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选举典/第007卷

经济汇编 选举典 第六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经济汇编 第七卷
经济汇编 选举典 第八卷


考证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选举典

 第七卷目录

 学校部汇考一

  上古五帝一则

  有虞氏帝舜一则

  夏后氏总一则

  商总一则

  周总一则

  汉武帝元朔一则 成帝阳朔一则 平帝元始二则

选举典第七卷

学校部汇考一 编辑

《上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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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始立成均之学 编辑

按《史记五帝本纪》。不载。 按《周礼》春官大司乐。董 仲舒云:“《成均》五帝之学。”尧以上当代学亦各有名, 无文可知。但五帝总名“成均”,当代则各有别称。谓若 三代天子学总曰“辟廱”,当代各有异名也。

《有虞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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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虞氏始设上庠为大学下庠为小学 编辑

按《礼记王制》:有虞氏“养国老于上庠,养庶老于下庠。”

行养老之礼必于学,以其为讲明孝弟礼义之所也。国老,有爵有德之老;庶老,庶人及死事者之父祖也。国老尊,故于《大学》;庶老卑,故于小学。上庠大学在西郊,下庠小学在国中王宫之东。大全方氏曰:“王者之养老,所以教天下之孝也。孝者所以尽子道,而父子者人伦之始也,学所以明人伦而已,教之以养老,不亦宜乎?”虞曰:“庠庠者,养也,养以生物为事,天道也。”

明堂位:“米廪,有虞氏之庠也。”

陈注此言鲁立四代之学。鲁所藏粢,盛米之廪,即有虞氏之庠,谓藏此米于学宫也,亦教孝之义。大全方氏曰:“《米廪》者,藏养人之物而庠,以善养人,期于充实也。”

夏后氏设东序为大学西序为小学 编辑

按《礼记王制》:“夏后氏养国老于东序,养庶老于西序。”

陈注“东序大学”,在国中王宫之东。西序小学,在西郊。大全方氏曰:“《夏》曰序。”序者,射也。射以正己为事,人道也。

《明堂位序》,夏后氏之序也。

陈注《序》者,射也。射以观德,有先后之次焉。

按《孟子》:“庠者,养也;校者,教也。序者,射也。夏曰校,殷曰 序,周曰庠。”按延平周氏曰孟子曰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今于夏则谓之东序于周则谓之东

胶,何也?盖以其教人于此皆得谓之校,习射于此皆得谓之序,养士于此皆得谓之庠;紏不率者于此皆得谓之“胶。” 孟子之言,特其应时改造之名耳。据此说,则《王制》与《孟子》不符之处,可不必论辩矣。夫周衰礼废,不待秦火而载籍云亡,故孟子对滕文公之言曰:“此其大略也。” 一时对君举其大凡《王制》一书,备载三代之制,故今从其所载,而附《孟子》之言,以辨其互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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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人设右学为大学,左学为小学,而作乐于瞽宗。 按《礼记王制》:“天子无事与诸侯相见曰朝。考礼正刑 一德,以尊于天子。天子命之教,然后为学。小学在公 宫南之左,大学在郊。天子曰辟廱,诸侯曰頖宫。”

学,所以学士之宫。《尚书传》曰:“百里之国,二十里之郊。七十里之国,九里之郊。五十里之国,三里之郊。”此小学大学,殷之制。辟,明也;廱,和也,所以明和天下。頖之言班也,所以班政教也。此一节论天子命诸侯立学及学明之事。此是殷制,故郑氏引《书传》明之。若周制,则《司马法》云:“天子畿内千里,百里为郊。”《聘礼》注云:“远郊,上公五十里,侯伯三十里,子男十里,近郊各半之。”知者,以《书序》“君陈分正东郊”,注云:“东郊,周之近郊,盖五十里,今河南洛阳,相去则然。”以天子近郊半远郊,则知诸侯亦然。郑知小“学、大学殷之制”者,以下文云“殷人养国老于右学,养庶老于左学”,则左学小,右学大。此经云“小学在公宫南之左”,故知殷制也。周则大学在国,小学在西郊,下文具也。集说长乐陈氏曰:“‘夫诸侯之学,小学在内,大学在外。故《王制》言:‘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大学在郊’。以其选士由内以升于外,然后达于京故也。天子之学,小学居外,大学居内,故《文王世子》言‘凡语于郊,远之于成均,取爵于上尊’。以其选士由外以升于内,然后达于朝’故也。” 山阴陆氏曰:“据此,天子大学盖在郊矣。先儒谓周置”师保之官,居虎门之侧,则学非一处也。以予考之,虎门之侧,正在王宫南之左,其小学与《盛德篇》曰:“明堂者,所以明诸侯之尊卑也。外水曰辟廱。”然则明堂在国之南,大学又在明堂外,与灵台同处,盖相望也。又《新书》曰:“五帝大学谓之成均,三王大学谓之辟廱。”《经》:“天子曰辟廱”,董仲舒曰“成均,五帝之学是也。然五帝三代又各以所尚为大学之别名。虞氏尚孝,故云米廪。夏后氏尚功,故谓之《序》。殷人尚声,故谓之《瞽宗》。至周人则其文备矣,故兼四代之学而言

之,天子谓之辟廱,诸侯谓之頖宫,不别名者,以示与三代共之也。故《诗》曰“镐京辟廱。”而《明堂位》曰:“頖宫,周学也。”天子之大学在国,小学在郊。故下云“周人养国老于东胶,养庶老于虞庠”,虞庠在国之西郊是也。诸侯之大学在郊,小学在国。此经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大学在郊是也。陈注:“百里之国,国城居中,面有五十里,二十里置郊,郊外仍有三十里;七十里之国,国城居中,面有三十五里,九里置郊,郊外仍有二十六里,五十里之国,国城居中,面有二十五里,三里置郊,郊外仍有二十二里,此是殷制。”若周制,则畿内千里,百里为郊,诸侯之郊:公五十里,侯伯三十里,子男十里,近郊各半之。天子诸侯皆近郊半远郊。此小学、大学,殷制。周则大学在国,小学在西郊。张子曰:“辟廱,古无此名,盖始于周。周有天下,遂以名天子之学。”《说文》云:“頖宫,诸侯乡射之宫也。”旧说辟廱水环如璧,泮宫半之。盖东西门以南通水,北无水也。按先儒多以王制为殷制故注疏皆主其说谓此节小学大学皆就殷制言之今据山阴陆氏之说参之谓此辟廱頖宫之名三代共之成周兼四代之学文教大备故仍其名而不改则可知在殷时已有辟廱頖宫之名不自周而昉也又况新书曰三王大学谓之辟廱则非周制尤有明徽矣故从注疏编入殷制而详列众说以备参考

