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祥刑典/第111卷

经济汇编 祥刑典 第一百十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经济汇编 第一百十一卷
经济汇编 祥刑典 第一百十二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祥刑典

 第一百十一卷目录

 盗贼部杂传十五

  金

  耶律余睹     张觉

  李老僧      移剌窝斡

  完颜元宜     徒单贞

  唐括辩      乌带

  大兴国      徒单阿里出虎

  仆散师恭     秉德

  纥石烈执中

祥刑典第一百十一卷

盗贼部杂传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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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史耶律余睹传余睹辽宗室子也辽王近族父祖仕辽具载辽史初太祖起兵辽人来拒余睹请自效以功累迁金吾卫大将军为东路都统天辅元年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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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统耶律马哥军于浑河,银术哥、希尹拒之,余睹等 不敢战。比银术哥等至,马哥,余睹己遁去,银术哥、希 尹坐稽缓,太祖皆罚之,所获生口、财畜入于官。天辅 二年,龙化州人张应古等来降,而余睹复取之,辽以 挞不野为节度使。未几,应古等逐挞不野,自效太祖 于国中,以问辽主:“龙化州已经降附,何为问罪而杀 其主者?”辽主托以大盗群起,使余睹收之。太祖已取 临潢府,赐诏余睹曰:“汝将兵在东路,前后战未尝不 败。今闻汝收合散亡,以拒我师,朕已于今月十五日 克上京,今将往取辽主矣。汝若治兵,一决胜负,可指 地期日相报。若知不敌,当率众来降,无贻后悔。”及太 祖班师,阇毋等还至辽河方渡,余睹来袭,完颜背荅、 乌塔等殿,力战却之,获甲马五百匹。天辅五年,余睹 送款于咸州路都统,以所部来降,乞援接于桑林渡。 都统司以闻,诏曰:“余睹到日,使与其官属偕来,馀众 处之便地。”无何,余睹送上所受辽国《宣诰》及器甲、旗 帜等,与将吏韩福奴、阿八、谢老太师奴、萧庆丑和尚 高佛留、蒲荅谢家奴、五哥等来降。《余睹》作书具言所 以降之意,大概以谓辽主沉湎,荒于游畋,不恤政事, 好佞人,远忠直,淫刑吝赏,政烦赋重,民不聊生。又言 “枢密使得里底本无材能,但阿谀取容,其子磨哥任 以军事。”又言“文妃长子晋王素系人望,宜为储副。得 里底以元妃诸子己所自出,使晋王出继文妃。”又言 “晋王”与驸马乙信谋复。其枢密使来告余睹共定大 计,而所图不成。又言己粗更军事,进策辽主得里底 蔽之,辽主亦不省察。又曰:“大金疆土日辟,余睹灼知 天命,遂自去年春与耶律慎思等定议,约以今夏来 降。近闻得里底、高十捏等欲发,仓卒之际,不及收合 四远,但率傍近部族,户三千,车五千两,畜”产数万。辽 北军都统以兵追袭,遂弃辎重,转战至此。所有官吏、 职位、姓名、人户、畜产之数,遣韩福奴具录以闻。遂以 其将吏来见,上抚慰之,遂赐坐,班同宰相,赐宴,尽醉 而罢。上命余睹以旧官领所部,且谕之曰:“若能为国 立功,别当奖用。”自余睹降,益知辽人虚实矣。余睹在 军中,屡乞侍妾及子,太祖疑之,诏咸州路都统司曰: “余睹家属,善监护之。”复诏曰:“余睹降时,其民多强率 而来者,恐在边生变,宜徙之内地。”都统杲取中京,余 睹为乡导,与希尹等招抚奚部。奉圣州降,其官吏皆 遁去。余睹举前监酒李师夔为节度使,进士沈璋为 副使,州吏裴赜为观察判官。沈璋招集居民还业者 三千馀,迁太常少卿。久之,耶律麻者告余睹:“吴十铎 剌结党谋叛,及其未发,宜先收捕。”上召余睹,从容谓 之曰:“今闻汝谋叛,诚然邪?其各无隐。若果去,必须鞍 马甲胄器械之属,当悉付汝,吾不食言。若再被擒,无 祈免死,欲留事我,则无怀异志,吾不汝疑。”余睹等战 栗不能对,乃杖铎剌七十,馀皆不问。天会三年,大举 伐宋,余睹为元帅右都监。宋兵四万救太原,余睹、屋 里海逆击于汾河北,擒其帅郝仲连、张关索、统制马 忠,杀万馀人。宗翰伐宋,余睹留西京。天会十年,余睹 谋反,云内节度使耶律奴哥等告之,余睹亡去,其党 燕京统军萧高六伏诛,蔚州节度使萧特谋自杀,边 部斩余睹及其诸子,函其首以献,耶律奴哥加守太 保,兼侍中,赵公鉴、刘孺信、刘君辅等并授遥镇节度 使以赏之。

==张觉传觉亦书作玨平州义丰人也在辽第进士仕至辽兴军节度副使太祖定燕京时立爱以平州降当时宋人以海上之盟求燕京及西京地太祖以燕==京、涿、易、檀、顺、景、蓟与之。平州自入,契丹,别为一军,故 弗与,而以平州为南京,觉为留守。既而闻觉有异志, 上遣使刘彦宗及斜钵谕之,诏曰:“平山一郡,今为南 京节度使,今为留守,恩亦厚矣。或言汝等阴有异图, 何为当此农时,辄相扇动,非去危就安之计也。其谕 朕意。”太祖每收城邑,往往徙其民以实京师,民心多 不安,故时立爱因降表曾言及之。及以燕京与宋而 迁其人,独以空城与之。迁者道出平州,故觉因之以 作乱。天辅七年五月,左企弓、虞仲文、曹勇义、康公弼 赴广宁,过平州觉,使人杀之于栗林下,遂据南京,叛 入于宋,宋人纳之。太祖下诏谕南京官吏,诏曰:“朕初 驻跸燕京,嘉尔吏民率先降附,故升府治以为南京, 减徭役,薄赋税,恩亦至矣,何可辄为叛逆!今欲进兵 攻取,时方农月,不忍以一恶人而害及众庶。且辽国 举为我有,孤城自守,终欲何为?今止坐首恶,馀并释 之。”觉兵五万,屯润州近郊,欲胁迁来、润、隰四州。阇毋 自锦州往讨之。已败觉兵,欲乘胜攻南京,时暑雨不 可进,退屯于海壖。无何,阇毋再败,觉兵复与战于兔 耳山,阇毋大败。觉报捷于宋,宋建平州为泰宁军,以 觉为节度使,张敦固等皆加徽猷阁待制,以银绢数 万犒军。宗望军至南京城东,觉兵大败,宵遁,遂奔宋, 入于燕京。宗望以纳叛责宋安抚司索张觉,宣抚王 安中匿之于甲仗库,绐曰:“无之。”宗望索愈急,安中乃 斩貌类觉者一人当之。金人识之,曰:“非觉也。”安中不 得已,引觉出,数以罪觉骂,宋人不容口,遂杀觉,函其 首以与金人。燕京降将及常胜军皆泣下,郭药师自 言曰:“若来索药师,当奈何?”自是降将卒皆解体。及金 人伐宋,竟以纳平州之叛为《执言》云。

