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一万一千八百八十八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一千九百三
卷之一万一千九百四 

永乐大典卷之一万一千九百三  十八养

〇广洪武正韵古慌切。大也阔也辟也。播也又度广又广轮广袤。东西曰广南北曰轮。曰袤。檀弓广轮揜坎。注轮从也从音子容切。据此则是

横量曰广从量曰轮。又兵车左右广。又副车曰贰广。见左传。襄二十三年。许慎说文殿之大屋也。从广黄声。尔雅马旋毛在背阕广。徐锴通释姑

沆反。司马光类篇又姑黄切郑樵六书略广之为广去声。协音借义。吴棫韵补叶音果五切。礼记子夏曰今夫古乐。进旅退旅。和正以广。弦匏笙篁

会守拊鼓始奏以文。复乱以武。毛晃礼部韵略又苦谤切。开泰貌。荀子。人主胡不广焉无恤亲踈无偏贵贱。唯诚能之求。戴侗六书故凡宫室东西

曰广。南北曰深。又作懬说文曰阔也度其深曰深度其广曰广。去声。又戎车曰广传曰楚君之戎分为二广去声杜氏曰兵车也欧阳德隆押韵释

疑此广大字如楚有左右广。在去声王柏正始音字音清渴辩。古党切。阔也。对狭古旷切量广几许杨桓六书统见母统声古文熊忠韵会举

要角清音又州名一曰兵车名左传左右广注十五乘为一广一广。一百二十五人。赵谦声音文字通广见恍切殿之大屋也故从广黄声。借为凡

事物广大字。又阔也。作𥀱非又姓作邝非。转注。平去二声。又盛气充满也亦用桄。尔雅。桄颎充也。或转横乐记。号以立横。横以立武。韵会定正见广

切横阔也。又古百粤地秦立南海郡至隋置广州。字切见广见经坚广。 苍颉古文篆见史籀大篆

费氏科斗篆韦诞剪刀篆刘德昇璎珞篆并见姚敦临二十体篆周穆公鼎

汗简并见杨钧锺鼎集韵义云郭忠恕永安院殿记古孝

郭忠恕经音序并杜从古集篆古文韵海徐铉篆韵 唐仙伯乔题名

魏修孔庙并洪迈汉隶分韵灵台石路王君神道永初文并汉隶字源

欧阳颜真黄庭

王羲 王羲萧子

怀张锦鲜于赵子

一广数类司马法曰兵车十五乘曰大编大编谓之一广。又周礼曰。广车之萃郑玄曰广车。横阵之车也二广数类左广

右广左氏曰。𣈆师与楚师战栾武子曰。楚君之戎。分为二广广有一卒。卒遍之两右广初驾数及日中左则受之以至于昏内官序当其夜以

待不虞及战楚子为乘广三十乘。分为左右右广鸡鸣而驾日中而说。左则受之日入而说。许偃御右广。养由基为右彭名御左广屈荡为左。王乘

左广。以败晋师王见右广将从之乘屈荡户之曰君以此始亦以此终。自是楚之乘广先左。杜预注曰十五乘为一广。司马法曰百人为卒。二十五

人为两车十五乘为大编。七广容斋续笔马融作七广莽广吴箕常谈诗园有桃。䟽。罔极者。言无穷极。莽广之谓

{{双行注文|也名誉日广西汉书韦贤传韦贤成。字少翁。以父任为郎常侍骑少好学。修父业尤谦下士。注师古曰下音胡亚反。出

遇知识步行。辄下从者与载送之注师古曰辍从者之车骑也。以为常。其接人贫贱者益加敬繇是名誉日广。注师古曰。繇与由同。以明经擢为谏

大夫迁东河郡都尉注服虔曰。今东平郡也。本为济东国后三国除为大河郡才高意广论语子贡问师与商

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注子张才高意广而好为苟难故常过中子夏笃信谨守而规模狭隘故常不及。才踈

意广汉书孔融才踈意广迄无成功太丘道广两汉蒙求许邵。字子将。尝到颕川多长者之游。唯不

候陈寔又陈蕃䘮妻还葬乡人必至而邵独不往或问其故邵曰。太丘道广广则难周仲举性峻峻则少通故不造也。其多所裁量如此。程氏外书

陈寔见张让是故旧见之可也不然则非矣此所谓太丘道广兵劲地广新唐书藩镇李惟岳传。惟岳兵败。与邵真

议以身朝京师。魏田恱知其谋。遣扈岌来让惟岳懦不能次毕华见曰大夫与魏盟未久魏虽被围彼多蓄积未可下。齐兵劲地广。裾带山河。所谓

东秦险固之国与相维持足以抗天下夫背义不祥。轻虑生祸。且孟祐骁将王武俊善战。前日逐滔滔仅免今合两将破滔必矣。惟审图之。惟岳见

深围未觧畏祐还乃斩真以谢德盛流广龙虎山志至大二年十一月。加大真人张留孙特进上卿诰曰德盛流广。

为基绪之新谟明弼谐亦曰寿朋之助源深游广宋汪藻浮溪集李纲用登极恩封赠一代制木之升者。本大而

实蕃。水之积者源深而游广故自古真贤之命世。必其先盛德之传家近狭远广三境图论今以近小而显远大。

由是未免狭广同观破心微尘绘出三境娑婆揔别。非近狭乎捴虽三千世界之广犹云一尺二尺窄如蚁冗别虽万亿须弥之多尚曰周障屈曲

孔似蜂房凡恋居四圣不住华藏海种非远广乎。所资者广宋袁絜斋集边通判行状。其志大则所资者广。其业

专故所业者充邓林弥广列仙传夸父不量力欲追日影逐之于隅之际。渴欲得饮河渭河渭不足将走北饮大泽。

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尸膏肉所浸生邓林弥广数千里详问字守约治广老子道德经老君曰善赏者费少而

欢多。善罚者刑省而奸禁善与者用约而为德善取者入多而无怨。故圣人因民所善以劝善。因民之所憎以禁奸。赏一人而天下趋之罚一人而

天下畏之。是以至赏不费。至刑不滥圣人守约而治广此之谓也详蒙字顶圆额广仙传真人锺离权生。而异光数

丈状若烈火侍卫皆惊真人之相。顶圆额广。耳厚肩丰。目深鼻耸。口方颊大唇脸如丹孔远臂垂如三岁儿昼夜不哭不食第七日跃而有声曰身

游紫府。名书玉京。其声如锺。行奔马。童稚莫之能及详仙字。俭故能广老子道德经夫慈故能勇俭故能广

醮吴起于广类说魏文侯身自布席。夫人捧觞。醮吴起于广立为大将守西河。与诸侯大战七十六合。胜六十四。辟土

四面。拓地千里。皆起之功。都广地名。淮南鸿烈解八殥之外。则有八纮。纮维也。维落天地而为之表故曰纮也。亦方千里。自东北方

曰和丘曰荒土凤所自歌鸾所自舞名曰和丘。曰荒土也。东方曰棘林。曰桑野。东南方曰大穷曰众女南方曰都广曰反户。都广。国名也。山在此国。

因复曰都广山。言其在乡日之南皆为北乡户。故反其户也南广旧县名西汉书地理志。南广注汾关山符。黑水所出北至𤏡道

入江又有大涉水北至符。入江过郡三行八百四十里。县名属犍为郡舆地纪胜叙州嘉定志。南广今南溪。长广西汉书地理云。

长广注有果山。果王祠奚养泽在西秦地图曰剧清地幽州薮有塩官。县名属琅邪郡高广西汉书地理志。高广注侯国。县名。属

琅邪平广西汉书地理志平广注侯国县名属齐郡安广西汉书地理志安广县名属郁林郡

不广吕氏春秋不广六曰智者之举事必因时时不可必成必成犹必得也其人事则不广广慱也成亦可。不成亦可。以其能托其

所不能。若舟之与车。舟不能陆车不能浮然更相载故曰以其所能。托其所不能也。北方有兽名曰蹶鼠前而兔后趋则跲走则颠常为蛩蛩距虚。

取甘草以与之。蹶有患害也蛩蛩距虚必负而走此以其所能托其所不能。托寄也鲍叔管仲召忽三人相善欲相与定齐国以公子紏为必立。召

忽曰吾三人者于齐国也譬之若鼎之有足去一马则不成且小白则必不立矣。小白齐桓公名不若三人佐公子紏也管仲曰不可夫国人恶公

子紏之母以及公子紏公子小白无母而国人怜之事未可知不若令一人事公子小白夫有齐国必此二公子也二公子齐僖公之子襄公之弟

也故令鲍叔传公子小白管仲召忽居公子紏所公子紏外物则固难必。物事也紏在外不可谓必得主故曰固难必虽然管仲之虑近之矣虑。谋

也若是而犹不全也。其天邪人事则尽之矣齐攻廪丘。赵使孔青将死士而救之与齐人战。大败之齐将死得车二千得尸三万。以为二京。古者军

伐克败于其所。获尸合土葬之以为京观。故孔青欲以齐尸为二京也。𡩋越谓孔青曰惜矣。不如归尸以内攻之。𡩋越。赵之中牟人也。言不如归尸

于齐。齐人必怨。其将使。葬送以尽其财。是所以内攻之也。越闻之。古之善战者。莎随贲服。莎随。犹相守不进不却。贲。置也朕。退也。却舍延尸。军行三

十里为一舍却舍以缓其尸。使齐人得收之彼得尸而财赉之。车甲尽于战。府库尽于葬。此之谓内攻之。齐人战败。尽其车甲。府库财所蔵也。葬死

者以尽之令其贫穷且相怨。此所谓内攻之术也。孔青曰。敌齐不尸则如何。言与齐为敌。不收其尸为京。则如何。𡩋越曰。战而不胜其罪一。与人出

而不与人入。其罪二。与之尸而弗取其罪三。民以此三者怨一作罪。上。上无以使下。下无以事上。是之谓重攻之。𡩋越可谓知用文武矣。用武则以

力胜。用文则以德胜文武尽胜何敌之不服。能尽服之。𣈆文公欲合诸侯。舅犯曰不可。天下未知君之义也。公曰何若舅犯曰。天子避叔带之难。出

居于郑君奚不纳之以定大义。且以树誉。树立也。文公曰。吾其能乎。舅犯曰。事若能成。继一作経文之业。定武之功。辟一作开土安疆。于此乎在矣。

事若不成。补周室之阙。勤天子之难。勤忧也。成教垂名。于此乎在矣。成仁义之教。勤天子之名以示诸侯于此在矣。君其勿疑。文公听之。遂与一作

兴草中之戍骊土之翟。定天子于成周。天子周襄王也避母弟叔带之难。出奔在郑晋又约之于成周故曰定也。成周。今雄阳也于是天子赐之南

阳之地。襄王赐之南阳之地在河之北。晋之山南故言南阳。今河内阳樊温之属是也。遂霸诸侯。举事义且利。以立大功。文公可谓智矣。此旧犯之

谋也。出亡十七年。反国四年而霸。其听皆如舅犯者耶。管子鲍叔佐齐桓公举事。举。犹用也。齐之东鄱人。有常致苦者。管子死。竖刁易牙。用国之人。

常致不苦。不知致苦者。卒为齐国良工。泽及子孙知大礼。知大礼虽不知国可也。礼国之本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故曰。不知国可也七曰。三代所

