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学行典/第233卷

理学汇编 学行典 第二百三十二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理学汇编 第二百三十三卷
理学汇编 学行典 第二百三十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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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学行典

 第二百三十三卷目录

 笃行部总论

  礼记曲礼上

  孔丛子抗志篇

  韩诗外传论忠信廉

  说苑敬慎

 笃行部名贤列传一

  周

  公孙杵臼     程婴

  辛俞       申鸣

  田基       屠羊说

  成公赵      左伯桃

  羊角哀      宋就

  鲁仲连      田光

  汉

  石奋子建 庆 邹长倩

  陈嚣       郇越

  郇相       薛方

学行典第二百三十三卷

笃行部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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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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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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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闻强识而让,敦善行而不怠,谓之“君子。”

陈注“敦善行而不怠”,所谓“孳孳为善”者,皆君子之道也。 陈氏曰:“闻识自外入,善行由中出。自外入者易实,故处之以虚。由中出者易倦,故济之以勤。”

孔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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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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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公子交见于子思曰:“先生圣人之后,执清高之操, 天下之君子莫不服先生之大名也。交虽不敏,窃慕 下风,愿师先生之行,幸顾恤之。”子思曰:“公子不宜也。 夫清高之节,不以私自累,不以利烦意,择天下之至 道,行天下之正路。今公子绍康叔之绪,处战伐之世, 当务收英雄,保其疆土,非所以明臧否,立规检,修匹” 夫之行之时也。

韩诗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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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忠信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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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比干杀身以成其忠,柳下惠杀身以成其信,伯 夷叔齐杀身以成其廉,此三子者,皆天下之通士也, 岂不爱其身哉?为夫义之不立,名之不显,则士耻之, 故杀身以遂其行。由是观之,卑贱贫穷,非士之耻也。 天下举忠而士不与焉,举信而士不与焉,举廉而士 不与焉,三者存乎身,名传于世,与日月并而息。天不” 能杀,地不能生;当桀纣之世,不之能污也。然则非恶 生而乐死也,恶富贵好贫贱也,由其理,尊贵及己而 仕也,不辞也。孔子曰:“富而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 之。”故厄穷而不悯,荣辱而不苟,然后能有致也。《诗》曰: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此之谓也。

刘向说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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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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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身正行,不可以不慎。嗜欲使行亏,谗谀乱正心,众 口使意回。忧患生于所忽,祸起于细微,污辱难湔洒, 败事不可复追。不深念远虑,后悔当几何!夫徼幸者, 伐性之斧也;嗜欲者,逐祸之马也;谄谀者,穷辱之舍 也;取虐于人者,趋祸之路也。故曰:“去徼幸,务忠信,节 嗜欲,无取虐于人,则称为君子,名声常存。”怨生于不 报,祸生于多福,安危存于自处,不困在于蚤豫,存亡 在于得人。慎终如始,乃能长久。能行此五者,可以全 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谓要道也。

颜回将西游,问于孔子曰:“何以为身?”孔子曰:“恭敬忠 信,可以为身。恭则免于众,敬则人爱之,忠则人与之, 信则人恃之。人所爱,人所与,人所恃,必免于患矣。可 以临国家,何况于身乎?故不比数而比疏,不亦远乎? 不修中而修外,不亦反乎?不先虑事,临难乃谋,不亦 晚乎!”

凡司其身,必慎五本:“一曰柔以仁。二曰诚以信。三曰 富而贵,毋敢以骄人。四曰恭以敬。五曰宽以静。”思此 五者,则无凶命。用能治敬以助天时,凶命不至而祸 不来。敬人者,非敬人也,自敬也;贵人者,非贵人也,自 贵也

