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艺术典/第090卷

博物汇编 艺术典 第八十九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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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艺术典

 第九十卷目录

 医部汇考七十

  扁鹊难经二下经

艺术典第九十卷

医部汇考七十 编辑

《扁鹊难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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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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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难》曰:“三焦者,何禀、何生?何始、何终?其治常在 何许?可晓以不?”然:三焦者,水谷之道路,气之所终始 也。上焦者,在心下,下膈,在胃上口,主内而不出。其治 在膻中,玉堂下一寸六分,直两乳间陷者是。中焦者, 在胃中脘,不上不下,主腐熟水谷。其治在脐旁。下焦 者,当膀胱上口,主分别清浊,主出而不内,以传道也。 其治在脐下一寸。故名曰三焦。其腑在气街。街一作冲

滑寿曰:“人身之腑脏,有形有状,有禀有生。如肝禀气于木,生于水;心禀气于火,生于木之类,莫不皆然。唯三焦既无形状,而所禀所生,则元气与胃气而已。故云‘水谷之道路,气之所终始也。上焦其治在膻中,中焦其治在脐旁天枢穴,下焦其治在脐下一寸阴交穴。治犹司也,犹郡县。治之治,谓三焦处所也。或云治’” 作平声读,谓三焦有病,当各治其处,盖刺法也。三焦,相火也。火能腐熟万物,焦从火,亦腐物之气,命名取义,或在于此。《灵枢》第十八篇曰:上焦出于胃上口,并咽以上,贯膈而布胸中,走腋,循太阴之分而行,还至阳明,上至舌,下足阳明,常与荣卫俱行于阳二十五度,行于阴亦二十五度一周也。故五十度而复大。会于手太阴中焦,亦傍胃口,出上焦之后。此所受气者,泌糟粕,蒸津液,化其精微,上注于肺脉,乃化而为血,以养生身,莫贵于此,故独得行于经隧,命曰“营气。” 下焦者,别回肠,注于膀胱而渗入焉。故水谷者,常并居于胃中,成糟粕,而俱下于大小肠而成下焦,渗而俱下,济泌别汁,循下焦而渗入膀胱焉。谢氏曰:“详《灵枢》本文” ,则三焦有名无形,尤可见矣。古益袁氏曰:“所谓三焦者,于膈膜脂膏之内,五脏五腑之隙,水谷流化之关,其气融会于其间,熏蒸膈膜,发达皮肤分肉,运行四旁,曰上中下,各随所属部分而名之,实元气之别使也。是故虽无其形,倚内外之形而得名;虽无其实,合” 内外之实而为位者也。愚按“其腑在气街” 一句。疑错简或衍。三焦自属诸腑。其经为手少阳。与手心主配。且各有治所。不应又有腑也。

《三十二难》曰:“五脏俱等,而心肺独在膈上者,何也?”然: 心者血,肺者气,血为荣,气为卫,相随上下,谓之荣卫, 通行经络,营周于外,故令心肺在膈上也。

滑寿曰:“心荣肺卫,通行经络,营周于外,犹天道之运于上也。膈者,隔也,凡入心下,有膈膜,与脊胁周回相著,所以遮隔浊气,不使上熏于心肺也 。” 四明陈氏曰:“此特言其位之高下耳,若以五脏德化论之,则尤有说焉。心肺既能以血气生育人身,则此身之父母也。以父母之尊,亦自然居于上矣。《内经》曰:‘膈盲之上,中有父母,此之谓也’。”

《三十三难》曰:“肝青象木,肺白象金,肝得水而沉,木得 水而浮,肺得水而浮,金得水而沉”,其意何也?然:肝者 非为纯木也,乙角也,庚之柔。大言阴与阳,小言夫 与妇。释其微阳,而吸其微阴之气,其意乐,金又行,阴 道多,故令肝得水而沉也。肺者非为纯金也,辛商也, 丙之柔。大言阴与阳,小言夫与妇,释其微阴。婚而 就火其意乐,火又行,阳道多,故令肺得水而浮也。肺 熟而复沉,肝熟而复浮者,何也?故知辛当归庚,乙当 归甲也。

滑寿曰:“四明陈氏云:‘肝属甲乙,木应角音而重浊,析而言之,则甲为木之阳,乙为木之阴,合而言之,则皆阳也。以其属少阳,而位于人身之阴分,故为阴中之阳。夫阳者必合阴,甲乙之阴阳,本自为配合,而乙与庚通刚柔之道,乙乃合甲之微阳而反乐金,故吸受庚金微阴之气,为之夫妇。木之性本浮,以其受金之’” 气而居阴道,故得水而沉也。及熟之,则所受金之气去乙复归之甲,而木之本体自然还浮也。肺属庚辛,金应商音而轻清。析而言之,则庚为金之阳,辛为金之阴,合而言之,则皆阴也。以其属太阴,而位于人身之阳分,故为阳中之阴。夫阴者必合阳,庚辛之阴阳,本自为配合,而辛与丙通刚柔之道,辛乃合庚之微阴,而反乐夫火,故就丙火之阳,为之夫妇。金之性本沉,以其受火之气,炎上而居阳道,故得水而浮也。及熟之,则所受:

火之气,去辛复归之庚,而金之本体自然还沉也。古益袁氏曰:“肝为阴木,乙也;肺为阴金,辛也;角商,各其音也。乙与庚合,丙与辛合,犹夫妇也。故皆暂舍其本性,而随夫之气习,以见阴阳相感之义焉。况肝位膈下,肺居膈上,上阳下阴,所行之道,性随而分,故木浮而反肖金之沉,金沉而反肖火之上行而浮也。凡物” 极则反,及其经制化变革,则归根复命焉。是以肝肺熟而各肖其木金之本性矣。纪氏曰:“肝为阴中之阳,阴性尚多,不随于木,故得水而沉也;肺为阳中之阴,阳性尚多,不随于金,故得水而浮也。” 此乃言其大者耳。若言其小,则乙庚丙辛,夫妇之道也,及其熟而沉浮反者,各归所属,见其本性故也。周氏曰:“肝蓄血,血阴也。多血少气,体凝中窒,虽有脉络,《内经》非玲珑空虚之比,故得水而沉也。及其熟也,濡而润者,转为干燥,凝而窒者,变为通虚,宜其浮也;肺主气,气阳也,多气少血,体四垂而轻泛,孔窍玲珑,脉络旁达,故得水而浮也;熟则体皆揪敛,孔窍窒实,轻舒者变而紧缩,宜其沉也。斯物理之” 当然,与五行造化默相符合耳。谢氏曰:“此因物之性而推其理也。” 愚谓肝为阳,阴中之阳也,阴性尚多,故曰微阳,其居在下,行阴道也;肺为阴,阳中之阴也,阳性尚多,故曰微阴,其居在上,行阳道也。熟则无所乐,而反其本矣。何也?物熟而相交之气散也。

《三十四难》曰:“五脏各有声色臭味,皆可晓知以不然。 《十变》言:肝色青,其臭臊,其味酸,其声呼,其液泣;心色 赤,其臭焦,其味苦,其声言,其液汗;脾色黄,其臭香,其 味甘,其声歌,其液涎;肺色白,其臭腥,其味辛,其声哭, 其液涕;肾色黑,其臭腐,其味咸,其声呻,其液唾。”是五 脏声色臭味也。

滑寿曰:此五脏之用也。声色臭味,下欠“液” 字。肝色青臭臊,木化也,呼,出木也;味酸,曲直作酸也。液泣,通乎目也。心色赤臭焦,火化也,言扬火也。味苦,炎上作苦也。液汗,心主血,汗为血之属也。脾色黄臭香,土化也。歌缓土也。一云:脾神好乐,故其声主歌。味甘,稼穑作甘也。液涎,通乎口也。肺色白臭腥,金化也。哭,惨金也。味辛,从革,作辛也。液涕,通乎鼻也。肾色黑,臭腐,水化也。呻,吟诵也。象水之声,味咸润下作咸也。液唾水之属也 。四明陈氏曰:“肾位远,非伸之则气不得及于息,故声之呻者,自肾出也。然肺主声,肝主色,心主臭,脾主味,肾主液,五脏错综,互相有之,故云十变也。”

五脏有七神,各何所藏耶?然:脏者,人之神气所舍藏 也。故肝藏魂,肺藏魄,心藏神,脾藏意与智,肾藏精与 志也。

《滑寿》曰:“脏者,藏也,人之神气藏于内焉。魂者,神明之辅弼也,随神往来谓之魂。魄者,精气之匡佐也,并精而出入者谓之魄。神者,精气之化成也,两精相薄谓之神。脾主思,故藏意与智。肾者作强之官,伎巧出焉,故藏精与志也。此因五脏之用而言五脏之神,是故五用著于外,七神蕴于内也。”

《三十五难》曰:“五脏各有所。”腑皆相近,而心肺独去 大肠小肠远者,何也?然:《经》言“心荣肺卫,通行阳气”,故 居在上;大肠小肠传阴气而下,故居在下,所以相去 而远也。

《滑寿》曰:“心荣肺卫,行阳气而居上,大肠小肠传阴气而居下,不得不相远也。”

又“诸腑者,皆阳也”,清净之处。今大肠、小肠、胃与膀胱 皆受不净,其意何也?

《滑寿》曰:“又问:诸腑既皆阳也,则当为清净之处,何故大肠小肠胃与膀胱皆受不净耶?”

