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第1540卷

方舆汇编 职方典 第一千五百三十九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方舆汇编 第一千五百四十卷
方舆汇编 职方典 第一千五百四十一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一千五百四十卷目录

 都匀府部汇考二

  都匀府风俗考

  都匀府祠庙考寺观附

  都匀府驿递考

  都匀府兵制考

  都匀府物产考

  都匀府古迹考陵墓附

  都匀府峒蛮考

 都匀府部艺文一

  谕都匀府敕        明孝宗

  龙山志序         邹元标

  重修张公读书堂记      前人

  孙文恭祠碑记       郭子章

  重建都匀府堂碑记     陈尚象

  便河记           前人

  龙山道院记         张翀

  蔡公祠碑记         田秋

  天然洞记         田汝成

  天然洞诗引         王木

 都匀府部艺文二

  天然洞         明吴国伦

  初秋过麻哈城西观音寺二首朱前诒

  清平驿二首      丘元武

  谪仙桥          邹元标

  圣寿寺          孙应鳌

 都匀府部纪事

 都匀府部杂录

职方典第一千五百四十卷

都匀府部汇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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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匀府风俗考        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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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府。都匀县附郭。

《明一统志》:“人重廉耻,勇于战斗。”

习俗鄙陋

出入戴笠

苗獠错处,种类不同,俗尚亦异。

声教所被,士知读书,民皆兴行。

土瘠民贫,岁时伏腊,宾朋燕享,不事华靡。“郡治虽偏,饶有古风。”

清平县

椎髻,白衣,出入戴笠。

蛮夷杂居,居无床席,手抟饭食。

《麻哈州》《独山州》未载。

都匀府祠庙考        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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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府。都匀县附郭。

“风云雷雨山川坛 ” 在城南。

社稷坛 在城西

厉坛 在城西北

城隍庙 在府城东北隅。

关帝庙 :在府城北隅。

张忠简、邹忠介二公祠 在城南。

蔡公祠 在府城

麻哈州

风云雷雨山川坛

社稷坛

厉坛

城隍庙

关帝庙 :俱未载处所。

独山州

风云雷雨山川坛

社稷坛

厉坛

城隍庙

关帝庙 :俱未载处所。

清平县

风云雷雨山川坛

社稷坛

厉坛

城隍庙

关帝庙 :俱未载处所。

蔡公祠 在县境

孙文恭祠 在县境

寺观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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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府。都匀县附郭。

观音寺 在城中。明洪武中,指挥黄镛建。永乐间,都指挥陈原修,增建藏经楼。

高真观 ,在城内东山之北,殿阁弘邃,台砌爽垲,众木扶疏,一杉可数抱,其高接天。盖千馀年物也。

三清观 ,在观音寺东。

清平县

圣寿寺 在清平卫南,明永乐初建。

《麻哈州》《独山州》,俱未载。

都匀府驿递考        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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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府。都匀县附郭。

驿未设

在城铺 铺兵三名

五家铺 铺兵二名

大河铺 铺兵二名

禅林铺 铺兵二名

麦冲铺 铺兵二名

黄梁铺 铺兵二名

五里铺 铺兵二名

桥头铺 铺兵二名

文德铺 铺兵二名

蛇场铺 铺兵二名

高枧铺 ,铺兵二名。十一铺俱本县管理,清平县

清平驿 ,上走杨老,下走重安,本县管理。清平站 ,本县管理。

在城铺 铺兵五名

洛邦铺 铺兵四名

蜡梅铺 铺兵四名

洛登铺 ,铺兵四名。四铺俱本县管理。

麻哈州、独山州驿铺未设。

都匀府兵制考        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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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设都清守备一员,专管平越、都匀二府、平越、新添、龙里、都匀四卫地方,驻平越卫。

都匀府防守营兵二百五十名。一碗水等二十三哨,共哨兵四百二十五名。

独山州防守靖彝等二哨,共哨兵二十八名。麻哈州防守营兵五百八十名。关口等五哨,共哨兵六十五名。

清平卫城守兵四十名,防守芦草等十二哨,共哨兵一百五十六名。

皇清改设都匀营参将一员。守备一员。千总二员。把

总四员

城守营额兵七百四十名。康熙二十三年,裁去一百二十名。二十四年,又裁二十名。现存六百名,驻札都匀府,分防独山麻哈烂土司凯口等处地方。

凯里营都司佥书一员,千总一员,把总二员,额兵二百八十名,驻札凯里司,分防清平县瓮坝地方。

都匀府物产考        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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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府。都匀县附郭。

铅 出治东山中,久禁未开。

方竹 可作杖

桂 大者高数丈,有四季花者。

益母草 出水谷中

紫草 可茜染

鲥鱼 春夏之交,网获之,不多得。

麻哈州

柑     、《银杏》。

独山州

斜纹布 出烂,《土司》颇密致。

清平县

梧实

都匀府古迹考        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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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府

废定云军民府 在府治东一百里。

废合江州 ,在府东南二百五十里。

废陈蒙州 ,在府东南一百里。

废都匀县

废麻峡县

废都匀洞长官司

废“都匀桑麻独力等处长官司。”

废都镇麻乃等处长官司 ,在府治北七十里。

陵墓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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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府

明孙应鳌墓 在城西一里。清平人。万历间,官尚书。谥“文恭。”

都匀府峒蛮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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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洪武二十二年,都督何福讨都匀苗,大破之。

按《明外史土司传》:“洪武二十二年,都督何福奏讨都匀叛苗,斩首四千七百馀级,擒获六千三百九十馀人,收降寨洞一百五十二处。”

二十五年,九名九姓蛮乱。命都督何福平之按《明外史土司传》云云。

二十八年,丰宁、三蓝等寨苗乱,命都指挥顾成移兵讨平之。

按:《明外史土司传》云云。

二十九年,盗杀平浪洞水寨土官王应名,诏其子阿童袭职。

按《明外史土司传》:“二十九年,平浪洞水寨蛮狄杞杀土官王应名,都指挥程暹讨平之。应名妻吴氏携九岁子阿童来诉,诏予袭。”

宣宗宣德元年,《平浪贼纪》那阿鲁等作乱按《明外史土司传》:“宣德元年,《平浪贼纪》那阿鲁等作乱,占副长官地,杀掠叶、果诸寨,招谕不听,诏萧授讨平之。”