李老僧传老僧旧为将军司书吏与大兴国有亲素相厚海陵秉政兴国属诸海陵海陵以为省令史及将举事使老僧结兴国兴国终为海陵取符钥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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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宫中成弑逆者,老僧为之也。”海陵既立,以老僧为 同知广宁尹事,赐钱千万,绢五百匹,马牛各一百、羊 二千。久之,海陵恶韩王亨,将杀之,求其罪不可得,遂 以亨为广宁尹,再任老僧同知,使伺察亨,构致其罪。 亨喜博,及至广宁,常与老僧博,待之甚厚。老僧由是 不忍致亨死罪,迟疑者久之。海陵再使《小底讹论》促 老僧,老僧乃与亨家奴六斤谋杀亨狱中。及耶律安 礼自广宁还朝,海陵谓之曰:“孛迭三罪,伏其一已见 觖望。尔乃梁王故吏,若亨伏辜,必罪及亲族。”故榜杀 之。海陵以老僧于亨有迟回意,遂降老僧为易州刺 史。久之,迁同知大兴尹,赐名惟忠,改延安府同知。大 定二年,与兵部尚书可喜谋反,诛。

移剌窝斡传窝斡西北路契丹部族先从撒八为乱受其伪署后杀撒八遂有其众撒八者初为招讨司译史正隆五年海陵征诸道兵伐宋使牌印燥合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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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尽征西北路契丹丁壮。契丹人曰:“西北路接近邻 国,世世征伐,相为仇怨。若男丁尽从军,彼以兵来,则 老弱必尽系累矣。幸使者入朝言之。”燥合畏罪不敢 言。杨葛深念后西北有事得罪,遂以忧死。燥合复与 牌印耶律娜、尚书省令史没荅涅合督起西北路兵。 契丹闻男子当尽起,于是撒八孛特补与部众杀招 讨使完颜沃侧及燥合,而执耶律娜没荅涅合,取招 讨司贮甲三千,遂反,议立豫王延禧子孙。众推都监 老和尚为招讨使,山后四群牧、山前诸群牧皆应之, 迪斡群牧使徒单赛里,耶鲁瓦群牧使鹤寿等皆遇 害,语在《鹤寿传》中。五院司部人老和尚那也亦杀节 度使术甲兀者以应撒八。会宁八猛安牧马于山后, 至迪谋鲁,贼尽夺其马。辟沙河千户十哥等与前招 讨使完颜麻泼杀乌古迪列,招讨使乌林荅蒲卢虎 以所部趋西北路,室鲁部节度使阿厮列追击,败之, 十哥与数骑遁去,合于撒八。咸平府谋克括里与所 部自山后逃归。咸平少尹完颜余里野欲收捕括里 家属,括里与其党招诱富家奴隶,数日得众二千,遂 攻陷韩州及柳河县,遂趋咸平。《余里野》发兵迎击之, 兵败,贼遂据咸平。于是缮完器甲,出府库财物以募 兵,贼势益张。权曹家山猛安绰质集兵千馀,扼于夜 河,贼不得东。绰质兵败,括里遂犯济州。会宿直将军 孛术鲁吴括剌征兵于速频路,遇括里于信州,与猛 安乌延查剌兵二千击败括里,括里收馀众趋京。是 时,世宗为东京留守,以兵四百人拒之。贼至长安县, 闻空中击鼓声如数千鼓者,候见旌旗蔽野,传言“留 守以十万兵至矣”,即引还,亦以其众合于撒八。海陵 使枢密使仆散忽土、西京留守萧怀忠将兵一万,与 右卫将军萧秃剌讨平之。秃剌与之相持数日,连与 战皆无功,而粮饷不继,秃剌退归临潢。秃剌虽不能 克敌,而撒八自度大军必相继而至,势不可支,谋归 于大石,乃率众沿龙驹河西出。及仆散忽土、萧怀忠 等兵至,与秃剌合兵,追至河上,不及而还。忽土、怀忠、 秃剌坐逗遛不即追贼皆诛死。北京留守萧颐不能

