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方舆汇编 第六百七十六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六百七十六卷目录
苏州府部汇考八
苏州府漕运考
苏州府风俗考
职方典第六百七十六卷
苏州府部汇考八
编辑苏州府漕运考 府志
编辑府属总
顺治三年,官解白粮编征,官解折色经费,每正银一两别征银二分,为领解员役沿途盘费。六年,巡按御史秦世祯题行漕粮官收官兑,选职官收粮贮仓,验依《淮单》交兑。每粮百石,除正耗米,加米五石,加银五两。
八年,总督漕运沈文奎以“官运经费不敷” ,题准“加给、耗办米” 各有差。
九年,总督漕运沈文奎题定加编白粮正耗米。十四年,免明崇祯年各卫仓加编席竹等米。十六年,江南《七府会录》,每漕粮百石赠银五两外又加银五两。遂为五米十银之例。
十七年改折解北南运白粮米七千九百一十五石一升九合八勺一抄,该折征银一万一千八百七十二两五钱二分九釐七毫一丝九忽。十八年轻赍芦席等银九万七千六百二十五两五钱四釐三丝二忽零。
《白粮》募船水脚银七万八千七百一十八两八钱一分六釐八毫。
解南改解北部银二百七两二钱九分九毫零。协济河工并各仓麦米折银二万五百三十二两一钱二釐八毫零。
《南糙贴役》银三千二十八两二钱九分二釐零。存留折色军储银四万四千六百二两八钱一分五釐四毫零。
加增省卫运军行月二粮银二万六千七百六十九两三钱八分二釐一毫零。
白粮经费工食银一万五千三百七十三两二分九釐。
兑军正米五十五万四千九百二十四石三斗六升五合。加四耗米二十二万一千九百六十九石七斗四升六合。
改兑正米三万五千五百八十二石九斗三升七合,加三耗米一万六百七十四石八斗八升一合一勺。
白粮正米六万五百五十二石九斗三升六合,耗米二万八千七百四十四石四斗九升四合,舂办米一万三千五百六十九石九斗六升,运船水手饭米四千三百五十九石八斗一升一合三勺九抄零。
协济扬州仓米二千三百九十九石一斗六升二合五勺。
解南省兵粮白粳米一千四十八石六斗五升八合八勺,耗米二百九石七斗三升一合零,舂办米二百五十一石六斗七升八合一勺一抄二撮,夫船米四百一十九石四斗六升三合,兵粮糙粳米八百八十六石一斗三升五合,黑豆夫船米三百石
各卫仓粮粳米、四万六千六百四十六石四斗七升五合
存留本色米、六万七千七百七十三石二斗零。《原额》本色黑豆九百石
康熙元年。总督漕运蔡士英“《题加》扬州仓本色米四千二百二十九石五升三合零。” 四年。巡抚都御史韩世琦请征白粮本色。科臣杨雍建相继具疏得。
旨报“可。”
十一年,部议“归并漕项” 十银,与地丁一条鞭征。十二年,本色起运地丁米九十七万八千七百一十二石一斗九升六合二抄三撮八圭。康熙五年,丈增米四十石三升二合三勺七抄七粟八稞二粒六粞。
原解北漕粮正兑正米五十五万四千九百二十四石三斗六升五合,又丈增米三十三石二斗五升七合二勺一抄零,加四耗米二十二万一千九百六十九石七斗四升六合,又丈增米九石三斗六合八勺八抄零。
改兑正米三万五千五百八十二石九斗三升七合。又丈增米一石六斗九升一合三勺零,加
七合。又丈增米一石六斗九升一合三勺零,加三耗米一万六百七十四石八斗八升一合一勺。又丈增米四斗四升七合三勺九抄零,白粮正米六万五百五十二石九斗三升六合。又丈增米二石一斗五升六抄零,白耗米二万二千一百一十六石六斗。又丈增米八斗三合五抄零,糙耗米六千一百二十七石八斗九升四合四勺。又丈增米二斗一升七合五勺八抄零
舂办米一万三千五百六十九石九斗六升,又丈增米四斗八升一合八勺零。运船水手饭米四千三百五十九石八斗一升一合三勺零,又丈增米一斗五升四合八勺零。
