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第178卷

经济汇编 食货典 第一百七十七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经济汇编 第一百七十八卷
经济汇编 食货典 第一百七十九卷


考证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

 第一百七十八卷目录

 漕运部艺文二

  漕河          明何复汉

  新河疏          李学礼

  开新河疏         刘应节

  开新河第二疏        前人

  漕河疏          曹时聘

  宜黄轻赍成规序       董裕

  折漕民疏          瞿仁

  题请漕粮永折疏       周采

  漕船经制疏        汪宗伊

  濬河疏           前人

  永折漕粮碑记       王锡爵

  永折民疏          徐行

食货典第一百七十八卷

漕运部艺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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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河》
明·何复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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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河资黄河之水而利于运,实则黄河入运河而大 病于民,其害始于宋,甚于元,抑尤甚于今日。盖漕运 之法古未有也。秦初用海运,由黄请帮助识别此字。琅邪负海之郡, 转输北河,率三十锺致一石。汉高祖乃用河运,岁漕 山东之粟以给中都,不过数十万石耳。孝文时,贾谊 上疏曰:“天子都长安,以淮南东道为奉地,道数千里, 秦人不能分人度地,欲自有之,输将起海上而来,一 钱之赋,数十钱之费,不轻而致。”武帝即位,始从大司 农郑当时言,引渭穿渠而漕运大利。既又听番系言, 穿渠引汾水溉皮氏、汾阴、蒲坂缘河之地为渠田,而 砥柱之东可无复漕。未几,渠田废,复从张汤之议,穿 褒斜道。盖以褒水通沔,斜水通渭,皆可漕运,尤便于 砥柱之漕。及宣帝即位,岁丰谷贱,大司农耿寿昌奏 言:“故事,岁漕关东谷四百万斛以给京师,用卒六万 人。今乘谷贱,宜籴三辅、弘农、河东上党、太原等郡谷 足供京师,可省关东漕卒过半。”萧望之建议阻之,谓 其近漕。关内筑仓理船,有动众之功,恐生旱气,人受 其灾。帝不听,漕事果便。魏正始四年,用邓艾言,开广 漕渠,东南有事则泛舟下达江淮,资食有储而无水 害。当此之时,虽有运河,而黄河之水固不相涉也。盖 运河原不用黄河之水,惟用泾、渭、漆、沮、伊、洛、沁、泗诸 川之水足以济之,度淮而西,皆清水耳。至晋武帝泰 始十年,乃有凿陕南山,决河东注洛,以通运漕之议, 然而尚未行也。故自晋至隋,虽炀帝开通济渠,会引 河通于淮海,而势尚未盛也。自隋而唐,开元时,裴耀 卿建议,亦称“江南船不入黄河”,于是从河阴置仓,又 开三门北山十八里,陆行以避湍险。自江淮西北溯 鸿沟,悉纳河阴仓,候水调递送纳于太原仓,谓之“北 运。”此时淮与河犹不相入,故自唐以至宋初,并鲜河 患。逮仁宗时,始决大名。神宗时,河复决澶州、曹林,遂 使黄河南徙,东汇于梁山泺,分为二派,一合北清河 入海,一入于南清河入淮,无非藉河水之利以资漕 运耳。讵知为利十一,而为害且十九乎?然当是时,淮 仅受河之少半也。金时乃自开封北卫州决入涡河, 以合于淮。旧河在开封北四十里,东至虞城,下达济 宁州界。及太祖初年,河决原武之黑羊山,东经开封 城北五里,又南行至项城,经颍州颍上县,东至寿州 正阳镇,乃全入运河,冲溃张秋之沙湾,济、汶诸水皆 从之入海,而会通河遂淤矣。景泰四年命都御史徐 有贞塞之,乃分流自兰阳东至徐,入于漕河,以疏杀 之。弘治二年决金龙口,复冲张秋。侍郎白昂塞之。五 年又塞,命都御史刘大夏及平江伯陈锐筑而堤之。 正德间,河东决飞云桥入运。嘉靖戊子,治水者乃疏 开封赵皮寨口,导河南由亳、泗归、宿,分流入淮。至十 六年,南向亳、泗之流骤盛,东向梁、靖之流渐微,而坌 河口东出谷亭之流遂绝。自济宁南至徐、沛,数百里 间,运河悉淤。都御史刘天和总理河道,弃淤河不濬, 而修复漕河,人称便焉。然近日分黄导淮之议复纷 纷矣。使能谨桃源、临河诸县之“工,以防河之冲泄高、 宝诸湖之水以泻淮之势。而且时濬云梯关入海诸 处,使下流有所归。而且频挑中河浅淤之所,使漕艘 无所滞。则漕河之成功可期。而黄河之害亦可渐杀 矣。”

