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经济汇编 第四十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
第四十卷目录
农桑部纪事二
农桑部杂录
食货典第四十卷
农桑部纪事二
编辑《宋书袁湛传》:“湛弟豹为刘毅抚军谘议参军,领记室。 毅时建议大田,豹上议曰:‘国因民以为本,民资食以 为天,修其业则教兴,崇其本则末理,实为治之要道, 致化之所阶也。不敦其本则末业滋章,饥寒交凑则 廉耻不立。当今接篡伪之末,值凶荒之馀,争源既开, 雕薄弥启,荣利荡其正性,赋敛罄其所资。良畴无侧 趾之耦,比屋有困馁之患。中间多故,日不暇给。自卷 甲却马,甫一二年,积弊之黎,难用克振,实仁怀之所 矜恤,明教之所爰发也’。”然斯业不修,有自来矣。司牧 之官,莫或为务,俗吏庸近,犹秉常科。依劝督之故典, 迷民情之屡变。譬犹修堤以防川,忘渊丘之改易;胶 柱于昔弦,忽宫商之乖调。徒有考课“之条,而无毫分 之益。不悟清流在于澄源,止轮由乎高闳,患生于本, 治之于末故也。”夫设位以崇贤,疏爵以命士,上量能 以审官,不取人于浮誉,则比周道息,游者言归,游子 既归,则南亩辟矣。分职以任务,置吏以周役,职不以 无任,立吏必以非用。省冗散者废,则莱荒垦矣。器以 应用,商以通财,剿靡“丽之巧,弃难得之货,则雕伪者 贱,谷稼重矣。耕耨勤悴,力殷收寡,工商逸豫,用浅利 深,增贾贩之税,薄畴亩之赋,则末技抑而田畯喜矣。” 居位无仪从之徒,在野靡兼并之党,给赐非可恩致, 力役不入私门,则游食者反本,肆勤自劝。游食省而 肆勤众,则东作繁矣。密勿者甄异,怠慢者显罚,明劝 课之令,峻纠违之官,则懒惰无所容,力田有所望,力 者欣而惰者惧,则穑人劝矣。凡此数事,亦务田之端 趣也。莅之以清心,镇之以无欲,勗之以无倦,翼之以 廉谨,舍日计之小成,期远致于莫岁,则浇薄自淳,心 化有渐矣。
《南史宋武帝本纪》:上微时躬耕于丹徒,及受命,耨耜 之具颇有存者,皆命藏之,以留于后。及文帝幸旧宫, 见而问焉,左右以实对,文帝色惭。有近侍进曰:“大舜 躬耕历山,伯禹亲事土木。陛下不睹列圣之遗物,何 以知稼穑之艰难,何以知先帝之至德乎?”
《宋书申恬传》:“恬为青州刺史,加督冀州。齐地连岁兴 兵,百姓凋弊。恬初防卫边境,劝课农桑,二三年间,遂 皆优实。”
《周朗传》:“朗为通直郎,世祖即位,除建平王宏录事参 军。时普责百官谠言:朗上书有曰:农桑者,实民之命, 为国之本,有一不足则礼节不兴。若重之,宜罢金钱, 以谷帛为赏罚。然愚民不达其权,议者好增其异。凡 自淮以北,万匹为市,从江以南,千斛为货,亦不患其 难也。今且听市至千钱以还者用钱,馀皆用绢布及 米,其不中度者坐之。如此,则垦田自广,民资必繁,盗 铸者罢,人死必息。又田非胶水,皆播麦菽,地堪滋养, 悉蓺纻麻;荫巷缘藩,必树桑柘,列庭接宇,唯植竹栗。 若此令既行而善其事者,庶民则叙之以爵,有司亦 从而加赏。若田在草间,木物不植,则挞之而伐其馀 树,在所以次坐之。”又取税之法,宜计人为输,不应以 赀。“云何使富者不尽,贫者不蠲?”乃令桑长一尺,围以 为价;田进一亩,度以为钱;屋不得瓦,皆责赀实。民以 此树不敢种,土畏妄垦,栋焚榱露,不敢加泥。岂有剥 善害民,禁衣恶食,若此苦者?方今若重斯农,则宜务 削兹法。
《南齐书刘善明传》:“善明为海陵太守,郡境边海无树 木,善明课民种榆槚杂果,遂获其利。”
《南史范云传》:齐文惠太子尝幸东田,观获稻。云时从 文惠顾云曰:“此刈甚快。”云曰:“三时之务,亦甚勤劳,愿 殿下知稼穑之艰难,无徇一朝之宴逸也。”文惠改容 谢之。
《梁书沈瑀传》:“瑀永泰元年为建德令,教民一丁种十 五株桑、四株柿及梨栗,女丁半之。人咸欢悦,顷之成 林。”
《孙谦传》:“谦天监六年,出为辅国将军,零陵太守。谦为 县常勤劝课农桑,务尽地利,收入常多于邻境。” 《徐摛传》:“摛为新安太守,至郡,为治清静,教民礼义,劝 课农桑,期月之中,风俗便改。”
《陈书姚察传》:“元帝授察原乡令。时邑境萧条,流亡不 反,察轻其战役,劝以耕种,于是户口殷盛,民至今称 焉。”
《魏书吕罗汉传》:“罗汉父温,为上党太守,善劝课,有治名。”
《高允传》:“允拜中书博士,迁侍郎。世祖与论刑政,言甚 称旨,因问允曰:‘万机之务,何者为先?是时多禁封良 田,又京师游食者众,允因言曰:‘臣少也贱,所知唯田, 请言农事。古人云:方一里则为田三顷七十亩,百里 则田三万七千顷。若勤之则亩益三升,不勤则亩损 三升,方百里损益之率为粟二百二十二万斛。况以 天下之广乎?若公私有储,虽遇饥年,复何忧哉’’?”世祖 善之,遂除田禁,悉以授民。
《源贺传》:贺子怀《持节巡行北边表》曰:“景明以来,北蕃 连年灾旱,高原陆野,不任营殖,唯有水田,少可菑亩。 然主将参僚,专擅腴美瘠土荒畴给,百姓因此困敝, 日月滋甚。诸镇水田,请依《地令》分给细民,先贫后富。 若分付不平,令一人怨讼者,镇将已下,连署之官,各 夺一时之禄,四人已上,夺禄一周。北镇边蕃,事异诸 夏,往日置官,全不差别。沃野一镇,自将已下八百馀 人,黎庶怨嗟,佥曰烦猥边隅事鲜,实少畿服,请主帅 吏佐五分减二。”诏曰:“省表具恤民之怀,已敕有司,一 依所上,下为永准。如斯之比,不便于民,损化害政者, 其备列以闻。”时细民为豪彊陵压,积年枉滞,一朝见 申者日有百数。所上事宜便于北边者,凡四十馀条, 皆见嘉纳。
