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溪遗稿
卷之上
作者:金佐明
1672年
卷下

拟木兰诗月课

编辑

烽火照甘泉。虏骑度桑干。天子按剑怒。将军已登坛。羽书日夜驰。壮士催征鞍。东邻朝送夫。别语何辛酸。南邻夕送兄。相视涕汍澜。西家有阿女。自名为木兰。闻爷将赴召。中夜忧心慱。女愿替爷行。女行无所难。女去好守边。愿爷心自宽。弓剑佩在腰。战袍易罗纨。天明独登途。关路何漫漫。行行适万里。去去身形单。辕门号令急。刀斗风霜寒。转斗阴山北。轻骑追可汗。身经百馀战。体肤无全完。不惮征戍苦。不辞箸力殚。但愿爷娘在。归去重相欢。十年乃得归。奏凯入长安。爷娘闻女至。惊喜出门看。扶女下马步。引女坐高阑。授女箧中裳。脱女战时冠。对镜理云鬓。箜篌手自弹。但见笑容开。无复心头剜。几年边塞别。一夕成团栾。亲戚争相贺。儿童相聚观。可惜同戍客。不识阿女谩。相顾始错愕。啧啧空长叹。

谢任实宰赵汝三名晋锡送扇简海衣纸束。

编辑

图南君作宰。直北我投荒。中间隔千里。消息何茫茫。昨者京使至。开缄书札光。遗我扇盈把。五色灿成章。副以青华笺。竹册古中郞。海衣叠成卷。缄之盛一囊。扇以表相思。循环且翕张。纸以勉相厚。输写倾心肠。海衣比胶漆。括囊喩闭藏。服之期无斁。收贮在巾箱。明月照两地。两地遥相望。男儿四方志。乍别安足伤。

汝三次韵以寄。更用前韵。

编辑

归隐胡不归。底事又窜荒。得失与祸福。此理竟微茫。何罪在缧绁。何德被宠光。雕篆蔑小技。学业歉日章。洊雷叨讲筵。记马忝省郞。月殿重攀桂。玉署更隐囊。恐惧力难胜。谨避声势张。匍匐凡民救。人皆有是肠。此事诚偶然。非有宿怨藏。一札终深坐。谤书已满箱。谴谪固所甘。奈此庭闱望。秋风吹客衣。嘿嘿徒自伤。

别李锡尔耽罗绣衣之行。名庆亿

编辑

昔我未胜冠。即与徐君友。徐君多益友。无出伯氏右。顾我樗散姿。百拙无一取。得交伯仲间。释褐相先后。刮去世俗态。情爱日益厚。中间我受玦。下邑君佩绶。愧我投木瓜。得君报琼玖。俄然重盍簪。城南更携手。伯氏又分符。朋知各异趣。相从惟我君。雨夜春煎韭。薇垣振直声。清朝任绳纠。批鳞为君危。圣主终含垢。耽罗邈海外。刺史行所部。小倅衔嫌怒。置对言足丑。按验择绣衣。刚明舍君否。吾方忝铨席。注拟君为首。远涉波涛险。兹行异陆走。重贻慈闱念。我实任其咎。然君早许国。立心良不苟。行当看叱驭。破浪知何有。恩威庶远布。是非立可剖。疾苦询攻驹。艰难及畎亩。职贡或失宜。且念蠲逋负。逍遥汉挐顶。手探维南斗。胸怀隘宇宙。云梦呑八九。汀洲拥橘柚。灵药抽林薮。壮游诚可喜。其奈睽离久。秋风惜别意。笔挥金殿帚。珍重慎行李。且莫畏多口。遐氓久罹害。一一陈纩黈。上以酬君恩。勉思毋虚受。下以慰慈颜。彩衣还上寿。俟君竣事日。更把江头酒。

李济卿挽

编辑

昔君舞象年。与我同莲榜。君才出等夷。光焰长万丈。顾惭鲁钝姿。难和白雪响。交亲自三世。莫逆拟无两。俄然遭世难。东西避抢攘。登楼君有作。矗石增显敞。文词逼骚屈。读之心神爽。及君归京师。声誉日又广。峨洋千古调。力排哇音荡。骅骝腾绝足。文场严韅鞅。决科如拾芥。云霄看直上。轩冕不适意。忽乎吾将往。金刚万二峯。杖策追龙象。杰句溢箱箧。往往慑魍魉。春塘帐殿开。花外簇仙仗。战艺冠儒臣。至尊赐鉴赏。珥笔侍丹墀。同朝喜殊奖。呕肠固已忧。神理竟何枉。我时问君病。君犹倚书幌。顷刻痛长绝。玉楼成惚恍。断弦那可续。引满非畴曩。朝嘻与夕怡。寂寞归泉壤。高才既未售。永年胡不享。所贵有令名。后世人皆仰。秋风动征翣。白露凋宿莽。与君从此诀。音容空仿像。

金刚山行。寄春坡老师。邀住乌鸭。师名双彦

编辑

金刚之名十界闻。十界之山无与匹。有大名者实难副。唯有金刚美不溢。华人欲见愿生东。矧我烟霞成痼疾。弱龄东游觇小白。傍走扶桑看出日。南窥臣浸北逾关。夙昔瓖观颇可述。今年坐贬自玉堂。鸟道参天人所怵。闻说神山在咫尺。名与金刚相甲乙。携僧独上上上头。俯瞰灵湫飞步疾。僧言此山亦奇绝。不必金刚为第一。龙湫固与九渊并。广石当为万瀑秩。鸭池元非九井伦。白颠比则毗卢失。金刚之名固不虚。兹山之胜亦超轶。既见乌鸭便金刚。仿佛岩峦皆嵂崒。吾闻僧语意豁然。未见金刚愿已毕。秋来卧病不再往。定拟明春乘兴出。秪恨山中乏幽禅。何由得闻波罗密。春波老师闻名久。禅那独持无上律。一庵高住释迦峯。世人谁识维摩诘。气岸堂堂小一世。肯向丛林开丈室。神山固应有所待。太半休悭来促膝。金刚乌鸭无彼此。一见庶忘尘世汩。为报沙弥传我语。旅窗点灯聊放笔。

