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吾斋集/卷十二

卷十一 玉吾斋集
卷十二
作者:宋相琦
1760年
卷十三

颁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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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位四十年称庆颁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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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群情难遏,未遂执谦之初心;缛仪载陈,式遵称庆之旧典。肆飏涣号,诞告多方。

永言寡躬,叨承洪緖,体先谟之丕显,宁忽继述之图?思天位之孔艰,不弛兢业之念,敢云励精于宵旰?常惧获戾于臣民。至治未臻,安有亿兆人爱戴?流光易迈,奄及四十载春秋。不意群僚之进言,乃引前事而为请。惟穆庙业盛嘉靖,在眇末而难望,顾今日运值艰屯,岂升平之可拟?然念在廷之齐吁,可想举国之同情。前后之岁籥相同,自知多忝;祖宗之彝章斯在,宜率攸行。

慰颙望之深诚,终至勉副;膺旷绝之盛举,曷敢自安?礼止呼嵩,少示抑损之意;仪停进爵,弥戒丰豫之观。爰命清庙之修禋,仍许大庭之伸贺。千官欢忭,争称景福之无疆;万姓尊亲,若为前烈之追配。临深履薄,忧更切于盈成;敬德𫍯民,念益笃于祈永。绵箓寔赖于垂隲,继序讵忘于增光?宗之历年久长,玆乃廸哲;后之至日中昃,予所仪刑。万年惟王,固出臣子之颂祝;一人有庆,亶由邦国之荣怀,岂闳休之独专?宜解泽之普及。涤瑕荡垢,咸与维新,布德施恩,自今更始。自本月云云。

於戏!王者顺时行令,君子体仁长人。三阳载回,属天地交泰之运;一德克享,政君臣相勉之时,庶获信顺之祥,共保灵长之治。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上尊号颁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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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率旧章而循群情,勉膺徽号;涣新恩而行肆赦,式推洪休。布玆丝纶,谕予心腹。

言念眇末,叨承圣神,揭大义于《春秋》,敢曰先志是继?修旷典于宗祏,寔由天道必伸,至若内仪之重光,只幸前过之追补,而忝位迨四十载,顾疵政难一二言。王公有孤寡之称,所贵抑损;臣民切爱戴之愿,犹欲尊崇。慨予衷之未孚,引故事而申吁,惟先王道尊德盛,允宜铺张,想中兴治定功成,尤叶扬厉。

予何人也?自视欿然。丕显丕承,惟不克负荷是惧;大经大法,亦何尝昭阐无遗?谦挹之旨屡宣,匪出虗假;恳迫之诚愈至,莫遂终辞。既蔑事业之可观,深恐名实之未副。虽存心于风化,盖无足云;若匹休于祖宗,安敢当此?

圣犹不居于夫子,烈乃无竞于武王,此而猥加,重予不德。彝章载焕,受显册而靡荣;缛礼亲临,顾初心而多恧。然当归美之盛举,讵阙同庆之常规?玆推一视之仁,用霈旁流之泽。自本月云云。

於戏!君子所其无逸,邦命庶几维新,建极出治,期庶政之益懋;涤瑕荡垢,囿群品而并生。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宋朝六贤陞配颁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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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群贤优入圣域,位次久歉于彝章;缛礼实循舆情,腏食新举于庙殿。肆飏十行之纶綍,诞告八方之衿绅。

惟夫子圣德如天,实万世道统之祖。由,一贯之妙诀相传,先德行后学文,十哲之亲炙无异。嗟乎!七十子既没;久矣!千百载长湮。幸天运若环相循,故贤应期辈出。光风霁月,茂叔洒落之胸襟;立雪坐春,程氏严和之气像,《太极》、《通书》之奥旨,发前人未发之机;居敬穷理之大方,传绝学不传之緖。而横渠极醇无杂,曁康节既安且成,《证顽》明理一分殊,盖以来所未有;《经世》论意言象数,虽复起亦何加?若考亭尤有大焉,殆上天所以命者。三才五常之大道,纲举目张;六经四子之微言,毫分缕析,尊德性道问学,内外交致其工夫;明天理淑人心,巨细咸归于牖廸。其教则博文约礼,其功则继往开来,接真派之渊源,众流宗海;揭昏衢之日月,大明中天。

猗!玆六贤之宏规,均为吾道之正嫡,穿章凿句,奚数历代之群儒?入室升堂,无愧圣门之高弟。第于庙享之列,尚在庑位之间,纵时世之因循,莫之能改,然道德之高下,岂若是班?曩有先正之上陈,仍见国论之大定,缘时诎举赢之议,历三纪而未遑;顾名正理得之辞,虽百世而可质。事若有待,主张亶在于予衷,文不在玆?表章宜急于今日。

