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城集 (四部丛刊本)/卷第四十五

卷第四十四 栾城集 卷第四十五
宋 苏辙 撰 宋 郎晔 注 景乌程张氏南海潘氏合藏宋刊本
卷第四十六

栾城集卷第四十五

 御史中丞论时事札子一十二首

  乞再举台官状

等近准敕举岑象求赵屼充台官巳蒙圣恩除

象求殿中侍御史窃见本台两院官兵六员分领六

察皆得言事元祐之初朝廷急于求治台中阙员略

无一二四方观望皆知陛下勤于听纳争效悃幅以

补万一今日监察御史并阙四员虽圣明开纳之意

无损于前而员阙不补中外疑惑今六曹寺监虽复

闲地每遇有阙犹未尝不补况于人主耳目所系至

重自非讳闻直言及有所壅蔽而听其久阙实非治

世之事也况六察所治事务不少若稍有弛废则冤

抑者必众亦非先帝设官之本意也伏乞特出圣旨

下本台及两制分举八员陛下择取四人用之使天

下晓然知朝廷招求忠言与昔无异不胜幸甚谨绿

奏闻伏候敕旨

  乞改举台官法札子

伏见唐制御史属官皆大夫中丞自举及本朝旧

法亦皆氶杂及两制举人盖以人主耳目之官不欲

今执政用其私人以防壅蔽近自元祐三年六月八

日圣旨指挥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并用陞朝官通

判资序实历一年以上人自是以来虽时复令本台

及两制举官而终无一人应格可用何者士自选人

改官经两任知县一年通判若稍有才名多为朝廷

擢用其馀碌碌无取难以复堪台官虽或间有沉沦

未见知赏然盖亦巳少矣今法限取此人巳伤苛细

而又縁宗举台官旧法久废不用而执政以意选

用旧人之例遂以成风近日虽圣意开悟复令臣等

举官然弊法尚存方人物衰少之时实患难以应法

伏乞检臣前奏稍改近制令台官得举陞朝第二任

知县及通判以上各半若谓知县资浅乞依尚书侍

郎例许权察御史所贵稍存祖宗故事不至执政自

用台官虽方今君臣相信法度可略而朝廷纪纲不

可不经久远职在台长台中典章义当固守取进

  论用台谏札子

闻书称尧舜之徳曰明四目达四聦盖人君居高

宅深其势易与下隔绝若不务广耳目则不闻外

事无以预知祸福之原臣不敢复论前代请陈本朝

故事每当视朝上有丞弼朝夕奏事下有台谏更迭

进见内有两省侍从诸司官长以事奏禀外有监司

郡守走马承受辞见入奏凡所以为上耳目者其众

如此然至于事有壅蔽犹或不免今自太皇太后陛

下皇帝陛下垂帘以来每事重慎群臣得对于前者

惟有执政及台谏官而巳然天下之事其是非可否

既决于执政陛下欲于执政之外特有所闻者又独

有台谏数人而巳臣观今日台官三员谏官二员其

间非执政私人特出圣意所用者又不过一二人孔

子有言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陛下试取此

五人言行之实而谛观之则其邪正向背槩可见也

昔汉成之世王凤用事群臣莫敢尽言惟刘向王章

力言其恶无所顾避皆为凤所不喜言卒不用或继

以死而凤推荐其门人如杜钦谷永之流使上对论

事钦等所言皆掩蔽凤短专攻帝失由北直言不闻

汉以不竞今陛下深处帷幄耳目至少惟有台谏数

人若又听执政得自选择不公选正人而用之臣恐

天下安危大计无由得达于前而朝廷之势殆矣惟

陛下留神省察无忽言则社稷之福也取进止

