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乐律典/第070卷

经济汇编 乐律典 第六十九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经济汇编 第七十卷
经济汇编 乐律典 第七十一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乐律典

 第七十卷目录

 律吕部艺文一

  为晋阳公进玉律称尺斗升表

              北周庾信

  律和声赋        唐欧阳詹

  律中黄锺赋         裴度

  律移寒谷赋        张友正

  黄锺管赋          阙名

  律吕相生赋         王起

  葭灰应律赋         前人

  邹子吹律赋         前人

  黄锺宫为律本赋       王棨

  律吕相召赋         阙名

  与范景仁论积黍书    宋司马光

  与范景仁第四书       前人

  与范景仁第五书       前人

  与范景仁第九书       前人

  答积黍书          范镇

  答司马光书         前人

  答第五书          前人

  答第八书          前人

  黄钟养九德赋        陈襄

  黄钟赋         元毛元庆

  进律吕元声书疏     明范永銮

  论元声书          杨廉

 律吕部艺文二

  八风从律         唐蒋防

  律中应钟          裴元

 律吕部选句

乐律典第七十卷

律吕部艺文一 编辑

《为晋阳公进玉律称尺斗升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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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周庾信

臣闻“三才既立,君臣之道已陈;六位时成,礼乐之功 斯正。故以叶和日月,测度阴阳,悦豫兆人,仪刑万国” 者也。伏惟皇帝应箓驭天,披图受命,据太阳而悬象, 履文昌而建极。白环表让德之符,元珪告成功之瑞。 太阶既平,升中可习,必当水建千年,山称万岁。伏见 敕旨,刊正音律,平章历象,奏黄钟而歌《大吕》,变孤竹 而舞《云门》。莫不器取疏通,声从安乐,《四分》既明,三微 是定。是以闻钟洛浦,即辨声乖;听铎邯郸,先知响韵。 二分二至,行于司历之官;九变九成,被于和乐之职。 足以动天地,感鬼神,化被风俗,平分寒暑。岂直吟啸 谿谷,回翔鸾凤而已哉!是知零陵庙前,徒寻舜管;始 平城下,空论周尺。臣闻上制其礼,下习其仪,君定其 法,臣行其事。谨造《玉律》一具,并玉称、尺、斗、升、合等,始 得成功。至于分粟累黍,量丝数籥,实以仰禀圣规,参 详神思。所冀节移阴管,无劳河内之灰;气动阳钟,不 待金门之竹。而琬琰事轻,般倕虑浅,不足展采成均, 增辉度量。赍器奉表以闻。

《律和声赋》以见象声律以和万方为韵
唐·欧阳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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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声周兮律声遍,人心厚兮国风变。伊在尧之既闻, 我得夔而又见,哀思虑始,安和道性,宗伯官也。择人 乎有才,正始化焉。选音于无象,缀《咸池》之雅韵,去《桑 闲》之末响,图风普以雨周,筭天长而地广。律则以宫 击征,咏则从浊扬清,且惩流而反正,常戒险以归平。 若近若远,非幽非明,类无臭,等无声,俟信矣。惟时与 四时之德洽,纯如并奏,弥六合以文成。善咏者身,应 声者律,会高低以齐举,偕疾徐而并出。迹不得寻,功 如何述?为灾为眚,曾莫奉于淫君;调阳序阴,屡见资 乎圣日。故得之者体圆御方,失之者亡禋绝祀。比屋 可戮,桀纣罔测其所由;率土可封,尧舜固知其所以 不然者。《移风》之言曷谓,易俗之训则那。我所以清六 管,顺赓歌。载唱载吹,匪埙箎之独叶;一张一弛,岂琴 瑟之空和。八纮有截,四海无波。物阜人蕃,虽已归乎 至德;凤来兽舞,盖于斯而靡他。其理微,其用远,论有 助也。侔大君之得一,考无情焉;同八风之吹万,可谓 我咏斯畅,我律斯臧,发扬六义,孕育群方。处植者以 之而茂实,含识者于焉而寿昌。彼《离连》与栗陆,复何 道而称皇。

《律中黄钟赋》以圣人有以见天地之赜为韵
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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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推历生律,悬法示人。在寒暑之未兆,已斟酌于 至神。故能推一阳之生,为三正之始。察黄钟之气,煦 然以升;辨青帝之功,微而可纪。外去涸沍之节,内见发生之理。具无形而有声,徒明目而聪耳;得于心而 不昧,藏诸身而有以。人事尚昧于先春,天统已彰于 《建子》。若夫众象高悬,可伺察于穹天;群形多类,可区” 别于厚地。虽纷纶而靡极,终视听之攸记。未若竹管 之用,前知岁时;葭灰之动,罔失毫厘。物之先见,应必 在兹;取窍厚而均者,当微眇而候之。是则阴阳之运, 变化之期,易以形隐,难以气欺。懿其十一月之节,十 二辰之首,因积小以成大,得出无而入有。遂能以吹 灰于中,动縠于口。亦犹道之生一,宛在阳之初九。观 乎穷天地之性,兴邦国之政。洎纯阴之始凝,导太阳 之将盛。何制器之精微,可验物于辽敻。故曰:“述之者 明,作之者圣。”所以观一管之动静,效五音之邪正。斯 乃造物于又元,考时于至赜,就两仪之茫昧,先万物 而探索。六律六吕由是以相生;八风八音,由兹而卒 获。矧夫国家仰合天法,俯回天眷,既用晦而必明,亦 处蒙而可见。敦气数之元本,去声色于㝢县。彼唐尧 敬授,羲和钦若,未曰“穷微而知变。”

