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一万八百七十七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八百八十八
卷之一万八百八十九 

永乐大典卷之一万八百八十八  六姥

叙古元钱天祐叙古颂表 臣天祐言。臣闻发于吟咏谓之声。谐声叶音谓之韵。绪综成文谓之诗。形容称述谓之颂。声韵之辞。其

来远矣。若虞庭之赓歌。大禹之遗训。成汤之盘铭。或四言三言。或五言。皆叶为声韵。截然成章。以括其义。莫不原情性。载道义。以为风化之美。诗大

序曰。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然则声韵之辞。岂非王化之首务哉。视后世浮华藻绘未

技之习。则不可同日而语矣。臣天祐诚惶诚惧。顿首顿首。钦惟皇帝陞下。以上圣之资抚重华之运。崇文尚道。遵尧舜之遗风。至孝纯仁。履汤文之

圣武。临御以来。励精求治。下询谠议。旁米舆言。设举士之料。网罗俊又。开纳言之路。奖㧞忠贞。将以固植隆平之本。为泰山磐石之基。此盖陛下独

智之明。非臣下所能窥测者也。臣天祐生陛下盛明之世。食土之毛四十有三年矣。自始知学。辄以穷理尽性为首务。忠君悌长为己任。虽则身在

草茅畎亩之中。心则未尝不欲有纤尘涓滴之裨助也。乃扵延祐元年。作大学经传直解进献皇太子。明年复作孝经经传直解进献。承令命翰林

官以畏吾儿字语译讫。奏上皇帝陛下。皇太后殿下。已彻睿览。钦奉圣旨。将臣所献孝经。命翰林官书写。镂板印行。仍被德者。命臣陪侍皇太子殿

下。备员说书。给赐廪饩。臣自被命以来。汗颜股栗。日夜畏惧。罪坐无状。无以自解。臣所解孝经。皆俗言浅语。无所发明。钦蒙陛下不责鄙陋。命赐板

行。臣之荣幸。已感罔极。况臣寒骨微贱。安可厕扵陪侍之列哉。盖不遗竹头木屑。则陛下天地覆载之纯德。敢献盲歌瞽颂。乃小臣蝼蚁报效之微

诚。臣今来摭经史成言。效荀卿成。相之体。叶为声韵之辞。著为一编。首载帝王之道。守成之说。至扵王霸义利之分。耕蚕征戍之勤。存心养性之要。

防微杜渐之几。贞臣直士之情。邪侫奸回之状。此皆万务之根本。故不敢不述。若威福予夺。赏善罚𢙣。听言纳谏。圣学传授。民情离合。此亦君道纪

纲。故特载之。继以世次相承之统。撮取前代治乱兴衰之迹。起自唐虞。讫于亡宋。总八十六章。章二十四字。仍随文引事实于其下。目曰叙古颂。既

可以讴吟歌咏。又掇前史扵片纸之间。若其踈略旷简。脱漏无序之罪。臣不敢词。但无琐碎繁茸之患。可以备诸巾箧。不烦捡阅。而数千载行事大

略可观。此则臣之鄙谌也。况陛下万机至众。岂可劳圣心于浩浩无涯之史册哉。孟轲有言曰。守约而施博者善道也。臣之愚昧。窃取此义。今特臣

所撰叙古颂。谨缮写装成二本。随表诣中书省投进以闻。如蒙采择。乞将一本颁下詹事院。精选老成谨厚明达儒臣持入。以备皇太子经筵参讲。

仍乞将臣所献大学孝经。降赐纸墨。广加印布。令近侍之臣。诵而习之。虽皇太子殿下生知之资。超然㧞萃。而左右近习熏陶渐染。不为无助。臣学

问浅拙。智见踈庸。冒渎邦刑。仰干天听。颂包千古。愿垂乙夜之观。旨下春宫。𠃔叶与情之望。臣黩犯宸严。无任惶惧战汗激切屏营之至。臣天祐诚

惶诚惧。顿首顿首谨言。延祐五年三月日。布衣臣钱天祐上表。 中书省进叙古颂状。伏惟皇元开化。文教风行。遐迩群氓。咸霑德泽。天祐以不肖

之资。厕教养之列。不自。量已。窃号书生。叨被作成。殊无报效。乃于延祐元年作大学直解进献皇太子。次年复作孝经直解进献。敬奉令旨。命输林

官以畏吾儿字语译讫。奏上皇帝皇太后。已彻圣览。延祐三年。三月二十三日。钦奉圣旨。命天祐充皇太子位下备员说书。给赐粮食。仍将所献孝

经。命赵子昂书写。镂板印行。天祐自被命以来。日夜畏惧。罪坐无状。莫能自解。亦自知踈拙浅暏。罔有裨益。恭惟皇太子殿下。春宫养性懿德日新。

此盖缉熙跻圣之时。日就月将之际。前言往行。固欲博闻。治乱兴衰。抑将兼览。天祐既以微陋踈庸。不获日近清光。然蝼蚁之诚。发扵天性。不能自

已。今颇搜辑前代得失之迹。效荀卿成相之体。著为一书。目曰叙古颂。仍随文引事实于其下。以备稽考。八十章韵语。虽不足以囊括古今。而数千

载行事。亦可以槩观始未。倘游息之际。燕私之项。或命近侍歌之。亦足以感激惩创。为万一之微助焉。今谨缮写装成二帙。具表一通。随状持诣中

书省投进。乞赐以闻。伏候钧旨。 礼部呈钱天祐叙古颂。礼记王制天子五年一巡狩。命大师陈诗以观民风。盖古者天子采民俗之歌谣。以考其

政治之得失。扵是讽咏乎宫庭。以警在位。又推而用之乡人。用之邦国。使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者日皆有取焉。后世风雅既废。纪录繁多。人主劳

神耗思。披读前史。至扵经岁累月。而莫能窥其津涯。或厌烦而忽其要机。或泛滥而靡适归宿。是以循覆辙而不知回辕。履危地而不知旋足。所谓

前有谗而不见。后有贼而不知者也。故自炎刘以来。中间虽或仅治。方之三代。则夐不侔矣。臣尝谓帝王之学。贵扵简而得其要。不以博览多闻为

尚也。于是蒐经辑史提纲挈要。著为此书。以备圣览。讴歌讽咏。既不扵民谣。修齐治平。颇有关于国是。书成拟欲献之春宫。仰裨万一之助。不期

路梗。竟莫能通。兹遇陛下与民更始之时。开辟四门之际。臣适遭此会。敢替初心。是以区区汗竹之勤。用伸臣子之义。凡臣所献大学直解。及孝经

直解。并此书中间乖舛错。固不无之。至若先圣之格言。良史之书意。则有符扵圣志者。宗庙致敬。不忘亲也。此孝经之旨。而陛下行之。岂特通于

神明。光于四海。实万世不磨之盛典也。天子以至扵庶人。台是皆以修身为本。此大学之义。而圣躬履之。岂特仪刑百辟。纲纪四方。实国治而天下

平之要道也。若乃谨宪度。揽威权。杜请谒。明赏罚。修文德。崇礼乐。此陛下已行之矣。而臣之是书所述。盖亦圣虑所及者也。但其绪馀。更愿陛下推

广之耳。复有同列臣范可仁。衍以增义。臣萧贞䟽以音释。备全一家之书。谨缮写进呈。如蒙可采。乞降睿旨。以赐颁行。使自朝廷而乡人。而邦国。咸

资用焉。于以激励忠贞勇烈之气。于以折沮奸谗謟侫之心。尊君抑臣。闲邪卫正之义。具乎其间。此则臣冒犯僣窃之罪。依附扵春秋之馀意云。伏

取进止。说书臣钱天祐上帝舜作歌曰。股肱喜哉。元首起哉。百工熙哉。皋陶赓歌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庶事康哉。此虞庭君臣一倡。一和。而相告

戒也。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无反无侧。王道正直。此箕子陈洪范以告武王也。盖言以载道。歌以永言。而吟哦讽咏之间。感激惩

创之际。得效尤速。故古者君之戒臣。臣之告君。贵扵声韵之辞也。臣按臣天祐所献叙古颂。著明二帝三王之道。该括万年百世之迹。裒其言以叶

其音。提其纲而繋其目。其立文也约而当。其叙事也简而要。其寓意也忠。其该义也博。诚绘世之丹青。资治之龟鉴也。臣滥忝书生。叨列陪侍。钦遇

陛下励精求治之始。博采舆言之时。自惭肤浅之才。未有献言之益。以是书始未备举。治乱兼该。其扵国家。实惟有补。于是讲求讨论。而于逐章之

下申明其说。以为增义。辄罄愚衷。仰答明诏。傥不以臣等为踈昧迂阔。一赐披览。即事而观。触类而长。引而至之。则尧舜禹汤文武之治。将复见于

今矣。岂帝舜皋陶武王箕子得专美扵前乎哉。说书臣范可仁谨书二帝三王治天下之大经大法。备见扵诗书。秦汉以来治乱兴衰之迹。具存乎

史册。欲遍览而考其得失。则汪洋浩浩。虽儒者矻矻穷年。将有不能周者。况陛下唐务之繁。万机之众。安可劳圣意于无穷极之简编哉。臣天祐撰

是颂。掇诗书史册之要。扵八十六章辞义之间。而数千载帝王行事之验。一饭之项。可以洞见其拳拳中厚之心。耿耿忧勤之意。不无谓矣。臣尝玩

读其书。每观人主失䘖。臣下窃权。莫不掩卷伤悼。及见其倾𬯎覆败。则太息流涕不能自己。扵是复读卷首所著挈纲揽权之说。王霸义利之云。与

夫忠贞邪佞之情。民心离合之势。则天下事机昭昭乎见矣。此诚几上良规。掌中之明镜也。然臣天祐曩昔进献之初。其疑难字义。已䟽音释。至若

引用经史本文。则未及音注。臣谨按说文出处。并臣可仁增义中字意。重加音训。以便考寻。傥蒙圣览之馀。或命近侍诵读。则不烦捡阅而义在斯

焉。说书臣萧员谨书 颂曰。请颂皇。挈弘纲。幽明兼照齐三光。作法训后。子孙遵之弥以昌。颂。称述也。称述君道。如下文所云也。皇。君也。上古称皇。

挈提而举之也。弘。大。纲。纲大绳也。纲举则众目张。君道举则万化理。亦犹纲纲举而众目张也。三光。日月星也。为君之道。烛显照。犹日月星之当

天无不照临也。又当制作法度以训子孙。使之有所遵守。则益以昌盛也。增义臣可仁曰。请颂云者。臣下告君之辞。盖王纲举则万化理。王制定

则四海一。王仁至则庶民归。此国之本也。至若典章文物。礼乐教化。国之用也。凡是数者。皆帝王之根蒂。理国之要端。故首述之。以见王业本乎此

也。王者与天同体。所以明并三光。化及四表。仁服天下者。以天自处也。此章至第三章。皆著明君道。一章不是以尽其义。故反复重举而备之尔。

重音臣贞曰。挈。结切。法。古法字通用。请颂帝。稽古制。德泽霑洽四海被。没世不忘。黎庶讴歌永弗替。帝。亦君也。尧舜氏称帝。为帝之道。稽考古人之

制效而为之。必使德化恩泽。如雨露之霑濡浃洽被及四海。有以论入人之肌肤骨髄。如此。则虽没世之后。而人犹思念之不忘。讴吟歌诵。传播永

久不废替也。 增义臣可仁曰。大学传曰。君于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此以没世不忘也。不忘者。君于小人各得其所故也。 重