《新河疏》
李学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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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为漕河淤塞粮运艰阻乞开新河以裨国计事》:“窃 惟国家财赋,仰给东南,所以岁输北饷,流通无滞者, 赖漕河之疏濬也。迩来徐邳之间,黄河横决,淤塞不 下三百馀里,粮运阻绝,寄囤民舍。伏蒙皇上轸念国 储,敕下河道等官,殚厥心力,日事疏濬。但黄河为患, 自古已然,而在今日,则为尤异。堤防一溃,即泛滥稽天;沙泥一壅,即漕渠成陆。”虽竭财力以治之,然特可 以幸其成,而不可以必其成也。即今不曲为之计,广 为之图,则咽喉一鲠,命脉所关。臣日夜忧惧,悉心采 访,胶莱之间有新河一道,系元时通漕新开之河,故 名曰“新河”,在海运旧道之西,乃其欲开通以避放洋 之险而未成者。至嘉靖十五年间,该“山东巡察海道 副使王献,悯登、莱二府土瘠人稀,生理萧条,由于僻 居海隅,舟楫不通,始按元人遗迹,凿马家壕以通淮 船,建闸坝以时蓄泄,导张鲁、白蚬诸河以资流注,功 将垂成,惜其升任,未获底绩。”今淮安之船,由淮安新 坝经安东灵山以达麻湾,即新河之南口也。昌邑之 船由海沧直沽达天津,入会通潞河。海沧即新河之 北口也,二处俱为商贩行船熟路矣。又按《广舆图》及 《新河议略》考之,自麻湾至海沧,才三百三十馀里耳, 非若泛海数千里之远也。下款三河之洋,上接三山 之渤,海水潮入其势自然,非若引汶绝济,强决细流 以蓄注也。自元迄今二百馀年,岸无崩决,沙不渗漏, 地方“军民相传为铜帮铁底,再加疏濬,一劳永逸,非 若黄河溃冒冲突,有可畏之患也。此固元人为我经 略前驱,以资我国家之用者也。”究其未成之故,由马 家壕之石底与分水岭之间隔耳。今马家壕已濬成 渠,功就十分之七,分水岭地势虽高,已成河形,以里 数计之,宜深加挑濬者止三十馀里,宜量“加疏濬者 止一百五十里,其馀两头海潮深入,堪以行船,不过 修岸立闸而已。夫难开之石工既开,则易濬之土工 宜濬。前人垂成之功可惜,则今日可成之势当乘。”尝 考我朝初浚会通河,积数年之劳,动数十万之众,经 数百里之远,而运道始达。不以为劳者,诚惟国家之 急,而建万世之功也。今新“河有易乘之势,当垂成之 渐,较之用力劳逸,相去远甚,而省费宽民,必又倍之。 虽在平日,犹宜讲求,以备非常,况今运道阻塞之时 乎?且此河一通,其利有三:不泛大洋风涛之险,可获 千艘径达之便。使南北便道诸郡,悉从此转输,而郡 路不便海者溯会通河以入,则漕河之岁运可分,即 一路淤塞,而运道固未之阻,其利一也。登、莱垦田斥 卤,鞠为茂草,民无所输,逋负日积,一通运道,则商贾 懋迁,鱼盐之利可通天下,其利二也;漕卒无事,讲习 战阵,可以备御倭夷,控制辽海,其利三也。”臣愚又以 为天下无不可为之事,在于有能任事之人,献以二 郡之力,犹能兴一方之利;于无事之时,犹欲为“先事 之防。况今漕运阻塞,上廑宸衷,国储重计,亟宜议处。 臣忧思过计,至忘寝食,偶有见闻,不敢缄默。伏乞敕 下该部,再加酌议,果于国计有裨,即行抚按或另差 官速为修举。其一应未尽事宜,悉听计处施行。则屹 国势于太山之安,贻永世以富强之效。宗社幸甚,臣 民幸甚。臣愚不胜屏息俟命之”至。

《开新河疏》
刘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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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工部尚书刘应节为漕渠可虞,议开新河以永 裨国计事:“仰惟我朝定鼎燕京,势极西北,一切军国 重需,悉仰给东南。在祖宗时,犹藉海运之利,转输万 里,以给边饷。自会通河开,海运始罢,致使国家万年 之命脉,仅恃一线之咽喉。于是有识之士,谓宜别通 海运一路,与漕河并行,以备意外之防。后留遮洋一” 总者,存此意也,其虑远矣。矧今黄河不驯,漕渠多故, 经理无策,至廑宵旰。万一河流他徙,转运不通,彼时 怆惶而后为计,不亦晚乎?近该河道御史傅希摰有 见于此,广求运道,议开泇河,亦思患预防之意。臣等 愚陋无知,谬有一得,敢为我皇上陈之。切谓海运之 所以可虑者,以时有放洋之险,覆溺“之危,二者而已。 欲去此二患,而坐收转输之利,惟山东胶州一,河南 自淮子口入海,由斋堂岛、鹰游口入淮,以抵淮、扬,贾 客往来,殆无虚日,风顺不过五六日之程,亦人所共 知也。中间未通者,不过胶州以北,杨家圈以南,计地 约有一百五十馀里。其间深沟巨浸尚居其半,应挑 濬之工不过百里。且平原疏通,土高山长,坝之革也, 畚插易施,工费不剧,非有甚劳民伤财之患也。往时 诸臣建议,盖屡及之,朝廷亦屡遣重臣往勘之矣。然 其累年经营,迄无成效,此其故何欤?勘事者未睹开 河之利,过计未形之害,止据见在故河,而未暇别求 便道,殆不知故河纾曲,长亘二百六十馀里,岁欠积 沙,阔至三十馀丈。且一水中分两海,濬之浅则潮不 通,濬之深则力难措,水至则必淤,沙高则必崩,于是 有人力莫施”之议。潮既不通,河复浅阻,于是有引水 灌输之议。既而潮必不通,河不可濬,求诸远近,又无 水可引,于是开河之举,因而报罢。兹事有因,非当事 臣工任事之不力也。臣等之愚,以为欲开“胶河,必通 潮水,必舍故河而寻便道。查得胶州南自淮子口大 港头出海,由州治而西抵匡家庄,约四十里,俱冈沟 黄土,宜用挑治。自刘家庄北抵抬头河、张奴河至亭 闸口三十里,俱黑泥下地,水深数尺,宜用挑濬。自亭 闸口历陶家崖、陈家口、孙店口至玉皇庙,约六十里河宽水浅,宜从旧河之旁另开一渠。玉皇庙至杨家 圈二十馀里,水势渐深,约五六尺,宜量行疏濬。杨家 圈以北则悉通海潮,无烦工程矣。”大抵此河,以工力 计之,宜开创者什五,挑濬者廿三,量濬者什二;以地 势论之,宜挑深丈馀者什一,挑深数尺者什九。以水 圭测之,高下悉有准;以锥探之,上下皆有石,似的然 可开,无复“可疑。矧此工一成,凡有数利也。海潮所至, 风帆顺利,不过半月之程,其利一也。海潮所至,划然 成渠,以后可免剥浅之费、挨帮之守、挑濬之劳,其利 二也。循港而行,遇风则止,外无放洋覆溺之患,内避 黄河迁徙之虞,其利三也。漕费率三十锺致一石,海 运脚费既省,则免支加耗,自宜减省,其利四也。吴、越、 荆湖诸省之粟,查照先臣丘濬所载,议一半入海,一 半入漕。海既通便,可复迅速。彼或有滞,此尚可来。是 两利俱可图之。其利五也。海舟一载千石,足载河舟 所载之三;海舟十五人,可减河舟用卒之半,退军还 伍,俾国有水战之备,可制边海之寇。其利六也。仍查 复国初济边事例,每年改拨数万石,以济辽、蓟军饷, 亦可省《穵运之费,免招买之苦。其利七也。要之以万 夫之力,兴数月之工,掘地既数十里,所费仅数万金。 审时量力》,似无甚难,亦何惮而不为耶?切惟胶河之 设事理甚明。若往还会勘,则筑室道旁竟成聚谈;若 委用不得其人,则推委避事,又成画饼。合无免行覆 勘,但简命实心任事大臣一员往督其事。一切河海 运道,查照前议,并未尽事宜,悉听便宜行事。应会议 者会同漕河抚按诸臣计议停当而行。则任用既专, 肤功可奏。若治无效,愿请并治臣等之罪。”又查得班 军四枝,除二枝赴边外,尚有六千在籍操练,一枝屯 住胶州,一枝屯住青州。及查即墨一营亦为附近,合 于该营起军数千,连前班军约近一万之数。然后度 地以分工,量工而论,日免其操练,专事工作,仍有月 粮之外,每日给银四五分,以佐其费而作其气,庶众 竞劝,不世之功将不日可成矣。臣等生长海滨,颇诸 水利,身膺水土之寄,目击漕渠之变,屡差知水之人 员往复查勘,至再至三。信胶河之役“似不可已,辄敢 冒昧上请。倘蒙圣明允纳,敕下该部详议,速赐施行, 不惟相济漕运,足备他日意外之虞,具兼通海道,无 复昔年险远之虑,国家大计,万世永赖之功,或在此 矣。”