七年,陈蒙烂土副长官张勉请兵守堡,从之按《明外史土司传》:“七年,陈蒙烂土副长官张勉奏,所司去卫远,地连古州生苗,与广西獠洞近,化从寨长韦翁同等煽乱,乞立堡,并请调泗城州土兵一千镇守,从之。”

宪宗成化十四年,命川、贵二镇会兵讨天坝贼赍果。

按《明外史土司传》:“十四年,陈蒙烂土长官司张镛奏夭坝贼首赍果侵掠,又请于所侵大陈、大步等寨,设司隶安宁宣抚。而丰宁长官司杨泰亦奏峰峒陆先翁等聚烂土为乱。先是,宣慰杨辉平夭坝后,即湾溪立安宁宣抚司,烂土诸苗恶其逼已。至是,果等既攻陷夭坝,遂围丰宁。时辉已致仕,子承爱袭,力弗支,乃” 求援于川、贵二镇。各奏闻,命仍起辉会兵讨之。

按《续文献通考》:“播州宣慰使杨辉,始祖铿,元时为安抚使,洪武初,钠款授宣抚使,三传而辉袭之。怙冨负险,代恣豪举。辉二子,长友次爱。友庶而长,辉特嬖之,屡欲夺嫡,而安抚宋韬、长官毛钊等不从,曰:‘杨氏家法,立嗣以嫡不以长,公奈何紊之,以起乱阶’?辉不得已乃嗣爱而嬖,友不解,幸客张渊日怂恿之,因说辉” 曰:“公欲贵孟主,而戚戚与仲主为仇,即使夺彼以与此,不过转移故物耳,且贻口实于后人。何不别为孟主地,使双贵而朋立,是使孟主创主而传世也。” 辉曰:“为之奈何?” 渊曰:“夭坝诸苗,公部境也,山箐险远,憨而易陵,诬之曰贼,而请兵讨之,归功孟主,因请立官分治,则事为有名矣。” 辉大喜,乃召容山长官韩宣、重安长官张通计之,将以疏请。宣曰:“夭坝诸苗,力耕服役,皆顺民也,奈何以贼诬之。” 辉大怒,立杖杀宣。通惶恐股栗,叩头曰:“诸苗诚贼也。” 乃从辉署名,疏言:“苗乱,请兵讨之。” 部议报可。乃命都御史张瓒讨之,诸苗被戮者千馀人。

辉通赂于瓒。瓒乃盛陈友功,且曰:“友谋勇冠军,手刃七馘。诚设安抚司于安宁,以友为安抚使,则诸苗不复反矣。” 时友年才十三,部议信之,乃立司授官,一如所请。既而烂土诸苗赍果等忿夭坝以无辜受戮,时时攻安宁。瓒又疏请筑城卫之,费数十万。十九年,辉死,爱修怨于渊。渊屡谋杀爱,不克。二十一年,丹、章诸苗寇安宁。渊自知不容于爱,乃嗾友诬爱通苗,越境为乱。报之贵州守臣,而致书举人路义,令通赂上下。安抚宗韬获之以报爱,爱乃易书于义,伪以人往。义信之,诣贵州守臣陈爱反状。守臣不听,曰:“播州非我辖也。” 义复书于友:“非奏闻不可。” 爱得书,以报四川守臣,友渊大惧,乃诬疏爱尝言梦骑龙登天,又尝立嵩呼门金水桥,以拟宫禁。廷议大骇,乃命刑部侍郎何乔新、锦衣指挥刘纲,会四川都御史、御史等官鞫之。渊以妖言坐死,义削籍,友、爱皆论死赎免之。友削官窜保宁。无何,友党篡友以归,与爱仇杀不已。友子张、爱孙相尤酷毒。嘉靖七年,兵部尚书胡世宁议,谓:“张党与已成,若不因而” 抚之。恐遂流祸。请立安抚司于凯里属治贵州。以张为安抚使而相宣慰属治四川如故。其仇固自若也。

孝宗弘治七年平都匀蛮,设都匀府。

按《明外史土司传》:“成化十六年,张镛奏赍果纠合九姓、丰宁并荔波贼万人,攻剽愈亟。帝责诸守臣玩寇,乃命镇守太监张成、总兵吴经相机剿抚。二十年,烂土苗贼龙洛道等攻劫舟溪等处,且欲犯都匀、清平诸卫,而丰宁长官杨泰与土司杨和有隙,诱广西泗城州农民九千于銕坑等一百馀寨,杀掠愈盛。弘治” 二年,苗贼七千人攻围杨安堡。都指挥刘英统兵觇之,为所困。命镇巡官往援,乃出之。五年命镇远侯顾溥率官兵八万人,巡抚邓廷瓒、提督军务,太监江德监诸军往征之。七年,诸军分路追讨,令熟苗诈降于贼首乜冨架、长脚等,诱令入寇,伏兵擒之,直𢭏其巢。凡破一百十馀寨,以捷闻。于是始开设都匀府及独山、麻哈二州、如前制焉

