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第0018卷

方舆汇编 职方典 第十七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方舆汇编 第十八卷
方舆汇编 职方典 第十九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十八卷目录

 顺天府部汇考十一

  顺天府漕运考

  顺天府风俗考

职方典第十八卷

顺天府部汇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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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漕运考       通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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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惠河始末

按《元史河渠志》:通惠河,源出自白浮、瓮山诸泉也。当金世宗时为闸,节高良、白莲诸水,以通山东、河北之粟,而水浅舟胶,民苦陆挽,议者请开芦沟、金口,役众数年,竟无成功。元世祖至元二十八年,都水监郭守敬建言水利六事,其一谓“中都旧漕河东至通州,若引玉泉以通船,可省雇车钱六万缗。” 又请别引白浮“村神山泉水,西折南转,经瓮山泊,会双塔榆河、一亩玉泉诸水,自水西门入都城,汇为积水潭,东南出文明门,东至通州高丽庄入白河。总长一百六十四里一百四步,塞清水口一十二处,共苌三百一十步,置坝闸一十处,共二十座,节水通漕,诚为便益。” 从之。经始于至元二十九年春,告成于三十年秋,赐名曰“通惠。” 其坝闸之名曰广源闸。西城闸二,上闸在和义门外西北一里,下闸在和义水门西三步;海子闸,在都城内;文明闸二,上闸在丽正门东南,下闸在文明门西南一里;魏村闸二,上闸在文明门东南一里,下闸西至上闸一里;籍东闸二,在都城东南;王家庄;郊亭闸二,在都城东南二十五里银王庄。“通州闸二,上闸在西门外,下闸在南门外;杨尹闸二,在都城东南三十里;朝宗闸二,上闸在万亿库南百步,下闸去上闸百步。河门闸。”

成宗元贞元年四月,中书省臣请用军千五百名守护新开河闸,从之。七月,工部“请设提领三员,管护人夫,其西城闸改名会川,海子闸改名澄清,文明闸仍用旧名,魏村闸改名惠和,籍东闸改名平津,通州闸改名通流,河门闸改名广利,杨尹闸改名普济。” 十一年,都水监请编荆笆为水口,以泄水势,计修笆口十一处。

武宗至大四年,省臣言:“运粮河闸,始务速成,皆用木,恐岁久一旦尽朽,致力倍艰。今为永固计,宜用砖石,以次修治。” 从之。

文宗天历三年,省臣请严禁寺观权势私决堤堰,浇灌田圃,致河浅妨漕。从之。

明洪武建都金陵,无所事,漕河遂湮塞,仅有白沙诸泉,细流涓涓。永乐迁都于燕,曾议开濬,不果。成化七年诏濬通惠河故道,谕户工二部诣昌平县及宛平、大兴、通州踏勘旧迹。部臣杨鼎、乔毅逐一查勘,照《元史》与各闸现树碑文所载事迹回奏。十八年,漕运总兵官平江伯陈锐请濬通惠旧河,以利漕运。部议兴工,太监怀恩传旨云:“工费浩大,暂且停止。”

正德二年,御史杨仪请濬大通桥至通州闸河,以便漕运。上谕户、工二部,“速议整理,务济明年漕运。” 随即动支太仓收贮水兑脚价银两,委参将梁协、郎中郝海、员外毕昭兴工挑濬,未见成功。

嘉靖元年,督运都御史臧凤、镇远侯顾士隆请濬前元转运通渠。仍设五闸,造剥船二百五十只,每只用军四名,置口袋一万条,轮番装运。上可其奏,谕尚书陆完等转行参将王佐同巡仓御史秦钺、管闸主事华湘,从宜处置。又巡按御史向信奏称,“河势地形,须相度高下,方可举行。” 上然之。六年九月,巡按御史吴仲请计处国储,以永图治安。上命户、工二部查议。尚书董瑞等皆云:“通州河道屡经建议,俱未成功。今本官历陈先代之故事,虑及间道之危机,省费转输,皆有所据。但河道形势难度,财力需用浩大,相应勘实议妥,方可举行。宜敕户部选属官一员,与工部管闸、修仓主事、巡仓御史亲诣各闸,踏勘形势高下,计料所费工力,如各闸桩板船只,应否增置?河道浅窄处,作何挑濬?上源水势向背,地理远近,可以引归故道,作何修筑?大通桥抵仓,亦合另设陆运,作何处置各项合用工料钱粮?所奏修仓馀剩,巡仓赃罚,及所省脚价,果否足用,务从长久可行逐一会处停当。先将勘过河道高下,及所” 计工程、画图造册奏报。上云:“修