《律移寒谷赋》以至人感音能变生植为韵
张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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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北有谷,纯阴之位,无温煦以生成,失膏腴之美利。 是吹孤竹之管,将变不毛之地。声能叶候,期四序以 平分;气乃应时,见三阳之总至。伊彼邹衍,仰师伶伦, 穷雅韵于条畅,得和声于厚均。尔乃循窈窱,傍嶙峋, 有薰风以舒物,敷顺气以和人。一奏而层冰以解,再 扬而槁木惊春。是知道契至精,事符元览。谷居阴静, 宜阴惨之莫舒;律属阳方,因阳和而相感。且陈夹钟 之管,召清角之音。声之所涵者博,志之所达者深。律 气旁通于阳气,人心上导于天心。夫乾德无隔,土宜 有恒,南无严凝,北无郁蒸。若变寒为燠,昊穹所未必 能;以荒为稔,后稷所不足征。将祁寒之恒若,谅大化 之何称。尔乃天下盛阳,此谷飞霰;日“中方昼,此谷见 𬀪。”岂无三光,曾照临之不遍;虽有四气,曾沍寒而莫 变。宁知至人爰来,阳律斯扇。清音未发,犹万壑之荒 凉;和风方流,忽千林之葱蒨。故谷得阳以盈,阳因律 以生。田畴以之沃衍,节气以之和平。我墟既耕,我黍 既成,耦十千而南东其亩,廛三百而庾廪如京。实无 穷之嘉绩,与造化而争衡。别有处幽谷而思迁,待暄 风而抚翼。空劳《苦寒》之咏,独厉后凋之色。傥一借于 吹嘘,愿均荣于动植。

《黄钟管赋》以一阳既生三元克序为韵
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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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稽六气,正三光,颁命于伶伦之职,伐竹于嶰谷 之乡,创管籥于分寸,审制度于毫芒,为十二之首律, 导初九之潜阳。伺青陆之功,微而可纪;察黄钟之气, 暗然而彰。所以位定于初,道生于一。将启四分之历, 潜运三重之室,取厚窍而均者,当分至而藏密,统缇 幔以依辰,布葭灰以候律,经天顺地,察晷度而有常; 阴伏阳回,知萌芽而溥出。超土圭之至理,得铜浑之 妙术,在沍凅之穷冬,引发生之迟日。”既而推万物之 道,统三正之元,清浊既分于上下,躔次不愆于昼昏。 是日也,百辟称贺,万邦以则。垂元化于本始,体高明 于柔克。一气潜应,定立均于数源;七曜旋行,酌至神 于物极。变化之道,周流可测。人事尚暗于先春,天统 已彰于阳德。由是平之以《六纪》之惟三,仰经纶之秘 奥,终视听之所覃。单穆不独称其美,周景抑亦怀其 惭。故以凤为名也,于尽善而称;未以律为候也,实用 之而不既。振潜伏以蒙泉,赞元微以通气。静室无声, 微风不惊,吹灰于中,八音由是乎卒获;动縠于口,五 声于是乎相生。国家上法黄轩,推衡律吕,觇一律之 动静,俾四时而式序。彼唐尧敬授,羲和钦若,未曰“穷 于寒暑”者哉。

《律吕相生赋》以予欲闻六律五声为韵
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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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吕以迭而相成,阴阳以独而不生。总二气而取则, 俾万物而立程。可以揣亭毒之理,可以赜天地之情。 其系时也,必诚必信;其吹万也,无臭无声。原夫制自 伶伦,迹于嶰谷,始叶音于《灵凤》,终制器于截竹。其名 可纪,则一暑而一寒;其数可陈,则阴六而阳六。所以 均我节物,而周乎倚伏。借如黄钟建子以为本,林钟 “《建未》以为君。”动《夷则》而叶坠,应姑洗而草薰。霜雪因 之以罔忒,禽鸟候之而必闻。虽覆载之莫穷,而飞灰 可揣;谓阴阳之不测,而寸管斯分。故王者历象为务, 职司是勗,奉之以布令,法之以成俗。肃杀初佐于金 风,絪缊竟调于玉烛,动植无扰,含灵斯足。莫不因律 吕之相生,济仁寿之大欲。既而同其法度,节其疾徐。 既环周之无极,亦鳞次而用诸。故能钦《月令》之不爽, 布岁和之有馀。八风既从兮惠化爰被,十旬不散兮 休征可书。伊上瑞之临汝,实畴人之起予。则律不作 无以叶五音之术,吕不助无以成万物之实。洞于精 微,生于阴骘,在孕育以咸畅;处金石而无失,则吹于 寒谷。不惟邹子之方,叶于乐府,奚独《延年》之律。我皇 钦若时令,克谐宫羽。来远人而风云表祥,张大乐而 鸟兽率舞。是知顺相生之义,而德冠乎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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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灰应律赋》以四时运行应候不差为韵
前人
===葭灰阳物,铜管阴类。阳物以健动为宜,阴类以虚受