读蔺相如传

编辑

战国多奇士。相如有重名。设宾归赵璧。屈节避廉生。一腋千羊胜。无心两虎争。如何王氏子。著论漫相轻。

读乐毅传

编辑

忼慨酬知己。男儿轻死生。黄金才筑室。即墨且残城。晏出燕王驾。早空骑劫营。千秋国士报。不忍更还兵。

送永安都尉赴燕。时。余以礼议往祭鲁山墓。

编辑

我戒关东辖。君催蓟北辕。鹤去千年恨。鹃啼万古冤。行止本无定。废兴那复论。俯仰乾坤窄。临岐更断魂。

别金状元建中宰清风名震标

编辑

湖西第一郡。地主即龙头。客送凌波阁。帆归寒碧楼。仙舟望不及。真境杳难求。尘累何时脱。与君同此游。

吴大兴君瑞别名挺纬

编辑

圣主轸湖民。经帷辍近臣。化应期月速。惠及发春新。梅阁题诗富。花砖寄梦频。潘舆早行乐。不日下恩纶。

李仁川幼能别名端相

编辑

往岁离仙境。今春入玉堂。人方看出处。君自慎行藏。散迹才江阁。殊恩又郡章。何如老司马。奔走似颠狂。

挽尹直长

编辑

陪游童丱日。旧迹尚能谙。杖屦无冬夏。田园自北南。微官才一命。馀庆属多男。幽问今朝遽。题词痛岂堪。

挽赵掌令

编辑

介士今难见。唯公独盛名。图书娱晩节。簪绂谢浮荣。七袠逾中寿。高风远俗情。终乖问字意。题挽愧平生。

次止庵李行进游山楼韵楼即尚成安公震遗址

编辑

幽涧泠泠瀑。层崖面面台。楼居元绝境。临眺几深杯。往事偏多感。诸公复一来。即今构厦地。长忆栋梁材。

谪鹤城。次府伯李公韵。名后山○戊子

编辑

一作明时放逐臣。此生长愧筑瀼滨。十年陈迹还今日。千里相逢即故人。得失已从翁马验。行藏堪与海鸥亲。关心只是庭闱隔。节换殊方鬓欲新。

俚语记闻

编辑

道上传言十九非。关河迢递信书稀。越裳翡翠从何至。卉服倭人尚不归。嫠妇犹知忧社稷。诸公宁复事依违。向闻南国牛头两。又说村田鼯脚飞。

茅堂

编辑

溪前茅屋架三椽。柳下疏渠引小泉。村客来时聊对酌。树阴浓处且酣眠。乾坤纳纳身同寄。宇宙茫茫岁几迁。无事百年浑得醉。莫教轩冕到鸥边。

酬扶安倅李锡尔

编辑

故人南纪别经秋。千里书回豁我愁。岭路归云三峡树。海天明月五更楼。崚嶒病骨吟黄叶。怅望关河搔白头。闻道鹤湖曾避地。如今安得做清游。

奉寄北伯李公名厚源

编辑

离筵不作送行诗。天意应知会有时。鸟道十年重过此。人间万事本难期。清秋玉节劳相望。几日清尊慰所思。却怪溪藤随橐至。聊凭驿使为题兹。

遥别赵士求之任清河名备

编辑

居然鬓发见吾衰。况复关河恨别离。数子龙门看得意。一官鸾棘岂多时。板舆行乐酬君愿。兰室阻欢恼客思。汉水无缘攀祖席。题诗不觉泪痕滋。

次春沼申季良韵名最

编辑

袁安独卧闭门时。志士忧时泪洗颐。窗外雪深四五尺。枕边梅发两三枝。君今投绂遗尘虑。我已忘机绝俗疑。牛马任他呼便应。不须开口说贤痴。

有怀亡友

编辑

相望淮中尚别愁。泉台永隔十年秋。马卿赋擅凌云誉。韩子身将磨蝎谋。古洞萋萋芳草绿。高楼寂寂大江流。遗书会待他年录。门下今看有一侯。右怀春沼

乾坤翻覆丙丁年。遁迹湖中别有天。世事十难知一二。萍踪再去隔三千。首阳忍埋高人骨。他日谁将草稿传。孤负城隅死生别。至今追忆泪潸然。右怀华隐

小山丛桂早驰声。文史三冬万念轻。白下能诗推水部。斗间奇气识丰城。几从旅榻谈锋剧。一出名涂俗眼惊。每过弼云峯下路。羊昙空复涕纵横。右怀小山

赵氏连城白璧双。几年把臂读书釭。将名早挂天门榜。翦烛同眠玉署窗。鹤上杨州飞画栋。雁留寒影蘸澄江。半生知旧俱零落。廷尉门前奈断跫。右怀慵隐藏六兄弟

燕都感怀

编辑

苍黄忍说甲申春。城阙昏昏暗贼尘。南渡奸臣犹党旧。北来飞骑更添新。重天未彻齐民吁。率土咸悲异俗沦。千载河清知有日。遗黎倘复见昌辰。

长城

编辑

临洮初起始皇年。山海增修势扼咽。横断冈峦来万里。截分夷夏壮三边。英雄用武非无地。兴丧由人岂在天。西望金台饶感慨。几多行客泪潸然。

次止庵李行进

编辑

少小追随文酒场。如今鬓发已成苍。骑曹豪气轻馀子。京尹诗名似大郞。浮世宦游堪一笑。暮年心事自多伤。急流勇退知何日。却愧匆匆踏晓霜。

李佥枢时省

编辑

半生潦倒郁奇才。一捷惊人世共推。文足三冬该更博。穷驱五鬼去还来。年衰已纳佥枢秩。兴到时倾浊酒杯。是日花山收紫气。霜枫露菊摠堪哀。

春日即事

编辑

迟日书斋静。微风轻燕斜。一年春意好。细草又闲花

简寄礼书洪大而名命夏

编辑

僧自俗离来。风烟携满袖。根尘犹未了。却向南宫扣。

缝针僧

编辑

眉浮数点雪。衲破千片云。暗里不中线。持针待朝昕。

偶吟

编辑

万事不如意。浮生能几时。羡兹云外鹤。千里一高飞。

挽李江界光载

编辑

紫塞双旌去。青山一木归。可怜都护曲。行路亦沾衣。

挽权掌令斗枢

编辑

地下辰溪子。人间归隐翁。权郞今又逝。雪涕洒悲风。春沼一号辰溪

舟访牛川旧居

编辑

十七年前此地游。归来不识某林丘。邻翁话罢儿时事。夜久方回上濑舟。

池成

编辑

半亩方塘彻底清。数丛佳菊傍篱生。闲来洗砚无馀事。岁暮幽期餐落英。

寄春沼

编辑

文章经术子能全。高卧东山养几年。遥想楚筵勤设醴。风流应不愧前贤。

从演上人。问金刚游客路程。

编辑

此去金刚信宿馀。秋来山色定何如。逢僧细话论真面。浓淡高低一听渠。

寄双彦上人

编辑

浮世曾无一日雅。神交空许百年心。诗篇谩道相逢语。莫是前缘梦里寻。

梦见辰溪有作

编辑

夜间魂梦共周旋。昵侍君王尺五天。不道烟波迷斗峡。觉来翘首倍茫然。

次郑君平僧轴韵

编辑

方丈蓬莱去又来。浮云踪迹尽奇哉。簿书丛里开诗卷。当吸金茎露一杯。

奉审宁陵。奉和沂川相。洪公命夏

编辑

抚枕中宵涕泗流。存亡危急属兹秋。先王厚德将何报。戮力相期共戚休。

清川江留别节度以下诸官

编辑

清川江上驻征鞍。为别诸公坐语阑。回首妙香盘地轴。一筇安得雪中看。

锡儿以问礼官追到箕城。又自龙湾还至定州作别。题扇以赠。

编辑

相送都门半日程。来逢关外一旬更。驱驰王事迷南北。父子深情到此轻。

宁远卫祖大寿牌楼

编辑

嫖姚曾闻勒燕然。沙漠无庭系左贤。尚辞甲第金门里。肯斲云根紫塞边。

元戎四世宠光休。伎尽工倕制作优。飞将当年没羽石。想应鞭入祖生楼。

新正述怀

编辑

隔岁松楸展省违。几回南望涕沾衣。长劳魂梦金江月。刚恨当年未赋归。

忆舍弟

编辑

一自东阳雁影分。各天南北共看云。不须行役关心念。断飮唯将祝卯君。

忆校理

编辑

新安分手欲无言。王事关心可割恩。玉堂持被寒多少。蛮馆春回断绿樽。

怀春洲申洗马昇

编辑

少日亲知零落尽。洲翁复作九泉人。坟前短碣高三尺。寒食东风又一春。

怀心甫李监司万雄

编辑

友道今亡到十分。翻云覆雨剧纷纭。每从绿水亭前过。悃愊无华忆李君。

面纱

编辑

鲛绡怜汝质轻清。对面期同万里行。截得狞风知有力。筛来浮屑太多情。

驿马

编辑

千里初从足底生。黄昏驱策自鸡鸣。纵非冀野空群质。莫作燕台死骨行。

白饭

编辑

白饭岂嫌菰米滑。鳜鱼不待桃花肥。味兼水陆浑无兴。欲向西山采蕨薇。

挽李翰林润朝

编辑

柱下争看紫气东。清冰孤映玉壶中。春光倏忽随风烛。断尽回肠奈若翁。

疏箚

编辑

工曹参判及兼带辞免陈情疏辛丑五月

编辑

伏以臣受由愆期。冒死陈章。祗俟谴罢。不意兹者。圣谕丁宁。令臣调理上来。非臣贱分所可承当。惶恐陨越。无地自容。俄接吏曹传关。拟臣以自上迎接客使时赞礼。继伏睹备局启辞。复差臣以本司有司之任。以臣疾病。以臣庸陋。决难堪任。实未料朝家之不谅微臣之情势而谬举之至此也。臣之所患。虽非朝夕危急之证。而寻常行步。尚虞颠蹶。则其敢望周旋升降于咫尺之天威乎。浅劣无识。最出凡人之下。而罪衅交积精又消亡。则其何能陪奉赞益于廊庙之末议乎。不但此也。臣于前日待罪畿辅。与俘译大失忤。彼欲甘心于臣者非一日矣。奉使燕京傧接西路之人。皆言其执言咆喝。无所不至。而宰执之臣。莫不知其状。毕竟臣身之危辱。顾不足恤。窃恐贻患于国家而悔无所抵也。其人适在今行。臣之两任。又当此际。岂非可虑之甚者乎。且臣心有所怀。不得不罄竭于圣聪之下。伏乞圣慈垂察焉。昔在先朝。臣父建议请行两湖大同。其时论议多端。而先王累岁深思。知其可行。遂试湖西。民以为便。最后湖南人士相继陈疏。请同湖西。均蒙其惠。臣父复上箚请从民愿。先王又赐夬断。即命先行海邑。而臣民无禄。奄遭遗弓之痛。逮至圣明临御。继述先王之政。更许均行一道。而湖民不幸。连值凶歉。一年二年。渐至迟退。且按道之臣所见参差。无大段著手之事。故虽其已行之邑。亦不能一遵科条。色目之伙。征敛之烦。犹夫前日。使先王恤民之至泽未克究宣。而圣朝博施之盛意。或至沮废。臣每念及此。不胜悲叹。继之以涕泪也。今臣才识既蔑。筋力又瘁。诚不足以备驱使之万一。而至于为国愿忠之诚。耿耿于中。未尝食息少弛。如使瓜代之辰。许臣试可。则臣庶亦少竭驽钝。报答涓埃。如其不效。甘心受罪。亦无所辞。伏愿圣明下臣此章于庙堂。询问可否。如以为姑可试用。则乃微臣报效之秋。如以为不可。则臣之庸陋蔑用。于此益著。其可备数于枢宰之末。与闻军国之事乎。亦愿早降明旨。许臣罢退。以安微分。即天地使万物各遂其性之大德也。臣闻自衒自媒。士女之丑行。君子之所耻也。虽庶品微班。亦不敢有所侥求。而况于方面之重寄乎。然窃观宋朝诸臣自请外试者非一二。而后之论者亦不以为甚非。臣虽不敢自比于古人。而欲忠者国。区区之忱。亦岂遽下于人哉。臣非不知兹言一出。讥诮四集。而衷情所激。终不敢自隐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察臣情势之闷切。谅臣忱诚之恳迫。将臣本职兼带同知义禁备局有司及赞礼等任。尽行递改。毋使旷日持久增益罪戾。以保微命。以遂至愿。不胜万幸。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

