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第115卷

理学汇编 经籍典 第一百十四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理学汇编 第一百十五卷
理学汇编 经籍典 第一百十六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一百十五卷目录

 书经部汇考五

  金赵秉文无逸直解自序

  元金履祥尚书表注自序

  赵孟𫖯尚书今古文集注自序 孟𫖯子雍跋

  吴澄书经纂言自序 顾应祥序

  吴澄校定今文尚书自序

  吴澄校定古文尚书自序

  胡一中洪范集说自序 贡师泰序 陈显跋

  谢章洪范衍义吴师道后序

  陈栎尚书集传纂疏自序

  陈栎尚书解折衷自序 又自述

  董鼎书传辑录纂注自序 鼎子真卿跋 吴澄序

  张仲寔尚书讲义牟𪩘序

  许谦读书丛说自序 张枢序 俞实序

  王充耘读书管见亡名子序 梅鹗跋

  王充耘书义主意刘景文序

  王天与尚书纂传自序 天与子振跋 彭应龙序 刘坦序 刘辰翁序

   崔君举序

  黄镇成尚书通考自序

  陈师凯尚书蔡传旁通自序

  朱升书传补正辑注自序

  亡名氏尚书名数索至方时发序

经籍典第一百十五卷

书经部汇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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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赵秉文无逸直解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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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秉文自序伏观自古忠之大者未有若周公者也以成王年幼恐其荒怠作无逸一篇以伸劝戒举殷三贤王及周文王皆以忧勤得寿考之福其意欲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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祚裔长远。又欲其君忧勤无逸,颐养精神,寿考无穷。 以至成王,享国长久,刑措四十年不用,至今称为贤 王之首,此皆周公笃实爱君之力也。其后唐明皇时, 宋相献《无逸图》,帝列为屏风,置之左右。穆帝时,崔植 又请以《无逸》为《元龟》。然则《无逸》一篇,乃万世之龟镜 也。蒙国厚恩,无以图报,谨依注疏,撰《无逸直解》,因以 献,仰视无疆。

元金履祥尚书表注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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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履祥自序书者二帝三王圣君贤臣之心所以运量警省经纶变通敷政施命之文也君子于此考迹以观其用察言以求其心以诚诸身以措诸其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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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用,天下国家小之为天下国家用。”顾不幸不得见 帝王之全书,幸而仅存者,又不幸有差误异同、附会 破碎之失。考论不精,则失其事迹之实;字辞不辨,则 失其所以言之意,此书所以未易读也。盖自周衰,帝 王之典籍不存,学校之教习俱废。夫子观《周历》聘诸 国,归而定书焉,以诏后世。不幸而烬于秦,灰于楚,钳 于斯,何偶语挟书之律?久之而伏生之《耄言》仅传,孔 氏之《壁藏》复露。伏生者,汉谓今文;孔壁者,汉谓古文。 顾伏生《齐语》易讹,而安国讨论未尽。夫壁中不惟有 古文诸篇,计必兼有今文诸篇。安国虽以伏生之书 考古文,不能复以古文之书订今文。是以古文多平 易,今文多艰涩。今文虽立学官,而大小夏侯、欧阳又 各不同,不幸古文竟汉世不列学官。后汉刘陶独推 今文三家,与古文异同,定正文字七百馀事,号曰《中 文尚书》,不幸而不传于世。至东晋而《古文孔传》复出, 萧齐始备。至萧梁始行北方。至唐贞观,悉屏诸家,独 立孔传,且命孔颖达诸儒为之疏。夫古文比今文固 多且正,但其出最后,经师私相传授最久,其间岂无 传述附会?所以《大序》文体不类西京,而谓出安国《小 序》事意多谬经文,而上诬孔子。前汉传授师说,不为 训解。后汉始为训解,而谓训传尽出安国之手。唐儒 曲畅注说,无所辨正。至开元间,则一用今世文字,改 易古文。至后唐长兴间,则命国子监板行《五经》,而孟 蜀又勒诸石。后之学者,守汉儒之专门,开元之俗字, 长兴之板本,果以为帝王一字不可刊之典乎?幸而 天开斯文,周、程、张、朱子相望继作,虽《训》《传》未备,而义 理大明,圣贤之心传可窥,帝王之作用易见。朱子传 注,诸经略备,独《书》未及。尝别出《小序》,辨正疑误,指其 要领,以授蔡氏,而为《集传》。诸说至此有所折衷矣。但 书成于朱子既没之后,门人语录未萃之前,犹或不 无遗漏放失之患。履祥翻阅诸家之说,章解句释,盖 亦有年。一日摆脱众说,独抱遗经,复读翫味,则见其 节次明整,脉络贯通,中间枝叶与夫讹谬,一一易见。 因推本父师之意,正句画段,提其章旨与夫义理之 微,事为之概,考正文字之误,表诸四阑之外,以示子 姓。间以视朋从之士,虽为疏略,然得其纲要,无所疑 碍,则其精详之蕴,固在夫自得之者何如耳。好古博雅之君子,若或见之,赦其僭,补其阙,辨其疑,则亦此 书之幸也。愿窃有请焉。

赵孟𫖯尚书今古文集注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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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孟𫖯自序诗书礼乐春秋皆经孔子删定笔削后世尊之以为经以其为天下之大经也秦火之后惟易仅全而乐遂无复存诗书礼春秋由汉以来诸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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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复古,殷勤收拾,而作伪者出焉,在《书》为尤甚。学 者不察,尊伪为真,俾得并行于世。若张霸之肤陋二 十四篇,亦以为《古文尚书小序》之舛讹,大悖经旨,亦 以为孔子所定。嗟夫!《书》之为书,二帝三王之道于是 乎在。不幸而至于亡,于不幸之中,幸而有存者,忍使 伪乱其间耶?又幸而觉其伪,忍无述焉以明之,使天 “下后世常受其欺耶?”孟𫖯核其真而为之《集注》,越二 十馀年,再一订正,手录成书。可与知者道,难与俗人 言也。噫!余恐是书之作,知之者寡而不知者之众也。 昔子云作《法言》时无知者,后世有子云,必爱之矣。庸 讵知今之世无与我同志者哉?但天下之知我者易, 知书者难也。书之为道诚邃矣。汉自伏生以下,晁错、 倪宽、夏侯胜皆专治《书》而不得其旨。孔安国虽为之 注,多惑于伪序而讨论未精;蔡邕才堪厘正,而其说 不尽传;孔颖达之疏,曲畅附会,无所折衷。至宋朱子, 留心虽久,未遑成书;蔡沈过谨而失之繁,亦为才识 之限;金履祥惩之而失于简,亦以精力之所拘,终不 若他经之传注,审之熟而言之确也。昔文中子尚续 书百五十篇,今正书止五十八篇,而传注可使之不 确乎?孟𫖯翻阅考摭,自童时今至于白首,得意处,或 至终夜不寝。嗟乎!“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者,书之道也。 一毫之过,同于不及,安得天下之“精一执中”者而与 之语书哉?《集注》始于至元十六年,中更作辍,成于大 德元年,今又二十馀年矣。衰貌颓然,不能不自爱也。 因重辑而为之序。