宝莫如因。因则无敌。禹通三江五湖。决伊阙沟回陆。注之东海。因水之力也。回。通也舜一徙成邑。再徙成都。三徙成国。周礼。四井为邑。邑方二里也。

四县为都。都方二十二里也。邑有封都有成。无则邑小都大。傅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成国成千乘之国也。而尧授之禅位。因人之心也。授之禅

位。与之天下也。人皆喜之故也。因人之心也汤武以千乘制夏商。因民之欲也。传曰。众曹所好鲜其不济。汤武是也。众曹所恶鲜其不败。桀纣是也。

故曰因民之欲也。如秦者立。而至有车也立犹行也车行陆而至也适越者坐。而至有舟也适。之也秦越远涂也。竫立安坐而至者。因其械也。铮。正

也。械。器也武王使人候殷。候视也反报岐周曰。殷其乱矣。武王曰。其乱焉至。对曰谗慝胜良。谗邪也慝。恶也而皆进用之。忠良黜建之。故曰胜良也。

武王曰。尚未也。又复往。反报曰。其乱加矣。武王曰。焉至。对曰。贤者出走矣。谓箕子弃朝鲜。武王曰。尚未也。又往反报曰。其乱甚矣。武王曰。焉至。对曰。

百姓不敢诽怨矣。言百姓畏纣无道刑戮之诛皆闭口无诽怨之言。武王曰嘻。遽告太公。遽。疾太公对曰。谗慝胜良。命曰戮。戮暴也。贤者出走。命曰

崩。崩环也百姓不敢诽怨。命曰刑胜。传曰厉王虐。国人语上。王使衡巫监巫谤者得而杀之乃不敢言而道路以目刑辟胜也其乱至矣。不可以驾

矣。驾。加也故选车三百。虎贲三千。朝要甲子之期而纣为禽。朝。早朝。也。与诸侯要期甲子之日也则武王固知其无与为敌也。因其所用。何敌之有

矣。武王至鲔水。殷使胶鬲候周师。武王见之。胶鬲曰。西伯将何之。无欺我也。武王曰。不子欺。将之殷也。胶鬲曰。朅至。朅何也书以何日来至殷也。武

王曰。将以甲子至殷郊。子以是报矣。报白也胶鬲行。天雨日夜不休。行。犹还也。不休。止降雨天地和同也武王所以克纣也。武王疾行下辍。辍。止也。

军师皆諌曰。卒病请休之。休息也。武王曰。吾已令胶鬲以甲子之期报其主矣。今甲子不至。是令胶鬲不信也。胶鬲不信也。其主必杀之。吾疾行以

救胶鬲之死也。武王果以甲子至殷郊殷已先陈矣至殷因战大克之。此武王之义也人为人之所欲已为人之所恶先陈何益人谓武王也人之

所欲天必从之顺天诛也已谓纣也人之所恶天必坏之所坏不可支。故曰先陈何益适令武王不耕获不耕而获不战而克也故孙子曰不战而

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此之谓也武王入殷。闻殷有长者武王往见之。而问殷之所以亡殷长者对曰王欲知之则请以日中为期武王与周公旦。

明日早要期。则弗得也。武王怪之。周公曰。吾已知之矣。此君子也。取不能其主。有以恶告王不忍为也若夫期而不当言而不信。此殷之所以亡也。

已以此告王矣。夫审天者察列星而知四时因也。 一本。此字下有动作因日光而治万事因也十一字推历者视月行而知晦朔因也。禹之祼国祼。

入衣出一本作入衣出否因也墨子见荆王锦衣吹笙因也。墨子好俭非乐锦与笙非其所服也而为之因荆王之所欲也孔子道一作遵弥子瑕

见釐夫人因也。弥子瑕卫灵公之幸臣也孔子因之欲见灵公夫人南子。论语云子见南子子路不恱夫子矢之曰子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是也。

此釐夫人未之闻。盛云为谌谥法小心畏忌曰釐南子淫佚与宋朝通太子蒯赎于野野人歌之曰既定尔妻褚盍归我艾豭推此言之。不得谥为

釐明矣汤武遭乱。世临苦民。扬其义。成其功。因也。故因则功。专则拙。目则成故曰功专则败故曰拙。因者无敌。因民之欲遵以义。故无与之敌者。汤

武是也。国虽大。民虽众。何益。民虽众多不能使之不亡。故曰何益。桀纣是也。

地广汉桓宽塩铁论地广。 大夫曰。王者包含遍覆。普爱无私。不为近重施。不为远遗恩。今俱是民也。俱是臣也。安危劳佚不齐。独

不当。调邪。不念彼而独计此。斯亦。好议矣。縁边之民。处寒苦之地。距强胡之难烽燧一动。有没身之累。故边民百战。而中国恬卧者。以边郡为蔽捍

也。诗云莫非王事。而我独劳。刺不均也。是以圣王怀四方。独苦兴师。推却胡越。远寇国安灾散中国肥饶之馀。以调边境。边境强则中国安。国安则

晏然无事何求而不默也。文学曰。古者天子之立于天下之中。县内方不过千里诸侯列国不及不食之地。禹贡至于五千里。民各供其君。诸侯各

保其国。是以百姓均调。而徭役不劳也。今推胡越数千里。道路回避。士卒劳罢。故边民有刎颈之祸。而中国有死亡之患。此百姓所以嚣嚣而不默

也。夫治国之道。由中及外。自近者始。近者亲附。然后来远。百姓内足。然后恤外。故群臣论。或欲田轮台。明主不许。以为先救近务。及时本业也。故下

诏曰。当今之务在于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公卿宜承意请减除不任以佐百姓之急今中国弊落不忧。务在边境意者地广而不耕。多种而不耨。

费力而无功。诗曰。无田甫田。维莠骄骄。其斯之谓欤。大夫曰。汤武之伐。非好用兵也。周宣王辟国千里非贪侵也。所以除寇贼。而安百姓也。故无功

之师。君子不行无用之地。圣主不贪。先帝举汤武之师。定三垂之难。一面而制敌匈奴遁逃。因河山以为防。故去沙石咸卤不食之地故割斗辟之

县。弃造阳之地以与胡省曲塞。据河险。守要害。以宽徭役。保士民。由此观之。圣主用心。非务广地以劳众而已矣。文学曰。秦之用兵。可谓极矣。蒙恬

斥境。可谓远矣。今逾蒙恬之塞。立郡县寇虏之地。地弥远而民滋劳。朔方以西长安以北。新郡之功外城之费不可胜计。非徒是也。司马唐蒙凿西

南夷之涂巴蜀弊于邛筰。横海征南夷。楼船戍东越。荆楚罢于瓯骆。左将伐朝鲜。开临洮。燕齐困于秽貉。张骞通殊远。纳无用府库之藏。流于外国。

非特斗辟之费。造阳之役也。由此观之非人主用心。好事之臣为县官计过也。大夫曰。挟管晏之智者非为厮役之使也。怀陶朱之虑者不居贫困

之处。文学能言而不能行。居下而讪上。处贫而非冨。大言而不从。高厉而行卑。诽誉訾议以要名采善于当世。夫禄不过秉掘者。不足以言治。家不

满担石者。不足以计事。儒皆贫羸。衣冠不完。安知国家之政。县官之事乎。何斗辟造阳也。文学曰。夫贱不周智。贫不妨行。颜渊屡空。不为不贤。孔子

不容。不为不圣。必将以貌举人。以才进士。则太公终身鼓刀。寗戚不离饭牛矣。古之君子。守道以立名。修身以俟时。不为穷变节。不为贱易志。惟仁

之处。惟义之行。临财苟得。见利反义。不义而冨。无名而贵。仁者不为也。故曾参闵子。不以其仁易晋楚之冨伯夷不以其行易诸侯之位。是以齐景

公有马千驷。而不能与之争名。孔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于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故惟仁者。能处约乐贫小人富斯暴。贫斯

滥矣。阳子曰。为仁不冨。为冨不仁。苟先利而后义。取夺不厌。公𡖖积亿万。大夫积千金。士积百金。利己并财。以聚百姓。寒苦流离于路。儒独何以完

其衣冠也。

广氏千家姓角音。丹阳广洪景修。姓氏遥华。风俗通。广成子。住崆峒山。千二百年。神仙传氏族言行录风俗通云。广成子之后。

广成子历代真仙通鉴广成子。居崆峒之山石室之中。黄帝闻而造焉。曰。敢问至道之要。广成子曰。尔治天下。云不待族而

雨。木不待黄而落。奚足以语至道哉。黄帝退而闲居三月复往见之。膝行而前。再拜请问治身之道。答曰。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

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必静必清。毋劳尔形。毋摇尔精。乃可长生。慎内闭外。多知为败。我守其一。而处其和。故千二百年未尝衰老。得吾道

者上为皇。失吾道者下为土。吾将去。汝入无穷之间。游无极之野。与日月齐光。与天地为常。人其尽死。我独存焉。乃授帝阴阳经。黄帝纪云自然经。

一号力默子。作道成经七十卷臣道一曰广成子谓守其一而处其和。故千二百年。未尝衰老。道德経曰。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

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为天下正。其殆以此乎。广成子之意。欲轩辕抱一为天下式而已。厥后轩辕得道。白日升天。后世帝

王。卒未能及。广成子之功妙矣哉。三元延寿参赞书振曰广成子谓无劳汝形。无摇汝精。乃可以长生。即论语所谓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者