辞都承旨仍论事疏辛丑八月

编辑

伏以自前筵中记事。只从史官之草册。虽大段举行之事。其日入侍注书退而抄出。分付该司而已。丁丑以后。国家多事。记注之才又不逮于古人。时或有错误分付之举。故始有举行条件书入启下之规。至于台谏入侍时启辞。若是新启及不时避嫌之辞。则亦一从史官所记。而书出。史官所记。或非其实。台谏枚举而请推者。例也。近日则又刱一例。台谏既退。更以其意。别作一张启辞。书送于政院。使之誊书启下。而每考纸上之文字。多非榻前之口语。臣常于此不能无讶。顷者。朴长远之引避也。亦依近规。书送于注书。且问其有所可改与否。而措语之间。别无润色之处。只于语势回转处。有一句语似与筵中所达有相违错。又以自上下教不是其是非之批。以为不知其是非而误引之矣。臣以为长远伏在差后。想未详闻上教。致有此谬。且以其所书送者。不过取质于史官之所记而已。非如台厅启草之比。遽并抹改两处。使之书入而退出矣。谏院终以此事。至于请推而以终不简通为言。臣之自失相敬之道甚矣。适值举动临迫。台启旋停。而臣又急于陪从。抗颜就列。捐廉冒耻。祗益招尤。伏愿殿下亟递臣职。仍论臣罪。以谢公议。不胜幸甚。且臣于出纳之际。心有所怀。每欲陈暴。而进见非数。或值多官奏事。御坐移晷。不敢辄罄愚衷。耿结于中。兹于乞免之章。敢效芹曝之忱。伏愿殿下留神澄省焉。经曰。天工人其代之。又曰。一日二日万几。天行若不健则万物何得以遂焉。人君苟不力行则庶绩何得以凝焉。是以圣如周文而昧爽丕显。贤如唐宗而不安丙枕。曷尝有逸豫而进德。优游而致理者乎。殿下春秋鼎盛。清明在躬。此正奋发志意勇往力行之日。苟能惕然警省。绝姑息偸惰之念。加严恭寅畏之心。策励群工。纲纪庶务。则风动之效。当在于转移之间。岂不快哉。宋臣苏轼曰。畏期月之劳而忘千载之祸。其言最甚切至。今令人读之。常有凛然之戒。伏愿殿下尚念于兹。臣闻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以臣藐末。犹能逮事我仁祖大王及我孝庙两朝之所以致谨于此者。臣可得以言之。如享官之受香。必在清早。则受押之单。才启而即下。如监军巡将之受牌。事例严重。则落点之降。每趁宣饭之后。两朝之事夫岂偶然哉。凡此数事。虽似小节。而曩因殿下久在调摄之中。多有差过之时。是无非喉舌诸臣不能随事陈白之过。而亦由宫中掌故之属不能诠禀之失也。至于礼貌大臣之节。我仁祖大王尤致意于此。虽寻常话言之际。章奏酬答之间。未尝少有忽焉。是以药房之启。登时发落。相臣之疏箚入。不拘斋戒。批未逾时刻。我仁祖在邸之日。实尝亲炙于宣庙。其必有遵述。而孝庙承之。亦罔敢少忽焉。殿下之所当法者。其不在于两朝乎。至于诸司草记。庶僚陈章。虽有间于此。亦不宜留时而引日。一则旷官而废事。一则逆揣而妄说。如非熟思裁断之事。则亦愿随事批下。俾无留牍于乙览也。大抵人情。狃于安逸则易。起其颓惰则难。如非大段著力。何能变化气质。噫。以匹夫之身。虑百亩之易。尚不欲晷刻放过。况以千乘之尊。受祖宗之托。系兆庶之望。贻燕翼之谟。其可自暇自逸。苟一时之安。忽经远之图哉。曾在先朝。因筵臣建白。令史官誊取列圣志状以进矣。殿下亦尝览观于清燕之侧乎。我世宗大王。即东方之圣人也。宵旰忧勤。励精图治。三十七年如一日焉。当此之时。品式备具。枢机周密。轶于汉唐之治世。语云欲法尧舜。当法祖宗。殿下之所当法者。其不在于此乎。臣在先朝。叨侍经筵。先王尝讲周书文侯之命篇题之辞。顾谓臣等曰。此非譬喩于今日之事。而今日君臣上下。不可不思患而豫防之也。渊衷之发。出于寻常万万而有不获已者也。殿下今日之不能不留意于戎备者。亦犹先朝之不获已也。但古人所谓凶器危事之喩。不特取戒于用武之际而已。千金之子。尚不垂堂。况以人主之尊。岂可亲莅于仓卒之间。致有万有一危之虑乎。昔年衔橛之虞。尚未痛定。而大臣之误触。又出于不虞。思之体粟。伏想圣怀当复如何。伏愿殿下深加戒心。克尽慎毖之道。苟于日后欲有所试。则毋宁降旨明教。俾令有司。得以周旋于先事之辰。而庶不至于如昨日之急遽颠倒。一举而三失也。幸甚。臣本无似。忝叨近密。目见纲纪之日陵。而不能执一维持以尊君命。心知古事之日亡。而不能随事纠察以存体例。而又不能陈达素蕴于咫尺之威。终又泯嘿而退。则臣罪尤大。兹将一二故事。仰陈于冕旒之下。一得之愚。如有所槪于宸心。则不必宣露此章。而特赐采纳。俾以萤爝之微。得补日月之光。不胜万幸。

以病辞职。因论事疏。

编辑

伏以移御之举。为圣躬也。为慈殿也。冀愿警御之临。庶获康宁之福。臣民之祈祝。曷有其极。日者引接之辰。圣教丁宁。凡诸修理之役。务从简略。又内下纸地。使补其用。远近瞻聆。孰不钦叹。第窃伏闻两阙诸殿阁所铺席子及涂壁菱纸等物可存旧排者。亦将易以新之云。果若斯言。则与当初下教之意。大相迳庭。是莅事中涓。不体圣意。不恤浮费。视同平昔。欲售其才办也。何可一任其所为。使殿下惧灾恤费之盛意。反归于虚地耶。伏愿殿下亟下明教。凡铺设之属。涂饰之物可以仍旧者。令与诸官眼同取舍。并勿改之。以存恤费之意。以实前日之教。移御之后。如有新鲜大过者。则有司诸臣及干事中涓。皆论以违制之罚。毋少饶焉。诗云。潜虽伏矣。亦孔之昭。况今修理之事。内而中官。外而市徒。大以诸曹之堂郞。小而吏胥儓役之类。皆所目击。岂非著现明显之甚乎。若或与当初从简之教。不能相副。则其何以服人之心乎。是臣之所大惧也。呜呼。国家不幸。连岁大侵。庚癸之呼。远近同然。仓庾之乏。内外无异。加以星文告警。地道不宁。其他变异。指不胜屈。无非败乱之征。危亡之象。殿下深居九重。虽未能尽烛。而愚夫愚妇。皆知其祸患之迫在朝夕也。年少气锐之人。徒怀慷慨而语不中窾。老成辅弼之臣。或知其然而亦无奈何。国门之外。未见藩蔽之固。肘腋之间。或虑蜂虿之伏。虽在升平之馀。足以驯至于乱。况值衰微之极。几何其不至于无可救之地耶。念之至此。不觉涕零。呜呼。祖宗数千里疆土。国家百万亿民命。皆系于殿下之一身。殿下之自处。其可同于匹夫之苟安而忽经远之图哉。近以卖官也船粟也免租也减贡也而观之。则似乎忧民之㥯。而以侈忕也宴安也慢命也姑息也而言之。则未见有图事之实。上下交修之道。其止于此而已乎。诚可慨也。噫。桑谷雉雊之异。古之贤君身亲遇之。未闻其归咎于物妖。而只修反身之德。岂虑有所不及而然耶。今有牛而两头。牛犹易罪。至于星之昼耀。其将何掩。惟愿殿下懋修厥德。不容虚伪。事天以实。爱民以诚。求才如渴而严贤邪之别。从谏如流而察公私之分。以猛济宽。勿移威福于下。以敬胜怠。常存兢业于中。则虽妖孽式月而生。或得全安之助。如其不然。则臣未知国家将税驾于何所也。臣于今日。当诣宾厅之会。中宵耿耿。不遑假寐。若赐例对。拟贡愚忠于咫尺之威。忽遇风邪之袭。浑体寒战。仍成眩晕之症。昏倒仅甦。瞻望宸极。不能自力。兹不谅其猥屑。敢效芹曝之忱。伏愿殿下勿以人废言。特赐采纳。将臣本职兼带。并行递改。仍治臣逋慢自便之罪。不胜幸甚。

守御使辞免疏

编辑

伏以臣本驽劣。无所比数。猥当重任。遇事愦愦。而既不能裨补涓埃以答鸿私。亦不欲都忘分义。私便身图。故累遭弹章而未尝一意求去。长招谤议而犹且夙夜奔走。臣之廉隅。扫地尽矣。有臣如此。将焉用哉。矧今时虞孔棘。小大栗栗。有若危亡之患迫在朝夕者然。当此之时。所以转危为安者。政在于甄拔人才。各当其职。而至于阴雨之备。尤不可少忽也。乃者。圣上高拱渊嘿于穆清之上。诸臣分割门户于朝著之间。大小差除。俱不满人意。而今使一书生。掌本兵之权。又加以守御之任。圣朝无人之叹。于是极矣。此岂驽才琐力所可堪负。而又何可使闻于国人乎。庙堂之荐拟。固已可怪。而殿下之不量其才否而强委重焉。又何故也。古之人主。有辇过郞署。抚髀而思者。以今视昔。良可慨也。今臣迫于严命。遽尔叨受。异时缓急。将安所恃乎。微臣之偾败。固无足恤。而其于国事何哉。且臣兼带宣惠提调。已有年所。而本不解事。无所猷为。今当田政改纪民役更始之日。全昧经远之虑。重召畿民之怨。无非臣初不固辞冒受重任之致。臣今噬脐无及。其可再误乎。即者召牌下临。臣不敢退伏私室。来诣阙下。而决不敢冒昧承当。兹敢略陈危衷。伏愿殿下亟令还收守御使之新命。回授可堪之人。而并递宣惠提调之任。以安微臣之分。

英陵改莎更询处置箚癸卯缮工提调时

编辑

伏以臣窃伏闻本朝列圣诸陵寝中。惟健元陵英陵所用莎草异常。故自始封陵至今日。未尝改莎云。臣于丁酉秋。忝按畿辅。奉审英陵。则陵上莎草发穗离披。取风落者两茎。以尺量之。则长二尺有八寸。即俗所谓束莎草也。此莎。著根最固当初用此。意必有在也。往在甲戊春。故相臣吴允谦奉审后启辞。有曰。英陵陵上莎草。与今时各陵莎草有异。茎叶芊绵。本根连结。今若尽去旧草。改以新莎。则不无日后易致枯损之患。反不如仍旧之全完而久长也。臣等素闻此陵曾无改莎之事。招致故老守护军八九十岁者数人问之。皆以为自前未闻有改莎之事。臣等之意。百年流来未改之莎。以一时所见。率尔改之。实为重难云云。仁祖大王从其议。遂下勿为改莎之教矣。上年冬。大臣又为奉审。今将改莎。臣心有所不释然者。臣又伏闻咸镜道六陵莎草。亦与常莎不同。私问于监司徐元履。则答以六陵莎草。果皆束莎于亿莎之类交生而茂盛。长可二三尺许。俗传此莎结根最固。宜于冢墓。故用之云。以此观之。则英陵之用此莎。益验其不出于偶然而必非例用莎草。年久岁深。任其茂长。结穗而然也。臣之愚意。就即今草根稀疏处。补以同色野莎而已。只修阑干石内颓覆之土。恐或得宜。臣当进往敦事。区区所怀。敢此陈达。伏愿下询大臣及礼官。俾于修改之日。观势善处。不胜幸甚。取进止。