按孟𫖯子雍跋先君于六经子史靡不讨究而在书经尤为留意自蚤年创草为古今文辨后三入京师而三易稿皆谨楷细书毫发不苟及仁宗朝议改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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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宫。为“光天”二字。以书质之。中留一本。复辑是册。已 精而益精者也。古人以半部《论语》佐太平。吾先君有 焉。至元后己卯

吴澄书经纂言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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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澄自序书者史之所纪录也从聿从曰者聿古笔字以笔画成文字载之简册曰书者谐声伏羲始画八卦黄帝时苍颉始制文字凡通文字能书者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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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人君左右有史,以书其言动,尧、舜以前,世质事简, 莫可详考。孔子断自尧、舜以后,史所纪录,定为虞、夏、 商、周四代之书。初盖百篇,遭秦焚灭,挟书有禁。汉兴, 禁犹未除,旧学之士,皆已老死。文帝时,诏求天下能 治书者,惟有济南伏生一人,年九十馀,遣掌故晁错 即其家传授,仅得二十八篇。武帝时,河内女子献伪 《泰誓》一篇,得附二十八篇之列。元成间,东莱张霸作 伪《舜典》二十四篇,其书不行。东晋豫章内史梅赜增 多伏生书二十五篇,又于二十八篇内分出五篇,共 五十八篇,上送于官,遂与汉儒欧阳氏、大小夏侯氏 三家所治伏生之书并唐初尊信承用,命儒臣为五 十八篇作疏,因此大显,而三家之书废。今澄所注,止 以“伏生二十八篇”之《经》为正。

按明顾应祥序书纂言者元儒草庐吴文正公之所著也应祥按察江右时过临川得之藏之箧笥久矣乃嘉靖戊申起废再抚南中偶携以随督学宪副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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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尧时见而悦之,曰:“滇苦无书,盍刻以惠滇士?”乃命 郡文学偕治书诸生正其讹舛,属云南守陈君光华 刻以传焉。夫自古帝王之治天下,必有史以纪其行 事,必有言以发之号令,于是乎有典谟训诰之作。唐 虞以前,浑浑噩噩,其事简,其言可传。孔子删书,上自 唐虞,下迄三代,得百篇。秦燔六籍,煨烬无馀。汉兴,除 挟书令,济南伏生始以其所藏者教授齐鲁间。文帝 求治《书》者,伏生老不能行,诏太常遣掌故晁错即其 家受之,是谓《今文尚书》。后鲁恭王治宫室,坏孔子宅, 得壁中所藏虞、夏、商、周之书,皆科斗文字,无有知者。 博士孔安国取伏生之书,考论文义而为之传,是谓 《古文尚书》。会巫蛊事,未及以闻。至东晋,豫章内史梅 赜始奏上,列于学官。汉魏之间,所谓欧阳、大小夏侯 《尚书》之学,皆伏生所授者也。伏生书二十九篇,内《泰 誓》或以为后人所增,安国所传,析伏生二十八篇为 三十三篇,《泰誓》为三篇,又伏生所无者二十二篇,并 序一篇,共五十九篇,分为四十六卷。但其间出于伏 生者,皆艰涩难读;出于古文者,辞反平易,故先儒往 往致疑。而文公朱子亦谓不类西汉文字。文正公是 编,盖祖朱子之意而断然以二十八篇为伏生之旧, 馀二十五篇则自为卷袠,以寘诸后。欲使学者知上 古所传之书,所可信者,惟此焉耳矣。然窃有疑焉。《汉· 艺文志》:《尚书古文经》四十六卷。颜师古注曰:“孔安国 承诏为《传经》二十九卷。”注曰:“即伏生所授者。”《史记儒林传》:“伏生书二十九篇,教授齐、鲁间。至隋、唐时,始以 《泰誓》为河内女子所献。”或以为武帝时,或以为宣帝 时,殆不可考。安国之书,虽未尝列于学官,然史称司 马迁授书于安国,班固以之而入志。其私相传录,增 损附会,容或有之。若概谓梅赜所增,岂其然乎?又谓 梅赜所上书,分《尧典》“慎徽五典”以下为《舜典》,初无“曰 若稽古帝舜”二十八字,以为姚方兴添入。今观太史 公《五帝纪》,于帝尧则曰“名放勋”,帝舜则曰“名重华”,恐 亦有所自焉。噫!士生千载之下,而欲以残编断简,订 千载上是非,盖亦难矣。愚因刻是书,而并以典籍之 所见者附于首简,盖不自知其僭妄云。

吴澄校定今文尚书二十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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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澄自序书二十八篇汉伏生所口授者所谓今文书也伏生故为秦博士焚书时生壁藏之后兵起流亡汉定生求其书亡数十篇独得二十八篇以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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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齐鲁之间。孝文时,求能治《尚书》者,天下无有。”欲召 生,时年九十馀矣,不能行,诏太常遣掌故晁错往受 之。生老言不可晓,使其女传言教错,齐人语多与颍 川异。错所不知,凡二三,略以其意属读而已。夫此二 十八篇,伏生口授,而晁错以意属读者也。其间阙误 颠倒固多,然不害其为古书也。汉魏数百年间,诸儒 “所治,不过此尔。当时以应二十八宿”,盖不知二十八 篇之外犹有书也。东晋元帝时,有豫章内史梅赜,增 多伏生书三十五篇,称为孔氏壁中古文。郑冲授之 苏愉,愉授梁柳。柳之内兄皇甫谧从柳得之,以授臧 曹,曹授梅赜,赜遂奏上其书。今考传记所引古书在 二十五篇之内者,郑元、赵岐、韦昭、王肃、杜预辈并指 为《逸书》,则是汉、魏、晋初诸儒曾未之见也。故今特出 伏氏二十八篇如旧,以为汉儒所传,确然可信。而晋 世晚出之书,别见于后,以俟后之君子择焉。