为器。一则本乎天,一则通乎地,因时出矣。“本乎天”者 亲上,乘气泄焉;通乎地者启閟。感两仪以成道,应六 管而为事。明夫律通则气来,灰动则时至。知昼夜之 迭代,表子午之更位。辨方辨卦,乃立节以为八;定至 定分,故均气以为四。于是圣人设矣,君子用之,于以 “则地气,于以奉天时。仲夏将临,则蕤宾启候;孟秋既 届,乃《夷则》应期。大吕具实,而冬穷于丑;太蔟已散,而 春蠢于寅。可谓自微形著,有条不紊。明天道之大备, 则帝道之广运。且夫范金以为律,当其空有律之名; 燔葭以为灰,当其动用灰之轻。”律之空则或吐或纳, 灰之轻则有虚有盈。由是识坤德之顺静,探乾德之 游行。其入也柔顺,其出也刚胜。或处阳而阴生,或在 阴而阳孕,见律中而灰动,知地感而天应。如此神可 以穷,数可以究,事可得而待,时可得而候。是以圣人 执兹一柄,形被九有,时寒暑之往来,辨昏明之妍不。 夫物之妙用,则感于无为;物或不爽,则应用无差。彼 葭灰之造微,与天地而宜契。我皇敬授不忒,故能“燮 理无亏。”

《邹子吹律赋》以吹律洞微寒谷生黍为韵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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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子处寒谷之陲,审至音之宜,能嘘吸而律应,使严 凝而气移。验乎卜居,殊缇幕之攸设;稽乎假器,匪葭 灰之所吹。当其地映嵚崟,山连郁律,夏皑皑而多冻, 昼苍苍而少日。草木绝其滋荣,飞走悲其惨栗。虽弹 弦于帝舜,孰致其和;虽扣角于师文,必惭其术。由是 鼓其用,济于众,将钩深以致远,在识密而鉴洞。响发 于寒威,气感于春辉。何断续而臻极,乃洪纤而入微。 飂飂其和土囊之风,乍出凄凄;稍变夹钟之律,方归 《逸韵》。末殚,发越林峦。始惊蛰于煦妪,俄解冻于凄寒。 “谁谓暖气早来,节奏于《绛唇》之末。谁谓温风潜扇,抑 扬于玉指之端。于以阐温燠,于以发亭育。”鄙元鹤之 舞庭,类雕虎之啸谷。清泠散徙,冈联岭属,畴人惭其 术穷,田父欣其野沃。则千旬不散之瑞,其事未荣;《南 薰》不竞之占,其理未精。孰若探至赜,究幽情,化烈烈 之瘠土,成薿薿之嘉生。岂比夫庙列零陵,徒闻白琯 之丽;竹收嶰谷,空为丹穴之鸣。别有翻飞之侣,暄妍 是处。“固将嘤嘤以出谷,岂独离离而生黍。”

《黄钟宫为律本赋》以究极中和是为天统为韵
王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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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律奚始,黄钟实先,潜应仲冬之候,仍居大吕之前。 声既还宫,初协乎八音七始数从推历,终由其两地 参天。当其黄帝命官,太师授职。参六吕以迭用,本一 阳而立则。八风自此以条畅,万物于焉而动植。权衡 有准,知累黍之无差;寒暑相生,谅循环而不极。”是知 召吕者律,为君者宫,既从无而入有,可原始而要终。 声虽发外,气本从中。或煦或吹,根初九爻而立纪;日 来月往,守十二管以成功。懿夫肇启乾坤,潜分节候。 见历数以无紊,顾萌芽而欲秀。革彼应钟,先乎《太蔟》。 克谐《韶》《濩》,唯子野以能知;自得原均,匪伶伦而莫究。 故洪纤溥畅,上下无颇。腾葭灰而渐散,映缇幕以方 多。初感于人,复京房之姓氏;终均于“地,成燕谷之阳 和。俾玉烛以调均,与璇玑而错综,于以宣于四序,于 以贞乎三统。”自然功归不宰,理叶无为,盖阴阳之变 化,信气序之推移。雄凤鸣而雌凤应,盖皆类此;商为 臣而征为事,未足方斯。为律之本兮既如彼,为天之 统兮又如此。明廷乐协,宁俟于李延年;皇上声㧑,岂 惭于夏后氏。既而荣“发枯槁,春流遐迩。愿一变于寒 枝,获生成兮《若是》。”

《律吕相召赋》以声气相叶如响之应为韵
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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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圣人稽天地之本,达造化之方,将以律而召吕, 明自阴而应阳。清浊所资,叶赞之功共有;煦吹无滞, 辅成之理更相。所谓“以气而导声,以声而宣气”,用谐 和而感通上下假䜣合而生成品汇穷神于短长之 象,动必相须;会数于九六之爻,用而不既。当其二仪 方辟,万化攸初,以《嶰谷》厚均之美,审《葭灰》聚散之馀。 气类潜通,若琴瑟之心相感;雄雌既辨,比凤凰之德 皆如。亦由顾影而形分,命宫而商应,合君臣际会之 理,得夫妇刚柔之称。精诚所致,云龙之感召必同;终 始相明,日月之循环可证。若八风顺序,六气和平,等 四时之代运,符五位之相生。定寒暑之功,必能成岁; 审疾徐之度,亦足和声。故得天理不奸,物情和惬,草 木以之而畅遂,乾坤于焉而交接。兵家之否臧未兆, 悬以先知;乐府之声音所谐,动能允叶。今也初阳应 候,万物思时,念惠风之将入,顾寒谷而奚疑。必使法 轩辕之明,方今可也;如或继伶伦之妙,何代无之。于 是放志希夷,凝心恍惚,酌动静之理于开阖,达感应 之情于影响。今所以赋律吕之事,莫不欲使百王而 共仰。