天子将出征,类乎上帝,宜乎社,造乎祢,祃于所征之 地。受命于祖,受成于学。出征,执有罪,反,释奠于学,以 讯馘告。

“受成于学”,定兵谋也。“释菜奠币”,礼先师也。集说长乐陈氏曰:“学者,文德之地;征者,威武之事。于其文德之地,告以威武之功,以明用武以文、任威以德而已。”按受成释奠事诸儒不辨殷制周制然与上文连缀而下故并及之

《殷人》“养国老于右学,养庶老于左学。”

陈注右学:大学,在西郊。左学小学,在国中王宫之东。大全方氏曰:“殷曰学。学者,觉也。觉民者所以反其质,故曰学。”

《明堂位》“瞽宗,殷学也。”

陈注乐师,《瞽蒙》之所宗,故谓之《瞽宗》。大全方氏曰:“瞽,人之所宗,而乐祖在焉。必曰瞽宗,则主以乐教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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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四代之制,立四学于京师,辟廱居中。即成均 《东胶》 在左。即东序 “瞽宗”在右。即右学 虞庠在国之西郊,其在侯 国之都者曰“頖宫。”自乡遂而下,则庠序并设,惟鲁得 兼立四代之学焉。

按:《诗经大雅灵台》篇:“虡业维枞,贲鼓维镛。于论鼓钟, 于乐辟廱。”

朱注“辟璧”,通廱,泽也。辟廱,天子之学大射行礼之处也。水旋丘如璧,以节观者,故曰《辟廱》。大全孔氏曰:“璧体圆而内有孔,此水亦圆而内有地,犹璧然以水绕丘,所以节约观者,令在外观也。”朱子曰:“《振鹭》之诗曰‘于彼西廱’”,说者以廱为泽,盖即旋丘之水,而其学即所谓泽宫也。孟子所谓“序者,射也”,则学盖有以射为主者矣。苏氏引庄周言文王有《辟廱》之乐,则是又以为习乐之所也。张子亦曰:“辟廱古无此名”,其制盖始于此。及周有天下,遂以名天子之学,而诸侯不得立焉。安成刘氏曰:“古之教者固不废乐,而大射之礼,亦先用乐。作乐于辟廱,无可疑者。”孔氏曰:“郑氏云:‘《韩诗》说:辟廱者,天子之学,所以教天下。春射秋飨,尊事三老五更,在南方七里之内。《左氏》说‘天子灵台在太庙之中,壅之以灵沼,谓之辟’’”廱,皆无明文耳。按《灵台》一篇,有灵台,有灵囿,有灵沼,有辟廱,则“辟廱”及“三灵”或同处矣。

《有声》篇:“镐京辟廱,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皇 王烝哉。”

朱注镐京,武王所营也。《张子》曰:“《灵台》《辟廱》,文王之学也。《镐京》《辟廱》,武王之学也。”至此始为天子之学矣。“无思不服”,心,服也。此言武王徙居镐京,讲学行礼,而天下自服也。大全庐陵彭氏曰:“建国君民,教学为先,故迁镐而成辟廱。”刘氏曰:“都镐而先建学,首善之地,教化之源也。”丰城朱氏曰:“镐京辟廱,无思不服,见武王之尽师道也。”

《鲁颂泮水》篇:“思乐泮水,薄采其芹。”

“泮水”,泮宫之水也。“天子辟廱,诸侯泮宫。”《思乐》,僖公之修泮宫之水,复伯禽之法而往观之,采其芹也。辟廱者,筑土雝水之外,圆如璧,四方来观者均也。泮之言半也。半水者,盖东西门以南通水,北无也。天子诸侯宫异制,因形然。正义“天子辟廱,诸侯泮宫”,《王制》文。其馀诸侯,止有泮宫一学。鲁之所立,非独泮宫而已。《明堂位》曰:“米廪,有虞氏之庠也。序夏后氏之序也。瞽宗,殷学也。頖宫,周学也。”是鲁礼得立四代之学,鲁有四代之学,此诗主颂其修泮宫者,先代之学尊,鲁侯得立之,示存古法而已。其行礼之饮酒、养老,兵事之受成、告克,当于周世之学,在泮宫也。《释诂》云:“肉倍好谓之璧。”孙炎云:“肉,身也。好,孔也。身大而孔小。”然则璧体圆而内有孔,此水亦圆而内有地,是其形如璧也。圆既中规而望

水内,则远近之路等,故四方来观者均,言均得所视也。此笺言筑土壅水,四方来观者均,说水之外畔。《灵台传》云“水旋丘以节观者” ,说水之中央。所据不同,互相发见也。言四方来观者均,则辟廱之宫,内有馆舍,外无墙院也。《后汉书》称光武中元二年,初载建三廱。明帝即位,亲行其礼。天子始冠通天衣,日月备法物之驾,盛清道之仪,坐明堂而朝群臣,登灵台以望云物,袒割辟廱之上,尊养三老五更。飨射礼毕,帝正坐自讲,诸儒问难于前。冠带搢绅之人,圜桥门而观听者,盖亿万计。是由外无墙院,故得圜门观之也。天子之宫,形既如璧,则诸侯宫制当异矣。而“泮” 为名,则泮是其制,故云“泮。” 之言半。半水者,盖东西门以南通水,北无也。既以盖为疑辞,必疑南有水者,以行礼当南面而观者,宜北面畜水,本以节观,宜其先节南方,故知南有水而北无也。北无水者,下天子耳,亦当为其限禁,故云“东西门以南通水” ,明门北亦有沟堑,但水不通耳。诸侯乐用轩悬,去其南面泮宫之水,则去北面者,乐为人君而设,贵在近人,与其去之,宁去远者。泮水自以节观,故从南方,各从其宜,不得同也。天子、诸侯之宫,异制因形,然言由形异制殊,所以其名亦别也。定本、《集注》皆作“形” ,然俗本作“杀” ,字误也。此解辟、廱、泮、宫之义,皆以其形名之。而《王制》注云:“辟,明也。廱,和也,所以明和天下。泮之言班也,所以班政教也。以物有” 名,生于形,因名立义。以此天子诸侯之宫,实圆水半水耳,不以圆半为名,而谓之辟泮,故知“辟泮” 之称,有义存焉。故于《礼》注解其义,与此相接成也。