吴澄校定古文尚书二十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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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澄自序书二十五篇晋梅赜所奏上者所谓古文书也有今文古文之异何哉晁错所受伏生书以隶写之隶者当世通行之字也故曰今文鲁恭王坏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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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宅,得壁中所藏,皆科斗书。科斗者,仓颉所制之字 也,故曰古文。然孔壁中真古文书不传,后有张霸伪 作《舜典》,《汨》作《九》,共九篇,《大禹谟》《益稷》《五子之歌》《引征》 《汤诰》《咸有一德》《典宝》《伊训》《肆命》《原命》《武成》《旅獒》《冏命》 二十四篇,目为古文书。《汉·艺文志》云:“《尚书经》二十九 篇,古经十六卷。二十九篇者,即伏生今文书二十八” 篇,及武帝时增伪《泰誓》一篇也。《古经》十六卷者,即张 霸伪《古文书》二十四篇也。汉儒所治,不过伏生书及 伪《泰誓》共二十九篇尔。张霸《伪古文》虽在,而辞义芜 鄙,不足取重于世,以售其欺。及梅赜二十五篇之书 出,则凡传记所引书语诸家指为逸书者,收拾无遗, 既有证验,而其言率依于理,比张霸《伪书》辽绝矣。析 伏氏《书》二十八篇为三十三,杂以新出之书,通为五 十八篇,并《书序》一篇,凡五十九篇。有孔安国传及序, 世遂为真孔壁所藏也。唐初诸儒从而为之疏义。自 是以后,汉世大小夏侯、欧阳氏所传《尚书》止有二十 九篇,废不复行,惟此《孔氏传》五十八篇孤行于世。伏 氏书既与梅赜所增混淆,谁复能辨?窃尝读之,伏氏 书虽难尽通,然辞义古奥,其为上古之书无疑。梅赜 所增二十五篇,体制如出一手,采集补缀,虽无一字 无所本,而平缓卑弱,殊不类先汉以前文。夫《千年古 书》,最晚乃出,而字画略无脱误,文势略无龃龉,不亦 大可疑乎?吴才老曰:“增多之书,皆文从字顺,非若伏 生之”书,诘曲聱牙。夫四代之书,作者不一,乃至二人 之手而定为二体,其亦难言矣。朱仲晦曰:“《书》凡易读 者皆古文,岂数百年壁中之物,不讹损一字者?”又曰: “伏生所传皆难读,如何伏生彊记其所难,而易者全 不能记也?”又曰:“孔书至东晋方出,前此诸儒皆未见, 可疑之甚。”又曰:“《书序》伏生时无之,其文甚弱,亦不是 前汉人文字,只似后汉末人。”又曰:“《小序》决非孔门之 旧,《安国序》亦非西汉文章。”又曰:“先汉文字重厚,今《大 序》格致极轻。”又曰:“《尚书孔安国传》是魏晋间人作,托 安国为名耳。”又曰:“孔《传》并《序》,皆不类西京文字,气象 与《孔丛子》同是一手伪书。”盖其言多相表里,而训诂 亦多出于《小尔雅》也。夫以吴氏、朱子之所疑者如此, 顾澄何敢质斯疑,而断断然不敢信此二十五篇之 为古书,则是非之心不可得而昧也。故今以此二十 五篇自为卷袠,以别于伏氏之书。而《小序》各冠篇首 者,复合为一,以寘其后。孔氏序附焉,而因及其所可 疑,非澄之私言也,闻之先儒云尔。

胡一中洪范集说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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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一中自序洪范一篇鲁斋王先生本心文先生草庐吴先生皆可考定本所见不同互有得失窃因括苍鲍氏有定正武成之论以竹简每行十三字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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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差,推之于范,则史氏之叙,五行初一以下为畴之 经,大禹本文也。以《河图》九数为纲,以《洛书》十数为目, 一五行以下,亦禹所授之章,“水曰润下”以下,则箕子所释之传也。二五事至福极皆然,九章皆当析大禹 之《经》、箕子之《传》,支分节解,脉络贯通,而八政五纪同 传,五福六极亦然。其文则因三先生所定,各摭所长 以正之,初非敢自出于臆见,以取谬妄僭逾之罪也。 意者《竹简》每行十三字,今详其字数甚严,不空一字, 其脱简偶因文义断处而差入,今疏于每节之上。于 是作图以明五行之配,《集注》以著九章之旨,然亦不 敢自是藏之家塾,时出而质之同志云。

按:一中又序延平芹西徐氏道泰著《河洛本始,集》先 儒之说,定九数为《河图》,十数为《洛书》,以正《启蒙》之误。 其言曰:“《河图》《洛书》皆出于上世,伏羲则之以造《易》,因 《河图》对待之位而画先天八卦,因《洛书》流行之位而 画后天八卦,大禹复则之以作范。以《河图》九数为体, 叙九畴之纲;以《洛书》十数为用,叙九畴之目。其叙九” 功,则以《河图》“五行水火金木土逆克”之序为六府;其 治水别州,则以《洛书》“水木火土金顺生”之序画九州。 其说具载本始之书一中。尝为之挍正,而《启蒙》之疑 积有年,一旦涣然冰释,且与甬东王太古氏所著《易 说问答》之书若合符契。盖以天下之理无不同,所以 合也。尝谓图书之疑,因汉儒《洛书》止以作范一言之 误,而启千载之惑。越上韩明善先生性深以此言为 然。今因《洪范》定正之文,取芹西之说而为之释,壹皆 萃先儒之论以摭其所长,而合《禹经》箕传之旨,俾可 行于天下。所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极,为先圣继 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初非区区之臆说也。

按贡师泰序伏羲观马图而画卦神禹因龟书而叙畴至我夫子系易乃谓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则图书似皆为画卦出而叙畴若无与焉此千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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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议纷纭,虽更周、邵、程、朱诸大儒之论,犹莫知所适 从也。况《九畴》之传错出乎五,皇极之下,蔡氏著书竟 莫之正,是学者不能无惑焉。会稽胡一中深有得王、 文、吴三先生之说,摭其所长而订正之,分经别传,以 传附经,自成一书,名之曰《定正洪范》,然后义理明白, 脉络贯通,而神禹叙畴之义,粲然如指诸掌。夫龟书 马图,自周、邵、程、朱固未尝易置其名。今胡君直以圆 九为图,方十为书,而画卦者兼取之以分先后天,其 卓然有见者哉!虽然,圣神有作,动与天合,使龟龙不 出于河、洛,则卦固画,畴固叙也。感麟而作《春秋》,观兔 而知《易》象,变通交互,理无不在,非深于道者,其孰能 与于斯。

按陈显跋书经秦火而后出于孔氏之壁藏与伏生之所口授故或舛讹相承由汉以来未有更定之者会稽胡公允文独因王文吴三先生所订之旨更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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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为定正。《洪范》一编,其用心可谓详且密矣。窃尝论 之:“九数之列,天之所锡也,至理寓焉。九畴之目,禹之 所叙也,辞以发其理焉,绎而广之,箕子之所推也,致 详以究其义焉。序而辞者,经也;绎以详之者,传也。史 臣列之,始必不紊,而编简错乱,不能无舛。允文定而 正之,非独使学者易于观览,而于圣贤之旨无复遗” 憾,允文盖有功于《洪范》者矣。公之令子温,字尊道,袭 藏惟久,不敢失坠。今刻之三山郡庠,是亦善继人之 志可嘉也。请仆识其后,谨书以归之。若夫以九为图, 以十为书,则刘牧氏之说,允文宗之,其必有所见矣。 他日请从尊道示其要领,庶相与懋明之。