《开新河第二疏》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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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敷陈新河是非利害之辨,以备采择”事:伏念臣至 愚极陋,无所知识,顷以运道梗阻,辄不自量,越俎而 陈胶、河之议。继因当事诸臣议处未妥,又蒙皇上任 使,赍敕前往胶、莱地方勘议河工。臣复不自量,力陈 胶、河可开之状,期为我国家求建转输之利。讵意众 见不同,流言蜂起,庙堂主持不定,漫然两可而中止 焉。切惟今之运事,自徐、邳而南,以至淮、扬,溢决淤塞 之患,盖无岁无之矣。顾黄河未至遽迁运道,尚无大 阻。又其时海上多瘟疫之灾,国帑乏赢馀之积。新河 报罢,孰曰不可?但谓河不必开可也。若乃归咎于河, 而曰“河不可开”,则诬甚矣。河形俱在,众目共睹,非微 瞹难见之物也。水土之工,即庸众与知,非有神幻不 可测度之事也。是役也,在元人已为之建闸置坝,故 迹犹存。比因淮子口石砑森立,伤船甚多,遂以罢运。 是元人之无成,其患不在开河之难,而在淮子口伏 石之险也。我朝嘉靖间,海道副使王宪复举而行之, 其用力次第,不急工于治河,而首务于开山,于是凿 通马家壕,无复伏石“之虑矣。”乃南北引潮,舟楫毕达, 中间未及通者仅三十馀里,而本官不留以升迁去 任。是王宪之无成,非河之不可尽开,欲尽开之而无 及也。臣生长胶、莱之间,遍历河海之上,奉朝廷之简 书,藉国家之全力,目击可为之状,又得任事之人,乃 竟不能寻元人已试之迹,收王宪垂成之功,徒为此 河增“一诬服之案,且重杜后来任事者之心,臣等之 罪大矣。夫事苟利国家,死生以之。今河是非不明,臣 之心迹弥晦,辄敢不避嫌怨,冒昧再陈,惟陛下少垂 察焉。”谨按胶莱新河,南北海口,相照约三百里。除麻 湾口以南直抵淮扬,海仓以北直抵天津,贾客往来, 岁无虚日,无容别议外,其璧沟河以北应该量挑者 约一百七十五里,深挑者约五十里,共二百二十五 里。其河两岸之土如胶,一水中流若练,下无流沙,旁 无疏土,谚谓“铜帮铁底”,殆非虚语。止有沽河积沙一 段,约长五里,乘潮入舟,本自无碍。当事者以为不然, 乃议开璧沟河十三里,直接黑龙潭,正以避沽河之 沙也。又有白河一道,正当“分水岭之冲,岁久积沙约 长三里。初议水之来处叠坝建闸,足以障之,当事者 又以为不然,乃议创开船路沟七里,正以避白河之 沙也。夫河之有沙,犹山之有石也,但问其有害不为 害,可治不可治而已。今已数百里之河,经千百岁年 之久,流沙之积才有此数,一除可尽,则亦何害于河 哉?此南北《全河》形势之大较也。”夫地有定形,则高下有定准,然而每一丈量,则随手高下辄至相悬。臣督 同部道诸臣,约量地势,截水为坝,使坝水自为平水, 与海面相照。乃知由麻湾而北以至璧沟河口,地面 高于海面者才得制尺五尺;由璧沟河以至吴家口, 地高于海面者约一丈五尺;由吴家口以至分水岭, 地高于海面者共约二丈二尺四寸,正与王副使原 丈数目相符,止多四寸。过此而至崔家口,则渐低五 尺四寸;由崔家口而至赵家铺,则渐低一丈五尺;由 赵家铺而至刘家铺,则渐低二丈二尺四寸:又与南 海平矣。此以上俱对海面而言。臣等先估,谓当视海 面仍挑深五尺,使海水流通,是“无问潮不潮,常有五 尺之水也。再益以潮,是常有丈馀水矣。如此则引水 建闸,皆可勿用,此南北地形高下之大较也。”每地一 里约三百六十步,每步折制尺五尺,共计一百八十 丈。全河应修之地二百二十五里六十六步,以深阔 折筭,共约四万五百三十三丈。照依西河规格,每地 方广一丈,深一“尺,为一工,共约五百七十五万七千 四百一十四工,每工给银四分,共该银二十三万二 百九十五两有奇”,此修河相沿之通例也。大约以人 夫四万为准,每日约工四万,计一百四十四日,约工 五百七十五万七千四百一十馀工,可以竣事。此又 以深工海者言也。若乘潮放船,但以海面为准,不必 更深,可当前工之半。又或括取地方见在班军壮快 等项,可约万馀人,每月除原有月粮工食外,量给盐 菜银一二分,则所省又十之八九矣。此《全河总会》工 费之大较也。夫河之为患,惟海潮不通耳。海水既通, 潮水继之,朝夕而生,万古不爽,非若秋水行潦,盈涸 无常之可虑也。是河也,地形中高,帮“底既固,稍加堤 防,功可经久,非若浮沙疏土,崩缺无常之可虑也。”由 是新河成既,两河并运。以居常言之,在新河则南北 直隶转输甚便,可省数月之程及一切盘剥折耗之 费。其在西河,粮数既分,运事自速,亦可以免挨帮之 守与积水之艰。以遇变言之,彼或有滞,此尚可来,既 可以备漕河改徙之“虞,亦可以防奸宄意外之患。其 在东土,则商贩悉通,足资贸易;荒歉有备,不致流移。 以之而通运于边方,则蓟之永平、辽之广宁等处,一 水可达,亦可免招买之难,穵运之苦,此《新河利害之 大较》也。”要知今日开河之议,虽经由南海一日,北海 三五日,沿涯循港,万无一失,原非元人《黑海开洋》之 比。是役也,系河运,非海运;系疏导,非开凿。可用海船, 亦可用河船;有裨于西河,非欲废西河也。若兹,岂唯 宦游者不能知,即土住者亦未之尽知。况前河系山 东抚按揭报,以为便利。臣奉命往勘,亦多用诸臣之 议,中间但稍易其凿湖引泉之谬,转为通潮之策。其 称海口淖沙查无踪迹,分水岭视之,海面“亦尚高二 丈馀,别无异说也。不意臣所措画尽成谬妄,流言飞 语传布两京,以致通漕大计因而中止。夫西河之告 变者屡矣,庙堂岌岌,求善后之策亦甚殷矣。万一黄 河改徙,运道艰难,即有深谋远虑之士出而应卒然 之变,既将以今之公案为后之殷鉴,谁能复任天下 事哉?伏乞敕下该部,将臣终议、与前案并存庶是非 不淆、利害易睹”即此河今虽不开、后必有开之者矣