解南项下,额解江宁省仓白粳正米一千四十八石六斗七升八合八勺,内改折米七百七十六石六斗七升二合三勺四抄零,并入起运项下外,实运本色米二百七十一石九斗八升六合四勺五抄零,又丈增米九合六勺九抄零,耗办夫船米八百八十石八斗七升三合三勺九抄零,内改折米六百五十八石四斗四合七勺六抄零,并入起运项下外,实本色米二百二十八石四斗六升八合六勺二抄零,又丈增米八合一勺一抄。黑豆夫耗米三百石,又丈增米一升六合五抄。
兵粮糙粳米八百八十六石一斗三升五合五抄。又丈增米三升七合四勺六抄。
各卫仓糙粳米四万六千六百四十六石四斗七升五合。又丈增米一石六斗五升六合五勺八抄零以上兵粮,各卫仓原额丈增共米四万七千五百三十四石二斗九升七合七勺九抄九撮八圭四粟四稞八粒七粞。内:
兵粮项下米二万六百一十九石二斗七升七勺二抄零。内派提标各营兵米一万五千六百三十二石八升二合五勺四抄零。镇标水师各营兵米四千九百八十七石一斗八升八合一勺零。
随漕项下米二万六千九百一十五石一升七合四抄零。内派江宁卫前帮,行、月米一千三百六十石九斗三升一合四勺九抄。左卫后帮,行、月米一千三百三十四石六斗。前卫大帮,行、月米七百石。前卫后帮,行、月米五百三十四石八斗二升四合。右卫大帮,行、月米一千二百八十六石八斗。右卫后帮,行、月米一千二百一十三石七斗五升三合三勺三抄零。《石城卫》前帮,行、月米二千一百九十八石七斗。后帮,行、月米一千四百七十八石六斗。江淮右卫大帮,行、月米二百石。左卫二帮,行、月米一千二百六十四石四升八合一抄零。右卫大帮,行、月米一千五百三十六石九斗七合八勺四抄零。横海卫前帮,行、月米七百七十九石二斗九升四合零。后帮,行、月米一千八百八十石。鹰扬卫前帮,行、月米一千五百八十八石六斗。后帮,行、月米七百九十五石三斗。广洋卫前帮,行、月米一千四百三十六石九斗。后帮行、月米一千二百四十二石六斗。上元前卫大帮,行、月米一千六十二石六斗。前卫后帮,行、月米九百九十三石四斗三合五勺零。后卫大帮,行、月米九百九十一石七斗四升四勺零。后卫二帮,行、月米一千六十二石六斗。后卫三帮,行、月米二百八石五斗零。江阴卫大帮,行、月米一千五百五十四石六斗。起运地丁豆九百石,康熙五年丈增豆三升一合九勺五抄六撮四圭八粟四颗一粒原系《解南款目》。
吴县
本色起运地丁米七万一千四百九十六石五斗五升七勺九抄七撮二圭七粟三颗六粒。康熙五年,丈增米一石三斗八升五合五勺三抄三撮七粟九颗六粒三粞。
起运地丁豆五十七石八升七合。康熙五年丈增豆一合一勺六撮二圭九粟。原系《解南款目》,长洲县
本色起运地丁米二十万六千五百一十二石四升九合一勺六抄三撮三圭五粟八颗四粒起运地丁豆一百六十二石八斗九升九合,系《解南款目》。
昆山县
本色起运地丁米一十六万八千八十石六斗一升七合五勺五抄三撮一圭四粟一颗六粒。康熙五年,丈增米一十石八斗七升五合二勺八抄一撮五圭三粟六颗九粒五粞。
起运地丁豆一百三十四石二斗六合五勺。《康》。
熙五年,丈增豆八合六勺八抄三撮五圭三粟三颗三粒。系《解南黑豆款目》。
常熟县
本色起运地丁米一十九万二百七十六石九斗六升二合四勺七抄二撮八圭三粟二颗起运地丁豆一百五十一石九斗三升五勺。系《解南黑豆款目》。
吴江县
本色起运地丁米一十九万九千二百六十三石五斗六升一合三勺五抄八撮五圭七颗二粒。康熙五年丈增米二十七石七斗六升一合四勺八抄六撮四圭六粟一颗六粒八粞起运地丁豆一百五十九石九升。康熙五年丈增豆二升二合一勺六抄六撮六圭六粟八粒。系解《南黑豆款目》。
嘉定县
本色起运地丁米一万三千七百六十七石六斗二升二合一勺四抄九撮七粟七颗六粒起运地丁豆一百三十七石五斗六合五勺。系“解南黑豆” 款目。
太仓州
起运地丁米一十一万九千三百三十四石八斗三升一合六勺三抄九撮六圭九颗六粒,起运地丁豆九十五石二斗八升四合五勺。原系《解南款目》。