  乞罢修河司札子

臣伏见大河北流经今十年巳成河道每年夏秋汎

溢孙村地形低下涨水东出因此张问等軰欺罔朝

廷建为回河之议自是北京生灵怀鱼鳖之忧日夜

为迁徙之计监司守臣及敕遣使者皆言其不便朝

廷亦知其难矣而去岁八月宣徳郎李伟䡄敢献言

欲闭塞北流回复大河力排众议侥幸方一私觊功

赏朝廷为之置修河司调发民夫刬刷役兵差文武

官吏收买梢芟百费并举河北京东西路公私为之

搔动万口一词知其无成上赖陛下圣明照知利害

然犹未能尽罢其役始令且开减水河次因旱灾令

权罢修河放散夫役然修河司依前不罢李伟仍提

举东流故道后因给事中范祖禹封还敕命寻奉四

月五日圣旨李伟差遣候过涨水检举取旨臣访闻

是时大臣面许陛下俟求得一人可代伟者即令伟

罢去夫伟以欺君动众害及数路据法当即日诛窜

以谢天下今乃迁廷至此况有前件圣旨必非虚言

理当检举施行以信大臣前说今涨水巳退而伟终

不罢据今月三日圣旨止是依吴安持等所请候霜

降水落从北丞司相度将梁村口至孙村河身内妨

碍处取豁壁掠候冰冻消释相地形顺便随宜开导

务令深阔酾为二渠详观安持等说盖犹挟奸意

观望朝廷欲徐为兴动大役之计以固权利不然但

略行开拨口地则北外丞司自可辨事自不须复存

修河司及𭻍李伟使时进奸谋以敢大计也以

之修河司若不罢伟若不去河水终不得顺流河朔

生灵终不得安居伏乞指挥大臣速罢修河司及捡

举前敕流窜李伟以正国法取进止

  贴黄观大河北流北京在其东军民仓库所

  在河朔之都会也昔人远为涨溢之备于其西

  岸开三河门使涨水西流于空闲之地至馆陶

  合入河身故北京苦无大患今日李伟等闭塞

  三河门筑截河马头指水锯牙激水东向仍于

  东岸第三第四第七铺开拨河道恣令涨水灌

  汪北京之上今岁八月涨水东流㡬与北京莶

  横堤平南望弥汎五十馀里是时北京申若雨

  不止风不定本京必致踈虞今伟等申请皆没

  此目前实害而探言北流深瀛汎浸之害以为

  不可不存东流以分减水势据今年深瀛等州

  堤坊新复未甚高厚然皆不至决溢若将来岁

  岁増筑使与从前河堤相若加以海口深决涨

  水不得停𭻍纵有小溢必不至深害虽无东流

  未为患也故臣以为伟等皆妄言茍欲自便耳

  若不斥去则邪说无穷正论无由得伸最河防

  之巨蠧也

  再乞责降李伟札子

近奏乞罢修河司并责降李伟等寻准九月二十

六日圣旨李伟权发遣北外监承提举东流文准十

月二日圣旨罢提举修河司以为河司虽罢而李伟

不去与不行臣言无异谨按李伟屡以奸言动揺朝

廷兴起大役于去年八月中独衘奏称大河见今巳

为二股分行然须当于第四铺地分更行开广河槽

只得兵夫二万于九月兴功至十月寒冻时毕功因

而引导河势岂止二股通行而巳亦将遂为回夺大

河之计凡伟所言大率狂妄不疑如此由此朝廷信

以为实为之发兵调夫差官吏聚捎芟搔扰河北京

东西三路吏民为之不聊生者半年朝廷中觉其妄

⿺辶处罢其役是时中外公议皆望朝廷立行诛窜明其

欺罔以谢天下而因循不决任伟如故既而给事中

范祖禹封还制书乞罢伟差遣朝廷犹复隐忍于四

月五日降圣旨李伟差遣候过涨水取旨今涨水巳

过中外又谓陛下必责降伟以信前命而反擢授监

丞仍提举东流曽未数日复罢修河司盖朝廷之所

以罢修河司者谓回河不可复行故也回河既不可

复行则伟罔上误国之罪审矣今乃以初任知县权