《漕河疏》
曹时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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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大事,莫重于漕。命脉攸关,良非细故。二百馀年, 自徐而下,大都以河为运。迩来迁徙不常,数失其利, 非二洪告涸,则诸溜难前。内外臣工,蒿目腐心,莫不 以无漕为虑。幸泇河”一线,先该河臣舒应龙创开韩 家庄以泄湖水,而路始通。继该河臣刘东星大开梁 城、候先庄以试行运,而路渐广。比至三十二年,河臣 李化龙上开李家港,凿郗山石,下开直河口,挑田家 庄,殚力经营,行运过半,而路始辟。至三十三年二月 内,该臣接管行事,见得改挑经始,运艘将临,严催鼓 舞,暮春首夏,接踵告完。是年行运者八千二十三只。 比至去冬、今春,臣虽躬督大挑,犹不时亲诣泇渠,往 来料理,建闸平溜,濬浅裁湾,日夜催趣,如期而竣。故 今年粮艘七千七百六十五只,尽数渡泇。则泇之可 赖,岂不昭昭在人耳目哉!然漕渠成矣,河官未设,闸 座建矣,官夫未定,转输通矣,置邮未改,萑苻警矣,司 捕未立。兼之闸禁未严,节宣失度,水利一泄,立睹胶 舟。臣故不敢亏一篑之功,广集众思,谬画善后六事, 列款具题。或云“黄已治矣,运可行矣,焉用泇河为哉。” 噫此未睹河患之言也。治黄者去南阳之害也。用泇 者,避徐邳之险也。非谓黄治而泇可不用,亦非谓泇 通而黄可不治也。二者不相悖而实相成,则黄流既 挽。安得不汲汲然从事于泇以为运道久远计耶?此 后过淮粮船一直入河,别无险阻臣等自当照数具 题。不必袭《过洪》之旧名也。

《宜黄轻赍成规序》
董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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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昔圣王敷土以赋民,而赋则三壤百里,赋纳总百 里外,类视远迩,为赋精粗。民生其时,即在遐荒,较若 畿甸至忻畅也。我国家括天下之田属之漕,其不能漕者,易本以折,而以轻赍赋之,亦犹则壤之遗意也。 宜黄、乐安二县之为轻赍,盖与县始秩于国,初允于 宣庙,核覆于韩。御史大夫雍雍之《疏》曰:“崇冈峻岭,犹 如鸟道上青天;断港绝潢,安得连樯输白粲?”盖谓乐 也,即所以谓宜也。宜乐之永为轻赍,载在《皇明政要》, 与藩司派粮规则至彪炳矣,此岂以私宜哉?宜乐僻 在山谷,以地利则不能漕,而又多额外之增,以物力 则不能供,是轻赍也,亦犹宜乐之则壤也。宁都北连 宜乐,其赋之轻重视宜乐不知何如,其应准轻赍与 否,吾何敢预?而宜邑大夫与其阖邑士民,闻其援例 奏改,莫不虩然若惊,惘然若有失。此何以故?则以宜 邑肇创,屯税苗米仅仅九千八百有奇,由宋开宝以 至我明,历代洊加,遂积至四万九千九百三十馀石, 内有没入虚悬之数,外又有禄米折布之增,歔欷极 矣,而犹恃有轻赍为中流一壶也。乃猝有援之告轻 者曳乎其后,将无益重其困,载胥及溺者耶?此大夫 与士民汲汲然有《钦定成规》之编也,而因以首简命 不佞。以不佞先世占籍于宜,丘陇在焉,而宜之轻赍 亦乐之一壶也。谊在同戚,岂其遂无褰裳而救之之 情,则又安得以不文辞。不佞当周行湖海,目击操转 输者,“出入惊涛,未尝不朵颐于折征之便;保轻赍者, 怙安一息,未尝不啮指于漕储之艰。至课其盈缩大 较,则转漕者不必加瘠,而天下谈陆海之饶者多归 焉;轻赍者不必加腴,而仳𠌯捐瘠之子,抑无岁无地 无之。”是京运安足骇,而轻赍安足吝也。何也?王人操 敷土之柄,欲敛万民以供军国之需,必殚一心以造 亿兆之命,调停均节,使遐迩夷险无有偏重,否鬲之 患,犹虚者注之,盈者诎之,使之各得其平焉。是则壤 之政,圣人合天下而兼阜之者也。然山谷之民,不习 舟楫,瘠土之产,不堪厚敛。而又重以历代之加赋,递 年之派增,若今之宜黄者,讵能俪陆海之饶,共任转 输之役?其以轻赍为宜之一壶也。宜也一壶千金,而 忽有援之曳之者介其侧,斯宜闻之若惊,而谋所以 据之也。乃圣谟忠宪,昭如日星。问宜赋轻重者,则有 国初之典制,在则有宣庙之明旨,在则有韩御史大 夫之《奏允》成规,在则钦定轻赍,当与山川土田共垂 万祀。吾乐亦窃有厚藉,而邑大夫与合邑士民固可 恃以无恐也。《谨序》。

《折漕民疏》
瞿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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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恳恩破格恤处,以苏残喘”事:切照各州县,地势平衍, 多种稻禾。即以所产,供其所输,公私两便。惟嘉定一 县,三面濒海,高阜亢瘠,下注流沙,贮水既难,车戽尢 梗。版籍虽存米额,其实专种木棉。涝则尽渰,旱则全 槁。加以飓灾时作,十岁九荒。小人之依,全倚花布。其 织作之苦,无间于昼夜暑祁。至贸易之难,常在其低 昂贵贱。当其以米纳粮,百姓既受粮长之抑勒,每仓 米一石,倍收二石之价者有之;以粮出兑,则粮长又 受官军之迫胁,每漕粮百石,横索五十石之赠者有 之。彼此岁见喧争,有司时被参罚,故“苏属之中,未有 掣肘如嘉定者也。兼之频罹海啸,惨不忍闻,故九年 缺兑则借商民矣,十年缺兑则那官帑矣。”今岁疫气 流行,道殣相属,人烟萧索,东作不兴,纵或有秋,未有 不耕而获者。假令缺兑,更当以借商那帑为长策乎? 若不恳恩通变,大破常格,比之孱夫肩重,不为之少 释其担,其人必颠蹶死矣。比奉恩诏,准所在改折漕 粮之半,以惠元元,德意甚盛。嘉定之积疲,其邀惠宜 莫有急焉者。草野愚“民不敢妄觊减额。乞将本县漕 粮查照改折事例,奏请尽数征银解京,永免拨兑。自 此逃移可复,荒芜渐垦,民生不至于日蹙矣。”