谢章洪范衍义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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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吴师道后序洪范一书有大禹之言有箕子之言自为纪传其文甚明而传注者昧焉孔氏以初一曰五行止威用六极为禹所第叙而不及其馀中又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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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错简,先儒或是正一二而未究,故读者不能无疑。 谢氏章作《衍义》,考图数之错综而推极其变,萃经说 之精要而发明其道,可谓用志于此矣。但其开端之 说,引《禹谟》九功即为九畴,谓范为箕子所自陈,因九 功而演者。其言曰:“六府继以三事,五行继以五事,九 功继以戒休董威,九畴继以向用五福,威用六极。禹” 列谷于金、木、水、火、土之次。箕子则专言五行,而以“稼 穑归之甘。”“‘三事衍为五事,正德衍为三德,五事八政 无非利用厚生之本,五纪庶事,莫非五行之顺逆。”至 其次序或有差互,则若《易》先后天之不同。其言灼有 明证,若合符契。夫以二篇相望于简册之间,数千百 年,习而不察,谢氏独举以为说,亦异矣,窃有疑焉。神 龟负文,禹则之,而叙以为畴。若五行五事,盖已次第 而定。每畴之下,又条陈其目,若一曰水,二曰火之类, 皆禹本文。自水曰润下而降,乃箕子释经而为传。馀 畴皆然,惟八政一畴独缺尔。且《禹谟》曰“功’,《洪范》曰畴”, 二字未尝互见。谟陈德政教养之事,范著天道人为 之蕴,范之体段,固大于谟。彼所云功者,指其成绩而 言,可言顺而不可言逆,可言吉而不可言凶,若六极 者,亦可以言功乎?“戒休”“董威”义,主劝督九功之事。曰 休曰威,虽与“作福”、“作威”类,此指君之得为而福极,盖 有君所不得为而多系于天者矣。使谢氏而曰“禹因 九数,故功亦以九名,而事亦出于范”,互相发则可,直以为《洪范》有数无词,大经大法皆出于谟,是则不深 考《禹经》《箕传》之过也。昔南丰曾氏亦尝谓:“谟书六府, 则范言五行,六府次以三事,则五行次以五事九功 言戒休董威,则九畴言庶征福极。帝王治天下,其道 未尝不同。”呜呼!为是说者,非谢氏之比矣。谢氏其剿 以为己说而故异之者与?故凡读书,必先画句段,正 文字,辨论作,而后义理可寻。不然,则虽善其说而考 证疏,考证疏则乖次抵牾而不合,不合则又何足以 为善邪?吾乡仁山金氏,尝深究《洪范》之说,而定著《经 传》,见于书。表注今亦颇行于时,愚不复述,特辨其旨, 又使学者知表注之为有功云。

陈栎尚书集传纂疏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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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栎自序书载帝王之治而治本于道道本于心道安在曰在中心安在曰在敬揖让放伐制度详略等事虽不同而同于中钦恭寅祗慎畏等字虽不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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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于敬。”“求道于心”之敬,“求治于道”之中,详说反约,《书》 之大旨,不外是矣。况诸《经》全体,上下千数百年之治 迹,二帝三王之渊懿,皆在于《书》。稽古者舍是《经》奚先 哉?孔子所定,半已逸遗。厥今所存,出汉儒口授,孔宅 壁藏,错简断编当阙,疑者何限?自有注解以来三四 百家,朱子晚年,始命门人集传之,惜所订正三篇而 止。圣朝科举兴行,诸经《四书》壹是以朱子为宗,《书》宗 蔡《传》,固亦宜然。栎不揆晚学,三十年前时科举未兴, 尝编《书解折衷》,将以羽翼蔡《传》。亡友胡庭芳见而许 可之,又勉以即蔡《传》而纂疏之,遂加博采精究,方克 成编。今谋板行,幸遇古邢张子禹命工刊刻,以与四 方学者共之云。泰定四年丁卯正月“望日,后学新安 陈栎谨书。”

陈栎尚书解折衷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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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栎自序周礼外史掌三皇五帝之书楚左史倚相亦能读此书盖伏羲神农黄帝之书是为三坟此三皇书也少昊颛顼高辛唐尧虞舜之书是为五典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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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书也。至孔子始断,自唐虞以下,讫于周,去《三坟》 五典,所定者二帝三王书,凡百篇焉。岂《三坟》《五典》简 编脱落而不可通耶?抑孔子所见但始于唐虞耶?今 不可考矣。及秦坑焚祸,作百篇之书,无敢藏者。汉孝 文时,闻济南有伏生胜,能读之。生时年九十馀,召之 不能行,诏晁错往受。生又老,不能正言。其女传言教 晁,以意属读,所得仅二十馀篇尔。先是,孔子远孙有 犯秦禁,密藏竹简书于其家壁中者。至汉景帝子鲁 共王坏孔子旧宅,又于壁中得《尚书》数十篇,皆科斗 书。后世遂目出于孔壁者为古文,出于伏生者为今 文,合古今文共五十八篇,即今行于世者是也。外四 十二篇自此时已亡矣,篇各有序。或曰孔子作,然《序》 多与《经》戾,非孔子作也。自孔壁初藏时,已有此序,百 序共为一篇,武帝诏孔安国传书,安国始分序,各冠 每篇之首,即今所谓《小序》。而亡书四十二篇之名,尚 赖《小序》可见焉。三皇五帝之书,自孔子时而已失,二 帝、三王之书,遭嬴秦氏而不全,今所存五十八篇,学 者可不知其旨哉!《书》“体有六,典、谟、训、诰、誓、命”是也。今 篇名元有此六字者,固不待言矣。其无此六字,如《太 甲》《咸有一德》《旅獒》《无逸》《立政》,训体也;《盘庚》《西伯戡黎》 《微子》《多士》《多方》《君奭》《周官》,诰体也;《引征》,誓体也;《君陈》 《君牙》《吕刑》,命体也。虽其间不无简编之残断,字语之 舛讹,然上自尧、舜之盛,下逮东周之初,二千馀年之 事,犹赖此可考焉。兼诸经之体,多已见于书中。《舜》《皋》 之歌,《五子》之歌,三百篇祖也。《周官》六卿大夫,六典之 纲也。《洪范》之占“用二”,可以见《易》之用;《舜典》《皋谟》之五 礼,可以该礼之名。自虞迄周,二千年之史笔在焉。下 逮周平王、秦穆公,正与《春秋》接矣。诸经各得其一体, 而《书》具诸经之全体。治经不尽心于此,非知本者。予 幼习此经,老犹心醉焉。诸家之解,充栋汗牛,喙喙心 心,孰为真的?蔡氏受朱子付托,惜亲订仅三篇。朱子 说书,谓“通其可通,毋强通其难通”,而蔡氏于难通罕 阙焉。宗师说者固多,异之者亦不少。予因训子,遂掇 朱子大旨及诸家之得经本意者,句释于下。异同之 说低一字,折衷之,语录所载,及他可采之说,与夫未 尽之蕴,皆列于是。惟以正大明白为主,一毫穿凿奇 异悉去之。噫讲姚姒,核灏噩而至此亦劳矣。尔小子 其尚懋之。旧尝述《尚书》大旨,继成《书解》《折衷》屡欲序 之,未遑也。大德癸卯十二月五日,始取《大旨》略改冠 于篇端云。