按《礼记王制》:“凡居民,量地以制邑,度地以居民。”地邑 民居,必参相得也。无旷土,无游民,食节事时,民咸安 其居,乐事劝功,尊君亲上,然后兴学。

大全方氏曰:“教不可一日废,必待乐事劝功、尊君亲上,然后兴。学者则以至此,然后教学之道可致其详故也。且礼乐之教,岂一日之所可无哉?然制作必在于治定功成之后者,亦此之意也。”

司徒“修六礼以节民性,明七教以兴民德”,“齐八政以 防淫,一道德以同俗,养耆老以致孝,恤孤独以逮不 足,上贤以崇德,简不肖以绌恶。”

陈注此乡学教民取士之法,而《大司徒》则总其政令者也。

命乡简不帅教者,以告耆老,皆朝于庠。元日习射上 功,习乡上齿。大司徒帅国之俊士与执事焉。

陈注此下言简不肖以绌恶之事。乡,畿内六乡也,在远郊之内,每乡万二千五百家。庠,则乡之学也。耆老,乡中致仕之卿大夫也。元日,所择之善日也。期日定则耆老皆来会聚,于是行射礼与乡饮酒之礼。射以中为上,故曰“上功”;乡饮则序年之高下,故曰“上齿。”大司徒,教官之长也。率其俊秀者与执礼事,盖欲使不帅教之人,得于观感而改过以从善也。

不变。命国之右,乡简,不帅教者移之左。命国之左,乡 简,不率教者移之右,如初礼。

陈注《左右对移》,以易其藏修游息之所,新其师友讲切之方,庶几其变也。

不变移之郊,如初礼。不变移之遂,如初礼。不变,屏之 远方,终身不齿。

陈注《四郊》去国百里,在乡界之外,遂又在远郊之外,盖示之以渐远之意也。四次示之以礼教而犹不悛焉,则其人终不可与入德矣,乃屏弃之。

命乡,论秀士,升之司徒,曰“选士。”司徒论选士之秀者 而升之学,曰“俊士。”

陈注此言上贤崇德之事。刘氏曰:“论者述其德艺而保举之也。苗之颖出曰秀,《大司徒》命乡大夫论述乡学之士才德颖出于同軰者而礼宾之,升其人于司徒,司徒考试之,量才而用之。为乡遂之吏曰选士。选者,择而用之也。其有才德,又颖出于选,士不安于小成,而愿升国学者,司徒论述其美,而举升之于国学,曰俊士。”俊者,才过千人之名也。

升于司徒者,不征于乡。升于学者,不征于司徒。曰“造 士。”

陈注既升于司徒,则免乡之徭役,而犹给徭役于司徒也。及升国学,则并免司徒之役矣。造者,成也,言成就其才德也。

乐正崇四术、立四教,顺先王《诗》《书》《礼》《乐》以造士。春秋 教以礼、乐,冬夏教以《诗》《书》。

陈注此以下言国学教国子民俊及取贤才之法,乐正掌其教,司马则掌选法也。术者,道路之名,言《诗》《书》、礼、乐四者之教,乃入德之路,故言“术”也。《文王世子》言“春诵夏弦”,与此不同者,古人之教,虽曰四时各有所习,其实亦未必截然弃彼而习此,恐亦互言耳。非《春秋》不可教《诗》《书》,冬、夏不可教礼、乐也。旧

《注》:“阴阳” 之说,似为拘泥。

王大子、王子、群后之大子,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国之 俊选皆造焉。凡入学以齿。

陈注“皆造皆来”,受教于乐,正也。惟次长幼之序,不分贵贱之等。

将出学,“小胥、大胥、小乐正简不帅教者,以告于大乐 正,大乐正以告于王。王命三公、九卿、大夫、元士皆入 学,不变。王亲视学,不变。王三日不举。屏之远方,西方 曰棘,东方曰寄,终身不齿。”

陈注古之教者,九年而大成,出学九年之期也。小胥、大胥,皆乐官之属。《郑注》以棘为僰,又以僰训偪,僰,本西戎地名。愚谓不若读如“本”字,急也,欲其迁善之速也。寄者,寓也,暂寓而终归之意。盖虽屏之终身不齿,然犹为此名以示不忍终弃之意。盖国子皆世族之亲,与庶人疏贱者异,故亲亲而有望焉。方氏曰:“贱者至于四不变,然后屏之;贵者止于二不变,遂屏之者,陈氏谓先王以众庶之家为易治,世禄之家为难化。以其易治也,故乡遂之所考,常在三年大比之时;以其难化也,故国子之出学,常在九年大成之后。以三年之近而考焉,故必四不变而后屏之。以九年之远而简焉,则虽二不变,屏之可也。”《疏》曰:“周立四代之学于国,而以有虞氏之庠为乡学。”

大乐正论造士之秀者,以告于王,而升诸司马,曰“进 士。”

陈注司马掌爵禄,凡入仕者,皆司马主之。

司马辨《论官材》,论“进士之贤者,以告于王而定其论。 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 周人养国老于东胶,养庶老于虞庠,虞庠,在国之西 郊。”

东胶,大学也,在国中,王宫之东。虞庠,小学也,在西郊。周立小学于西郊。胶之言纠也,庠之言养也。周之小学为有虞氏之庠制,是以名庠云。其立乡学亦如之。集说长乐陈氏曰:“‘四代之学,虞则上庠、下庠,夏则东序、西序,殷则右学、左学,周则东胶、虞庠,而周则又有辟廱、成均、瞽宗之名焉。则上庠、东序、右学,东胶,大学也,故国老于此养焉;下庠、西序、左学,虞庠,小学也,故庶老于此养焉。《记》曰:‘天子设四学’。盖周之制也’。周之辟廱即成均也,东胶即东序也,瞽宗即右学也。盖明之以”法,和之以道,则曰辟廱,以其成其亏均、其过不及则曰成均,以养士则谓之庠,以教人则谓之校,以习射事则曰序,以纠德行则曰胶,以乐祖在焉则曰瞽宗,以居右焉则曰右学。盖周之学,成均居中,其左东序,其右瞽宗,此大学也。虞庠在国之西郊,则小学也。《记》曰:“天子视学,命有司行事,祭先师先圣焉。卒事,遂适东序,设三老五更之席。”又曰:“食三老五更于大学,所以教诸侯之弟。祀先贤于西学,所以教诸侯之德。夫天子视学,则成均也。命有司行事,祭先师先圣焉,即祀先贤于西学也。祀先贤于西学,则祭于瞽宗也。有司卒事,适东序,设三老五更之席,即养国老于东胶也。养国老于东胶,即”《礼》三老五更于大学也。然则殷之右学,在周谓之西学,亦谓之瞽宗。夏之东序,在周谓之东胶,亦谓之大学。盖夏学上东而下西,殷学上右而下左,周之所存,特其上者耳。则右学东序,盖与成均并建于一丘之上而已。由是观之,成均颁学政,右学祀乐祖东序,养老更,右学东序,不特存其制而已,又因其所上之方而位之也。 又新说曰:“上下二庠,东西二序,左右二学,东胶虞庠,皆小学也。” 新安朱氏曰:“诸儒皆以养国老者为大学,养庶老者为小学。”盖亦因《王制》之言而意之耳。陈氏说,其位置又与郑氏诸儒之说不同,皆无所考,阙之可也。