乃于本月初七日,以宋朝六贤陞配大成殿内。道国公周敦颐,奉于魏公卜商之下。豫国公程颢,奉于颖川侯颛孙师之下。洛国公程颐,奉于道国公周敦颐之下。新安伯邵雍,奉于豫国公程颢之下。郿伯张载,奉于洛国公程颐之下。徽国公朱熹,奉于新安伯邵雍之下。殿宇则姑仍旧贯,床椅则稍杀前模。位分东西,并四科而齐列;道同前后,明一统之传承。事举而章甫争欢,礼成而祀典克正。于以修千古之旷阙,奚但耸一时之瞻聆?於戏!斯文自此增光,国脉赖以潜寿,典刑风范,孰无观感之心?《棫朴》、《菁莪》,庶致作新之化,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赠领议政文元公金长生从祀文庙颁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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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天生名世之真儒,统緖既承于前哲;国有从祀之盛典,腏食新举于泮宫。式循舆论,庸申诞告。

予惟圣庙之俎豆,实为道学之渊源,亲炙私淑之贤,礼固宜于咸秩;受业传道之士,功不废于一经。迨我列圣之相承,乃有群贤之辈出,右文兴化,寔赖培养之方;启后光前,大赞休明之治。斯天意之可见,故吾道之长存。

眷玆哲人,生际煕运,服膺贤师之旨诀,切问近思;潜心圣学之根源,博文约礼。惟其真知而实践,是以德成而道尊,瑞日和风,万物煕融,堪比气像之浑厚;蚕丝牛毛,众理昭晣,自臻造诣之崇深。以弘毅醇笃之姿,有充实光辉之美,沈潜理窟之既久,考究礼家之尤详,古今损益之宜,斟酌得正;吉凶常变之节,会通靡遗,质诸圣贤而无疑,言其本末则具备。

关中诸子,竞就礼教之横渠洙泗正传,终归质鲁之曾氏,年弥高而望若山斗,迹虽退而化被家邦。闻风觌德之流,无大小而咸仰,淑世正俗之效,岂存殁之有殊?奚但文献之足征?抑亦功烈之莫尚。授受端的,亲承文成之嫡传;规模谨严,上接考亭之正脉。肆文庙从享之议,即举国公共之辞,靳群请之一兪,始缘慎重之意,览遗编而三复,益切尊尚之怀。比儒笺注之功,此为大矣,置门羽翼之列,孰敢间然?矧当士趋之多岐,宜明斯道之一统,崇报表章之举,寔惟在予;鼓舞振作之方,亦将由是。岂容一人之私意?亶为百世之定论。

玆于本月二十日,以赠领议政文元公金长生,从祀于文庙西庑。於戏!儒先之道术增光,国家之元气自壮。羹墙,慰多士无穷之思;《棫朴》、《菁莪》,期一世丕变之化。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王世子听政颁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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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经五载而寝疾,久贻臣庶之忧;命贰极而代劳,爰遵祖宗之典,既祗告于太庙,仍诞敷于多方。

言念寡躬,早承丕緖,宵衣旰食,曷敢自怀于荒宁?履冰临渊,唯恐或忝于负荷。居然春秋之晼晩,重以疾病之频仍,根委已深,遂至阅岁而沈笃;引接久旷,有乖平日之忧勤。矧惟目视之渐艰,益觉酬应之添恼,一二日万几多滞,在床笫而何安?四十年积悴所伤,非药石之可效,如欲清心而调疾,莫若省事而蠲烦。

眷玆储副之贤,久系亿兆之望,温文之德,日造乎高明;仁孝之声,夙彰于远迩,而问寝视膳之尽道,亦开物成务之有才。多年侍汤,至性可见于不懈;小心承训,熟习已臻于自然,深推付托之至情,载稽参决之故事。予志先定,不待大臣之力陈;国论佥同,讵缓旷典之亟举?议发而卿士从协,命下而朝野欢欣。已于八月初一日,令世子听政,仪章礼节之间,寔仿前例;官爵兵刑之外,咸付专裁。

惟一身有调养之便,抑庶务无旷废之患,斯为万世之长计,奚但一时之权宜?批旨特宣,首勉典学之义;邦基益固,永垂贻燕之谟。

於戏!大礼才行,景福方至,讴歌狱讼,均深翊戴之诚;天地神祗,共扶灵长之运。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愍怀嫔复位颁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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愍幽冤而伸枉狱,既循举国之群情;复旧号而备缛仪,聿修旷世之盛典。飏玆明命,谕予深衷。

言念乙丙年间,正值百六邦运,元良丧逝,懔乎国势之多虞;巨猾恣睢,狺然祸心之潜蓄,谗言交煽于内外,衅孽遂起于宫庭。狱情晻幽,盟坎之计何异?天威严重,覆盆之冤难明。逮有辛生之构诬,益肆壬人之锻炼,阖门遘祸之惨,举世同悲;圣祖恤孤之恩,微意可见。二三臣进言虽切,七十载饮恨无穷,人心久郁则必通,事若有待;天道无往而不复,理亦可征。

肆庸集议于群工,遂定追复于贰壸。乃于本月二十一日,以愍怀嫔姜氏,合奉昭显世子庙。涤丹书之旧案,爰及父母兄弟;配青宫之遗祠,仍共享祀芬苾,尊名寔表于行迹,像设更联于寝园。礼数咸登,奚但邦典之无歉?泉涂改照,抑亦神理之获安。玆为稀阔之令章,岂非吉祥之善事?