《笃行部·名贤列传一》

公孙杵臼 程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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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史记赵世家》:赵朔娶晋成公姊为夫人。晋景公之 三年,大夫屠岸贾欲诛赵氏。初,赵盾在时,梦见叔带 持要而哭,甚悲,已而笑,拊手且歌。盾卜之兆,绝而后 好。赵史援占之曰:“此梦甚恶,非君之身,乃君之子。然 亦君之咎。”至孙赵将世益衰。屠岸贾者,始有宠于灵 公。及至于景公,而贾为司寇,将作难,乃治灵公之贼, 以致赵盾,遍告诸将曰:“盾虽不知,犹为贼首。以臣弑 君,子孙在朝,何以惩罪?请诛之。”韩厥曰:“灵公遇贼,赵 盾在外,吾先君以为无罪,故不诛。今诸君将诛其后, 是非先君之意,而今妄诛。妄诛谓之乱。臣有大事而 君不闻,是无君也。”屠岸贾不听。韩厥告赵朔趣亡,朔 不肯,曰:“子必不绝赵祀,朔死不恨!”韩厥许诺,称疾不 出。贾不请而擅与诸将攻赵氏于下宫,杀赵朔。赵同、 赵括、赵婴齐,皆灭其族。赵朔妻成公姊,有遗腹,走公 宫匿赵朔。客曰公孙杵臼。杵臼谓朔友人程婴曰:“胡 不死?”程婴曰:“朔之妇有遗腹,若幸而男,吾奉之;即女 也,吾徐死耳。”居无何,而朔妇免身生男。屠岸贾闻之, 索于宫中夫人置儿裤中,祝曰:“赵宗灭乎!”若号即不 灭,若无声。及索儿,竟无声已脱。程婴谓公孙杵臼曰: “今一索不得,后必且复索之,奈何?”公孙杵臼曰:“立孤 与死孰难?”程婴曰:“死易立孤难耳。”公孙杵臼曰:“赵氏 先君遇子厚,子彊为其难者?吾为其易者,请先死。”乃 二人谋取他人,婴儿负之,衣以文葆,匿山中。程婴出, 谬谓诸将军曰:“婴不肖,不能立赵孤。谁能与我千金, 吾告赵氏孤处。”诸将皆喜,许之,发师随程娶攻公孙 杵臼。杵臼谬曰:“小人哉程婴!昔下宫之难不能死,与 我谋匿赵氏孤儿,今又卖我。纵不能立,而忍卖之乎?” 抱儿呼曰:“天乎!天乎!赵氏孤儿何罪?请活之,独杀杵 臼可也。”诸将不许,遂杀杵臼与孤儿。诸将以为赵氏 孤儿良已死,皆喜。然赵氏真孤乃反在程婴卒,与俱 匿山中。居十五年,晋景公疾,卜之,大业之后不遂者 为祟。景公问韩厥,厥知赵孤在,乃曰:“大业之后在晋 绝祀者,其赵氏乎!夫自中衍者,皆嬴姓也。”中衍人面 鸟噣,降佐殷帝太戊及周天子,皆有明德。下及幽、厉 无道,而叔带去周适晋,事“先君文侯至于成公,世有 立功,未尝绝祀。今吾君独灭赵宗,国人哀之,故见龟 策,唯君图之。”景公问:“赵尚有后子孙乎?”韩厥具以实 告。于是景公乃与韩厥谋立赵孤儿,召而匿之宫中。 诸将入问疾,景公因韩厥之众以胁诸将而见赵孤。 赵孤名曰武,诸将不得已,乃曰:“昔下宫之难,屠岸贾 为之矫以君命并命,群臣非然,孰敢作难?微君之疾, 群臣固且请立赵后。今君有命,群臣之愿也。”于是召 赵武、程婴,遍拜诸将。遂反与程婴、赵武攻屠岸贾,灭 其族,复与赵武田邑如故。及赵武冠为成人,程婴乃 辞诸大夫,谓赵武曰:“昔下宫之难皆能死,我非不能 死,我思立赵氏之后。今赵武既立,为成人复故位,我 将下报。”赵宣孟与公孙杵臼、赵武啼泣顿首固请曰: “武愿苦筋骨以报子,至死而子忍去我死乎?”程婴曰: “不可。彼以我为能成事,故先我死。今我不报,是以我 事为不成。”遂自杀。赵武服齐衰三年,为之祭邑,春秋 祀之,世世勿绝。

辛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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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国语》:栾怀子之出,执政,使栾氏之臣勿从,从栾氏 者为大戮。施栾氏之臣辛俞行吏执而献之公。公曰: “国有大令,何故犯之?”对曰:“臣顺之也,岂敢犯之?”执政 曰:“无从栾氏而从君,是明令必从君也。臣闻之曰:三 世仕家,君之;再世以下主之。事君以死,事主以勤,君 之明令也。”自臣之祖,以无大援于晋国,世隶栾氏,于 “今三世矣,臣故不敢不君。今执政曰:‘不从君者为大 戮’,臣敢忘其死而叛其君,以烦司寇?”公说,固止之,不 可,厚赂之。辞曰:“臣尝陈辞矣,心以守志,辞以行之,所 以事君也。若受君赐,是堕其前言。君问而陈辞,未退 而逆之,何以事君?”君知其不可得也,乃遣之。