崇明县:〈未载。〉
苏州府风俗考 府县志合载
编辑本府。〈吴县《长汌》县附郭。〉
吴郡人文,自有制科以来,名公钜儒,先后飙起,皆崇尚正学,言坊行表,为后进倡率。士子读书谈道,喜为标榜,重誉而矜节,时禀先正之遗规焉。
贤者恒乐为盛德之事,如朋友死而贫不能丧葬,经纪其后,抚其遗孤。细民有节孝之行,下里无闻者,表章不使湮没。寒饿则施絮施粥以拯。若崇奉佛者,营斋放生,方外之教亦多附和。吴农治田力穑,夫耕妇馌,犹不暇给。雇倩单丁,以襄其事。以岁计曰“长工。” 以月计曰“忙工” ,《诗》所谓“侯彊侯以” 也。农器纤悉,皆有名号。
濒湖而居者,捕鱼为业,矢鱼之具甚多。鱼自太湖中来者,击鼓侵晨卖之,其馀贩鬻于市,载筐及筥而已。《范志》云:“以斗数鱼二斤半为一斗。” 今不复用斗矣。
吴地厥土涂泥,非天时不为功,老农望岁之情,实闵闵焉。量晴较雨,探节数时,咸有口诀,谓之《田家五行》。每岁元旦,占候风云,风自东南来,岁大稔。东风次之,东北又次之,西则歉;西北有红云气则稔,白黑则歉。
吴邑饶地,产山有松薪,圃有果实,条桑育蚕,四五月间,乡村成市,故赋税易完。
长邑田多额重,农作外无他业,必待秋成,可完官课。兼之污莱水区,无麦无禾,甘受敲朴,逋欠日积,非民有淳顽,地势异也。
属邑逐末者少,皆务农力穑。惟太仓、嘉定东偏谓之“东乡” ,土高不宜水稻,农家卜岁而后下种,潦则种禾,旱则种棉花、黄豆。比闾以纺织为业,机声轧轧,子夜不休。贸易惟棉花布颇称勤俭。郡城之东,皆习机业,织文曰缎,方空曰纱,工匠各有专能。匠有常主,计日受值。有他故,则唤无主之匠代之,曰唤代无主者。黎明立桥以待。缎工立花桥,纱工立广化寺。桥。以车纺丝者曰“车匠。” 立“濂溪坊” ,什百为群,延颈而望,如流民相聚。粥后俱各散归。若机房工作,减此辈衣食无所矣。
市井多机巧,能为伪物。始与交易,则出以尝试,外若可观,非信货也。能辨识之,然后出其佳者,价亦相去什伯。其行卖于市者,或扣金,或击竹,各有标识,以知其所鬻之货。时新品物,按节而出,有夜市,食物恒便。
货物店肆充溢,金阊贸易,镪至辐辏。然倚市门者,称贷鬻财,多负子母钱。远方贾人挟资以谋厚利。若枫桥之米豆,南濠之鱼盐药材,东“西汇” 之木簰,云委山积,而奸牙市侩,巧为干没,亦时有之。
婚礼通以媒妁,先纳采曰“拜门” ,后纳征曰“行聘。” 有道日有“催妆。” 嘉定送聘,亦用杭烛阡帛。婚之夕,吴江犹亲迎奠雁,馀处不复行。吴县西乡迎娶,皆用小锣引导。女出阁,有踏甑跨鞍之仪,上百子花髻,以笄袆帐遮围之。夫家送酒二樽,鸡豕二物,曰“合啼鸡” ,曰“鸡鸣。” 酒礼花灯鼓乐导引。
彩舆入门,有迎龙、牵彩、传席、坐床、合巹、掠鬓之目。小舅十馀龄者送亲曰“保嫁” ,设席款之曰“卯筵。” 新妇三朝庙见,七日上见,以礼物见于舅姑,满一月则归宁。嘉定多就婚女家,三日后悉取奁具归夫家,名曰“卷帐。” 吴江未婚而冠曰“赊冠。” 《丧礼》遍传讣音,开吊经旬,今止三日或五日。吊者或致赙,或朿帛。惟昆山吊礼香楮等物,俱赁用不收,名曰“崑礼。” 吴江县新丧,亲族用白布或素绡几尺覆于柩而拜之,三日乃钉棺,盖名曰“遣襄。” 葬则致吊者以练帛,复开吊发引行丧,题主铭墓,必求贤而贵者以为光宠。近时丧次吊祭,或用优演剧,名曰《参材》。市井流俗之失,知礼者不为也。
明吴令袁宏道《岁时纪异》云:“偶阅旧志,见范、王二公书,吴中岁时未常不叹俗之侈靡,日渐而月盛也,因两载之,曰:‘此范书宋时事,此王书近代事。要之今古相沿,大同小异,兴废亦时有焉。立春日,迎春于东郊,竞看土牛’。”
元旦,爆竹三声,然后启户家之长幼列拜神祗。谒祠堂祖宗像后,拜尊长,以次贺岁。作春盘,啖节糕,佛寺烧香、礼年忏五日,祀五路神,以祈利达。