《与范景仁论积黍书》
宋·司马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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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于梦得处连辱两书,自尔以《通鉴》欲进御,结 绝文字,日不暇给,以是阙然,久不修报,计景仁虽怪 之,必知其非疏怠也。光与景仁自皇祐中论乐,迄今三十年,笔舌往返,前后非一。今更欲竭肺肝以仰告, 亦止于陈言重复,祇增烦渎,无益于析理也。然景仁 今书所诘责者,亦不可不略自辨。来示云,“光与胡、阮”, 前非李照,今又复主之。光向时所上闻者,正以房庶 妄改《汉书》以就私意,谓景仁不宜信而从之。近日所 上闻者,止为景仁。以今之太府尺即黄帝时尺,恐不 然耳。至于音律高下,素非光所习学,实不晓其是非, 亦不知王、李、胡、阮之相去几律,何尝敢有所主,有所 非耶?此则所不敢当也。来示云,“经有”注释之未安,史 有记录之害义理者不可不正。此则诚然,然须新义 胜旧义,新理胜旧理,乃可夺耳,如浴乎沂十月五日 星聚东井之类是也。至于房庶所改《汉书》云“一黍之 起,积一千二百黍之广。”全不成文理,岂可遽改旧书 耶?其馀则与景仁之志,殊涂而同归。景仁以礼乐为 治国之大,而不可慢,光岂以为小而可慢耶?景仁吹 律吕,考钟磬,校尺量,铸鬴斛,以求先王之乐,光谓“先 王之乐,大要主于中和而已”;亦犹景仁谓“衣有青赤 黄白黑之异,光谓主于温而已矣”;景仁谓“食有酸苦 甘辛咸之异,光谓主于饱而已矣。”然则景仁岂能全 废光之说,光岂敢尽不用景仁之论邪?彼诸家言乐 者,各“有十二律五音,更相是非。如五方之人言语不 通,饮食不同,各谓我是而彼非,孰能正之?从景仁之 乐视之,则王朴君臣、民事物全不相干,李照皆失其 位,使二人复生于今日,视景仁之乐,未知其云何也。 若欲知其真是真非,必有如伶伦后夔师旷者,始能 知之耳。今既未有其人,愿景仁且以所著《乐说》与光 书合藏之,以俟后世,必有知乐者能辨之也。”光之言 止于此。自今景仁复以《乐论》相示,亦不敢对也。

《与范景仁第四书》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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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律既亡,胡、李之律生于尺,房、庶之律生于量,皆难 以定是非。光为景仁言之熟矣,今不复云。权量虽圣 人所重,又须更审法制,修废官,然后行之于四方,恐 未可专恃以为治也。又今之权量,未必合于圣人之 权量也。夫中和,乐之本也;钟律,乐之末也。本,巧也;末, 规矩也。虽不尽善,犹能成器。若规不规,矩不矩,虽使” 良工执之,犹将惑焉。光是以愿景仁销新铸之鬴斛, 不欲使传于后世。万一有知乐者,音律既合于古矣, 不幸得景仁之器,考之而不合,反以自疑曰:“景仁贤 者,岂肯作器以误我?”更惑于其所学矣。此光之所大 惧也,望景仁察之。

《与范景仁第五书》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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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云:“今之尺乃古之尺,今之权衡乃古之权衡。惟 量比所为律十三分二之大,此无他,出于魏晋以来 贪政也。”光谓:“尺量权衡,自秦、汉以来,变更多矣。今之 尺与权衡,岂得犹是先王之所用邪?彼贪者知大其 量以多取人谷,岂不知大其尺以多取人帛,大其权 衡以多取人金乎?且尺量、权衡,公私所共用也,敛之 以大量,则给之亦以大量,贪者何所得乎?”此则众人 共知其不然明矣。黄金方寸,其重一斤,恐亦据今之 尺与权衡言之尔。唐自安、史之乱,雅乐工器,什不一 存。逮于黄巢,荡无孑遗。有殷盈孙者,更按《考工记》始 铸镈钟十二,五代用之。周世宗更命王朴考正其音, 从今以景仁律验之,在未位者已中黄钟,则是太常 镈锺下七律也,不知何故反以为合?又景仁所谓律 与鬴斛之分数,光未甚解,岂非语其容受耶?景仁亦 以千二百黍为一龠,则二百四十万黍为一斛,以今 斛概之,何啻大十三分之二耶?此皆愚所不及,非面 议莫能尽也。曏谓景仁必入洛,庶得相与极论养生 作乐之本。今景仁既不来,光又不得往,郁郁之志,殊 未便也。

《与范景仁第九书》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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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景仁欲奏所为乐,此大不可,恐为累非细,是非未 论,或招悔吝,尚可举措,所宜珍惜也。区区之恳,尽托 《寻叟》,布之左右,愿垂识察。光可为景仁屈服,景仁所 论为是,光所论为非,不愿景仁上此奏也。且景仁所 论果是,但存文字,传于后世,必有施行之时,何必汲 汲自荐于今日也?切告切告!不可不可!