《崔元伯传》:“清河崔宽长子衡,除秦州刺史。先是河东 年饥,劫盗大起。衡至,修龚遂之法,劝课农桑。周年之 间,寇盗止息。”
《杜纂传》:“纂为清河内史,劝督农桑,亲自检视,勤者赏 以物帛,惰者加以罪谴,吊死问生,甚有恩纪。”
《周书郭彦传》:“彦为澧州刺史,蛮左生梗,未遵朝宪。至 于赋税,违命者多。聚散无恒,不营农业。彦劝以耕稼, 禁其游猎。民皆务本,家有馀粮,亡命之徒,咸从赋役。 先是,以澧州粮储乏少,每令荆州递送。自彦莅职,仓 庾充实,无复转输之劳。”
《隋书公孙景茂传》:“景茂为道州刺史,好单骑巡人,家 至户入,阅视百姓产业。有修理者,于都会时乃褒扬 称述,如有过恶,随即训导而不彰也。繇是人行义让, 有无均通,男子相助耕耘,妇人相从纺绩,大村或数 百户,皆如一家之务。”
《唐书李大亮传》:“大亮授土门令,方岁饥,境多盗贼。大 亮招亡散,抚贫瘠,卖所乘马,稍稍资业之,劝垦田,岁 大熟。”
《李袭志传》:袭志弟袭誉,尝谓子孙曰:“吾负京有赐田 十顷,能耕之足以食;河内千树桑,事之可以衣。能勤 此,无资于人矣。”
《张俭传》:“俭迁朔州刺史,大教民营田,岁收谷数十万 斛。徙代州,遂检校代州都督。俭勤垦田力耕,岁数稔, 私蓄富实。”
《旧唐书窦威传》:“威兄子轨,贞观元年,征授右卫大将 军。二年,出为洛州都督。洛阳因隋末丧乱,人多浮伪, 轨并遣务农,各令属县有游手怠惰者,皆按之。由是 人吏慑惮,风化整肃。”
《唐书岑文本传》:“文本除秘书郎,兼直中书省。太宗既 籍田,文本奏《籍田颂》,文致华赡。”
《王方翼传》:方翼以功迁夏州都督。属牛疫,民废田作, 方翼为耦耕法,张机键,力省而见功多,百姓顺赖。 《张说传》:说迁左补阙,久视中后,逭暑三阳宫,汔秋未 还。说上疏曰:“关西小旱,耕稼是忧,安东近平,输漕方 始。臣愿及时旋轸,深居上京,息人以展农,罢不急之 役,省无用之费。澄心澹怀,惟亿万年。苍苍群生,莫不 幸”甚。
《苏瓌传》:“瓌从父兄干,垂拱中迁魏州刺史。河朔饥,前 刺史苛暴,百姓流徙。干检吏督奸,劝课农桑,由是流 冗尽复,以治称。”
《韩思彦传》:“思彦子琬拜监察御史。景云初,上言:贞观、 永徽之间,农不劝而耕者众。其故奈何杂以皇道也。” 《裴漼传》:“漼累进中书舍人,睿宗造金仙、玉真二观,漼 上言,春夏不可兴土功,妨农事。今东作云始,丁壮就 功,妨多益少,饥寒有渐,宜下明制,令二京营作和市 木石,一切停止。有如农桑失时,户口流散,虽寺观营” 立。能救饥寒敝哉。
《宇文融传》:“融拜御史中丞,帝诏建常平仓,益贮九谷, 权发敛官司,劝作农社,使贫富相恤。凡农月,州县常 务,一切罢省,使趋刈获。”
《裴行俭传》:“俭子倩,字容卿,历信州刺史,劝民垦田二 万亩,以治行,赐金紫服。”
《崔衍传》:“衍擢明经,调清源令,劝民力田。”
《冯伉传》:“伉迁膳部员外郎,为睦王等侍读,醴泉令𡙇 遂以授伉。县多嚚猾,数犯法,伉为著谕蒙书,劝之务 农。”
《徐申传》:“申迁韶州刺史,按公田之废者,募人假牛犁 垦发,以所收半畀之。田久不治,故肥美,岁入凡三万 斛,诸工计所庸,受粟有差《刘昌传》:“昌授京西行营节度使,改四镇北廷行营兼 泾原节度,在边凡十五年,身率士垦田,三年而军有 羡食。”
《孟元阳传》:“元阳,史失其何所人。起陈许军中为大将, 使董作西华屯,盛夏𪨗而立于涂,役休乃就舍。故田 辄岁稔,而军食常足。”
《卢坦传》:“坦迁户部侍郎,判度支,表韩重华为代北水 运使,开废田。”
《韦丹传》:“丹为容州刺史,教民耕织,始城州周十三里, 屯田二十四所,教种茶麦,仁化大行。”
柳宗元《龙城录》:“余南迁度高乡,道逢老叟,帅年少于 路次,讲明种艺。其言深耕穊种,时耘时耔,却牛马之 践履,去螟螣之戕害,勤以朝夕,滋之粪土,而有秋之 利,盖富有年矣。若夫尧汤之水旱霜雹之不时,则在 夫天也。”
《唐书李宝臣传》:“宝臣子惟简为凤翔节度使,市耕牛 佃具给农,岁增垦数十万亩。”
《杨凭传》:“凭弟凝,董晋表为判官。亳州刺史缺,晋以凝 行州事,增垦田,决污堰,筑堤防,水患讫息。”
《刘蕡传》:“蕡擢进士第,迁神策中尉。大和二年,举贤良 方正,能直言极谏。蕡对曰:‘臣愿斥游惰之人,以笃耕 殖’。”
《册府元龟》:开成元年十二月壬子,御紫宸殿,谓宰臣 曰:“深以宿麦为忧,今日东风,应即有雪。”郑覃对曰:“正 月得之,亦未为晚。”
《唐书韦丹传》:“丹子宙为永州刺史,民贫无牛以力耕, 宙为置社二十家,月会钱若干,探名得者先市牛,以 是为准,久之,牛不乏。”
《陆龟蒙传》:“龟蒙少高放,通六经大义。居松江甫里,有 田数百亩,屋三十楹,身畚锸茠刺无休时。”
《十国春秋?前蜀高祖纪》:武成三年六月,下诏劝农桑 曰:“昔刘先主入蜀,武侯劝其闭关养民,十年而后举 兵,震摇关内。朕以猥眇,托居人上,爰念蒸民,久罹干 戈之苦,而不暇力于农桑之业。今国家渐宁,民用休 息,其郡守县令务在惠绥,无侵无扰,使我赤子乐于 南亩,而有《豳风》《七月》之咏焉。”
《五代史韩建传》:“建为华州刺史。华州数经大兵,户口 流散。建少贱,习农事,乃披荆棘,督民耕植,出入闾里, 问其疾苦。”
