

檀弓以几筵註。幾所以依神。筵坐神之席也。

復衣卽爲覆屍而襲時去之。葢將以浴屍也。備要雲不以襲斂。而不言置處。又不言用處。今人以復衣置諸魂帛牀下。此亦有據耶。葬後埋魂帛。則復衣藏於何處。或並魂帛同埋。而禮無明文。或者以爲無可埋之理。宜給哭奴著之。遂援近世持禮宿老以爲證。未知如何。

沙溪答或人復衣納魂帛箱之問曰。禮遺衣服必置於靈座。今以復衣置靈座。恐亦無妨。但並魂帛埋之則不可雲。而旣不埋之則當何以處之。古禮始死設重。至虞以桑主易重。將練又易之以栗。而每易必埋之。今復衣覆屍。襲時去之。是日設魂帛。及葬造主而虞後埋魂帛。此乃古者造主埋重之遺意也。復衣雖非所以造魂帛者。而世俗之納置魂帛箱。亦自有意。並魂帛埋之。恐無不可。沙溪之意。葢以爲復所以望反諸幽也。望反也而復埋之。有所不忍也。而旣葬之後。望絶反幽。以神道事之。則於是乎埋之。似無害於盡愛之道矣。至於與哭奴之說則大不然。禮祭服弊則埋之。祭服不可褻。況復衣乎。近世宿老。未知其何人。而竊恐或者所證。塗聽而謬援也。

答李孟猷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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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覆札。意甚周摯。發函長讀。無異一場面晤。況審炎節。雅履沖勝。又何慰如之。鄙人暑炎漸蒸。疾病交侵。精力澌削。十日九臥。乍閱書籍。掩卷輒忘。寧有一分進益耶。只自愧惕而已。師門禮稿。與諸益校讎兩三月。僅修原集九冊。而別集三冊則日熱資竭。留待秋涼。但恨左右不與之同事耳。別紙所詢。皆是儀文肯綮。顧此咫識。何敢容易開喙耶。然問寡至意不可孤。且喜相長之益。略註瞽說於各條下。幸須商量而回敎也。

賈氏曰。雖外親無二統。旣得爲所後母黨服。又爲生母黨服則是二統也。據此則生母之黨。果爲無服。母之兄弟姊妹姑不論。其於母之父母。亦不爲服。恐是太𢂴。未知如何。

雖外親無二統。鄭氏說也。沙溪,愚伏皆以爲當降一等。母之父母兄弟姊妹皆降服緦。從兄弟則無服矣。

今有爲人後者之所後父母。又是爲人後者。則爲其所後父之本生父母。其服於禮無據。或者以爲當依本生祖父母服大功。此臆說也。先輩必有正論。有以開示如何。

此雖先輩所不言。禮旣雲爲所後者親屬若子。則父之本生父母。當以本生祖父母視之。更何疑乎。況兩男各出不再降。決無再降之理矣。

葬禮先輕後重。此乃爲父母之喪偕者有此節文。今有父與子之喪。同出於一時。亦以先輕後重論之。愚則以爲非是。未知如何。今於朝夕饋奠。亦以爲先輕後重。此義亦如何。

先輕後重。正謂父母偕喪。非謂父子也。然其葬似當先輕後重。至於饋奠則禮旣曰其奠也先重而後輕。更有何疑乎。

喪服疏雲父卒三年之內而母死。仍服母以期。要父喪除而母死。得三年。據此雖母喪恰在於父祥三數日前。不可遽服三年明矣。所以然者。葢不忍死其親之意也。然父喪旣除。而又服母以期。決知其不安。必有先賢之論。幸望示破。

疏說如此。而杜元凱則以爲父已葬。母卒則當服三年。葢卒哭祔祭之後。祭旣從吉。又祔而神之。則已以事死之禮事之矣。杜說似亦可從。而但沙溪猶不敢決然從之。只曰父喪將竟而値母喪。亦以父喪三年內而仍服期。果合於情理乎云云。此亦未瑩。若以疏說爲正。則雖只有祥前一二日。固當降服。若以杜說爲正。則當以祔祭爲限而伸三年。鄙意則以爲從杜說爲當。