《题请漕粮永折疏》
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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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为议折十分灾疲县邑漕粮,以甦民困事:据整饬 徐州兵备副使陈文燧呈,蒙前督抚侍郎臣舒应龙 批,“据安东县申,准知县杨日采关并县民唐良等告, 俱称本县田地被水渰没,积灾无收,万分危困,乞将 漕粮比援嘉定县事例,破格永折,以救孑遗”等情。蒙 仰徐州道查报,蒙已经行据淮安府申称:“吊取安东 县节年有行卷案到府。该知府倪冻查得该县居郡 城之东,当黄、淮二流之尾,其下即云梯关海口,实淮 海屏蔽之邑,地势最漥。原额六十一里,人户有六万 九千馀丁,田地有六千五百馀顷。岁派漕粮正兑米 三千六百石,改兑米一万一千一百石。先年原无水 患,地饶民殷,钱粮俱照额完解。至嘉靖三十一年,黄 河冲决草湾口,该县将田地渰没。随后虽经疏筑,然 冷沙淤漫,不长五谷。继以隆庆年来,黄淮复涨,田无 犁锄,民鲜居食,故流亡接踵。止存现在人丁一万馀 丁,田地一千馀顷,采取鱼虾芦苇,以供公私。所得几 何?故钱粮难完而日益加逋,小民追呼而日益加逃, 其势所必然者,别项粮差,姑不暇论,惟漕粮重务,尢 难卒办,每年遇派,不论本色折色,仰借府库代补。自 万历七年起至十七年止,计十一年,共借过府库代 解银四万九千二百馀两。即今府库那贷已尽,缺乏无补,将来漕粮无以处借。”及查嘉定县例,亦因治临 江海,地不产稻,县民吴应麟等告奏,永改折色,已蒙 户部“节经题奉钦依,自万历十一年至今,每年漕粮 十万六千馀石,俱准改折。今安东弹丸小邑,田渰民 窜,比之嘉定尢甚,况嘉定十馀万石,尚蒙改折,又岂 靳安东仅十分之一乎?且节年若非改折,孑遗亦不 能存,至今民愈逃而莫归,田愈荒而莫垦,未免每岁 请折,不胜烦渎。县民屡告永改折色,委应准从”等因 到道。该本道看得:安东县自罹水患三十年,地成沙 荡,民日流亡。环城内外,皆四方流移,鬻贩鱼盐,其土 著之民,十不存二。以一万馀丁之力,而当六万馀丁 之赋,以一千馀顷之地,而当六千馀顷之粮,宁不死 且徙乎?馀地弥漫至冬,水或稍落,止堪收草,别难布 谷。额赋若无蠲除之例,疲“民殆无息肩之期。”往议废 县中,止及逐年,曲为处补从权者,恐地滨河海,关系 重大耳。讵近来水势尽从草湾入海,安东常为巨浸, 无复仰望。又为追比钱粮,人心涣散。一经开征漕粮, 差人四外跟捉,无殊缉盗。追之东则窜西,捕之南则 遁北。苟获一丁,则责完概户之税,若获一户,则责完 通甲之粮。“鬻子卖妻,儿号女哭,缧绁在道,耳目惨伤。 民之所有,不过藉采捕鱼虾苇草而已,日仅易分釐 之需,以供公私。至征本米,则升合从何出办?所乞改 折,尢为至计。夫一岁折银,比之本色买米加耗,可省 三四千金,是以漕不亏额,民沾实惠,府库免那借,奏 牍免烦扰。不如是,则安东不空邑不止。”调停善“后之 策,无逾于此”等因到臣。该臣看得安东滨海控河,当 二渎夹冲之地,形卑势漥,为诸水汇流之区。水盛则 田成巨浸,粮无从出;水退则田为沙淤,草莱满目。欲 废县,则海口门户要地,不宜轻撤藩篱;欲减粮,则漕 米正额上供不能擅议增损,议每年代补。至于搜刮 已尽,岂是长策?该县一遇比较,无异追呼囚徒,不忍 见闻。且所代补者或系军饷,或系商税。军饷原有正 额,以备缓急之需。商税算及丝毫,至立“腌切名色。”再 三审度,惟将漕粮改折,仍照极重灾例每石五钱。庶 几安东遗民,捕鱼刈草,黾勉办课。下焉者不致盻盻, 以冀官司之代赔;上焉者不致琐琐,以索商贩之锱 铢。便农苏商,一“举两得。且远比嘉定县之例仅十分 之一,近比兴化刘应轸等所请尚不及二万。若以折 色多欠为虑,仍载入议单,与各州、县漕米同兑,自不 敢后期以为长便。此安东漕粮委应永折者也。伏乞 轸念安东、兴化二县极荒久疲,地少粮多,奏告难已 之情,积岁不堪之苦,极为处分。敕下该部查议覆请, 俯赐俞允,庶几残民有更生之望,疲邑免废弃之虞 矣。”