音臣贞曰。稽。坚奚切。洽。辖夹切。濡。汝朱切。浃。即协切。浃洽。润泽周偏之意。乐。。音洛。请颂君。司敬民。示之以信俾可亲。庶愚而神。颙颙瞻仰归至仁。皇

也。帝也。君也。一也。重举谐韵。以广其义耳。司。主。示。教示。庶。谓庶民。颙颙。仰顾貌。瞻。望也。君道主于敬民。而示之以诚信。使之亲戴其上。然非可罔也。

民虽至愚。其心甚神。苟敬信无实。安能使之恱而诚服。故人君有至仁之德。则皆仰顾瞻望而归之矣。增义臣可仁曰。太公。伯夷。隐居海滨。闻文

王作兴。皆来归之。孟子以为天下之父归之。其子焉往。此岂非文王之至仁有以改之乎。重音臣贞曰。颙。鱼客切。请言位。不虚莅。八荒拱向四海

视。名曰大宝。俊杰英雄俯阶陛。位。谓天子所据之位。莅。临也。八荒。八表也。易繁辞曰。圣人之大宝曰位。智遇千人曰后。万人曰杰。才胜万人曰英。雄。

壮武也。天子之位。实天子据而有之。非可虚此而临天下也。八荒之人。拱手归向。四海之众。仰靣观视。虽有才智出里之人。皆俯伏于阶陛之下者。

以天子之位为大宝故也。 增义臣可仁曰。请言云者。臣下奏请之辞也。陛者。殿际之阶陛也。汉高祖五年。诸侯上䟽始称陛下。盖不敢斥言天子。

而呼在陛下之人以告之。以卑达尊之义也。此章言帝位之尊。 重音臣贞曰。莅。力主切。视。与视同。上时掌切。斥。昌石切。请论守。作父母。爱养生民

保九有。举贤任能。远佞黜奸恒以久。。远。去声。守。谓保而勿失也。九有。九州也。君人者。能作民父母。爱养生民。如爱妻子。此乃保守九州之道也。然所

以养民者。非馈食赐帛之谓也。贤者举之。能者任之。使之各当其职。佞者。远之。奸者黜之。使之不为患害。如此。则祸乱无由而生。国家可以长治久

安矣。 增义臣可仁曰。请论云者。即上章请言之意。盖变文耳。此章之要。在乎守之一字。不可不谨。昔唐太宗问帝王之业。草创与守成孰难。房玄

龄对曰。草创为难。魏徵对曰。守成为难。太宗曰。玄龄昔从朕定天下。傋尝艰苦。出万死而遇一生。魏徵与朕安天下。虑生骄𨓜之端。必践危亡之地。

草创之难。既以往矣。守成之难。当思与公等慎之。太宗可谓知言矣。此章。论守成之道。重音臣贞曰。论。去声。下论王论伯论宰同。馈。求位切。各当

之。当去声。。论王道。无偏巧。荡荡平平人。易晓。宁人负我。无我负人安以好。乎。毗连切。荡荡。广大貌。平平。平。易也。好。善也。帝王之道。无所偏倚。不用智

巧。广大平。易。如天地之覆载含容包括。宁人员已。无已负人。所以长治久安。至善之道也。 增义臣可仁曰。论。评论也。王道者。尧舜禹汤文武之道

是也。夫道之明。其下化之如影响。道之行。速于置邮而传命。后世人主。依阿曲径之中。唯恐人之负已也。安得为荡荡平平哉。此章论王道也。 重

音臣贞曰。易。去声。下。易以之。易同。覆。敷救切。置。竹利切。邮。于求切。为递曰置。少递曰邮。论霸为。智以弥。名似信而实乃欺。势力可服。民不怀德。易以

离。霸者之为。无诚心而任智术以弥缝其国。如狙翁养猿。朝三暮四。以笼络其民。名虽似信。而实则欺诈也。故其势力虽可以制服天下。而民不怀

其恩德。易以离心也。 增义臣可仁曰。霸为者。齐桓晋文之为是也。故势力强则不得已而服从。势力襄则莫之制而瓦解。此章论霸道也。 重音

臣贞曰。狙。七馀切。解。下懈切。人心解散。如瓦散解而不合也。论宰辅。观所处。贫视不敢富视与。居视所亲。穷视不为达视举。魏文俟问于李克曰。先

生尝有言曰。家贫思良妻。国乱思良相。今所置非魏成。则翟璜。二子何如。对曰。居视其所亲。富视其所与。达视其所举。穷视其所不为。贫视其所不

取。五者是以定之矣。文侯曰。先生就舍。吾之相定矣。遂以魏成为相。 增义臣可仁曰。孟子曰。观水有术。必观其澜。择相之道。亦犹是也。李克之言。

真得观人之体。舍此而他求。则不足以为观人之术矣。然则文侯一决而不疑。可不谓之贤君乎。此以下六章。论察臣下之贤否。以明王道之废兴。

本乎用人之得失如何耳。 重音臣贞曰。处上声。相去声。下同。就舍之舍去声。此之舍上声。察正臣。严以神。謇謇不屈辞愈谆。不避权势。骨鲠之言

批逆鳞。謇难于言也。谆。言之详。鲠。膏剌喉也。批逆鳞。谓批龙之逆鳞也。正大之臣。志在正君。然人君威严神怒之际。或阿意迁就者。其执心不坚之

证也。于此时难所出口之言。切切谏华。辞气不屈。言论详悉。事理明白。虽则当时权势之臣。无所长避。其言如骨之鲠喉。使人难咽。敢批逆鳞。不畏

神怒。此尤见其胸中正大端确之至。此为正臣也必矣。 增义臣可仁曰。察云者。详审熟虑之谓。盖正直。阿党。谗佞。奸邪。其情状或有阳似而阴非

者。故必详审熟虑而后见之。汉武帝尝曰。吾欲云云。汲黯对曰。陛下内多欲而外施仁义。奈何欲效唐虞之治乎。此黯之敢批逆鳞也。 重音臣贞

曰。謇。九件切。鲠。古杏切。批。攀悲。篇述二切。毕。去声。确。免角切。坚也。察忠直。辞鲜饰。森森壮若松柏植。屈之不桡。嶷然山立尤孤特。鲜。少。饰。文饰。森森。

端直貌。植。圣。桡。曲也。嶷。山貌。忠直之臣。言辞质直。少有文饰。易曰。吉人之辞寡。其状端直。如松柏之坚强。虽欲屈之而不曲。嶷然安重。如孤山之独

立。不赖朋党之相助也。此李德裕之言。 重音臣贞曰。鲜上声。桡。女教切嶷。鄂力切。察党阿。类必多。攀援依附如藤萝。互庇交荫。不能自立缘支柯。

阿党之人。必有朋类声势相应。群小竞逐更相汲引。如藤萝之缭绕蟠结。互相掩蔽其过恶。又须依附权臣因缘而起。如藤萝之凭托树枝。以济其

凌主之势也。此亦德裕之言。 重音臣贞曰。支。枝同。更。平声。察谗佞。审辞令。曲意承颜顺耳听。甘言如饴。浸润乘间中机病。中。去声。谗佞之臣。审其

辞气言令。则见之矣。或探索人君之意向。开导诱引。或与人君论事之际。承顺颜色。阿意迁就。唯恐违忤其意。其言甘滑美软。不逆耳听。使人恱之

如食糖蜜。浸渍渐润。投间抵隙。切中人之病机。此为谗佞之臣也必矣。人君苟不远之。岂不始哉。重音臣贞曰。饴。盈之切。渐。平声。远。去声。察奸回。

必作威。树植朋党声同雷。恩权下移。人主不悟势必危。回。邪也。树。植。谓㦳培安措。使牢固也。奸邪之臣。必窃主柄。以作威福。树立朋党。根蟠胶结。使

之牢固。更相倡和。若雷之发声。物无不应者。既而赏罚之柄。移入其乎。而人主尚且不悟。如此。而国势不危。未之有也。重音臣贞曰更。平声。倡。尺

亮切。和。去声。谓收权。出入先。威福予夺罔所偏。慎守宪度。国祚昌盛世以延。人君当收揽权柄。必使赏罚皆由己出。凡所谋为。又当出入先意。勿为

不得已而从人之计。威福子夺。一皆出于公正而无偏私。又当谨守法度。不使废弛。则国家之福祚昌盛。世数延长矣。增义臣可仁曰。谓者。指其

事而评论也。权者。人主之大柄。不可以假人也。若以太阿之柄授人。而赏罚不由己出。则国事危矣。汉之曹操。魏之司马氏。唐之朱温。皆始于作威

福而窃人主之权。终于攘人之国而后已。洪范曰。臣之有作福作威玉食。其害于而家。凶于而国。此之谓也。此以下七章。皆明防微杜渐之意。 重

音臣贞曰。子。演女切。谓果断。出神算。法贵适宜忌渎玩。禁网漏踈。纵奸释邪必长乱。勇而决之为果。截然不疑为断。要皆出于人君之筹筭。夫赏善

罚恶。皆天理当然。人君奉天理以行天罚者也。故法贵于适宜。而忌于渎玩也。渎。谓慢易。玩。谓戏弄。若纵释奸邪。使如猛兽之脱网而去。则群小得

志。善良䘮气。将化君子而为小人矣。岂不长其祸乱哉。增义臣可仁曰。书曰。天讨有罪。五刑五用哉。盖帝王居天之位。其所职无非天之事者。赏

善罚恶。皆天理也。故曰天讨。苟或释邪不诛。纵奸不讨。则将化善良为奸邪。故曰长乱。若梁武帝之仁而不断是也。重音臣贞曰。断。都灌切。渎。徒

谷切。长。上声。夫音扶。易䘮字。皆去声。谓纳忠。言可庸。药虽苦口利心胸。尧听刍荛。光华炳炳绵无穷。庸。用也。忠言逆耳而可用。譬若苦口之药虽若

难咽。而利于病也。尧帝大圣。尚听采柴草之人言语。况于不及者乎。且尧之盛德光华。炳然昭明。绵远无穷。岂以下问为智不足。而损其光明哉。

增义臣可仁曰。顺耳之言易进。逆耳之言难入。古今之通患也。人君于此审之。若服暝昡之药忘其苦口。则所利多矣。尧舜之德。光辉千古。不过扩

此而已矣。 重音臣贞曰。刍荛。上窗俞切。下如昭切。刈草曰刍。采薪曰荛。华。户瓜切。炳。补永切。易。去声。暝昡。上莫见切。下荧绢切。愦乱也。谓慎机。必

防微。涓滴不遏将成池。突直薪燥。不从先计牛酒施。机者。弩牙。以谕事势发动所由。微。谓事理之未盛者。凡事势于机微之际。必致谨以防之。譬如

水之始漏。涓滴甚微。以为无害。不即止遏。则将成池矣。古人有见之突直而薪近者。谓之曰。当徙其薪。曲其突。不然将焚。主人不听。既而果然。众人

杀之。幸而得熄。于是杀牛酿酒以谢救者。 增义臣可仁曰。几微之际。人所忽也。然燎原之火。发于荧荧。决河之水。漏于涓涓。可不慎乎。若曲突徙

薪无恩泽。憔头烂额为上客。则亦不智矣。易曰。履霜坚冰至。非有先见之明者。孰能预于此哉。重音臣贞曰。燥。先到切。几。居希切。额。额通用。谓言

利。主仁义。聚敛掊克古所忌。人主不悟。怨结民心诚可畏。王者以仁义利天下。则百姓皆利。而国无不利矣。若以货财为利。则民怨其上。而国不利

矣。故以仁义为主。乃国之大利也。大学传曰。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故曰。聚敛掊尧。古所忌也。小人剥削民财以奉其君。君以为爱己。而能任

人之怨。殊不知民之怨心。皆归之于君。岂不可畏也哉。 增义臣可仁曰。仁者。心之德。受之理。义者。心之制。事之宜。仁义者。无所施而不可者也。人

君以仁义为先。而不言其利。则利在其中矣。苟以利为先。而后仁义。则亦无所往而利矣。梁惠王问利国。孟子对以仁义。正谓此也。重音臣贞曰。

敛。去声。掊。蒲侯切。聚敛也。谓养心。戒荒淫。耽乐饮酒易湎沉。驰骋畋猎。病根深固。难灸箴。养心之要。当以荒淫为戒。耽乐饮酒。易以沉溺。老子曰。驰

骋畋猎。令人心发狂。出入无时。莫知其乡者。心也。引而去之。不知其反。譬犹病在膏盲之间。则难以灸箴矣。增义臣可仁曰。孟子曰。养心莫善于

寡欲。戒荒淫者。即寡欲之谓也。盖人心。易纵而难收。故大禹之训。有禽荒色荒之戒。以为有一于此。未或不亡。可不畏哉。重青臣贞曰。乐。音洛。易。

去声。酒。弥兖切。灸。举有切。灼体疗病也。箴。诸深切。亦作针。令。平声。膏盲。上居劳切。下呼光切。心上鬲下也。谓頥神。保性真。平心易气居有邻。优𣸯古

道。动作楯礼戒怒嗔。頥神。谓爱养心神也。性真。谓性中本然之理也。但当平定其心。和易其气。勿使外诱之私得以汩之。又须亲有德。迎正人。与之

熏陶渐染。优𣸯泳。于古圣之道。动循礼法。而以嗔怒为戒。肺为气主。嗔怒则伤气而损神。苟能如是。则心平气和。道德日进。神明澄彻。而天命全

矣。 增义臣可仁曰。程頥有言曰。人君接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寺人宫女之时少。则自然气质变化。德气成就。书曰。臣哉邻哉。邻哉臣哉。正谓此也。