禮疏曰服從重。故斬衰之喪未畢而遭母喪。則仍服斬衰。然父喪中若祖母死。則是承重之服又重也。然則其可脫斬而服齊耶。愚則以爲父死而祖母死。無論已葬未葬。當爲祖母服齊杖削。若奠父葬父行父之練祥。皆服斬杖竹。卒事反祖母服如何。此固然矣。而若祖母先死而父又死。則未葬父之前。未可以遽承重論之。愚以爲服父服。及葬父然後受祖母服。自此以後。仍服齊杖削。其亦無害於禮耶。

來喩雲祖母先死而父又死。則未葬父之前。不可以承重論。及葬父後。受祖母服。此說得之。續通解宋敏求議及宋朝服制令。已詳言之矣。但來喩又雲葬父後。當常服齊衰削杖。此則恐未然。葢斬衰本重。且祖母服將練或旣練。則乃是漸殺之時。豈可舍重服而常服輕服乎。只當常服斬衰。而有事於祖母几筵之時服齊衰。卒事反服斬耳。若父喪中遭祖母喪。則有寒岡答任卓爾語。其言曰父喪旣葬後。遭承重齊衰之服。則未葬前服齊衰。旣葬後服斬衰。有事於祖母几筵則服齊衰從事云云。恐當依此行之矣。

宋敏求議。子在父喪而亡。嫡孫承重。因其葬而再制斬衰。喪服疏父卒三年內母卒。仍服期。備要雲三年之中。人子不忍死其親之意。宜無異同。而一則再制斬衰。一則仍服朞。竊詳兩書之意。則葢謂孫之於祖父。是乃承重者也。不可以父死而一周除靈。又不可無主於三年之祭。此宋敏求所以議因葬而制斬也。若母則當父喪中。固爲壓於父。此所以服期而已。沙溪所謂無異同者。乃不能深考爾。未知如何。

愚於此節。每嘗疑之而未得其說。今來喩辨析如此。可謂察之精矣。然備要之雲。非不深考也。葢以先儒諸說各不同。難以折衷故也。通典庾蔚之論長孫持重而亡。次孫不得傳重議曰。猶父爲嫡居喪亡。子不得傳重也。此語雖未知出自何處。而意甚分曉。賀循曰。父死未殯而祖父死。服祖以周。旣殯而祖父死。三年。徐邈雲周旣除。以素服臨祭。依心喪以終三年。據此則雖不代服。猶攝事無闕。而但黃勉齋旣取宋敏求議及宋朝服制令。入於通解。退溪先生所論。亦與此相符。固當依此代服矣。至於父卒三年內母服。則疏說杜議不同。若以通典父死旣殯服祖三年之語推之。杜說似可從。此前段所以云云也。

禮註括髮者。以麻繩自項後而前交於額上。卻而遶於紒。如著幓頭然。若如此說。則是先施紒而卻用括髮矣。小斂憑屍時。孝子括髮。而今俗以麻束髮於項後而散垂其餘。至於大斂後。乃施紒。此必委巷之禮。無足議者。而嘗論於秉禮之家。亦不能判其是非。未知如何。

朱子曰。括髮是束髮爲髻。葢髻卽紒也。雜記小斂環絰疏。始死去冠。至小斂加環絰。喪服小記括髮以麻註。斂訖括髮。此葢始死去冠。將小斂去笄縰。故至斂訖。始括髮以爲飾也。家禮不言小斂時加環絰。而只言斂畢憑屍後。袒括髮免髽於別室。葢古禮無被髮。故小斂時著素冠加環絰。而至於括髮爲飾。則必在斂訖之後。家禮則有被髮之事。故去環絰一節。而又不言斂髮時。是只欲於括髮免髽之時。始斂髮作紒而括之以麻矣。備要則欲依古禮小斂時撮髻加巾絰。親屍未小斂。而先斂已被之髮。實爲太遽。必欲一遵古禮。則當去被髮之節。恐非家禮酌古今之意也。今俗束髮散餘至大斂者。循習已久。雖無害於喪過哀之義。而準以古禮。亦已過矣。小斂後斂髮括麻加絰似得。未知如何。