於戏!施仁布泽,既无间于存亡;荡垢涤瑕,庶可推于遐迩。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中宫殿红疹平复颁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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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属中闱之感疾,方切深忧;荷上天之垂休,聿见良已。玆诚罕觏之庆,讵无播告之章?

念予临位之多年,继有主壸之贤助,刑家御国,王化之本攸基;春禴秋尝,宗事之重与共。休称既加于惠顺,厚德咸仰于慈仁。近缘时气之流行,而致疹疾之炽盛,虽闾阎大小之类,免者无多;顾宫禁严肃之中,虑或不及,何意薰染之候,乃干椒掖之尊?寝膳稍损于平时,不瑕有害;痛痒相关于齐体,何能自安?储宫侍汤,几三朝之煎灼;药院移直,并百僚而忧遑。

幸赖神明之所扶,获见痊可之斯亟,天和渐复,何烦药饵之功?神气愈宁,便觉床笫之稳回。将浃旬之焦忧,转作举国之欢忭,绝他日之隐忧,愉快可想;较往年之经痘,欣悦何殊?虽百体已底安康,而一念讵弛警戒?鸡晓报寝,将趁黼座之朝;翟袆临轩,更昭《葛覃》之化,阴教自此益著,邦运验其斯昌。庆关宗祧,奚但一人之私喜?颂腾遐迩,可见百顺之并臻。荐太庙之明禋,祗告先后;宣广庭之涣号,诞敷多方。玆推一视之恩,庸霈肆赦之典。自本月云云。

於戏!乾坤交泰,钜细咸囿于生成;雷雨满盈,瑕垢悉归于荡涤。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王世子嘉礼颁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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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重明正位,一国咸戴于元良;大婚成亲,万福聿基于盛礼。肆颁涣汗之号,庸示欣庆之怀。

永惟风化之源,寔在配匹之际,佳儿佳妇,传史册之美谭;宜室宜家,播诗人之嘉咏,斯圣人之所重,故历代之恒由。念我付托之得人,赖有冢嗣之主器,自万几之代理,庶政方新,属贰梱之暂虗,德选宜急。亶为宗社之计,奚止父子之情?

王世子嫔鱼氏,积善名家,含章懿质,柔嘉令闻,夙彰闺阁之誉;窈窕贤声,更嗣宫闱之庆。爰修合巹之缛典,俾作承华之好逑,龟兆克从,既云卜之惟吉;象服斯备,宁不显乎其光?问寝鸡鸣,协三朝之愉婉;贻谟燕翼,绵百世之本支。玆为家国之洪休,岂非天地之大义?阴教夹赞,可成治内之功;妇职虔修,伫看正始之化,谅非予一人私喜,嘉与尔四方同欢,宜推肆赦之恩,用霈旁流之泽。自本月云云。

於戏!《洪范》敛皇极之福,敷锡庶民;《关雎》应《麟趾》之仁,并育群品。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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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显王后上尊号玉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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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承乾而体顺,至德难忘;月俪日而增辉,遗烈宜阐。式崇懿号,用昭彝章。

恭惟仁显王后殿下,性禀柔嘉,姿凝渊静,膺慈圣之妙选,继陟中宸,获元吉于艰贞,再正内治,阴教穆宣于遐迩,煕事协赞于宗祧。齐明之诚,盖本于愉婉深爱;谨畏之念,恒切于儆戒相成。惟徽音不替终始,顾休称宁间幽显?肆当缛礼之新举,庸申丕册之加隆。臣等不胜大愿,奉册宝上尊号曰“孝敬”。伏惟王后殿下,冀回淑灵,俯赐歆允。流芳彤史,永垂百代之耿光;衍庆瑶图,尚赖二南之风化。

王世子嫔谥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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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华新丧内助,悼念方深;节惠古有彝章,表扬宜亟。爰举显册,庸锡休称。

惟尔嫔,生禀令姿,早嫔储邸,一门袭两后之盛,克嗣徽音;大婚为万福之源,允称佳妇。盖自入宫以后,益见率礼无违,推家庭事亲之诚,祗奉两殿;体君子造端之道,谨饬一身。潜德不形于外人,懿行自著于平日,赞慈化而致肃雍之美,佐阴教而昭节俭之风。孝笃承颜,爱可见于容色;忧深尝药,诚亦孚于宫庭。沈痾已历于岁年,小心匪懈于夙夜,恩虽逮下,未闻私谒之行;美既在中,何难内治之正?庶宗事之克相,期福履之终绥,何意上天之难谌,遽见淑质之云逝?苍黄一夕,忍隔幽明,皋复三呼,恍若梦寐。