进纪效新书箚

编辑

伏以臣待罪本兵之后。得接能么儿厅文牒。则被选武官等演习阵法之际。秪凭兵学指南一册。以为讲试之资。虽有论难证质之事。常患无所考据。愿得纪效新书全本以相凭阅云。臣问于本曹。则元无此书。问于他局。亦无所有。遂求得唐乡本各一件。令能么儿堂上及武官中晓解兵书者。再三雠校。正其讹误。且以唐本所载新增八阵图式及练兵实纪中车骑营阵登坛口授等篇。以为别集二卷。合成一帙。用活字印出。此书即天朝名将戚继光之所著者也。继光于嘉靖年间。起自行伍。募浙闽乡兵。屡歼倭寇。以其练兵教艺制敌之方常所历试验效者。悉具于篇中。往在壬辰之难。故相臣李德馨从提督李如松于平壤之战。观浙兵之布阵用技攻城鏖贼之状。因求其所以教练训习之制。遂得是书。以献于朝。癸巳之后。即设训局军兵。而其所制置。实遵此书。且命印颁于国中。今垂七十年矣。屡经变乱。自底散逸。几乎泯绝。诚为可惜。语其为书。则乃圣祖之所尝眷眷于匡复旧物之际者。而论其为用。则目今中外大小将领之臣所不可一日无者也。今以所印若干件。分送于三南各营镇。而先将五件妆䌙投进。以备睿览。取进止。

辞兵曹判书疏甲辰闰六月

编辑

伏以臣之驽劣病瘁难强重负之状。前后章疏。极陈无蕴。昨又更沥危悰。冀蒙斥退。而诚浅辞拙。未能上格天意。非唯不赐允许。反下温谕。臣诚惶惑。罔知攸措。臣之叨授本职。已至三年。而凡系军政。一应差除。只循流例。未脱旧套。辇下兵布。久为奸蠹之私窃而了不觉察。武官初选。居多冗杂之苟充而无以变通。其于番调策应之方。储养培植之道无一举者。显罚之不及。亦云幸矣。其又可一向𫗦歠。知得而不知丧乎。且都目之政。武弁之陞擢者。非止一二人。虽曰名在抄选之中。注拟之际。高下先后。实由于臣。是亦岂必尽协公议而能称其职者哉。至于边将之拟差。如非积仕而例调。则皆从久勤而塡窠。既无贤愚之鉴别。又无取舍于彼此。而得善地者。视为若德。处远恶则谓之后我。其不能遍慰群情而均塞众望。于此可见。又岂无不敢言而敢怒者乎。失在于臣。怨归于国。是臣之所大惧也。自古人臣之处铨地而图欲速解者。政在于是。而朝家之必准其请。意亦非偶。臣是何人。乃敢屡过应递之期而不避久专之嫌。上贻清朝之羞。自速偾败之灾乎。游辞饰让。臣所深恶。应文备数。臣所不欲。今兹蕲免。实出于情势之万不获已。伏愿圣慈俯垂矜察。将臣本职及兼带。并赐递改。以存旧例。以安微分。公私幸甚。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

因李端相疏。陈情请退疏甲辰十一月

编辑

伏以无状小臣。才居众后。爵在人前。菑孽之生。理所必至。况又不避戚畹之嫌。久专本兵之权。戎之伏莽。奚止三岁。到今颠踬。亦云晩矣。但臣所大恨者。缘臣敛退之不早。卒至贻辱于圣朝。又令清名之士。得卖友之名也。法与执义李端相。家世相亲。情义有素。年前端相乘夜来访。致其缱绻。语臣曰。近有往来行言。吾既有所闻。不可不言于君。此岂不由于君与尤庵情意阻隔而然欤。所谓尤庵。即宋时烈之别号也。臣答曰。吾与尤庵。情分未深。己丑奔哭国恤之时。两遭往见。戊戌再入之初。以知申事。引与登对。其后承先王之教。往传久未引接之意。未久遭艰。尤庵来吊而去。逮遭后丧。有闵维重请罪之论。流闻其时之事。尤庵果为与知云。吾于首事之闵维重。虽不能匿怨而为交。至于共济国事。誓不存纤芥之私于胸中。闵维重兄弟。亦且知其如此。况于与闻之尤庵。有何厚望宿怨而行言如此。此不过喜事之徒从中鼓铸。必欲构衅。而一队之人。自未免陷于术中耳。近闻湖中辞说甚夥。贤者亦不能无疑云。吾于尤庵。不能如世人之如七十子之服孔子者。窃为尤庵惜之。端相又问于臣曰。君于服制之论。所见如何。臣答曰。吾非知礼者。何可折衷也。但尹善道之用意构捏。不仁甚矣。至于当服三年之说。不为无据云。则端相曰。此则吾见与君不同矣。其时说话。大略如斯。出于臣口。入于端相之耳。此是朋友间吐露情款。彼此无隐之意。而端相则有意而扣之。臣则率口而应之。安知今日执为左契。以为卖臣之资哉。端相疏中所谓维重此论出于时烈云者。非其实状。岂有以曾所不知之语。语于端相之理乎。设令臣有是心。又有是言。若论彼此交际之如何则可也。岂可以此为贤者进退间大关紧之物事乎。又曰。佐明且尝以时烈服制之论为不是云。谓若臣因其私怨。知其论之是而强为立异者然。凡人之所见。各自不同。且在游,夏之列者。亦不能声入心通于夫子之训。是何伤乎。而端相今乃勒定其如此如此。必欲殴而纳诸怀嫌丑正之地者。亦何心哉。又曰。殿下若不信臣言。试以此下问于佐明。则亦必不敢以臣言为不是。此又虑臣之掩覆此事。为此丁宁操切之语。不亦甚乎。自古及今。未闻贤者之进退由于国舅意向之如何。而今其言曰。佐明之意如此则国舅之意亦必无异云者。尤为可惧。国舅之意如此。则又将推而及之于何所乎。若谓端相窃自附于事君无隐之义。徒为是全无归宿之语而等闲说过。则又何以臣何忍嗫嚅不言以负殿下为言哉。臣于此不欲质言更作负端相之人也。噫。使端相。若能真知时烈之难于轻进。实由于臣身而必欲其幡然。则端相于臣心事。亦非全然不相晓者。何不曰向者虽有一时行言。而臣尝见佐明而问之。则少无含憾之意。但其论礼处意见不同。而此则无他。由其见识未到而然。一人所见之不同。顾何损于正正堂堂之论乎。时烈必不以此介怀。唯在圣上尽礼敦勉以致之云。而今乃提起已往之事。藏蓄无限底意。必欲使中外疑惑。公私俱病而莫之恤者。夫岂偶然哉。今臣情势。毋论端相立心是非之如何。其不可一日立于朝则决矣。臣非不知屏窜郊畿以俟严命。而揆以分义。亦有所不敢姑且隐忍迟回。露章自列。有若与端相呶呶争辨者然。臣于此尤不胜愧恧之至。伏愿圣明俯烛危衷。亟削臣职。迸诸荒裔。以答公议。以谢国人。不胜幸甚。

刑曹判书辞免疏乙巳正月

编辑

伏以臣曾在乡庐。冒昧封章。冀蒙恩递。圣批不许。谕臣入来。寻又祗承恩旨。以为守御使者。数日之内。召命继降。有非负累之臣所可承当。臣一味惶悚。罔知攸措。更具尺疏。将付县道。猝闻臣弟病谻。欲得面诀。竭蹶入城。臣之情事。虽曰切迫。进退无据。莫此为甚。且其病势危苦。几绝而甦。相视涕泪。不忍暂舍。身到京辇之后。又迟席稿之请。臣而不罪。其何以责人臣之逋慢者哉。仍窃伏念臣所遭之事。非系一身之出处去就而已。使臣恬然晏然复抗颜而出。则此不过作一忘廉丧耻之鄙夫。顾无足惜。其于国家礼贤使臣之道。不瑕有歉然者乎。况顷日大臣之引咎。台官之去职。苟求其故。皆由于臣。静言思之。到今体粟。曾日月之几何。臣之职任机务。次第旋授。宛然如旧。而诸谏之召复。侧耳无闻。远外之人。当以朝家举措。为如何哉。微臣之有无。无异于九牛之一毛。而堂堂圣朝之被讥。将流百世而不刊。利害轻重。岂不较然明乎。臣受国厚恩。位至卿列国安则与休。国忧则与戚。当此邦家杌陧之辰。汤火之蹈。尚且不辞。其何敢图息偃之便而辞鞅掌之劳乎。区区之志。只欲下不丧廉耻之节。上毋贻朝廷之羞。伏愿圣慈哀怜而垂察焉。将臣本职及兼带守御使惠局提调之任。并赐镌改。仍治臣罪。以警百僚。不胜幸甚。臣无任闷迫祈恳之至。

辅养官辞免疏乙巳六月

编辑

伏以臣于千万梦寐之外。叨此不敢承当之命。环顾臣身。无一近似。猥将危悃。仰渎宸聪。诚意浅薄。未蒙察纳。臣于此尤增惭惧。直欲循墙而走而不可得也。夫闾巷蛾述之师。尚不可人人而当之。况此辅养之设。实有保傅之义。此岂如臣凡庸瞢学者之所可苟冒哉。经曰。官不必备。唯其人。其在庶职。尚且云然。况辅导国本。是何等重任。而简之不慎。属之匪人乎。儒贤宿德文衡雅望俱是舆论所归。奚但一夔而足。今乃添臣一人于诸臣之后。反使斯选不重。作一笑端于明廷。此非臣之所能晓也。君令而臣恭者。礼之正也。事之当也。而或进退不安于义则辞。才地不合于任则辞。今臣所叨之任。才不特不称。义不特不安而已。其何敢黾勉冒就。秪以承命为恭哉。兹冒万死。更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愿圣明特垂俯察。亟命还收新命。以重国体。以安微分。臣无任闷迫祈恳之至。