弘治 年,巡抚都御史孔镛获清平苗阿溪,诛之。

按《续文献通考》:“阿溪者,清平卫部苗也。桀骜多智,雄视诸苗。有养子曰阿剌,膂力绝伦,被甲三袭,运二丈矛,跃地而起,辄三五丈。两人谋勇相资,横行夷落,推为渠魁。近苗之弱者,岁分畜产而倍课其入,旅人经其境者,辄诱他番劫之。官司探捕,必谒溪请计,溪则要重贿,期为剿之。乃捕远苗之悍者,诬为贼以应命” ,于是远苗亦复惮而投之,以为寨主。镇守内臣,监军总帅,率有岁贿,益恣肆无忌。时讧官苗以收鹬蚌之利。弘治间,都御史孔镛巡抚贵州,廉得其状,询之监军总帅,皆为溪解。镛知不可与共事,乃自往清平访部曲之良者,得指挥王通优礼之,扣以时事。通舋舋条答,而独不及溪。镛曰:“吾闻此中事惟阿溪为大,若秘而不言,何也?” 通不对。再扣之,竟默然。镛曰:“吾所以异待若者,谓能办大事,非行辈等。今若此,固庸人耳。” 通曰:“言之而公,事办则一方受福,而愚言有益。否则公将损威,而小人且赤族矣。” 镛笑曰:“何用勿办,而过虑若此?” 通始慷慨陈列根枝。镛曰:“溪所任何人,而能通上官耶?” 通曰:“彼独藉指挥王曾、总旗陈瑞公必先劫此两人乃可耳。” 镛曰:“诺。” 翼日,将校廷参,镛曰:“欲得一巡官,若等来前,吾自选之。” 乃指曾曰:“可。” 将校既出,镛谓曾曰:“汝何与贼通?” 曾惊辨不已。镛曰:“阿溪岁赂上官,汝为导,辨而不服,吾且斩汝矣。” 曾叩头不敢言。镛曰:“吾欲取阿溪,计将安出?” 曾因陈溪剌谋勇状,且曰:“更得一官同事乃可。” 镛曰:“汝自择之。” 曾曰:“无如陈总旗。” 镛曰:“可偕来。” 少选,曾偕瑞入见,镛讯之,亦若讯曾者。瑞屡顾曾,曾曰:“勿讳也。吾与若事,公已悉知,苐当尽力报公?” 瑞亦言难状。镛曰:“而苐诱之出寨,吾自有以取之。” 瑞敬诺而出。苗俗喜斗牛,瑞乃牵牛置中道,伏壮士百人于牛旁丛薄间。乃入寨见溪。溪曰:“何久不来?” 瑞曰:“都堂新到,故不及来见公耳。” 溪曰:“都堂何如?” 瑞曰:“无能为也。” 溪曰:“闻渠在广东时,杀贼有名,何谓无能?” 瑞曰:“同姓者非其人也。” 溪曰:“赂之何如?” 瑞曰:“公姑徐徐,何遽舍重货?” 溪遂酌瑞,纵谈斗牛事,瑞曰:“适见道中牛,恢然巨象也。未审校公家牛何如?” 溪曰:“我当买之。” 瑞曰:“贩牛者似非土人,恐难强之入寨。” 溪曰:“苐往观之。” 顾阿剌同行,瑞曰:“须牵公家牛往斗之,优劣可决也。” 溪曰:“然。” 苗俗信鬼,动息必卜。溪因即座,以鸡卜不吉。又言夜梦大网披身出,恐

“不利。” 瑞曰:“梦网得鱼,牛必属公矣。” 遂牵牛连骑而出。至牛所,观而喜之。两牛方作斗状,忽报巡官至矣。瑞曰:“公知之乎?乃王指挥耳。” 溪笑曰:“老王何幸,得此荣差。俟其至,我当嘲之。” 瑞曰:“巡官行寨,公当往迎,况故人也。” 溪剌将策骑往,瑞曰:“公等请去佩刀,恐新官见刀以为不利,是求好反恶也。” 溪剌咸去刀见曾。曾厉声诘溪剌曰:“上司按部,何不扫廨舍、具供帐,而佯佯至此何为?” 溪剌犹谓戏语,漫拒之。曾大怒曰:“谓不能擒若等耶?” 溪剌犹笑傲。曾大呼,伏兵起丛薄间,擒溪剌。剌手搏伤者数十人,竟系之驰贵州,见镛磔于市,一境始宁。

世宗嘉靖十五年,平浪叛苗王聪作乱,寻伏诛。按《明外史土司传》:“十五年,平浪叛苗王聪攻夺凯口囤,执参将李佑等。初,王阿向之先世为土官,王仲武之先以计夺之,遂为世仇。至阿向复与仲武争印,恃强煽乱。总兵杨仁、巡抚陈克宅平之,斩阿向等,尽逐其党,以地属都匀府,改名灭苗镇。仲武因诸苗失业,阴为”招复,旋科索之。诸苗不胜怨,遂推阿向馀孽王聪、王佑为主。巡按杨春芳遣人抚谕。贼质李佑等,乞还土田官印,乃释佑、春芳以闻。乃诏巡抚复调官军三万人集囤下。囤故绝险曩,阿向即要害处置弩楼,叠石为防,攻之三月不克。至是聪等复夺而据之,乃复调宣慰安万铨兵合剿。万铨力战破贼,“聪等皆伏诛,前后斩首二百六十馀级,降苗寨一百五十,男妇二万馀口。捷闻,叙功赏有差。”按《续文献通考》:“阿向者,都匀府部苗也。嘉靖十六年,与土官王仲武争田构杀,仲武出奔,阿向遂据凯口囤为乱。囤围十馀里,高四十丈,四壁斗绝,独一径尺许,曲折而登,上有天池,虽旱不竭,积粮可支。五年”变闻,都御史陈克宅、都督佥事杨仁调水西兵剿之。宣慰使安万铨素骄抗不法,邀重赏,乃行,提兵万馀屯囤下。相持三月,仰视绝壁,无可为计者。独东北隅有巨树,斜虬偃蹇,半壁间,然去地二十丈许。万铨令中军曰:“能为”请帮助识别此字。“猱上绝壁者予千金。”有两壮士出应命,乃锻铁钩,傅手足为指爪,人腰四徽一剑,约至树憩足,即垂徽下,引人人带铳炮长徽而起,候雨霁,夜昏黑,不辨咫尺,爬缘而上。苐微闻剌剌声,俄若崩石,则一人坠地,骸骨泥烂矣。俄而长徽下垂,始知一人已据树,乃遣兵四人,缘徽蹲树间。壮士应命者复由树间爬缘而上,至囤顶。适贼巡徼者鸣锣而至,壮士伏草间,俟其近,挥剑斩之,代为巡徼,而贼恬然不觉也。垂徽下,引树间人,树间人复引下人,累累而起,至囤者可二三十人。便举火发铳炮,大呼曰:“天兵上囤矣!”贼众惊起,昏黑中自相格杀,死者数千人,夺径奔下,失足坠崖死者又千人。黎明,水西军蚁附上囤,克宅令军中曰:“贼非格斗而擅杀,及黎明后杀者,功俱不录。”自是一军解体,相与卖路走贼。阿向始共其党二百人走囤营,一空,焚其积聚,乃班师,以官兵三百戍囤。月馀,阿向复纠烂土黑苗袭囤,尽杀官兵。克宅顾勒兵剿之,集三司问计。参将李宗佑曰:“是未可以猝破也。曩贼负固久矣,屡招屡叛,狃以为常?故渠魁无必死之心,党与有求生之望,观隙掩取以计胜,非力克也。迺今诸贼惩于挫衄之馀,愤懆而集,弃殊死以待我。我军新罢,负担未弛,劳勚未舒,强而起之,气鼓不作。以拼死之寇,乘强起之军,难以济矣。”克宅笑曰:“君何怯也?吾将五日而取之。”宗祐曰:“公言何易?公独不闻穷寇勿逼乎?一盗横戈于市,即万人辟易,非一盗能偶万人也,死与生非偶也。故利有所不角,败有所不乘,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迺今彼我不偶矣。故曰是未可以猝破也。”克宅曰:“兵贵拙速,不贵巧迟,故避实𢭏虚。乘胜者驰,挫锐者披,譬之破竹有馀刃矣,缓之,贼且完壁储饷,益难为功。”宗祐曰:“不然。兵法有之,好谋而成,故将不可骄,而胜不可狃也。《蒲骚》之役,卒狃莫敖,定陶之师,竟骄武信公欲以破竹之势方之,吾以为未若强弩之末,不可穿鲁缟也。”克宅艴然曰:“李君一何菅蒯我也!”乃强檄宗祐,宗祐不得已,以军往。贼果殊死御我军,我军败绩,贼遂拥宗祐去。克宅大惧,以千金赂贼,赎宗祐出之。事闻,克宅落职,敕安万铨剿之。万铨乃招阿向,许以不死,责王仲武均其田,而乱姑息。按明外史阿向死王聪始乱李佑被执续文献通考又云阿向不死执李佑直作阿向事且一作十五年一作十六年所载事多不合今特据史立纲而备录二书以俟考神宗万历六年,夭漂苗坪诸苗内附。