邻。左右辅弼之义。重音臣贞曰。。易。去声。汩。古忽切。乱也。近。去声。渐。平声。谓稽古。问三五。方册具存匪难举。彼何人哉。揽辔齐驱适我所。三五。谓三

王五帝也。黄帝。颛顼。帝喾。尧。舜。为五帝。禹。汤。文。武。为三王。彼。指三五也。欲考古帝王之道。必求之扵五帝三王。其道具在简册。非难举也。彼五帝三

王。亦人而已。苟能刀行以企及。则亦与之并辔齐驱。而适得我之归所矣。增义臣可仁曰。人主以五帝三王之道为己任。充类而主之。若行路而

适家。则亦可以六五帝四三王矣。岂有彼此之异哉。此章言五帝三王之道。载在方册。在人君举而行之尔。 重音臣贞曰。企。遣尔切。访唐虞。披其

书。坦然如砥任所趋。道不远入。彼与吾心岂异夫。夫。音扶。访。谋问也。唐虞。尧舜氏有天下之号。砥。砺石。彼。指尧舜也。欲谋问尧舜之道。但当披阅其

书。二典三谟是也。夫尧舜之道。非有幽昧险阻。而不可行者。坦然明白。如砺石之平。任所往而无有窒碍。况所谓道者。具于吾心。岂远于人哉。彼

尧舜之心。与吾心亦非有异也。 增义臣可仁曰。孟子曰。人皆可以为尧舜。又曰。尧舜与人同尔。盖尧舜之心。天地之心也。吾之心。亦天地之心也。

苟不𥰡于人欲之私。则亦尧舜而已矣。岂有彼此之异乎。此章明尧舜与人无异。 重音臣贞曰。窒。碍窒。谓窒塞。碍。阻碍不通也。效汤武。求贤辅。伊

尹萃田望渭渚。忘其贱贫。假其匠器作规矩。望。谓太公吕望也。假。借用。匠。谓其谟谋智术。若工匠然也。规矩匠之方员噐也。欲效汤武之为者。但当

求访贤材。置诸。相位而已。伊尹耕于有萃之野。汤知其贤。三往聘之。立以为相。太公钓于渭水之滨。文王载之而归。遂。相武王以伐纣。彼二人者。皆

非富贵人也。而汤武忘其贱贫。用其智谋。作为法度以遗万世。欲效之者。效其所为而已矣。增义臣可仁曰。有天下者。富贵之极也。居岩壑者。贫

贱之至也。上能忘其势。下能忘人之势。惟以道义合。而不以贵贱介乎意。则上下之情孚。而天下之务成矣。是知忘其势者。汤武也。忘人之势者。伊

尹太公也。其道行功就也宜哉。此章论汤武任贤无方。 重音臣贞曰。相。去声。圣可师。宛在兹。欲得其心审其辞。彼不并世。千载之后闻而知。师。谓

效法之也。宛。坐见貌。圣人可以效法。求之不在于远。宛然如在目前也。欲求圣人之心者。详审其言辞则得之矣。彼二帝三王周孔颜孟。岂并世而

生哉。或生数千载之后。其道一揆。若合符节。皆闻而知之者也。 增义臣可仁曰。审其辞者。谓察其言而得其心也。典谟训诰皆其辞也。人君体而

察之。服而行之。则有馀师矣。此章明尧舜禹汤文武周孔颜孟之道。异世而同归。人主当效法之也。重音臣贞曰。拨。巨癸切。时可惜。不再得。圣人

存心爱晷刻。万古悠悠。青史无情何所则。时。谓盛时。晷。日景也。悠悠。长远之意。人君于盛时当汲汲然修德行义。唯恐无闻于后世也。若蹉跎姑息。

则年与岁去。时不再来。深可惜也。大禹圣人。犹惜寸阴。是圣人爱晷刻也。当其时而不自力为。万古之后悠悠长远。青编史册当书其实。非徇面情

者也。若无德政可纪。使后世之人何所法哉。 增义臣可仁曰。人君修德行义。务在于时。大舜鸡鸣而起孳孳为善者以此。此章言圣人惜时也。

重音臣贞曰。晷。矩鲔切。景。影通用。本作景。后葛洪加彡作影。蹉跎。上仓何切。下唐何切。失时也。民可迩。不可恃。爱而字之同父子。犹水载舟。载亦尔

兮覆亦尔。迩。近。尔。谓水也。民可亲近。而不可倚恃。爱而养之。则情同父子。苟于曰。君犹舟也。民犹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增义臣可仁曰。书曰。

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宣。又曰。抚我则后。虐我则仇。民情可畏如此。此章言国之安危。在于民心之向背也。耕夫悲。形疲羸。冷风撃骨炎

铄肌。女爨妻馌。稚儿披棘逐牛来。来。叶音离。耕夫。谓耕种之农夫也。爨。烹煮。馌。田饷也。农夫辛苦之状。良可伤悲。耕恳耘鉏。形容憔悴疲之嬴瘦。不

避寒暑。晓耕则冷风撃其体骨。画鉏则炎气铄其肌肤。女烹煮。妻馈饷。㓜小之子。披负荆棘牧牛羊。举家劳苦如此。食其粟者。所当闵念也。 增义

臣可仁曰。周世宗尝刻农夫蚕妇辛苦之状。寘扵殿庭。可谓能念民之劳苦者矣。此章并下章。论耕夫蚕妇之辛苦。 重音臣贞曰。疲。蒲糜切。羸。伦

为切。铄。武灼切。销也。爨。取玩切。馌。疑辄切。饷。式亮切。垦。口狠切。寘。支义切。置之也。蚕妇勤。夜继晨。髼𩬊垢靣披风尘。肌枯目烂。颈脊尪偻要。不伸。要。

平声。蚕縔之妇。其勤苦尤甚。夜而晨。昼而夕。不遑休息。髼𩬊垢靣。不暇修整。披冒风尘。条桑采叶。形成枯槁。目成疮烂。颈眷妻臂屈曲不伸。深可怜

也。衣其帛者。尤宜念之。 重音臣贞曰。髼。蒲蒙切。𩬊乱也。尪。乌光切。㥪。陇主切。縔。苏曾切。缫茧为丝也。槁。苦浩切。衣。去声。征夫苦。冒寒暑。远离父母

别妻女。操弓挟矢。临敌争先奋勇武。出征之人。其劳苦益甚。披冒霜雪。栉风沐两。虽则严寒酷暑。不敢辞避。父母衰老而不能奉养。妻子搴衣而不

敢怀顾。但知操弓挟矢。临敌争先奋然踊跃。施其勇武而已尔。 增义臣可仁曰。遣兵之际。成败之几也。王者当怀其心而闵其苦。则人皆为我用

矣。是故。先王扵采薇之诗。皆豫言其劳苦而慰之也。此与楚辞九歌国殇意同。重音臣贞曰。操。七刀切。挟。檄颊切。栉。侧瑟切。搴。起䖍切。乐。音洛。殇。

尸羊切。谓死扵国事者。小尔雅云。无主之鬼谓之殇。楚辞曰。旌蔽曰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土争先。又曰。出不入兮往不友。平原忽兮路超远。带长劔

兮挟秦弓。首虽离兮心不惩。欲用兵。示以诚。旌别。其艺炼以精。率堪其任。威信不废邦其宁。王者之兵。以诚信为主。推吾诚心置人腹中。使人人知

有尊君戴上之义。则无内变之虞矣。又当旌别。其材艺。如能弓者授弓。能戟者授戟。使之长以卫短。短以救长。训导炼习。使其锐气精明。器械坚利。

慎择堪任。将率。以领之。夫将者国之司命。存亡所系。不可不慎择也。有罪虽在大必诛。有功虽存小必赏。所谓威信不废也如此。则敌人畏服而邦

国安宁矣。 增义臣可仁曰。按臣天祐将叙前古帝王之事。至此更端。故以用兵之说结之。盖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自殷周而下。以武戡

乱。以文治平。治平之时。亦不可忘其武也。孔子曰。有武备者。必有文备。有文备者。必有武备。亦此意欤。此章与上章论王者用兵之道。在扵择。将帅

而得人心也。 重音臣贞曰。别。必列切。率。帅同。将。去声。夫。音扶。更。平声。帝尧舜。无瑕璺。元首股肱相保信。驾御万邦。振裘挈领众毛顺。璺。音问。玉玷

曰瑕。噐破曰璺。元首。谓君。股肱。谓臣也。尧舜之德。至全至备。无有玷损。又其臣皋陶稷契之徒。亦皆贤圣。若臣上下心相保信。有同一体。其治万邦

也。犹王良之䘖车。总其六辔驱而驾之。无所絓轶。其理万民也。譬若整裘。提其领而振之。众毛自顺。 增义臣可仁曰。帝王之道。备扵尧舜。故叙古

自尧舜始焉。此章至终章。皆叙古昔帝王之事。以实前文也。 重音臣贞曰。瑕。何加切。絓音卦。轶。耋𨓜二音。禹无偏。任众贤。卑宫恶服俭以先。声教

广被。孔子论之无。间然。间。去声。大禹之德。公平正大。无所偏颇。举贤任能。无有不当。卑其宫室。薄其衣服。躬行节俭。以身先之。其风声德教。被及四

海。孔子论之。不可得而非间也。增义臣可仁曰。大禹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美乎黼冕。卑官室而尽力乎沟洫。其克俭于家。克勤于