然:“诸腑”者,谓是非也。《经》言:“小肠者,受盛之腑也;大肠 者,传泻行道之腑也;胆者,清净之腑也;胃者,水谷之 腑也;膀胱者,津液之腑也。”一腑犹无两名,故知非也。 “小肠者,心之腑;大肠者,肺之腑;胆者,肝之腑;胃者,脾 之腑;膀胱者,肾之腑。”

滑寿曰:谓诸腑为清净之处者,其说非也。今大肠小肠胃与膀胱,各有受任,则非阳之清净矣。各为五脏之腑,固不得而两名也。盖诸腑体为阳而用则阴,《经》所谓浊阴归六腑是也。云诸腑皆阳,清净之处,唯胆足以当之。

小肠,谓赤肠。大肠,谓白肠。胆者,谓青肠。胃者,谓黄肠。 膀胱者,谓黑肠。下无之所治也。

滑寿曰:此以五脏之色分别五腑,而皆以肠名之也。“下焦所治” 一句属膀胱,谓膀胱当下焦所治,主分别清浊也。

《三十六难》曰:脏各有一耳,肾独有两者,何也?然:肾两 者,非皆肾也。其左者为肾,右者为命门。命门者,诸神 精之所舍,原气之所系也。男子以藏精,女子以系胞, 故知肾有一也。

滑寿曰:“肾有两者。以左为肾。右为命门也。” 男子于

此而藏精,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也。女子于此而系胞,是得精而能施化,胞则受胎之所也。原气,谓脐下肾间动气,人之生命,十二经之根本也。此篇言非皆肾也,《三十九难》亦言左为肾,右为命门,而又云“其气与肾通” ,是肾之两者,其实则一耳。故《项氏家说》引沙随程可久曰:“北方常配二物,故惟《坎》加习。于物为” 龟、为蛇;于方为朔、为北;于大元为罔、为冥。《难经》曰:“脏有一而肾独两” ,此之谓也 。此通三十八、三十九难诸篇,前后参考,其义乃尽。

《三十七难》曰:“五脏之气,于何发起,通于何许?可晓以 不?”然:“五脏者,当上关于九窍也。故肺气通于鼻,鼻和 则知香臭矣;肝气通于目,目和则知黑白矣;脾气通 于口,口和则知谷味矣;心气通于舌,舌和则知五味 矣;肾气通于耳,耳和则知五音矣。”

滑寿曰:谢氏云:“本篇问五脏之气,于何发起,通于何许?答文止言五脏通九窍之义,而不及五脏之发起,恐有缺文。” 愚按五脏发起,当如《二十三难》流注之说。上关九窍,《灵枢》作“七窍” 者是。下同。

五脏不和,则九窍不通。六腑不和,则留结为痈。

滑寿曰。此二句是结上起下之辞。“五脏阴也。阴不和则病于内。六腑阳也。阳不和则病于外。”

邪在六腑,则阳脉不和,阳脉不和,则气留之,气留之 则阳脉盛矣。邪在五脏,则阴脉不和,阴脉不和,则血 留之,血留之则阴脉盛矣。阴气太盛,则阳气不得相 营也,故曰“格。”阳气太盛,则阴气不得相营也,故曰“关。” 阴阳俱盛,不得相营也,故曰“关格。”关格者,不得尽其 命而死矣。

滑寿曰:此与《灵枢》十七篇文大同小异,或云:“《二十八难》其受邪气蓄,则肿热,砭射之也” 十二字,当为此章之结语。盖阴阳之气太盛,而至于关格者,必死。若但受邪气蓄,则宜砭射之。其者,指物之辞,因上文“六腑不和” ,及邪在六腑而言之也。

《经》言:“气独行于五脏,不营于六腑”者,何也?然:夫气之 所行也,如水之流,不得息也。故阴脉行于五脏,阳脉 营于六腑,如环无端,莫知其纪,终而复始,其不覆溢, 人气内温于脏腑,外濡于腠理。

滑寿曰:此因上章“营” 字而推及之也,与《灵枢》十七篇文大同小异。所谓气独行于五脏,不营于六腑者,非不营于六腑也。谓在阴经则营于五脏;在阳经则营于六腑。脉气周流,如环无端,则无关格覆溢之患,而人之气,内得以温于脏腑,外得以濡于腠理矣 。四明陈氏曰:腑有邪则阳脉盛;脏有邪则阴脉盛。阴脉盛者,阴气关于下;阳脉盛者,阳气格于上,然未至于死。阴阳俱盛,则既关且格,格则吐而食不下,关则二阴闭,不得大小便而死矣。脏腑气和而相营,阴不覆,阳不溢,又何关格之有。

《三十八难》曰:脏唯有五,腑独有六者,何也?然:所以腑 有六者,谓三焦也。有原气之别焉,主持诸气,有名而 无形,其经属手少阳,此外腑也,故言腑有六焉。

滑寿曰:三焦主持诸气,为原气别使者,以原气赖其导引,潜行默运于一身之中,无或间断也。外腑,指其经为手少阳而言。盖三焦外有经而内无形,故云。详见《六十六难》。

《三十九难》曰:经言“腑有五,脏有六”者,何也?然:六腑者, 正有五腑也。五脏亦有六脏者,谓肾有两脏也。其左 为肾,右为命门。命门者,精神之所舍也,男子以藏精, 女子以系胞,其气与肾通,故言脏有六也。腑有五者, 何也?然:五脏各一腑,三焦亦是一腑,然不属于五脏, 故言腑有五焉。

滑寿曰:“前篇言脏有五,腑有六,此言腑有五。脏有六者,以肾之有两也。肾之两虽有左右命门之分,其气相通,实皆肾而已。腑有五者,以三焦配合手心主也。” 合诸篇而观之,谓五脏六腑可也,五脏五腑亦可也,六脏六腑亦可也。

《四十难》曰:《经》言“肝主色,心主臭,脾主味,肺主声,肾主 液。”鼻者肺之候,而反知香臭,耳者肾之候,而反闻声, 其意何也?然:肺者,西方金也,金生于巳,巳者南方火, 火者心,心主臭,故令鼻知香臭。肾者,北方水也,水生 于申,申者西方金,金者肺,肺主声,故令耳闻声。

滑寿曰:“四明陈氏云:‘臭者心所主,鼻者肺之窍,心之脉上肺,故令鼻能知香臭。耳者肾之窍,声者肺所主,肾之脉上肺,故令耳能闻声’。” 愚按:越人此说,盖以五行相生之理而言,且见其相因而为用也。

《四十一难》曰:肝独有两叶,以何应也?然:肝者,东方木 也,木者春也,万物始生,其尚幼小,意无所亲,去太阴 尚近,离太阳不远,犹有两心,故有两叶,亦应木叶也。

滑寿曰:“四明陈氏曰:‘五脏之相生,母子之道也。故肾为肝之母,属阴中之太阴;心为肝之子,属阳中之太阳。肝之位切近乎肾,亦不远乎心也’。” 愚谓肝有两叶,应东方木,木者春也,万物始生,草木甲坼两叶之义,越人偶有见于此,而立为论说,不必然。

不必不然。其曰太阴太阳,固不必指脏气及月令而言,但隆冬为阴之极,首夏为阳之盛,谓之太阴太阳,无不可也。凡读书须要融活,不可滞泥,先儒所谓“以意逆志” ,是谓得之,信矣。后篇谓“肝左三叶,右四叶” ,此云“两叶” ,总其大者耳。

《四十二难》曰:“人肠胃长短受水谷多少各几何。然:胃 大一尺五寸。径五寸。长二尺六寸。横屈受水谷三斗 五升,其中常留。”谷二斗,水一斗五升。“小肠大二寸 半,径八分分之少半,长三丈二尺,受谷二斗四升,水 六升三合合之大半。《回肠》大四寸,径一寸半,长二丈 一尺,受谷一斗,水七升半。《广肠》大八寸,径二尺半,长 二尺八寸,受谷九升三合八分合之一。故肠胃凡长 五丈八尺四寸,合受水谷八斗七升六合八分合之 一,此肠胃长短受”水谷之数也。

《滑寿》曰:“回肠,即大肠、广肠、肛门之总称也。”

肝重二斤四两,“左三叶,右四叶,凡七叶,主藏魂。”心重 十二两,中有七孔,三毛,盛精汁三合,主藏神。脾重二 斤三两,扁广三寸,长五寸,有散膏半斤,主裹血,温五 脏,主藏意。肺重三斤三两,六叶,两耳,凡八叶,主藏魄。 “肾有两枚,重一斤一两,主藏志。”胆在肝之短叶间,重 三两三铢,盛精汁三合。胃重二斤一两,纡曲屈伸,长 二尺六寸,大一尺五寸,径五寸,盛谷二斗,水一斗五 升;小肠重二斤十四两,长三丈二尺,广二寸半,径八 分,分之少半,左回叠积十六曲,盛谷二斗四升,水六 升三合合之大半;大肠重二斤十二两,长二丈一尺, 广四寸,径一寸,当脐右回十六曲,盛谷一斗,水七升 半;膀胱重九两二铢,纵广九寸,盛溺九升七合。口广 二寸半,唇至齿长九分。齿以后至会厌深三寸半,大 容五合。舌重十两,长七寸,广二寸半。咽门重十二两, 广二寸半,至胃长一尺六寸。喉咙重十二两,广二寸, 长一尺二寸九节。肛门重十二两,大八寸,径二寸大 半,长二尺八寸。受谷九升三合八分合之一。

滑寿曰:“此篇之义,《灵枢》三十一,三十二篇皆有之,越人并为一篇,而后段增入五脏轻重,所盛所藏,虽觉前后重复,不害其为丁宁也。但其间受盛之数,各不相同,然非大义之所关,姑存之以俟知者。”

《四十三难》曰:“人不食饮,七日而死者,何也?”然:人胃中 当有留谷二斗,水一斗五升。故平人日再至圊,一行 二升半,日中五升,七日五七三斗五升,而水谷尽矣。 故平人不食饮七日而死者,水谷津液俱尽,即死矣。