也。耳无所闻。目无所见。心无所知。形乃长生。即诗所谓不识不知。顺帝之则者也。至彼至阳之原。至彼至阴之原。即记所谓天地位焉。万物育焉者

也。是皆儒书所以垂教后世之语耳。秦汉以来士多溺于权利。窃儒家纸上之言。以为进仕之阶。不知儒者所以修身养性。以至与天地合其德。靡

不具载也。又学者不能有诸已。一间其存形千二百岁。则骇然歆羡。而亟求其说。噫。未之思耳欤。姑舍是而已。前之三者。勉而行之。则神清气宁。长

生久视。殆将享无穷之乐矣。岂直二百岁而已哉。或曰广成子。形不货是为可贵。振曰。使广成子果能千二百岁。而形不化。犹龟鹤之不死。松柏之

冬夏青青。盖自得其禀耳。何可取其小。而失大者哉。

广寿子历世真仙通鉴广寿子。在祝融时。降于恒山。授人皇内文。教人以安神之道。俾鋾铸为器。以变生冷。一号傅豫子。作

安摩通精经九十卷。

汉广诗。国风。周南篇名。南有乔木。不可休息。吴氏曰。韩诗作思。汉有游

女不可求思。汉之广叶古旷反矣。不可泳叶于诳反思江之永

叶弋亮反。矣。不可方叶甫妄反。思。朱子集传兴而比也。上竦无枝曰乔。思。语辞也。篇内同汉水出兴元府嶓冡山。至汉

阳军大别山人江江汉之俗其女好游汉魏以后犹然如大堤之曲可见也。泳潜行也。江水出永康军岷山东流与汉水合东北入海。永长也方桴

也。 文王之化自近而远先及于江汉之间。而有以变其淫乱之俗故其出游之女。人望见之。而知其端庄静一。非复前日之可求矣。因以乔木起

兴江汉为比。而反复咏叹之也朱子语类汉广游女求而不可得行露之男不能侵陵正女岂当时妇人蒙化。而男子则非。亦是偶有此样诗说得

一边。淳 汉广问文王时纣在河北。政化只行于江汉曰然。西方亦有𤞤狁。可学 辅广童子问 女者未嫁之称。未嫁而出游亦非礼。先王引大

堤之曲以见江汉之俗其女好游甚。当诗人必以游女为言者出游之女犹如此况扵闺阃之内乎。自丰镐而南。即今兴元府。京西湖北等路。皆江

汉之所経由也此章是其始见之时知其容貌之端庄。性情之静一非复如前日之可求也。后四句则因以江汉为比。而反复咏歌之耳。 胡一桂

附录纂䟽。 朱子语录。周南汉广汝坟诸诗皆是说妇人。如此则文王之化。只化及妇人。不化及男子。只看他大意。恁地拘不得 又曰汉广游女。

求而不可得。行露之男不能侵陵正女岂当时妇人蒙化。而男子则非。亦是偶然有此样诗说得一边。 问汉之广矣。不可方思。此是兴何如曰主

意只说汉有㳺女。不可求思两句。六句是反复说。如英奕寝庙至过犬获之。上下六句。亦只兴出。他人有心。子忖度之两句。问文王时。纣在河北。故化

只行于江汉。曰然。西方亦府𤞤㹰。 叶。贺孙录。 孔氏曰见正义。郭氏曰用诗缉项氏说。严氏曰见正义并释文 刘瑾遇释。 爵雅曰。小枝上缭

为乔。注细枝皆翘缭向上。愚按集传。既载吴氏之说。而于此复先释思字。其下方释汉水。不从経文之次。正用毛传之意也。大堤之曲。李太白诗注

曰。大堤。汉水之堤大堤曲。宋隋王诞为襄州时。作乐府遗辇。都邑三十四曲。有大堤西。永康军。即令四川省成都路灌州。胡庭芳曰。此文王备身齐

家之道。义化之行。见诸南国者如此。愚按上四句。以乔木不可休。对𣸯女不可求而言。故属兴。下四句但言汉广不可泳。江永不可方。以比贞女不

复可求之意。而不说其所比之事。故属比。比其兴比体制之殊。备见于一章之内。后几言兴兴比者其大意亦皆獓此章云。 孔氏曰并见正义。古

词云见旁遗。释文曰见后。朱子语录见附录纂䟽。辅氏曰见童子问。严氏曰见诗缉。 梁益旁通。 汉水出兴元府西县嶓蒙山为漾水。东流为沔

水。又东至南郑马汉水。有褒水从武功来入焉。南郑兴元治而兴元故汉中也。又东与文州文水会。又东过西城句水入焉。又东过郑音云乡县南

又屈而东南过武当县。又东过顺阳县。有清水自虢州卢氏县北来入焉。又东过中庐有淮水自房陵淮山东流入焉又东过襄阳南漳县荆山而

为沧浪之水又东过宜城有鄢水入焉。鄢音妈。又音偃。又东过扵鄀音若。敖水入焉。又东南臼水入焉。又东过云社而为夏水。有涢水入焉涢音云。云

杜旧属江夏后并入安州安陆又东至大别山。下汉阳鄂州二城相对之间。南典江水合流而为大江。江水出岷山。一名渍山。一名汶阜山。今属茂

州汶山县。发源不一。源亦甚微。所谓江源可以滥觞。滥之言泛也。东南百馀里至天彭山。亦谓之天谷亦谓之天彭门两山相对。水迳其间其山属

彭州。又东南过成都郫县。又东南过江阳有湔水。从西北来入焉。江阳属眉州。又南过嘉州犍为县。又南过戎州焚道县北。若水淹水从西来入焉。

焚蒲墨切。音卜字。本作焚。又东南至渝州江津县。有羌水涪水已水白水潜水渝水合流入焉。又东过涪州忠州万州。又东过云安军。云安。今夔州

又东过鱼复。鱼复。今夔刑。奉节迳永安宫及诸葛孔明八阵图垒南。又东南过赤崥城。崥。甲。又东过巫峡巫溪水入焉。又东过秭归。又东过夷陵。又

东过宜都。又东过禹断江。又东过枝江。有沮水入焉。又东过石首。又东过华客有蒲水入焉又东至巴陵。合于洞庭之陂。其陂有沣水西来。沅水西

南来。湘水南来入焉。东至武昌汉阳大别山。与汉水合而为大江。东过浔阳有彭蠡陂从南来入焉。彭蠡即今鄱阳湖。合江西江东诸水。跨豫章南

康饶州之境。又东右过江宁。有丹阳水从南来入焉。又东左遇江都䢴沟出焉。又东过江阴许浦入海。入海处。在通州海门县。秭。音姊。沮音趄。沣。音

礼。鄱音婆。邦。音寒。 大堤之曲。夹漈郑氏樵。通志略曰。乐府清商曲。襄阳乐音洛。大堤曲者。宋隋王诞。始为襄阳郡。元嘉未。仍为雍州。夜闻诸女郎

歌谣。因为之辞。古辞云。朝发襄阳城。暮至大堤宿。大堤诸女儿。花艳惊郎目。后世如李太白。大堤曲等作皆古乐府题。毛苌传郑玄笺南有乔木。不

可休息。汉有游女不可求思传云兴也南方之木。美乔上竦也。思辞也。汉上游女。无求思者。笺云。不可者本有可道也。木以高其枝叶之故。故人不

得就而止息也。兴者。喻贤女虽出游流水之上。人无欲求犯礼者。亦由贞洁使之然。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传云。潜行为泳。永。长。