《答积黍书》
范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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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与君实议乐,前后几万言,不出于以尺起律、以律 起尺二事为异同尔。其馀则汎同传记证佐而已。最 先者,君实以为房庶改《汉书》“一黍之起,积一千二百 黍之广”八字。某以为《汉书》前言分、寸、尺、丈,引本起黄 钟之长,后言九十分黄钟之长,则八字者不可谓庶 自为,且庶亦不能为也。尺、量、权、衡,皆以千二百黍,在 “尺则曰黄钟之长,在量则曰黄钟之龠,在权衡则曰 黄钟之重”,皆千二百黍也,岂独于尺而为不成文理 乎?《隋书》诸儒之论,始以一黍为一分之说。若尔,则黄 钟积实一千二百分,而八百一十分者非也。自蔡邕 不能知,谓铜律尺为铜龠尺,黄钟万事根本,尺量权 衡之所亶者,而诸儒尺至有一十五“种,逮今千馀年,

无人是正。吾侪业已留意,可不为终之乎?”君实以青
考证
赤、黄、白、黑主于温,酸、苦、甘、辛、咸主于饱,谓为某说,不

然。五色者之于衣,华于身而已;五味者之于食,适于 口而已,乌取于温饱而云乎哉!见君实议乐,正如是 矣。王朴之乐,君臣民事物全不相干,以仲吕为黄钟 而次比之,知其然也。李照之乐皆失位者,以太簇为 黄钟而次比之,知其然也。此非面陈不可持。国约、石 淙相见至时,亦当一往以究其说。君实云:“必有伶伦, 后夔、师旷始能知之。某以为三人亦不能知。何则?无 律也。《书》云:‘律和声’。《礼》云:‘吹律听军声’。《传》云:‘虽有师旷 之聪,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故知三人者,亦有不能 知之,“无律故也。”君实云:“示谕七条,或然或否,不知何 者为然,何者为否?请一疏示,当为修改。”某谓太府尺 为黄帝时尺,考李照之律与尺,而知其然。李照以太 府尺纵黍而累之,亦牵于《隋书》之说也。然其乐比其 律高三律,律是而乐非也。何以知今之尺,是黄帝时 尺,以黄帝之法为律,以起尺,十二律内外皆有损益, 其声和,而与古乐合,以为鬴斛,而其分数、其轻重,又 与《周官》《汉斛铭》并同,无毫厘之差。以此知太府尺、太 府权衡皆黄帝时物也,其法与黄帝之法同起于律 也。隋谓之“开皇官尺”,历唐以至于今者,谓隋、唐尺则 人皆信之,谓黄帝时尺则皆骇矣。自隋以来,至唐以 及五代,最为乱世,而此物不变,则自秦至三代至五 帝而上黄帝,又何疑哉?千岁之日,今日是也。谨此《复 命》。

《答司马光书》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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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启:辱书,言《考工记》及刘歆所铸斛,并《素问病源》,不 可不复。窃谓舜巡四岳,则同律度量衡。孔子曰“谨权 量,四方之政行焉。”以是知圣人之于尺量权衡,恃以 为治者。而尺量权衡,必本于律,律必有声,以考其和, 此乐之所由作也。周之鬴,汉之斛,其法具存。魏、晋以 来,其尺至有十五种,盖由横黍纵黍所为,而不禀于 “律也。然卒不能作乐,止用旧声,终唐之世,无变改者。 至周王朴始用魏、晋所弃之法,遂以仲吕为黄钟。太 祖皇帝患之,特下一律。仁宗皇帝留意数十年,终无 所得。及太皇犹以李照、胡瑗所铸铜律,置神御前。然 李照以纵黍累尺,与今太府,其律又应古乐,而钟磬 才中太蔟,是乐与律自相矛盾也。”胡瑗之乐,君实详 知之,此不复云。前岁议乐,按太常镈钟皆有小大轻 重,非三代不能为。然最大者今为林钟,而仲吕乃居 黄钟子位,考之正差五律,与前后言者相符,虽经镌 凿,尚可补治。若以大小次之,必得其正。近又用李照 之乐,则不若仲吕之愈也。何则?太蔟商声,宋子京所 谓“君实寄于臣管”是也,是大不可。又况十二律皆有 清声。花日新撰谱,与郑、卫无异,而以荐郊庙可乎?《考 工记》世以为汉儒所为,《汉志》载刘歆之说,多所牵合, 某亦于二书深疑之。近因鬴斛考其制作,不复疑矣。 又知太府之尺与权衡,皆古之禀于律者,惟量出于 魏晋之贪,政与律不合,须君实面言乃悉。