滑寿曰:此篇与《灵枢》三十篇文大同小异,平人胃满则肠虚,肠满则胃虚,更虚更满,故气得上下,五脏安定,血脉和利,精神乃居,故神者,水谷之精气也。平人不食饮,七日而死者,水谷津液皆尽也。故曰:水去则荣散,谷消则卫亡,荣散卫亡,神无所依,此之谓也。

《四十四难》曰:“七冲门何在?”然:唇为飞门,齿为户门,会 厌为吸门,胃为贲门,太仓下口为幽门,大肠小肠会 为阑门,下极为魄门,故曰“七冲门”也。

《滑寿》曰:冲,冲要也。会厌,谓咽嗌会合也。厌,掩也,谓咽物时合掩喉咙,不使食物误入,阻其气之嘘吸出入也。贲、奔同,言物之奔向也。太仓下口,胃之下口也,在脐上二寸,下脘之分。大肠小肠会在脐上一寸水分穴,下极肛门也。云魄门,亦取幽阴之义。

《四十五难》曰:“《经》言八会者何也?然:腑会太仓,脏会季 胁,筋会阳陵泉,髓会绝骨,血会鬲俞,骨会大杼,脉会 太渊,气会三焦外,一筋直两乳内也。”热病在内者,取 其会之气穴也。

滑寿曰:“太仓一名中脘,在脐上四寸。六腑取禀于胃,故为腑会。季胁章门穴也,在大横外,直脐季肋端,为脾之募。五脏取禀于脾,故为脏会。足少阳之筋,结于膝外廉,阳陵泉也,在膝下一寸外廉陷中。又胆与肝为配,肝者筋之合,故为筋会。绝骨一名阳辅,在足外踝上四寸,辅骨前,绝骨端如前三分。诸髓皆属于骨” ,故为髓会。膈俞:在背第七椎下,去脊两旁各一寸半,足太阳脉气所发也,太阳多血,又血乃水之象,故为血会。大杼:在项后第一椎下,去脊两旁各一寸半。太渊:在掌后陷中动脉,即所谓寸口者,脉之大会也。《气会》:三焦外一筋,直两乳内,即膻中,为气海者也,在玉堂下一寸六分。热病在内者,各视其所属而取之会也 。谢氏曰:“三焦当作上焦 。” 四明陈氏曰:髓会绝骨,髓属于肾,肾主骨,于足少阳无所关,脑为髓海,脑有枕骨穴,则当会枕骨绝骨误也。血会鬲俞,血者心所统,肝所藏,膈俞在七椎下两旁,上则心俞,下则肝俞,故为血会。骨会。大杼骨者,髓所养,髓自脑下注于大杼,大杼渗入脊,心下贯尾驱。渗诸骨节。故骨之气皆会于此。亦通 古益。袁氏曰:“人能健步。以髓会绝骨也。肩能任重。以骨会大杼也。”

《四十六难》曰:“老人卧而不寐,少壮寐而不寤”者,何也? 然:《经》言:“少壮者,血气盛,肌肉滑,气道通,荣卫之行,不失于常,故昼日精,夜不寤也。”老人血气衰,肌肉不滑, 荣卫之道涩,故昼日不能精,夜不得寐也。故知老人 不得寐也。

滑寿曰:“老人之寤而不寐,少壮之寐而不寤,系乎荣卫血气之有馀不足也。与《灵枢》十八篇同。”

《四十七难》曰:人面独能耐寒者,何也?然:人头者,诸阳 之会也。诸阴脉皆至颈、胸中而还,独诸阳脉皆上至 头耳,故令面耐寒也。

滑寿曰:《灵枢》第四篇云,首面与身形也,属骨连筋,同血合于气耳。天寒则裂地凌冰,其卒寒,或手足懈惰,然而其面不衣何也?岐伯曰: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其血气皆上于面而走空窍,其精阳气上走于目而为睛,其别气走于耳而为听,其宗气上出于鼻而为臭,其浊气出于胃走唇口而为味,其气之津液,皆“上熏于面。而皮又厚。其肉坚。故大热甚寒不能胜之也。” 愚按:手之三阳。从手上走至头;足之三阳,从头下走至足;手之三阴,从腹走至手;足之三阴,从足走入腹。此所以诸阴脉皆至颈胸中而还。独诸阳脉皆上至头耳也。

《四十八难》曰:“人有三虚三实。”何谓也?然:有脉之虚实, 有病之虚实,有诊之虚实也。脉之虚实者,濡者为虚, 紧牢者为实。病之虚实者,出者为虚,入者为实;言者 为虚,不言者为实;缓者为虚,急者为实。诊之虚实者, 濡者为虚,牢者为实,痒者为虚,痛者为实;外痛内快, 为外实内虚,内痛外快,为内实外虚。故曰虚实也。

滑寿曰:“濡者为虚,紧牢者为实,此脉之虚实也。出者为虚,是五脏自病,由内而之外,东垣所谓内伤是也。入者为实,是五邪所伤,由外而之内,东垣所谓外伤是也。言者为虚,以五脏自病,不由外邪,故惺惺而不妨于言也。不言者为实,以人邪气内郁,故昏乱而不言也。缓者为虚,缓不急也。言内之出者,徐徐而迟,非” 一朝一夕之病也。急者为实,言外邪所中风寒温热等病,死生在五六日之间也,此病之虚实也。诊,按也,候也,按其外而知之,非诊脉之诊也。濡者为虚,牢者为实。《脉经》无此二句,谢氏以为衍文。杨氏谓“按之皮肉柔濡者为虚,牢强者为实。” 然则有亦无害。夫按病者之处所,知痛者为实,则知不痛而痒者非实矣,又知外痛内快,为邪盛之在外,内痛外快,为邪盛之在内矣。大抵邪气盛则实,精气夺则虚矣。此诊之虚实也。

《四十九难》曰:“有正经自病,有五邪所伤。”何以别之?然: 忧愁思虑则伤心;形寒饮冷则伤肺;恚怒气逆,上而 不下则伤肝;饮食劳倦则伤脾;久坐湿地,强力入水 则伤肾;是正经之自病也。

《滑寿》曰:“心主思虑,君主之官也,故忧愁思虑则伤心。肺主皮毛而在上,是为嫩脏,故形寒饮冷则伤肺。肝主怒,怒则伤肝。脾主饮食及四肢,故饮食劳倦则伤脾。肾主骨而属水,故用力作强,坐湿入水则伤肾。凡此盖忧思恚怒,饮食动作之过而致然也。夫忧思恚怒,饮食动作,人之所不能无者,发而中节,乌能为害?” 过则伤人必矣。故善养生者,去泰去甚,适其中而已。昧者拘焉,乃欲一切拒绝之,岂理也哉 ?此与《灵枢》第四篇文大同小异,但伤脾一节,作若醉入房,汗出当风则伤脾不同尔 。谢氏曰:饮食劳倦,自是二事。饮食得者,饥饱失时;劳倦者,劳形力而致倦怠也。此《本经》自病者,病由内作,非外邪之干,所谓内伤者也。或曰坐湿入水。亦从外得之也。何为正经自病。曰。此非天之六淫也。

何谓“五邪?”然:有中风,有伤暑,有饮食劳倦,有伤寒,有 中湿,此之谓五邪。

滑寿曰:风木也,喜伤肝;暑火也,喜伤心。土爰稼穑。脾主四肢,故饮食劳倦喜伤脾。寒金气也,喜伤肺。《左传》云:金寒是也。湿水也,喜伤肾。雾雨蒸气之类也。此五者,邪由外至,所谓外伤者也 。谢氏曰:脾胃正经之病,得之劳倦,五邪之伤,得之饮食。

假令心病,何以知中风得之?然:其色当赤。何以言之? 肝主色,自入为青,入心为赤,入脾为黄,入肺为白,入 肾为黑,肝为心邪,故知当赤色。其病身热,胁下满痛, 其脉浮大而弦。

滑寿曰:“以言心经假令而发,其例也。肝主色,肝为心邪,故色赤身热脉浮大,心也;胁痛脉弦,肝也。”

何以知伤暑得之。然。当恶臭。何以言之。“心主臭。自入 为焦臭,入脾为香臭,入肝为臊臭,入肾为腐臭,入肺 为腥臭。”故知心病伤暑得之。当恶臭。其病身热而烦 心痛。其脉浮大而散。

滑寿曰:“心主臭,心伤暑而自病,故恶臭,而证状脉诊,皆属乎心也。”

何以知饮食劳倦得之?然:当喜苦味也。虚为不欲食, 实为欲食。何以言之?脾主味,入肝为酸,入心为苦,入 肺为辛,入肾为咸,自入为甘。故知脾邪入心,为喜苦 味也。其病身热而体重,嗜卧,四肢不收,其脉浮大而缓。

滑寿曰:脾主味,脾为心邪,故喜苦味。身热脉浮大,心也;体重嗜卧,四肢不收,脉缓,脾也。虚为不欲食,实为欲食。二句于上下文无所发,疑错简衍文也。

何以知伤寒得之?然。当谵言妄语。何以言之。“肺主声, 入肝为呼,入心为言,入脾为歌,入肾为呻,自入为哭。” 故知肺邪入心。为谵言妄语也。其病身热洒洒恶寒, 甚则喘咳。其脉浮大而涩。

滑寿曰:“肺主声,肺为心邪,故谵言妄语,身热脉浮大,心也;恶寒喘咳脉涩,肺也。”

何以知中湿得之?然:当喜汗出不可止。何以言之?肾 主湿,入肝为泣,入心为汗,入脾为涎,入肺为涕,自入 为唾。故知肾邪入心,为汗出不可止也。其病身热而 小腹痛,足胫寒而逆,其脉沉濡而大。此五邪之法也。