方。泭也笺云。汉也。江也。其欲渡之者。必有潜行乘泭之道。今以广长之故。故不可也。又喻女之贞洁犯礼而往。将不至也。孔颕达正义南有至方思

正义曰。木所以庇䕃。本有可息之道。今南方有乔木。以上竦之。故不可就而止息。以兴。女以定情。本有可求之时。今汉上有游女。以贞洁之故。不

可犯礼而求。是为木以高其枝叶人无休息者。女由持其洁清。人无求思者。此言游女尚不可求则在室无敢犯礼可知也出者犹能为贞处者自

然尤洁又言水所以济物本有泳思方思之道今汉之广阔矣江之永长矣。不可潜行乘泭以求济以兴女皆贞洁矣。不可犯礼而求思。然则方泳

以渡江汉。虽往而不可济。喻犯礼以思贞女虽求而将不至。是为女皆贞洁。求而不可得。故男子无思犯礼也定本游女作游。 传思辞至思者

正义曰以泳思方思之等皆不取思为义。故为辞也。经求思之文。在游女之下。传解乔木之下。先言思辞。然后始言汉上疑经休息之字。作休思也。

何则诗之大体。韵在辞上疑休求字为韵。二字俱作思。但未见如此之本。不敢辄改耳。内则云。女子居内深宫固门。此汉上有游女者。内则言阍寺

守之则贵家之女也。庶人之女。则执筐行馌。不得在室。故有出游之事。既言不可求明人无求者。定本乔上竦无木耳。 笺不可至之然 正义曰

笺知此为本有可道者以此。皆据男子之辞。若恒不可则不应发不可之辞故云本有可道也。此笺与下笺互也。此直言不可者本有可道。总解经

不可之文。遂略木有可息之道。笺下言渡江汉。有潜行乘泭之道。不释不可之文。是其互也。然本淫风大行之时女有可求。今被文王之化。游女皆

洁此云洁者。本末必已淫兴者取其一象木可就䕃。水可方泳。犹女有可求。今木以枝高不可休息水以广长不可求渡不得要言木本小时可息。

水本一勺可渡也。言木以高其枝叶解传言上竦也。言女虽出游汉水之上者对不出不游者言无求犯礼者。谓男子无思犯礼。由女贞洁。使之然

也。所以女先贞。而男始息者。以奸淫之事皆男唱而女和。由禁岩于女。法缓于男故男见女不可求。方始息其邪意召南之篇。女既贞信。尚有彊暴

之男是也。 传潜行至方泭 正义曰。潜行为泳释水文。郭璞曰。水底文也。晏子春秋曰潜行逆流百步。顺流七里永长释诂文。方泭释言文。孙炎

曰。方水中为泭筏也。论语曰乘桴浮扵海。注云。桴。编竹木大曰筏。小曰桴。是也。 笺汉也至不至。 正义曰此江汉之深不可乘泭而渡。谷风云就

其深奚。方之舟之者。虽深不长扵江汉故也言将不至者。虽求之。女守礼。将不肯至也。陆德明释文乔木本亦作桥渠骄反。徐又纪桥反。木枝上竦也休

息并如字。古本皆尔。本或仰休思。此以意改耳。上竦。里勇友流水。本或作汉水泳。音。咏潜行为冰。泭。芳于及。亦作。又作椁。或作祔并同。洗旋音附。方

言云。泭谓之篺。篺谓之筏。筏秦晋通语也。孙炎注尔雅云方未置水为柎筏也郭璞云。水中篺筏也。又曰未。曰篺。竹曰筏。小筏曰附。篺。音皮佳反。筏

后同音伐。樊光尔雅本作柎。 要义 诗体韵在辞上。休息当作休思。游女谓庶人女。执筐行馌者。并见正义。苏颕滨集传潜行曰泳。方柎也。思

辞也。文王之化。行于南国。虽江汉之游女。皆有廉洁之。行。不可犯以非礼。譬如乔木不可就以休息。江汉不可得而方泳也。东莱吕氏读诗记杜氏

释例。汉出武都沮县。経襄阳至江夏阳安县入江。江水出汶山升迁县岷山。経南郡江夏。至广陵入海。朱氏曰。其幽间贞静之女。见者自无狎䁥之

心。决知其不可求也。严氏诗解兴也。人之休于木下。必攀枝跛倚。南方有上竦之乔木。不可休息于下而攀之兴女有高洁之行也女㳺行于汉水

之上。乃旷僻独行可动之地。异乎闺门之内。姆傅之侧也。见者自无狎躯之心。决知其不可求也。馀同严粲诗缉。毛曰见毛传。华谷严粲诗缉南解

见樛木汉水入江。觧见江汉。项氏曰。思。语辞。或用之句未。如不可求思。或用之句首。如思齐大任。今曰。江水尤深阔于汉。故汉止言不可泳。而江言不

可方。 兴也。南方之木美。故以南言之。木下蟠则阴广。上竦则阴少。南有乔竦之木。其阴不下及。故不可休息。兴女之高洁而不可求也。汉水之上。有

游行之女。非士君子之族。深居闺阁之中者也。以小家女而在旷僻可动之地。见者自无狎昵之心于是陈其不可得之辞。如汉水之广不可潜行

而泳之。江水之长。不可乘泭而方之。见其。贞洁之意。使人望之。而暴慢之志不作矣。诗人偶见汉上游女。无陵犯之心。知纣之淫风已变。由文王风

化所及。故假此游女以起义耳。陈深清全斋读诗编汉广。德广所及也。文王之道。被于南国。美化行乎江汉之域。无思犯礼。求而不。可得也。朱氏曰。

此诗以篇内有汉之广矣一句得名。而序者谬误。乃以德广所及为言。失之达矣。然其文。复得诗意。而所谓文王之化者。允可以正前篇之误。严氏

曰。道谓修身齐家之道。男子见游女自无犯礼之思。序言求而不可得非也 乔木不可休息。吴氏曰。韩诗作思传曰。乔上竦也。汉有游女。朱氏曰。

汉水出与元府嶓蒙山。至汉阳军大别山入江。江汉之俗。其女好游。汉魏以后犹然。如大堤之典可见也。不可求思。思语辞。汉之广矣。不可泳思。释

水曰。潜行为泳。郭璞曰。水底行也江之水矣。朱氏曰。江水出永康军岷山。东流与汉水合。东北入海。不可方思。方。泭也泭椁同。孙炎注尔雅曰。方木

置水。为柎筏也。郭璞云。水中筏也。朱氏曰。兴而比也。南方木美。故以南言。木上竦则阴少。故不可休息。兴女之高洁而不可求也。汉上出游之女

非深居闰中者。以其在矌僻可动之地。人见之而知其端庄靖一。而不可家。乃陈其不可得之词。如汉水之广而不可潜行。江水之长而不可乘桴扵

此。见文王之化。有以变其淫乱之俗也。李恕音训。汉水有𣸯行之女。其行贞洁。不可以非礼而求之。于是陈其不可得之辞。而曰汉水之广。不可潜

行于其中。江水之永长。不可以桴筏而渡。诗人盖假乐游女以起义。谓文王之风化所。及。而纣之淫风顿改也。上文同诗缉。诗传纂注质曰。按禹贡

嶓家导漾。东流为汉。襄阳在汉水之阴。大堤汉水之堤也。又按古今乐录。大堤曲。隋王诞为襄州时作。又乐府遗声。都邑三十四曲。有大堤曲。又郑

氏通志略。都邑三十四曲。有大堤典并亡其辞。又襄阳乐府辞。云云见旁通。又张东之大堤曲云。南国多佳人。莫若大堤女。又太白集。长吉集。皆有

大堤典。大抵皆风情之言也。朱善诗経解頥汉之广者不可泳。江之永者不可方。以比女德之端庄静一者不可求也。言今日之不可求。则知前日

之可求矣。前日之可求。衰世之俗也。今日之不可求。圣人之化也。夫观圣人之化。不于其他而必于江汉之𣸯女何也。曰。天下之治。正家为先。录一

汉广以见天下之家正也。天下之家正。而天下治矣。非圣人之化。而能若是哉。李公凯句觧南有乔木。人之休扵木下。必攀枝跛倚。今南方有木甚

高耸。不可休息。不可藉以为休息之也。汉有游女。比喻洪水之旁。有化行之女。贞固自守有高洁之行。不可求思。决不可以非礼求之。汉之广矣。人

知其不可求。又深明之曰。汉水之广。不可泳思。不可潜行水中而过。江之永矣。江水之长。不可方思不可为筏而渡。楼之所在。安可越哉。皆由扵盛

文王之化。而变其淫乱之俗也。翘翘祈遥反。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

言秣其马叶满补反。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

可方思。朱子集传。兴而比也。翘翘。秀起之貌。错。杂也。楚木名。荆属。之子。指游女也。秣。饲也。以错薪起兴。而欲秣其马。则恱之至。

以江汉为比。而叹其终不可求。则敬之深。 辅广童子问。 首章既言高风惟致之不可求。故此幸遂以错薪起兴而言。其游将归。则愿为之饲秣

其马。此可见其娐恱之至矣。欧阳氏谓此为恱恭之辞。犹古人言虽为执鞭。所忻泰马者是也。先生谓以镨薪起兴。而欲秣其马。则恱之至。以江汉

为比。而叹其终不可求。则敬之深。真是写得诗人之意。思出恱之至而敬之深。则可见其性情之正也。恱而不敬。则使放泆矣。或以归为嫁。则大失

诗意。毛苌传郑玄笺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传云。翘翘。薪貌。错。杂也。笺云。楚杂薪之中。尤翘翘者。我欲刈取之。以喻众女皆贞洁。我又欲其高洁者。之

子于归。言秣其马传云。秣养也六尺以上曰马。笺云。之子。是子也。谦不敢斥其适已。于是子之嫁我愿秣其马。致礼饩。示有意焉。孔颕达正义翘翘

至其马。 正义曰翘翘然而高者乃是杂薪。此薪虽皆高。我欲刈其楚。所以然者。以楚在杂薪之中。尤翘翘而高故也。以兴贞洁者。乃是众女。此众

女虽皆贞洁。我欲取其尤贞洁者。又言是其尤洁者。之子若往归嫁。我欲以粟秣养其马。乘之以致礼饩。示已有意欲求之。下四句同前。 传翘翘

薪貌。 正义曰。翘翘。高貌。传言薪貌者。明薪之貌翘翘然若直云。高貌恐施于楚最高者。此翘翘连言。错薪。故为薪貌。鸱鸮云。子室翘翘。即云风雨

所漂摇。故传曰。翘翘。危也。庄二十二年。左传引𨓜诗曰。翘翘车。乘。即云招我以弓。明其远。故服虔云。翘翘。远貌。 笺楚杂至絜者。 正义曰。薪木称。

故月令云。收秩薪。柴。注云。大者可析谓之薪。下章蒌草。亦云薪者。因此通其文。楚亦木名。故学记注。以楚为荆。王风郑风。并云不流东楚皆是也。言

楚在杂薪之中尤翘翘。言尤明杂薪亦翘翘也。笺之子至意焉。 正义曰。释训云。之子是子也。李巡曰。之子者。论五方之言是子也。然则之为语

助。人言之子者。犹云是此子也。桃夭传云。嫁子。彼说嫁事为嫁者之子。此则贞洁者之子。东山之子言其妻。白华之子斥幽王。各随其事而名之。言

谦不敢斥其适已。谓云往嫁若斥。适已当言来嫁。所以桃夭鹊巢东山。不为谦者不自言已。说他女嫁。故不为谦也。言致礼饩者。昏礼下达纳采。用

鹰问名纳吉。皆如之。纳征。用玄𫄸束帛俨皮是士礼也。媒氏云。纯帛无过五两。谓庶人礼也。欲致礼谓此也。饩谓牲也。昏礼不见用牲。文郑以时事

言之。或亦宜有也。言示有意者前已执。谦不敢斥言其适已。言养马是欲致礼饩。示有意求之。但谦不斥耳。陆德明。释文翘翘。祁遇反。沈。其尧及。薪

貌。尤高洁者。一本无絜字。言秣。莫葛反。养也。说文云。食马榖也。以上。时掌反。下文同。礼饩。虚气反。牲腥曰饩。 重言。 之子于归十二。本诗二。桃夭

三。鹊巢三。燕燕三。东山二。 要义。 郑云愿致礼饩。但昏礼不见牲饩。见毛传郑菚。并正义。苏颕滨集传此知女子之不可犯。而恩以礼道之之辞

也。楚薪之尤翘翘者也。取薪之翘翘者。以言欲。取女之尤高絜者也。然犹不敢斥言取之。故曰于是子之嫁也。我当秣其马。以示有意焉耳。东莱吕

氏读诗记张氏曰。刈楚刈蒌。刈之以秣之子之马也。严氏诗解翘翘然而高者。杂错之薪。我欲刈其中之楚木。以楚在其中。尤翘翘也。兴众女高洁

我欲择其允者。之子若归嫁于我。我则秣养其马以迎之。然终不可得。故又言汉不可泳。江不可方也。毛曰见毛传。张氏曰。见读诗记。欧阳氏曰见

本义孔氏曰见正义并集解华国严粲诗缉翘翘错薪。音乔。钱氏曰。翘翘高竦貌。翘翘然而高者。错杂之薪也。其中之楚木。尤翘翘然。人所先刈

也喻众女之中尤高洁者人所先取也。故言此𣸯女之嫁人。将有秣马以礼亲迎之者岂可以非礼犯之哉。于是复陈其不可得之辞。 或谓秣

马。如所谓虽为执鞭。犹忻慕焉。如此则敢请子珮已有昵之想矣项氏家说泳思方思汉言泳。江言方者汉水浅狭可泳而逾。江水深阔必方舟而

后能济。各因其实以起兴也。黄氏日抄晦庵云。以错薪起兴。而欲秣其马。则恱之至。以江汉为比。而叹其终不可求。则敬之深。此已尽一诗之意。笺

谓喻女之尤高洁者。严氏诗缉取之恐求之过。宋陈深清全斋读诗编翘翘。音乔错薪。朱氏曰。翘翘。秀起之貌。错。杂也。言刈其楚。䟽曰。楚木名学记注。

以楚为荆。楚在杂薪中尤翘翘。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杂薪中。有荆楚尤翘翘竦出者。人所先刈。喻众女中尤高洁者。人所先取。之子。指游女。欧阳氏

曰。之子游而归。则我秣其马。恱慕之辞也。郑笺曰。谦不敢斥其适已。我愿秣其马。致礼饩。示有意马。与而比也。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

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音闾。邪璞曰。蒌蒌蒿也。生下田。初生可啖。江东用羹鱼也。之子于归。言秣其驹。驹焉之小者。传曰。五尺以上曰驹。释文

曰。马二岁曰驹。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兴而比矣李简学诗备忘翘翘。秀起之貌。错。杂也。楚杂薪之中。尤翘翘者。之子。指游女也。

秣。饲也。郑氏曰。见郑笺并止义宋妄得毛诗遗意汉广此篇诗辞。辞者已无遗说。但召南有召公诗。而周南无周公诗。却称文王。若以周名分陕言

之。二南之国。同为文王之化。特系之二公。今周南诗称后妃。召南诗称夫人。固已不同。而周南汉广。又称文王。是岂无说乎。大序曰。关睢麟趾之化。

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鹊巢驺虞之德。先王之所以数。故系之召公。何为而有王与侯之异乎。尝以地理考之。召南地在岐西。周南地在岐东。自太

