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第390卷

理学汇编 经籍典 第三百八十九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理学汇编 第三百九十卷
理学汇编 经籍典 第三百九十一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三百九十卷目录

 五代史部汇考一

  后唐明宗天成二则 废帝清泰一则

  后晋高祖天福一则 出帝开运一则

  后周太祖广顺一则 显德一则

  辽兴宗重熙一则 道宗寿隆一则

  宋太祖乾德二则 开宝一则 真宗大中祥符一则 天禧一则 仁宗天圣一则 嘉

  祐一则 神宗熙宁一则

  金熙宗皇统一则 废帝天德一则 章宗泰和一则

 五代史部汇考二

  宋欧阳修五代史陈师锡序

 五代史部汇考三

  宋史艺文志正史

  宋郑樵通志正史

  马端临文献通考正史考

 五代史部总论

  宋欧阳修文集梁论

  朱子全书五代总论

  明焦竑焦氏笔乘五代时吴越改元之证

  明顾充历朝捷录后梁总论 后唐总论 后晋总论 后汉总论 后周

  总论 梁唐晋汉周总论

 五代史部艺文

  免进五代史状      宋欧阳修

  与王深甫论五代张宪帖    前人

  与梅圣俞二十三书      前人

  书五代郭崇韬卷后      张耒

  题六一先生五代史槁    周必大

  五代史跋        明杨士奇

 五代史部纪事

 五代史部杂录

 辽史部汇考一

  辽太祖神策一则 景宗乾亨一则 圣宗统和一则 兴宗重熙四则 道宗太康一则

   大安三则 寿隆一则 天祚帝乾统一则

  金熙宗皇统一则 世宗大定一则 章宗泰和二则

  元世祖至元一则 成宗大德一则 顺帝至正三则

  明英宗正统一则

 辽史部汇考二

  明王圻续文献通考正史考

  焦竑经籍志正史

  金氏经史考证辽史考

 辽史部艺文

  进辽史表         元脱脱

 辽史部纪事

 辽史部杂录

经籍典第三百九十卷

五代史部汇考一 编辑

后唐 编辑

明宗天成三年诏修武王庄宗实录 编辑

按《五代史》明宗本纪,不载 按《宋史张昭传》:“后唐天 成三年,以武王、庄宗实录未修,诏正国节度卢质、西 川节度何瓒、秘书监韩彦辉缵录事迹。瓒上言昭有 史材,尝私撰《同光实录》十二卷,又闻其欲撰《三祖志》, 并昭宗朝赐武皇制诏诰九十馀篇,请以昭所撰送 史馆。”拜昭为左补阙、史馆修撰,委之撰录。昭以懿祖、 献祖、太祖并不践帝位,仍补为《纪年录》二十卷,又撰 《庄宗实录》三十卷,上之。

天成四年,张昭上“《功臣列传》三十卷。”

按《五代史明宗本纪》。不载 按《宋史张昭传》,“天成四 年上《武王以来功臣列传》三十卷。以本官知制诰。”

废帝清泰二年修明宗实录成 编辑

按《五代史废帝本纪》不载 按《宋史张昭传》,“清泰二 年,召判史馆,预修《明宗实录》,成三十卷以献。”

后晋 编辑

高祖天福五年诏张昭等续成唐史 编辑

按《五代史高祖本纪》,不载。 按《宋史张昭传》,“天福五 年,召为户部侍郎,以《唐史》未成,诏与吕琦、崔棁等续 成之,别置史馆,命昭兼判院事。昭又撰《唐朝君臣正 论》二十五卷,上之。”

出帝开运二年唐书成 编辑

按《五代史出帝本纪》,不载 按《宋史张昭传》,“开运二 年秋,唐书成二百卷,加金紫阶,进爵邑。”

后周 编辑

太祖广顺元年以王峻兼修国史 编辑

按《五代史太祖本纪》不载。 按《杂传》:“王峻,字秀峰,周 太祖入立,拜峻右仆射、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 事,兼修国史。”

世宗显德二年撰周祖实录及五朝实录 编辑

按《五代史世宗本纪》,不载。 按《宋史张昭传》,“显德二 年,撰《周祖实录》三十卷,及梁郢王均帝、后唐闵帝、废 帝、汉隐帝五朝实录。梁世年祀寖远,事皆遗失,遂不克修。三帝实录,皆藏史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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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宗重熙十五年诏萧韩家奴译五代史 编辑

按《辽史兴宗本纪》。不载。 按《文学萧韩家奴传》,“重熙 十五年诏译诸书。韩家奴欲帝知古今成败,译《通历》 《贞观政要》”、《五代史》。按此二条宜附五代史既成之后因次序皆以辽居宋前不便更张

道宗寿隆二年刘辉请改正欧阳修五代史 编辑

按《辽史道宗本纪》,不载。 按《文学刘辉传》:“寿隆二年 上书曰:‘宋欧阳修编《五代史》,附我朝于四夷,妄加贬 訾。且宋人赖我朝宽大,许通和好,得尽兄弟之礼。今 反令臣下妄意作史,恬不经意。臣请以赵氏初起事 迹,详附国史’。”上嘉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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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乾德元年七月王溥上五代会要三十卷十月张昭上名臣事迹五卷 编辑

按《宋史太祖本纪》,不载。 按《玉海》,监修国史王溥又 采梁开平至周显德事迹为《五代会要》三十卷,乾德 元年七月甲寅上之,掇君臣事迹以类诠次,诏付史 馆。十月吏部尚书张昭上新撰《名臣事迹》五卷,诏藏 史馆。

乾德五年,范旻上先臣范质所撰《五代通录》。

按《宋史太祖本纪》不载。 按《范质传》,述朱梁至周五 代为《通录》。 按《玉海》,乾德五年三月戊申,范旻上范 质所撰《五代通录》六十五卷。又云:建隆间昭文馆大 学士范质撰,以《五代实录》共三百六十卷为繁,遂总 为一部,命曰《通录》。肇自梁开平,迄于周显德,凡五十 三年.,未及上,其子旻上之。

按《崇文总目》:“初,梁末帝无实录,质自以闻见补成之”, 其缵次时序,最有条理。

开宝六年夏四月诏修五代史以薛居正监修扈蒙李穆等同修 编辑

按:《宋史太祖本纪》,开宝六年“夏四月戊申,诏修五代 史。”

按《薛居正传》:“兼门下侍郎,监修国史,又监修《五代史》, 逾年毕,锡以器币。” 按《扈蒙传》,“开宝中,受诏与李穆 等同修《五代史》。”

按《玉海》,“开宝六年四月二十五日戊申,诏梁、后唐、晋、 汉、周、五代史宜令参政薛居正监修,卢多逊、扈蒙、张 澹、李穆、李昉等同修。”

真宗大中祥符九年读五代梁史作梁史诗 编辑

按《宋史真宗本纪》不载。 按《玉海》,大中祥符九年十 二月癸丑作《五代梁史》诗,其读十九史也。起八年七 月辛未,成于天禧元年二月辛未。

天禧元年读唐晋汉周史作四史诗 编辑

按《宋史真宗本纪》不载。 按《玉海》,天禧元年正月壬 戌作《后唐史》诗。二月辛未作《晋》《汉》《周史诗》并注。赐群 臣属和。

仁宗天圣二年上重修五代史 编辑

按《宋史仁宗本纪》。不载 按《玉海》。天圣五年二月丙 申。杨及上《重修五代史》。上谓辅臣曰:“五代事不足法。” 王曾曰:“安危之迹。亦可监也。”

嘉祐七年诏以五代史俟笔削镂板 编辑

按《宋史仁宗本纪》。不载。 按《玉海》,嘉祐七年十二月。 诏以《七史》板本四百六十四卷。送国子监镂板颁行。 唯开宝所修《五代史》俟笔削。

神宗熙宁五年八月诏求欧阳修五代史 编辑

按:《宋史神宗本纪》,熙宁五年八月丁亥,诏求欧阳修 《五代史》。 按《欧阳修传》:自撰《五代史》,法严词约,多取 《春秋》遗旨。

按欧阳修事迹,先公既奉敕撰《唐书》纪、志、表,又自撰 《五代史》七十四卷,其作本纪,用《春秋》之法,虽司马迁、 班固皆不及也。其于《五代史》,尤所留心,褒贬善恶,为 法精密,发论必以呜呼,曰:“此乱世而立治法。”其于事 迹添数倍,文省而事备。其所辨正前史之失甚多。嘉 祐中,今致政侍郎范公等列言于朝,请取以备正史, 公辞以未成。熙宁中,有旨取以进御。

按《玉海书目》:“《五代史》七十四卷,欧阳修撰,徐无党注。 纪十二,传四十五,《考三世家》及《年谱》十四,《夷附录》三, 总七十四卷。修没后,诏其家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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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宗皇统元年二月上亲祭孔子庙自是读五代史诸书 编辑

按《金史熙宗本纪》:“皇统元年二月戊午,上亲祭孔子 庙。自是颇读《尚书》《论语》及《五代史》《辽史》诸书,或以夜 继焉。”

废帝天德三年以国子监印本五代史授诸学校 编辑

按《金史废帝本纪》。不载。 按《选举志》,“国子监始置于 天德三年,《五代史》自国子监印之,授诸学校。”

章宗承安七年十一月诏新定学令内用欧阳修五代史 编辑

按《金史章宗本纪》:“承安七年十一月癸酉,诏新定学令内削去薛居正《五代史》,止用欧阳修所撰《五代史》。”

五代史部汇考二 编辑

《宋欧阳修五代史四十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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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陈师锡序孟子曰三代之得天下也以仁其失天下也以不仁自生民以来一治一乱旋相消长未有去仁而兴积仁而亡者甚哉五代不仁之极也其祸 编辑

“败之覆,殄灭剥丧之威”,亦其效耳。夫国之所以存者 以有民,民之所以生者以有君。方是时,上之人以惨 烈自任,刑戮相高,兵革不休,夷灭构祸,置君犹易吏, 变国若传舍。生民膏血涂草野,骸骼暴原隰,君民相 视如弁髦,几何其不胥以亡也!逮皇天悔祸,真人出 宁,易暴以仁,转祸以德,民咸保其首领,收其族属,各 “正性命”,岂非天邪?方夷夏相蹂,兵连乱结,非无忠良 豪杰之士竭谋单智以缓民之死,乃堙没而无闻矣。 《否》闭极而泰道升,圣人作而万物睹,指挥中原,兵不 顿刃,向之滔天巨猾,摇毒煽祸,以害斯人者,蹈鼎镬 斧锧之不暇,岂非人邪?天与人相为表里,和同于无 间,圣人知天之所助,人之所归,国之“所恃以为固者, 仁而已。”非特三代然也。尧舜之盛,汉、唐之兴,秦隋之 失,魏晋之亡,南北之乱,莫不由此也。五代距今百有 馀年,故老遗俗往往垂绝,无能道说者。史官秉笔之 士,或文采不足以耀无穷,道学不足以继述作,使五 十有馀年间,废兴存亡之迹,奸臣贼子之罪,忠臣义 士之节,不传于后世,来者无所考焉。惟庐陵欧阳公 慨然以自任,盖潜心累年而后成书。其事迹实录,详 于旧记,而褒贬义例,仰师《春秋》,由迁、固而来,未之有 也。至于论朋党宦女、义子降服,忠孝两全,岂小补哉! 岂小补哉!建安陈师锡撰。