滑寿曰:“肾主湿,湿化五液,肾为心邪,故汗出不可止。身热脉大,心也;小腹痛,足胫寒,脉沉濡,肾也。凡阴阳腑脏经络之气,虚实相等,正也。偏虚偏实,失其正也。失其正则为邪矣。此篇越人盖言阴阳脏腑经络之偏虚偏实者也。由偏实也,故内邪得而生;由偏虚也,故外邪得而入。”

《五十难》曰:“病有虚邪,有实邪,有贼邪,有微邪,有正邪。 何以别之?然:从后来者为虚邪,从前来者为实邪,从 所不胜来者为贼邪,从所胜来者为微邪,自病者为 正邪。”

滑寿曰:“五行之道,生我者体,其气虚也,居吾之后而来为邪,故曰虚邪。我生者相,气方实也,居吾之前而来为邪,故曰实邪。正邪,则《本经》自病者也。”

何以言之。假令心病中风得之为虚邪。伤暑得之为 正邪。饮食劳倦得之为实邪。伤寒得之为微邪。中湿 得之为贼邪。

滑寿曰:“假心为例,以发明上文之义。中风为虚邪,从后而来,火前水后也。伤暑为正邪,火自病也。饮食劳倦为实邪,从前而来,土前火后也。伤寒为微邪,从所胜而来,火胜金也。中湿为贼邪,从所不胜而来,水克火也。与上篇互相发,宜通考之。”

《五十一难》曰:病有欲得温者,有欲得寒者,有欲得见 人者,有不欲得见人者,而各不同,病在何脏腑也?然: “病欲得寒,而欲见人者,病在腑也;病欲得温而不欲 见人者,病在脏也。何以言之?腑者阳也。阳病欲得寒, 又欲见人,脏者阴也;阴病欲得温,又欲闭户独处,恶 闻人声,故以别知脏腑之病也。”

纪氏曰:“腑为阳,阳病则热有馀而寒不足,故饮食、衣服、居处皆欲就寒也。阳主动而应乎外,故欲得见人;脏为阴,阴病则寒有馀而热不足,故饮食、衣服、居处皆欲就温也;阴主静而应乎内,故欲闭户独处,而恶闻人声也。”

《五十二难》曰:“腑脏发病,根本等不?”然:不等也何?然:脏 病者,上而不移,其病不离其处;腑病者,仿佛贲向上 下行流,居处无常,故以此知脏腑根本不同也。

丁氏曰:“脏为阴,阴主静,故止而不移;腑为阳,阳主动,故上下流行,居处无常。” 与《五十五难》文义互发。

《五十三难》曰:经言:“七传者死,间脏者生。”何谓也?然:七 传者,传其所胜也;间脏者,传其子也。何以言之?假令 心病传肺,肺传肝,肝传脾,脾传肾,肾传心,一脏不再 伤,故言七传者死也。

纪氏曰:“心火传肺金,肺金传肝木,肝木传脾土,脾土传肾水,肾水传心火,心火受水之传,一也;肺金复受火之传,再也。自心而始,以次相传,至肺之再,是七传也。故七传死者,一脏不受再伤也。”

假令心病传脾,脾传肺,肺传肾,肾传肝,肝传心,是子 母相传,竟而复始,如环无端,故曰“生”也。

滑寿曰:“吕氏云:‘间脏者,间其所胜之脏而相传也。心胜肺,脾间之;脾胜肾,肺间之;肺胜肝,肾间之;肾胜心,肝间之;肝胜脾,心间之。此谓传其所生也’。” 愚按:《素问·标本病传论》曰:“谨察间甚,以意调之。间者并行,甚者独行。” 盖并者,并也。相并而传,传其所间,如吕氏之说是也。独者特也,特传其所胜,如纪氏之说是也。越人之义,盖本诸此。详见本篇及《灵枢》四十二篇。但二经之义,则以五脏与胃膀胱七者相传发其例,而其篇题皆以病传为名。今越人则以七传间脏之目,推明二经假心为例,以见病之相传。若传所胜,至一脏再伤则死;若间其所胜,是子母相传则生也。尤简而明。

《五十四难》曰:“脏病难治,腑病易治”,何谓也?然:脏病所 以难治者,传其所胜也;腑病易治者,传其子也。与七 传间脏同法也。

滑寿曰:“四明陈氏云:‘五脏者,七神内守,则邪之微者不易传。若大气之入,则神亦失守而病深,故病难治,亦或至于死矣。六腑为转输传化者,其气常通,况胆又清净之处,虽邪入之,终难深留,故腑病易治也’。” 愚按:以越人之意推之,则脏病难治者,以。

传其所胜也;腑病易治者,以传其所生也。虽然,此特各举其一偏而言耳。若脏病传其所生,亦易治;腑病传其所胜,亦难治也。故庞安常云:“世之医书,惟扁鹊之言为深,所谓《难经》者也。越人寓术于其书,而言之有不详者,使后人自求之欤。” 今以此篇详之,庞氏可谓得越人之心者矣。

《五十五难》曰:“病有积有聚,何以别之?然:积者阴气也, 聚者阳气也。故阴沉而伏,阳浮而动。气之所积名曰 积,气之所聚名曰聚。故积者五脏所生,聚者六腑所 成也。积者,阴气也,其始发有常处,其痛不离其部,上 下有所终始,左右有所穷处。聚者阳气也,其始发无 根本,上下无所留止,其痛无常处,谓之聚。故以是别” 知积聚也。

滑寿曰:“积者,五脏所生,五脏属阴,阴主静,故其病沉伏而不离其处。聚者,六腑所成,六腑属阳,阳主动,故其病浮动而无所留止 。” 杨氏曰:“积,蓄也,言血脉不行,蓄积而成病也 。” 周仲立曰:“阴沉而伏,初亦未觉,渐以滋长,日积月累者也。聚者,病之所在,与血气偶然邂逅,故无常处。” 与《五十二难》意同。

《五十六难》曰:五脏之积,各有名乎?以何日何月得之? 然:肝之积,名曰“肥气。”在左胁下,如覆杯,有头足。久不 愈,令人发咳逆。疟连岁不已,以季夏戊己日得之。 何以言之?“肺病传于肝,肝当传脾,脾季夏适王,王者 不受邪,肝复欲还肺,肺不肯受,故留结为积。”故知肥 气以季夏戊己日得之。

滑寿曰:“肥之言盛也,有头足者,有大小本末也。欬逆者,足厥阴之别,贯膈,上注肺肝,病故胸中欬而逆也,二日一发为”疟《内经》“五脏皆有疟。”此在肝为风疟也。抑以疟为寒热病。多属少阳。肝与之为表里。故云左胁肝之部也。

心之积,名曰“伏梁。”起脐上,大如臂,上至心下。久不愈, 令人病烦心。以秋庚辛日得之。何以言之?肾病传心, 心当传肺,肺以秋适王,王者不受邪,心欲复还肾,肾 不肯受,故留结为积。故知《伏梁》以秋庚辛日得之。

滑寿曰:《伏梁》,伏而不动,如梁木然。

脾之积,名曰“痞气”,在胃脘,覆大如盘。久不愈,令人四 肢不收,发黄疸,饮食不为肌肤。以冬壬癸日得之。何 以言之?肝病传脾,脾当传肾。肾以冬适王,王者不受 邪,脾复欲还肝,肝不肯受,故留结为积。故知痞气以 冬壬癸日得之。

滑寿曰:“痞,气痞塞而不通也。疸,发黄也。湿热为疸。”

肺之积,名曰“息贲”,在右胁下,覆大如杯。久不已,令人 洒淅寒热,喘欬,发肺壅,以春甲乙日得之。何以言之? 心病传肺,肺当传肝,肝以春适王,王者不受邪,肺复 欲还心,心不肯受,故留结为积,故知息贲以春甲乙 日得之。

滑寿曰:“息贲,或息或贲也,右胁肺部。肺主皮毛,故洒淅寒热,或谓脏病止而不移,今肺积或息或贲何也?然或息或贲,非居处无常,如腑病,特以肺主气,故其病有时而动息尔。肾亦主气,故贲豚亦然。”

肾之积,名曰“贲豚”,发于少腹,上至心下,若豚状,或上 或下,无时,久不已,令人喘逆骨痿少气,以夏丙丁日 得之。何以言之?脾病传肾,肾当传心,心以夏适王,王 者不受邪,肾复欲还脾,脾不肯受,故留结为积。故知 贲豚以夏丙丁日得之,此五积之要法也。

滑寿曰:“贲豚,若豚之贲突,不常定也。豚性躁,故名之。令人喘逆者,足少阴之支,从肺出络心,注胸中也 。此难但言脏病,而不言腑病者,《纪氏》谓以其发无常处也。杨氏谓六腑亦相传行,如五脏之传也 。” 或问“天下之物理,有感有传。感者情也,传者气也,有情斯有感,有气斯有传。今夫五脏之积,特以气之所胜传所不胜云尔。至于王者不受邪,是固然也。若不胜者,反欲还所胜,所胜不纳,而留结为积,则是有情而为感矣。且五脏在人身中,各为一物,犹耳司听,目司视,各有所职而不能思,非若人之感物,则心为之主,而乘气机者也。然则五脏果各能有情而感乎?” 曰:越人之意,盖以五行之道,推其理势之所有者,演而成文耳,初不必论其情感,亦不必论其还不还,与其必然否也。读者但以所胜传不胜,及王者不受邪,遂留结为积观之,则不以辞害志而思过半矣 。或又问:“‘‘子言情感气传’,先儒之言则曰‘形交气感’,是又气能感矣’。于吾子之言何如?” 曰:“先儒之说,虽曰气感,由形交也。形指人身而言,所以感之” 主也。

