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第250卷

博物汇编 神异典 第二百四十九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博物汇编 第二百五十卷
博物汇编 神异典 第二百五十一卷


考证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

 第二百五十卷目录

 神仙部列传二十七

  唐十

  闾丘方远     陈落魄

  马道流      日华君

  月华君      马大仙

  伊用昌      尹用

  杜昇       尹君

  戚逍遥      蓝采和

  罗万象      卖药翁

  羊愔       殷七七

  许碏       贺自真

  张巨君      阳平谪仙

  王氏       赵成子

  丁淑英      潘尊师

  王子芝      崔少元

  鲁妙典      明星玉女

  庞女附张方  褒女附陈世安

  王贾       陈季卿

  苏校书      击竹子

  掩耳道士     抱龙道士

  刘少翁

神异典第二百五十卷

神仙部列传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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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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闾丘方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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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续仙传》:“闾丘方远,字大方,舒州宿松人也。幼而辩 慧,年十六,精通诗书,学《易》于庐山陈元晤,二十九问 大丹于香林左元泽,泽奇之。后师事于仙都山隐真 岩刘处靖,学修真出世之术。三十四受法箓于天台 山玉霄宫叶藏质,真文秘诀尽以付授。而方远守一 行气之暇,笃好子史群书每披卷必一览之,不遗于” 心。常自言:“葛稚川、陶贞白,吾之师友也。”诠《太平经》为 三十篇,备尽枢要,其声名愈播于江淮间。唐景祐二 年,钱塘彭城王钱镠深慕方远道德,礼谒于馀杭大 涤洞,筑室宇以安之,列行业以表之。昭宗累征之,方 远以天文推寻秦地,将欲荆榛唐祚,必当革易。侔之 园绮,不出山林,竟不赴召。乃降诏褒异,就颁命服,俾 耀元风,赐号“妙有大师元同先生”,阐扬圣化,启发蒙 昧,真灵事迹,显闻吴楚。由是从而学者,若正一真人 之在蜀,赵昇、王长亦混于门下。弟子二百馀人。会稽 夏隐言、谯郡戴隐虞、荥阳郑隐瑶、吴郡陆隐周、广陵 盛隐林、武都章隐芝,皆传《道要》而升堂奥者也。广平 程紫霄应召于秦宫,“新安聂师道,行教于吴国安定 胡谦光、鲁国孔宗鲁十人,皆受思真炼形之妙旨。其 馀游于圣迹,藏于名山,不复得而记矣。天复二年二 月十四日,沐浴焚香,端拱而坐,俟亭午而化,颜色怡 畅,屈伸自遂,异香芬馥,三日不散。”弟子以从俗葬,举 以就棺,但空衣而尸解矣。葬于大涤洞之傍白鹿山 后有道俗于仙都山及庐山累见之,自言“我舍大涤 洞归隐灊山天柱源也。”

陈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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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温州府志》:“陈落魄,景福初为集真观道士。所居室 前,草常盈尺,陈每出入,草辄靡然向之,若迎送然。人 亦以是验其往还。一日,语其徒黄守聪曰:‘吾将入蜀, 愿得锦袄而去’。未几,卒于大树下。守聪觉之,遂以锦 袄敛。后有乡人自蜀归者,为陈致锦袄之谢,守聪发 棺视之,但遗锦袄而已。”

马道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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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录异记》:“道流名智能,常游历江湖间。乾宁丁巳岁, 至玉梁观。时有大斋,智能径上山顶,时道众留之不 住。至山顶九仙得道处,安坐,俨然而化。神色不变,手 足柔软,与生无异。”

日华君 月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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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广西通志》:“日华君、月华君,乾宁中,临贺令郑冠卿 赴调,止桂林,入栖霞洞,遇二道士坐石上奕棋觞酒, 命二青衣奏笛弹箜篌,音律非人间所得闻者。与酒 仅涓滴,出洞,倏不见。冠卿遂绝利名,退居冯乘,寿一 百四岁。始知向所遇,乃日华君、月华君也。”

马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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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处州府志》:“马大仙,丽水鸬鹚村女子,唐光化间既 嫁,家贫,养姑尤谨,遇人授以仙术,往来佣织,去家百 里,食有羹,不食即以伞浮水还家,荐于姑,羹尚热,顷 之复回。人始知其不凡,呼为马大仙。鸬鹚村今在景 宁县,即所祀马夫人是也。”

===伊用昌===按《江西通志》:伊用昌,不知何许人,被羽褐,往来江右, 纵酒狂逸,世人称为“伊风子。妻年甚少,善音律,用昌 作《望江南》词,唱和而歌,傍若无人,夜多宿古寺废庙 中。天祐间至南城,夫妇俱毙,镇将丁某以籧篨槁葬 路傍。后一年,镇将抵锺陵,于北市棚下见之,同登旗 亭,痛饮大醉,俄挈其妻高唱出城,渡江至游帷观,题” 殿壁,自称“上方赤龙神王”,因入西山,后不复出焉。

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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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江西通志》:尹用,不知何许人,人呼尹风子。唐天祐 中至抚州,有村民毙一牛犊,尹夫妇得肉十馀斤,顿 食之而卒。吏以菅席瘗于路左。后吏于北市见尹夫 妇唱江南词,丐于道,相见懽甚,邀登酒楼共饮。吏醉 卧,尹夫妇高唱出城,题道观殿后壁云:“主南方赤龙 神。”尹用其诗云:“日月祥开瑞气缠,侬家应作大神仙。 毫端森洒风雷力,剑铗裁成造化权。肆辟中原新礼 乐,静驱边境罢烽烟。列仙功业只如此,便上三清第 一天。”《及吏醉醒怀中得紫金十两,开其墓惟菅席二, 烂牛肉十斤》。按尹用与前伊用昌传事迹相类而姓名各异今并列

杜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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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续仙传》:“杜昇,字可云,自言京兆杜陵人也,莫测其 年寿。不食,常饮酒三斗不醉,颜甚悦泽若三十许人。 裹大方巾破帽,冬夏常著绿布衫,而言谈甚高,颇有 文学。人有与换新巾衫,必受之,旧者坚不脱,得新者, 出门逢人便与。常游城市门醉行,能沙书,好于水碗 及盆内以沙书‘龙’字,浮而左右转,或叱之,则飞起,高 丈馀,隐隐若云雾,作小龙形。呼之复下水中,不就人 求钱,人自以钱与之,召人穿担行,少顷之间得钱甚 多,便散与贫人及酒家。如此到处,日日为之,人皆不 厌以钱与之,疑以术惑于众也。冬则卧于雪中三两 日,人以为僵毙矣。或拨看之,徐起抖擞雪而行,犹若 醺酣气出,如夏醉睡醒也。”杜孺休,邠国公琮之子也。 为苏州牧。或闻可云在城市,极喜,乃延入州拜之,呼 为道翁,宾客僚属皆讶之,孺休曰:“先君出镇西川日, 与此道翁深相喜重,常来去书斋中。”时孺休才十馀 岁,今五十馀岁,别道翁四十年,而装饰颜貌一如当 时。乃留之郡斋,咨以道术。可云曰:“但以政化及人,慈 爱为意,况今多事,尤在保身,未能脱屣世尘,委家林 野,宜远于兵伤,道术讵可问也。”时郡人以钱帛与之, 阻让不可,出城便散与人,孺休敬之愈甚。可云或与 孺休宾僚聚饮,有唱和者,而可云出口成章,属句深 远,多神仙旨趣,人无以缀之。后军乱,孺休果为兵伤 而死,可云人见亦被伤杀。顷之,但有旧衫一领,作三 四段砍破在地。其后数日,人多见过松江、浙江,经杭、 越、衢,信,入江西市,《醉吟》沙书如故。又一年,人于湖南 见之,问苏州事,历历话而笑,复言“曾居南岳,即当去 矣。”详而究之,是得隐形解化之道,人莫可知也。