五代史部汇考三 编辑

《宋史艺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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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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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居正《五代史》一百五十卷。

欧阳修《五代史》七十四卷。《徐无党注》。

吴缜“《五代史纂误》三卷。”

《朱梁列传》五十卷。

张昭远“《后唐列传》三十卷。”

《宋郑樵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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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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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史》一百五十卷。薛居正等撰。

《五代史记》七十五卷。《欧阳修撰》。

《五代史纂误》五卷。吴缜撰。

《五代志》三十卷。

《马端临文献通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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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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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史》一百五十卷。

晁氏曰:皇朝开宝中,诏修《梁》《唐》《晋》《汉》《周书》。卢多逊、扈蒙、张澹、李昉、刘兼、李穆、李九龄同修,宰相薛居正监修。

《新五代史记》七十五卷。

晁氏曰:皇朝欧阳修永叔以薛居正史繁猥失实,重加修定,藏于家。永叔没后,朝廷闻之,取以付国子监刊行。国史称其以继班固、刘向,人不以为过,特恨其《晋出帝论》,以为因《濮园议》而发云。

陈氏曰:欧阳子之说曰:“昔孔子作《春秋》,因乱世而立法;余为《本纪》,以治法而正乱君。发论必以。” 呜呼曰:“此乱世之书也。” 诸臣止事一朝,曰“某臣传;其更事历代者,曰《杂传》。” 尢足以为世训。然不为韩瞠眼立传,识者有以见作史之难。按韩通之死,太祖犹未践极也,其当在周臣明矣。

李方叔《师友谈记》:“欧阳公《五代史》最得《春秋》之法。盖文忠公学《春秋》于胡瑗、孙复,故褒贬谨严,虽司马子长无以复加。”

五代史部总论 编辑

《宋欧阳修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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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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黜梁为伪者,其说有三:一曰后唐之为唐,犹后汉之 为汉,梁盖新比也。一曰梁虽改元即位,而唐之正朔 在李氏而不绝,是梁于唐未能绝,而李氏复兴。一曰 因后唐而不改,因后唐者,是谓因人之论,固已辨矣。 其二者宜有说也。夫后唐之自为唐也,缘其赐姓而 已。唐之时,赐姓李者多矣,或同臣子之异心,或怀四夷而縻之,忠臣茂正、思忠、克用是也。当唐之衰,克用 与梁并起而争之,梁以强而先得,克用耻争之不胜, 难忍臣服之惭,不得不借唐以自托也。后之议者胡 谓而从之哉?其所以得为正统者,以其得梁而然也。 使梁且不灭,“同光”之号不过于河南,则其为唐与昪、 景等耳。夫正朔者何?王者所以加天下而同之于一 之号也。昔周之东,其政虽弱,而周犹在也,故仲尼以 “王加正而绳诸侯”,幸周在也。当唐之亡,天祐虚名,与 唐俱绝,尚安所寓于天下哉?使幸而有忠唐之臣,不 忍去唐而自守,虽不中于事理,或可善其诚心。若李 氏者,果忠唐而不忍弃乎?况于唐亡,亦托称之于岐, 大抵不为梁屈者,皆自托于虚名也。初,梁祖夺昭宗 于岐,遂劫而东,改天复四年为天祐,而克用与王建 怒曰:“唐为朱氏夺矣,天祐非唐号也。”遂不奉之,但称 天复。至八年,自以为非,复称天祐。此尤可笑者,安得 曰正朔在李氏乎?夫论者何为疑者设也?尧、舜、三代 之终始,较然著乎万世而不疑,固不待论而明也。后 世之有天下者,帝王之理或舛,而终始之际不明,则 不可以不疑。故曰:“由不正与不一,然后正统之论兴 者也。”其德不足以道矣。推其迹而论之,庶几不为无 据云。

《朱子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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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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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唐庄宗善音律,好宠伶优。其卒也,得鹰坊人善友, 敛乐器而焚之。所谓“君以此始,必以此终。”岂欺我也 哉!

周世宗天资高,于人才中寻得个王朴来用,不数年 间,做了许多事业。且如《礼》《乐》、律历等事,想他见都会 得,故能用其说成其事。如本朝太祖,直是明达,故当 时创法立度,其节拍一一都是,盖缘都晓得许多道 理故也。

周世宗规模虽大,然性迫无甚宽大气象,好做事亦 做教显显地都无些含洪之意,亦是数短而然。 晋悼公幼年聪慧似周世宗,只是世宗却得太祖接 续他做将去,虽不是一家人,以公天下言之,毕竟是 得人接续,所做许多规模不枉却。且如周武帝一时 也自做得好,只是后嗣便如此弱了。后来虽得一个 隋文帝,终是不甚济事。以上语类四条

《明焦竑焦氏笔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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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时吴越改元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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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季时十国称帝改元者七,荆楚、吴越常行中国年 号。欧公《五代史》著《十国世家》年谱于吴越云,闻之故 老,亦尝称帝改元,而事迹无可考见。独得其封落星 石为宝石山制书,称“宝正六年辛卯”,所据止此。按至 正中,徐一夔避乱海宁州,有许姓者,尝辟一巨室,得 古墓,内有志砖,盖钱氏将许俊墓也。俊年十八从军, “以战功累官至节度使都押衙,兼御史中丞,宝正三 年卒,葬于此。”所载年月甚明,此又钱氏改元之一证, 惜欧公未之见耳。镠自梁末帝贞明二年加天下兵 马都元帅,开府置官属,唐庄宗入洛,以厚献赐玉册 金印,自称吴越国王,更名所居曰宫殿,官属称臣,遣 使封拜海中诸国君长,盖居然行帝者事矣,又何疑 于“改元”一节乎哉?

《明顾充历朝捷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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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梁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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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温以砀山一民,从巢为贼,脱釜中之游以归命,国 家瞷板荡之祚,而悍然颛唐室兵权之半,奋袂扬衿, 险谋欺世,怒须仇目,奸锋中人,视唐犹几上之肉,欲 烹醢而食之也久矣,乃为相国,封魏王,加九锡以赏 盗焉。噫!使不加九锡,岂不能作天子邪?所忌者晋。{{Annotation|李克 用燕刘守光《岐》。李茂贞蜀。王建皆为勍敌,未敢遽受禅者,盖 有待也。夫何文蔚等效推戴之力,以灭唐家三百年 之社稷,御座之设,野狐升据,晃固人人得而脔之者, 而当时兴复之举,惟见于淮南、西川之檄,而又不克 终焉。岂天下甘叛逆之凶顽,衰季少忠勤之节义邪? 晃之篡位未几,而外多晋王之师,夹寨之战,锋摧锐 沮;柏乡之战,挫众陨师;“幽州之战,收迹远遁,郁郁然 怀惭起惧,常不伸眉,可以省矣。矧淫污杂揉,备兼丑 行,避暑宗奭,幸不中谋于继祚;而子妇入侍,欲付后 事于友文。吾不知其与鳞毛羽鬣、山栖水育、牢居野 牧者何以异也。事急计生,老贼万段,廷锷操刃,腹背 受锋,吾无葬地之祸,不在世仇之李氏,而在悖逆之 友珪矣。”嗟夫!朱晃以臣弑君,以致友珪以子弑父,禄 山之报,昭昭不爽,生为天下所咀嚼,死为海内所懽 快,岂天之假手以雪唐恨与?友珪既立,遽作荒淫,均 王同杨令公之谋而义兵起;郢王血冯仆夫之剑而 刑宪明。正名仗义,朱瑱即真。故《纲目》不以朱温之故 而废讨逆之法。分天雄之镇,则军士离心;专赵、张之 任,则政多乖舛。柄堕臣掌,听人穿鼻。刘𬩽败北,王檀 不功。朱三三十年之经营,竟为左右所窃。而斗鸡小 儿,挈其国而有之。当时君臣,不能挥剑出死力,而共作楚囚之态。宗庙立毁,追废庶人,豚犬非敌之料不 诬,而他日灭族之戒毕验矣。异日贼温面李氏于九 原下,吾不知其恚心而䩄面焉,否也。噫嘻!谋之不臧, 其辜自速。一时丑逆,垂詈万年。苟可起奸雄之骨,吾 当以是问而辱之。

《后唐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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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仆射以沙陀兵马之子,墨敕应召,荡灭黄巢,功居 第一,虽平日不受控驭如朱温,尚惮之,何雄也!斯时 也,天子幸石门,宗社无托,而晋王建钺拥麾,威振天 下,使其挟天子据关中,自受九锡,作禅文,谁能禁之? 而乃能戒子以全忠孝,誓于此生,弥敢失节,为唐纯 臣,虽有愤愤逼京之罪,缘朱全忠扼之也,而君子当 有以原之矣。存勗以弱龄袭位,颐指气使,宿将竭心 承业。老奴克奉先命,群策见推,龙跃虎步,而桓桓然 有回山倒海之势。问鼎于燕,而守光父子泥首听命; 策马渡河,而伪梁君臣破胆自裁。蜚雄誉于四方,洒 遗恨于三矢。朱晃所谓“克用不亡”,晋王所谓“必成吾 事”者,存勗无负矣。其意气之盛,可谓壮哉!使当此时, 能迅扫宇内,爰立唐裔,然后函伪梁之首,宣咫尺之 书,遍告天下曰:“吾不忘父志,歼兹丑逆,雪国家之耻, 复列圣之仇,誓不敢有妄念。”愈推愈让,白首不渝,则 是举也,杰然桓文复作,吾焉得以五代之君目之?惜 其忽承业为唐家之忠言,悦苏循画日笔之佞举,即 位于汴贼未诛之日,而有失从来征伐之意耳。灭梁 之后,不承权舆,非荒于色则贿于货,非般于游则淫 于猎,以朘削而失军心,以掊敛而失民心,优伶仆宦, 侮弄缙绅,汗马勋臣阖门屠脍而失功臣之心;众心 乖戾,朝野征彸,嬖宠权奸,摇弄国柄,志骄于业泰,政 怠于功成,无一可人意者。故其攻西蜀,降王衍也。梁 震曰:“唐主得蜀益骄,亡无日矣。”盖有以窥庄宗之隐 而计其终也。卒之,唐主帝河南,嗣源帝河北,而登高 浩叹,石桥涕悲,徬徨四顾,栖然无归,昔之人所谓志 气远大者,何前后若两人哉?伶人弄矢,骨烬肌灰,故 门高之变,朱子首揭伶人从谦,以著其亡国之自。古 人谓猛虎物不能害,反为毛间虫所损食“者,庄宗之 谓矣。”於乎!裂肤汗血,不栉沐,不解甲,苦战十五馀年, 仅能定天下于十指上,而波颓澜倒于三年之间,是 何收于东隅之难,而败于桑榆之易乎?故灭梁者,庄 宗也,自灭者,亦庄宗也,无足异也。明宗即位,远女色, 诛宦寺,选文学,谨天变,斥私献,纵鹰隼,蠲逋负,废内 藏,迹其所为,美善颇多,虽军士两优给,为五代一大 弊,而有年二获应,为五代一小康,求于汉、唐之间,盖 亦贤主矣。惜也年几七十,而讳言储嗣,以致从荣称 兵,惊乱宫闱,父子祖孙一日而绝,其亦不学之故与? 闵帝之立,非有他过,特以四三小人专制朝权,而潞 王举兵入阙,《纲目》不以反书之,深著朱、冯等产祸召 乱之罪也。潞王扫清君侧,虽足以大豁众愤,然鞭骨 杖背,出财为赏,民有怨语而除去。菩萨扶立生铁,军 有悔心,则帝座已不可长恃,而乃幸石郎之骨立,纵 蛟龙于深渊,欲其萎腇咋舌,叉手从命也,不亦难乎? 卒之引诱契丹,言之而心胆堕地,新天子至而身焦 烈焰,噫嘻,悲夫!