《五十七难》曰:“泄凡有几?皆有名不然。泄凡有五,其名 不同。有胃泄,有脾泄,有大肠泄,有小肠泄,有大瘕泄, 名曰后重。”

滑寿曰:“此五泄之目,下文详之。”

胃泄者,饮食不化,色黄。

滑寿曰:“胃受病,故食不化,胃属土,故色黄。”

脾泄者,腹胀满,泄注,食即呕吐逆

滑寿曰:“有声无物为呕,有声有物为吐。脾受病故腹胀泄注,食即呕吐而上逆也。”

大肠泄者。食已窘迫。大便色白。肠鸣切痛。

滑寿曰:食方已,即窘迫欲利也。白者金之色 。谢氏曰:“此肠寒之证也。”

小肠泄者,溲而便脓血,少腹痛。

滑寿曰:溲,小利也。便指大便而言。溲而便脓血,谓小便不闷,大便不里急后重也。

“大瘕泄者,里急后重,数至圊而不能便,茎中痛”,此五 泄之要法也。

滑寿曰:瘕,结也,谓因有凝结而成者。里急,谓腹内急迫。后重,谓肛门下坠。惟其里急后重,故数至圊而不能便。茎中痛者,小便亦不利也 。谢氏曰:“小肠大瘕二泄,今所谓痢疾也。《内经》云:‘肠澼故下痢赤白者,灸小肠俞是也’。” 穴在第十六椎下,两旁各一寸五分,累验 。四明陈氏曰:“胃泄即飧泄也。脾泄即濡泄也。大肠泄” 即洞泄也。小肠泄,谓凡泄则小便先下而便血。即血泄也。大瘕泄,即肠癖也。

《五十八难》曰:“伤寒有几?其脉有变否?”然:伤寒有五,有 中风,有伤寒,有湿温,有热病,有温病,其所苦各不同。

滑寿曰:“变” 当作“辨” ,谓分别其脉也 。纪氏曰:“汗出恶风者,谓之伤风;无汗恶寒者,谓之伤寒。一身尽疼,不可转侧者,谓之湿温。冬伤于寒,至夏而发者,谓之热病;非其时而有其气,一岁之中,病多相似者,谓之温病。”

“中风之脉,阳浮而滑,阴濡而弱;湿温之脉,阳浮而弱, 阴小而急;伤寒之脉,阴阳俱盛而紧涩;热病之脉,阴 阳俱浮,浮之而滑,沉之散涩;温病之脉,行在诸经”,不 知何经之动也,各随其经所在而取之。

滑寿曰:上文言伤寒之目,此言其脉之辨也。阴“阳” 字皆指尺寸而言 。杨氏曰:温病乃是疫疠之气,非冬感于寒,至春变为温病者,散行诸经,故不可预知,临病人而诊之,知在何经之动,乃随而治之。谢氏曰:仲景《伤寒例》云,冬时严寒,万类收藏,君子周密,则不伤于寒,触冒者乃名伤寒耳。其伤于四时之气,皆能为病,“以伤寒为毒者,以其最成杀厉之气也。中而即病者,名曰伤寒。不即病者,寒毒藏于肌肤,至春变为温病,至夏变为暑病。暑病者,热极而重于温也。” 又曰:“阳脉浮滑,阴脉濡弱,更遇于风,变为风温。” 今按:仲景例,风温与《难经》中风脉同,而无湿温之说。又曰:“《难经》言温病,即仲景伤寒例中所言温疟、风温” 、温毒、温疫四温病也。越人言其概而未详,仲景则发其秘而条其脉,可谓详矣。庞安常《伤寒总论》云:“《难经》载五种伤寒,言温病之脉,行在诸经,不知何经之动,随其经所在而取之。” 据《难经》温病又是四种伤寒,感异气而变成者也。所以王叔和云:“阳脉浮滑,阴脉濡弱,更遇于风,变成风温。阳脉洪数,阴” 脉实大,更遇湿热,变为温毒,温毒为病最重也。阳脉濡弱,阴脉弦紧,更遇湿气,变为湿温脉。阴阳俱盛,重感于寒,变为温疟。斯乃同病异名,同脉异经者也。所谓随其经所在而取之者此也。庞氏此说,虽不与《难经》同,然亦自一义例。但伤寒例言温疫而无湿温,叔和言湿温而无温疫,此亦异耳。

“伤寒有汗出而愈,下之而死者;有汗出而死,下之而 愈”者,何也?然:阳虚阴盛,汗出而愈,下之即死;阳盛阴 虚,汗出而死,下之而愈。

滑寿曰:受病为虚,不受病者为盛。唯其虚也,是以邪凑之;唯其盛也,是以邪不入。即《外台》所谓表病里和,里病表和之谓,指伤寒传变者而言之也。表病里和,汗之可也,而反下之,表邪不除,里气复夺矣;里病表和,下之可也,而反汗之,里邪不退,表气复夺矣,故云死。所以然者,汗能亡阳,下能损阴也。此阴阳字,指表里言之。《经》曰:“诛伐无过。命曰大惑。” 此之谓欤。

寒热之病,候之如何也?然:皮寒热者,皮不可近席,毛 发焦,鼻稿不得汗;肌寒热者,皮肤痛,唇舌稿无汗;骨 寒热者,病无所安,汗注不休,齿本稿痛。

滑寿曰:“《灵枢》二十一篇云:皮寒热者,不可附席,毛发焦,鼻稿腊。不得汗,取三阳之络以补手太阴。肌寒热者,肌痛,毛发焦而唇稿腊。不得汗,取三阳于下,以去其血者,补足太阴以出其汗。骨寒热者,病无所安。”谓一身百脉。无有是处也。汗注不休,齿未稿,取其少阴股之络。齿已稿,死不治。愚按:此盖内伤之病,因以类附之。东垣《内外伤辨》,其兆于此乎?

《五十九难》曰:“狂癫之病,何以别之?然:狂疾之始发,少 卧而不饥,自高贤也,自辨智也,自倨贵也,妄笑好歌 乐,妄行不休是也。癫疾始发,意不乐,僵仆直视其脉 三部阴阳俱盛”是也。

滑寿曰:“狂发于阳,故其状皆自有馀而主动;癫发于阴,故其状皆自不足而主静,其脉三部阴阳俱。”

盛者,谓发于阳为狂,则阳脉俱盛;发于阴为癫,则阴脉俱盛也。按:《二十难》中“重阳者狂,重阴者癫。脱阳者见鬼,脱阴者目盲” 四句,当属之此下,“重” 读如再重之重。重阳重阴,于以再明上文阴阳俱盛之意。又推其极,至脱阴脱阳,则不止于重阴重阳矣。盖阴盛而极,阳之脱也,鬼为幽阴之物,故见之;阳盛而极,阴之脱也。一水不能胜五火,故目盲 。四明陈氏曰:“气并于阳,则为重阳;血并于阴,则为重阴。脱阳见鬼,气不守也;脱阴目盲,血不荣也 。” 狂癫之病,《灵枢》二十一篇,其论详矣。越人特举其概,正庞氏所谓引而不发,使后人自求之欤。

《六十难》曰:头心之病,有厥痛,有真痛,何谓也?然:手三 阳之脉,受风寒,伏留而不去者,则名厥头痛。

滑寿曰:“详见《灵枢》二十四篇。厥逆也。”

入连在脑者。名“真头痛。”

滑寿曰:“真头痛,其痛甚,脑尽痛,手足青至节,死不治。盖脑髓海真气之所聚,卒不受邪,受邪则死。”

其五,脏气相干,名厥心痛。

滑寿曰:“《灵枢》载厥心痛凡五:胃心痛,肾心痛、脾心痛、肝心痛、肺心痛,皆五脏邪气相干也。”

其痛甚但在心手足青者。即名真心痛。其真心痛者。 旦发夕死。夕发旦死。

滑寿曰:“‘《灵枢》云:真心痛,手足青至节,心痛甚为真心痛。” 又《七十一篇》曰:少阴者,心脉也。心者,五脏六腑之大主也。心为君主,精神之所舍,其脏坚固,邪不能客,客之则伤心,心伤则神去,神去则死矣。其真心痛者,“真’字下当欠一头字,盖阙文也。手足青之青,当作清冷也。”

《六十一难》曰:《经》言“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 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脉而知之谓之巧。”何谓也?然: 望而知之者,望见其五色,以知其病。

滑寿曰:“《素问·五脏生成篇》云:‘色见青如草滋者死,黄如枳实者死,黑如炲者死,赤如衃血者死,白如枯骨者死,此五色之见死也。青如翠羽者生,赤如鸡冠者生,黄如蟹腹者生,白如豕膏者生,黑如乌羽者生,此五色之见生也。生于心,欲如以缟裹朱。生于肺,欲如以缟裹红。生于肝,欲如以缟裹绀。生于脾,欲如以缟裹栝。蒌实生于肾,欲如以缟裹紫’。” 此五脏生色之外荣也。《灵枢》四十九篇曰:“青黑为痛,黄赤为热,白为寒。” 又曰:“赤色出于两颧,大如拇指者,病虽小愈,必卒死。黑色出于庭,大如拇指,必不病而卒。” 又七十四篇曰:“诊血脉者,多赤多热,多青多痛,多黑为久痹。多黑多赤,多青皆见者,为寒热身痛,面色微” 黄,齿垢黄,爪甲上黄,黄疸也。又如验产妇面赤舌青,母活子死;面青舌青沫出,母死子活;唇口俱青,子母俱死之类也 。袁氏曰:“五脏之色,见于面者,各有部分,以应相生相克之候,察之以知其病也。”