王居豳。为秋所侵。于是逾梁而邑于岐。文王克崇之。后始迁于丰。其后又迁于镐。岐在扶风美阳县岐山。丰在扶风霸县。镐在长安西南。岐在豳东

南四百里。丰在岐东南三百馀里。镐在丰东南二十五里。皆是自西而东周南之地。实居岐东。则镐京在焉。周公特辅佐文王。以治陕东之国。所以

有王者之风。而本诸后妃。汉广所以称文王之德。而不及周公也。若夫召南岐西之地。在豳岐之间。太王王季之故治也。故曰。先王之所以教。召公

专掌其国政。而为侯伯。故不称召公。而称召伯。是以听南国之讼。而有甘棠行露之诗。其地所以为诸侯之风。而诗述夫人之德。与周公佐王事体

不同汉广汝坟。安得不称文王乎李恕音训翘翘然高者。错杂之柴薪其中楚木尤高。人所先刈。此女高洁如此。若嫁而归。必有秣马而亲迎之者。

岂可以非礼犯哉故重述其不可得之辞。而曰云云。李公凯句解翘翘错薪。于翘翘然错杂秀起之薪中。言刈其楚。择其楚而刈之。之子于归。冀游

女之我归言秣其马。则以楚而秣其马。汉之广矣。然自顾于礼。终不可犯。故复叹曰汉水之广不可泳思。泳。咏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解同上章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力俱之子于归。言秣其驹汉

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朱子集传兴而比也蒌蒌。

蒿也叶似艾青白色。长数寸。生水泽中。驹马之小者。辅广董子问。三章之末。皆终。之以不可求之意。所谓言之详。辞之复。所以见其敬

慕。有不自己之意也。朱子语类问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此是兴。何如。曰。主意只说汉有㳺女不可求思两句。六句是反复说。如

奕奕寝庙君子作之。秩秩大猷。圣人莫之。他人有心予忖度之跃跃毚兔遇犬获之。上下六句。亦只兴出他人有心两句。驾孙毛苌传郑玄笺翘翘

错薪。言刈其蒌。传云。蒌。草中之翘翘然者。之子于归。言秣其驹。传云。五尺以上曰驹。孔颕达正义传蒌。草中之翘翘然。正义曰。传以上楚是木。此

蒌是草。故言草中之翘翘然。释草云购。蔏蒌。舍人曰购。二名蔏蒌。郭云。蔏蒌。蒌蒿也。生下田。初生可啖。江东用羹鱼也。陆机䟽云。其叶似艾白色。长

数寸。高丈馀。好生水边及泽中。正月根牙生。旁茎正白。生食之香而脆美其叶又可蒸为茹是也。传五尺以上曰驹。正义曰。度人云。八尺以上

为龙。七尺以上为騋。六尺以上为马。故上传曰六尺以上曰马。此驹以次差之。故知五尺以上也。五尺以上。即六尺以下故秣。林笺云。六尺以下曰驹

是也。辀人注。国马谓种戎齐道高八尺。田马高七尺。驽马高六尺。即瘦人三等龙騋马是也。休注公羊云。七尺以上曰龙。不合周礼也。陆德明释

文其蒌。力俱反马云蒌。蒿也。郭云似艾喜力侯反。要义。刈蒌。谓蒌蒿。江东用羹鱼。见正义苏颕滨集传蒌草之尤翘翘者也华谷严粲诗缉释

草曰。雀蔏蒌。萑。音完。蔏。音商。释文曰。马二岁曰驹。郭璞曰。陆机曰。舍人曰并见正义。传曰见毛传。项氏家说诗中思字。思语辞也。用之句末。如不

可求思。不可泳思。不可度思。天惟显思。用之句首。如思齐太任。思媚周姜思文后稷。思乐。泮水。皆语辞也。说者必欲以为思虑之思则过矣。且亲从

鲁侯之与在泮而咏之矣。何谓思耶于绎思敷时绎思。皆当以为语辞。绎者。不绝之义。绎思犹绎如也。总论。欧阳公本义论曰据序但言无思犯

礼者。而郑笺谓犯礼而往正女将不至。则是女皆正洁。男独有犯礼之心焉。而行露序。亦云彊暴之男。不能侵陵正女。如此。则文王之化。独能使妇

人女子知礼义。而不能化男子也。此甚不然。盖当纣时。淫风大行。男女相奔犯者多。而江汉之国。被文王之化。男女不相侵。如诗所陈尔。夫政化之

行使人顾礼义。而不敢肆其欲。不能使人尽无情欲心也。纣时风俗。男女恣其情欲。而相奔犯。今被文王之化。男子虽恱慕。㳺女而自顾礼法不可

得而止也。考诗三章。皆是男子见出游之女。恱其美色而不可得尔。若郑笺则不然其一章乃云男欲犯礼而往。二章三章乃云。欲择尤正洁者使

嫁我。则一篇之中。前后意殊。且叙但云。无思犯礼。本无欲女嫁我之义盖虽正女。无不嫁之理。苟以礼求婚安得不嫁。由郑以于归为嫁。乃失之尔

本义曰南方之木。高而不可息汉上之女。美而不可求。此一章之义明矣。其二章云。薪刈其楚者。言众薪错杂。我欲刈其尤翘翘者。众女杂游。我

欲得其尤美者。既知不可得。乃云之子既出游而归。我则愿秣其马。此恱慕之辞。犹古人言虽为执鞭犹忻慕焉者是也。既述此意矣。末乃陈其不_

可之辞。如汉广而不可泳。江永而不可方尔。盖极陈男女之情。虽可恱而不可求。则见文王之政化被人深矣。毛苌传郑玄笺并见前。程子经说汉广。

言汉之广大。犹云江永也。本言文王之道。南被江汉之域。因取汉水为兴。水之为限。不可逾也。以兴礼义之为闲。不可犯也。南国被文王之化。家

齐俗厚。妇人知守礼义。既以礼义为防。则非僻之思自绝。虽有以非礼求之者。亦不可得而犯也。不可得而犯。则不思犯矣。人之休于木下。必攀枝

跛倚。乔木不可攀及也。故人绝欲休之思。兴女有高洁之行。非礼者自无求之之思也。重称汉水之广。不可思游泳以济。江之长永。不可思方而渡

也。江大于汉虽方。尚不可济。难扵泳矣。兴以礼自闲。不可侵陵也。女之游者。谓旷僻独行。可动之地。异乎闺门之内。姆傅之侧也。错薪翘翘然。必择

其端直者刈之。如是之女。岂所不愿得哉之子者。若得之以归。则言秣其马矣。情切之意。惟其礼法之限不可得也。不止无非礼之思。又知其端直

之美而愿慕之也。李迂仲黄实夫集觧南有乔木。不可休息。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

子于归。言秣其驹。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木以枝叶荫翳而人休焉。盖阴之接于人者也。故诗人以。兴男女之际。乔木则无荫

之可息。犹之女不可以私求也。水天下之至柔人狎而玩之。犹女子焉。今汉以广而不可泳。江以永而不可方。又以况女子以正而不可犯也。错薪

薪之错杂者。冝柔弱而不能自直。而今乃翘翘然不挠。以况女子游者。冝若放𨓜而不能自守。而今乃卓卓有立也。言刈其楚木之小者。于翘翘错

薪之中。庶几其易取故我欲刈之。之子于归。言秣其马者。若之子肯归于我。则将秣吾马而亲迎之。接以婚礼之正也。蒌草之小者。又易取于楚。而

驹又易得于马。其愿慕之心愈切。则欲从事于其易者。然终不敢忘婚礼之正焉。此序所谓无思犯礼者。乔木虽不可休。犹休之而无后灾。汉之广。

江之永。泳而方之则溺矣。况㳺女愈进而愈不可犯也。夫男子愿慕之心愈切。而女子愈不可犯。此序所谓求而不可得者也。宋王汉滨先生集李

白休息古本。或作休思。今当且作休息。夫木固有可息之道。今不可息者。以其乔故也。女固有可求之道。今不可求者。以其正故也。其言不可求思

程氏谓不可以思求。此泥于序。所谓无思犯礼也。夫思者。语辞。如所谓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斁思。皆是语辞也。泳者。潜行为泳。郑氏曰。水底行

也。方。论语曰乘桴浮于海。即此是也。孙炎曰。方。水中为泭筏也。桴编竹木。大曰筏。小曰桴。汉水有可潜行之道。而不可泳者。以其广故也。江有可乘

桴之道。而不可方者。以其永故也。此亦是南有乔木。不可休息之意。夫汉上㳺女至易动也。又况㳺行之地。非在闺门之内。傅姆之侧也。今也能守

贞洁之。行。而不可求。则当时之女可知。孔氏曰。内则曰女子居内。深居固门。阍寺守之。则贵族之女也。庶人之女。则执筐行馌。不得在室。故有出游

之事。此汉上之女也。其言甚善。惟以女子不可求。以喻汉广之不可泳。江永之不可方。苟惟犯于非礼。则如匏有苦叶之诗。深则厉。浅则揭。深厉浅

揭。惟吾所欲。曾不顾礼义之如何耳。翘翘。薪貌错也。楚在杂薪之中。吾欲取其翘翘者而刈之。楚。即薪也。蒌。尔雅云。购商蒌。郭璞云。商蒌。蒌蒿也

于杂薪之中而取其翘翘者。以比众女之中。欲取其贞洁者也。惟其欲取其贞洁者。故我欲得之为室家。我则秣马以聘之矣。又思之而不

可得也。故又继之曰。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观此。则知周南之妇人。其贞洁如此。虽当时男子有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

于归。言秣其马之意。以其贞洁不可求而止。遥想其贞洁之行。使人望而畏之。而暴慢之心。不可复作。观此诗曰。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

方思。所以想见当时之事也。昔尹翁归为东海太守。过辞廷尉于定国。定国家在东海。欲属托邑子。两人令坐后堂。待见定国。与翁归语终日。不敢

见其邑子既去定国。乃谓其邑子曰。此贤将汝不任事也。又不可干以𥝠。严君平治蜀李强欲为从事。终日言而不敢语。是二人者。瞻其容。望其

貌。使人无有易慢之心。亦士夫所难能也。今周南之妇人。亦能如此。则当时士大夫。亦皆有尹翁归严君平之风矣。三代之风。所以直道而行。非后

世所可得而髣髴也。黄曰。南方之木。高而不可休。非不可休也。见乔木者。自无休息之心也。汉上之㳺女。正而不可求。见㳺女者。自

无犯礼之意。按诗中凡曰思者。皆是语辞。然亦不可执辞而求诗。当随其篇意而求之也。序言无思犯礼。而诗人反复言之亦必有说。水可泳也。见

汉之广者。自不复有泳之之思。水可方也。见江之永者。自不复有方之之思。释文曰。潜行谓之泳。泭筏谓之方。此如游女可以礼求。不可以非礼犯。

故复喻之曰。众薪错薪也。我欲得其尤翘翘者。如江汉游女。我欲得其尤美者。继之曰。言秣其驹。言秣其马。谓是子若归于我。当以正礼亲迎之也

于是复陈其不可犯之实。欧氏谓秣其驹。秣其马。如所谓虽为执鞭。犹歆慕焉。如此则是已有淫欲之念矣。夫人惟其顾礼义也。则曰汉之广矣。不

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至于不顾礼义。则深厉浅揭。惟其所欲。而尚矣所惧哉。文王之时。以汉上之游女犹不可犯。则其风之美可知。故美化