制其下,杀降人而取其妇女,亦坐诛。于是白彦恭为
考证
北面兵马都统,纥石烈志宁副之,完颜彀英为西北

面兵马都统,西北路招讨使唐括孛姑的副之,以讨 撒八等。撒八既西行,而旧居山前者皆不欲往,伪署 六院节度使移剌窝斡、兵官陈家杀撒八,执老和尚、 孛特补等。至是,窝斡始自为都元帅,陈家为都监,拥 众东还,至临潢府东南新罗寨。世宗使移剌扎八、前 押军谋克播斡、前牌印麻骇、利涉军节度判官马脑 等招之。扎八等见窝斡,以上意谕之,窝斡已约降。已 而复谓扎八曰:“若降,尔能保我辈无事乎?”扎八曰:“我 知招降耳,其他岂能必哉?”扎八见窝斡兵众,彊车帐 满野,意其可以有成,因说之曰:“我之始来,以汝辈不 能有为,今观兵势彊盛如此,汝等欲如群羊为人所 驱去乎?将欲待天时乎?若果有大志,吾亦不复还矣。” 贼将有前孛特本部族节度使逐斡者,言:“昔谷神丞 相,贤能人也,尝说他日西北部族当有事,今日正合 此语,恐不可降也。”于是窝斡遂决意不复肯降矣。扎 八亦留贼中,惟麻骇播斡还归。窝斡乃引兵攻临潢 府,总管移室懑出城战,兵少被执。贼遂围临潢,众至 五万。正隆六年十二月己亥,窝斡遂称帝,改元天正。 是时,北面都统白彦敬、副统纥石烈志宁在北京,闻 世宗即位,以兵来归。世宗使元帅左都监吾扎忽、同 知北京留守事完颜骨只救临潢,昼夜兼行,比至临 潢,贼已解围去,攻泰州,吾扎忽追及于窊历,两军已 阵,将战,押军猛安契丹忽剌叔以所部兵应贼,吾扎 忽军遂败。泰州节度使乌里雅率千馀骑与窝斡遇, 乌里雅兵复败,仅以数骑脱归,贼势愈振,城中震骇, 莫敢出战。贼四面登城,押军猛安乌古孙、阿里补率 军士数人,各持刀,以身率先,循城击贼,力战,斫刈甚 众,贼乃退走,城赖以完。泰州司吏颜盏蒲查奏捷,除 忠翊校尉,赐银五十两,重彩十端。二年正月,右副元 帅完颜谋衍率诸军北征窝斡。二月壬戌,诏曰:“应诸 人若能于契丹贼中自拔归者,更不问元初首从及 被威胁之由,奴婢良人,罪无轻重,并行免放。曾有官 职及纠率人众来归者,仍与官赏,依本品量材叙使。 其同来人各从所愿处收系,有才能者亦与录用。内 外官员、郎君、群牧、直撒百姓人家驱奴宫籍监人等, 并放为良,亦从所愿处收系,与免三年差役。或能捕 杀首领而归者,准上施行,仍验劳绩,约量迁赏。如捕 获窝斡者,猛安加三品官,授节度使;谋克加四品官, 授防御使;庶人加五”品官,授刺史。诏曰:“尚书省如节 度、防御使捉获窝斡者,与世袭猛安;刺史捉获者,与 世袭谋克。驱奴、宫籍监人,亦与庶人同。”复诏宰臣遍 谕将士,能捕杀窝斡者,加特进,授真定总管。于是括 里将犯韩州,闻元帅兵至,不战遁去,将转趋懿、宜州。 谋衍屯懿州庆云县及屯川州武平县,奏请粮运,当 遣人“护送兵仗,乞选精良者付之。”诏以南征逃还军 士就往屯戍,如不足,量于富家签调,就近地签步军, 给仗护送粮运。诏平章政事移剌元宜往泰州规措 边事。前安远大将军斡里袅猛安七斤,庶人阿里葛 磨哥等自窝斡中来降,斡里袅七斤加昭武大将军, 阿里葛武义将军,磨哥忠勇校尉。窝斡遂自泰州往 攻济州,欲邀粮运。元帅完颜谋衍与右监军完颜福 寿、左都监吾扎忽合兵甲士万三千人,曷懒路总管 徒单克宁、广宁尹仆散浑坦、同知广宁尹完颜岩雅、 肇州防御使唐括乌也为左翼,临海节度使纥石烈 志宁、曷速馆节度使神土懑、同知北京留守完颜骨 只、淄州刺史尼庞古钞兀为右翼,至木虎崖,尽委辎 重士卒,赍数日粮,轻骑袭之。糺请帮助识别此字。群牧人契丹糺者 与其弟孛迭挼剌,皆弃家自贼中来降。糺者谓谋衍 曰:“贼中马肥健,官军马疲弱。此去贼八十里,比遇贼, 马已惫。贼辎重去此不远,我攻之,贼必救其巢穴。贼 至马必疲,我马少得息。所谓攻其所必救,以逸待劳 者也。”谋衍从之,乘夜亟发。会大风,路暗不能辨。迟明, 行三十里许,与贼辎重相近,整兵少憩。窝斡趋济州, 知大军取其辎重,乃还救,遇于长泺。既阵,谋衍别设 伏于左翼之侧,贼罟馀骑突出左翼伏兵之间,徒单 克宁射却之。是日,别部诸将与贼对者,胜负未分,相 去五里许而立。左翼万户襄别与贼战,贼阵动,襄麾 军乘之,突出其后,俱与大军不相及。襄以善射者二 十骑,率众自贼后击之,贼不能支,乘势麾军击其一 偏,贼遂却。襄遂与大军合,而别部诸将皆至,整阵力 战,忽反风,扬砂石,贼阵乱。官军驰击,大破之,追北十 馀里,斩获甚众。诏以糺者为武义将军,孛迭昭信校 尉,挼剌忠翊校尉。《糺者》除同知建州事,未之官,率孛 迭取家贼中,遂被害。上悯之。后以挼剌为汝州都巡 检使。窝斡率其众西走,谋衍追及之于霿𩃭河。贼已 济,毁其津口,纥石烈,志宁军先至,不克渡,乃对岸为 疑兵以夹谷。清臣、徒单、海罗两万户于下流渡河,值 支港两岸斗绝,且泞淖,命军士束柳填港而过,追之 数里,得平地,方食,贼众奄至,志宁军急整阵。贼自南 冈驰下,冲阵者三。志宁力战,流矢中左臂,战自若。大军毕至,左翼骑兵先与贼接,赋据上风纵火,乘烟击 官军。官军步兵亦至,并力合战,凡十馀合,军士苦风 烟,皆植立如痴。会天降雨,风止,官军奋击,大败之。徒 单克宁追奔十五里,贼前厄溪涧,不得亟渡,多杀伤 贼。既渡,官军亦渡少憩。贼反斾来攻,克宁以大军不 继,令军士皆下马射贼,贼引却而南。克宁亦将引而 北,士未及骑马,贼复来冲突。官军少却,回渡涧北。大 军至,贼遂引去。四月,诏元帅府曰:“应契丹贼人与大 军未战已前投降者,不得杀伤,仍加安抚。败走以后, 招诱来降者,除奴婢准已虏为定外,亲属分付圆聚, 仍官为换赎。”窝斡既败谋衍不复追讨,驻军白泺。窝 斡攻懿州不克,遂残破川州,将遁于山西,而北京亦 不邀击之。于是发骁骑军二千,曷懒路留屯京师军 三千,号称二万;会宁、济州军六千,亦号“二万。”元帅左 都监高忠建总兵,沃州刺史乌古论蒲查为曷懒路 押军万户,邳州刺史乌林荅剌撒为济州押军万户, 右骁骑副都指挥使为骁骑万户,祁州刺史宗宁为 会宁路押军万户,右宣徽使亨为北京路都统,吏部 郎中完颜达吉为副统,会元帅府讨击之。诏使尚厩 局副使蒲察、蒲卢浑往懿州戒敕将帅。上曰:“朕委卿 等讨贼,乃闻不就贼趋战,而驻兵闲缓,经涉累月,虽 曾追袭,乃不由有水草之地,以致马疲弱,不能百里 而还。后虽破贼,而纵诸军劫掠,数日后方追北霿𩃭 河,亦不乘胜,辄复引还,贼遂入涉近地,北京、懿州由 此受兵。朕欲重谴汝等以方任兵事,且图后功,当尽 心一力,毋得似前怠弛。”上谓蒲卢浑曰:“卿若闻贼在 近,即当监督讨伐,用命力战者疏记以闻,朕将约量 迁赏,无或承徇上官,抑有功滥署,无功者善戢士卒, 勿纵虏掠。以”纥石烈志宁为元帅右监军,右监军完 颜福寿召还京师,咸平路总管完颜兀带复旧职。谋 衍里斜哥在军中多暴横,诏押归本管窝斡使所亲 招节度使移里菫窟域,窟域执其使送官,与窝斡连 战有功,迁宣武将军,赐银五百两、衣二袭,起运在中 都弓万五千、箭一百五十万,赴懿州。平章政事移剌 元宜、宁昌军节度使。宗叙入见,诏使自中道却还,军 中宣谕:“元宜谋衍,注意经略边事,师久无功,尚书右 丞仆散忠义愿效死力除边患。”世宗嘉叹。六月,忠义 拜平章政事,兼右副元帅,宗叙为兵部尚书,各赐弓 矢具、鞍勒马。出内府金银十万两佐军用。诏曰:“军中 将士有犯,除连职奏闻,馀依军法”约量决责,有功者 依格迁赏。以大名尹宗尹为河南路统军使,河南路 统军都监蒲察世杰为西北路副统,赐弓矢、佩刀、厩 马,从忠义征行。诏谕诸军将士曰:“兵久驻边陲,蠹费 财用,无成功,百姓不得休息。今命平章政事仆散忠 义兼右副元帅,同心戮力,以底戡定。”右副元帅谋衍 罢为同判大宗正事。诏“居庸关、古北口讥察契丹奸 细,捕获者加官赏。”万户温迪罕阿鲁带以兵四千屯 古北口、蓟州、石门关等处,各以五百人守之。海陵末 年,阿鲁带为猛安,移剌娜为牌印袛候,起契丹部族 兵被执,至是挺身来降。世宗以阿鲁带为济州押军 万户,移剌娜为同知滦州事,西南路招讨使,完颜思 敬为都统,赐金牌一、银牌二;西北路招讨使唐括孛 古底副之,以兵五千往会燕子城旧戍军,视地形冲 要,或于狗泺屯驻,远斥候,贼至即战,不以昼夜为限。 诏思敬曰:“契丹贼败,必走山后,可选新马三千,加刍 秣以备追袭。”仆散忠义至军中。是时,窝斡西走花道, 众尚八万。忠义、高忠建军与贼遇,万户查剌、蒲查为 左翼,宗亨统之;宗宁、剌撒为右翼,宗叙统之;世杰亦 在左翼中,与贼夹河为阵。贼渡河,以兵四万馀先犯 左翼军,查剌以六百骑奋击败之,以四万众与右翼 军战,宗亨、世杰七谋克指画失宜,阵乱败于贼,世杰 挺身投于查剌军中。贼围查剌军,查剌力战,宗叙以 右翼军来救,贼乃去。诏曰:“自契丹作逆,有为贼诖误 者,不问如何从贼,但能复业,与免本罪;如能率众来 附,或能杀捕首领而降,或执送贼所扇诱作乱之人, 皆与量加官爵。朕念正隆南征猛安,亡者招还被戮, 已命其子孙袭其职,尔等勿惩前事,故怀迟疑。贼军 今既破散山后诸处,皆命将士遏其逃路,尔等虽欲 不降,终将安往?若犹疑贰,俱就焚灭,悔无及矣。”窝斡 自花道西走,仆散忠义、纥石烈志宁以大军追及于 袅领西陷泉。明日,贼军三万骑涉水而东,大军先据 南冈。左翼军自冈为阵,迤逦而北,步军继之,右翼军 继步军北引而东,作偃月阵。步军居中,骑兵据其两 端,使贼不见首尾。是日,大雾晦冥,既阵雾开,少顷,晴 霁,贼见左翼据南冈,不敢击击。右翼军乌延查剌力 战,贼稍却。志宁与夹谷清臣、乌林荅剌、撒铎剌合战, 贼大败,将涉水去,泥泞不得亟渡。大军逐北,人马相 蹂践而死,不可胜数。陷泉皆平,馀众蹈籍而过,或奔 溃窜匿林莽间。大军踵击之,俘斩万计,生擒其弟伪 六院司大王袅窝斡,仅与数骑脱去,钞兀清臣追四 十馀里不及,斩千馀级,获车帐甚众。其母徐辇举营自落括冈西走,志宁追之,尽获辎重,俘五万馀人,杂 畜不可胜计,伪节度使六及其部族皆降。诏北京副 统完颜达吉括本部马,规办刍粮,仍使达吉为监战 官,录有功者闻奏。诏选中都、西京两路新旧军万人 备守御,以窝斡败走,恐或冲突也。《仆散忠义使使奏 捷,诏》略曰:“平章政事、右副元帅忠义使使来奏大捷, 或被军俘获,或自能来服,或无所归而投拜,或将全 属归附,或分领家族来降,或尝受伪命,及自来曾与 官军斗敌,皆释其罪。其败亡人内,除窝斡一身,不以 大小官员是何名色,却来归附者,亦准释放。有能诛 捕窝斡,或于不从招纳亡去人内诛捕以来献,或能 率众于掌军官及随处官司投降者,并给官赏。各路 抚纳来者,毋得辄加侵损。无资给者,不以是何路分, 随有粮处安置,仍官为养济。”窝斡收合散卒万馀人, 遂入奚部,以诸奚自益。时时出兵,寇速鲁古淀、古北 口、兴化之间,温迪罕阿鲁带守古北口,与战,败焉。诏 完颜谋衍、蒲察、乌里雅、蒲察、蒲卢浑以兵三千,合旧 屯兵五千击之。诏完颜思敬以所部兵入奚地。会大 军讨窝斡,贼党霿𩃭河猛安蒲速越遣人至帅府约 降,诏令擒捕窝斡,许以官赏。贼将降者甚众,其散走 者,闻诏书招降,亦多降者,其馀多疾疫而死,无复斗 志。窝斡自度势穷,乃谋自羊城道西京奔夏国。大军 追之益急,其众复多亡去,度不得西,乃北走沙陀间。 诏尚书省:“凡胁从之家被俘掠,遂致离散,宜从改正。 将士往往藏匿其人,有司检括,分付监军。”志宁获贼 稍合住释而弗杀,纵还贼中,使诱其亲近捕窝斡以 自效,许以官赏。九月庚子,稍合住与神独斡执窝斡 诣右都监完颜思敬,并获其母徐辇及其妻子、子妇 弟侄,尽收伪金银牌印。唐括孛古底获前胡里改节 度使什温及其家属,西北路招讨使李家奴获伪枢 密使逐斡等三十馀人,复与猛安泥本婆果追伪监 军那也至天成县,那也乃降,仍获伪都元帅丑哥及 金牌一、银牌五。志宁与清臣宗宁、速哥“等追馀党至 燕子城,尽得其党前至抹拔里达之地”,悉获之,逆党 遂平。甲辰,皇太子率百官上表贺。乙巳,诏天下。辛亥, 完颜思敬献俘于京师,窝斡枭首于市,磔其手足,分 悬诸京府,其母徐辇及妻子皆戮之。契丹降人皆拘 其器仗,贫不能自给者官为养济。括里扎八率众南 走,诏左宣徽使宗亨追及之,扎八诈称降,宗亨信其 言,遂不与战。扎八绐之曰:“括里惊走,愿追之。”宗亨纵 扎八去。益都猛安欲以所部追括里、扎八,宗亨恐分 其功,不听,而纵军士取贼所弃资囊人畜而自有之。 括里、扎八由是得亡去,遂奔于宋。宗亨降宁州刺史。 其后,宋季世辅用括里、扎八,遂取宿州,颇为边患。神 独斡除同知安化军节度使,稍合住除同知震武军 节度使事。大定六年,点检司奏:“亲军中有逆党子弟, 请一切罢去。”诏曰:“身预逆党者罢之,馀勿问。”