“闻而知之”者,闻其五音,以别其病。

滑寿曰:“四明陈氏云:‘五脏有声而声有音,肝声呼音应角调而直,音声相应则无病,角乱则病在肝;心声笑音应征和而长,音声相应则无病,征乱则病在心;脾;声歌音应宫大而和,音声相应则无病,宫乱则病在脾;肺声哭音应商轻而劲,音声相应则无病,商乱则病在肺;肾声呻音应羽沉而深,音声相应则无病’” ,羽乱则病在肾 。袁氏曰:“闻五脏五声,以应五音之清浊,或互相胜负,或其音嘶嗄之类,别其病也 。此一篇,当于《素问阴阳应象论》《金匮真言》诸篇,言五脏声音,及《三十四难》云云求之,则闻其声,足以别其病也。”

“问而知之”者,问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

滑寿曰:“《灵枢》六十三篇云:‘五味入口,各有所走,各有所病。酸走筋,多食之令人癃;咸走血,多食之令人渴;辛走气,多食之令人洞心;辛与气俱行,故辛入心而与汗俱出;苦走骨,多食之令人变呕;甘走肉,多食之令人悗心。推此则知问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之所起所在 ’。” 袁氏曰:“问其所欲五味中,偏嗜偏多食之物” ,则知脏气有偏胜、偏绝之候也。

《切脉而知之》者,诊其寸口,视其虚实,以知其病,病在 何脏腑也。

滑寿曰:“诊寸口,即第一难之义,视虚实,见《六难》并四十八难。” 《王氏脉法赞》曰:“脉有三部,尺寸及关,荣卫流行,不失衡铨。肾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常经,不失铢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百刻,脉一周身,旋复寸口,虚实见焉。此之谓也。”

《经》言“以外知之曰圣,以内知之曰神。”此之谓也。

《滑寿》曰:以外知之望闻,以内知之问切也。神,微妙,圣,通明也。又总结之言圣神,则功巧在内矣。

《六十二难》曰:“脏井荣有五,腑独有六”者,何谓也?然:腑 者阳也,三焦行于诸阳,故置一俞,名曰原。腑有六者, 亦与三焦共一气也

滑寿曰:脏之井,荣有五,谓井荣、俞,经合也。腑之井,荣有六,以三焦行于诸阳,故又置一俞而名曰原。所以腑有六者,与三焦共一气也 。虞氏曰:“此篇疑有缺误,当与《六十六难》参考。”

《六十三难》曰:《十变》言五脏六腑荣合,皆以井为始者, 何也?然:井者,东方春也,万物之始生,诸蚑行喘息、蜎 飞蠕动,当生之物,莫不以春生,故岁数始于春,日数 始于甲,故以井为始也。

滑寿曰:“十二经所出之穴,皆谓之井,而以为荣俞之始者,以井主东方木,木者春也,万物发生之始。诸蚑者行,喘者息,息谓嘘吸气也。《公孙洪传》作蚑行喙息,义尤明白。蜎者飞,蠕者动,皆虫豸之属。凡当生之物,皆以春而生,是以岁之数则始于春,日之数则始于甲,人之荣合则始于井也 。” 冯氏曰:“并谷井之井,泉源” 之所出也 。四明陈氏曰:“经穴之气所生,则自井始,而溜荣注俞,过经入合,故以万物及岁数日数之始为譬也。”

六十四难曰:“《十变》又言:阴井木,阳并金。阴荣火,阳荣 水;阴俞土,阳俞木。阴经金,阳经火。阴合水,阳合土。”

滑寿曰:“《十二经》起于井穴。阴井为木,故阴井木生阴荣火,阴荣火生阴俞土,阴俞土生阴经金,阴经金生阴合水。阳井为金,故阳井金生阳荣水,阳荣水生阳俞木,阳俞木生阳经火,阳经火生阳合土。”

阴阳皆不同,其意何也?然:是刚柔之事也。“阴井乙木, 阳井庚金。阳井庚”,庚者,乙之刚也;阴井乙,乙者,庚之 柔也。乙为木,故言“阴井木”也;庚为金,故言“阳井金”也。 馀皆仿此。

滑寿曰:“刚柔者,即乙庚之相配也。十干所以自乙庚而言者,盖诸脏腑穴皆始于井,而阴脉之井,始于乙木,阳脉之井,始于庚金,故自乙庚而言刚柔之配,而其馀五行之配,皆仿此也 。” 丁氏曰:“刚柔者,谓阴井木,阳井金,庚金为刚,乙木为柔,阴荣火,阳荣水,壬水为刚,丁火为柔,阴俞土,阳俞木,甲木为刚,己土为柔,阴” 经金,阳经火,丙火为刚,辛金为柔。阴合水,阳合土,戊土为刚,癸水为柔。盖五行之道,相生者母子之义;相克相制者夫妇之类。故夫道皆刚,妇道皆柔,自然之理也。《易》曰:“分阴分阳,迭用柔刚。” 其是之谓欤!

六十五难曰:《经》言“所出为井,所入为合”,其法奈何?然: 所出为井,井者东方春也,万物之始生,故言所出为 井也。所入为合,合者北方冬也,阳气入藏,故言“所入 为合”也。

滑寿曰:“此以经穴流注之始终言也。”

《六十六难》曰:“《经》言肺之原出于太渊;心之原出于太 陵;肝之原出于太冲;脾之原出于太白;肾之原出于 太谿;少阴之原出于兑骨。”神门穴也胆之原,出于丘墟;胃 之原,出于冲阳;三焦之原,出于阳池;膀胱之原,出于 京骨;大肠之原,出于合谷;小肠之原,出于腕骨。

滑寿曰:“肺之原太渊至肾之原太谿,见《灵枢》第一篇。其第二篇曰:‘肺之俞太渊,心之俞太陵,肝之俞太冲,脾之俞太白,肾之俞太谿,膀胱之俞束骨,过于京骨为原,胆之俞临泣,过于丘墟为原,胃之俞陷谷,过于冲阳为原,三焦之俞中渚,过于阳池为原,小肠之俞后谿,过于腕骨为原,大肠之俞三间,过于合谷为原’。”盖五脏阴经,止以俞为原,六腑阳经既有俞,仍别有原。或曰:《灵枢》以太陵为心之原,《难经》亦然,而又别以兑骨为少阴之原,诸家鍼灸书并以太陵为手厥阴心主之俞,以神门在掌后兑骨之端者,为心经所注之俞。似此不同者何也?按:《灵枢》七十一篇曰:少阴无输,心不病乎?岐伯曰:其外经病而脏不病,故独取其经于掌后兑骨之端也。其馀脉出入屈折,其行之疾徐,皆如手少阴心主之脉行也。又《第二篇》曰:“心出于中冲,溜于劳宫,注于太陵,行于间使,入于曲泽”,手少阴也。按中冲以下。并手心主经俞。《灵枢直指》为手少阴。而手少阴经俞。不别载也。又《素问·缪刺篇》曰:“剌手心主、少阴、兑骨之端各一痏,立已。”又《气穴篇》曰:“脏俞五十穴。”王氏注:五脏俞惟有心包经井俞之穴,而亦无心经井俞穴。又《七十九难》曰:“假令心病,泻手心主俞,补手心主井。”详此前后各经文义,则知手少阴与心主同治也。

十二经皆以俞为原者,何也?然:五脏俞者,三焦之所 行,气之所留止也。三焦所行之俞为原者,何也?然:脐 下肾间动气者,人之生命也,十二经之根本也,故名 曰原。三焦者,原气之别使也,主通行三气,经历于五 脏六腑。原者,三焦之尊号也,故所止辄为原。五脏六 腑之有病者,皆取其原也。

滑寿曰:“十二经皆以俞为原” 者,以十二经之俞,皆系三焦所行,气所留止之处也。三焦所行之俞为原者,以脐下肾间动气,乃人之生命,十二经之根本,三焦则为原气之别使,主通行上中下之三气,经历于五脏六腑也。通行三气,即纪氏所谓下焦。

禀真元之气,即原气也。上达至于中焦,中焦受水谷精悍之气,化为荣卫。荣卫之气与真元之气通行,达于上焦也。所以原为三焦之尊号,而所止辄为原,犹警跸所至,称行在所也。五脏六腑之有病者,皆于是而取之,宜哉。

《六十七难》曰:“五脏募皆在阴,而俞在阳者,何谓也?然: 阴病行阳,阳病行阴,故令募在阴,俞在阳。”

滑寿曰:“募与俞,五脏空穴之总名也。在腹为阴,则谓之募;在背为阳,则谓之俞。募犹募结之募,言经气之聚于此也。《扁鹊传》俞作输,犹委输,言经气由此而输于彼也。” 五脏募在腹:肺之募中府二穴,在胸部云门下一寸,乳上二肋间动脉陷中;心之募巨阙一穴,在鸠尾下一寸;脾之募章门二穴,在季胁下直脐;肝之募期门二穴,在不容两旁各一寸五分。肾之募京门二穴,在腰中季胁。本五脏俞在背,行足太阳之经,肺俞在第三椎下,心俞在五椎下,肝俞在九椎下,脾俞在十一椎下,肾俞在十四椎下,皆侠脊两旁各一寸五分。“阴病行阳,阳病行阴” 者,阴阳经络,气相交贯,脏腑腹背,气相通应,所以阴病有时而行阳。阳病有时而行阴也。《鍼法》曰:“从阳引阴。从阴引阳。”

《六十八难》曰:五脏六腑,皆有井荣俞经合,皆何所主? 然:《经》言“所出为井,所流为荣,所注为俞,所行为经,所 入为合。”井、主心下满,荣、主身热,俞、主体重节痛,经、主 喘咳寒热,合、主逆气而泄。此五脏六腑井荣俞经合 所主病也。