邦如此。而声教讫于四海者。岂有他哉。亦推其俭德而化之耳。 重音臣贞曰。被。平义切。论。去声。颇。平声。当。去声。黼。方矩切。斧谓之黼。谓裳绣斧形。

以绛帛为质。白黑为文。冕。美辨切。冠有旒。冕之言俛也。后仰前俯。主于恭也。启纂式。遵绳墨。有扈强梁心不服。六师移之。狱讼讴歌归有德。纂。继。式。

法。绳墨。以绳弹墨。取直者也。有德。谓启也。禹之子启。有贤德能继禹之法式。其遵先王之道。犹匠之遵守绳墨。不敢违背也。时诸侯有扈氏。恃其强

暴不肯服。后启命六卿征之。灭其国而迁其社。初禹崩之后。启以天下让益。益避启扵箕山之阴。狱讼讴歌者。不之盖而之启。曰。吾君之子也。天下

归之。 增义臣可仁曰。尧以天下禅舜。舜以天下惮禹。公而已矣。禹以天下让益。益不能君而启又贤。然后家天下。亦曰公而已矣。孟子曰。唐虞惮。

夏后殷周继。其义一也。 重音臣贞曰。繤。祖管切。扈。复五切。夏后氏固姓。服。叶蒲北切。帝太康。乱纪纲。十旬弗反逐禽荒。羿浞相仍。不有。少康夏祀

亡。湜。食角切。启之于太康。不恤国政。壤乱其法度之纪纲。畋猎于洛水之表。十旬不反。有穷国之君羿。因民之怨。拒之扵河。不使归国。乃立其弟仲

廉为天子。羿自为。相。羿之嬖臣寒湜。杀羿而夺其位。复立仲廉之子。相为天子。寒湜之于浇。遂灭相而篡其住。初。相之后。有仍氏之女。方怀妊而奔。

归其国遂生少康。既长能布其德而收夏民乃与兵灭浇而后归故都也。增义臣可仁曰。以大禹之德。一再传而天下乱。所以然者。太康荒淫。不

能遵守先王之道也。若非。少康之能兴复。则夏氏之宗杜颠覆矣。后世立子不择贤。而继嗣不广者。可不监哉。重音臣贞曰少。去声。浇。五吊切。妊。

汝鸩切。长。上声。桀失守。役体口。林其肉而池其酒。厥德不悛。身窜南巢亡九有。桀名履癸。夏氏第十七王也。悛。改。窜。放。南巢。地名。桀为天子。失其所

守之道。心为口体所役使。宠其妄妹喜。乃为倾宫瑶台。敛百姓之财为脯山。肉林。酒池。可以运舟。一鼓而牛敛者三千人。妹喜笑以为乐。成汤伐之。

放扵南巢。而桀遂亡失其九州也。增义臣可仁曰。甚矣酒色能亡人之国。书曰。内作色荒。外作禽荒。甘酒啫音。峻字雕墙。有一扵此。来或不亡。呜

呼。皇祖之训如此。而太康有一几失其国。至桀则兼之。安得不亡。商纣亦然。重音臣贞曰。悛。悛绿切。窜。取玩切。心为之为。去声。乐。音洛。几。居希切。

汤执中。道日隆。伊尹相之成厥功。躬服德义。托孤元圣辅㓜冲。汤。名天乙。契十三代孙也。执中。谓执守中庸之道。隆。盛。眼。行。元圣。伊尹。㓜冲。㓜小而

冲稚。谓大甲也。汤能执守中庸之道。其道日以隆盛。又得伊尹相之。乃能成其伐复救民之功。汤又身行德义。寄托孤㓜之子扵伊尹。使之辅。相其

德。立以为君。而临天下也。 增义臣可仁曰。汤之德盛矣。而太丁未立。外丙仲壬又皆不延。太甲之立。又在㓜稚。若非寄托得人。则亦岌岌乎哉。

重音臣贞曰。相。息亮切。帝太甲。昧前法。群小荡心日亲押。徙训桐官。三祀复辟德乃洽。太。音秦。太甲。汤之孙。桐宫。汤墓。复。还。辟。君。洽。合也。太甲即位。

迷谬汤之法度。日与群小相亲。放荡其心。习玩媟押。伊尹惧其终身迷惑。乃迁居汤墓。使其改过。太甲果能修德。自治三年之后。伊尹迎人宫中。还

居君位。而太甲之德。乃复合于天性也。 增义臣可仁曰。人之失德。苦不自修尔。诚能幡然政过。则亦不患不为圣贤。太甲改过自新。若日月之食

马。及其更也。人皆仰之。无所加损。其视。又过遂非者为如何哉。 重音臣贞曰。辟。必益切。媟。先结切。更。平。声。商之灾。纣可哀。斮夫涉胫剖妇胎。盟津

毕会。武王一怒散鹿台。盟。音孟。纣名受。商之第三十王也。盟津。渡处。在今河阳县。毕。尽也。纣宠其妃妲已。所言者从。所好者贵。所憎者诛。厚贼民税以

实鹿台之财。盈钜桥之粟。见冬涉水者。斮折其胫而观之。剖孕妇之胎。与妲已为笑乐。武王伐之。师渡孟津。天下诸侯不期而尽会者八百馀国。武

王至纣郊。一怒而与纣交兵。纣兵不战而退。遂诛纣。散鹿台之财。发钜桥之粟。以济百姓。诸侯共尊武王为天子。殷商遂亡。增义臣可仁曰。纣厚

敛于民。以实鹿台之财。盈钜桥之粟。自以为得计矣。殊不知人心先去。天命改移。一身尚且不保。何计之有。武王伐之。散财发粟。而天下大恱。传曰。

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岂虗语哉。 重音臣贞曰。斮。职略切。刀所也。胫。下顶切。剖。晋后切。折也。破也。好。去声。乐。音洛。敛。去声。周道昌。始太王。后稷

公刘继流芳。卜年八百。古今历数无与方。太。音泰。周道之盛。自太王时三分天下已有其二。然其积。行累功。则其采远矣。始而后稷。中而公刘。德泽

芳声。相继流传。非一日也。其复成王定鼎于郏鄏。卜曰。传世三十。历年七百。后至赧王归秦。计三十七王。八百六十七年。盖其仁义礼乐。德化醇厚。

故过其世数。自古及今无与比方者也。 增义臣可仁曰。仁义礼乐。德化之本。先公。先王。修而行之。后王于孙。遵而守之。此其所以卜年延水。古今

莫及也。 重音臣贞曰。积行之行。去声。郏鄏。上讫洽切。下如欲切。左传成王定鼎于郏廓。春秋谓之王城。魏晋为河南县。赧。乃版切。周失天下扵赧。

入秦为家。无谥而称。谓其惭。故谓之赧。愧而靣赤曰赧。成后冲。戏剪桐。三叔流言毁周公。金滕启卜。公归复国叔虞封。成后。武王子成王。名诵。即位

之时。年尚㓜小。与其弟叔虞。削桐叶为戏。曰。吾以此封汝。史佚请择日。王曰。戏耳。史使曰。天子无戏言。言则史书之。遂封𥸩虞扵唐之故墟。曰唐侯。

王㓜周公摄政。管叔。蔡叔。霍叔流言扵国曰。公将不利于孺子。王遂疑周公。及周公东佂。忽有天变。王启金滕之匮。取卜书以占吉凶。乃见有武王

疾时。周公欲以身代武王死之说。王感泣亲迎周公归国。 增义臣可仁曰。武王有疾。周公欲代之死。后成王以流言疑之。遇风雷之变。禾偃木㧞。

王得金滕之书。感泣迎公。天乃雨反风。未水尽起。岁火热。噫。天人之际。感应之理。不可诬矣。 重音臣贞曰。滕。徒登切。金滕之匮。乃周家岁卜筮书

之物。以金缄之也。佚。亦质切。幽王迷。惑𧰟妻。师尹匪瞻诸侯携。骊山戏火。征兵不至身首堕。堕。许规切。幽王名宫涅。𧰟妻。谓褒姒。师尹。大师尹氏。携。

离叛也。堕。败谓为犬戎所杀也。幽王宠其妃褒姒。其心昏迷惑乱。其臣尹氏本小人。幽王任以太师之位。暴政及民。失天下瞻望之意。故百姓离心。

诸侯背叛。褒姒性不好笑。幽王欲其笑。乃于骤山举烽火。诸侯以为王室有难。各引兵入援。及王无事。褒姒大笑。诸侯皆怒而退。又欲废其太子宜

曰。立褒姒子为太子。宜臼之舅申侯。引犬戎伐王。王举火征兵皆不至。犬戎杀幽王。取实货而去。申侯立宜臼为王。是为平王。 增义臣可仁曰。诗

曰。赫赫宗周。褒姒灭之。又曰。𧰟妻煽方处。又曰。赫赫师尹。民具尔瞻。幽王之败。以女子小人。内外交煽。而蛊惑其心。不之悟也。女子小人。能败人之

国如此。可畏哉。 重音臣贞曰。𧰟。以瞻切。好而美也。涅。乃结切。为好皆去声。烽敷容切。说文烽侯。表也。边有警则举火。汉书文颕注。边方备寇作高

土橹。橹上作桔皋。桔皋头𠒴零以薪草置其中。常低之。有寇即火燃举之以相告曰烽。又多积薪。寇至则即燃之。望其烟曰燧。难。搓。皆去声。灭。许劣

切。灭也。煽。式战切。炽盛也。平王昏。迷其门。忘父之仇德舅恩。东徙洛都。国厕侯邦仅以存。平王。即宜曰也。其德昏昧。迷失其复仇讨贼之门户。忘申侯

召寇杀父之仇。而德其立已之恩。至遣京畿之民戍守其国。东迁洛都之后。威金不行。王绸废弛。诸侯不朝。其地不过数百里。间厕于诸侯之间。持

以文武周公之礼乐教化在扵人心。故其王仅存而不废尔。增义臣可仁曰。甚矣平王之昏庸也。君父与舅氏孰亲。王法与私恩孰重。三绸。君

政之本。王法。天子之权。平王复仇讨贼之刑。不加扵申侯。怀私释怨之恩。惟厚扵母国。三绸。五常。君政。王法。扵是乎扫荡矣。孔子作春秋托始扵此。

盖有不得已焉者尔。重昔臣贞曰。戍。春遇切。朝。驰遥切。间厕之间。去声。秦政强。并土疆。周赧系颈同犬羊。登封刻颂。自言功德逾帝皇。政。始皇名。赧

王名延。周之末主也。始皇本姓吕氏。初庄襄王为质于扵赵。大贡吕不韦有美姬。已有娠。荘襄见而恱之。不韦献之。归秦而生政。是为始皇。恃其强

暴。并吞六国。赧王入秦顿首受罪。尽献其地扵秦。始皇遂为天子。巡行天下。登泰山立石。刻颂功德。自言德兼三皇功过五帝。乃更号始皇帝。次曰

二世。三世。至扵万世。欲传之无穷也。增义臣可仁曰。始皇意欲一世而传之万世。不知修德服人。而复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仅能混一二世而亡。

孟子曰。不嗜杀人者能一之。始皇不知能一之之道。其欲传及万世。不亦愚乎。重音臣贞曰。并去声。贾。工王切。坐贩曰贾。娠。升人切。行。下孟切。巡

视也。干戈弭。阿房起。金碧荧煌照渭水。坐席未温。博浪谋人已切齿。干。戈皆兵器。弭。息也。阿房。始皇所营宫名。始皇既并天下。干戈方息。侈心遂生。

以咸阳先王宫庭小。乃于渭南上林苑作阿房宫。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可以坐万人。下可以建五丈旗。穷奢极丽。光照渭水。韩人张良。父祖