刑曹判书辞免疏丙午十月

编辑

伏以臣之不合仍带职名之状。曾已露章陈渎。而未蒙察纳。缘臣迟回眷恋。尚厕朝班。常切愧惧。若陨渊谷。不意兹者新命又降。臣诚惶惑。不知所出。司寇之长。即六卿之一。非如前职之比。国家苟有大小利害。彼人必责三公六卿。验乎既往。可知将来。且飞语之捷传。无异户闼之近。而我国之事。常失于不能缜密。虽寻常考官之拟。书出邸执。传播远外。臣常恨其无为国事深思者。今此铨曹之注拟。岂不大错乎。向日傧接之任。有以臣差遣之议。臣则已知彼人必欲甘心于臣不可避。避事之小嫌。致误国事。故备陈实状于庙堂而终不见采。彼到栅外。已有恶言。入我境之后。虽不显加慢侮。而其怨怒之气。恒蓄于胸中。故终蔑临事周旋之效。而乃贻国家无前之羞辱。到此地头。虽欲噬脐而不可得矣。此非已事之明验乎。查事之结末。近在数月之内。远不过三四朔。自我致慎而力所可及者。无论事之钜细。宜其周思而长念。庶免再误于他日。而观今所为。顾不能然。此臣之所大恨也。臣之才力。本不逮人。而诸务丛集。神思茫昧。决知偾败之在即而此则犹未暇论也。伏愿圣明俯察危迫之恳。下臣此章于庙堂。早赐裁处。毋贻日后之悔。千万幸甚。臣无任惶惧战灼之至。

原襄守令择送进上变通箚丙午十月

编辑

伏以生民之休戚。系于守令之贤否。在平时尚然。况于颠连丘壑之际。其所关系为如何哉。顷者原襄监司李后山抵书于臣曰。江陵物众地大。豪右武断。加以连值凶岁。公私赤立。即今收拾。其势甚难。而县监崔锡祐不能举职。欲为罢遣。则又恐来代者未必胜于前人。以此趑趄。又曰。崔文湜曾为此邑。能制豪强。治效颇著。遽以微过见罢。邑民至今思之。若令此人更来。则庶可望其苏活云。昨者之政。江陵县监。当为差出。故臣以此意言及于铨臣。及到榻前。私语于朴长远。则长远之意。亦欲择遣而顾难其人。至于文湜再任。则为虑独贤之叹。其在政体。可谓得矣。臣未免嗫嚅而退矣。及归私室。原襄都事郑载禧过臣。仍传道臣之意曰。通川亦是被灾之处。亦宜择守。而新除之人。秩高而身病。能举荒政。亦未可必。欲请处置于朝廷而有所不敢云。臣才闻此语。旋接政目。以沈玖为江陵县监矣。此人不无名称。而未闻其风力优为此邑有未可知。政与前日道臣之所虑者相符矣。臣于此悔恨其不能悉陈于上前也。仍窃伏念。岭东饥荒。近古所无。朝廷之轸念区画。不啻如救焚拯溺。蠲免身役。调给口粮。无非急先务。而未有若择守之为切且急也。道臣之缕缕言及于臣者。盖以臣管摄本道赈政之故也。后山则受任藩臬。忧民之意。若是其勤切。而臣则昵侍咫尺之威。终不能导达其情。臣罪大矣。伏乞圣明治臣不言之罪。更择两邑之守。使海隅之氓。俾续垂绝之命。不胜幸甚。且臣有所怀。不得不继陈焉。岭东民役。率皆蠲减。而臣于朔膳新产进上。则不在议减之中。此乃任土之贡。其在享上之道。不当论年事之丰歉轻议节损。而臣见杆城邑吏。细问目今饥荒之状。则政当西成之日。已有呼庚之急。官奴婢十六人逃走于一夜之间。非缘厌苦官役而然。既无糊口之资。不能坐而待死。散亡至此云。闻之惨然。岭东各邑进上物膳。虽不可遍减。而其中襄杆高三邑应封者。询问本道。推移添定于稍胜之邑。如又难支。则依京圻物膳例。自常平厅。从其月令给价封进。限明年十月而止。则三邑之民。更可蒙一分之惠。请令该厅。禀旨施行。取进止。

辞兵曹判书疏丁未正月

编辑

伏以臣迹是戚畹。任叨兵柄。宜退一也。才分不逮。筋力益瘁。宜退二也。既经大政。是同瓜限。宜退三也。遗辱于国。免罚于身。此罪当诛。不但言退而止也。臣有宜退者三。当罪者一。而露单请急。赐告逾例。杜门静俟。谴诃不及。臣诚惶恧。无地自容。日月所临。幽无不烛。天地虽大。垢岂尽含。君之视臣。犹父视子。臣之事君。犹子事父。疾痛之极。必呼父母。理之常也。伏乞天地父母。俯谅微衷。将臣本职及兼带守御使知义禁备局宣惠太仆提调等任。并赐递改。仍治臣罪。以谢国人。公私幸甚。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

再疏丁未正月

编辑

伏以臣猥将宜退当罪之实。仰渎天听。而语短诚浅。未蒙察纳。屏伏私室。恭俟谴责。侧听累日。终无处分。臣之狼狈。顾不足恤。其于公务之废坠何哉。目今朝廷溃裂。国不为国。虽使有司之臣各尽其职。固无收拾之望。然岂可使如臣负罪者厕迹其间。专忘责任之如何。恬然晏宴。坐遣时日乎。臣仰愧俯恧。不知所裁。冒死更吁于冕旒之下。伏愿殿下俯烛微衷。亟罢臣职。以幸公私。臣无任涕泣祈恳之至。

辞兵曹判书箚

编辑

伏以大政之后。政官之呈告乞免。在例当然。而过两都目。则朝家亦许递改。意亦非偶。其在祖宗朝。虽慎简一时之望实洽然者。授以斯任。尚且如此。况至今日如臣谫劣者承乏苟充。无一近似。而伊考窃吹之日月。乃反过之于前辈。宁不悚惧而惭恧乎。不料照临之明有所未烛。加由之命。既下于前。勿辞之谕。又及于后。此无非臣诚意浅薄未格天心之致。仰愧俯怍。罔知攸措。仍窃惟念。人主之器使群工。犹梓匠之用木。必得宏钜之材。为之结构。然后虽上雨旁风。可保久远无事。如以孤干弱条驾以高栋重甍。则将不日倾颓。不待智者而知之。今以臣之驽才蔑能而担负重任。顾何异于是乎。且人之才分。自有限量。固不可引而长之。用逾其实。则无补于国而速戾于身。此尤臣之所大惧也。南汉守御之任。决非一书生之所堪。惠局调度。实系四路民生之休戚。虽得加人数等之才。分授其任。犹难取办。臣是何人。既兼两任。仍据司马之长。再过应递之期而不之退乎。负而且乘。尚虑致寇。今臣之所当者。岂特负乘而止哉。加以禀气素薄。更得偏虚之证。失今不治。将成废疾。虽欲陈力于他日。有不可得。臣之情势。可谓戚矣。伏愿圣慈俯矜危衷。将臣本职及兼带惠局守御之任。并赐递改。俾得优闲专意调治。则生死陨结。图报万一。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

再箚

编辑

伏以臣罄竭危衷。累渎宸聪。固知僭猥之极。无所逃罪。而顾念所叨之职。皆是国之重任。才识不逮。报效无期。与其偾事而后去。毋宁敛迹而自靖。似若为身之计。而实欲存国之体。乃者圣批靳许。谕臣速出。不知圣明何取于臣而持难之至此也。目今天灾叠现。人心惊疑。国势危于缀旒。虽简拔一世之贤才。布列朝端。难望其回乱为治。转危为安。况使如臣驽下之资。久畀本兵之权。更加重寄于身。其何以副军民之望而为缓急之恃乎。臣之愿忠之诚。顾不后于恒人。而自分蚊负之难堪。又恐贤路之久妨。惴惴靡安以待今日。亦云久矣。决不可迫于严命冒昧更出。伏愿圣明俯察微臣前后沥血之恳。亟递臣本职及兼带惠局守御之任。以安微分。以延残喘。不胜幸甚。臣无任闷迫祈祝之至。

三箚

编辑

伏以殿下不知臣之无状。置之匪据之地。臣亦不量臣之陋劣。图效万一之报。而迄于三载。罔做一事。前后请急。诚出于不能者去之义。非有分毫饰让而然也。日月之明。或者未察乎此。冒渎宸严。至再至三而犹靳听许。微臣闷迫之忱。尚谁诉哉。臣于狼狈维谷之中。伏见政院启辞。不胜骇然之至。顷者登对之时。臣才见政院吏隶点退朔布之弊。极知琐屑而有所烦达。特蒙圣兪矣。今者政院考据前事。以为兵曹郞厅领来。与注书同坐分给。又曰。中间使书吏领纳。又以使令领送。降之又降。世变可观云。郞厅领来之说。设或不诬。此尤可见其出于矫弊。而然认为尊上司者。岂非误耶。卿相禄俸。皆自受去。仓官输纳。必待特教。政院胥隶。何其过尊也。料米则往受于外仓。价布则坐致于手中。受米之时。何不顾上司之体面耶。其时政院。如不知此说之无据而为之执言。则可谓不辨之甚矣。今何其再误也。近来外方军民归怨国家者。皆以役布升尺之比旧渐加为言。而京司之仰食官给者。愈往而愈不满欲。公肆点退。臣实痛恶。区区之意。只在于矫一分之弊习而使纲纪而不紊也。政院之所重。不在于此而在彼。宜乎龃龉而不相合也。缘臣率尔发口。致令国体加损。儓隶增气。臣今忏悔无及而亦可见时事之无可措手也。且臣之所患。一向沉重。针爇药饵。亦未见效。以此病势。更无陈力之望。伏乞圣明亟罢臣职。以便公私。不胜万幸。臣无任悚迫祈恳之至。