《答第五书》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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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与权衡合于律,惟量为三分之大,自魏、晋、自秦、汉, 俱不载于书,不可知也;大敛之,大给之,亦不可知也。 古有什一之税,而鲁什一,汉什五,秦大半,皆大敛也, 不必大其量是也,亦恐便于用而致然尔。今尺合于 律,权衡合于律,而鬴斛之轻重,合于权衡,尺之方深 合于量,又与古乐声正同。所谓“量者,一律之容为一 龠,千六百四十龠为一鬴,百三万六千八百分之实 也。二千龠为一斛,百六十二万分之实也。自古至今, 黄金无变者,尺之法、权衡之法不可变,亦犹是也。”其 数与声与尺与权衡,皆禀于律,独量为不禀,必有自 来矣。不见于书,所以疑其自魏、晋也。以胡先生《乐书》 考之,乃知其律短而声高。君实不求此而袭先儒之 误,乃云未甚解鬴、斛之分者,正以此也。君实深于筭, 请自律分推而至于权衡尺量,则涣然无疑矣。求位 最正者,曰林钟,自六月至十一月,则黄钟位也,非有 七律。子位中者曰仲吕,自十一月至四月,则仲吕位 也。前所谓“各高五律”,非谬矣。太常镈钟,恐非盈孙所 为。是时尺法亡久矣,安得如《考工记》有大小轻重之 法乎?故云“非周以前莫能为者。”累谕议不决。时以《汉 书》脱文及《隋书》所载先儒之说非君实,误也。更详思 之。

《答第八书》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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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祐中,与君实言:“太常同议大乐,阮天隐、胡先生深 诋李照非是。最后,房庶来,又言二人者亦非是。何则? 以尺而起律也。”又谓王朴之乐高五律,已而依庶之 说,令制尺、律龠三种,而律才下三格,与李照同。是时, 朝廷特授庶一官,罢归,庶亦自黜其言之不中。然君 实初与胡、阮非李照者,近时又以前史不可刊。今按 前史,抵牾十条,才录七条,奉陈,请详观之。大抵吾侪 读经史,经有注释之未安者,史有记录之害义理者, 或为论,或为辨以正之,所以见为学之志而示于世 注,《老子》是也。今夫乐,自太祖病之,太宗、真宗、仁宗讲求之,主上欲救正之,列圣之所拳拳者,盖以礼乐治 国之大,而不可一日慢。况乐之太蔟为黄钟宫商易 位哉!君实今所主,是前与胡、阮非之者。君实前非李 照,今复主之,岂未思之耶?王朴乐某亦同。房庶非之。 虽高五律,君、臣、民、事、物不相干,今复欲用之,何可得 也?胡瑗所作,比王朴下半律中更常言之。君实已悉。 李照之乐,声虽发扬,又下三律,然君、臣、民、事、物皆失 其位,不可不深念之。

《黄钟养九德赋》
陈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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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黄锺之起一,本太极以函三,导微阳而敷畅,养九 德以稽参。五声正而八音和,清宫旁达,六府修而三 事治。元化中含始,其天地发乎大生,气序转乎三统。 黄者中之色,配土德以居正;锺者聚于下,首天阳而 施种,致德产之盛大;阜民财而错综,气锺于子。斯为 万事之本元;物遂其生,宜合九功之歌颂。”且以“宣和 礼乐,入应虚危,四方统理而以序,万宝滋生而不遗, 得非致九序以咸若,居中央而主之。内播宫声,畅百 谷共成之利;上推天统,协五行时序之宜。”又若统一 气之元,冠三微之首,应律本以吹万,配乾元之初九。 使施生者曲尽于亭毒,正德者尽跻于仁寿。权衡度 量从而出,使利用之得宜。阴阳气序,统以和,致常生 之滋厚。岂不以十二之律兮,推候管以相旋;八十之 丝兮,调正声而内宣。况称道倡始,权舆率先。群生重 畜,我总其化;九德万事,我总其权。亦由太蔟赞阳,达 庶物于厚地;璿玑观运,齐七政于高天。得不观律府 以宣扬,谨伶人而职掌?命之宫而商必应,祀于天而 神必享。虽幽滞以咸出,无忽微而或爽。不然,何以成 之数而该之积鬯百谷以萌滋。功惟叙而叙惟歌,同 六气之宣养。夫此统气成类,含元处中。和于乐也,以 中和而育物;养其化也,以造化而为工。稽合天元,首 锺师而调律;陶成化本,赞夏禹之谟功。圣人由是作 乐以畅乎清明,制器以规其小大。惟兹六律之首,总 乎万化之会。故“伶伦深戒于景王,极天人之交泰。”