尹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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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宣室志》:唐故尚书李公镇北门时,有道士尹君者, 隐晋山,不食粟,常饵柏叶,虽发尽白,而容状若童子, 往往独游城市。里中有老父年八十馀者,顾谓人曰: “吾孩提时尝见李翁,李翁,吾外祖也。且曰:‘我年七岁, 已识尹君矣。迨今七十馀年,而尹君容状如旧,得非 神仙乎?吾且老,自度能几何为人间人。汝方壮,当志 尹君之容状’。”自是及今,七十馀岁矣,而尹君曾无老 色,岂非以千百岁为瞬息耶?北门从事冯翊严公绶, 好奇者,慕尹之得道,每旬休即驱驾而诣焉。其后严 公自军为司马,为北门帅,遂迎尹君至府庭,馆于公 署,终日与同席,常有异香自肌中发,公益重之。公有 女弟学浮屠氏,尝曰:“佛氏与黄老固”殊致,且怒其兄 与道士游,后一日,密以菫斟致汤中,命尹君饮之。尹 君既饮,惊而起曰:“吾其死乎!”俄吐出一物甚坚,有异 香发其中。公命剖而视之,真麝脐也。自是尹君貌衰 齿堕,其夕卒于馆中。严公既知女弟之所为也,怒且 甚,即命部将治其丧。后二日,葬尹君于汾水西二十 里。明年秋,有照圣观道士朱太虚,因投龙至晋山,忽 遇尹君在山中,太虚惊而问曰:“师何为至此也?”尹君 笑曰:“吾去岁在北门,有人以《堇斟》饮我者,我故示之 以死,然则堇斟安能败吾真耶?”言讫,忽亡所见。太虚 窃异其事,及归,具白严公曰:“吾闻仙人不死,脱有死 者,乃尸解也。不然,何变异之如是耶?”将命发其墓以 验之,然虑惑于人,遂止其事。

戚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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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续仙传》:“戚逍遥,冀州南宫人也。父以教授自资,逍 遥十馀岁好道,清淡不为儿戏。父母亦好道,常行阴 德。父以女诫授逍遥,逍遥曰:‘此常人之事耳’。遂取《老 子仙经》诵之。年二十馀,适同邑蒯浔,舅姑酷责之以 蚕农怠惰,而逍遥旦夕以斋洁修行为事,殊不以生 计在心。蒯浔亦屡责之,逍遥白舅姑,请返于父母及” 父母,家亦逼迫,终以不能为尘俗事,愿独居小室修 道,以资舅姑。蒯浔及舅姑俱疑,乃弃之于室,而逍遥 但以香水为资,绝食静想,自歌曰:“笑看沧海欲成尘王母花前别众真。千岁却归天上去,一心珍重世间 人。”蒯氏及邻里悉以为妖。夜闻室内有人语声,及晓, 见逍遥独坐,亦不惊。又三日晨起,举家闻屋裂声如 雷,但见所服衣履在室内。仰视半天,有云雾鸾鹤,复 有仙乐香軿彩仗罗列。逍遥与仙众俱在云中,历历 闻分别言语。蒯浔驰报逍遥父母,到犹见之。郭邑之 人,咸奔观望,无不惊叹。

蓝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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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续仙传》:“蓝采和,不知何许人也。常衣破蓝衫,六銙 黑木腰带,阔三寸馀,一脚著靴,一脚跣行。夏则衫内 加絮,冬则卧于雪中,气出如蒸。每行歌于城市乞索, 持大拍板,长三尺馀,常醉踏歌,老少皆随看之,机捷 谐谑,人问,应声答之,笑皆绝倒,似狂非狂。行则振靴 踏歌云:‘踏歌蓝采和,世界能几何?红颜一春树,流年 一掷梭。古人混混去不返,今人纷纷来更多。朝骑鸾 凤到碧落,暮见桑田生白波。长景明晖在空际,金银 宫阙高嵯峨’。”歌词多率尔而作,皆神仙意,人莫之测, 但以钱与之,以长绳穿拖地行,或散失,亦不回顾。或 见贫人即与之,或与酒家周游天下人有为儿童时 见者,及斑白见之颜状如故。后踏歌濠梁间,于酒楼 上乘醉,有云鹤笙箫声,忽然轻举,于云中掷下靴衫 腰带拍板冉冉而去,其靴衫等旋亦失亡。

罗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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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续仙传》:“罗万象,不知何许人,有文学,明天文洞,精 于《易》,节操奇特,惟布衣游行天下,居王屋山久之。后 游罗浮山,叹曰:‘此朱明洞天,昔葛稚川曾栖此以炼 丹,今虽无邓岳相留,聊自驻泊尔’。于是爱石楼之景, 乃于山下结庵以居,常饵黄精,服气数十年。或出游 曾城泉山布水下采药,及入福广城市,卖药饮酒,来” 往无定。“或一食则十数人之食,或不食则莫知岁月。 光悦轻健,日行三四百里,缓行奔马莫及。”后却归石 楼庵,竟不复出,隐于山中矣。

卖药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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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续仙传》:卖药翁莫知其姓名,人或诘之,称祗此是 真姓名。有童稚见之,逮于暮齿,复见其颜状不改,常 提一大葫芦卖药,人告疾求药,得钱不得钱皆与之 无阻,药皆称有效。或无疾戏而求药者,得药寻必失 之。由是人不敢妄求,敬如神明。常醉于城市间,得钱 亦与贫人。或戏问之:“有大还丹卖否?”曰:“有一粒一千 贯钱。”人皆笑之,以为狂。多于城市笑骂人曰:“有钱不 买药吃,尽作土馒头去。”人莫晓其意,益笑之。后于长 安卖药,适买药者多抖擞,葫芦,已空,内只有一丸出, 极大光明,安于掌中,谓人曰:“百馀年人间卖药,遇却 亿兆之人,无一人肯把钱买药吃,深可哀哉。今只自 吃却。药才入口,足下五色云生,风起”飘飘,飞腾而去。