上元食油䭔粉丸,采松枝竹叶,结棚于通衢。昼则悬彩,杂引流苏;夜则燃灯,辉煌火树。朱门宴赏,衍鱼龙,列膏烛,金鼓达旦,名曰“灯市。” 妇女走历三桥,云走三桥可免百病。
二月始和,即命楼船箫鼓,游山揽胜。十九日,相传观音大士诞辰。《支硎山》〈俗名“观音山。” 〉士女连袂进香。
清明插柳扫墓
四月八日,浮屠以“释迦诞,作浴佛会。” 四月十五日,昆山县马鞍山有山王庙,是日朝山王,预三日前迎赛,举国若狂。
端午为龙舟竞渡,户贴朱符,食角黍、石首鱼,饮雄黄、菖蒲酒,簪榴花、艾叶以辟邪。《太仓》取蚕茧,剪虎形簪于髻,名《茧虎》。
六月廿四日,“游《荷花荡》。”
《七夕》、乞巧穿针。《十五日》、中元、修斋《荐亡》。为《盂兰盆会》。谓之“鬼节。”
八月朔,取草头露磨墨,点小儿额腹,曰“天灸。” 中秋倾城游虎丘,笙歌彻夜。十八昏时,登楞伽山望湖亭,看石湖中串月。二十四日,以新秫米为糍饵祀灶。《重阳、吴山登高》游治平寺。寺中牵羊赌采,为摊钱之戏。饮黄花酒,以面作骆驼蹄食之。十月朔,下元,再谒墓。
冬至尊长处贺节入腊,舂一岁粮,藏之槁囤,呼为“冬舂米。”
十二月,观傩于市。八日,以果菜入米煮粥,名“腊八粥。” 二十四日,拂屋尘祀灶。是夕,爆竹各燃火罏于门外,焰高者喜。古谓之“籸盆” ,今谓之“松盆。” 田间烧长炬,名“照田蚕。”
除夜复爆竹,焚苍术及辟瘟丹,饮守岁酒;夜分祀瘟。易门神,更春联接新岁灶神封井泉,插松柏芝蔴鞂于檐端,画石灰于道,象弓矢以射祟。一岁风俗,阖郡大率如此。若范王二《志》云:孛娄卜岁,夏至食李疗饐。七夕以荷叶为承露盘,男女罗拜而饮。十月朔开罏,冬至罢市,妇人祭厕。腊月二十五日,赤豆杂米为粥遍食家人,曰“口数粥” ,除夕祝祠曰“打灰堆” ,久废不复闻矣。其荷荡虎丘之游,则袁宏道为《二志补遗》者也。清明中元十月朔,太守奉祀典祭郡厉,其坛壝在虎丘,迎府城隍出郭主祀,后以两县城隍从。明末,好事者并以十乡土地陪祭,香花仪从之盛,络绎山塘,游人杂沓。康熙癸丑清明日,拥挤践踏,死者九人。抚院马祐出示禁约,“嗣后土地不复出。”
吴人滑稽,谈言微中,善谐谑,又多闲情韵事,如“饮酒则严觞政,试茶则𩰚茶具,手谈则讲奕谱,罏必求宣款,砚必贵端溪,图章必求冻石,装潢卷轴必仿宣和遗式,旁及艺兰种菊,能谙物性燥湿寒暖之宜。”
虎丘人善以盘松、古梅,时花嘉卉,植之磁盆,置为几案之玩。嘉定人以白石为盆,长三四尺,用宣州石或英石砌成小丘壑,树长不逾二三寸,苍皮黛色,密叶疏林,俱仿宋、元人画意,望之若横披图卷。
吴人好游,以有游地,有游具、有游友也。游地则山水园亭,多于他郡;游具则名酒嘉肴,画船箫鼓,咄嗟而办。游友,所谓“清客” 也,工为声伎,富室朱门,相引而入。花晨月夕,竞为胜会,听者为之。
移情
吴俗信鬼崇巫,好为迎神赛会。春时搭台演戏,遍及乡城。五六月间,妄言五方神降灾祲。或奉刘猛将以祈田事,广募金钱,哄动闾里。郡无赖推一人为会首,毕力经营,百戏罗列,声容竞异,花风香霭,缤纷于鸾旗鼍鼓龙笛凤笙之间。巨室以金珠翠钿装饰,孩稚或坐台阁,或乘骏骑,以耀市人之观,名曰“舍会。” 明王徲登《吴社编》之作。所以著其淫靡。而忧其生祸也。