“濬闸河,委系利漕至计,永乐间已有成算,后乃因循不举,皆阻于附近。贪利之徒,亦因大臣不肯任事,小臣徒事虚文。见今东南民力困竭,挽漕军士疲敝,苟有宽省之策,岂可因循不行著户工二部各委堂上官一员,会同漕运总兵参将并原委锦衣卫指挥王佐及举奏御史吴仲,亲诣彼处地方稽查。先令议处” 事宜,踏勘地形高下,计算所费工力,究竟修否得失利害,明白具奏定夺。大事可成,则劳费不足惜;国计有补,则浮言不必较。若奸豪,恐妨己利,故腾谤阻,许所在官司访究。户部侍郎王轨等议奏云:“漕运国家大计,容受之多,车不如船,阴雨之行,陆不如水,此闸河之所以不可废也。闸坝规模具在,修濬必可通行。前代君臣,尚能兴举舳舻,直抵海子。今之闸坝止于搬剥,而乃屡议屡止者,固有罔利奸徒所阻,亦由地形渐高,沙流淤塞。大通桥至白河仅四十里,地形高下,相去六丈有馀。倘大兴工役,开深七尺,再加广阔,水势就下,则运艘直达京师,而诸闸可以不设,固永久之利也。但工程更” 大,何敢轻议。为今之计,只应循照旧规,修理河闸。臣等受命日,自大通桥沿河逐闸踏勘形势。此时冬初水涸,闸门洞开,流波尚且不息。若各闸皆闭,水盈可待。但通流闸坐于通州旧城中,经二水门、南浦、土桥、《广利》三闸,市井辐辏,居氏鳞集之地。于此搬运漕米,大为不便。看至本城西门白河之滨,“旧有小河通城北一面,中有土坝旧址。至今堰水小坝议须挑濬河身,添筑旧坝高阔,多用椿木砖石甃固,平时集水行舟,水大听其漫流而过,由此径达普济闸,可省四闸两关搬运之难。至闸坝相去窎远,应添设官吏二员、闸夫十名,分管普济、通流二闸,看守新坝,以防盗决。” 爰会委户部坐粮厅“员外范韶等,于分搬各闸并旧坝地方,踏勘丈量,该修濬筑坝处计工估费” ,行据各官呈报会计得“修理闸座,挑濬河身,筑砌新坝,合用工料价银约一万两。自新坝起至庆丰闸,计搬运五处,每闸用剥船六十只,共船三百只,每只载米一百五十馀石,日运米约一万石。” 船只造于漕运衙门,口袋出于包运。经纪人夫,听其雇觅篙䉡,随其本船置造船只,每只计该银三十五两,三百只共银一万五百两,造完日,交付搬运。经纪人等,每名管领一只,看守修理。每船每闸,议定船运撑挽脚银一两,闸坝五处共银五两。自大通桥马头登岸,合用小车驴骡装运。每船粮二百石,议定脚价银六两,每粮“一石,常年原费脚价银一钱,今止用五分五釐,可省四分五釐,通计二百四十万石,京仓粮米可共省银十万八千两。” 若使皆由闸运,则恐粮多船少,船运稍迟,反致有误晴日。路干,听车辆一面照旧载运,水陆并进,则运军完粮之日,可得早回,月馀预兑下年粮米。其陆运骡车,责令径赴西仓,闸运“小车,止令运至东仓,远近均便。又大通桥地方窄狭,人烟辏集,恐妨起陆,若于丰庆闸下登岸运粮,又省二闸搬运劳费,亦合听从立法。又在任人合于户、工二部添委郎中或员外各一员,兵部推选曾经漕、连练达指挥一员,查照先年事例,用充参将,驻札通州,专管轻赍银两,修理闸河,搬运粮米,给散脚价,仍各会同巡仓御史俱领敕行事,严督选委府卫州县官,雇募人夫,并通州等卫遮洋运军共一万名,分工限日,作急修濬,务在坚完。粮运若到,各官分投闸坝,坐守督运,禁革奸弊。闸运通行之日,奏请量加擢用。每闸坝造官厅三间,厂房二十间,两岸修筑马头,划平沿河纤路,便于行船。工料脚价,查借修仓馀银二千两,巡仓衙门赃罚银一千两,漕运衙门改拨通州收粮,扣除脚价银四千五百馀两。若不足,另借太仓银应用,待后省出脚价补完。闸木板料砖石,工部各厂借用。如或不敷,官银买办。如此则闸运一事,有利而无害,可为世守之法矣。” 奉旨:修濬通惠河,乃前人遗迹,先“朝成筭,近历年屡议修复,辄为射利奸豪所阻。今闸坝具存,河渠无碍,原设官吏夫役俱各见在尔部今所议处尤为简易,合用钱粮不多,且舟车并进,不失车脚之利。其疏濬盘剥造闸造船等项事宜,俱依拟行。然政之修举必在得人兵部便会户部推举曾历漕务、练达老成都指挥一员,照例充参将,通州驻札,验收轻赍钱粮,兼理河务。吏部仍会户、工二部,推有才力郎中二员,并通州巡仓御史,各写敕与他。其未尽事情听该部并各官从宜处置,事体重大者,奏闻定夺,附《吴御史善后条议》。” 嘉靖七年五月,御史

吴仲上言:“臣自受命以来,日夜忧惧,恐孤任使。从本年二月初四日起,沿河往来,亲督委官夫匠,将大通桥至通州一带河道、桥梁、坝闸、堤岸、官厅、厂房俱已修濬,盖造完备,蓄积水利,分布剥船,交盘粮运,通行无阻。臣等身历此河,颇知功之难成,窃念时之难遇。即今虽已通行,时久恐将废阻,谨陈愚得用条事宜,伏乞敕部采择,一时修濬。宜令管闸主事常沿河往来巡视,一遇堤岸水口冲决,河道淤塞,即令闸夫挑濬补筑,仍将闸运扣省脚价银内量支一千两,通州寄库,听管闸主事将前银雇觅人夫,置买桩料,乘暇兴工,量其冲决淤塞处重加修濬,庶成功不废,而运道永通矣。”

“一专委任,宜令管闸主事驻札通州,专令督理河道。通州添设管河同知或判官一员,专管修理大通桥起至鲜鱼闸止河道,其合用钱粮,将每年扣省脚价银内支用。凡应行事宜及委用官员,俱听管闸主事处分。每年三月,另差郎中或员外一员驻札通州,会同巡仓御史催趱天津粮运,验筭轻赍银两。如此,则” 责任专一,而效可责成矣。