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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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苑》:楚有士申鸣者,在家而养其父,孝闻于楚国。 王欲授之相,申鸣辞不受。其父曰:“王欲相汝,汝何不 受乎?”申鸣对曰:“舍父之孝子,而为王之忠臣,何也?”其 父曰:“使有禄于国,立义于庭,汝乐吾无忧矣。吾欲汝 之相也。”申鸣曰:“诺。”遂入朝,楚王遂授之相。居三年,白 公为乱,杀司马子期。申鸣将往死之,父止之曰:“弃父 而死,其可乎?”申鸣曰:“闻夫仕者,身归于君,而禄归于 亲,今既去父事君,得无死其难乎?”遂辞而往,因以兵 围之。白公为《石乞》曰:“申鸣者,天下之勇士也,今以兵 围我,吾为之奈何?”石乞曰:“申鸣者,天下之孝子也,往 劫其父以兵,申鸣闻之,必来”,因与之语。白公曰:“善。”则 往取其父,持之以兵,告申鸣曰:“子与吾,吾与子分楚 国;子不与吾,子父则死矣。”申鸣流涕而应之曰:“始吾

父之孝子也,今吾君之忠臣也。吾闻之也,食其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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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其事,受其禄者毕其能。今吾已不得为父之孝子

矣,乃君之忠臣也,吾何得以全身?”援桴鼓之,遂杀白 公,其父亦死。王赏之金百斤。申鸣曰:“食君之禄,避君 之难,非忠臣也。定君之国,杀臣之父,非孝子也。名不 可两立,行不可两全也。如是而生,何面目立于天下?” 遂自杀也。

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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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苑》:佛肹用中牟之县畔,设禄邑炊鼎曰:“与我者 受邑,不与我者其烹。”中牟之士皆与之。城北馀子田 基独后至,袪衣将入鼎,曰:“基闻之,义者轩冕在前,非 义弗乘;斧钺于后,义死不避。”遂袪衣将入鼎。佛肹播 而之赵,简子屠中牟而取之,论有功者,用田基为始。 田基曰:“吾闻廉士不耻人,如此而受中牟之功,则中 牟之士终身惭矣。”襁负其母,南徙于楚。楚王高其义, 待以司马。

屠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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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韩诗外传》:“吴人伐楚,昭王去国。国有屠羊,说从行。 昭王反国,赏从者及说,说辞曰:‘君失国,臣所失者屠; 君反国,臣亦反。其屠。臣之禄既厚,又何赏之?辞不受 命。君强之,说曰:‘君失国,非臣之罪,故不伏诛;君反国, 非臣之功,故不受其赏。吴师入郢,臣畏寇避患,君反 国,说何辞焉’?君曰:‘不受则见之’。说对曰:‘楚国之法,商 人欲见于君者,必有大献重质,然后得见。今臣智不 能存国,节不能死君,勇不能待寇,然见之非国法也’’。” 遂不受命,入于涧中。昭王谓司马子期曰:“有人于此, 居处甚约,议论甚高,为我求之,愿为兄弟,请为三公。” 司马子期舍车徒求之,五日五夜见之,谓曰:“国危不 救,非仁也;君命不从,非忠也;恶富贵于上,甘贫苦于 下,意者过也。今君愿为兄弟,请为三公,不听君,何也?” 说曰:“三公之位,我知其贵于刀俎之肆矣;万锺之禄, 我知其富于屠羊之利矣。今见爵禄之利,而忘辞受 之礼,非所闻也。”遂辞三公之位,而反乎屠羊之肆。君 子闻之曰:“甚矣哉,屠羊子之为也!约己持穷,而处人 之国矣。”说曰:“何谓穷?吾让之以礼而终其国也?”曰:“在 深渊之中,而不援彼之危,见昭王德衰于吴,而怀宝 绝迹以病其国,欲独全己者也。是厚于己而薄于君, 狷乎非救世者也。何如则可谓救世矣?”曰:“若申伯、仲 山甫,可谓救世矣。昔者周德大衰,道废于厉,申伯、仲 山甫辅相宣王,拨乱世反之正,天下略振,宗庙复兴, 申伯”、仲山甫乃并顺天下,匡救邪失,喻德教举遗士, 海内翕然向风,故百姓勃然咏宣王之德。《诗》曰:“周邦 咸喜,戎有良翰。”又曰:“邦国若否,仲山甫明之。既明且 哲,以保其身。夙夜匪懈,以事一人。”如是可谓救世矣。