《后晋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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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敬塘以明宗爱婿,手握利器于河东,情则亲,势则 重,固非默默受制于人者。《千春归反》之疑,天平节度 之授,而敬塘之兴乱,又自朝廷发之矣。刘智远倡谋, 桑维翰进策,而契丹借兵,卒尔亡唐。吁!契丹之德不 敢忘是也。独不思弃雁门关以北十六州,我中国失 控扼之险乎?又不思向穹庐屈膝,为异日中国之患 乎?纵不得帝,犹于帝室为郎舅,至是帝也,反为契丹 一臣子,南面居中国,北面拜契丹,而不顾手足之倒 悬也。晋主之邀利忘害,至此极哉!故《纲目》书曰:“契丹 立敬塘为晋皇帝。”又书曰:“契丹以晋主南下。”而其后 也,书曰:“晋上尊号于契丹。”又书曰:“契丹加晋主尊号。” 丑之也,罪之也,又悲之也。即位数年,善政无闻,强藩 外制,权臣内颛,为杨光远而出桑维翰,为杜重威而 疏刘智远,兵权之失人也,职此矣,是岂深根固蒂之 道乎?重贵以社稷长君,冯道等舍重睿违顾命而立 之,使其蒙故业,修政教,和契丹,两主交驩,则彼虽无 厌,亦岂能遽以鳞介易我衣裳,而乃懵然,是景延广 之狂谋,以狡焉为启疆之思。吁,愚哉!夫亦思吾国中 富矣乎,彊矣乎,又安矣乎,而可快志于契丹乎?水旱 频仍,室如悬磬,今日括民谷,明日籍民兵,后日括民 财,元元憔悴,若焦若烧,哀我人斯,痛彻心髓,虽保境 恤民,尚嗟晚矣。乃欲先收瀛漠,安定关南;次复幽燕, 荡平塞北。吾故知彦卿阳城一捷,是天夺之鉴,而益 其疾,厚其凶恶而降之罚也。契丹鼓忿吹唇而来,若 举火以爇飞蓬,覆沧海以沃漂炭,亡在旦夕,尚自释 其闭修,调鹰苑内而不知备,吁翁怒而来战矣,十万 横磨,剑安在哉?祸至神惑,运尽天亡,孙勿忧!使有啖 饭之所,而赖彼成之者,亦自彼倾之,仗口舌之虚辞召兵戈之实祸,生为负义,死作羇魂,鬼重“前耻,人增 厚颜”,晋君臣于此,奈之何哉?盖尝论之,高祖之于契 丹,事之太过者也,故虽能创晋之社稷,而卒阶乱亡 之祸;齐王之于契丹,绝之已甚者也,故虽能易始之 弦辙,而竟召剪祀之羞。创业非贤君,守成无令主,十 一年而不血食也。夫何怪哉?噫石氏之亡无怪也,使 契丹并有汉疆,以生窥伺,俾后人犹被其祸、饮其毒, 而山前山后之不见天日者至四百三十二年,是谁 之作俑?故表其罪之魁,以戒后之邀利忘害者。

《后汉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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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智远以晋阳赘婿,效力晋朝,外分机权,强藩自固, 车坚马良,将勇兵强,而契丹覆晋,裦如充耳,不事南 朝,不事北朝,岂无所事耶?天下无主,先正号于晋阳, 赖史弘肇之力,不血寸刃,安行入汴?斯时也,尚有不 忍忘晋之心噫!与其称天福于既亡之后,何如用河 东之力,而救齐王于未北之先乎?且轻杀幽州兵而 “冤及无辜;严为盗贼法,而犯者即死”,是政猛则民残 矣;原杜仲威,而罪大者逃刑,是大眚而亦肆矣。新天 子享国长久之道,不当如是也。故父子甫二传,主器 仅四岁,寄蜉蝣于帝位,自古莫有蹙于此者,岂非高 祖之失于培植邪?汉主既殂,隐帝嗣位。其始也,杨邠 总机政,郭威主征伐,弘肇典宿卫,王章掌财赋,顾命 大臣,各专一职,共摅所长,以济时艰。吾意未必遽亡, 而不知汉之亡,实自此基之。何也?枪剑定国,毛锥出 财,而将相如水火。陛下禁声有臣等在,而汉主不能 平。甚至郭威遥领兵权,而请加恩内外,以觇自帝之 心;邺都枢密,而以外制内,又假之以难驯之势。强臣 桀骜,政柄二三,威福倾分,阴凝冰结,甚矣,非国之福 也。顾不以礼驭之,以渐杜之,而一日之间杀杨邠,戮 弘肇,斩王章,若艾草菅然,又欲飞一诏旨,走一介使, 聚郭威等而歼之也。彼执兵强忿之臣,各怀富贵,岂 忍威之延颈俟死哉?拥兵而南,以清朝廷,汉主卒毙 于乱兵,而高祖之业,一朝堕地焉。徐州之使方行,而 刘氏之立,咸惧天子须侍中自为之,而黄旗已蔽威 体矣。噫朝为汉臣,暮为周主,天子惟兵强马壮者为 之,五代之世大抵然耳,吾于威奚訾哉!

《后周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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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威,柄汉室之兵权,属众心之推戴,自谓周室之裔, 虢叔之后,灭汉代立,而建国为周。杀承祐,弑刘赟,虽 无逃弑君篡国之罪,而即位之后,善政颇多。罢四方 之贡献,毁汉室之宝器,真可谓节俭之主。而与夫谒 孔子之祠,释唐人之俘,听过淮之籴,立听讼之规,非 有恤民之心,重道之志,君人之度者不能,然得国虽 浅,而为治已固。吁,亦贤矣哉!世宗以柴氏子嗣太祖 而立,撰《通礼》,正乐书,定大乐,设科目,而文教彬彬。败 汉兵,阅诸军,平江北,伐契丹,攻无坚城,战无强阵,而 武功烈烈。王环以不降而受赏,仁瞻以抗节而蒙褒, 张美以供奉而见疏,冯道以贩国而见弃。威武之声, 真足以砥砺人心,激发一世,远者畏,“近者怀”,有由然 也。刻农桑之木,务本也;禁僧尼之度,抑末也;亲囚徒 之录,恤刑也;贷淮南之饥,赈贫也;立二税之限,便民 也。注意黎元,留心治道,而良法美意,未易枚举,信为 五代十二君中之令主矣。惜夫立崇训之妇,而夫妇 之道不端;纵柴元舅之罪,而父子之伦未尽。孟汉卿 以监纳取耗死,竹奉璘以捕盗不获诛,张顺以隐落 税钱刑,孙延希以役徒啖饭斩。微疵小愆,往往加之 极刑而不恤。其自谓不因怒刑人者,未足信也。美德 之玷,岂非不知学之故与?世宗既殂梁王缵位,虽以 小儿寡妇处南面,而太祖、世宗之德泽未斩也。仓卒 遣将,于陈桥而出,袖中禅诏,殿前点检作天子,而加 身上黄袍,不动声色,手移大位,当时比肩公卿。不能 “寒松其操,风霜其节”,而鸣玉曳组,趋翔廊庙,宁事惭 负人,天理民彝,至五代之季,而消磨尽矣。呜呼,田横 之客,岂不笑人哉!

《梁唐晋汉周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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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观五代之得国也,仗马棰之力者有之,肆掩袭之 计者有之,而要其当时之为君者,自贼温之外,初无 荒淫暴虐如前五代者比。然而享祚不前代也,致治 不元嘉也,引年不梁武也,富强不杨隋也,不及百年, 天下五擅,是果气数之所值乎?抑亦其君之失德致 然也?吾尝即其颠末而观之,“盗贼也而为君,北人也 而为君;黥卒也,而为君;养子也,而为君。”“有四君而三 姓者,有三君而二姓者,自《书纪》以来未有也。堂堂天 位,奉天者立之,而可使失德非类者久处乎?故传世 之久者十有七载也,其次者十有四载也,又其次者 十有二载也,又其次者十有一载也,至其蹙者,四载 而失矣。”历数若逆旅,承代如隙驹,纷纷然金玉己生, 砂砾人命,而中原块土,屡为篡夺之场。世运若此,庸 非天地一塞会哉?虽然,五季之亡国同,而其所以亡 者又不可以例视也。是故案其篡取诸国之罪,则朱 三为恶之首,而举兵入阙者同一逆也;推其俛屈契丹之罪,则敬塘为戮之魁,而奉表契丹者同一辱也。 言之污口舌,书之羞简牍,历世数君,无足录者。弑逆 之祸起于梁,篡劫之祸兆于唐,契丹之祸惨于晋,强 臣之祸作于汉,朱、李、石、刘之所以致亡者,尽谓气数 之衰,不可也。若夫周则不然,太祖开刱于前,世宗栽 培于后,十馀年间,善政累书,与唐之明宗称“三令主”, 而亡国亦若是之速,此其故何也?岂帝王自有真天, 将生圣人为生民主,而“日月既出”,爝火不容于不息 乎?