羊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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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续仙传》:羊愔,太山人也。以世禄官家于缙云。明经 擢第,解褐喜州夹江县尉,罢归缙云。兄忻为台州乐 安令。愔幽栖括苍山,性惟沉静,薄于世荣,志尚逍遥, 常慕道术。一旦妻暴亡,曰:“庄生鼓盆,迥为达者。今乐 矣,葬之不亦宜乎。男且有业,女已有归,永无累也。”后 游阮郎亭崖上,去地十馀丈,有篆书刻石,字极大,世 传言阮肇题后盛成,使匠人錾石摸搭验之,乃唐李 阳冰常为缙云令,游此亭,题诗曰:“阮客身何在,仙云 洞口横。人间不到处,今日此中行。”愔于亭侧与缙云 观道士数人,花时饮酒,日午忽仆地若毙,气息犹暖, 乃舁还家,七日方醒。乡里之人与道士俱往问之,愔 曰:“初为一人,青帻绛服,自称灵英。邀”入洞府中。见楼 观宏丽,鸾鹤徘徊,天清景暖,异于人间。须臾,一石穴 中有物飞出,状如簦,青色柄长。灵英指之曰:“此青灵 芝也,食之得仙。”愔觉饥方甚,取坐于石上食之,味甘 美,俄而都尽。灵英曰:“尔夙有仙分,今日遽得见仙官。” 乃引见仙官,戴远游冠,霞帔三人,文武侍从极多。灵 英谓愔曰:“一人小有天王君,一人华阳大茅君,一人 《隐元天佐命君》。”愔历拜之,咸曰:“有仙骨未能飞升,犹 宜地上修炼。”俄而灵英送出,乃括苍洞西门也。愔方 悟此身,后不喜谷气,但饮水三升,日食百合一盏,身 轻,骨节皆动,抖擞如竹片及拍板声。又多言语吟咏, 若与人谈笑,昼夜不已。时或以纸三二百幅书之,顷 刻皆遍,文字,人莫识之,愔读之,悉是文章道侣。好事 者依口录之,亦清辞丽句,多神仙瀛洲阆苑之意。如 此经年,清瘦轻健。有不信者,谓之“妖物所魅。”及二年, 渐肥白,不喜食百合,惟饮水饮酒。三年,鬓发如漆,面 有童颜,行步轻健如飞,饮酒三斗不醉。衣布褐。后南 行入委羽山,人莫得见。

按《处州府志》:“羊愔,缙云人。唐以明经授夹江尉,无意 世荣,罢归括苍山。一日与青莲观道士饮于阮郎亭, 酒中忽仆地,七日乃寤。诘之,云:初见青帻绛服,一人 自称灵英,邀入洞中,殆非人世。须臾石间有物迸出, 灵英指曰:‘此青灵芝也,食之得仙’。愔取食之,甚甘。自 是惟饮水,觉身轻骨鸣,日行数百里。时兄忻任乐安令,每往省之,率朝去暮还。后入《委羽山》,人莫之见。

殷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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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续仙传》:“殷七七名文祥,又名道筌,常自称七七,俗 多呼之,不知何许人也。游行天下,人言久见之,不测 其年寿,面光白,若四十许人,到处或易其姓名不定。 曾于泾州卖药,时灵台蕃汉疫疠俱甚,得药入口即 愈,皆谓之神圣。得钱即施之于人,而常醉于城市间。 周宝于长安识之,寻为泾原节度,迎之礼重,慕其道” 术还元之事。及宝移镇浙西,数年后,七七忽到,复卖 药。宝闻之惊喜,遽召之,师敬益甚。每醉,自歌曰:“解醒 须臾酒,能开顷刻花。琴弹碧玉调,罏炼白朱砂。”宝常 试之,悉有验。其于种瓜钓鱼,若葛仙公术也。鹤林寺 杜鹃花高丈馀,每春末,花烂漫。《僧传》言:贞元年中,有 外国僧自天台钵盂中以药养其根来种之。自后构 饰,花院锁闭,人或窥见女子红裳艳丽,游于树下。有 辄采花拆枝者,必为所祟,俗传女子花神也。所以人 共保惜,故繁艳异于常花。其花欲开,探报分数,节度 使宾寮官属,继日赏翫。其后一城士女,四方之人,无 不以酒乐游从。连春入夏,自旦及昏,闾里之间,殆于 废业。宝一日谓七七曰:“鹤林之花,天下奇绝。尝闻能 开非时之花,此可开否?”七七曰:“可也。”宝曰:“今重九将 近,能副此日否?”七七诺之,乃前三日往鹤林寺宿焉。 中夜女子来谓七七曰:“道者欲开此花耶?”七七乃问 何人深夜到此。女子曰:“妾为上元所命下司此花,在 人间已逾百年,非久即归阆苑去,今与道者共开之, 非道者无以感妾。”于是女子倏然不见。来日晨起,寺 僧或讶花渐拆蕊,及九日,烂熳如春,乃以闻宝,一城 士庶异之,游赏复如春夏。间数日,花俄不见,亦无落 花在地。后七七偶到官僚家,适值会宾次,主与宾趋 而迎之,有佐酒娼优,共轻侮之。七七乃白主人:“欲以 二栗为令,可乎?”咸喜谓必有戏术,资于欢笑。乃以栗 巡行,嗅者皆闻异香惊叹,惟佐酒笑七七者,二人嗅 之,化作石,缀于鼻掣不落,但言秽气不可堪。二人共 起狂舞,花钿委地,相次悲啼,粉黛交下。优伶辈一时 辞舞,鼓乐自作声,颇合节奏,曲止而舞不已。一席之 人皆笑绝倒。久之,主人祈谢于七七。有顷,石自鼻落, 复为栗传之,皆有异香,及“花钿粉黛悉如旧,略无所 损,咸敬事之。《又七七》,酌水为酒,削木为脯,使人退行, 止船即住,呼鸟自随,唾鱼即活。撮土画地,状山川形 势,拆茆聚蚁,变城市人物。有人曾经行处见之,言历 历皆似,但小狭尔。”凡诸术不可胜纪。后二年,薛元、刘 浩作乱,宝南奔杭州,而宝总戎为政,刑或无辜。前上 饶牧陈全裕经其境,构之以祸亦尽。族宝八十三,筋 力尤壮,女妓百数,盖得“七七”之术,后为无辜。及全裕 作厉,一旦忽殂“七七。”刘浩军变之时,为众推落北崖, 谓堕江死矣。其后人见在江西十馀年,卖药入蜀,莫 知所止。其《鹤林花》,兵火焚,树失根株,信归阆苑矣。