按栎又述予编书传折衷宗朱蔡采诸家附己见大略与深山董氏相类第不尽载蔡传于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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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鼎书传辑录纂注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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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鼎自序生民之类必帝王而后治帝王之道必圣贤而后行考之古可见已黄虞远矣苍姬讫矣三代以降有帝王而民不治者圣贤未遇也孔孟继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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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贤而道不行者,帝王不用也。噫!虞、夏、殷、周之盛,非 适然也,人事之所致也;尧、舜、禹、汤、文、武之圣,非独善 也,人心之所同也。高风遐躅,岂遂不可追而及之哉孟子言必称尧、舜,孔子知“百世可继周”,言岂苟乎哉? 事岂虚乎哉?盖于百篇之书的然有见而云尔也。然 则是书也,惟圣贤能尽之,惟帝王能行之。顾其学圣 贤之学而事帝王之事者何如耳。焚灭之而秦亡,表 章之而汉兴,往者可鉴矣。惜夫安国之《传》,不无可疑, 而颖达之《疏》,惟详制度。二帝、三王群圣人之用心,独 决于一夫之见,管窥天而蠡测海,岂足以得其蕴奥 哉?至宋诸儒数十家而后,其说渐备,又得文公、朱子 有以折其衷,而悉合于古。虽《集传》之功未竟,而委之 门人九峰蔡氏,既尝亲订定之,则犹其自著也。鼎生 也晚,于道未闻,赖族兄介轩梦程亲受学于勉斋黄 氏、槃涧董氏,故再传而鼎获私淑焉。释经绪论多出 朱子,乃取订定《集传》为之宗,而搜辑《语录》于其次,又 增纂诸家之注有相发明者,并间缀鄙见于其末,庶 几《会粹》以成朱子之一经,可无参稽互考之劳,而有 《统宗会元》之要,则亦不无小补矣。第翻阅传注,盈溢 充斥,众宝眩瞀,遗珠弃玉,或所不能免也。惟于君心、 王政、人才民生之所系,诸儒之论可堪警策者,摭抉 不遗,阙者补之,以备临政愿治之观览,固不徒为经 生学士设也。噫!人皆可为尧、舜,涂人,可以为禹,而况 聪明首出。受天之命。奄有四海。有能致之资,居得致 之势。而又有可致之权。可以千古圣贤自期,可以四 代帝王自许。而顾乃谦让未遑也哉。是书若遇,虽《书》 之幸,实天下万世生民之大幸也。至大戊申十二月 己未序。

按鼎子真卿跋先世以来多习书经先子克承家学复私淑朱子绪论于蔡氏传尤用力焉大德甲辰命真卿从双湖胡先生一桂退斋熊先生禾读易武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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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因得刊行。先君所著《孝经大义》,时欲并刻此书。 真卿归而以请,先君乃曰:“有朱、蔡二师在前编集,其 可苟乎?吾馀龄暇日,尚须校定。”且谓真卿曰:“是书将 盛行,吾老矣,当不及见,传之者汝也。”及悼弃藐孤之 三年,会圣天子兴贤,有诏命习书者惟蔡传是宗,斯 文开运,其在兹乎?盖先君此书,惧其遗也而靡不录, “觉其烦也而欲简是从”晚重加校定,尚欲质之同志 而未遂。真卿仰遵先训,求正当世儒先,与先君之旧 交如葵初王先生希旦、双湖胡先生定宇、陈先生栎、 息斋余先生芑舒,多得所讨论,于朱、蔡此书,似为大 备。敬寿梓闽坊,以广其传,非徒不负先君之嘱,且以 钦承明诏,尊崇朱学之万一云。延祐戊午十月朔日。

按吴澄序自乐经亡而经之行于世者惟五诗礼易春秋虽不无阙误而不若书经之甚也朱子尝欲作书说弗果门人尝请断书句亦弗果得非读之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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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而为之,不敢易耶?订定蔡氏《书传》,仅至“百官若帝 之初”而止。他篇文义虽承师授,而《周书洪范》以后浸 觉疏脱,师说甚明,而不用者有焉。岂著述未竟而人 为增补与?抑草槁初成而未及修改与?金縢弗辟郑 非孔,是昭昭也。既迷于自择,而与朱子《诗传》《文集》不 相同。然谓鸱鸮取卵、破巢,比武庚之败管、蔡及土室, 则又同于《诗传》,而与上文“避居东都”之说自相反。一 简之内而前后抵牾如此,何哉?《召》《洛》二《诰》,朱子之说 具在,而传不祖袭之,故窃疑《洪范》以后,殆非蔡氏之 手笔也。鄱阳董鼎季亨父治圣人之经学,朱子之学, 详稽遗语,旁采诸家,附于蔡氏各条之左,名曰《辑录》 《纂注》。有同有异,俱有所裨。西伯戡黎,其国盖在黎阳 之地,而非上党壶关之黎。武王伐商,兵渡孟津,过黎 阳,先戡黎而后至纣都,如齐桓伐楚,先溃蔡而遂入 楚境也。《辑录》引董铢叔重之问,如吴才老以戡黎为 伐纣时事。《召诰》:“三月甲子,周公用书,命庶殷侯甸男 邦伯。”《多士》篇,即其命庶殷之书也。而旧注云:“《多士》作 于祀洛次年之三月。”《纂注》引陈栎寿翁之说,以此三 月诰商士,为周公至洛之年,周公居东。二说兼存,不 以蔡之从郑为然也。略举一二端,则季亨父之有功 《书经》多矣。澄于《书经》亦尝因先儒所疑而推究其所 可知,往往不能悉与旧说合。观所辑纂,其间乃有与 予不异者。季亨父笃行于乡里,年六十八而终。子真 卿来游京师,出父书以示,嘉其穷《经》有特见,而无党 同护阙之弊,于是为识其卷末。

张仲寔尚书讲义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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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牟𪩘序讲学所以明理理之不明而辞之徒费虽多奚以为伏生书仅二十九篇史称秦恭增其家法至百万馀言亦既多矣论衡又称说尧典篇目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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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言,但曰“若《稽古》”,二三万言,就其中尤猥多焉。度 与近世所谓时文大义者复何异?班固以为不思多 闻阙疑,而务碎义逃难,便词巧说,破坏形体,不惟切 中当时之病,殆若为时文发也。呜呼!书出屋壁,简脱 字讹,尚难究悉,若于分外,汎滥牵引,重自缠绕,辞愈 繁,理愈失,终其身无所见,可哀已!今为讲说者,固当 “一洗此陋,悉从简要,求其坦然明白者,庶几圣贤之 意或得五六,不然亦一时文义耳。”予倩张仲寔在江 阴时,尝为诸生讲《尚书》,其从裒取数帙示予,异时吾家君高有《牟氏章句》,授业者万人,顾予皓首,不名一 艺,甚惭,无以发之,然深喜其不为游词,得讲经之法。 盖先考音义、名物、度数,次列诸儒之说,辨其是否,畅 其同异。大抵随文直解,毫分粒析,求其至当,而一皆 订之以朱子之说。朱子虽不立训传,其见于他书散 于语录者,往往采用焉。如以“克明俊德”“亲九族”、“平章 百姓”、“协和万邦”,合以《大学》危微,“精一执中”,合于《中庸》, 善于言圣人矣。仲寔幼能刻苦力学,通于经术,徒称 其诗文,未为深知仲寔者。夫义理无穷,学问亦无穷, 所当讲者似未止此,尚益勉其未至,尽毕馀义成一 家可也。孔安国始注《尚书》,其族兄臧贻书规切,固不 得雷同相私。有称道览者,当自得之。