五代史部艺文 编辑

《免进五代史状》
宋·欧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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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臣准中书札子,为知制诰范镇等奏,“乞取臣《五代 史》草,付唐书局缮写上进”事。伏念臣本以孤拙,初无 他能,少急养亲,遂学干禄,勉作举业,以应所司。自忝 窃于科名,不忍忘其素习,时有妄作,皆应用文字。至 于笔削旧史,褒贬前世,著为成法,臣岂敢当?往者曾 任夷陵县令,及知滁州,以负罪谪官,闲僻无事,因将 《五代史》试加补缉,而外方难得文字检阅,所以铨次 未成。昨自还朝,便蒙差在《唐书》局,因之无暇更及私 书,是致全然未成次第。欲候得外任差遣,庶因公事 之暇,渐次整缉成书,仍复精加考定,方敢投进。冀于 文治之朝,不为多士所诮。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与王深甫论五代张宪帖》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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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启:辱教甚详,蒙益不浅,所疑所论,皆与修所考验 者同。今既疑之,则欲著一小论于传后,以哀其忠,如 此得否?修之所书,只是变赐死为见杀,于宪无所损 益。宪初节甚明,但弃城而走,不若守位而死;已失此 节,则见杀与赐死同尔,其心则可喜,但举措不中尔, 更为不见《张昭传》中所载,或为录示,尤幸。

庄宗月一日遇弑,存霸在河中闻变,走太原见杀,而 宪亦走忻州。明宗初三日入洛,十日监国,二十日即 位,宪二十四日死,初以此疑之。又《本传》言“明宗郊天, 宪得昭雪”,则似非明宗杀之,更为思之,如何?

《与梅圣俞二十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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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人。

闲中不曾作文字,祇整顿了《五代史》成七十四卷,不 敢多令人知。深思。吾兄一看,如何可得?极有义类,须 要好人商量。此书不可使俗人见,不可使好人不见, 奈何奈何!失音可救。曾记得一方,祇用新好槐花。寻常 市中买来染物者于新瓦上慢火炒令熟,置怀袖中,随行随 坐卧,譬如闲送一二粒置口中,咀嚼咽之,使喉中常 有气味,久之声自通。病愈,新篇幸多,为寄此小简立 焚,勿漏史成之语,惟道意于君谟同此也。

《书五代郭崇韬卷后》
张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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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大臣权势已隆极,富贵已亢满,前无所希,则必 退为身虑。自非大奸雄、包异志,与夫甚庸驽,昏暗阘 茸,鲜有不然者。然其为虑也实难,不忧思之不深,计 之不工。然异日衅之所起,往往自夫至深至工,是故 莫若以正。夫正者,操术简而周;智者,为绪多而拙。夫 正者,无所事计也,行所当然,虽怨仇不敢议之,况继 之者贤乎?”郭崇韬于五代亦聪明权智之士也,佐庄 宗决策灭梁,遂有天下。自见功高权重,奸人议己,而 庄宗之昏为不足赖也,乃为自安之计。时刘氏有宠, 庄宗嬖之,因立为后,而中庄宗之欲,又结刘氏之援, 此于刘氏为莫大之恩。而庄宗日以昏湎,内听妇言, 为计宜无如是之良者,然卒之杀崇韬者,刘氏也。使 崇韬谬计,不过刘氏不能有所加恩而已,岂知身死 其手哉!好谋之士败于谋,好辩之士败于辩。惟道德 之士,为无所穷,而祸福之变,岂思虑能究之哉!

《题六一先生五代史槁》
周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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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欧阳文忠公《五代梁史断》,槁九叶,其元孙偰携以 相遗。余曰:“陈遵,侠徒也。其书人犹藏去,况文忠翰墨 乎?虽然,在子孙则为手泽,世当宝之,他日得传玩足 矣。”偰曰:“偰无子,群从又多流落,谋食之不暇,且以揉 坏如此,终当弃之耳。”予既悲其言,为加缉治而题其 后。淳熙十年二月五日,东里周某书。

《五代史跋》
明·杨士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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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史》七十四卷,总十册,吾郡欧阳文忠公著,板在 太学。前史文章卓然高出,为世师法者,司马迁《史记》、 班固《前汉书》,及公此书而已,而义例之精,《史》《汉》不及。

五代史部纪事 编辑

《五代史王峻传》:“峻贬商州司马,太祖以峻监修国史, 意其所书不实,因召史官取日历读之。史官以禁中 事非外所知,惧以漏落得罪。峻贬后,李谷监修,因请 命近臣录禁中事付史馆,乃命枢密直学士就枢密 院录送。史官自此始。”

《贾纬传》:纬除知制诰,累迁中书舍人、谏议大夫、给事 中,复为修撰。汉隐帝时,诏与王伸、窦俨等同修晋高 祖、出帝、汉高祖实录。初,桑维翰为相,常恶纬为人,待之甚薄。纬为《维翰传》,言“维翰死,有银八千铤。”翰林学 士徐台符以为不可,数以非纬。纬不得已,更为数千 铤。广顺元年,《实录》成,纬求迁官不得,由是怨望。是时, 宰相王峻监修国史,纬书日历,多言当时大臣过失。 峻见之,怒曰:“贾给事子弟仕宦,亦要门阀,奈何历诋 当朝之士,使其子孙何以仕进?”言之高祖,贬平卢军 行军司马。明年,卒于青州。

《宋史范质传》:“质述朱梁至周五代,为《通录》六十五卷, 行于世。”

《王溥传》:“溥采朱梁至周为三十卷,曰《五代会要》。” 《王子融传》:“子融尝为《礼阁新编》上之,以其书藏太常, 又集五代事为《唐馀录》六十卷以献。”

《欧阳修传》:“修字永叔,庐陵人。以太子少师致仕,赠太 子太师,撰《五代史记》,法严词约,多取《春秋》遗旨。”{{{1}}}=

《虞允文传》:“允文字彬父,隆州仁寿人。绍兴二十三年 进士。隆兴八年特进左丞相。尝注《五代史》,藏于家。” 《李焘传》:“焘字仁甫,眉州丹棱人,唐宗室曹王之后也。 绍兴八年进士。淳熙十一年,除敷文阁学士致仕。”有 《五代将帅年表》。

《儒林传》:“胡旦字周父,滨州渤海人。举进士第一,咸平 中,以秘书少监致仕。著《五代史略》。”

《文苑传》:“路振字子发,永州祁阳人。淳熙中举进士。大 中祥符初,擢知制诰,七年同修起居注。尝采五代末 九国君臣行事作《世家列传》,书未成而卒。”

刘恕,字道源,筠州人。未冠,举进士,官至秘书丞。著《五 代十国纪年》,以拟《十六国春秋》。

《行营杂录》:神考尝问荆公:“卿曾看欧阳修《五代史》不?” 对曰:“臣不曾仔细看,但见每篇首必曰:‘呜呼!是岂五 代时事事可叹者乎’?”

《却扫编》刘羲仲字壮舆,道原之子也。道原以史学自 名,羲仲世其家学,尝摘欧阳公《五代史》之讹误为《纠 缪》,以示东坡,东坡曰:“往岁欧阳公著此书,初成,王荆 公谓余曰:‘欧阳公修《五代史》而不修《三国志》,非也。子 盍为之乎’?”余固辞不敢当。夫为史者,网罗数十百年 之事以成一书,其间岂能无小得失耶?余所以不敢 当荆公之托者。正畏如公之徒掇拾其后耳。

《野客丛谈》:子瞻问欧阳公曰:“《五代史》可传否?”公曰:“修 于此,窃有善善恶恶之志。”苏公曰:“韩通无传,恶得为 善善恶恶?”公默然。通,周臣也。陈桥兵变,归戴永昌,通 擐甲誓师出抗而死。

按欧阳公全传已见唐书纪事

五代史部杂录 编辑

《欧阳公文集》:故老能言五代时事者云:“‘冯相道、和相 凝同在中书,一日,和问冯曰:‘公靴新买,其值几何’?冯 举左足示和,曰:‘九百’。和性褊急,遽回顾小吏云:‘吾靴 何得一千八百’?因诟责久之,冯徐举其右足曰:‘此亦 九百,干是’!烘堂大笑。时谓宰相如此,何以镇服百僚’? 故参知政事丁公度、晁公宗悫,往时同在馆中,喜相” 谐谑。晁因迁职,以启谢丁。时丁方为群牧判官,乃戏 晁曰:“启事更不奉答,当以粪墼一车为报。”晁答曰:“得 墼胜于得启。”闻者以为善对。

《齐东野语》:旧传焦千之学于欧阳公,一日造刘贡父, 刘问“《五代史》成邪?”焦对将脱槁。刘问“为韩瞠眼立传 乎?”焦默然。刘笑曰:“如此亦是第二等文字耳。”《唐馀录》 者,直集贤院王皞子融所撰,宝元二年上之。时惟有 薛居正《五代史》,欧阳书未出也。此书有纪、志、传,又博 采诸家之说,效裴松之《三国志注》,附见下方。表韩通 于《忠义传》,且冠之以国初褒赠之典,新旧史皆所不 及焉。皞乃王沂公曾之弟,后以元昊反,乞以字为名。 其后吕伯恭编《文鉴制诏》一类,亦以“褒赠通制”为首, 盖祖子融之意也。

《梦溪笔谈》:“予嘉祐中客宣州宁国县,县人有高玙者, 其高祖方虔为杨行密守将,总兵戍宁国,以备两浙。 虔后为吴人所擒,其子从训代守宁国,故子孙至今 为宁国人。玙有杨溥与方虔、方从训手教数十纸,纸 札皆精善,教称委曲,书押处称使。或称吴王,内一纸 报方虔云,钱镠此月内已亡没。”纸尾书“正月二十九” 日。按《五代史》,钱镠以后唐长兴二年卒,杨溥天成四 年已僭即伪位,岂得长兴二年尚称“吴王”溥手教?所 指挥事甚详,翰墨印记,极有次序,悉是当时亲迹。今 按天成四年岁庚寅,长兴二年岁壬辰,计差二年,溥 手教,予得其四纸,至今家藏。