《黄锺赋》
元·毛元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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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轩皇之垂衣兮,心羲画而声律同。泰阶炳而瑞云 蔼兮,开文治而熙淳风。爰橐籥乎太和兮,制律本之 黄锺。伶伦严而祇命兮,裁嶰谷之筠筒。伟美质之天 产兮,靡窕摦之啬丰。度九寸以为长兮,围九分而虚 中。究阳数于天九兮,为损益之所宗。物有则而合天 兮,道寓器而弥隆。写阿阁之鸣音兮,应朝阳之和雄’。 妙声气之一元兮,位冬至之子中。相方隅而静瘗兮, 葭灰实而缇素蒙。候气应而飞浮兮,验阳复而阴穷。 显机缄之密粟兮,超历象而赞化工。信不器之神气 兮,讵物物之为庸。彼秒忽之起数兮,终亿万而无算。 自九九而推之兮,秩有伦兮不乱。彼毫厘之起度兮, 极广轮而无畔。自分寸而文引兮,奚短长之能逭?”因 其容以为量兮,由圭龠而登之。细勺合之可概兮,钜 河海而不赢也。因其重以为钧兮,由絫黍而程之。轻 辎铢之不爽兮,重华岳而可衡也。小无内兮不周,大 无外兮不总。经纬六术兮权舆三统。一阴兮一阳,生 生兮以方。各三分兮损益,隔八位兮相当。中气应兮 不爽,大乐缤其成章。六十律兮用倍半,八十四调兮 有纪纲。五行兮和会,八风兮宣扬。幽郊庙兮明朝堂, 神假享兮人乐康。蛰昭苏兮奋豫,兽率舞兮禽翔。虽 还宫之效绩兮,非黄锺莫为之伯也。宜称名之最尊 兮,配养物之土德也。慨大音之希夷兮,浩一往而莫 追。变新声于郑《卫》兮,世滔滔而竞随。幸班、马之载笔 兮,尚“遗法之可稽?”何淮南错阴阳之名次兮,京房胶 卦序而支离。历汉晋而隋唐兮,驾燕说之纷驰。羌昧 道而求器兮,金石异而秬黍。非河汾之高弟兮,遇《贞 观》而愧之。矧五季而宣靖兮,又何有乎王朴与谅馀? 复制作乎隆古兮,谅天意之有待。揆理的于讨论兮, 懿师朱而友蔡。探声气之元本兮,谓当出“器之自然。 竹岂必昆仑之大夏兮,黍岂必羊头冈之巅?灰何俟 乎河内之莩兮,尺何较乎魏、晋之先?在截竹以列管 兮,验气应之自天。傥中声之既符兮,律斯得乎天全。 克制作之妙用兮,昭皇德兮弥亿年。”《乱》曰:“懿彼黄锺, 尊为宫兮,长不逾尺,太和充兮,天高地下,相流通兮。 象元成功,四三皇兮。云门备物。民阜康兮。”

《进律吕元声书疏》
明·范永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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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考之,自秦焚六籍之后,律吕之学已失其传,而大 乐之不正也久矣。治道之不古若,良有以哉!臣思已 故。教授李文利本之刘恕《通鉴外纪》、长孙无忌《隋志》 并《吕氏春秋》所载黄帝命伶伦取竹制律,断两节间 三寸九分而吹之,以为黄锺之宫,曰“含少。”因而详加 考证,以三寸九分正司马迁黄锺九寸之误,以太极、 “阴阳五行由一以生二,由少以及多,见黄锺数少为 极清,以正宫声为极浊之误。以左右对待各得一百 二十九分正三分损益上生下生,至仲吕而穷之误。 以正征循环无穷,正隔八相生往而不返”之误。画图 立说,昭然可考。初非无稽之空谈,实有据之定论。顾编垂成,而天不假之年俱将泯没不传矣。其兄知县 李元悯其志大而未遂也,取而复加校补。臣叔副使 范辂亦尝同臣师事文利,曾闻其概,迺互为校正,其 帙因其旧名《律吕元声书》。臣窃念本以肤浅,于此理 茫然莫测其微奥,今得此帙而观之,恍若有得者,大 乐终不能晦,故刘恕无忌,吕氏存其度于煨烬之馀, 而臣师李文利并其兄李元臣、叔范辂,拳拳互相发 明于大坏之后,欤臣思不为之表白焉,则文利之志 终不能伸,而音乐之正,治道之污隆,终无以考验矣。 乃誊写上献,乞敕廷臣再加详议。如文利之所著,果 有裨于大乐,下之所司试而行之,诚千万世之大幸。 而文利平生辛勤考究之功,亦得以少见于天地之 间矣。