家禮禫條。無易服之文。而備要依退溪先生說。添入設次陳吉服一條。所謂吉服。非指玄冠黑帶耶。世人或謂黑帶行祭未安。當素帶過是月。待次月黑帶可也。此與退翁之說相反。未知如何。

退溪先生有兩說。其答金敬夫曰從丘議素服。其答鄭寒岡曰設次陳吉服。以雜記間傳諸說觀之。後說是矣。當用純吉之服行禫祭。而祭訖還著微吉之服。以至吉祭。無所不佩矣。沙溪雲禫後著麤黑笠。至吉祭。著吉衣冠無妨。

家禮進茶條。但云分進考妣前。參禮虞祭。亦有點茶。而無澆飯之文。國俗之用漿水。所以代茶。而其取飯少許。澆之漿中。則似無可據。家禮又無撤羹之文。而今則撤羹。又何據耶。

退溪先生答鄭道可曰今人進湯水。是古用茶之意。來說是矣。至於澆飯之節。則乃古人常食之例也。記玉藻飯飧註。飧以飮澆飯也。禮食竟。更作三飧以助飽。雜記所謂孔子食於少施氏。而祭且飧者是也。葢以水澆飯。是生時常例。故祭時。亦象生時爲之矣。撤羹進茶。亦國俗生時之事。故喪中上食及祭時。亦因以成例歟。儀節置茶匙筯傍。觀此則可見其不撤羹。然如許瑣節無害於義者。只當循俗行之。不必深究也。

家禮祔位皆入於本龕之內。據此論之。本位應祔之孫。雖至二三。而其同於一龕無疑。若然則必有窄狹之患。且主人有亡妻旣祔祖妣。又有兄弟之祔於祖考者。雖曰東西異座。嫂叔一室。決爲未安。未知如何。

古者代各異廟。故祔位雖多。可以容祔。今祠堂之制甚窄。何可祔入於本龕。只當祔置於本龕前南壁下。而此亦狹窄難便。不若分祔於東西壁下。祭時設位於階下耳。嫂叔聯座。固爲未安。若隔板或隔帳則何嫌之有。

答曺天應龍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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纔承辱覆。又奉訊帖。仍審向來色憂非細。旋卽向安。驚慮之餘。繼之以慰賀。鄕解聞已坼號。而貴縣弊郡俱在山外。殊甚慨歎。鄙人粗得遣免。而鑌姪遠在鶴城。宿疾復谻。鍵姪齎藥南走。而源委深痼。蘇歇恐未易。十起之憂。當復如何。詢及改葬之節。新舊葬合祔。寒岡先生已行之。前輩問答書。多論此事。俗說之矛盾。何足疑乎。但考位當占正脈。妣位當祔傍穴。不但堪輿家說爲然。禮意固當如此。來喩已得之矣。始末諸節。詳在家禮儀節,喪禮備要。可攷而見也。今此所疑。想在兩位合窆。昔者師門曾行此禮。草定改葬儀一卷。頗詳備可觀。尙在橫溪書舍。幸借來遵行如何。但今新舊合祔。與此稍異。新舊喪當各設靈座。新喪有魂帛。舊喪設紙榜。先行題主奠然後。乃行改葬虞爲當矣。至於同槨之疑。世多有之。但記檀弓孔子曰。衛人之祔也離之。魯人之祔也合之。善夫。註離謂以一物隔二棺之間於一槨中也。魯人則合幷兩棺。置一槨中。無別物隔之也。葢夫子旣善魯。則同槨固無疑矣。今人或有追後祔葬者。不得不穿破舊壙灰隔外以祔之。而今旣同日合葬。則同槨似得善魯之意。如何如何。來喩有條列以示之語。而節文多端。難以勝記。其中可疑處。更爲條示。則當罄鄙臆耳。若夫一士人繼後之說。誠爲難處。何敢以謬識私見。容易判斷乎。然俯詢之意。亦不可孤。故不敢終默。略此妄陳焉。古人爲人後者。本生家無後。則㱕本家奉祀。我朝國法亦然。而許立後之家改立後。今此人㱕本家奉祀。爲養家立後。而共分養家之業。輪行養家之祀。以報養育之恩。實爲不易之大經矣。但念禮斜文字成置已久。娶婦承家。旣以養家爲主。則一朝變革。亦有事勢之極難便處。若自奉養家之祀。而爲生家立後。辦給祭田。使之奉祀。則亦爲權宜之一道。於斯二者。惟在當人自擇之如何耳。