《井观琐言》,宋马令采江南李氏遗事作《南唐书》,颇摹 仿欧阳《五代史》。然所载多诗话小说谐谑之词,殊乏 史家笔削谨严意思。其类例亦多乖舛,如潘佑之忠 谏,而置之《诛死传》,彭利用之迂腐,而列之《徘谐传》。方 诸欧史,无能为役矣。《南唐史》:“卢绛仕江南,至昭武节度使。及金陵陷,募骁勇敢死千馀,由宣歙长驱入福 建,循海聚兵,以图兴复,不果而败。”今句容县东阳镇 市东有卢大王庙,《志》云:即绛祠。马令《南唐书》乃云:“金 陵既平,绛独不顺,杀歙州刺史龚慎仪,谋奔岭表。朝 廷数遣使谕旨,绛乃降。遂授绛冀州团练使。会慎仪 侄颖上言,求复季父之仇,乃命斩绛于固子坡。”据《旧 史》,则绛为忠于所事而死;据马书,则绛为仇人所讼 而死。予谓绛聚兵为唐兴复,歙既降宋,则杀其守臣, 乃势所宜然。以宋艺祖追赠韩通,录用卫融、张洎事 观之,则龚颖虽为季父讼冤,艺祖未必遽肯杀绛,句 容之人必不为绛立祠,旧史当得其实。

《容斋随笔》:石虎将杀其子宣,佛图澄谏曰:“陛下若加 慈恕,福祚犹长。若必诛之,宣当为彗星下埽邺宫。”虎 不从。明年虎死,二年国亡。《晋史》书之,以为澄言之验。 予谓此乃石氏穷凶极虐,为天所弃,岂一逆子,便能 上干元象,起彗孛乎?宣杀其弟韬,又欲行冒顿之事, 宁有不问之理?澄言既妄,史氏误信而载之《资治通 鉴》,亦失于不删也。

《容斋三笔》:五代之际,时君以杀为嬉,视人命如草芥。 唐明宗颇有仁心,独能斟酌悛救。天成三年,京师巡 检军使浑公儿口奏,“有百姓二人,以竹竿习战斗之 事。”帝即传宣,令付石敬瑭处置,敬瑭杀之。次日,枢密 使安重诲敷奏,方知悉是幼童为戏。下诏自咎,以为 失刑,减常膳十日,以谢幽冤。罚敬瑭一月俸,浑公儿 削官杖脊,配流登州。小儿骨肉赐绢五十匹,粟麦各 百石,便令如法埋葬。仍戒诸道州府,凡有极刑,并须 仔细裁遣。此事见《旧五代史》,《新书》去之。

史称周世宗用法太严,群臣执事小有不举,往往寘 之极刑。予既书于续笔矣。薛居止《旧史》记载其事甚 备,而欧阳公多芟去,今略记于此。樊爱能、何徽以用 兵先溃,军法当诛,无可言者。其他如宋州巡检供奉 官竹奉璘以捕盗不获,左羽林大将军孟汉卿以监 纳取耗,刑部员外郎陈渥以检田失实,济州马军都 指挥使康俨以桥道不谨,内供奉官孙延希以督修 永福殿而役夫有就瓦中啖饭者,密州防御副使侯 希进以不奉使者命检视夏苗,左藏库使符令光以 造军士袍襦不办,楚州防御使张顺以隐落税钱,皆 抵极刑,而其罪有不至死者。

《丹铅总录》:“呜呼,自唐失其政,天下乘时黥髡盗贩 衮。”

冕峨巍。吴暨南唐,奸豪窃攘。蜀险而富,汉险而贫,闽 陋荆蹙,楚开蛮服。剥剽弗堪,吴越其尤。牢牲视人,岭 蜑遭刘。百年之间,并起争雄,山川亦绝,风气不通。语 曰:“清风兴,群阴伏;日月出,爝火息,故真人作而天下 同。”右六一《五代十国世家》序也。其文丰约中程,精彩 溢目。欧文第一篇,李耆卿谓公之《五代史》比《顺宗实 录》有出蓝之色,似矣,然不知《五代史》本学《史记》,非学 韩也。古云:“学乎其上,仅得乎中。”俗云“埘高一丈,墙打 八尺。”信其然乎?

辽史部汇考一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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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神策 年以耶律鲁不古监修国史 编辑

按《辽史太祖本纪》不载。 按《耶律鲁不古传》,“太祖制 契丹国字,鲁不古以赞成功,授林牙监修国史。 太宗会同四年,诏有司编始祖事迹。”

按,《辽史太宗本纪》:会同四年二月“丁巳,诏有司编始 祖奇首可汗事迹。”

景宗乾亨 年以室昉监修国史 编辑

按《辽史景宗本纪》不载。 按《室昉传》:“拜枢密使,兼北 府宰相,同政事门下平章事,乾亨初,监修国史。”

圣宗统和四年以邢抱朴同修实录 编辑

按《辽史圣宗本纪》,不载。 按《邢抱朴传》:“统和四年,加 户部尚书,迁翰林学士承旨,与室昉同修实录。” 按 《室昉传》,“昉请致政,表进所撰实录二十卷,手诏褒之, 加政事令,赐帛六百匹。”

兴宗重熙元年召耶律玦修国史 编辑

按《辽史兴宗本纪》不载。 按《耶律玦传》,“重熙初,召修 国史,补符宝郎。”

重熙四年,以萧韩家奴兼修《国史》。

按《辽史兴宗本纪》,不载 按《文学萧韩家奴传》:重熙 四年,擢翰林都林牙。兼修国史。仍诏谕之曰:“文章之 职,国之光华,非才不用。以卿文学为时大儒。是用授 卿以翰林之职。朕之起居悉以实录。”自是日见亲信。 会有司奏猎秋山熊虎,伤死数十人,韩家奴书于册。 帝见,命去之。韩家奴既出复书。他日帝见之曰:“史官 当如是。”诏与耶律庶成录遥辇可汗至重熙以来事迹,为二十卷,进之。以其老,不任朝谒,拜归德军节度 使,兼修国史。

“重熙十三年,以耶律庶成、耶律谷欲等同撰《实录》。” 按《辽史兴宗本纪》:“重熙十三年六月丙申,诏前南院 大王耶律谷欲、翰林都林牙耶律庶成等编集国朝 上世以来事迹。” 按《耶律庶成传》,“重熙初,补牌印郎 君,累迁枢密直学士,偕林牙萧韩家奴等撰《实录》。” 按《文学耶律谷欲传》:“谷欲奉诏与林牙耶律庶成、萧 韩家奴”编辽国上世事迹及诸帝《实录》,未成而卒。 重熙 年,以耶律良修起居注。

按《辽史兴宗本纪》不载。 按《耶律良传》:“良生于乾州, 读书毉巫闾山。学既博,入南山肄业,数年而归。重熙 中,补寝殿小底,迁修起居注。”

道宗太康 年诏耶律孟简等编辽国上世事迹及诸帝实录 编辑

按《辽史道宗本纪》,不载。 按《文学耶律孟简传》:“太康 中,诣阙上表曰:‘本朝之兴,几二百年,宜有国史以垂 后世’。乃编耶律曷鲁、屋质、休哥三人行事以进。上命 置局编修。孟简谓馀官曰:‘史笔天下之大信,一言当 否,百世从之。苟无明识,好恶徇情,则祸不测。故左氏、 司马迁、班固、范晔俱罹殃祸,可不慎欤’!”

大安元年十月史臣进太祖以下七帝实录是年以窦景庸监修国史 编辑

按《辽史道宗本纪》:大安元年冬十月辛亥,史臣进太 祖以下七帝实录。 按《窦景庸传》:“迁南院枢密副使, 监修国史。”

大安五年十月以王师儒监修《国史》。

按《辽史道宗本纪》:“寿隆二年冬十月壬寅,以枢密副 使王师儒监修国史。”

大安十一年,以耶律阿思监修《国史》。

按《辽史道宗本纪》不载。 按《耶律阿思传》:“大安十一 年,以耶律阿思为北院枢密使,监修国史。”

寿隆二年刘辉请以赵氏初起事迹详附国史 编辑

按《辽史道宗本纪》,不载。 按《文学刘辉传》:“辉为太子 洗马,寿隆二年上书曰:‘宋欧阳修编《五代史》,附我朝 于四夷,妄加贬訾。且宋人赖我朝宽大,许通和好,得 尽兄弟之礼。今反令臣下妄意作史,恬不经意。臣请 以赵氏初起事迹,详附国史’。”上嘉其言,迁礼部郎中, 擢史馆修撰。

天祚帝乾统三年召监修国史耶律俨纂修诸帝实录 编辑

按《辽史天祚帝本纪》,“乾统三年十一月乙巳,召监修 国史耶律俨纂修诸帝实录。” 按《耶律俨传》,俨迁知 枢密院事,赐经邦佐运功臣,封越国公,修《皇朝实录》 七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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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宗皇统元年二月戊午上亲祭孔子庙自是读辽史四月辽史成 编辑

按《金史熙宗本纪》:皇统元年二月戊午,上亲祭孔子 庙,自是颇读《尚书》《论语》及《五代史》《辽史》诸书,或以夜 继焉。四月甲寅,《辽史》成。 按《文艺》《萧永祺传》:广宁尹 耶律固奉诏译书,辟置门下,尽传其业。固作《辽史》未 成,永祺继之,作《纪》三十卷,志五卷、传四十卷,上之。 按《移剌子敬传》,子敬读书好学,皇统间,特进移剌,因 修辽史,辟为掾属。

世宗大定二十九年刊修辽史 编辑

按《金史世宗本纪》,不载。 按《移剌履传》,“大定二十九 年七月,拜参知政事,提控刊修辽史。” 按《党怀英传》: “大定二十九年,与凤翔府治中郝俣充《辽史》刊修官, 应奉翰林文字移剌履、赵沨等七人为编修官,凡民 间辽时碑铭墓志及诸家文集,或记忆辽旧事,悉上 送官。”

章宗泰和元年诏增修辽史官三员 编辑

按《金史章宗本纪》。不载 按《文艺党怀英传》:“泰和元 年,增修《辽史》。编修官三员。诏分纪、志、列传刊修官,有 改除者,以书自随。”

泰和六年七月。敕陈大任专修《辽史》。

按《金史章宗本纪》:泰和六年秋七月,“敕翰林学士陈 大任专修辽史。” 按《党怀英传》,“怀英致仕,章宗诏翰 林学士陈大任继成辽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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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至元 年命词臣首次辽史 编辑

按《元史世祖本纪》不载。 按脱脱《进辽史表》,我世祖 皇帝尝敕词臣撰次三史,首及于辽,六十馀年,因循 有待。

成宗大德 年袁桷请购求辽史遗书 编辑

按《元史成宗本纪》不载。 按《袁桷传》:“大德初,阎复、程 文海、王构荐为翰林国史院检阅官,升应奉翰林文 字,同知制诰,兼国史院编修官。请购求辽、金、宋三史 遗书。”