完颜元宜传元宜本名阿列一名移特辇本姓耶律氏父慎思天辅七年宗望追辽主至天德慎思来降且言夏人以兵迎辽主将渡河去宗望移书夏人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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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祸福,夏人乃止。赐慎思姓完颜氏,官至仪同三司。 元宜便骑射,善击球。皇统元年,充护卫,累迁瓯里本 群牧使,入为武库署令,转符宝郎。海陵篡立,为兵部 尚书。天德三年,诏凡赐姓者皆复本姓,元宜复姓耶 律氏。历顺义、昭义节度使,复为兵部尚书、劝农使。海 陵伐宋,以本官领神武军都总管,以大名路骑兵万 馀,益之前锋,渡淮,拔昭关,遇宋兵万馀于柘皋,力战 却之。至和州,宋兵十万来拒,元宜麾军力战,扺暮而 罢。宋人乘夜袭营,元宜击走之,黎明追及宋兵,斩首 数万,以功迁银青光禄大夫。海陵增置浙西路都统 制,使元宜领之,督诸军渡江,佩金牌,赐衣一袭。是时, 世宗已即位于辽阳,军中多怀去就,海陵军令惨急, 亟欲渡江,众欲亡归,决计于元宜。猛安唐括乌野曰: “前阻淮渡,皆成擒矣。比闻辽阳新天子即位,不若共 行大事,然后举军北还。”元宜曰:“待王祥至谋之。”王祥 者,元宜子,为骁骑副都指挥使,在别军。元宜使人密 召王祥,既至,遂约诘旦卫军番代即行事。元宜先欺 其众曰:“有令,尔辈皆去马,诘旦渡江。”众皆惧,乃以举 事告之,皆许诺。十月乙未黎明,元宜王祥与武胜军 都总管徒单守素,猛安唐括,乌野谋克斡卢保、娄薛 温都长寿等率众犯御营。海陵闻乱,以为宋兵奄至, 揽衣遽起,箭入帐中,取视之,愕然曰:“乃我兵也。”大庆 山曰:“事急矣,当出避之。”海陵曰:“走将安往?”方取弓以 中箭仆地。延安少尹纳合斡鲁补先刃之,手足犹动, 遂缢杀之。骁骑指挥使大磐整兵来救,王祥出语之 曰:“无及矣。”大磐乃止。军士攘取行营服用皆尽,乃取 大磐衣巾裹海陵尸焚之。遂收尚书右丞李通、浙西 路副统制郭安国、监军徒单永年、近侍局使梁琉、副 使大庆山,皆杀之。元宜行左领军副大都督事,使使 者杀皇太子光英于南京,大军北还。大定二年春,入 见,拜御史大夫,诏曰:“高桢为御史大夫,号为正直,颇涉烦碎,臣下衣冠不正,亦被纠举。职事有大于此者, 尔宜勉之。”未几,拜平章政事,封冀国公,赐玉带、甲第 一区,复赐姓完颜氏,往泰州路规措讨契丹事。元宜 使忠勇校尉李荣招窝斡,窝斡杀荣,诏追赠荣,进官 四阶。五月,上闻元宜将还,遣使止之。契丹已平,元宜 还朝,奏请益诸群牧铠甲,诏从之,每群牧益二十副。 元宜复请益临潢戍军士马,诏给马六百匹。久之,罢 为东京留守,乞还所赐甲第,上从之,赐以袭衣、吐鹘、 厩马、海东青鹘。未几致仕,薨于家。上闻之,遣使致祭, 赙赠甚厚。大定十一年,尚书省奏,拟纳合斡鲁补除 授,上曰:“昔废海陵,此人首入弑之。人臣之罪,莫大于 是,岂可复加官,使其世袭谋克姑听仍旧。”大定十八 年,扎里海上言:“凡为人臣,能捍灾御侮有功者,宜录 用之。今弑海陵者,以为有功,赏以高爵,非所以劝事 君也。宜削夺,以为人臣之戒。臣在当时,亦与其党,如 正名定罪,请自臣始。”上曰:“扎里海自请其罪以劝事 君,此亦人之所难。”遂以扎里海充赵王府祗候。郎君。 元宜子习涅阿补,大定二十五年为符窦祗候,乞依 女直人例迁官。上曰:“赐姓一时之权,宜令习涅阿补 还本姓。”