以上五世相韩韩为秦所。并。良恨秦欲报仇。始皇东𨔼。至阳武博浪沙中。良令力士操铁椎撃始皇。悮中其副车。始皇求之不获扵是良佐沛公伐

秦灭之。及项羽入关。遂纵火焚阿房宫。火三月不灭。 增义臣可仁曰。帝尧土阶三天。茅茨不剪。后世颂其德。始皇以先王宫庭小。乃敛民财以建

阿房宫。是弃先圣之道德仁义。侚桀纣之淫佚骄奢。又安知尧舜之俭德哉。故独夫之心侈。天下之心离矣。 重音臣贞曰。弭。绵婢切。阿。于何切。房。

符方。蒲光。二切。浪。郎宕切。汉书张良。传。秦始皇东𨔼至博浪沙中。服䖍曰。河南阳武南地名。相。去声。令操皆平声。中。去声。哀二世。暗且昧。马鹿异形

审非易。高谋倾斯。主人不悟竟殒弑。始皇子胡亥。号二世皇帝。始皇崩扵沙丘。宦官赵高。及亟相李斯。恶其长子扶苏聦明。乃诈为始皇诏。赐扶苏

死。立胡亥为太子。至咸阳即位。赵高先倾䧟李斯杀之。二世遂以高为丞相。高欲专权。恐众不服。乃先设验。献鹿于二世曰马也。二世笑曰。丞相误

耶。谓鹿为马。二世问左右。或默不敢言。或有言鹿者。高以法䧟杀之。众遂不复敢言高之过失。高于是窃弄国权。及关东乱。高恐得罪。乃与其婿阎

乐。领十馀人入望夷宫杀二世。立子婴为主。降其号为秦王。 增义臣可仁曰。秦室之倾。虽由无道。然政以任宦官赵高而速之也。以李斯而尚不

能进其彀。况庸人乎。然则宦官能败人之国如此。可是哉。 重责臣贞曰。暗。暗通用殒。羽敏切。殁也。恶。乌路切。长上声。秦室倾。楚汉争。沛公轵道降

子婴。籍狠自用。贤智不附尸首横。汉王姓刘。名邦。沛人。立为沛公。是为汉高帝。楚王姓项。名籍。号西楚霸王。秦室倾颓。楚汉二王争先入关。沛公先

入阙。秦王子婴。降于轵道。项籍为人狠戾自用。不从贤智之谋。故贤智不附。为汉军所败。自刎乌江。 增义臣可仁曰。刘项二人。皆起于寒微。以勇

武言。则刘不如顶。以仁智言。则项不如刘。项以勇武自用失之。刘以仁智任人得之。然则项羽之败。归命扵天。则亦误矣。 重责臣贞曰。轵。诸氏切。

车轮所穿为道。狠。下垦切。刎。武粉切。汉基造。由董老。三杰之功居不少。长者宽洪。挽辂之谋何遽晓。挽。音烧。辂。下革切。长者。谓高帝。时人称高帝为

宽大长者。挽辂。谓挽木离车也。汉之所以造帝基者。大殷在此三事。楚汉既已讲解各王一方。则汉无代楚之名也。及三老董公遮。说曰。天下诸侯

共立义帝。今顷王放杀之。请先为义帝发䘮。然后告诸侯撃楚之杀义帝者。此得春秋讨乱臣贼子之法。一也。张良。韩信。箫何。三人皆人杰而汉

能用之。二也。天下初定。帝都洛阳。齐人娄敬戍陇。道过洛阳。脱挽辂。衣羊裘。因虞将军见高帝。说曰。洛阳天地之中。有德者阳以王。无德者。易以亡。

秦地被山带河。四塞为固。卒然有急。百万之众可立具也。帝即日车驾西都长安。此三也。 增义臣可仁曰。孔子作春秋以寓王法。臣弑其君。子弑

其父者。人人得而讨之。至战国之末。春秋之义微矣。三老董公一言倡起。而高帝用之。扵是讨贼之义明。而三纲五常正矣。春秋万世之法。而孟氏

推明以为天子之事。岂不信哉。 重青臣贞曰。长。展两切。挽辂。苏林曰。一木横透车前。二人挽之。三人推之。说。责税。下同。先为之为去声。衣。去声。卒。

仓没切。急遽也。妇之祸。高之过。如意既陨人彘锉。吕氏芟刘。又有平勃国几破。妇。谓吕后。高。谓高帝。芟。刈也。高帝既立太子。又宠戚夫人。欲废太子。

立戚夫人子如意。周昌叔孙通等切諌不听。赖张良之计。招致四皓得免。高帝崩。吕后截戚夫人手足。去其目。置厕中。目曰人彘。又杀如意。及惠帝

崩。吕氏遂临朝称制。芟刈刘氏。遍封诣吕为王。谋篡汉室。若非陈平周勃二人尽力匡救。则其国家不破裂者。畿希矣。憎义臣可仁曰。高帝开基

之英主也。其欲易太子者。特以宠戚姬而惑乱其心也。吕氏之不谨。亦曰高帝有以启之也。致使宗室不保。七庙几坠。皆本扵一念之不正。人主扵

一念之倾。妃妻之际。可不谨哉。 重音。臣贞曰。彘。直吏切。豕也。锉。寸卧切。几。居希切。刈。鱼肺切。汉之懿。文为最。躬服俭素节以制。贾谊𨼤辞。东宫未

学可欷。𨼤。古陈字。西汉之君。唯文帝最贤。高帝庶出第三子也。名𢘆。封代王。陈乎周勃削平吕氏之难。迎立为帝。帝身服俭素。所幸慎夫人。衣无

文锦。不受千里马。欲作一露台。材木已就。怨伤民力而止。集上书囊为殿惟。在位二十三年。天下太平。几致刑措。贾谊上书有曰。古之王者。教太子

有三公三。少。明孝仁礼义以道习之。逐去邪入。不使见恶行。选天下端士与太子居处出入。使太子见正事。间正言。行正道。又曰。习与正人居。不能

无正。习与不正人居。不能无不正。今大子未学。可太息也。 增义。臣可仁曰。太子天下之本。本一正而天下定矣。近端人。亲有道。所以熏陶德性。㴠

养气质。以正天下之本也。唐虞三代之君。圣哲贤明。道全德备者。用此道也。贾谊之策。真可谓万世无弊之名言矣。 重音。臣贞曰。歔。休居切。欷。许

既切。难。去声。上。时掌切。措。仓故切。少。去声。以道之道。音导。垂。上声。恶行之奖。去声。处上声。武有为。方士欺。帑耗民罢恨已迟。祸基尧母。思子台成闻

者悲。帑。他谓切。罢。青皮。武帝名彻。景帝子也。帝如即位。将大有为扵天下。招选四方文学之士。待以不次之位。天下翕然望风向慕。罢黜百家。表章

六经。兴太学。修郊祀。改正朔。定历数。协音律。作诗乐。文章焕然可述。有三代之凤焉。后齐人少翁以鬼神方见帝。帝拜为大成时军。文成劝帝作甘

泉宫。祭太一诸鬼神。以致天神。居岁馀无验。帝诛文成而隐之。又作承露盘。以铜为之。高二十丈。承露和玉屑致之以来长生。帝方悔诛文成。而侫

臣丁义复荐乐大。云与文成同师。帝得乐大大喜。拜为五利将军。后五利自以其方无验。恐帝觉其妾。乃书帛饭牛。佯云此牛腹中有异。帝剖牛视

之。识其子笔。要斩之。后又遣人入海求仙药。登高岳。祀泰山。翼过神仙。晚年觉其言神者无验。乃对群臣叹曰。向为方士所欺。天下岂有仙人。尽妖

委耳。然而府事也空谒。民力已罢弊矣。帝初立皇子据为太子。后夫人赵徒仔怀十四月而生子弗陵。帝曰。吾间尧十四月而生。乃命夫人之门。曰

尧母门。扵是奸臣逆逆帝意。知其奇爱。少子。心窃归之。后奸臣江充与太子有陈。时帝在甘泉宫有疾。充言扵帝曰。祟在巫蛊。治之疾乃愈。帝使充

治巫蛊狱。充遂诬太子宫中所得水人甚多。又有帛书所言皆不道。当奏充持太子甚志。太子计不知所出。乃从其少传石得计。收捕先斩之。因出

武库兵发长乐宫卒以自卫。长安扰乱。言太子及。帝诏捕反者。太子不能自明。又不得见帝。遂与帝兵战。太子兵败。奔散壹关。三老茂上书。明太子

不反。帝亦惜。然未明言赥之也。太子自度。不免。即自经。后帝怜太子无辜。乃作思子宫。筑望思之台扵太子死处。天下闻而悲之。 增义臣可仁曰。

人君举措。不可不慎。武帝既立太子。复名尧母之门。致使奸臣逆揣其意。遂成巫蛊之祸。江充一小人尔。能䧟太子者。以太子之权素轻。如其不足

畏也。及壹关三老上书明太子无罪。帝既悟。又不速赥。遂使太子䘖𡨚而死。岂独当世之人悲之。抑万年千载使人流涕也。 重音臣贞曰。少。去声。

饭。扶晚切。要。与腰同。徒仔。上疾叶切。下羊诸切。妇官亦作婕好。探。平声。陈。乞逆切怨隙也。崇虽遂切。神祸也。师古曰。祸咎之征。鬼神所以示人也。蛊。

古暮切。乐。音洛。度。达各切。料也。后党炽。自王氏。枝紏根蟠代相继。新莽国之。窃壐攘袍据神噐。汉家后党之盛。自成帝委政扵王凤。生王音为䘖史

大夫。王氏愈盛。郡国守相刺史。皆出其门下。其蟠根深固。枝叶繁盛。代相继续。主于王莽。始则伟为辅国。中则居摄。终则真篡。遂窃国壐。服衮冕。据

天子之位。改国号曰新室。 增义臣可仁曰。王莽篡汉。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自王音用事。郡国守。相皆出其门。是天下唯知有王氏。

不知有刘氏矣。及莽窃位。使求传国壐于太后。太后怒而掷之地。鸣呼。至是亦将如之何哉。妇人之仁。不亦悲夫。重音臣贞曰。炽。昌至切。紏。吉黝

切。相绞诘也。壐。想里切。印也。古者尊卑共也。秦汉以来唯天子以为壐。守相。皆去声。代相之相。如字。南阳贤。奋神鞭。飞龙跃起乘云烟。诛鉏奸伪。嗣

续先祀复青毡。光武皇帝。名秀。南阳人。景帝七世孙。长沙定王发之后南頥令钦之子也。王莽时。天下大乱。遂起兵讨莽。奋其神武。提鞭莱马。如飞

龙之跃起乘驾云烟。诛削伪莽。以继续先代之宗庙祭祀。而复其旧物也。青毡。旧物。晋王献之。夜有人入其室盗物都尽。献之徐曰。偷儿。青毡。我家

旧物。可特置之。盗惊走去。故后人谓旧物为青毡。 增义臣可仁曰。诗云宗子维城。宗子者。同姓之子也。王者广继宗子以固国家。犹高筑城都以

防寇盗也。汉之宗室。存者无几。不有光武。则已为异姓所有矣。维城之义。可不监哉。 重音臣气曰。几。上声。汉之孽。开宠谒。前有恭显后甫节。巍巍

帝室。铄尔类同汤上雪。孽。谓妖祸也。两汉之祸。皆由开其权竉谒托之门于宦官也。弘恭。石显。自宣帝时久典枢要。威权隆赫。势倾人主。至元帝时。

萧望之欲引用正人。抑其气𦦨。反为所䧟。是后宦官愈盛。废置人主。皆出其手。复至灵帝时。曹节。三甫等。共相朋结。謟事太后。败乱国政。陈蕃窦武

以其操弄国权。浊乱天下。白太后除之。太后犹豫不决。事遂泄。曹节王甫之党大呼曰。陈蕃窦武白太后废帝。遂胁帝使作诏杀陈窦等。幽太后于

南宫。汉室竟以此而亡。 增义臣可仁曰。宦官之祸。世代有之。未若汉唐之尤酷烈也。阉寺所以能制人主者。以其在宫闱之中。日相亲狎。人主之

动静云为。皆为其所窥伺。于是揣意承颜。以奉其意。及其势成。则外结强臣。内交淑疑。以固其权。忠臣直士。欲斥其罪。鲜有不为所䧟者。萧望之天

子之贤传。陈蕃窦武廊庙之正臣。尚且不充。况李斯之于赵高。训注之扵守澄軰。安能免哉。 重音臣贞曰。孽。鱼到切。𦦨。以赡切。犹豫。上或周切。又

余救切。下羊茹切。迟疑不决也。桓灵渎。迷不复。山阳奔播死臣仆。卓操相仍。天下三分成鼎足。桓帝名志。灵帝名宏。渎。溷。山阳。献帝也。桓灵之世。宦

官之乱。不可复制。桓灵且卖官收利。渎乱溷浊。迷而不反。扵是寇盗螽起。董车起兵以讨宦官为名。灵帝崩。皇子辩立。太后临朝。卓入朝以太后令

废辩。立陈留王协。是为献帝。献帝为群贼所携。奔播无常。及曹氏篡汉。降封献帝为山阳公。遂为所杀。是援刘备帝蜀。孙权帝吴。魏氏据中原。天下

三分以成晶是之势。 增义臣可仁曰。东溪倾颓之势。非一日矣。加以桓灵之昏庸。卓操之奸雄。而妇人当国。阉寺窃权。虽欲少延。其可得乎。 重

音臣贞曰。溷。户困切。螽。数容切。汉中山清土传。视言之。蠡生。师古曰。螽生。言众多也。与蜂同。朝。驰遥切。魏氏雄。作家翁。西虏蜀汉夷江东。马昭势

逼。曹髦一怒戈洞胸。魏氏雄据中原。自以正统在已。谓蜀为虏。吴为夷。而自作家翁也。传四主而至高贵卿公髦。以司马昭之势月逼。威权不由已

出。不胜其忿。遂自徒劔。率殿中宿卫苍头出诛昭。贾充与帝战于阙下。太子舍人成济谓充曰。事急矣。将如之何。充曰。司马公养汝辈正在今日。今

日之事无所问也。济即抽戈刺帝洞其胸。刃出扵背。陨于车下。昭立曹操之孙奂为帝。遂禅位子昭之子炎。炎即位。是为晋武帝。增义臣可仁曰。

易坤之上六曰。龙战子野。其血玄黄。扵初爻一阴之生。圣人已有履霜坚冰之戒。盖阴长则阳消。阳生则阴息。自然之势也。夫司马氏谋篡之心非

一日矣。自懿师昭。三世秉国。天下只知有司马氏。而不知有曹氏。主是大事已成。虽殿中苍头宿卫。亦司马氏之人也。南高贵乡公不胜其忿。欲一

决胜员。诚亦愚矣。观贾充无问之言。成济抽戈之事。则履霜之戒不谨于始。其血玄黄之义见矣。 重音臣贞曰。髦。莫褒切。奂。呼玩切。禅。时战切。与

擅同。荀子尧舜礼逊。𫮃义亦同。谓除地为𫮃。告天而传位也。后因谓之禅住。长。上声。不胜之胜平声。𣈆武皇。䈴二方。刘禅孙皓继牵羊。嗣子不肖。神

州赤县戍战场。晋武帝姓司马氏。名灾。昭之子也。魏既平蜀。吴亦降晋。蜀主刘禅。吴主孙皓。肉袒牵羊相继而降。武帝初年节伦。政化太行。及江南

既平。侈心渐生。晚年益奢縀。其次子衰。不辨菽麦。其母杨后赂遗近臣。使誉之扵帝。遂立为太子。武帝崩。太子即位。是为惠帝。其后贾氏行汗秽专

主内权。杀太后。废太子。晋室大乱。赵王伦起兵杀贾后篡位。扵是骨肉相残。杀灭几尽。四海鼎沸。五胡并兴。神州赤县。皆为战场也。 增义臣可仁

曰。晋武帝初年。雅好直言。以俭化俗。天下望风向化。及平江南。纳孙皓宫人。侈心遂生。晚年至扵从羊车以幸宫人。加以嗣子愚暗。辅导非人。贾后

污秽。浊乱宫台。致使兄弟相残。于戈不息。神州陆况。四海板荡。亦由武帝不能操守初心而失之也。重音臣贞曰。肖。先妙切。并。去声。祖。徒旱切。遗

去声。几。居希切。好。去声。从。与纵同。壶。苦本切。宫中巷路。操。平声。炽邺囚。役伪刘。青衣执洗忍死羞。金陵。王气。睿子潜胎马化牛。王。音壮。炽。怀帝名邺。

愍帝名。时刘聦称帝扵平阳。怀帝役于聦。聦使怀帝著青衣行酒。侍中庾珉号哭。愍帝亦降于聦。聦出猎。使帝著戎服执戟为导。聦又因大会使帝

行酒洗爵反而更衣。又使帝执盖。𣈆臣在位多流涕。初秦时有望气者云。五百年后。金陵有天子气。至元帝度江。乃五百二十六年也。元帝名睿。初

玄石图有牛继马后之文。恭王妃夏侯氏。通扵小史牛氏而生睿。是为元帝。都金陵。号东晋。 增义臣可仁曰。牛睿之灭晋。吕政之灭秦。一也。虽号

东晋。实非司马氏之后矣。故先儒论之曰。扵始皇当称后秦。扵元帝亦当称后𣈆。如此则名正言顺矣。重音臣贞曰。邺。音业。愍。美陨切。著。陟略切。

亦作著。服衣也。珉。弥邻切。号。平声。降。户江切。更平声。度。与渡同。济也。闵晋基。势倾颓。宋公意欲路人知。恭子不吝。赤𥿄亲书已恨迟。东晋倾颓之势。

甚可闵悼。王敦。桓玄。相继谋篡。及刘裕讨桓玄平之。功德既盛。成权渐移。人主之命在其掌中。裕自安帝时。进爵宋公。其欲伐晋之心。行路之人所

共知也。至是讽朝廷禅位。传亮承其意。具诏草呈恭帝使书之。帝欣然操笔谓左右曰。自桓玄之时。晋武已无天下。重为刘氏所延将二十载。今日

之事。本所甘心。遂书赤𥿄为诏。禅位于裕。裕即帝位。是为宋武帝。 增义臣可仁曰。宋齐梁陈之世。皆为人主以权柄授人而失之也。然则人主以

权柄假人。而能久享其国者。未之有也。孔子曰。礼乐征伐自诸使出。盖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臣执国命。三世希不失矣。此之