按:《明外史土司传》有黑苗种曰夭漂者,在湖、贵、川、广界,与者亚鼎足。居亚亦生苗,前此未内属。

万历六年,夭漂请内附,都御史遣指挥郭怀恩及长官金篆往问状,而阻于者亚,乃远从间道通夭漂。会苗坪党银等亦以格于者亚,不得通。都御史王缉新赴官,使《使簿》责者亚部长阿斗,斗愿归附平定,都御史谓:“斗故养善牌部,何故欲属平定,必有主谋者。” 下吏按验,果得实。盖欲往平定,借诸蒙兵袭养善,其谋皆汉民,夭金贵等导之,遂治。金贵以者亚仍属养善,牌路遂通。于是苗坪、夭漂皆请奉贡赋比编氓。名其地曰“归化” ,隶都匀府。凡使命往来,自生齿以上悉跪拜送。使者至平定,夹驺从行,前吹芦笙,唱蛮歌,呼道而驰。事闻,帝嘉之。

七年者亚阿斗伏诛

按:《明外史土司传》云云。

十四年,答干寨叛苗阿其作乱,伏诛。

按《明外史土司传》:“初者亚、阿斗反答干寨,阿其应之。斗诛,阿其屡犯寨。十四年,土舍吴楠、王国聘虑阿其叵测祸及已,请以答于、鸡贾、甲多诸寨属蒙诏,立宣威营,岁输赋,独阿其不服。引者亚残苗围宣威营,大噪曰:‘此我地,谁令尔营此乎’?” 蒙诏常征秋税,阿其度使至,以血衅门,令勿通,居常张伞鼓角,绘龙凤器,遂与鸡贾、甲多、仰枯诸苗击牛酒为誓,劫归化,官兵不敢近。独山土吏蒙天眷愿以兵进剿,乃使人佯言汉已黜蒙诏,令以宣威营地还阿其,旦暮撤兵去矣。阿其乃亲驰乐邦牛场诇视,言人人同,遂弛备。天眷骤入,斩阿其,鸡贾、甲多皆降。其属蒙诏者,自答于鸡贾、甲多外,有塘蛙、当并斗坡等十七寨。小桥熟苗龙木恰视寨事,年老,子俸袭,颁粮者遂不及恰,恰辄夺俸之有以为养俸,诉于官,官逮问恰,非罪之也。恰辄锁汉使,已而逐之,曰:“速去,此我家事。再来,我当以乌难诸寨践汉边矣。” 官以计擒之,死狱中。无何,龙化龙羊山引川苗攻孟汉,焚其邑,曰:“汉无故杀苗,苗请报之。” 官军战不利。既而都司蔡兆吉招谕令降,待以不死,于是诸苗皆散俸视事如故。

“四十三年,平州杨珂作乱,巡抚吴岳招降之。” 按《明外史土司传》:“四十三年,平州长官杨进雄凶恶,土人苦之。雄无子,以兄继禄子珂为后,既生子,治安而疏珂。珂怨雄,雄乃夺其财产,并父子逐之。珂颇得民心,遂为乱,据唐宿囤,攻雄,雄败走,屠其家,各上疏讦奏,诏推问。都御史赵𬬩以雄不法,逮之狱,檄独山土酋蒙” 继武谕珂归命,许改土为流以安之。治安计不便,乃阴许以六洞贿继武借兵。继武乃发兵攻珂,复平州。珂走广西之泗城,继武遂屯耕六洞地。六洞民不服,复助珂,与继武相攻,珂复据平州。巡抚吴岳招降其父继禄,六洞遂安。

熹宗天启四年,凯里土司杨世慰反,总兵鲁钦平剿之。按《明外史土司传》:“天启四年六月,凯里土司杨世慰叛,合安邦彦兵,与平茶群苗来修怨,复窥香炉山,摇动四卫,梗塞粮运。总督杨述中檄总兵鲁钦驰至清平,相机进剿,而调副使颜欲章等为后援。钦督将领攻破岩头,分遣朗溪司田景祥截平茶贼,用药弩” 及炮杀伤贼众,贼夜遁,自是四卫得安。

都匀府部艺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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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都匀府敕》
明·孝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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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惟都匀远在贵州东南,因无流官抚治,往往自相 杀夺,不得安生,而又时出劫掠,为地方之害。近因贵 州镇巡等官奏请,特敕大师征之,既已克平。各官奏 如永乐年间事例,开设府治、州县,铨除流官抚治之, 以警其后。”今从其请,设立都匀一府,而以新开、独山、 麻哈二州,清平一县,并旧设都匀、邦水、平州、平浪四 “长官司,属其管辖签举尔文献熟知民事,谙晓彝情, 堪任知府,故特陞尔往知府事,赐以玺书”,盖重其任 也。夫新府之设与旧郡不同外彝之治与内地殊异, 非徒赖汝抚安而实资尔控制。尔须深体朕委任之 意,稽考制度,创造衙门,宣布条章,立为一定规模,使 后人有所遵守。凡府中一应该行之事,当备之物,合 用之人,一一悉如内地。若力有不及,则度以待时,势 有未可,则留以待后。顺其土俗之宜,施以安利之政。 归附者安之使得其所;流移者招之使复其业。仍须 时常戒勉所属土官头目人等,谕以大义,开其善端;俾其遵守法度,谨守地界,办纳粮马,不致临用有缺。 抚恤彝民,不许非法虐害。如有多聚妾媵,以庶夺嫡, 争袭官职,及窝隐贼人,为盗分赃者,具奏问革。改设 流官,凡系彝情,务要与都匀卫指挥协和议行。遇有 漏殄残贼,或生苗窃发,即便起调官军土兵剿捕,以 靖地方,不许执拗误事。其公差官员人至府,但有违 法生事,尔即具实奏闻。所属土流官吏军民人等,敢 有倚恃刁泼,违法傲慢者,尔须严加禁革,轻则会官 问拟,如律照例发落,重则奏闻区处。尔尤宜廉公仁 恕,奉法循理,体朝廷“一视同仁”之心,以彝治彝,使之 日染月化,而皆囿于华夏礼法之中,庶称委任。尔其 钦承,毋怠毋忽!