《册府元龟》:“后唐张全义,唐末为河南尹。雒都自黄巢 大乱之后,继之以蔡贼,十馀年间,寇盗往来,都城灰 烬,无寸椽尺梠,满目荆榛。李罕之尹正也,唯部下聚 居坊市,穷民不满百户。加以罕之贪残,治民无术,流 人来者,寻复散去。及全义为尹,鉏莱披榛,招复流庸, 待之如子。每岁农务劝耕之始,全义必自立畎亩间” 谕其耕者,赏以酒食,政宽事简,吏不敢犯。由是数年 之间,京畿无闲田,民户数十万,
周知裕明宗朝历绛州淄州刺史宿州团练使知裕 老于军旅勤于稼穑凡为郡劝课皆有政声朝廷嘉 之。
《记纂渊海》:后唐明宗时,大有年,唐主与冯道从容问 曰:“今岁虽丰,百姓赡足否?”道曰:“农家岁凶则死于流 殍,岁丰则伤于谷贱,丰凶皆病,惟农夫为然。”臣记聂 夷中诗:“二月卖新丝,五月粜新谷,医得眼前疮,剜却 心头肉。”语虽鄙俚,曲尽田家之情状。上命录其诗,尝 讽诵之。
《辽史·太祖纪赞》:“辽之德祖,即太祖之父。德祖弟述澜, 北征于厥室韦,南略易、定奚、霫,始兴板筑,置城邑,教 民种桑麻,习织组。”
《五代史刘审交传》:“审交迁陈州防御史,出视民田,见 民耕器薄陋,乃取河北耕器为范,为民更铸。”
《十国春秋·后蜀后主纪》:广政十五年“春正月,下诏劝 农。”
《宋史陶谷传》:“谷仕周为翰林学士。显德三年,迁兵部 侍郎,加承旨。世宗留心稼穑,命工刻木为耕夫、织妇、 蚕女之状,置于禁中,思广劝课之道,谷为赞辞以进。” 《玉海》:“太宗兴于侧微,民事固无不知,恐富贵而忘之 也。每临朝,无一日不言及稼穑。”
太宗游金明池,召田妇数十人于殿上,赐席使坐,问 以民间疾苦,田妇愚戆,无所隐避,赐帛遣之。
真宗乳母秦国夫人刘氏,本农家也,喜言农事,真宗 自幼闻之,故为开封尹,以善政著闻。及践大位,咸平、 景德之治,为有宋隆平之极。《景德农田敕》,至今称为 精当。
《宋史吕夷简传》:“夷简知滨州,代还,奏农器有算,非所 以劝力本也。”遂诏天下农器皆勿算。
《玉海》:“真宗遇风雨稍甚,密遣人撷桑枝禾穗观之,或 无伤,则喜形于色。又于内殿植稻麦,暇日临观刈获, 欲知田亩之劳。”
真宗幸太乙宫,大雪,帝谓宰相曰:“雪固丰稔之兆,苐 民力未充,虑失播种。卿等其务振劝,毋遗地利咸平四年十一月丁亥,上御龙图阁,召辅臣观太宗 草行飞白、篆籀、八分书,及阅古今名画。移御延和殿, 阅张去华所著《元元论国田图》,上曰:“经国之道,必先 养农,务穑为先。朕尝冀边鄙稍宁,兵革粗息,则可以 力行”其事,富庶吾民矣。
《宋史陈靖传》:“靖平生多建画,而于农事尤详。尝取淳 化、咸平以来所陈表章,目曰《劝农奏议录》,上之。”然其 说泥古,多不可行。
《邢昺传》:“昺进位礼部尚书,上勤政悯农,每雨雪不时, 忧形于色,以昺素习田事,多委曲访之。初,田家察阴 晴丰凶皆有状候,老农之相传者,率有验,昺多采其 说为对。”
《赵尚宽传》:“‘尚宽知唐州,唐素沃壤,经五代乱,田不耕, 土旷民稀,赋不足以充役,议者欲废为邑,尚宽曰:土 旷可益垦辟,民稀可益招徕,何废郡之有’。乃按视图 记,得汉召信臣陂渠故迹,益发卒复疏三陂,一渠溉 田万馀顷。又教民自为支渠数十,转相浸灌,而四方 之民来者云布。尚宽复请以荒田计口授之,及贷民” 官钱买耕牛,比三年,榛莽复为膏腴,增户积万馀。尚 宽勤于农,政治有异等之效。三司使包拯与部使者 交上其事,仁宗闻而嘉之,下诏褒焉,仍进秩赐金,留 于唐凡五年,民像以祠,而王安石、苏轼作《新田新渠 诗》以美之。又徙梓州。尚宽去唐数岁,田日加辟,户日 益众,朝廷推功,自少府监以直龙图阁知梓州,积官 至司农卿。
《钱惟演传》:“惟演从弟易,易子彦远为右司谏,上疏曰: 农为国家急务,所以顺天养财,御水旱、制蛮夷之原 本也。唐开元户八百九十馀万,而垦田一千四百三 十馀万顷。今国家户七百三十馀万,而垦田一百一 十五万馀顷,其间迯废之田不下三十馀万,是田畴 不辟,而游手者多也,劝课其可不兴乎?本朝转运使、 提点刑狱、知州、通判皆带劝农之职,而徒有虚文,无 劝导之实。宜置劝农司,以知州为长官,通判为佐,举 清强幕职州县官为判官。先以垦田顷亩及户口数、 屋塘、山泽、沟洫、桑柘著之于籍,然后设法劝课,除害 兴利,岁终农隙,转运司考校之,第其赏罚。”
《高赋传》:“赋知唐州,州田经百年,旷不耕,前守赵尚宽 菑垦不遗力,而榛莽者尚多。赋继其后,益募两河流 民,计口给田,使耕作陂堰四十四,再满再留,比其去 田,增辟三万一千三百馀顷,户增万一千三百八十, 岁益税二万二千二百五十七。玺书褒谕,宣布治状, 以劝天下,两州为立生祠。”
《玉海》:绍兴五年三月甲午,上曰:“朕令宫中养蚕,庶知 稼穑艰难。”
绍兴中,于潜令楼璹画《耕织》二图四十五事,为五言 诗四十五章。高宗召对,以进呈,宣示后宫。嘉定中,楼 钥以是图上东宫。
《宋史李焘传》:焘除湖北转运副使,陛辞,以欲速变古 为戒。又奏:“《禹贡》九州,荆田第八,赋乃在三,人功既修, 遂超五等。今田多荒芜,赋亏十八。”上命之条画,既至, 奏:“京湖之民,结茅而庐,筑土而坊,佣牛而犁,籴种而 殖,谷苗未立,睥睨已多,有横加科敛者。今宜宽侵冒 之禁,依乾德诏书,止输旧税。广收募之术,如咸平、元” 丰故事,劝课有劳者推恩。诏从之。