一“复旧额官夫。大通闸河原设官四员吏四名、闸夫六百七十四名。后因粮运不行止存官一员、吏一员看守闸座。今幸修复闸运乞照旧额量添闸官一员、量增闸夫一百名与见在闸夫一百八十名分布各闸不许杂差占役专力启闭则闸运易举而夫役不扰矣。”

“一、开闸座以防水患。” 看得通流闸在通州城中,市井环绕积水丈馀,又西水关久浸水中,俱非常便。必须将庆丰上闸、“平津中闸拆运。通州西水关外,创造石闸一座,将前石坝南移二十馀丈,改造石闸一座,平时闭版积水一遇水发,即启版泄水,深为两便。”

“一处置剥船,以便粮运。原议漕运衙门打造剥船三百只,今已分布各闸,令经纪一百二十名领运。将经纪名下脚价银内每年扣出三千两,在官抵作船价,计三年半共扣完一万五百两。其船逓年修艌,经纪自备。若损坏不堪撑驾,仍将前扣船价发漕运衙门再造,照前领给扣除,庶不误事。又,每闸该船六十只,每只载米一百五十石,每日可运米万馀石。自五月起至九月中止,一百五十日中,纵有阴雨阻滞,然每年京粮不过二百四十万石,亦可尽入闸运不难矣。” 吴御史又曰:“是役也,兴工于嘉靖戊子二月,告成于本年五月,不四月而粮运通行,上下快之,盖所费才七千两,运粮二百万石,所省脚价十” 二万两。初年止运军粮,后并民粮亦运。要之水能行舟,舟能负重,所谓多多益善,断乎无不可者。其有不可,乃治河者之罪,非河之罪也。但地形高下,不无冲激之患,欧阳元所谓“势可建瓴,一蚁穴之漏,则横溃莫制。” 诚如是也。随时修濬防守之功,尚有赖于后之臣工焉。

漕渠

外漕河即潞河也。流经州城,东至天津,接御河,以南通江淮舳舻,由此而达。《元史》所谓通州运粮河,全赖白榆、浑三河之水,名曰潞河。足里漕河,即通惠河是也。河之地方虽半属大兴,然河运事务,尽隶通州户、工二部,分司总理。其委用管闸管坝,俱通州官吏经纪。水脚之役,又通人居多。我

皇清康熙三十五年,奉

旨、“里河各闸、照依运粮船只数目、添设、装二十石”小

船贸易便民打鱼,《牛舌头》,船亦著行走。

坝闸

石坝在州城北关外。嘉靖七年建。正兑京粮从此坝搬入通惠河。万历三十三年题定系通州判官管辖“军粮经纪水脚船户,及白粮经纪水脚船户” 六项人役,催督漕白二粮,自石坝起运至普济等闸,抵大通桥入京。我

《皇清》仍旧。

土坝在州城东,防御外河。改兑通粮,从此起车。明万历二十二年,郎中于仕廉查旧迹,建新闸,通隍济漕,蓄水运船,省车挽之费,每万石约二十两。三十三年,题定系州同知管辖军粮。车户、船户二项人役,督催漕粮,至新旧城外起车,迳入西仓,中南二仓交纳。我

《皇清》仍旧。

滚水坝明郎中于仕廉在新闸西开月城泄水,久塞。崇祯十年,又于天桥西向南开堤瓮口,覆以长桥,建龙王祠,今毁。

减水闸在北门外里河葫芦头。

皇清康熙三十六年,建。

新闸又名“南浦” ,在旧城南门外,明万历三十二年建,闸夫十八名。

通流闸,在城中牛市,船运不行,惟时蓄泄,以助内河之势。闸官一员。管南普、通流、普济三闸,闸夫十九名。

普济闸,在通流闸西十二里。此闸以西于家坟,东属通州,西属京县。闸夫十八名。

平津下闸,在普济闸西八里。闸夫十四名。平津上闸,在下闸西三里。闸夫十六名。

庆丰闸,在平津上闸西十二里。闸夫十七名。至大通桥三里。闸官一员。管庆丰及平津上、下二闸。

大通桥在京城东南角一里。以上桥闸皆元时故道。

船只

石、土二坝外河官剥船旧例外河额设调剥船,按程途远近给发船脚价。石坝船户二十名,调剥船四十只;土坝船户十五名,调剥船三十只。

运河额设红剥船六百只,通漷止九十四只,内“月” 字号四十七只,“盈” 字号四十七只。每船一只给地十顷,免纳钱粮取租为行运之费。

土坝里河漕船,漕船仍旧二十五只,车户五十名。康熙二十五年题汰,止存二十五名。凡载粮或船或车进仓交卸,每石均给银二分九釐。石坝五闸漕船,按明旧用经纪三百三十名,领船三百三十只,每坝六十六名,今止共用漕船一百二十五只。石坝里河剥船二十七只,内白粮船五只;普济闸船二十六只,内白粮船五只。《平津》下闸船二十二只,内白粮船五只。《平津》上闸船二十六只,内白粮船五只。“《庆丰》闸” 船二十四只,内白粮船五只。

《运砖》船,旧时每闸十只,共船五十只;今无设浅。沿河设浅铺,以时挑穵。

苇子浅在旧城东门外

赵公庙浅在草厂

《荆林浅      》,《南营浅》。

《花板石浅     》。《卢林浅》。

里二:泗浅     、王家浅。

《马房浅      》,“《公鸡》店浅。”

凡十浅,内“苇子浅” 、赵公庙浅属工部,花板石、卢林里、二泗、王家等浅属宝坻县,馀四浅属通州。通州旧用浅夫一百二名,每名每月领工食银一两,工部分司支领。康熙二十年裁汰,归并通惠河衙门,随时募夫挑濬。