辞兵曹判书疏丁未五月

编辑

伏以臣驽才庸品。百不如人。平生报答。唯在于为国尽瘁。而不幸今者蒲柳先衰。朽质将颠。已至于不可收拾之地。臣于此时。虽欲自力。有不能得也。伏蒙天地父母。特垂异数。遣医视疾。赐以珍剂。非臣糜粉所可上报。惶恐陨越。唯有涕泪。使臣筋力。可以调保旬月。能得就列。则岂敢偃息私室。日事封章。自速逋慢之诛哉。唯是病根既深。真元日耗。痰火上攻。气力危缀。有若不保顷刻者然。顾臣所带。是何等职务。而一向旷阙。重误国事于垂死之辰乎。兹冒万死。更暴危悃。伏乞圣上察臣病重实状。将臣本职及兼带修改都监提调之任。为先递改。俾臣得以专意调治。回死为生。则陨首结草。岂无他日。臣无任闷迫祈恳之至。

辞兵曹判书疏丁未七月

编辑

伏以臣当此天灾孔棘上下忧遑之日。一味退伏。唯事陈章。罪戾山积。无所逃遁。如使臣病有一分之减。可堪奔走之役。则何敢不念分义。自速诛谴乎。唯其真元耗损。虚火上升。有时气短。缕喘若绝。精神惝恍。不能收拾。有若西颓之日。赴壑之水。非药饵所可疗。非飮啖所可撑。见臣者初以为不至甚病。而谛视其喘嗽咳血。气逆昏眩。顷刻异候。知其为根深蒂固。终至难医。医人亦有望见而却走者。其不见臣而不知臣病者。或虑臣情势之难安。作此引疾之举。此则万万无是理。圣明想已洞烛其不尔也。臣默计自夏至秋。三朔之间。行公之日仅二十。自番军之点阅。禁旅之操炼。将官之朔射。以至寻常坐衙政厅之进。并皆废阁。如此而不蒙显罚者。实由于国纲之解弛。有司之循默而然也。在臣何可幸其苟免。长占好爵。在国家。亦何可因一具臣。抛弃重务乎。况臣所带守御备局宣惠太仆之任。俱系紧重。虽使五人者分掌其务。而一有此难医之疾。则于朝家利害。当仍畀之任而待其毙乎。抑择人改授俾不至于瘝旷乎。今者禁军将数人有窠。湖西之水帅。亦当差遣。而臣之调理察职。杳无其期。若不早赐处置。则岂不重误国事乎。使臣忧谗畏讥。托病求去。则从今以前。应无立朝之日。使臣择其燥湿。私便身图。则亦必无今日之病。臣情厄辞蹙。倒错无伦。殿下于此亦可以验臣之不独病于身而心亦病也。伏乞天地父母。俯谅危衷。亟循前请。将臣本职兼带。尽行递改。以安微分。以幸国事。臣无任涕泣祈恳之至。

辞职上疏丁未八月

编辑

伏以臣伏蒙天地生成之泽。得解本兵之务。生死肉骨。未足喩其至德。沈痾可以去体。腐草可以回春。而狗马之患。成于积劳。药饵之投。不得对症。数日之内。病势越添。尚何望趋朝而陈力乎。目今畿甸失稔。人皆谓之无异辛丑。言念民事。诚为罔极。朝家特施宽大之政。不验灾实。尽蠲租税之纳群生之鼓舞。必不减于丰岁。但豪右之有良田者。独享其乐。而贫民之耕瘠土者。犹病其升斗之出。政所谓天地之大。民犹有所憾者也。况秋旱至此。牟耕将废。明岁之忧。有不可量而窃闻赈恤厅区画。不过裁省若干料禄。减除若干常供。取用若干银布。摠以计之。米不满万石。布不过千数百同。银才过万两。此外告身之卖。未知又得几石米几同布几斤金。而畿路之外。亦有他道之告灾者。前头又当有身役减布之举云。以臣愚计之。入不足以当其出也。矧兹畿邑官需之外。不可废者。大小祀典也。各项夫马也。人吏复户也。道内不时之役。难以毛举。决不可将此银布博施而遍及。且不幸而有二三年之饥荒。则国家将何以继之乎。当局诸臣。必已念及乎此。先事经营。而臣方病伏。未得参听末议。徒增忧叹于中。且宣惠厅主管畿甸民役。虽当平岁。犹患事务之或旷。况在今日乎。太仆之草价。亦云半减。而廏马则姑无处分之事。臣待罪提举。末由照管。伏愿圣上察臣病状。将臣新差赈恤厅堂上及备局宣惠太仆提调之任。为先递改。回授可堪之人。公私幸甚。臣无任惶恐战灼之至。

陈弊箚子戊申正月

编辑

伏以臣于昨日召命之下。不敢退伏。力疾趋诣。终未祗肃。冒昧陈章而退矣。伏承圣批以不必深辞调理察职为谕。纵未蒙反汗之典。庶其有回生之望。臣诚惶感陨越于下。臣伏见政院启辞。有曰客使垂到。许多举行之事。无人主管云。循例接应。自有旧规。不待庙堂之区画而办耳。第窃伏念。两西与咸镜原襄。俱被灾荒。而西路支敕之需则曾因道臣之状。助给银布。且闻各邑亦有所需待。而若过今行则更无馀力云。哀我民生。罹此诛求。视同分内之事。苟冀目前之免患。不恤冻饿之迫身。言念及此。不觉寒心。各站浮费之多少。实在于求请之裁制与否。其责专在于傧臣。而行中译舌。果能存畏忌之心。则必不坐而越视矣。去冬客使之去来。更无别样申警之举。遂至还复旧套云。今行则宜自备局。另加严饬。使译辈各有分掌。随事宣力。验其功过于事后。则不无所益矣。且北路驿马四十匹。则补把于关西。原襄驿马二十匹。则立待于馆所。累十人马之行赍居送。其费不赀。虽在乐岁。犹且病焉。况其期限又甚促迫。乘饥疲之馀。涉关岭之险。冰雪未消。星夜不休。虽免殒毙于中路。苶然颠踣。无一中用。臣于前岁。目击此状。臣以为今行则并停补把之马。题给军木十馀同于两西各驿。以为雇马之资。则北路关东之驿卒。蒙惠实钜矣。至于馆所立待之马。除馆伴以下因公所骑之外。吏胥皂隶公然跨行。曾莫之禁。殊可骇也。客使留馆。率不过一旬。若于最紧不得已之事。取用军营。出番若于匹。则蔑有不足矣。三南驲骑入把于燕行者。自来相衔。前头又将有报谢之行。先去者未归。后上者又至。何必为此不紧之用。重为劳致于数百千里之外哉。臣亦以为可停。伏愿并询大臣。有所施行。不胜幸甚。

辞户曹判书疏戊申二月

编辑

伏以臣昨上疏本。仰渎天听。冀蒙收还新命。伏睹圣批。以本曹久旷。从速察职为谕。臣诚惶闷。不知所出。臣之筋力苟可以支吾于剧务。则当此国事杌陧之辰。虽百身奔走。亦所不辞。其何敢游辞陈乞。上孤国恩。下负臣心乎。人亦有言。必量而后入。无入而后量。今臣痼疾沈绵。岁一周矣。朝而似愈。暮即复然。外存形骸。内实消铄。虽今日强起应命。必明日疾作自废。臣身之死生。顾不足恤。其为公家之害。为如何哉。目今宰列中称有才诚干局者。非特一二人。朝家宜先拔擢。及其精力之未及消耗而别其利器。不当循涂守套。每求于恒品也。伏愿圣明俯察微臣疾病难堪之状。亟赐递改。或垂睿简。或询大臣。回授可堪之人。则国事幸甚。臣身幸甚。臣于辞免之章。不当赘陈妄言。而思古人让能之意。念今日国计之屈。区区之忱。自不能隐。惟圣明之加意焉。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

辞户曹判书箚戊申七月

编辑

伏以臣重患毒疟之后。气力委顿。飮啖全减。数月之间。决无苏复之望。乃于前日。敢陈短箚。冀蒙恩递。伏承圣批。许以调理察任。仍降珍剂。感激鸿私。陨结难报。即今筋力可能扶曳供仕。旬期之内。如得再三坐衙。则臣何爱一朝之躯命。负天地罔极之深恩哉。又自前月二十七日。前患复作。日晡寒缩。达夜烦热。如是者已六个日矣。朝夕所仰。只是苦口之汤剂。数匙粥饭。绝不下咽。若此不已。则溘然之期。夫岂远哉。担当度支之务。万无其理。伏愿圣上下询庙堂。早赐处分。俾无旷日持久废职害事之弊。千万幸甚。别纸所录。欲于病间登对时仰达矣。今无自力之望。敢此录进。乞赐裁处。臣无任惶恐猥越之至。

别纸

编辑

顷日因大司谏李正英上疏。有各祭祭服随其执頉改造之教。其后得接礼曹关文。则奉常寺所在祭服破伤者八十馀件。为先改造云。取见应改之件。则实不合斋洁之用。而且所著祭冠。则以纸糊叠。墨漆之后。加以阿胶。尤甚不精。并以竹网代糊纸。外裹苎布。著以全漆。其制颇胜于前。且移文太庙。问其应改之件。则冠一百二十馀部。两色衫九十馀件。裳与蔽膝方心又是百数十件。其馀履袜之属。亦并随毁修改。而至于品带则二品以上所带。皆用牛角。三品以下所带。皆用木片著墨。而其制有不可解者。取考五礼仪及三才图会所载图式。则果为仿佛。而凡画物之规。只得画出其一面。故画其前则遗其后。露其左者隐其右。其势然也。今观品带图式。则露其前之一半。隐其后之一半。而祭服之带。泛从所图为之。故只有前面所谓妆钱一。小钱六。旁长钱一。而后面之七长钱及一边之一长钱则阙焉。以即今品带论之。则只存其半。推究其理。实无意义。必是兵乱后改造之时。任事之臣。不为深思。只依样葫芦而做此制也。前日引见时。领相臣郑太和以为先辈之人差祭时。带其品带。而祭服或有自备而著之者云。今之服朝服者。必带其品带。令差祭之官。服祭服。各随其品。带其常带之带。似胜于木片假作。存前没后。不成模样之带。伏乞并将五礼仪三才图会图式及新造祭带。下询于诸大臣及儒臣。以正其讹。且臣通计各处所用祭服凡三百八十七件。若尽数改备。则当用䌷十四五同。即今经费虽竭。本曹所在绵䌷。尚有馀裕。古语曰。国之大事在祀。孔子亦曰。菲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美乎黻冕。祭服未改之件。鳞次改造。俾无参差不齐之患。而常时藏置之所。亦给点火烧木。令祀官限年主管。勿使有霾染致伤之弊。宜当乞赐裁处。