《漕船经制疏》
汪宗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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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为遵例清查漕船,乞赐定经制》,以苏军民,以便粮 运事:准本部咨:该臣题:“本部覆准:漕司及各该巡抚 等官,遵奉明旨,见运船只中间有损坏者,严责粮储 各道催行该府补造足额,不许再雇民船,及将损坏 者凑数搭派本帮,以致载重难行。每年终备将各总 船只数目,造册送部,转咨总督衙门,收候各运粮船 至日,造册查对,如不足额,及有雇觅民船者,照例参 奏,备咨在卷”为照。漕运必资于舟楫,而造船必先于 集料。洪武、永乐初,海河船修造,属之清江卫河贰提 举司。正统始,限江南、江北造船一万一千七百有奇。 当时取材于川湖,措价于征商,船造于厂,而给之于 军。天顺二年令厂造船只松木,二年小修,三年大修, 五年改造杉木,三年小修,六年大修,十年改造。小修 运自备整理。大修改造,照正统元年例,拨文木料摘 留各卫运军在厂,同官匠修造。成化十六年令三处 抽分,再行添加,务足该造船只价银之数。十七年,议 定清江卫河贰提举司造船料银共一万七千两。及 考《会典》,“清江卫河贰提举司,海船每只一百二十两, 以十分为率,旧船料三分,官给,新料银八十四两。浅 船每只一百两,以三分为率,旧料一分,旗甲自备一 分,官给一分,该银三十三两三钱。”是成化、弘治时,始 分官给、军办。后卫河、清江合而为一,官银、军料渐有 不同。该厂每船官银五十九两四钱,军料三十五两。 又每旗军得过者旗造,贫难者厂造。厂造者,提举司 止给官料。在卫军办料银三十五两,谓之《军三运》军 仍贴五两。旗造者止给官料。在运旗军自办料银三 十五两外,则减存银五两,不为不省。犹往往称料不 足,非料之不足也。臣查抽分料价,杭州额解一万四 千四百四十两,芜湖额解一万八千七百“七十两,共 银三万三千二百七十两;人匠班银,清江三千三十 两,卫河四千一百九十两四钱,共银七千二百二十 两四钱”;二项共银四万四百三十两四钱。清江抽分, 该厂自收抽分属之工部,粮船属之户部,而户、工二 部莫知其数,大约倍于芜湖、杭州二厂,以之充官给 料银,用之不尽,积之有馀。“宜核其收支,使归实用。”额 军办料,锦衣等三十四卫银二千六百二十八两,户兵二部又将官银抵补军料银二千七百四十八两, 中都总一千九百六十八两,直隶卫分四千六百五 十九两,遮洋总扣粮抵料银二千五百八十八两二 钱,共银一万四千五百九十一两二钱,此额办之料 也。又有减存军料,如八年分减存运军扣月粮料,锦 衣总银一千五百六两五分,旗手一千二百六两三 钱三分,中都四千八百两,淮大九千五百四十九两 六钱,扬州七千七百二十两八钱,共银二万四千七 百八十二两七钱八分。扣行粮料,锦衣总银三千五 百八十九两五钱,旗手三千七百五两,中都二千三 百九十一两二钱;淮大四千七百三十两;扬州三千 八百四十六两八钱:共银一万八千二百六十二两 五钱。二项共银四万三千四十五两二钱八分。底船 该银八十三两。湖广总船用杉楠木十年一次改造 连底船,该银一百三两株杂木七年一次改造连底 船,该银九十两五钱;松木五年“一次改造连底船,该 银七十三两九钱。各该省直,民七军三,征派不等,木 料年限亦各有异,俱宜为之经制,使有所遵守。伏乞 敕下户、工二部会议,从长计算,岁运漕粮四百万石, 除山东、河南、湖广改折一十七万七千七百三十四 石七斗外,实运粮三百八十二万二千二百六十五 石三斗。通融海浅船每只以载粮三百三十七石计 之,约该船一万一千三百四十二只。清江厂该造锦 衣旗手、直隶淮、大扬州、中都、遮洋七总船若干,限以 十年改造,岁该造船若干只,官给银五十九两四钱, 岁用抽分匠班银若干,军料银三十五两,岁该办料 若干。办料不敷,取之减存,务令足用。剩有馀积,不必 分别厂造、旗造,以免管造侵克,以祛运军赔补。上江、 下江与浙江、湖广、江西五总,岁造船若干只,民七该 料若干,作何征派?军三该料若干,作何减存?有司军 卫照数征扣,依期解纳,各省直司道及时支给。”额军 专以办料,不复领运,故扣银四两。减存虽暂休息,留 以待运,故扣银二两四钱。此皆船造“于清江厂者也。 又浙东总减存扣月粮料银九千一百五十二两,行 粮料连闰半个月五千二百八十两;浙西总扣月粮 料银八千四百七十四两四钱,行粮料五千二百九 十六两五钱;上江总扣月粮料银二百六十两,行粮 料一百五十两;下江总扣月粮料银一万一千三百 一两七钱六分,行粮”料银一万一千三百一两七钱 六分,行粮料五千四百二十七两,共银四万五千三 百四十一两六钱六分。此则船造于各省直而料价 归于清江厂者也。若清查原额办料之军,见在办料 若干,如其不足,即于减存军料凑补。减存支剩,又专 备军三料银支用,不得别项那移。如是而谓军三之 不足,“未之有也。”再照上江、下江船,七年一改造,每只 银八十三两。嘉靖三年,令浙江总船俱松木,五年一 次改造连底船,该银九十七两。万历二年,以不过坝, 改限七年一造。江西总船,用株杂木,七年一次改造 连底船,该银九十三两。松木五年一次,改造连造船。 察各地土所产木料,定与价值,限以年分,支用不滥, 则取之民者有节,造作如式,则领之于官者不乏。属 清江厂者,工部给与印,钤《空白收支文簿》。凡抽分班 银,办料减存并造船支料之数,岁报该部查考。其各 省直粮储道,查照今派船料每年备造册报各该巡 抚、漕运衙门。漕运仍查照户部题准事例,岁终查取 各总船册咨部转咨督臣稽查,庶经制一定,经久可 行,军民咸得苏息,漕运不无裨益。