发遣都水监丞则是有罪之人更得违法进擢此公

议所以不伏也且修河司虽罢而学伟不去奸言时

至河事变更不定河朔生灵无时得安此又公议之

所深忧也且朝廷号令贵在必信四月五日圣旨指

挥著在有司今弃而不用使天下皆得窃议以谓朝

廷虚设此言姑使给事中奉行制命及制命巳行则

弃为虚语曾不顾恤大臣何惜一伟而轻犯此谤哉

臣不胜区区伏乞检会前奏速赐流窜伟若不黜公

议终不止也取进止

  贴黄去年八月伟始奏乞回河朝廷用其言差

  官吏兵夫収买捎芟开堀河槽修筑马头锯㸦

  功役至大于今观之皆是虚费臣乞差不干碍

  官司一一磨筭费用之实若只据此伟之流窜

  自有馀贵而况欺君误国臣子之大恶耶

  三论渠阳边事札子

臣近再论唐义问处置边事乖方致渠阳蛮冦贼杀

将吏乞早黜义问以正邦宪更选练事老将付以疆

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经今多日不蒙施行访闻执政止以临敌易将兵

家所忘为说虽知义问处置颠错至覆军杀将而犹

复隐忍不即遣代比虽遣衡规往视然规凡人未曾

经练戎事何益于筭徒引岁月坐视边人肝脑𡍼地

甚惑之谨按义问所为盖全不晓事𭻍在边上一

日即有一日之害昔赵任廉颇以赵括代之则败秦

任王龁以白起代之则胜盖临敌易将顾代者何人

耳今执政乃以虚文籍口终欲庇之远人何辜日被

𡍼炭若非陛下哀矜四方亟命贤将往代则恐䧟

害生灵未有已也兼访闻渠阳诸夷蟠踞山洞道

路险绝中国之兵入践其地虽跬步不得其便昔郭

逵知邵州困于杨光僭李浩从章惇目沅州入过界

即败逵浩皆西北战将然并有败无成者地形不便

也今闻朝廷巳指挥诸道发兵数目不少然将非其

恐既不知战又不知守老兵费财渐致腹心之

患深可虑也今朝廷欲弃渠阳然其中屯戍兵民不

下数千义无弃之虏中俾为鱼肉要须略行定讨使

之畏惮肯出渠阳兵民然后为可臣访闻湖南北士

大夫皆言群蛮难以力争可以智伏欲遣间谍招诱

必用土人欲行窥伺攻讨必用土兵舍此而欲以中

国强兵敌之虽多无益然此可使智者临事制置难

以遥度也前者尝以众人言谢麟屡经蛮事颇有

劳效乞行委任朝廷置而不用盖必有贤于麟者惟

乞速遣以纾边鄙之患至于义问决无可望幸陛下

无疑也又闻渠阳诸夷与宜州群蛮相接冝蛮部

族众多若与渠阳诸夷合谋作过势益昌炽猝难翦

灭亦乞指挥广西预行招抚虽不得其用但勿与恊

力亦不为无益矣取进止

  乞定差管军臣僚札子

伏见管军僚见阙三人顷者窃闻大臣议除张

利一张守约陛下以谓二人皆资任浅下用之则为

躐等又张利一张耆之子而得一诚一之兄故不可

用特出圣意欲用王文郁姚兕大臣既退辄𥨊文郁

兕而进拟利一守约右丞许将既随众莶书进拟而

复奏论其不便因此进拟文字为圣旨所却经今一

月有馀废不复议窃以祖宗故事凡有管军皆以资

任先后相压未尝轻有移易自非战守功效尤异岂

可超授今利一守约资浅才下别无出众劳效而利

一家世又如圣旨所论大臣力行巳意力欲进拟其

为不便不言可见许将既知其失自合与众人公议

止其进拟今乃外同莶书内行论奏反复之状殊非

大臣之体由此互相疑阻遂使差除之政废不时举

愚见实恐自此専檀之迹与窥伺之风交行于

上浸淫不止皆非朝廷之福也况自祖宗以来以管

军八人緫领中外师旅内以弹压貔虎外以威服夷