《榆林上浅》在长林营。

《榆林中浅》在马头店。

《榆林下浅》在两家店。

凡三浅,系漷邑旧用浅夫五十名,每名每月领工食银一两四钱,共银七十两,在漷邑地亩钱粮内支领。康熙二十年裁汰,归并“通惠河” 衙门仓厂。

按旧制,金于通州置三仓。

丰备   、通积   、太仓。

元于通州置十三仓

有年   富有   广储。

盈生   ,及秭   迺积。

“富储   ” 及衍   。富衍。

岁乐   ,《庆丰   》《延丰》

足食

明建四仓

大运西仓在旧城西门外新城之中,俗呼“太仓” ,明永乐七年建。

皇清因之,有“监督。”

大运中仓在旧城南门内迤西,明永乐时建。

皇清设“中南仓监督。”

大运南仓在新城南门内迤西,明天顺时建,后归并中仓,又名“边仓。”

《皇清》照旧归并。

大运东仓在旧城南门内迤东。明永乐年建。隆庆三年,归并中仓,久废。

又建《号房》“晒厂。”

大通桥号房旧一百间,今仍旧。

石坝号房旧五十间,今存四十间。

《土坝》号房旧三十间,今存数间。

“旧城南门口号房” 旧五间,今无存。

“新城南门口号房” 旧十间,今无存。

晒米厂据《旧志》云:在新城外西南角向北门二座,周围墙垣计址五顷六十亩,今无存。东、西黑窑厂二,土坯厂三,皆烧造砖瓦以备修。

考证

仓后因土性粗恶,久废。

粮额

按《漕储则例》,明成化八年题准,额定漕粮四百万石,每岁额例改折三十四万四千三百四十七石七斗八合。除额派纳天津、蓟州、密云、昌平等仓粮改兑正兑粟米外,京、通仓漕粮共三百二十二万六千五百六十八石九斗九升二合。通州旧《志》云:“漕运粮储,每年四百万石,正兑京仓七分,通州三分。除京仓不计” 外,通仓收粮一百四十五万六千六百二十石,内粳米一百一十七万八千三十六石,粟米二十七万八千五百八十四石,改兑京仓四分,通仓六分。此明嘉靖二十七年数。

通粮厅《志》云:“岁运米四百万石,内北粮七十五万五千六百石;南粮三百二十四万四千四百石,内兑运三百三十万石,改兑七十万石。除例折外,每年实运正耗粮五百一十八万九千七百石。其拨运米四十五万四千八十三石三斗,内天津改兑粟米六万石,蓟州兑运粟米五万石,密云兑运粟米十五万四千” 八百一十石八斗。昌平兑运粳米一十二万五千石,粟米六万四千二百七十二石五斗,俱在兑改正数之内。此明万历三十三年数。

皇清照依万历三十三年兑运数目。“但各省额粮”、改

折蠲荒者多,又或因赈济等事截留抵通实数,每岁增减不一,大约计三百万石。

白粮米,明时每年旧额共二十万七千三百四十四石七升二合。

“《皇清》仍旧。”又新升丈增升白粮、计一百七十五石零

“轻赍” 、轻赍银明旧额约共四十五万九百五十一两七钱五分四釐,解入通济库兑支。内浙江、江西、湖广等处,每石馀米三斗六升,折银一钱八分,谓之“三六轻赍” ;江南等府,每石馀米二斗六升,折银一钱三分,谓之“二六轻赍” ;山东、河南二省,每石馀米二斗六升,折银八分,谓之“一六轻赍。” 嘉靖七年,通惠河成,议减脚价,除一六数少不减外,其二六、三六减征米二升,谓之扣留河工,收贮淮库。故将二六、三六改为“二四三四” 轻赍。漕司分为二运,差官标船解贮通积库。其山东、河南轻赍原不过淮。临清兵备道呈抚按差官陆路解库外,各省席易银一万三千三百七十七两九钱三分一厘。至我

《皇清轻赍》等银,每年随粮征解,增减不一,大约三十

馀万两,支给土石二坝、五闸、大通桥、京通等仓催脚甲斗、各省船户䉡羡等银。有馀解部设官。

按“明初,总督仓场,设太监一员。正德间,添置二三员” ,嘉靖间,裁革。又“正统间,设监督仓粮太监一员。” 景泰、正德间,渐添至十七八员。嘉靖十四年尽革。

总督粮储明宣德间、设通政使一员。正统初、令南京户部侍郎一员提督。正统以后、令本部侍郎、或尚书提督、至

皇清仍设“总督仓场”侍郎,满汉各一员。

提督修仓。明初、设工部侍郎一员,后以主事一员专管。嘉靖四十三年裁革

坐粮厅。明成化十一年,户部初委员外一员,专管通仓,坐拨粮斛,禁革奸弊。嘉靖十年,奉敕会同巡仓御史督理储运,兼管通惠河务,给散轻赍羡馀,查解扣省银两。三十八年,比照边郎例,三年一更。

皇清差满汉官各一员、不拘何衙门。三年一更

监督主事,明设四员,各管一仓,后裁。东仓、南仓俱并中仓,而公署仍居南厅。设中仓主事一员,西仓主事一员。

皇清仍旧差满汉官各二员、不拘何衙门、一年一更

初差办事进士协助收粮,久革。

修仓旧差工部主事一员,三年一更,专管修理各仓。后隶督理河道衙门

穵运分司旧差户部主事一员,专管“造船濬河及东西河运务。西河运粮至昌平等处,东河运粮至密云等处” ,兼收税银六千三百三十九两零

皇清裁革,以税务归并“通永道”,而无东西两河运务。

张家湾旧差户部主事一员催运,久已裁革,提督通惠河道。“明嘉靖初,因濬河告成,差都水司郎中督理河道。后裁抽分厂御史,又裁修仓主事,并以两职事务隶之。”