《龙山志序》
邹元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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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为童子时,有《傅鹤楼先生集》至文江者,从旁窥之, 至《龙山道院记》,恍游员峤方壸,恨不旦暮往,足未问 曲折,心津津在平州六洞中矣。丁丑岁,予以罪谴是 邦。长老忆往时事,持杯酒劳予曰:“此非小子昔时所 欣羡而不得往其地者乎?”往则遗迹固在也。龙山万 叠,将奉子汤沐矣。所夺子者隘,所与子者广,子其自 宽荷殳,至是创甚,卧床褥者期年。己卯秋,始获偕泸 州守吴明祥父及诸生周孟醇、吴汝见等登眺其地, 远盼交广潇湘,近挹香炉、金凤诸名胜,恨记中未尽 其状,乃与诸人畅怀,各论心数日始归。嗣是一觞一 咏,非龙山不共。予恐流风零落,乃并先今题咏集为 《龙山志》,因系之言曰:“情之好乐,各因”其人。子厚在永 州所称“钴𬭁潭”,愚丘谓其峭直奥深。子厚为人,大都 类此。龙山壁立万仞,如名卿硕辅,垂绅正笏,观者凛 然。先生忠信孝友,光明朗恺,兹山见赏于先生固宜。 小子乏棱棱之节,罔卜税驾,宁不见辱于兹山者几 希。虽然,山势巍然不可犯,由体静而有常。小子不坠 初志,夫巍然而静定者。在我也。《语》云。“高山仰止。景行 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重修张公读书堂记》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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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堂颓圯日甚,刺史段蒙冈公葺以居》。余肄业其 中,因为之言曰:“古之学者一,今之学者二。古之学者 纯,今之学者杂。古之学者逸而有得,今之学者劳而 无成。混沌剖判,朴茂未漓。入孝而出弟,耕食而凿饮, 吐辞为经,举足为法,文与行出于一。结绳风远,百家 蜂兴,人私利,士私学,相轧以势,相与以诈,文与行出” 于二矣。一则纯,纯则从事身心而日臻于高明;二则 杂,杂则从事章句而日流于污下。世之勤勤恳恳于 章句间者有二:上焉者谓一事不知吾儒之耻,必由 博以之约,不知舜居深山,木石与居,鹿豕与游,及闻 善言善行,若决江河,舜之为圣者自有在也;下焉者 欲冥搜网罗,廌扬艺苑,不知古今名家,云蒸霞滃,亡 异飘风,好音过耳,宋作者且伤之矣。嗟乎!丈夫七尺, 所系以炳烺千古,灼烁后代者无几耳。伏羲未生,八 卦未肇,孔子序书,断自唐虞。生唐虞之时,未有秦汉 之文;生秦汉之时,未有李唐之词赋;生李唐之时,未 有宋之典章。日月迅速,流光几何,刓精敝思于楮墨 间,何异鼯鼠之耗太仓也。若然,捐典籍,兀然穆然,游 亡何有之天,可乎?此释氏不立文字之教,未敢以为 然也。昔人读史,一字不遗,程先生鄙之为玩物丧志。 夫学先于立志,孔子“七十不逾矩”,亦志之不逾矩也。 志之在人,譬之木其根也,《诗》《书》其培之者也。章分句 晰,是溺志于训诂也,不敢以训诂而溺吾志。《提要》《纂 元》,是“泛滥于词章也。不敢以词章而卑吾志,亲先觉 以明之,求正友以辅之,俾吾志炯焉灿焉,不见异物 而迁焉,是之谓以我观书。以我观书,未越方寸,卷《六 经》为己有;以书博我,万卷,茫茫终为支离章句也。沛 六经之正脉,揭斯道于日星,庶几哉无负虞、孔真传, 而可读古人之书矣。”登斯堂者,尚三复于斯言:

《孙文恭祠碑记》
郭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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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所极虑于身后者,在《易》世之裔与《易》名之典,而 此二者恒相因也。有子孙陈乞,虽中才可获褒称;亡 子孙陈乞,即高贤未免湮没,抑势使然乎?亡论往故, 如我国家李韩公之功,不逊于武宁、武顺,而李不谥, 祺不善终也。解大绅之贤,不逊于杨文贞、黄文简,而 解不谥,家徙辽阳也。邹吏目之忠,不逊于罗文毅、舒 “文节,而邹不谥,虽云职卑,亦其嗣斩也。人臣生竖太 常之勋,死为若敖之鬼,非国家念其故,恤其私,谁为? 然已溺之灰,而反既失之履,故人情所极虑而不可 必得者。国家曲体之,令其世绝而祀存,骨朽而名扬, 所以彰往而劝来也。”隆、万以来,此论稍明,章耳而目 之无子孙,陈乞而褒谥如故,得四人焉。少保于公谦 改谥“忠肃”、少师夏公言谥“文愍”,中丞海公瑞谥“忠介”, 尚书孙公鳌谥“文恭”,“文恭”之谥“实章”,与御史宋公兴 祖、李公时华同请者。公赐谥诏下,章又与御史毕公 三才作公祠于清平市田以供岁祀。平令刘启周等 以《公祠记》来请。予计:公督学秦中,为三秦士师;瞽宗 北雍,为天下士师;及门入室子弟,当有善言师者。乃请于今御史大夫三原温公。温公故公所𥳑秦士也。 温公曰:“弟子即诵,无若公言。”公且以哭。公集杜八首 示余,读之令人涕落。予辞不获,乃稽公履历记之。公 姓孙氏,讳应鳌,字山甫,扬州如皋人,占籍清平卫。嘉 靖己酉举乡试第一,癸丑成进士,选庶吉士,改户科 给事中,出佥江西。历陕西提学副使、都察院佥都御 史,抚治郧阳。入为大理卿,迁户部右侍郎,改礼部,掌 国子监祭酒事。隆庆改元,上幸学,公进讲《无逸》,赐茶 请告。起刑部右侍郎,晋南京工部尚书。卒,赐祭葬,墓 木拱矣。万历庚子,章等为请谥于朝。壬寅,诏下谥“文 恭”,锡之诰命,始祠公于清平城中。予按《谥法》,恭有九 义,谥公曰恭。其尊贤贵义,执事坚固之谓乎?予师胡 正甫先生尝语章曰:“宇内讲明正学,楚有黄安耿公, 蜀有内江赵公,黔有清平孙公,吾豫章有南城罗公, 皆贤人也。”已,予入蜀,予师与赵、孙二公皆捐馆舍,乃 合祀三公于大儒祠。及予入黔,别邹尔瞻江上。尔瞻 曰:“黔中孙淮海、李同野、马”心庵皆致力斯学。君此行 惜不及见三君耳。予平播后,辑《黔记》,乃合三公类传 于理学。已,复为公请谥而得恭,乃知正甫先生与尔 瞻言,不我欺也。嗟乎!公亡易世之裔,而得易名之典, 人情所极,虑不能必得之身后者;公不虑而得之。遭 逢圣明,视李、解、邹三公千里矣!公所著有《学孔精舍 汇槁》《易谈》《四书近语》《教秦语录》《春秋节要》《律吕分解》 等书共若干卷。发明圣学,具载诸书立朝大节,他日 国史当有大书之者。兹记止纪公请谥及建祠颠末。 祠即公书舍故址,袤若干丈,长若干丈。中为堂,祀公; 堂外为门,颜曰“工部尚书孙文恭公祠。”祭田若干亩, 具载碑阴。

《重建都匀府堂碑记》
陈尚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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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古西南徼,都匀徼外重镇也。四塞为依,孤城自卫, 扼桂、象之喉,引川、播之腋,广以西联唇齿,黔以南藉 藩篱。按《志》所云云,顾不綦重哉?高皇统有南服,后屡 朝隶属于卫府,嗣设于孝宗之弘治六年,府署落成, 明年,实先知府事凌公文献与推官舒君惟纲所创 建也。百馀年来,圣祖、神宗与今皇帝覆冒于上,后先 “守土诸大夫经纶康济于下,亦既久安长治,伟然称 雄都矣。第岁时既久,物力渐敝,诸犹可随时修葺,而 顾瞻堂皇朽蠹于风雨者,且日甚一日。亡论观瞻体 统之弗肃,即以视垂堂之戒若何也?”大府凌公暨节 推蒋君咸以为请,先部院郭公、直指冯公、藩臬监司 赵公、甘公,佥报可。竟逡巡至于今,岂尽由财用绌乏, 经画艰哉?抑亦天时人事相待而有成也?庚戊首夏, 天子特𥳑吴公来守是邦,公揆度周览,引为己任,檄 下所司,饬材鸠工。会江水骤发,有获巨材来献者。公 迺诏梓人曰:“建树在始,其谨尔绳墨,釐尔尺寸,俾毋 失度。”诏陶人、圬人曰:“毁瓦画墁,官有常刑。其端塼埴 慎设,色无淫巧,亦无”苦窳。又属吏于工者曰:“财与民, 国家所爱惜,台司所谆切也。”尔无私渔,役无兜揽。程 材度工,既廪称事,一切殚厥心,而以经历王文元董 焉。经始于仲秋,完美于仲冬,非旷时也。信而后劳。庶 民子来,非征怨也。盖一振作间,前而百十有八年之 规制,此其维新;后而千万祀之观瞻体统,此其攸竖 矣。昔长府之役,鲁在所可已,故闵子之言,圣人取焉。 晋以隶人之垣,羸宾客,子产坏之,一闻其对词,为筑 诸侯之馆,列国利赖,侨固孔子所称为惠人君子者。 夫府之有堂,匪诸侯之馆比也。宣德达情,绥辑纠正, 百责攸萃,非仅一长府也。公当必不可缓之役,为佚 道之使。自此堂一新,百姓之耳目,庶僚之心志,罔有 弗新者,奚翅朝吾施而夕闾阎,不下堂序而明见万 里也哉!且夫堂室坚则藩篱益固,心神尊则唇齿永 相倚附,公乎大有造于西南,可谓凌大夫以后一人 矣。余闻天下事废于因循而扰于纷更,要不独一兴 作为然大都因循者以官为传舍,漫无所事;事纷更 者又狭小前人之制度,而“惟吾意所欲为。此素餐之 讥,成宪之鉴,与节以制度之训,圣所人为惓惓也。”窃 视公此举,张而不弛,为而不扰,其锐然革故而鼎新 也。不牵道傍、不泥堪舆,其他仍旧贯而无所改作也。 于财不伤,于民不害以质,《诗》《书》“大《易》之旨,有弗合乎? 使有官君子能若公,吾无忧天下矣。”堂成,公择吉视 事,报竣,台司大中丞胡公、直指公、藩臬大夫沈公、盛 公、沈公、王公,咸嘉乃丕绩。文武吏士与余等二三子 民忭蹈鼓舞,谓公帡幪我为德当无巳时。公不鄙尚 象,属尚象记其事,象肤浅,曷能赞一词。盖考《尚书》之 命,毕公曰:“公其为成周建无穷之基,有无穷之闻。”余 于公亦云然。若公升恒事业与兹堂相不朽,则圣祖 神宗阴祐之皇上行《显庸》之,吾何赘?公讳贺,江西临 川人,由南廷尉郎高第,出守云中云刑厅董公讳孚 毓,四川江津人。

《便河记》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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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故有便河”,实始于正德间。兵宪李公麟鉴往事,防