夏职任至重岂以大臣商量未得如意阙而不补臣

欲乞指挥以本朝故事参近日圣旨茍非边功𠃔著

众所推服罪恶显白世所共弃且当循守资格速功

降授以允公议取进止

  贴黄访闻张利一任定州总管日曽入教场巡

  教以不得军情诸军并不唱喏因此移真定总

  管据此事状实亦难令管军

  乞裁损待高丽事件札子

伏见高丽北接契丹南限怆海与中国壤地隔绝

利害本不相及本朝初许入贡祖宗知其无益绝而

不通熙宁中罗拯始募海商诱令朝觐其意欲以招

致远夷为太平粉饰及掎角契丹为用兵援助而巳

然自其始通及今屡至其实何益于事徒使淮浙千

里劳于供亿京师百司疲于应奉而高丽之人所至

游观伺察虚实图写形胜阴为契丹耳目或言契丹

当遣亲信隐于高丽三节之中高丽密分赐予归为

契丹㡬半之奉朝廷劳费不訾而所获如此深可惜

也今其复至既朝廷未欲遽绝谓当痛加裁损使无

大饶益则其至必踈而我得其便矣窃见近日已降

朝旨自明州以来州郡待遇礼节率皆减旧而京师

诸事未加裁定臣愚以谓朝廷交接四夷莫如辽夏

之重而自前所以遇高丽者其比二虏多或过之非

独于本朝事有不便傥使二国知之亦为未允今略

取都亭及西驿所以待西北人使约束与同文馆待

高丽条例轻重相比乞行裁酌谨具条例如后

北使条约

 一人使送到买物札子如内有不系卖与物色更

   不阙报国信司下行井官库供纳仰馆伴使

   副婉顺说后条其不系卖与物色名件逐一细开

西使条约

 一西人诣阙贺正旦圣节到许住二十日非泛一

   十五日如系啇量事候朝旨进癸

 一西人到阙随行蕃落将不许出驿或有买卖于

   本驿承受使臣处出头官为收买后条不许收买物亦

   细开名件

 一西人到京买物官定物价比时估低小量添分

  数供卖所収加抬纳官

高丽使条约

 诸人从出外买到物并检察有违碍者即婉顺留

   纳以杂支钱统还价直系特政论议及言边机等文字

   即问元资处关开封府

 诸进奉人到阙司录司及晓示行人许将物入馆

   至设厅两廊与进奉人交易仍关监门不得

   阻节

 诸亲事官随人从出外游看买卖辄呼乐艺人饮

   酒作过及买违禁物者杖八十情重者奏裁

   差到先责知委状

 诸下节日听二十人畨次出馆游看买卖仍各差

   亲事官一人随愿乘马者于诸司人马内各

   借壹匹并牧马兵士壹人至申时还仍责随

   人所往处状

 诸进奉人乞赎藏经者申尚书祠部馀相度应副

   郎不许买禁物禁书及诸毒药

 诸进奉使乞差伎艺人教习三节并关管勾同文

   馆所

 公使钱五十贯关左藏库供限壹日到每叁日或

   伍日买时物花果之𩔗送进奉使副并上中

   下节阙即冉关取

窃谓辽东高丽钧为夷狄朝廷所以交接之仪

防闲之法理当无异况高丽之于契丹大小相绝有

君臣之别今馆饩之数出入之节或皆如一或更过

厚其于事体实为不便臣欲乞凡馆待送遗并量加

裁抑其人从出入即依西北人使旧例其𭻍住月日

非汴水未通仍立定日限如此施行亦自不为薄也

取进止

  贴黄高丽人使见今必巳至浙路所定裁损条

  约乞不下省部只自朝廷指挥免有稽缓失事

  论张颉不可用札子

臣伏见朝廷以置渠阳军为不便议欲弃之者久矣

然自去年以来欲弃而不得群蛮猖獗南边至今为

梗者何也任非其人而弃之无术故也唐义问文俗

吏耳无它才略昔被朝命直入群蛮之中欲弃此城