成公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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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苑》:宋康公攻阿屠单父,成公赵曰:“始吾不自知, 以为在千乘则万乘不敢伐,在万乘则天下不敢图。 今赵在阿而宋屠单父,则是赵无以自立也。”且往诛 宋。赵遂入宋,三月不得见。或曰:“‘何不因邻国之使而 见之’?成公赵曰:‘不可,吾因邻国之使而刺之,则使后 世之使不信,荷节之信不用’。皆曰赵使之然也,不可。” 或曰:“何不因群臣道徒处之士而刺之?”成公赵曰:“不 可。吾因群臣道徒处之士而刺之,则后世之忠臣不 见信,辩士不见顾。”皆曰:“赵使之然也,不可。吾闻古之 士,怒则思理,危不忘义,必将正行以求之耳。”期年,宋 康公病死。成公赵曰:“廉士不辱名,信士不惰行。今吾 在阿宋屠单父,是辱名也;事诛宋王,期年不得,是惰 行也。吾若是而生,何面目而见天下之士!”遂立槁于 《彭山》之上。

左伯桃 羊角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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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畿辅通志》:“左伯桃羊角哀,燕人。闻楚王善待士,乃 同入楚。值雨雪粮少,乃并粮与哀,令入事楚,自饿死 于空树中。哀至楚为上大夫,乃言于楚王,备礼以葬 伯桃。”

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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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新序》:梁大夫有宋就者,尝为边县令,与楚邻界。梁 之边亭与楚之边亭皆种瓜,各有数。梁之边亭人劬 劳数灌其瓜,瓜美,楚人窳而稀灌其瓜,瓜恶,楚令因 以梁瓜之美,怒其亭瓜之恶也。楚亭人心恶梁亭之 贤己,因往夜窃搔梁亭之瓜,皆有死焦者矣。梁亭觉 之,因请其尉,亦欲窃往报搔楚亭之瓜,尉以请宋就, 就曰:“恶是何可构怨,祸之道也。人恶亦恶,何褊之甚 也?若我教子,必每暮令人往窃为楚亭,夜善灌其瓜, 弗令知也。”于是梁亭乃每暮夜窃灌楚亭之瓜。楚亭 旦而行瓜,则又皆以灌矣,瓜日以美。楚亭怪而察之, 则乃梁亭也。楚令闻之大悦,因具以闻楚王。楚王闻 之,惄然愧,以意自闵也。告吏曰:“征搔瓜者,得无有他 罪乎?此梁之阴让也。”乃谢以重币,而请交于梁王。楚 王时称则祝,梁王以为信。故梁、楚之欢,由宋就始。《语》 曰:“转败而为功,因祸而为福。”《老子》曰:“报怨以德。”此之 谓也。夫人既不善,胡足效哉?