修短有数,岂缘医技之无良?殡殓莫亲,益觉病怀之难抑。矧惟《螽斯》之啬庆,曷堪鹤禁之缠悲?司命之权孰尸?福善之理靡测。晨昏问寝,无复縏袠之仪,日月有时,奄及窀穸之事。苟非易名而纪实,则何贲幽而传芳?言其行则以礼义自持,语其德则以温柔为本。玆遣臣议政府右参赞申銋云云。

於戏!虽仪形之已閟,莫追泉扃;尚行迹之可征,永垂简策。精爽未昧,宠命宜钦。呜呼哀哉!

愍怀嫔谥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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涤九地之衔冤,追复位号;揭二字之节惠,寔遵彝章。断自予衷,慰彼舆望。

惟云云,亲膺妙选,早配元良,受名父之训辞,擩染有素;居《家人》之正信,内外相成。懽愉久奉于两宫,警戒宁忘于一日?间值虏氛之凌逼,奄见国步之苍黄,随庙社于江都,备经艰险;作羇质于沈馆,屡易星霜。逮鹤驾之言旋,并象服而无恙,夫何咷笑之未久,遽尔倚伏之相仍?痛身世之未亡,但有血泣;怨昊穹之不吊,若无凭依。

嗟乎!邦运之愈屯,重以宫掖之有变。孽岂自作?盖缘谗间之孔深,事有难言,终致恩爱之莫保。哀哉!母子之幷命,惨矣!兄弟之何辜?孤坟久寄于松楸,已失离祔;私庙堇延于香火,曷称情文?道路为之咨嗟,妇孺莫不伤衋。

构狱之凶贼肆市,足征天道之好还;讼冤之直臣复官,可见圣祖之微意。览文贞之徽迹,世德可占;瞻永庆之遗祠,感怀弥切。全家之枉尽洗,俪鬯之位重光,仪章一新,追视震邸之例;物采咸备,若在京室之初。邦礼自此得宜,神理亦应无憾,祗告太庙,讵嫌先朝之未遑?移奉别宫,幸睹旷典之克举。谨遣臣云云。於戏!除丹书之旧籍,庶慰孤魂;托彤管之新词,永垂遐祀。呜呼哀哉!

教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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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子嫔教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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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予惟国家之本,惟在冢储,其克相协左右,以肇基王化,亦惟在贤配,典册所载,厥义可稽。肆予丕庸,致慎于玆。

粤我元嗣,聪明仁孝,廼代予理,廼懋厥政。大器是承,负荷尤重,内治之助,其曷可一日有旷?予乃历选名阀,思得淑哲,以配我元嗣,以共相我宗事。

咨尔鱼氏,自尔先廼有闻人,奕世载德,储祥毓祉。爰有硕媛,以应我寤寐之求,婉嫕柔顺,德容具备。予用特简在心,廼稽于龟筮,廼询于卿士,咸云其吉,罔或有违。玆遣正使某、副使某,持节备礼,册尔为王世子嫔。尔其宜尔象服,谨尔妇职,敬以事上,惠以御众;勤以持志,俭以饬身,毋作逸豫骄侈,以害于义悖于礼,惟艰厥位,乃罔不休。

於戏!阴阳和而万化成,内外正而百度贞,尔式克钦承,辅我元良,赞我壸政,罔俾思齐思媚,专美有。惟予尔嘉,尔亦将有无穷之福,尚忱念玆,毋忝予训辞。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王世弟教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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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自古帝王豫建储贰,所以正国本系民志。《礼》曰:“一有元良,万邦以贞。”呜呼!其义大矣。予以否德,不获天之锡祚胤,自在先朝,已贻我圣考之忧。及嗣大位,嬛嬛在疚。永惟宗庙社稷之重,主器无人,藐然一身,夙夜靡宁。廼今大计之定,其曷敢少缓?

咨尔世弟某,先王之子,在予为弟亲矣。听明仁孝,早负令誉,行孚于宫闱,德著于遐迩。贤矣惟贤,惟亲惟汝。其谐历数之归,舍尔其谁?肆予上承慈教,俯循群情,亦稽我祖宗彝典,命尔为王世弟。以属则天显,以位则冢嗣,或世或及,古今通义,名正言顺,天与人从,我先王亦岂不曰“予有后乎”?尔其体予因心之友,思予付托之意,笃爱敬以尽人伦,勤学问以养德性。尊贤远佞,去奢崇俭,以正大存心,以谦恭饬己,是皆在尔,予岂多诰?