许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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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续仙传》:许碏自称高阳人也。少为进士,累举不第。 晚学道于王屋山,周游五岳名山洞府。后从峨嵋山 经两京,复自荆襄汴宋抵江淮,茅山、天台、四明、仙都、 委羽、武彝、霍桐、罗浮,无不遍历到处。皆于悬崖峭壁 人不及处题云:“许碏自峨嵋寻偃月子到此。”观笔踪 者,莫不叹其神异,竟莫详偃月子也。后多游庐山,尝 《醉吟》曰:“阆苑花前是醉乡,滔翻王母九霞觞。群仙拍 手嫌轻薄,谪向人间作酒狂。”好事者诘之曰:“我天仙 也,方在昆仑,就宴,失仪,见谪。人皆笑之,以为风狂。后 当春景,插花满头,把花作舞,上酒楼,醉歌昇云而去。”

贺自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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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续仙传》:“贺自真莫究其所来也,为道士,居嵩山,有 文学,为事高古,常焚修精勤,年老,人亦不知其甲子。 然道俗相传,见之多年矣,皆不甚为异。一日云鹤满 空,声乐清亮,自真忽飞升而去。时有处士陈陶在东 都,见洛城人观望瞻礼,惊叹不已,乃赋诗曰:‘子晋鸾 飞古洛川,金桃再熟贺郎仙。三清乐奏嵩丘下,五色’” 云屯御苑前。朱顶舞翻迎绛节,青鬟歌对驻香軿。谁 能白昼相悲哭,太极光阴几万年。

张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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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洞仙传》:“张巨君者,不知何许人也。时有许季山得 病不愈,清斋祭泰山请命,昼夜祈诉,忽有神人来问 曰:‘汝是何人,何事苦告,幽冥天使我来问汝,可以实 对’。季山曰:‘仆是汝南平舆许季山,抱病三年,不知罪 之所在,故到灵山请决死生’。神人曰:‘我是仙人张巨 君,吾有《易》道,可以射知汝祸祟所从。季山因再拜请’” 曰:“幸蒙神仙下降,愿垂告示。”巨君为《筮》卦,遇《震》之𢘆, 初九、六二、六三三爻有变。巨君曰:“汝是被诉之人,病 安得愈乎?”季山曰:“愿为发之。”巨君曰:“汝曾将客东行, 为父报仇,于道杀客,纳空井中,大石盖其上。此人诉 天府,以此病谪汝也。”季山曰:“实有此罪。”巨君曰:“何故 尔耶?”季山曰:“父昔为人所搏,耻蒙此”以终身。时与客 报之,未能。客欲告怨主,所以害之。巨君曰:“冥理难欺汝勤自修,吾还山为请命。”季山渐愈,巨君传季山《筮 诀》,季山遂善于《易》占,但不知求巨君度世之方,惜哉!

阳平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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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墉城集仙录》:“阳平治谪仙,不知其名。初,九陇居人 张守珪,家甚富,有茶园在阳平化仙居山内,每岁召 采茶人力百馀辈,男女佣工者,杂处园中。有一少年, 自言无亲族,赁为摘茶,性甚勤愿了慧,守珪怜之,以 为义儿。又一女子,年二十馀,亦云无亲族,愿为义儿 之妻。孝义端恪,守珪甚善之。一旦山水泛溢,市井路” 隔,盐酪既阙,守珪甚忧之。新妇曰:“此可买耳。”取钱出 门十数步,置钱于树下,以杖叩树,得盐酪而归。后或 有所需,但令叩树取之,无不得者。其术夫亦能之。因 与邻妇十数人于塴口市相遇,为买酒一碗,与妇饮 之,皆大醉,而碗中酒不减。远近传说,人皆异之。守珪 问其术受于何人,少年曰:“我阳平洞中仙人耳。因有 小过,谪于人间,不久当去。”守珪曰:“洞府大小,与人间 城阙相类否?”对曰:“二十四化,各有一大洞,或方千里、 五百里、三百里,其中皆有日月飞精,谓之伏神之根, 下照洞中,与世间无异。其中皆有仙王仙官卿相辅 佐,如世之职司。有得道之人及积功迁神返生之士, 皆居其中,以为民庶。每年三元大节,诸天各有上真 下游洞天,以观其所为善恶,人世生死兴废,水旱风 雨,预关于洞中焉。其龙神祠庙血食之司,皆为洞府 所统。二十四化之外,青城、峨嵋、益登、慈母、繁阳嶓冢, 皆亦有洞,不在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之数。”洞中 仙曹,如人间郡县聚落耳,不可一一详记也。旬日之 间,忽失其夫妇。

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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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墉城集仙录》:“王氏者,中书舍人谢良弼之妻也,东 晋右军逸少之后,会稽人也。良弼进士擢第,为浙东 从事而婚焉。既而抱疾沉痼,历年未愈。良弼赴阙,竟 不果行,而加绵笃。时吴筠天师游四明天台,兰亭禹 穴,驻策山阴,王氏之族,谒而求救,为禁水吞符,信宿 即愈。王氏感道力救护,乃诣天师,受箓精修,焚香寂” 念,独处静室,志希晨飞。因绝粒咽气,神和体轻。时有 奇香异云,临映居第,髣髴真降,密接灵仙,而人不知 也。忽谓其女曰:“吾昔之所疾,将仅十年,赖天师救之, 而续已尽之命。悟道既晚,修奉未精,宿考往过,忏之 未尽。吾平生以俗态之疾,颇怀妒忌,今犹心闭藏黑, 未通于道。当须阴景炼形,洗心易藏,二十年后方得 蝉蜕耳。吾死勿用棺器,可作柏木帐,致尸于野中,时 委人检校也。”是夕而卒。家人所殡如其言,凡事俭约, 置其园林间,偃然如寐,亦无变改。二十年,有盗发殡, 弃其形于地。隆冬之月,帐侧忽闻雷震之声,举家惊 异,驰行看之。及举其尸,则身轻如空壳,肌肤爪发,无 不具备,右胁上有折痕,长尺馀,即再收瘗焉。南岳夫 人尝言:“得道者上品,白日升天,形骨俱飞,上补真官。 次者蜕如蛇蝉,亦形骨腾举,肉质登天,皆为天仙,不 居山岳矣。”良弼亦执弟子之礼,躬侍天师,仍与天师 立传,详载其事迹矣。