===鲁仲连===按《史记鲁仲连传》:鲁仲连,齐人也。好奇伟俶傥之画 策,而不肯仕宦任职,好持高节,游于赵。赵孝成王时, 而秦王使白起破赵长平之军,前后四十馀万,秦兵 遂东围邯郸,赵王恐话侯之救兵,莫敢击秦军。魏安 釐王使将军晋鄙救赵,畏秦,止于荡阴不进。魏王使 客将军新垣衍间入邯郸,因平原君谓赵王曰:“秦所 为急围赵者,前与齐湣王争彊为帝,已而复归帝。今 齐湣王已益弱,方今唯秦雄天下,此非必贪邯郸,其 意欲复求为帝。赵诚发使尊秦昭王为帝,秦必喜,罢 兵去。”平原君犹豫未有所决。此时鲁仲连适游赵,会 秦围赵,闻魏将欲令赵尊秦为帝,乃见平原君曰:“事 将奈何?”平原君曰:“胜也何敢言事!前亡四十万之众 于外,今又内围邯郸而不能去,魏王使客将军新垣 衍令赵帝秦,今其人在是,胜也何敢言事!”鲁仲连曰: “吾始以君为天下之贤公子也,吾乃今然后知君非 天下之贤公子也。梁客新垣衍安在?吾请为君责而 归之。”平原君曰:“胜请为绍介而见之于先生。”平原君 遂见新垣衍曰:“东国有鲁仲连先生者,今其人在此。 胜请为绍介,交之于将军。”新垣衍曰:“吾闻鲁仲连先 生,齐国之高士也;衍,人臣也,使事有职,吾不愿见鲁 仲连先生。”平原君曰:“胜既已泄之矣。”新垣衍许诺。鲁 连见新垣衍而无言。新垣衍曰:“吾视居此围城之中 者,皆有求于平原君者也。今吾观先生之玉貌,非有 求于平原君者也,曷为久居此围城之中而不去?”鲁 仲连曰:“世以鲍焦为无从颂而死者,皆非也。众人不 知,则为一身。彼秦者,弃礼义而上首功之国也,权使 其士,掳使其民,彼即肆然而为帝,过而为政于天下, 则连有蹈东海而死耳,吾不忍为之民也。所为见将 军者,欲以助赵也。”新垣衍曰:“先生助之将奈何?”鲁连 曰:“吾将使梁及燕助之,齐楚则固助之矣。”新垣衍曰: “燕则吾请以从矣。若乃梁者,则吾乃梁人也,先生恶 能使梁助之?”鲁连曰:“梁未睹秦称帝之害故耳。使梁 睹秦称帝之害,则必助赵矣。”新垣衍曰:“秦称帝之害 何如?”鲁连曰:“昔者齐威王尝为仁义矣,率天下诸侯 而朝周,周贫且微,诸侯莫”朝,而齐独朝之。居岁馀,周 烈王崩,齐后往周怒,赴于齐曰:“天崩地坼,天子下席。 东藩之臣,因齐后至则斮。”齐威王勃然怒曰:“叱嗟而 母婢也!”卒为天下笑。故生则朝周,死则叱之,诚不忍 其求也。彼天子固然,其无足怪。新垣衍曰:“先生独不 见夫仆乎?十人而从一人者,宁力不胜而智不若邪? 畏之也。”鲁仲连曰:“呜呼!梁之比于秦若仆耶?”新垣衍 曰:“然。”鲁仲连曰:“吾将使秦王烹醢梁王。”新垣衍怏然 不悦曰:“噫嘻,亦太甚矣先生之言也!先生又恶能使 秦王烹醢梁王?”鲁仲连曰:“固也,吾将言之。昔者九侯、 鄂侯、文王,纣之三公也。九侯有子,而好献之于纣,纣 以为恶醢。九侯、鄂侯争之,彊辩之疾,故脯鄂侯。”文王 闻之,喟然而叹,故拘之羑里之库百日,欲令之死。曷 为与人俱称?王卒就脯醢之地。《齐湣》王将之鲁,夷维 子为执策而从,谓鲁人曰:“子将何以待吾君?”鲁人曰: “吾将以十太牢待子之君。”夷维子曰:“子安取礼而来 吾君?”彼吾君者,天子也。天子巡狩诸侯,辟舍,纳筦籥, 摄衽抱机,视膳于堂下。天子巳食,乃退而听朝也。鲁 人投其籥,不果纳,不得入于鲁,将之薛,假途于邹。当 是时,邹君死,湣王欲入吊。夷维子谓邹之孤曰:“天子 吊,主人必将倍殡棺,设北面于南方,然后天子南面 吊也。”邹之群臣曰:“必若此,吾将伏剑而死。”固不敢入 于邹。邹、鲁之臣,生则不得事养,死则不得赙襚,然且 欲行天子之礼“于邹、鲁,邹、鲁之臣不果纳。今秦万乘 之国也,梁亦万乘之国也,俱据万乘之国,各有称王 之名。睹其一战而胜,欲从而帝之,是使三晋之大臣 不如邹、鲁之仆妾也。且秦无已而帝,则且变易诸侯 之大臣。彼将夺其所不肖而与其所贤,夺其所憎而 与其所爱,彼又将使其子女谗妾为诸侯妃姬处梁 之宫,梁王安得晏然而已乎?而将军又何以得故宠 乎?”于是新垣衍起,再拜谢曰:“始以先生为庸人,吾乃 今日知先生为天下之士也。吾请出,不敢复言帝秦。” 秦将闻之,为却军五十里。适会魏公子无忌夺晋鄙 军以救赵,击秦军,秦军遂引而去。于是平原君欲封 鲁连,鲁连辞让使者三,终不肯受。平原君乃置洒,酒 酣,起,前以千金为鲁连寿。鲁连笑曰:“所责于天下之 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取也。即有取者,是 商贾之事也,而连不忍为也。”遂辞平原君而去,终身 不复见。其后二十馀年,燕将攻下聊城。聊城人或谗 之燕,燕将惧诛,因保守聊城不敢归。齐田单攻聊城, 岁馀,士卒多死而聊城不下。鲁连乃为书,约之矢以 射城中,遗燕将。《书》曰:“吾闻之,智者不倍时而弃利,勇 士不怯死而灭名,忠臣不先身而后君。今公行一朝 之忿,不顾燕王之无臣,非忠也;杀身亡聊城,而威不 信于齐,非勇也;功败名灭,后世无称焉,非智也。三者 世主不臣,说士不载,故智者不再计,勇士不怯死。今 死生荣辱,贵贱尊卑,此时不再至,愿公详计而无与俗同。且楚攻齐之南阳,魏攻平陆,而齐无南面之心, 以为亡南阳之害小,不如得济北之利大,故定计审 处之。今秦人下兵,魏不敢东面,衡秦之势,成楚国之 形危。齐弃南阳,断右壤,定济北,计犹且为之也。且夫 齐之必决于聊城,公勿再计。今楚、魏交退于齐,而燕 救不至,以全齐之兵无天下之规,与聊城共据期年 之敝,则臣见公之不能得也。且燕国大乱,君臣失计, 上下迷惑栗腹。以十万之众五折于外,以万乘之国 被围于赵,壤削主困,为天下僇笑。国敝而祸多,民无 所归心。今公又以敝聊之民,距全齐之兵,是墨翟之 守也;食人炊骨,士无反外之心,是孙膑之兵也,能见 于天下。虽然,为公计者,不如全车甲以报于燕。车甲 全而归燕,燕王必喜;身全而归于国,士民如见父母, 交游攘臂而议于世,功业可明。上辅孤主以制群臣, 下养百姓以资说士,矫国更俗,功名可立也。”亡意亦 捐燕弃世,东游于齐乎?裂地定封,富比于陶、卫,世世 称孤,与齐久存,又一计也。此两计者,显名厚实也。愿 公详计而审处一焉。且吾闻之,“规小节者不能成荣 名;恶小耻者不能立大功。”昔者管夷吾射桓公,中其 钩,篡也;遗公子纠,不能死,怯也;束缚桎梏,辱也。若此 三行者,世主不臣,而乡里不通乡。使管子幽囚而不 出,身死而不反于济,则亦名不免为辱,人贱行矣,臧 获且羞与之同名矣,况世俗乎?故管子不耻身在缧 绁之中,而耻天下之不治;不耻不死公子纠,而耻威 之不信于诸侯。故兼三行之过而为五霸首,名高天 下而光烛邻国。曹子为鲁将,三战三北而亡地五百 里。乡使曹子计不反顾,议不还踵,刎颈而死,则亦名 不免为败军禽将矣。曹子弃三北之耻而退与鲁君 计桓公朝天下,会诸侯。曹子以一剑之任,枝桓公之 心于坛坫之上,颜色不变,辞气不悖,三战之所亡,一 朝而复之,天下震动,诸侯惊骇,威加吴越。若此二士 者,非不能成小廉而行小节也,以为杀身亡躯,绝世 灭后,功名不立,非智也。故去感忿之怨,立终身之名, 弃忿悁之节,定“累世之功,是以业与三王争流,而名 与天壤相弊也。愿公择一而行之。”燕将见鲁连书,泣 三日,犹豫不能自决。欲归燕,已有隙,恐诛;欲降齐,所 杀虏于齐甚众,恐已降而后见辱。喟然叹曰:“与人刃 我,宁自刃。”乃自杀。聊城乱,田单遂屠聊城。归而言鲁 连,欲爵之。鲁连逃隐于海上,曰:“吾与富贵而诎于人, 宁贫贱而轻世肆志焉。”