许谦读书丛说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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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谦自序自尧至襄王六十五君尧元年至襄王二十八年历一千七百三十四而惟十八君之世有书以亡书考之亦惟沃丁太戊仲丁河亶甲祖乙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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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世,有书十篇耳。自此二十三君之外,其馀岂无出 号令纪政事之言?盖皆孔子所芟夷者。《纬书》谓孔子 求帝魁之书,迄于秦穆,凡三千二百四十篇。虽其言 未必实,然有书不止二十三君,则明矣。愚尝谓圣人 欲纳天下于善,无他道焉,惟示之观戒而已。故孔子 于《春秋》,严其褒贬之辞,使人知所惧;于书独存其善, 使人知所法。是故《春秋》之贬辞多而褒辞寡。书则全 去其不善,独存其善也。虽桀、纣、管、蔡之事,犹存于篇, 盖有圣人诛鉏其暴虐,消弭其祸乱,独取乎汤、武、周 公之作为,非欲徒纪其不善也。至于羿、浞之篡夏,幽、 厉之灭周,略不及之。观此则圣人之心可见矣。

按张枢序孔安国始为书传辞义简质至唐孔颖达撰正义以推行之其后书说浸广见于著录者数十百家间有所明而其大要卒不能出夫二家之说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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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为经于书,属之门人蔡氏,固尝质疑问难,然非 若《易》《诗》之有全书也。本朝设科取士,并绌众说,而专 用古注书,蔡氏犹以朱子故也。蔡氏之说或有未备, 仁山先生文安金公于《书表注》《通鉴前编》引书语中, 既剖晰而著明之矣。先生受学之久,闻义之邃,独患 是经之传出于朱子之门人,苟一毫之不尽,则学者 无所折衷。乃研精覃思,博求其说,为之《图说》,以示学 者,使人人易知焉。《丛说》中所引《传》《疏》诸家之说,或采 掇其词,而易置其次,不尽如旧也。盖皆有所裁定而 毕致其意,非徒随文援引而已。虽其说之时少异于 蔡氏,而异者所以为同也。先生尝诵金先生之言曰: “在吾言之,则为忠臣;在人言之,则为谗贼,要归于是 而已,岂不信哉!”至正六年,门人南台监察御史白野 普花帖睦尔与其僚大梁杨公惠移浙东廉访使,锓 版以传。于是先生所著《诗名物钞》八篇、《四书丛说》十 二篇,与《读书丛说》皆刊行。先生不幸无位,退而求之 于经,不为新奇,不求近名,卒以救往说之偏,得圣人 之意,而会夫大中之归。既没而其言“立”,其施于人者 溥矣。

按俞实序私以求圣人之意求之愈深而失之愈远言之愈广而袭之愈晦此世士之为经者之所同病也先生不幸无位退而求之于经不为新奇不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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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卒以救往说之偏,得圣人之意,而会夫《大中》之归。 既没而其言立,其施于人者溥,宜其为士所宗,为时 所尚,考行易名,而令闻长世也。先生金华人,其讳字 世系、言行本末,具今翰林直学士乌阳黄公溍所为 墓序志铭,兹不述。

王充耘读书管见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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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亡名子序书有管见曷为而作也耕野王先生考订蔡传而志其所见也先生当前代科目鼎盛时用书经登二甲进士第授承务郎同知永新州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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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官养母,著书授徒,益潜心是经,自微辞奥旨,名物 训诰,以至山川疆理,靡不究竟辨析,必公是之从,而 不苟为臆说阿附。其用功精深,造诣微密,岂徒专门 名家、党同伐异者之为哉!此其能为蔡氏之忠臣,不 啻苏黄门《古史》之有功于子长也。先生易箦之际,书 其卷端曰:“凡为我徒者,须人录一篇,以的本付吾儿。” 其惓惓遗后之意为何如耶。先生没未几而元纲板 荡,山棚构孽,世家藏书悉遭焚荡。是编赖先生从子 光荐,密置诸复壁中,仅免于毁。乃以别本订其讹阙, 以付先生之子吉光。荐其可谓善学先生之学而不 失其本者矣。先生于《四书》别有《管见》若干卷,多所发 明,而不获与是编俱存,惜哉!

按梅鹗䟦此书得之西皋王氏写者甚草草而其末尤甚当时恐失其真辄以纸临写一本而以意正若干字略可读吁惜吾生晚不得抠衣于耕埜之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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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充耘书义主意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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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刘景文序四代之书蔡氏训诂深得于朱子心传之妙宜今日科举之所尚也王君与耕以是经拾巍科愚尝购求得其经义主意语虽不离乎传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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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实有得乎?传注之外,又可谓能发蔡氏之所未言
考证
者欤。是编辑《作义要诀》于其前,附《群英书》于其后。学

者苟先熟乎经传,因是推广而讲明之。则于二帝三 王之道,自有以得其蕴矣。学优而仕,其于致君泽民, 岂小补哉!不敢私秘,用刻诸梓,以广其传云。时至正 戊子七月既望。

王天与尚书纂传四十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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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天与自序愚少从师取友读尚书审问明辨亦既有年追惟百篇之义由伏生传二孔注疏暨数百家解释富矣晦庵先生于易于诗皆有训传独于书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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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属之蔡九峰二典,禹谟亲所订定。其《贡举私议》,则 曰诸经皆以注疏为本,书则兼取刘、王、苏、程、杨、晁、叶、 吴、薛、吕。其与门人答问,则如林、如史、如曾、如李、如陈, 各取其长。《西山先生读书记纂》三十馀篇,《大学衍义 讲》数十馀条。愚尝稽首敬叹曰:“古今传书者之是非, 至晦庵先生而遂定;晦庵先生折衷传书者之是非”, 至西山先生而愈明。学者不于二先生乎?据将焉据? 乃本二先生遗意,作《尚书纂传》。其条例则先二孔氏 说者,崇古也。有未当,则引诸家说评之;有未备,则引 诸家说足之。说俱通者并存之,间或以臆见按之,大 要期与二先生合而已。愚亦安敢以私意见去取哉? 且愚之编此,特示儿振耳。积日累月,而编始就就矣。 未敢自安,乙亥冬,携是编偕振求《是正》于集斋彭先 生。先生首肯增广校定,凡若干条,往复究竟十四五 载,且怂恿流布,以与四方同志共切磋之。先生以是 经擢巍科,视富贵如浮云,不鄙末学,是讲是迪,使帝 王遗书,昭如日月,愚父子之幸也。晦庵、西山二先生 所望于后来者,其庶几乎。庸是俾振锓之梓云。戊子 春仲吉,后学王天与谨识。

按天与子振䟦帝王之学莫先尚书自训传浩繁蕴义滋晦先父皓首穷经潜心纂要书成流布幸际明时大德三年宪使鲁山臧公梦解保申台省迺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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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先父遂由赣州路先贤书院山长授临江路儒学 教授。恩命正隆,馀龄忽殒。岁月既久,字画缺漫,遗孤 振泣。抱父书,深思圣泽,倩工补葺,庶几永传。钦惟清 朝复唐虞三代之风,先父臣得附伏生、夏侯胜之列, 亦万万幸也。至大元年三月朔,嗣子王振百拜谨题。