《月令》:“孟春之月,命乐正入学习舞。”

陈注“教学”者以习舞之事。

仲春之月上丁,命乐正习舞,释菜。天子乃帅三公、九 卿、诸侯、大夫亲往视之。仲丁,又命乐正入学习乐。

陈注《上丁》:上旬之丁,必用丁者,以先庚三日、后甲三日也。

《明堂位》:“《米廪》,有虞氏之庠也。序,夏后氏之序也。瞽宗, 殷学也。頖宫,周学也。” {{padding-left|1em|庠序,亦学也。庠之言详也,于以考礼详事也。序, 次序王事也。瞽宗,乐师蒙瞽之所宗也。古者有道 德者使教焉,死则以为乐祖,于此祭之。頖之言班 也,于以班政教也。此明鲁得立四代之学也。集说 严陵方氏曰:“《孟子》言殷为序而此以夏为序;言周 为庠而此以虞为庠者,盖以其养人于此,则皆可 谓之庠,以其习射于此则皆可谓之序,其实一也。” 按米廪序瞽宗俱分编于虞夏商以见历代之制兹复备载之以见鲁得兼立四代之学则米廪东 序瞽宗虽沿前代之名实至周而犹并存也盖在京师之四学则有辟廱东胶瞽宗虞庠而在鲁国 之四学则有米廪东序瞽宗頖宫焉郑康成云周之小学为有虞氏之庠制是以名庠其立乡学亦

如之,则侯国都皆有頖宫,而侯帮所隶之乡皆有庠矣。但他国未必上比于京师,而立四代之学,鲁得赐天子之礼乐,因得备四代之制,故孔氏云:“鲁得立四代之学” ,以见他国不皆得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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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世子》:“凡学世子及学士,必时。春夏学干戈,秋冬 学羽籥,皆于东序。”

陈注学,教也。士即《王制》所谓司徒论俊选而升于学之士也。必时,四时各有所教也。干,盾也,捍兵难之器。戈,句孑戟也。羽,翟雉之羽也。籥,笛之属也,四物皆舞者所执。干戈为武舞,故于阳气发动之时教之,示有事也;羽籥为文舞,故于阴气凝寂之时教之,示安静也。东序,大学也。

小乐正学干,大胥赞之,籥师学戈,籥师丞赞之,胥鼓 南。

陈注四人,皆乐官之属,赞相助之也。胥即大胥也。南南夷之乐也。东夷之乐曰《昧》,南夷之乐曰南,西夷之乐曰《朱离》,北夷之乐曰禁,《明堂位》又云“任南蛮之乐”也。《周礼旄人》教国子南夷乐之时,大胥则击鼓以节其音曲,故云“胥鼓南”也。先王作乐,至矣盛矣,而犹以远方蛮夷之乐教人者,所以示舆图之无外,异类之咸宾,奏之宗庙之中,侈其盛也。独举《南乐》,则馀三方皆教习可知。

春诵夏弦,大师诏之《瞽宗》。秋学礼,执礼者诏之;冬读 书,典书者诏之。礼在《瞽宗》,书在上庠。

周立三代之学,学《书》于有虞氏之学,典、谟之教所兴也。学《舞》于夏后氏之学,文、武中也。学《礼》《乐》于殷之学,功成治定,与己同也。周立三代之学,谓虞、夏、殷也。其虞之学制在国,兼在西郊,郊则周之小学也。夏、殷之学亦在国,而郑注《仪礼》云:“周立四代之学于国”者,合周家而言耳。夏后氏之学在上庠,即周之大学,为夏之制也。《虞书》有典有谟,故就其学中而教之,即周之小学也。集说长乐刘氏曰:“春者,阳气宣吐以生万物也,故宜诵以宣其中和之声焉。夏者,阳气盛大以壮万物也,故宜弦以极其纯粹之致焉。皆大师之职,以教国子者也。” 严陵方氏曰:“诵者人也,弦者丝也。人之事始于东,丝之音属于南,故诵以春而弦以夏。《礼》者体也,《书》者事也,体之文成于西,事之质辨于北,故《礼》以秋而《书》以冬,此又其别也。大师则乐工之所师而为大者也,而乐以阳为主,故以之诏弦诵焉。执礼者诏礼,典书者诏书,亦各以其类也。于《礼》言学,于《书》言‘读’”者,皆学而读之。 长乐陈氏曰:“此言春诵夏弦,秋学礼,冬读书。《王制》言‘春秋教以《礼》《乐》,冬夏教以《诗》《书》者,言书、礼,则知诵之为《诗》,弦之为乐;言弦、诵则知礼之为行,《书》之为事也。盖《春秋》阴阳之中,而《礼》《乐》皆欲其中,故以二中之时教之,凡此合而教之也。分而教之,则诵《诗》以春,弦《乐》以夏,学《礼》以秋,读《书》以冬’。” 清江刘氏曰:“周人立四代之学者,此直谓一处并建四学耳。周人辟廱,则辟廱最居中,其北为有虞氏之学,其东为夏后氏之学,其西为殷人之学。当学羽籥干戈者就东序,学《礼》者就瞽宗,学《书》者就虞。上庠辟廱,惟天子养老及出师成谋与受俘大射等就焉。”当天子至于辟廱,则三学之人环水而观矣。周人又以有虞氏之庠建之于乡,故乡有庠。以夏后氏之序建之于州,故州有序。以殷人之校建之于党,故党有校。自党以下皆为小学,而非四代之制,以教童子而已。择小学之秀者移之序,择序之秀者移之庠,择庠之秀者移之大学。大学在郊,以其包四代之制,故记《礼》者或有指虞庠名之,或有指东序名之,所以纷纷如此之多者,所指之体偏也。按长乐陈氏谓右学东序与成均并建于一丘而虞庠则在国之西郊盖据王制而言之确有证据者也清江刘氏直谓一处并建四学辟廱居中东为东序西为右学而虞庠即在其北故天子幸辟廱三学之人环水而观此说似与王制在西郊之说不合其言州序党校递升至学亦与学记所载不符并存备考庐陵胡氏曰:“‘学《书》于虞庠,则周之小学也;学《舞》于夏之东序,则周之大学也;学《礼》《乐》于殷之瞽宗,则弦诵也。先儒云三代皆立大学、小学’,则周别有大学、小学矣。”当考。陈注“诵”,口诵歌乐之篇章也。“弦”,以琴瑟,播被诗章之音节也。皆大师诏告之瞽宗。殷学名。“上庠”,虞学名。周有天下,兼立虞夏、殷、周之学也。