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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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史记刺客荆轲传》:轲至燕,燕之处士田光先生善 待之,知其非庸人也。居顷之,会燕太子丹质秦,秦王 遇太子丹不善怨而亡归求报秦王者,问其傅鞠武, 武对曰:“‘燕有田光先生,其为人智深而勇沈,可与谋’。 太子曰:‘愿因太傅而得交于田先生,可乎’?鞠武曰:‘敬 诺’。”出见田先生,道太子愿图国事于先生也。田光曰: “敬奉教。”乃造焉。太子逢迎,却行为导,跪而蔽席。田光 坐定,左右无人,太子避席而请曰:“燕秦不两立,愿先 生留意也。”田光曰:“臣闻骐骥盛壮之时,一日而驰千 里;至其衰老,驽马先之。今太子闻光盛壮之时,不知 臣精已消亡矣。虽然,光不敢以图国事,所善荆卿可 使也。”太子曰:“愿因先生得结交于荆卿,可乎?”田光曰: “敬诺。”即起趋出。太子送至门,戒曰:“丹所报先生所言 者,国之大事也,愿先生勿泄也。”田光俛而笑曰:“诺。”偻 行见荆卿,曰:“光与子相善,燕国莫不知。今太子闻光 壮盛之时,不知吾形已不逮也。幸而教之曰:‘燕、秦不 两立,愿先生留意也’。光窃不自外言足下于太子也。 愿足下过太子于宫。”《荆轲》曰:“谨奉教。”田光曰:“‘吾闻之, 长者为行,不使人疑之’。今太子告光曰:‘所言者国之 大事也’。愿先生勿泄,是太子疑光也。夫为行而使人 疑之,非节侠也。欲自杀以激荆卿曰:‘愿足下急过太 子,言光已死,明不言也’。”因遂自刎而死。荆轲遂见太 子,言田光已死,致光之言。太子再拜而跪,膝行流涕, 有顷而后言曰:“丹所以诫田先生毋言者,欲以成大 事之谋也。今田先生以死明不言,岂丹之心哉?”