皇清差满汉官各一员、不拘何部督理。兼收永平密

云等关及潘桃等口木税。康熙二十六年、将天

津钞关经管《红剥》船六百只。改归《通惠河》就近管理

催粮科员。明崇祯九年设,久裁。

带管各仓卫经历。明宣德间设六员。嘉靖间裁三员。今俱革。

仓副使旧有二十二员,今俱革

“通济库” ,大使一员。

闸官二员。通流闸、庆丰闸。

《外河管河主簿》三员康熙三十一年新设,系香河、武清、宝坻三县主簿衔。

通州左卫、右卫运粮千总二员康熙十二年裁。

顺天府风俗考        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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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府

《汉史记》云:“燕在渤碣之间,南通齐、赵,东北近边,地踔远,人民稀大,与赵代俗相类。”

《隋志》云:“自古言豪杰者,皆出幽、并,前代以来,多文雅之士。”

《地志》云:“土厚水甘,人多技艺。”

唐韩愈云:“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

杜牧云:“幽并之地,其人沉鸷多材力,重许可。” 宋范镇云:“风俗朴茂,蹈礼义而服声名。”

苏轼云:“幽、并之地,自古号多豪杰,名于图史者往往而是。”

《燕论》云:“劲勇而沉静。”

《舆地记》云:“人性宽舒。”

正月元旦,民皆盛服焚香,礼天地,拜祖考,尊长、姻友投刺互拜,曰“拜年。” 比户竿标灯楼,揭以松柏枝,夜燃之,曰“天灯。” 八日至十七日,商贾于市集花灯百货,与古今异物,以相贸易,曰“灯市。” 旧在东华门外,今散置正阳门外琉璃厂,而灵佑宫为盛。元宵前后,金吾禁弛。

《二月时至花朝》,小青缀树,花信始传,骚人韵士,倡和以诗。

三月三日,风和景丽,载酒郊游,有古修禊遗风焉。清明日,男女出扫墓,担尊榼,挂纸钱,拜者酹者哭墓,除草添土者以纸钱置墓顶。既而趋芳树,择园圃,饮食而归。二十八日,“东岳诞辰” ,民间盛结香会。

四月一日至八日为“浴佛会” ,民间散盐豆结缘。十日至十八日,庆“碧霞元君诞。”

五月五日,家悬五雷符,插门以艾。午具角黍渍蒲酒,阖家饮食之。以雄黄涂耳鼻,取避虫毒之义也。十一日,都城隍神诞。居民香火之盛,不减东岳。十三日,供叩关帝。

六月六日,民间衣服悉曝之。是日,海淀莲盛釆,而市于城者络绎。

七月七日之午,妇女曝水,日中水膜生,投以绣针则浮,视水底针影,巧则喜,拙则叹矣。十五日,诸寺建盂兰会,夜乃水陆放灯以度鬼祭扫如清明时,曰“秋祭” 也。

八月十五日祭月。祭用果饼,剖瓜如莲花,设月光纸,向月而拜。焚纸彻供,散家人必遍。

九月九日,面饼缀枣,曰“花糕。” 聚类携尊,登高适兴,其有女者必迎归。

十月一日,裁五色纸作男女衣,曰“寒衣。” 修具祀其先,持纸钱焚之,曰“送寒衣。” 新丧,白纸为之,或有祀于墓者。是月天始寒,里中父老多捐资济贫。转相劝募,就寺庙施粥、施汤、施绵衣。

十一月冬至日,俗画梅一枝为瓣八十。有一日染一瓣,瓣尽九尽,则春深矣。

十二月八日,纳冰窖,中封如阜。是日,循腊祭遗风,以豆果杂米为粥供朝食,曰腊八粥。二十四日,祀灶,与古礼祀于夏者不同。三十日,悬先亡像祀之。长幼聚拜毕,诣诸尊长家,曰“辞岁。” 立桃符,撤祀先之馀,阖家饮食之,曰“守岁。”

婚礼,古礼有六: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朱文公家礼》止用纳釆、纳征、亲迎,以从简要。丘濬谓:“问名附于纳采,纳吉、请期附于纳征,六礼之目自在焉。” 乡绅士民悉准行之。纳釆曰“行小茶,纳征曰行大茶。” 纳征日,夫家为新妇冠髻,币用色缯,以及钗钏羊酒果实之属,贫富随宜,咸以受财为耻。间有竞尚侈靡,类多出于市井。而敦礼之家,惟崇雅黜浮焉。娶前一日,女家送妆。娶之日鼓吹亲迎,行合巹礼。次日庙见,女家设

筵于婿家,以示中馈之始。新妇随夫拜舅姑,叙次,阖门长幼,各以礼相见。宴亲戚曰:“做三朝九朝,双九对月。” 乃择日归宁。

《丧礼》殓称有无。殓毕,五服之人各服其服,葬不逾时。营葬之费,竭力尽心,盛设斋堂,以候会葬者。历三日具祭墓前,曰“暖墓。” 葬事毕,孝子踵吊者之门拜谢。其五服之制,悉遵《家礼》。期而小祥,再期而大祥,大祥之后,终月而禫。虽至愚劣,不敢越玩。惟饭僧焚修,动费百千,贫家亦不以锱铢自惜。

《祭礼》:士大夫庙祀,率如《文公家礼》。民间不敢立祠堂,礼多简朴。清明祭于墓,七月中旬祭于墓,十月一日祭于家,或祭于墓。“冬至、岁暮、忌日俱祭于家。”