赵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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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云笈七签》:南岳夫人告曰:“吾昔有入室弟子仙人 赵成子者,初受吾《镇生五藏上经》,乃案为之。成子后 欲还入太阴,求改貌化形,故自死亡于幽州上谷元 丘中石室之下。死后五六年,有山行者见白骨在室 中,露骸冥室,又见腹中五藏自生,不烂如故,五色之 华,莹然于内,故山行人叹曰:‘昔闻五藏可养,以至不 朽。白骨中生花者,睹其人矣。此子将有道不修行乎? 将中道被试不过乎’?”因手披之,见五藏中各有一白 石子,镇生五色华,如容状在焉。彼人曰:“使汝五藏所 以不朽,必以五石生华故也。子已失道,可以相与。”因 取而吞之,去复四五年,而成子之尸当生。彼人先服 石子以成子当生之旦而五石皆从口中飞出,如蝉 状,隐隐雷声,五色洞明,经还死尸之藏。因此成子改 形而起,如一宿醉睡之间。其人心惧,忽因病日甚,乃 至入山,寻视死尸所在,到石室前,方见成子偃据洞 啸,面有玉光,而问之曰:“子何人哉?”忽见有五老仙公, 披锦带符,手秉羽节,头建紫冠,言于成子曰:“昔盗吞 先生五藏宝石者,此人是也。”言毕彼人面上即生恶 癞,噤而失言。比归达家癞疮已匝,一门大小同时俱 死,族亦遂灭矣。

丁淑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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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墉城集仙录》:“丁淑英者,不知何许人也。有救穷之 阴德,度赵阜之急难,上感皇人,授其道要,今为朱陵 嫔,数游三清,司命亦令听政也。”

潘尊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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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神仙感遇传》:杭州曹桥福业观有潘尊师者,其家 赡足,虚襟大度,延接宾客,行功济人。一旦有少年容 状疏俊,异于常人,诣观告潘曰:“某远聆尊师德义,拯 人急难,某欲求托师院后竹径中茆斋内,寄止两月, 以避厄难,可乎?傥垂见许,勿以负累为忧,勿以食馔为虑,只请酒二升,可支六十日矣。”潘虽不测其来,闻 欲逃难,欣然许之。少年遂匿于茆斋中,亦无人追访 之。亦不饮不食,六十日既满,再拜谢焉。从容问潘曰: “尊师曾佩受符箓乎?”潘云:“所受已及洞元中盟矣。但 未敢参进上法耳。”少年曰:“师之所受,品位已高。然某 曾受《正一九州社令箓》一阶,以冒奉传,以申报答耳。” 即焚香于天尊前,传社令名字,及灵官将吏,随所呼 召,兵士骑乘,应时皆至。既毕,令之曰:“传授之后,随逐 尊师,营卫召命,与今无异。”由是兵士方隐。又谓潘曰: “可于中堂垒床为坛,设案几,焚香恭坐,九州内外吉 凶之事,靡不知也。但勿以荤血为犯,苟或违之,冥必 有谴。若精洁守慎,可致长生神仙矣。”言讫隐去,不知 所之。潘即设榻隐几,坐于中堂。须臾,四海之内,事无 巨细,一一知之。如是旬日,为灵官传报,颇甚諠聒。潘 勃然曰:“我闲人也,四远之事,何须知之。”严约灵官,不 许传报。答曰:“职司不宜旷阙,所报益多。”约之不已,潘 乃食肉啖蒜以却之。三五日所报之声渐远,灵官不 复至。一夕少年来曰:“吾轻传《真诀》,以罹谴责,师犯污 真灵,罪当冥考,念以前来相容之恩,不可坐观沦陷, 别授一术,广行阴功,救人疾苦,用赎前过,不尔常堕 幽狱矣。”潘自啖荤食之后,自知已失,及闻斯说,忧惧 异常。少年乃取米屑和之为人形,长四五寸,置于壁 窦中。又授玉子符两道,戒潘曰:“民有疾苦厄难来求 救者,当问粉人,以知灾祟原本。然以吾符救之,勿取 缗钱,务俾精功赎过耳。勤行不替,十年后我当复来。” 自是潘以朱篆救人,祛灾蠲疾,赴之者如市。十馀年 少年复至,淹留逾月,多话诸天方外之事,然后别去。 岁馀,潘乃无疾而终,疑其得尸解之道也。

王子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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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神仙感遇传》:“王子芝,字仙苖,自云河南缑氏人,常 游京洛间。”耆老云:“五十年来见之,状貌常如四十许, 莫知其甲子也。好养气而嗜酒,故蒲帅琅琊公重盈 作镇之初年,仙苖届于紫极宫,王令待之甚厚。又闻 其嗜酒,日以二榼饷之。间日,仙苖因出,遇一樵者,荷 担于宫门,貌非常也,意甚异焉,因市其薪,厚偿厥价。” 樵者得金,亦不让而去。子芝令人蹑其后以问之,樵 者径趋酒肆,尽饮酒以归。他日复来,谓子芝曰:“是酒 佳则佳矣,然殊不及解县石氏之酝也。予适自彼来, 恨向者无侣,不果尽于斟酌。”子芝因降阶执手,与之 拥炉,祈于樵者曰:“石氏芳醪可致不?”樵者许之。因丹 笔书符一,置于火上,烟未绝,有小竖立于前,樵者敕 之曰:“尔领尊师之仆,挈此二榼,第往石家取酒,吾待 与尊师一醉。”时既昏夜,门已扄禁,小竖谓芝仆曰:“可 闭目。”因搭其头人与酒壶偕出,自门隙已及解县,买 酒而还,因与子芝共倾焉。其甘醇郁烈,非世所俦。中 宵,樵者谓子芝曰:“予已醉矣,予召一客伴子饮,可乎?” 子芝曰:“可。”复书朱符置火上,瞬息闻异香满室。有一 人甚堂堂,美须眉紫袍,秉简揖坐。樵曰“坐。”引满而巡 二壶,且褫樵者,烧一铁,著以焌。紫衣者云:“子可去。时 东方明矣。”遂各执别。樵者因谓子芝曰:“识向来人否? 少顷可造河渎庙睹之。”子芝送樵者讫,因过庙所,睹 夜来共饮者,迺神耳。铁著之验宛然。赵均郎中时在 幕府,自验此事。弘文馆校书郎苏税亦寓于中条,甚 熟踪迹。其后子芝再遇樵仙,别传修炼之诀,且为地 仙矣。