滑寿曰:主,治也。井谷,井水源之所出也。荣绝,小水也。井之原本微,故所流尚小而为荣。俞,输也,注也。自荣而注,乃为俞也。由俞而经过于此,乃谓之经。由经而入于所合,谓之合。合者,会也。《灵枢》第一篇曰:“五脏五俞,五五二十五俞;六腑六腧,六六三十六俞。”此《俞空穴》之总名。凡诸空穴,皆可以言俞。经脉十二,络脉十五,凡二十七气所行,皆井荣俞经合之所系,而所主病各不同。井主心下满,肝木病也;足厥阴之支,从肝别贯膈,上注肺,故井主心下满。荣主身热,心火病也;俞主体重节痛,脾土病也;经主喘咳寒热,肺金病也;合主逆气而泄,肾水病也。 谢氏曰:“此举五脏之病,各一端为例,馀病可以类推而互取”也。不言六腑者。举脏足以该之。

《六十九难》曰:经言“虚者补之,实者泻之,不虚不实,以 经取之”,何谓也?然:虚者补其母,实者泻其子,当先补 之,然后泻之。不虚不实,以经取之者,是正经自生病, 不中他邪也,当自取其经,故言“以经取之。”

滑寿曰:“《灵枢》第十篇,载十二经,皆有盛则泻之,虚则补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虚者补其母,实者泻其子,子能令母实,母能令子虚也。假令肝病虚即补厥阴之合,曲泉是也;实则泻厥阴之荣,行间是也。先补后泻,即后篇阳气不足,阴气有馀,当先补其阳,而后泻其阴之意,然于此义不属,非缺误,即羡文也。不实不” 虚,以经取之者,即《四十九难》忧愁思虑则伤心,形寒饮冷则伤肺云云者,盖正经之自病者也 。杨氏曰:不实不虚,是谓脏不相乘也,故云“自取其经。”

《七十难》曰:“春夏刺浅,秋冬刺深者,何谓也?然:春夏者, 阳气在上,人气亦在上,故当浅取之;秋冬者,阳气在 下,人气亦在下,故当深取之。”

滑寿曰:春夏阳气浮而上,人之气亦然,故刺之当浅,欲其无太过也。秋冬阳气沉而下,人气亦然,故刺之当深,欲其无不及也。《经》曰:“必先岁气,无伐天和” ,此之谓也 。四明陈氏曰:春气在毛,夏气在皮,秋气在分肉,冬气在骨髓,是浅深之应也。

“春夏各致一阴,秋冬各致一阳”者,何谓也?然:春夏温 必致一阴者,初下鍼,沉之至肾肝之部,得气引持之 阴也;秋冬寒必致一阳者,初内鍼,浅而浮之至心肺 之部,得气推内之阳也。是谓春夏必致一阴,秋冬必 致一阳。

滑寿曰:“春夏气温,必致一阴者,春夏养阳之义也。初下鍼,即沉之至肾肝之部,俟其得气,乃引鍼而提之,以至于心肺之分,所谓致一阴也。秋冬气寒,必致一阳者,秋冬养阴之义也。初内鍼,浅而浮之,当心肺之部,俟其得气,推鍼而内之,以达于肾肝之分,所谓致一阳也 。此篇致阴致阳之说,越人特推其理,有如是” 者尔。凡用鍼补泻。自有所宜。初不必以是相拘也。

《七十一难》曰:《经》言“刺荣无伤卫,刺卫无伤荣。”何谓也? 然:鍼阳者,卧鍼而刺之;刺阴者,先以左手摄按所鍼 荣俞之处,气散乃内针。是谓刺荣无伤卫,刺卫无伤 荣也。

滑寿曰:“荣为阴,卫为阳,荣行脉中,卫行脉外,各有所深浅也。用鍼之道亦然。鍼阳必卧,鍼而刺之者,以阳气轻浮,过之恐伤于荣也。刺阴者,先以左手”

按:所刺之穴,良久令气散,乃内鍼。不然则伤卫气也。无,毋,通。禁,止辞。

《七十二难》曰:经言“能知迎随之气,可令调之。”调气之 方,必在阴阳。何谓也?然:所谓迎随者,知荣卫之流行, 经脉之往来也。随其逆顺而取之,故曰迎随。

滑寿曰:“迎随之法,补泻之道也。迎者,迎而夺之;随者,随而济之。然必知荣卫之流行,经脉之往来。荣卫流行,经脉往来,其义一也。知之而后可以视夫病之逆顺,随其所当而为补泻也 。” 四明陈氏曰:“迎者,迎其气之方来而未盛也,以泻之。随者,随其气之方往而未虚也,以补之。” 愚按迎随有二,有虚实迎随,有子母迎随。陈氏之说,虚实迎随也,若《七十九难》所载“子母迎随” 也。

“调气之方,必在阴阳”者,知其内外表里,随其阴阳而 调之,故曰:“调气之方,必在阴阳。”

滑寿曰:内为阴,外为阳,表为阳,里为阴,察其病之在阴在阳而调之也 。杨氏曰:“调气之方,必在阴阳者,阴虚阳实,则补阴泻阳,阳虚阴实,则补阳泻阴。或阳并于阴,阴并于阳,或阴阳俱虚俱实,皆随其所见而调之 。” 谢氏曰:“男外女内,表阳里阴,调阴阳之气者,如从阳引阴,从阴引阳,阳病治阴,阴病治阳之类。”

《七十三难》曰:诸井者,肌肉浅薄,气少不足使也,刺之 奈何?然:诸井者,木也;荣者,火也。火者,木之子,当刺井 者,以荣泻之。故《经》言:“补者不可以为泻,泻者不可以 为补。”此之谓也。

滑寿曰:诸经之井,在于手足指梢,肌肉浅薄之处,气少不足使为补泻也。故设当刺井者,只泻其荣,以井为木,荣为火,火者木之子也。详越人此说,专为泻井者言也。若当补井,则必补其合。故引《经》言补者不可以为泻,泻者不可以为补,各有攸当也。补泻反则病益笃,而有实实虚虚之患,可不谨欤。

《七十四难》曰:经言“春刺井,夏刺荣,季夏刺俞,秋刺经, 冬刺合”者,何谓也?然:春刺井者,邪在肝;夏刺荣者,邪 在心;季夏刺俞者,邪在脾;秋刺经者,邪在肺;冬刺合 者,邪在肾。

《滑寿》曰:“荣俞之系四时者,以其邪各有所在也。”

其肝心脾肺肾,而系于春夏秋冬者,何也?然:五脏一 病,辄有五色。假令肝病色青者,肝也;臊臭者,肝也;喜 酸者,肝也;喜呼者,肝也;喜泣者,肝也。其病众多,不可 尽言也。四时有数,而并系于春夏秋冬者也。鍼之要 妙,在于秋毫者也。

滑寿曰:“五脏一病,不止于五,其病尤众多也。虽其众多,而四时有数,故病系于春夏秋冬,及井荣输经合之属也,用鍼者必精察之 ” ,详此篇文义,似有缺误,今且依此解之,以俟知者。

《七十五难》曰:经言“东方实,西方虚,泻南方,补北方。”何 谓也?然:金木水火土,当更相平。东方木也,西方金也。 木欲实,金当平之;火欲实,水当平之;土欲实,木当平 之;金欲实,火当平之;水欲实,土当平之。东方肝也,则 知肝实;西方肺也,则知肺虚。泻南方火,补北方水。南 方火,火者木之子也;北方水,水者木之母也。水胜火, 子能令母实,母能令子虚,故泻火补水,欲令金不得 平木也。《经》曰:“不能治其虚,何问其馀。”此之谓也。

滑寿曰:“金不得平木不字疑衍。东方实,西方虚,泻南方,补北方” 者,木金火水欲更相平也。木火土金水之欲实,五行之贪胜而务权也。金水木火土之相平,以五行所胜而制其贪也。《经》曰:一脏不平,所胜平之。东方肝,西方肺,东方实,则知西方虚矣。若西方不虚,则东方安得而过于实耶?或泻或补,要亦抑其盛而济“其不足,损过就中之道也。水能胜火,子能令母实,母能令子虚。泻南方火者,夺子之气,使食母之有馀;补北方水者,益子之气,使不食于母也。如此,则过者退而抑者进,金得平其木,而东西二方无复偏胜偏亏之患矣。越人之意,大抵谓东方过于实,而西方之气不足,故泻火以抑其木,补水以济其” 金,是乃使金得与木相停,故曰“欲令金得平木” 也。若曰欲令金不得平木,则前后文义窒碍,竟说不通。使肝木不过肺不虚,复泻火补水,不几于实实虚虚耶?《八十一难》文义,正与此互相发明。九峰蔡氏谓“水火、金、木、土、谷,惟修取相制,以泄其过。” 其意亦同。故结句云“不能治其虚” ,何问其馀?盖为知常而不知变者之戒也。此篇大意,在肝实肺虚泻火补水上 。或问:“子能令母实,母能令子虚,当泻火补土为是。盖子有馀则不食母之气,母不足则不能荫其子,泻南方火,乃夺子之气,使食母之有馀,补中央土,则益母之气,使得以荫其子也。今乃泻火补水何欤?” 曰:“此越人之妙,一举而两得之者也。且泻火一则以夺木之气,一则以去金之克;补水一则以益金之气,一则以制火之光。若补土则一于助金” 而已,不可施于两用。此所