《金史阿离合懑传》:收国元年,太祖即位,阿离合懑与 宗翰以耕具九为献,祝曰:“使陛下毋忘稼穑之艰难。” 太祖敬而受之。
《刘敏行传》:“敏行迁肥乡令。岁大饥,盗贼掠人为食,诸 县老弱入保郡城,不敢耕种,农事废,畎亩荒芜。敏行 白州借军士三十,护县民出耕,多张旗帜为疑兵。敏 行率军巡逻,日暮则阅民入城。由是盗不敢犯,而耕 稼滋殖。”
《元史刘伯林传》:“伯林,济南人,金末为威宁防城千户, 在威宁十馀年,务农积谷,与民休息。邻境凋瘵,而威 宁独为乐土。”
《李守贤传》:守贤知平阳府事。太宗南伐,道平阳,见田 野不治,以问守贤,对曰:“民贫窘乏耕具致然。”诏给牛 万头。
《张德辉传》:“德辉,交城人。金亡北渡,史天泽开府真定, 辟为经历官。世祖在潜邸,召见问曰:‘农家作劳,何衣 食之不赡。德辉对曰:农桑天下之本,衣食之所从出 者也。男耕女织,终岁勤苦,择其精者输之官,馀麤恶 者,将以仰事俯育,而亲民之吏,复横敛以尽之,则民 鲜有不冻馁者矣’。”
《杨大渊传》:“大渊兄子文安,充阆州安抚使。阆州累遭 兵变,户口凋耗,文安乃教以耕桑,民始复业。”
《李德辉传》:“德辉为太原守,至郡,崇学校,表孝节,劝耕 桑,立社仓,一权度,凡可以阜民者,无不为之。嘉禾瑞 麦,六出其境。”
《董文用传》:“至元八年,立司农司,授山东东西道巡行 劝农使。山东自更叛乱,野多旷土,文用巡行劝励,无间幽僻。入登州境,见其垦开有方,以郡守移刺某为 能,作诗表异之。于是列郡咸劝,地利毕兴。五年之间, 政绩为天下劝农使之最。”
《张立道传》:“立道领大司农事,中书以立道熟于云南, 奏授大理等处巡行劝农使,佩金符。其地有昆明池, 介碧鸡金马之间,环五百馀里,夏潦暴至,必冒城郭。 立道求泉源所自出,役丁夫二千人治之。”
《董文炳传》:“文炳为槁城令,籍县闲田,与贫民为业,使 耕之,于是流离渐还,数年间民食以足。”
《姚天福传》:“天福迁山北道按察使,其民鲜知稼穑,天 福教以树艺,皆致蕃富,民为建祠而刻石以纪之。” 《英宗纪》:至治二年,诏画蚕麦图于鹿顶殿壁,以时观 之。可知民事也。
《吕思诚传》:“思诚为景州蓨县尹,差民户为三等,均其 徭役,刻孔子象,令社学祀事。每岁春行田,树畜勤敏 者,赏以农器,人争趋事,地无遗力。”
《许义夫传》:“义夫,砀山人,为夏邑县尹,每亲诣乡社,教 民稼穑,见民勤谨者,出己俸赏之,怠惰者罚之,三年 之间,境内丰足。”
《大政纪》:戊戌二月“乙卯,迁元帅康茂才为营田使。上 谕茂才曰:‘比因兵乱,堤防颓圮,民废耕耨,故设营田 司以修筑堤防,专掌水利。今军务实殷,用度为急,理 财之道,莫先于农。春作方兴,虑旱涝不时,有妨农事, 故命尔此职,分巡各处,俾高无患干,卑不病涝,务在 蓄泄得宜。大抵设官为民,非以病民。若但使有司增’” 饰馆舍,迎送奔走,所至纷扰,无益于民而反害之,非 专任之意。
《明通纪》:戊戌十月,立管领民兵万户府。谕行中书省 臣曰:“古者寓兵于农,有事则战,无事则耕,暇则讲武。 今兵争之际,当因时制宜。所定郡县,民间岂无武勇 之材?宜精加简拔,编辑为伍,立民兵万户府领之。俾 农时则耕,闲则练习,有事则用之。事平,有功者一体 陞擢,无功者令还为民。如此则民无坐食之弊,国无” 不练之兵,以战则胜,以守则固,庶几“寓兵于农”之意 也。
吴元年,上出视圜丘,世子从行。上因命左右导之,遍 历农家,观其居处、饮食、器用。还,谓之曰:“汝知农之劳 乎?夫农惟树五谷,身不离畎亩,手不释耒耜,终岁勤 动,不得休息。其所居不过茅茨草榻,所服不过练裳 布衣,所饮食不过菜羹粝饭,而国家经费皆其所出, 故令汝知之。凡一居处服用之间,必念农之劳,取之” 有制,用之有节,使之不苦于饥寒,方尽为上之道。若 复加之横敛,则民不胜其苦矣。故为民上者,不可不 体下情。
《函史》:明太祖尝幸锺山,自独龙冈步至淳化门,谓侍 臣曰:“朕不历田亩久,适见田者冒烈暑而耕,心恻然 悯之,不觉徒步至此。”
《明通纪》:“宣德七年七月,上燕闲阅内库书画,得元赵 孟𫖯所绘《豳风图》,因赋长诗一章,召翰林诸臣示之 曰:‘《豳风》,周公陈后稷、公刘王业之所由兴,与民情早 晚之宜,以告成王,使知稼穑之艰难,万世人君皆当 鉴此。朕爱斯图,为赋诗,欲揭于便殿之壁,朝夕在目, 有所儆励。尔其书于图之右’。”上谓侍臣曰:“朕尝历田 野,采桑育蚕,缲丝制帛,累寸而后成疋,亦甚劳苦。”因 出所赋《织妇词》一篇以示之,曰:“朕非好为词章,昔真 西山有言:农桑衣食之本为君者,当诏儒臣,以农夫、 织女耕蚕劳勤之状作为诗歌,使人诵于前,必绘为 图,揭于宫掖,布于戚里,使皆知民事之艰,衣食之所 自,朕所以赋此也。”
河南参政孙源贞奏旌贤事。“故汜水县典史曾泉,始 由进士擢任御史,以事降黜。自宣德六年到任,操行 廉谨,莅事勤能,劝学兴礼,督农事,稽女工,尤恤贫穷。 无牛具者劝与耕种,无棉花者借与纺绩。时历乡村, 察其勤惰。又率民垦荒田以收谷麦,伐材木以易货 财,用以纳逋税办军需。官有储积,民无科扰。以其羡” 馀造船以备儹运,置棺以助死丧。历任三年,俗醇讼 简,家给人足。然其所以裕民者,不过用民力、因地利, 以阜其财,厚其生耳。明圣在上,郡邑率多俊乂。然求 其用心之勤、治事之能如泉者,不多得也。臣至其邑, 泉殁已三年,民之怀惠,至今称之。乞敕该部核实,原 其过,追复其官,以为天下士风之劝。