凡祭与养老、乞言、合语之礼,皆小乐正诏之于东序。

陈注祭是一事,养老、乞言是一事,合语是一事,故以“凡”言之。“养老”、“乞言”,谓行养老之礼之时,因乞善言之可行者于此老人也。“合语”,谓祭及养老与乡射、乡饮、大射、燕射之礼,至旅酬之时,皆得言说先王之法,合会义理而相告语也。其间各有威仪容节,皆须小乐正诏教之于《东序》之中。

“大乐正学舞干戚,语说命乞言”,皆大乐正授数。大司 成论说在东序。

陈注戚,斧也。大乐正教世子及士以舞干戚之容节,及合语之说与乞言之礼,此三者皆大乐正授之以篇章之数,于是大司成之官于东序而论说此受教者义理之浅深,才能之优劣也。大全《石林》叶氏

曰:“三者,小乐正诏其威仪,而至于度数则大乐正授《干戚》之数,则有俯仰;授《合语》之数,则有进退;授乞言之数,则有升降;其在《东序》者,数之始也 。” 新安王氏曰:“《论说》者,即舞《干戚》、语说乞言之数,为讲论而详说之也。上所谓干戈羽籥之舞,弦诵之歌,《书》《礼》之文,无一不尽而非教者。为之论说,则习其事不明其义,诵读” 其言,不明其指归,与不学无异。《大司成》所以在东序为之论说也。《大司成》,即《大司乐》也。

凡侍坐于大司成者,远近间三席,可以问。终则负墙 列事,未尽不问。

陈注席广三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三席,所谓“函丈”也,相对远近如此,取其便于咨问。问终则却就后席,背负墙壁而坐,以避后来问事之人。其问事之时,尊者有教,而己犹未达,则必待其言尽,然后更问。若陈列未竟,不敢先问,以参错尊者之言也。

凡学,春官释奠于其先帅,秋冬亦如之。

陈注官掌教《诗》《书》《礼》《乐》之官也。若春诵夏弦,则大师释奠。教干戈,则小乐正及乐师释奠也。秋学礼,冬读书,则其官亦如之。释奠者,但奠置所祭之物而已。无尸,无食饮酬酢等事。所以若此者,以其主于行礼,非报功也。先师,谓前代明习此事之师也。

凡始立学者,必释奠于先圣先师,及行事,必以币。

陈注诸侯初受封,天子命之教,于是立学,所谓“始立学”也。立学事重,故释奠于先圣先师。四时之教常事耳,故惟释奠于先师而不及先圣也。“行事”,谓行释奠之事,必以币,必奠币为礼也。始立学而行释奠之礼则用币,四时常奠不用币也。

凡释奠者,必有合也,有国故则否。凡大合乐,必遂养 老。

陈注凡行释奠之礼,必有合乐之事。若国有凶丧之故,则虽释奠不合乐也。常事合乐,不行养老之礼,惟大合乐之时,人君视学必养老也。旧说合者,谓若本国无先圣先师,则合祭邻国之先圣先师,本国故有先圣先师,如鲁有孔、颜之类,则不合祭邻国之先圣先师也。未知是否?

凡语于郊者,必取贤敛才焉。或以德进,或以事举,或 以言扬。曲艺皆誓之,以待又语。三而一有焉,乃进其 等,以其序,谓之《郊人》。远之于成均,以及取爵于上尊 也。

陈注“语于郊”者,论辨学士才能于郊学之中也。有贤德者则录取之,有才能者则收敛之。曲艺,医卜之属。誓,戒谨也。学士中或无德无事、无言之可取,而有此曲艺之人,欲投试考课者,皆郤之,使退而谨习所能,以待后次再语之时乃考评之也。“三而一有”者,谓此曲艺之人,举说三事,而一事有可善者,乃进其等,即于其同等之中拔而升进之也。然犹必使之于同軰中,以所能高下为次序,使不混其优劣也。如此之人,但止目之曰“郊人”,非俊选之比也,以非士类,故疏远之。“成均”,五帝大学之名,天子设四代之学。“上尊”,堂上之酒尊也。若天子饮酒于成均之学宫,此郊人虽贱,亦得取爵于堂上之尊,以相旅酬,所以荣之也。

“始立”学者,既兴,“器用币,然后释菜,不舞,不授器,乃 退,傧于东序”,一献无介语可也。

陈注“立学之初,未有礼乐之器。及其制作之成,涂衅既毕,即用币于先圣先师,以告此器之成。继又释菜,以告此器之将用也。凡祭祀用乐舞者,则授舞者以所执之器,如干戈羽籥之类。今此释菜礼轻,既不用舞,故不授舞器也。诸侯有功德者,亦得立异代之学。东序,夏制也,与虞庠相对。东序在东,虞庠在西,乃退傧于东序”者,谓释菜在虞庠之中,礼毕乃从虞庠而退,傧礼其宾于东序之中,其礼既杀,惟行一献,无介无语,于礼亦可也。

天子视学,大昕鼓征,所以警众也。众至,然后天子至, 乃命有司行事,兴秩节,祭先师先圣焉。有司卒事,反 命。

“天子视学”,谓仲春合舞,季春合乐,仲秋合声。天子视学在虞庠中,有司告释奠既毕,天子乃从虞庠入,反于国,明日乃之东序而养老。故云“始之养”也。陈注天子视学之日,初明之时,学中击鼓以征召学士,盖警动众听,使早至也。凡物以初为大,末为小,故以大昕为初明也。有司,教《诗》《书》《礼》《乐》之官也。兴举,秩常节,礼也。“卒事反命”,谓释奠事毕,复命于天子也。