王鏊《风俗论》:“贵贵而尊上,厌常而喜新,好藻而善讥评。农夫急公奉上输纳惟时。宰是邑者,易于报最,故上无罣误之忧,下鲜追呼之扰。” 城中与长洲东西分治,西较东为喧闹,居民大半工技。金阊一带,比户贸易,负郭则牙侩辏集。胥盘之内,密迩府县,治多衙役、厮养、诗书之族,聚庐错处,近阊尤多。城中妇女习刺绣,滨河近山,小民最力。穑耕渔之外,男妇并工捆屦,𦈞麻织布,采石造器,梓人、甓工、垩石工,终年佣外境震泽遍湖中诸山,大概以橘等果品为生,多至千树,贫家亦无不种,以蚕桑为务。地多植桑,生女未及笄,教以育蚕。三四月谓之“蚕月。” 家家闭户,不相往来,以商贾为生。土狭民稠,人生十七八,即挟赀出商,楚、卫、齐、鲁靡远不到,有数年不归者。以舟楫为艺,出入江湖,动必以舟,故老稚皆善操舟,又能泅水。其土贵,凡栽橘可一树者值千钱或二三千,甚者至万钱。其民勤,虽蓄千金,而樵汲树艺未之或废。其俗厚,民间无淫冶赌博之肆。兄弟析烟,亦不远徙,祖宗庐墓,永以相依。一村之中,同姓者至数十家或数百家,往往以姓名其村巷。其屋宇,固虑湖中风雨迅疾,垣必甃砖,覆必累瓦,惟窘于力者,或以石垒墙,绝无茆茨之室。凡婚丧,务实而有体。
新郭、横塘、李墅诸村,比户造酿,烧糟发客。横金下保、水东人并为酿工,远近皆用之。又习屠贩,每晨刳豕入市。
《两洞庭》,嫁娶多。近村比巷吊祭犹存古礼。不事虚文,必有赙赠。
昆山县
《陆机》诗:“风土清嘉。”
第五《伦传》,“俗多淫祀。”
旧《志》:“人有恒产,多奢少俭。”
“士以及讼庭登酒炉” 为耻。民以“务孝养勤本业为事。”
叶子强《县令题名记》:“好学而知礼,尚孝而先信。” 凌志崇尚礼逊,无复好剑争𩰚之习。然多奢少俭,竞节物,信鬼神。
《顾志》:“仕者,重名检,薄荣利,民务耕织渔贾,鲜游手游食之习。”
《方志》:家知读书,人知尚礼。君子以静退为荣,而恶久淹;小民以含忍为强,而厌终讼。
《新志》:士耽文学,民勤稼穑,礼节之行,俱从简易。比年以来,习尚稍异,黜素崇华,好讼佞佛。正月十四日,以秫谷爆于釜中,名“孛娄” ,又名“卜流。” 人自爆之,以卜一岁之休咎。儿女辈用彩线贯之,簇成花状,插于髻。
二月初八日,俗称“祠山,张大帝诞日。” 其日西南风,则农有秋望。
寒食,竞取麦叶插于门户,男女皆佩戴之。八月,农家祭土谷神,名“青苗社。”
十月朔,为《烧衣节》,人无贫富,皆祭其先。
亲友有疾,共祷于城隍祠,名“保状。” 有丧则发引之日,相率祭于道,退各享馀,不烦丧主。其最厚者赠以舟舆、佣仆、布裘之类,故丧礼易成焉。常熟县
《桑瑜志》:“自仲雍让国来此,居民化之,有退逊之风。”
邑人自周末以来,沐子游文学之泽,以德行文艺名世者,代不乏人。
《郡国志》:“吴俗好剑轻死。” 又六朝时多𩰚将战士,盖自古如此。赵宋以来,文教渐摩,风淳俗美,迥异于前矣。
“春和秋爽,虞山之岭,尚湖之涯,游乐者常满。二三月间,迭为义社” ,箫鼓喧阗,声闻村落。
邑多淫祠,疾病必祷。每年春暮,乡邑赛会,靡费日伙,有司屡禁约之。
“邑多水泽” ,民以网罟为业。
《方舆胜览》:“处家无不孝之子,立朝无不忠之臣。” 邑多沃壤,民乐耕种。
正月七日为“人日” ,晴则多疾疫。
九日为“天日” ,兴福寺僧斋天,邑人多往观。元旦至元夕逐疫,乃乡人傩遗意。
二月八日,祠山张大帝诞日。每多风雨,酿寒。三月三日,真武诞日,拂水祠进香骈集,笋舆踵接,画舫尾衔。此地三春皆然,而是日尤盛。二十八日,东岳齐天帝诞日,各庙神齐赴,恍似人间颂祝;华轩彩仗,争奇炫丽,豪门必争致而观之。比年亦稍衰息,惟城隍神、社会如故。立夏日,煮麦豆和糖食之,曰“不疰夏。”
五月十三日为白龙生日,俗云:“白龙瞟娘,必主风雨。”
七月三十日为地藏生日。东岳行宫之西有“证度庵” ,士女进香者甚众。
八月望日,以月饼相馈遗。游人操舟集湖桥望月。是夕晴雨。占《次年元霄阴晴良验》。
十八日,往釜山观潮。云是潮生日,奔涛矗立,势若排空;然不恒遇。
九月九日,登高饮菊酒,用面和脂蒸之,曰“重阳糕。” 先是,儿以五色纸接为长条一二丈,粘竿首,植于庭户间,曰“放纸条。” 若登浮图山巅,有携至五十馀丈者。
十三日为“小重阳” ,宜晴。
十二月初一日,乞人始偶,男女傅粉墨妆为锺馗灶王,持竿剑望门歌舞以乞,亦傩之遗意云。二十五日,家户多持清斋,云为“玉皇下降日。” 《吴江县》。