按彭应龙序书繇伏传孔注若疏至近代博矣唐虞三代辽哉邈乎上愬三千五百馀年而圣贤之心至今犹在者书在焉故也书蕴奥难见而庶几可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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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见者,诸家说在焉”故也。如余习读时,尤爱巩氏抄 《东莱说》,开卷初首引伊川发明“钦”字义,以为理学精 微。当年阐自伊、洛,后读书者如欲求书旨到亲切的 当处,舍是宜何折衷?久之,又读紫阳、西山二先生所 考释与所记衍,窃知其渊源上出伊、洛之正,发经义 理,惠淑后学,又至矣乎!惜其未成全书,于百篇或开 绎之而未竟微言粹旨之别见者,世亦莫有能考而 会之。一梅浦王兄立大,专勤力学,用工于是经者有 年,间与余言今解者多矣,眩于多而莫适为之决择, 则将焉据?为是竭其闻见心思之力,考诸众说,远摭 伏生、二孔之训诂义疏,近据紫阳、西山之考释记衍。 虽其说之散在文集语录者,一旦涣“然,靡不会粹于 其中,而诸家说有合而弗畔者,一准此类取焉,然后 由博归约,而《一经》大义至是益以彪炳。”盖尝读之,嘉 其编摩之力匪易,足慰余夙昔之所有志而未偿者, 遂以余初与儿曹录前辈说附之,及管见一二,以备 商确。嗟乎!百代而上,世远迹陈,而得其说者犹因是 获窥圣贤用心之万一,可幸也已。运会以逝,思古之 人巍冠讲论事,付之一慨。抑就此书,人人玩味,无不 切己者。斯言何谓?与其藏诸家塾之私,孰若广而流 布,与四方同志之士切磋之,以无忘往训。适有谂梅 浦刻诸梓以传者,意媺益甚。余复为之怂恿,叙其说 于帙之初。友人彭应龙翼夫敬书。

按刘坦序梅浦王君立大书纂传成集斋先生为之序而又俾余赞一语余于立大十年以长居相邻世相好也犹及记其垂髫颖脱泉涌千里驹不是过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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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章甫,藉藉有场屋声,一时从之游者,膏残馥賸,无 不意满,而袁臂数奇,竟出诸妄校尉下,众犹以晚器 俟之。梅浦于是息意科举之学,研精覃思,博采详说, 纂为此书,勤亦至矣。乡使业举子时,龙跃虎变,抟扶 摇而上者九万里,则功业逐日以新,未必有暇著述。 由今而观,发百篇之奥蕴,集四百氏之大成。书解有四百家 私淑诸人,垂训来世。其视夫收科膴仕,甘与草木俱 腐者,又孰为得失也?近有善评紫阳,谓其“山林之日 长,学问之功深”,辄借斯言,挂名传末。若其《传》中大义 数十,微显阐幽,有先儒所未到,览者宜自得之,故不 书。丙戌暮春,友人刘坦谨述。

按刘辰翁序闻若稽古说三万言又闻书解近年至四百家使人茫然孰何不识其所谓得王君纂传如入武库号万色色具如远游半天下首路以归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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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请止,不愿。更有虽增多伏生吃吃三五十倍,然比 三万若四百者,而既少矣,而又无不明与不逮也。是可嘉也。每忆咸淳初诸老荐徐几经筵第一义,论人 心道心,以为人心,恶几也。余叹曰:“有是哉!以其在理 欲之间也,故危。概以为恶,则过矣,亦何所附丽以为 道心哉?”侍御史陈千峰闻吾言是之,几以是论去。又 后数年过金陵,入明道书院,读真西山所为记,记首 二语则亦几说也。盖骇然为之愧悔自失,是几亦有 所本也。惧哉!以此明民犹有出于金口木舌之外者, 故知食不厌精而脍不厌细。君纂《传》多西山氏已得 彼复遗此邪?或谓君有功于纂檡,政在此。横艾执徐 之。二月,庐陵刘辰翁书。

按崔君举后序六经惟书最难读去古既远世人无唐虞三代圣贤心胸往往以其褊且薄者揣臆其宽大忠厚故非惟文义少通句读亦未易晓自韩昌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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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目《盘诰》以聱牙。近代大儒朱子,白首明经,独不为 是完书。意者返之于心,而亦慨悼于世代人物之不 可强合也。惟场屋之士,决得失于一夫,承讹习舛而 无所忌,然亦时有见者。“舜、禹授受”十六字,得徐景说 衍;明之立政、任、准、牧三事,因陈行之,而正释者之误 特如此,自不数数尔。余犹及记长老言,渡江建太学, 百年间,陈、徐二上舍始认得化商骨髓,足以发先儒 之不及。它如“皇极”二字,先儒固已尽发其秘。由今逆 数,不作《大中训诂》才三四十年尔。士无真见实学,诡 随苟且,言之闷闷。顾此时居官者耻贪墨,用世者致 雍熙。后来诸儒,出新意于笺解之外,析精理于毫厘 之间,使人神驰意饱,束阁古传而贪吏满天下,华夏 因以不竞。岂尧、舜、禹、汤文武之精神不欲发抉之殆 尽,而言语文字之工,固天地鬼神所共厌也。科举废 亦久矣,士无系累,荡然失其所挟,向时号为“举子进 士。”今试使口诵本经,不能以句,此宜骎骎返乎醇朴。 惟吾友梅浦王君搜远寻坠,辛苦纂《书传》,晚又得乡 先生彭集斋,往复考订,无复遗憾,首尾十馀年而后 就。嗟乎!君持此安求,其亦天实诱之与?是书盛行,为 君必执典礼命讨,为臣必辨货宝鞠谋,在朝廷必明 目达聪,在四方必棐彝率乂,共鲧必流必殛,马牛必 放必归,三风十愆必具训,六卿九牧必阜成,其于世 道销,方来而救已往,渊哉百世之泽也。嗟乎!君将不 自知其何心。余自幼与君同砚席,世方重绚丽浮靡, 君为场屋文字,径赴直致,宛然家人妇子语,不事缘 饰,横竖经意,如月倒河。虽繇此不偶于时,然且连科 洴澼,盛举流播,光景更须臾君讵少一举第哉?夫昔 之绚丽浮靡,既窃取富贵去,且为臭为腐矣。徒使君 有世道之责,惓惓于此?书故曰:“难平者事也。”余平生 不泥《传注》,随所蕴辄言,竭所言辄止,讲贯该洽,以是 愧君。因君《书传》成,而俛仰悲欣于得丧之表,窃独以 为是宜家藏而人诵之也。为述其梗概,宣之卷末。戊 子长至日,友人崔君举谨书。按梅浦王氏天与所著尚书纂传四十六卷先

引汉、唐二孔氏说,次收诸家传注,而以朱子及西山真氏为归。其乡有彭翼夫者,尝仕于宋,为江陵府教授。天与与之往复考正,十五年书始成。大德中,鄞人臧梦解为宪使,上其书于朝,得授临江路教授,其子振板行之,今所见者,即至大綅本也。吉安自宋文天祥后,士威以忠义自奋,多绝意仕进,潜心经义,于《易》则有龙仁夫之《集传》、刘霖之《太极图解》《易本义》《童子说》,于《诗》则有刘瑾之《通释》,于《礼》则有彭丝之《集说》,于《春秋》则又有丝之《辨疑》、李廉之《会通》。彭丝者,即翼夫之子也。书自梅浦而外,则耕野王氏,其撰述多有得者。梅浦是书,其抄撮也博,而甄综也简,其心似不甚许蔡氏,而不攻其非,间亦采摭其说择焉,可谓精矣。