石奋子建 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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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汉书万石君传》:“万石君石奋,其父赵人也,赵亡,徙 温。高祖东击项籍,过河内,时奋年十五,为小吏,侍高 祖。高祖与语,爱其恭敬,问曰:‘若何有’?对曰:‘有母,不幸 失明,家贫,有姊,能鼓瑟。高祖曰:‘若能从我乎’?曰:‘愿尽 力’。于是高祖召其姊为美人,以奋为中涓,受书谒,徙 其家长安中戚里’”,以姊为美人故也。奋积功劳,孝文 时官至太中大夫,无文学,恭谨举无与比。东阳侯张 相如为太子太傅,免选可为傅者,皆推奋为太子太 傅。及孝景即位,以奋为九卿,迫近惮之,徙奋为诸侯 相。奋长子建,次甲、次乙、次庆,皆以驯行孝谨,官至二 千石。于是景帝曰:“石君及四子皆二千石,人臣尊宠。” 乃举集其门,凡号奋为万石君。孝景季年,万石君以 上大夫禄归老于家。以岁时为朝臣,“过宫门阙,必下车趋,见路,马必轼焉。子孙为小吏,来归谒,万石君必 朝服见之,不名。子孙有过失,不诮让,为便坐,对案不 食。然后诸子相责,因长老肉袒固谢罪,改之,乃许。子 孙胜冠者在侧,虽燕必冠,申申如也,僮仆䜣䜣如也, 唯谨。”上时赐食于家,必稽首俯伏而食,如在上前。其 执丧哀戚甚,子孙遵教亦如之。万石君家以孝谨闻 于郡国,虽齐、鲁诸儒质行,皆自以为不及也。建元二 年,郎中令王臧以文学获罪皇太后,太后以为儒者 文多质少,今万石君家不言而躬行,乃以长子建为 郎中令,少子庆为内史。建老白首,万石君尚无恙。每 五日,洗沐归谒,亲入子舍,窃问侍者,取亲中裙厕牏, 身自澣洒,复与侍者,不敢令万石君知之,以为常。建 奏事于上前,即有可言,屏人乃言极切,至廷见如不 能言者,上以是亲而礼之。万石君徙居陵里,内史庆 醉归,入外门不下车。万石君闻之,不食。庆恐,肉袒谢 请罪,不许。举宗及兄建肉袒,万石君让曰:“内史贵人 入闾里。”里中长老皆走匿,而内史坐车中自如固当, 乃谢罢庆。庆及诸子入里门,趋至家。万石君元朔五 年卒。建哭泣哀思,杖乃能行。岁馀,建亦死。诸子孙咸 孝,然建最甚,甚于万石君。建为郎中令,奏事下,建读 之,惊恐曰:“书马者与尾而五,今乃四不足一获谴死 矣。”其为谨慎,虽他皆如是。庆为太仆,御出,上问车中 几马,庆以策数马毕,举首曰:“六马。”庆于兄弟最为简 易矣,然犹如此。出为齐相,齐国慕其家行不治而齐 国大治,为立石相祠。元狩元年,上立太子,选群臣可 傅者,庆自沛守为太子太傅,七岁迁御史大夫。元鼎 五年,丞相赵周坐酎金免,制诏:“御史万石君,先帝尊 之,子孙至孝。其以御史大夫庆为丞相,封牧丘侯。”是 时,汉方南诛两越,东击朝鲜,北逐匈奴,西伐大宛,中 国多事。天子巡狩海内,修古神祠封禅,兴礼乐,公家 用少桑弘羊等,致利王温舒之属,峻法兒宽等,推文 学。九卿更进用事,事不关决于庆。庆醇谨而已。在位 九岁,无能有所匡言。尝欲请治,上近臣所忠。九卿咸 宣不能服,反受其过赎罪。元封四年,关东流民二百 万口,无名数者四十万,公卿议欲请徙流民于边以 适之。上以为庆老谨,不能与其议,乃赐丞相告归,而 案御史大夫以下议为请者。庆惭不任职,上书曰:“臣 幸得待罪丞相,疲驽无以辅治,城郭仓廪空虚,民多 流亡,罪当伏斧质。上不忍致法”,愿归丞相侯印,乞骸 骨归,避贤者路。上报曰:“间者河水滔陆,泛滥十馀郡, 堤防勤劳,弗能垔塞,朕甚忧之。是故巡方州,礼嵩岳, 通八神,以合宣、房,济淮江,历山滨海,问百年民所疾 苦。惟吏多私,征求无已,去者便,居者扰,故为流民法, 以禁重赋。乃者封泰山,皇天嘉况,神物并见,朕力答 气应,未能承意”,是以切比闾里,知吏奸邪,委任有司。 然则官旷民愁,盗贼公行。往年觐明堂,赦殊死,无禁 锢,咸自新与更始。今流民愈多,计文不改,君不绳责 长吏,而请以兴徙,四十万口,摇荡百姓,孤儿幼年,未 满十岁,无罪而坐率,朕失望焉。今君上书言“仓库城 郭不充实,民多贫,盗贼众,请入粟为庶人。”夫怀知民 “贫而请益赋,动危之而辞位,欲安归难乎?君其反室!” 庆素质,见诏报反室,自以为得许,欲上印绶。掾史以 为见责甚深,而终以反室者,丑恶之辞也。或劝庆宜 引决,庆甚惧,不知所出,遂复起视事。庆为丞相,文深 审谨,无他大略,后三岁馀薨,谥曰恬侯。中子德,庆爱 之,上以德嗣。后为太常,坐法免,国除。庆方为丞相时, 诸子孙为小吏至二千石者十三人。及庆死后,稍以 罪去,孝谨衰矣。