嘉靖十四年九月,上御无逸殿东室,召费宏、李时谕 之曰:“朕今日闲暇,与卿等出游。”因命出观。东壁书《无 逸篇》,北壁则皇考所作《农家忙诗》。上露其后,述王业 以农功为重。豳风亭东壁书《七月诗》,北壁则所咏《豳 风图》长句,东西小字二碑。上自制文,述创业殿廷之 故,而自儆尤切。宏因荐姚镆为三边总制,上命赐酒 饭。遂起镆用焉。
《农田馀话》:陆伯翔先生尝著《田家五行志》,占候晴雨, 率多可验,俗名为“农家占候
农桑部杂录
编辑《易经无妄》六二,不耕获,不菑畬,则利有攸往。象曰:“不 耕获”,未富也。
《书经禹贡》:“桑土既蚕,是降丘宅土。”
《盘庚》若农,服田力穑,乃亦有秋。
惰农自安,不昏作劳,不服田亩,越其罔有,黍稷 梓材,若稽田,既勤敷菑,惟其陈修,为厥疆畎。
《诗经小雅甫田章》:“曾孙来止,以其妇子。馌彼南亩,田 畯至喜,攘其左右,尝其旨否。”
《周颂臣工章》“明昭上帝,迄用康年。命我众人,庤乃钱 镈,奄观铚艾。”
《噫嘻》章率时农夫,播厥百谷。骏发尔私,终三十里。亦 服尔耕,十千维耦。
载芟章,载芟载柞,其耕泽泽。千耦其耘,徂隰徂畛。侯 主侯伯,侯亚侯旅,侯疆侯以。有嗿其馌,思媚其妇。有 依其士,有略其耜,俶载南亩,播厥百谷,实函斯活。驿 驿其达,有厌其杰。厌厌其苗,绵绵其麃。载获济济,有 实其积,万亿及秭。为酒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礼。有 飶其香,邦家之光。有椒其馨,胡考之宁。匪且有且,匪 “今斯今”,“振古如兹。”
《礼记·祭义》:“昔者天子为籍千亩,冕而朱纮,躬秉耒。诸 侯为籍百亩,冕而青纮,躬秉耒。以事天地山川社稷, 先古以为醴酪齐盛,于是乎取之,敬之至也。”
古者天子诸侯必有公桑蚕室,近川而为之,筑宫仞 有三尺,棘墙而外闭之。及大昕之朝,君皮弁素积,卜 三宫之夫人、世妇之吉者,使入蚕于蚕室,奉种浴于 川,桑于公桑,风戾以食之。岁既单矣,世妇卒蚕,奉茧 于夫人,夫人遂副袆而受之,因少牢以礼之。及良日, 夫人缫三盆手,遂布于三宫夫人、世妇之吉者,使缫 遂朱绿之,玄黄之,以为黼黻文章。服既成君服,以祀 先王先公,敬之至也。
“耕籍”,所以教诸侯之养也。
《周礼冬官·考工记》:“饬力以长地财,谓之农夫。”
《穀梁》:“天子亲耕,以共粢盛;王后亲蚕,以共祭服。” 《孝经庶人章》:“用天之道,分地之利,谨身节用,以养父 母。此庶人之孝也。”
《礼记外传》:“藉者,借也。天子耕千亩,但三推发耒三而 止,借民力治之。所耕之谷,藏于神仓,以供事天地宗 庙、神祇人鬼之用也。天子以身先天下,以建寅之日 而郊,郊而后耕。郊用辛日而耕,用亥日享先农而后 藉田。”
《五经要义》:“天子藉田千亩,孟冬启蛰、既郊之后,率公 卿大夫而亲耕焉。所以先百姓而致孝敬。”
《国语·周语》:“月之所在,辰马农祥也。”〈注〉《辰马》,谓房心星 也。言月在房,合于农祥也。房星晨正而农事起,故谓 之“农祥。”
《鲁语》:“王后亲织元𬘘,公侯之夫人加之以纮𫄧。社而 赋事,烝而献功。”
《齐语》:“今夫农,群萃而州处,察其四时,权节其用。耒耜 枷芟及寒击。”“除田,以待时耕。及耕深耕,而疾耰之, 以待时雨。时雨既至,挟其枪刈耨镈,以旦莫从事于 田野。脱衣就功,首戴茅蒲,身衣袯襫,霑体涂足,暴其 发肤,尽其四支之敏,以从事于田野。少而习焉,其心 安焉,不见异物而迁焉。是故其父兄之教,不肃而成; 其子弟之学,不劳而能。夫是故农之子恒为农。” 《管子君臣》篇:“务四支之力,修耕农之业,以待令者,庶 人也。”
《治国篇》:“夫富国多粟,生于农,故先王贵之。凡为国之 急者,必先禁末作文巧。末作文巧禁,则民无所游食, 民无所游食,则必农。民事农则田垦,田垦则粟多,粟 多则国富。”
先王者,善为民除害兴利,故天下之民归之。所谓“兴 利”者,利农事也;所谓“除害”者,禁害农事也。农事胜则 入粟多,入粟多则国富。
《事语》篇:“农夫寒耕暑芸,力归于上;女勤于缉绩徽织, 功归于府。”
《海王篇》:今铁官之数曰:“一女必有一鍼一刀,若其事 立。耕者必有一耒一耜一铫,若其事立。不尔而成事 者,天下无有。”
《墨子·非乐》篇:“今之禽兽,麋鹿蜚鸟、贞虫,因其羽毛以 为衣裘,因其蹄爪以为绔屦,因其水草以为饮食,故 唯使雄不耕稼树艺,雌亦不纺绩织纴,衣食之财固 已具矣。今人与此异者也。”
“农夫蚤出暮入,耕稼树艺,多聚升粟”,此其分事也;“妇 人夙兴夜寐,纺绩织纴,多治麻丝葛绪,细布縿”,此其 分事也。
《鲁问篇》:“翟虑耕而食天下之人矣,盛然后当一农之 耕,分诸天下,不能人得一升粟,籍而以为得一升粟, 其不能饱天下之饥者,既可睹矣。翟虑织而衣天下 之人矣,盛然后当一妇人之织,分诸天下,不能人得 尺布,籍而为得尺布,其不能煖天下之寒者,既可睹矣。”
《荀子儒效》篇:“人积耨耕而为农夫。”
《王制》篇:“相高下,视肥墝,序五种,省农功,谨畜藏,以时 顺修,使农夫仆力而寡能,治田之事也。”
《大略》篇:“五亩宅,百亩田,务其业而勿夺其时,所以富 之也。”
农精于田,而不可以为田师。
《韩非子外储说》:“夫卖庸而播耕者,主人费家而美食, 调布而求易钱者,非爱庸客也。曰:‘如是,耕者且深。耨 者熟耘也。庸客致力而疾耘,耕者尽巧而正畦陌。畴 畤者,非爱主人也。曰:如是,羹且美,钱布且易云也。 难二丈夫尽于耕农,妇人力于织纴,则入多’。”