始之养也,适东序,释奠于先老,遂设三老、五更、群老 之席位焉。适馔省醴,养老之珍具。遂发咏焉,退修之 以孝养也。

集说严陵方氏曰:“上言‘视学’,至此言‘适东序’,则知所谓学者,辟廱也。《辟廱》,时王之学也。于时王之学,祭

先师、先圣于先王之学,释奠于先老,隆杀之别也。金华应氏曰:“东序,夏后氏之学名也。此所云序,则未必自为一学也,即学宫之东序焉尔。始立学者,既释菜而退,傧于东序,诸侯学校之东序也。天子亦始立学,视学兴秩节而始适东序,天子学校之东序也。郑氏于此二者,皆以为自上庠而适东序。夫东序”二字疑当作“上庠。” 在郊,而东胶在国,若自郊反国,则驰驱甚矣。以此约度之,则东序亦在学中而已。天子所视者《大学》。《大学》之有东序者,盖地道尊右,神祀尚阴,故宗庙之位皆以西为上。窃意夫西者,庙宫之所存,所以尊先圣先师也;东者,黉舍之所寓,所以处国子俊造也。今学宫亦然,故立学释菜,则退傧于此,而行一献之礼;视学“释菜,则退傧于此而行一献之仪;视学卒事,则设位于此而修孝养之礼。”两者皆曰“退傧”,曰“退修”,盖以庙宫为尊,故以黉舍为退,犹朝廷之进见而曰退也。不特此尔,春夏干戈,秋冬羽籥,于此而学焉。凡祭与养老乞言之礼,亦于此而学焉。《大司成》之论说亦在是。盖东序之所容者广,不必若上庠、瞽“宗之各异其学也。诸侯立学,皆退傧于此,则知东序不独鲁有之,明堂位欲明鲁礼之盛耳。”“然则天子立四学者何欤?”曰:“‘大学即辟廱也,东序亦在其中。推本而言之,则序之名,盖实因乎夏,兼虞商则为三代之学矣。又以周言,则为四学。《祭义》云:‘食老更于大学’,即东序之养老也。祀先贤于西学’,即视”学释奠也。《月令》之释奠,不曰先圣而专曰“先师”者,先圣少而先贤多也。东序、西序皆在大学,而独以大学为三老五更之地者,重其礼也,亦恐黉舍广而庙祀之未必及之。东序释奠先老,犹今时祀于学之东偏,盖圣师在西,而先老在东也。按此节天子视学唐孔氏以为在虞庠中事毕反国明日乃之东序陈澔亦主孔疏而严陵方氏则以为天子视学在辟廱金华应氏亦以为东序在学宫之东不过自辟廱退至东序耳若自郊而反则驰驱甚矣数说互异考之王制云周人养国老于东胶养庶老于虞庠虞庠在国之西郊先儒以为东胶大学也虞庠小学也天子视学不应先小学庶老而后大学国老其为自辟廱而退至东序养老差为近理故并存之以待参考

反,“登歌《清庙》”,既歌而语,以成之也。言父子、君臣、长幼 之道,合德音之致,礼之大者也。

陈注反,反席也。老更受献毕,皆立于西阶下,东面。今皆反升就席,乃使乐工登堂歌《清庙》之诗以乐之。歌毕,至旅酬时谈说善道,以成就天子养老之礼也。其所言说者,皆是讲明父子、君、臣、长、幼之道理,集合《清庙》诗中所咏文玉道德之音声,皆德之极致,礼之大者也。

下管象,舞《大武》,大合众以事,达有神,兴有德也。正君 臣之位,贵贱之等焉,而上下之义行矣。

陈注下管《象》者,堂下以管奏象舞之曲也。舞《大武》者,庭中舞《大武》之舞也。《象》是文王之舞。《周颂维清》乃象舞之乐歌,《武》则《大武》之乐歌也。《武颂》言“胜殷,遏刘维清”,不言征伐,则《象》《武》决非武舞矣。《注疏》以文王、武王之舞皆名为《象》,《维清》《象舞》为文王,下管象为武王,其意盖谓《清庙》与《管》《象》若皆为文王,不应有上下之别。不知古乐歌者在上,匏竹在下,凡以人歌者皆曰“升歌,亦曰登歌”,以管奏者皆曰下管。《周礼》大师“帅瞽登歌,下管奏乐器”,《书》言“下管鼗鼓”,是也。清庙以人歌之自宜升,象以管奏之自宜下,凡乐皆有堂上堂下之奏也。此严氏之说,足以正旧说之非,故今从之。“大合众以事”,谓大会众学士以行此养老之事,而乐之所感,足以通达神明,兴起德性也。

有司告以乐阕,王乃命公侯伯子男及群吏曰:“反养 老于东序,终之以仁也。”

陈注阕,终也。此时畿内之诸侯及乡遂之吏皆与礼席,天子使其反国,各行养老之礼,是天子之仁恩始于一处而终皆遍及也。

是故圣人之记事也,虑之以大,爱之以敬,行之以礼, 修之以孝养,纪之以义,终之以仁。是故古之人一举 事而众皆知其德之备也。古之君子举大事必慎其 终始,而众安得不喻焉?《兑命》曰:“念终始,典于学。”

陈注虞夏商周皆有养老之礼,后王养老亦皆记序前代之事也。“人道莫大乎孝弟,虑之以大”者,谓谋虑此孝弟之大道而推行之也。爱敬,省具之事。行礼,亲迎肃之也。孝养,献醴也。“纪义”,既歌而语也。终仁,令侯国行之也。一事之中人皆知其众德之全备者,以其慎终如始也。如此则众安得不喻。晓乎养老之礼行于学,又因终始之义,故引《说命》以结之也。

《学记》:“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国有学。”

术当为遂。古者仕焉而已者,归教于闾里,朝夕坐于门,门侧之室谓之塾。《周礼》:“五百家为党,二千五百家为遂”,党属于乡,遂在远郊之外。此明国家立庠序上下之殊。《周礼》:“百里之内,二十五家为闾,同共一巷。巷首有门,门边有塾。”谓民在家之时