“以不补土而补水也。” 或又问:母能令子实,子能令母虚,五行之道也。今越人乃谓子能令母实,母能令子虚,何哉?曰:是各有其说也。母能令子实,子能令母虚者,五行之生化,子能令母实,母能令子虚者,鍼家之予夺,固不侔也。四明陈氏曰:“仲景云:‘木行乘金,名曰横。《内经》曰:‘气有馀则制己所胜,而侮所不胜,木实金虚’’” ,是木横而凌金,侮所不胜也。木实本以金平之,然以其气正强而横,金平之则两不相伏而战,战则实者亦伤,虚者亦败。金虚本资气于土,然其时土亦受制,木足以资之,故取水为金之子,又为木之母,于是泻火、补水,使水胜火,则火馁而取气于木,木乃减而不复实。水为木母,此母能令子虚也。木既不实,其气乃平,平则金免木凌而不复虚,水为金子,此子能令母实也。所谓金不得平木,不得径以金平其木,必泻火补水而旁治之,使木金之气自然两平耳。今按:陈氏此说,亦自有理,但为“不” 之一字所缠,未免牵强费辞,不若直以“不” 字为衍文耳。观《八十一篇》中,“当知金平木” 一语可见矣。

《七十六难》曰:“何谓补泻?当补之时,何所取气?当泻之 时,何所置气?然:当补之时,从卫取气;当泻之时,从荣 置气。其阳气不足,阴气有馀,当先补其阳,而后泻其 阴;阴气不足,阳气有馀,当先补其阴,而后泻其阳。荣 卫通行,此其要也。”

滑寿曰:“《灵枢》五十二篇云:浮气之不循经者为卫气,其精气之行于经者为荣气。盖补则取浮气之不循经者以补虚处,泻则从荣,置其气而不用也。置犹弃置之置。然人之病,虚实不一,补泻之道,亦非一也。是以阳气不足而阴气有馀,则先补阳而后泻阴以和之;阴气不足而阳气有馀,则先补阴而后泻阳以和” 之。如此则荣卫自然通行矣。补泻法见下篇。

《七十七难》曰:经言“上工治未病,中工治已病”者,何谓 也?然:所谓治未病者,见肝之病,则知肝当传之与脾, 故先实其脾气,无令得受肝之邪,故曰治未病焉。中 工者,见肝之病,不晓相传,但一心治肝,故曰治已病 也。

滑寿曰:“见肝之病,先实其脾,使邪无所入,治未病也,是为上工;见肝之病,一心治肝,治已病也,是为中工。《灵枢》五十五篇曰:‘上工刺其未生者也,其次刺其未盛者也,其次刺其已衰者也。下工刺其方袭者也,与其形之盛者也,与其病之与脉相逆者也。故曰:方其盛也,勿敢毁伤,刺其已衰,事必大昌。故曰上工治未病,不治已病’。” 此之谓也。

《七十八难》曰:“鍼有补泻,何谓也?然:补泻之法,非必呼 吸出内鍼也。知为鍼者,信其左;不知为鍼者,信其右。 当刺之时,先以左手厌按所鍼荣俞之处,弹而努之, 爪而下之,其气之来,如动脉之状,顺鍼而刺之,得气 因推而内之,是谓补;动而伸之,是谓泻。不得气,乃与 男外女内;不得气,是谓十,死不治也。”努读如怒

滑寿曰:“弹而努之,鼓勇之也;爪而下之,谓掐之稍重,皆欲致其气之至也。气至指下,如动脉之状,乃乘其至而刺之。顺,犹循也,乘也。停鍼待气,气至鍼动,是得气也。因推鍼而内之,是谓补;动鍼而伸之,是谓泻。此越人心法,非呼吸出内者也,是固然也。若停鍼候气,久而不至,乃与男子则浅其鍼而候之卫气之分,女” 子则深其鍼而候之,荣气之分,如此而又不得气,是谓其病,终不可治也。篇中前后二“气” 字不同,不可不辨。前言气之来,如动脉状,未刺之前,左手所候之气也;后言得气不得气,鍼下所候之气也。此自两节,周仲立乃云:“凡候气,左手宜略重之,候之不得乃与,男则少轻其手于卫气之分以候之,女” 则重其手于荣气之分以候之。如此则既无前后之分。又昧停鍼待气之道。尚何所据为补泻耶。

《七十九难》曰:《经》言“迎而夺之,安得无虚?随而济之,安 得无实?”虚之与实,若得若失;实之与虚,若有若无。何 谓也?

滑寿曰:“出《灵枢》第一篇。得,求而获也。失,纵也,遗也。其第二篇曰:‘言实与虚,若有若无者,谓实者有气,虚者无气也。言虚与实,若得若失者,谓补者佖然若有得也,泻者恍然若有失也,即第一篇之义’。”

然:迎而夺之者,泻其子也。随而济之者,补其母也。假 令心病,泻手心主俞,是谓“迎而夺之者也。”补手心主 井,是谓“随而济之者也。”

滑寿曰:“迎而夺之者泻也,随而济之者补也。假令心病,心火也,土为火之子,手心主之俞,太陵也。实则泻之,是迎而夺之也。木者火之母,手心主之井,中冲也。虚则补之,是随而济之也。迎者迎于前,随者随其后,此假心为例,而补泻则云手心主,即《灵枢》所谓少阴无俞者也。当与《六十六难》并观。”

所谓实之与虚者,牢濡之意也。气来实牢者为得,濡

虚者为失,故曰“若得若失”也。

滑寿曰:气来实牢濡虚以随济迎夺而为得失也。前云“虚之与实,若得若失;实之与虚,若有若无。此言实之与虚,若得若失。” 盖得失有无,义实相同,互举之省文尔。

《八十难》曰:经言“有见如入,有见如出”者,何谓也?然:所 谓有见如入者,谓左手见气来至,乃内鍼,鍼入见气 尽,乃出鍼,是谓有见如入,有见如出也。

滑寿曰:所谓“有见如入” 下,当欠“有见如出” 四字。“如” 读若而,《孟子》书“望道而未之见” ,而读若如,盖通用也 。“有见而入出” 者,谓左手按穴,待气来至,乃下鍼,鍼入候其气应尽而出鍼也。

八十一难曰:《经》言:“无实实虚虚,损不足而益有馀。”是 寸口脉耶?将病自有虚实耶?其损益奈何?然:是病非 谓寸口脉也,谓病自有虚实也。假令肝实而肺虚,肝 者木也,肺者金也,金木当更相平,当知金平木。假令 肺实而肝虚,微少气,用鍼不补其肝,而反重实其肺, 故曰:实实虚虚,损不足而益有馀。此者中工之所害 也。

滑寿曰:“是病” 二字非误即衍。肝实肺虚,金当平木,如《七十五难》之说。若肺实肝虚,则当抑金而扶木也。用鍼者乃不补其肝,而反重实其肺,此所谓实其实而虚其虚,损不足而益有馀,杀人必矣。中工中常之工,犹云粗工也 。按《难经》八十一篇,篇辞甚简,然而荣卫度数,尺寸位置、阴阳王相、脏腑内外,脉法、病能经络流注,鍼刺穴俞,莫不该尽。而此篇尤创艾切切,盖不独为甲鍼者之戒,凡为治者,皆所当戒,又绝笔之微意也。於乎!越人当先秦战国时,与《内经》《灵枢》之出不远,必有得以口授面命,传闻煜煜者。故其见之明而言之详,不但如史家所载长桑君之遇也。邵肌乃谓经之当难者,未必止此八十一条,噫犹有望于后人欤。

《阙误总类 》《七难》:三阴三阳次第,《脉经》不同。《脉经》于三阳则少阳太阳阳明。三阴则少阴太阴厥阴。《十二难》冯氏谓此篇合入用针补泻之类,当在《六十难》后,以类相从也 。十四难反此者,至于收病也,当作“至脉之病也” ,“于收” 二字误 。《十六难》:问三部九候以下共六件,而篇中并不答所问,似有缺误 。十七难:所问者三,所答者一,疑有缺漏 。《十八难》第三节,谢氏谓当是《十六难》中答辞。第四节,或谓当是《十七难》中,或连年月不已答辞 。《二十难》,重阳者狂,重阴者癫,脱阳者见鬼,脱阴者目盲,当是五十九难结句之文,错简在此 。二十一难,谢氏曰:“按《本经》所答,辞意不属,似有脱误 。” 《二十三难》,经云:“明知终始” 云云一节,谢氏谓合在下篇之前,不必然也。只参看 《二十八难》“溢蓄不能环流,灌溉诸经者也” 十二字,当在“十二经亦不能拘之” 之下。“其受邪气蓄则肿热,砭射之也” 十二字,谢氏以为衍文,或曰当在“《三十七难》关格不得尽其命而死矣” 之下,因邪在六腑而言 《二十九难》“阳维为病苦寒热,阴维为病苦心痛。诸本皆在腰溶溶若坐水中下。” 谢氏移寘“溶溶不能自收持下” ,文理顺从,必有所考而然,今从之 。三十一《难》“其腑在气街” 一句,疑错简或衍文。三焦自属诸腑,与手心主配,各有所不应又有腑也 。四十八难、诊之虚实下“濡者为虚牢者为实” 八字,《脉经》无之。谢氏以为衍文。杨氏谓“按之皮肉柔濡为虚,牢强者” 为实,然则有亦无害 。《四十九难》第五节“虚为不欲食,实为欲食” 二句与上下文无所关,疑错简或衍文 。《六十难》“其真心痛者” ,“真” 字下当有一“头” 字,盖总结上两节也 。《六十九难》“当先补之,然后泻之” 八字疑衍 。《七十四难》篇中文义,似有缺误,今且依此解之,俟后之知者 。《七十五难》“金不得平木” ,“不” 字疑衍,详见本篇 八十一难。“是病” 二字,非误,即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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