按《帝城景物略》:“春场,东直门外五里为春场,场内春亭,万历癸巳府尹谢杰建也。故事,先春一日,大京兆迎春,旗帜前导,次田家乐,次勾芒神亭,次春牛台,次县正佐、耆老、学师儒。府上下衙皆骑,丞尹舆官皆衣朱簪花。迎春,自场入于府。” 是日塑小春牛芒神,以京兆生舁入朝,进皇上春,进中宫春,进皇子春。毕,百官朝服贺。立春候,府县官吏具公服礼勾芒,各以彩仗鞭牛者三,劝耕也,退各以彩仗赠贻所知。按造牛芒法,日短至辰日,取土水木于岁德之方,木以桑柘身尾高下之度,以岁八节四季日,十有二时,踏用府门之扇,左右以岁阴阳。牛口张合尾左右缴芒立,左右亦以岁阴阳,以岁干支纳音之五行,三者,色为头、身腹色。日三者,色为角,耳尾为膝,胫为蹄。色以日支孟仲季,为笼之索,柳鞭之结子之麻苎丝,牛鼻中木曰拘脊子,桑柘为之。以正月中宫色为其色也。芒神服色,以日支受克者为之克,所克者其系色也。岁孟仲季,其老壮少也。立春旦前后五日中者,是农忙也,过前农早忙,过后农晚闲也。而神并乎牛,前后乎牛,分之以时之。卯后八曰燠,亥后四曰寒。为罨耳之提且戴,以日纳音为髻,平梳之,顶耳前后为鞋,裤行缠之,悬著有无也。《田家乐》者,二荆笼上著纸泥,鬼判头也。又五六长竿,竿头缚脬如瓜状,见僧则捶使避匿,不令见牛芒也。又牛台上花绣衣帽,扮四直功曹立,而儿童瓦石击之者,乐工四人也。考汉《郊祀志》,“迎春祭青帝、勾芒青车,旗服,歌《青阳》,舞云翘,立青幡” ,百官衣皆青,郡国县官下至令史服青帻。今者朱衣。唐制,立春日,郎官、御史长贰以上,赐春罗幡胜,宰臣、亲王、近臣赐金银幡胜,入贺带归私第。民间剪彩为春幡,簪首,今惟元旦日,小民以鬃穿乌金纸,画彩为闹蛾簪之。

元旦正月元旦,五鼓时,不卧而嚏,嚏则急起,或不及披衣,曰卧嚏者病也。不卧而语言,或户外呼,则不应,曰呼者鬼也。夙兴盥漱,啖黍糕,曰“年年糕。”家长少毕拜,姻友投笺互拜,曰拜年也。烧香东岳庙,赛放爆竹,纸且寸。东之琉璃厂店,西之白塔寺,卖琉璃瓶盛朱鱼转侧,其影小大,俄忽别有衔而嘘吸者大声。请帮助识别此字。请帮助识别此字。小声唪唪,曰“倒掖气。”旦至三日,男女于白塔寺绕塔。旦至晦日,家家竿标楼阁,松柏枝荫之。夜灯之,曰“天灯。”是月也,女妇闲手五丸,且掷且拾且承,曰“抓子儿丸。”用象木银砾为之,竞以轻捷。八日至十八日,集东华门外,曰“灯市。”贵贱相遝,贫富相易贸,人物齐矣。妇女著白绫衫,队而宵行,谓无腰腿诸疾,曰“走桥。”至城各门,手暗触钉,谓男子祥,曰“摸钉儿。”击太平鼓,无昏晓,跳百索,无稚壮戴面具耍,大头和尚聚观,无男女。有以诗隐物幌于寺观壁者,曰“商灯。”立想而漫射之,无灵蠢。十一日至十六日,乡村人缚秫鞂作棚,周悬杂灯,地广二亩,门迳曲黠,藏三四里。入者误不得迳,即久迷不出,曰黄河九曲灯也。十三日,家以小盏一百八枚,夜灯之,遍散井灶门户砧石,曰散灯也。其聚如萤,散如星,冨者灯四夕,贫者灯一夕止。又甚贫者无灯,小儿共以绳系一儿,腰牵焉,相距寻丈,迭于不意中,拳之以去,曰打鬼,不得为系者。儿所执,执者哄然,共捉代系,曰“替鬼更系。”更击更执更代,终日击不为代,则佻巧矣。又绳以为城,二儿蒙帕以摸,一儿执敲城中,辄敲一声,而辄易其地以误之。为摸者得,则蒙执敲儿曰“摸虾儿。”望前后夜,妇女束草,人纸粉面,首帕衫裙,号称姑娘。两童女掖之,祀以马粪,打鼓歌《马粪芗歌》,三祝神,则跃跃拜,不已者休,倒不起,乃咎也。男子冲而仆。十九日集白云观,曰“耍燕九”,弹射走马焉。廿五日大啖饼饵,曰“填仓。”二月二日、二月二日曰龙抬头煎,《元旦祭馀

饼熏床炕,曰熏虫儿,谓引龙虫不出也。燕少蜈蚣而蝎,其为毒倍焉。少蚊而蝇,其为扰倍焉。蚤虱之属,臭虫又倍焉。所苦尤在编户,虽预熏之,实未之有除也。小儿以木二寸,制如枣核,置地而棒之,一击令起,随一击令远,以近为负,曰打板板。古所称击壤者耶。其谣云:“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空钟,杨柳儿死踢毽子,杨柳发芽儿,打板儿。” 空钟者,刳木中空,旁口荡以沥青,卓地如仰钟,而柄其上之平。别一绳绕其柄,别一竹尺有孔,度其绳而抵格空钟,绳勒右却,竹勒左却,一勒空钟轰而疾转,大者声钟,小亦蛣蜣发声,一钟声歇时乃已。制径寸至八九寸,其放之一人至三人。陀螺者,木制如小空钟,中实而无柄,绕以鞭之绳,而无竹尺卓于地,急掣其鞭,一掣陀螺,则转无声也。视其缓而鞭之转,转无复住转之疾,正如卓立地上,顶光旋旋影不动也。