朝夕出入,恒受教于塾。《书传》说云:“大夫七十致仕,归其乡里,大夫为父师,士为少师。新谷已入,馀子皆入学。距冬至四十五日,始出学。上老平明坐于右塾,庶老坐于左塾,馀子毕出,然后皆归,夕亦如之。此谓家有塾也。于党中立学,教闾中所升也。于遂中立学,教党学所升也。”案《周礼》:“六乡之内,五家为比,五比为闾,四闾为族,五族为党,五党为州,五州为乡。六遂之内,五家为邻,五邻为里,四里为酂,五酂为鄙,五鄙为县,五县为遂。”今此经六乡举党,六遂举序,则馀闾里以上皆有学可知。郑注《州长职》云:“序州党之学”,则党学曰序也。《乡饮酒》曰“主人迎宾于庠门之外”,注云:“庠,乡学也。”则乡学曰庠。此云“党有庠,遂有序”者,盖党为乡学之庠,不别立序。凡六乡之内,州学以下皆为庠,六遂之内则县学以下皆为序也。或云党有庠,谓夏殷礼,非周法,义或然也。集说:山阴陆氏曰:“党有庠则鄙有序,遂有序则乡有庠,乡有庠则州有序,州有序则县有庠。六乡贵庠,则以养之为义;六遂贵序,则以别之为义。”又《新说》曰:“周人设庠序学校于六乡六遂之中,非谓于一处设一学而已。《周官·州长》言‘射于州序’,则所谓序者,州亦有之,而不独有于遂也。《党正》言‘饮酒于序’,则党又有序,不独”有庠也。《王制》曰:“耆老皆朝于庠,习射尚功,习乡尚齿。”《乡饮酒》曰:“迎宾于庠门之外。”则庠者乡亦有之,不独有于党也。《春秋传》曰:“子产不毁乡校。”则乡又有校矣,不独有庠也。由是言之,则庠序学校之制,其于乡遂盖各具矣,不必于乡有庠,于遂有序也。故孟子设为庠序学校以教之,而不分所在之地。盖此数学乡遂中通有也。按以上诸说辨论乡遂小学庠序校之名彼此互见孔氏所谓六乡之学皆曰庠六遂之学皆曰序有说不可执矣大约天子既立四学以育才而不废前代之制则乡遂之间亦各因事以立名如养老则曰庠习射则曰序而不复有定制定名第自家塾以上非在国都不敢言学则通天下而然也况此章亦约举古之教者而言不专指为何代之制姑附于此以辨证云

按《周礼地官》:“师氏居虎门之左,司王朝,掌国中失之 事,以教国子弟,凡国之贵游子弟学焉。”

《虎门》,路寝门也。“中中礼失”,失礼也。

《春官》大司乐,“中大夫二人。乐师,下大夫四人,上士八 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订义陈及之曰:“大司乐之官,今之国子监祭酒;而其下乐师,大胥、小胥,今之司业博士。”

“掌成均”之法,以治建国之学政,而合国之子弟焉。

订义郑锷曰:“周人立五学,中曰辟廱,环之以水,水南为成均,水北为上庠,东为东序,西为瞽宗。学礼者就瞽宗,学书者就上庠;学舞干戈、羽籥者就东序;学乐德、乐语、乐舞者就成均。惟天子承师问道及养老更之类,乃就辟廱,故《大戴礼》有‘帝入东学、南学、西学、北学、太学之文。盖周人立四代之学,《礼记》云:‘于成均以及取爵于上尊’’。”又云:“瞽宗,商学也。”然上庠、下庠,虞也;东序、西序,夏也;左学、右学,商也;东胶、虞庠,周也。不见成均为何代之学。独董仲舒谓五帝学,康成从之,他无所见。或者以成均为辟廱,岂其然欤?名曰成均者,盖德不能无亏,性不能皆平,乐之为教,所以成之均之。 王氏《详说》曰:“三王之学,各异其名,所谓”东序与瞽宗是已。但五帝之学,名失其传,所传者总名耳。《世子篇》曰:“谓之郊人,远之于成均,以及取爵于上尊。”夫郊人云者,郊之小学,所谓养老于虞庠是已;“成均”云者,国之大学,所谓养国老于上庠是已。郑氏以成均为虞庠,失之矣。盖命夔典乐教胄子,其制详于有虞。此周之学名必取于虞氏之庠,《总名》必取于“五帝之成均”,得无意乎?按郑锷谓周人立五学者据大戴礼之文也于经文无考其云水南为成均者亦因辟廱之外东有东序西有瞽宗北有上庠故以臆度之当在水南也长乐陈氏谓周立四代之学皆见于经而可考者也但其以成均即为辟廱之说亦无明文可考耳

《夏官》:都司马“以国法掌其政学,以听国司马。”“家司马 亦如之。”

订义王昭禹曰:“‘国法则师氏、保氏、大司乐,所以教国子之法’。 《易氏》曰:‘肄习于都家之学,以待国子之未命者’。经所谓庶子是已。” 愚按:古者国之子弟,无时不知教,无处不有学。退在学校,受教于司乐、大胥。诸子进在王所,受教于师、保氏;入而宿卫,有宫伯,案其在版者而教之;出而守御,有都司马,掌其政学以教之。出入进退,教未尝不行乎其间,非若后世之教止于庠序,而庠序之教又为具文。

按《尚书大传》:“使公卿之大子、大夫元士之适子,十有 三年始入小学,见小节焉,践小义焉;二十入大学,见 大节焉,践大义焉。故入小学知父子之道、长幼之序, 入大学知君臣之义、上下之位。故为君则君,为臣则 臣,为父则父,为子则子。大夫七十而致仕,老其乡里。 大夫为父师,士为少师。耰鉏已藏,祈乐已入,岁事已 毕,馀子皆入学。年十五始入小学,见小节,践小义焉; 年十八始入大学,见大节践大义焉。”距冬至四十五 日,始出学,傅农事。上老平明坐于右塾,庶老坐于左塾,馀子毕出,然后皆归,夕亦如之。按程子曰古者八岁入小学十五入

《大学》与《尚书大传》所载“入学之年” 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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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元朔五年始诏礼官劝学太常设博士弟子员按汉书武帝本纪元朔五年夏六月诏曰盖闻导民以礼风之以乐今礼坏乐崩朕甚闵焉故详延天下 编辑