行乎江汉之域。噫。政令不足以殴人。而礼义足以感人。王烈之里。有盗牛者。主得之。盗请曰。刑戮是甘乞不与王彦方知也。故节义清修之士。且足

以为人之感服。不仁者不敢入其门。不义者不敢至其庐。况文王后妃风化之美。则江汉之域。无思犯礼。岂不冝哉。放斋曹粹中诗说尔雅木上曲

曰乔。言其枝上竦也。木乔则不可攀援。女正则不可媟迩。泳。游也。谓潜行水底也。方。泭也。谓水中𥴖筏也。汉本有可泳之道。至其广处。则不可泳矣

江本有可方之道。至其永处。则不可方矣。女本有可求之道。至其正洁坚固。则不可求矣。以木为薪。楚则其尤翘翘者。以草为薪。蒌则其尤翘翘者

此皆吾之所欲刈也。众女之中其尤美者。此我之所欲求也。然被文王之美化。革商纣之淫风。皆知以礼自洁不可求也。知其不可求。故于其既㳺

而归也。聊欲秣其马驹以致其意马。夫男女之情。人之所大欲也。父不能得之于子。君不能得之于臣。圣人制为婚姻之礼。所以重其别也。苟率情

而忘礼。则逾墙而楼东家之子不以为耻。苟由礼以制情。则闭门而学柳下可不以为介。然则南国之女子。知守礼以自洁。而使人不敢起求之之

心。其男子亦知由礼以制情。而终能息其愿求之意。此廉耻之所以兴。而为文王之美化也。夫汉上之游女。故非士君子之族。深居于重闺之中者

也。然犹不可犯。而况其处女者乎若夫卫风静女。乃士君子之族。固当深居于重闺之中然犹俟我于城隅而况其㳺者乎风化之移人如此诗人

扵美举其所轻扵刺举其所重盖互以相明也王应麟困学纪间江汉之女不可犯以非礼可以见周俗之美范滂之母勉其子以名节。可以见汉

俗之美载岷隐续吕氏读诗记汉广采于江汉而得之也。此关睢之化也。故系之周南言周公之德南及江汉。避文王而言周公也。此诗知其不可

而不求非求之而不可得也汉有游女望而不可求。犹乔木耸干。而不可休息也然而情不能自克也。犹致意骂。曰翘翘错薪。杂然而并有也。刈楚

取其可用者。刈蒌取其可食者。㧞其尤之谓也。之子于归。指其尤者。愿秣马以致殷勤焉。已而知其卒不可得也。反而归于。正。然则非特游女闲静

使人望而谓之男子能自克于礼亦贤矣。吕乔年丽泽论该汉广。汉广一章。已知㳺女之不可求矣。二章三章。复思秣其马。秣其驹盖义理未胜

故虽明知其不可求而欲念数起也窒欲之道当宽而不迫。譬犹治水若骤遏而急绝之。则横流而不可制矣故诗人不禁欲之起而速礼之复。尊

章有秣马秣驹之急。是不禁欲之起也。终之以不可泳思。不可方思。是速礼之复也。心一复则欲一衰。至于再至于三。则人欲都亡而纯乎天理者

呜呼。汉广之诗。其窒欲之大用欤。慈湖杨简诗传此不敢犯礼之心。即正心。亦曰道心。以天地鬼神之心。彼不知道者。必以为粗近之心。非精微之

心。吾则曰。此即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之心。孔子曰。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知此者奚止千无一万。无一无或乎。为序者。不足于此。而推于文王

也。序曰汉广。德广所及也。文王之道被于南国。美化行乎江汉之域。无思犯礼。求而不可得也。是其为言非不善。惟不明乎道。不明乎是诗之道心

而赘为说焉。则亦足以乱人之道心。故不可用。知夫关睢太姒之诗。而不言太姒。惟曰后妃之德。则汉广不必推文王矣。毛传曰。南方之木美乔上

竦也。思。竦也。疏云。以上竦之故。不可就而止息。汉上有游女。以贞洁之故不可犯礼而求。尔雅释水云。潜行为泳。郭注云。水底行也。晏子春秋曰。潜

行。逆流百步。顺流七里。毛传曰永。长。方。泭也。泭。音孚。通作桴。尔雅释言云舫。泭也。郭注云。水中𥴖筏。孙炎云。水中为泭筏也。方言云。泭。谓之𥴖。𥴖谓

之筏尔雅释引。此汉广不可方思。以释舫泭。论语云。乘桴浮于海。注云。编竹木。大曰筏。小曰桴。是也舫方。泭桴。音义同。释言又云。舫。舟也。郭注云。并

两船。释。水云。大夫方舟。然则舫方虽通用。而有或舟或筏之不同。江既湍急深险。而又永长不可方筏。乔木不可休息。江汉不可方泳。皆以喻女之

贞洁。不可遽然不以礼而求。刈楚刈蒌以秣马驹。是退而以礼求之也。游或作游错杂也。于杂薪之中。而刈其楚楚者。毛传曰。蒌。草中之翘翘然。䟽

引尔雅释草。购蔏蒌。郭云。蔏。蒌蒿也。生下田。初生可啖。江东用羹鱼也陆玑疏云。其叶似艾白色。长数寸。高丈馀。好生水边。正月根芽生。旁茎正白。

生食之香而脆美。其叶又可蒸为茹。毛传曰。秣养也六尺以上曰马。五尺以上曰驹。疏曰。廋人云。八尺以上为龙。七尺以上为騋。六尺以上为马。以

次差之。故知驹五尺以上也。秣马及驹将以亲迎欤。补音云。泳。于诳切。郭璞江赋紫䓴荧晔以丛被。绿苔鬖髿乎硎上。帆蒙笼以盖与。萍实出而漂

泳。正用此读。方。甫妄切。尔雅。舫。泭也。疏云。水中为泭筏也汉广不可方思舫方同下同。马。满补切。秦琅琊刻石泽。及牛马索隐。音姥。汉书仆。射莽何。

罗谋反。孟康曰。征和三年通合侯马通今言莽。明德皇后。恶其先人有反易性莽。颜师古。莽。莫户切。案必易马为莽者。以马与莽。皆满补切。左氏传

辛廖之占曰。震为土车从马。又童谣曰。鸲鹆之羽。公在外野往馈之马。屈原骚经。登阆风而绁马。与哀高丘之无女叶韵。九歌絷四马。与撃鸣鼓叶

韵。汉乐章。灵之下若风马。左苍龙。右白虎。野上与切。其蒌一读力俱切。一读力侯切。其驹一读居侯切。易林蹇之预曰。川深难游。水为我忧。多虚少

实。命鹿为驹。林艾轩经筵讲义汉广。汉广。德广所及也。文王之道被于南国。美化行乎江汉之域。无思犯礼。求而不可得也。臣谓汉广。言文王之

道被于南国。美化行乎江汉之域。周召皆地名。在禹贡雍州岐山之阳。先儒谓周召之地。共方百里。皆名曰周。而召则周内别名也。太王居岐。文王

都酆。武王都镐。皆去岐周不远也。今言文王之化。行乎江汉之域。江汉之地。自周以南之国也。周召以南其为国也多矣。言文王之化。自北而南也。

江汉在楚。地之萌芽。自楚人发之。故云江汉之域。诗一变而为楚辞。即屈原宋玉为之唱。是文章鼓吹。多出于楚也。南有乔木。不可休息。汉有㳺女。

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臣谓南有乔木不可休息。言乔木之为䕃也广矣。是不可休息乎。谓其可以休息也。汉有㳺女。

不可求思言㳺女之在汉上不可求之乎。谓其可求之也。而继之以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是叹其求之而不可得也谷风谓就

其浅矣。泳之㳺之。此言汉之广。非㳺泳可度。江之永。非方舟可济。以意逆志。乃见而不得之义。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

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臣谓二章谓薪中之有楚是翘翘然者。刈薪者当取夫翘翘之楚。之子。指游女言之。谓当以六礼聘之。而取其尤高