《论元声书》
杨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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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惠寄校正两山先生李公《律吕书》,即其黄锺三寸 九分算之,由十一月之黄锺至十二月之大吕增六 分,由大吕至正月之太蔟增九分,由太蔟至二月之 夹锺增九分,由夹锺至三月之姑洗增九分,由姑洗 至四月之仲吕增九分,由仲吕至五月之蕤宾增九 分,由蕤宾至六月之林锺减六分,由林锺至七月之 《夷则》减九分,由夷则至八月之《南吕》减九分,由南吕 至九月之《无射》,减九分,由无射至十月之《应锺》,减九 分,由应锺复回十一月之《黄锺》减九分。其所增皆以 九分,而所减亦皆以九分。惟黄锺之于大吕,蕤宾之 于林锺,其所增减,比之他律不同,然实各有至理。盖 大吕当五阴之盛,一阳始生,则是阳虽进而尚弱;林 锺当五阳之盛,一阴始生,则是阳虽退而尚强。因其 增减,仅得三分之二也。律管长短,一本阴阳升降之 气,所谓律历同道,于此乃见《执事书序》高文所谓“黄 锺三寸九分”,升阳渐益至蕤宾而得九寸;归阳渐损 至黄锺仍得三寸九分。所谓“三分损益者,以对待言; 隔八相生者,以正征”言。与夫所谓喉腭舌齿唇之声, 证宫、商、角、征、羽之音,凡书之要,一一拈出以示人,可 谓透其关键而得《三昹》矣。今以司马迁黄锺九寸,上 下相生,损益算之,黄锺至大吕减六分奇,大吕至太 蔟减三分奇,太蔟至夹锺减五分奇,夹锺至姑洗减 三分奇,姑洗至仲吕减五分奇,仲吕至蕤宾减三分 奇,蕤宾至林锺增二分奇,林锺至夷则增四分奇,夷 则至南吕增二分奇,南吕至无射增四分奇,无射至 应锺增二分奇,应锺至黄钟增四寸三分奇。历家二 十四气,每气算之,不差毫忽。若一气短二分奇,又一 气短三分奇,又一气短四分奇,又一气短五分奇,又 一气短六分奇,又一气短四寸三分奇,则“月之大者 过于三十日,月之小者不及二十九日,不惟无以成 岁,而律管候气亦不可用矣。阳气自冬至后以渐而 升,而律反减,则气有馀而管不足;阳气自夏至后以 渐而降,而律反增,则气不足而管有馀。亦背驰之甚 哉!”谓司马迁之差,其差处正在于此;谓李《书》之得,其 得处正在于此。至于从前宫羽之舛,此清浊之逆施, 正由黄钟一差诸谬所必至者,而不俟于言也。廉尝 见歙人鲍泰希止著《天心复要书》,以明历大概。气朔 八十年一齐,历家每岁二十四气,于时之八刻中,往 来无定。鲍书所排,节气之交,皆有定刻,中气之交,亦 有定刻。如冬至乃十一月之中气,定在十二时之五 刻,岁岁如此,馀气之定在某刻者亦然。朱子谓“历有 一定之法,后人不知,只是赶趁天之行度。”然则鲍书 岂非有一定之法而如是哉?知历者得之,则亦可以 推算矣。尝以今历气朔较之,相去特五六时,却是亘 古亘今如此,实《万年历》也。鲍书谓郭守敬之法未是, 守敬法即今历法,我朝仍胜国之旧,未尝改也。“历自 汉以来,亦皆不得其传”,审如李书,则锺律自汉以来, 亦皆不得其传。而此二人者之独见如此,谓非天授 不可也。方今圣人在上,必有轩辕命伶伦、放勋命羲 和之盛举,惜无以二书献之阙下者,其所系岂细故 哉?廉于西山蔡氏书,尝为之《律吕算例》,于郭守敬法, 亦尝为之《缀算举例》。然不过为二家之注脚,亦终于 聚铁铸错耳。廉于李书窥见一斑半点,安敢肆然辄 加语于其上哉?尚冀执事之见察也。鲍书并往,执事 聪明过人,有入手处,幸以教我。不宣。

律吕部艺文二 编辑

《八风从律》
唐·蒋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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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律窥元化,因声感八风。还从万籁起,更与五音同。” 《习习芦》上,泠泠玉管中。气随时物好,响彻霁天空。 自得阴阳顺,能令惠泽通。愿吹寒谷里,从此达兰丛。

《律中应锺》
裴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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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穷方数寸,室暗在三重。伶管灰先动,秦正节已逢。 商声辞玉笛,羽调入金锺。密叶翻霜彩,轻冰敛水容。 望鸿南去绝,迎气北来浓。愿托无凋性,寒林自比松

律吕部选句 编辑

汉张衡《东京赋》:“同衡律而一轨,量齐急舒于寒燠。” 班固《东都赋》,“陈金石,布丝竹,抗五声,极六律。”

晋成公绥《啸赋》,协黄宫于清角,杂商羽于流征。 张协《七命》,于是构云梯,陟峥嵘。剪蕤宾之阳柯,剖大 吕之阴茎。营匠斲其朴,伶伦均其声。器举乐奏,促调 高张。音朗号锺,韵清绕梁。追逸响于八风,采奇律于 归昌。启中黄之妙宫,发蓐收之变商。

宋颜延之《赭白马赋》:“并荣光于瑞典,登郊歌乎司律。” 梁简文帝《谢新历表》:“璿籥环玑,凤司肇律。”

唐吴仲舒《南风之薰赋》:“晦入阳春之曲,潜吹玉管之 灰。”

王起《白玉琯赋》:“质非竽籁,韵含宫征。圆其表而合规, 虚其中而通理。”

北齐杨训《奉和冬至应教诗》,“天宫初动磬,缇室已飞 灰。”

隋崔仲方《奉和幸江都应诏诗》:“冬律初飞管。”

《唐太宗》诗:“条风开献节,灰律动初阳。”

高宗《九日诗》:“端居临玉扆,初律启金商。”

骆宾王《春日诗》:“年华开早律,霁色动芳辰。”

李峤《筝诗》:“钿装模六律,柱列配三才。”

《王绩诗》:“竹生大夏谿,苍苍齐富质。裁为十二管,吹作 雌雄律。”

杜甫《小至》诗:“刺绣五纹添弱线,吹葭六管动飞灰。” 李商隐《池边》诗:“玉琯葭灰细细吹。”

刘禹锡诗:“爽砧应秋律,繁杵含凄风。”

陈通方赋《春风扇微和诗》:“阳升知候改,应律喜春归。” 黄滔诗:“天不当时命邹衍,亦将寒律入南吹。”

宋王禹偁诗:“谁为东君掌青律,故将春日连人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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