既为蛮众所围用胡田之计诈欺群蛮苟脱性命既

归不敢以其实闻凡有冦盗皆指挥边城不得申报

朝廷不察其实而任之不替则既一失之矣及今夏

以来蛮冦大作以至覆军杀将臣屡以为言而朝廷

属任议问之意不衰访闻大臣但以临敌不可易将

为词终欲庇义问不恤边人肝脑涂地之苦及今已

将半年则既再失之矣今者朝廷除张颉知荆南颉

自瀛徙荆诚不为超迁然近降朝旨令单马赴任外

人始知朝廷欲以颉代义问盖义问之所以败者暗

而自用狠而失众今颉猜崄暗愎又甚于义问而朝

廷复加委任则又三失之矣窃悲湖北之人外遭

群蛮骚扰不安其居内蒙用人三失未知息肩之所

是以不避烦渎冒进瞽言昔元祐二年朝廷除颉户

部侍郎时为谏官前后具颉罪恶八事乞行罢免

时虽不从然用颉未逾年知其不可卒黜之外任及

今未几而遂付以边事边事重害又与户部不同盖

临敌统众兵民性命所系不可不慎窃闻大臣谓颉

本贯鼎州意其习知蛮事是以遣之然不知人才各

有短长未必生于其乡必善其事但恐颉任情恣

行出于天性老而不改必致败事颉昔为桂州经略

使始因靳吝小费终以措置乖方事具臣昔言颉八事遂致宜

州夷人背叛贼杀本州兵官颉寻遣费万王奇二将

继往攻讨率皆陷没先帝震怒差官取勘遂落职夺

官降知均州又元丰三年除颉知熙州是时僚上

言颉天资𥚹躁动多猜忌顷在广南忿争互论州郡

官吏为之不安乞赐追𥨊新命寻奉圣旨令依旧知

沧州然则颉之不可付以边事著自先朝非独今日

臣言之矣所有臣昔具颉八事皆非虚言并有案据

谨别具开录奏闻乞令大臣㸔详罢颉新命或但无

令预闻边事别拣谙练用兵之人责之成效取进止

   贴黄张颉资任巳深除知荆南不为过当臣

   今所言但以颉为性猜崄所至不得众情不

   可令管边事耳

  再乞禁止高丽下节出入札子

臣近奏乞裁损同文馆待高丽条例除近降圣旨略

施行外有一项下节日听二十人畨次出馆游看买

卖止减为十人窃縁夷狄之人怀挟奸诈情不可知

许令游览都城大则察探虚实图写宫阙仓库营房

衢道所在曲折事极不便小则收买违禁物货机密

文书及作非违法治之则伤恩不治则害事听之出

入无一而可旧法虽令亲事官监视然小人贪利微

加赠遗何所不从其实无益若是朝廷全然不恤前

事则虽日令二十人出入可也若以为可虑则止许

十人实亦不便伏乞再降圣旨全令禁绝取进止

  催行役法札子

昨于九月初论役法未便事经今巳是两月未见

施行臣窃见二圣临御以来凡所更改法度皆巳略

定唯是役法首尾五年民间终未得安便若不及今

完治实恐久远奸人指以为词疵病圣政古人有言

难得而易失者时也惟陛下哀怜小民速指挥大臣

早定良法取进止

  再催行役法札子

伏见二圣临御以来号令之不便于民者莫如役

法之甚盖编户之民自五等以上人被其害士大夫

自有知识以上人知其非昨日蒙圣恩擢任执法

即尝首言其事以为佗日小人疾害圣政欲立异同

之论者必指此以籍口不若今日博采公议自救其

失故于九月八日备论五事乞赐施行又于十月二

十六日乞检曾前奏早赐指挥前后共经三月有馀

终未见可否伏惟天下利害其切于小民害于圣政

未有甚于此者而大臣因循重于改作迟迟至此甚

非陛下勤恤民物及深思远虑之意伏乞更加申敇

速令详议立成定法以时行下取进止

栾城集卷第四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