清明三月,清明日,男女扫墓,担提尊榼轿马,后挂楮锭,粲粲然满道也。拜者、酹者、哭者为墓除草,添土者焚楮锭,次以纸钱置坟头,望中无纸钱则孤坟矣,哭罢不归也。趋芳树,择园圃,列坐尽醉,有歌者哭笑无端,哀往而乐回也。是日簪柳,游高梁桥,曰“踏青” ,多四方客未归者。祭扫日,感念出游。廿八日,东岳仁圣帝诞,倾城趋齐化门,鼓乐旗幢为祝,观者夹路。是月小儿以钱泥夹穿而干之,剔钱泥片,片钱状字幕备具,曰“泥钱。” 画为方城儿,置一泥钱城中,曰“卯儿。” 拈一泥钱远掷之,曰“撇。” 出城则负,中则胜。不中而指扠相及亦胜。指不及而犹城中,则撇者为卯,其胜负也。以泥钱别有挑用苇綳用指者,与撇略同。有撇用泥丸者,与钱略同,而其画城廓远。四月一日。四月一日至十八日,倾城趋马驹桥,幡乐之盛,一如岳庙碧霞元君诞也。立夏日启冰,赐文武大臣。编氓得卖,买手二铜盏叠之,其声磕磕,曰“冰盏” ,冰著湿乃消。畏阴雨,天以绵衣盖护,燠乃不消。八日。舍豆儿曰“结缘” ,十八日亦舍。先是拈豆念佛,一豆佛号一声,有念豆至石者。至日熟豆,人遍舍之,其人亦一念佛啖一豆也。凡妇不见答于夫姑婉若者,婢妾摈于主及姥者,则自咎曰:“身前世不舍豆儿,不结得人缘也。” 是日耍戒坛,游香山玉泉茶酒棚、妓棚,周山湾涧曲,闻初说戒者,先令僧了愿如是,今不说戒,百年而年,则一了愿。是月榆初钱,面和糖蒸食之,曰榆钱糕。

五日。五月一日至五日,家家妍饰,小闺女簪花,曰“女儿节。” 五日之午前,群入天坛,曰避毐也。过午出走马坛之墙,下无江城,系丝投角黍,俗而亦为角黍。无竞渡,俗亦竞游耍。南则耍金鱼池,西耍高梁桥,东则松林,北满井为地,不同饮醵嬉游也。同太医院官旗物鼓吹赴南海子捉虾蟆,取蟾酥也。其法针枣叶,刺蟾之眉间,浆射叶上,以蔽人目,不令伤也。渍酒以菖蒲插门,以艾涂耳,鼻以雄黄,曰“避虫毒。” 家各悬五雷符,簪佩各小纸符簪,或五毒、五瑞花草。项各彩系垂金锡,若钱者,若锁者,曰“端午索。” 十三日进刀马于关帝庙,刀以铁,其重以八十觔纸马,高二丈,鞍鞯绣文,辔衔金色旗鼓,头踏导之。

“六月六日” ,六月六日晒銮驾,民间亦晒其衣物。老儒破书,贫女敝缊,反复勤日光。晡乃收。三伏日洗象,锦衣卫官以旗鼓迎象出顺城门浴响闸,象次第入于河也,则苍山之颓也。额耳昂回,鼻舒纠,吸嘘出水面,矫矫有蛟龙之势。象奴挽索据脊,时时出没其髻,观者两岸各万众,面首如鳞,次《贝编》焉。然浴之不能须臾,象奴辄调御令起,云“浴久则相雌雄,相雌雄则狂。”

七夕。七月七日之午,丢巧针,妇女曝盎水日中,顷之,水膜生面,绣针投之则浮,则看水底针影。有成云物花头鸟兽影者,有成鞋及剪刀水茄影者,谓乞得巧。其影麤如槌,细如丝,直如轴蜡,此拙征矣。妇或叹,女有泣者。十五日,诸寺建盂兰盆会,夜于水次放灯,曰“放河灯” ,最胜水关,次泡子河也。上坟如清明时,或制小袋以往,祭甫讫,辄于墓次掏促织,满袋则喜秫竿,肩之以归。是月始𩰚促织,壮夫士人亦为之。𩰚有场,场有主者其养之。又有师𩰚盆筒罐无家不贮焉。立秋日,相戒不饮生水,曰“呷秋头水” ,生暑痱子。中秋日,八月十五日祭月。其祭果饼必圆分,瓜必牙错,瓣刻之如莲华。纸肆市月光纸,缋满月像,《趺坐莲华》者。月光遍照菩萨也。华下月轮。桂殿有兔杵而人立。捣药臼中纸,小者三寸大者丈致。工者金碧缤纷。家设月光位于月所出。

方向月供而拜,则焚月光纸,彻所供。散家之人,必遍月饼月果。戚属馈相报,饼有径二尺者。女归宁,是日必返其夫家,曰“团圆节” 也。

九日,九月九日,载酒具茶罏食榼,曰登高。香山诸山,高山也。法藏寺,高塔也。显灵宫、报国寺,高阁也。释不登,赁园亭,闯坊曲为娱耳。面饼,种枣栗,其面星星然,曰花糕。糕肆标纸彩旗,曰花糕旗。父母家必迎女来,食花糕,或不得迎母,则诟,女则怨,诧,小妹则泣,皆望其姊之来也,故俗亦曰“女儿节。”