“方闻之士,咸荐诸朝。其令礼官劝学,讲议洽闻,举遗 兴礼,以为天下先。太常其议与博士弟子崇乡党之 化,以厉贤材焉。”丞相弘请为博士置弟子员,学者益 广。 按《公孙弘传》:元光五年,征贤良文学菑川国推 上弘,太常奏弘第居下。策奏,天子擢弘对为第一,拜 为博士,待诏金马门。弘上疏曰:“陛下有先圣之位,而 无先圣之民,有先圣之民,而无先圣之吏,是以势同 而治异。先世之吏正,故其民笃;今世之吏邪,故其民 薄。政弊而不行,令倦而不听。夫使邪吏行弊政,用倦 令,治薄民不可得而化,此治之所以异也。臣闻周公 旦治天下,期年而变,三年而化,五年而定,惟陛下之 所志。”书奏,天子以册书答曰:“问弘称周公之治,弘之 材能,自视孰与周公贤?”弘对曰:“愚臣浅薄,安敢比材 于周公!虽然,愚心晓然见治道之可以然也。夫虎豹 马牛,禽兽之不可制者也。及其教驯服习之,至可牵 持驾服,惟人之从。臣闻揉曲木者不累日,销金石者 不累月。夫人之于利害好恶,岂比禽兽木石之类哉! 期年而变,臣弘尚窃迟之。”上异其言。

按《史记儒林传序》:“弘为学官,悼道之郁滞,乃请曰:‘丞 相御史言制曰:‘盖闻导民以礼,风之以乐。婚姻者,居 室之大伦也。今礼废乐崩,朕甚愍焉。故详延天下方 正博闻之士,咸登诸朝。其令礼官劝学,讲议,洽闻兴 礼,以为天下先’。太常议与博士弟子崇乡里之化,以 厉贤材焉。谨与太常臧、博士平等议曰:闻三代之道, 乡里有教,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其劝善也显之朝 廷,其惩恶也加之刑罚,故教化之行也。建首善自京 师始,由内及外。今陛下昭至德,开大明,配天地,本人 伦,劝学兴礼,崇化厉贤,以风四方,太平之原也。古者 政教未洽,不备其礼,请因旧官而兴焉’。”为博士官置 弟子五十人,复其身。太常择民年十“八已上,仪状端 正者,补博士弟子。郡国县道邑有好文学,敬长上,肃 政教,顺乡里,出入不悖所闻者,令相长丞上属所二 千石。二千石谨察可者,当与计偕诣太常,得受业如 弟子。一岁皆辄试,能通一艺以上,补文学掌故缺。其 高第可以为郎中者,太常籍奏。即有秀才异等,辄以 名闻。其不事学,若下材及不能通一艺,辄罢之,而请 诸不称者罚。”臣谨案:诏书律令下者,明天人分际,通 古今之义,文章尔雅,训辞深厚,恩施甚美。小吏浅闻, 弗能究宣,亡以明布谕。下治礼,次治掌故,以文学礼 义为官迁留滞。请选择其秩,比二百石以上及吏百 石通一艺以上,补左右内史大行卒史;比百石以下, 补郡“太守卒史,皆各二人,边郡一人,先用诵,多者不 足,乃择掌故补中二千石属文学,掌故补郡属备员, 请著功令,它如律令。”制曰:“可。” 按《汉书董仲舒传》:“仲 舒对策曰:‘臣闻圣王之治天下也,少则习之学,长则 材诸位。夫不素养士而欲求贤,譬犹不琢玉而求文 采也。故养士之大者,莫大虖太学。太学者,贤士之所 关也,教化之本原也。今以一郡一国之众对亡应书 者,是王道往往而绝也。臣愿陛下兴太学,置明师,以 养天下之士,数考问以尽其材,则英俊宜可得矣’。”按文

《献通考》云:“武帝立学校之官,皆自武帝发之,故附载于此。”

成帝阳朔二年诏举可充博士位者 编辑

按《汉书成帝本纪》,“阳朔二年诏曰:‘古之立太学,将以 传先圣之业,流化于天下也。儒林之官,四海渊源,宜 皆明于古今,温故知新,通达国体,故谓之博士。否则 学者无述焉,为下所轻,非所以尊道德也。工欲善其 事,必先利其器。丞相御史,其与中二千石、二千石杂 举可充博士位者,使卓然可观’。”

平帝元始三年立郡县学 编辑

按:《汉书平帝本纪》:“元始三年夏,立官稷及学官,郡国 曰学,县、道、邑、侯国曰校,校学置经师一人。乡曰庠,聚 曰序,序庠置《孝经》师一人。”

元始四年,王莽奏立辟廱。

按《汉书平帝本纪》,不载。 按《礼乐志》:“成帝时,犍为郡 于水滨得古磬十六枚,议者以为善祥。刘向因说上, 宜兴辟廱,设庠序,陈礼乐,隆《雅》《颂》之声,盛揖让之容, 以风化天下。成帝以向言下公卿议。会向病卒,丞相、 大司空奏请立辟廱,案行长安城南,营表未作,遭成 帝崩,群臣引以定谥。及莽为宰衡,欲耀众庶,遂兴辟 廱。” 按《王莽传》,“四年,莽奏起明堂、辟廱、灵台,为学者 筑舍万区,作市常满仓,制度甚盛。立乐经,益博士员 经各五人。”

按:《文献通考》据此,则辟廱,王莽时方立之,武帝置博 士弟子员,不过令其授学,而择其通艺上第者擢用 之,未尝筑宫以居之也。然考兒宽所言,与河间献王对三廱宫之事,则似已立于武帝之时,何也?盖古者 明堂、辟廱共为一所。蔡邕《明堂论》曰:“取其宗祀之清 貌则曰清庙,取其正堂之貌则曰太庙,取其尊崇则 曰太室;取其堂则曰明堂;取其四门之学,则曰太学; 取其四面周水,圆如璧,则曰辟廱”,异名而同事。武帝 时,封泰山济南人公玉带上《黄帝时明堂图》。明堂中 有一殿,四面无壁,以茅盖通水,水圜宫垣,为复道,上 有楼,从西北入,名曰“昆仑”,天子从之以入,拜祀上帝。 于是上令奉高作明堂汶上,如带图。修封时以祠太 一五帝。盖兒宽时为御史大夫,从祠东封还,登明堂 上寿,所言如此,则所指者,疑此明堂耳。意河间献王 所对之地亦是其处,非养士之辟廱也。至成帝时,刘 向所言,则专为庠序而设。然班固《礼乐志》言,“世祖受 命中兴,乃立明堂辟廱。显宗即位,躬行其礼,宗祀光 武皇帝于明堂,养三”老五更于辟廱,威仪既盛美矣, 然德化未流洽者,礼乐未兴,群下无所从说,而庠序 尚未设之故也。则知东都亦未尝以辟廱为庠序。然 世祖建武五年已立太学,而固之时尚言庠序未设, 何耶?又按徐天麟《西汉会要》言,“《三辅黄图》,汉辟廱在 长安西北七里,恐即王莽所立。”又言:“太学亦在长安 西北七里。”有市有狱,岂即辟廱耶?或别一所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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