谓也。 重音臣贞曰。吝良刃切。惜也。操。平声。皆为之为。去声。衰宋明。豢道成。苍梧巷𣸯谅可更。汝阴挥涕。誓愿王宫勿复生。明帝名或。豢。谓畜养也。

刘宋之世。弑逆相踵。祸乱非一。明帝遣萧道成将兵镇淮阴。道成遂收养豪俊。宾客始盛。是后国柄悉入其乎。明帝崩。道成立明帝子苍梧王昱。苍

梧出𣸯无度。营署巷陌莫不贯穿。群下小有忤意即加屠剖。道成密结近侍杨万年等。弑苍梧。道成更立安成王凖。是为顺帝。封道成为齐公。又进

爵齐王。顺帝禅位于道成。是为齐高祖。王敬则以板舆入迎帝出宫。帝收泪曰。欲见杀乎。敬则曰。出居别宫耳。官先取司马氏亦如此。帝泣而弹指

曰。愿后身世世勿复生天王家。齐降封顺帝为汝阴王。 增义臣可仁曰。国家者豪俊之依归也。豪俊者。国家之利器也。豪俊出。则国家治。豪俊隐。

则天下乱是故。明主设名爵以致之。加礼貌以待之。施恩信以怀之。故多士济济列扵周室。群贤班班立扵虞朝。至扵宋明。既以兵柄假扵道成。又

以豪俊资羽翼。欲其不成攘夺之计得乎。故曰。豪俊国家之利器。王者当招致之以利其国。不可委之以资寇盗。书曰。野无遗贤万邦咸宁。此之谓

也。 重音臣贞曰。豢。乎惯切。更。平声。后。扶又切。或乙六切。将。去声。昱。余六切。穿。枢绢切。官萧梁之世臣下谓帝为官。后人或称大家。或称官家。济。上

声。伤萧齐。浅根基。东昏弑而宗社移。相传七主。二十四年衍代之。萧齐之业。非有德泽及扵民。根基甚浅。高祖殂。子頥立。是为武帝。武帝殂。高帝兄

萧鸾辅政。鸾废二主。遂以太后令入继大统。是为明帝。明帝殂。其子宝卷立。是为东昏侯。东昏失德。王珍国。张稷。及张齐等弑之。萧衍举兵立南康

王宝融。是为和帝。和帝禅位于萧衍。是为梁武帝。 增义臣可仁曰。帝王之有天下也。其始必有大功扵民。而后以德泽继之。又以教化成之。然后

可以延世也。道成忽明帝豢养之恩。遽生睥睨而夺人之国。一再传而鸾所窃。鸾传扵子。岂不欲继继相传哉。未几见弑。而又为萧衍所有。凡此数

主。既无功德及民。又无德泽以继。是犹螗螂之后有黄雀。黄雀之后又有执弹者待之矣。其能久乎。 重音臣贞曰。睥睨。上匹诣切。下研计切。傍视

也。几。居希切。弹徒案切。梁武贤。失帝权。终日䟽食坐空禅。台城逼辱。传不再世归霸先。梁武帝姓萧。名衍。兰陵人。武帝雅好儒术。亲睦九族。优待朝

士。躬耕籍田。身服俭素。可谓贤君矣。然而失帝王之权。释奸不诛。见恶不讨。日进一䟽食。不啖酒肉。三舍身奉佛。终日坐禅。废弃国政。于是刑政日

衰。纪纲日紊。及侯景作乱。逼辱台城。竟以馁殂。侯景立武帝之子纲。是为简文帝。后为侯景所弑。陈霸先立晋安王方智。是为敬帝。敬帝禅位于霸

先。是为陈高祖。 增义臣可仁曰。梁武帝雅好儒术。不知其以儒术为何物也。使其真知儒术之可好。则必以周孔之道。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之具矣。何至三舍身于铜泰寺。而使宰相赍金币奉赎皇帝哉。身得天下而身失之。正坐不知儒术故也。 重音臣贞曰。好。去声。啖徒滥切。空禅坐