於戏!由价藩陞大统,孝庙之功业巍矣;以精一诏后人,列祖之谟训炳然。若我先王盛德至善没世不忘,亦从家法传授中出来,敬之哉!式克钦承,对扬祖宗之光命,以永天禄,以基万世无疆之休。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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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襄监司金万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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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政莫先于察能授官,任莫重于承流宣化,盖人君不可以独理,故历代每与之分忧。绩咸煕,尚必咨于四方;治已成,犹有赖于十连,矧当屯难之辰,讵忽遴选之道?得于佥举,简自予衷。

惟卿以大贤之孙,用巍科而进,渊源之学,忠孝之行,粤自家传;正直之操,端饬之资,蔚为世用。盛之金马、玉署则见启沃之功,处于柏府、薇垣而有激扬之效。身避铨地,想雅性之冲谦;力扶士林,耸谠言之奋发,而眷注岂由于联戚?顾历敭实循乎至公。超班序于上大夫,舆望允洽;掌出纳于中书省,职责无隳,惟其左右之咸宜,肆欲内外之俱试。

眷彼獩貊之奥壤,寔我京辅之上游,华实之毛,则称上腴于东国;防御之阻,则控绝险于北门。虽土地民人,不及两湖之饶衍,然山林川泽,实为陆海之珍藏。不幸饥馑之馀,继有怀襄之变,流逋失所,可哀鸿雁之鸣;荡析离居,或化鱼鳖之食,饿殍之惨,道路相望,殆十室而九空;灾沴之酷,岭海同然,振百年而一有。遗民若经兵燹,安集何由?列邑俱缺蓄储,赈赡无策,况此疾疠之为祟,又致死亡之相仍。念彼耄倪,并罹其虐,为民父母,当作何怀?拊循噢咻之方,在今最急;旬宣牧御之任,比他尤难。纵得二千石之良,施莫咸于一路;思将八百里之命,畀有用之全才,舍卿其谁?非人不可。

玆授云云,卿其祗承德意,恪布宽条,勉殚朝夕之咨诹,兼体公私之缓急。赋难遽省,盍渐捐赋外之征?民未易苏,必先去民间之蠧,察庶政之便否,立行罢施;观长吏之廉贪,克明黜陟,勿惮载驱于原隰,要使自得于湖山。若其禀裁之规,自有遵承之典。

於戏!念卿伯叔诸父,曾按是邦,至今十数馀年,尚有遗爱。名藩玉节,更属仲容之贤;旧域棠阴,须继召伯之化,永思外庸之说,少纾东顾之忧。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京畿监司李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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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朝廷委寄之方,藩阃寔重;国家根本之地,畿辅为先,苟非其人,曷膺是任?惟卿名家袭美,大科蜚英,周旋于俊游之间,夙彰华闻;出入于显仕之列,大辟晋涂,有当官尽职之诚,有需世应务之具。中经患难,而志气弥坚;屡参谟猷,而言议不苟,风棱自许,人推谏省之激扬;衡鉴无差,世称铨部之抡选。才解海西之隆寄,旋擢关外之大藩,柱后惠文,威声已著于治理;盘根错节,利器可别于剸裁。惟前后阀阅之已多,抑内外轻重之何间?

眷玆千里之甸服,不比诸路之旬宣,土瘠民贫,失业之叹久矣;徭烦役重,乐生之心萧然。矧惟饥馑之连年,益致凋瘵之满目,颠连相续于道路,十室九亡;储蓄俱竭于公私,千疮百孔。赒赈之策毕讲,尚多愁恨之声;优恤之令屡颁,未见安集之效。萑苻之警曷弭?《苌楚》之谣可哀,园陵展扫之行,日期已迫;县官供亿之费,民力何堪?虽今年穑事之可望,顾此时藩任之尤重,苏残起弊,得人最难;宣化承流,舍卿莫可。

玆授云云,专一面分阃之责,总两都留钥之权,水陆军民,咸听节制;茧丝保障,一遵便宜。卿才足可优为,宠命夫岂徒尔?卿其往即乃职,恪布旧条,律贪残而奖廉,汰庸懦而吁俊,课农蒐卒,本末相资;诘奸哀穷,威惠兼济。临民必本于清静,抚摩须勤;发政要在于宽平,督责宜戒,毋以姑息而隳庶务,毋事苛挠而失众心。其他禀断之规,自有遵承之典。

於戏!非公忠,无以宣上旨;非恺悌,无以达下情,惟心力不替于终始,即功名无愧于际会。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教赠领议政文元公金长生从祀文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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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人君之表章正学,所以定士趋;圣庙之陞跻先贤,所以明道统。缛礼将举,公议佥同。予惟本朝,治尚儒术,学校庠序之大备,文道化成;聪明豪杰之相望,名世继出。猗人文之极盛,逮宣庙而尤隆。

惟卿早岁志学,大贤为师,言其宏深,则地负海涵之气象;语其笃实,则人一己百之工夫。始自切问而近思,终焉下学而上达,性命精微之蕴,洞见大原;理气先后之分,益阐遗旨。年弥高而德卲,体既立而用行,探讨讲论之功,风动乎远迩;玩赜沈潜之效,日造乎高明,以至奥礼疑文,亦多毫分缕析。吉凶常变,靡不折衷群言;钜细尊卑,举皆沾被嘉惠,巍然山斗之一世,皎若日星于昏衢。肆勤圣祖之招延,俾作国人之矜式,正心诚意之学,格君是先;天德王道之要,为国何有?