洁者。如薪中之楚也。之子来归。则我且秣马以行亲迎之礼。谓如是可以得之也。又继以汉之广矣。江之永矣。谓求而不可得也。翘

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臣谓三章与二章之义同。蒌即楚。驹有马也。今楚

辞一篇之中。而三致意焉者。即古诗之流也。诗人之所以兴者。以见商之季。礼义消亡。时多淫奔者。及周之兴。而汉上㳺女。求而不

可得。妇人女子尚如是。则当时之人闻文王而作兴者。皆是也。林岊讲义曰比也。南有木可以休息。乔而上竦。不可休矣。亦犹汉上

之游女不可求也。贵者深宫固门。贱者执筐行馌。故容有㳺女。汉与江。皆可泳可方。广而大。永而长。则不可泳而潜行。方而筏

济矣。翘翘然错杂之薪。言刈其楚。谓欲采取其尤翘翘者。言刈其蒌。谓采取其草中之翘翘者。以比求女者之情。言秣其马。又言欲

于㳺女之归欣欣然愿为之执鞭。若曰之子于归。我其为秣马乎。之子于归。我其为秣驹乎。六尺以上曰马。五尺以上曰驹。既而知

女子不可求。则曰汉之广不可泳矣。江之永不可方矣。许谦名物钞江汉游人。 经。 汉之游女。不可求。非必女子之知义端

静。而人不可求。实见者虽恱其容貌之端静。而自知其于义无可求之理。而赋此诗也。上为。兴。南有乔木。则不可休息。此汉有

游女。其不可求思。下四句比江汉之永广。人见之者。知其不可方永。而绝无乘桴潜行之心。固不待即之而知其不可也。后二

章之首兴兼比。娶妻必择其善之至善者。犹采薪者。见错薪固翘翘。而于翘翘之中。又欲刈其楚与蒌之美。此㳺女可谓尽美。

其肯归嫁于我。则言秣其马驹而亲。迎之矣。其下复以江汉永广。反复咏其不可求也。盖见㳺女而恱之。男女之欲也。知其不

可求。而不求礼义之心也。是则江汉之人。被文王之化之效。若曰女子有不可犯之态而不敢犯之。是男子之知义。反不及妇

人。而文王之化。但能及于女子。非诗意也。若行露之诗。则专主于女子而言尔。汉言广。谓横渡也。江曰永。谓㳂溯也。 传

一章疏。息拱反。 水经。漾水出陇西氐道县嶓冡山。东至武都为汉水。郦道元谓汉水有东西二源。东源出氐道东流为汉。西

源出陇西。会泉迳葭萌入汉始源曰沔。今按汉地理志。陇西郡氐道县漾水所出。至武都为汉。此禹贡嶓冡导漾。东流为汉。及水经所言者

是也即道元所谓东源也氐道则宋秦州之地。武都则阶州也。又汉志陇西郡西县嶓冡山西汉所出南入广汉白水东南入江。乐史寰宇记。兴元

府三泉县东二十八里嶓冡山沔水所出。下流为汉杜佑通与梁州金牛县有嶓冡山禹导漾水至此为汉水。亦曰沔水今县南有。故白水关是西

汉水。出自西县流至今牛入白水。则名汉矣。通典谓导漾水者盖误尔。此道元所谓西源也。汉西县后分为三泉县。嶓冡则在三泉界中。今为兴元

之境。金牛即汉葭萌之地。今则属兴元褒城县也。自秦州至兴元驿程九百馀里。皆云有嶓冡。盖山势连亘数州也。然则。东源导漾为汉者。乃汉之

经流其西源。则自名沔。因下流入汉始有西汉之名尔。传专指兴元之嶓冡。或考之未详欤。蔡氏书集传。大别山在汉阳军汉阳县北。别必列及。

汉地理志。蜀郡湔氐道禹贡岷山在西徼外。江水所出。宋欧阳忞舆地广记。茂州汶山县。本汉汶江湔氐二县地。禹贡岷山在西北永康军。乃宋割

蜀州之青城。彭州之导江县。置汉蜀郡之郫绵虒江原三县地也。王象之舆地纪胜。江流东南。経茂州城下至汶川县。自汶川経导江至青城。然则

江之始源实在茂州之岷山也。江入海处。在通州海门县。湔子千反。郫音疲虒。音斯。湔编岷山数百峯。大酉山为最。大雪山三峰䦱其后。冬夏如

烂银。山一谷名铁豹岭者。有西岳庙庙下名羊䏝石。江水正源也。䦱。丑荫反。桴。方于反。反复之复。方六反。三章疏。蒌蒿。叶似艾白色。长数寸。高丈

馀。今按长数寸。言其叶。高丈馀。言其茎。唯其高丈馀。故亦可刈为薪。传恐脱高丈馀三字。则于错薪之义似有碍。诗缉见前。疏见正义。刘玉汝诗缵

绪传曰。兴而比。窃谓当曰兴又比。盖。兴有兼比者。关睢是也。传止曰。兴也。比兼兴者。绿衣是也。传亦止曰比也。至下泉比兼。兴。乃发倒曰。比而。兴。野

有蔓草。溱洧黍离𫠆矣。赋兼。兴则发例曰。赋而。兴。盖。兴在赋。比中非赋。比外别有。兴。故其例如此。𫠆矣。赋而。兴后比。则曰赋而。兴又比。是比在赋兴

外者。当曰又比也。今汉广比在兴后。则当用𫠆矣倒。曰兴又比也。若曰兴而比。则与比而。兴。赋而兴者不辩矣故汉广椒聊巧言之四章。皆当曰。兴

又比。氓之三章末章。当云比又。兴赋又兴云首章极言㳺女之不可求。后二章承前意。以其不可求故恱之而复以二比叹咏之则有敬之之意

矣。敬而恱之恱生于敬故两言秣马为恱之至。恱而敬之。敬生于恱。故三致叹咏。为敬之深此篇只言㳺女之不可求。而兴比反复。最见叹咏。非工

于咏歌者乎。故此㳺女端庄静一之不可求与。作诗者。知其不可求而爱敬之皆得性情之正。皆可以见文王后妃之德化。汉广

三章章八句刘瑾通释。何氏曰刘氏云文至教化其民桃夭歌其男女以正。汉广歌其美化行乎江汉之域。汝坟歌

其妇人能勉其君子以正。苟非敬防微之道。习以性成。风以成俗。其能然乎诗传纂注叚氏曰正静而不可狎固女德之贤。起敬起爱。而无狎昵之

心。亦非必失身之男子也。夫刈蒌秣马。起爱敬之意。然而失身于非礼。则有䧟溺于水火之比。其为辞切其命意严。一不以其不可者。加乎其身。𠑽

此端。则曾子临深履薄之学。启手易箦之心。终必俟于致礼焉。可谓闲邪存其诚矣。谢氏曰。㳺女独行。非有师传范其前。法制禁其后也。恭敬羞

恶之心。积于中。形扵外。动容周旋。自然。中理。凛乎不可犯。使行道之人。爱而敬。敬而畏。闲其邪。窒其欲。于人所不知之地。是孰使之然哉。文王之德

本诸身。证诸庶民者尽是矣。道化明于上。风俗成乎下。性不待节而皆善心不待闲而皆良。妇人女子生长其间。正如尧衢之童。不识不知。而顺帝

之则。天保之民。日用饮食。而遍为尔德。彼亦不自知其行乎天理之中 也王道之盛至此极矣。宋表絜斋集経筵讲义。臣闻。人生天地之间。所以

超然独贵于群物者。以是存心焉尔。心者。人之大本也。是以苟存。虽至微之人。足以取重于当世。是心不存。虽贵为王公。其又奚取焉。汉之游女。可

谓至微矣。能正固其守。而人皆爱之敬之。岂非此心之良。天所以与我者。卓然不乱。故发形于外。有足以感动物者欤。乔木者。其干上竦。非有枝叶

下垂可为庇荫也。故不可休息。以女之弱。譬木之乔。若非其伦矣。然端方不挠之操似之。此所以为古之贤女也。以乔木为未足。而复有江汉之喻。

泳。潜行也。方。筏之小者也。汉不可以潜行。江不可筏济。此女之不可求也。区区女子之微。人皆得以軽侮之。今乃如汉之广。如江之永。不可亵渎如

此。岂不贤哉。心慕其贤。而于错薪之中。为之刈楚以秣其马。刈蒌以秣其驹。致惓惓之意。庶其降以相从也。而终不可从。故江汉之喻。复申言之。呜

呼。武夫勃然震怒。无敢当者。而牵于利欲。则挠而从之。今女子之所守。乃刚劲如是。有丈夫所不能为者。此无他彼求诸外。所以似刚。而非刚。此得

之心。所以至柔而能刚也。夫莫刚于人心。嗟来之食。宁死而不受。非不爱身也此心卓然而忘其为身也。江汉之游女可嘉可尚。惟此心之不昧尔。

非盛德之君。躬行于上。表正斯民皆有士君子之行。岂能臻此哉。彼习俗薄恶。男女淫奔。恬不知愧者。亦其君使然尔。然则人君之一身。诚风俗美

恶之所自出欤。

河广诗卫国风篇名谁谓河广一苇韦鬼户郎反。之。谁谓宋

远。跂丘豉反。予望叶武方反。朱子集传赋也。苇蒹葭之属。杭度也。卫在河北。宋在河南宣姜之女。为宋桓公夫

人。生襄公而出归于卫襄公即位夫人思之而义不可往。盖嗣君承父之重。与祖为体母出与庙绝。不可以𥝠反故作此诗。言谁谓河广乎。但以一

苇加之。则可以渡矣谁谓宋国远乎。但一跂足而望。则可以见矣。明非宋远而不可至也。乃义不可而不得往耳明一桂附录纂疏。严氏曰笺谓

宋襄即位。其母思之而作河广之诗。疏因以为卫文公时非也。卫都朝歌在河北。宋都睢阳在河南自卫适宋必涉河。卫自鲁闵二年狄入之后。戴

公始渡河而南。河广之诗。言谁谓河广一苇杭之则是作扵卫未迁之前矣时宋桓犹在。襄公方为世子。卫戴文俱未立也。旧说误矣。疏以河广

属卫风当为卫人所作。非宋襄公母所亲作。然宋襄公母本卫女。又归。卫而作。此诗不属之卫。何所属乎。愚谓严氏辨证甚的但因此疑非襄公母

亲作恐未然。母思子扵其未即位之前亦何害。东莱先生引说苑云。襄公为太子请扵桓公曰请使目夷立。公曰何故。对曰。臣之舅在卫。爱臣若终

立。则不可以往。味此诗而推其母子之心。盖不相远所载似可信也。不曰欲见母。而曰欲见舅者。恐伤其父之意也母慈子孝。皆止扵义。而不敢过

为。不幸处母子之变者可以观矣。至哉言乎。若果如严氏说。则诗作扵襄公为太子之时公亦适有目夷之请鹤鸣子和。安知其非出于自然之感

应者耶。扵此益可以观天矣。许谦名物钞 传一章兴祖为体。以昭穆言也。 按春秋传。庄公十二年。宋桓公主。僖公九年卒。子襄公立。闰公

二年狄入卫宋桓公逆卫遗民于河。立戴公。是年卒。文公立。文公元年即僖之元年也。今传曰。卫在河北。宋在河南。是以狄未城卫之前言之也。而

言河广之诗作扵襄公即位之后。则卫不在河北矣。其说自相枘凿。若据経一苇杭之为实。则为卫在河北。而襄公为太子之时。若以一苇杭之。为

假设之辞则可。为襄公即位之后而卫非河北矣。二者必有一是一非。然观桓公迎卫之意。似此时未出夫人也。桓公卒于卫。文公之八年。不知何

年出之。然则卫在河北之说为误。而此诗作襄公为太子时。与即位之后则未可知也。毛苌传郑玄笺谁谓河广一苇杭之传云。杭。渡也。笺云。谁谓

河水广。与一苇加之。则可以渡之。喻狭也。今我之不渡。直自不往耳。非为其广。谁谓宋远。跂予望之。笺云予。我也。谁谓宋国远。与我跂足。则可以望

见之。亦喻近也。今我之不往。直以义不往耳。非为其远。孔颕达正义笺一苇至喻狭。正义曰。言一苇者谓一束也。可以浮之水上而渡。若桴筏然。

非一根苇也。此假有渡者之辞。非喻夫人之向宋渡河也。何者。此文公之时。卫已在河南。自卫适宋不渡河。 笺谁谓至亦喻近。正义曰。宋去卫

甚远故杜预云。宋。今梁国睢阳县也。言跂足可见。是喻近也。言亦者以喻宋近犹喻河狭。故俱言亦。定本无亦字。义亦通。陆德明释文河广。一苇韦鬼反。杭之。