十月一日、十月一日,纸肆裁纸五色,作男女衣,长尺有咫,曰“寒衣。” 有疏印缄识其姓氏辈行,如寄书然。家家修具夜奠,呼而焚之,其门曰“送寒衣。” 新丧白纸为之,曰“新鬼” ,不敢衣彩也。送白衣者哭,女声十九,男声十一。是月羊始市,儿取羊后胫之、膝之轮骨曰“贝石。” 置一而一掷之,置者不动,掷之不过,置者乃掷。置者若动掷之而过胜负,以生其骨轮四面两端凹曰真,凸曰诡;勾曰骚轮,曰背立、曰《顶骨》,律其顶岐亦曰真,平亦曰诡。盖真胜诡负,而骚背间顶平再胜,顶岐三胜也。其胜负也,以贝石。

冬至,十一月冬至日,百官贺冬毕,吉服三日,具红笺互拜朱衣交于衢,一如元旦。民间不尔,惟妇制舄上。其舅姑日,冬至画素梅一枝,为瓣八十。有一日,染一瓣,瓣尽而九九出,则春深矣。曰《九九消寒图》。有直作圈九丛,丛九圈者,刻而市之,附以《九九之歌》,述其寒燠之候。歌曰:“一九二九,相唤不出手。三九二十七,篱头吹觱篥。四九三十六,夜眠如露宿。” “五九四十五,家家堆盐虎。” “六九五十四,口中呬暖气。” “七九六十三,行人把衣单。” “八九七十二,猫狗寻阴地。” “九九八十一,穷汉受罪毕。才要伸脚睡,蚊虫蝇蚤出。”

除夕,十二月一日至岁除夜,小民为疾苦者,奉香一尺,宵行衢中,诵元君号,自述香愿,其声乌鸟,恻恻曰“号佛。” 行。过井,过寺庙,则跪且拜而诵香,尽尺乃归。八日先期凿冰方尺,至日纳冰窖中鉴深二丈,冰以入,则固之,封如阜,内冰中涓。为政,凡苹婆果入春而市者附藏焉。附乎冰者,启之如初,摘于树,离乎水则化如泥。其窖在安定门及崇文门外。是日家效庵寺,豆果杂米为粥,供而朝食,曰“腊八粥。” 廿四日,以糖剂饼、黍糕、枣、栗、胡桃、炒豆祀灶君,以糟草秣灶君马,谓灶君翌日朝天去。白家间一岁事,祝曰:“好多说,不好少说。” 《记》称灶,老妇之祭,今男子祭,禁不令妇女见之。祀馀糖果,禁幼女不令得啖,曰“啖灶馀” 则食肥腻,时口圈黑也。廿五日五更,焚香楮接玉皇,曰“玉皇下查人间也。” 竟日无妇妪詈声。三十日五更,又焚香楮送迎送玉皇上界矣,迎新灶君下界矣。插芝麻鞂于门檐窗台,曰藏鬼鞂中,不令出也。门窗贴红纸葫芦,曰“收瘟鬼。” 夜以松柏枝杂柴燎院中,曰“烧松盆” ,𬉼岁也。悬先亡影像,祀以狮仙斗,糖麻花馓枝,染五色苇架竹罩,陈之家长幼毕拜已,各自拜曰“辞岁。” 已丛坐食饮曰“守岁。” 是月,小儿及贱闲人以二石球置前,先一人踢一令远,一人随踢其一,再踼而及之,而中之为胜。一踢即著焉,即过焉,与再踼不及者同为负也;再踼而过焉,则让先一人随踼之。其法初为趾踵苦寒设,今遂用赌如博然。有司申禁之不止也。

《杂记》:凡岁时不雨,家贴龙王神马于门,磁瓶插柳枝挂门之旁,小儿塑泥龙,张纸旗,击鼓金焚香,各龙王庙,群歌曰:“青龙头,白龙尾。”声作“以。” 小儿求雨天欢喜。麦子麦子焦黄起动起动龙王大下小下初一下到十八。声作巴《摩诃萨》。初雨,小儿群喜而歌曰:“风来了,雨来了,禾场背了谷来了。”雨久以白纸作妇人首,剪红绿纸衣之,以苕帚苗缚小帚,令携之竿县檐际,曰“扫晴娘。”日月蚀寺观,击钟鼓,家击盆盎,铜镜救日月,声嘈嘈,屯屯满城中。蚀之刻,不饮不食,曰生噎食病。幼儿见新月,曰月芽儿,即拜笃笃祝,乃歌曰:“月月月,拜三拜,休教儿生疥。”小儿遗溺者,夜向参星叩首曰:“参儿辰儿。可怜溺床人。”儿见流火则啐之,曰贼星。夜不以小儿女衣置星月下,曰“女怕花星照,儿怕贼星照。”亦不置洗濯馀水,为夜游神饮马也,曰不当。贾初闻雷则抖衣曰“蚤虱不生。”见霓曰杠,戒莫指,谓生指顶疮,曰恶指也。初雪戒不入口,曰毒,再雪则以炮茶。积雪以塑于庭燕。旧有《风鸢戏》俗曰毫儿今已禁风,则剖秫鞂二寸纸,糊以方纸,剪数瓣,纸各红绿,中孔以细竹横安秫竿上,迎风张而疾趋,则转如轮,红绿浑浑如晕,曰“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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