答曺天應丁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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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舍相望。猶未免隔歲違範。停雲閒想。每自耿結。卽承惠牘。乃審寒節。承養啓居沖福。旣感且慰。暢豁多矣。承有令嗣加布之儀。此乃三代古禮。而秦漢以後。廢棄不行。唐時孫昌胤發憤行之。至見鄭京兆曳笏之怒。則左右之欲擧此禮。豈非好古信經之篤者乎。可見薰沐於師門者爲不淺矣。爲之嘉尙無已。家間曾有冠禮笏記。而兒子出舊庄未㱕。未得搜呈。當竢後便耳。

答曺天應問目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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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有喪。當爲母降服否。殯宮同設何如。

父喪未葬前遭母喪。則當爲母降服杖期。十一月而練。十三月而祥。無禫祭矣。祥後卽撤几筵。遷主於別室。待父喪畢。同爲入廟可也。祥後若欲依橫渠說。終三年上食。則使子姪或婦女行於別室恐當。然若以大義言之。則撤幾後不行上食。只行朔奠可也。殯宮當各設。葢以練祥之時有礙故也。今旣不能然而同殯異幾。則母喪練祭時。設幄於殯宮外。出主行祭。祭後還安。祥祭時亦出主行事。仍遷於別室如何。

葬時當各服其服否。發引下棺及奠獻之節。當何先何後。

曾子問曰葬當先輕後重。奠則先重後輕。喪服小記註。葬母亦服斬衰者從重也。父未葬。不敢變服也。據此則雖先葬母。不敢釋斬衰。況同日偕葬乎。自初虞始當各服其服。先行考虞。改著齊衰。行母虞耳。鄭愚伏曰。雖同日而葬。發引下棺。皆當先輕後重。以此觀之。則先奉輕喪。載轝行遣奠。還奉重喪。載轝行遣奠。輕喪先發。重喪在後。下棺時亦然矣。

答金昌彥道昌問目丙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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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母喪而亡在小祥前。則嫡孫承重者。當於祖母小祥之日。始爲受服歟。或於父葬卒哭之日而受服歟。旣已承重。則非但有事時服其服而哭之。出入平居。亦服承重服歟。

儀禮經傳通解宋敏求議曰。因其葬而再制斬衰。服三年。宋服制令雲嫡孫承重在小祥前。則於小祥受服。所謂因其葬制斬衰者。葢父之亡在於祖父葬前。葬不可無喪主。故因祖父之葬而制斬衰也。今則承重葬禮已過。小祥不遠。恐當依服制令之說。受服於小祥時。似爲得宜。未知如何。退溪先生曰以代喪之意告於兩殯。仍受而服之。乃行奠。似爲當也。以此推之。則小祥前一日曉。先以代喪之意告由。受服後行祭。似不可已也。禮重喪未除而遭輕喪者。制其服而哭之。旣畢反重服。今亦當依此行之。而寒岡門人以祖母喪爲重喪。欲常服齊衰。寒岡先生以斬衰重乎齊衰重乎之說責之。據此則出入平居。常服斬衰。而祖母几筵出入時服齊衰似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