《濬河疏》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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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为“《濬河》,以备漕运,以图经久事。我朝岁漕江南之 粟数百万石,以供军国之需,乃开会通河达之通州。 世宗皇帝又开通惠河,直达京师。臣由大通桥闸以 至石坝,伏睹圣德神功,万世永赖,无得而名焉。自通 州以达丁字沽,犹有可言者,敬为皇上陈之。苇子浅 以至丁字沽五十九浅,运卫有司额设堤浅夫一千 五百有馀,诚于秋冬之交,粮完水涸,即令堤浅夫役 逐浅挑濬。春夏之间,粮运盛行,又以堤浅夫役随船 扒浅,即粮船利涉,无待盘剥。嘉靖以前,未闻置官剥 船者。非无大旱水涸,不容不剥之时也,雇募民暂为 盘剥,可行即已,不取一时之快,而起不赀之费也。”河 西务之议置剥船,比例闸河,其实不同。通惠之河,开 以舟运,代车载,山水陡峻,闸难启闭,故每闸设舟剥 船,即浅船省脚价,速运输,经久之道也。至于河西务 有船可运,又加之剥,是为重费,当时亦为河西务设 也,乃分二百只于外河以为湾,民往利之计。外河岁 费一千七百馀两,河西务岁费二万三千七百馀两, 若有益于漕计,犹之“可也。船户窃盗,乘机插和,遇雨 沾濡,船损湿坏,无益于漕粮也。运官沿途粜卖军旗, 因而侵费,起欠挂欠,皆由于此,无益于运官也。船户 通同积书,每年只剥三次,勒令民船帮贴,沈粮赔补, 沿河骚扰,无益于居民也。然水涸之时,必待盘剥,犹 为不得已而用之。”今则不然,通州至张家湾,乃以管浅者为拦河之官,不论水之深浅,运船可否通行,一 概拦阻,勒令自湾起剥云、花板石浅涩。花板石浅与 南营浅相对,东西两岸掣之俱水可行舟。花板石浅 既可通行,则通州至湾无容起《剥、里》二寺至桃花口 浅,中经河西务钞关,往年乃阻之关南,上从桃花口 浅,下从王家摆渡,通令起剥云、桃花口、王家摆渡浅 涩。桃花口浅与海潮相接,潮经桃花口、蔡家口、蒲沟、 旱沟儿至老米店而止。王家摆渡即舒鸡浅,临船扒 疏,并力拽挽,亦自可行,若非通黄河地方淤沮者比 也。臣四月初五日巡视至河西务,行该关主事徐一 正、霸州兼理河道兵备副使顾褒,随船扒濬。自初六 日以后,河西务节报过关浅船,并未起剥,或云“水长。” 及查每年五六月,船俱起剥,岁旱水涸,固亦有之。但 五六月间多雨,乃理之常,岁岁起剥,岂皆水浅哉?河 西务二日可抵湾,每船不过脚银一两,乃加之三钱, 后又每两加二钱,乃云每两扣抵价三钱,十年即可 完原价。其实三钱原在船价之外,乃朝三暮四之术 也。十年造船三万金,岁计之费三千金。因费三千金 而以二万三千七百馀金扣抵之,得毋又重费乎?又 每年以艌船预那借官钱千百两,《积书》每以不剥稽 运恐吓各官,而各官亦狃于故习,不悟起剥之更稽 迟也,乃不得不剥,臣所谓取一时之快,而起不赀之 费也。然不以为费者,运官利于剥,费不己出也;“船户 利于剥,岁得厚赀也;积书利于剥,因而侵分也;各官 利于剥,可以市恩也。但于国计,则未为利耳。若将外 河之船归之河西,务无雨水浅或海船载重,呈详总 督,应剥则剥,通行则止,严禁乘机插和,贻累居民。庶 几官虽费而漕粮无损,民不受害。此亦权宜之计也。 经久之计,莫若濬河。乞敕下户、工二部计议,查照开 通惠河事例,行儹通巡仓各御史、工部管河户部坐 粮各郎中、密云兵备道,将通州以至张家湾河道会 勘作何濬治,洪狭应该挑阔,沙淤应该疏深,会勘建 闸启闭,以时蓄泄,区画停当,合用夫役钱粮,通行议 处。”上请仍敕户工二部尚书覆勘,待秋冬水涸,大加 开濬,务令深广,“积水五六尺以上,沿河纤路俱各修 整,令可坦行,相度建闸,旱涝蓄泄。臣考《通惠》开河四 十里,加之建闸,仅用银七千两。今通州抵湾,旧运河 也,又不及四十里,因其势而疏濬之,为力必易。乃任 其岁费数万金,又稽迟粮运,累苦居民,而不为之议 长久之计哉?其里二寺以至桃花口浅,行管河郎中、 河西务主事、霸州兼理河道兵备督管河把总等官, 调集沿河地方军卫有司堤浅夫役挑濬,务令河身 深广,海浅粮船通行无碍。合用口粮器具,该道酌议 上请,如来年粮运浅涩,听总督之臣参奏,仍将起剥 脚价,从公估议,载入议单。”非天旱水涸,粮船阻滞,不 得辄议盘剥。以后查照通惠闸河例,“每年秋冬务挑 濬一次,待粮船至日,管河郎中照例移驻河西务,会 通该关主事。更添设管河把总二员,自王家摆渡而 南,一员自桃花口浅而北,各照信地,率领额设堤浅 夫役,随宜分派,随船扒疏,并力拽挽。庶河渠疏通,粮 船利浅,不惟剥价岁省数万金,而粮运亦便益百倍。” 经久可行,似无出此。

《永折漕粮碑记》
王锡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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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之薮泽曰“具区”,三吴之水所潴也,而嘉定为之 门户。吴淞南襟,娄江北带,皆在数十里之内,故淫潦 泛溢之祸,常为诸县最。然而其民曾不得灌溉之利, 米谷之入尚不足以自饱,而岁出十四万石以漕京 师,非取之他县不能办也。盖他县之水皆江湖之清 波,而嘉定独潮汐之所出入,浊泥浮沙,日有积焉。余 尝考其《地志》,塘浦之在界中者,凡三千馀。昔人以治 水为大政,故二百年常通流不废。正、嘉之际,其遗烈 犹有存者,至于今湮没者十八九,其存者如衣带而 已。是以其民独托命于木棉。木棉之性,喜与水田相 代,而嘉定之植,数十年不能易也,宁复有善收乎?况 海波之漂荡,飓风之摇撼,累十年无一二免者,岂其 民之乐之哉?地势固然也。加以米不土出,常不能豫 具以待运船之至,城下舳舻相次如鱼鳞,而仓庾尚 无稊粒,于是四方糠秕浥润之米,一入其境,价必翔 踊,而军士动以“米恶”为辞,所以摧抑之百端,盖有以 二石当一石者,而民之困极矣。军士喜于所得之过 当,辄以其赢馀为嬉游饮博之用。而春夏郁蒸之时。 米败腐如请帮助识别此字。“煤飏晒簸筛之日,有至折阅不支者,要 亦非军士之利也。庆历之际,四境荒芜之田,无虑数 万亩,老穉提携而去者,项背相望,议者以为数年之 后,殆不可以为县。”岁癸未,民瞿仁等具状大司农,请 易漕粮以银,庶几遗民尚可自存。行巡抚郭公思极、 巡按邢公侗会言于上,下大司农议覆为便。自万历 十二年始征银,第岁岁奏闻。后二年,乃令三岁一请。 行之十年,而荒茅乱菼,垦有新田;颓垣废井,创有新 庐。顾民犹盻盻焉,惧一旦恐恩命之中辍也。当奏请 之岁,辄动色相恐。县令王君福征知闾阎之隐,以为民不安其土,不可以为理,乃集其耆老而谋所以与 民永久之计。于是民徐行等相率伏阙上书,言“蒙恩 改折漕粮以来,已十馀年,有利于民,无病于国明甚。 惟愚民慑于交兑之害,而过疑上恩之不可恃也,多 怀去就,无恋恋畎亩之心,惟上裁哀。”章下大司农,大 司农与巡抚赵公可怀、巡按鹿公久征参议之,报如 行等言,于是有旨著为令,而嘉定之民所以鼓舞之 可知也。余惟国家转输东南四百“万之粟,以给京师。 历江、淮、河、卫之险,惊风骇波,朝不谋夕。文武之臣奔 走其事,而军士蒙犯霜露,经历寒暑,计十万石之费, 盖不赀矣。然京卫之士,曾不待米而饱。太仓之粟,朝 受而夕粜之,意在得银钱耳,其价亦不能太过产米 之地也。”夫水田之利,卒未可就,而黍、稷、菽、麦,皆京师 之人饔飧旦夕之“常食也。诚于丰岁增价粜百万,以 佐东南之漕,使北方之民亦无伤农之病,于京畿谷 贱之时出以与米兼支,而愿受者准改折以给焉,其 势必争欲得之。夫为国计者,独使太仓之粟不虚而 已,何必转吴、越之米于燕市乎?即无论嘉定,居漕粮 四十分之一,不足以为重轻,盖改折实利于民,亦利 于”国也。王君求余文以纪其事,宣上恩也,且使后之 人有考焉。嘉定岁运漕粮一十万六千四百九十石 有奇,正兑一石加耗四斗,故每石折银七钱,改兑一 石加耗三斗二升。今议裁一斗二升,故每石折银六 钱。凡折银七万三千九百两有奇,其轻赍、芦席、木板 之费,皆免,与改兑所裁之米,共为银一万六千一百 七十两有奇。於乎!上恩大矣,贤有司之泽亦远矣!