崔少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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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崔少元本传》:崔少元者,唐汾州刺史崔恭之小女 也。其母梦神人衣绡衣驾红龙,持紫函,受于碧云之 际乃孕,十四月而生少元。既生而异香袭人,端丽殊 绝,绀发覆目,耳珰及颐,右手有文曰“卢自列”妻后十 八年归于卢陲。陲小字自列。岁馀,陲从事闽中,道过 建溪,远望武彝山,忽见碧云自东峰来,中有神人,翠 冠绯裳,告陲曰:“玉华君来乎?”陲怪其言,曰:“谁为玉华 君?”曰:“君妻即玉华君也。”因是反告之,妻曰:“扶桑夫人 紫霄元君果来迎我,事已明矣,难复隐讳。”遂整衣出, 见神人,对语久之,然夫人之音。陲莫能辨,逡巡揖而 退。陲拜而问之曰:“少元虽胎育之人,非阴骘所积。昔 居无欲天,为玉皇左侍书,谥曰玉华君”,主下界三十 六洞学道之流,每至秋分日,即持簿书来访志道之 士。尝贬落所犯,为与同宫四人退居静室,嗟叹其事, 恍惚如有欲想,太上责之,谪居人世,为君之妻二十 三年矣。又遇紫霄元君,已前至此,今不复近附于君 矣。至闽中日独居静室陲,既骇异不敢辄践。其间往 往有女真,或二或四,衣长绡衣,作古鬟髻,周身光明, 烛燿如昼。来诣其室,升堂连榻,笑语通夕。陲至而看 之,亦皆天人语言,不可明辨。试问之,曰:“神仙秘密,难 复漏泄,沉累至重,不可不隐。”陲守其言诫,亦常隐讳。 洎陲罢府,恭又解印组,得家于洛阳。陲以妻之,誓不 敢陈泄于恭。后二年,谓陲曰:“少元之父,寿算止于二 月十七日。某虽神仙中人,生于人世,为有抚养之恩, 若不救之,枉其报矣。”乃请其父曰:“大人之命将极,于二月十七日,少元受劬劳之恩,不可不护。”遂发绛箱, 取扶桑大帝金书《黄庭内景》之书,致于其父曰:“大人 之寿,常数极矣。若非此书,不可救免。今将授父,可读 万遍,以延一纪。”乃令恭沐浴,南向而跪,少元当几,授 以功章,写于青纸,封以素函,奏之上帝。又召南斗注 生真君,附奏上帝。须臾,有三朱衣人自空而来,跪少 元前,进脯羞噏酒三爵,手持功章而去。恭大异之,私 讯于陲,陲讳之。经月馀,遂命陲语曰:“玉清真侣,将雪 予于太上,今复召为玉皇左侍书玉华君,主化元精 炁,施布仙品,将欲反神还于无形,复侍玉皇,归彼玉 清。君莫泄是言,遗予父母之念。又以救父之事,泄露 神仙之术,不可久留,人世之情,毕于此矣。”陲跪其前, 呜咽流涕曰:“下界蝼蚁,黩污上仙,永沦秽浊,不得昇 举,乞赐指喻,以救沉痼,久永不忘其恩。”少元曰:“予留 诗一首以遗子。予上界天人之书,皆云龙之篆,下界 见之,或损或益,亦无会者,子当执管记之。”其词曰:“得 一之元,匪受自天,太老之真,无上之仙,光含影藏,形 于自然,真安匪求神之久留,淑美其真,体性刚柔,丹 霄碧虚,上圣之俦,百岁之后,空馀坟丘。”陲再拜受其 辞,晦其义理,跪请讲贯,以为指明。少元曰:“君之于道, 犹未熟习,上仙之韵,昭明有时。”至丙申年中,遇“琅琊 先生,能达其辞,与君开释,方见天路未间,但当宝之。” 言毕而卒。九日葬,举棺如空,发儭视之,留衣而蜕。处 室十八,居闽,三归洛,二在人间。二十三年后,陲与恭 皆宝其诗,遇儒道通达者示之,竟不能会。至丙申年 中,九疑道士王方古,其先琅琊人也。游华岳回,道次 于陕郊,时陲亦客于其郡,因诗酒夜话,论及神仙之 事,时会中皆贵道尚德,各征其异。殿中侍御史郭固、 左拾遗齐推、右司马韦宗卿王建皆与崔恭有旧,因 审少元之事于陲,陲出涕泣,恨其妻所留之诗,绝无 会者。方古请其辞吟咏,须臾即得其旨,叹曰:“太无之 化,《金华大仙》,亦有传于后学哉。”时坐客耸听其辞,句 句解释,流如贯珠,凡数千言,方尽其义。因命陲执笔, 尽书先生之辞,目曰《少元元珠心镜》。好道之士,家多 藏之。

鲁妙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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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集仙录》:鲁妙典者,九嶷山女冠也。生即敏慧高洁, 不食荤饮酒。十馀岁即谓其母曰:“旦夕闻食物嗅浊, 往往鼻脑疼痛,愿求不食。”举家怜之,复知服气饵药 之法。居十年,常悒悒不乐,因谓母曰:“人之上寿,不过 百二十年,哀乐日以相害,况女子之身,岂可复埋没 真性,混于凡俗乎。”有麓床道士过之,授以《大洞黄庭 经》,谓曰:“《黄庭经》扶桑大帝君宫中金书,诵咏万遍者, 得为神仙,但在劳心不倦耳。”经云:“咏之万遍昇三天, 千灾已消百病痊。不惮虎狼之凶残,亦已却老永延 年。”居山独处,咏之一遍,如与十人为侣,辄无怖畏。何 者?此经召集身中诸神,澄正神气,神气正则外邪不 能干,诸神集则怖畏不能及。若形全“神集,气正心清, 则彻见千里之外,纤毫无隐矣。所患人不能知,知之 而不能修,修之而不能精,精之而不能久,中道而丧, 自弃前功,不惟有元科之责,亦将流荡生死,苦报无 穷也。”妙典奉戒受经,入九嶷山,岩栖静默,累有魔试, 而贞介不挠。积十馀年,有神人语之曰:“此山大舜所 理,天地之总司,九州之宗主也。古有高道之士,作三 处麓床,可以栖庇风雨,宅形念贞。岁月既久,旋皆朽 败。今为制之,可以遂性晏息也。又十年,真仙下降,授 以灵药,白日升天。”初妙典居山峰上无水,神人化一 石盆,大三尺,长四尺,盆中常自然有水,用之不竭。又 有大铁臼,亦神人所送,不知何用。今并在上仙坛石 上,宛“然有仙人履迹,及古镜一面,大三尺,钟一口,形 如偃月,皆神人送来,并《妙典》升天”所留之物,今在无 为观。

明星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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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集仙录》:明星玉女者,居华山,服玉浆,白日升天。山 顶石龟,其广数亩,高三仞,其侧有梯磴,远皆见。玉女 祠前有五石臼,号曰“玉女洗头盆”,其中水色碧绿澄 澈,雨不加溢,旱不减耗,祠内有玉石马一匹焉。

庞女附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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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集仙录》:庞女者,幼而不食,常慕清虚,每云:“我当昇 天,不愿住世,父母以为戏言耳。”因行经东武山下,忽 见神仙飞空而来,自南向北,将逾千里,女即端立,不 敢前进。仙人亦至山顶不散,即便化出金城玉楼,璚 宫珠殿,弥满山顶。有一人自山而下,身光五色,来至 女前,召女升宫阙之内,众仙罗列,仪仗肃然,谓曰:“汝 有仙骨,当为上真。太上命我授汝以《灵宝赤书》五篇 真文,按而行之,飞升有期矣。昔阿丘曾皇妃皆奉行 于此,证位高真,可不勤耶。既受真文,群仙亦隐,十年 之后,白日升天。”其所遇天真处东武山者,即今庚除 化也。其后道士张方亦居此山,于石室中栖止,常有 赤虎来往室外,方不为惧,亦得道升天。