禅之禅平声。馁。弩罪切。饥。饿也。陈驱驾。拓㧞谢。觉也坚乎手争炙。叔宝荒淫。玉树歌残罢长夜。驱驾。谓驱驰驾御。拓㧞。元魏姓也。东晋孝武之世。拓

㧞珪始称帝。国号魏。东晋灭。宋。齐。梁。陈。相承居南。元魏居北。至陈高祖受禅之年。魏恭帝禅位于宇文觉。是拓㧞氏于是年谢也。觉即位。国号周。至

陈宣帝之世。周禅位于杨坚。是为隋文帝。觉坚二人贪位相夺。如就手中争夺脍炙也。叔宝。陈后主名荒淫眈乐。与其狎客撰为新声。有玉树后庭

花等曲与群小为长夜之饮。酣歌为乐。遂为隋文帝所灭。 增义臣可仁曰。此书所述。皆正统相承。不叙偏国。此章因隋文帝自受宇文周之禅。混

一南北。故并及元魏宇文氏而互见之耳。 重音臣贞曰。拓㧞。上闼各切。下蒲拨切。国人谓王为拓。谓后为㧞。言黄帝之后。以土德王。或说自拓天

而生。㧞地而出。遂以氏焉。后魏孝文改为元氏。隋文兴。驱神兵。并一天下海内清。广也不仁。淫蒸弑逆极肆情。下淫上曰蒸。隋文帝姓杨。名坚。文帝

既受宇文氏之禅。奋然驱兵。其势如神。并一天下。四海之内肃然清平。文帝姓好俭。立子勇为太子。勇颇好奢。帝以为不类已恶之。少子广厚赂近

臣。伪饰恭俭。近臣数誉之于帝。帝遂废勇立广为太子。帝纳陈高宗女。号宣华夫人。有竉。后帝寝疾。夫人视疾旦出更衣。为太子所逼。夫人拒之得

免。帝怪夫人色异。问其故。夫人泫然曰。太子无礼。帝志抵其床曰。畜生何足付大事。呼柳述。元岩曰。召我儿来。述岩将呼太子。帝曰。勇也。述岩出阁

为敕书。太子执述等下狱。尽遣宫人出。令张衡入殿侍疾。俄而帝崩。陈夫人惧失色。太子先使人以同心结赐之。是夜蒸焉。遣人杀故太子勇。广即

位。是为炀帝。增义臣可仁曰。易曰。几事不密则害成。文帝寝疾。垂危之际。太子无礼。帝得其状。使述岩召勇。此事宜密也。当是时宜召广对述岩

等。以夫人之言。面数其罪而废之。然后召勇亦朱晚也。而述岩作事不密。遂使君父见弑。宗杜灭亡。可胜叹哉。 重音臣贞曰。并。好。恶少。皆去声。更。

平声。泫。乎犬切。流涕貌。恚于避切。恨。怒也。令。平声。炀。馀亮切。几。居希切。胜。平声。驾龙舟。緃𨓜游。饰非拒諌恣所由。易服逃窜欲得杯鸩何可求。炀帝

即位。穷奢极侈。饰非。拒諌。恣其所为。广营宫室。以备行幸。开汴渠。造龙舟。及杂船数万。用挽士八万馀入。行幸江都。所至以供奉礼薄为超迁。郡丞

竞侵削民财以恱其意。于是天下大乱。宇文化及等。引兵入玄武门。帝知不免。乃易服逃于西阁。化及等问帝安在。有美人指之。贼众扶劔直前。扶

帝下阁。数其罪恶。欲加刃噐。帝曰。帝王死自有法。何得加刃噐。顾左右索鸩酒。不得。遂缢杀之。 增义臣可仁曰。炀帝之饰非拒諌。持自任其才智。

以为人皆不如己也。故其所为。每不如人。是知明王不自任其才智。故能出于人上。传曰。大舜有大焉。善与人同。乐取诸人以为善。然则炀帝以才

智自任而失天下。亦可为百世之监矣。 重音臣贞曰。易。音亦。鸩。直禁切。数万之数。去声。下阁之下。亥稼切。数其之数。上声。索色窄切。求也。缢。公易

切。绞也。乐。音洛。李氏昌。起晋阳。赵公英武人莫当。肃清寰字。奄有天下号大唐。唐高祖姓李氏。名渊。为隋晋阳留守。后封唐公。其次子世民。初封赵公。

英俊神武。战胜攻克。人莫有能当之者。炀帝时天下大乱。世民说高祖。起兵于晋阳。遂能屈服群雄。肃清海内。尽有天下。国号大唐。增义臣可仁

曰。焬帝时天下大乱。太宗时年十八。有安天下之志。而豪俊皆为响应。一举兵而扫荡妖氛。群雄鼠伏。真可谓英俊神武矣。 重音臣贞曰。奄。衣捡

切。大有馀也说。输芮切。武德宽。天下安。临湖之变骨肉残。创业垂统。谋为如此良可叹叹。平声。武德。高祖年号。高祖性宽大。政令清简天下安宁。初

高祖立长子建成为皇太子。封世民为秦王太子建成忌世民功高。高祖又有欲立世民为皇太子之意。建成乃与其弟元吉。谋杀世民。世民遂与

长孙无忌。尉迟敬德等。谋先伏兵于玄武门。建成。元吉。主临湖殿。觉有变将起。世民遂射杀建成。敬德追元吉射杀之。高祖乃立世民为皇太子。创

业之君。当垂法后世。以训子孙。而其谋为如此。良可叹也。增义臣可仁曰。唐史书秦王世民杀皇太子建成。遂立世民为太子。则临湖之事不能

隐矣。高祖既立建成为皇太子。又有欲立世民之意。则成太宗之过者。高祖也。创业垂统。当仪范子孙。今其事为如此。是深可叹息也。然而太宗为

有唐之令君。亦以其天资英敏。自强为善。而充之尔。太宗睿。诚可喜收录贤材罔遗弃。治教可尊。方之汤武则有愧。喜。去声。太宗。名世民高祖次子

也。明哲英敏。诚可喜爱。牧录贤材。无所遗弃。魏徵有仇而不杀。封德彝等隋之侒臣。能用其材。化为忠臣。在位二十三年。其政教皆可尊尚。然其杀

兄胁父。比之汤武。则所愧多矣。增义臣可仁曰。高祖为隋晋阳留守。太宗以天下乱。谋起兵。高祖不从。太宗阴使人以晋阳宫人侍高祖。园胁之

使起兵。其始谋如此。安得与汤武比肩哉。 重音臣贞曰。喜。许既切。嗣子晦。乖礼制。牝鸡司晨乱再世。武韦捿迹。七庙废迁业几坠。几平声。嗣子太

宗于高宗。名治。司。主。晨。谓晨鸣。书曰。牝鸡之晨。惟家之索。高宗昏臬暗昧。乖违礼制。纳太宗才人武氏。立为皇后。任以君政。使之当国。犹牝鸡不当

晨鸣。而主晨鸣也。高宗崩。武氏遂临朝称制。废中宗。杀唐宗室立武氏七庙。改国号为周。及中宗复位。昏庸懦弱。不能自强。又不杀武。三思。纵使三

思与韦后乱。后于饼餤中进毒弑中宗。武氏韦氏足迹相踵。七庙废迁。唐室几坠。皆由高宗纳武氏之所致也。 增义臣可仁曰。武氏之祸。高宗之

遏也。中宗身被废辱。备尝艰苦。宜乎改辙。及其复位而不能杀武三思。又从使之与韦后乱。祸及于身。其谁咎哉。 重音臣贞曰。牝婢忍母畜也。三。

去声。从与纵同。鼎不移。赖临淄。野鹿入囿残李枝。狼顾奔蜀。虽复旧物已损亏。野鹿入囿残李扶。纵安禄山入朝。残灭唐室之仇。玄宗名隆基。高宗

孙。睿宗于也。封临淄王。韦后弑中宗。玄宗夜与刘幽求等入宫中诛韦后。迎睿宗即位。后睿宗传位于玄宗。玄宗即位之初。任宋璟为相。二十馀年

天下太平。后任李林甫为相。天下遂乱。及安禄山入朝。杨贵妃与椂山乱。禄山遂反。攻䧟长安。玄宗弃蜀。禄山尽杀唐宗室。肃宗卸位。与郭子仪等

克复长安。然自此之后。天下多乱。唐室遂以衰微。其所亏损者固多矣。 增义臣可仁曰。宋璟为相。二十馀年天下太平。李林甫为相。天下即乱。明

皇一人也。前则治。后则乱。至于身遭弃播。祸及子孙。任。相岂不在于择人邢。重音臣贞曰。相。去声。朝。驰遥切。贞元猜。孕祸胎。笃信奸回弃贤材。泚

毒滔天。不有晟贽身其灾。贞元。德宗年号。德宗名适。代宗子也。性猜忌。卢杞奸邪。德宗信之。以浊乱天下。摈弃贤材。不肯信用。贼臣米泚䧟长安。德

宗出奔奉天。几为贼军攻䧟。若非李晟陆贽。内外尽力匡救王室。则德宗之身。不免于灾害矣。 增义臣可仁曰。卢犯之奸。天下之人皆知其为奸。

而德宗独不觉何也。盖为奸之人。逆揣人主之意而奉迎之。人主以其能奉迎己意。逐恱之而不疑。则其奸济矣。使人主觉其奸。则不能为奸矣。

重音臣贞曰。泚。雌氏切。唐之季。阉寺炽。藩镇强梁制主势。阍司衮职。𠏉弱枝强本根蹶。唐之季世。宦官之势。如烈史乘风。不可复制。自玄宗宠任高

力士。其后宦官之势渐盛。至宪宗时。王守澄。仇士良。陈弘志等专掌内权。宪宗服金丹药躁怒。左右宦官往往获罪。陈弘志遂弑宪宗。其党讳之。但

云药发而崩。守澄等共立穆宗。穆宗崩。敬宗之立又出美乎。敬宗游戏无度。夜与众宦官饮酒。敬宗起更衣。殿上烛灭。遂为宦官苏佐明所弑。守澄

等共立文宗。文宗患宦官之强。密与李训。郑注。谋伏兵禁中除之。宦官觉之。遂杀训。注。并公卿将吏士民二千六百馀人。是后宦官愈盛。外则藩镇

强梁。不遵诏令。将史往往以私毖杀主帅。先推所爱立之。然后请命。朝建不能违。于是政柄在于强藩。主命悬于阉寺。譬犹树木𠏉弱枝强。则蹶㧞

其本根矣。故唐室以是而亡。 增义臣可仁曰。按仇士良。历宪穆敬文武五朝。专握国权。废置天子如反掌。亦其用术之巧也。尝教其党曰。天子不

可令闲。常宜以奢靡娱其耳目。使日新月盛。无暇更及他事。然后吾軰可以得志。慎勿使读书亲近儒臣。彼见前代兴亡。心知忧惧。则吾辈踈斥矣

此士良辈固权宠之术也。是知天子必读书。必亲儒臣。则德进道明。奸邪不能欺矣。 重音臣贞曰。襄。古本切。蹶。居卫切。起神尧。讫僖昭。巍巍宫阙

帝黄巢。克用逐之。朱温嗜炙士民号。号。平声。神尧。唐高祖尊号。唐有天下起于高祖。终于僖昭。僖宗广明元年十二月。黄巢入长安称帝。国号大齐。

至中和三年。李尧用破黄巢。复长安。而朱温即有嗜炙之心。至昭宗天复三年。封温梁王。末年温逼帝迁都洛阳。士民皆号哭曰。贼臣崔胤招朱温

来。倾覆社稷。温弑昭宗立哀帝。遂篡唐即帝位。是为梁太祖。 增义臣贞曰。朱温逼帝迁都。胁使禅位。而士民号哭。犹可以见人心未离也。然而主

弱臣强。盗贼群起。所谓虽有善者。亦无如之何矣。重音臣贞曰。炙。之夜切。尊号。国号之号。溯到切。胤。羊进切。温狂踬。行污秽。身服鹿麀见子弑。怀

壐七年。残骸仅获败毡瘗。行。下孟切。瘗。于罽切梁太祖姓朱。名温。狂妄顾踬。其行污秽。乱渎男女。如鹿麀之相聚也。温假子传王友文妇王氏美。温

宠之。欲立友文为太子。郢王友珪心不平。友珪有过。温尝挞之。友珪益怨。遂引兵夜斩关入弑温。友珪自以败毡里之。瘗于寝殿。友珪篡立。均王友

贞引兵讨乱。友珪自知不免。令人先杀妻而后杀已。均王即位遂亡。二主共十七年。增义臣可仁曰。孔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朱温行同鸟兽。

而子行弑逆。所谓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矣。重音臣贞曰。踬。陟利切。麀。于尤切。牝鹿。行同之行去声。子行之行如字庄狎媟。行不厌。新磨