来患,以贻千百年之安者也。岁久迹湮,居民多鞠为
考证
蔬圃。年来内侵之患,往往而有。顷播贼猖獗,大中丞

郭公颁有成书,维时所司佥议及此,会征兵运饷,力 不暇及,识者殊以为忧。今宪使袁公甫下车,既平播 平黎,内安外攘,威德茂著,一时野有宁宇,颂声翕然 交作,而公所长虑,却顾未已也。一日,谭及便河周巡 外,慨然曰:“兹绸缪之至计也,可废不举乎?”遂属司理 杨君应第与视卫篆者图新之。捐俸斥锾计徒采石, 简材官有心计者董其役。自小河口筑长堤若干丈, 引水灌于故道,历两西门而南,与东山、左掖诸水会 流以达于龙潭。民不告劳瘁,工不易岁时,而长河如 练,与金城相表里,真可谓贤于胜兵十万矣。余闻诸 父老言:“建城之初,高皇命有司绘图以进,恐诸苗凭 高俯窥,遂以御笔指点于东山之巅。”嗣是,虽间有凭 陵,绝无敢有从东门入者。独西北一带地形稍下,故 远如正统之变,围城至十阅月,近如壬癸之际,军民 士大夫咸不得帖枕席,则兹河所系,良非浅鲜。昔蜀 大夫李冰凿离堆,辟沬水,为民除害,蜀人至今祠之。 云“固僻在一隅,无他扰,独其害在苗耳。”公修举永赖 之利,于百十年废坏之馀,体中丞公如保之心,以慰 高庙奠安南服之至意,功德于吾云者,宁有涯哉!余 恶得无记?

《龙山道院记》
张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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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居都匀,每吟咏少暇,即与诸生司子推辈搜奇于 山水间,见隔河有峰,雄峙崔嵬,其高插天,遂杖履跻 其顶。山势逶迤数十里,群山俱出其下,徘徊四望,南 尽交、广,北极湘、汉,西连滇、蜀,皆在目前。余曰:“壮哉观 乎,安得结庐而栖之?”时有霁川司君抚、月泉刘君镗 二人,殊好奇者,即以其言谋于众。众曰:“诚吾匀之胜 概,岂天以启张公邪?”乃各捐金募工,即其山之傍取 材,得巨材若干楹。山势陡峭,不可作屋基。众方卜其 处,俄有灵龟大尺馀,自石中出,突至其前,三日不去。 众以为神告其地,遂即其处掘而平之。前为楼,楼之 上复为小阁,后为殿,殿之傍复为小廊。其所祀神,惟 民自山岭以至其麓,皆凿石磴,曲折“盘桓,可数千尺。 循磴而转,各树以柏。殿后有石坡,高广平坦,其文青 赤,登之使人旷然。石下有泉出,泠泠然洁也。院左右 皆古木藤萝,时有清风至,声如万壑之涛,起伏而不 可为状。树多乌猿白鹤,往来其间。凭栏望之,若素相 狎者。”工既成,鹤楼张子负甑而来,以习静其间。就楼 之上设一小榻。每至夜分,常有白云数片,从窗入楼 中,徐徐进榻傍,与予相倚。逮平旦,则又飞去,半锁山 腹,使予下盼之,宛然如霄汉间也。清平孙子亭访予 于山中,见其景而悦之,欲得记其事。余曰:“噫嘻!自开 辟以求,即有兹山,孰从而栖之?余产在五岭外,相去 数千里,安知其来游此也?即来游此,又安知结楼于 中,遂”为一方胜概邪?由是观之,其山川之开辟与予 之来游,皆天也,非人之能为也。山旧名“蟒”,余与刘君 镗走飞泉处,见有龙青色,因改号为“龙山”,故院亦随 其山名云。

《蔡公祠碑记》
田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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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祠,非古也。《记》云:“以死勤事,以劳定国,能御大灾,能 捍大患,则祀之。”故岘山表叔子之灵,宣城著谢公之 姓是也。《清平蔡公生祠》之作,其亦此与?正德十三年, 清平县苗彝作乱,据香炉山以为巢穴,凭陵远近动 摇,籓省清平其切近,盖门庭之寇也。贼拥数千之众 攻城,公适以少参分守其地,内无劲卒,外鲜强援,止 以数百守城之兵,画地分障,运奇设谋,擒其桀黠,散 其党羽,不数日,贼俱引去,阖城老幼得再造,皆公之 恩也。未几,公迁去,民不能忘,迺为生祠二楹,肖公像 于中,饮食必祭,且私之曰:“此吾清平之罗池柳侯、潮 阳韩公也。”祠成三十年,馀为嘉靖庚戌,麻城喻九山, 以公高弟佥宪贵阳,道经清平,谒祠下,见《砻碑》尚未 有祠,征记于秋。秋惟公在贵凡八九年,不鄙彝其地, 所在多品题建置。公之去贵三十年矣,而贵人思公 德泽者如昔。公以贵参议陞福建参政,转河南右方 伯。人方仰其柄用,乃抗疏乞休,时论高之。左布政使 思南田秋谨记。

《天然洞记》
田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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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官于其地而善为山水游者,若晋谢灵运、唐柳 子厚是也。灵运,永嘉守;子厚,永州刺史也。守刺史专 一州,官尊而政剧,而二子洒然脱略,恣荡风情。凡州 之山水,稍可取者,必涉足而寓目焉。又能作为诗文, 以张大景物,使不落莫寰中,斯亦奇矣。然未识二子 踪迹所遗者,至于今复有表章之乎否也?方今海内 名士善为山水游者,予所闻姑苏郁元敬、天水方思 道、天台蔡巨源,是三子之好为山水游也,若饥食渴 饮而病就医也;其有闻而求必得之也,若狝搜而虞 逐也。元敬、思道之游,予未之考迹,若巨源则既知矣。 正德中,巨源参议贵州。贵州山水硗硖,鲜可游者,而 巨源必游。凡一丘一壑,苟不为粪壤“者,皆涉足而寓 目焉。又善为大书,嘉勒名称,以纪踪迹,庶几灵运、子厚之风者。”夫巨源之游贵州亦密矣,而清平尤熟。清 平者,巨源所与民同患者也。清平地东三里,所谓太 极洞,又其东十一里,所谓云溪洞。云溪、太极者,皆巨 源因象名之也。絜其间去太极百步许,即今所谓天 然洞也。当其时,翳于“榛莽狐狸之宅,而蝼蚁之封,不 为巨源所甄录。乃今去巨源二十馀年矣,风雨涤薄, 门迳呀然,弘邃虚明,可肆筵几。较其奇于云溪太极, 不啻若华屋层轩之与蓬荜伍也。晦于前而显于后, 岂非数与?今夫昆山之玉,沧海之珠,千载求之,尚有 遗宝,物之无尽藏也如是。然则人君之求贤也,招以 弓旌,聘以圭璧,焉知草泽之下不有怀珍而橐者乎? 何以异于此洞之不得暴白于当时也?虽然,洞之显, 后时犹不落莫于世,吾安知此外不复更有遗者,终 有能表章之乎否也?”是岁,巡按御史宿松杨伯生暨 清平士夫,佥事王子升、侯汝言游而悦之,其名则杨 伯生命之,又子升、汝言联句咏之,缙绅闻者属而和 之。钱塘田汝成记之。