《吕子孝行:览》:“良农辩土地之宜,谨耕耨之事,未必收 也,然而收者,必此人也。始在于遇时雨。遇时雨,天地 也,非良农所能为也。”
《汉书礼乐志》:郊祀歌《元冥》,“六籍敛之时,掩收嘉谷。”〈注〉 师古曰:“籍敛为收籍田也。”
《艺文志》:“农九家,百一十四篇。农家者流,盖出于农稷 之官,播百谷,劝耕桑,以足衣食。”
《素书安礼章》:“饥在贱农,寒在惰织。”
汉·贾谊《论积贮疏》:今民而归之农,皆著于本,使天 下各食其力。末技游食之民,转而缘南亩,则蓄积足 而人乐其所矣。
《淮南子主术训》:“耕之为事也劳,织之为事也扰。扰劳 之事而民不舍者,知其可以衣食也。人之情不能无 衣食,衣食之道必始于耕织,万民之公见也。物之若 耕织者,始初甚劳,终必利也。”
《齐俗训》神农之法曰:“丈夫丁壮而不耕,天下有受其 饥者;妇人当年而不织,天下有受其寒者。故身自耕, 妻亲织,以为天下先。其导民也,不贵难得之货,不器 无用之物,是故其耕不强者,无以养生;其织不强者, 无以揜形。有馀不足,各归其身,衣食饶溢,奸邪不生, 安乐无事,而天下均平。”
《泰俗训》螈蚕一岁再收,非不利也,然而王法禁之者, 为其残桑也。离先稻熟,而农夫耨之,不以小利伤大 获也。
《春秋繁露立元神篇》:“秉耒躬耕,采桑亲蚕,垦草,殖谷 开辟,以足衣食,所以奉地本也。”
《五行逆顺》篇:“木者春生之性,农之本也。劝农事无夺 民时,使民岁不过三日,行什一之税。”
杨子《法言先知》篇:“男子亩,妇人桑之谓思田;亩荒,杼 轴空之谓斁;谷人不足于昼,丝人不足于夜,之谓恶 政。”
周迁《古今舆服杂事》:“蚕始生后食之,三洒而止。” 《后汉书舆服志》:“芝车,置”耒耜之箙,上亲耕所乘。 《白虎通耕桑》篇:“王者所以亲耕,后亲桑何?以率天下 农蚕也?”天子亲耕以供郊庙之祭,后之亲桑以供祭 服。《祭仪》曰:“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大夫士七推。”耕于 东郊何?东方少阳,农事始起。桑于西郊,西方少阴,女 功所成,故《曾子问》曰:“天子耕东田而三反之。”《周官》曰: “后亲桑,率外内妇蚕于北郊。”《礼·祭仪》曰:“古者天子诸 侯,必有公桑蚕室,近外水为之,筑周棘墙而外闭之 者也。”
董巴《舆服志》:“汉皇后桑于东郊苑中。”
《魏书礼志》:“金根车,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助祭、籍田、 先蚕则乘之。”
《唐书百官志》:“掖庭局,公桑养蚕,会其课业。”
凡十道巡按,以判官二人为佐,务繁则有支使。其三, 察农桑不勤。
《唐六典》:“肆力耕桑者为农。”
刺史每岁巡属县,其孝弟力田者,具以名闻。
《唐书李渤传》:渤言:“夫农国之本,本立而太平可议矣。” 《刘晏传》:“王者爱人,不在赐予,当使之耕耘织纴。” 唐欧阳詹《上郑相公书》:“夫大田斯获,不有遗秉,即滞 穗也。万秉稀一,万穗稀一,詹岂遂当其一乎?”
《韩昌黎集袁州谢表》:“臣惟当布陛下惟新之泽,守国 家承平之规,劝以耕桑,使无怠惰而已。”
《潮州祭神文》:“稻既穟矣,而雨不得熟以获也。蚕起且 眠矣,而雨不得老以簇也。岁且尽矣,稻不可以复种, 而蚕不可以复育也。农夫桑妇,将无以应赋税,继衣 食也。非神之不爱人,刺史失所职也。”〈又〉淫雨既霁,蚕 榖以成。织妇耕男,忻忻衎衎,是神之庥庇于人也。 《事文类聚》叶正则曰:“农蓑圃笠,共谈垄亩间。”
《宋史辛弃疾传》:“弃疾尝谓人生在勤,当以力田为先。 北方之人,养生之具不求于人,是以无甚富甚贫之 家。南方多末作以病农,而兼并之患兴,贫富斯不侔 矣。”
《梦溪笔谈》:熙宁中,初行淤田法。论者以谓《史记》所载 “泾水一斛,其泥数㪷,且粪且溉,长我禾黍。”所谓粪即 淤也。予出使至宿州,得一石碑,乃唐人凿六陡门,发 汴水以淤泽,民获其利,刻石以颂刺史之功。则淤田之法,其来盖久矣。
《唐文粹》:韦瓘《宣州大农陂记》:“斩莽辟芜,拨腐曝淤。” 《东坡文集眉山远景楼记》:“吾州之俗有近古者,其农 夫合耦以相助,岁二月农事始作,四月初吉,谷稚而 草壮,耘者毕出。数十百人为曹,立表下漏,鸣鼓以致 众。择其徒为众所畏信者二人,一人掌鼓,一人掌漏, 进退作止,惟二人之听。鼓之而不至,至而不力,皆有 罚。量田计功,终事而会之。田多而丁少,则出钱以偿 众。七月既望,谷艾而屮衰,则仆鼓决漏。”取罚金与偿 众之钱,买羊豕酒醴以祀田祖,作乐饮食,醉饱而去。 岁以为常。其风俗盖如此。
《题渊明诗》陶靖节云:“平畴返远风,良苗亦怀新。非古 之耦耕植杖者不能道此语,非今之世农,亦不能识 此语之妙也。”