遽前批其颊。矢石勤劳。一朝灰烬堕前业。行。去声。厌。入声。堕。许规切。唐庄宗。李尧用之子也。名存朂。本突厥种。姓朱邪氏。唐懿宗时有朱邪赤心讨

庞勋有功。赐姓李氏。存朂破黄巢有功。累封晋王。及即位自以李氏改国号曰唐。庄宗好押近伶人。媟慢不敛其行。尝自传粉墨与群优戏。以恱刘

夫人。忧名李天下。自呼曰李天下。李天下。优人敬新磨遽前批其颊。帝失色。举优亦皆骇愕。新磨徐曰。李天下者只有一人。尚谁呼耶。帝恱赏赐甚

厚。后遇贼弑。殂于庑下。皇后不亲省视。鹰坊人喜友敛庑下。乐器覆帝尸而焚之。曰生好此。今亦以此相送。众推其养子李嗣源为帝。是为明宗通

四主共十二年。增义臣可仁曰。庄宗初嗣父位。治国训兵。事各有理。裂肤汗血。栉风沐雨十五年而后得。及其既登大位。无一善可取。惜财吝赏。

好田猎。宠女色。近伶人。不三年而灭亡。其历年之促。亦其自取之耳。若明宗。则五代之贤君也。进士聂夷中有诗曰。二月卖新彩。五月粜新榖。医得

眼前疮。剜却心头肉。帝以为曲尽田家之情状。命左右常讽诵之。又纵鹰隼。均田税。奖直言。印六经。又曰。朕尝从武皇猎。有兽逸入田中。遣骑取之。

比及得兽。馀稼无几。以是思之。猎有捐无益。朕不为也。惜乎。其登极之年。已逾六十。既乏嫡嗣。传及假子。不久而亡。岂天意耶。 重音臣贞曰批篇

迷切。手撃之也。颊古协切。靣旁也。烬。徐刃切。朂。吁玉切。种。主勇切。类也。好。近。皆去声。骇。下楷切。也。省。息井切。隼。耸尹切。奖。子两切。闵敬瑭。赂强方。

穹庐丈人许石郎。再传一主。历年十一遂以亡。晋高祖姓石。名敬瑭。太西夷种。唐明宗。妻以永宁公主。出镇太原。以天下不受其命。求援扵契丹。欲

为中原天子。仍以父礼事契丹。约事成之后。割卢龙一道。及雁门以西诸州与之。契丹主受其约。指穹庐前大石曰。已许石郎矣。遂发兵入援。与唐

军战胜之。契丹立敬瑭为天子。即位于柳林。遂割幽。蓟。瀛。莫。𣵠。擅。顺。新。妫。儒。武。云。应。寰。朔。蔚。十六州与之。许岁输帛三十万匹。契丹主送至上党。遣

兵卫送渡河。唐主举家自焚。敬塘入洛阳。在位七年殂。众推其养子重贵为主遂亡。二主十一年。增义臣可仁曰。晋高祖乐闻谠言。诏百官上封

事。命吏部尚书梁文矩等置详定院以考之。无取者留。中可者行之。数月应诏者无十人。帝复降御礼趣之。又高行周奏修洛阳宫。薛融谏曰。今宫

室虽经焚毁。犹侈扵帝尧之茅茨。所费虽寡。犹多扵汉文之露台。帝纳其言。仍赐诏褒之。唯此二事可喜。馀未暇论也。 重者臣贞曰。妻。去声。妫。俱

为切。乐。音洛。谠。多曩切。上。特掌切。趣。趋玉切。与促同。催也。叹汉刘。用妇谋。帝羓还塞主中州。嗟哉二主。四年之后即归周。汉高祖姓刘。名知远。本沙

陀部人。世居太原。晋高祖授以河东节度使。后封北平王。时契丹大举入寇。侵图中国。知远举义兵即位于晋阳。欲敛民财以赏将士。夫人李氏谏

曰。陛下创起大业。未有惠泽及民。而夺其生生之资。殆非新天子救民之意。今宫中所有。请尽出之以劳军士。知远从之。扵是中外恱而归心。契丹

主得疾。至栾城甚苦热。聚冰扵胸腹手足。且啖之。寻卒。国人剖其腹。实塩数斗。载之北归。晋人谓之帝羓。扵是知远入洛阳。在位二年殂。子承祐立。

是为隐帝。在位二年。二主共四年。增义臣可仁曰。民者。国之本也。财者。民之心也。议率民财以赏将士。则民心离矣。创业之际。民心一离。则大事

去矣。夫人请出宫中所有以劳军。则民心既安。将士怀德矣。高祖从之。中外闻之大恱。夫王者得贤后妃为内助。岂曰小补之哉。 重音臣贞曰。羓。

邦加切。夫王之今音扶。将。劳。皆去声。周之威。膺明资。奉法利民无所私。天将厌乱。衮服三载传养儿。周太祖姓郭。名威邢州尧山人。年十八以勇力

应募。屡有战功。汉高祖拜中书门下平章事。隐帝时又多战功。授以邺都留守。隐帝为其下所杀。威至京师。军士推戴。以太后令命威监国。遂受汉

禅即帝位。帝天资明敏。虽乱世板布九经。亲如曲阜谒孔子庙。既奠将拜。左右曰。孔子陪臣。天子不宜拜。帝曰。孔子百世帝王之师。敢不敬乎。拜之。

又拜孔子墓。却四方贡献。罢营田以利民。或言肥饶者卖之。可得钱以充国用。帝曰。利在民。犹在国也。朕安用此钱。悉取汉宫中宝玉器数千。碎之。

曰。凡为帝王者。安用此物。又戒左右。自今珍华恱目之物。无得入宫中。帝无子。以皇后兄柴氏子为养子。封晋王。帝屡戒之曰。吾见唐天子十八陵。

无不发掘者。此无他。特以多蔵金玉宝物故也。我死当以纸衣瓦棺葬之。勿作石羊虎人马。惟刻石置前。云周天子生好俭约。遗今纸衣瓦棺。嗣天

子不敢违也。汝或违之。吾不福汝。及殂。晋王即位。 增义臣可仁曰。周太祖起于卒伍。而知孔子为百世帝王之师。其天资过人远矣。左右以为天

子不宜拜异代陪臣。此不持掩善导谀。又无是非之心也。夫孔子以道言。则配天地。以功言。则贤于尧舜。前代之君拜老乞言。未闻以为不宜。曾谓

所拜之人有圣扵孔子者乎。故君子有言曰。天下国家所患。莫甚于人臣不知学。人臣不知学。则其君不得闻大道。不得闻大道。则浅俗之论进。而

功德无由成矣。然则学岂非君臣之急务乎。 重音臣贞曰募。莫故切。招。求也。监。平声。好。去声。嗟世宗。处季终。谋为举措有帝风。乱极思治。畀之孤

寡腾英雄。周世宗姓柴。名荣。太祖养子也。太祖殂。即帝位。世宗贤明之君。虽处扵五季之终。而其谋为举措。实有帝王之风焉。常谓群臣曰。朕每恩

致治之要。未得其方。寝食不安。乃命著为君难。为臣不易之论。尝食珍膳叹曰。深愧无功。坐享天禄。既不能躬耕。当与民除害。差可安耳。禄是施仁

政。除宿弊。慨然有平治天下之志。又勤扵为治。聦察如神。尝召儒臣读史。商摧大义。尤不好丝竹琴瑟。及玩好之物。及殂遗令。立梁王宗训为帝。年

七岁。是为恭帝。太后临朝。时河东刘钧结契丹入寇。恭帝命赵点检北征。晚生陈桥驿。军中苗训知天文。见日下复有一日。黑光磨荡者久之。训曰。

天命也。点检当为天子。是夜军。将议曰。我軰与国家宣力。上无长君。功成谁赏。不如先策点检为天子。然后出征。迟明军士遂以黄袍加点检身齐

呼万岁。拥点检上马入城。恭帝禅位手赵点检。点检即帝位。是为宋太祖。增义臣可仁曰。治乱相寻。气数之常也。五代之末。乱之极矣。或以威权

 逼胁。或举义兵而起。以智力上下。仅能得之。怀壐未暖。处宫未温。旋属异姓。至周太祖而天下粗安。世宗继之。而兵革稍息。然而嗣子切冲。妇人当

 国。苟非受命之君起而极之。则生灵又将涂炭矣。唐明宗对天祝生圣人。而赵氏兴焉。盖天不欲使生民糜烂也。而宋太祖慈仁不杀。天下遂定。孟

 子曰。不嗜杀人者能一之。岂不信哉。 重音臣贞曰。处。上声。畀。必至切。付与也。易。论。好。皆去声。朝。驰遥切。将。去声。长。上声。迟。直利切。待也。上。时掌切。

 代讫五。豺遍野。归德荡除一疆宇。跨唐越汉。德化醇𬪩比汤武。野。叶承与切。五代之末。天下大乱。人道纪纲。几于泯灭。强暴侵凌。互相吞噬。有如豺

 狼之遍于原野。宋太祖自归德军节度使受周禅。故国号宋。太祖即位。收附南北。混而为一。德泽教化。醇𬪩漙博。虽汉唐之君皆不能及。可以比于

 汤武也。增义臣可仁曰。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举则国不国矣。五代之世。如豺狼之逐鹿。力强则抟。齿利则噬。不复有礼义廉耻矣。宋氏既

 兴。总揽权纲。恢弘王道。礼义廉耻。典章文物。灿然具举。汉唐之治背所不及也。 重音臣贞曰。几。居希切。噬。时制切。恢。枯回切。大之也。息暴侵。天地

 歆。艺太真仁渥泽深。文明昌盛。大儒軰出森如林。宋氏既兴。反残唐之弊政。削藩镇之威权。礼乐征伐自天子出。于是侵暴止息。四海安宁。天地歆

 享。太祖。太宗。真宗。仁宗。皆以明德相继。其德化恩泽被及深广。初金木五星聚子奎璧。故文教大明。钜懦軰出。森然众多如林木也。 增义臣可仁

 曰。宋太祖起自军健。晚年益好读书。太宗手不释卷。至真宗。仁宗。则德化洽矣。太贤之出。岂非自上化下而致之耶。 重音臣贞曰。歆。虚音切。伊洛

 川。产二贤。千载讹谬一鼓扇。圣人复起。规矩不能加方员。扇。乎声。复。扶又切。伊。洛。二水名。程氏居子伊洛之川。一母而生二大儒。兄明道先生名颢。

 弟伊川先生名頥。尧舜禹汤周孔之道。自孟子没而不传。故自秦汉以来。王道不明扵天下。汉唐之治。杂用霸术。故王道不明。政化滰薄。而功业不

 及于古也。及二程并出。乃续孔孟不传之统。自战国至于五代。数千载讹谬之习。一鼓振而扇去之。使不得乱入之心术后世虽有圣人复生。譬之

 至方生员。虽加规矩。亦不可得而改其方贠也。 增义臣可仁日。先儒有言曰。道不行。百世无善治学不传。千载无真儒。盖尧舜之道不明久矣。未

 君德非尧舜之道不备。天下非尧舜之道不治。二程既出。则尧舜之道复明于世矣。由孟子而来。未有如二程者也。继以朱氏集大成于诸儒之复。

 于是帝王之道益明。实由二程夫子以倡之也。杜鹃啼。兆祸基。安石坐招金马来。斡离虎视。二帝青衣良可悲。来。叶音离。初邵尧夫登天津桥。闻杜

 鹃啼。尧夫曰。人事将至。必有先兆。杜鹃。南方鸟也。而至于北方。此南方气生之兆也。后当有南人秉国将乱天下。至神宗用王安石为相。更变祖宗

 之法。遂致天下挠乱。传袭至于徽宗之世。用蔡京为相。京宗安石之术。天下益不安。女真自北方起。徽宗与之约。灭契丹。契丹既灭。女真乘势长驱。

 攻䧟汴梁。金人斡离勃。请天子亲诣军前约和。徽。钦。二帝皆为所执。斡离勃据床虎视。遂以青衣易帝䘖服。携至北方。二帝俱没于女真。安石之学

 不正。其害至于如此。 增义臣可仁曰。王安石变宋氏祖宗之法。始于税青苗也。其术既行。则天下动摇。怨心起矣。继以徽宗纵侈。起运花石。蔡京

 辈以謟谀导君为容身窃禄之计。而天下益不安。及金马䧟城携执二帝若搴婴儿。无他。此任相非人。不能遵守先法之所致也。然则学术之邪正。

 变法之良否。可不慎乎。可不慎乎。 重昔臣贞曰。相。去声。更。平声。搴起虔切。独闵康。驾海航。区区抱壐居偏方。介淮两帝。罗天巨网绝其纲。高祖初

 封康王。京城不守。二帝北度。高宗奔江南。御海船以避女真。女真退。高祖即位。都扵杭州。是为南宋。女真据中原。号大全。以淮河为界。而南北两帝。

 譬犹罗天之大网。而中绝其纲维也。 增义臣可仁曰。按宋氏。金氏。分为两国。两臣天祐不叙金氏者何也。盖金氏发于宋后。亡于宋前。实未尝得

 

 正统也。此春秋尊王法大一统之义欤。高孝贤。君半天。光宁理度犹绵绵。孤儿寡妇。反乎尔者其谁愆。高宗。孝宗。皆贤明之君而帝于江南。是君半

 天也。光宁理度。相传绵绵长久。又一百四十馀年主少主切冲。妇人雷国。强臣擅权。内相残害。自取灭亡之道。孤儿寡妇归于圣朝。亦犹周恭帝之

 子母。归于太祖也。又何咎人之有。 增义臣可仁曰。恭帝㓜冲。太后临朝。此危亡之几也。宋氏之末亦然。孟子曰。出乎尔者。反乎尔者也。其此之谓

 欤。 重音臣贞曰。少。去声。朝。驰遥切。天王怒。不知惧。尚且床边鼻息喣。我俟天休。师厌垂城海之涸。涸。音互。孟子曰。武王一怒而安天下之民。天王

 既怒。思欲安民。而尚且不知畏惧。不归正朔。犹称帝扵江南。初宋太祖欲收南唐。南唐遣使乞缓师。太祖问曰。何故抗我。使者曰。小国事大国。如事

 父母。未尝有过。何罪见伐。太祖曰。汝固无罪。我床下复容他汉子打鼾睡否。使者不能对。书曰。俟天休命。谓武土之缺师压其垂破之缺从容不迫

 而天之美命果主。海水涸。谓不潮也。 增义臣可仁曰。我朝之收江南也。愍信既字。人心怀德。克城之日。兵不血刃。市肆不变。海水不潮。岂非诚感

 于天而天垂应耶。 重音臣贞曰。喣。吁句切。俟。古俟字。立而待之也。使去声。陈。直刃切。行列也。从。七恭切。字。芳无切。忆中原。几变迁。代兴代废何可

言。六合无外。航海梯山归大元。恩忆申原之地。自古及今。历几何变更。迭兴迭废何可胜言。令六合之内无有外邦。海阻乘舟。山阻乘梯。咸归于圣

朝也。 增义臣可仁曰。按臣天祐所撰叙古颂。起自唐虞。而终扵宋氏。囊括往世帝王行事之得失。著明历代享年之修短。其意善矣。其心忠矣。自

载籍以来。尧舜禹三圣人之治。莫可得而上矣。由禹而降。则历四十有七年。太康以禽荒失国政出后羿。冬四十一年而为羿所篡。又四十年而后

少康复国。又一百九十九年至孔甲淫乱。多信鬼神。诸侯离叛。又一百有五年而失扵桀。汤兴以来。历二十年而太甲颠覆典刑。伊尹救之而复其

位。又一百三十馀年至雍已而商道衰。自太戊至武丁。凡三百馀年。而殷道再兴。又一百六十九年而失扵纣。周有天下。以先公历世缺积行累功。

继以文武周公之道德仁义。礼缺浃洽民缺故其子孙绵绵。享年八百。缺三百五十馀年而幽王失。缺西戎之祸。及平王东迁。不能自强扵政。扵是

王纲废弛。威令不行。诸侯放恣。分崩离析。凡五百一十四年而归扵秦。秦得天下。暴雪其民。才十有二年而天下乱。又二十八年而归扵汉。汉为天

子。才十有九年而吕后临朝。刘氏子孙殄灭几尽。又八年而文帝始得国。是后王氏以后族擅权。酿成祸乱。又一百八十四年而为王莽所篡。莽僣

位十有七年复为汉有。更始不能君。二年而光武得之。其后子孙不监前失。纵使妇人当国。宦官执柄。继以桓灵不君。董卓擅朝。而祸乱成矣。凡一

百九十五年而为曹氏所篡。扵是天下三分以成鼎足。凡四十五年而归扵晋。晋武为君。先明后晴。继以惠帝昏愚。贾后污浊。宗室造难。骨肉相残。

于是天下散为六七。合为二三。干戈不息。生灵涂炭。凡五十二年而为东晋。其间王敦跋扈。桓玄篡夺。祸乱非一。凡一百三年而为刘裕所窃。刘宋

得之。明帝失御。加以苍梧淫纵。凡五十九年而为萧道成所盗。萧齐得之根基既浅。而东昏失德。凡二十四年而归扵萧衍。梁武为君。仁而不断。权

纲纵弛。身遭囚逼。馁辱台城。凡五十五年而为陈霸先所有。陈氏得之。才有三十六年。后主荒缺而为隋所灭。隋文帝仅能混一南缺年以立嗣失

宜。身遭子祸。炀帝缺崩九州幅裂。又十有四年而归缺高宗违礼。怩爱妇人。授以国缺武后称制。中宗嫡嗣亲遭缺而后复国。不改前辙。又五缺至

扵明皇恃其承平。荒扵缺窃发四海横流缺代而缺制陵夷缺衰替。至扵僖昭缺而为朱温逼夺。是后则始扵朱温。讲扵柴氏。五经易世。合五十有

三年而归扵朱氏。朱得天下一百六十七年至扵徽宗荒纵。佞臣导侈。遂驯致靖康之祸。扵是金兵内攻。邦分南北。又一百四十九年而归扵我朝。

 盖自尧舜而来主于今。凡三千五百有馀年矣。其间一离一合。一治一乱。或废或兴。或修或短。不可胜纪。其能统一者。十有馀世而已。然究其离合

 之机。求其治乱之源。则知其所以废兴之由。修短之故。而臣天祐所叙之说。焕然炳然无所匿其情矣。诚资治之要规。有国之龟鉴。傥万机之暇。持垂睿览。

 太上赤文帝君洞古经道经太上赤文帝君洞古经。 操真章。 有动之动出扵不动。有为

 之为出扵无为。无为则神归。神归则万物云寂。不动则气泯。气泯则万物无生。神神相守。物物相资。厥本归根。默而悟之。我自识之。入乎无间。不死

 不生。与天地为一。 入圣章。 忘于目。则光溢无极。泯于耳。则心识常渊两机俱忘。绝众妙之门。纯纯全全。合乎大方。溟溟涬涬。合乎无伦。天地之

 大。我之所维。万物之众。我之所持。曷有终穷。以语其秘哉。 住世章。养其无象。象故常存。守其无体。体故全真。全真相济。可以长久。天得其真故

 长。地得其真故久。人得其真故寿。世人所以不能长久者。为䘮其无象。散其无体。不能使百骸九窍。与真体并存。故死矣。咒曰。天地人。三才明。北极

 降。弼英灵。除灾障。度超昇。鉏凶恶。剪鬼形。急急如律令。





永乐大典卷之一万八百八十八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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