昔在祖宗朝。铸铜为字。多印书籍。有丁未字乙亥字之号。字体铸法。极其精妙。至见称于中朝文字间矣。自累经兵燹以来。散失无馀。流传册子。少有完秩。甚可惜也。而至于近日。芸局行用。皆是木字。字体刻法。不成模样。臣于顷年印出纪效新书。欲铸铜字而力有不及。经营屡岁。至今春。试取玉堂所在散秩纲目数册。抄拣其字样之精好者。木刻而铜铸。即今所成。大略七千字。而一字叠用者。少则四五六。多则四五十。合而计之。已铸者近六万字。方印孟子大文。而不别设局。只令守御管下军官员役受料解字之人。分掌赴事。而匠人七八人则姑以厅储月给料布。印出书籍之后。自可拮据充偿。而所铸铜铁将至千数百斤。此字毕竟为公家通用之物。不必自守御厅独当其役。前头数朔工匠料布及铜铁之价。令户曹参酌磨炼题给。俾得完役何如。

辞礼曹判书疏己酉二月

编辑

伏以臣于弥年痾疢之馀。更縻职务。晨夕供仕。几至两朔。已败收回之筋力。渐觉销铄。移拜春官之后。尤复澌顿。茫昧如堕云雾。上以隳坏职事为忧。下以难保躯命自怜。而适值太庙展谒之礼。又承湖右往审之命。未暇请急。强疾驱驰。中路病作。几死仅甦。自往至还。无日不痛。而只以所干之事未克禀定之故。不计生死。进对咫尺之威。伏惟圣明下烛病劣之状。岂容一毫饰辞以亟天诛乎。且泰安设仓之利病。已尽陈列。臣之所深虑者。只在于庙谟之不能期月守。而如得坚定不改。则虽有一二难便之节而元无必不成之理。故毕陈微臣之所见于榻前。以俟圣裁矣。伏见刑曹判书徐必远疏辞。乃以半可半不可。半便半不便。知其不可而不为争执。为臣之罪案。终又目之以不忠。臣诚骇惧之至。凡天下之事。或有利害居半者。或有利多而害少者。或有利少而害多者。而至于万举万当百为百全者。臣诚未之见也。今此设仓之事。可谓利则多而害少。唯当执其两端。定其行否而已。必远所谓半可半不可半便半不便。槩指两陈利害之说而发也。而人之所见。各自不同。其所见解处。亦有深浅之各异。或是或非。犹或可也。而至于不忠之说。何为而发哉。夫人臣怀诈饰非。务欲承顺君命者。方可以此断之。臣岂有是事哉。虽然。人既谓之不忠。则何敢自以为无是事而晏然而已。臣既有狗马之疾。已无自力之望。而加有负犯至于斯极。决不可一日冒据于朝列。伏愿圣明俯察危恳。将臣本职及兼带诸司之务。一倂镌改。仍治臣罪。以为他日为人臣不忠者之戒。不胜幸甚。臣无任闷蹙祈恳之至。

请罪申汝哲箚

编辑

伏以人臣受命。不当择其燥湿以徇一己之利害。使文士而若此。犹为无补于国事。况以武弁当事者。若为此态。则他日缓急。其可恃乎。忠清兵使申汝哲。前任水使时。主管仓舍造作之役。因其时廷议不一。便怀瞻顾之心。莅事之际。都无著力之意。浦边卑下之地。元不筑土。龃龉构成。及当雨水之节。屋瓦上漏。泥壁傍坏。致令众功归虚。仓米多湿。先设墙垣。乃其第一举行之事。而既闻分付之后。反虚一面。无所遮栏。诿以日后仓舍之添造。用馀木物。亦皆散捐。处事之无形若此。使汝哲无才干办而致此。则安所取也。有才而不经意。则尤可恶也。宜黜反陟。滥授阃钺。徒长其私便身图之习。揆诸国体。岂容如是。不可不明示其罚。以存国体。以惩他人也。且用人无渐。偾败居多。此皆由于身未经事。心易生骄。汝哲出身未满五岁。骤跻太甚。一加警策。未必不为渠他日勖砺之资也。臣又伏见政目。以杆城郡守权世经移授长城府使。世经由章甫筮仕。为人慈详。升迁州牧。固无不可。而但杆城连值岁歉。逋欠积多。饥民未苏。非时迎送。其弊不赀。笠岩保障。又不知其人器之相称。移易之举。亦可谓失当。臣待罪备局。方管设仓之事。岭东荒政。曾受主管之命。既有所怀。不敢缄默。言或可采。则下询庙堂。有所施行。不胜幸甚。

神德王后神主改题事略陈所怀箚己酉

编辑

伏以神德王后上徽号之前。先为题主之为未安。无愚智共知。而无古礼之可据。非义起之可定。臣亦待罪都监堂上之列。反复思度。未得其说。昨伏见玉堂箚辞。诚有意见。先后节次。亦似分明而但伏念题主之举。莫大之礼节也。太庙之主。元无改题之例。为其节目间次序之未稳也。而旋题旋改则后之改题。果为得序。前之所题。不过为一时告由而设。无乃近于欲重而反轻乎。臣之愚意。初以为太庙请谥。虽是初丧之礼。即今造主入庙。亦与三年后祔庙之礼无异。今仿初丧请谥之礼。先将上徽号进玉册造主入庙之意。虔告太庙。乃后题主而仍及题徽号之意于题主祝辞中。继进玉册于神主奉安之后。则是犹太庙之命之也。此似愈于元无曲折而遽以徽号题于主面。后进册宝之为未安。且无旋题旋改渎䙝之嫌。妄陈陋见。以备财幸。伏惟圣明之进退焉。取进止。

辞兵曹判书箚庚戌十一月

编辑

伏以臣本空疏。无一可取。猥蒙国恩。滥跻崇班。自愧不称。人谓斯何。由其受爵不让。兼管常多。既居其任。不能都无一事。差除之间。酬应之际。安得无不协舆论者乎。但不欲党私以求誉。循情而负国。此心炳然可质神明矣。即伏见正言兪櫶避辞。有曰两铨抡选之公。半为亲故请托之私。又曰戚里有用事之渐。臣待罪戚畹。又窃西铨之柄。谏臣之斥。不是偶然。臣俯仰惭恧。无地措躬。受托用事之罪。当俟摘发而被谴。而本职与诸司之任。俱不可冒居而瘝阙。兹冒万死。露章自列。伏乞圣慈亟赐斥退。以清朝端。以谢言者。公私幸甚。

三度加由后辞免疏辛亥正月

编辑

伏以臣忝叨本兵之长。再经大政。宜递一也。待罪药房之列。匝岁奔走。筋力已瘁。宜递二也。兼管金吾赈恤之任。事务繁多。偾败在即。宜递三也。加以月初累得寒疾。乍解旋感。乍歇旋痛。或试治标之剂。或用补虚之药而俱未得效。辗转沈痼。卧不能起。今已五日矣。即今圣候尚未平复。药房连有问安之举。而臣无计运动。冥然退伏。逋慢之罪。无所逃遁。奏谳之辞。固多淹滞。而赈馈之政。亦未躬察。瘝旷之责。莫此为重。况如本兵之务。尤岂可一向停废乎。恩由洊降。德并生成。枯木朽株。亦可回春。而第臣狗马之疾。出于积伤。旬月之间。难望差复。设令赖天之灵。幸得痊可。许多公务。其又可丛萃于病败之身而一任其颠蹶乎。臣之此言。非为一身之计也。实恐其重误国事。伏乞圣慈察臣至恳。毋留时日。将臣所带兵务内局金吾等任。为先递改。千万幸甚。臣无任闷迫祈恳之至。

病未赴召辞免疏辛亥正月

编辑

伏以臣之病势情势。决难仍冒剧地与重任。谨将短箚。猥陈情悃。一味惶陨。祗俟谴责。昨蒙圣批。特递内局之任。体下之恩。殒结难报。病伏之中。感涕自零。欲为调息数日。出而供务。朝者强起讨食。忽觉遍身寒束。俄而。四肢烦热。头痛如碎。移时不歇。今方飮药取汗。不意兹者。召牌下临。臣欲强起趋赴。则寸步难运。臣欲偃息在床。则君命斯辱。臣于此际。罔知所措。国事民事。到此地头。臣虽蔑识。夙夜忧念。不能少弛。思欲奋飞周旋于庙议之末。而不幸狗马之疾有加无减。终不免为逋命之归。违慢之罪。无所逃遁。伏乞圣上将臣所带职务。一倂递改。仍治臣罪。不胜万幸。臣无任惶恐陨越之至。

书启

编辑

鲁山墓致祭后书启甲午八月。礼曹参议时。

编辑

鲁墓无事致祭之由。臣在宁越时已为驰启。而取见郡中所上誊录。则或有可考之事。故撮其梗槩。书启如左。且沿路民人等。以京官下来。多有聚诉之处。事系民情。故不敢以越俎为嫌。并此书启。不胜惶恐。