《懒真子》:仆近为老农,始知过五月节,则稻不可种。所 谓芒种五月节者,谓麦至是而始可收,稻过是而不 可种也。古人名节之意,所以告农候之早晚深哉! 《野客丛谈》,嵇叔夜《养生论》曰:“夫田种者,一亩十斛,谓 之良田”,此天下之通称也。不知区种可百馀斛,安有 一亩收百斛米之理?《前汉?食货志》曰:“治田勤则亩益 三”升,不勤,损亦如之。一亩而损益三升,又何其寡也? 尝以二说而折之理,俱有一字之失。嵇之所谓“斛”,汉 之所谓“升”,皆斗字耳。盖汉之隶文书“斗”为字文绝 似“升”字。汉、史书“斗”字为“㪷”字,又近于“斛”字,恐皆传写 之误。左太冲《吴都赋》曰:“国税再熟之稻,乡贡八蚕之 茧。”注谓有蚕一岁八育。按《广记》:日南一岁八蚕,以其 地暖故尔。俞益期《笺》曰:“日南蚕八熟。”张文昌《桂州诗》 曰:“有地多生桂,无时不养蚕。”此言可验矣。而《海物异 名记》乃谓八蚕共作一蚕,与前说异。〈按:《字典》无〉 山堂肆考,唐陆龟蒙曰:“耕者行端而徐,起拨欲深,象 行端履深,耕者法之,故曰象耕。耘者务疾而畏晚鸟 之啄食,务疾而畏夺法,其疾畏,故曰鸟耘。”
《郁离子》:“水泉动而治其亩,灵雨降而播其种。暵疏潦 溉,举不违时,然后可以望有秋。”
《玉堂漫笔》:“虞伯生集《题耕织图》,大意谓:元有中原,置 十道劝农使,总于大司农,皆慎择老成重厚之君子, 亲历原野,安辑而教训之。功成省归宪司,宪司置四 佥事,其二乃劝农之官,由是天下守令皆以劝农系 衔,宪司以耕桑之事上大司农,至郡县大门两壁皆 画耕织图。”此意甚好。我朝立法最为周密,似此少耳。 《丹铅总录》:“农者天下之本。”文帝二年正月亲耕籍田 之诏,见之“农,天下之大本。”又于是年九月赐天下今 年田租之半。见之“农,天下之本务。”又于十三年六月 除田之租税。见之可谓三致意于农矣。二年正月而 赐天下田租之半,十二年三月而赐农民今年半租, 十三年六月而除田之租税。除者,永除之也,始也,再 赐半租,于是遂除之。非帝之躬俭,国有馀蓄,能若是 乎?帝之言曰:“勤身从事,而有租税之赋,是为本末无 以异也。”夫其本,其重在农,则其末,其轻在商贾矣。文 帝之致民殷富者,知本末也。三代而后,一人而已。抑 农者天下之本,一言必古,《田畯》之书,畴官之典有之, 故三见于文帝之诏,“四见于景帝后三年之诏,五见 于武帝元鼎六年之诏;成帝阳朔四年之诏,则曰劭 农;明帝永平四年之诏,则曰祈农;章帝元和元年之 诏,则曰急耕稼,致耒耜。至昭烈入蜀,倥偬戎马,而首 立督农之官。汉氏重农,仿佛周人,皆文帝之家法也。” 愚尝因是论之,汉所用夏人贡法也。如龙子之言,贡 法信不善矣。然此言论法也,非论人也。以禹、启为君, 皋、益为臣,有使民盻盻然之事乎?汉文帝能赐民田 租,禹、启岂在汉文之后乎?宋王安石行新法,害民极, 君子在州县宽之一分,民受赐一分,皋、益岂不在宋 代州县之臣乎?意者赐租之法,三代之遗,文帝去古 未远,仿而行之,未可知也。《孟子》引龙子之言,必欲滕 君复井田。是时也,坏未及半,犹可复焉。至秦开阡陌 已久,虽孟子复生,亦必因时立法,不为此论矣。后之 欲复井田者,必迂儒曲士也,有爱民之心,若文帝可 也。
《嘉靖敕谕》:“耕桑者,衣食之源,一家之中赖之。上奉先 祖父母,下育妻子人口,须要依时力务,男女各效乃 职。但是少壮者多要耕织,耕者勿怠于耒耜,织者勿 惰于机杼,晨作晚息,庶不致饥寒之苦。”
“各处但有荒芜不种之地,著招贫民自种,官给与牛 具种子”,不征税粮,不许强豪侵夺,及官豪人等,有违, 一体奏来治罪。
秋成之后,所获须要撙节爱惜,勿得贱弃,储之以备 凶歉。
《春明梦馀录》:后唐同光三年闰十二月,吏部尚书李 琪上疏曰:“臣闻古人有言:谷者人之司命,地者谷之 所生,人者君之所理。有其谷则国力备,定其地则人 食足,察其人则徭役均,知此三者,为国之急务也。轩 黄以前,不可详纪。自尧堙洪水,禹作司空,于是定九等之田,收什一之税。其时户口一千三百馀万,定垦” 田约九百二十万顷,为太平之盛。及殷革夏命,重立 田制,“每私田十亩,种公田一亩,水旱亦同之”,亦什一 之义也。洎周室立井田之法,大约百里之国,提封万 井,出车千乘,戎马四千匹,畿内兵车万乘,马四万匹。 以田法论之,亦什一之制也。故当成、康之世,比尧、舜 之朝,户口更增二千馀万,非他术也。盖三代之前,皆 量入以为出,计农以为军,虽逢水旱之灾,而有凶荒 之备。降及秦、汉,重税工商,急关市之征,倍舟车之算, 人口既以减耗,古制犹复兼行。按此时户口尚有二 千一百馀万,垦田亦一千八百万馀顷。至乎三国并 兴,两晋之后,则农夫少于军众,战马多于耕牛,供军 须夺农粮,秣马必侵“牛草。”于是天下户口止有二百 四十馀万洎。隋文之代,而与汉比崇,及炀帝末年,又 三分去二。唐太宗文皇帝,以四裔初定,百姓未丰,延 访群臣,各陈所见,惟魏徵独劝文皇帝力行王道,由 是轻徭薄赋,不夺农时,进贤良,悦忠直,天下粟斗直 两钱,自贞观至于开元,将及九百万户,五千三百万 口,垦田一千四百万顷。比之近古,又多增加。所云尧 时户口田土之数,不知何所据,录之备考。
“古时军国之需,仰于西北而有馀;今也军国之需,益 以东南而不足。盖地有遗利,应垦而不垦;民有馀力, 宜务而不务。”此其本之失也。夫济、兖之地,非古井田 之区,三代所倚以给军国者乎?今荒沙漠漠,弥望丘 墟,至于京畿之间,亦复如是,而各边之地可知已。大 抵官非其人,理非其要。膏腴之区,贪并于巨室;硗确 之地,荒失于小民,而屯田坏矣;务贪多者失于卤莽, 困赋税者一切抛荒,而农业隳矣。所谓“地有遗利,民 有馀力”,此之谓也。沿边诸郡,宜仿赵充国《屯田》故事, 兼以晁错募民耕塞下之议,参酌损益,选京官之识 见明达、干理精密者,分督其事,段界坵画,区析亩分, 阅其强壮,优其食给,随地所宜,务力于农,乘其馀闲, 课之骑射。昔韩重华之在唐,释罪吏耕边田,岁偿官 逋四十万斛;又募人为屯田,岁省度支千三百万,军 不病饥,寇不为害。韩愈称之,以为兵农兼事,务一而 两得。至于腹内西北诸路,必得如汉之赵过、召信臣、 国初之陈修其人者。分方经理,相原隰之宜,立旱涝 之备,定肥瘠之区,宽税赋之额。居止而作者,使循其 旧;流亡而复者,各归之田。湖荡之间可以水耕者,则 引水凿渠;高衍之地可以陆种者,则分疆定界。务使 “人各归农,农各力田,地各树艺,艺各得力。天下而不 长治久安,未之有也。”