邑田洼下者十之七,每春夏水潦,则中下田皆渰,农家集桔槔以救之,号“大棚车” ;击锣鸣柝,以限作息。
岁之初三朝,坊巷乡村之民,自为隶卒,鸣金鼓,列队盖,迎神为会。相传“神能驱蝗,为刘猛将” ,合四野无虑数百处。
邑滨太湖,其最近处仅二三里,为入郡必经路。此外湖荡或广十馀里,或广三四五里者,以数百计。小民生长波涛,其行舟便利巧捷,他处不能,古称“习流” ,又云“使船如使马” 也。
嘉定县
昔时缙绅之徒,尊德尚行,与布衣齿。仕族至今尚守其旧,安于俭啬,不事奢泰。或新登科目,不似他邑,遽收臧获,田产稍不简,即诽笑随之。以故重廉耻畏名义者甚多。亦有名列缙绅,其家等于编户之氓者,舍舆从而徒行比比也。《韩志》谓“嘉缙绅之产,多不逾中人。” 由今视昔,殆有甚焉。
嘉土沙瘠,宜木棉不宜禾,而禾与棉必相间种植。一年种稻,三年种棉。若耑种棉,则花为草窃,久雨又渰腐矣。故嘉邑之农视他处为瘠。闺阃风范,最为严肃。不游寺观,不联宴会,不事鲜妆盛服,自名门望族及中产之家皆然。土风相沿,至今未改。
婚姻之礼,纳采则云“行盘。” 富豪之家以盘多为胜,罩以红纱,缀以花串、花鸟、亭台,绒妆彩结,绚耀耳目。至导迎,则借用衙仗、鼓吹,助以军容,不惜耗费,用夸里俗。然此亦千家之一耳。
丧葬之礼,嘉俗久废。三十年前,铭旌彩亭,步障巨厂绘素,弥山富室,时或见之。今累世浅土,十室而五。间有葬者,或累丧而井出,或乘暮而宵行,掩诸沟壑,名曰“偷葬。” 皆由风俗贫瘠所致也。嘉民十室九空,然刁而健讼,其风大半起于田土。夫时直有贵贱,岁月有远近,价贱而添,年近而赎,亦恒情也。乃有田价每亩贵至六七两,岁月远至二三十年者,在时直每亩不及二三两。一种刁徒吓诈求添,动以“侵占” 为名,甚之捏称“人命” 一词在官,草野愚民,其家立破。但使得主不愿添者,止许回赎,则刁风自杜。此亦息讼之大端也。
正月元旦,庆贺礼毕、即盛服谒
“先师关帝庙城隍神。” 往来交庆。民间率子弟遍谒
宗亲邻里曰“拜节。” 为椒柏酒,蒸节糕,炒米豆以待客。又以沙虚豆与人,谓之“有投。” 凑爇栗炭于堂中,谓之“旺相。” 不汲水,不乞火,不洒扫。三日开市汲井,四日设粉饵祀灶曰“接灶。” 立春日前期,县官督委坊甲整办什物,如亭台、彩仗之类。又选集优人妓女,装扮社伙,教习两日,谓之“演春。” 先一日,县令率僚属往迎于东郊。前列社伙,殿以春牛,士女纵观,阗塞市街,竞以麻麦豆抛打春牛。又有假以冠带傅粉乘驴,隶卒围从,谓之春官。遇官府豪门,各有赞扬致语,以献利市。遇褴褛猥汉,冲其节级,则褫而杖之。亦有谑浪判语,不敢与较。至日鞭牛碎之。随取另制小土牛,侑以鼓吹,分送乡达。而民间争取春牛土置床下,云宜田蚕宴集,以春饼为上供。十四日,以糯榖投焦釜,爆成花,老幼各占一枝。
以卜终岁之吉凶,谓之《爆孛娄》,亦曰米花,又曰卜流,言卜流年也。“孛” 、“卜” 声相混,而《吴语》呼“流” 为“娄” 耳。
正月十五日为上元节,先数日卖灯,谓之“灯市灯。” 有楮练罗帛之属,绘缕人物故事,或为花果虫鱼动植之象。其悬纸剪人马于旁,以火运之,曰“走马灯。” 好事者或为藏头诗句,悬杂物于几,任人商揣,曰“灯谜” ,亦曰“弹壁灯。” 揣著者,其物听其取去。豪家富室,则有缭丝、琉璃、鱼魫、彩珠、明角、羊皮、夹纱、麦丝、竹缕、流苏、宝带、鳌山诸品。至期则结彩棚于衢巷,悬灯争胜。白日游观,名曰“看彩色。” 夜击锣鼓曰“闹元宵。” 行游五日而罢。十三日试灯,十八日收灯。在乡村土人以迎土地神,联百千灯笼身,辊球灯为珠,亘街穿巷,导以旌旄,夹以鼓吹,以迎神而祈水泽。又造面茧,今俗所制正如蚕茧状,蒸之馅内,占水旱,卜流年休咎,《岁时记》谓“即厚皮馒头” ,大谬。