嗟!抱负之未究,尚典刑之斯存,菽粟之味,布帛之文,莫云知贵者鲜。以濯,秋阳以曝,可见慕德之深。门四科,德行居十哲之首;曾氏三省,忠恕得一贯之传,其功则继往开来,其化则范世敦俗。英才乐育,钜儒多出于门墙;正道大明,后学咸仰于标准,奚但一邦之诵法?抑亦百代之师宗。虽貤赠无以复加,而崇报未称其实。顾圣庑从享之礼,咸曰‘其宜’,盖文正致隆之论,岂阿所好?舆情久菀于三纪,众吁弥亟于八方,不待廷议之博询,已有予志之先蔽,诬贤丑正之习,于彼何诛?卫道崇儒之诚,在今当尽。

玆以卿从祀于文庙之庑,统緖相承于前哲,位序差次于文成。弄月吟风,依然石潭之函丈;升堂入室,恍如杏坛之摄齐,非盛德,孰能与焉?殆天意若或相者。光仪莫接,几恨难起于丘原?享祀长存,更命不祧于家庙,于以彰明圣化,于以慰答众心。

於戏!功大者其报必隆,德厚者其及必远。英灵默佑,庶致国脉之延长;文教蔚兴,伫见世道之亨泰。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济州旌义大静耆老、军民、闲良人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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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咨尔耽罗一域,邈在海外,壤地荒僻,风气殊异,凡我居民生业之艰,厥惟久矣。不幸天灾流行,偏酷一岛,癸巳凶歉,振古所无,饥馑疾疠,人畜俱亡。予虽转租移粟,极意赒赈,而拯济之方,犹有未尽,死亡之惨,殆过数千,至今思之,衋然伤痛。不意去秋,年又大无,田亩无收,菜果不成,未及嗣岁,民食顿绝,孑遗残氓,荐罹鞠凶。绝岛穷溟,异于陆地,丐贷无所,贸迁无术,嗷嗷遑遑,坐而待死。言念及此,何以为心?

予既屡敕守吏,期尽救活之方;申命庙堂,亟讲接济之策,而千里之外,耳目既远;九重之内,忧郁冞深。玆遣近侍之臣,往察赈事,宣布德音。派定之谷,今虽陆续运去,计口支分,虑或不赡,更增其数,俾继麦前。且念春和渐布,东作已届,而望哺方急,播种奚论?是用命给谷种,以劝其耕,庶几喣濡而安集焉。

呜呼!国家之倚重玆岛,无异藩服,而遐外编氓,均吾赤子,予之视之,岂间远迩?为民父母,致此颠连,寔予之咎,惭悼何言?岁贡虽减,而不足为怀保之泽矣;船粟虽勤,而不足以称予之心矣。至于试取文武,既令遵旧例矣,甄拔人才,亦将疏滞郁矣。冤而未暴者,予当伸之;弊而未祛者,予当蠲之。

惟尔士民,勿以予为空言,而体予至意,少纾愁怨之气,无怀涣散之念,安其田里,保其家室,以副予恻怛抚循之意焉。於戏!积贮虽罄,心岂忍于立视?诸路皆饥,念尤轸于尔方。故玆谕示,想宜知悉。

大殿上尊号进册宝,王世子陈贺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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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历绵休,咸仰圣神之功化;玉牒扬烈,寔出臣子之忱诚,庆洽普天,喜偏爱日。恭惟家邦之治,伦理克明,跻庙礼隆,慰陟降于先后;尊义阐,追志事于宁王,大德合膺于鸿名,令典幸副于舆望。伏念叨居储禁,获睹徽光,鳌忭在庭,共千官而蹈舞;鸡鸣问寝,祝万寿于岗陵。

尤庵先生致仕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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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求闲,固出由中之恳;清朝疏宠,克施体下之仁,纶綍载扬,衿绅竞贺。伏惟金声玉振,地负海涵,受两朝之深知,首揭《春秋》之大义;接五贤之遗緖,上溯之馀波。虽险阻艰难之备尝,而老成典刑之尚在,青天白日,奴隶知其清明;北斗泰山,多士为之瞻仰。《甘盘》旧学,风云庆会之方新;元祐治平,朝暮立谈之可致。然君子进退之以礼,抑人臣宠利之罔居,际千一之昌期,宁有长往之志?循七十之经训,其柰大防之严?肆控引年之章,获准纳官之请。黄扉赤舃,许辍槐棘之班;白发苍颜,任逐桑楡之暖,林泉父老,瞻紫气而翘心;木天词臣,扬彩毫而宣旨。昔也云无心而出岫,今则水有时兮回渊。惟行藏出处之机,虽圣贤而难审;至功名终始之际,尤古今之罕全,吾何幸亲见于身,公必有无穷之闻。韦丞相之还笏,未足为高;疏太傅之乞骸,罔或专美。骊江春色,应在杖屦之中;巴谷风光,长供几席之内,笑他山中之宰相,好作地上之神仙。伏念敬仰高风,耸睹盛事,劝蜀公而勿起,窃附淳夫之有言;知阳子之为贤,伫看太史之作传。