户郎反。渡也。广与。音馀。下远与同。喻狭。音洽。非为。于伪反。跂予。丘豉反。要义。自河南适宋不渡河。假渡为辞。详见郑笺正义。苏颕滨集传杭。渡也。

河广矣。宋远矣。以为一苇可渡。而跂可见。所以缓说其思宋之心也。盖曰。虽在卫。犹在宋耳。华谷严粲诗缋苇。音伟。杭。亦作航。音同。葭。芦苇。觧见七

月。跂音弃。韵亦作企。音起跂。举踵也。脚跟不著地。跟。音根。夫人意不可以往宋。而设为或人以远沮已。已为辞以解之。谁谓河水广。而今我勿渡

乎。但以一束芦苇浮之水上。则可以杭渡而过。不为广也。谁谓宋国远。而今我勿往乎。我跂其足。则可以望之。不为远也。欲往之切。故谓远为近。若

真欲往宋者。思子之情。隐然于言外矣。传曰见毛传。彭止堂先生集杭渡也。卫在河北。宋在河南。自卫归宋。必渡河水。言谁谓河广。加一苇则可以

渡矣。谁谓宋远。我跂之而望。则可以见矣。明非宋远而不可至。乃义不得往尔。诗传纂注宣姜女为宋桓公夫人。事见载驰首章质曰。郑氏曰。宋桓

公夫人。卫文公之妹。生襄公而出。吕氏诗记曰。说苑云。宋襄公为太子。请于桓公曰。请使目夷立。公曰何故。对曰。臣之舅在卫。爱臣若终立。则不可

以往。味此诗而推其母子之心。盖不相远。所载似可信也。不曰欲见母。而曰欲见舅者。恐伤其父之意也。母之慈。子之孝。皆止于义。而不敢过焉。不

幸处母子之变者可知矣。按此。则此诗为宋襄公母之诗明矣。但未知此诗作扵卫国何时也。东莱之说如此。而孔氏又曰。文公之时。卫已在河南

自卫适宋不渡河。此假有渡者之辞。宋今睢阳。去卫甚远。言宋近犹喻河狭。孔说如此。则此诗为文公时诗矣。然按严氏诗缉云。笺谓宋襄即位其

母思之而作河广之诗。疏因以为卫文公之时非也。卫都朝歌在河北宋都睢阳在河南。自卫适宋必涉河。卫自鲁闵二年。狄入卫之后。戴公始渡

河而南。河广之诗。官谁谓河广。一苇杭之。则是作于卫未迁之前矣。时宋桓犹在。襄公方为世子卫戴文俱未立也。旧说误矣。疏以河广属卫风。当

为卫人所作。非宋襄公所亲作。然宋襄公母本卫女。又归卫而作此诗。不属之卫。何所属乎。严氏之说为有证据。当从之。李公凯句解谁谓河广。谁

言河水广阔难渡乎。一苇杭之。但以一苇加之则可渡。盖甚狭也。特我自不渡耳。谁谓宋远。谁谓宋国遥远难。至乎。跂予望之。但一跂足。则望见之

矣。盖甚近也。特于义不可往耳。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

不崇朝。朱子集传赋也。小船曰刀。不容刀。言小也。崇。终也。行不终朝而至。言近也。辅广童子问但言非河之广而不可渡。非宋

之远而不可见。以极其情思为。而终不明言其义之不得往也。此意最可既。范氏以为知礼而畏义者得之矣。毛苌传郑玄笺谁谓河广。曾不容刀。

笺云。不容刀。亦喻狭。小船曰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笺云。崇。终也。行不终朝。亦喻近。孔颕达正义笺小船曰刀正义曰。上言一苇桴筏之小。此刀

冝为舟船之小。故云小船曰刀。说文作𦩍。𦩍。小船也。字异音同。刘熙释名云。一百斛以上曰艇。三百斛曰刀。江南所谓短而广。安不倾危者也。陈。深

清全斋读诗编谁谓河广。一苇音伟杭亦作航之。传曰。杭渡也。谁谓宋远跂音弃。韵作企。音起。予望之。说文曰跂。举踵望也谓足根不着地。朱氏

曰。赋也。明非宋远不可至也。乃义不可而不得往耳。严氏曰。卫都朝歌在河北。宋都睢阳在河南。自卫适宋必涉河。卫自鲁闵二年狄入卫。戴公

始渡河而南。此诗言谁谓河广。一苇杭之。则是作扵卫未迁前矣。时宋桓犹在。襄公方为世子。卫戴公俱未立也。郑笺谓宋襄即位。其母思之。作是

诗误矣。惠公懿公之间。惠王时诗。谁谓河广。曾不容刀。笺曰。小船曰刀 舠。小船也。古字通。谁谓宋远。曾不崇朝。笺曰。崇。终也。行不终朝而至。

亦喻近。彭止堂先生集刀。小船也。不容刀。言河之小也。小则易渡。崇。终也。行不终朝而至。言近也。意犹前章。夫人之不往义也。然宋襄公当如之何。

有千乘之国。而不得养其母。则人之不幸也。刘向说苑。载襄公为太子。请扵桓公曰请使目夷立。目夷。襄公庶兄也。公曰何故。对曰。臣之舅在卫。爱

臣若终立则不可以往。襄公欲往来而至于逊国。不忍忘其母也。欲见母而告父以见舅不忍伤其父也。若襄公者。可谓孝矣。母念其子。子念其母。

出于天性之至爱。然皆止于义而不敢逾焉。可不谓善处母子之变乎。李公凯句解谁谓河广。觧同上章。曾不容刀。曾不能容一小船盖甚狭也。特

我自不渡耳谁谓宋远。觧同上章曾不崇朝。曾不终朝可到。盖甚近也。特扵义不可往耳总论。李迂仲黄实夫集解李白。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者。一

东苇也。杭。度也。刀小船也。宗朝。终朝也。言谁谓河之广欤。一东之苇可以渡。谁谓宋之远欤。跂足可以望见之也。谁谓河之广欤。曾不容扵一刀。谁

谓宋之远欤。曾不崇朝可致。然河非不可渡。今我之不渡。知义自不渡尔。宋非不可往也。今我之不往。知义自不往也论曰。载驰之诗曰。大夫跂

涉。我心则忧。竹竿之诗曰。岂不尔思。远莫致之。皆言其远也。至于此诗。惟言其甚近者。盖言人之于远者。则惮而不往。至于甚近而不往者。非有所

惮也。义不可也。大抵人之行事心当论其所当为。与不当为者如何耳。其所当为者。虽千里之远。犹在所往也。其不当为者。虽咫尺之地。不可妄动也。

公父文伯之母。季康子之从祖母也。康子往焉。侧门而与之言。皆不逾阈。孔子嘉其有男女之别。夫一门限而礼存为。非其足不可逾阈也。礼不可

也。观此则知宋襄之母。有念子之心。而不敢归宋。此诗所以贤之也。黄曰。天下之事。其所当为者。虽千里而近。其所不当为者。虽咫尺而远。卫之

于宋。可以束苇而渡。可以跂足而见可以旦行而至。夫岂难往哉。于礼有所不可往。则虽近而犹远也。礼之不可逾也如此哉。放斋曹粹中诗说自

闵二年。文公东徙渡河。卫已居河东。至僖九年宋桓公卒。襄公之立已十馀年矣。则自卫至宋。不必渡河。盖取河为喻耳。人固谓河为广矣。然而一

束之苇可附以渡。小船曾不能容也。人固谓宋为远矣。然跂予之足而望不终朝而可至也。盖有意于往。则虽远而必达。无意于往。则虽近而不前。

桓夫人之扵宋。特以义不当往。遂抑情而止耳。若其心。则未尝一日不在宋也。刀。小船也。戴岷隐续吕氏读诗记河广。宋襄公母作也。孔氏四。自卫

适宋不渡河。此盖以河为喻也。河亦广矣。意将欲渡。以为河狭。宋亦远矣意有所思。以宋为近。夫情之踈者。室迩而甚远。情之切者。地远而实近。圣

人取此诗以示后世为人母而遭变者。吕乔年丽泽论说河广。河广一诗。襄公之母。遭桓公见出在卫。后襄公立。其母思其子之切。顾义而不敢

归。故作此诗。天下之事。有不可为而不为。此理之常。力可为。而不敢为。方是顾义。然又有一说。大氐尊卑上下之分。又须是彼此相全。襄公之母。得

罪于先君而出也。然蒯聩不能顾义而求进。终至于父子相距。是固子不能全其为子之道。然亦蒯聩不能全其子也。今襄公之母。却能顾义不归

宋。终使襄公不得罪于名教者。母实全之也。慈湖杨简诗传毛诗序曰。宋襄公母归于卫。思而不止。故作是诗也。诗笺云。宋桓公夫人。卫文公之妹

生襄公而出。襄公即位。夫人思宋。义不可往。故作诗。然文公之时。卫已迁国河南。无河可渡。此曰河广。岂济水东南流。而又北入海者亦称河耶。史

记。文公之子成公时。晋从南河渡。服䖍曰。南河。济南之东南流河也。岂春秋时河已东南决耶。一苇无杭河之理。思往之切。甚言其河之非广也。曾

不容刀之意亦然。毛传曰杭渡也郑笺曰予我也。谁谓宋远。我跂则可望见者。笺云。小船曰刀。刘熙释名云三百斛曰刀。毛传皆以崇为终。未安朝

者。一日之上故朝崇。义亦犹日有上。日谓不待崇朝之久而已可到。亦甚言宋非远也。孔䟽云。所以义不得往者。以夫人为先君所出。其子承父之

重。母出与庙绝。不可以𥝠反。故义不得也。吕曰。说苑曰。宋襄公为太子。请于桓公曰。请使目夷立。公曰何故。对曰。臣子之舅在卫。爱臣若终立。则不

可以往。味此心推其母子之心。盖不相远。所载似可信也。不曰欲见母。而曰欲见舅者。恐伤其父之意也。杭即古航字。亦犹刀。后世加舟作舠。林岊

讲义谁谓河广。一苇可航。小船曰刀。言欲渡则虽广可狭也。谁谓宋远。跂足可以望见。行不终朝可至。然而不渡河者。知其不可渡也。不往宋者。知

其不可往也。朱善诗经解頥母出。固与庙绝。而母之与子。则初无继道也。为襄公者。当若之何。曰。宗庙之中。不以恩揜义。闺门之内。不以义胜恩。襄

公能尽其诚敬于宗庙。则外既不失乎承重之义。尽其孝养于慈母。则内亦不失乎爱亲之仁。庶乎恩义两全而无憾矣。然则。母可以返国乎。曰。母

之辙虽不可以𥝠返。而子之使则未尝不可以𥝠往也。岁时问安之使。交错于道路。而一草一木之微。必先以奉乎亲焉。则子之心固可以无愧。而

母之心亦可以自慰矣。刘玉汝诗缵绪孙与祖同体者。同昭穆也。此诗止言宋不远耳。若其义不可。而不得往之意。则犹在言后作者。不必尽言。而

读者自可默会。又诗之一体。唐人歇后之作。盖本扵此望之而即可见。犹有远者行之而即可至。则愈近矣。语有浅深。卫有妇人之诗六人。共姜。庄

姜。许穆夫人。宋桓夫人。泉水。竹竿。之卫女。愚谓当增雄雉伯兮为八人。河广二章章四句朱子集传范氏

曰。夫人之不往义也。天下岂有无母之人欤。有千乘之国。而不得养其母。则人之不幸也。为襄公者。将若之何。生则致其孝。没则尽其礼而已。卫有妇人

之诗。自共姜至于襄公之母六人焉。皆止于礼义。而不敢过也。夫以卫之政教淫僻。风俗伤败。然而女子乃有知礼而畏义如此者。则以先王之化。

犹有存焉故也。辅广童子问。范氏为襄公处者得其义矣。所谓先王之化犹有存焉。即大序所谓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必如此等诗。方可当之。

许谦名物钞。 卫有妇人之诗六人。皆止扵礼义。谓共姜也。庄姜也。许穆夫人也。宋桓夫人也。泉水之女也。竹竿之女也。

永乐大典卷之一万千一九百三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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