==顺帝至正三年四月命脱脱等撰辽史==按《元史顺帝本纪》,至正三年四月,诏修辽、金、宋三史, 以中书右丞相脱脱为都总裁官,中书平章政事铁 木儿塔识,中书右丞太平,御史中丞张起岩,翰林学 士欧阳元,侍御史吕思诚,翰林侍讲学士揭傒斯为 总裁官。 按《铁木儿塔识传》,“时修《辽史》,铁木儿塔识 为总裁官,多所协赞”云。 按《太平传》,“至正二年,《辽史》 久未克修,至是太平力赞其事,为总裁官修成之。” 按《张起岩传》:“诏修辽、金、宋三史,复命入翰林为承旨, 充总裁官,积阶至荣禄大夫。” 按《欧阳元传》,拜翰林 学士,诏修辽、金、宋三史,召为总裁官,发凡举例,俾论 撰者有所据依。史官中有悻悻露才,论议不公者,元 不以口舌争,俟其呈槁,援笔窜定之,统系自正。至于 论赞表奏,皆元属笔。帝以元历仕累朝,有修三史功, 谕旨丞相超授爵秩,遂拟拜翰林学士承旨。及入奏, 帝称快者再三。 按《吕思诚传》:总裁辽、金、宋三史,升 侍御史。 按《揭傒斯传》:至正三年,诏修辽、金、宋三史, 傒斯与为总裁官,丞相问修史以何为本,曰:“用人为 本,有学问文章而不知史事者,不可与;有学问文章 知史事而心术不正者不可与。用人之道,又当以心 术为本也。”且与僚属言:“欲求作史之法,须求作史之 意。古人作史,虽小善必录,小恶必记,不然,何以示惩 劝?”由是毅然以笔削自任,凡政事得失,人材贤否,一 律以是非之公。至于物论之不齐,必反复辨论,以求 归于至当而后止。 按《巙巙传》言,“国家当及斯时,修 辽、金、宋三史,岁久恐阙逸,后开局纂修,实由巙巙发 其端。” 按《泰不华传》,“召入史馆,与修辽、金、宋三史,书 成授秘书郎。” 按《余阙传》:“以修辽、金、宋三史召,复入 翰林,为修撰。” 按《廉惠山海牙传》:“预修辽、金、宋三史, 迁崇文太监。” 按《李好文传》:“与修辽、金、宋三史,除治 书侍御史,仍与史”事。 按《张翥传》:“会朝廷修辽、金、宋 三史,为翰林国史院编修官。史成,历应奉修撰,迁太 常博士。” 按《汪泽民传》:“至正三年,朝廷修辽、金、宋三 史,召泽民赴阙,除国子监司业。” 按《贾鲁传》:“会诏修 辽、金、宋三史。”

至正四年,《辽史》成。

按《元史顺帝本纪》不载。 按《揭傒斯传》,“四年辽史成, 有旨奖谕,仍督早成。”金、宋二史

至正五年十月,阿鲁图等进《辽史》。

按《元史顺帝本纪》不载。 按《阿鲁图传》,至正四年,诏 修辽、金、宋三史,五年,《三史》成,十月,阿鲁图等以其书 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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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正统八年诏周叙重修辽史 编辑

按《明外史周叙传》:“正统八年,擢南京翰林侍讲学士。 叙以辽、金、宋三史体例多未当,疏请重修。诏许自撰, 力疾诠次不少暇。”

辽史部汇考二 编辑

明王圻续文献通考 编辑

《正史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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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史本纪》三十卷,《志》三十一卷,《表》八卷,《列传》四十六 卷。

中书右丞相脱脱等同史臣纂修。

杨维祯曰:“尝考契丹之有国,自灰牛氏之部落始广;八部之雄,至阿保机披其党而自尊,迨耶律德光而其势寖盛。契丹之号,立于梁贞明之初;大辽之号,复改于汉天福之日。自阿保机讫于天祚,凡七主,历二百一十有五年。夫辽国,唐之边境也。乘唐之衰而起,石晋氏通之,且割幽燕以与之,遂得窥衅中国,而石晋氏不得不亡矣。议者以辽承晋统,吾不知其何统也。议者又以金之平辽克宋,帝有中原,而谓接辽、宋之统,吾又不知其何统也。议者又谓辽祖神册之际,宋祖未生,辽祖比宋前兴五十馀年,而宋尝遣使卑辞以告和,约为兄弟,晚年且辽为翁,宋为孙矣。此又其说之曲而陋也。” 谢端曰:“耶律氏自唐以来,世为名族。延及唐末,朱温篡唐,四方幅裂。辽太祖阿保机乘时而起,服高丽诸国,并燕、云以北数千里,与朱梁同年即位。是岁丁卯,至丙子,建元神册,在位二十年。其子德光嗣位。是岁丁亥,唐明宗天成二年也。” 德光后号太宗,当天显十一年。河东节度使石敬塘为清泰帝。

 来伐遣使求救于辽,奉表称臣,仍以父礼事之。《太》

宗赴援,因以灭唐。石氏称晋,遂以燕云十六州献于辽,仍岁贡帛三十万匹。天福七年,晋高祖殂,出

帝嗣位,大臣议奉表称臣,告哀于辽。景延广请致书,称孙而不称臣,与辽抗衡。太宗举兵南下,会同九年入汴,以出帝为负义侯,迁黄龙府,石晋遂灭。大同元年,太宗北还,仍以萧干留抚河南,刘智远在河东,乘间而发,由太原及汴,自尊为帝。及乎宋受周禅,有中原一百六十馀年。辽为北朝,世数如之。虽辽之封域偏于宋,较其兵力,而《澶渊》之战,宋几不守,因而割地连和,岁贡银绢二十万两匹,约为兄弟,仍以世序昭穆。降及晚年,辽为翁,宋为孙。及至天祚,金太祖举兵平辽克宋,奄有中原三分之二,子孙帝王,坐受四方朝贡,百有馀年。今以刘石等比之,愚故不可不辨也。

焦竑经籍志 编辑

《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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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史》一百十六卷。元《脱脱》。

金氏经史考证 编辑

《辽史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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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史》一百十五卷。

按《辽史目》:《本纪》三十卷,《志》三十一卷,《表》八卷,《传》四十六卷,总一百一十六卷。今总计之止一百十五卷,岂并《目录》计之作十六卷耶?其都总裁官止脱脱一人。总裁官则光禄大夫、中书平章政事铁睦尔达世,荣禄大夫、中书平章政事贺惟一,翰林学士承旨荣禄大夫张起岩,翰林学士、资善大夫欧阳元,集贤侍讲学士、通奉大夫、兼国子祭酒吕思诚,翰林侍讲学士、中奉大夫揭傒斯,纂修官则:正议大夫、兵部尚书廉惠山海牙,翰林直学士、朝请大夫王沂,文林郎、秘书监著作佐郎徐昺,将仕佐郎翰林国史院编修陈绎曾。

辽史部艺文 编辑

《进辽史表》
元·脱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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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录军国重事、中书右丞相、监 修国史、领经筵事臣脱脱言:“窃惟天文莫验于玑衡, 人文莫证于简策。人主监天象之休咎,则必察于玑 衡之精;监人事之得失,则必考乎《简策》之信。是以二 者所掌,俱有太史之称。然天道幽而难知,人情显而 易见,动静者吉凶之兆,敬怠者兴亡之机。史臣虽述” 前代之设施,大意有助人君之鉴戒。辽自唐季基于 朔方,造邦本席于干戈,致治能资于黼黻。敬天尊祖, 而出入必祭;亲仁善邻,而和战以宜。南府治民,北府 治兵,春狩省耕,秋狩省敛。吏课每严于刍牧,岁饥屡 赐乎田租。至若观市赦罪,则吻合《六典》之规;临轩策 士,则恪遵三岁之制。享国二百一十九载,政刑日举, 品式备具,盖有足尚者焉。迨夫子孙失御,上下离心, 骄盈盛而衅隙生,谗贼兴而根本蹙,变强为弱,易于 反掌。吁,可畏哉!天祚自绝,大石苟延,国既丘墟,史亦 芜茀。耶律俨语多避忌,陈大任辞乏精详,《五代史》系 之终篇,《宋旧史》埒诸载记,予夺各徇其主,传闻况失 其真。我世祖皇帝一视同仁,深加愍恻。尝敕词臣撰 次《三史》,首及于辽,六十馀年。岁月因循,造物有待。臣 脱脱诚惶诚恐,稽首顿首。钦惟皇帝陛下如尧稽古, 而简宽容众;若舜好问,而濬哲冠伦。讲经兼诵乎祖 谟,访治旁求乎往牒。兹修史事,断自宸衷。睿旨下而 征聘行,朝士贺而遗逸起。于是命臣脱脱以中书右 丞相“领都总裁中书平章政事臣铁睦尔达世,中书 右丞今平意政事臣贺惟一,御史中丞今翰林学士 承旨臣张起岩,翰林学士臣欧阳元,侍御史今集贤 侍讲学士兼国子祭酒臣吕思诚,翰林侍讲学士臣 揭傒斯奉命为总裁官,中书遴选儒臣,崇文太监今 兵部尚书臣廉惠山海牙,翰林直学士臣王沂、秘书 著作佐郎臣徐昺、国史院编修臣陈绎曾分撰《辽史》。” 起至正三年四月,迄四年三月,发故府之椟藏,集遐 方之匦献,搜罗剔决,删润研劘。纪志表传,备成一代 之书;臧否是非,不迷千载之实。臣脱脱叨乘隆寄,幸 睹成功,载宣日月之光华,愿效涓埃之补报。我朝之 论议,归正气之直则辞之昌。辽国之君臣,有知善者 喜而恶者惧。所撰《本纪》三十卷,《志》三十一卷,《表》八卷, 《列传》四十六卷,各著论赞,具存体裁,随表以闻,上尘 天览,下情无任惭惧战污屏营之至。臣脱脱诚惶诚 恐,顿首顿首,谨言

辽史部纪事 编辑

《辽史刘六符传》:“父慎行,由膳部员外郎累迁至北府 宰相,监修国史。”

《耶律吼传》:“时有取当世名流作《七贤传》者,吼与其一。” 《金史文艺传》:“党怀英,大定十年进士,历翰林院待制。 大定二十九年,与凤翔府治中郝俣充《辽史》刊修官, 应奉翰林文字移刺履、赵沨等七人为编修官。凡民 间辽时碑铭、墓志及诸家文集,或记忆辽旧事,悉上 送官。太和元年,增修《辽史》编修官三员,诏分纪、志、列” 传,刊修官,有改除者,以书自随。久之,致仕,章宗诏直 学士陈大任继成《辽史》云。

《元史裕宗传》:“每与诸王近臣习射之暇,辄讲论经典, 若《资治通鉴》《贞观政要》、王恂所述《辽金帝王行事要 略》等书,从容片言之间,苟有允惬,未尝不为之洒然 改容。”