俗谓正月百草俱灵,故于灯时备诸祠卜之戏,然多婢子为之,故于箕帚竹苇之类皆能响卜。箕姑以筲箕插著,蒙以巾帕请之,至则两手托其胁。能写字,能击人,或但舂举,以应卜者所叩。帚姑以敝帚系裙以卜,至则能起卧以占事。二月十二日剪彩条系花果树,云“百花生日。” 按唐以二月十五日为花朝,以八月十五为月夕。今俗以二月十二为花朝,不知何据。
清明前两日谓之寒食。人有新亡者,其家必倍悲痛,名新寒食,至戚则往祭。其儿筵,俗呼排座。三月三日,男女皆戴荠花,谚云:“三春戴荠花,桃李羞繁华。” 是日祓禊故事,今海内俱废,不知何故。二十八日,俗传为东岳天齐圣帝生辰。其行宫在江湾镇者最盛,清明前后十馀日,士女拈香,阗塞塘路,楼船野舫,充满溪河。附近村坊,各以船载楮帛,鸣金张帜,交纳庙内,堆积如山,名曰《解钱粮》。又有买卖赶趁货物戏具及开场赌博,乡城毕集。
立夏之日,男女各试葛衣,乞邻家麦为饭,云“解疰夏之疾。”
夏至用蚕豆、小麦煮饭,名夏至饭。《戒坐户限》云,“犯之得疰夏疾。”
夏至后为三时人,不澣濯粪田,不詈骂咒咀,云“天帝临人间。”
六月六日,脍肉裹面,作匾食,食之,俗呼“馄饨。” 是日,洗头发,涤梳具,及以猫狗,浴之河中。
立秋日食瓜,饮新汲水,云“令人不疟痢。”
重九日,人家以面裹肉,或间以红白色,插重阳柳其上,谓之“重阳糕。” 其登高饮燕者,必簪菊泛萸,犹古人之遗俗也。
十月朔日,名“烧衣节。” 人家祭奠于祖考,持斋荐亡至亲,亦祭灵座,亦间有扫墓者。
冬至谓之亚岁。邑人最重是节前一夕,名节夜,亦谓之除夜。《太平广记卢项传》云:“是夕,冬至除夜,或谓之冬住。” 宋陈师锡《家享仪》谓“冬至前一日为冬住。家家祭灶,有用荤品者,祭毕,家人聚而食之。”
是日,舂粢糕以祀先祖,并以馈遗更速燕饮,谓之“节酒” ,亦名“分冬酒。”
十二月,农事告成。民间多有刲羊豕以祭五通之神,谓之“烧利市。” 其报岁事者,在郭曰“烧年常” ,在野曰“谢场。” 祭毕速亲友馂之,谓之“年常酒。” 二十四日谓之“交年。” 丐者,涂抹变装成男女,鬼判噭跳驱傩,索乞钱财,俗呼“跳灶王” ,又有敲金瓶之祝,皆以逐疫鬼。是夕,祀灶,品用荤及糕豆饧饼以为灶神,言人过于天帝,故祷之,兼取胶牙之意。祭毕,则爇炉火于门外,杂楮钱焚之,谓之送灶。是夕早寝,以为行瘟,故安静以避之。除夜,祭祖及门井之神。家庭举宴,则长幼咸集,祝颂而散,谓之分岁酒。饧曰胶牙饧。分岁罢,小儿绕街呼噭云:“卖汝痴,卖汝呆。” 世传吴人多呆,故儿辈戏欲卖之,或以祷灶请。方抱镜出门,窥听市人无意之言,以卜来岁休咎者,谓之响卜。古云:“镜听人家各换桃符、门神春联、锺馗福禄、虎头和合” 诸图,粘贴门壁。每门倚长炭,名把门炭。
太仓州
本土风俗,大率敦本畏刑,崇文重耻。人性柔葸,遇暴慢多容隐。弗较习染,颇尚奢泰。婚葬䜩集,务以华缛相高。士虽贫,不亲负荷,不登酒垆,有偶及讼庭者,则嗤之。民服农贾,蔑游手游食之习。城中礼文,视他郡邑独称严密。
旧志略《吴越春秋》云:“人性脆而愚,悦兵而敢死。” 《郡国志》云:“吴俗好用剑轻死。” 皆言其昔者,今则
太仓士习尚志节,好清议,少不简即私相非笑,一有败德,虽市井知诋呵。且安土不好远游,无故未尝适百里,纵商游不至经岁,有过期不归者,则人以为异。
《真胜郡城》,厚胜昆山,和胜嘉定,谨胜常熟。城郭贵贵而尚智,乡村贵富而尚力。
宫室多而仓廪寡,游观多而桑柘寡,木棉多而五榖寡,士大夫政声多而乡修寡,卫家操缦多而武技寡。
轻冠,礼祭亦脱略。惟婚多鄙文,丧沿滥习。纳采曰“拜门求允” ,纳征曰“下定行盘” ,请期曰“道日。” 无纳吉而有催妆。亲迎者向雁而拜,送女者列俎而飨。导迎借用衙仗鼓吹,助以军容。出阁则有踏甑、跨鞍之仪,入门则有列炬禳煞、迎龙接宝、坐床撒帐之目。《三朝庙见》,满月归宁。丧者开吊数十日,知宾数十人,或裂帛以“募吊客,厚赆以市远交。葬则遣祭,百桌步障里许,方相二丈,彩亭九层,铭墓必饰佳词,题主必邀鼎贵。力不及者,或待后丧而并出,或未见日而宵行。”