黄镇成著尚书通考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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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镇成自序书载二帝三王之政政者心与事之所形也是故道德仁圣统乎心制作名物达于事内外之道合而帝王之政备矣然统乎心者先后古今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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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无二。达于事者,仪章器物,因革无存。故求帝王之 心易,而考帝王之事难。矧后儒稽古,不过以周为据。 而秦人灭学,周典亦多残缺。乃欲以不完之文,以征 隆古之旧,斯益难矣。然昔者紫阳夫子之教,必语学 者以有业次。如所谓“尧舜典历象,日月星辰,律、度、量、 衡,五礼五乐”,《禹贡》“山川”,《洪范》“九畴”之类,须一一理会 “令透。”盖读书穷理,即器会道,乃学者之当务也。余方 授儿辈以书,间或有问,不容立答,则取关涉考究者, 会萃抄撮,或不可言晓者,规画为图以示之。至众家 之说有所不通,则间述臆见,以附于下。如旧图旧说 已备者,不复赘出,其有未尽,则随条辨析焉。岁月积 累,寖成卷帙。儿辈乃请次其颠末,以便考寻,名曰《尚 书通考》。窃谓学有本末,道无精粗,礼乐官名,圣人犹 问,则读是经者安得不求其故哉?方将就正于博洽 君子,然后退授于家,俾为格致之助,亦庶乎紫阳夫 子之教云耳。时天历三年岁名上章敦牂月旅太簇 日得壬子后学昭武黄镇成谨识。按闽之樵川自宋元儒学蔚起若严

粲明卿之于《诗》,黄清老子肃之于《春秋》,黄镇成元镇之于《易》与《书》,皆各自名家。严氏《诗缉》尚存,馀皆不见。即黄氏亦有《通考》各十卷,今所见者,惟《书通考》而已。《通考》纪《尚书》名物度数,举凡七政、九畴、六宗五礼,方州之贡赋水土,以及律吕之长短忽微,皆著其说。有未尽,复系以图,汇集诸家,衷以己意,详且备矣。夫《书》以载道,帝王之大经大法存焉。度数名物,靡非经法所寓。是编由器而寓夫道,由数以达其义。学者能详考精察,于以定礼乐、正制度,有裕如者矣。元镇书成,执政荐为江西路儒学提举,命下,禄不及而卒。集贤议谥曰“贞文处士” 以旌之。其不以爵位为予夺也,可不谓荣哉!

====陈师凯尚书蔡传旁通六卷====

按陈师凯自序天道无心而成化圣人有心而无为夫惟其有心也故无为而无不为惟其无为而无不为故动而世为天下道行而世为天下法言而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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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则此二帝三王之所以不能不有《书》也。《书》既有 矣,凡一动一行一言,虽千万世而一日矣。然《书》出于 千万世之前,而《书》读于千万世之后,则其一动一行 一言又乌得而备知之?此朱、蔡师弟子之所以不能 不有传也。《传》既成矣,后之读者,将不能究朱子之所 传,不能领蔡氏之所受,又不能如其行辈之所讲明, 则虽有《传》,犹未能备知也。此鄱阳董氏之所以有《辑 录》《纂注》也。然其《辑录》特答问之多端,《纂注》又专门之 独见。初学于此,苟《本传》尚未晓析,而乃游目广览,则 茫无畔岸,吾谁适从?是董氏所纂,乃《通本传》以后之 事,殆未可由此以通《本传》也。此《旁通》之所以赘出也。 嗟夫!《书》之有传,如堂之阶,如室之户,未有不由此而 可以造其地也。然传文之中,片言之啧,只字之隐,呻 其占毕之际,嗫嚅而龃龉者,不为无矣。况有所谓天 文、地理、律历、礼乐、兵刑、龟策、“河图、洛书”、道德、性命、官 职、封建之属,未可以一言尽也。是以旁通之笔,不厌 琐碎,专务释《传》,固不能效《正义》之具举,但值片言只 字之所当寻绎、所当“考训者,必旁搜而备录之,期至 于通而后止。俾初学之士,对《本传》于前,置旁通于侧。 或有所未了者,即转瞩而取之左右,庶几微疑易释, 大义易畅。乘迎刃之势,求指掌之归,吾见其有融会 贯通之期,无嗫嚅龃龉之患矣。”其言道德性命之际, 文理已明者,略为衍说。或于名物度数之末,无乃太 简者,则详究所出,以致弗明弗措之意焉。由是以了 《本传》,次及《辑录》《纂注》,则先入者定而中不摇,权度在 我而外不惑,近可以得诸儒之本旨,远可以会朱、蔡 之授受。若夫二帝、三王之所以为天下道、为天下法、 为天下则者,则又存乎其人而已。虽然,愚之所以云 云而不避晋、越者,非敢为通人道也,为初“学小子费 师说者设也。以《𫍲闻》而陈之通人之前,宁不贻玉卮 无当之诮乎?姑藏之以俟知者。时至治元年岁次辛 酉四月六日后学东汇泽陈师凯序。”

朱升书传补正辑注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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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升自序朱子传注诸经独略于书未之暇及尝别出小序辨正疑误指其领要以授蔡氏而为集传惜其成于朱子既殁之后门人语录未辑之前自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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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诸儒继作,讲明著述,补益宏多,然往往不与《经》传 相附,而翻阅之难也。升不揆愚陋,搜辑见闻,既为读 《经》者作旁注,纲目有统,离合成章。又为读《传》者为《传》 辑补阙正讹,发明旨趣,亦既有年矣。今为此编,不过 约取《传》辑《补阙正讹》之文,仅使传文周密,经意通畅 而已。庶几文字简洁,而学者诵习,不惮其繁。若欲求 其旨趣之详。则有传辑在时至正庚寅二月壬辰书 成。发明于石门山中。题以授子同

亡名氏尚书名数索至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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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方时发序孔壁之书载圣人之心法允执厥中建其有极曰德曰仁曰敬曰诚先贤之集传发挥无馀蕴矣此编题以索至旧出于贤关纂集独详于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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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尧典》之天文、《禹贡》之“地制”、《洪范》五行之次序,《大诰》 诸篇之官名,凡仪章制度,服食器用,辨之必明,确乎 其证也;语之必详,炳乎其文也。复而熟之,义理浑然 之中,条目灿然,诚有补于疏通知远之学。余自潮归, 隐温旧书惟此编江广罕得其传。由是载加考订,付 之剞劂。其贯穿六经,出入诸子,苞罗旁魄,未易悉通; “荄滋”“豕”“鲁”未易悉辨。当世有行,《秘书》睹其违阙。傥改 而正诸。嘉惠后学。尤贤于著述也。

按:是书“菉竹堂” 、“万卷堂” 、澹生堂三家《书目》均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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