===褒女附陈世安===按《集仙录》,褒女者,汉中人也。褒君之后,因以为姓,居 汉沔二水之间。幼而好道,冲静无营。既笄,浣纱于浕 水上,云雨晦冥,若有所感而孕。父母责之,忧患而疾。 临终谓其母曰:“死后见葬,愿以牛车载送西山之上。” 言讫而终。父母置之车中,未及驾牛,其车自行,逾汉 沔二水,横流而渡,直上浕口、平元山顶。平元即浕口 化也。家人追之,但见五云如盖,天乐骇空,幢节导从, 见女升天而去,及视车中,空棺而已。邑人立祠祭之, 水旱祈祷俱验。今浕口山顶有双辙迹犹存,其后陈 世安亦于此山得道,白日升天。

王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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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纪闻》:婺州参军王贾,本太原人,移家覃怀,而先人 之垄在于临汝。贾少而聪颖,未尝有过,沉静少言。年 十四,忽谓诸兄曰:“不出三日,家中当恐,且有大丧。”居 二日,宅中火,延烧堂室,祖母年老,震惊,自投于床而 卒。兄以贾言闻诸父,诸父讯贾,贾曰:“卜筮而知。”后又 白诸父曰:“太行南泌河湾澳内,有两龙居之。欲识真 龙,请同观之。”诸父怒曰:“小子好诡言骇物,当笞之。”贾 跪曰:“实有故,请观之。”诸父怒曰:“小子好诡与同行。”贾 请具雨衣,于是至泌河浦深处,贾入水,以鞭画之,水 为之分。下有大石,二龙盘绕之,一白一黑,各长数丈, 见人冲天。诸父大惊,良久瞻视贾曰:“既见矣,将复还。” 因以鞭挥之,水合如旧,则云雾昼昏,雷电且至。贾曰: “诸父驶去。”因驰,未里馀,飞雨大注,方知非常人也。贾 年十七,诣京举孝廉。既擢第,乃娶清河崔氏。后选授 婺州参军。还过东都,贾母之表妹死已经年,常于灵 幄发言,处置家事,儿女僮妾,不敢为非。每索饮食衣 服,有不应求,即加笞骂,亲戚咸怪之。贾曰:“此必妖异。” 因造姨宅,唁姨诸子。先是,姨谓诸子曰:“明日王家外 甥来,必莫令进。此小子大罪过人。”贾既至门,不得进。 贾令召老苍头谓曰:“宅内言者,非汝主母,乃妖魅耳。 汝但私语汝主,令引我入,当为除去之。”家人素病之, 乃潜言于诸郎。诸郎亦悟,邀贾入。贾拜吊已,因向灵 言曰:“闻姨亡来,大有神言,语如旧,今故谒姨,何不与 贾言也?”不应。贾又邀之曰:“今故来谒,姨若不言,终不 去矣,当止于此。”魅知不免,乃帐中言曰:“甥比来佳乎? 何期别后,生死遂隔,汝不忘吾,犹能相访,愧不可言。” 因涕泣,言语,皆姨平生声也。诸子闻之号泣。姨令具 馔,坐贾于前,命酒相对,殷勤不已。醉后,贾因请曰:“姨 既神异,何不令贾见形?”姨曰:“幽明道殊,何要相见?”贾 曰:“姨不能全出,请露半面,不然,呈一手一足,令贾见 之。如不相示,亦终不去。”魅既被邀苦至,因见左手,宛 然姨之手也。诸子又号泣,贾因前执其手。姨惊呼诸 子曰:“外甥无礼,何不举手?”诸子未进,贾遂引其手扑 之于地,尚犹哀叫,扑之数四,即死,乃老狐也。形既见, 体裸无毛。命火焚之,灵语遂绝。贾至婺州,以事到东 阳。令有女病魅数年,医不能愈。令邀贾到宅,置茗馔 而不敢有言。贾知之,谓令曰:“闻君有女病魅,当为去 之。”因为桃符,令置所卧床前。女见符,泣而骂,须臾眠 熟,有大狸腰斩死于床下,疾乃止。时杜暹为婺州参 军,与贾同列,相得甚欢。与暹同部领使于洛阳,过钱 塘江,登罗刹山,观浙江潮。谓暹曰:“大禹真圣者,当理 水时,所有金柜玉符,以镇川渎。若此,杭州城不镇压, 寻当陷矣。”暹曰:“何以知之?”贾曰:“此石下是,相与观焉。” 因令暹闭目,执其手,令暹跳下。暹忽闭目,已至水底。 其空处如堂,有大石柜高丈馀,锁之。贾手开其锁,去 其盖,引暹手登之,因同入柜中。又有金柜,可高三尺, 金锁锁之。贾曰:“玉符在中,然世人不合见。”暹观之既 已,又接其手令腾出,暹距跃则至岸矣。既与暹交熟, 乃告暹曰:“君有宰相禄,当自保爱。”因示其拜官历任 及于年寿。周细语之。暹后迁拜,亦如其说。既而至吴 郡,停船而女子夭死,生五年矣。母抚之哀恸,而贾不 哭。暹重贾,各见妻子如一家。于是对其妻谓暹曰:“吾 第三天人也,有罪谪为世人二十五年,今已满矣,后 日当行。此女亦非吾子也,所以早夭。妻崔氏亦非吾 妻,即吉州别驾李乙妻也。缘时岁未到,乙未合娶,以 世人亦合有室,故司命权以妻吾。吾今期尽,妻即当 过李氏。李氏三品禄数,任生五子,世人不知,何为妄 哭。”妻久知其夫灵异,因辍哭请曰:“吾方年盛,君何忍 见舍?且暑月在途,零丁如此,请送至洛,得遂栖息。行 路之人,犹合矜愍,况室家之好,而忽遗弃耶?”贾笑而 不答。因令造棺器,纳亡女其中,寘之船下。又嘱暹以 身后事曰:“吾卒后,为素棺,漆其缝。将至先茔,与女子 皆祔于墓。殓后,即发使至宋州。崔氏伯任宋州别驾, 当留其侄。”听之。至冬初,李乙必充计入京,与崔氏伯 相见,即伯之故人,因求婚。崔别驾以侄妻之,事已定 矣。暹然之。其妻日夜涕泣,请其少留,终不答。至日沐 浴,衣新衣,暮时召暹相对言谈,顷而卧,遂卒。暹哭之 恸,为制朋友之服,如其言殓之。行及宋州,崔果留其 侄。暹至临汝,乃厚葬贾及其女。其冬,李乙至宋州求 婚,其妻崔别驾以妻之。暹后作相,历中外,皆如其语