宋绍兴五年,屯田郎中樊宾言:“荆湖、江南与两浙膏 腴之田,弥亘数千里,无人可耕,则地有遗利;中原士 民扶携南渡,几千万人,则人有馀力。若使流寓失业 之人,尽田荒闲不耕之地,则地无遗利,人无馀力以 资中兴。可见今称财赋之区者,昔固旷土也。”
韩愈谓“赋出天下而江南居十九。”以今观之,浙东、西 又居江南十九,而苏、松、常、嘉、湖五郡又居两浙十九 也。今国家都燕,岁漕江南米四百馀万石以实京师, 而此五郡者几居江西、湖广、南直隶之半。自宣德、正 统以来,每择任有心计重臣巡抚其地,盖以此地朝 廷国计所资故也。若不曲为经理,恐如往昔膏腴仍 变为荒闲,天下事不可言矣。
从来大臣,未有不留心民事而可为大臣者,他不具 论。如元相王鹗,因怀孟路劝农官王秉中入朝,即访 问:“枋口去路六十里,属济源县,所开水利,即今溉田 几何?”秉中曰:“水旧名古秦渠,盖魏末司马孚创修,至 隋卢贲复开治。唐太和间,河阳节度使大加疏导,溉 河内、河阳、温济、武陟五县民田五十馀顷。宋天圣初”, 枋堰始坏,至是秉中复为起废。又云:初兴役时,掘地 丈馀,得柏枋数十段,称曰“枋口”,岂因是得名乎?观相 国亟以民事为问,而任事者对答详明如此,俱可为 后世法。
崇祯七年,户部疏:“查得北直、河南、山陕等处,抛荒田 土最多,然有额内者,原属军民,有额外者,原系旷土, 不属军民者也。以额外言之,沙砾斥卤,其中不可无 耕。民间自愿开垦之,或未毕力,耕之或未获利,官府 随而起科,此科一起,便无脱理。将来水旱芜治,尚不 可知。目前小获,永远包赔,民虽至愚,谁肯自贻伊戚?” 故明明知其有利,明明弃之。额外难垦,全在于此。有 如洪武十三年,诏“陕西、河南、山东、北平等布政司及 凤阳、淮安、扬州、庐州等府民间田土,许尽力开垦,有 司无得起科。”又令山东、河南开荒田地,永不起科。以 此募民坚如金石,信如四时,民未有不应者。此田原 系额外,不必起科,但使地无不耕,民“能藏富,朝廷之 利已多。此一议当急行者也。以额内言之,非军则民 或逃徙他乡,或见在无力,田久荒废而人不敢耕,即 有司募民给帖耕种,成熟未几而本主至矣,所在告 讦,不夺不休,甚或已无本主而本户争之,已无本户 而本管里长、总旗争之,又或垦出膏腴,大收花利,则本地豪势无不人人争之。而开垦者莫必其命,招徕 者反受其谤,往往有之。额内难垦,又全在此有。如洪 武初,令各处人民先因兵燹遗下田土,他人开垦成 熟者,听为己业,业主已还,有司于附近荒田拨补。又 令复业人民,见今丁少而旧田多者,不许依前占护, 止许尽力开垦为业。见今丁多而旧田少者,有司于 附近荒田验丁拨付,以此募民,坚如金石,信如四时, 民又未有不应者。此项原系额内,不畏起科,但使人 知恒产,竭力耕耘,官府之粮自办。此一议,当急行者 也。至于清查隐占屯地,宜首正疆界,巡行阡陌,按地 画图,从某至某,有田若干,属某卫所,系某旗军管种, 只以见在著业为主,方一里,刻一石,记其”界址,分其 弓口,录其户名,通遍各处。如此清查,而屯之实地实 籍,举在于此,不必问簿书也。比至夏秋成熟,又复巡 行按图履亩,此某某之屯果成熟者,曾否纳粮,完则 已,否则立追。果荒芜者,有无水旱,灾则已,否则必究, 通遍各处。如此覆核,而屯之实成实亏,举在于此,亦 不必问簿书也。如此清查覆核,果系著业而耕种勤、 纳粮早者,量行奖赏,且奖赏其卫所之官,名在籍中 而无力耕种、虚占抛荒者,勒令退出,另召军民给帖 开垦,永为己业,且罚治其卫所之官,则隐占未有不 清、荒芜未有不垦者矣。不然,屯在阡陌而求之于簿 书,屯在山谷而了之于衙署,抄誊册籍,积习相蒙,何 时而破?且才有更端,告讦因之而起,奸豪肆骗良善, 人人自危,甚则激变者有之矣。又查得万历七年山 东巡抚赵贤议,青、登、莱三府海岛二十馀处熟地八 千馀亩,令海防官军往来耕食,免纳租税。二十二年, 又该巡抚郑汝璧请,拨登州军兵渡海北长山诸岛, 画亩耕种,收获粮食,运至郡治,抵充军饷。三十三年, 长芦巡盐御史徐元正议:“山东岛田开垦成熟,已计 万馀。今长芦各场草场,沿海一望无际,乞要责成天 津道专委分司,遍历各场,不拘祖地无主荒地,召募 尽力开垦。每顷每年止纳课盐四引有奇,给与印帖, 永为己业。又令垦地之家抽壮为兵,联以保伍,训以 武事,无事兼捕盗贼,有事驱之戎行,俱经本部覆准 施行,此则登津往例。今应查责两处司道,照此处置 兵屯,听其自耕自食,如不能行,则此兵百无一用,断 乎当撤,毋令两地虚糜新饷,岁至二十馀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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