徒单贞传贞本名特思忒黑辟剌人也祖抄从太祖伐辽有功授世袭猛安父婆卢火以战功累官开府仪同三司贞娶辽王宗干女海陵同母女弟也皇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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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贞与海陵俱弑熙宗。海陵既立,以贞为左卫将 军,封贞妻平阳长公主,贞为驸马都尉、殿前左副点 检,转都点检,兼太子少保,封王,改大兴尹,都点检如 故。俄授临潢府路昏斯鲁猛安。居二年,海陵召贞勖 之曰:“汝自幼常在左右,颇著微劳,而近日乃怠忽,纵 有罪,树私恩。凡人富贵而骄,皆死征也。汝若不制汝 心,将无所不至,赐之死复何辞。朕念弟襄及公主与 朕同胞,故少示惩戒。”贞但号泣。即日解点检职,仍为 大兴尹。复戒之曰:“今而后能以勤自励,朕当思之。不 然,黜尔归田里矣。”逾月,复为都点检,大兴尹如故。正 隆二年,例封沈,迁枢密副使,赐佩刀入宫,转同判大 宗正事。海陵将伐宋,诏朝官除三国人使宴饮,其馀 饮酒者死。六年正月四日立春节,益都尹京、安武节 度使爽金吾上将军阿速饮于贞第,海陵使周福儿 赐土牛,至贞第见之,以告。海陵召贞诘之曰:“戎事方 殷,禁百官饮酒,卿等知之乎?”贞等伏地请死,海陵数 之曰:“汝等若以饮酒杀人太重,固当谏,古人三谏不 听,亦勉从君命。”魏武帝《军行,令》曰:“‘犯麦者死’。已而所 乘马入麦中,乃割发以自刑。犯麦,微事也,然必欲以 示信。朕为天下主,法不能行于贵近乎?朕念慈宪太 后子四人,惟朕与公主在,而京等皆近属,曲贷死罪。” 于是杖贞七十,京等三人各杖一百。降贞为安武军 节度使,京为滦州刺史,爽归化州刺史。无何,拜贞御 史大夫,以本官为左监军。从伐宋,至扬州。海陵死,北 还,见世宗于中都,诏以贞女为皇太子妃,除贞为太 原尹,改咸平。贞在咸平,贪污不法,累赃钜万,徙真定 尹。事觉,世宗使大理卿李昌图鞫之,贞即引伏。昌图 还奏,上问之曰:“贞停职否?”对曰:“未也。”上怒,抵昌图罪, 复遣刑部尚书移刺道往真定问之,征其赃还主。有 司征给不以时,诏先以官钱还其主,而令贞纳官,凡 还主赃,皆准此例。降贞为博州防御使,降贞妻为清 平县主。顷之,迁震武节度使,遣使者往戒敕之,诏曰: “朕念卿懿戚,不待终考,更迁大镇,非常之恩,不可数 得,卿勿蹈前过。”转河中尹。进封其妻为任国公主,赐 黄金百两、重彩二十端,赐贞击球马二匹,改东京留 守,赐玉吐鹘、弓矢,赐贞妻钱万贯。有司奏“海陵已贬 为庶人,宗干不当犹称帝。”于是以宗干有社稷功,诏 追封为辽王,其子孙及诸女皆降,贞妻降永平县主。 贞自仪同三司降特进,夺猛安,不称驸马都尉,再徙 临潢尹。初与弑熙宗凡九人,海陵以暴虐自毙,秉德、 辩忽土、阿里出虎以疑见杀,带以妻殒,李老僧以反 诛。贞与大兴国尚在,而兴国摈弃不用,独贞以世姻 籍恩宠,虽夫妇降削爵号,而世宗虑久远,终不以私 恩曲庇。久之,诏诛贞及其妻与二子慎思十六,而宥 其诸孙。俄而兴国亦诛,皇统逆党尽矣。章宗即位,尊 母皇太子妃为皇太后,追封贞为太尉、梁国公。贞祖 抄,司空、鲁国公。父婆卢火,司徒、齐国公。贞妻梁国夫 人。子陁《补火》,慎思十六,俱为镇国上将军。无何,再赠 贞太师、广平郡王,谥“庄简。”贞妻进封梁国公主。

唐括辩传辩本名斡骨剌尚熙宗女代国公主为驸马都尉累官参知政事尚书左丞与右丞相秉德谋废立而乌带以告海陵海陵谓辩曰我辈不能匡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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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暮且及祸。若行大事,谁可立者?”辩曰:“无乃胙王常 胜乎!”海陵问其次,辩曰:“邓王子阿楞。”海陵曰:“阿楞属 疏,安得立。”辩曰:“公岂有意耶?”海陵曰:“若不得已,舍我 其谁。”于是旦夕相与密谋。护卫将军特思疑之,以告 悼后曰:“辩等因间每窃窃偶语,不知议何事。”悼后以 告熙宗,熙宗怒,召辩责之曰:“尔与亮谋何事,将如我何?”杖而遣之。自是谋益甚。十二月九日,代国公主为 其母悼后作佛事,居寺中。故海陵、秉德等俱会于辩 家。至夜,辩等以刀藏衣下,相随入宫门者以辩驸马, 不疑,皆内之。至殿门,直宿护卫觉之,辩举刀呵之使 无动。既弑熙宗,立海陵,辩为尚书右丞相,兼中书令, 封王。赐钱二千万,绢千匹,马牛各三百、羊三千并铁 券,进拜左丞相。父彰德军节度使重国,迁东平尹。初, 辩与海陵谋逆,辩尝言其家奴多可用者,海陵固已 怀之。及行弑之夕,会于辩家,待兴国出宫,辩因设馔, 众皆恇惧不能食,辩独饱食自若。海陵由此知其忮 忍,畏忌之。及即位,尝与辩观太祖画像,海陵指示辩 曰:“此眼与尔相似。”辩色动,海陵亦色动,由是疑辩,益 忌之。及与萧裕谋致宗本罪,并致辩尝与宗本谋反, 即杀之,重国坐夺官。正隆二年,起为沂州防御使,改 清州防御使。大定初,重国与徒单拔改俱以政迹著 闻,历安国彰化、横海军节度使。后辩子孙上书言辩 死天德间,祖重国亦坐追削。正隆初,重国已复官职, 乞追“复辩官爵。”是时,海陵已降为庶人,以辩与弑逆, 不许言本名。