《脱脱传》:脱脱,字大用,生而岐嶷异于常儿。及就学,请 于其师浦江吴直方曰:“使脱脱终日危坐读书,不若 日记古人嘉言善行,服之终身耳。”稍长,膂力过人,能 挽弓一石。年十五,为皇太子怯怜口怯薛官。天历元 年,袭授成制提举司达鲁花赤。二年,入觐,文宗见之, 悦曰:“此子后必可大用。”迁内宰司丞,兼前职。五月,命 为府正司丞。至顺二年,授虎符、忠翊侍卫亲军都指 挥使。元统二年,同知宣政院事,兼前职。五月,迁中政 使。六月,迁同知枢密院事。至元元年,唐其势阴谋不 轨,事觉伏诛。其党答里及刺刺等称兵外应,脱脱选 精锐与之战,尽擒以献。历太禧宗禋院使,拜御史中 丞、虎符亲军都指挥使,提调左阿速卫。四年,进御史 大夫,仍提调前职,大振纲纪,中外肃然。扈从上都还, 至鸡鸣山之浑河,帝将畋于保安州,马蹶,脱脱谏曰: “古者帝王端居九重之上,日与大臣宿儒讲求治道, 至于飞鹰走狗,非其事也。”帝纳其言,授金紫光禄大 夫,兼绍熙宣抚使。是时,其伯父伯颜为中书右丞相, 既诛唐,其势益无所忌。擅爵人,赦死罪,任邪佞,杀无 辜,诸卫精兵收为己用,府库钱帛听其出纳,帝积不 能平。脱脱虽幼,养于伯颜,常忧其败,私请于其父曰: “伯父骄纵已甚,万一天子震怒,则吾族赤矣。曷若于 未败图之?”其父以为然。后怀疑久未决,质之直方,直 方曰:“《传》有之:‘大义灭亲,大夫但知忠于国家耳,馀复 何顾焉’?”当是时,帝之左右前后,皆伯颜所树亲党,独 世杰、班阿鲁为帝腹心,日与之处,脱脱遂与二人深 相结纳。而钱唐杨瑀尝事帝潜邸,为奎章阁、广成局 副使,得出入禁中。帝知其可用,每三人论事,使瑀参 焉。五年秋,车驾留上都,伯颜时出赴应昌,脱脱与世 杰、班阿鲁谋,欲御之东门外,惧弗胜而止。会河南范 孟矫杀省臣,事连廉访使段辅,伯颜讽台臣言汉人 不可为廉访使。时别儿怯不花亦为御史大夫,畏人 之议己,辞疾不出,故其章未上。伯颜促之急,监察御 史以告脱脱,脱脱曰:“别儿怯不花位吾上,且掌印,我 安敢专耶?”别儿怯不花闻之,惧且将出。脱脱度不能 遏,谋于直方,直方曰:“此祖宗法度,决不可废,盍先为 上言之。”脱脱入告于帝,及章上,如脱脱言。伯颜知出 于脱脱,大怒,言于帝曰:“脱脱虽臣之子,其心专佑汉 人,必当治之。”帝曰:“此皆朕意,非脱脱罪也。”及伯颜擅 贬宣让、威、顺二王,帝不胜其忿,决意逐之。一日,泣语 脱脱,脱脱亦泣下,归与直方谋。直方曰:“此宗社安危 所系,不可”不密。议论之际,左右为谁?曰:阿鲁及脱脱 木儿。直方曰:“子之伯父,挟震主之威,此辈苟利富贵, 其语一泄,则主危身僇矣。”脱脱乃延二人于家,置酒 张乐,昼夜不令出。遂与世杰班、阿鲁议,候伯颜入朝 禽之,戒卫士严宫门,出入螭坳悉为置兵。伯颜见之 大惊,召脱脱责之,对曰:“天子所居,防御不得不尔。”伯 颜遂疑脱脱,益增兵自卫。六年二月,伯颜请太子燕 帖古思猎于柳林。脱脱与世杰班阿鲁合谋,以所掌 兵及宿卫士拒伯颜。戊戌,遂拘京城门钥,命所亲信 列布城门下。是夜,奉帝御玉德殿,召近臣汪家奴、沙 刺班及省院大臣先后入见,出五门听命。又召瑀及 江西范汇入,草诏数伯颜罪状。诏成,夜已四鼓,命中 书平章政事只儿瓦歹赍赴柳林。己亥,脱脱坐城门 上,而伯颜亦遣骑士至城下问故。脱脱曰:“有旨逐丞 相。伯颜所领诸卫兵皆散。”而伯颜遂南行。详见《伯颜 传》中。事定,诏以马札儿台为中书右丞相,脱脱知枢 密院事、虎符忠翊卫亲军都指挥使、提调武备寺、阿 速卫千户所兼“绍熙等处军民宣抚都总使,宣忠兀 罗思护卫亲军都指挥使司达鲁花赤,昭功万户府 都总使。”十月,马札儿台移疾辞相位,诏以太师就第。 至正元年,遂命脱脱为中书右丞相、录军国重事,诏 天下。脱脱乃悉更伯颜旧政,复科举取士法。复行太 庙四时祭,雪郯王彻彻秃之冤。召还宣让、威顺二王, 使居旧藩。以阿鲁图正亲王之位。开马禁,减盐额,蠲 负逋。又开经筵,遴选儒臣以劝讲,而脱脱实领经筵 事,中外翕然,称为贤相。二年五月,用参议孛罗等言于都城外开河置闸,放金口水,欲引通州船至丽正 门。役丁夫数万,讫无成功。事见《河渠志》。三年,诏修辽、 金、宋三史,命脱脱为都总裁官。又请修《至正条格》,颁 天下。帝尝御宣文阁,脱脱前奏曰:“陛下临御以来,天 下无事,宜留心圣学。颇闻左右多阻挠者,设使经史 不足观,世祖岂以是教裕皇哉?”即秘书监取裕宗所 授书以进,帝大悦。皇太子爱猷识理达腊尝保育于 脱脱家,每有疾饮药,必尝之而进。帝尝驻跸云州,遇 烈风暴雨,山水大至,车马人畜皆漂溺,脱脱抱皇太 子单骑登山乃免。至六岁还,帝慰抚之曰:“汝之勤劳, 朕不忘也。”脱脱乃以私财造大寿元忠国寺于健德 门外,为皇太子祝釐,其费为钞十二万二千锭。四年 闰月,领宣政院事。诸山主僧请复僧司,且曰:“郡县所 苦,如坐地狱。”脱脱曰:“若复僧司,何异地狱中复置地 狱邪!”时有疾渐羸,且术者亦言年月不利,乃上表辞 位,帝不允。表凡十七上,始从之。有旨封郑王,食邑安 丰,赏赉巨万,俱辞不受。乃赐松江田,为立稻田提领 所以领之。七年,别儿怯不花为右丞相,以宿憾谮其 父马札儿台,诏徙甘肃。脱脱力请俱行,在道则阅骑 乘庐,帐食则视其品之精粗。及至其地,马札儿台安 之。复移西域撒思之地。至河,召还甘州就养。十一月, 马札儿台薨,帝念脱脱勋劳,召还京师。八年,命脱脱 为太傅,提调宫傅,综理东宫之事。九年,朵儿只、太平 皆罢相。遂召脱脱复为中书右丞相,赐上尊、名马、袭 衣、玉带。脱脱既复入中书,恩怨无不报。时开端本堂, 皇太子学于其中,命脱脱领端本堂事,又提调阿速、 钦察二卫内史府、宣政院、太医院事。十年五月,居母 蓟国夫人忧。帝遣近臣谕之,俾出理庶务。于是脱脱 用乌古孙良桢、龚伯遂、汝中、柏伯帖木儿等为僚属, 皆委以腹心之寄,小大之事悉与之谋,事行而群臣 不知也。吏部尚书偰哲笃建言更造“至正交钞”,脱脱 信之,诏集枢密院、御史台、翰林、集贤院诸臣议之,皆 唯唯而已,独祭酒吕思诚言其不可,脱脱不悦。既而 终变钞法,而钞竟不行,事见《思诚传》。河决白茅堤,又 决金堤,方数千里,民被其患,五年不能塞。脱脱用贾 鲁计,请塞之,以身任其事,出告群臣曰:“皇帝方忧下 民,为大臣者职当分忧。然事有难为,犹疾有难治,自 古河患,即难治之疾也。今我必欲去其疾。”而人人异 论,皆不听。乃奏以贾鲁为工部尚书,总治河防,使发 河南北兵民十七万役之,筑决堤成,使复故道,凡八 月,成事见《河渠志》。于是天子嘉其功,赐世袭“答剌罕” 之号。又敕儒臣欧阳元制《河平碑》以载其功,仍赐淮 安路为其食邑,郡邑长吏听其自用。已而汝、颍之间 妖寇聚众反,以“红巾”为号,襄、樊、唐、邓皆起而应之。十 一年,脱脱乃奏以弟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为知枢 密院事,将诸卫兵十馀万讨之,克上蔡。既而驻兵沙 河,军中夜惊,也先帖木儿尽弃军资器械,北奔汴梁, 收散卒屯朱仙镇。朝廷以也先帖木儿不习兵,诏别 将代之。也先帖木儿径归,昏夜入城,仍为御史大夫。 陕西行台监察御史十二人,劾其丧师辱国之罪,脱 脱怒,乃迁西行台御史大夫朵儿直班为湖广行省 平章政事,而御史皆除各府添设判官,由是人皆莫 敢言事。十二年,红巾有号“芝麻李”者,据徐州,脱脱请 自行讨之。以逯鲁曾为淮南宣慰使,募盐丁及城邑 趫捷,通二万人,与所统兵俱发。九月,师次徐州,攻其 西门。贼出战,以铁翎箭射马首,脱脱不为动,麾军奋 击之,大破其众,入其外郛。明日,大兵四集,亟攻之,贼 不能支。城破,芝麻李遁去。获其黄伞旗鼓,烧其积聚, 追擒其伪千户数十人,遂屠其城。帝遣中书平章政 事普化等即军中命脱脱为太师,依前右丞相,趣还 朝,而以枢密院同知秃赤等进师平颍、亳。师还,赐上 尊、珠衣、白金宝鞍,皇太子锡宴于私第,诏改徐州为 武安州,而立碑以著其绩。十三年三月,脱脱用左丞 乌古孙良桢、右丞悟良哈台议,屯田京畿。以二人兼 大司农卿,而脱脱领大司农事,西至西山,东至迁民 镇,南至保定、河间,北至檀、顺州,皆引水利立法佃种, 岁乃大稔。“十四年,张士诚据高邮,屡招谕之不降。诏 脱脱总制诸王、诸省军讨之。黜陟予夺,一切庶政,悉 听便宜行事,省台、院、部诸司听选官属从行,禀受节 制。西域、西番皆发兵来助,旌旗累千里,金鼓震野,出 师之盛,未有过之者。”师次济宁,遣官诣阙里祀孔子, 过邹县祀《孟子》。十一月,至高邮。辛未至乙酉,连战皆 捷。分遣兵平六合,贼势大蹙。俄有诏罪其老师费财, 以河南行省左丞相太不花、中书平章政事月阔察 儿、知枢密院事雪雪代将其兵,削其官爵,安置淮安。 先是,脱脱之西行也,别儿怯不花欲陷之死。哈麻屡 言于帝,召还近地,脱脱深德之。至是时引为中书右 丞。而是时脱脱信用汝中柏,由左司郎中参议中书 省事,平章以下,见其议事,莫敢异同,唯哈麻不为之 下。汝中柏因谮之脱脱,改为宣政院使,位居第三,哈 麻深衔之。哈麻尝与脱脱议授皇太子册宝礼,脱脱每言:“中宫有子,将寘之何所?”以故久不行。脱脱将出 师也,以汝中柏为治书侍御史,使辅也先帖木儿居 中。汝中柏恐哈麻必为后患,欲去之。脱脱犹豫未决, 令与也先帖木儿谋。也先帖木儿以其有功于己,不 从。哈麻知之,遂谮脱脱于皇太子及皇后奇氏。会也 先帖木儿方移疾家居,监察御史袁赛因不花等承 哈麻风旨,上章劾之,三奏乃允。夺御史台印,出都门 外听旨。以汪家奴为御史大夫,而脱脱亦有淮安之 命。十二月辛亥,诏至军中,参议龚伯遂曰:“将在军,君 命有所不受。且丞相出师时尝被密旨,今奉密旨,一 意进讨可也。诏书且勿开,开则大事去矣。”脱脱曰:“天 子诏我而我不从,是与天子抗也,君臣之义何在?”弗 从。既听诏,脱脱顿首谢曰:“臣至愚,荷天子宠灵,委以 军国重事,蚤夜战兢,惧弗能胜。一旦释此重负,上恩 所及者深矣。”即出兵甲及名马三千,分赐诸将,俾各 帅所部以听。月阔察儿、《雪雪》节制客省副使哈刺答 曰:“丞相此行,我辈必死他人之手,今日宁死丞相前。” 拔刀刭颈而死。初命脱脱安置淮安,俄有旨移置亦 集乃路。十五年三月,台臣犹以谪轻列疏其兄弟之 罪。于是诏流脱脱于云南大理宣慰司,镇西路,流也 先帖木儿于四川碉门。脱脱长子哈剌章肃州安置, 次子三宝奴兰州安置,家产簿录入官。脱脱行至大 理,腾冲知府高惠见脱脱,欲以女事之,许筑室一程 外以居,虽有加害者,可以无虞。脱脱曰:“吾罪人也,安 敢念及此。”巽辞以绝之。九月,遣官移置阿轻乞之地。 高惠以脱脱前不受其女,故首发铁甲军围之。十二 月己未,哈麻矫诏遣使鸩之,死,年四十二。讣闻,中书 遣尚舍卿七十六至其地,易棺衣以殓。脱脱仪状雄 伟,颀然出于千百人中,而器宏识远,莫测其蕴。功施 社稷而不伐,位极人臣而不骄,轻货财,远声色,好贤 “礼士,皆出于天性。至于事君之际,始终不失臣节,虽 古之有道大臣,何以过之。惟其惑于群小,急复私仇, 君子讥焉。”二十三年,监察御史章冲等上章雪其冤。 于是诏复脱脱官爵,并给复其家。召哈剌章、三宝奴 还朝,而也先帖木儿先是亦已死,乃授哈剌章中书 平章政事,封申国公,分省大同,三宝奴知枢密院事。 二十六年,监察御史圣奴、也先、撒都失里等复言:“奸 邪构害大臣,以致临敌易将,我国家兵机不振从此 始,钱粮之耗从此始,盗贼纵横从此始,生民之涂炭 从此始。设使脱脱不死,安得天下有今日之乱哉!乞 封一字王爵,定谥及加功臣之号。”朝廷皆是其言,然 以国家多故,未及报而国亡。