上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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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山六臣书院上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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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成仁”,曰“取义”,盖为万世之大防;通德表忠,寔出一代之尊奉。况乎忠魂毅魄,远追南国之殇;大义高风,上薄西山之节?玆系风化之大本,讵无禋享之缛仪?

粤惟运之覆隍,有若阶公之徇国,敌强兵寡,甘为断头之将军;志决身歼,永愧贰心之臣子。一门忠烈之鬼,真足配于古人;三韩礼义之风,亦可验于当日。九原雄愤,应化碧落之雷霆;千载威名,尚带黄山之草木。

逮我之两代,复有忠义之六贤,万折必东,唯知臣职之当尽;九死靡悔,不识天命之有归。纶音褒后代之忠臣,炳若华衮;大节待百年之公论,质诸鬼神。手揭宇宙之栋梁,三纲五典;身作士林之山斗,万口一谈。奚但与日月争光?抑亦穷天地独立。英风如昨,难禁志士之霑襟;壮气犹生,尚觉凡夫之竖发。

眷玆连邑之一域,实惟遗躅之俱存,古城苍茫,依俙死绥之处;荒墟寂寞,想像诛茅之区。父老流传,山川风物之不改;行人指点,荆棘榛芜之可哀,湮没数百馀年,几多旷世之相感?成就一个是字,可谓殊序而同归。虽五公杖屦之未尝,而一体魂气之相聚,生而同道,既騈首于桁杨;没如有知,应比肩于泉壤。如水在地,有薰蒿凄怆之心;负山临流,得香火尸祝之所。循章甫讲定之议,奉以周旋;稽国家褒尚之恩,仿彼鲁院,岂曰无文之秩?似若有待于今。多士咨嗟,天不悭而地不秘;新祠突兀,水若清而山若高。物则民彝,赖极天而罔坠;士趋儒学,竞闻风而有兴。聊出词章,用升梁欐。

抛梁东,朝日曈昽上碧空。凛凛精灵犹不死,至今长作射天虹。

抛梁西,乔木村墟旧迹迷。莫道残碑三尺短,高名直与上天齐。

抛梁南,一带清溪色胜蓝。唤做仁名知有意,杀身当日视如甘。

抛梁北,残堞空看馀败甓。欲识纲常扶树处,劝君须向此间觅。

抛梁上,轩外青山问几丈?万古清风吹不休,首阳何独使人仰?

抛梁下,傲雪苍松争绕舍。看取后凋孤节在,纷纷桃李何为者?

伏愿上梁之后,斯文益阐,吾道丕隆,弦诵洋洋,共服诗礼之教;衿绅济济,长虔俎豆之仪。忠于国孝于亲,毋负作成之效;漑其根食其实,勿替进修之功。嗟!我二三子斐然,视此六七公遗则。

飞来庵水阁上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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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闻招提胜境,举在云水之间;兜率诸天,莫非藤萝之外。虽释流遁俗之所,亦游人探胜之场,况复让水廉泉,即近仁里之物色?神丘福地,曾经嘉客之逍遥,如欲遗躅之长存,可无别构之新创?

惟我飞来一洞,即是两述名区,鸡山北迤,叠千堆之翠锦;鹰岭西峙,耸一朵之青莲。丹崖翠壁之峥嵘,蔽亏日月;碧流琼潭之环转,呑吐云烟。飞锡何待于高僧?丈室遂开于居士。相度经始,盖出长老先生;护视勤渠,更有学祖和尚。云窗负笈,不但讲诵之所于;月台披襟,抑亦游赏之为最。从知特地之奇胜,亶由大贤之发挥。

庐阜寒溪,溯百代之流派;武夷仙洞,传九曲之诗篇。沂水春衣,直追千仞之气像;斋厨晩饭,时观三代之威仪。第缘水阁之欠营,每恨溪山之少色,天成地造,方谋八窗之开;栋折梁摧,奄失千间之庇。高楼十二,弟子之悲无穷;大界三千,众生之愿转切。清泉白石,想雅情之在玆;霁月春风,怀德音而如昨。顾遗意所未遑者,在今日其敢忽诸?董役裒财,各出有司之任;治材伐石,亦属都料之工。瞻星斗相阴阳,定左右面背之势;蓦溪涧登崖岸,度高下广狭之宜。