乌带传乌带行台左丞相阿鲁补子也熙宗时累官大理卿熙宗晚年喜怒不常大臣往往危惧右丞相秉德左丞唐括辩谋废立乌带即诣海陵启之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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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弑熙宗。海陵即位,乌带为平章政事,封许国王,赐 钱绢马牛羊铁券,并如其党。乌带妻唐括氏,淫佚,旧 与海陵通,又私其家奴阎乞儿。秉德尝对熙宗斥其 事,乌带衔之,未发也。时海陵多忌,会有疾,少间,乌带 遂诬奏秉德有指斥语曰:“主上数日不视朝,若有不 讳,谁当继者?臣曰:主上有皇子。”秉德曰:“婴儿岂能胜 天下大任,必也葛王乎!”海陵以为实然,故出秉德。已 而杀之。以秉德世袭猛安谋克,授乌带,进右丞相。乌 带与宗本有亲,海陵以乌带告秉德事,故宗本之祸, 乌带独免。遂以秉德千户谋克及其子妇家产尽赐 之。进司空、左丞相兼侍中。居数月,乌带早朝,以日阴 晦,将雨意,海陵不视朝,先趋出朝,百官皆随之去。已 而海陵御殿,知乌带率百官出朝,恶之,遂落司空,出 为崇义军节度使。后海陵思慕唐括容色,因其侍婢 来候问起居,海陵许立为后,使杀乌带。海陵诈为乌 带哀伤,使其子兀答补佩金符,乘驿赴丧,追封为王, 仍诏有司送其灵车,赐绢三百,为道途费,纳唐括于 宫中,封贵妃。兀答补袭猛安谋克,《大定》六年,以猛安 谋克还。撒改曾孙,以阿鲁补谋克授兀答补,终同知 大兴尹。子塘本名乌也。阿补以曾祖阿鲁补功,充笔 砚祗候。

大兴国传兴国事熙宗为寝殿小底权近侍局直长最见亲信未尝去左右每逮夜熙宗就寝兴国时从主者取符钥归家主者即以付之听其出入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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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统九年,海陵生日,熙宗使兴国以宋司马光画像 及他珍翫赐海陵,悼后亦以物附赐,熙宗不悦,杖兴 国一百。海陵谋弑意,先得兴国,迺可伺间入宫行大 事,且度兴国无罪被杖,必有怨望心,可乘此说之。乃 因李老僧结兴国,既而知无异心,可与谋,乃召至卧 内,令解衣,欲与之俱卧,意有所属者,兴国固辞不敢, 曰:“即有使,惟大王之命。”海陵曰:“主上无故杀常胜,又 杀皇后,乃以常胜家产赐阿楞。既又杀阿楞,遂以赐 我,我深以为忧,奈何?”兴国曰:“是固可虑也。”海陵曰:“朝 臣旦夕危惧,皆不自保。向者我生日,因皇后附赐物, 君遂被杖,我亦见疑。主上尝言会须杀君,我与君皆 将不免,宁坐待死,何如举大事?我与大臣数人谋议 已定,尔以为如何?”兴国曰:“如大王言,事不可缓也。”乃 约十二月九日夜起事。兴国取符钥开门,矫诏召海 陵入。夜二更,海陵、秉德等入。熙宗常置佩刀于御榻 上,是夜,兴国先取投榻下,及乱作,熙宗求佩刀不得, 遂遇弑。海陵既立,以兴国为广宁尹,赐奴婢百口,犀 玉带各一,钱绢马牛铁券如其党。进阶金紫光禄大 夫,再赐兴国钱于万,黄金四百两、银千两、良马四匹、 驼车一乘、橐驼三头、真珠巾、玉钩带、玉佩刀及玉校 鞍辔。天德四年,改崇义军节度使,赐名邦基。再授绛 阳、武宁节度使,改河间尹。世宗即位,废于家。凡海陵 所赐皆夺之。大定中,邦基兄邦杰自京兆判官还,世 宗曰“大邦杰因其弟进,滥厕缙绅,岂可复用。”并罢其 子弟与所赠父官。及海陵降为庶人,诏曰:“大邦基与 海陵同谋弑逆,逋诛至今,为幸多矣。”遂磔于思陵之 侧。

徒单阿里出虎传阿里出虎会宁葛马合窟申人徙懿州父拔改太祖时有战功领谋克曷速馆军帅皇统四年为兵部侍郎历天德军节度使改兴中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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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干,世为姻家。皇统九年,阿里出虎与仆散忽土俱 为护卫,十人长。海陵将弑熙宗,欲得二人者为内应, 遂许以女妻阿里出虎子,而以逆谋告之。阿里出虎 素凶暴,闻其言,喜甚,曰:“阿家此言何晚邪?废立之事, 亦男子所为。主上不能保天下,人望所属,惟在阿家今日之谋,乃我素志也。”遂与忽土俱以十二月九日 直禁中,海陵故以是夜二更入宫。至寝殿,阿里出虎 先进,刃《忽土》次之,熙宗顿仆,海陵复刃之,血溅其面 及衣。海陵既立,以阿里出虎为右副点检,赐钱绢马 牛羊如其党。子术斯剌尚荣国公主合女,加昭毅大 将军、驸马都尉。天德二年,留守东京,加仪同三司。八 月,改河间尹,世袭临潢府路斜剌阿“猛安”,领亲管谋 克,以忧去职,起复为太原尹,封王。阿里出虎自谓有 佐立功,受铁券,凶狠益甚,奴视僚属,少忤其意,辄棰 辱无所恤。尝问休咎于卜者高鼎,遂以鼎所占问张 王乞,王乞以谓当有天命,阿里出虎喜,以“王乞”语告 鼎。鼎上变,阿里出虎伏诛,并杀其妻及王乞。海陵使 其子术斯刺焚其尸,投骨水中拔。改自西京留守历 西南路招讨使、忠顺军节度使,入为劝农使,复为河 间尹,改临洮尹,入为工部尚书,改兴平军节度使、济 南尹,卒。

仆散师恭传师恭本名忽土上京老海达葛人本微贱宗干尝周恤之擢置宿卫为十人长海陵谋逆以忽土出自其家有恩欲使为内应谓之曰我有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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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告君久矣,恐泄于人,未敢也。”忽土曰:“肌肉之外,皆 先太师所赐,苟有补于国王,死不敢辞。”先太师,谓宗 干也。海陵曰:“主上失道,吾将行废立事,必得君为助 乃可。”忽土许之。十二月九日,忽土直宿,海陵因之入 宫,至寝殿,熙宗闻步屣声,咄之,众皆却立不敢动。忽 土曰:“事至此,不进得乎。”乃相与排闼而入。既弑熙宗, 秉德等尚未有所属。忽土曰:“始者议立平章,今复何 疑。”乃奉海陵坐众前,称万岁。遂召曹国王宗敏至,即 使忽土杀之。既即位,忽土为左副点检,赐钱绢马牛 羊铁券,转都点检,改名师恭。迁会宁牧,拜太子少师、 工部尚书,封王。顷之,以忧解职。起服为枢密副使,进 拜枢密使。贞元三年,为右丞相。正隆初,拜太尉,复为 枢密使。无何,以忧去,起复为太尉、枢密使。海陵至汴 京,赐忽土第一区,邻宁德宫。宫,徒单太后所居也。忽 土时时入见太后。及契丹撒八反,海陵命忽土与萧 怀忠北伐。比行,忽土入辞宁德太后与语久之。海陵 闻而恶之,疑其与太后有异谋。是时,萧秃剌、斡卢袖 与契丹撒八连战,皆无功,粮运不继,乃退军临潢。而 撒八闻师恭以大军且至,乃谋归大石,沿龙驹河西 去。师恭至临潢,追之不及。海陵使枢密副使白彦敬 等讨撒八。师恭还,遣其子忽杀虎乘传逆之,至则执 而戮于市。师恭临刑,绳枚窒口,不能言,但举首视天 日而已,遂旋灭之,并诛灭萧秃剌、萧赜、萧怀忠家。大 定初,皆复官爵。及海陵降为庶人,师恭以预弑,复削 之。世宗幸上京,过老海达葛,师恭族人临潢尹守中、 定远大将军阿里徒等皆夺官。二十八年,上谓宰臣 曰:“海陵遣仆散师恭、萧秃剌、萧怀忠追撒八不及,皆 坐诛,遂夷其族,虐之甚也。”平章政事襄对曰:“是时臣 在军中,忽土赜有精甲一万三千有馀,贼”军虽多,皆 胁从之人,以毡纸为甲,易与也忽土等恇怯迁延,贼 乃遁去。上曰:“审如是,则诛之可也。”兄《浑、垣》。