天顺元年丁丑。鲁山逊于宁越。其年十月。葬于郡西六里许冬乙旨。越五十九年中庙朝正德丙子。左承旨申鏛。承命致祭。磨炼节目。甚为详尽。右副承旨金安国奉旨举行。其后又六十年宣庙朝万历丙子。假承旨柳埙来祭而去。越五年庚辰。故相臣郑澈为本道监司时驰启。请改筑其墓。又立标石。该曹回启曰。鲁山君虽贬削位号。封爵尚存而仪物不备。墓道荒凉。反不如贱人之冢。闻者悲伤。往在丙子。遣官致祭。以慰孤魂。一国之人。无不感动。知圣明所作为出于寻常万万。日月渐久。樵牧相寻。封墓立石。特降香火。行祖宗未遑之典。允协人情。事系恩数。请得圣断。万历八年十二月三十日。左承旨崔兴源奉旨议。大臣领议政朴淳。以为依该曹公事。特举阙典。此实盛德事也。左议政卢守慎。以为此盛德事也。依该曹公事施行至当。右议政姜士尚之议。与卢守慎同。至翌年辛巳七月。封墓立石。右副承旨李海寿承命致祭而去。至万历乙酉。西川府院君郑崑寿为监司。金玏为郡守时。造祭厅斋室厨舍。且以户长严兴道当鲁山初丧时。备棺葬敛。自本道复其子孙户役。又于宣祖朝万历癸卯。右副承旨郑㷤又来致祭。以本郡人民鲜少。不能专意守护。请除近墓居民三四人身役。永属守护。而本郡以军保抄定故。事未施行云。今则本邑日守三人。除役守护。仅免樵牧之侵。且于庚戌年间。故相臣李廷龟为礼曹判书。时因筵席说话。议立鲁山祠宇于京中。而其时大臣李德馨,李恒福,韩应寅,尹承勋等议。或以为请依该曹公事施行。或以为方重建四学。土木多事。请设立祠宇于墓下净地。故其时即刱一间之宇于墓下。奉安神位。并祀夫人。俗节忌祭。皆行于祠宇。已成规例。而今番则臣既以墓所致祭。承命而去。似不当行于祠宇。故致祭墓前而来。坟墓不甚颓圮。而莎草枯损多有见土处。今本道改莎似当。

宁越。以十室残邑。连年凶歉。民事无形。邑民等以独当鲁墓俗节忌祭之故。本道计减六斗之米。以为支保之地。且前为鲁墓守护。构一僧舍。募僧居之。今馀废基。亦无它寺刹。而造纸之砧军。南汉之义僧。循例差定。民代其役。白土掘取之时。亦定役夫三名。峡民以此难支云。此则唯在道臣推移变通。似非难事。

启辞

编辑

因延城君李时昉论劾事避嫌启辞。壬辰正月司谏时

编辑

李时昉事。臣于今日当为连启。而臣之意见。有不可苟同者。若以亲密两贼。为时昉之罪案。则曾同死生之人。容有可恕之道。比诸馀人之趋附者。宜轻而不宜重也。若以为知其久蓄凶谋而甘心附比。一贼既死。又亲一贼而罪之。则其律岂但止于削职远窜而已乎。大抵论人。如画人面。必须毫毛不爽。然后方可以服人心而定国是。若或遗其实状而加以非罪。则渠岂自服而人孰信之哉。直以时昉不能先国家之急而后私仇。如古之廉蔺。为其罪案。则亦必无辞自服而人皆快之矣。今若不明其可罪之实状。而不敢崖异。随人俯仰。非人臣直道事君之义也。且吏曹参判崔惠吉。亦在弹劾之中。而臣即其时参政之郞僚也。不可自谓无失而晏然论执。以此以彼。决难苟冒。请命递斥臣职。

军兵试才赏格式例变通启甲午承旨时

编辑

启曰。御营军中日试才计画施赏。与阙内中日。训局中旬无异。而阙内中日单子。则摠府堂上郞厅著名踏印。郞厅亲呈。而御营军中日单子。则元无著署踏印之事。又使书吏来呈。虽云旧例如此。莫重军兵试才赏格之举。不当任其疏漏以启中间用手之端。今后则一依摠府例。大将中军别将中监试者一员。著署踏印。使郞厅亲呈。以防滥伪之弊何如。且臣曾忝兵曹时。摠府堂上有言于臣者曰。武艺别监及入直炮手等。与本府下辈相通。每于中日。若有初放得中者。虽不连中于再放三放之时。以他人再放三放之中数。都载于初中者之名。凑合三人之各中。为一人之三发三中。自中轮回。均分其赏。故一番中日。以三发三中伪录者。多至七八人。小不下四五人。事极寒心云。臣与摠府相议。初放得中者。别置一处。令初放不中者尽放三柄。然后始令初中者以次入放。故三中者绝少矣。近见中日单子。则与前渐异。必有还踵旧习之弊。请令摠府及兵曹。更加严饬。俾无虚费赏给之弊。又闻训局中旬时。例为井间。各塡其中数于军名之下。而只循一二三四五六放之次。以木刻中字。塡踏于得中之间。空其馀。更无标迹。故下吏受赠。追踏空间。良人之图得禁军帖者。不在技艺之精否。惟在囊钱之有无。一番得帖之后。便受厚料。利之所在。两成痼习。殊无炼习技艺严明赏罚之意。亦令训局各别严察。并于不中之间。俱著标迹。以狭用奸之路。臣待罪该房。伏见该曹以军兵赏格之难办为忧。而此等数款。皆系虚费国储之事。故敢此烦启。

厉祭事收议后更为禀旨启壬寅礼曹判书时

编辑

启曰。以厉祭设行议大臣草记。传曰。依议施行事命下。又因儒臣博考之启。知道事传教矣。臣等窃伏见诸大臣收议。则主意在于依常典所载厉祭例设行。而祭文中添入因厉气流行。别为设祭之意。盖五礼仪所载大中小祭。靡神不举。如蝗蝝害谷则设酺祭焉。淫霖不霁则设禜祭焉。至于地震而有解怪之祭。害马而有马步之祭。岂于厉气之流行。人民之死亡。有所遗忘而不载其当祭之神乎。于厉祭祭文中。必曰毋为厉灾以干和气云者。其意盖可见矣。儒臣之启则盖欲求之于常行厉祭之外。故不得礼典明文。乃引子产答叔向之语及自唐以来祭岳渎之说。以为祭山川之证。此亦非无所据之论。而但考诸本朝祀典。则国内山川与风云雷雨城隍之神。并列于南郊之坛。两祭于春秋而未尝特祀其三之一。及有旱灾则乃祭四方山川岳海渎于北郊之坛。而常时则不祭焉。今者舍国朝以来恒祭之厉。而刱祭所不祭之山川。虽缘义起而恐非得宜。大臣之议。既有依议施行之教。儒臣之启。只以知道批下。臣曹于此更无商确之事。从儒臣之请。更为设祭。而依大臣之议。遵用国朝典礼。似为得宜。依此举行何如。

请勿遣内司官员启戊申户曹判书时

编辑

启曰。伏见吏曹背书关内需司文牒。则下送内司官员于全州宫家田地折受处。眼同查核事也。取考本道启本与本曹覆启事意。则似无别样更查之端。且发遣内司官眼同决事于外方。虽在常时。亦甚重难。况此忧虞孔棘民生殿屎之日。烦一路供亿之弊。增小民疾视之心。尤有所不可者。如以前日本曹覆启为未恰而必欲更辨虚实。则虽送一宫奴。其力自倍于编氓。何待内司官员然后始能办得乎。今当行文之日。不胜区区之忱。惶恐敢启。

请罪内官启

编辑

启曰。数日前。内官尹完招致本曹书吏。以敕使便殿接见时毛方席二坐。依见样造作之意分付。且以上教自内所用御坐豹皮方席。亦为新造一件以入云。臣在内局。即为取见前排方席。则心儿豹皮。有横缝不正之处。臣意其前日次入之时。不无换造之弊。送言于中使。欲自本曹监造入之。则答以自内所用之物。不可自外造作。然则裁作入送云。臣出往本曹。择取毛好色鲜之皮。一从见样裁作入送。则尹完出示内上中稍大方席曰。此豹皮。不足寸许不可用。还为出给。近来中官操纵之弊。颇有云云之语。而为其投鼠之嫌。不能随现请罪。则日后之事。诚为可虑。尹完令攸司推考何如。

教书

编辑

教全罗道观察使李时楳书

编辑

王若曰。其难其慎。方思得人而治。汝贤汝能。宜膺宣化之责。用申厥命。敷告以言。眷彼全南。寔我丰沛。民物富盛。饶鱼盐稌竹之收。士马精强。兼山河襟带之固。为国家根本之地。称湖海藩臬之雄。然牧御或乖其方。而习俗日趋于诈。征调倍重。未免浚膏穷民。豪猾肆凶。甚至剚刃长吏。故兹旬宣之寄。必须文武之资。惟卿气清而刚。才敏而达。国华民望。咸曰难弟难兄。文采风流。可谓是父是子。清班近列。久著令誉。错节盘根。早别利器。遂辍贰卿于秋部。俾作一路之福星。兹授卿云云。卿其祗服宠章。益单心力。考绩当慎黜陟。务恢严明之规。赋民要在均平。宜询变通之道。况海溢水赤之变。适在今年。而岛夷土贼之忧。当轸暮夜。凡诸区画。一任便宜。唯其禀裁。并遵成宪。於戏。民生想望于初政。称塞固难。兄弟后先于是邦。荣耀亦大。庶勉将多之绩。克副委寄之诚。故兹教示。想宜知悉。

致祭祭文

编辑

卒前左尹崔葕致祭祭文

编辑

王若曰。粤在先朝。登崇俊良。君子汇征。鸣玉玱玱。惟卿忠朴。首被宠光。讲肆经帷。出入翺翔。柏府薇垣。振肃朝纲。暂试岩邑。留爱桐乡。外内俱宜。美绩斯彰。银台喉舌。咫尺含香。执靮捍王。艰险备尝。从劳是赏。晋升尹堂。退食于家。优游倘佯。畎亩思君。一饭宁忘。逮予嗣服。尚隔周行。不至耄期。胡遽云亡。邦之殄瘁。增予怛伤。遣官致祭。式遵典常。缅怀英灵。在天一方。庶歆菲薄。奠此椒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