空门趋事之如云,龙象效力;杰构告完于不日,燕雀贺成。区画虽在于肇新,意旨实出于遵旧,堗其内轩其外,取四时之俱便;山之高水之清,要一览而皆尽。绀园潇洒,隔红尘奚啻千重?翠甍骞飞,去青天不盈一尺。清流映带,光凝山客之樽;飞瀑喧豗,响杂林僧之磬。居然眼前之突兀,宛尔壶里之风光,满壑松涛,杏坛琴瑟之馀韵;缘溪石路,芦峰杖屦之遗踪。山川不殊,仁智之乐谁继?风月无尽,吟弄之趣堪追。香山石楼,惟知放浪之是尚;净界莲社,岂有文物之可称?玆实前代之罕闻,奚止一方之盛事?徘徊昕夕,孰无景行之思?俯仰古今,还有旷世之感。属当修梁之举,敢阙善颂之陈?聊赋一言,以赞六伟。

抛梁东,斗削青山绕梵宫。啼鸟一声残梦罢,起看朝日射窗红。

抛梁西,万丈悬厓不可梯。好向曲栏延暮景,不知山外夕阳低。

抛梁南,夹路苍松锁翠岩。野色山光明灭处,个中妆点是烟岚。

抛梁北,回望群峰如咫尺。深处会容高尚者,武陵莫遣渔父觅。

抛梁上,云影天光迷岫幌。明月满空凉露湿,一般襟抱何清爽?

抛梁下,㶁㶁琼流一派泻。岩腹尚留题四字,至今涧谷添光价。

伏愿上梁之后,山灵拥护,谷神㧑诃,绮缀璇题,不受风雨之坏;瑶檐璧砌,永绝雀鼠之穿。惠日慈云,频轮骚客之闲咏;高山流水,更挹先正之遗风,还将世界外恒沙,遂作名教中乐地。暇日琴酒之兴,少长共欢;仙区泉石之盟,儒释同致,泛慈航而开觉路,付之渠家;传遗钵而接真源,勖哉吾党!

愍怀墓丁字阁上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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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幽冤于厚地,聿备王章;拓新制于崇冈,载营寝阁。爰做象设,冀妥精灵。

言念愍怀之嫔,寔我昭显之配,齐体贰极,享十载之尊崇;问寝三朝,奉两宫之欢乐。中罹沁都之气祲,饱经辽塞之风霜,脱虎口而归来,天道才定;奄鹤驾之仙去,邦运愈屯。嗟!奇祸若参会然,顾人事孰主张是?天心恻隐,虽有礼葬之恩,垅墓凄凉,未遑离祔之制。伊群情衋伤者几久,幸遗恨昭晣于斯□。复当日之尊名,神理无憾;修先朝之旷典,邦礼始完。才讫祠庙之跻陞,更加兆域之崇饰,度寿原之朗垲,乃经乃营;建灵宇之辉煌,有轮有奂。昔也废之而莫举,今焉哙然而改观,柏板松楹,祠官奔走而将事;翚飞鸟革,野老指点而兴嗟。赞举修梁,敢扬善颂。

抛梁东,扶桑晓色满帘栊。回首神京如不隔,尚疑清漏报深宫。

抛梁西,海门残照漏云低。莫向沁州遥送眼,至今遗愤与山齐。

抛梁南,群山无限碧于蓝。浓抹云烟朝暮态,个中愁色与相参。

抛梁北,滔滔汉水流京国。灵魂何处暗相依?望里高阳如咫尺。

抛梁上,仰视迢迢天宇旷。飒然中夜起神飚,吹送遥空环佩响。

抛梁下,桑梓依依满原野。看取重泉白日照,应知感泪长如泻。

伏愿上梁之后,堂陛永固,香火益虔,春往秋来,见肸蚃之常在;天长地久,并宗祀而罔亏。

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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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报坛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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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圣后,万邦之辟。皇公伊濯,在我东服。有俶其坛,有严其神。承筐是将,用肇精禋。

右奠币。

帝有大造,耆其神武。复我庙社,奠我疆土。报祀伊何?大饎犉牡。于昭陟降,庶几歆佑。

右初献。

笾豆有践,钟鼓斯喤。匪曰报德,维以竭情。礼仪既备,载撤不迟。于万斯年,庶无射思。

右撤笾豆。

大殿上尊号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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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天生圣,维德迈古。复我坤位,彝伦攸叙。崇我宗祀,旷典是举。雝肃宫庙,四方作孚。亦有义问,昭揭尊。树立天经,骏惠宁王。允矣我后,休有烈光。启佑后人,万世之昌。

中宫殿上尊号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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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齐圣女,克配我王。至哉承天,含物化光。壸政以修,有穆其风。赞治家邦,莫非阴功。维惠维顺,维德之厚。以永柔则,天禄是受。