《永折民疏》
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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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奏:“先该万历十一年内嘉定县第一等都民为恳 恩破格恤处,以苏残喘”事,蒙户部准行查勘,于万历 十二年为始,查照议定价值,尽行改折,每年征银解 部,永为定规。自十一年以来,无漕不折,有请必俞,皇 上之轸念加恩,不啻天高地厚。一转顾间,而救数十 万垂毙之生灵,存六百里将废之版图。臣等父子妻 孥,欢呼鼓舞,方庆幸再生之有日,祝延万寿于无疆 矣。顾乾坤浩荡之恩,岂忍暂施而终吝;蝼蚁生全之 望,尚欲托命而投诚,有不得不沥血哀祈于君父之 前者。臣请详陈其始末。窃惟苏州府七县一州,独本 县三面缘海土田高亢瘠薄,与他县悬殊,虽自昔已 然,但国初承宋元之后,考之旧志,境“内塘浦泾港,大 小三千馀条,水道通流,犹可车戽,民间种稻者十分 而九,以故与他县照常均派本色兑运,尚能支持几 二百年也。”其后江湖壅塞,清水不下,浊潮逆上,沙土 日积,旋塞旋开,渐浅渐狭。既不宜于禾稻,姑取办于 木棉,以花织布,以布贸银,以银籴米,以米兑军,运他 邑之粟,充本县之粮,“飞挽隔别,其劳自倍;折阅展转, 其费自多。故出之民间,则本县之一石几同于他县 之二石;输之官府,则民间之二石,不加于他县之一 石。况米从别处杂贩,其颗粒颜色自难齐一。军得藉 口,百计刁难。每当交兑,多至缺乏。民急则倾家逃窜, 官急则借商那补。弊端丛集,皆坐于此。”积至万历十 二年“间,重以天灾,十室九空,几于狼狈,不可收拾。自 昨蒙恩改折以来,然后输纳稍轻,流亡渐复。民知力 田之利,野有既辟之土,则改折之有便于民甚明矣。 先年临兑缺米,军民交哄,官无不住之俸,赋无可完 之期。自昨蒙恩改折以来,行之一十二年,岁遇中熟, 必前期报完,即大灾亦殚力赔补追呼,不”闻。文案较 省,则改折之有便于官,又甚明矣。以四百万而内折 十万,上不见其为损;以六百里而岁宽十万,下则大 受其益。“民出兑平米十四万石,军交兑正米十万石, 兑则赠耗之米徒饱漕卒,折则羡馀之利总归太仓。” 是皇上大施蠲恤之仁,而实未尝有损于常赋;疲邑 少缓须臾之命,而实未尝有缺于上供。则改折之利 于民,亦利于国,抑又甚明矣。见今遵奉部议,又听随 年题请,臣等似亦可以无言。但以改折之法,终出特 恩,未为定制。“事须岁请,则控诉或嫌于烦渎;议历多 官,则知会未必其如期。傥抚按之题请稍稽,部司之 覆奏或缓,漕院之兑单一下,十四万之本色立须再 请则已,后时买米,则难立措,破家碎身,何济于事?况 数年以来,民不习兑,官无成法,仓廒颓废已久,斗甲 革除殆尽。一朝议复,百费丛生,是十年之休养,曾不 当一旦之征呼。今流移观望而未尽复业,田土污莱 而未尽力垦者,皆为改折之无成命也。是以小人无 餍,妄怀一劳永逸之图。权之大计所在,要亦两”利俱 存之道。若谓“一县私情不足尽信,节经有司申请抚 按会题,该部覆议,尽皆深谙地利、熟察民情而为”,是 不得已委曲之计耳。若谓防其拖欠不宜轻准,则改 折既行之后,较《改折》未行之先,孰完孰欠?册籍昭然, 操纵原在朝廷,以完纳而准行,亦可拖欠而革罢也, 岂必预设不然之疑?若谓“行于”暂,不宜行于久,则田 犹昔年之田,民犹昔年之民,昔何以可行,后何以可 罢?若谓准于一县,将援例于他县,则嘉定产花,他县产米。产米者自便于本色,犹产花者自便于折色。臣 等固非敢得陇望蜀,亦非敢利己忘公。独念二百年 凋瘵疲残之邑,赖皇上鸿恩覆露,稍见沟瘠回春,若 大惠不终,改折不永。将使暂归之《甿隶》,更成转尸;稍 垦之《土莱》,终鞠茂草。皇上宁忍遂弃一方赤子,而一 旦废此已成之效哉?此臣等所以不惮数千里匍匐 吁天而请命也。查得漕兑之制,自成化八年定四百 万石,至隆庆元年复三百七十万石,中间改折不一。 而湖广正兑米内,折色三万七千三十四石;山东、河 “南正兑米内各折色七万石,俱载入《会典》。三省既为 常规,一邑亦非创改。伏乞准行所奏。”敕下户部,备查 历年题覆,比照三省事例,将本县漕粮十万六千六 百七十一石八斗九升,仍前议定价值,尽行改折,每 年征银解部,载入“《会计》,永为定规。则一邑更生之民, 皆皇上再造之赐,且于国计亦未必”无小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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