秉德传秉德本名乙辛初为西南路招讨使改外京留守丁母忧起复后为兵部尚书拜参知政事皇统八年与乌林答蒲卢虎等廉察郡县使还拜平章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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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廷议欲徙辽阳,渤海人屯燕南,秉德及左司郎中 三合议其事。近侍高寿星在徙中,寿星诉于悼后。后 以白帝,帝怒,杖秉德而杀三合。是时,熙宗在位久,悼 后干政,而继嗣未立。帝无聊不平,屡杀宗室,棰辱大 臣。秉德以其故怀忿,乃与唐括辩、乌带等谋废立。乌 带以其谋告海陵,海陵乃与秉德谋弑熙宗。皇统九 年十二月九日,遂与唐括辩、乌带、乌土、阿里忽出、大 兴国、李老僧、海陵妹夫特厮弑熙宗于寝殿,秉德初 意不在海陵,已弑熙宗,未有所属,忽土奉海陵坐,秉 德等皆拜称万岁。杀曹国王宗敏、左丞相宗贤。时秉 德位在海陵上,因被杖怨望,谋废立,而海陵因之以 为乱。既立,以秉德为左丞相,兼侍中、左副元帅,封萧 王,赐铁券,与钱二千万,绢一千匹,马牛各三百、羊三 千。久之,为乌带所谮,出领行台尚书省事。时秉德方 在告,亟召之,限十日内发行。会海陵欲除太宗诸子, 并除秉德,以秉德首谋废立及弑熙宗,不即劝进,衔 之。乌带因言秉德与宗本谋反有状,曰:“昨来秉德曾 于宗本家饮酒,海州”刺史子忠言:秉德有福,貌类赵 太祖,秉德偃仰笑受其言。臣妻言:秉德妻尝指斥主 上,语皆不顺。及秉德与宗本相别时,指斥尢甚,且谓 历数有归。秉德招刑部侍郎漫独曰:“已前曾说那公 事,颇记忆否?”漫独曰:“不存性命事,何可对众便说?”似 此逆状甚明。海陵遣使就行台杀秉德,并杀前行台 参知政事乌林荅赞谋。赞谋妻,秉德乳母也。初,赞谋 与前行台左丞温敦思忠同在行台,思忠黩货无厌, 赞谋薄之,由是有隙,故思忠乘此并诬赞谋及其子 杀之。赞谋不肯跪受刑,行刑者立而缢杀之。海陵以

赞谋家财奴婢尽赐思忠,秉德与乌带以口语致怨
考证
既死,遂并杀其弟特里、糺里及宗翰子孙,死者三十

馀人,宗翰之后遂绝。世宗即位,追复秉德官爵,赠仪 同三司。初,撒改薨,宗翰袭其猛安亲管谋克。秉德死, 海陵以赏乌带,传其子兀荅补。大定六年,世宗悯宗 翰无后,诏以猛安谋克还撒改曾孙盆买,遣使改葬 撒改、宗翰于山陵西南二十里,百官致奠,其家产给 近亲以奉祭祀。秉德既死,其中都宅第,左副元帅杲 居之。杲死,海陵迁都,迎其嫡母徒单氏居之。徒单遇 害,世宗恶其不祥,施为佛寺。