邹长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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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济南府志》:“邹长倩,菑川国薛县人。与公孙弘同里。 弘征贤良,少资自致,长倩乃解衣裳以衣之,释所著 冠履以与之,赠以生刍一束,素丝一穟,扑满一枚,为 书以勉之。后弘荐于朝,征为博士,祀乡贤。”

陈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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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绍兴府志》:“陈嚣,山阴人,与纪伯为邻。伯窃嚣藩地 以自益,嚣不较,益徙地与之。伯惭悔,归所侵地,嚣辞 不受,遂为大路。鸿嘉中,太守周君刻石旌之,号曰义 里。吴虞翻尝称其渔则化盗,居则让邻,感侵退藩,遂 成义里。”今俗称让檐街云。

郇越 郇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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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汉书鲍宣传》:“自成帝至王莽时清名之士,琅邪又 有纪逡,王思齐则薛方子容,太原则郇越臣仲郇、相 稚宾,沛郡则唐林子高、唐尊、伯高,皆以明经饬行,显 名于世。纪逡两唐皆仕王莾,封侯贵重,历公卿位。唐 林数上疏谏正,有忠直节。唐尊衣敝履空,以瓦器饮 食,又以历遗公卿,被虚伪名。郇,越相同族昆弟也,并” 举州郡孝廉茂材。数病去官,越散其先人赀千馀万, 以分施九族,州里志节尢高相。王莽时征为太子四 友,病死,莽太子遣使裞以衣衾,其子攀棺不听,曰:“‘死 父遗言,师友之送,勿有所受’。今于皇太子得托友官。 故不受也。”京师称之

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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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汉书鲍宣传》:“自成帝至王莽时,清名之士齐则、薛 方,方尝为郡掾祭酒,尝征不至。及莽以安车迎方,方 因使者辞谢曰:‘尧舜在上,下有巢、由。今明主方隆唐 虞之德,小臣欲守箕山之节也’。使者以闻,莽说其言, 不强致方。居家以经教授,喜属文,著诗赋数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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