《商挺传》:“至元元年,入拜参知政事,建议史事附修辽、 金二史,宜令王鹗、李冶、徐世隆、高鸣、胡祇遹等为之, 甚合帝意。”

《王鹗传》:“至元二年,加资善大夫。上奏自古帝王得失 兴废可考者,以有史在也。我国家以神武定四方,天 戈所临,无不臣服者,皆出太祖皇帝庙谟雄断所致。 若不乘时纪录,窃恐久而遗忘,宜置局纂就实录,附 修辽、金二史。”

《苏天爵传》,天爵所著《辽》、金《纪年》,未及脱槁云。

《揭傒斯传》:“傒斯字曼硕,龙兴富州人。父来成,宋乡贡 进士。傒斯幼贫,读书尤刻苦,昼夜不少懈。父子自为 师友,由是贯通百氏。早有文名。大德间,稍出游湘汉, 湖南帅赵淇雅号知人,见之惊曰:‘他日翰苑名流也’。 程钜夫、卢摰先后为湖南宪长,咸器重之,钜夫因妻 以从妹。延祐初,钜夫摰列荐于朝,特授翰林国史院” 编修官。时平章李孟监修国史,读其所撰《功臣列传》, 叹曰:“是方可名史笔,若他人直誊吏牍尔。”升应奉翰 林文字,仍兼编修,迁国子助教,复留为应奉。南归省 母,旋复召还。傒斯凡三入翰林,朝廷之事,台阁之仪, 靡不闲习。集贤学士王约谓与傒斯谈治道,大起人 意,授之以政,当无施不可。天历初,开奎章阁,首擢为 授经郎,以教勋戚、大臣子孙。文宗时幸阁中,有所咨 访,奏封称旨,恒以字呼之而不名。每中书奏用儒臣, 必问曰:“其材何如揭曼硕?”间出所上《太平政要策》以 示台臣,曰:“此朕授经郎揭曼硕所进也。”其见亲重如 此。富州地不产金,官府惑于奸民之言,为募淘金户 三百,而以其人总之,散往他郡采金以献,岁课自四 两累增至四十九两。其人既死,而三百户所存无什 一,又贫不聊生,有司遂责民之受役于官者代输,民 多以是破产。中书因傒斯言,遂蠲其征,民赖以甦富, 州人至今德之。与修《经世大典》,文宗取其所撰《宪典》 读之,顾谓群臣曰:“此岂非唐律乎?”特授艺文监丞,参 检校书籍事,且屡称其纯实,欲进用之,会文宗崩而 止。元统初,诏对便殿,慰谕良久,命赐以诸王所服,表 里各一,躬自辩识以授之。迁翰林待制,升集贤学士, 阶中顺大夫。先是,儒学官赴吏部铨者,必移集贤考 较其所业。集贤下国子监,监下博士,吏文淹稽,动逾 累月。傒斯请更其法,以事付本院属官,人甚便之。奉 旨祠北岳、济渎、南镇,便道西还。时秦王伯颜当国,屡促其还,傒斯引疾固辞。既而天子亲擢为奎章阁供 奉学士,乃即日就道,未至,改翰林直学士。及开经筵, 再陞侍讲学士、同知经筵事。以对品进,阶中奉大夫。 时新格超陞不越二等,独傒斯进四等,转九阶,诚异 数也。经筵无专官,曰领,曰“知”,多宰执大臣。故微辞奥 义,必属《傒斯》订定而后进。其言往往寓献替之诚。务 以益治道,天子嘉其忠恳,数出金织文段以赐。至 正三年,七十,致其事而去,诏遣使追及于漷南。寻复 奉上尊谕旨,还撰《明宗神御殿碑》。文成,赐楮币万缗, 白金五十两,中宫赐白金亦如之。求去,不许,命丞相 脱脱及执政大臣面谕毋行。傒斯曰:“使揭傒斯有一 得之献,诸公用其言而天下蒙其利,虽死于此,何恨? 不然,何益之有?”丞相因问:“方今政治何先?”傒斯曰:“储 材为先,养之于位望未隆之时,而用之于周密庶务 之后,则无失材废事之患矣。”一日,集议朝堂,傒斯抗 言当兼行新旧铜钱,以救钞法之弊,执政言不可,傒 斯持之益力,丞相虽称其不阿,而竟莫行其言也。诏 修辽、金、宋三史,傒斯与为总裁官。丞相问:“修史以何 为本?”曰:“用人为本,有学问文章而不知史事者不可 与,有学问文章知史事而心术不正者不可与,用人 之道,又当以心术为本也。”且与僚属言:“欲求作史之 法,须求作史之意。古人作史,虽小善必录,小恶必记, 不然何以示惩劝?”由是毅然以笔削自任,凡政事得 失、人材贤否,一律以是非“之公。至于物论之不齐,必 反复辨论,以求归于至当而后止。”四年,《辽史》成,有旨 奖谕,仍督早成。《金》、宋二史。傒斯留宿史馆,朝夕不敢 休,因得寒疾,七日卒。时方有使者至自上京,锡宴史 局,以傒斯故,改宴日。使者以闻,帝为嗟悼。赐楮币万 缗,仍给驿舟护送其丧归江南。六年,制赠护军,追封 豫章郡公,谥曰文安。有勋爵而无官阶者,有司失之 也。傒斯少处穷约,事亲菽水粗具,而必得其欢心。暨 有禄入衣食稍逾于前,辄愀然曰:“吾亲未尝享是也。” 故平生清俭,至老不渝。友于兄弟,终始无问言。立朝 虽居散地,而急于荐士,扬人之善,惟恐不及,而闻吏 之贪墨病民者,则尤不曲为之揜覆也。为文章,叙事 严整,语简而当;诗尤清婉丽密,善楷书、行草,“朝廷大 典册及元勋茂德当得铭辞者,必以命焉。殊方绝域, 咸慕其名,得其文者莫不以为荣”云。

辽史部杂录 编辑

《日知录》:《宋史富弼传》言:使契丹,争“献纳”二字,声色俱 厉。契丹主知不可夺,乃曰:“‘吾当自遣人议之’。复使刘 六符来。弼归奏曰:‘臣以死拒之,彼气折矣,可勿许也’。” 朝廷竟以“纳”字与之。《辽史。兴宗纪》亦云:感富弼之言, 和议始定。而《刘六符传》则曰:宋遣使增岁币以易十 县,六符与耶律仁先使宋,定进贡名。宋难之,六符曰: “本朝兵强将勇,人人愿从事于宋,若恣其俘获,以饱 所欲,与进贡字孰多?况大兵驻燕,万一南进,将何以 御之?顾小节,忘大患,悔将何及?”宋乃从之,岁币称贡。 《耶律仁先传》亦同,二史并脱脱监修,而不同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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