纥石烈执中传执中本名胡沙虎阿疏裔孙也徙东平路猛安大定八年充皇太子护卫出职太子仆丞改鹰坊直长再迁鹰坊使拱卫直指挥使明昌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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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过阻居,监酒官移剌保迎谒后,时饮以酒,酒味薄。 执中怒,殴伤移剌保,诏的决五十。未几,迁右副点检, 肆傲不奉职,降肇州防御使。逾年,迁兴平军节度使。 丁母忧,起复归德军节度使,改开远军,兼西南路招 讨副使,俄知大名府事。承安二年,召为签枢密院事。 诏左丞相襄征伐,执中不欲行,奏曰:“臣与襄有隙,且 杀臣矣。”上怒其言不逊,事下有司,既而赦之,出为永 定军节度使,改西北路招讨使,复为永定军。坐夺部 军马解职。泰和元年,起知大兴府事。诏契丹人立功 官赏恩同女直人许存养马匹,得充司吏、译人,著为 令。《执中格》。诏不下,上责之曰:“汝虽意在防闲,而不知 朝廷自有定格,自今勿复如此烦碎生事也。”乃下诏 行之。涞州人魏廷实,祖任儿,旧为靳文昭家放良,天 德三年编籍正户,已三世矣。文昭孙勍诋廷实为奴, 及妄诉殴詈警巡院鞫对无状,法当诉本贯。勍诉于 府,执中使廷实纳钱五百贯与勍,廷实不从,还涞水, 执中径遣锁致廷实,御史台请移问,执中转奏御史 台不依制,府未结断,“令移推。”诏吏部侍郎李炳、户部 侍郎粘割合荅推问,炳、合荅奏御史台理直,诏乃切 责执中。御史中丞孟铸奏弹“执中贪残专恣,不奉法 令,释罪之后,累过不悛,既蒙恩贷,转生跋扈。如雄州 诈认马,平州冒支俸,破魏廷实家,发其冢墓,拜表不 赴;祈雨聚妓,殴詈同僚,擅令停职,失师帅之体,不称 京尹之任。”上曰:“执中麤人,似有跋扈尔。”铸对曰:“明天 子在上,岂容有跋扈之臣。”上意寤,取阅奏章,诏尚书 省问之,由是改武卫军都指挥使。平章政事仆散揆 宣抚河南,执中除山东东西路统军使。揆行省汴京, 伐宋,升诸道统军司为兵马都统府,执中为山东两 路兵马都统,定海军节度使完颜撒剌副之。执中分 兵驻金城、胊山,请“益发东平路兵,屯密、沂、宁海、登莱, 以遏兵冲”,诏从之,时泰和六年四月也。五月,宋兵犯 金城,执中遣巡检使周奴以骑兵三百御之。会宋益 兵转趋沐阳,谋克三合伏卒五十人篁竹中,伺宋兵 过,突出击之,杀十数人,追至县城,宋兵不敢出。会周 奴以兵入城,宋兵逾城走,三合已焚其舟,合击大破 之,斩首五百馀级,杀宋统领李藻,擒忠义军将吕璋。 十月,执中率兵二万出清口。宋以步骑万馀列南岸, 战舰百艘拒上流,相持累日。执中以舟兵二千搏战, 遏宋舟兵,遣副统移剌古与涅率精骑四千自下流 径渡。宋兵望骑兵登南岸,水陆俱溃,追斩及溺死者 甚众,尽获其战舰及战马三百,遂克淮阴。进兵围楚 州,迁元帅左监军。执中纵兵虏掠,上闻之,杖其经历 官阿里不孙,放还所掠。未几,宋人请和,诏罢兵。除西 南路招讨使,改西京留守。大安元年,授世袭谋克,复 知大兴府事,出知太原府,复为西京留守、行枢密院, 兼安抚使。以劲兵七千,遇大兵战于定安之北。薄暮, 先以麾下遁去,众遂溃。行次蔚州,擅取官库银五千 两及衣币诸物,夺官民马与从行私人,入紫荆关,杖 杀涞水令。至中都,朝廷皆不问。乃迁右副元帅,权尚 书左丞。执中益无所忌惮,自请步骑二万屯宣德州, 与之三千,令驻妫川。崇庆元年正月,执中乞移屯南 口或屯新庄,移文尚书省曰:“大兵来,必不能支,一身 不足惜,三千兵为可忧,十二关、建春、万宁宫且不保。” 朝廷恶其言,下有司按问。诏数其十五罪,罢归田里。 明年,复召至中都,预议军事。左谏议大夫张行信上 书曰:“胡沙虎专逞私意,不循公道,蔑省部以下强梁, 媚近臣以求称誉,骫法行事,枉害平民。行院山西,出 师无律,不战先退,擅取官物,杖杀县令,屯驻妫川,乞 移内地,其谋略概可见矣。欲使改易前非,以收后效, 不亦难乎?才诚可取,虽在微贱,皆当擢用,何必老旧 始能立功?一将之用,安危所系,惟朝廷加察,天下幸 甚。”丞相徒单镒以为不可用,参知政事𤨠跪奏其奸 恶,乃止。执中善结近幸,交口称誉。五月,诏给留守半 俸,预议军事。张行信复谏曰:“伏闻以胡沙虎老臣,欲 起而用,人之能否,不在新旧。彼向之败,朝廷既知之 矣,乃复用之,无乃不可乎?”遂止。上终以执中为可用, 赐金牌,权右副元帅,将武卫军五千人屯中都城北。 执中乃与其党经历官文绣局直长完颜丑奴、提控 宿直将军蒲察六斤、武卫军钤辖乌古论夺剌谋作乱。是时,大元大兵在近,上使奉职即军中责执中止 务驰猎,不恤军事。执中方饲鹞,怒掷杀之,遂妄称“知 大兴府徒单南平及其子刑部侍郎、驸马都尉没烈 谋反”,奉诏讨之。南平姻家福海别将兵屯于城北,遣 人以好语招之,福海不知,既至,乃执之。八月二十五 日未五更,分其军为三军,由章义门入;自将一军由 元通门入。执中恐城中出兵来拒,乃遣一骑先驰,抵 东华门,大呼曰:“大军至北关,已接战矣。”既而再遣一 骑亦如之。使徒单金寿召知大兴府徒单南平,南平 不知,行至广阳门西富义坊,马上与执中相见,执中 手抢刺之,堕马下,金寿斫杀之。使乌古论夺刺召没 烈杀之。符宝祗候缮阳护卫十人长完颜石古乃闻 乱,遽召汉军五百人赴难,与执中战,不胜,皆死之。执 中至东华门,使呼门者亲军百户冬儿五十户蒲察 六斤皆不应,许以世袭猛安三品职事官,亦不应。呼 都点检徒单渭河,渭河即徒单镐也。渭河,缒城出见 执中,执中命聚薪焚东华门,立梯登城。护卫斜烈乞 儿、亲军舂山,共掊锁开门,纳执中。执中入宫,尽以其 党易宿卫,自称“监国都元帅”,居大兴府,陈兵自卫。急 召都转运使孙椿年,取银币赏金寿、夺剌及军官、军 士,大兴府舆隶。是夜,召声妓与亲党会饮。明日,以兵 逼上出居卫邸,诱左丞完颜纲至军中,即杀之。执中 意不可测,丞相徒单镒劝执中立宣宗,执中然之。是 时,庄献太子在中都,执中以皇太子仪仗迎庄献入 居东宫,召符宝郎徒单福寿取符宝,陈于大兴府露 阶上,盗用御宝。出制除完颜丑奴德州防御使,乌古 论夺剌顺天军节度使,蒲察六斤横海军节度使,徒 单金寿永定军节度使,虽除外官,皆留之左右,其馀 除拜犹数十人,同时有两蒲察六斤,其一守东华门 不肯从乱者。召礼部令史张好礼欲铸监国元帅印, 好礼曰:“自古无异姓监国者。”乃止。遣奉御完颜忽失 来等三人护卫蒲鲜班底、完颜丑奴等十人,迎宣宗 于彰德,使宦者李思忠弑上于卫邸,尽彻沿边诸军 赴中都,平州骑兵屯蓟州以自重,边戍皆不守矣。九 月甲辰,宣宗即位,拜执中太师、尚书令、都元帅、监修 国史,封泽王,授中都路和鲁忽土,世袭猛安。以其弟 同知河南府特《末也》为都点检,兼侍卫亲军都指挥 使,子猪粪除濮王傅,兵部侍郎,都点检徒单渭河为 御史中丞,乌古论夺剌遥授知真定府事,徒单金寿 遥授知东平府事,蒲察六斤遥授知平阳府事,完颜 丑奴同知河中府事,权宿直将军。诏以乌古论谊居 第赐执中仪鸾局给供张妻王,赐紫结银铎车。戊申, 执中侍朝,宣宗赐之坐,执中就坐不辞。无何,执中奏 请降卫绍王为庶人。奏再上,诏百官议于朝堂。太子 少傅奥屯忠孝、侍读学士蒲察思忠附执中议,众相 视莫敢言,独文学田廷芳奋然曰:“先朝素无失德,尊 号在礼,不当削。”于是从之者礼部张敬甫、谏议张信 甫、户部武文伯庞才卿、石抹晋卿等二十四人。宣宗 曰:“譬诸问途,百人曰东行是,十人曰西行是。行道之 人,果适东乎?适西乎?岂以百人十人为是非哉!”既而 曰:“朕徐思之。”数日,诏降为东海郡侯。大元游骑至高 桥,宰臣以闻。宣宗使人问执中,执中曰:“计画已定矣。” 既而让宰执曰:“吾为尚书令,岂得不先与议而遽奏 耶?”宰执逊谢而已。提点近侍局庆山奴、副使惟弼、奉 御惟康请除执中,宣宗念援立功,隐忍不许。元帅右 监军术虎高琪屡战不利,执中戒之曰:“今日出兵果 无功,当以军法从事矣。”高琪出战复败,自度不免,颇 闻庆山奴诸人有谋,十月辛亥,高琪遂率所将糺军 入中都,围执中第。执中闻变,弯弓注矢外射,不胜,登 后垣欲走,衣絓堕而伤股,军士就斩之。高琪持执中 首诣阙待罪,宣宗赦之,以为右副元帅。执中之党呼 于衢路曰:“糺军反矣,杀之者有赏。”市人从之,糺军死 者甚众,一军皆恟恟。宣宗遣近侍抚谕之,诏有司量 加赙赠,众乃稍安。明日,除特末也。奉宁军节度使乌 古论夺刺真授知济南府事,徒单金寿真授知归德 府事,蒲察六斤真授知平阳府事。甲寅,左谏议大夫 张行信上封事曰:“《春秋》之法,国君立不以道。若尝与 诸侯盟会,即列为诸侯。东海在位已六年矣,为其臣 者谁敢干之?胡沙虎握兵入城,躬行弑逆,当是时,惟 鄯阳石古乃率众赴援,至于战死。论其忠烈,在朝食 禄者皆当愧之。陛下始亲万机,海内望化,褒显二人, 延及子孙,庶几少慰贞魂,激天下之义气。”宋徐羡之、 傅亮、谢晦弑营阳王,立文帝,文帝诛之,以江陵奉迎 之诚,免其妻子。胡沙虎国之大贼,世所共“恶,虽已死 而罪名未正,合暴其过恶,宣布中外,除名削爵,缘坐 其家,然后为快。陛下若不忍援立之劳,则依仿元嘉 故事,亦足以示惩戒。”宣宗乃下诏暴执中过恶,削其 官爵,赠鄯阳石古,乃加恩其子庆山奴、惟弼、惟康皆 迁赏。近侍局自此用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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