《天然洞诗引》
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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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洞古无名,有之自巡按守庵杨先生始。洞右临 官道,东望云谿,仅一里,西胁太极,近才百步。门中一 石,下柱如象鼻然,深约七丈,阔二丈有奇,上平如掌, 可列三十席。高约阔之半,悬崖坠乳,上下错出,凤骞 虬卧,云结珠流,奇怪万千,不可尽状,而青碧元白诸 色,且离然杂傅,又皆二洞所无有者。斗折而西,阔几 一倍,悬崖特下,间为西、北二室。自此极幽暗,非秉炬 无所见。伛偻而入数十步,崖复高起,深广奇怪,亦倍 于外。《贵山》称“佳胜可人意。”其在迤东,曰“东坡、月潭岩。” 又吾清诸洞有名者三云谿虽高阔十倍,以距城颇 远,人迹罕至,太极。虽中涌冽泉可爱,而石底敧隘,不 可列坐。视此诚二洞之尤。月潭之偶“然以土石外塞, 门不逾肩,望之仅二小穴,故未有知而游之者。今卫 官辈有事于此,偶一步出,归称奇甚,乃谕以疏锄门 径,旁刈荆莽。”工再举,始豁然明爽,日通宾舆矣,独未 之至也。是月日,守庵以瓜期北还,余与营缮侯郎中 汝言治具其中,饮饯外堂,相与惊赏久之。既盛炬入 内,导之军乐,谈饮逾时,比复坐,不觉日西夕矣。守庵 喜剧,题额云云,且命联句,遂成如左:夫万物在天地 间,废兴有时,而显晦因之,此盖开辟时物也。设卫属 华又百八十年矣,乡人之贤类出前辈,顾今始待以 显,岂非数邪?是可重嘅也已。守庵名春芳,字伯生,宿 松人。汝言名问号云谿时督木蜀,便道归家者。

都匀府部艺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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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洞》
明·吴国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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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峰倒作万莲开,洞里阴晴只浪猜。罔象不惊龙正 卧,寒秋夜夜吐风雷。

《初秋过麻哈城西观音寺》
朱前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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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楼阁傍西城,缓步秋光物外情。百丈微风松子 落,两株细雨桂花清。山临埤堄烟云满,门近溪潭瀑 布声。坐久不须灯火促,一钩新月正东生。

山深地僻可栖禅,树绕招提水绕田。旧阁苔深侵佛 座,悬崖室密有僧眠。前溪人语惊林鹿,后苑风清咽 暮蝉。但愿津梁依法席,三生石上话因缘。

《清平驿》
丘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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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茅屋一孤城,甬道曾闻百战经。零落青燐飞火 聚,寂寥丹壁宿䲭鸣。门前屠狗讙新市,阁外松楸识 老兵。为问当年谁改作,于今邮舍出双旌。

雕墙高筑是谁家,拥护山城遍赤霞。故部石台春度 曲,新营板屋夜吹笳。空传虎拜离宫柳,不记龙巡上 苑花。十载南人凭吊歇,书生簪笔夕阳斜。

《谪仙桥》
邹元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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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谷》清溪上,滴滴山间鸣。盘谷逶且邃,山泉流且清。 酌此杯中饮,欣然得我情。坐觉尘踪远,还令世虑轻。 欲构留云窝,时来濯我缨。

《圣寿寺》
孙应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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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存古寺,寂寞已无僧。独有横经客,时分供佛灯。 淡云盘老桂,寒日隐荒藤。斟酌谈时事,相看百感生。

都匀府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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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志》:“明太祖洪武十四年夏,清平卫饥。”

二十三年,都匀蛮散毛、散狗叛,凉国公蓝玉遣凤翔 侯张龙讨平之。

三十年七月辛巳二王率都督杨文等征清平黔阳 古州诸蛮悉平之。

三十一年,何福讨毕节、都匀诸苗,平之,进征五开。 英宗正统十四年,烂土、凯口苗攻都匀城,官军却之。

代宗景泰元年,苗贼韦同烈据香炉山叛
考证
二年春三月,右都御史王来讨韦同烈,平之。

孝宗弘治四年,烂土蛮乜冨架、重恶龙等叛。 五年夏四月,副都御史邓廷瓒、总兵镇远侯顾溥帅 师讨烂土蛮。

六年,清平大水。

七年,清平疫,都匀府凤凰山崩。是年,《烂土蛮》平。加顾 溥岁禄,邓廷瓒右都御史,掌南院事,寻总督军务兼 巡抚。

十七年,都匀大疫。

武宗正德五年,“清平大有年。”

六年秋九月,都匀地震。

九年,都匀蝗。

十年,都匀饥。

十一年,巡抚曹祥讨香炉山苗,不克。

十二年秋八月,湖广巡抚都御史秦金、邹文盛合兵 讨清平香炉山苗,平之。是月,清平饥。

世宗嘉靖元年,清平大有年,都匀火。

六年,都匀、兴隆饥。

八年,都匀大水,渰城郭。

十六年,都匀苗阿向据凯口叛。

十八年,清平陨霜,杀稼。

十九年,清平、兴隆饥。

二十五年,清平、兴隆疫。

二十八年春,“清平芝生。”

四十五年秋七月,都匀地震。

神宗万历十二年夏五月,都匀大水。

四十三年,都匀地震。

四十七年,清平、兴隆、平越诸卫苗贼出劫官道,巡抚 李云发兵剿之。 光宗泰昌元年,都匀饥。

都匀府部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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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志》:“清平凯里香炉山之阳有穴焉,深可二三丈,再 深则倍之。于是躧其墏,勘其牖,捶其堑,而后影见焉。 或仰以升,或府以缒。伛偻焉,首与膝并也。籧篨焉,足 与尻张也。又虞土之崩也,木庋搘之,穴之迷也,松肪 照之而后铅获焉。其质铅,其状石也。于是舂之淘之, 炙之镕之,凡蛊毒之中人,浸之磨取其汁而饮之,功” 与蘘、荷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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