陈季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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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纂异记》:“陈季卿者,家于江南,辞家十年,举进士,无 成,归,羁栖辇下,鬻书判给衣食。常访僧于青龙寺,遇 僧他适,因息于煖阁中,以待僧还。有终南山翁亦伺 僧归,方拥炉而坐,揖季卿就炉,坐久,谓季卿曰:‘日已 晡矣,得无馁乎’?季卿曰:‘实饥矣,僧且不在,为之奈何’? 翁乃于肘后解一小囊,出药方寸,止煎一杯与季卿” 曰:“粗可疗饥矣。”季卿啜讫,充然畅适,饥寒之苦陡然 而愈。东壁有《寰瀛图》,季卿乃寻江南路,因长叹曰:“得 自滑泛于河,游于洛,泳于淮,济于江,达于家,亦不悔 无成而归。”翁笑曰:“此不难致。”乃命僧童折阶前一竹 叶,作一舟,置图中渭水之上曰:“公但注目于此舟,则 如公向来所愿耳。然至家慎勿久留。”季卿熟视之,稍 觉渭水波浪一叶渐大,席帆既张,恍然若登舟。始自 渭及河,维舟于禅窟兰若,题诗于南楹云:“霜钟鸣时 夕风急,乱鸦又望寒林集。此时辍棹悲且吟,独向莲 花一峰立。”明日,次潼关,登崖题句于《关门东普通院 门》云:“度关悲失志,万绪乱心机。下坂马无力,扫门尘 满衣。计谋多不就,心口自相违。已作羞归计,还胜羞 不归。”自陜东凡所经历,一如前愿。旬馀至家,妻子兄 弟拜迎于门侧。有《江亭晚望》诗,题于书斋云:“立向江 亭满目愁,十年前事信悠悠。田园已逐浮云散,乡里 半随逝水流。川上莫逢诸钓叟,浦边难得旧沙鸥。不 缘齿发未迟暮,吟对远山堪白头。”此夕,谓其妻曰:“吾 试期近,不可久留,即当进棹。”乃吟一章别其妻曰:“月 斜寒露白,此夕去留心。酒至添愁饮,诗成和泪吟。离 歌凄凤管,别鹤怨瑶琴。明夜相思处,秋风吹半衾。”将 登舟,又留一章《别诸兄弟》云:“谋身非不早,其奈命来 迟。旧友皆霄汉,此身犹路岐。”《北风微雪后,晚景》有云: “时惆怅清江上,区区趁试期。”一更后,复登叶舟,泛江 而逝。兄弟妻属恸哭于滨,谓其鬼物矣。一叶漾漾,遵 旧途至于渭滨。乃赁乘复游青龙寺,宛然见山翁拥 褐而坐。季卿谢曰:“归则归矣,得非梦乎?”翁笑曰:“后六 十日方自知。”而日将晚,僧尚不至。翁去,季卿还主人。 后二月,季卿之妻子赍金帛自江南来,谓季卿厌世 矣,故来访之。妻曰:“某月某日归。”是夕,作诗于西斋,并 留别二章,始知非梦。明年春,季卿下第东归,至禅窟 及关门兰若,见所题两篇,翰墨尚新。后年,季卿成名, 遂绝粒入终南山去。

苏校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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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录异记》:“苏校书者,性好饮酒,喜唱《望江南》词曲,善 制球杖,外混于众,内潜修真,每需用有所阙乏,即以 球杖干于人,得所酬之金以易酒,一旦于郡中白日 升天。”约是壬申癸酉年,晋州汾西令张文涣长官说 此。

击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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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野人闲话》,击竹子不言姓名,亦不知何许人,年可 三十馀,在成都酒肆中,以手持二竹节相击,铿然鸣 响,有声可听。以唱歌应和,乞丐于人,宛然词旨,皆合 道意,得钱多饮酒,人莫识之,如此者十馀年矣。一旦 自诣东市卖生药,黄氏子家从容谓曰:“余知长者好 道,复多气义有日矣。今欲将诚素奉乞,得否?”黄氏子 曰:“君有事,但得言之。”击竹子谓曰:“我乞丐之人也,在 北门外七里亭桥下盘泊,今病甚多,恐不济。若终焉 之后,敢望特与烧爇。今自赍钱两贯文,充买柴用,慎 勿触我之心肝,是所托也,阴骘自有相报。”因留其钱。 黄氏子不受,则固留而去。黄氏子翌日至桥下,果见 击竹子卧于蒹葭之上,见黄氏子来,欣然感谢,徐曰: “余疾不起。”复与黄氏子金二斤,又曰:“昨言不用,令人 触我心肝,则幸矣,珍重且辞。”言讫而逝。黄氏子亦悯 然出涕,太息者久之。遂令人易衣服,备棺殓,将出于 郊野,堆积柴炭,祭而焚之。即闻异香馥郁,林鸟鸣叫。 至晚只馀其心,终不然烬复又甚大如斗。黄氏子收 以归城,语人以杖触之,或闻炮烈,其声如雷,人马皆 骇。逡巡,有人长尺馀,自烟焰中出,乃击竹子也。手击 其竹,嘹然有声,杳杳而上。黄氏子悔过作礼,众人皆 叹奇异。於戏!得非不触其心,复在人间乎?触其心,便 可上宾乎?复欲于黄氏子显其蜕化乎?始知成都乃 神仙所聚之处,如击竹子者,亦已多矣。大凡不可以 贫贱行乞之士而轻易者焉。

掩耳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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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野人闲话》:利州南门外,乃商贾交易之所。一旦有 道士羽衣蓝缕,来于稠人中卖葫芦子种,云一二年 间甚有用处。每一苖只生一颗,盘地而成,兼以白土 画样于地以示人,其模甚大,逾时竟无买者,皆云狂 人不足听。道士又以两手掩耳急走,言风水之声何 太甚耶。巷陌孩童竞相随而笑侮之,时呼为“掩耳道” 士。至来年秋,嘉陵江水一夕氾涨,漂数百家,水方弥 渺,众人遥见道士在水上坐一大瓢,出手掩耳,大呼: “水声风声何太甚耶!”泛泛而去,莫知所之。

===抱龙道士===按《野人闲话》:灌口白沙有泰山府君庙,每至春三月, 蜀人多往设斋,乃至诸州医卜之人,亦尝集会。时有 一人鹑衣百结,颜貌憔悴,亦往庙所,众人轻之。行次 江际,众人憩于树阴,贫士亦坐石上,逡巡谓人曰:“此 水中有一龙睡。”众不之应。旁有一叟曰:“何得见?”贫士 曰:“我则见。”众曰:“我等要见,如何?”贫士曰:“亦不难。”遂解 衣入水,抱一睡龙出,腥秽颇甚,深闭两目,而爪牙鳞 角悉备,云雾旅合,风起水涌,众皆惊走,遥礼谓之圣 人。遂却沉龙于水底,自挂鹑衣而行。谓众人曰:“诸人 皆以医卜为业,救人疾急,知人吉凶,亦近于道也。切 不得见贫素之士,便轻侮之。”众人惭谢而已。复同行 十里,瞥然不见。

刘少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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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太平御览》,“刘少翁数入太华山中,遇西岳丈人,授 以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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