州割自三邑,士风亦因而分。“自城而东距于海,其田亩钟,其种宜木棉、麻薯,其民微重而矜节。自南乡而东,距于海,其田上中错,其种宜木棉,其畜鸡鱼,其树宜竹,其民栗悍而懁急。自北乡而东,距于海,其田中下错,其种宜木棉,洼者宜稻,其畜鱼与羊,其树宜木,其民阔达而足智。地自昆山、嘉定来者,士多治易。自” 常熟来者士多治。诗中城具五民前时招致天下名流,多长子孙。明则聚行伍万人于城四垂,仰食官廪,故呰窳无积聚,相逐游戏。南偏则吹弹歌讴,西偏好气任侠,故俚谚“南门莫开口,西门莫动手。” 盖《娄江注》张泾入刘河,绕西南郭,舳舻辐集,民因玩巧事末,亦地势使然也。二十年来俱萧索,不似旧时繁盛。
邑旁海颇尚左道,有自称见鬼,号师娘,亦号“净眼” 者,此专出妇人。有云神降其体,故作颠蹶。号“跳神” 者,则多出男子。有云摄召死魂,与生人问答,号“关亡” 者。其中师娘出入巨室,颇为害,馀惟诱惑愚民,独尼姑常熟最盛。吾州素绝迹,近渐占庵庙,引人家小女子削发,此风不可长,宜致意焉。
州治前及兵备道西偏,开列酒肆,日“征歌选优” ,酒肉繁溷。凡衙役豪仆所破人家,强半耗此。有禁则撤去器皿,外示闲冷,内屋实设广筵,酣纵自若。惟官府不轻听,不徇情,则若辈坐困。故州人以酒肆忧喜,为官府毁誉。
四五月间二麦登场时,醵人金钱,即通衢设高台,集优人演剧,曰“扮台戏。” 其害男女纷杂,方三四里内,多淫奔,又盗窃乘间。且醵时苛敛,伤及农本,乡镇尤横。近二三年以禁暂息。
崇明县
士子多闭户揣摩,不喜驰骛声气。小民皆经营自立,不屑投靠势家。
婚姻论良贱,不论贫富;嫁娶称家,有无有合蹄鸡、轿前鹅、《鸳鸯肉》、锦缠羊,各种鼓乐导从,彩舆灯火,炫熿道路,以是为盛。又有坐架、跨鞍、踏稳、传席、问笼、撒榖、“带宝” 诸仪。
丧礼厚薄,称家有无。遇七竞作佛事,不能者乡党以为耻。有力者,生时延释道作预修受箓诸功课,为来世计,所费不赀。
妇人勤于纺绩,足不履户外。在城者兼工针指,在乡者兼事耘锄,殊胜别邑。
里人多负气不肯下人,若献身投势,鬻女作妾,即贫贱少知廉耻者必不屑。
崇,土瘠民贫。自本分农业外,惟赖渔樵。昔年双桅巨舰数千馀,南洋北洋大网仓等,名曰“春熟。”毕修艌。下荡樵柴载往内地发卖,名曰“柴汛。”此二业,民命赖之,国课系焉。
向为泽国,非舟不行。《海禁》以来,舟不足用。陆地车声粼粼,风沙惊起,颇似北路。
近之薄俗可数者:一,健讼以告讦官长乡绅为能事;一、抗租奸顽强占,差役不敢至其门;一、窝赌假冒营兵,引诱良家子弟倾家;一,打降结党成群,凌弱暴寡,势莫可当。其最无良者,偶有小嫌,即谋放火。村落中每遇风起,有终夜防守不眠者。
迎春日,啖春饼春糖。男妇竞看土牛,以手摸之,谓“占新春造化。”
寒食戴麦扫墓,清明插柳踏春。县官祭邑厉坛,例迎城隍神社火,或涂粉墨,扮故事遍游城市。三月二十八日,城隍神解黄钱至东岳庙。四月初八日,谓之“浴佛日” ,居民遍走闾巷送糖。
豆谓小儿食之可稀豆
六月六日,食油摊,用面为饼,中投各殽念四日为雷公诞辰,各执纸旗灯烛,诣庙礼拜。立秋日,农家各于田畔插青竹,夹云马纸符,名标“秋子醵钱” ,作青苖斋,即古者方社遗意。七月三十日,俗名“地藏开眼日” ,是日沿街燃烛。十二月二十四日扦杨永不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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